第 6 章

沈在野不服氣了,冷着臉道:“你還真是是非不分,就因為他是你師父,做了壞事你就覺得沒什麽?”

“遇見這種事,不都是不看對錯,只分立場的嗎?”桃花認真地看着他道:“站在我師父的立場上來看,他只是自保。當真沒什麽過錯。爺為何偏站在那群人的立場上來看?您與他們又非親非故,他們做的也是半夜殺人的勾當哎!”

反正雙方在道義和律法上來看都不是很站得住腳,都沒理,那不就只有幫親了?

心裏無名火起,沈在野閉眼,深吸了兩口氣才冷靜下來,盯着她道:“你不覺得你與你師父之間,有些逾越了嗎?”

啥?桃花怔愣:“什麽地方逾越了?”

“你知他懂他護他敬他。”拳頭微微收緊,沈在野道:“他知你懂你護你愛你,既然如此。你們兩人怎麽不一早成親,也免得如今被我這個外人在這裏說道。”記陣有亡。

微微一頓,姜桃花驚奇地睜大眼,跑過去圍着沈在野就繞了三圈,上下打量,最後拍手道:“爺吃醋了?”

這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是什麽意思?沈在野冷笑:“我沒有。”

還叫沒有?桃花撇嘴:“妾身都聞着酸味兒了,不過您吃醋都不挑人的嗎?我與師父是師徒,相識多年,本就相知相護、相敬相愛,但也到底只是師徒而已。照您這樣的說法,妾身與青苔豈不是也該成親?”

到底只是師徒而已。

千百眉輕嘆,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手撐着身子往後仰,輕哼了一聲:“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在野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問:“她只把你當師父,你呢?”

“我什麽我?”千百眉瞥他一眼:“我自然也只将她當徒兒,有些玩笑話,你難不成還當真了?”

玩笑話?沈在野笑了:“你心裏若真是只在開玩笑,就不會總用那樣的眼神看她了。”

男人是最騙不了男人的,野獸天生有的對別的野獸入侵自己領土的警戒感,男人也有。

千百眉沒看他了,轉頭看了一眼姜桃花:“小家夥,你沒什麽要說的嗎?”

“啊?”桃花眨眼:“你倆不是吵得挺開心的嗎?我要說什麽?”

“說說看,在你心裏,為師是什麽樣的地位?對你又如何?”

桃花點頭,乖巧地道:“師父在徒兒心裏自然是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以後徒兒是要給您送終戴孝的!至于師父對我,那定然是盡心盡力。”

說罷,轉頭拉了拉沈在野的袖子:“爺當真別多想了,師父有時候說話口無遮攔,但當真對妾身沒師徒之外的情分。”

“你何以見得?”沈在野眯眼。

“因為老早我就問過他了啊。”桃花道:“他自己說的,妾身這樣的小家夥适合當女兒,這輩子與他是沒什麽緣分了。”

“……”沈在野挑眉,看了千百眉一眼。後者苦笑,什麽叫年少輕狂,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不就是嗎?

眼神幽深,沈在野心裏舒坦了些,甚至有點同情地看了看千百眉。

還有什麽比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更慘的事呢?他這般狂放不羁的人,沒想到最後也栽在了女人手裏。還得當人家師父,看她跟別人在一起,求之不得,輾轉反側。

彈了彈袍子,沈在野目光溫和了起來,勾唇對桃花道:“那就是我誤會了。”

“您能聽解釋就好。”桃花聳肩:“妾身可是怕您回去立馬給妾身扣個出牆的罪名,拿去沉了湖,湖裏的魚肯定都會被妾身的美貌驚得死亡,那多不好啊。”

沈在野:“……”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不說這個了。”桃花拍了拍手,拉他去千百眉旁邊坐下,道:“爺肯定是有事要和師父商量的,對吧?”

“你又知道了。”沈在野微微不悅,他來的時候分明什麽都沒說,她到底是怎麽察覺的?

嘿嘿笑了兩聲,桃花拎着裙子就往後退:“妾身先回避一二,你們慢慢談。”

“別走太遠了。”千百眉道:“這地方也不是很安全。”

“好。”小家夥應了一聲,蹦蹦跳跳地就不見了。

沒了她,兩個男人就坦誠多了,也沒必要瞞着什麽,沈在野直接便道:“心裏不好受吧?”

“我不接受同情,更不接受嘲笑。”千百眉冷哼:“畢竟她是我看着長大的,而你,晚來了好幾年。”

“那又如何?”沈在野嗤了一聲:“她下半輩子都是我的。”

下半輩子?千百眉眼神黯了黯,低聲道:“你以為她的下半輩子能有幾年?”

“你是說她體內的蠱毒嗎?”沈在野抿唇:“我會替她想辦法的。”

真羨慕這些什麽也不知道的人啊,千百眉苦笑,他們心裏還有希望,完全不會嘗到他的絕望。

“這個暫且不提,這會兒來,在下是想跟下做個交易。”沈在野側頭看他:“就看您是否有興趣了。”

“請講。”

“下在大魏境內殺人無數,勢必會引起趙魏兩國的争端。”沈在野道:“而下想必也會一直被人追殺,沒個安生的日子過。若你想回到安安穩穩的日子,可以肆意在大街上走動,那不如就幫我殺幾個人。”

這買賣聽起來倒是挺劃算的,畢竟殺人對他來說就是切白菜而已。千百眉側頭看他:“哪幾個人?”

沈在野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給他,低聲道:“這些人的府邸守衛都甚為森嚴,殺了一個,其餘的人便會更加警惕,所以不算是一件容易的差事,但交給下,沈某十分放心。”

仔細看了看上頭的名字,千百眉微微一頓,擡眼看了看面前這人:“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要殺的都是大魏朝廷裏幾個地位極高的官員,如今大魏皇帝不在國都,這麽一殺,當真不會出大亂子嗎?

“清君側而已。”沈在野道:“下可願意幫忙?”

“我幫你這個忙,你便可以讓我身上的罪孽全部掃清?”撫了撫自己的銀發,千百眉眯眼:“你們大魏的百姓怕都是已經記住我的這個殺人魔頭了。”

“這是我要做的事,你不必擔心。”沈在野道:“只要你完成任務,沈某也必定不會讓你失望。”

甩了甩手裏的紙,千百眉哼笑道:“你可真像一條毒蛇。”

“她也是這麽說我的。”沈在野不悅地道:“但我覺得自己很溫柔。”

得了吧,他這叫溫柔,那他就是佛祖座下最慈悲的弟子了!起身将紙條收進袖子裏,千百眉看了看天色,打了個呵欠道:“現在就是個殺人的好時候,這任務我應了,現在就去做,你也最好說話算話才是。”

“好。”沈在野朝他拱了拱手:“靜候佳音。”

千百眉飛身走了,不知道躲在哪兒的桃花立馬蹿了出來,啧啧有聲地道:“爺也太冒險了,您如何得知師父在意自己身上的罪名?他也大可以不洗清的,反正也沒人能拿他怎麽樣。”

沈在野沒看她,垂眸低聲道:“他武功高沒錯,但是個人都不會想天天被追殺,沒個安穩日子,況且他還是經常去找你的,早晚被發現身份,将你也卷進去。所以不管怎麽看,他都肯定是會答應的。”

桃花沒能看見他給的要殺的人的名單,但看一眼天色,總覺得國都又要發生什麽大事了。

穆無暇不在,朝中諸事都在沈在野的手裏捏着,自然是有不少不滿的聲音的。

第 67 章 谶香

第70章 谶香

:蘇聞看着一臉笑意坐在沙發上的沈星然,對豎起大拇指,“我現在開始懷疑你當初是故意欠我人情,目的就是為了接近我們七隊。”

沈星然懶懶的擡眼看向蘇聞。

蘇聞原本也只是順口說說沒想讓他真的回答,怎知下一刻他就聽到沈星然回答道:“既然知道了,就不要說破,反正你也不虧。”

蘇聞:“……”

“還有,她不是你們的七隊……”說到這,他緩緩勾唇,笑的邪氣肆意,“她是我的。”

蘇聞:“……”

七隊,你快來看,這個人不止是你看的那樣。

說完後沈星然起身準備出去。

蘇聞沒好氣的問:“你又準備去哪?”

沈星然勾唇,“去給我們家清歌買奶茶,小蛋糕和零食。”

對方特意在我家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蘇聞被他這麽幼稚的宣誓行為給弄得徹底沒脾氣了,他疲憊的揮手,“把門帶上,謝謝。”

他這都找了兩個什麽大佬?

蘇聞捧着茶杯默默嘆氣,心底安慰自己,大佬脾氣不怪,那能配叫大佬嗎?

不配!

…………

…………

華東地界

“谶花,生于西溟幽海,百年一開花,花瓣三分,赤紅如血,以此花花瓣服下,可預見他人将遇之禍。”

“師傅,我們這次來西溟幽海就是來找谶花的嗎?”

“找谶花?”那人古怪一笑,“傳聞谶花有緣修得人形後,不但可預見人之禍災,還能斷人之死期。若取其皮,加以秘法,即可制成天下無敵之毒咒,中者必亡。”

谶花,一語成谶,反之,花滅人生。

…………

“局長,又有一批人進了我們地界了。”

華東地區分局局長辦公室裏,一位看起來不過二三十歲的男子扶着腦袋,一臉頭疼的看桌上的資料。

聽到手下人的報告後只覺得腦仁突突直跳,“龍族那邊呢?能不能請他們幫忙?”

手下人一臉為難,“我給龍族傳過信了,他們說龍族不會參與人類的争鬥,以免危及自身。”

華東分局局長江河扶着腦袋,這都叫什麽事。

前段時間,在西海邊的某個偏僻小漁村中傳出流言,說只要到了晚上就能聞到一股奇異的花香。

流言沒有傳多久,就有知情人跟着爆出消息,說是生活在西溟幽海的谶花花妖一族,又到了百年一度的生長期。

一聽到這個消息,各方的牛鬼蛇神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江河一拍桌子猛站起身,“不管怎麽說,華東也是我們分局的地盤,他們想來撒野也得問問我們同不同意。”

“局長,那谶花花妖一族我們不管嗎?”

江河眼睛一瞪,“管什麽管,你們也想學那群孫子不成。趁人家生長期虛弱,就去偷襲,我呸!”

“那局長,我們要出手幫谶花花妖嗎?”

“幫,當然要幫。谶花在華東,就是我們地盤上的人,那些人擺明了就是看我們好欺負,柿子盡挑軟的捏。他們能耐,怎麽不敢去西南地界鬧事?!”

手下人都知道這會局長心情不好,一個個都不想往槍口上撞。

就在這時,那個給龍族送信的人慢慢擡起了臉,“局長,我剛剛忘說了,龍族說這次事件你可以找西南分局的那位大佬幫忙。只要告訴大佬谶花的事,大佬就一定會來。他說,大佬與谶花一族有舊。”

江河瞪他,“你剛剛怎麽不說。”

“我,我不小心給忘了……”

江河重新坐下,聽到他的解釋後腦子又開始疼了。

“趕緊,趕緊給西南分局那邊送消息過去。再派人親自去接大佬。”

“明白,我們這就去。”

…………

“局長,華東分局傳過來的資料已經打印出來了。”

秘書将一疊資料放到了蘇聞辦公桌上。

蘇聞拿起資料,不悅的撇嘴,“就知道其餘幾個分局找我們準沒好事。”

他雖然嘴上抱怨,但到底還是低頭認真翻起資料來。

資料上都是一些關于谶花的傳說,以及幾張小島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島,被一層淡淡的海霧籠罩着,隐隐約約的像極了海市蜃樓。

但還有幾張深夜拍攝的卻極為清晰。

蘇聞越看臉色越凝重,直到看到資料的最後一頁,一張黑白老照片,照片上除了一朵花之外便什麽都沒有。

“這就是谶花?”蘇聞仔細盯着那朵花看,照片上雖然看不出顏色,但據聞谶花是如血一般的紅色。

谶花,一語成谶,反之,則花滅人生。

“如果是真的,華東這次就熱鬧了。”蘇聞将文件合上,擡頭對秘書說道:“你去把七隊請來。”

“不用請了,我已經到了。”胥清歌推開蘇聞的辦公室,直接走了進來。

“我已經知道了,這次我會去華東一趟,我與他們谶花的族長有舊。”

蘇聞嘆氣,“這次事情應該還挺大的,你想好要帶誰了沒。”

胥清歌搖頭,“我一個都不打算帶,我自己去就行了。”

“一個都不帶,包括小雪?”

胥清歌皺眉,“小雪其實也是植物之靈的一種,她比谶花修為高太多了,我怕把她帶上後她會忍不住想吞噬他們。”

蘇聞眉頭抖了抖,“小雪應該做不出來這種事吧!”

胥清歌扶額,“如果吞噬谶花能長高,她會做。”

蘇聞:“……”

這時,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人推開,沈星然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雙黑沉的眸子盯着胥清歌看,“我也要去。”

胥清歌:“……”

“我說,我也要去。”沈星然重複道。

胥清歌眉頭抖了抖,“我們都去了,那誰看着分局?”

“有嘲風,莫老頭,小雪,齊全……他們還不夠嗎?”

蘇聞:“……”為什麽不提他?他難道不配嗎?

“要是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親自布個禁制,這樣誰都進不來,誰也出不去。”

蘇聞:這個狠人……七隊,你還在等什麽,趕緊帶走他。他們還想下班後回家。

“不不不,不用了。”胥清歌很想伸手揉揉眉心,但努力忍住了。

“那你決定帶上我了嗎?”

沈星然桃花眼裏籠着一層若有若無的薄霧,他認真的注視着胥清歌,眸子薄霧晃蕩間竟讓對方覺出幾分委屈與幽怨。

胥清歌無奈點頭,“帶帶帶,帶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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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國土煉成陣

聽到馬斯坦的詢問,休斯稍微一愣,瞳孔微縮:

“當時我發現了這個國家有問題,而且不是現在的問題,不是當前這些軍部高層的問題,而是整個國家,從建立之初就有問題。

結果我立刻就遭到了一個女人的攻擊,她的手指可以化作長矛一樣伸長,将我刺傷,不過我反擊将她殺死了。

然後我出去找電話亭想要通知你,不過卻被另一個家夥,僞裝成羅斯少尉用槍威脅我。

但是她僞裝不徹底,少了一顆滴淚痣。

當我指出之後,對方竟然當着我的面變化了面孔,弄出了一顆滴淚痣。

之後我回身攻擊的時候,對方已經變成了我的妻子的樣子,我一時猶豫,下不了手,就被對方槍殺了。”

一豐在旁邊聽着,猶豫就會敗北,古人誠不欺我。

馬斯坦緊接着問道:

“你發現了什麽?”

一豐在旁邊插話:

“關于這一點,我可以幫助解答。”

說着,一豐從兜裏掏出來一張亞美斯特利斯的地圖,這個國家接近正圓形的樣子清清楚楚地顯現在地圖上。

之前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一豐特意将地圖帶着,并且拿出一支筆,交給休斯:

“好了,你可以說說發現了什麽了。”

休斯看了兩眼一豐,剛才和馬斯坦交流的時候,已經知道是一豐将自己複活的了,只不過沒有機會交流:

“好的,謝謝你将我複活。

我先說一下我的發現。

自從這個國家建立開始,凡是和軍部相關的,大型流血事件,都有一定的地理分布規律。”

說着,休斯将筆拿起來,一邊憑借着自己對于國家歷史的記憶,一邊在地圖上畫圈:

“1558年7月,裏維亞事變。

1661年10月,卡梅倫內亂。

1799年2月,索普曼事件,發生在菲斯克。

1811年3月,維斯裏事件。

1835年10月,第一次南部國境戰,地點是現在的南方市的西北。

1911年5月,在佛特塞特南部爆發第二次南部國境戰。

西部的本多頓,和鄰國克雷達發生戰争再算上。

幾年前的伊修瓦爾內亂。

還有最近1914年,裏奧爾暴動,死傷衆多。”

這個時候,地圖上已經出現了九個點被畫上了圓圈了。

“顯然,裏面這五個點距離都一樣,簡直就是一個五邊形的頂端。

外面這四個,只要再加上一個點,也是一個五邊形了。”

在馬斯坦吃驚的目光之下,一豐在旁邊從休斯的手中拿過了筆,在國家最北邊的布裏克斯的北端,也畫了一個圈。

這樣,就是外側五個點,內側五個點。

然後,在地圖上用一個圓連接了外側的五個點,這五個點可以完美落在這個圓上。

然後依次連接這五個點,畫出了一個标準的五邊形。

而剩下的另外五個點,則正正好好地在這個五邊形的五條邊的每條邊的中央。

然後一豐又将這五個點順次連接起來,形成一個內嵌的五邊形。

休斯看着一豐繪制的标準圖形,嘆了口氣:

“果然如此,正如同我擔憂的,這個圖形我見過。

之前鋼之煉金術師去了一趟廢棄的第五研究所,從那裏看到了國家秘密研究賢者之石的煉成陣。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賢者之石,煉金術的萬能增幅器,竟然是用活人的靈魂煉制的,而那個煉成陣,就和現在這個地圖上繪制的一樣。”

當前這幾人之中,就只有馬斯坦和霍克艾兩人不知道這個消息了,馬斯坦吓了一跳:

“什麽?是用活人?那這個國家……”

“沒錯。”休斯嘆了口氣,“我們國家,一開始的時候僅僅是一個小國,是這不到四百年來一點點吞并周圍的小國,才形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并不是我們國人奮鬥多麽刻苦,而是有一個幕後黑手,要讓我們的國家構造出這個圓而已。

而國內發生過的這些流血事件,要麽是軍方發動的,要麽是軍方幹涉之後,局勢惡化,造成了大範圍的流血沖突。

看來也僅僅是為了打造這幾個‘點’。

其最終目的,恐怕就是為了要将這個國家所有國民都煉制成賢者之石。”

一豐鼓了鼓掌:

“不愧是休斯,怪不得敵人要将你滅口,你能夠得到這些詳細的消息,對方肯定要着急将你物理毀滅的。

我旁邊的這位艾紮克,也是發現了國家背後的機密,甚至因為這些機密連累了家人,才決定要铤而走險,冰封軍部,制止軍方高層的計劃的。

我補充一下,現在已經加入我們陣營的,還有馬爾科醫生。

他也參加過伊修瓦爾消滅戰,你們也應該很熟悉他。

他當年就是負責給軍方研究賢者之石的,你們看到的第五研究所的一些遺跡,還有他當年的參與。

後來在發現這個,我們姑且稱之為‘國土煉成陣’吧,之後,也偷偷叛逃,隐姓埋名。

最近正在和我們一同想辦法阻止這個國家的災難發生。”

第024站 賢者之石(修)

馬斯坦現在不僅僅是驚訝,還有一些驚恐。

眼前的消息都太挑戰一個人的底線了。

這個國家從建立之初就在計劃着這個恐怖的計劃,讓他對幕後的黑手産生了恐懼感,不過他還是要從一個煉金術師的角度去分析:

“這些點為什麽一定要發生流血事件?煉金術的煉成陣是離不開圓的,只有這些點是沒有作用的,那個圓不存在的話,煉金術是不可能發動的吧?”

一豐點了點頭:

“馬爾科已經加入我們了,現在他正在安全的地方,我沒有帶他來中央,這裏人多,萬一有人發現了他,事情就麻煩了。

不過關于賢者之石的研究資料,我這裏就有很多。”

說着,一豐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以及一個小的玻璃瓶子,裏面有少量紅色的粘稠液體:

“這個冊子裏面就是馬爾科歸納的,關于賢者之石煉制的基本資料。

而這個瓶子裏面,就是當年馬爾科在實驗中,用伊修瓦爾戰俘們煉制出來的賢者之石。”

說着,一豐将瓶子和冊子都交給了馬斯坦。

馬斯坦手哆嗦了一下,看着比自己矮不少的一豐,愣了一小下,才伸手接過這兩樣東西。

一豐繼續說道:

“按照馬爾科的研究,因為賢者之石煉制的時候,原料是活人的靈魂。

而對靈魂最有吸引力的,則是原本的肉體,從原本的肉體之中将靈魂剝離出來,需要大量的能量。

這個時候煉成陣要有足夠的引導力才行,僅僅是畫出來是不夠的,這十個關鍵點上,都必須有血紋才能成功。

而且越是殘忍,大量的流血,越容易成功。

怎麽樣,作為上過伊修瓦爾戰場的英雄,不僅僅被安排在戰場上屠殺伊修瓦爾人,還要将伊修瓦爾人煉制成賢者之石,給一部分前線的煉金術師做實驗。

艾紮克,以及現在在監獄之中的紅蓮之煉金術師,都是參加過實驗的人,他們都拿着賢者之石去大量屠殺過伊修瓦爾人。

手握伊修瓦爾人的冤魂,有何感想?”

從接過瓶子開始,馬斯坦就有一種煉金術能量貫通的感覺。

按照本國流傳的煉金術理論,煉金術是利用地殼運動産生的能量發動的,當然,流派不同,解釋也不一樣,東方的煉丹術更是不同,這個暫且不提。

而在手握玻璃瓶,隔着薄薄的玻璃,馬斯坦可以感受到,只要自己想,就可以直接利用這個液态的東西,發動煉金術。

不過,這個時候,無數煉金術師追尋的煉金術大靈藥,隔着瓶子也有一種燙手的感覺。

馬斯坦一伸手,将瓶子放回了一豐的手中,僅僅是把小冊子收了起來。

一豐微笑着接過瓶子,其實本來也沒打算給他,默默地揣回兜裏,繼續說道:

“當然,正如你所說,煉金術是離不開圓的。

只不過可惜的是,對于圓的制造,兩百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要将休斯滅口的兩撥攻擊者,其實都是人造人,總共有七個,現在有六個聽命于幕後黑手。

其中一個就一直負責着在地下挖隧道,就是早早地要将這個圓挖好。

按照預計,再過幾個月,就要挖到布裏克斯要塞了,之後再挖一段,就能夠形成一個完整的圓了。

到時候,只需要在布裏克斯要塞北面,制造一個大型的流血事件,就能夠成功地将國土煉成陣繪制完成了。”

即使休斯在被滅口之前,就已經發現了這些事情,休斯現在也冷汗直流。

更別提在旁邊聽着的馬斯坦和霍克艾了。

馬斯坦努力冷靜地從一個煉金術師的角度分析,越來越覺得一豐所言無誤,更加提高了事件的危險性。

幸好,按照當前情況,如果一豐所說的,圓還沒有構造好,還有布裏克斯還沒有大型流血沖突發生,那麽這個國家還有救,馬斯坦開始思考這個事情背後的問題:

“這樣的話,這個計劃就已經執行了将近三百年的時間了。

已經不知道多少代人的時間過去了,幕後黑手是一個家族嗎?還是整個軍方幾代人之前就做了決定,整個軍方二百多年來堅定不移地執行着計劃?

還有,你剛才說的人造人是怎麽回事?

雖然我很想說人造人是不可能的,不過賢者之石和複活都有可能,人造人出現我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可能了。

但是具體他們都是什麽人?”

第025站 爆料一時爽

馬斯坦問的都是關鍵性的問題,本來也是一豐要告訴他的,一豐整理了一下語言,耐心地解釋道:

“你剛才也見到賢者之石了,那份資料你回去偷偷研究一下就銷毀了,我現在簡單地說一下。

雖然按照傳聞,有了賢者之石,就可以無視煉金術的等價交換原則,不僅僅能夠掙錢煉金術,還可以無中生有。

其實這個觀點是錯誤的。

賢者之石是活人靈魂的結晶,可以思考的靈魂之中,蘊含着大量的能量。

在使用賢者之石的時候,仍然遵循着等價交換,只不過消耗的能量,和缺少的物品,這些代價都由賢者之石支付了。

在賢者之石消耗完之前,的确給人一種‘萬能’的感覺。

也就是說,只要有足夠的賢者之石和足夠的知識,就可以極大增強對于煉金術的掌控,做到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保持肉體,如老不死。

實際上,幕後黑手,是一個自稱‘父親大人’的家夥,他就是靠着賢者之石,一直活了幾百年,這個國家就是在他的規劃之下建立和發展起來的,才能在這近四百年來,一直沿着這個軌跡發展,為這一個目标努力。

所謂的‘父親大人’,是古代克塞爾克塞斯王國的一個煉金術師,用一個奴隸的血,從‘真理之門’中拽出來的碎片形成的‘瓶中的小人’,算是第一個人造人吧。

之後,憑借着從‘真理之門’當中得到的知識,他誘騙觊觎不老不死的克塞爾克塞斯國王,在克塞爾克塞斯王國繪制了國土煉成陣,将整個國家的人煉制成了賢者之石。

但是這個瓶中小人并沒有給克塞爾克塞斯王帶來無老不死,反而是連同王都當作了賢者之石的原料,将所有的國民煉制成了賢者之石。

然後将賢者之石一分兩半,一般給了當年制造他的時候,使用的素材來源的奴隸,那個時候這位奴隸已經成為了一個優秀的煉金術師,不過他對于瓶中小人的陰謀毫不知情。

另一半賢者之石,被瓶中小人留給自己,并且用煉金術制造了和這位奴隸同樣的身體。

煉金術極其發達的克塞爾克塞斯王國就是這樣一夜之間滅亡的。

之後,已經獲得不老不死能力的他,朝着西方前進,來到現在的中央,一手籌備了這個國家的建立,并且傳播了煉金術的知識。

在這片土地上,他準備要重複當年克塞爾克塞斯王國的舉動,再次實施國土煉成。

而當年那位奴隸,在獲得不老不死之後卻非常歉意,朝着東方前進,到了新國,結合當地理念,傳播了現在新國使用的煉丹術。

現如今,新國都稱不老不死之人為‘金人’,因為這位奴隸有着金發金眼的相貌。

現在這位奴隸的名字就是馮·霍恩海姆,也就是鋼之煉金術師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他離開家鄉,抛妻棄子,就是為了阻止克塞爾克塞斯的慘劇的再次發生。”

一豐的一番話蘊含的信息量太大,讓馬斯坦有點換不過來,其中涉及到的隐秘事情太多,他都來不及問一豐是如何知道的。

爆料一時爽,一直爆料一直爽,一豐繼續說道:

“至于說人造人,剛才說過了,瓶中小人自己就是人造人,他的皮囊都是自己造的。

後來,自認為高人一等的他,要剝離作為人的弱點,也就是很多宗教中都會提到的‘七宗罪’,将這七種感情依次以靈魂碎片的方式剝離,依次為憑依,制造了七個人造人,作為人造人們‘父親’一樣的存在,這位瓶中小人,也被稱為‘父親大人’。

七個人造人雖然沒有辦法像普通煉金術師一樣自由使用煉金術,但是可以自由使用由‘父親大人’賜予的能力。

第一個襲擊休斯的,是代表色欲的拉絲特,號稱‘最強之矛’,手指可以變成自由伸縮的長矛。

第二個襲擊休斯的,是代表嫉妒的嫉妒的恩維,可以變身成任何人和動物,本體是一個巨獸,所以才能變成羅斯少尉和休斯的妻子的樣子。

除此之外,還有能夠吞噬事物的,代表暴食的格拉托尼。

代表怠惰,擁有最強速度的斯洛斯。

代表貪婪的格利德,擁有最強之盾,可以皮膚硬化。

只不過這貨因為貪婪的情緒,已經叛變了,還好說。

剩下的兩個就更有趣了。

一個是代表憤怒的拉斯,只有他沒有其他人造人的不老不死的特性。

其他人造人可以不老不死,體內的賢者之石消耗完之前都可以無限複活。

但是他會老、會死、身體沒有超常的恢複力,因為他是瓶中小人推到前臺的重要棋子。”

第 13 章 熱賣,一掃而空

只見石浩出現在了上次同老人交換商品的房間裏面,房間中空無一人很是安靜。

“洛昕姑娘?”石浩往外走了幾步,随後又進到了一房間,同時口中喊着洛昕的名字。

按理來說這珍寶閣不應該沒人才是,難不成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只見這房間前方擺着一個屏風,屏風後面似乎有一俏麗的身影在裏面拂動着,同時那曼妙的身形輪廓也暴露在了石浩眼前。

仔細一聽,石浩還聽見了上次自己給洛昕手機裏面上傳的古風曲子的旋律。

石浩站在這屏風外面,看着這因曲子旋律而翩翩起舞的女子,看樣子這洛昕應該是在換衣服……

不巧,這石浩正要走上前去稍稍偷窺一下,腳下卻踩到了一塊小小的碎石,使得石浩猛地打了一個踉跄。

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動靜便驚動了屏風裏面的洛昕,女子快速地套好了衣服,警惕地對屏風外喊道。

“是誰!”

見自己竟失去了偷窺的大好機會,石浩也只好作罷,笑嘻嘻地說道,“嘿嘿,洛昕姑娘,是我。”

聞見石浩熟悉的聲音,屏風裏的洛昕才放下了防備。

“你這人怎麽神出鬼沒的,本姑娘差點就把你當敵人刺殺了。”

果真如洛昕所說,石浩站在屏風外面清晰地看見了洛昕收劍的動作,看樣子以後偷窺這種東西還是得少做,要是一個不小心自己死在了這異世界中,那就……

沒過多久,屏風裏的洛昕便走了出來,“你這番來可是給秦老送這靈物的?”

洛昕拿着自己手中的手機對着石浩揚了揚,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愉悅,看樣子這手機很得洛昕芳心啊。

“可不是麽,這番前來,我還給你們帶了好東西呢。”

這麽說着,石浩便帶着洛昕回到了自己初始來時的房間。

剛一進房門,洛昕便看見了地上擺放着的數量居多的奇形怪狀的瓶子,臉上堆滿了疑惑的神情。

“這些是何物?”洛昕走到那女用沐浴露拿起,随後便放到自己鼻子附近嗅了嗅,“為何這些能散發出如此迷人的芳香?”

“這些啊,在我們那世界叫沐浴露,是用來清潔身子的。不僅洗得幹淨,還能讓你的身體持續散發出香氣呢。”

為什麽石浩會選擇沐浴露,全是因為石浩高中時聽歷史課,歷史老師抨擊現在的穿越劇。

說古代的人哪裏有這穿越劇裏頭的人看起來那麽幹淨,那群古代人長發翩翩而且還紮鞭子,一個月洗一次澡都算好的了,而且根本就沒有什麽能夠清洗身子的工具。

而結合上次石浩來這異世界看了幾眼,确實如此,每個人身上雖不算十分肮髒,但是身上都确實散發着一些許久沒洗澡的惡臭味。

“此物竟如此神奇!?先讓本姑娘來試試。”

石浩心想這洛昕貴為珍寶閣的大小姐,要是能說服洛昕那就什麽事都好說了。

果不其然,這洛昕拿着一瓶沐浴露到那沐浴室去洗了之後,對于自己身上散發出的誘人芬香感到很是滿意。

“石浩,你這玩意着實是好。先前我派丫鬟去采摘花瓣回來洗澡,那香氣不僅不持久而且味道頗淡,根本達不到本小姐要的效果,你這叫沐浴露的奇物着實是珍寶!”

洛昕滿臉欣喜地從那沐浴室回來,就連石浩都能聞到洛昕身上的迷人芬芳。

“那既然如此,不知姑娘您是否願意借珍寶閣于我,将此奇物售賣于百姓?”

此時的洛昕已經被石浩的安利弄得快心遂意,對于石浩這請求當然也是有求必應,這樣的奇物想不大賣都難。

話不多說,洛昕趕忙便安排了人将這放在房間裏的沐浴露擺到門外并且大肆宣揚。

“珍寶閣出新奇物!你還在使用那效率奇低且難以将身體情節幹淨的香皂嗎?你還在為自己身上那髒臭氣息而發愁嗎?趕緊前來了解,珍寶閣新出貨品——沐浴露!不僅能使身上散發出香氣,還能輕松潔淨身子,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珍寶閣老舊的門店外搭着一張桌子,上面擺放着石浩從現實世界裏帶回來的沐浴露。

這走過路過的街坊百姓們都因為珍寶閣門外擺的沐浴露造型奇特紛紛駐足觀看,畢竟這沐浴露所用的塑料瓶子是這異世界裏沒有的,所以珍寶閣這麽一個促銷使得全程轟動。

雖然街坊百姓對這奇物很是好奇,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購買。

“這是何物,為何外形模樣如此奇特?”

“據珍寶閣宣傳言道,這東西是用來清潔身子的?”

站在沐浴露攤子前的百姓們交頭接耳議論道,似乎對于珍寶閣的宣傳将信将疑,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讓人身子散發出香氣的奇物!?

珍寶閣中的幾個夥計見街坊們都站在攤子前面只敢圍觀卻不敢買的模樣,便走上前去開始說服。

“客官您不妨看一下,這奇物正是這般神奇,就連我們珍寶閣的洛大小姐用了都說好,而且這還是咱們大小姐隆重推出的呢。”

面前的幾位客官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珍寶閣的東西是出了名的質量佳物品佳,雖說這忽然推出的商品着實奇怪了些,但是珍寶閣畢竟也是老字號了,應該不會坑老百姓吧。

且這發展這麽多年了,都還沒有一個能方便潔淨身子的東西,百姓身上的惡臭也确實得不到根治,不如買回去先試用幾番罷。

這麽想着,圍觀的群衆已經有好幾位開始上前購買那個叫沐浴露的奇物,而且大多為女性,興許是因為女性更為注重自己身體的香氣的緣故吧。

看這群人開始紛紛買單,攤子上擺着的沐浴露很快一掃而空。

珍寶閣也迎來了歷史以來的銷售額新高,洛昕也因此笑逐顏開,拉着石浩到當地著名的餐館吃飯。

“看樣子你這從別的地方帶來的沐浴露還真是好,竟然引到了這般多人前來購買。”

石浩見了今日珍寶閣門前那般盛況,心裏的也很是滿意,“主要還是洛昕姑娘有眼光。”

“如今就看這客官反饋如何了,倘若客官反饋好,你尚可多帶些過來。今日看來,你帶的分量有些許不足啊。”

“若洛昕姑娘有意合作,我多帶些又有什麽所謂呢?”石浩見自己已經逐漸打通了洛昕這一關,便開始要同洛昕商議合作的事情。

第 4 章 窮則思變

“爹,咱們走吧。”

關世傑站起身沖着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沈茹雲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攔在關世傑的面前說:“世傑哥,對不起。我現在心裏只有他。”

關世傑見沈茹雲攔住自己,忍不住心裏暗罵。其實即使沈茹雲不攔着,自己也不能拿這個男人怎麽樣。無論是從身高還是體重,他自我揣測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關世傑淡淡一笑說:“我只想跟這位兄臺認識一下,以後見面也方便打招呼。”

那個男人也走過來先伸出手說:“趙劍,國民革命軍第29軍第37師219團3營9連中尉連長。”

“關世傑。”

關世傑跟他剛握上手,自己的腦海裏就莫名其妙地閃現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1趙劍從一個胡同裏走出來,身後一個嘴唇猩紅的妖豔女子揮舞着手帕。

2趙劍身穿便裝,跟一個油頭粉面的人坐在飯館的雅間裏,兩個人竊竊私語。

3趙劍跟沈茹雲在一張床上,做巫山雲雨之事。那個房間,好像就是沈茹雲的閨房。

關世傑感到十分的驚訝,自己怎麽會有趙劍的記憶?

這時,關世傑還聽到了趙劍的心聲:一個窮酸小教員還敢跟我搶女人?論家世論長相身份,哪裏比得上我?太他媽自不量力了!

趙劍抽回了自己的手,關世傑的腦海裏也恢複了正常。

關七爺剛要拿起那張銀票,就被關世傑攔住了。

“爹,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咱們走吧。對了沈老爺,我們家當初的聘禮,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千元。麻煩你派人送過去。”

沈文孝一臉尴尬地說:“七哥,世侄,多有得罪了。明天我一定派人把一千元送過去。”

關氏父子走出沈家大門,陳六子陰陽怪氣地在背後說了句:“七爺,關少爺走好,雪大路滑,小心摔跤。”

“咣當”一聲,大門被關上了。門環撞擊大門響了了幾聲,然後停止了晃蕩。

關七爺佝偻着腰,愁眉苦臉地抄着手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不住地嘆息道:“世傑,都怪爹沒能耐,好好的一樁婚事就這樣黃了。”

“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要也罷。放心吧,我以後一定給你找個好兒媳婦兒。”

關世傑在心裏發着狠,總有一天會讓沈家父女明白,狗眼看人低的後果是什麽。他現在心裏想的是如何能盡快找到錢,幫找個岌岌可危的家渡過找個難關。

自己穿越前在省圖書館做書籍歸檔工作,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去讀書,他最喜歡歷史和軍事方面的書籍。工作之餘炒炒股,盡管他這種小散戶都被人當做韭菜給割了,但多少也積累了一點經驗。

關世傑想起民國也有股市,自己能不能從這上面想一想辦法?他猛然想起民國的三次大股災,第二次的上海棉紗案就發生在年。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現在正是上海灘十大巨富棉紗大王徐慶雲的二公子,人稱無軌電車的徐懋昌;在無冕之王宋三小姐和黑幫皇帝杜月笙的授意下在炒作棉紗。

“爹,除了你借到的五千元,手裏還有多少錢?”關世傑問道,

“還有給你準備大婚用的一千元。你娘存着呢,誰也不讓動。”關七爺說。

“爹,能不能把錢先給我用幾天?”關世傑說:“我去證券交易所賭一次。”

關七爺吃了一驚,從沒見過兒子炒股票,這冷不丁地要去炒股能行嗎?但轉念一想,該想的辦法都想到了,五千元也不夠還債的,還莫不如讓兒子去賭一回。萬一賭贏了,無債一身輕。賭輸了,就自認倒黴,以後再想辦法翻身。

關七爺把随身攜帶的五千元銀票交給了關世傑說:“拿去吧,看準了再出手。”

關世傑感覺有點意外,本以為要浪費很多唾液去說服老爹,沒想到老爹會如此痛快地把錢拿出來。

其實,關七爺年輕時好賭,麻雀、牌九、股票樣樣都通,但也樣樣稀松平常。成家之後才收手,一門心思地做起了生意。

關世傑步行了大概一個小時,來到了前門西河沿中原證券交易所。

交易所裏人頭攢動,電話鈴聲,交易員的報號聲混雜在一起。一塊塊黑板上寫着上市交易公司的股票號碼,一些穿着黃馬甲的交易員,不停地跑到黑板前,用黑板擦塗改着股指上升或下降數字。

關世傑也知道民國時期的證券交易所,科技不可能像他穿越來的年代那麽發達,都是用電腦操控。但沒想到操作的方式會如此原始,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做,一時之間有點發懵。

“先生,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一個人在關世傑的身後,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關世傑腦海裏突然跳出一個名字。他回過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瘦高,面目清秀,穿着一身青布棉袍,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的年輕人。

“苗輕侯?”

關世傑脫口而出喊出了這個人名字。他喊完之後,才想起苗輕侯是自己在民國的中學同學,好友。後來各自上了大學,慢慢就失去了聯系。關世傑在民國的記憶裏找到了一些線索,他們疏遠的原因,主要是通信不發達,其次是關世傑有一點自卑心理。

根據記憶裏的信息,苗輕侯是北平知名商號,大華貿易商行老板苗榮華的二公子,畢業于燕京大學。再之後就沒有了什麽消息。

“關世傑,我遠遠看着就像你。說說,畢業去哪兒工作了?”苗輕侯說:“你這個家夥,一直也不跟同學們聯系,也不聯系我。”

關世傑尴尬地笑了笑。心裏想,總不能說民國的自己自卑吧?

“我在第十初級中學當教員,輕侯兄子承父業了吧?”關世傑問道。

“家父身體一直不太好,生意總得有人照應。你也知道,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倒是羨慕你能安安穩穩地教書做學問。”苗輕侯語氣有點落寞地說。

關世傑依稀記得苗輕侯說過,就喜歡讀書做學問。他剛才說的這番話,應該是肺腑之言。

“怎麽樣,生意還好吧?”關世傑問道。

“兵荒馬亂的,生意能好到哪裏?勉強維持着吧。”苗輕侯問道:“世傑兄也來炒股?”

“想是這麽想。交易所也沒有電腦,都是人工操作,還不知道怎麽買進賣出。”關世傑随口說道。

“電腦?什麽意思?”苗輕侯詫異地問道。

關世傑知道自己失言,趕忙改口說:機器,這要是用機器操作,應該快得多。”

“世傑兄看好哪一宗貨物,還是哪一家公司的股票?”苗輕侯問道。

關世傑在一塊塊黑板上尋找,當他看到上海棉紗四個字時眼前一亮——終于找到了。

第 21 章 得罪的地方

所以才有了錢弈對着趙主事大吼的局面,他心中非常生氣,因為平日裏他就不待見趙元,經常跟他說別叫他表哥,現在倒好,弄得整個魏府都知道了,如此,趙元得罪了雲供奉,而雲供奉就冷臉對他,讓他十分憋屈。

而這卻恰好救了正在受罰的小朱,讓在場的各個鬼魂都以為小朱和他有關系。

想到這,錢弈不禁又憤怒的擡起了手,冷冷的看着趙元,眼中帶着殺氣。趙元得罪雲供奉的後果跑到錢弈身上了,若是雲供奉一想不開,去跟魏老祖敘說,那他可就慘了。

趙元看着有擡起手的錢弈,不由向後退去,看來這錢弈的怒火十分大,他害怕錢弈等下不顧親情痛下殺手。

錢弈冷冷的盯着趙元,沉默不語,過了一會,眼中的殺氣才漸漸消去,他确實不敢下殺手,若眼前的趙元不是自己的表弟,若眼前這表弟的母親與自己母親的關系不是很好,他早就将趙元千刀萬剮了,絕不留情。錢弈身為魏府的管家,擁有極大的權利,殺人很容易,就算一個鬼差境界的修士死了也是無妨,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鬼奴呢。

錢弈想到這,努力控制自己暴怒的脾氣,他作為一個修煉已久的修士,其養氣的能力可謂不錯,只是今日的事情十分嚴重,關乎他的前途命運,才讓他暴躁不已。

憤怒在錢弈的臉上消去,恢複了一臉平靜的錢弈平淡地對着趙元說到:“事情就是這樣,雲供奉說你得罪他了,便是得罪他了,他一個高貴的煉藥師也不可能去冤枉你一個小小的鬼奴。如若,你實在想不出到底在哪個地方得罪過他,那你就自殺謝罪吧,一個連魏老爺都要忌憚的煉丹師的怒火你是無法承受的,若是你不出手,恐怕魏老祖也是會命我前來的。”

趙元眼中閃過恐懼,臉色青白,剛剛被打腫的臉浮現的血液此時也消退了。他沒想到一個雲供奉竟有這麽大的力量,逼得錢管家都不敢保他,還要他自殺謝罪,甚至還會驚動魏老祖。雙手顫抖,緊緊地抱着頭,費勁腦筋的想他到底在那個地方得罪過雲供奉。

錢弈冷冷的看着趙雲,他怎會不念及自己的表弟呢,雖說剛剛一副要将他活剝了的模樣,可是冷靜下來之後,他是不會對趙元出手的,甚至想過如何保他,畢竟他也是有情的,在冥界,一個家族很重要,而趙元和自己的關系很近,說不得這些年趙元的作威作福也是他默認的,不然早有人對他出手。只是……,現在不是他不想保他,而是他保不了,這件事畢竟要給雲供奉一個交代。不然,不僅趙元的後果會比自殺更慘,而且錢弈也是要受罰的。

趙元現在正抓着自己的頭發使勁的想到,他見到雲供奉的次數很少,所以去想清楚如何得罪雲供奉也是比較容易的,距離最近的一次見面,就是上一次雲供奉讓他找個鬼魂來試藥,他就找了葉桦啊,沒錯啊,難道是葉桦得罪他了嗎?還是葉桦不行啊。

這時,錢弈開口向趙元提示道:“雲供奉說,他交代你辦一件事,而你卻陽奉陰違,讓他很是生氣。”

讓我辦事,那就是試藥的事了,可是,我照辦了呀。趙元心中苦苦想到。卻想不出來什麽,于是,他把之前與雲供奉見面的細節在仔細想了一遍。

一幅幅畫面在趙元腦海中回想,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時候雲供奉好像是要讓他跟前來試藥的弟子講清楚,憑個人意願,若是不肯,不必為難。

而他為了算計葉桦,就沒把試藥的事情跟葉桦講,應該就是這個地方做錯了,想到這,趙元對葉桦的恨意不由加深,這次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而這塊石頭險些砸死他,他也沒想到雲供奉會這般厲害,所以對雲供奉的事就沒有當真。

看到趙元的臉上表情有些起伏,錢弈不由問道:“怎麽,想出來了?”

趙元苦聲應道:“想出來了。”接着,趙元将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錢弈,這件事現在關乎他的身家性命,他可不敢馬虎,唯有交代清楚,錢弈才有可能幫自己找辦法。

錢弈聽了這話之後,不由惱道:“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麽人?”之後,錢弈也陷入了沉思。

趙元聽了這話,臉上不由露出苦笑,他哪裏知道雲供奉竟有這般能量,如是知道,給他是個膽子他都不敢放肆。看見錢弈在思考,趙元也不敢出聲打擾,現在他的性命就在錢弈手中,若是錢弈不想救他,他必然要死。

過了許久,錢弈眼中閃過一縷明悟,開口說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昨日我也聽聞別人說雲供奉的丹藥已經研究出來了,所以,這不會讓事态很嚴重。這樣吧,明日你跟我去他的院裏,你給他磕頭謝罪,我給他送些禮,想來應該問題不大,這雲供奉既然交代你要告訴試藥人緣由,讓他們自己選擇,也說明他心地寬厚,想來也不會逼你自殺。”

聽到錢弈這話後,趙元這才放心下來,整個身子疲軟一般癱在地上,無力的呼吸。

“不過,你去惹這葉桦如何?”錢弈開口問道。

“他……,我不是看他不爽,才略微給他點教訓嗎?”趙元喃喃說道,語氣有些不足。

“哼,我看你是嫉恨他的長相吧,還略微給他點教訓,試藥這種事是小事嗎?稍不慎,就會爆體而亡。你真會給我惹事。”錢弈一臉不滿的說到,對于這個表弟他還是知道的,當初表弟妻子和人跑了他也略有所聞。

“怎麽,不就是一個奴隸嗎?怎麽會惹事?”趙元一臉驚疑地問道,在他看來,殺死葉桦不過就是賠錢的事,不至于給錢弈惹事吧。

“那你可知道他是誰的奴隸嗎?又是誰帶來的嗎?”錢弈一臉嘲諷的看着趙元。

“怎麽,他的主人大有來歷,這不是府上買的奴隸嗎?不然怎會到這雜役院來?”趙元面露苦惱,想着最近有哪些人來到府上。

“他的來頭怕吓死你,他是老祖帶來的,也是老祖的奴隸,在老祖眼中,他的身份可比你高。”錢弈冷聲說到,這個趙元可真會給他惹麻煩,一惹就是惹不能惹的人。

“不會吧,竟是老祖的奴隸。”趙元驚聲道,他怎麽也沒想到竟是老祖的奴隸,一個鬼将修士的奴隸,地位可比得上一個鬼奴修士啊。

“知道就好,別聲揚出去,以後怎麽做你自己看着辦,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自己去解決,我就不替你擦屁股了。”雖說葉桦是魏老祖親自交代帶過來雜役院的,但在這之後卻一直沒問起葉桦的事,這讓錢弈對葉桦的身份不是很感冒,對于葉桦,他只要求不死就行了,或許哪天魏老祖想起來了,還能有交代。

“行了,這件事就這樣了,我走了,還有事。記住,別再叫我表哥。”錢弈交代完後就走了,臨走前還特意交代趙元別叫他表哥,他真的是怕了,要是有一天還來這樣的事那可就不好玩了。

“嘎吱”房間裏的門被打開了,一臉平淡的錢管家從中走了出來,一時間,成為在場所有人的最耀眼的存在,當聽到門開啓的聲音後,所有鬼魂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房門。

面對這些目光,錢弈絲毫不在意,他也是大場面過來的人了,怎會被這些眼光吓到,當即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絲毫沒有來時的怒氣,看來是被發洩完了。

而後,腦袋腫成豬頭的趙元緩步走了出來,而後,這些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讓趙元很不自在。當下大吼了一聲,道:“看什麽看,還不滾去做事。”

那些眼中帶着震驚的目光被這吼聲回了神,連忙去忙活自己的事了,生怕走慢一點成為趙元的出氣筒。雖說他們對趙元的模樣很是幸災樂禍,但是絲毫沒有流露出來,仿佛一切都像平常一樣。

而後,趙元大步向着李四走去,看到李四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頓時心中很是鄙視,沒想到這李四看着挺大個的,膽子卻那麽小,趙元只看到了李四的膽小,卻絲毫沒有想到之前自己也是這樣的。

趙元冷漠的走到李四面前,李四身體一抖,顫聲問道:“主事,事情怎麽樣了?”臉上不自主的抽動,有些擔心。

“哼,一場誤會而已,錢管家來此不過是為了其他的事。”

“那就好。”李四聽見趙元這麽說,頓時大喜,原來這一切只是個誤會。李四眼前一黑,感覺要暈了,要不是在趙元面前,他真想倒在地上,大口吸氣,這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天。

“趙主事,那你臉上這傷是怎麽回事?”李四有些奇怪的問道。

“哼,不關你事,辦好你的事。”趙雲冷哼道,這李四哪壺不開提哪壺,臉上閃過不悅。

“是,是。“李四尴尬的回答道,面部顯得有些僵硬。

第 10 章 :血池道蓮

夜色濃重,萬物靜籁,半輪圓月斜斜的挂在天上,朦胧的月色籠罩在燕府上空。

有風吹來,帶着一片陰雲将圓月靜靜遮蓋。

風吹動園裏虬結的老樹,使得那落在地上的樹影頓時變得猙獰無比……

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晩……

燕府地下。

偉大的挖掘工燕九,正在進行自己的“挖掘大業”。

燕九這次不再依靠她的鼠爪,這一次,她用上了從殘破書籍裏找到的《禦土訣》。

這《禦土訣》和《凝土訣》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可效果卻是天壤之別。

一個是用來凝結土靈力形成尖刺、土牆防護這類的小法術。

另一個卻記載了包括沼澤、漩渦這類大範圍攻擊法術在內的二十多種法術。

可是,胖子不是一天練成的,飯要一口一口的吃,這法術也要一點一點的煉。

燕九表示,自己要走的路還長着哪。

只見燕九毛絨絨的小爪子上下翻飛,飛快的變換出一個個指訣,眼前的土壤微微蠕動,化作一個拳頭大的的小土坑。

不要以為燕九施展的是什麽小法術,燕九現在施展的正是《禦土訣》上記載的,一出手就可以坑殺敵人無數的“地陷”!當然,它現在是“地陷”的縮小版“地坑”?或許應該叫“土坑”更貼合一點。

燕九連連掐動指訣,經脈裏的靈氣緊跟其上,那拳頭大的土坑終于有了向着“巴掌大”進發的決心。

眼前的小土坑逐漸變成土洞,土洞又慢慢成為可容一鼠通過的地道。

體內的靈氣漸漸告磬,燕九停止了靈氣運行,她開始坐下恢複靈氣。

一刻鐘後,燕九睜開眼睛,體內靈氣充盈,經脈鼓漲,這分明是要進階的跡象。

“這麽快就要突破練氣五階了?這《禦土訣》當真是個好東西。”

燕九看了一眼自己挖出的地道,本來這挖洞,是準備給自己留條退路的。可現在多了一個燕十一,“挖出燕府”這條路顯然是行不通的。之所以還繼續呆在底下,純屬是為了修煉《禦土訣》。

為了找個合适修煉的地方,她當初可是特意挑了一個,燕府裏荒廢多年的園子來下手。從園子正中,垂直向下挖掘,經過自己幾個月的努力,這土洞終于從一指深,變成了現在十多米的深度。

“不知道再這樣挖下去,會不會遇見暗河之類的?”燕九随手抓了把洞壁上的土,放在手上撚着。

“顆粒松散,幹燥,就是在來個十米也碰不上暗河。”

随即燕九想到了燕十一,“燕十一那個牲口,修煉起來簡直就是不要命。這才幾個月啊,就已經練氣三階了,再這樣下去讓我這“燕府天才”情何以堪?”

燕九拍掉手上的土屑,甩甩胳膊,扭扭腰,再次投入“虐土”和“被土虐”的摧殘中。

夜還長着哪……

“咦?”燕九疑惑的又掐了一邊指訣。

“怎麽“地陷”沒有反應?難道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燕九彎下腰來仔細查看地面。

大尾巴掃開地面上的浮土,底下隐隐露出修飾十分平整的石板。

燕九輕輕的敲擊了幾下,聲音發悶,看來密度很高。

“噌!”隐在趾間的利爪,彈射而出。燕九一爪揮下,卻只在石板上留下了幾條淺淡的劃痕。

!!!難道是發現了傳說中的寶藏!

老天,你待我不薄啊!!!

燕九沿着外圍石板十指翻飛,像啃蘋果皮那樣,沿着石板外圍挖掘。鋒利無匹的尖爪更是舞成了龍卷風!

修煉可以天天有,寶藏可不随時相候。

燕九賣力刨着!拼命的挖着!可這面積是不是太大了一點,簡直就像誰在地下用石板蓋了座房。

燕九撓撓下巴,被“寶藏”沖昏的頭腦漸漸冷卻下來。

“在燕府裏出現這種地下建築,本是就是一件奇怪的事。如果說是在燕府建成前存在的,還可以歸于巧合。可若是在燕府建成後出現的,這就值得揣摩了。即能有能力在燕府地下建造,又沒被別人發現,這石板的主人應該是家主燕卿。”

燕九下意識的撮吧着柔軟的大尾巴,聯想到燕卿對自己的态度。

燕九近乎本能的直覺,這個“寶藏”與自己有關!

燕九那對小黑眼,目光閃爍的盯着腳下石板與石板間的連接縫隙。

“看來,還得在你身上做文章。”

猶豫再三,燕九還是拿出了那瓶,一直都舍不得吃的中品聚靈丹。她小心的倒出一顆,只是放在嘴裏含着,并不吞下。這聚靈丹含在嘴裏就能像靈石一樣,在一定時間內為自己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氣。而自己接下來施展的法術,恰好需要很多靈氣。

燕九趴卧在石板縫隙上,蓬松的白尾巴将它嚴嚴實實的覆蓋起來,看上去就像一個毛絨團。

漸漸的,燕九化作的毛團開始緩慢的縮小,從身體周圍開始變得漸漸模糊。就像陽光下的雪糕一樣化為一捧細沙。

燕九施展的這種法術叫做“化沙”,通常是用作逃跑、隐藏用的。雖然效果不錯,可是施法時間長,還需要土壤做媒介,最重要的是中途還不能被打斷,遇到任何攻擊都會化為原型。

這種小法術在《禦土經》中,算是比較雞肋的法術了,不過用在此處卻剛剛好。

燕九化作的白色的沙粒,漸漸的融入石板間的縫隙中,消失不見。

燕九順着縫隙一直向下,過了好一會才被東西攔下。燕九睜開眼睛,化沙之後是沒有眼睛的,但燕九卻用神識清晰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攔住自己的是一層透明的薄膜,看上去有些像水母。過燕九知道,那是結界。

燕九覺得渾身的細胞(沙子)都興奮起來了,結界是十分少見的東西,通常用來保護比較貴重的東西。像一些秘境被發現時,都會有結界保護。

結界是修為高的人借助陣法、靈器類的東西,施展出的一種法術。不過也有人說,當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後,一念即是結界。

不過這種類似“不聽話,就會被狼叼走”一樣的說法,在燕九看來,不具備什麽真實性。

這結界內自成一界不會被外界幹擾,這倒是真的。

所以有結界就等于有寶貝!

燕九貼在結界上,好奇的向下“看”去……

不過丈許寬的水池裏,伸出一根鮮嫩欲滴的青翠枝條,枝條上徒生一綠葉、一紅花。葉片纖細修長,花有五瓣成花苞狀輕輕隴在一起。

看着很柔弱、很平凡的樣子啊,燕九心中想到。為什麽還要種在這種,類似密室一樣的地方?肯定有古怪。

燕九決定繼續看下去。

很快,那養花的“水”,引起了燕九的注意。

色澤暗紅的池水微微晃動,這種帶着不祥的紅色,讓燕九聯想到了——血。

“呵呵”燕九暗自想到,自己一定是恐怖電影看多了,用血來養花,這人是有多瘋狂多變态。

可是那池裏的血水卻在劇烈搖晃着,好似有什麽東西想要掙紮而出的樣子。

燕九看的津津有味,瞅瞅這翻滾的勁頭,再看看這恐怖片的現場氛圍,下一秒不會出現什麽血嬰、僵屍什麽的吧。

池水翻攪的力道,攪動了池下常年堆積的“雜物”。

一開始,只是幾根破碎的小骨頭。

燕九想到,很正常嘛,血都放一池子了,有幾根骨頭還不正常?

漸漸的有幾具白骨悄悄浮起,打了個旋後,又安靜的沉落。

“呵呵”燕九在心裏幹笑幾聲,小動物肯定放不了這麽多的血,肯定得用豬、牛、羊這種大牲畜,這也還是比較正常的。

突然幾顆頭骨漂浮而起,在池面上翻滾不休。

一萬頭“草泥馬”在燕九腦袋裏奔來跑去,将那顆柔弱的小心髒,踩成了脆弱的紙張。

“我去,人的頭骨!”

燕九再回頭看那棵嬌羞柔弱的花朵時,頓覺變了味道。明明是尋常花草,卻無端端給人一種詭異之感。

燕九只能在心裏感嘆:修仙的世界,真是我永遠不懂,就連一朵花都身世不凡。自己穿越的身份簡直就是弱爆了。

可還沒等燕九感慨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燕九膛目結舌……

血池持續翻滾,有黑色的長絮漂浮其上,在那朵纖弱的花植下,緩緩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來……

那朵五瓣花苞,正是從那張臻致完美的人臉上長出的,纖細有力的根莖,從人臉眉心中央穿過,密密咂咂的紮進那人裸露在外的精壯腰身中,盤踞生于丹田內。

與其說他像個“人”,倒不如說是棵“寄生樹”更貼切些。

只見那張精致人臉上的桃花眼猛的張開,內裏的瞳孔裏,沉澱着詭異的黑、紅兩色,趁着身後血池裏随波舞動的長發,有種莫名的妖異惑人。

燕九卻大失驚色,這、這不是正在閉關中的燕卿嗎?

他怎麽會在這裏!

為什麽是這副樣子!

燕九這一激動,連神識都不穩了幾分。

一陣磚石拖地的沉悶聲傳來,離血池不遠的那塊巨大石板,向着一邊沉重的拉開。在那塊石板之後,影影綽綽的站立着一個身影。

燕九連忙按下繁雜的心緒,使得自己與周遭的土粒融為一體。

不知,來的是誰?

“我的卿兒,爹來看你了。”

披着黑色鬥篷的神秘人,提着一個食盒,款款而來。

“在這裏還習慣嗎?”那黑衣人,撫摸着那朵紅色的花蕾。

“有沒有想爹啊,爹給你帶了好吃的。”

黑衣人打開帶來的食盒,圓形的食盒裏,蜷縮着一個不過五、六歲大的孩子。

燕九卻剛好認這得個孩子,那是曾經向燕十一丢石子的那個小丫頭。

燕九心髒“咯噔”一跳!

這是要做什麽?

“好卿兒,吃了這血食,可要努力的開出花呀。”

黑衣人提起食盒,就要往血池裏倒入。

池水猛烈的翻滾,燕卿眼裏的黑、紅兩色變換不定,終于黑色漸漸占據了上風。

燕卿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都是這個妖人害自己變成這等模樣。他不禁大聲咒罵,“你這妖人,害我至此!活該壽元将近,天人五衰!”

燕卿的咒罵,卻引得那黑衣人一陣冷笑。

“我的兒,只要這“道蓮”開花,你之“道”融入我身,只要我金丹得成,還怕什麽天人五衰!”

“所以你當初騙我修煉《合和經》,讓我遍娶嬌妻,就是為了今日給你做“花肥”!是也不是!”

“哼!”那黑衣人道:“那你以為,我将你的修為提升到築基後期是為何?只有修為越高,生出的孩子才好用。你難道都不奇怪?高階修士是很難留有後代的,而你卻有如此之多。”

“你做了什麽!”

黑衣人“桀桀”的笑着,“你不知道吧,你透支的是你的潛能和壽命,所以才能留下這麽多的孩子。就算你不成為“道蓮”的寄生體,你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哈哈哈……”

燕卿眼裏黑色翻滾不定,壓制下的紅色,掙紮的越發厲害。

燕卿忿忿道:“什麽“道蓮”!不知從哪裏弄的來的妖植種子!還需要種在血脈至親的身體裏,用骨脈親緣的血肉喂養,不過一介魔物,你居然想要用它,竊獲別人的道基,簡直癡人說夢!”

那“道蓮”的根須從燕卿雙臂破體而出,彈射如鞭,直擊黑衣人面門。

那黑衣人轉身避過,卻還是讓那甩出的根須扇過了頸邊一側,堅韌的根須在黑衣人的脖頸上劃出一道可怖的血痕。

這這根須不僅傷了黑衣人,還打落了他頭上帶着的兜帽,在血痕的襯托下,那頭白發分外醒目。

那是——燕管家。

第 15 章 誰是叛徒?

呂香車死了。

死的不明不白。

“他的死因是什麽?”顏沖忽然問道。

即使對方是經歷過一個副本的人,應該也沒比他們強多少。

身體的差距非常的明顯,顏沖不相信蘇雁回在單挑當中能殺得掉呂香車。

“我,我不知道。”蘇雁回道。

“你不是個大夫嗎?趕快檢查一下啊!”趙一兩現在心裏有點慌,畢竟呂香車是在他的一發重拳之後倒地的。

他可不想背上殺人的責任。

“我只是個護士。”蘇雁回低聲說道,“而且只是個社區醫院的護士……”

“那你也先檢查一下他的傷口啊!”趙一兩道。

“哦哦。”蘇雁回道。

不只是趙一兩,基本上現在所有的人都比較慌,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死人。

不管看過多少集柯南,那都只是存在于動畫片之中的。

真正有一個人,轟然死在了眼前,那種震驚還是很難抵抗的。

于是大家都感覺到了精神值的降低。

像趙一兩這種智力、魅力雙低的人,甚至已經感覺到了不舒服。

“沒,沒有外傷。”蘇雁回将呂香車的屍體檢查了一下,而且在趙一兩的幫助下,把呂香車的屍體翻了個面,依然沒有發現。

“他會不會是中毒了?”費斷鴻開口道。

“中毒?他吃了什麽?”顏沖問道。

這些人裏,就數呂香車沒吃東西,顏沖他們都吃到了快餐。

“不會是他餓急眼了,到外面撿了毒蘑菇吃吧?”費斷鴻道。

“不太可能吧。”顏沖道,“這麽大的都市,上哪裏去找野蘑菇呢?普通的蘑菇他也沒錢買啊!”

這話說得在理,但想要知道呂香車吃了什麽,就只能把他的肚子割開,看看他的胃容物。

而所有的人都不太敢做這麽複雜的“手術”。

再說就算是真剖開了,如果裏面放的并不是毒蘑菇,而是普通食物包裹着的其他毒物,大家也辨認不出來。

所以在費斷鴻的建議下,大家暫時同意,如果沒有其他的外傷,就只能認為呂香車是死于中毒。

于是他們又檢查了一遍,呂香車的身上,除了趙一兩轟出的那一拳,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傷口了。

而呂香車的屍體已經涼了,明顯不可能是趙一兩剛才那拳打死的。

所以,就是中毒!

現在他們之間好不容易降低了一些的互相懷疑情緒又重新沸騰了起來。

你看我,我看他,誰都覺得別人是那個叛徒。

“看來,那個叛徒的想法是把我們全都殺掉。”費斷鴻道,“如果我們都死了,也就沒辦法完成任務了。這要比通過智慧來破壞任務容易得多。”

說完,費斷鴻看向了趙一兩,道:“這種方法大概最适合你這種笨蛋了吧?”

“你說什麽?”趙一兩又有些沖動,站了起來,“你也想挨一拳嗎?”

他的潛臺詞就是:“我打不過資深者,還打不過你嗎?”

顏沖連忙搖頭,道:“他不能是那個叛徒。趙一兩可能打架很厲害,也可能是混社會的,但他絕不是會下毒的那種人。你們也看到他剛才的拳速了,他還有刀,他如果想殺呂香車,有得是比下毒更好的辦法。”

這種混社會的人,身上都有幾分俠氣,非常講究戰鬥的公正性,認為下毒的卑鄙小人才會做的事情。

他的說法立刻得到了趙一兩的贊同。

當然,顏沖真正的理由并不是這個,而是剛才趙一兩和呂香車因為食物的事兒都快打起來了。

趙一兩給的食物,呂香車一定不會吃,所以下毒也沒機會。

趙一兩的嫌疑被排除了,他投桃報李,表示自己認為顏沖也是無辜的。

這些食物都是顏沖賺錢買的,也是顏沖拿回來的。

如果他想下毒的話,他完全有機會把所有人都毒死。

但是現在唯一死掉的,卻是什麽都沒吃着的呂香車。

“難道他不能是給所有人都下了毒,然後只在食物中放了解藥?”費斷鴻說道。

趙一兩好像看智障一樣看着費斷鴻,道:“你以後少看點地攤文學……他如果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我們都下了毒,那他為什麽還要給你解藥?都殺了不好嗎?”

費斷鴻:“!!!”

費斷鴻覺得趙一兩言之有理。

但是他竟然被一個傻子給鄙視了?

那麽現在有嫌疑的,就只剩下費斷鴻和蘇雁回了。

費斷鴻是一個成天作死的人,不停地懷疑、挑釁其他人,基本上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他甚至都沒有升級語言包,離開了其他人的幫助,寸步難行。

顏沖覺得,他都混成這個樣子了,還能是那個叛徒的話,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排除掉了三個錯誤答案,那麽剩下的那一個,無論蘇雁回看起來多麽的驚慌,哭得多麽的梨花帶雨,都只能是那個叛徒了。

“我覺得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顏沖說道,“叛徒就是蘇雁回!”

“什麽?”蘇雁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學醫的,能夠在進入副本之前就接觸到毒物的,也就只有你了。”顏沖道,“而且你在半夜三更大喊大叫,吸引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們呂香車已經死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不,不是我!”蘇雁回道。

“不是你?那也由不得你了!”費斷鴻已經下定了決心,把手裏的凳子腿舉了起來。

“慢!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下得去手嗎?”顏沖盯着費斷鴻又道,“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不管這裏是什麽世界,她是不是殺人兇手,如果你動手,就也是在殺人!”

果然,費斷鴻雖然看起來變态,但是心裏并沒有那麽變态。

聽了顏沖的話,他猶豫了:“我……不行。要不你來?”

“我也不行。”顏沖搖了搖頭,“即使她就是那個叛徒,我們為什麽又一定要殺她呢?只要把她捆起來,不讓她影響我們的任務,不就行了嗎?還是說,你有要替呂香車報仇的理由?”

費斷鴻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趙一兩,道:“你怎麽說?”

“我同意。”趙一兩道。

“好吧。”費斷鴻只能無奈地把手中的凳子腿扔到一邊,“便宜你了。”

于是他們三個人用呂香車的衣服撕成了布條,把蘇雁回捆了起來。然後押着在鬼門關繞了一圈的蘇雁回,回到了教室當中。

顏沖倒不是下不去手,也不是聖母。

只是在他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話。

萬一,他判斷錯了呢?

第 48 章 ∶雙重危機

深夜之下,恢複神智後的何飛猛然停下了腳步,然後迅速的拉住了鄭璇并将鄭璇搖醒,鄭璇在經過何飛劇烈的搖晃後也從那無意識的混沌中清醒了過來,接着,二人又将張虎與田國華搖醒,随後四人聚在一起冷冷的打量着四周。

首先說話的是田國華,看到這種情況田國華立即說出了一句讓他很糾結的問題“我們…這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啊…?”

“是在夢境裏。”

鄭璇與何飛二人幾乎同時回答了出來。

之前鄭璇還有些疑惑,然而在那天他用手機給何飛聯系過後,他就通過何飛得知了一些她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

随後鄭璇便抛開了腦海裏的一些雜念,然後有些慌張的打量着四周,何飛與張虎亦是如此,不過良久後,觀察了四周環境半天的何飛卻嘴角一揚然後冷笑一聲,随後他就立即轉身站到了其餘3人的面前,接着便對其餘幾人說道“大家請聽我說一句話,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以及留意,我此刻終于可以确定了一件事,下面我将說的這的句話關乎到我們這些人的生死,所以大家一定要牢牢記住!”

何飛的這句話立即引起了其餘三人的注意,看到其餘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何飛定了定神,然後說道“我知道如何在夢境裏擊敗弗萊迪并擺脫夢境的方法了!”

何飛此言一出,三人頓時大吃一驚!而旁邊的鄭璇也則立即追問道“何飛,難道你知道到了什麽!?”

張虎與田國華同樣有些震驚,而更多的則是喜悅,随後他倆也立即緊張的追問道“那就快說啊!”

何飛聽後點了點頭,正要說出答案,不料就在何飛剛張嘴的那一剎那…

突然!何飛的身體居然開始變得透明…然後竟然開始逐漸消失!

(可…可惡啊!這該死的混蛋居然察覺的這麽快!)

由于身體消失的太快,何飛已經來不及将他的答案原原本本的告訴其餘3人了,而在他即将完全消失的最後一秒,何飛只來的及朝着三人吼出了兩個字——

“修改!”

下一刻,何飛的身體就徹底消失了…

……….

何飛莫名其妙的消失,讓剩餘3人一陣吃驚,張虎呆呆的望着何飛消失的地方接着就面向鄭璇若有所思的說道“看這種情形,好想和之前何飛被拖入夢境之後,随後又醒來時的情況一樣啊…難道是何飛他醒了!?”

張虎說完後他身旁的田國華卻又對着鄭璇追問道“還有何飛臨消失前說的那句‘修改’這兩個字又是什麽意思啊?”

二人的問題問完後,鄭璇先是沉思了一會,随後便回答道“我也認為何飛确實是從夢境中清醒了過來了,所以在夢境裏的他才會消失,至于最後的兩個字,其實是由于消失太快,他已經來不及将原本的答案完整的告訴我們了,所以他只能來得及說出這關鍵的兩個字,以用來作為我們脫離夢境的提示。”

接着鄭璇又話鋒一轉的說道“至于何飛為何會清醒,那是因為夢魔不希望他将答案告訴我們,所以才将何飛從夢境中弄醒。”

鄭璇的話說完後,田國華卻羨慕的嘆了口氣說道“看樣子何飛這次可安全了,哎,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然而田國華剛剛說完,不料身前的鄭璇卻突然擡起頭看向田國華,然後她的兩只眼睛便也死死地瞪着自己。

如果換做平常被這麽一個身材好且極有禦姐氣質的美女盯着,田國華或許會很開心,然而在這種環境以及場景下,田國華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然後忍不住問道“怎…怎麽了啊…?”

田國華的問題立即得到了回答,不過卻不是身前的鄭璇或是張虎回答的,而是從自己的背後傳出的!!!

只見田國華的身後頓時傳出了一陣嘲諷似的話語“嘿嘿嘿,與其在乎別人的安危我看你們還是先顧好你們自己吧!哈哈哈!!!”

話音剛落,田國華便猛地轉過了腦袋,然後便赫然看到了一個帶着黑色禮帽身上穿着花條紋上衣且右手還帶着一個鐵爪的人來,而仔細看這個人的臉,居然全是重度燒傷後的疤痕!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看到如此恐怖的人如今站在他的面前,二人的距離甚至不足一米,田國華頓時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在驚恐的嚎叫一聲後便慌不擇路的轉身朝着醫院的方向跑去。

看到幾乎吓破膽的田國華越跑越遠,一直站在原地的弗萊迪在剎那間便露出了一絲獰笑,然後對着幾米外的鄭璇與張虎問道“怎麽?鄭小姐與張先生不打算跑嗎?”

這也是鄭璇與張虎二人第一次看到弗萊迪,雖然同樣被弗萊迪的恐怖外貌吓了一跳,不過本想和田國華一樣逃命的張虎在看到身旁的鄭璇卻沒跑後,怕的要死的張虎居然硬着頭皮和鄭璇站在了一起。

聽到弗萊迪的話後,此刻的鄭璇額頭上不由自主的留出了些許冷汗,然後她冷冷的對弗萊迪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把本來清醒的我們拉入睡眠中的,也不知道你居然有将我們所有人都放入一個夢境裏的能力,不過我卻知道在夢境裏你是有絕對的掌控權,只要不徹底醒來,在夢境裏跑得再遠也沒有任何意義。”

鄭璇的話說完後,聽的弗萊迪有些驚訝,不過随即他似乎有猜到了什麽似的張嘴說道“嘿,看樣子之前不知用什麽方法從夢境裏逃離的何先生已經将他所知的事情告訴你了呀,嘿嘿,然而在這裏卻并沒有什麽用…”

接着弗萊迪雙臂一張,然後仰頭望向天空并大笑着說道“哈哈哈哈,而這一次就不同了,因為你們所有人都被拉進了夢境裏,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在現實中把你們弄醒了!!!”

鄭璇聽後立即冷哼一聲并的回答道“哦?是嗎?”

弗萊迪聽後卻笑的更加的詭異,随後他的眼睛就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神色并笑着回答道“你是指何先生吧?哈!我看你們也不要指望何先生了,因為就算再現實中他也是必死無疑的!哈哈…哈哈哈哈!!!”

(什麽!難道說…)

弗萊迪的話頓時然鄭璇與張虎大吃一驚,接着,鄭璇就想起了一個人…一個雖然和他們一樣都是輪回者,但是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沉默且存在感很低的一個人來…

趙平!!!

想到這裏的鄭璇在一剎那間就面色蒼白。

(何飛,小心…小心啊!!!)

…………

何飛猛地睜開了雙眼,接着他便看到此刻的他依舊在206房的客廳裏,而旁邊沙發上的鄭璇則低着頭陷入了昏睡中,張虎也同樣趴在茶幾上昏睡着,茶幾另一側的田國華此刻也仰靠在沙發上,雖然閉着眼但是臉上卻露出一種極為驚恐的表情…

看到這裏的何飛立即對鄭璇幾個人進行了搖晃,希望将其叫醒,然而當何飛發現這是徒勞的之後,何飛便猛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然後雙手抱着頭開始了思索,此刻的他要關緊咬,希望能想出一個能将衆人叫醒的方法。

突然間,何飛想起了張虎懷裏的道具金光符,之前張虎就曾用這個東西将他從必死的夢境中救了出來,而且之前張虎還曾告訴過他,他的懷裏還有一張,而此刻張虎陷入夢境,所以張虎根本就無法将金光符對自己使用,想到這裏,何飛立即決定将張虎的符從他懷裏掏出,然後貼在張虎的額頭上,在将張虎弄醒!

舉一而反三,想到這裏的何飛又突然想到既然張虎在進入靈異任務前都兌換了道具,那麽鄭璇身上應該也有道具的,不如他一會也将鄭璇的身體搜一遍,如果找到道具,那麽不管是什麽,他也要嘗試看看能不能用鄭璇的道具将鄭璇也弄醒!

想到這裏,何飛一剎那間就對前景充滿了希望,于是他不在猶豫,接着就趕忙走到張虎身旁,然後伸出胳膊向昏睡中的張虎的懷裏摸去…

然而就在何飛的手即将伸入張虎的懷裏時,忽然間何飛的左側閃出了一道人影!接着某個東西便從上方快速的噼了下來!而一直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叫醒其餘人的何飛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附近居然會有人的出現!

“刷!”

“咯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某個身體的零件掉落在地上的發出‘咯咚’聲過後,緊接着就是何飛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只見此刻何飛的右臂已經被齊齊的斬落并掉在了地上,肩膀斷臂處噴出的鮮血頓時噴了旁邊正陷入昏睡中的張虎一身,而疼痛中的何飛趕忙用剩餘的左臂捂住了右臂斷臂處的傷口,然後面色慘白的擡頭望向了他的左側…

而首先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把在一次噼落的消防斧!

何飛頓時大驚失色,于是趕忙向前猛地一撲勉強躲過了這當頭的一噼,斧子随即噼中在茶幾上,茶幾頓時也嘩啦啦的碎裂了開來,而滾落在地的何飛這一刻也終于看清了襲擊者的全貌。

這個人是居然是趙平!!!

此刻,趙平面容陰冷的看着撲倒在地的何飛,接着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然後又一次舉起了手裏的消防斧向何飛走來…

看到這裏的何飛,立即緊咬牙關,然後強忍着疼痛迅速起身并朝着房門外跑去。

而趙平在看到何飛打算要跑後,則也毫不猶豫的向着何飛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

此刻,失去了一條手臂的何飛正拼命的朝一樓逃去,并且他的腦海裏卻不停閃現着自從進入這場靈異任務後趙平的行為舉止,何飛此刻腦海裏閃出了一個疑惑…

(明明我注意過他的,可是為何後來又卻忘記了呢?這…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未完待續…

第 32 章 模糊的感覺

也不知這三個人,是厭倦了藥王山的冷清,又或是出了什麽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了任何消息。

慕楓卻也不急,自從他們離開後,從未聽到他提過他的三個徒弟。

只是聽聞,前不久慕楓救下一個被烈火灼傷的少女。

來歷不明,卻是十分凄慘。

在烈火中燒的面目全非,身上也沒幾處好地方,慕楓将她救下,還準備為她試一試,用駐顏術為那少女換皮,以恢複她以往的容顏。

也不知是怎樣的經歷,才會讓一個女子在這樣的絕境下,還能夠活下來。

“把手給我。”

慕楓的把脈方式,與天族的醫神甚是不同,只要将手貼在他的掌心,他便能開始診治。

片刻,我見他眉頭些許褶皺,眼皮都沒擡起來,似乎,不太對勁…

“怎麽了?我的病,很難治嗎?”

他愣了愣:“你…可有在吃什麽藥?”

“有啊,就是這個。”我将雲淙給的藥瓶拿了出來:“雲哥哥說,能夠緩解我的頭痛,叮囑我日日服藥,本來都忘記了一段時間,可是…當昨日我服下藥之後,頭暈目眩的…我就想來看看,是不是我的病情加重了?”

慕楓頓了頓:“這藥…是雲淙給你的?”

“是啊,你不是知道嗎?雲哥哥說,你給我看過,除了這藥,沒有其他的辦法啊…”

他若有所思,沉默片刻,開口問了句:“我聽聞,一月前,戎桀派了個靈神與你同住?”

“是啊,怎麽了?”

“你對他…可是有什麽不同?”

這話問的可真是莫名其妙…

我對他,能有什麽不同?

對啊…我對他,之前是什麽感覺…怎麽越發的模糊…

之前與我的親密舉動,我為何沒有反抗?

怎麽回事…

“我…我不知道…昨日過後,我對他的感覺越發的模糊…甚至都快忘了…我最初見他是什麽感覺…”

他愣了許久,似乎在想些什麽。

“老頭?”

他緩過神來:“哦…沒事…”

“我這病,不要緊吧?”

他突然看向桌上的藥瓶:“這藥,放得太久,有了副作用,我給你換一瓶。”

說完,他拿走了藥瓶,遞給我另外一瓶藥,只是,這瓶身,竟出奇的相似。

“可是,我真的要一輩子一直服這藥嗎?”

“也是雲淙告訴你的?”

我點了點頭:“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呵…沒什麽,這是前不久我研制的新藥,這一瓶下去,半年的時日,你這頭痛之症便會好全了。”

“半年?你早有這藥怎麽不早給我?”

他随意抿了口茶:“才研制出來的。”

“對了,我給你藥這事,你先不要告訴雲淙。”

我有些疑惑:“為什麽?”

“免得他…擔心…”

真是越發的琢磨不透了…還一個比一個奇怪…

一會說我這輩子離不得這藥,一會又說只半年便可痊愈。

究竟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他們又不想告訴我…

總覺得,我肯定還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可到底是什麽,我又說不上來…

“老頭,要好好保重,我走了。”

“走吧走吧,你一來便煩得很。”

雖說他看起來不太在乎,可我知道,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我送去一個擁抱:“我以後一定會常常來看你的。”

他似乎愣了愣,手猶豫了半天,才拍了拍我的後背語重心長才吐出一個字:“好。”

“我走了~”

藥王山接近傍晚,待我回去之時,七夜如同往常一般,坐在大殿之中,不同的是,身邊多了烈火。

望着他的臉,一時間,竟愣了許久。

似乎與他方才相識一般,突如其來又是熟悉的感覺,卻又陌生。

“二位很是惬意。”

看到我來,烈火知趣得退了下去。

七夜一副灑脫随性的模樣,望着我說了句:“回來了?”

雖說是上古尊神,如今卻也是我靈界的靈神,對我的态度,未免太過随意。

我下意識喚了聲:“七夜尊主。”

“嗯?”

他似乎不是很滿意我這樣喚他,我在他身側坐下,抿了口茶:“這茶,甚好。”

“今日,去哪了?”

怎麽還問起我的行蹤了…

“額…出去了一趟…”

他突然盯着我,目不轉睛,慢慢湊近,我下意識退後,他卻将手伸了過來,在我頭上拈下一片竹葉。

我尴尬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再次抿了一口茶,想起他來靈界為我騰出了不少悠閑時間。

我緩緩開口:“近日來,你為我解決了許多麻煩事,我正愁着,想要怎麽賞賜你,我想了想,你堂堂尊神,應是沒什麽缺的。”

“可我又仔細琢磨了一下,你既然在我靈界,不賞你點什麽,顯得我靈界太過小氣,且說說你有什麽缺的,看我能不能辦得到?”

他不語,似乎很是不滿我這一段話。

“額…我真的,只是想謝謝你,若你想好,要什麽東西,同我說便是…”

他突然攬我入懷,輕聲道:“我要的,不過是身側能有一個你罷了,你就是今日,還未曾明白嗎?”

他說這一番話,怎麽莫名其妙的…

我用力掙脫,下意識退後了幾步:“你這是與我開什麽玩笑?”

“于你之言,皆是心之所向。”

他…還真的是喜歡我?

可是…我…喜歡他嗎?我怎麽不記得這種感覺了,可我的心,卻半點沒有想要拒絕他的意思。

可是,現在的我,似乎真的不能确定,對他是怎樣的感覺…

“額…對了,你想要什麽,你還沒說呢…”

他愣了愣:“你今日,有些不同。”

“嗯?”

他這态度,想來,我的話定是有些不妥。

我慢慢站了起來:“額…你既不說話,我便随意給你準備些東西…你…”

他突然站起來,将我逼到牆角:“忽冷忽熱,這便是你對我的态度?”

想起之前與他的那些親密舉動,是什麽樣的感覺,确實模糊得很,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麽不會反抗與他那般…

“額…我…今日,莫非是說錯了什麽?你若什麽都不缺,不賞便是…”

他皺了皺眉:“我在你心中,算什麽?”

“你…是我靈界的靈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