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相伴不覺心漸淺(一)

章節名:第九回 相伴不覺心漸淺(一)

說那白塵察覺到妖氣,以為又是哪個不省心的妖精出來作亂,于是尋着妖氣而來。恰好就聽了雲丞钰幾人說了花妖等語。白塵從那言語間,就知道那事在人間也是轟動不小,誰知竟然還有人把蟾蜍改成花妖,便笑了一下。因未隐身,所以讓雲丞钰等聽了。

那雲丞钰一出來,白塵已用法術将自己隐蔽起來。本是隐身之後就要走,誰知卻見雲丞钰眉眼間竟然帶有妖氣,因也認得他是凡人無異,便知他定是妖孽纏身,如那金生一般。

白塵想道:“此番先是有了那蟾蜍妖之事,才讓甘棠神君去了妖界,卻引來了妖王要找逦染霄,才有了之後這些麻煩。雖然自己也有幸得來一次人間,其間去了鎖妖塔之苦,倒是無妄之災。而今又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要作亂卻碰上了我。若落在我手裏,少不得先折辱一番讓他知道厲害再作打算。”

于是白塵為了尋得雲丞钰身邊的妖精,便跟了他一齊回了去。待到了一高屋大院,雲丞钰下了馬來,繞過影壁要進內院時,卻有下人來道員外叫他去書房。

雲丞钰連忙又換了一身衣服,略擦洗去身上的酒氣,才過了來。

見了雲員外,行了禮後,那雲員外因見他又去喝酒,久不見他讀書,心中又有一怒,喝道:“當真孽子!仗着老子辛苦賺下的幾個錢,盡是揮霍也罷了,卻連父母之話也不聽。你說說你除了會喝花酒寫幾首酸詞濫詩之外,你還會什麽?每日只知道往外出去,你說說你哪日讀書了?寫了多少文章?長進了哪點?虧得那白雲觀的老道士當年還說你大有先祖之宰相風骨,眉眼尊貴甚極。而今我不敢盼你能成宰相高官,也不敢想你中狀元榜眼,只求你得了個秀才舉人,讓我能花錢幫你打點一下,就燒高香了。只是你哪點像個讀書人的模樣,可見那個老道竟是騙我的。如此,還不如明日就拿了算盤去,到店鋪去幫忙算了。”

那雲丞钰往日聽此話也多了,自然不以為意,仗着酒意,卻嘟囔道:“我不像個讀書人,卻不見你那些商人之子一說話又都是什麽口氣。我也算是好的了,若真如他們一樣,您只怕也……”雲丞钰原是要說氣死,又怕犯了忌諱,因而也不說了。

雲員外瞪大了眼睛怒道:“怕什麽?怕什麽?”

一時正僵着,卻有小丫鬟來道:“夫人說可吃飯了。”

雲員外因他夫人只有這一子,疼愛之極,倒不好在她面前動氣,于是不作言語。兩人一前一後來了後院。

雲家父子自去吃飯,而白塵在後卻是笑得快岔了氣。待緩了過來,方想起要在這附近找那妖精。正要動身時,肩上忽而有人拍了一下,頓時唬地回頭一看,那人卻将臉湊到另一邊,看不清是誰的模樣,只知道是男子。如此兩三次,白塵便轉了身,一看,竟是個絕美的少年,一身年輕公子的绛紅衣袍,唇紅齒白,靛青長發半垂半冠,偏偏眉眼間又帶了一絲邪氣,不是那刑天玥是誰。

白塵驚愕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你為何也在這裏?”

刑天玥只道:“何時?我一直跟着,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怪道人間還有一句俗話,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跟着他是要抓那妖精?只可惜終究還是太年輕,正主兒在眼皮底下溜過,卻還在這裏尋熱鬧。”

白塵先是惱他跟着不知意欲何為。待聽得他說了妖精之事,便知他已經找到了。忙問是誰。

刑天玥道:“你跟我來便知了。”

白塵就随了他出了這雲家大院。

因已近酉時,那天色漸漸昏暗,轉眼已進了夜晚。白塵哎呀一聲道:“怎這麽快一天就過去了?這連路都沒走幾步。”

刑天玥原是在前頭,卻回頭嗤笑道:“你難道就沒聽說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凡間的日子本來就短。他們一日一夜須臾就過。倒是一年間有三百多天,比我們多上許多。”

白塵這才想起來,道:“我倒忘了。只是這都要出城了,難道你是要回去?既是他這一天如此之短,我在這裏逗留幾日,想必那上面還不過幾杯茶的功夫。所以我可不回去的。”

刑天玥急道:“誰說要回的。本王難得也清閑幾日,卻要趕回去做那些煩心事作甚?”

說話間,已經到了城門。那大門緊鎖,本就是人間朝廷要看管凡人百姓的,卻與他們何幹?于是都飛過城門而去。卻到了郊外,見那茂密竹林中,果有火光點綴其中。白塵這才想起那潭青竹,訝然道:“原來你說的卻是他。只是他白日在座中,我竟未看出他有什麽破綻。”

刑天玥道:“他也是修煉千年了,若這點本事也沒有,哪裏還能出來。不過他倒不是那起胡作非為的,且下去問問是何緣由?”

白塵又道:“如此,他是什麽妖精?你可休要因與他有交情,而徇私于他。”

刑天玥一聽就不高興,卻不理睬,自顧走在前頭,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進了這竹林後的庭院。只見屋舍三三兩兩,一條小溪流從左自右貫穿過去,一入了院子就有一條小曲橋,通往了正廳。此事那廳上燈火正亮。

他們還未開口,那屋裏人便先道:“既是來了,就進來坐一坐吧。”

白塵對刑天玥笑道:“口氣倒是挺大的。莫不成真是你們那兒的大妖怪?”一面說,一面也進去了。

那屋裏的聲音又道:“大妖怪倒是不敢擔。不過是歲數比你們兩個略長些罷了。”

白塵環視屋裏,卻沒有發現那譚青竹的身影。只一個華衣女子端坐于廳上,雍容華貴,通身的氣派讓人不敢小觑。那女子見了刑天玥,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只道:“你堂堂一個妖王,卻整日做些沒身份的事。不是闖了鎖妖塔,便是來這人間胡鬧。倒是個好相貌,只可惜終究是狐妖,一看就太勾人了些。”

第 16 章 終于想明白了?

第16章 終于想明白了?

秦妙言扶了一陣子巨柱,很是洩憤了一段時間。

她甚至都想着事已至此,不如先吃再說。

但是她又很是不甘心。

把人都弄到身邊這麽久了,搭了她好多上品丹藥、鲛人油、雲蠶絲、數不清的靈獸肉、各種大補之物,不會曲意逢迎就算了,竅沒開也算了,難道還讓她勉強把這半死不活的人咽下去?

她可沒有對着一個“屍體”發騷的毛病。

這算什麽重溫舊夢,這簡直是糊弄自己!

秦妙言看着李扶光醉生夢死的模樣,朝着他下巴狠狠抽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

他人在池中飄着,無知無覺不說,甚至還在勾着嘴角,不知道做了什麽美夢。

秦妙言一臉煩躁地起身,把李扶光扔在池中,自己回了屋子。

她渾身燥得慌,好多天沒有尋趣了,她的小寵還被她打發去看老寡婦了。

秦妙言打算回屋再喝一點酒睡覺,結果一摸酒壇子,秦妙言氣得把酒壇子砸了。

恨不得回到池邊再打李扶光幾巴掌。

這個孽障,把她的珍釀都給喝了!

“怎麽沒喝死他!”秦妙言氣得又踹了一腳桌子,抓了抓頭發。

然後一陣風似的從門口消失,化為一縷靈霧,被風卷着去了無間谷牢房的方向,拿那些叛徒消火去了。

夜半三更,火牢之中傳出來的滋滋烤肉聲和瘆人的尖叫不絕,長明燈映出逶迤燈火,順着陰慘慘的石板路延伸到牢房漆黑的盡頭。

秦妙言把這些叛徒小時候朝着自家飯盆撒尿,被自己親娘打爛屁股的經歷都給審出來了。

天亮之前終于帶着一身的烤肉味從火牢裏面出來,站在熹微之中深呼一口氣。

還真讓她給問出了一點東西,尹荷宗那邊有叛變,宗中長老聯合起來,趁着尹荷宗莫澤最虛弱的時候,将其重創到芥子空間之中,而後帶領大部分宗門弟子把尹荷宗庫房掃蕩了個幹淨,叛逃了。

秦妙言不知道是該嘲笑一聲莫澤常年打雁被雁啄了眼,還是該嘆息她這位老朋友,終究是不想活了。

邪宗弟子叛逃是常有的事情,若不是心術不正難入正道,又何至于會修邪宗。

但是身為第一邪宗尹荷宗宗主的莫澤,要說被自己手下幾個長老給重創到要躲起來,秦妙言是不信的。

當年仙魔大戰也沒見他退半步,且莫澤根本不能算是人了,秦妙言是将旁人變為傀儡,那莫澤是将自己煉制成傀儡。

秦妙言想不出這當今天下,誰能傷他殺他。

除非是他放任自流,不想活了。

秦妙言在初洩的天光之中,又吸了一口氣,而後嗤笑一聲。

她前段時間也想着尋個荒山野嶺睡個幾百年的,活久了确實沒意思。

不過最近不想了,把李扶光操膩之前,她不打算閉關。

秦妙言身形一閃,便原地消失,很快回到了殿中,李扶光還在那兒泡着呢。

秦妙言站在池邊看了他一會兒。

巨柱破池水而出,依舊是頂天立地的矗立,食用大燥之物未曾釋放,又飲了整整一壇子連修士也照醉不誤的陳釀。

他現在怕是要把他自己給燒化了。

巨柱在已然亮起的天光之下,呈現出了紫紅之色。

秦妙言将李扶光從水中撈出,弄回寝殿,卻沒有幫他“散熱”,這一次非要他長長教訓不可。

疼不死他。

秦妙言很快打了個哈欠,折騰一晚上她很累,躺在李扶光的身邊便睡下了。

而她身邊的人面色越來越紅,随着時間的推移,表情也确如她所料,露出了似歡愉又似痛苦的模樣。

而醉得人事不省的李扶光其實是在做夢。

他在昨夜秦妙言離開的時候,發現自己內熱來勢洶洶,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無法消解,又想去池中放血,但是人都到了池中,卻想起尊上說,不許他自傷。

尊上說,每個男子都會如此,他并沒有什麽毛病。

于是李扶光咬牙忍着又回來了,打算等秦妙言回來幫他。

只是左等右等,秦妙言不回來,他被折磨得滿地亂爬,恨不得把地上戳出一套篆刻三尺的陣法來。

他後來渴得厲害,爬到桌邊找水喝,把秦妙言的酒當成水喝了一大碗。

李扶光長這麽大,滴酒未沾過。

一大口他就暈了一陣子,倒是暫且讓他忘了內熱。

之後就是将酒當成了緩解內熱的良藥,一杯接着一杯,直至把那一壇子酒全都喝了,自己也從內到外喝成了一條醉狗。

他這一醉,整整醉了三天。

三天的時間,他沉在自己的夢境之中,幾乎将他淺薄的一生,夢了個遍。

他遠比秦妙言想的還要淺薄,因為生長在秘境之中,他的認知只能從秘境裏面的族中長輩,還有一些書籍上獲取形成。

而他爹娘老來得子,總覺得他太小,什麽都不懂,李扶光也總表現得像個傻小子,所以幾乎除了修為,什麽都沒有交給他。

他不懂人世險惡,不知如何與人“外面”的人交往。

但是池子關不住他這金鱗,他這般莽莽撞撞跑出來,注定要吃虧甚至被哄騙致殒命。

然後他碰到了秦妙言。

李扶光的夢境之中是他成長到十九歲的人生,雖然簡單快樂,卻是千篇一律。

偷跑出了秘境,他才知道,世界如此精彩。

但他出來的時間也非常短暫,除了被人當成散修诓騙到秘境裏面,同各宗結伴歷練之外。

他人生之中最精彩的,便是遇見了秦妙言。

她在李扶光夢境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從天而降。

救他。

救他。

救他。

救他。

将他帶回殿中,為他上藥撫平傷痛,聽他那些連親娘都不喜歡聽,還呵斥他不許說的荒唐行為,同他一起哈哈哈大笑。

疼他受傷、讓出床鋪、不怪他弄壞了千金難求的珍寶、不嫌棄他一頓飯要吃太多的東西、也不嫌棄他光着腿到處亂晃。

不許他自毀自傷,誇獎他天資絕倫。

帶他去靈獸場瘋玩,教他如何操縱驅趕獸群的口哨,還教他陣法,甚至把自己的本命劍給他摸。

這些事情,原本并未如此讓李扶光注意,但是夢境一遍一遍地演練,他淺薄的人生,創造不出更多精彩的夢境。

而每一個,都有秦妙言。

他開始夢到他們一起在人間游玩,她總是能明白他奇怪的樂趣,并且笑得花枝亂顫。

李扶光夢到他和秦妙言走遍了人間四國,驅邪除祟,吃喝玩樂,每一次,她都神兵天下,救他于水火。

她成了李扶光曾經無數次在秘境之中期盼的玩伴,他們在一起好久好久,久到足足有幾百年那麽漫長。

夢境的最後,他甚至夢到了他們的修為到了盡頭,誰也不修煉,白發蒼蒼滿臉褶皺地坐在池邊釣魚。

他們依舊說笑,依舊合拍,依舊吃着一樣的東西,穿着一樣的衣服。

蒼蒼白發落在身側,被山風纏在一起,灰了毛的巨鷹在他們頭頂盤旋,因為蒼老連鳴叫都變得嘶啞難聽。

山河好似跟着他們一起老了,參天的大樹都成了禿瓢。

只是李扶光怎麽也釣不到魚,反倒是秦妙言很快釣了好多,嘲笑他蠢笨。

李扶光早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不再叫她尊上,不再将她當成長輩。

他習慣性地起身去和她打鬧,去搶她水桶裏面的魚。

只是他老了,身體不靈活,沒能站穩,搶魚的時候,不慎将秦妙言一并撲到了水中。

水花四濺,眼前模糊後又清晰,他掌心的白發變成了黑發,他低下頭,聞到了一股獨屬于秦妙言身上的馨香。

不能用任何一種味道來形容,這味道什麽都不像,只像秦妙言。

他手中撈着她的黑發,不受控制地低下頭,聞了聞,然後奇怪地問:“你頭發為什麽這麽香?是塗了什麽蜜漿嗎?”

他下意識張口含住,想要試一試能不能咂出甜味兒。

然後他就真的嘗到了甜味兒,他擡起頭想對她說:“你頭發是甜的。”

然後他就看到了秦妙言嬌豔秾麗的臉,像池中盛放的紅蓮,灼灼妖妖,美麗得要割傷人的眼睛。

李扶光愣住了,他們已經老了,為什麽她又變得年輕了?

然後秦妙言在池中伸出了手,摸上了他的臉,輕輕地彈了一下他的眉心,說:“傻小子,釣魚不是這麽釣的,你不用魚餌,肯定釣不到啊。”

“什麽魚餌?”

秦妙言笑了笑說:“鲛人喜歡吃的魚餌,不就在這裏嗎?”

李扶光的視線順着她下滑的掌心,一路向下。

然後他的餌被抓住,他痛苦地輕呼一聲,眼前便綻開了千萬的煙火。

他眼中的畫面扭曲,他自己變成了鲛人,他在一個池子裏面,同一群扭曲交纏的鲛人在一處。

他的魚尾在瘋狂地拍打着水面,舒爽暢快得靈魂都在飛天。

他弓着背,張口長吟一聲,而後脫力一般低下頭。

他看到了秦妙言。

他緊緊抱着的,按在池邊的秦妙言。

她的長發散在渾濁的池水之中,美豔無比的眉目,比這池中任何一個鲛人都要勾魂攝魄。

李扶光将她從水中撈起,擁抱住了她,捧着她雙頰。

他想問她,“我們怎麽會變成鲛人?”

但是他只是低下頭,循着她被水浸透的花瓣一樣的雙唇,輕輕地碰了碰。

然後他突然就懂了,他總想親近她,湊近她,到底是要做什麽。

他很餓。

像是在進食一樣,不斷地吃着秦妙言的雙唇。

怎麽也吃不夠。

他夢見自己化為了牲畜,因為鲛人在他的眼中,同妖獸一樣,從來與牲畜無異。

他把秦妙言和他一起變成了牲畜。

他一開始不懂為什麽會這樣。

那天在無間谷之中,他看到了一池交合的牲畜。

他并不以為稀奇,因為他在秘境之中也見過,漫山遍野地瘋跑,怎麽會看不見這等自然的繁衍。

但是他從來都覺得,他是個人,如何能同牲畜一樣,他從不會借由牲畜的行為,聯想到自己。

所以秦妙言即便是把他扔進發.情的蛇坑裏面,他也不會明白她想要他看什麽。

但是他此刻也變成了牲畜,他甚至非常的快樂。

因為他把秦妙言也變成了牲畜。

随着他再度将秦妙言按入水中,看着她的長發在池中散開,他終于懂了。

他想跟她交.媾,就像牲畜一樣。

李扶光也沉入了水中,而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窒息之中悚然驚醒。

他猛地坐起,看清了周遭的一切。

這是他醉酒第四天的早上,黎明未至,天色黑沉。

秦妙言很快被他起身的動靜吵醒,睜開眼打了哈欠,絲毫不意外他醒過來。

她估算今天李扶光也差不多該醒了。

她還給他設法散出了大部分的酒氣,否則他不知天高地厚地喝了那麽一大壇子酒,他會醉死一個月也說不定。

“哼。”秦妙言話都沒說,先冷哼了一聲,去抓李扶光的手腕,想要跟他算總賬。

但是李扶光看着兩個人交疊的手掌,夢境之中的畫面沖進腦海,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汗毛豎立,蕩開了一片細細密密的紅疙瘩。

他猛地甩開了秦妙言的手,徑直朝着地上蹿去。

只是他酒氣未曾徹底散去,又生生被大燥折磨了好幾天,他腳踩在地上,如同踩在無處着力的雲層。

他跌倒,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因為是直着拍下去的,某處受了懲罰的致命沖擊,疼得李扶光眼前一黑。

然後他佝偻起了身體,面色血紅地在地上爬行。

是朝着他放置衣服和物品的方向。

他無法接受自己,他竟然對尊上做了那種牲畜行為。

他已經把夢境和現實混淆了。

他爬到地方,找到了自己擱置許久的佩劍。

李扶光咬着牙站起身,抓着佩劍回來,秦妙言看着他醒來後的動作,心中也十分驚異。

尤其是見着李扶光拎着佩劍回來,她從床上坐起來,面色沉了下去。

她以為他是知道了,或者終于想明白了她在騙他,要跟她決裂,要質問她為什麽。

畢竟她對李扶光的那些手段實在粗陋,她就沒想瞞他什麽,是他自己傻,現在才想通。

秦妙言當然不怕他,莫說他現在像只軟腳雞,即便是他全盛時期,他也抵不住秦妙言一根手指頭。

看着他提劍踉跄而來,秦妙言眉梢微跳,嗤笑一聲,向後靠着引枕,自下而上,卻滿是睥睨道:“怎麽?終于想明白了?”

李扶光微微一愣,而後面色霎時間紅到發紫。

他以為秦妙言說的是他……與她牲畜一般的交.媾之事。

李扶光走到床邊,雙膝觸地,撲通跪下。

秦妙言眉梢一揚,不知道這又是什麽路子。

而後開口,聲音沙啞無比道:“李扶光冒犯恩人,不配為人,今……”

他看着秦妙言道:“自行割首謝罪,來世再報尊上之恩!”

話音一落,雪亮長劍在脖頸之上利落轉了半圈。

鮮血頃刻間噗地騰起二尺來高,秦妙言被迎面噴了個滿身滿臉。

第 8 章 鬧事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月娘以為林大磊回來了,輕輕地翻了個身,無力的擡眼看向門處。

因為太過安靜,月娘聽見院子裏有人踩的落葉“咔嚓咔嚓”的,還有極輕地催促聲,不是林大磊?

月娘心內一驚,急忙撐起身子趴到窗子上向外看去,只見三個縮頭縮腦的漢子正在院子裏鬼鬼祟祟推來推去,其中一個年紀看起來稍微小些,也就比她大個兩三歲的,另外兩個卻是看起來三十有幾了,其中一個長了滿臉的麻子,猥瑣至極!

莫非是歹人?

見他們往窗子的方向望來,月娘急忙趴下身子,此時林大磊不在,她一個有恙在身的弱女子該如何是好?

月娘不知,內心煎熬的不止是她,那三個偷偷摸摸的家夥比她還要恐懼,林大磊狠戾的名聲在村子裏是傳遍了的,不僅能徒手打死一匹兇狼,還殺過人呢!好不容易見他出門了,若是此舉被他逮到,豈不是小命都沒了!

幾人推推搡搡,突然王麻子把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往前一推:“來生,你去門口看着,若是林大磊那厮回來了,你就趕緊放個暗哨!”

來生一臉的不情願:“憑啥讓我去?明明是你喊我們來的,你咋不去門口看着?”

那天在家門口他是見過月娘的姿色的,眉眼間就像以前看過的畫裏面的仙女一樣,甚至比那畫裏的仙子還美上幾分,肌膚勝雪,豈是那些天天下地幹農活的村婦能比的?自那日起,他便心癢難耐,恨不得能把這嬌滴滴的美娘子娶回家供着才好!

“不是說好了大家一起享用的麽?然後再給我做婆娘,你咋說話不算數了?”王麻子一見來生那滴溜溜的眼神便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當下便不願意了。

來生有些惱羞成怒:“誰說話不算數了?那林大磊長得兇神惡煞的,就像那地獄裏的閻羅王似的,我怕到時我吓得腿軟了,耽誤咱們的大事兒!”

王麻子不屑的呸了一聲,鄙夷道:“瞧你那點出息兒!大牛你去門口看着。”後面一句是對另一個從沒開過口的人說的。

那名叫大牛的人倒是很好說話,嘴裏叼根草,一晃一晃的往大門口去了。王麻子見有了放哨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摩擦摩擦手掌,和來生一起向月娘住的屋裏走去。

月娘躲在牆根,心砰砰砰的直跳,肚子又一陣一陣的絞痛着,身子發虛,她摸索着在屋角尋了一根棍子,藏在門後,待那倆人進來先給他們一棒。

腳步聲愈來愈近,月娘的雙手開始冒汗了,她握緊了手中的棍子,強打着精力,感覺那倆人已經來到了門前,就要推門而入時,忽地聽見外面一聲慘叫,伴随着什麽東西重重落地的聲音,接着便是有人哎呦哎呦的求饒聲。

月娘朝門縫裏看去,那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的壯漢,不是林大磊卻是誰!

只見林大磊把那名叫大牛的男人雙手舉過頭頂,而後重重地扔到來生和王麻子的身上。那王麻子和來生被突然而來的林大磊吓破了膽,一時杵在了那裏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打個正着!

三人立時滾成一團,見林大磊踏步而來,急忙起來跪在地上求爺爺告奶奶。

林大磊冷笑一聲,一腳踹在王麻子心口上:“哪個是你爺爺!”

“林大爺,林爺爺,我們只是來串個門而已,來看看你老人家的,絕對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的!”王麻子忍痛爬起來,跪在林大磊腳邊,渾身哆嗦着,生怕林大磊把他當只小雞似的宰了!

“串門?我林某人何德何能,竟有勞你們惦記着?咱們可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突然,他似想到了什麽,急忙越過他們三人向屋內走去。一進門便見月娘軟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嘴唇已被她咬出血來。

林大磊急忙把她抱起放回床上,拿被子捂得嚴嚴的,而後怒氣沖沖的走向外面,恰巧看見那三人踮着腳向外溜去。他左右瞧了下,擡腳踮起一根木棍,然後狠狠地踢向那三人。

那三人“哎喲”一聲往前一傾,頓時趴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林大磊準備過去再教訓一番,門口處忽然走來一個人,那原本爬在地上的來生頓時如同見了救星一般,“跐溜”一下子撲上前去,抱着來人的大腿哭訴:“爹啊,爹,林大磊要殺人啦!你快來救救我啊!”

來人正是李朗中,他被林大磊請來給月娘診治,不曾想卻遇見自己兒子!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形,心中嘆了口氣,定是他那混賬兒子見林大磊救回家的姑娘顏色好,心中起了非分之想,這才與那王麻子吳大牛合夥來此作祟。

緣來他們三人早就商量好打那小姑娘的注意了,三人輪流蹲點守着林大磊家門口,只待林大磊出門,便開始行動。只是沒成想林大磊回來得如此之快,且無聲無息,讓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林大磊出門的時候便發覺有人盯着他,故而沒有在李朗中那裏多停留半刻,急急趕回家時,果然見有人在他門口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所以他沒有從正面走回家,反而是繞到後面,給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朗中看着抱着自己大腿鬼哭狼嚎的二兒子,恨鐵不成鋼道:“你這個整日不着家的小畜生,每日裏正經事不幹,專門去搞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來,還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做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勾當!還不趕快給林大兄弟賠禮道歉,然後給我滾回家去!”

那來生見自己老爹在這,便想着林大磊怎麽也會給他爹幾分面子,于是便狗壯人膽,站起身來朝林大磊吐了一口唾沫,用眼角斜睨着不屑道:“呸,什麽東西,也配讓我道歉!我偷雞摸狗?我上不了臺面?他就上得了臺面?把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這麽大大咧咧的扛進自個兒家去了,成日裏關着房門,誰知道幹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呸,什麽玩意兒!”

李朗中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眼見過來看熱鬧的人群越來越多,他一腳踹到兒子屁股上,罵道:“你這個王八羔子,老子當初豬油蒙了心才讓你娘生下你來,還不如頭豬如頭狗有用處,竟在這裏滿嘴噴糞!那林大兄弟是你說的那樣不堪的人嗎?休得在此壞人名聲,毀人清白,還不給我滾回家去!”

來生摸着屁股,跳着腳還嘴道:“罵我是王八羔子,你可是我老子,我是王八,那你就是鼈!”

人群裏有人笑出聲來,李朗中更是氣得冒煙,脫下一只鞋狠狠地砸在來生身上:“你給我滾!”

來生往旁邊避開那只鞋子,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帶着王麻子吳大牛撒腿跑了。

李朗中氣呼呼地把鞋撿回來穿上,又對着看熱鬧的衆人拱手作揖:“對不住大家了,讓大家看笑話了……”

李朗中在村裏口碑一向很好,除了他那個二兒子,一家人都很不錯,有些家裏窮的看病也從不收醫藥錢,故而大家見他如何客氣,也不好意思再留在這看熱鬧了,便都散了去。

李朗中擦了擦額上被氣出的汗,轉身朝林大磊走去,只見林大磊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繃得緊緊的,冒着寒氣,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青筋鼓起,顯然是在抑制着自己的怒氣。

李朗中不禁又擦了把汗,一臉歉疚地對林大磊道:“林大兄弟,我這個逆子你也是知道的,實在是狗改不了□□的性子,以後我定會更加看嚴他,絕不讓他再胡作非為了,實在是抱歉啊!”

林大磊抿了抿唇,下巴浮現堅毅的線條,努力把心中的怒氣暫時壓下去,硬着嗓音應承道:“此事與你無幹,若他下次還如此不知好歹,我斷不會再手下留情!”

“是是是,如此,我們還是趕緊先去看下月姑娘的病情吧。”李朗中為有如此孽子感到顏面全無!

林大磊心裏也十分擔憂,急忙引了李朗中進屋裏去。月娘的呼吸已經比之前平穩多了,只是還緊緊蹙着蛾眉,蜷縮着身子,臉上血色全無。

李朗中見月娘情勢十分不好,上前輕聲喚道:“姑娘,讓在下來給你把一下脈像吧。”

月娘睜眼見是上一次的那個郎中,向後望去,便是林大磊略顯擔憂的神色,頓時心中大定,從善如流的從被中伸出一小節手腕。

李朗中把了一會兒脈,笑了笑,對林大磊道:“無甚大事,只是上次落水受了寒,故而此次來月事會疼痛難忍一些,吃幾副湯藥便可。只是,如今傷了身子,以後切不可再接觸冷水之物的了。”

林大磊有些尴尬,但俱都一一記在了心裏,只是經過此事,他不敢再将月娘一人獨自留在家裏,只得勞煩李朗中送藥過來。

林大磊收拾了一下院子,想了想,還是走進屋去,給月娘倒了一杯熱水,看着她慢慢用嘴吹着喝,斟酌的問道:“他們……可有欺負到你?”

月娘望了他一眼,見他雖是在盡量放柔自己的表情,卻還是看得出他臉色十分難看,想必心中氣憤的很吧。

“沒有……是我自己不中用,原想自保的,沒想到卻倒在了地上。”其實是見林大磊回來,便情不自禁放松了身子和情緒,那身上難耐的疼痛立時席卷而來,再也沒有依持的精力,遂軟倒在地上。

林大磊沉默片刻,忽然篤定的說道:“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神情極其堅毅,令人難以不去相信他的話,月娘莫名的心安下來。小口的啜着熱水一點點的喝着,餘光卻一直黏在林大磊身上。突然瞧見林大磊走到她原先放污掉的被褥那裏,把那被褥撿起來,月娘頓時心跳加速,臉頰滾燙,口中還未來得及咽下的茶水便嗆在了那裏。

“咳咳……那是髒了的……咳……來日我洗便好!”

林大磊也看見了那被髒污的地方,大感尴尬,不過他還是沒有放下,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無妨。既然都是要洗的,不如早洗為是。你……身子不好,那些涼水以後都莫要碰了。”

說完他便邁着大步走出屋去了。難不成,他要給她洗?月娘難以置信的僵在了那裏。

卻說林大磊把那被褥抱在懷裏,準備清洗一番時,李朗中的小兒子常生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手上提了幾副包好的湯藥,對林大磊道:“大磊叔,我爹讓我給你拿藥來的。”

林大磊應了,把手中的被褥随手放在了地上,接過湯藥:“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錢。”

“不用啦,我爹說今天我二哥給你家添了麻煩,這藥就算是賠禮道歉的了。”

林大磊不理,徑直走進屋去拿錢,月娘還未回過神,兩人再次四目相對,又同時移開目光。月娘急忙低下頭繼續喝水,林大磊拿了錢匆匆走出屋去。

“大磊叔,你受傷了嗎?這被褥上咋這麽多血啊?”常生一臉單純且擔憂的望着林大磊。

第 17 章 一個人的戰鬥

在叢林裏羽生的表現就老道多了,他在警戒、尋路和移動的時候所展示出的技巧甚至堪比經驗豐富的忍者……如果除去查克拉的多種運用的話。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自己之前留下的足跡,接着“順藤摸瓜”,回到了焚燒二代目火影的地方。

“沒有其他人出現的痕跡。”在看到現場的第一時間,羽生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先前他可從未想過自己還會回到這裏。

那棵巨大的空心樹已經連同着二代目火影的遺體共同化作了飛灰,與幾天前天空中落下的秋雨混合在一起之後,共同化作了一種灰色的糊狀物鋪在了地上,假若之前有人靠近這裏的話,那肯定會在上面留下腳印的。

只是他的這種判斷并沒有引起大家的重視,确切的說是沒有得到大家的任何反饋,三筱、水戶門炎和宇智波鏡此時就那麽呆站在原地,默認無語。

這個不知名的原始林地是二代目火影最後待過的地方,也是埋葬他的地方,二代目那燃燒殆盡的遺體就混在地上的草木灰之中,因此對于三筱他們來說,哪怕是不小心踩上去,也是一種不敬和亵渎……誰都不想打擾二代目的永眠。

再想到從亂戰時代就響徹忍界的千手扉間,最後居然平靜的死在了這麽一個微不足道的地方,連遺體都無法回收,最後陪伴他的也僅僅是一個陌生的少年。盡管對火影本人來說,這種死亡即使稱不上是死而無憾,但至少也是求仁得仁,可對于他的親人弟子來說,這真是一件悲傷到不能自已的事情。

羽生很快就從衆人的表情上察覺到了他們的心境,于是他轉過頭來對着旗木朔茂說道,“旗木,跟我來,我們去搜索金角銀角的屍體。”

“可是……”旗木有所遲疑,這麽擅自行動好麽?這支忍者小隊裏能發布命令的人可不會是羽生。

“走吧。”羽生卻沒有理會旗木的遲疑,而是有些強硬的拉着對方離開了這裏。

這種時候,還是讓那三人就這麽待一會吧。

之前,羽生是在昏迷的情況下被二代目火影搬到那個樹洞之中的,因此以樹洞為坐标的話,他并不知道金角銀角屍體的确切方位,但他們肯定就在附近,畢竟以當時二代目火影的狀況,不可能帶着暈倒的羽生做長距離的移動。

因此以二代目火影的犧牲地點為中心,羽生和旗木朔茂兩人以扇形向着外圍搜索了過去,不久之後,他們就找到了那兩局屍體。

“從屍體的腐化程度上看,他們看起來可不像是死了将近一周的人。”迅速的來到了屍體的旁邊,分別檢查了他們之後,旗木朔茂說道……盡管現在已經分不出哪個是金角哪個是銀角了……屍體所散發出的氣味并不嚴重,想象中他們已經被森林中的蟲蟻啃食的只剩骨頭的場景也根本沒有出現。

想了想之後,羽生說道,“可能是因為他們生前亂吃了些防腐劑吧。”

他記得眼前這兩個貨貌似吞過九尾的查克拉,想來那東西有比較強的殺菌作用吧。

“會有忍者在生前對自己的身體進行防腐處理嗎?”旗木對羽生的猜測表示嚴重的懷疑,不過這兩人的遺體能留到現在,肯定是與他們的體質有關的,只是具體是什麽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

旗木繼續說道,“你守在這裏,我去叫隊長他們過來。”

這只小隊名義上的隊長是水戶門炎,不過實際上任何決定都是靠三人商議才能得出。現在,他們也該憑吊完二代目了,旗木去叫他們應該也沒什麽關系了。

羽生則是留在原地,盡可能的搜索各種物品……金角和銀角生前之所以有那麽強大的戰鬥力,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吸收過一部分的九尾查克拉,另一方面則是他們持有複數的強力忍具。

被二代目火影擊破的劍和葫蘆就是其中的兩樣,羽生率先把這兩樣東西的殘片給收集了起來,不過因為他們已經被徹底破懷了,所以這兩樣東西早已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完全化作一堆廢銅爛鐵了。

就是不知道雲隐還收不收這樣的紀念品……

旗木朔茂來去匆匆,很快的他就帶着那三人來到了這邊,這時候,三筱他們的心情已經恢複平靜了,起碼從他們的表情上已經看不出什麽異常了。

“這就是金角和銀角?能确定他們的身份嗎?”來到這裏之後,看着兩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三筱皺着眉頭問道。

這種情況下,僅憑樣貌和身體特征,他們的身份真的難以确認。

“确實是他們。”水戶門炎先是檢查了羽生收集起來的忍具碎片,然後很肯定的說道,“這是金角銀角所使用的忍具,分別叫做七星劍和紅葫蘆。”

再接着,他又走到一具屍體的身邊,舉起了他的一條胳膊,将那手臂上纏繞着一條淡金色的繩子展示了出來,“幌金繩,那這具屍體就是金角了……沒想到他們真的沒有先一步被雲隐或者其他村子的忍者找到。”

他們的行動速度并沒有多快,在見到屍體之前還在擔心會不會被其他村子的忍者捷足先登。具體來說,此時距離結盟儀式上發生的襲擊事件已經過去了六天,距金角銀角與二代目身死也至少過去了三天,因此到了現在這兩具遺體還沒有被其他人率先發現确實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不得不說,這與二代目火影的拖延有很大關系,結盟儀式的舉行地點在雷之國境內,金角銀角帶着一衆精英忍者發動襲擊的時候雷影就當場身死了,二代目火影帶着弟子們逃離,主動擔當誘餌之後他與弟子們做反向移動,而最終他戰死的地方則是在田之國,這就可以看到他是邊戰邊退,獨自戰鬥了三天的時間之後,最終在這裏實現了極限的一換二。

“之前的雨天幫了大忙吧,他非但掩蓋了二代目的戰鬥路線,甚至在雨天的低能見度下,連焚燒二代目的大火都沒有被發現……不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能想到他們會死到這麽遠的地方呢。”三筱這麽解釋道。

山林裏到處都能看到數天前新雨的痕跡,二代目與金角銀角的戰鬥很大程度上都被這場雨給遮掩住了,但這只是一方面而已,如同三筱所說的那樣,事先誰能想到在那種極端劣勢的情況下,二代目火影能把戰鬥一路拖到了田之國呢?

那可真是一場孤身一人置身其中的、絕無援軍、漫長、充滿絕望又帶着欣慰與希望的戰鬥。

第 18 章 我很醜嗎(二)

陸花暖聽了雲皎月的話,心裏有些在意,就問旁邊的小童:“我是不是真的很醜呀?”小童倒是喜歡這個胖乎乎肉墩墩的姐姐,心裏也不覺得陸花暖醜。

“姐姐一點也不醜。”

陸花暖聽到小童這麽說,頓時心裏倍感心喜。心想,果然是雲皎月嫉妒她。

而雲皎月聽到小童這麽說後哈哈大笑說:“小孩子不懂審美安慰你,你也信。”陸花暖生氣了後果很眼中,指着門口對雲皎月說,“門口在那邊,請你離開。”

雲皎月高傲的看了陸花暖一眼說:“我就不離開,你能把我怎麽樣。”雲皎月說完又繼續嗑瓜子。陸花暖見趕不走雲皎月,就用被子蒙住頭一個人躲在被子裏生悶氣。

雲皎月在陸花暖的房間裏左等右等,半天等不到墨軒回來,拍了拍手,準備離開。這時墨軒從門口走進來,手裏端着給陸花暖熬得藥,看見陸花暖躲在被子裏,雲皎月坐在窗邊,身邊一地瓜子皮,小童不知所措的站在雲皎月的旁邊。頓時墨軒的臉就黑下來,身上散發出來的冷空氣,凍得小童跟雲皎月直打哆嗦,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墨軒語氣溫和地開口問小童,“我不是吩咐過,任何人不準進入竹院嗎?”

小童看了看,墨軒跟雲皎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墨軒一聽臉更黑了,“你再不說明情況,我直接把你丢出去,以後不要進來了!”

小童努力吸幾下鼻子,非小手抹了一把眼淚說:“本來,我在竹樓外面守着陸姐姐。然後雲小姐就來了,說是同學想進去看看陸姐姐。先生吩咐過任何人不能進來,我就攔着她。她非要進來,我們倆就在門口吵架。結果把陸姐姐吵醒了,我着急上來看陸姐姐,沒留意她就跟着我上來了。”

墨軒看着雲皎月問:“小童說的話是真的嗎?你不遵從我的吩咐執意上來是真的嗎?”

雲皎月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來,聲音顫抖的解釋道:“是真的,我……我也是同學友誼情深,想來看看陸花暖。真的是很擔心她,我……”

一旁小童插嘴道:“你騙人,你明明說你借着看陸姐姐的名義,來等先生的。而且還罵陸姐姐,欺負陸姐姐,你是個壞人!”小童轉身對着墨軒說,“先生,她欺負陸姐姐,你看陸姐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她害的。”

墨軒聽完小童說的話,直徑走的陸花暖的床邊坐下,吹了吹藥,頭也沒回的說:“小童,帶着她下去。還有以後有誰不聽我的吩咐亂入,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雲皎月吓得跪求求饒,墨軒說道:“還不快滾。”雲皎月連滾帶爬的慌忙逃出竹院。

房子裏終于清靜了,墨軒拍了拍陸花暖身上的被子,說道:“出來吧,多大的人還躲在被子裏,快起來喝藥。”見陸花暖沒有動靜,一把扯開,陸花暖蒙在頭上的被子。

只見陸花暖露着紅通通的大眼睛問:“先生,我是不是很醜?”

第 17 章

看司馬珩神色有所松動,劉意映繼續嬌聲說道:“夫君,你就別生氣我皇姐的氣了嘛?”

司馬珩頓了半晌,然後轉過臉來回答道:“嗯,只要她不再胡鬧,不亂教你,我便不與她計較了。”

“多謝夫君。”劉意映望着他甜甜一笑,親熱地将頭靠到他的肩頭。

司馬珩的側眼看了劉意映一眼,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向上彎起,緩緩伸出手來,将她的腰摟住。

劉意映輕輕閉上眼,靠在他身上,感覺有一種靜谧安祥之感。想到皇姐說他在三月跳進冰涼的湖水之中,她的心不禁輕輕一扯。

她仰起臉來,望着他,問道:“驸馬,其實春日的時候,你也并不知道會尚我。你被我皇姐下藥之後,為何寧可難受得跳湖而逃,也不願做我皇姐的入幕之賓?我皇姐雖然比你大兩三歲,但也是風華絕色之人,你就不曾動過心?”

司馬珩瞥了她一眼,咬着牙笑道:“原來在公主心裏,司馬珩便是如此好色随意之人?”

聞言,劉意映不服氣地撇了撇嘴。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做起來可不是這樣呀?既然心裏有李儀韻,便為她守到底呀!怎麽也沒見他少對自己做那些不知羞的事啊?

此言之後,兩人皆不再說話,車輪滾滾向前走去,兩個相擁着的身影也随着車的行進微微搖晃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範元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大公子,到了。”

“好。”司馬珩應了一聲,将手從劉意映的肩頭放下,對着她說道,“公主,到了,我們下車吧。”

劉意映擡起如水的雙眸望着他,微笑着點頭。

司馬珩笑了笑,先将身子探出身去,又回過身扶着她出了車廂。

劉意映一鑽出了車廂,便愣住了。

馬車并沒有停在昭平公主府外,而是停在雒陽最繁華的東市上的德安大街。

她望着司馬珩,一臉疑惑地問道:“驸馬,我們這是去哪裏?”

司馬珩轉眼望着她,說道:“公主不是還未用過晚食嗎?今晚我們就在這食珍坊用食吧。”

這食珍坊是雒陽城最負盛名的食坊,劉意映早就聽張煊說起過,卻一直沒有親自來嘗過。

聽司馬珩說今晚要在食珍坊用食,劉意映有些意外,問道:“驸馬,你不是說還有緊事嗎?為何不趕緊回府?”

“我說的要緊事,便是陪你來食珍坊用晚食呀!”他含笑望着她,頰上的酒靥調皮地蹦了出來。

聞言,劉意映一下便呆住了。他特意來接自己,便是要帶自己來食珍坊用食?

見劉意映怔怔發着愣,司馬珩又笑着說道:“公主,這食珍坊的螃蟹可是雒陽城裏最肥美的,公主不去試試嗎?”

聽到螃蟹,劉意映頓覺腹中饑餓。不過,自己一個女子,就這麽在府外食坊用飯,也不知妥當與否?

想到這裏,她擡起頭對着司馬珩笑了笑,說道:“驸馬,我們就這般在外邊用食,也不知道丞相大人與夫人是否會不喜?要不,我們還是回府去吧!”話音一落,樓中隐隐飄出一陣美食的香味,劉意映那不争氣的肚子非常應景地咕咕叫了兩聲。

劉意映一怔,趕忙低下頭來,将自己發紅的臉藏了起來。

司馬珩輕笑出聲:“公主,我定了廂房,不會有閑雜人等打擾你我的。再說了,就你我夫妻二人單獨用食,我父親母親也不會說什麽的。”說罷不由分說拉着劉意映的手往食珍坊走去。

劉意映低着頭咬着唇,跟在他身後進了屋。

一進大門,便有小二殷勤地迎上來,哈着腰笑道:“司馬公子,來了?”

“嗯。”司馬珩點了點頭,“我叫你們準備的東西可都備好了?”

“早備好了。”小二笑道,“就等着你與夫人來呢。”

說話間,幾人便上了樓進了廂房。

劉意映擡眼望了望。這廂房很大,坐十人都不會擠。

司馬珩拉着劉意映進了門,回頭對着範元與冬雪說道:“你們在外面候着。”

範元與冬雪應了一聲,便留在外面。偌大的廂房中便只剩下劉意映與司馬珩二人,顯得空落落的。

劉意映擡頭望着司馬珩,笑了笑,問道:“驸馬怎麽想着今日帶我來這食珍坊呢?”

司馬珩望着她,含笑說道:“你不是喜食蟹嗎?食珍坊為中秋專程從江南采買了肥蟹回來,今日剛到,帶你來嘗嘗鮮。”

劉意映抿嘴笑道:“如此多謝驸馬了。”

司馬珩轉過臉來,定定地看着她,說道:“我母親不能食寒涼之物,阿珏一吃蟹身上便會長疹子,家裏中秋宴恐不會有蟹吃,只有委屈你了。”

劉意映望着司馬珩,滿是笑意:“所以,驸馬便提前帶我出來吃蟹解饞。”

司馬珩笑了笑,沒有說話,只輕輕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看着他如此模樣,劉意映覺得心中有一股暖意在四處流動。不管他是不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他願意為自己如此做,也算有心了。

正在這裏,小二陸續上了菜來,皆是食珍坊的招牌菜,其中最顯眼的便是那盤肥美無比的清蒸江南湖蟹。

兩人淨過手,便一人從盤中拿了一只螃蟹,開始大顯身手來。劉意映從小便愛吃蟹,別的本領不好說,那吃蟹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只見她用剪刀幹淨利落地将兩只大螯和八只蟹腳剪下,然後用小錘擊打蟹殼,将蟹肉擊松,再揭開蟹殼,用刮剔除掉蟹心、肺、腸,用小匙将蟹膏、蟹肉取出來,放在碟中,再澆上姜汁,便可以食用了。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

劉意映将蟹剝出來後,正準備大快朵頤,突然想起上回在皇宮的食蟹的時候,司馬珩剝蟹的動作無比笨拙,想來因為韓夫人與司馬珏不吃蟹,司馬珩便也很少能吃蟹吧,也不知這回他能不能把蟹肉順利剝出。想到這裏,劉意映轉過臉去,正想問司馬珩要不要自己幫忙教她拆蟹,誰知這一看,她卻驚了一下。

只見蟹早已被司馬珩地拆了殼剝了肉,蟹殼完整毫不零亂,蟹膏與蟹肉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小碟中。看這模樣,竟像是一個時常吃蟹之人。正在劉意映發怔之時,又見他拿起小勺,取了一勺姜醋淋在蟹膏與蟹肉上。

要知道,劉意映可有多年吃蟹的心得,才有如今這本事,沒想到今日這司馬珩拆起蟹來,居然絲毫不比她慢。想到這裏,她不禁啧啧嘆道:“驸馬,你學得可真快呀!這才多久呀,你剝蟹的功夫就如此了得了!”

司馬珩轉臉望着劉意映笑了笑,然後将裝有蟹肉和蟹膏的小碟推到劉意映面前:“公主,快吃呀。”

劉意映一愣:“驸馬這是為我剝的?”

司馬珩含笑道:“公主不是喜食蟹嗎?”

劉意映一怔,随即低頭一笑。司馬珩只知她喜歡吃蟹,卻不知道她更喜歡這種排除千難萬險将蟹肉、蟹膏全部剝出來的感覺,那可比吃蟹肉美妙多了。

可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他的一片好意。劉意映想了想,把自己剝出來的那碟蟹肉推到他面前,笑着說道:“來而不住非禮也,驸馬也吃呀。”

司馬珩一怔,随即抿嘴一笑:“多謝公主。”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這才各自吃起來。

這盤蟹一共八只,到最後司馬珩吃了兩只,劉意映吃了六只,皆是司馬珩所剝。不管是否虛情假意,劉意映倒真有些被丈夫所寵的嬌娘子的感覺。

待兩人從食坊出來的時候,夜色已深。看天有些涼了,一上車,司馬珩便拿了件披風将劉意映裹住,輕聲說道:“公主,小心受寒。”

通過兩月的相處,劉意映與司馬珩之間早已沒有一開始的陌生之感。看司馬珩主動示好,她順勢将身子往他身上一靠,撒嬌道:“驸馬摟着我,不是會更暖和?”

司馬珩微笑着伸出手,将劉意映摟進自己的懷裏,然後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今晚的安排,不知公主可悅之?”

“嗯。”劉意映重重地點着頭,“我好久沒有像今晚這般開心了。驸馬,下回我們什麽時候再出來呀?”

司馬珩用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輕聲說道:“這不快到中秋節了嗎?中秋節的時候我們再出來玩!”

劉意映一聽,驚訝地擡起頭來:“驸馬,中秋節不是要在丞相府裏與家人一起過嗎?我們還能單獨出來?”

司馬珩笑笑說道:“吃過晚食之後,我帶你出來放河燈!”

放河燈?聽到這裏,劉意映突然一呆,心裏像被什麽東西輕輕刺了一下。不可抑制的,一個戴着後羿面具的白衣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妹紙們,聽說不管是下雨天還是晴天、陰天,點擊“收藏此文章”與美女更配喲!

第 16 章 尤教授(上)

正午時分,北三環建築設計院旁的立交橋上,江明迷茫的看着橋下的車水馬龍,懷念以前做人時的感覺。

誠然,這一個月他是快樂的,受“人”尊重,吃喝不愁,還體驗到了小弟簇擁,指揮千軍萬馬的感覺,但那只是貓,他想變回人,想有一個能糊口的工作,一份平凡而又真摯的愛情……

紅紅保健店他早就找見了,就在街道不遠處的拐角裏,挨着一個簡易的地下旅店,旁邊是飯館,難以想象,在三環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段兒,居然有這麽一個破落的所在。

狹窄的店內,琳琅滿目的貨架上挂着各種“小玩意”,之前江明路過這種店的時候,都是不好意思往裏瞅一眼的,但今天,此處可能決定自己的未來生死,他委實站在3-4米遠處好好的瞄了一番。

裏面坐了個老娘們兒,挺胖,50來歲,濃妝豔抹,臉抹的跟亞硝胺放多了的豬頭肉似的,一腦袋鋼絲發,健美褲,吊帶紅裙兒,叼着煙,翹着二郎腿,天挺冷,居然還穿了個皮涼鞋。

一股股難聞的臭味兒呼呼的從店裏往外冒,和香煙味兒化妝品味交織在一起,凝聚成了一股難以描述的氣息……江明變成貓了以後,嗅覺格外敏感,離得老遠都能聞見。

店裏沒啥生意,老娘們玩着手機,江明無法想象,這…就是給他千裏傳音的人?

記憶中,那聲音只是沙啞,聽不出男女來,只是從口氣上判斷應該是個男人。

他沖鈴铛說話,鈴铛不理他,江明犯愁了,離得老遠挪着步子,逡巡不敢靠近。

保健店的二樓是一個封閉的門窗,很髒很破,仿佛很多年沒有打開過,那沙啞的聲音讓他到二樓見面,可是…不通過一樓根本沒辦法上去啊。

馬路牙子上,江明矛盾猶豫了一個多小時,始終沒有鑽進去的勇氣,如果這個時候打道回府,還可以做一輩子的貓王,可如果是個陷阱的話,跑到二樓,小魏和新的肥老鼠鑽出來,那就落後娘手兒了。

“鈴鈴鈴,”這個時候,江明脖子上的鈴铛響了起來。他沖鈴铛說話,鈴铛卻沒有任何回語,只是一個勁兒的響。

接着,他感覺…自己的四肢,像是被控制了一樣,邁着貓步,昂首挺胸的朝紅紅保健店那充滿異味兒的大門走去!

糟糕!陷阱!強烈不祥的預感像是墨汁染水一樣浸透了江明的心,一種墜入深淵的失重感,将他一步步的推進了店門。

老娘們兒根本無視他,繼續抽着煙,偶爾還來幾張自拍,江明驚魂喪魄的一步步上了二樓,到了樓梯轉角處,他看見了一扇肮髒破舊的大門,牆上還有幹涸的大鼻涕,比林總家裏的那些塗鴉還恐怖!

完了,完了!江明如墜冰窖,靈魂已徹底凍結,這不是沒病找傷寒嗎?吃飽撐的自投羅網,然而轉念又一想,既然那幕後黑手能千裏傳音,用鈴铛傳話,自己定然是逃不脫的,被抓回只是遲早的事,罷了!這都是命!

他絕望至極,擡眼但見那破門上竟然還有一條橫幅,上面寫着:妙手回春,一針見效老專家,主治,肉芽疱疹,尖銳濕疣……

擦!這他媽什麽地方?他腦海中閃現出了無數種恐怖的可能!然而腳步不由自己的意念而停頓,一步步的走到了那破門前。

曾幾何時,江明在老家的廁所牆上經常會見到這種類似的噱頭,不過都是以小廣告的形式存在,四處張貼,地點一般都位于火車站往西200米,幸福旅店二樓之類的,這個…..老專家診所,外面沒有廣告,藏匿在一個性保健店的二樓…什麽套路?

他的心一突一突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兒,擔心着…..小魏會不會拿他做殘忍的梅毒實驗。

“咔嚓”一聲,門開了,江明的神經緊張到了極點,然而…簡陋的屋子裏普普通通,沒什麽可怕的畫面。一床,一桌,一衣櫃,一個身穿白大褂兒的糟老頭子正伏案寫着什麽,見江明進來了,壓低眼鏡兒瞅瞅他,嘿嘿的笑了笑。

“你呀,先到床底下貓會兒,一會兒有客人來,”老頭扶了扶眼鏡,低頭繼續寫,江明則是被操控着,一步步向那肮髒的床底下走。

床下,到處都是臭襪子髒鞋,這老頭夠埋汰的,盡管如此,他的心卻安定了許多,此處…髒是髒點,但沒有胸骨殼兒之類吓人的東西,難聞的臭也都是人味兒,還有各種消毒液混雜的氣息。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江明感覺恢複了自主行動力,但他沒有逃走的心了,這老頭雖說wei瑣,但挺面善的,說不定真能把自己變回人。

幾分鐘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老頭一聲:“進來!”門被輕輕的推開了。

走進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虛胖的臉上眼窩黢黑,一看就是“縱情”過度,神經衰弱,操着一口濃重的方言,點頭哈腰道:“您是尤教授?”

老頭逼格滿滿的故作高人态,手拈着小山羊胡點點頭,示意男子坐下說。

“尤教授,呃是漢西柳梁的麽……”

“哪的都一樣,說症狀!”尤教授話挺沖,眼皮撩了撩。

男子咽了口吐沫道:“呃呃呃,厄是開大車的,今年過年的時候,在龍城後北屯日鬼了一懷(一個)小妹,诶呀…下面癢球的不行,火燒火燎的疼,在醫院檢查,說是甚麽疱疹二型,花球了好幾萬治不好,聽朋友說您這兒專治這種疑難雜症,就過來了…..嘿嘿嘿。”

男人笑着,牙黃的跟玉米粒兒似的,尤教授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又把把脈,然後示意他把衣褲解開,查看一下情況。

當男人把褲子解開的時候,屋子裏就像是酸菜缸被踢翻了,一股股難以言狀的騷臭“甚嚣塵上”,熏的老頭直咳嗽,江明也用貓爪捂住了鼻子。

“咳咳咳!HSV二型晚期,你這再不治,要爛掉!”尤教授咳嗽着,皺眉示意男人趕緊把褲子系上。

“厄知道,厄知道……”男子膽怯憂愁的點點頭。

“咳……”尤教授踱着步子輕嘆:“你這個…尋常來說要終身打針,HSV是最麻煩的一種髒病,外面的醫院只能治标,不能除根兒。”

“教授,你救救厄,救救厄啊,厄老婆都要跟厄離婚了,”男子一臉哭喪相。

江明聽着…感覺這老頭還懂點醫學,不是純粹的江湖騙子,最起碼還知道什麽HSV二型。

“5000元,一針見效,除根不複發,”尤教授也不跟他廢話,明碼标價,直接亮底牌。

“教授…內個,是不是有點兒貴啊,能便宜點嗎?”漢子咧嘴又露出黃牙,搞價道。

“哦,嫌貴呀,”尤教授輕咳了一下,說:“那你先不用治了,等什麽時候癢的不行了再治。”

“別別別,厄治,厄治……”男子惶恐道。

尤教授坐回座椅上,看也不看他,說:“一樓交錢,拿着收據上來。”

男子一臉複雜的猶豫了片刻,又點頭哈腰,悻悻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江明瞅着這小老頭,懵逼的直眨眼,原來…他和底下賣保健品的胖婆娘是一家,擦!這種小診所能TMD靠譜嗎?外面大醫院都治不好的病,他這…就能治好?丫的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吧。

少時,男子拿着收據回來了,将紙條交給尤教授,尤教授仔細看了看後,起身示意男子進裏屋,一個黑洞洞的小隔間兒,一開始江明還以為那裏是廁所,此時才看見,裏屋門上貼着複印紙,上面寫着三個大字:治療室。

屋門一打開,又一股怪味兒冒了出來,藥味兒夾雜着奇特的花香,香不香,臭不臭的,說不出的詭異,屋內被黑布蒙着,像是攝影棚一樣,兩人進了裏屋後,尤教授快速的把門給關上了。

隐約的有說話聲,但聽不清,似乎這裏間兒的隔音效果特別好,不多時,但見尤教授快速的奪門而出,麻利的轉身鎖上門,接着,屋內就傳來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江明眼珠子瞪的溜圓,心突突狂跳,這…這什麽鬼?男人怎麽了?

玲玲被害死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在腦海,小魏專門禍害小姑娘,這老頭子,是專殺男人,還是得了花柳病的男人!

一萬個問號快把江明腦瓜子擠爆了,然而…屋內“悠遠空靈”的慘叫聲不斷,證明男人只是疼,卻并沒有死!

尤教授掏出一盒利群來,磕出煙,點着後狠抽了一口,一臉幸災樂禍,滿足惬意的神情,江明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這…這他媽的也是個妖怪?不止是騙騙錢那麽簡單。

香煙袅袅,尤教授抽完一根兒後,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咳了一口痰,擰開了裏屋的門鎖,開啓一道小縫說:“行了,出來吧。”

他後退兩步,“咣”的一聲,裏屋門被撞開,一個恐怖的“怪物”從小黑屋裏沖了出來!

第 18 章 日記的秘密

雖然心情微妙,但葉言和賀洋秉着不打擾的态度,葉知空和高步遠不願提,他倆也就沒問,誰都沒再說什麽。

次日早上十點鐘,葉言和賀洋一起出現在了賀家紅色的別墅門口,因為賀洋媽媽喜歡動物,所以賀家也有一個很大的花園和游泳池,供動物玩樂。

最近幾年,葉言只來過賀家兩次。

一次是結婚前,還有一次,是去年賀媽媽過生日。他依稀記得小時候也來過一次,不過那是很早的事情,估計是公主帶他來的。

他還沒進門,兩只拉布拉多聞到玫瑰花香就沖出來了。

“汪汪汪——”

賀家裏有兩條白色的拉布拉多,一個叫小米,一個叫大米,它們一見葉言就圍上來舔葉言的手,瘋狂地搖着尾巴表示衷心,狗不停地跳躍,以直立的姿态觸碰葉言的身體,葉言站在兩只狗中間不知所措,滿手都是狗的口水。

賀洋默不作聲地把狗拉開,說道:“兩個舔狗。”

兩只狗無辜地伸出大舌頭,嗷嗚一聲趴在了草地上。

葉言松了口氣,心想這可是真.舔狗。

鄭菲也來了,她和賀洋媽媽樓晶原本就關系不錯。樓晶喜歡動物,最近又說想養鳥,所以,她帶來一只巨大的金剛鹦鹉。

那鹦鹉毛色鮮豔,毛色紅綠相間,被養的油光水滑十分壯碩,脖子上還系着一個純金鈴铛。它精神一看就很足,雄赳赳,氣昂昂,仿佛下一秒就能高歌一曲。

它也真的高歌一曲了。

當葉言看到它那一刻,它撲撲翅膀,對着葉言顯擺了它昨天晚上學會的兩個字:“标——沒——”

葉言:……媽媽究竟是說了多少次這詞,鹦鹉竟然都記住了?!

鹦鹉繼續說:“标——沒——”

賀洋媽媽看着它好有趣,十分喜歡的用手輕輕摸了摸鹦鹉的毛,對鄭菲說:“謝謝,謝謝,我很喜歡這只小鳥,它太可愛了。但是它是在說罵人的話嗎,它是不是在說,彪沒?”

賀洋以前碰巧聽過鄭菲和葉言的視頻通話,他知道鹦鹉在說什麽,看着葉言無語的小眼神,一時間沒憋住,輕輕彎了彎嘴角。

鄭菲正欲提替鳥解釋,就被葉言拉住了手,然後,葉言罕見地說了好長好長一句話:“對,肯定是寵物店老板教它的,粗俗!媽媽,這只鳥不夠優雅,不如我們把它——”

“我要好好教它。”賀洋媽媽滿意地看向豐滿的大鹦鹉,“瞧這鳥瘦的,一看就是沒好好吃飯,以後我會教它背古詩呢。”

人多熱鬧,威武雄壯的大鳥來勁了,清了清嗓子,再次:“标——沒——”

葉言捏住了鳥嘴,用目光威脅鳥,不要再說了。

賀洋終于低頭笑出了聲,他可愛的老婆已經默默離開了鳥身周半徑為五米的圓形區域,并把禮物袋交給了樓晶,小聲說道:“媽媽,生日快樂。”

“哎喲,你來就好啦,還給媽媽買禮物,真乖。”樓晶揉了揉葉言的頭發,“謝謝你呀小言,賀洋那臭小子都不給我買禮物呢。”

賀洋車的後備箱裏掏出兩罐咖啡豆,說道:“我買了啊。”

“你這臭小子,弄兩罐咖啡打發你媽。”樓晶說,“三歲的時候還說要給我買大金鏈子,鏈子呢?”

賀洋坦蕩蕩地說:“這可是邊塞星上古地球咖啡豆,比大金鏈子貴多了。”

公主笑彎了狐貍眼,她的眼睛和葉言二哥如出一轍,葉言的眼睛要更圓一些。

公主對賀洋媽媽說:“阿晶,昨天我問小言給你準備什麽禮物了,小言神神秘秘地都不肯告訴我,你快打開看看小言送你的禮物呀。”

樓晶從禮品袋拿出黑色星空裙,驚嘆道:“小言自己做的?”

“恩。”

“我最喜歡塔夫綢了。”樓晶微笑着擁抱了葉言,“寶貝,你的設計和你一樣優雅。”

樓晶很給力的立刻換上了裙子。

她走出來,屋外的陽光照在流光溢彩的星空裙擺上,前短後長的設計顯得樓晶格外修長,葉言修改的尺寸也剛剛好,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樓晶身上。

葉言的藝術天賦極高,他對于美的把握總是很到位,而且他還很會欣賞每一個女性身上不同風格的美。

賀洋爸爸眼睛一亮,罕見地說:“好看。”

樓晶被老公誇得心花怒放,說道:“真的嗎真的嗎?”

賀洋和他爸爸一起點頭,也說道:“好看。”

賀濟舟:“好看。”

樓晶站在鏡子面前說:“賀濟舟,賀洋,你們兩個除了好看不會說點別的嗎?”

賀濟舟沉默半天,說道:“……非常好看。”

賀洋爸爸也是個悶葫蘆,他跟賀洋站一起,兩個人長相宛若複制粘貼,不愧是父與子。

但賀洋馬上就證明了自己和爸爸不一樣的,他說:“小言親手設計的,昨晚還琢磨了一晚上呢。”

樓晶聞言心情更加舒暢,忍不住回頭又看向葉言說道:“謝謝小言,我很喜歡,下周去酒會就穿這條了。”

葉言腼腆地微笑說:“媽媽喜歡就好。”

“廚娘還沒做好飯,賀洋你先帶小言随便逛逛呀。”樓晶拉着葉言的手說,“小言就是太內向,也不怎麽經常來玩,媽媽可想你了,以後要多來看看媽媽,好不好呀?”

“好。”葉言有些抱歉地說,“以後會和賀洋一起常來的。”

“你自己來玩也好呀。”樓晶說,“不帶那個臭小子。”

賀洋怕葉言和長輩待在一起有負擔,默默牽住了葉言的手,對葉言柔聲道:“去我房間?”

“恩。”

這是就是賀洋從小長大的地方。

雖然空置已久,但賀洋的卧室被他母親收拾的十分整潔,樓晶嘴上嫌棄他,其實很為自己兒子驕傲,連牆上的相框都親自擦得幹幹淨淨。

相框裏挂着賀洋的高中畢業照。

賀洋左邊站着開朗大笑的葉知空,右邊站着一臉桀骜的高步遠,賀洋站在他們倆中間,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這張照片倒是喚起了葉言小時候的回憶,他記得哥哥也有這張照片,不過當時他還不認識高步遠。

他心想怪不得那次在醫院他覺得高步遠眼熟,原來是從前在相片上見過。

賀洋卻在這時把一本什麽東西塞進了箱子,葉言回眸的時候,只看到了牛皮本的一角。

大概是日記本一類的東西吧。

在這個時代,大家普遍用光腦記錄生活,很少有人願意親自寫日記了。可他有些疑惑,因為即便賀洋不把它放起來,自己也是不會去翻的呀。

賀洋藏起來這本日記,那就是說……有秘密?

什麽秘密呢,會是四年前他在采訪裏所說的那個暗戀對象的秘密嗎?

事實上,那的确是賀洋的日記本。

在那本日記的後四分之一,賀洋寫下了自己對葉言的喜歡。

當年他暗戀朋友年僅十六歲的弟弟,他說不出口,所有心意,全都寫在了本子裏。他甚至為了葉言寫了別扭的詩句,日記本的扉頁上寫着:那年盛夏,玫瑰味的溫柔融化在袅袅升起的蒸汽裏,一個微笑便勾走了我所有心神。

說的就是葉言帶給他的驚豔,他這幾年熱情不曾消退,默默守護着葉言已經成了習慣,賀洋盼着葉言好好長大,葉言也不負他期望,才華橫溢,優雅且漂亮。

後來,皇帝賜予他和葉言的這場聯姻幾乎是天賜之喜。

高步遠說的對,賀洋從來不做沒有好處的事情。

聯姻帶給賀洋最大的好處,是娶到了想要的人。賀洋搞不定的不是政治,也不是軍權,而是他喜歡的葉言。

葉言覺得氣氛莫名有些暧昧,輕聲說:“……我們還是下去吧,媽媽在樓下呢。”

因為上回喝得爛醉如泥,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葉言對自己醉後愚蠢的行為十分無奈,決定不再碰酒。但今天是婆婆的生日,他本想敬酒一杯,卻被身邊的丈夫搶了先,賀洋幫他喝了。

公主和樓晶便同時慈愛地看向了兩個孩子,大鹦鹉也恰如其分地叫了一聲:“标—沒—”

但葉言和賀洋依然是保持着一段安全距離,兩個人都若有所思。豪門餐桌講究太多,賀洋沒有給葉言夾菜,但有輕聲詢問他吃沒吃飽。

不管家長怎麽看,他們倆都是一對明明感情很好卻都有些糾結的小夫夫。

他們赴宴回家已經是晚上八點。

葉言正喂着貓,猛然發現自己沒寫量子力學作業題,只好去求助在書房的賀洋。

葉言站在門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洋哥,我……我忘了把量子力學作業題發給你了。”

賀洋關了星圖,笑着說:“你撒個嬌,我馬上給你做。”

“撒……撒嬌?”葉言搖頭,這對他太有難度了,“你不是當初承諾給我寫一學期作業嗎,你要說到做到呀……”

賀洋又打開星圖,一副那我繼續忙了的樣子。

他又在逗葉言玩,葉言在腦海裏鬥争了半天,自知上次得滿分,這次作業都交不上的行為實在太奇怪了。

自己去翻書做做?

可書……還在學校。

葉言在沉思,賀洋也放下了書,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但葉言已經走到賀洋身邊,用手輕輕扯住了賀洋的睡衣袖子,來回拉扯了三下。

他面紅耳赤,雪白的皮膚染上了紅暈,身上的香氣絲絲縷縷地撩撥着賀洋。

葉言低着頭嘟囔道:“洋哥,拜托你了。”

賀洋一瞬間又心動了,他的寶貝害羞起來的模樣太可愛了,不就是個作業,做做做。這時候葉言要顆星星他也是願意打下來送給他的。

賀洋伸出手,本想要葉言手裏的硬盤,但葉言會錯了意,又把自己的下巴放到了賀洋的手上,有些害羞的大眼睛看着賀洋,輕聲說:“好……好了吧。”

賀洋又化了。

他捏了捏葉言的臉頰,說道:“可愛。”

葉言卻溜得快,背過身說:“我哪裏可愛了。”

“哪裏都可愛。”

賀洋用光腦打開了文檔,一本正經地說:“小言,你看這個題是什麽?”

葉言湊過來看光腦的瞬間,被賀洋捏着下巴快速地在嘴唇親了一口。

這是一個不帶任何暗示的吻,葉言曾經懷疑過賀洋親他抱他是為了治療他的信息素應激綜合征,

但這個吻只有無限寵愛。

賀洋看着葉言懵懵的樣子就覺得可愛,他說:“這是附加題,你答對了,快去休息吧。”

作者有話要說: 脆脆鯊:賀總還會寫詩呢

賀總:脆脆鯊跳海自殺/跳跳鯊脆海自殺

脆脆海跳鯊自殺/跳跳海脆鯊自殺

脆脆鯊:脆脆鯊貌美如花

嗚嗚我大概下周四v,希望大家那幾天能支持個幾毛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

第 35 章 收獲

所有參加試練的弟子都上交了自己的儲物袋,那馬庭将所有的儲物袋在玄機殿前一字排開。一個一個打開那儲物袋,将其中的物品倒出來。第一個弟子儲物袋中倒出了一小堆各樣靈草,還有倆顆妖丹,這馬庭點了點頭,看來還算滿意。大部分弟子的儲物袋中都是裝有一些任務要求的靈草,偶爾夾雜着幾顆妖丹,大多數量上相差無幾。到了那劉婉兒的了,靈草的數量相比較與大部分人來說多了一些,而且還多了一柄古劍,看來是在某個遺址得到了機緣。那劉烈連連撫須,很是滿意的樣子。那劉婉兒更是擡着下巴撇了一眼林采?,炫耀之意顯露無疑。

不想與她比較什麽,但是一會那劉婉兒的臉色可就要變了。輪到林采?的儲物袋,倒出的靈草比那劉婉兒的靈草多了一倍還不止,更有好幾瓶丹藥。那張山河大笑了起來,“那雙屬性的靈石可就歸我了,馬師兄,多謝了。”馬庭的弟子早在林采?前面,靈草雖多也有丹藥,但是總價值看起來應該是連劉婉兒都比不上,更別提與林采?相比了。不過看那馬庭面色如常,不知是接受了這輸了的事實還是另有準備。最後一個儲物袋是那胡溫可的,看着他有些憨笑的臉,就會想起當時大吃特吃蜘蛛的情景,胃裏一陣翻騰。馬庭倒出儲物袋中的東西時,幾乎所有弟子都發出了驚呼,那些師叔師伯也都面露驚異。

那胡溫可儲物袋中靈草有一小堆,并不出奇,令人驚訝的是那足有十幾顆的妖丹,各種顏色的妖丹堆在一起閃着妖異的光。五天的時間竟然殺了這麽多靈獸,平均一天就要殺上數只,不過林采?看過胡溫可對于那靈獸肉的熱愛,瘋狂尋找靈獸也是很有可能的。沒有遇到高等級靈獸也算胡溫可命大了,那太一境內的靈獸許多都是在這人間滅絕了的,這妖丹雖然不是修為高深的靈獸所修煉的,但是也有許多用處,但是與數量多且年份久的靈草相比還是不如,故而衆人只是驚訝并沒有太過重視。

這時掌門從玄機殿中走出看向諸位弟子的收獲,靈草都只是一看而過,種類和年份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倒是如果一堆收獲中有丹藥,掌門每一瓶都打開來看。從掌門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看過所有的物品都是那一個波瀾無驚的樣子。也不知到底是誰的收獲價值最高,想那武振讓自己去尋那靈力丹一方面是他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讓靈力丹給自己的收獲增加價值。現在看來應該是林采?獲勝了,那許多靈草和丹藥,丹藥也大都是金丹期以上服用,對于一個門派價值顯而易見。掌門終于看完了所有人的物品,要宣布這弟子中收獲最大的人了,那馬庭等人也都因為打賭而有些緊張起來,林采?不是第一也是前幾,希望能得到增加自己修為的丹藥,至于法寶級的飛劍能有就最好,陣法法寶之類的都是輔助,最主要還是自己的修為。

掌門看了一眼衆弟子開口說道“此次試練中收獲價值最高的是許開明,其次是牛婷兒,胡溫可與劉婉兒并列,剩餘之人可領取基礎丹藥。”這許開明正是那馬庭的弟子,沒想到真是他贏了這打賭。可那許開明的物品中沒有任何出奇的東西啊,連丹藥也只有一瓶而已,難不成那丹藥是元嬰期使用的丹藥。許是看出了衆人的疑惑,掌門開口解釋道“這許開明采集的靈草雖然不多,但是那瓶丹藥是元嬰期突破中期都大有用處的丹藥。”林采?的推斷沒有錯,也只有元嬰期的丹藥才能壓過林采?那許多金丹期的丹藥。

馬庭這時才一挑眉,向張山河示意,那鐵精就歸他了。這馬庭一定是提前就有那丹藥的訊息,如同武振一般,早就心有成竹才會拿出那麽珍惜的靈石做賭注。其餘四人恐怕是要懊惱一番了。掌門對于他們的打賭早就知曉,看來應該是每次試練各峰都會如此,也不管他們,念了許開明,牛婷兒,劉婉兒與胡溫可的名字,轉身走進玄機殿。剩餘各人都自行前往煉丹殿領取丹藥了。四人跟上掌門,并排站立在大殿中。掌門坐在主位上,叫道“許開明”許開明走上前,掌門拿出一柄金色的劍,這劍一看就不是凡品那鋒利好像有一種氣息,林采?站在遠處都能感覺到,還有五瓶丹藥不知是什麽丹藥,那許開明興高采烈地接過,謝了掌門後站回原處。

“牛婷兒”掌門叫道,林采?也走上前,掌門拿出一柄通體綠色的劍來,這劍并不是很鋒利但是一股木靈氣撲面而來,是法寶!沒想到自己能得到一柄法寶級的飛劍,除了這劍還有五瓶丹藥。這丹藥一定是不如那許開明的了,要不然這第一與第二的差別在哪裏。剩下的胡溫可與劉婉兒倆人,掌門各賜了三瓶丹藥,沒有賜飛劍。四人都接過獎勵後,一起向掌門行了禮退出了玄機殿。剛一出來,那劉婉兒就擋在了林采?面前,怒氣沖沖的說道“牛婷兒,這次算你運氣好,哼,就憑你也想超過我,得了那丹藥你也不可能比我修煉的快。各峰比試的時候一定讓你倒在我腳下。”說完也不理那林采?有何反應,直接轉身就踏上一柄白色飛劍飛走了。

林采?根本就沒有與她比試的心,可這劉婉兒就盯上了自己,真是有些無奈。那胡溫可開口說“牛師妹不要介意,婉兒師妹只是被慣壞了,小姐脾氣而已。”林采?微笑着回答“沒事的,我自然是知道的。”那許開明這時走到倆人面前一抱拳“師妹,師兄,我還要向師父回禀,就先行一步了。”倆人皆答,那許開明也踏上飛劍遠去。林采?與胡溫可相視一笑,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峰。

第 18 章 (2)

更新時間:2017-04-21 17:00:04 字數:2905

寬敞的總裁辦公室裏,那道特殊的玻璃前,能看見熙熙攘攘的人來來回回,他們有的拿着電話在忙,有的拿着文件在看,還有人十指齊發地在鍵盤上奮鬥。

現在是午休的時間,但每個人都在忙,而那緊鎖大門的總裁辦公室裏就不是這樣的場面了。

“嗯……啊……”

總裁辦公桌上卻是另一道風光,他們看不見,而當事人卻無法忽視這樣的沖擊。

陳芸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他拉着,忍着羞澀,在這裏跟他做羞羞的事情,可任憑她說幹了嘴,掙紮了、反抗了,沒用,喬奚覺得該休息了就是要休息。

……

接着,他才整理了自己,将她抱回了她自己的位置,親了親她紅潤的唇,“乖。”

陳芸芸紅着臉說不出話,“把窗戶打開。”裏面情欲的味道太重,熏得她雙腿更加發軟。

喬奚看了她一眼,笑着去開了窗,又走回她的位置,單膝跪在她的旁邊,“明天晚上一起去我家。”

她猛地瞪他,一副見鬼了的樣子,“去你家?”

“我爸媽想見你。”喬奚溫柔地說。

陳芸芸用力地搖搖頭,“我不。”

“為什麽?”喬奚輕捏她的小手,将她每一根白嫩的指頭摸了一遍。

臉上的紅暈微微散開,她瞟了他一眼,“你們喬家的門,我不會進。”

喬奚心裏笑了,面上正經地說:“你錯了,你來喬家是商量一件事情,不是進我們喬家的門。”他說話永遠可以黑白颠倒。

陳芸芸蹙眉,“商量事情?”

“是啊。”他的語氣輕松愉快。

“什麽事情?”她懷疑地看他。

“我要進你們陳家門的事情。”

她怔住,突然張大嘴巴,手指顫抖地指着他,一臉的不敢置信,“你要進我們陳家?”

“對,”喬奚笑容暖暖,“你是家裏唯一的女兒,我家裏還有一個弟弟,所以我入贅到你們家沒關系。”

“怎麽可能,你爸媽怎麽會同意?”她不信。

“沒關系,只要我們多生幾個,孩子分個給爸媽就好。”喬奚不在乎,“他們不是這麽拘束的人。”

陳芸芸覺得腦袋被雷劈了,好疼、好疼。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我們什麽時候說要商量結婚的事情了!”她尖叫。

“以我每天耕耘來看,很快就會有,你不會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吧。”喬奚一臉的不爽。

她用力推他,身體往後退,“你離我遠一點。”

似乎是早料到她的情緒會這麽激動,他溫和地揉揉她的發頂,“好,你想一想。”

他話剛說完,敲門聲便響起,陳芸芸連忙坐好,鼻子動了幾下,總覺得空氣裏還一股他們剛剛歡愛過來的糜爛情欲味,她坐立難安,“你趕緊走開。”

喬奚笑了,去将門鎖解開,回到了位置上,“進來。”

阿飛抱着一堆資料進來,滿頭大汗,開始跟喬奚說起了最近的一件合作案,陳芸芸看着人家這麽努力,而她剛剛還……她無地自容地想挖地三千尺,鑽進去不要出來了。

喬奚和阿飛在商量公事,陳芸芸不由自主地開始走神,她想到他說,他要入贅。他是喬奚,是Boss,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他說他要入贅,她真的無法相信她耳朵聽到的話。

但他是認真的,她相信他的話,她也相信他的感情,但有時候他做的事情卻令她匪夷所思,他這麽驕傲的男人,怎麽能把入贅當作口頭禪說出來呢?

陳芸芸靜靜地坐着,一坐就坐了很久,阿飛什麽時候跟喬奚說完話,什麽時候出去,她都不知道,她整個人忘我地掉進了她自己的世界裏,時間在她這停止了,她感覺自己只是發呆了一會,然而等她回神,已經快下班了,而她什麽都沒有做。

辦公桌前的男人穿着襯衫,領帶早已解掉,袖子挽到了手肘那裏,硬實的胸膛将襯衫撐開,不僅襯出了他的身材,更是令她想起依偎在他懷裏時,那種安心的感覺,更沒有辦法忘記午時的激情,他就是用他胸前的炙熱包圍了她。

喬奚很認真地在看文件,也許在做什麽決策,與她遙不可及的男人,跟她有了一腿,現在還要她“娶”他,這樣的他啊,真的好讓她心軟。

她的目光太過炙熱,他擡眸看她,黑亮的眼睛在晚霞的映襯下格外的燦爛,照亮了她心裏那塊曾因他而陰暗的濕地,她靜靜地看他,他也靜靜地望她。

陳芸芸站起來,向他走過去,鞋尖在他的皮鞋前停下,她高高地俯視坐着的他,小嘴微張,“因為我說過,絕對不會進你們喬家大門,所以你要進我家?”

她問的時候,聲音還在發抖,尾音顫呀顫,就像一只小蟲子飛到他的胸口,不斷地撩呀撩他。喬奚朝她伸出一只手,唇角綻放一朵花,溫馨、明亮,“嗯。”

她的心軟了,圍着她心的冰城也漸漸地融化了,高傲的男人低下頭時,沒有一個女人能拒絕這樣的男人。

陳芸芸粉嫩的小嘴抖了抖,眼角閃爍着晶瑩的光芒,“你才傻。”

他笑了,璀璨的笑容如萬丈光芒般照亮了一切,他繼續伸直了手臂,朝她無聲地邀請。

白嫩的小手從身側緩緩舉起,往他的掌心放下時停住了,陳芸芸看着喬奚,他的眼角微微緊了緊,太細微了,幾乎不仔細盯着根本看不出來,看不出來這個強大的男人內心此刻是這般的緊張。

她盈盈一笑,手沒有放在他的掌心上,反而伸長兩只纖細的手臂,往他的脖頸處環住,整個人撲進了他的懷裏,小臉蹭着他溫暖的肌膚,熨燙了她整個心房。

“戲弄我,嗯?”喬奚威脅地看着她。

陳芸芸卻不再怕他,以前覺得他這副模樣真可怕,此刻覺得,嗯,紙糊的老虎,根本沒什麽好怕,狐假虎威,只能吓吓以前的她。

她嬌笑着,喬奚忍不住吻住她的唇,“我喜歡你以前小白兔的樣子,膽小、可愛,”又輕輕地笑道:“還有現在這個樣子,要撩我的小母獅子。”

她聽得拿腳後跟往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腳,“我不喜歡你。”

他卻不怒,就望着她。她輕笑不語,将臉埋在他的鎖骨上,那裏還有一點淡淡的痕跡,是她中午輕輕咬的,這個被她做了标記的男人,只屬于她。

“不喜歡,不要抱得這麽緊。”喬奚涼涼地開口。

陳芸芸輕哼一聲:“不抱就不抱。”說着就要走,男人束縛着她腰間的力道卻讓她哪裏也去不了。

“去哪裏?”

“我滾啊。”

“哼,點了火就逃……”喬奚的大手往她的腰部伸去,修長的指尖在她敏感的腰肢上輕點。

她嬌滴滴地笑了,她說了吧,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可怕,以前對他的恐懼,源于她對他的奢求,如今得到了,還怕什麽,這個男人的心,一心一意都在她身上。

“還想回家嗎?”眼看她笑得這麽媚,他的眼裏多了一抹紅。

她輕輕地說:“腰酸。”

修長的指尖一頓,那挑逗的節奏也亂了,大掌緩緩伸到她的腰肢上輕揉着,“嬌氣。”

她那麽不好,他卻愛着她,他那麽壞,她卻不小心又死心塌地了。黃昏下,兩道人影緊緊地交纏在一起,訴不完的情。

番外—關于克星

更新時間:2017-04-21 17:00:04 字數:746

婚後,陳芸芸跟喬奚去了一趟喬家,跟喬家長輩和喬威夫婦一起吃飯,吃完飯,喬威取笑自己的死黨兼嫂子。

“芸芸,你真傻,千裏迢迢找什麽人克制我哥,你就是能克制我哥的人啊,直接踢他下床,看他還敢不敢造反。”喬威不客氣地出賣自己的哥哥。

喬奚不知道什麽時候繞到他們這裏,一手繞上了陳芸芸柔嫩的肩頭,喬奚文雅地笑了,“別拿弟妹對你做的事情放在我身上。”

喬威氣得脖子都粗了,“哥,你說什麽,我才沒有。”

“放在你身上有用,但放在我身上……”喬奚不說信也不說不信,盡管輕輕地笑着,摟着陳芸芸往外走。

快走到車旁邊的時候,陳芸芸好奇地問:“真的沒用?”

“沒用。”喬奚快速地否定。

“為什麽?”

“你踢我下來,我會再爬床呀。”喬奚一副“你怎麽想不到”的表情看她。

陳芸芸安靜了一會,捂着嘴笑,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喬威怕是比不上喬奚的老奸巨猾,那這麽厲害的Boss,她要如何是好呢。

兩個人上了車,喬奚看着她郁悶的表情,于是好心地指了一條明路,“其實是有方法的。”

“什麽方法?”她問。

“你爬我的床。”

“喬奚!”她惱羞成怒。

望着陳芸芸嬌羞的臉,喬奚笑着開車回去了,她一定不知道。

喬威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能克制他的人唯有她,而讓他妥協的方式嘛,自然是請她用美色賄賂他了。

她現在知道她是他的克星,他變得好期待她會用這一招的時候。

嗯,喬奚想着,便有些心動,可等待似乎有些漫長,要不他就找一個事由誘發她的潛能吧。那麽他的期待,指日可待。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