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看司馬珩神色有所松動,劉意映繼續嬌聲說道:“夫君,你就別生氣我皇姐的氣了嘛?”

司馬珩頓了半晌,然後轉過臉來回答道:“嗯,只要她不再胡鬧,不亂教你,我便不與她計較了。”

“多謝夫君。”劉意映望着他甜甜一笑,親熱地将頭靠到他的肩頭。

司馬珩的側眼看了劉意映一眼,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向上彎起,緩緩伸出手來,将她的腰摟住。

劉意映輕輕閉上眼,靠在他身上,感覺有一種靜谧安祥之感。想到皇姐說他在三月跳進冰涼的湖水之中,她的心不禁輕輕一扯。

她仰起臉來,望着他,問道:“驸馬,其實春日的時候,你也并不知道會尚我。你被我皇姐下藥之後,為何寧可難受得跳湖而逃,也不願做我皇姐的入幕之賓?我皇姐雖然比你大兩三歲,但也是風華絕色之人,你就不曾動過心?”

司馬珩瞥了她一眼,咬着牙笑道:“原來在公主心裏,司馬珩便是如此好色随意之人?”

聞言,劉意映不服氣地撇了撇嘴。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做起來可不是這樣呀?既然心裏有李儀韻,便為她守到底呀!怎麽也沒見他少對自己做那些不知羞的事啊?

此言之後,兩人皆不再說話,車輪滾滾向前走去,兩個相擁着的身影也随着車的行進微微搖晃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範元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大公子,到了。”

“好。”司馬珩應了一聲,将手從劉意映的肩頭放下,對着她說道,“公主,到了,我們下車吧。”

劉意映擡起如水的雙眸望着他,微笑着點頭。

司馬珩笑了笑,先将身子探出身去,又回過身扶着她出了車廂。

劉意映一鑽出了車廂,便愣住了。

馬車并沒有停在昭平公主府外,而是停在雒陽最繁華的東市上的德安大街。

她望着司馬珩,一臉疑惑地問道:“驸馬,我們這是去哪裏?”

司馬珩轉眼望着她,說道:“公主不是還未用過晚食嗎?今晚我們就在這食珍坊用食吧。”

這食珍坊是雒陽城最負盛名的食坊,劉意映早就聽張煊說起過,卻一直沒有親自來嘗過。

聽司馬珩說今晚要在食珍坊用食,劉意映有些意外,問道:“驸馬,你不是說還有緊事嗎?為何不趕緊回府?”

“我說的要緊事,便是陪你來食珍坊用晚食呀!”他含笑望着她,頰上的酒靥調皮地蹦了出來。

聞言,劉意映一下便呆住了。他特意來接自己,便是要帶自己來食珍坊用食?

見劉意映怔怔發着愣,司馬珩又笑着說道:“公主,這食珍坊的螃蟹可是雒陽城裏最肥美的,公主不去試試嗎?”

聽到螃蟹,劉意映頓覺腹中饑餓。不過,自己一個女子,就這麽在府外食坊用飯,也不知妥當與否?

想到這裏,她擡起頭對着司馬珩笑了笑,說道:“驸馬,我們就這般在外邊用食,也不知道丞相大人與夫人是否會不喜?要不,我們還是回府去吧!”話音一落,樓中隐隐飄出一陣美食的香味,劉意映那不争氣的肚子非常應景地咕咕叫了兩聲。

劉意映一怔,趕忙低下頭來,将自己發紅的臉藏了起來。

司馬珩輕笑出聲:“公主,我定了廂房,不會有閑雜人等打擾你我的。再說了,就你我夫妻二人單獨用食,我父親母親也不會說什麽的。”說罷不由分說拉着劉意映的手往食珍坊走去。

劉意映低着頭咬着唇,跟在他身後進了屋。

一進大門,便有小二殷勤地迎上來,哈着腰笑道:“司馬公子,來了?”

“嗯。”司馬珩點了點頭,“我叫你們準備的東西可都備好了?”

“早備好了。”小二笑道,“就等着你與夫人來呢。”

說話間,幾人便上了樓進了廂房。

劉意映擡眼望了望。這廂房很大,坐十人都不會擠。

司馬珩拉着劉意映進了門,回頭對着範元與冬雪說道:“你們在外面候着。”

範元與冬雪應了一聲,便留在外面。偌大的廂房中便只剩下劉意映與司馬珩二人,顯得空落落的。

劉意映擡頭望着司馬珩,笑了笑,問道:“驸馬怎麽想着今日帶我來這食珍坊呢?”

司馬珩望着她,含笑說道:“你不是喜食蟹嗎?食珍坊為中秋專程從江南采買了肥蟹回來,今日剛到,帶你來嘗嘗鮮。”

劉意映抿嘴笑道:“如此多謝驸馬了。”

司馬珩轉過臉來,定定地看着她,說道:“我母親不能食寒涼之物,阿珏一吃蟹身上便會長疹子,家裏中秋宴恐不會有蟹吃,只有委屈你了。”

劉意映望着司馬珩,滿是笑意:“所以,驸馬便提前帶我出來吃蟹解饞。”

司馬珩笑了笑,沒有說話,只輕輕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看着他如此模樣,劉意映覺得心中有一股暖意在四處流動。不管他是不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他願意為自己如此做,也算有心了。

正在這裏,小二陸續上了菜來,皆是食珍坊的招牌菜,其中最顯眼的便是那盤肥美無比的清蒸江南湖蟹。

兩人淨過手,便一人從盤中拿了一只螃蟹,開始大顯身手來。劉意映從小便愛吃蟹,別的本領不好說,那吃蟹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只見她用剪刀幹淨利落地将兩只大螯和八只蟹腳剪下,然後用小錘擊打蟹殼,将蟹肉擊松,再揭開蟹殼,用刮剔除掉蟹心、肺、腸,用小匙将蟹膏、蟹肉取出來,放在碟中,再澆上姜汁,便可以食用了。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

劉意映将蟹剝出來後,正準備大快朵頤,突然想起上回在皇宮的食蟹的時候,司馬珩剝蟹的動作無比笨拙,想來因為韓夫人與司馬珏不吃蟹,司馬珩便也很少能吃蟹吧,也不知這回他能不能把蟹肉順利剝出。想到這裏,劉意映轉過臉去,正想問司馬珩要不要自己幫忙教她拆蟹,誰知這一看,她卻驚了一下。

只見蟹早已被司馬珩地拆了殼剝了肉,蟹殼完整毫不零亂,蟹膏與蟹肉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小碟中。看這模樣,竟像是一個時常吃蟹之人。正在劉意映發怔之時,又見他拿起小勺,取了一勺姜醋淋在蟹膏與蟹肉上。

要知道,劉意映可有多年吃蟹的心得,才有如今這本事,沒想到今日這司馬珩拆起蟹來,居然絲毫不比她慢。想到這裏,她不禁啧啧嘆道:“驸馬,你學得可真快呀!這才多久呀,你剝蟹的功夫就如此了得了!”

司馬珩轉臉望着劉意映笑了笑,然後将裝有蟹肉和蟹膏的小碟推到劉意映面前:“公主,快吃呀。”

劉意映一愣:“驸馬這是為我剝的?”

司馬珩含笑道:“公主不是喜食蟹嗎?”

劉意映一怔,随即低頭一笑。司馬珩只知她喜歡吃蟹,卻不知道她更喜歡這種排除千難萬險将蟹肉、蟹膏全部剝出來的感覺,那可比吃蟹肉美妙多了。

可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他的一片好意。劉意映想了想,把自己剝出來的那碟蟹肉推到他面前,笑着說道:“來而不住非禮也,驸馬也吃呀。”

司馬珩一怔,随即抿嘴一笑:“多謝公主。”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這才各自吃起來。

這盤蟹一共八只,到最後司馬珩吃了兩只,劉意映吃了六只,皆是司馬珩所剝。不管是否虛情假意,劉意映倒真有些被丈夫所寵的嬌娘子的感覺。

待兩人從食坊出來的時候,夜色已深。看天有些涼了,一上車,司馬珩便拿了件披風将劉意映裹住,輕聲說道:“公主,小心受寒。”

通過兩月的相處,劉意映與司馬珩之間早已沒有一開始的陌生之感。看司馬珩主動示好,她順勢将身子往他身上一靠,撒嬌道:“驸馬摟着我,不是會更暖和?”

司馬珩微笑着伸出手,将劉意映摟進自己的懷裏,然後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今晚的安排,不知公主可悅之?”

“嗯。”劉意映重重地點着頭,“我好久沒有像今晚這般開心了。驸馬,下回我們什麽時候再出來呀?”

司馬珩用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輕聲說道:“這不快到中秋節了嗎?中秋節的時候我們再出來玩!”

劉意映一聽,驚訝地擡起頭來:“驸馬,中秋節不是要在丞相府裏與家人一起過嗎?我們還能單獨出來?”

司馬珩笑笑說道:“吃過晚食之後,我帶你出來放河燈!”

放河燈?聽到這裏,劉意映突然一呆,心裏像被什麽東西輕輕刺了一下。不可抑制的,一個戴着後羿面具的白衣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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