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2 章 肉蠱血奴

母蛇蠍等人見方蕩已經恢複如常,齊齊松了口氣,圍攏過來,只有劉貨郎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走得慢吞吞的落在後面。

不過方蕩身上的氣質卻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很細微,但卻給人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細細觀瞧方蕩似乎沒有任何改變,但就是給人一種方蕩變得不一樣了的感覺,似乎方蕩身上有了一種強大的力量,掌握一切的力量,掌握生死的力量,一念決人生死的力量,一種俯視衆生的力量。

這在以前的方蕩身上是從未見過的。

力量會改變一個人,叫懦夫變成勇者,叫庶民變成騎士,一個人擁有了強大的力量自然會發生變化,哪怕一個人只是鍛煉了幾天身體,肌肉稍稍強勁了,整個人精神狀态都會不一樣,更何況是方蕩不光修為一步邁入強筋,還在殺道上找到了方向,如此這麽大的變化。

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兩個甚至不太敢去看方蕩,她們覺得此時的方蕩雖然眼中已經沒有了殺機環,但卻比有殺機環的時候更叫人心驚,她們兩個談不上害怕方蕩,畢竟方蕩和她們之間關系不一般,之前方蕩曾經說過,她們是他的親人,這句話,兩女可是牢牢記在心中。

但劉貨郎就不成了,他站在這裏,就覺得自己雙腿發軟,不住的打顫,好似有重物壓着肩頭一般,低着腦袋,似乎看方蕩一眼都是對他的冒犯,生怕觸怒了方蕩。

母蛇蠍琢磨了一下道:“大王子乃是夏國王子,應該不至于被殺吧?不過,雖然死不了,但活罪肯定少不了。”

方蕩知道母蛇蠍對于唐三公子了解太少了,沒有足夠的信息支撐,根本無法做出正确的判斷,母蛇蠍說這些只能是以常理推測。

好在這裏還有個應該比他們這些人都了解唐三公子的人。

方蕩看向劉貨郎開口問道:“你……”

方蕩才說出一個字來,一直都勉強支撐着身子站着的劉貨郎酥的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方蕩方才殺機入骨入筋,此時依舊還有餘韻,渾身殺機,一個字就叫劉貨郎筋軟骨酥。

劉貨郎掙紮着想要站起來,雙腿卻怎麽都支撐不住,還是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兩個上前将劉貨郎攙起。

方蕩知道問題出在那裏,之前鬼将也曾說過,狗遇到屠狗者就會不敢動,蛇遇到殺蛇者就變得僵硬,方蕩雖然沒有自己殺太多的人,但身上卻有殺人盈野的鬼将殺機,足以叫人畏懼。

方蕩并不希望自己變成人人畏懼的家夥,連忙收攏身上的殺機,并且含蓄了自己的氣息,如此一來,方蕩回複了原本的模樣。

劉貨郎這才松了一口氣,逐漸站穩,對着方蕩一躬到地,“小的劉閑謝過恩人救命大恩。”

劉貨郎這一拜,方蕩坦然受之,方蕩确實救了劉貨郎,劉貨郎感激他天經地義。

劉貨郎也不過多客套,他在異國他鄉做生意,自然眼皮活泛,心思靈巧,知道方蕩要問什麽,穩了穩心神後,直接道:“唐三公子是出了名的不願意輸,恩公你這次叫他輸了一億兩白銀,還拿走了他的鬼将,他一定記恨在心,如蟲噬咬,不報複回來絕不罷休,他找不到恩公,自然不會放過大王子,唐三公子不會殺大王子,絕對不是顧忌大王子的身份,老實說,夏國的王子在百象帝國一錢不值,就算當年夏國太子來了百象帝國都受盡屈辱,國弱式微,沒有尊嚴可談。”

“我聽說過唐三公子對付人的諸多手段,雖然不敢妄言究竟如何,但想來,唐三公子炮制大王子的手段最簡單易用的就是種蠱,将大王子煉成肉蠱血奴,這樣他可以輕易知道大王子和恩公的一切事情,一旦被種蠱成奴,那就再無半點隐秘,大王子将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方蕩聞言雙目微微一眯。

母蛇蠍此時開口道:“方蕩,你要想好,大王子那家夥是不是值得你去救,若我是你,就絕對不會管他,一路上他貌似親近,其實不過是想要靠近你,從你身上獲取更多罷了。”

方蕩呵呵一笑道:“鬼将說了一句話,倒也不錯,他臨死之前告訴我,我少受教化,心智單純,本性太善,我不理會大王子接近我想要在我這裏得到什麽,我只知道這個胖墩墩的家夥一路上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不能以揣測來加罪與人,當然,最重要的是,洪熙是靖公主的大哥,靖公主心地比我還善,若是大哥死了,定會傷心,我怎能坐視?”

“現在,洪熙将因我而淪為肉蠱血奴,你們或許不知為奴的可怖,我卻明白,況且,話說回來,究竟是那個允許唐三公子對我身邊人想下手就下手?就算大王子該死,也是我方蕩動手,輪得到他?洪熙自己求死,我管不着,但誰要殺他,我卻絕對不讓,動洪熙,我方蕩不答應。”

随着方蕩最後一句話吐出,方蕩腳下猛地靈光閃爍,如同浮現出乎一塊巨大的冰塊,這如冰塊般的靈光将母蛇蠍等人一下囊括在內,繼而靈鳥一飛沖天。

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兩個看着此時的方蕩幾乎要迷醉在方蕩身上。

母蛇蠍呆了呆,随後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劉貨郎則再次開始雙腿打顫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飛上高空還是被方蕩身上那種殺伐氣息吐露吓的,索性一屁股坐在靈鳥背上,再也不起來了。

母蛇蠍忽然轉過頭來道:“方蕩,咱們耽誤了這麽久,若是大王子已經被煉成了肉蠱血奴怎麽辦?”

方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道:“好辦,叫唐三公子将洪熙恢複原狀,做不到,他就是我殺機丹中的第二個身影。”

方蕩這句話吐露出來後,雙目之中殺機環一閃即隐,殺機環中仿佛有一個身影凝固其中,形單影只确實顯得寂寞。

參悟殺機,以本心為道,絕非是叫人不要去殺,而是要在本心的支配下多多去殺,不殺怎麽悟殺道?

方蕩要想進入《陰符經》下一部分,就必須将三大殺機悟通,不然一輩子都卡在三大殺機上,不能有存進。

不過,方蕩覺得,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三大殺機,人道殺機,地道殺機,天道殺機,方蕩現在也不過觸碰到了人道殺機的一個邊角,人道殺機以人為本方蕩還能有些門路可以摸索,一旦到了地道殺機,天道殺機上,方蕩真不知道應該以什麽為本為道。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方蕩收攏心神,全心駕馭靈鳥直奔厚土城。

……

大王子洪熙此時正在罵娘,罵誰的娘就不去說了,總之,他心中牢騷滿腹。

唐三公子還有子妖妖此時都盯着大王子洪熙。

洪熙心中罵娘,臉上卻還得堆起笑容來,一張胖臉上滿滿的都是褶子:“方蕩那混賬王八蛋我和他一點都不熟,他雖然是我的妹夫,不過,我可從來都沒有認過他,這家夥是從爛毒灘地中長大的,猶如一個野人一般,我什麽樣的身份,怎麽會和這樣的家夥有牽連?至于方蕩究竟來百象帝國做什麽,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他一直把我當成外人一樣防着,生怕我害他,拿走他的陰兵虎符,一個字都懶得跟我說呢。”

唐三公子冷笑一聲,問道:“你和方蕩關系很一般?”

大王子洪熙連連點頭:“非常一般,一般到不能再一般了!老實說,我是觊觎他手中的陰兵虎符,不然,我堂堂夏國王子怎麽會和他一起上路?”

“一般關系的話,他會舍得給你五千萬兩白銀?”唐三公子一句話,釜底抽薪一般。

大王子臉上的笑容一僵,随後幹咳一聲道:“方蕩那家夥沒安好心,他是怕自己不能将一億兩白銀都拿走所以分給我一些,好叫我出頭露面,這不是什麽好事,肯定不是,包藏禍心,蓄謀陷害啊。”

唐三公子舔了舔嘴角上的鮮血,淡淡的道:“好像那一億兩白銀的籌碼他都給你了,怎麽看他都對你極為放心,換成是我,就算是我親爹,我也舍不得将一億兩白銀的籌碼給他拿着,這種關系要還是一般的話,天底下還有更親近的關系麽?”

子妖妖在一旁連連點頭,顯然大王子的這些話說服不了這兩個人。

四周的修士中知道前因後果的也紛紛附和。

大王子額頭流下冷汗來,搜腸刮肚後,臉上露出鎮靜的笑容:“唐三公子,你想想看,我若和方蕩有什麽親密關系,他能将我丢在這裏獨自逃走麽?顯然不會的,對不對?子妖妖,你說是不是?”

唐三公子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大王子不由得摸了摸鼻尖,觸手冰涼濕潤一片,那裏已經滿是冷汗了。

唐三公子接着道:“不過,你說方蕩和你之間沒有什麽親密關系,我是不相信的,就算你說破了天,我也不相信,你剛才也聽到了,我若不能在一個月內抓住方蕩,那麽我就會被逐出唐門,所以,任何一丁點能夠找到方蕩的可能,我都絕對不會放過,你說的話,我不願意相信,不過,我有個辦法,能夠毫不懷疑完全相信你的話。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麽辦法?”

大王子冷汗從額頭上一直淌到了脖子上,随後這汗水刷的一下蒸發掉。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是堂堂的夏國王子,你若是想要對我動什麽歪念頭,那你一定是打錯主意了。”大王子此時變了一副模樣,原本憨态可掬滿臉笑容的他,此時一張臉上流露出洪正王特有的那種陰沉表情,或許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與此同時大王子渾身上下的筋肉不住彈動,大王子似乎知道自己今天靠裝傻充愣是萬萬躲不過這一劫了,所以他抛棄了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

第 243 章 北鬥七星之開陽石塔

我打量着七座石塔,雖然沒有所謂的月光重疊指引,但若想找出古墓石門并非易事。

海爺有意無意地将這個球踢給了我,一方面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當時的推算恐怕用了不少時間,再加上炸開的石門又被瘋子老漢恢複了,從外面看一點痕跡都沒有,也許他借着考驗我的理由,沒準是個幌子。

瘋子老漢的本事還不一定有海爺厲害呢,他倆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都推給我身上。我怎麽往外推,也不能再退回去啊。

大牛和田七似乎看出我的煩惱,我實在沒辦法故作輕松,春秋陰陽師的陰陽術在當時可是鼎盛時期,他設計出來的石門入口位置是不可想象的,再加上古人對北鬥七星的推崇,暗合八卦五行的搭配,絕非等閑之人能看破其中玄機的。

我心中回憶着《陰陽術》的所有章節,像是電影鏡頭般不停地在腦海閃現。

我嘴裏也沒閑着,小聲念叨着:“北鬥七星分為,天樞、天璇、天玑、天權、玉衡、開陽和瑤光。前四顆稱‘鬥魁’或稱‘璇玑’;後三顆稱‘鬥杓’,古書有雲:七星在人為七瑞。北鬥居天之中,當昆侖之上,運轉所指,随二十四氣,正十二辰,建十二月,又州國分野、年命,莫不政之,故為七政……”

我說的話艱澀難通,海爺和瘋子老漢面面相觑,看一臉懵懂的樣子,敢情半句都沒弄明白。

大牛和田七是我的鐵杆粉絲,看我時而觀察七星北鬥之石塔,時而注目測算飛天臺上的八卦五行方位,看着算了差不多了,從懷中取出一塊羅盤,對着推測號的方位喊道“開!”。

羅盤指針沿着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然後逆時針轉了一圈,突然在原先的位置,逆時針偏轉了7.5度,然後就靜止不動了。

我面露喜色地指着北鬥七星“鬥杓”中間一顆說“開陽”石塔之下便是入口!

海爺和瘋子老漢似曾相識地喊道:“開陽之位,沒錯就是開陽石塔下面!”

我剛要藏起羅盤,瘋子老漢眼見,三步并兩步地走過來說:“且慢!讓我掌掌眼行嗎?”

看出瘋子老漢滿臉喜氣的樣子,我不能太小家子氣,只好交出羅盤說道:“祖傳的,我只會用,卻不知道它的來歷,你老好好給看看。”

不是我成心客套,這塊羅盤爺爺交給我的時候,并沒有說明它的來歷,至今對我而言都是個秘。瘋子老漢既然搶着要看,八成人家是這方面的高手,如果沒有兩下子,誰也不願意班門弄斧,甚至是當衆出醜。

瘋子老漢底氣十足,也不客氣說:“換做別人還真不好說,我老漢卻是對歷朝歷代的羅盤有點研究。羅盤成型于春秋,但成熟于漢代,發揚光大的卻是楊盤和賴盤,最厲害的算是賴盤了,增設了二十八宿天星五行,增設了一個人盤,專用與消砂出煞……”

我頓時對瘋子老漢頂禮膜拜,人家一出口就透露着不凡的見解和認知,剛才所言都是句句金言,我忽然謙卑說道:“我這塊就是賴盤,因為我的祖上就是宋朝賴布衣!因為增設了二十八星宿天星五行和人盤,我們這套羅盤運算非常複雜啊,若不是賴家人根本不會口訣。”

瘋子老漢摸了兩把羅盤,滿臉仰慕之色說:“收好吧,這是賴公所創賴盤的第一塊母版,人稱‘賴盤之母’,獨一無二啊,你收好了,千萬別遺失了。”

我心存感激,至少我明白了自己手中的祖傳羅盤是賴盤之母,知道了羅盤有楊盤和賴盤之分。

挪開石塔下面的一層層石板,下面漸漸露出一個窟窿,邊緣還殘留着黑色的火藥粉末。

海爺興奮說道:“沒錯就是這個地方,至今還殘留着我當年用的黑火藥,沒記錯的話,下面是個地窖,裏面就是那座幾噸重的石門。”

海爺和瘋子老漢太激動了,以至于争先恐後地想跳下去。

我厲聲喝道:“你倆不要命了!都是老江湖了,怎麽規矩都忘了?”

海爺和瘋子老漢相互看了一眼,頓時尴尬地哈哈大笑起來,海爺說道:“我倆得意忘形了,差點送了性命,汗顏吶。”

或許為了彌補錯誤,瘋子老漢搶先從行囊中抓住一只麻雀,用一根白線拴住了一只爪子,将麻雀扔進地窖之中,大概等了一分鐘吧,他拽着白繩子将麻雀拽了出來,一邊拽,老漢一邊說道:“撿回一條命啊,這麻雀兇多吉少啊。”

不用看結果,結局一目了然,麻雀如果是活的,往外拉的繩子輕輕松松,不會像此時這樣筆直。

我催促瘋子老漢說:“別墨跡了,拽出來吧,麻雀已經死了,你沒看繩子蹬得筆直嗎?那說明你拖着的是它的屍體。”

世事如我所料,麻雀兩條腿蹬得筆直,腦袋扭曲着死亡,這說明下面不僅沒有氧氣,恐怕還有毒氣,否則麻雀死相不會如此難。

海爺臉色立馬就綠了,搓着雙手,尴尬地說:“若不是賴天寧阻止及時,此時我和老漢已經斃命地窖了。”

衆人将地窖口扒得寬一些,一遍裏面的氣體跟外面的形成對流。地窖氣體的成分是甲烷和一氧化碳,無色無味的有毒氣體,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點油燈和蠟燭,沾着明火就會爆炸。

裏面的空氣放得差不多了,我劃了一根火柴扔下去,見火苗子半天才滅掉了,我才放心說:“下去吧,沒事了。”

打開戴在頭頂的礦燈,地窖很幹燥,下面散落着很多帶着棱角的石塊,一看就是被炸藥炸碎的。

瘋子老漢笑着說:“還是當年的模樣,我想這地方不會有人找到的,所以沒有将石塊都撿起來,緊緊将石門堵上了。”

跟着瘋子老漢,大家七手八腳地搬走堆在石門跟前的石塊,裏面漸漸地露出一扇門的痕跡,大小比陽宅大門矮一些窄一些,裏面傳出一股發黴的味道,常年的閉塞,空氣不流通所致。

老樣子,等了一陣子,我們才陸續進去。這古墓設置比較簡單,進了石門就是墓室,棺材不見了,東牆根放了一個木箱子,朽爛了,裏面露出一具骷髅。

瘋子老漢對海爺說:“失去棺材的保護,陰陽師躺在木箱子裏都爛掉了,他可是你的恩人啊。”

海爺臉色一紅說:“一會我好好給他收斂,再給他入土為安。為了贖罪,我多給他燒幾株香,多念幾遍佛。”

我認認真真地将陰陽師的骨骸從破木箱中撿出來,用一件幹淨的衣服将骨頭表面的污漬擦幹淨,擦得很仔細,然後統一放進一個睡袋中,這是塑料的,至少能保證他的骨頭不再發黴變黑。

不管怎麽說,陰陽師把陰陽術殘頁間接地送到我手裏,換一本完完整整的《陰陽術》,這本奇書得以延續和保存下來,他是一位功臣,我無形之中承繼了他的衣缽,成了他最後一個弟子。

海爺在墓室中找了一個好地方,他親手挖了一個土坑,将水袋和屍骨一起埋進去,上面壓着不少石頭,古人以為墳前壓石頭能避災。

拿出我們吃的點心,擺在石頭上,每人都對着墳頭燒香跪拜,這個陰陽師若不是種下“劫難之氣”保全海爺和陰陽術殘頁,興許他還能在春秋時期多活幾年,這種自我犧牲的精神天地可鑒。

墓室沉寂,香火袅袅,每個人的眼睛都很虔誠,每一個人的磕頭都是發自內心的跪拜,畢竟一個偉大的人是值得敬仰和膜拜的。

海爺凄然說道:“我們不知道你的名字,暫且稱你為陰陽師吧,假如不是我年少輕狂地毀了你的墓穴,你也不會形體受損如斯。恕罪啊恕罪,來年清明,我此時依然為你燒香祭拜,望你九泉之下寬恕我的罪孽。”

田七跟着念叨說:“陰陽師爺爺,請你保佑我找到娘的形體,讓她吃到不死果,死而複生。”

這個要求很苛刻,我并不知道瘋子老漢能不能幫着找到不死果,即使找到了,田七她娘的屍體還是不是完整的,假如缺胳膊少腿的,即使活過來也是個殘廢,最可怕的是,她活了,拿到不死果的海爺就得立馬死去,一生一死,兩世相隔,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是福還是禍呢?

瘋子老漢的眼睛躲開了我的注視,看他的樣子閃爍其詞,恐怕藏着無數的秘密,這老頭不會為了救醒海爺,故意耍我們的吧?

但定下心來一想,即使瘋子老漢騙了我們,他也是善意的謊言,總不能看着一對父女活活地哭死吧?

瘋子老漢不經意再一次碰撞上我的眼神,我勉強笑了笑說:“知天命,盡人事。”

大牛湊着我說:“神神叨叨的,什麽‘知天命,盡人事’?”

我沒有解釋,也無法解釋。瘋子老漢似乎跟我心意相通,點點頭說:“那就知天命,盡人事吧。”

從他的這句話我聽出來了,世上恐怕壓根就沒有不死樹,那恐怕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傳說。

(本章完)

第 244 章 受賄的技巧

裴連坤深谙為官之道,阿谀谄媚自不可少,金銀財帛必須先行。以後者為主,前者為輔,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關系,缺一不可。他從關世傑的話裏聽出來,十萬元人家不放眼裏,但是給多少錢合适送過去之後還會不會再退回來,都是讓他撓頭的事情。

“裴局長,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你了。對了,你喜歡賭錢嗎要是喜歡的話,有時間去賭城玩兩把。”關世傑說。

“特派員慢走,改天一定去賭城試試運氣。”

裴連坤是一個聰明人,為官多年,無論是從任何人的話裏,還是各種文件中,都能理解背後隐藏的含義。

關世傑走出裴連坤的辦公室,又來到煙務局局長張文利的辦公室。張文利讓秘書出去後說;“關特派員,您大駕光臨,蓬荜生輝,快快請坐。”

張文利急忙給關世傑倒水沏茶,敬煙,又劃着火柴幫關世傑點上了香煙。

關世傑掏出張文利給的信封說;“張局長,你的心意我領了,這些錢我不能收。在南京的時候,汪主席和周部長就找我談過,說地方上的官員多有貪墨,讓我多加留意。我說地方上的稅賦是國資根本,大家都盡心盡力增加了國庫儲備,偶爾花一些公款吃吃喝喝也屬正常。汪主席和周部長也都默許了。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我不能破例收受錢財,破例了,我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關特派員真是兩袖清風,一身正氣,讓在下自愧不如。我要說明一下,這些錢是各地區的下屬,他們都遠在各個省市縣鄉鎮,見特派員一面不容易,所以自掏腰包籌一些錢,算是給特派員的見面禮。還望特派員體恤下屬,把這些錢收下吧。”

張文利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看不出有一絲的作僞。而且他瘦臉上看不出一絲虛假表情,相反只能看到滿滿的誠意,還有殷殷之心。這不得不讓關世傑感到佩服。他先是講明了這些錢不是自己貪墨的公款,後讓關世傑體恤下屬的心情。在行賄的藝術上,張文利應該是大師級的人物。

“替我謝謝你手下的同仁們,還是那句話,心意我領了,我不能破例。”關世傑說完站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改天我請張局長,先去我的賭城玩兩把,然後再去大澤商會的中西餐廳去喝酒。”

張文利聽到這句話眼前一亮,随即心領神會地說道;“關特派員慢走,這兩天一定去賭城捧場。”

關世傑回到辦公室,剛推開門就見到吳彥章坐在沙發上抽着一支香煙。他見關世傑回來了就說“關哥,北平政府下面這幫子人是不是瘋了你看看這些東西。”

吳彥章掏出一打信封遞給了關世傑,關世傑拿過來數了數,大概有三十幾個,他打開一個信封,從裏面掏出一張面額是二萬大洋的銀票,信封皮上寫着;請吳主任笑納。鹽務局裴連坤。

關世傑又打開另一個封皮上寫着;吳主任請笑納。酒類專賣局何友浩的信封,從裏面掏出一張五萬元的銀票。

“你看看,還有讓我轉交給你的。”

關世傑在這個信封後面的另一個信封皮上看到請關特派員笑納。酒類專賣局何友浩。裏面是一張三十萬元的銀票。

其他還有一些部門,像稅務局、物資局、工業局、農業局、電力局等等,還有幾個來自天津、青島、山東、山西、河北等地政府官員的信封,裏面都裝着數額不等的銀票。其中給關世傑和吳彥章的各一半,當然,給兩個人的錢也不相等。

“人常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我看這些人一年下來,沒幾十萬上百萬大洋擋不住。”關世傑笑着說;“今天上午煙務,鹽務的人給我送錢,讓我退回去了。”

“那這些錢怎麽辦我逐一都退回去吧。”

“你這樣,把給你的那一份留下,給我帶點那一份幫我退回去。”

“這樣行嗎我的留下也不好吧”

“反正他們的錢來的也不幹淨,你不替他們花,也會有人替他們花。你跟他們這樣說,特派員讓我把錢退回來,心意他領了,改日請他們去大澤賭城玩一玩,再到大澤商會的中西餐廳去喝杯酒,以表示謝意。”

吳彥章琢磨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還是關哥高明,那我收錢之後,再去督查他們的事務,查到問題之後怎麽辦”

“查到問題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既然汪僞政府的官員們喜歡給咱們送錢,咱們就照收不誤,多多益善,讓汪僞政府的來得更猛烈一些,垮臺也更早一些。”

“懂了,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該放他們一馬就放一馬。給錢多的,放得寬松一些,給錢少的勒緊一些。”

“盡快把手裏的錢兌換成黃金,美金,然後存入花旗銀行,記住千萬不要存在別家銀行。”

吳彥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好,我照你說的去辦。”

當天晚上,大澤賭城來了七八個豪客,大把大把的籌碼扔到老虎機裏,還有四個人去去了貴賓室打牌,牌局很大,一圈輸贏都在幾萬大洋。讓辦公室服務員奇怪的是,這四個人誰輸誰贏都不在乎,臨走時,無論輸家贏家都潇灑地把籌碼留在了賭桌上,收銀員數了數了大概有三十多萬。

老虎機上幾個賭客也是如此,每個人都賭輸了幾萬十幾萬大洋,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即便是贏到錢也不收手,依舊不停地往老虎機裏投放籌碼。

賭城上有一些賭客都被驚呆了,哪裏見過如此拼命賭錢的人賭客見這些人的年紀都在二十多歲,衣着光鮮,都紛紛猜測,一定是四九城裏達官貴人家的纨绔子弟,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後拿着大把的錢恣意放縱。

呂雲飛最初聽到之後,也是有點困惑,賭城裏怎麽突然來了十幾個揮金如土的敗家子,莫非是大煙吸多了等到吳彥章來之後,才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兒。

午夜十二點結賬的時候,刨除平時一天的營業額,賭城多進賬六十八萬元。這讓呂雲飛直咋舌。

“呂大哥,這都是小意思。你看吧,未來幾個月或者一二年,經常會有人來大把的輸錢,當然不是天天如此。還有大澤商會那邊的餐廳,酒吧也都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估計趙記賭坊的人聽說以後,眼睛都紅了。”呂雲飛笑着說;“最近手下的兄弟們說,趙記賭坊總是派人來賭城,看咱們的生意怎麽樣,也可能是還想找機會再陰咱們一回。我讓兄弟們都盯着呢,再跟咱們玩陰的,咱們就下死手,讓丫的知道咱們的厲害。”

“呂大哥,咱們現在有權有錢,估計趙家父子不敢來賭城鬧事,但是背後下手也得防着點,你別遭人暗算了。”

“我懂你的意思,現在出門都帶着兩個兄弟,倒是你和三弟,還有弟妹應該多加小心。”

“呂大哥,我現在可是三十幾個人的警衛隊隊長,我和關哥,嫂子出來進去都有警衛跟着,還怕趙家父子玩陰的嗎”

“兄弟,你敢保證三十幾個人裏面,就沒有趙家父子買通的人嗎”

呂雲飛的話讓吳彥章打了一個寒顫,如呂雲飛所說,真的有被趙家父子買通的警衛,伺機刺殺他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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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5 章 天庭的攻擊

唐僧師徒獲救了,可是也受了大小不同程度的傷。獅駝嶺路程較遠,唐僧三人便跟着花妖娘子去了她的地盤食人花谷療傷。

食人花谷位于獅駝嶺西南方。因為不是西天之路的必經之地。所以唐僧幾人當初也沒有繞道而行。對這裏并不知曉。

……

“多謝花妖娘子今日出手相救!”唐僧說道。

花妖娘子:“聖僧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們妖界的領頭人,我們這只是分內之事。”

“嚴重了。”

“你們就在我這食人花谷內療傷。我會通知獅駝嶺這邊的情況的。”花妖娘子在退出石屋前說道。

唐僧笑道:“多謝,多謝!”

……

“師傅。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拉下自己的部隊了啊!猴哥動作挺快的嘛!”小白龍捂着左臂上的傷口。說道。

唐僧無奈的笑了笑,說:“小白龍啊。他們這麽做,都是有自己的私心和目的的。不可能這麽無私的幫助我們。”

小白龍:“師傅啊!私心誰沒有啊!人家幫你這麽大的忙,說是要求自己要哪裏的土地。這是人家應得的嘛!不要太在意了。”

“嗯!”唐僧點了點頭。說:“不對啊!如果我們打了天庭,妖界勢力膨脹,破壞人間怎麽辦?”

“那就是你這個聖僧出馬的時候了。”閉目養神的沙悟淨突兀的說。

唐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始打坐調息身體。差不多之後在接受沙悟淨的療傷……

獅駝嶺,豬悟能與嫦娥還有玉兔在等待着前方戰事的消息。黃毛獅王在旁邊勸說道:“幾位放心啦。聖僧我已經派人去救可,應該馬上就會有消息回來的。”

……

說曹操。曹操到。遠處的天空出現了一個黑點,并且不斷地吼着:“我是自己人。我是天魁崖的人。”

黃毛獅王笑着說:“報信的來了!”

經過一番詢問,得知唐僧三人平安無事後。豬悟能三人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有驚無險。

但是真正的麻煩,也才剛剛開始六界追殺令。

冥界。

閻羅殿。十殿閻羅閻羅彙聚于此,此時跪在一名天将的腳下,頭都不敢擡。

因為天兵手裏拿着的是,六界追殺令令牌。千百萬年前,天庭是六界之首,“六界追殺令”,是玉帝所造,用于追殺逃匿于六界各個角落的戰犯。

如今……天将:“幾位!你們都聽明白了吧?一但發現唐僧就地斬殺!”

“我等……遵旨!”楚江王顫抖的說道。與此同時,在龍宮也發生着同樣的事情,人間供奉的三清道觀,正上演着一幕幕祖師爺顯靈的景象……

一張大網正在撲向唐僧,而唐僧在食人花谷呆了一天之後便前往獅駝嶺。而孫悟空,在萬壽山五莊觀得知了三清顯靈,發布“六界追殺令”的事情。

着急忙慌的來回奔波着,鎮元大仙聯系着人間交往的道友,孫悟空下冥界,入四海,又找牛魔王角落四面八方的妖怪。

做完這些事以後,才繼續西行,打算去獅駝嶺問問情況……

唐僧幾人在這段時間內,已經得知了玉帝發布“六界追殺令”的事情,同樣也都是寝食難安。

以獅駝嶺為主聚集起來的妖怪已經有三十萬左右,密密麻麻的看不到頭,這都是為了保護唐僧而聚過來的。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想殺掉唐僧,一舉成名,得道升仙的妖怪,不過最終的結果都是被咔嚓了。

離開團隊多日的孫悟空終于也是來了到了獅駝嶺……

還沒有接近獅駝嶺,便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妖怪将獅駝城緊緊的夾到中間。暗道:

這黃毛獅子和黑翅大鵬挺有本事,這麽些時日,便拉攏了這麽多人。

進入獅駝城,難免又是一陣久別之後的寒暄問暖,新人之間的自我介紹。長達半個時辰後,衆人去坐就席。

妖怪們對于孫悟空的稱呼異口同聲都是“大聖爺”,叫的孫悟空也十分歡快,直呼:“這真是久違的稱呼啊!”

……

“大聖爺,兄弟有一事不明。”

孫悟空發放下了酒,疑惑的看着他,說:“這裏我不是最大的,而是我師傅金蟬子,人稱‘聖僧’。”

那妖怪愣了一下,重新整理語言,問:“聖僧,小人有一事不明。”

“但說無妨!”唐僧也沒有計較剛才的事情。

“我們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突然進攻天庭呢?它可是六界之手,單憑我們這些人,我怕……”

唐僧笑了笑,說:“六界之首?呵呵呵!有句話這麽說‘風水輪流轉轉,今年到我家。’憑什麽天庭一直打壓妖界,為什麽收編冥界,為什麽管制龍族?它怕天庭的位置被這些人給超越。”

“而我們這麽做的目的就是,打破這種壓制,造就六界的平衡。”

“還有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整個妖界都将出動,這是妖界與天庭的戰争!還有不光我們妖界,冥界,龍族都将出動,還有部分的人族……這将是一個全民反抗天庭的運動!”

“說的好!男子漢大丈夫就當如此,在這個時代留下我們的篇章!”

“啪”的一聲,這只妖怪将手裏的碗摔碎,有一個就有兩個,緊接着在坐的所有妖怪都這做,摔碗聲和豪氣萬丈的笑聲一聲高過一聲。

南天門,三十萬天兵,三萬天将彙聚于此,武曲星和文曲星帶隊。玉帝站在最高處,說道:“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嗎,我說再多也無用。唐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聽到了嗎?朕的軍隊!”

“陛下,我等謹遵聖旨,必将唐僧捉拿歸案!”三十多萬人齊聲呼喊,跟在玉帝後邊的文官差點耳朵聾了。

……

看着軍隊遠去的背影,玉帝冷笑道:“唐僧,你想玩?朕就陪你好好玩玩,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說完,摸了摸手裏的圓盤,上面刻着十二只動物的畫像。

“這可是我的底牌之一,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我可是很期待的……”

緊接着對身邊的人說:“叫各部的人準備行動。”

……

這幾天,獅駝嶺上空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烏雲,緊接着就是傾盆大雨,山洪暴發。

緊接着就是毒辣的太陽烘烤,大地龜裂。

沒兩天又是寒潮,大雪封山。

……

前兩樣大家都沒在意,因為是夏天,變幻無常,可是降雪就不一樣了。這一會冷,一會熱的。妖怪們很快就發現這是天庭在搞鬼。

果然,持續了一個月後,天兵天将出現了,經過一個多月的折磨,獅駝嶺妖界聯盟原來的三十萬人馬,已經少了有八萬之多……

而天庭這時候選擇進兵,可以得出,他們是有備而來的。

唐僧現在獅駝城的最頂端,看着逐漸壓過來的天兵天将,臉上露出了凝重。

第 245 章 征服王的收獲

伊斯坎達爾雖然對于和Saber的對決進行到一半不了了之而稍微不爽,不過還是一個很好商量的人,稍微想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Caster,而是反問道:

“Caster,你我兩人都算是聖杯戰争的勝利者了。

你和你的禦主費了這麽大勁取得了勝利,真的不打算許願嗎?”

帕拉塞爾蘇斯搖了搖頭:

“當然不打算,我和禦主都是魔術師,我們會用自己的方法到達根源,許願的事情對我們來講是個笑話罷了。

至于真實情況,征服王來一看便知,如果你和你的禦主維爾維斯先生想要許願的話,我和禦主也不會阻攔。”

說着,轉過身去,不緊不慢地向寺廟走去,甚至不再防備身後的征服王。

伊斯坎達爾回頭看了一眼馬背上緊張的韋伯,一抖缰繩,駿馬蹬着臺階走了上去,也進入了寺廟。

騎着馬的伊斯坎達爾速度比帕拉塞爾蘇斯快上不少,很快就追上了帕拉塞爾蘇斯,而後他就故意減慢了速度,和帕拉塞爾蘇斯一起向着迸發着巨大魔力的庭院前進。

馬背上的韋伯現在非常緊張,現在牙齒直打顫,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這個時候趕快反複深呼吸,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

兩名從者和一名禦主很快就到了小聖杯附近,看到了在場還剩下的另一名禦主。

一豐和三位打了個招呼:

“Caster,你來照顧一下小聖杯,大聖杯的內容物快要出來了。

征服王,韋伯,兩位別來無恙。

如果兩位想要許願的話,請随意。”

說着,指了指懸浮在半空中的金色聖杯。

征服王也饒有興味地欣賞着七名從者,七名禦主為之厮殺的戰利品:

“這就是聖杯嗎?賣相還不錯嘛,這個要怎麽許願,直接對着被子說嗎?”

此時,聖杯已經吸收了五名從者的能量,開始正式溝通大聖杯,一股極度不詳的魔力從小聖杯上迸發,從杯子底部,黑色的如同介于瀝青和淤泥之間的東西開始緩慢注滿聖杯,“水位”一點點上升,甚至溢出了杯子。

韋伯緩過神來,作為魔術師的他,對眼前的情況比伊斯坎達爾要敏感:

“這……這是什麽啊?為什麽萬能的許願機,會有這麽不詳的魔力?”

一豐嗤笑了一聲,解釋道:

“萬能的許願機?只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

作為魔術師,除了抵達根源之外,還有其他的追求嗎?

韋伯君,你覺得二百年前的禦三家,作為純粹的魔術師,傾力合作,甚至延續了二百年的計劃,是要打造一個‘實現所有願望的魔術’,還是實現‘抵達根源’這一個願望的魔術呢?

所謂‘萬能’的說法,都是為了吸引你我這樣的外來魔術師的宣傳罷了。

這個聖杯儀式的意義在于,利用英靈回歸英靈座的能量打穿‘世界的孔’,然後用大聖杯固定住,以圖通過這個孔抵達根源。

英靈座的位置,在世界外側的阿賴耶那邊,雖然說離着根源還遠着呢,不過這樣也算是縮短了路徑。

理論上來講,從這個‘孔’出發,到達根源的難度要降低不少,雖然我感覺也很不靠譜,我是不會這麽幹的。不過又有哪個魔術師能有自信說自己一定能到達根源呢?

可惜的是,我和Caster估計了,這個小聖杯最多也就能從大聖杯調動魔力罷了,真的想從那個‘孔’到達世界外側,還是很難實現的。

當然,從功能上來講,聖杯确實是有許願機制,非常可惜,上一次聖杯戰争,愛因茲貝倫家違規召喚的‘Avenger’職介的安哥拉曼紐本身就背負着‘成為此世之惡’的願望,和大聖杯的願望機制重合,改變了大聖杯的魔力。

你看到的黑泥一樣的東西,就是大聖杯之中的魔力了。

這個許願機制,會将你的願望用最惡毒的方式完成。

比如,‘成為最強的魔術師’,那麽,殺死所有比你強的魔術師,你就是最強的了。

比如‘世界和平’,那麽全人類都死光了世界就和平了。

比如……”

說着,一豐瞥了一眼征服王:

“‘想要得到肉體’,那麽可能會得到怪物的身體,不再是人,失去意識成為瘋子,或者是一經使用立刻會死亡的身體。

其他可能也有,畢竟我只是區區魔術師,沒有辦法想到集合‘此世之惡’的大聖杯會用什麽樣的方式去做,不過不會是什麽好事罷了。

兩位如果想要許願的話,我和Caster不會阻攔的,即使會導致人理的毀滅,也由着兩位。

注意小心別碰到黑泥了,從者碰到後立刻就會黑化失去自我的,人類碰到後就會被詛咒,活不了幾年。”

韋伯看起來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怎麽會,聖杯竟然是這個樣子,那我豈不是……”

一豐反問道:

“白參加了嗎?沒有,韋伯,你可是在肯尼斯君主那裏證明了自己,并且以一介平凡的資質和淺薄的家世獲得了加入埃爾梅羅核心的機會,更和古代的王者相聚,這段經歷本身就是巨大的財富。

反倒是征服王閣下,恐怕失望了吧。”

伊斯坎達爾先是盯着黑泥看了一會,在确認的确不是什麽好東西之後,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有什麽失望的,就像當年東征,馳騁到海邊不得寸進一樣,征服的道路被阻撓了,但是征服的心不會。

能和不同時代的英雄與王者對決,本身就是一場樂事。

本王會歡笑,會悲傷,唯獨不會後悔!

況且,這次最大的收獲還不僅僅是這些。”

說着,拉着韋伯的後衣領,将他提起來放在地上,當韋伯站穩之後,坐在馬背上的伊斯坎達爾問道:

“韋伯·維爾維斯,你願意成為我的臣子嗎?”

韋伯突然感到一股熱流從心口散發出去,鼻子一酸,趁着自己哭出來之前,馬上答應道:

“當然,我當然願意!”

伊斯坎達爾哈哈大笑道:

“能收服到這樣的臣下,就是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參加聖杯戰争的最大收獲。

王的功績将會被臣子傳唱,王的事業将會被臣下繼承,即使本王沒能再次踏上征服的旅途,也不虛此行了!”

在征服王爽朗的笑聲中,眼淚從韋伯的眼角滾落。

第 244 章 小聖杯降臨

破壞切嗣的心髒并且扭斷頸椎後,一豐按住切嗣倒地的身體,雖然這次提前将阿瓦隆弄走,切嗣沒有這個“複活挂”,誰能判斷不會出什麽纰漏呢。

萬一切嗣這次從什麽地方搞到了什麽保命的東西呢。鞭屍是一個好習慣。

當然一豐本人對于碎屍沒有什麽偏好,也不是嗜血的那種人,左手一晃,一顆藍色的寶石出現在手中,寶石上刻着優雅的弧線構成的圖形,那是從艾紮克那裏學到的冰之煉金術的标記。

将寶石丢在切嗣的身體上,魔力從寶石之中通過煉成陣釋放出來,冰冷的寒氣冒了出來,從寶石與屍體接觸的地方開始,冰霜蔓延,等到魔力耗盡、寶石碎裂的時候,切嗣的整個身體上都布滿了寒霜,此時他右手上僅剩的那一道令咒也已經消失了。

有了寶石魔術,在這個沒有“真理”幫助的世界,煉金術終于能夠迅速釋放了,雖然每次使用都會報廢一顆寶石,不過對于從者有能力制造魔術寶石的人來講,就是毛毛雨了。

看着令咒消失,可以判斷切嗣已經死透了,何況整個屍體都凍成冰了,就算是有什麽複活的手段,也得先能擺脫這個冰凍狀态再說,當年斯洛斯這個人造人有那麽強的自愈和複活能力,被凍住不還是只能束手無策。

不再理會地上的屍體,此時的一豐已經停止使用動靜轟一,這個狀态雖然強,不過用時間長了傷害太大,後期的乏力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天生牙能治傷,對透支乏力可沒有什麽立刻起效的效果。

一邊用達人的速度沖向柳洞寺的庭院,一邊伸出右手:

“以令咒命令,Caster,過來!

再次以令咒命令,Caster,出現在我身邊!”

聖杯給了三條令咒,從作為監督的言峰璃正手裏搶了十二條令咒,而後給了間桐雁夜兩條,目前還剩下十三條,這是聖杯戰争開始以來,一豐第一次使用令咒。

為了防止固有結界自成一體的特性影響到令咒的傳送,一刻都不想耽誤的一豐,直接動用兩條令咒,召喚了Caster。

一陣白光閃過,帕拉塞爾蘇斯從白光中顯現出來,都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奔跑着的一豐落在後面,只有聲音傳了過來:

“布置場地,小心Rider,我去清理敵人!”

從衛宮切嗣退場的那一刻,阿爾托莉雅就已經沒有勝利的希望了。

Caster和Archer職介的從者在失去禦主後還能再挺一挺,Saber職介在失去魔力供應之後,停留個幾分鐘也就是極限了,更可況這是在戰鬥之中,正是魔力消耗巨大的時候。

不用想,阿爾托莉雅在結界之中肯定沒少用誓約勝利之劍,離開從者後還能存在多久,一豐都不用猜,所以根本沒有停下腳步去問Caster,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麽變故,帕拉塞爾蘇斯在脫離固有結界之後會用魔術通知他的。

現在需要防備的,是在Saber退場之後會過來的Rider,估計幾分鐘後就會跟着出來,一豐留下Caster應對,自己沖向庭院。

柳洞寺作為寺廟,既有參拜的地方,也有作為主人的柳洞一家人居住的地方。

日本的和尚是個職業,可以娶妻生子,寺廟也算是私産,雖然不能随便拆,不過代代繼承是可以的,目前因為驅人結界和暗示魔術,寺廟之中沒有外人,只有正在布置小聖杯的愛麗斯菲爾。

在她面前,身上插滿魔術儀器的雨生龍之介從心髒處迸發出一陣火焰,火焰逐漸蔓延到全身,并且燃燒到作為外接回路的儀器上去,這個火焰僅僅是形式上的火焰,就連他身體下的儀式臺都沒有燒壞。

在火焰當中,就在愛麗斯菲爾眼前,雨生龍之介的身體連帶着部分儀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漂浮的金色杯子。

小聖杯正式形成。

愛麗斯菲爾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聽到旁邊一陣風聲,剛一回頭,一陣黑影閃過,脖子一疼,她就昏迷了過去。

幹淨利落地打暈愛麗斯菲爾,一豐拍了拍手,突然覺得自己最近對于敲昏對手越來越順手了。

抓住她的後衣領,将她拖到離着小聖杯遠一些的地方,防止魔術波及,自己出手有把握,幾個小時以內她都沒有辦法蘇醒過來的。

凡是沒有必要殺的,一豐都不會去殺,因為沒有利益在其中。

這個時候,山門外一陣魔力波動,騎着駿馬的伊斯坎達爾出現在臺階上,帶着自己的禦主韋伯。

一擡頭正好看到站在山門上的帕拉塞爾蘇斯,伊斯坎達爾心裏想着:

“剛才是Saber站在這個位置,現在又是Caster,難道這個位置很适合英靈嗎?”

清了清嗓子,他大聲說道:

“Caster,剛才還沒來得及交手,你就消失不見了,我就把你的使魔都消滅了。

本王正和Saber對決,結果她就開始飄靈子了,随後就消失了,這是怎麽回事?”

帕拉塞爾蘇斯手中仍然攥着元素使的魔劍,稍微行了個禮,請征服王上來,并且指了指山門後面被冰凍的屍體:

“這個是Saber的禦主,已經被我的禦主擊殺。失去禦主的Saber因為沒有魔力支撐而退場,而我則被禦主用令咒傳送了出去。”

伊斯坎達爾有些不悅:

“切,怎麽一個一個地都喜歡用令咒傳送,上次Saber就是這麽從戰場撤退的,這次你也這樣。

我正和她對決到關鍵時刻呢,你沒看到Saber消失的時候那個表情,她要是知道是你們下的手,估計死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啊,不對,已經是英靈了,已經死了啊,那就是……”

就在伊斯坎達爾正在措辭的時候,帕拉塞爾蘇斯打斷了他的思路:

“禦主與禦主之間的較量,本來就是聖杯戰争的正規操作,Saber退場也是正常的。

現在已經達到了五名從者退場,聖杯已經降臨,你我已經沒有争鬥的理由了。

我代表我的禦主邀請您移駕觀摩,還請征服王不要推辭。

當然如果征服王仍然有意戰鬥的話,我和Master仍然會奉陪的,不過不會波及到聖杯我就不知道了。”

第 252 章 最後一關

要說……金蠍娘娘的逃生通道被封死,這個鍋…..可真不該江明來背。

江明的“格致”玄陣像植入病毒一樣,滲透進金蠍秘境的天時地脈,但可真沒封死人家的退路。這堵住兩邊出口的人,是算卦老頭!人家進來前……就從外面把門堵死了,今天要的就是包圓全收!一個也不放過。

這老家夥一身髒泥的從沼澤地裏鑽了出來,不可思議的事情再次發生。但見整個沼澤面以他為圓心,表面水草淤泥開始迅速的凝結,泛白,猶如撒上了一片水泥,以極快的速度凝結。

不到幾秒鐘的工夫,整個沼澤大地便成了一片凹凸斑駁的水泥地,全是堅硬的陸面。包括老頭身上也是,附上了一層厚厚的水泥皮……

接着……他身上的水泥皮開始“咔咔咔…..”的碎裂,摧枯拉朽般的脫落掉地,裏面裹藏着的老頭本尊非但毫發無損,整個人也像是洗過澡,修過面,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仿佛…..在那“五行核心”的沼澤深淵裏做了spa水療,着實保健了一番,就連那臉褶皺的老皮也變得粉嫩有光澤!

江明都看懵了!這老家夥已經不能用高不可攀來形容了,簡直就是神!此刻的他,已經不打算再要金蠍秘境了。本來這會兒就該撤了,但他卻很好奇…..想親眼目睹最後的大戰!看看金蠍娘娘是怎麽死的?從裏面學兩招兒。

反正只要他願意,什麽時候走都可以,有門沒門的,根本不重要。

算卦老頭抖了抖碧頭青的腦袋,将石皮抖淨,然後裝入了褡裢裏。那褡裢一開始變得鼓鼓囊囊的,繼而迅速癟了下去,像是一個超強消化的胃,把碧頭青的腦瓜子給消化了。

接着,老家夥又狠狠的敲了下銅鑼,打雷般的金屬轟鳴再次響徹天地,但見他腳下那已經水泥化的陸面,開始迅速變成了土壤雜草,荊棘灌木,像是空間蛻變一般,再次恢複成了黑森林原有的面貌!

整個一片“五行沼澤”以極快的速度消停,于金蠍秘境中再次隐藏了起來!

江明意識到,短短的十幾分鐘內,這老家夥已經把金蠍秘境的核心給掌握了,直接吃透了一片天地!這水平……怕是只有虎子才能與之匹敵吧。自己什麽時候能修到他這程度?

駐守在第三關的金針和金蠍二位娘娘,蠍子和蜘蛛強強聯合,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今天就是都死在這兒,也不能讓老家夥輕易得手!

能成為防護金蠍宮的最後一道防線……這第三道關卡,只能是比第二道關卡更兇險,更恐怖!

而第二道關卡……已經是黑森林的核心了,那這第三道……又将會是怎樣的存在呢?

實際上…..操控枯榮變換,生死更疊的“五行沼澤”,只能算是黑森林的核心,但絕對談不上整個金蠍秘境的核心!

整個金蠍秘境,作為包藏冰火兩個小世界的“球體”,它的核心才是真正的“世界盡頭”!

算卦老頭破了金蠍防線的第二道關卡,繼續唱着吆喝:“算卦,算卦,算靈卦…….”一步步朝着金蠍宮的方向走去。

在這種等級層次的博弈對決中,就不要扯那些什麽障眼法不障眼法的,這些阿貓阿狗的招數,對江明尚不起作用,更別說…..對那“五行之源”都能參透的算卦老頭了。

兩位千年大佬躲是沒有用的,只能直面生死!

別小看這老頭的一聲聲吆喝,什麽算卦,福卦,壽卦,造化卦之類的……看似裝逼的屁話,實則內有乾坤,裏面藏着巨大的玄機!

他這一聲聲吆喝,其實是在投石問路,有點像是蝙蝠發射的超聲波,通過接收反射信號來解讀信息。

只不過…..蝙蝠的超聲波,只能起到一個雷達測距的作用,而老頭兒的吆喝聲,卻能達到江明玄陣的“格物致知”之效!先“格”其物,繼而能滲透了解對方的本質!

這可太牛逼了!比間諜衛星還邪乎!江明的玄陣只是個大面兒上的掌握,對陣法裏的什麽能量流動,氣息湧存,以及五行變化之屬進行參悟。但并不細致,更強調的是統籌千軍萬馬的一個範圍概念。因為在沙漠裏……那些祖宗都是一來一片的。

但老家夥的吆喝聲,卻極有針對性!人家對你一吆喝,有效攻擊範圍之內,相當于給你做了核磁共振,內褲啥顏色人家也參悟透了。故而…..可以極為精準的“格物致知”!比江明的玄陣X光片,拍的細致的多。

天地之大,玄法之奇!可絕非什麽瞌睡咒,控心術,還有“阿卡阿卡”的爆炸術那麽膚淺。更多精妙的法門江明還沒領略到呢。

故而…..江明參悟不透“五行沼澤”的奧妙,人家老頭參悟透了,并且…..拿出了相應的手段。那一聲聲福卦,壽卦,造化卦……表面是給別人算,實際是給自己算,在開口“問”的同時,答案已經反饋回來了……

算卦老頭舉旗吆喝着,一步步往密林深處走……走着走着,突然不走了。從墨鏡片片的上方,可以看到……這家夥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他已經偵查到了極為兇險的信息。

沒錯!此刻的他已經置身于第三道關卡中,即将面臨最後一個試煉場的考驗!

這最後一個試煉場,其實并不複雜,既沒有人海戰術的魔煞大軍,也不存在高端詭異的五行熔爐,就是一片靜谧的林子,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第一道試煉場,考驗的是功法技巧,如何在源源不斷的魔煞大軍中極限攻殺,而第二道,考驗的是敏捷,如果靈活不夠……根本無法存活下來。這第三道,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力量!專門考驗你力量大不大,能不能支撐住大地給你帶來的引力!

以往金蠍娘娘在這裏試煉,頂多能走100步,試煉場中每走一步,自身受到的重力就會增大十倍,一百步……那相當于體重增大了一千倍!尋常的修者根本走不了這麽遠,如果超過了某個極限,自身的骨骼将無法承受,登時裂開,死于當場!

一旦陷入了此陣,朝哪個方向都是一樣的,你不走…..對手會襲擊你,你走…..只能舉步維艱,最後死路一條。

所謂的力量訓練,其實是拿整個金蠍秘境的“地心”來考驗試煉者的耐力。在金蠍秘境中,一切都被“放大”了,不光是炙陽與月華,還包括地心引力。

只不過…..這金蠍的地心,位置是死的,只是圍繞着金蠍宮附近一圈,并非一個點,而是一個環狀的結構。平時都是處于關閉的狀态。其中的事物,接收的也都是正常大地帶給的重力場。

但當入侵者殺到眼皮底下的時候,金蠍娘娘會開啓最後一道防線,讓你根本無法再往前挺進!

其實…..守護金蠍宮的這三道關卡,真可以說是金湯永固!外城有群魔禦敵,中間有五行化骨,最後一道…..重力場鎖定。尋常的敵人…..就算沒有守将駐紮,想突破一道都事比登天!正是因為如此,金蠍娘娘一開始才表現的如此自信!

結果…..這可怕的老頭,不到一刻鐘,兩道關卡全給橫掃了,這才讓金蠍娘娘感到絕望和害怕!

和碧頭青一樣,金蠍娘娘和金針娘娘兩人,全都不用受關卡負面效果的影響。嚴陣以待…..拿出了120%的實力,準備迎戰這個老家夥。

算卦老頭意識到不對勁兒,但并沒有停下腳步,猶豫躊躇了片刻後…..繼續往前走。

一開始……看不出來什麽,作為修者,支撐自己十倍乃至幾十倍的重量場都是能吃的消的,但如果百倍千倍的壓在你身上…….修為再高也扛不住。老家夥走着走着,明顯步履開始遲鈍蹒跚了起來。那恐怖的重力場……終于讓他有些扛不住了!

第 243 章 極限對抗

固有時制禦,衛宮家祖傳的操控時間的魔術,切嗣将結界的範圍限制在身體中,單獨控身體速度流動,達到了加速的效果。

因為該魔術在調整時間後對使用者有巨大的副作用,為了生命起見,一般都只用二倍速,少數緊急的時候會用到三倍速。

極限狀态下可以用到四倍速的極限,這個也就是在上次被Lancer迪木盧多刺殺的時候,情急之下使用過一次,時候修養了很久。

衛宮家因為這個魔術代代不長壽,他的父親衛宮矩賢才轉而研究長生的魔術,結果搞得村子死徒化了,以此為契機,他才被切嗣大義滅親。

現在衛宮切嗣可不像原著之中體內有阿瓦隆,可以治療損傷,固有時制禦要有節制地用。

不過眼前的對手看速度就不是好惹的,這些年一次次從生死邊緣逃離的經驗告訴他,如果不盡全力,會死。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開啓了極限的四倍速加速。

四倍速是什麽概念呢,普通男性如果經過專業訓練的話,跑個百米還是有希望達到12秒的。

開啓二倍速的話,6秒就能跑出百米的成績,而博爾特的記錄,是9.58秒,完勝世界冠軍。

開啓四倍速,三秒鐘跑出百米的成績,絕對是非人類中的非人類。

當然,要是開啓三倍速的話,憑借切嗣的身體狀況,跑不到一百米就會暴斃的,身體在這個加速狀态下根本承受不住那個等級的運動量。

此時的他要用最小的代價贏得勝利,開啓加速後,迅速從腰間抽出愛槍Thompson Contender,裏面有早就裝好的起源彈,他一早就想好,如果遇到魔術師,就用起源彈伺候,子彈早早填好,現在打開保險就行。在四倍速加速的情況下,這一系列動作僅僅在一個瞬間就完成了。

四倍加速狀态下,在他眼中對方的速度降了下來,但是仍然非常快,有這種身手的人,肯定是靠着魔術才能達到了,普通人怎麽能有英靈等級的速度,只要是魔術師,就沒有不被起源彈克制的,切嗣如此判斷着。

迅速将槍指向對方,固有時制禦的範圍僅僅是他的身體,不會包括飛出去的子彈,也就是說,拿着槍的他可以加速開槍,不過子彈離開槍口之後就不會享受這個時間的加速,子彈不會以四倍速普通子彈的速度射出去的,離開固有時制禦的結界範圍的時間流動會自動被修複。他能做到的,僅僅是利用這個加速的時間,好好瞄準,讓自己的子彈能确實打中對方。

切嗣計算着距離,沒有立刻開槍,而是稍微判斷了一下對方的速度,預計了一下軌跡,才将子彈射出。

加速狀态下的他相當于将對方的速度放慢了四倍,再快的速度在他眼中也有跡可循,相當于有了相當優秀的動态視覺。

切嗣确保萬無一失,眼看着敵人就要沖過來了,扣動扳機,子彈離膛,果然如他計算,射中了對方。

不過還沒有來得及讓切嗣感到一絲高興,被擊中的敵人就變成幻影消失,并且再次出現在剛才的幻影旁邊,朝着他以更快的速度攻擊了過來。

【第四秘劍·蜃氣狼】,利用奔跑時的步伐急遽切換快慢,在身前、或者左右、上下制造出殘像,使對手誤認間距。對手的動态視覺越好,效果越明顯。

切嗣加速狀态下的動态視覺反過來被利用了。

襲擊者正是黑鐵一豐,這個時候的一豐雙頰上四道紅紋,不僅僅将沸之呼吸的呼吸紋狀态都出來,連動靜轟一都使用了出來。

并不是覺得常規的達人狀态對付不了切嗣,主要是帕拉塞爾蘇斯被捕捉到結界中了,在事情有着落之前不适合将其解救,每多耽誤一刻,帕拉塞爾蘇斯的處境就更危險一分,所以一豐才用出了動靜轟一。

即便是一豐這種非常擅長“氣”的運用的達人,動靜轟一的極限也就十幾分鐘,想要不影響接下來的行動,五分鐘的動靜轟一狀态就是極限。

利用【第四秘劍·蜃氣狼】的幻影騙切嗣開槍後,在切嗣還沒有來得及填補第二顆子彈的時候,一豐就來到他的面前了。

切嗣的加速狀态還在,不過即使他的速度上占了優勢,在動靜轟一、流水制空圈第三階段的一豐面前,根本就做不到攻擊和防守。

切嗣正要用手中的槍當鈍器砸過去,就被一豐後發先至的左手掃開,右手直拳沖入。

【旭日一心流·剛之極·火雷】

直拳擊中了切嗣的左胸,滲透的力道直接破壞了心髒,一口血從他的口中噴出。

這還不算玩,一豐直接右手向上,左手向下,把住切嗣的頭,向右一擰,咔嚓一聲,切嗣的頸椎骨骨折。

因為大腦要經過頸椎才能控制身體,所以切嗣立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呼吸神經也連接不上腦幹了,呼吸停止了下來,切嗣的魔術也被迫中止,睜大着眼睛,似乎不可置信的樣子,切嗣向後倒了下去。

切嗣是第一個死在一豐手裏的“人”,之前殺過人造人,殺過“鬼”,但是一豐從來都沒有殺過人。

并不是一豐沒有把人造人和鬼當作“人”,切切相反,雖然構造上不同,他确确實實是将這些有人類同等思考能力的家夥看作“人”,也沒有覺得自己雙手是幹淨的,只不過找準了立場和利益,所以下手罷了。

要是對方有什麽親故來報仇,一豐也會一一接下。

他就是這樣的人,并不會因為自己出身“活人拳”就下不去手,但是自己确實是“活人拳”,因為不論是他的武術、劍術還是魔術,都是為他自己的生活和目的服務的,殺傷僅僅是效果,以此為目的,在他眼中都是本末倒置的無聊之徒。

不殺,不僅僅因為生命可貴,更是因為沒有必要殺。

如果切嗣不是禦主,一豐就不會殺他。但是他是禦主,而且離開魔術工房的帕拉塞爾蘇斯沒有正面對抗阿爾托莉雅的能力,那麽她的禦主成為目标,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第 252 章 兩百五十三章:幽閣拔靈

古靈宗,泰煞山,試靈堂。

堂門之外,修道者列次入內。

古靈宗十峰十脈,每峰各有二堂,每個堂中年輕弟子約十餘人,一代年輕修士總計兩百有餘。

這兩百餘修道者真正能晉入古靈宗的,不過二十來人,其餘弟子或回人間王朝,或前往其餘古靈宗分設的小宗就職。

而通過拔靈會的弟子便可參加靈谷大會。

拔靈會的規矩很是簡單,便是有一幽冥之将坐鎮幽閣,幽閣中插着幾千柄劍,每一柄劍的秉性不同,弟子需在二十息之內拔出任意一柄劍,否則幽冥之将便會出手,将那位弟子送出幽閣。

這個過程無非有二,一是眼力和感應,每個人的修道運氣的方式皆不同,契合之劍亦是不同,同樣的境界,有的劍可能可以信手拔出,有的則費盡力氣也無濟于事。

第二個便是境界,若是境界太低心性太差,哪怕挑到最适合自己的劍也無能為力,反之,修為若是足夠,無論哪一柄都應信手拈來。

二十個木堂的弟子彙聚于試靈堂的幽閣外。

喻瑾輕輕扯了扯寧小齡的袖子,擔憂道:“以我的天賦和境界還是不進去丢人現眼了,聽說那個幽冥鬼将怪吓人的。”

寧小齡想了想,認真道:“沒事,進去閉上眼站一會兒再出來就好。”

喻瑾苦着臉道:“那我不是不能陪你去靈谷大會了?”

寧小齡沉默了一會兒,困惑道:“難道你還想過要陪我去?”

喻瑾倍受打擊,她想了一會,壓低了聲音道:“要不你進去把兩把,然後藏一把,到時候我進去撿起來……”

寧小齡做了一個打斷的手勢,無奈道:“若我這樣做,我确實可以在外面陪你了。”

喻瑾嘆了口氣,發現修行真沒意思,竟有這麽多錢解決不了的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指的是道行低的鬼啊……這些大鬼一個個怎麽這般高風亮節。

……

弟子們一個接着一個地進入幽閣。

他們出來的都很快。

拔出劍的快,放棄的也快,唯有那些修為不上不下的,要嘗試二十息才肯出來。

試靈閣的高臺上,一個長者在一個精密的銅制水滴計時儀器邊坐着,微笑着捋着胡須,看着他們一個接着一個地進入其中。

“這一代年輕人比起上一代,毫不遜色啊。”老者由衷感慨道。

“因為這一代出了一個明廊,所以師叔看起他們來都順眼了不少?”旁邊的男子打趣道。

老者道:“倒也不然,只是心中歡喜,這幾百年來,我可是眼睜睜看着一代強過一代的。”

男子笑問道:“那以師叔的眼力,可否猜到每一個弟子能否拔劍而出?”

老者掐了掐手指,笑道:“非但可以,我還可以算清幾息。”

男子知道老者神通廣大,半點不懷疑。

試靈堂中忽地起了陣騷動。

一個白袍束帶豐神如玉的男子平靜地走出人群,向着幽閣走去。

“此人便是明廊。”男子說道。

老者輕輕點頭:“二十二歲邁入紫庭境,放眼古靈宗歷史亦不多見,後生可畏,只是不知今後修道之途如何。”

男子笑道:“久遠來看世事難料,但此次靈谷大比卻已無懸念了。”

老者淡然一笑,輕輕點頭。

明廊走入幽閣之中。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身後的水滴響了四聲。

時廊已拔劍而出。

那柄劍隐隐帶着鏽跡,劍光卻是幽然,仿佛已經許多年沒有人将其拔出過了。

明廊面色平靜,對此并不驚喜。

他不過是做了四件事。

進門、深深地看了佛像般坐在高臺的幽冥鬼将一眼,拔劍、出門。

行雲流水。

唯一讓他遺憾的,便是他看到那尊幽冥鬼将時,心中依舊産生了一點輕微的壓迫感。

不過這也不怪他修心不力。

整個古靈宗中,供奉溫養的上古幽冥鬼将不過三位。

分別在幽閣、九都府、天冥殿。

它們在數千年前皆是冥君座下斬殺過百萬生靈的大将,背負着冥君親賜的鬼冢劍,身披着神婆親編、紅蓮淬火的神盔戰甲。如今神鋒雖殘,鐵甲雖破,它們也早已不複當年,只能于此茍延殘喘,但其中散發出來的蒼古與殺戮之意依舊讓人心悸。

大部分走入其中的弟子,根本沒有勇氣看這位冥将一眼。

明廊若不是看了他一眼,還可以快上一息。

而他之後,其餘人的期待感也減弱了許多。

雖也有弟子天賦高強,于五息之內拔劍而出,但那柄劍的品階與明廊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差不多每十位弟子便有一人可以拔劍走出。

而幽冥一脈的弟子最為強盛,一個組中,二十人竟出了五位。

喻瑾唉聲嘆氣道:“如果總弟子數不變,那肯定是此長彼消。”

她的話語無情地應驗了。

禦靈一脈的另一個組全部試了一遍,竟無一人能拔出劍。

那位說靈先生臉色陰沉。

很快,便輪到了他們。

他們的說靈先生同樣神色凝重。

她對于自己的弟子是很了解的,這些弟子中,哪怕是小齡都未必可以成功拔劍,因為拔靈考核的不但是境界,還有古靈宗本門心法的娴熟程度。

她終究只來了半年,比其他幾位谕劍天宗而來的弟子要足足晚了一年多。

站在計時沙漏前的老人看着禦靈一脈的弟子一個接着一個地空手而出,笑着嘆了口氣:“後生可憐啊。”

男子目光淡淡掃視而過,道:“确實沒有看的必要了。”

站在高臺上的老人輕輕點頭,轉身要走之時,一個渾身顫抖的小姑娘空手而出,她抱着另一個白裙少女的手臂哭訴了幾句,那個少女安慰了她一番之後,平靜地向着幽閣走去。

老人道:“這個丫頭不錯。小小年紀長命上境,殊為不易,也不知這修為夯實得如何。”

“長命上境?”男子微驚,道:“若是機緣得當,她恐怕是又一個明廊啊。”

老人笑了笑:“長命境與紫庭境被稱為天地塹不無道理,你想想你當年破境花了多久。”

男子羞赧道:“花了七年。”

這已算是快的。

寧小齡走進去時,老人蓋棺定論道:“這丫頭最多七息便能出來。”

男子自不會生疑。

嘀嗒、嘀嗒、嘀嗒……

七息之後,幽閣大門平靜依舊。

男子輕輕咦了一聲,哪怕是紫庭境巅峰的老者都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麽回事?

轉眼之間,十息已過。

說靈先生也越來越緊張,不知道小齡到底是怎麽回事,以她的境界,哪怕沒有第一時間挑到最好的劍,多試幾把廢些力氣也就出來了,這是怎麽了?難道她非要死磕一把?

幽閣之中,出現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一幕。

寧小齡走入閣中。

幽閣像是一個小世界,它遠遠比外面看到的要大得多,一進去,數千柄劍便撞入了視線裏,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釘滿了釘子的鐵板。

鉛灰色的霧氣在幽閣中彌漫着,不知是有形還是無形。

寧小齡心中泛起了莫名的熟悉,仿佛回到了當時的臨河城。

只是那種古城永夜,紅月當頭的壓迫感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千柄靈劍的最中央,一個似由灰霧凝成,肢體殘破,身披古損重甲,背負幽冥重劍的冥将在坐在正中間,周身起伏的霧氣好似呼吸。

鬼将看上去明明只是一個鐵甲重劍裝飾的枯瘦老人,卻給人一種還能坐鎮千年不死的錯覺。

寧小齡看了一眼,正打算收回視線,去拔出屬于自己的劍時,沉重粗砺的拔劍聲卻先一步響起。

厚重的霧氣裏,冥将睜開了眼。

他們隔着灰霧對視。

寧小齡心中悚然。

幸好,冥将的目光帶來的不是敵意,反而有一種……看待晚輩的和藹,很快,這種和藹也消散了,化作了敬畏。

接着,她發現,冥将不僅睜開了眼,而且他擡起了肌肉幹枯的手臂,伸到背後,緩緩拔出了那柄當年冥君親賜,沉寂了千年的劍。

拔靈大會年年都有,這裏每一柄劍都被拔出過許多次,但唯有冥将這柄,千年未曾再次出鞘。

它就一直在那裏,仿佛與冥将一體的雕像。

哪怕是幾百年來最狂妄的弟子,也從未想過要将它拔出。

但今日,冥将蘇醒,親自拔出了這柄古劍。

随着他的動作,幽閣的霧氣也浪一般分開,在她與冥将之間斬出了一條清明的道路。

“鬼冢。”冥将緩緩開口。

這是劍名。

他抽出了劍,一手托着劍柄,一手托着劍身,捧着送到了寧小齡的面前。

寧小齡覺得此刻自己應該恐懼或者震驚的,但她在短暫的悚然後,心中卻也只有平靜。

她看着這柄劍,不明白冥将為何要這麽做。

“鬼冢。”冥将又重複了一遍。

他的話語沉重而誠懇,似是希望她手下這柄劍。

寧小齡下意識地伸出了手,但在接觸這柄劍時卻觸電般輕輕一縮,她神色掙紮,最終搖頭婉拒道:“前輩,我不能收下它。”

她能感受到,自己如今的境界,根本無法驅使這柄劍。

而且她拿着這柄劍走出去,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這很麻煩。

她怕麻煩。

冥将知曉了她的心意,遺憾地收回了劍。

寧小齡鞠躬,認真地行了一禮。

這裏的上千柄劍一齊震動。

它們似都想離開石槽,被寧小齡取走。

寧小齡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認真地挑選了一番,最後看中了一柄刀身漆黑的劍。

拔出之後,寧小齡卻有些後悔了。

這柄劍竟是一柄斷劍。

這可是要帶去參加靈谷大比的劍啊……

她有些頹喪。

幽閣之外,計時之物已嘀嗒了十八聲,老人眉頭緊皺。

木堂下,說靈先生的手心中也盡是汗水。

喻瑾也屏住了呼吸,她內心緊張而矛盾。既希望寧小齡能拔劍出來,也希冀着她若空手而出,這樣就可以一道逛街了……

終于,在第二十息的時候,少女的身影勾勒了出來。

說靈先生看着她的手,松了口氣。

她手上拿着一柄破劍。

耗費了這麽久……那柄劍看上去成色也一般。

但好歹帶着劍出來了,總比隔壁一個沒去的強。說靈先生心中哀嘆,對此結果談不上滿意與否。

高臺上,男子看着這個小姑娘,笑道:“沒想到老先生也會看走眼啊。”

老人出了名的脾氣好,對晚輩的玩笑話也不動怒。

老人揉了揉自己緊鎖的眉頭,笑着嘆氣道:“年紀大了,确實老眼昏花了。”

男子看了眼寧小齡手中的殘破之劍,神色失望。

那劍委實平平無奇,沒想到一個長命上境竟只挑了這麽一把。

“怪不得先生,要怪也是怪這小姑娘境界太過虛浮,這般空中造樓閣,看着好看些,實則敗絮其中,長遠來看有害無益。一個月後的靈谷大比想來她也只是湊個人數。”

老人撚着胡須笑了笑,還在耿耿于懷自己的老眼昏花,對此不置可否。

第 252 章 朋友來了有刺刀

七天時限是漩渦族長給出的撤離時間上限,而漩渦一族是晝夜不息的離開渦之國的,因因此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大部分人其實就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渦之國與火之國之間的海域距離有限,就算是普通的行舟,最慢也就只要大半天的時間就能抵達對岸,再加上沿途有忍者看護的話,這段路程是沒什麽問題的。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

這時候就算最近的大國想要對漩渦采取什麽針對性行動的話,其實也為時已晚了。雖然人員的不斷撤出,羽生的心情也跟着松懈了一些。

這些天以來,他還有旗木都一直跟在漩渦族長的身邊,在海岸與村子之間巡視着。

等漩渦一族離開之後,這個小島國上散居在其他地方的普通居民,可以選擇前往火之國定居,也可以繼續生活在這裏……事實上,在少了漩渦一族之後,對于這個國家的其他普通人來說,他們的安全等級反而是上升了許多。

如果忍者和一般人混在一起的話,那發生戰鬥的時候,忍者們肯定不會去在乎什麽誤傷,但當一群普通人好好地生活在普通的城鎮的時候,除了極個別的神經病之外,是沒有忍者會去刻意的屠戮平民的。

第四天傍晚的時候,一聲特殊的鳥鳴聲傳入了羽生的耳朵之中。

他擡頭望向天空,只見一個小小的黑點在漫天的霞雲之中穿梭,視野中它的身形不斷放大,轉眼之間就來到了衆人的眼前。

那是一只鷹隼。

羽生見狀,馬上平擡起了自己的手臂,再接着那只鷹隼在他的頭頂上盤旋了幾圈之後,徐徐落下。

一雙帶着鋒利倒鈎的漆黑的爪子,就那麽踩到了羽生的上臂上。

“是木葉那邊傳來的消息……”羽生一邊解釋着,單手解下了綁在鷹隼一只腳上的信箋,确認了上面的查克拉印記與密封性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馬上就把信給展開了。

羽生只是掃了一眼,即把用暗語寫成的密信翻譯了過來,“喔,是木葉派往田之國的調查小隊有了結果,田忍村被覆滅的事情有了結果……似乎是砂隐幹的。”

“砂隐?”漩渦族長反問,不知是在疑惑還是在驚訝。

“并不确切,只是根據現場殘留的蛛絲馬跡做出的推測而已,所以只能說‘可能’是砂隐。

畢竟木葉進行偵查的時候,事件發生的時間有些久了,現場又遭到了焚燒與破壞,不過根據我們查到的一點線索,對方似乎僅僅出動了一兩人就把一個小忍村覆滅了。”

羽生解釋道,他收到的情報上面也沒有用什麽肯定性的詞彙,對兇手的身份只是方向性的猜測而已。

不過如果真的是砂隐的話,那它确實是擁有只出動一兩人就将一個小忍村無聲無息覆滅掉的能力——不管是善于用毒的千代,還是剛剛成為風影的那位磁遁忍者,都是尤為擅長這種以一敵百的殲滅戰的。

完事之後再破壞現場,那事情根本就神不知鬼不覺。

至于砂隐會對小忍村出手的因由,總歸是能找到的……

要麽是要消滅那種小競争對手,要麽則是因為……砂隐也窮。

而且某種意義上來說,砂隐甚至比雨隐更窮。

雨之國好歹地理環境和物産都不錯,河裏有魚,山裏有獸,有森林有草原有農田,就算氣候多雨少光,但處理得當的話這樣的天候最多也就只會導致作物歉收,可肯定不至于絕産。

但是撒哈拉裏的風之國呢,指望它有沙魚麽?

和平是大勢,但區域沖突卻從未缺失,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似乎往後的忍界大戰是不可避免的,而有第二次忍界大戰的話,就會有第三次忍界大戰。

因為本質上來說這兩次大戰其實是一次大戰,只不過中間打累了大家休息了一會而已。

羽生将密信收起來,不禁開始心憂往後數年的忍界形勢……小忍村貌似是無法抵抗大忍村的,然而誰又能想到第二次忍界大戰會以那樣的形式展開和收尾呢。

漩渦族長剛想說些什麽,但突然之間他的臉色變了,随後他立刻對着身邊的人命令道,“去通知最後一批人,放棄所有的物資,立刻撤出村子。

除了之前編制的特別行動小隊之外,剩下的所有人一個都不要留下。”

接着他又轉過身來對着羽生說道,“準備戰鬥了,羽生。”

看來是大家一直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

羽生的神色也跟着嚴肅了起來,“這種時候,時機已經太晚了,那些人再采取敵對行為又有什麽必要呢。”

會有人阻止漩渦的離開,這并不難理解,但它應該更早發生才對。到了現在,第一批撤離的漩渦族人說不定都已經抵達木葉了,漩渦的村子也幾乎被搬空,這時候再來砸場子?也就只能算是撿破爛吧。

這在羽生看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族長卻搖了搖頭,“對方也是需要集結人手的,要做一件事總歸是要提前準備的,而且從監視結界那邊得到的反饋,以對方的侵入規模來說,他們肯定是要一路追殺我們,甚至不惜深入火之國的。”

從收到漩渦遷走的消息,到集結人手參與截殺行動,肯定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畢竟肯定不會有人認為覆滅漩渦會像覆滅田忍村一樣簡單。

而且還有一點,在準備覆滅漩渦的時候,各村絕不會派遣人柱力參加這種戰鬥,同時也不會讓影來帶隊行動……因為對手如果是漩渦的話,就算準備的非常充足,但搞不好也是會陰溝翻船的。

顯然,漩渦一族的突然大規模離開激化了某些事情,說不定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在策劃對漩渦動手的行動,而現在這個計劃被迫提前了。

“西邊的侵入規模在50人到60人之間,他們現在正在破壞村子外圍的守護結界。”漩渦族長繼續說道,顯然他的感知能力并沒有因為衰老而減弱。

而這時候,一些漩渦的忍者開始在他身邊集結,同時更多的人開始抛下所有,按照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撤出村子。

“需要去阻止敵人的行動嗎?還有……向木葉那邊求援。”羽生說道。

“結界那邊就讓他們破壞吧,反正以後也用不到了,至于求援……暫時不需要。”而後,似乎怕羽生不理解,族長又補充了一句,“這大概是漩渦以漩渦的名義進行的最後一場戰争了。”

不是在故作矯情或者故作孤高,因為這确實是漩渦為自己進行的最後的戰鬥了。

所以羽生點了點頭,然後只是靜待在原地。

漩渦的結界為最後的撤離争取了足夠的時間,敵人明明是利刃出鞘,但卻瞬間就紮進了泥潭。

最終,當敵人們侵入到村子的中心的時候,等在這裏的就只有26(24+2)名忍者了。

一邊是有備而來,一邊是以逸待勞,所以場面居然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每個人都有自己順從的主義和奉行的主張,人與人之間無有利害關系的話,本應該互不妨礙的,所以我們各自安好,不正好麽?”

只有羽生的聲音在漸入地夜色之中傳了出來。

然而他這話說的不對,因為在侵入者看來,漩渦遷入木葉對他們而言就是“害”,這怎麽能算無有利害?

不過敵人沒有理由回應羽生的話,同時漩渦們也不想聽到任何的回應,只見那24名忍者同時結印,又頃刻同時完成。

于是,赤色的光幕從村子的四面升起,将這個小小的空間徹底的隔離了起來。

結界外的人,可以從容自去,而結界裏的人……

漩渦的地方從來都不是來去自如的,敵人能破壞的漩渦結界,都是那種他們認為沒有必要守護的結界。

盡管施術人數和施術方式明顯與印象中的不同,但羽生看着遠處的那半隐于夜色的黯淡紅色光幕……怎麽看這個結界都很像那個叫做“四赤陽陣”的結界。

所以,這個隔絕的空間必定是一座墳墓,接下來只有一方能活着走出去。

不過……敵我人數對比接近3:1啊,敵極強我至弱,所以羽生有點害怕,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