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距離太近

曲逐陽輕佻的話語夾雜在冰冷的寒風裏傳入羽夜夜的耳中。羽夜夜雙眸微睜, 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曲逐陽十分滿意她的反應,甚至覺得意猶未盡。他揚起嘴角,眸中帶着戲谑的笑意:“你肯定又是趁帝君冥想的時候偷跑出來的。不到天亮, 帝君的冥想不會結束。你今夜就宿在斜陽峰。”

羽夜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

曲逐陽拖長語調,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強調道:“本峰主的床很硬, 你一定會喜歡。”

羽夜夜震驚過度,深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平穩好心神。她審視的視線從曲逐陽的臉上向下緩緩落去。他的上半身赤.裸着, 下半身浸在水霧缭繞的水下看不真切。

“你, ”羽夜夜的臉上和眼中寫滿單純,“你不是不行嗎?”

曲逐陽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凝滞了一下。

羽夜夜渾然不覺,她一本正經道:“我理解你因為身體的缺陷, 所以平時總是喜歡做言語上的巨人。可是, 我們現在在讨論正事,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曲逐陽臉上的笑容瞬息間斂去。他揚起臉,表情明顯不悅問道:“誰告訴你本峰主不行?”

“我自己看見的。”羽夜夜不假思索答道。

曲逐陽冷眉驟擰。他揚起手中的戒尺,冷聲質問道:“你都看見什麽了?”

羽夜夜看到舉起的戒尺, 手心立刻感到一陣疼痛。

她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 正色道:“你雖然嘴上總是調戲女人,實際上從來都是動口不動手。不僅如此, 你非常注意和女人之間的身體接觸。哪怕只是擦肩而過,你也會極力避免碰到她們的身體。”

曲逐陽握着戒尺的手不由用力。他幽冷的視線射向羽夜夜, 語氣裏沒有任何調笑的意味:“你除了整天惹是生非, 現在竟然還學會了胡言亂語。”

“我才沒有胡言亂語。”羽夜夜脫口而出否定道。

她澄澈的雙眸凝視着曲逐陽,神情認真,清澈的聲音悠揚動聽:“因為,我一直在看着你。”

曲逐陽心頭一蕩, 握着戒尺的手驀得收緊。他迎着羽夜夜直視的目光,呼吸一瞬間莫名一窒。

羽夜夜望着曲逐陽失神的樣子,喜悅的笑容立刻在她的臉上綻放。

這件事最初只是她的猜測。在長時間對曲逐陽耐心的觀察和通過師姐們的舍身實驗後,她最終确定這是真的。她本準備在他經過幻情海的時候,利用這件事出其不意襲擊他。現在卻不得不亮出殺手锏。

羽夜夜的聲音裏不自覺含着幾分得意之色:“你放心。只要你答應讓我下山,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你對女人不行。”

曲逐陽注視着她臉上的笑容,心底莫名感到一絲煩躁。他聲音冷沉道:“本峰主說你胡言亂語,你就是胡言亂語。”

他話音落地的瞬間,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地向羽夜夜揮去。

羽夜夜一怔,腳下的岩石瞬間消失。她雙足踏空,身體頓時向前倒去。一柄細長的軟劍适時閃現,纏繞在她纖細的腰身上。

一聲巨響,羽夜夜被拖入了溫熱的浴池內。她手足無措地撲棱着,伸出水面的右手突然被握住。下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拉了起來。

曲逐陽攥着她纖細的手腕,臉色冷沉:“你現在還說得出口剛剛的話嗎?”

羽夜夜驚訝地望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雙眸頓時劇烈動搖。不可能,自己明明實驗證明過。曲逐陽如果碰到了女人的身體,會本能地出現排斥反應。

曲逐陽冷冷觀察着她神情的變化。他将羽夜夜的手向自己的胸膛拉近一些,冷笑道:“今夜,你就好生伺候本峰主。”

浸泡身體的溫泉水無比溫熱,羽夜夜的身心卻瞬息間感到無比冰寒。她的心一沉,左手立刻凝聚起赤色的靈力。

曲逐陽揚起嘴角,露出明顯嘲諷的笑容:“區區築基也敢在本峰主面前放肆。”

剎那間,森冷而強大的靈力随着他冰冷的話從他的身上釋放出去。

羽夜夜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心中充滿恐懼。曲逐陽是認真的。平日,他訓練弟子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釋放過這麽霸道的靈力。

羽夜夜的手被強迫撫在曲逐陽的胸口之上,她映照出曲逐陽冷臉的雙眸中浮現出絕望之色。她的雙唇不住顫抖,恐懼的眼淚從眼睛漸漸滲出。

贏不了,逃不掉。

下一瞬間,羽夜夜顫抖着身體,撕心裂肺地大聲喊道:“師父!救命!師父!”

曲逐陽動作一滞:“你……”他剛剛說出一個字,心神忽然一凜。

剎那間,一股更加強大的靈力從空中覆蓋而下。瞬息間将曲逐陽籠罩浴池的靈力悉數吞沒。與此同時,一襲月白色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兩人的中間。

“師父!”羽夜夜的臉上頓時露出無比歡喜的笑容。

“帝君!”曲逐陽立刻神色凝重地離開倚靠的石頭上,站直身體。

青帝冷眸一凝,長臂一伸将羽夜夜摟入懷中,将她的臉埋入自己的身前,遮擋住她的視線。

青帝冰寒的視線定格在羽夜夜被緊握住的潔白手腕上。他的聲音裏是不含任何感情的冷漠:“曲逐陽,放手。”

曲逐陽心中一沉,立刻松開手。他擡手用術法将岸上的衣裳拿過來穿上,恭敬地低頭行了一禮:“帝君。”

青帝望着羽夜夜手腕上的青色勒痕,輕輕擡手包裹住她的傷口,冷聲道:“逐陽,夜夜擅闖斜陽峰有錯。本君自會管教。”

羽夜夜一聽,頓時在青帝的懷中掙紮着想要辯解:“師父……”

她剛剛擡起頭,臉立刻又被壓了回去。青帝的力量很大,她完全無法抵抗。

曲逐陽神情淡然道:“逐陽明白。”

青帝收回視線,低頭看向懷中被死死按住的羽夜夜,沉聲道:“夜夜,回星落峰。”

羽夜夜的臉深深埋在青帝的懷中,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是,師父。”

她剛剛應聲,身體陡然被抱起,飄在空中。羽夜夜雙手連忙抱緊青帝。她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掠過下方的浴池。一道不可思議的神色浮現在她的眼中,曲逐陽的左手在顫抖。

曲逐陽站在浴池中靜靜目送兩人離開。當兩道月白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瞳孔中,他的右手立刻緊緊握住剛剛觸碰過羽夜夜的左手。

不一會兒,鮮紅的血從他的指尖源源不斷流出。頃刻間将他身邊的池水染成一片潮紅。

曲逐陽緊緊咬着雙唇。一道鮮明的血痕從被咬破的唇瓣上流出,腥甜的味道剎那間在他的口腔中擴散開去。

他的眼睛緊緊盯着面前冒着熱氣的池水。水面倒映出的他的面容十分陰沉,他的雙眸中更是一片昏暗。

良久,左手無法抑制的顫抖漸漸平息。曲逐陽深深呼吸一下,緩緩松開右手。他望着面前羽夜夜剛剛站過的地方,腦海中不經意浮現今夜發生的種種畫面。

他的記憶最終定格在羽夜夜深埋在青帝懷中的臉上。曲逐陽昏暗的眼眸微微眯起,染血的唇微微動了下:“距離,太近了。”

**

星落峰。

羽夜夜安靜地待在青帝的懷中。直到兩人回到星落峰,青帝擡手給兩人施了清水訣,将她從懷中輕輕推了出去。

“師父?”羽夜夜擡頭不解地看着他。

青帝臉色冰凝道:“從今天開始,日落之後,不許你離開星落峰。”

羽夜夜一怔,連忙說道:“師父,這門禁也太早了吧。”

“你還想夜半去闖斜陽峰嗎?”青帝呵斥問道。

羽夜夜心中一顫,低下頭。她的嘴角微微撅起,聲音裏帶着幾分不甘心:“不闖了。我打不過他。”

青帝看到她的樣子,眸色微沉,聲音冷了幾分:“罰抄玄天山門規一百遍。為師明日檢查。你若是沒有完成,這一次別想下山。”

羽夜夜心中頓時一痛。她情緒低落道:“曲峰主沒有答應我下山。”

青帝看着她沮喪的臉,沉默了一下,冷聲道:“你若是真心悔改。為師會下禦令命令他帶你去。”

“師父,真的嗎?”羽夜夜飛快擡頭望向青帝。她的眼中是無法掩飾的喜悅。

青帝的神色沒有絲毫動容:“為師騙過你嗎?”

“沒有。”羽夜夜興高采烈道,“師父,我現在就去抄門規。”

她的話音還未落地,人已經迫不及待向自己的房間跑去。她的裙擺随風飄蕩,腳步聲明快輕松。

青帝看着她關上房門,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發生什麽事了?你去斜陽峰做什麽?抓奸嗎?”天問從書桌上跳起來好奇問道。

青帝聽到它的聲音,冰寒的視線徑直射過去。

天問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小聲說道:“我去看看夜夜。”

青帝看着它小心翼翼向窗邊飛去的模樣,聲調微冷道:“本君說過多少次,不許你半夜進夜夜的房間。”

天問頓時凝固在空中。漆黑色的書頁緩慢翻了兩下,少年昂揚的聲音辯白道:“我沒有進去她的房間,我只是在外面和她說說話。”

青帝薄唇微微抿了下,聲音嚴厲道:“你平日都教了她些什麽?她至今一點男女之防的意識都沒有。”

天問頓時不滿道:“你是她師父,這應該是你教她。你怎麽反而責怪起我了。”

天問心中感到委屈,滔滔不絕道:“有本事,你現在就去教她。這種事情非常簡單。只要她吃一次大虧,心裏害怕了,以後肯定就防備着了。”

青帝想到今夜在浴池內發生的事情,眸色微沉。按理說,夜夜今夜吃了大虧,應該怕了。可是,她剛剛回房間之時很是開心,看起來完全沒有介意今晚的事情。

“夜夜膽子很大,不會輕易害怕。”青帝沉聲評價道。

天問毫不在乎道:“那又怎麽樣。你現在過去,讓她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男人。她親身體驗過你欲求不滿的樣子,以後看到你絕對會躲得遠遠的。”

漆黑色的書頁嘩啦啦飛快翻動,天問的話語不停:“需要我給你找點道具嗎?你要鎖鏈還是黑布,或者……”

它話未說完,房門“啪!”一聲從外面關上了。

青帝不想聽見天問的聲音,轉身離開房間。他的腳步不由自主走到羽夜夜的房門前。

青帝望着緊閉的房門,耳畔不經意響起羽夜夜今夜對曲逐陽說過的話:“因為,我一直在看着你。”

他的眸色暗了下,擡起手輕輕敲響了房門。

第 23 章 女主就是你了

真人比照片更加漂亮?

林可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看到導演那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僅是導演,身邊陪同的幾人看着自己也是露出了贊嘆之色。

突然想到秦凡給自己敷藥的事情,難道那藥真的有效果?

先是對導演抱有歉意的微微一笑,然後快步來到了咖啡廳的洗手間,林可想要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她這個時候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洗手間的鏡子裏面,出現了一張面容。

可以說是絕美,整張臉沒有絲毫的瑕疵,而且那肌膚前所未有的好,應該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了。

當然,這臉的主人正是林可。

此時的林可看到鏡子裏面的自己,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臉上的傷疤消失不見的同時,比以前更加完美。

“秦凡真的做到了?”

林可在慢慢呓語。

其實她不知道,這雪顏膏秦凡還是花了不少心思,只是現在缺乏藥材,再加上自己的修為不足,所以才沒有辦法煉制駐顏丹。

不然的話,林可的美貌怕是直接會定格在這個階段,比起現在的什麽凍齡女神不知道要好到哪裏去。

從洗手間回來,這個時候的應小曼的神情顯然是有些不自然,她的眼光一直看着咖啡廳外面的那個男人,也就是在帝豪會所見面的那個狗仔。

這狗仔也是想要見證林可在今天身敗名裂,不僅是自己來了,還叫了不少的新聞媒體,可是現在卻有種為別人做嫁衣的感覺。

“這就是林可,太美了!”

“不愧是現在當紅的花旦!”

“這應小曼完全沒有辦法和對方相提并論!”

……

這些媒體也是在咖啡廳外面看見了林可的容貌,紛紛發出驚嘆。

這狗仔沒有想到自己想要看到林可身敗名裂,反而是弄巧成拙,給林可做了一番宣傳。

只是林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被人設局,要不是秦凡把自己臉上的傷疤治好,還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麽事情。

只是那導演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應小曼,後者也是低下了頭,生怕看出來什麽端倪。

這個時候,應小曼已經是知道自己敗了,而且敗的還很徹底。

看着導演對林可的欣賞,這女主角已經是完全沒有自己的戲了,然後也是匆匆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咖啡廳。

“林可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擔任曙光之戀的女主角。”

導演很熱切,他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讓自己稱心如意的女演員。

不僅是對方的東方美,骨子裏面還有一種靈氣,這些都是他需要的。

“啊!”

巨大的驚喜,似乎還沒有讓林可反應過來。

自己從事演藝生涯,可是從來沒有接到過這麽重要的角色。

近年來國內電影市場越來越受關注,而曙光之戀這部戲,據說是西方的財團進行投資,由最頂尖的團隊制作,眼前的導演也是世界聞名。

消息一經傳出便極受關注,無數人為争取一個角色擠破了腦袋,沒想到自己真的可以得到這個機會。

“願意,若是能夠擔任女主,這是我的榮幸,我會珍惜。”

林可還是沒有被喜悅給沖昏頭腦,強忍住內心的激動。

導演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想到了什麽說道:“不如晚上我們跟劇組的人吃飯?那些人也在正在問我這部戲的女主是誰,這下子應該是要揭開廬山真面目了。”

其實林可本就不喜歡這些應酬,可是為了自己的事業,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去做的。

輕點螓首,算是答應了下來。

一行人離開了咖啡廳,不過林可也是繼續戴上了自己的太陽鏡。

因為咖啡廳外面早就是湧進來大量的記者還有粉絲,紛紛吵着想要找林可簽名,更有甚者大喊林可我愛你之類的話。

但顯然,不可能被林可放在心上。

一時間,整個網絡險些癱瘓,鋪天蓋地的都是林可的消息。

“千年一遇的美女。”

“國際上的東方美人。”

這些标題也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以後這林可注定是會星光燦爛。

……

而在別墅裏面的秦凡,對于外界的事情是絲毫不知。

之前林可待在別墅裏面,自己想要和沈秋蝶雙修也不行,這下子對方離開了別墅,可要好好抓緊這個時間。

此刻的沈秋蝶已經是躺在了他的床上,整個人臉色潮紅,一副任君采撷的樣子。

“嗯哼。”

陰陽引靈陣下,兩人很快就進入了雙修的狀态,共赴巫山。

約莫兩個小時之後,秦凡随着一聲怒吼,這才鳴金收兵。

不過看着那臉上露出的意猶未盡,顯然是對于這次的雙修不是很滿意。

不過想到對方的修為,也就釋然了。

“看來雙修提升修為更快,自己剛剛才突破第三層,經過一番雙修,又是沖破了十個穴位。”

秦凡也不理會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的沈秋蝶,自己已經是離開了房間。

他現在想的是,怎麽才能夠找到更多的鼎爐。

以沈秋蝶的狀态,就是林可天天不在家,也不可能每日雙修。因為對方根本受不了。

而且對方的修為,根本不用提修為,連煉氣一層都還沒有到達,怎麽可能會滿足自己的需求。

就在這個時候,褲兜裏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秦凡微微一愣。

這手機都是前不久林可給自己買的,裏面聯系人倒是挺多的,但自從自己被廢除秦家繼承人的身份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聯系過他。

林可有事情出去了,現在誰會給自己打電話?

接通手機。

“秦凡,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我這裏遇到了一些麻煩。”

手機的另一頭,出現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聲音,這女人不是林可還有誰?

秦凡在心裏也是一陣嘀咕,女人就是麻煩,随後無奈的說道:“女王大人,你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林可挂斷了電話,片刻之後,秦凡收到了一條短信,裏面有一個地址。

秦凡搖了搖頭,從車庫裏面開車,打開定位。

他知道,林可多半是遇到了麻煩。

第 17 章 大勢已去(2)

更新時間:2017-04-08 18:00:04 字數:3653

不過,蘇茉華萬萬沒想到,還沒廣發帖子邀請權貴世家千金來大公主府賞荷,就迎來伍丹陽在邊關的捷報,骠騎隊挫敗北夷騎兵隊,整個京城為之沸騰震動,讓多年來大周軍兵不如北夷的傳言終于消退了,也讓大周的軍兵再也不是單有壯大之名,而有強悍的本錢。

蘇以薇看着書案上的書信,每十日一封,一封接着一封,一遍接着一遍,怎麽看都不厭倦,即使有許多錯字……因為是家書,伍丹陽書寫完之後不會交給紀先生過目,因此紀先生無法糾正錯誤,但這些錯字在她眼中,卻是一個又一個思念,是他對她滿滿的愛,也化成了她對他滿滿的愛。

她知道他不喜歡書寫,小時候被嘲笑的陰影多少存在于他的意識當中,因此每次看他的來信,她難免懷疑他是不是太閑了,滿滿的一張,不過仔細往下看,都會發現幾乎是廢話,重點只有一個,他有好好照顧自個兒,教她不用擔心,由此可知,他每日寫一些,十日寫滿了一張,再送到她手上。

每次來一封信,她總會将前幾次的信拿出來,全部灘開來,重頭看一遍,感覺好像他正在對她說話,感覺他就在身邊。

蘇以薇将一封封的書信折疊好,收進專門放置書信的匣子。

這時,滿兒嘟着嘴巴走了進來。

“怎麽了?”蘇以薇戲谑的斜睨一眼。“你的嘴巴可以吊一斤豬肉了。”

滿兒将手上的帖子遞過去。

眉一挑,蘇以薇開玩笑的問:“我那位郡主妹妹送來的帖子嗎?”

“小姐真是厲害!”滿兒一直不習慣喊蘇以薇夫人,即使老是挨朱嬷嬷的責備。

“她不是年末就要成親了嗎?”蘇以薇翻開帖子一看,賞荷宴?

金橘看了一眼解釋道:“這是大公主府每年的盛宴,大小官員的千金夫人都會接到帖子。”

不是蘇以薇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個丫頭真的要辦賞荷宴?如此盛宴,若不藏着陰謀詭計算計她,那個丫頭會甘心嗎?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們母女難道不能消停嗎?母女輪番上陣,是不是閑得沒事幹?

“這位郡主又想鬧什麽妖蛾子?”滿兒與她的心思一樣。

“不要理她。”除了挂念遠在邊關的老公,她如今的心思全在做生意上頭,十面香走的是高價位,目标是有錢人的口袋,可是,她更想為平民老百姓做糕點,讓更多人可以吃到。頓了一下,滿兒遲疑的看着她,而金橘顯然也有相同的疑問。

蘇以薇顯然知道她們在想什麽,嘿嘿嘿的笑了。“不能不理她,是嗎?”

“不管小姐如何決定,我都支持小姐。”滿兒覺得無所謂。

“夫人是郡主的姐姐,不去,說不過去。”金橘則是冷靜分析。

“去就去,這也沒什麽大不了。”她們很閑,她可沒有耐性一直陪她們玩,不如做個了斷吧。

“小姐真的要去嗎?”滿兒真的很擔心。

“去啊,去給她送禮物。”

滿兒的嘴巴歪了。“送她禮物?”

“夫人要送的禮物不是一般的禮物。”金橘笑道。

“對啊,還是很大的禮物,保證她以後沒心思浪費在我身上。”

滿兒好奇的瞪大眼睛,興奮的問:“什麽大禮物?”

蘇以薇故作神秘的将右手食指抵着唇。“噓,不能說,說了就沒好戲可以看了,那真的很可惜。”

“小姐真是小氣!”滿兒不滿的跺腳。

金橘顯然與滿兒想法一致,不過,終究不敢說出口,只是眼巴巴看着蘇以薇。

“想看熱鬧,事先說了就沒意思了。”

金橘是沉得住氣的人,想着答案總會揭哓,至于滿兒就不同了,尤其想到小姐如今帶在身邊的人都是金橘,而她唯一能夠跟着出門的只有去十面香,就更不甘心了。

“小姐,這次我跟你去大公主府賞花。”

金橘心急的張開嘴,可是又不敢出聲抗議,畢竟滿兒跟在夫人身邊的時間比她要久得多了。

“我帶金橘和玉梨去,你要跟着張嬸和朱貴再去幫我開一間鋪子。”

“小姐還要再開一間鋪子?”

蘇以薇笑着點點頭。“這要感謝皇上,給了豐厚的賞銀,足夠我開一間美味齋,專賣老百姓吃得起的糕點。這間鋪子就交給張嫌、你和朱貴負責,給你們一成,一個賺嫁妝,一固賺娶老婆的本錢。”

滿兒看着蘇以薇,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你如今已十五歲,可是物色個合心意的好對象需要時間,待在張嬸身邊,由張嬸幫着你相看,你也不會嫁得不安心。”

唇瓣抖了抖,滿兒終于吐出聲音,“小姐給工錢就夠了,何必給我們一成?”

“我給李毅和陳闵兄弟也是如此,盼着你們将來越過越好。”

“小姐!”

“我已經嫁人了,不要再叫小姐了。”

“小姐!”滿兒忍不住撲過去抱住蘇以薇,蘇以薇故作別扭的掙紮了一下。

“不要亂抱,不知道你家小姐的身體已經被某人印上所有權了嗎?若他知道你泡我,以後你會成為伍府的拒絕往來戶。”

雖然已經習慣蘇以薇常常口無遮攔,金橘還是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趕緊将滿兒拉開來。“夫人真的跑去向大人告狀,你就麻煩了。”

“小姐!”滿兒內心澎湃激動,卻無法化成言語表達。

“別再叫了,好好做,努力讓日子越來越好。”

滿兒用力的點點頭。

“好啦,你讓何簫和秦鷹來一趟,我要見他們。”

滿兒應聲退了出去,蘇以薇再度低頭看着帖子,有些人不狠狠摔下來,永遠學不會莫要逼人太甚,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況她這個人根本不是個好脾氣的。

得知伍丹陽今日就會回來,蘇以薇根本不想參加大公主府的賞荷宴,雖然他必須先進宮見皇上,很可能深夜才能回府,但她還是想守在家裏等他。

然而她也知道不出席說不過去,只好在心裏不斷安慰自己忍着點,今日可是有好戲瞧,還是她導的戲,滿兒想看都沒得看,錯過就太可惜了。

“姐姐來了啊!”

蘇茉華熱情得讓與她交好的幾家世家千金瞠目結舌,至于蘇以薇則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若不是自制力太好,她一定要抖幾下,徹底抖掉滿身的雞皮疙瘩。

人家要扮演姐妹情深,蘇以薇當然要配合一下,要不然,惡名馬上扣在她這個姐姐頭上,這太劃不來了,不過,她就是嘴巴癢,總要在話裏暗示點什麽。

“聽聞大公主府滿池荷色冠京城,姐姐今日終于有緣見到了。”

衆人臉色微微一變,蘇以薇去年夏日不是住在大公主府,為何沒見過大公主府荷花盛開的美景?蘇茉華腦子的結構真是異于常人,完全沒察覺到蘇以薇話中釋放出來的訊息,還得意的揚起下巴。

“正因為這兒有京城最美的荷色,皇爺爺方才将這座府邸賜給娘當大公主府。”

蘇以薇不着痕跡的冷笑。“皇上對大公主真是疼愛有加。”可惜了,大公主卻不知道珍惜、感恩,做盡了敗壞皇家臉面的事。

“這是當然,我娘可是先皇後唯一的女兒!”

蘇以薇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悲傷,一個母親不惜賭上生命生下來的孩子,竟如此敗壞失德,先皇後若地下有知,會有多心痛?而皇上若知最愛的女人的女兒卑劣至此,又有何想法?

“父皇對大公主疼愛有加,卻也遺憾大公主一點都不像先皇後。”章幽蘭來得可真是時候,沉靜的目光淡淡的掠過蘇茉華。“人家都說先皇後是個溫柔娴靜的女子,可是用生命換來的女兒卻是直率強悍,若她地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衆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太子妃未免太直接了。

但章幽蘭倒覺得自己已經很客氣了,并沒有直言大公主蠻橫荒唐,誰見誰怕。

蘇茉華臉色一變,這個女人為何老是與她合不來?“茉兒妹妹,若不想讓先皇後憂心得從墳裏跳出來,還是謹言慎行,從峰頂墜落山谷,往往只是一轉眼之間。”

蘇茉華龇牙例嘴,旁人見了都不免擔心她會一時失去理智撲上去咬人。

這時,有個丫鬟神色匆匆的來到涼亭,慌張的道:“郡主,不好了,有個瘋女人進府裏,大聲嚷嚷說……”丫鬟後知後覺的住口了,涼亭裏全是京城最貴重的女子,若是讓衆人知道那個瘋女人說了什麽話,明日起郡主就不用出門了。

“說什麽?”蘇茉華不悅的跳腳。

蘇以薇真的好想搖頭嘆氣,蘇茉華真的是反應遲鈍得教人想開口大罵,她沒有腦子,但好歹要懂得看別人的表情,難道看不見衆人兩眼正閃爍着八卦光芒嗎?

丫鬟不敢當着衆人的面前說出來,只好湊到蘇茉華耳邊說。

蘇茉華兩眼瞪得像銅鈴似的,激動的大叫,“那個瘋女人在胡說什麽?為何我不是我爹的女兒?!”

蘇以薇仿佛聽見一群烏鴉用力鼓動翅膀,啊啊叫的從頭上飛過去,丫鬟好不容易在最後一刻及時踩煞車幫這位郡主遮醜,她竟然大剌剌的抖出來,人啊,不怕笨,就怕不懂得藏拙。

第 58 章 青年和張凡叫板

第五十七章 青年和張凡叫板

聽了舒雅的話,張凡開始對眼前這個成功的女人有了新的觀點,她才二十幾歲,一個人開了偌大的娛樂城,這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可想而知,舒雅做事得有多謹慎…

幾人在臺上看了一會兒後,會議廳廣播裏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廣播聲:“下面拍賣即将開始,請各位來賓退出主臺,請配合現場保安工作,避免産生不必要的糾紛…”

聽到廣播裏的提醒聲,臺上的貴賓紛紛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拍賣…

張凡從臺上回到貴賓席上,從頭到尾注意力一直放在那塊被他瞧上的原石上,深怕那塊石頭突然被別人搶了去,那是一塊晶銀銻透的原石啊,張凡從自己潛意識裏,可以判斷,那塊石頭的價值遠遠超過其他的原石…

拍賣會上的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張凡從頭到尾遲遲都沒有看見那塊原石,直到拍賣會即将結束的時候,胡某才走了出來,把那塊原石作為壓軸戲,在拍賣會快要結束的時候,才讓人擡了上來…

“今天,我相信大家都拍到了自己心目中的那塊原石,下面我還有一塊藏了很久的原石,作為壓軸,來慶祝今天拍賣會圓滿結束…”

胡某話音剛落,臺下便傳來了一陣議論紛紛的聲音:

“壓軸?那肯定是塊好料。”

還有些人一個勁的催促着胡某道:

“胡總,你趕緊亮出來吧,別和我們藏着掖着了,我們也想看看你嘴裏所說的壓軸到底是什麽樣的貨色,哈哈…”

“別急,各位老板,下面讓我們跟随着音樂響起的節奏,讓美女模特們替我拿上來好嗎?”

張凡看中的那塊翡翠原石,跟随着音樂的響動和臺下的歡呼聲,被緩緩的從幕後擡到了臺前…

一上場,現場響起了接踵而至的歡呼聲,歡呼聲蔓延了很久,現場才緩緩的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胡某拿着話筒,笑眯眯的開口說道:“這塊原石的起拍價是一千萬,下面開始競拍,競拍報價,報價最高者在交付了所有款項後,可以得到這款原石…”

“一千萬,你怎麽不去搶人啊胡總。”

“就是,原石沒切開,我們怎麽知道裏面是好是壞,真沒勁,走了…”

張凡他們身後的大半貴賓,聽見胡某報的一千萬的價,紛紛退場離去,只留下了三分之一的人坐在位置上沒動,在等舉牌報價…

等選擇離開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以後,胡某才宣布舉牌正式開始…

剛起拍沒幾分鐘,這塊翡翠原石的價格從一千萬瘋狂的競拍到了三千萬,已經漲到三千萬了,竟然還有人在舉牌要價,現場唯獨張凡坐的穩,從頭到尾竟然一次都沒有舉牌,連坐在他身後的張少龍都為張凡捏了一把冷汗…

翡翠原石的競拍價提到四千萬的時候,張少龍開始坐不住了,看見張凡一臉懵逼,自己替他做了主,舉起了拍,加了一百萬…

張少龍要完價以後,現場一片嘩然,大家把目光都聚在了張少龍身上,很多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張少龍…

“你瘋了嗎?哥。”張凡轉過身,皺着眉頭看着張凡,開口說道…

“你丫的,遲遲不開口,我在給你要價啊,不然別人把價擡高了,到時候你再想要價就晚了…”張少龍湊到張凡耳朵邊,小聲呢喃的說道…

“四千一百萬一次,四千一百萬兩次…”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塊原石是張少龍的時候,坐在張凡橫排不遠處的年青人卻意外的舉起了喊價牌,把價格直接加到了五千萬…

這個神秘的年輕人的舉動,讓在場的人大吃一驚,就連坐在身邊的張凡,都不禁吓了一跳…

“這個人瘋了吧,有多少錢找不到地方花,怎麽随便亂喊價?”

“就是,我們抗議,這屬于随意擡價,不符合拍賣場的規矩…”

拍賣現場頓時變得一片混亂,貴賓席上一片吵鬧,大家都吵着嚷着要把那青年趕出拍賣場…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過了半響,胡某從幕後走了出來,開口向大家解釋道:“這個公子是趙大公子,趙大公子向來和我胡某素無來往,大家不要誤會了,怎麽喊價是個人意願,大家安靜不要起哄…”

胡某話音剛落,張凡跟吃了春藥似得,猛得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舉起喊價牌叫起了伍仟伍佰萬的高價…

“哼,小子,你瘋了吧?我倒想看看你有沒有那麽多錢跟我倔,哼。”年輕人藐視的看着張凡,滿不在乎的嘲諷着。

話音剛落,年青男子又舉起喊價牌,把價格加到了六千萬,現場的歡呼聲更加響亮了…

陸陸續續喊了幾個回合後,最終這塊翡翠原石被年青男子以一個億的高價競拍到了手上,男子倒是不以為然,張凡坐在原地,看着年青男子傻乎乎的花了一個億買這塊翡翠原石,笑得合不攏嘴。

這塊翡翠原石,再貴最多就五千萬,一個億收購頂多就是保本,瞎折騰,這塊原石的價值根本就沒有之前張凡賣掉的桃花春有收藏價值…

“小凡,我算是看出了,你無心競拍,故意擡價,替舒姐報仇呢吧?”舒雅看了看青年裝逼過後無奈的表情後,悄悄湊到張凡耳朵邊輕輕問道…

張凡嘴角上揚,朝着舒雅微微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再看看李大傻和張少龍,完全搞不懂張凡的舉動,二人木讷的看着張凡,一臉懵逼。

過了半響,張少龍才開口問道:“凡凡,這什麽情況,你不是想要那塊原石嗎?怎麽讓給了他?”

張凡趁着青年上臺發言期間,轉過頭回答着張少龍:“他丫的故意跟我擡杠,把價格擡得那麽高,我不可能為了這塊原石,真花一億去買吧?”

張少龍聽了張凡的話後,似乎也覺得有道理,皺着眉頭看着張凡,微微點頭…

拍賣會結束後,青年臨走之前還撂了一句狠話,然後氣沖沖的離開了會議中心…

第 14 章 不管我去哪,多久,到最後都會選擇回到你身邊

? 春節結束後的第一個星期,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一時間都與我有關,我忙的脫節,在電話裏跟孟佳期抱怨。

“曲總監,總部從國外聘請了一位設計師,這是他的資料,請您過目!”小助理推開門遞給我資料,打斷了我和孟佳期的談話,我接過資料,就放在桌子上,沒有去看。

“佳期,我真的太累了,要是可以請到長假,到處走走就好了!”時間一直很緊,我幾年的年假都是擠到春節才和在一起放。

“能有我累嗎?公司催着我出唱片,沐言要我在家看孩子,你讓我幫你們公司代言,全都擠在一塊,我真想把孩子丢給于沐言,告訴他老娘都快累成狗了,讓他自己看着辦。”孟佳期也是各種抱怨。

“我猜他肯定問你,要不要吃狗糧!”依照于沐言的性子卻是有可能這樣說。

孟佳期說,“你別提了,前幾天,我跟他談正事,他老是打岔,我以前呢覺得他說話有意思,一久我覺得……倒吸一口涼氣啊!”

“咚咚——”小助理又敲門走了進來。

“又是什麽事啊?”我已經被堆天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

“那位設計師已經從人事部過來了,總監,要不要去看一下?”小助理問我。

“好吧!”畢竟對方是國外調來的,至少要給個面子。

“你忙工作吧,有空再聊!”孟佳期很懂事的挂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跟着小助理,進入會議廳,國外設計師正在和部門主管對話,我望着那個背影,怔怔的發呆,太像了。

“總監,這位就是從總部過來的霍……”随着部門主管的介紹,他轉過臉,我看到了我日夜翹首以盼的人,我沖上前,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吻上了霍滄笙的唇。

許久,我才松開他,帶着怨意問他,“整整五年了,你都去哪兒了?”

他說,“不管我去哪,多久,到最後都會選擇回到你身邊。”

我們相互擁吻,才能讓肺腑,不至于窒息。

霍滄笙回來了。

他在國外蟄伏五年,重新開始,學了設計,然後以這樣讓我意外的方式,回到我身邊。

當天晚上,我們所有人一起聚餐,父輩的人都在,我、霍滄笙、于沐言和孟佳期,還有于湘圍坐在桌子前。

“霍叔叔,你總算回來娶我雲羨姨了,我還以為她要變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呢!”小于湘已經是二三歲的年紀,人小鬼大,說出這樣的話,讓我們在座的笑成一團。

滄笙,如果你不回來,我真的會孤獨終老。

聚完餐,霍滄笙要送我回家,我非要去看看他住的地方,他拗不過我,只好帶我去看他租住的公寓。

一進房間,還沒有開燈,我就對霍滄笙就發動了突然襲擊,具體內容,需要點想象力哦。

“雲羨,你……幹嘛?”

“少廢話,于沐言和孟佳期孩子都三歲了,我們得抓緊!”

“這種事情,不用急,我保證明年我們能一次有倆。”

“還不急啊,我都等了五年了,今天晚上必須……唔……你放我下來……”

“你穿的都什麽衣服啊,這麽難脫,把手舉起來,我……褪不下來啊,哎呀,你咬我脖子幹什麽!”

“你光顧着脫我衣服……都不脫你自己的!”

“我的衣服是留給你脫的呀!”

“那好,我……唔……你咬到我舌頭了,手輕點,我胸要是變形了,怎麽辦?”

“又不是注了矽膠,哪那麽容易變形啊!”

“你動的時候……輕點,啊……我都說了!”

“還要不要倆孩子了,要就忍着。”

“你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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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杜恒順着謝宸安的目光望去,頓時看到了站在廊中的蕭敬之和謝宸軒。

謝宸安此時得了杜恒的肯定答複,心中着實松了一口氣。她本就很承蕭敬之的情,這個時候見杜恒也見到了蕭敬之,于是把之前蕭敬之為自己推薦她一事如實說了,又笑着問道:“不如一起過去打個招呼?”

杜恒自然不會拒絕,“我與他倒是也已經許久不見了,敬之此前一直閉門謝客,如今倒是恰好遇上了。想來倒是的确該過去感謝他這一番牽線搭橋之舉,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有此機會與七皇女相識。

謝宸安聞言哈哈一笑。

蕭敬之之前便一心二用,一邊與謝宸軒說話,一邊觀察着謝宸安那邊的情況,是以在二人還未到達此處之時便先一步看到了她們。

謝宸軒也在此處,是以杜恒先對他行了禮。

謝宸軒有些腼腆的對着她笑了笑。

論理說杜恒和蕭敬之年齡相當,本該有所避諱才是,但她跟蕭敬之卻是自幼的交情,是以并未有此層的忌諱,她看到蕭敬之就笑道:”你倒是為我尋了個好差事,說起來我當謝你才是。”

謝宸安也道:“若說起來我也當謝謝你才是,若不是你,我此次還尋不到這麽合心意的伴讀。”

杜恒聞言與謝宸安相視一笑。

蕭敬之之前推薦杜恒之時本就将兩人的性格考慮在其中,此時見到兩人果然脾氣相合,也是替她們感到高興。

三人聊了一會兒,謝宸軒半懂不懂,于是一邊懵懂的聽着幾人說話,一邊拿着剛才蕭敬之用帕子給自己疊的小兔子在手中把玩着。

此間賽詩會的事情已經了結,眼看天色已經不早,衆人都開始準備回宮。

謝宸安自然也不便久留,她跟蕭敬之和杜恒告別,帶着謝宸軒往白華侍君所在的位置走去。

白華侍君看謝宸安這笑容滿面的模樣便猜到事情應當已經成了,于是笑着問道:“可是已經尋到了伴讀?”

謝宸安笑着應了。

白華侍君問道:“不知是何人?”

謝宸安将杜恒的身份說了出來,不過她也知其中關鍵,特意強調杜恒乃是兵部尚書的次女。

白華侍君聞言卻并不以為意,他雖然對朝堂之事不是很了解,但兵部尚書寵夫之名他卻是知道的。

杜廖跟夫君二人琴瑟和鳴,家中并未納小侍,早年她和蕭戰并稱為京城寵夫之楷模,可惜蕭戰夫郎早逝,如今京中這般恩愛的也就只剩下他們這一對了。

因着他們夫妻關系好,杜恒和杜語二人又是同父所出,所以杜廖對她們的疼愛都是一般無二的。雖然杜廖屢次被這小女兒氣的頭疼放出話來說以後再也不管她了,但終究也只是氣話罷了。

白華侍君心中明白杜恒雖然只是次女,但她這般的身份仍舊不可小觑,若是就此打好了關系日後想來能提供很大助力。

謝宸安能有此等緣法也是出乎白華侍君所料,他之前出言幫着籠絡蕭敬之便是想着幫着謝宸安打下些關系,日後說不定能夠用得到。卻不想謝宸安有此奇遇,直接搭上了兵部尚書之女。

這自然要比蕭敬之的這條路要好走一些,畢竟伴讀是自幼的交情,日後自然關系匪淺,能有這番機遇也當說是運氣使然。

白華侍君只當謝宸安是運氣好,自然不知此番運氣全依賴蕭敬之牽線搭橋,若非如此她和杜恒未必能有這番機緣。

鳳後和清平貴君回到皇宮之後自然要先行去回禀皇上此次賽詩會事宜,由是謝宸安等人便先在一旁等候。

女皇昨日開始便有些發熱咳嗽,今日精神也有些萎靡,不過這本也非是大病,是以仍舊撐起精神讓他們進來了。

女皇聽了鳳後的回禀,得知呂歸成得了魁首之後便心不在焉地封了她翰林學士一職。此官位不高不低,不過向來是由飽學之人擔任,是以擔任此等官職可謂是比較榮耀的事情了。

呂歸成既然能夠拿到賽詩會魁首,想來也是飽學之士,鳳後和清平貴君對于這番安排自然沒有意見。

此前因為謝宸錦和謝宸意的事情女皇對鳳後心存芥蒂,此時方才緩和了語氣道:“這幾日倒教你為賽詩會的事情奔波勞碌了。”

鳳後笑道:“為皇上分憂算不得辛苦,只盼着皇上的病能夠早日痊愈。”

女皇聞言道:“你倒是個有心的。”

說話間她不由又咳嗽了幾聲。

清平貴君見此道:“臣宮中有上好的枇杷露,最是止咳,臣一會兒便令人送來。”

女皇聞言寬慰,又是誇贊了鳳後和清平貴君一番。

清平貴君直至此時才道:“皇上,紫玄君、方德君和四皇女等人此時還在外面候着,皇上可要宣他們觐見?”

女皇聽言略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麽今日都過來了,可是有何事?”

“聽說是四皇女和七皇女都在賽詩會上尋到了合适的伴讀,是以來向皇上禀明情況。

女皇對此略有幾分興趣,好奇這兩人挑了這麽些日子最後挑到的都是些什麽人,于是道:“讓他們進來吧。”

謝宸安和衆人一同進入大殿。

幾人行禮之後女皇便對着謝宸安和謝宸銘問道,聽說你們二人都在賽詩會上選到了中意的伴讀?”

謝宸銘率先道:“兒臣與禮部侍郎郭朗之女郭潛今日在賽詩會上相談甚歡,兒臣問過她,她願意做兒臣的伴讀,懇請母皇成全。”

女皇聞言道:“朕記得郭朗是負責主客司的吧?”

女皇說完目光便看向了紫玄君。

紫玄君輕聲應了。

女皇沉吟片刻道:“如此也好,準了。”

之前謝宸安看到謝宸銘的舉動便知道她已經有了中意的人,不過并不知那人是誰,此時聽了女皇的話方才知道原來是負責主客司的禮部侍郎郭朗之女。禮部下設四司,而郭郎負責的主客司實際上作用類似于現代的外交部,主要負責外交事宜。

紫玄君本非大饒之人,謝宸銘選了郭朗之女這件事便多少有些耐人尋味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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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哎呀,我肚子疼!

第87章 哎呀,我肚子疼!

第87章 哎呀,我肚子疼!

聽完趙蓉蓉的分析,白素心情頗為淩亂。

她知道洪陽本事不凡,完全是超乎了常人所想象的厲害,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洪陽的身份,更是沒有想過,洪陽居然利用了她!

第一時間,白素心裏是有些生氣的,不過轉念一想,考慮到有可能真的只是個巧合,是趙蓉蓉分析錯了,又或者洪陽的确是趙蓉蓉所說的神秘領導人,只是另有苦衷,不方便告訴她,白素心情又舒服了許多。

她美眸一轉,微笑着說道:“蓉蓉,你肯定是想多了,洪陽只是我們公司的保安,沒你說的那麽厲害。”

“什麽叫沒那麽厲害啊?他厲害壞了!”

趙蓉蓉堅定不移的說道:“他怎麽可能只是個保安?一個小保安,能成為李若曦的未婚夫?能有那麽厲害的身手?”

白素聞言沉默,眼中不覺閃過一些愁色。

“呃…對了。”

趙蓉蓉覺察到白素的臉色,又接着說道:“說起李若曦,素素我可就要提醒你一聲了,洪陽是有未婚妻的人,你可要控制住自己啊。”

“說什麽呢?吃你的!”白素俏臉一紅,嗔怪道。

趙蓉蓉見狀也沒多說,當下皺着鼻子哼聲道:“哼,我一定要洪陽原形畢露!”

白素頭疼又無奈,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這個閨蜜啊,有時候就是這麽無聊,一旦是懷疑了,就一定要追究到底,要得出一個結果才肯罷休。

“喲,你們兩個又這麽早來啊?不好意思,今天打車過來的,遲到幾分鐘,我自罰一杯!”這時候,洪陽忽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倒了一杯酒便悶了。

“每次都這樣,最惡心你這種人了!”趙蓉蓉不爽道。

“最惡心我這種人?”

洪陽也是當場不樂意了:“我說波波蓉,你這樣很奇怪啊,一邊要請我吃宵夜,一邊又在這埋汰我,你不能因為我帥就老是針對我吧?”

“你再喊一個波波蓉試試!”趙蓉蓉拍桌而起,可是被氣壞了。

“哇,這麽兇?行行行,既然你這麽不喜歡我,那我走還不行嗎?”洪陽轉身就走。

“……”

趙蓉蓉見狀一愣,不是吧?這樣就要走?這家夥也太小心眼了吧?可不能讓他走了啊,他要是走了,她還怎麽實行計劃讓他把謎底揭開?

“哼,今晚就忍你一次!”

趙蓉蓉扯了扯嘴角,旋即連忙追上洪陽,拉住他說道:“行了行了,我不惡心你不讨厭你行了嗎?既然都來了,就坐着一起吃點吧。”

“那我還能不能叫你波波蓉了?”洪陽傲嬌道。

“……能,随便你叫行了吧!”

趙蓉蓉幾乎是咬着牙在說,她發誓,等她搞清楚洪陽身份之後,或者說是知道那神秘人是誰之後,一定要把這牲口往死裏報複,一雪前恥。

“這還差不多,請別人吃飯,态度一定要誠懇!”洪陽聳了聳肩,這才願意回去。

“誠懇你個大西瓜!”

趙蓉蓉暗罵幾句,跟着洪陽回到了燒烤攤,落座之後開門見山道:“洪陽,今天請你出來吃飯不為別的,就是我心情不好,想和你拼一場酒,是個男人就不要拒絕!”

“哎呀,我肚子疼!”

洪陽卻是沒答應,反而忽然叫了一聲,然後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模樣。

趙蓉蓉見狀一怔,什麽鬼?這也太滑頭了吧?

而白素則是信以為真,當下滿臉關心和擔憂:“洪陽你怎麽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要不要緊啊?要不咱們今天先不吃了,去醫院看看?”

“……”趙蓉蓉很心塞,這到底是她的閨蜜,還是洪陽的貼心小媳婦啊?

“沒事,我沒事。”

洪陽擺了擺手,做出一副堅強的樣子,一本正經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算什麽?波波蓉第一次請我吃飯,我就是死也堅決要把這頓宵夜吃完啊!”

“洪陽…”白素着急了。

“白素姐你不用擔心,我真沒事,這樣吧,我先去一趟廁所,等我半個小時,回來必須要和波波蓉拼酒,男人絕對不能拒絕一個女人的邀請!”

洪陽豪氣萬丈的說道。

“好好,你快去廁所,有事情給我打電話,不要逞強知道嗎?”白素擔心極了。

“好,白素姐你真好,要不是肚子疼,我現在恨不得抱住你親幾口。”洪陽感動道。

“說什麽呢?都這樣了還沒個正經的,快去吧…有沒有紙?”白素雙頰泛紅,幽怨的白了洪陽一眼,千嬌百媚,惹人癡醉。

“謝謝白素姐。”

接過白素從包包裏摸出的紙巾,洪陽捂着肚子起身,旋即看向趙蓉蓉一臉歉意:“波波蓉,真是不好意思…”

“趕緊去!”

心情糟糕的趙蓉蓉,根本沒耐心聽洪陽把那一套惡心人的話說完,當下皺着眉頭喝道。

“那我先去了。”洪陽捂着肚子走了。

“真是個王八蛋,懶人屎尿多!”

等洪陽走後,趙蓉蓉憤憤的罵了幾句,接着才看向白素說道:“我說素素,你也太在意那家夥了吧?一個大男人,就算真的肚子疼又能怎麽樣?”

“我、我哪有…”白素俏臉血紅,嬌羞低頭。

“……”

瞧着白素這般模樣,趙蓉蓉愣了幾秒鐘,随即面色驚變:“我的天,瞧你這副小女人的樣子,你該不會真喜歡上那混蛋了吧?可千萬不要啊!他是有未婚妻的!”

“蓉蓉…”

白素咬了咬紅唇,決定還是說出來:“其實…其實我已經不介意了,我、我可以做到不幹擾他們的。”

晴天霹靂。

趙蓉蓉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白素說不出話來,這是幾個意思?素素這是在表明,她已經做好當小三的心裏準備了?

天啊,瘋了吧?

“素素…”

趙蓉蓉回過神來,正要給白素做心理工作,半空中,一道尖銳的破風聲卻是忽然響徹,白光閃過,一柄只有半截筷子長的小飛刀,咚的一聲落在了她們面前的桌面上。

兩女吓了一跳,險些尖叫。

趙蓉蓉相對要冷靜許多,她迅速反應了過來,目光在周圍飛快掃視,卻是沒能找到任何可疑的人影,轉頭回來看飛刀,她皺起了黛眉。

“還帶了一張小紙條?”

第 19 章 寵物名小胖

按照沌天訣上所述,劉辛以十二顆玉石分陰陽,二顆翡翠當陣眼,在屋內布下一個小型封靈陣法,然後注入一絲靈力。

唰,那些玉石翡翠上陡然爆出一片半人高的白綠流光,瞬間又縮了回去,一切恢複如常。

這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劉辛頓時感覺不到絲毫陣法中的靈氣流動,心中不由得大喜,拍掌說道:“妙哉妙哉,想不到這陣法如此有效,以後可省了我一樁心事。”

當下劉辛邁步走入陣法之中,先取出顆凝翠丹服了下去,默默運轉沌天心法,按照大周天十六循環,小周天二十四循環不斷流動,将那丹力慢慢吸收,最後全部彙到丹田,融入那火丹之中。

憑空增加百年修為,使得那火丹之色越發紫黑,表面焰火緩緩跳動,似乎凝成了液體狀,同時在劉辛周身,也浮現出一層氤氲翻騰的淡淡黑焰,是若隐若現,這正是沌天訣修煉到二重天境界,才會産生的異象。

作為曾經的丹修大牌的崆峒派,獨門心法沌天訣號稱修真界一絕,共分九重天境界,即便是曾經飛升的崆峒歷屆師門前輩,最高也只不過才修煉到五重天而已。

而現在劉辛借助凝翠丹之力,竟然以區區化脈修為,就能一舉突破到二重天之境,并生出了護身玄火,真可謂是崆峒派前無古人,後難有來者。此般好處,都是由劉辛天賦異體,以及用那造化丹固基得來,二者缺一都不可。

正所謂有得必有失,劉辛這次的修為也沒有得到什麽實質性提高,依然是停留在化脈階,不過相比沌天心法的提升,這點修為根本算不上什麽。

劉辛雖然是堂堂一個掌門人,不過真正談到修道,也只不過是初窺門徑,對于自身産生的異常變化,他倒也分不出個好壞,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這次煉化凝翠丹肯定非常成功,丹力已經完全被自己所吸收。

“呵呵,要不是因同一種丹藥,重複煉化的效果大減的話,按照這個進度,自己的修為提升速度豈不是乘着火箭往上升了。”劉辛笑了笑說道。

這個限制利用丹藥提升修為的規則,只是針對丹修一派,對于其他修真門派,反複服用的效果倒是不錯,可惜他們沒材料可煉,更沒丹可吃。

其實劉辛不知,一旦丹修派達到固基後,身體吸取外界靈力的能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尋常修真者,修煉速度已經比別人快了幾分,所以才造成原先服用的丹藥效果并不明顯,得煉制更高級的丹才成。

修真等級的劃分,前期的納氣和固基差距或許還不算大,不過越往後面,不同等級的實力強弱就越發明顯,哪怕就是同一階的前、中後期,都宛如嬰兒和成人般的力量差距,因此需要的靈力也就翻倍增長,直到擁有了大神通,可力抗天劫,舉霞飛升後才算圓滿。

這丹煉化好了,劉辛長舒一口氣,将周身靈力統統歸入丹田,體外的護身玄火也悄然隐去,一切恢複如常。

“既然有這封靈陣,正好可以将戒指內的材料拿出來研究一番。”劉辛想到這裏,立即将乾坤戒內一幹珍惜靈材取了出來,放在陣中。

一個個翻看過去,劉辛的目光落在那如鴕鳥蛋般的巨卵上,雙手将卵拿了起來,輕輕敲了幾下嘀咕道:“這卵倒也奇特,那母獸應該死了很久,為什麽它還沒孵化出來呢,難道是個死卵不成?”

在耳邊晃了晃,裏面沒有絲毫聲音,湊到眼前仔細看,卻無法看穿那黝黑的卵殼,劉辛雖有這麽個高級靈獸卵,卻得不到絲毫的好處。

用靈獸卵來煉丹?劉辛搖搖頭,這個方法不可取,煉丹材料可一律都是天珍地寶,絕無直接用生靈煉丹的道理,何況這卵只有一個,可不能随意揮霍了。

那幹脆把它煮了吃掉?辛腦海裏不禁跳出這個大膽想法,這卵可是飽蘊靈力,其價值絕對不遜色那些玄級材料,如果不能孵化,不如烹而食之,肯定能增加不少修為。

就在劉辛已經将手中靈獸卵定格為食物的概念時,身旁那株摘了葉子的火中蓮突然發生了異變。

“怎麽會這樣?”在封靈陣中,劉辛察覺獸卵蘊藏靈氣,正如決堤洪水般,瘋狂地湧了出來,紛紛融入火中蓮中。

盛開的火中蓮在汲取了靈力之後,蕩漾出一圈圈如實質般的漣漪紅芒,同時莖脈上浮現出一絲皎潔銀光,轉眼擴散開來,形成一裏一外兩道奪目光暈。

“這……這火中蓮難道是個異種?”看到書本上從未記載過的一幕,劉辛不免有點驚訝。

再這樣下去,這顆靈獸卵可要被它吸幹了,劉辛心中暗道,他可不知道這樣下去的結果會如何,不免有些擔心,正要将卵收入戒指時。

咔!

黑漆漆的卵殼上,突然發出聲脆響,浮現出一條細長的裂縫,轉眼之間,縫隙如蛛網般擴散開來,蔓延到整個卵殼。

“糟糕,這卵難道被吸廢了。”

正當劉辛暗道不好,卻聽得卵內傳來一陣“嗚嗚……嚕嚕”的奇怪聲音,跟着卵殼完全破碎開來,一只毛茸茸,胖嘟嘟,眼圈黑黑,耳朵黑黑,四肢黑黑,通身潔白的靈獸懶洋洋地趴在劉辛手掌中,撒嬌般地到處亂舔。

“熊貓?”劉辛腦海裏立即跳出這個字眼,這靈獸簡直就如同一只縮小版的熊貓,很是可愛,不過卻感覺不到什麽靈氣,絲毫沒有當初看到的那只巨型怪獸來得彪悍。

剛剛破卵而出的小靈獸似乎認定了劉辛是就親人,毫無懼意地順着劉辛手臂慢慢爬到他肩膀上,然後轉悠了兩圈。

劉辛生怕它會摔下來,剛想用手來抓,可是小家夥已經直接高高躍起,撲在一旁堆放的翡翠筍上,拿起那嫩滴滴的靈筍,是左右開工,大吃特吃起來。

“我滴個乖乖,那可是靈級材料,數量有限,可不能這麽吃啊。”劉辛趕緊上去一把抱住小家夥,心疼地說道。

“嗷嗷……嗷嗷!”見劉辛不肯自己吃筍,小熊貓是兩眼發紅,張口就嚎,哭得那真叫一個凄厲,四個爪子也玩了命地折騰,似乎對劉辛這個虐待子女的‘父親’極度不滿。

“別哭別哭,好好,再給你吃一個,就吃一個!”劉辛無奈拿起一個翡翠筍遞給小家夥,然後又迅速收起其他翡翠筍,免得繼續刺激它的食欲,這樣吃下去,非得吃得自己重新回到一窮二白的地步。

“恩,你這個小東西長得這麽像熊貓,那以後就叫你小熊吧。”劉辛想了想,指着小家夥的鼻子說道。

說話間,劉辛已經暗自用靈力試探了一番,感覺到有股強大無比的靈力,蘊藏在小家夥體內,估計它現在只是幼體形态,還沒有進化成長,所以才無法發揮自身靈力罷了。

根據天珍地寶上記載,很多高級靈獸在其一生中,都會進化二到三次,每次進化後的實力都能得到大幅度提升,而形态相貌也會發生改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剛剛還為了靈獸卵破裂而擔心的劉辛,轉眼之間居然能夠得到一只進化型靈獸,讓他是喜上眉梢,樂不可支。

“嚕嚕,嚕嚕!”小家夥似乎對小熊這麽名字并不滿意,一邊吃着筍,一邊搖晃着它那可愛的腦袋。

“怎麽,覺得不行,那叫你小胖如何?很可愛滴。”劉辛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說道。

“呼呼。”似乎對這個名字不感冒,小家夥不再有意見,繼續消滅手中的嫩筍。

安撫好小胖,劉辛目光落在那株瘋狂汲取靈力的異種火中蓮上,卻看到了又一幕從未聽聞的異象。

第 20 章 洞房

林大磊推門而入的時候,時辰已經很晚了,那些平時不怎麽說話的漢子,沒想到喝醉了以後竟然有說不完的話,從十年前聊到現在,好像要把這些光陰補上一般,不過也只是一些醉話,林大磊自是不會放在心上。

他的心,沒有一刻不被屋內那從此只屬于他的嬌柔所牽繞,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客人,可以回房休息,卻偏偏頭疼的緊,那些人可真是生猛,幸好他的酒量一向不錯,這才堪堪抵住!

房中暗了下來,只留了那一對碩大紅燭搖曳生姿,月娘就歪在床頭,原本大大的杏眼微眯着,眼睑處投下一片細細密密的陰影,粉嫩嫩的小嘴嘟嘟着,看樣子是等的困極了!

林大磊的心變得軟軟的,溫存無比,他輕手輕腳的把房門關上,然後慢慢走到月娘身前。那小姑娘困得已如小雞啄米一般,腦袋一下一下的點着,眼看着就要從床上歪下來,林大磊急忙伸手接住。

月娘茫然的睜開了眼睛,待看清林大磊時,才想起今日是他們的大婚之日,不想她竟然等的睡着了!

月娘急忙從他臂彎裏爬起,揉了揉雙眼,見林大磊還是一動不動,雙臂呈環繞狀态圈着她,她竟才發現自己被他圈在了懷裏,旁邊就是他滾燙的胸膛,頓時羞得不成語調:“他……他們,都走了?”

林大磊柔聲答道:“都走了。”

就剩他們二人了。

月娘不敢擡眼看他,只低着頭拿手絞着衣服,心口像懷揣着一只小兔子似得,周圍全是他的氣息,很重的酒味,他的呼氣打在她頸項處,又麻又癢。

直覺這樣下去不行,她強自鎮定的問道:“你……你喝了多少酒?怎的味道這般大?”

林大磊立馬皺眉聞了聞自己身上,他自己自然是聞不到的,不過月娘既然這麽說了,他總不能第一晚就讓新娘子嫌棄他吧?于是站起身對月娘道:“那我去洗洗,你困了便先休息吧,我等下就來。”

月娘胡亂的點了點頭,見他出了這門房才擡起臉舒了一口氣,剛剛簡直要無法呼吸了。

林大磊不在也好,她抖着手快速地把外衣脫了,然後鑽進裏面的被窩,拿被子捂住半張臉,不知所措的想着待會可能發生的事情。

林大磊洗澡很快,還未待月娘想出個所以然來,他便洗完了澡換好了衣服走了進來。

進門便見他的小嬌妻怯生生的躲在被窩裏,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來。林大磊知她情怯,便故作輕松的走到床前,問她:“你吃東西了沒有?現在餓不餓?”

月娘緊張的不能自已,先前蔡氏給她送了晚飯進來,現在倒也不餓,不過即使餓,想必也感覺不出來了。

月娘搖了搖頭。

林大磊沒有再問,頓了下,便開始解自己的衣衫。平時一個人睡時,他都是光着上身,下身只着一條單褲,此時卻不同往日,若他大刺刺地脫了幹淨,她豈不是更加害怕了?

林大磊脫了衣服後,便躺進了外面的那條被窩裏,兩人都屏氣凝神的,林大磊想這小姑娘真是吓壞了,于是也不想強求他,便伸手拍了拍她,輕聲道:“睡吧。”

月娘有些緊張的縮在被窩裏,林大磊忽然伸手過來,被吓了一跳,後又見他不準備做什麽,便放下心來,但又有些奇怪。昨晚蔡氏給她講了一些夫妻洞房之事,只說初時會有些痛,但忍過這一夜變好了。

可是……月娘偷偷瞄着緊閉雙眼的林大磊,好像真的睡着了似得,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

便漸漸放松下來,她輕輕翻了個身,悄悄打量着在她眼中已是熟睡的男人。就是這個男子,從今日起,便是她的夫君了。說起來,這世間的緣分二字最是奇妙,想她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嫁給這樣一個男子。

月娘看着林大磊的臉發呆,瞥見他右邊耳下的疤痕,樣子确實可怖,不過她卻心生了憐惜之意,遂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碰觸,不料,還未觸碰到,便在半路被一只寬大溫熱的手掌包住了。月娘驚了一下,往林大磊看去,恰好對上他深邃幽暗的眸子。

林大磊并未睡着,溫香軟玉就在身側,他又是一個鐵骨铮铮的漢子,如何睡得着?只怕自己會突然唐突吓到了她,便一直隐忍着。可這小家夥兒卻自己找上門來,林大磊勾起一抹微笑。

月娘反應過來,急忙想抽了手回自己被窩去,林大磊怎會放她,順勢把她扯進自己的被窩裏,還略帶笑意的捉弄她:“娘子,你剛剛欲行何事?”

月娘被他扯進懷裏,身子繃得緊緊的,又聽他喚自己娘子,語氣中還帶有調戲,不免又惱又羞,窘迫的不能自己,暗怪自己剛才鬼迷了心竅。

林大磊把她圈緊懷裏,又拿被子緊緊捂住,月娘直覺不安,便開始掙紮起來。林大磊卻把她抱得更緊,啞着嗓音低聲道:“月娘,娘子與夫君,本就是要睡一處的。”

月娘便安靜了下來。

林大磊見她乖了,心裏大為滿足,一手緊緊擁着她,另一手緩緩撫着她的背部,直到月娘不再緊繃着身體,略微放松下來,林大磊便輕輕的吻她的發際線,手撫上她秀麗柔軟的青絲,感覺月娘身子一僵,他耐心十足的從額上吻向她的臉頰,一邊低語呢喃:“月娘,月娘,我是你夫君……”

細細密密的吻鋪天蓋地而來,月娘感覺自己如同風中浮萍一般,無所依靠。從小到大,她從未與男子這般親密,哪怕是當時與那個人最是情濃時,卻是連手都沒有牽過的。

月娘手抵在林大磊寬闊的胸膛上,掌下觸感滾燙,好像要把她融化一般,他的呼吸與她糾纏在一起,這樣憐愛疼惜的輕啄讓月娘很是受用,但卻又羞澀的難以自持,雖然她知道他們已經是夫妻了,那些事情也是早晚的事,可是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林大磊輕吻了片刻,便有些急切起來,呼吸變得急促,尋着她那嬌軟芬芳的粉唇,先是柔情蜜意的小啄,而後把她整個含住,好像要把她生吞入腹一般。月娘嬌怯無比,想伸手推開他,林大磊卻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然後扶住她的頭讓她無法逃離自己。

林大磊輕輕翻起身子,覆蓋在她的身上,卻把力量都撐在自己的左手臂上,防止壓到她。右手慢慢從她臉龐移到胸前的鼓起,沒想到她這麽小,身上卻發育的這般好!

小姑娘嬌羞的躺在他的身下,香香軟軟的,雙眼緊閉,但她顫抖的睫毛卻暴漏了她心裏的不安和膽怯。林大磊把手放到她纖纖不盈一握的腰間,柔聲喚她:“月娘,你看着我……”

月娘的臉頰更紅了,他的氣息就打在她的面頰處,她不敢睜開眼睛,但是林大磊一動未動的保持着一個動作就這樣等着她,她還是鼓起勇氣慢慢睜開眼與他對視,卻突然被他眼中從未有過的炙熱和愛憐震驚住了!

林大磊強忍着下腹的難耐,輕柔的吻在月娘額上,然後雙手捧着她嬌羞的小臉,輕聲問道:“月娘,你可信我?”

……

院子裏的狗一直叫,王嬸又翻了個身,嘀咕着:“今天這狗怎麽回事,一直交個不停,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狗又是一陣狂叫,身邊的男人居然打起了呼嚕,王嬸氣憤不過,狠狠踹了丈夫一腳。

男人吭哧了兩聲,翻了個身又繼續打起了呼嚕。王嬸惱怒非常,卻又無可奈何,之後罵罵咧咧的起身去看。

這都入冬了,她披了一件夾襖,爬到窗戶上去看。那狗正對着門外的一個方向狂犬亂吠,莫不是村子裏進了賊人?

王嬸暗暗心驚,她悄悄開門出去,一陣寒風吹了,她急忙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摸索着向大門口走去。

家裏養的狗見到她依然沒有安靜下來,倒是不叫了,只是一直在原地打轉哼哼。

王嬸上前摸了摸它的頭,安撫了一下它,然後又哆嗦着走到大門口,冬天的晚上,可真冷啊!

眼前黑乎乎的,王嬸努力的看着四處,安安靜靜,并沒有什麽異常,她心裏舒了一口氣,暗罵這狗胡亂作祟,大半夜不睡瞎叫什麽。

她剛準備回去繼續睡覺,卻突然瞧見一個人影似的東西,她吓了一跳,良久沒有動作,以為自己眼花之時,又見原先那處有人影現了出來,正攀着隔壁大磊家往裏張望。

總不是聽牆角的吧?

王嬸撇了撇嘴,那人晃動了一下,往外走起,月亮這時慢慢從雲後露出,王嬸清楚的瞧見那是個婦人,還穿了一件紅色夾襖,梳着婦人的發鬓。

這是何人?

王嬸很是奇怪,好像很眼熟啊!

直到那人消失不見,王嬸突然瞪大雙眼,倉皇着往屋內跑去,她慌亂的爬上.床,使勁的搖醒自家男人。

男人不耐煩的揮開她:“幹嘛呢?大半夜不睡覺瞎折騰啥啊!”

王嬸驚恐的說道:“是鄭氏,鄭氏回來了!”

男人聽到她的話清醒過來,然後翻了個白眼,很是不信:“你瞎說什麽,那鄭氏死了多少年了,早不回來晚不回來,這時候回來幹嘛?”

王嬸使勁拍了一下男人的腦袋,罵道:“你這個蠢貨,今天不是大磊的好日子嗎?”

男人回過神來,呆滞在了那裏。

第 28 章 夜占浴池

夜晚的斜陽峰黑黢黢, 初春的夜風有點涼,吹在人身上讓人不禁心驚膽寒。

值守峰門的一名弟子望着漆黑的夜空,揉着冰冷的胳膊忍不住小聲道:“我怎麽覺得今夜特別冷。”

“餘一, 你又想說自己見鬼了嗎?”同伴打趣道,“小心師父又罰你。”

餘一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立刻變得煞白。恰在這時, 一襲白色從他的視野中一晃而過。他頓時僵在原地,聲音顫抖問道:“張, 張衡。你, 你看到了嗎?”

“師父說了,就算是鬼,看見了也要抓……”張衡嘲笑着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又一抹白色從空中飛快掠過, 剎那間消失在兩人的眼中。

死一般的寂靜來臨。

張衡雙手顫抖着推了推餘一, 聲音發抖問道:“追嗎?”

“那可是鬼。”同樣顫抖的聲音答道。

更加恐懼的聲音小聲提醒道:“師父比鬼更可怕。”

斜陽峰上。

曲逐陽脫了衣裳剛剛踏進浴池,心神忽然一凜。他擡頭望向峰門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又闖?還真把我斜陽峰的防守當作自己隐匿氣息的訓練場。”

不一會兒,常侍身邊的弟子腳步匆匆來報:“師父, 值守峰門的弟子回禀, 今夜又見鬼了。”

“抓到了嗎?”曲逐陽身體微微後仰,閉上眼睛享受溫熱的池水。

弟子低下頭:“今夜的鬼好生厲害, 師弟們連鬼影子都沒看見。”

曲逐陽嘴角微微勾起,聲音裏帶着明顯的笑意:“把為師的戒尺拿來。要最細的那把。”

弟子心裏打了個寒顫, 立刻應聲退下。

羽夜夜輕車熟路直奔曲逐陽的書房, 沒有找到人。她正不知去哪裏找的時候,房門推開。一名弟子走進來,拿起牆上一把細長的戒尺匆匆離開。

羽夜夜探頭瞧了下,認出是曲逐陽身邊的宗連。她正要打招呼, 聽見宗連對一名師弟語重心長道:“師弟,把戒尺給師父送去。”

“師兄,你為什麽不親自送去?”回答他的人聲音聽起來快哭了。

宗連一本正經道:“我當然是怕師父打我。這把戒尺雖然最細,打人卻是最疼的。”

羽夜夜在房內不住點頭。她被打過。為了報複,她特意在曲逐陽不在的時候翻進來把他所有的戒尺全都折斷。沒想到,他這麽快又重新做好了一整套的殺人利器。

不知道今夜誰會這麽慘。羽夜夜帶着看戲的好心情悄悄跟上那名倒黴的弟子。

不一會兒,她看到對方在後山的一處石壁外神情恭敬地停下來:“師父,您要的戒尺來了。”

羽夜夜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是自己沒有來過的地方。

“難道這裏面就是斜陽峰傳說中的拷問室?”羽夜夜眼睛一亮,從黑暗中悄悄走出去。

既然有求于人,她不介意暫時讨好一下曲逐陽。幫他把戒尺送過去,當他拷問的幫兇。雖然良心會有一點點痛,為了能夠下山,羽夜夜覺得自己可以忍受這一點點痛楚。

片刻後,羽夜夜将暈厥過去的弟子拖到一旁的石壁下,撿起地上的戒尺,向裏面走去。黑暗中,她沒有看見石壁上刻着的“浴池”兩字,也沒有發現站在不遠處的月白色身影。

青帝将目光從“浴池”兩字上移向羽夜夜漸漸遠去的背影。夜夜行動敏捷,動作熟練,沒有絲毫猶豫,明顯早就習慣了。青帝清冷的雙眸漸漸溶于漆黑的夜色之中。

羽夜夜腳步輕快地走下臺階,空氣中明顯多了幾分熱度。她好奇地擡頭望去。

前方水霧缭繞的浴池內,曲逐陽靠在一塊石頭上,神情微揚,冷眼看着她。他的束發散落下來,露在水面上的上半身完全赤.裸着。

羽夜夜腳步一下子停住,視線僵住。下一瞬間,她飛快背過身去,聲音慌張問道:“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曲逐陽下巴一挑,嘴角微揚道:“你沐浴的時候原來是穿着衣裳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沐浴就沐浴,你要戒尺做什麽?”羽夜夜望着手中的戒尺,一時不知該不該扔掉。戒尺誤她!

“當然是用來教訓你。”身後傳來曲逐陽明顯不悅的聲音。

羽夜夜一怔,回過神來拔腿就要跑。剎那間,一道光芒從她的身後飛閃而來。森嚴的結界瞬息間将整個浴池全部籠罩起來。

被困住了!羽夜夜心頭一顫,臉色頓時白了。

“第一,多次夜半擅闖我斜陽峰。第二,打暈我斜陽峰弟子。第三,偷窺本峰主沐浴……”随着曲逐陽越來越近的聲音,身後嘩啦啦的水聲不斷逼近,“每一條都足夠你今夜躺着回星落峰。”

手中的戒尺不停向後揮舞,羽夜夜緊張道:“你,你別過來。是師父讓我來的。”

身後的水聲突然停止。

“帝君?”曲逐陽冷笑道,“帝君讓你來偷看我沐浴的嗎?”

羽夜夜深呼吸幾下,飛快說道:“師父讓我和你們一塊去夢澤山參加妖獸讨伐。”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曲逐陽的聲音裏是明顯的懷疑。

羽夜夜立刻正色道:“是真的。師父說只要你答應,我就可以去。”

“做夢。我不答應。”曲逐陽立刻無比堅決地拒絕。

羽夜夜頓時懵住。她不解問道:“為什麽?我只是在一旁看着。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區別。”

“我信你才怪。”曲逐陽訓斥道,“你也不數一數你闖了多少次斜陽峰。一次兩次,我當作給弟子們訓練,睜只眼閉只眼。你現在膽子越發大了,連男人的浴池都敢闖。看來,我上次打輕了。”

他話音一落,伸手一把抓住羽夜夜手中亂舞的戒尺。

羽夜夜身體一僵,立刻攥緊手中的戒尺,痛下決心道:“你如果答應讓我這次下山,我以後都不闖斜陽峰了。”

曲逐陽無動于衷道:“不闖斜陽峰,去闖清心峰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幻情海附近的那條秘密小徑就是你帶頭開辟的。”

羽夜夜呼吸一滞,失聲問道:“你怎麽知道?”

“笨!”曲逐陽毫不留情道,“想暗算我,竟然還敢賄賂我身邊的弟子。你也不想一想他們都是誰教出來的。你在那蹲守了幾次,看到我經過了嗎?”

羽夜夜想到自己為此損失的財物和時間,立刻心疼得跺腳喊道:“宗連你這個叛徒!”

曲逐陽用力将戒尺奪過來。他的眸中透露出森冷的寒光:“玄天山是修煉之地。你既然入了帝君的門下,就該心無旁骛一心修道。本峰主最看不慣不務正業之人。再有下一次,我打斷你的腿。”

曲逐陽揚起手向下一揮,羽夜夜腳邊的石頭剎那間碎成了齑粉。

羽夜夜迅速跳到遠處。她背對着曲逐陽,佯裝鎮定道:“你敢。師父會打你的。”

曲逐陽完全不為所動:“就是帝君把你縱容成這樣的。你要不要我現在把帝君喊來,讓他看一看你是如何偷窺男人沐浴的。兩年時間,你才築基上期。帝君究竟是如何指導你的。”

“不許你說我師父。”羽夜夜立刻辯解道,“師父的指導沒有錯。師父說了,我的進階速度在玄天山是最快的。”

曲逐陽無動于衷,聲音殘酷道:“只是玄天山最快就滿足了嗎?你的要求就這麽低?帝君也真是的,竟然給了你吃飯睡覺的時間,實在是浪費。既然收了徒弟,只要不死,就應該沒日沒夜地操練。”

羽夜夜想象了下曲逐陽口中的地獄生活,忍不住出聲:“斯巴達。”

曲逐陽冷眸一擰,厲聲問道:“斯巴達是什麽意思?最近門下好幾個人都學會了你這句口頭禪。”

“才不是口頭禪,這是天下最适合你的詞彙。”羽夜夜語氣堅定道。

“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詞。”曲逐陽眼睛微眯,沒有繼續追究。

他将身體倚在浴池中的石頭上,掃了一眼岸上的衣裳,又瞥向羽夜夜,冷聲問道:“你怎麽還不走?等着我打斷你的腿嗎?”

羽夜夜緊緊盯着面前的石頭,小聲地試探說道:“下山的事情……”

“你回星落峰做夢去吧。”曲逐陽再次幹脆地拒絕。

羽夜夜眉頭緊蹙。她沒想到曲逐陽竟然這麽不肯松口。既然軟的不行,只能試一試來硬的。

羽夜夜打定主意,動作僵硬地轉過身。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曲逐陽不悅的臉。羽夜夜在身邊的石頭上坐下,雙手環抱住膝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曲逐陽頭頂的空間。

曲逐陽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羽夜夜神情認真道:“你如果答應讓我下山,我立刻就走。”

曲逐陽語氣不悅道:“還敢和我耗着是嗎?還是說,你想趁機看我沐浴?”

羽夜夜咬緊牙關沒應聲。如果這招還不管用,她就只能用自己發現的秘密威脅曲逐陽。雖然如此一來,以後推他下幻情海複仇會更加困難。

浴池內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良久,曲逐陽望着羽夜夜明顯過高的視線,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直起身,語氣輕佻道:“你如果真的想下山,也不是不可以。”

羽夜夜心中頓時狂喜。他快屈服了!

下一刻,她聽到曲逐陽含着笑意的聲音:“你下來。”

羽夜夜茫然地看着他,莫名其妙地重複道:“下來?”

曲逐陽用戒尺輕輕拍打水霧缭繞的水面,邪魅的笑容在嘴角蕩漾開。

他的聲音魅惑誘人:“你下來陪本峰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