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吃人的礦奴

“砰砰砰……”

剛剛引蛇入洞進去一點點,劇烈的敲門聲就傳來,娜塔莎一咬牙不在猶豫,猛然往下一蹲就要先把處子之身破了。睡夢中的李雷夢到自己變成了搓衣板,有個女人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挫啊挫,朦胧中聽到敲門聲,猛的就坐直了身子。

“啊……”

一聲慘叫同時從娜塔莎和李雷口中發出,那根東西已經進去一大截,李雷這猛的一起身,又推進去一部分,處之之身是破了,可李雷那裏卻被一撅變彎了。因為角度問題,劇痛同時從兩人下邊傳來,而這時潘曉璇見敲門沒人開,已經利用侍女的權利讓管家打開了門,氣鼓鼓的走進了卧室,正好看到這怪異的一幕。

李雷欲哭無淚,疼得他呲牙咧嘴,睡個覺都能躺槍被人逆推,你推就推吧,怎麽也得把自己先叫醒,這下好了,就算管家把傷治好,估計也會留下心理陰影。

而一向堅強的娜塔莎,眼角疼的也流下了淚水,實在哪裏太嬌嫩了,東西雖已經滑出,可自己還光着身子張着腿保持着下蹲的姿勢,正好被潘曉璇逮個正着,再是女漢子也知道害臊,趕緊反身下來躺在一旁用被子蓋上,臉羞紅的看着氣鼓鼓的潘曉璇不吭聲。

而李雷還光溜溜的擺弄着自己那物件,上面的血跡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娜塔莎的男人,可自己除了疼,啥感覺還都沒有呢,現在那裏更是沒反應了。感覺自己就是個茶幾,人家都是女人第一次疼,自己倒好,比誰都疼還差點被廢了!

“管家,治療傷勢,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撲哧……”

不知不覺,潘曉璇看着光溜溜的李雷已經不再害羞,看着兩人一個耷拉着臉,一個疼的直皺眉就是不肯治療,看得她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活該,誰讓你們偷吃。哼哼,看你們下次還敢不敢。”

話音剛落,嬌嬌也蹦蹦跳跳的跑進了卧室,看到李雷還在擺弄帶着血跡的那裏,好奇的出聲詢問。

“怎麽了主人?我幫你揉吧。”

剛剛伸出手,就被潘曉璇一巴掌打到一邊,接着用被子就把李雷給蓋上,自己也脫衣服上了床,臉紅紅的摟着李雷讓他趕緊睡。

“你們三個真莫名其妙,想要一起睡還讓橘梨叫我幹嘛,沒別的事情我去練功了,今天王超扔進來個俘虜,我終于把靈根升到四級了,修煉速度快了好多。”

“等等,你是橘梨那賤貨叫來的?”

嬌嬌轉身要走,娜塔莎咬牙切齒的叫住了她,嬌嬌疑惑的點點頭,潘曉璇也意識到不對頭,她同樣是橘梨打小報告才知道娜塔莎要偷吃。島內有個挑撥離間的人,這可不是好事。

見三人表情,李雷一皺眉,這樣的人他更加的反感。

“管家,剝奪橘梨再次提升靈根的資格。還有,通知老爺子,斷掉橘梨的丹藥供應,如還不知悔改,通知我。”

當着三女的面對管家下達了命令,同樣也是在敲打她們,争風吃醋可以,但一切都是在不影響團結的前提下,要不然自己絕不會手下留情。

沒有心情再睡,用手在躺在身邊兩人身上摸了幾把,起身穿衣向外走去,留下娜塔莎和潘曉璇躺在被窩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商議什麽。嬌嬌陪着她剛出房門要去練功房,就看到橘梨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跪在門前,一見李雷出來,什麽也沒說就拜伏在地。

“起來吧,沒有剝奪你修煉的資格,已經手下留情了。希望你引以為戒,不是什麽事情你都可以參與的。”

“島主,橘梨知錯,一定痛改前非。”

對這種毫無羞恥感的女人說的話,李雷根本不信,從她身邊走過沒在理會,島內人确實需要自己去團結起來,可不是什麽人都需要自己費心費力,而且居民在他心中,本就別其他建築召喚的人低了一個檔次。

來到練功房只容一人修煉的靜室之內,李雷盤腿坐下,先拿出本功法書仔細研讀起來,雖然讀了很多遍可還是感覺生澀難懂。只不過練功房還有個特點,只要你選定了功法,在這裏修煉,它就會讓功法自動運轉,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

想讀懂功法,只不過想着到外面世界,在一些特定的時候也能裝裝樣子修煉,沒有名師指導,讀不懂最終只能放棄,拿出幾顆丹藥扔進嘴裏,又取出一塊靈石放到手心,有把鬼頭刀放在盤好的腿上,閉目讓功法自動運轉。

他選的是天龍外門低級功法《天龍勁》,跟自己的雷靈根根本不配套,可在沒有高級功法前只能湊合,那些單獨對應各種靈根的功法,對他來說效果更差。可架不住可以無限嗑藥,還有靈石輔助,這麽奢侈的修煉場景,也就是在練功房裏可以實行,在外界絕對被強大的靈力撐得爆體而亡。

只感覺一股靈力渾身轉動,時不時還流過刀身,使得刀身迸發出陣陣電光,那是靈力通過李雷的身體,已經轉變為雷電之力,同時周身不是也迸發出電芒。這鬼頭刀品級太低,也沒有被李雷完全祭煉,只感覺雷電之力通過刀身時很是艱澀,響起過不了多久就要到郡府天龍分教領取鬼王刀,幹脆又把鬼頭刀收了起來。

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煉之中,觀察着靈力的運行走向,不知不覺就進入忘我的狀态,直到被管家叫醒,才知道外界已經天亮,睜開眼睛看看手中靈石又小了一圈,收起來站起身用力做了個擴胸運動,只感覺全身的骨骼和肌肉發出炒豆般的爆響,舒坦無比。再看自己的境界,已經逼近靈徒大圓滿定點,在努力幾次,沖擊靈士,成為正式修士絕沒問題。

看看修煉的效果,李雷笑出聲,同樣修煉低級功法,如是在外界,想要升到靈士,就算資質好,沒有數年苦功也是不行的。而在仙島內,又有丹藥和靈石供應,這速度加快了無數倍。這就是以後争霸天下的最大資本。

走出靜室,見數人在大廳內默默無聲的修煉,身上根據靈根不同,發出淡淡的不同光芒甚是漂亮。娜塔莎和潘曉璇也趕來了,潘曉璇的境界也在迅猛提升中,周身籠罩着冰霜,頭上還頂着一個大大的雪花,李雷滿意的點點頭。沒再打擾他們,輕手輕腳走出練功房來到靈獸園,牽過一匹馬傳送到外面世界。

外邊世界剛剛破曉,這是李雷才發現,這礦山上黑紅兩色怪石林立,很多石柱石筍指向天空。摸了摸這些怪石,黑色的只是質感堅硬的石頭,而紅色的,是含有鐵礦表面生滿鐵鏽,騎上駿馬,沿着彎曲的山路,向着山腰的礦洞而去。

沒多久山路就被一堵用黑色岩石建造的高大圍牆擋住,圍牆上有幾個身穿衙役服的人打着哈切看守,遠遠的見有人來,都沒能引起他們的警惕之心,直到李雷走進,一看是在戰天縣兇名遠播的李天罰,這才趕緊站直了身子,有人趕緊把大鐵門打開。

“天罰大人,您怎麽親自來了?”

負責這裏的衙役卑躬屈膝,李雷笑笑拿出一沓金票放到他手中,“我來看看,兄弟們這些日子辛苦了,把這些錢分分,到城裏青樓快活快活。”

一沓金票足有近萬,十個衙役正好一人一千,笑的人們合不攏嘴,一個個道謝不已。

李雷看着山體間已經被挖出來一大塊面積,除了圍牆,其他三面已經被挖成峭壁,對面是個黑幽幽的洞口,那應該就是鐵礦礦洞,弄出來的鐵礦石就堆積在被弄出來的院子裏。見他環顧四周,領頭的衙役趕緊說話。

“礦奴只有不足百人,使得産量大大的降低,據他們說,這鐵礦經過上百年的挖掘,産量應該不多了。鐵盟對這裏也不太關心,一年才來收購一次,每次十萬斤而已。”

李雷嘿嘿一笑,他們不關心才是好是,扭頭看向衙役,“把裏面的礦奴都趕出來吧。”

雖不知道李雷要幹什麽,可衙役們還是聽話的抽刀進入到礦洞裏,沒多久裏面就傳來亂糟糟的聲音,近百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面容蒼白,雙腳還帶着鐐铐的人被趕了出來,似乎很不習慣外面的陽光,一個個眯着眼睛低着頭,整個就是一群惡死鬼模樣。

看看這些人,就這幫家夥能提高産量才怪,李雷向着衙役一努嘴,“給他們吃頓飽飯,打開鐐铐都放了吧。”

他的話引起礦奴們一陣騷動,衙役首領急急地回答:“天罰大人不能啊。這幫子礦奴以前雖有被冤枉的善良之輩,可能活到現在,就是一幫吃人的惡鬼,每個人身上都冤魂纏繞,這要都放出去,戰天縣可就要遭大難了。”

額……

原本想要做件善事,卻沒想到還真不能做,李雷只好作罷,可要是讓島裏礦工出來,就娜塔莎那樣子,肯定引起騷動,難道得殺人滅口?只得把衙役們都打發走,又獨自關上沉重的大門,再次回轉到這幫礦奴面前。

第 40 章 你老婆才沒有怕【三更】

夜色已深,車裏的氣氛暧昧至極。

葉言方才在比賽現場還是一副冷清疏離的樣子, 這會兒正窩在賀洋懷裏, 甜膩的信息素飄出了絲絲縷縷,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誘惑着自己的丈夫,輕聲控訴着:“雖然我不怕你, 但你, 你又咬疼我了, 你屬狗嗎。”

“我這種算老狼狗嗎?”賀洋挑眉, “其實我也不老, 只是比你大幾歲而已。你這就覺得疼了,還問我完全标記的事兒?”

“我就問問呀。”葉言紅着臉, “問問就是問問, 問問不用付諸行動的。”

“小朋友, 完全标記比這個疼二十來倍,生殖腔被打開之後, omega都會有點受不了, 說不定還會哭。”賀洋的手輕輕地蹭過葉言的臉頰, “特別是你這種愛哭的。”

“我哪裏愛哭了,我就是……”

好吧,确實,這半年他在賀洋面前哭了好幾次了。

葉言默默走進客廳, 賀洋打開燈, 光線瞬間明朗。

他看向葉言潔白優美的後頸, 還好, 這裏并沒有被他咬出血。

兩只貓今天搞了破壞,把皮沙發劃了幾道痕,幹完壞事卻已經睡了。賀洋看到了,他拉着葉言坐在了沙發上,葉言脫了西裝外套,只穿着白襯衣,擡着頭說:“你怎麽知道完全标記比咬脖子疼二十來倍?”

“高中alpha生理課老師說的,老師還說雖然也疼,但會比臨時标記爽二十來倍。而且之後就不會那麽疼了。”

賀洋說的一本正經,但葉言總覺得賀洋在逗他。

畢竟這個alpha最擅長的就是一本正經地撩騷。

“那你知道omega生理課老師怎麽說嗎?”

“還真不知道,沒聽過。”

“老師說,alpha遇到發情期的omega就會想方設法地标記他,這是本能,而omega在發情期懷孕的概率特別高,所以說結婚前有alpha騙你上床就不要答應他。”

葉言和賀洋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有些微妙。

葉言繼續說:“老師還說,繁殖也是alpha的本能,omega不在發情期也有可能懷孕,因為會流進去。所以□□要戴套。”

賀洋笑了,他彎起嘴角說:“晚上跟我聊這個,不怕我突然生物本能了?”

“我感覺你并不是會被本能控制的alpha。”葉言懵懂地看向賀洋,“……是吧。”

賀洋遇到發情期的omega撲進懷裏都能淡定地推開,青春期能一邊看小凰片一邊淡定地做卷子,現在天天摟着迷人的老婆睡覺也能坐懷不亂。

他自制力還是很強的,只要他不想,他就可以控制自己。

“那得看對象啊。”賀洋摸摸葉言的頭發,“我去給你弄點宵夜,你累了就先洗澡躺會兒。”

大概是真累了,葉言洗完澡,沒等到飯就抱着賀洋的枕頭睡着了。

他總覺得賀洋的紅酒味信息素有助眠的功能,還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四五歲,哥哥在給他推秋千,後來哥哥去了廁所,他歪着頭看另一個哥哥……那是十來歲的賀洋,賀洋對他微微一笑,繼續輕輕給他推秋千。

賀洋做了兩碗熱湯面,看到葉言已經睡了,就蹑手蹑腳地關了門。

醒來之後,葉言想到夢的內容,總突然好像真有那麽回事。但那時候他太小,實在記不清楚了。

賀洋輕輕捏了捏葉言的脖子,說:“你發什麽呆呢。”

“我好像夢見你的小時候。”

“小朋友還夢見我是小朋友的時候?”賀洋笑笑,“我們幹什麽呢?”

“玩蕩秋千。”

賀洋微微一愣,然後說道:“你小時候确實喜歡蕩秋千,但你那會兒老生病,不能經常出來玩,有回好不容易出來了,你哥鬧肚子去廁所,我就在你旁邊代替他繼續陪你玩。那會兒你才四五歲,估計記不清楚了,但你夢見的可能是真的。”

葉言臉微微泛紅,心想還有這種事呢,他完全不記得了。

“你小時候特可愛,臉是圓的。”賀洋輕笑,“還叫我哥哥呢,現在都不叫了。”

“那你咬小朋友的脖子,你不覺得罪惡嗎?”

“不覺得,你已經長大了。”

葉言肚子咕嚕了一聲,他特別餓,昨天晚上就喝了一杯奶茶,一會兒還要去電視臺領本周題目。

他看向賀洋,小聲說:“哥哥。我餓了。”

賀洋心都要被這聲哥哥給叫化了。

但他看起來還很淡定,眼神已經不淡定了,他忍耐着自己洶湧澎湃的易感期信息素,然後對着葉言伸出手。

“過來蹭蹭。”

葉言猶豫了一下,翻了個身,閉上眼輕輕在賀洋的掌心蹭了蹭。

真的很像名貴漂亮的貓。那模樣可真夠乖的,賀洋瞬間覺得還是養玫瑰貓好,雖然費事,但幸福感比養小貓更強。

賀洋把葉言抱起來:“你快起床,我去做早餐。”

葉言洗漱完下樓,賀洋正摟着小貓剪指甲。昨天沙發被貓爪劃了口子,今天賀洋就挨個貓談了話,然後用專業設備給貓剪指甲。

他很有耐心,還挨個貓抹了護爪霜。

葉言看到後輕輕笑了笑,心想果然小魚說的沒錯,alpha有時候比omega還精致。

“喵嗚~”貓從賀洋腿上蹦下去,掃地機器人立刻來打掃滿地貓毛。賀洋起身洗了個手,葉言已經把胡蘿蔔橙汁一飲而盡。

“夠甜嗎,加了四勺糖。”賀洋玩着手機說,“你這麽甜,是不是需要很多糖啊。”

葉言現在深感賀少将撩人功力之深厚,他微紅着臉不吭聲,賀洋攪動着咖啡說:“小言,你好像火了。星網熱搜第一,有好多人誇我老婆呢。”

“誇……什麽?”

“誇你是天才,我也這麽覺得。”

“真的?”葉言有點害羞了,他和不熟的人是沒什麽話,一旦熟悉了就會粘人。

話說出口他就有點後悔。

最近他已經有點忍不住想粘着賀洋了。他想控制自己,因為他怕自己不是賀洋愛的那朵玫瑰花。

賀洋柔聲說:“真的。現場看很好看。”

昨晚睡得早,沒來得及看手機就關機睡覺了。葉言開機,發現一堆未接來電,有他母親的,他哥的,小魚的,秦希希的,還有老師的電話。

全都是來祝賀他節目裏得第一,一鳴驚人,希望他再接再厲,成為冠軍的。

葉言打開星網熱搜,果然#葉言第一名#成為了熱搜第一,全是在吹他的彩虹屁。

迷妹:長得俊設計好說話聲音還那麽好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頂配的omega?!

sad:驚了,天才。裙子設計的太好看了。期待之後的作品。

黃鼠狼給雞拜年:「圖片」這是鑽戒嗎?怎麽戴在無名指上啊。結婚了嗎?

桑葚:???不會吧,他不是大學還沒畢業嗎。也有可能戴着玩。

粽子:不能吧!那得是多牛逼的alpha。

魚:就是戴在了無名指啊。昨天黑娃論壇有小道消息,說葉言的丈夫是黑幫頭子!

悲傷逆流成河:什麽?他已經結婚了!我們還有機會嗎?

狐貍尾巴:沒有。這種o,您本來就沒有機會。而且他估計不容易接近。

“戒指,你上節目也戴了。”賀洋說,“為什麽?”

葉言有些不好意思,他看向自己的戒指,輕聲說道:“我和你結婚的事情,大家早晚會知道的。”

賀洋對于葉言戴戒指的事情很滿意,有時候,細小的變化就代表了一個人心裏的變化,葉言可是一結婚就把戒指放在盒子裏沒拿出來的omega,他現在願意戴戒指,證明他是在逐漸接受這段婚姻的。

賀洋也想要戴戒指。

如果不是最近在基地做高精度的工作,他也要天天戴。

葉言把所有信息都回了謝謝。他們神仙家族群又在發紅包,葉言點進去領了一個大的,賀洋也在群裏發了個大紅包。

公主:小言,你真棒呀。

葉遠:兒子,爸爸真為你驕傲「紅包」

葉知風:弟弟,有什麽需要就跟哥說「紅包」

大嫂:「紅包」小言真的不考慮一下娛樂圈麽?大家都在誇你長得帥!

葉知風:「紅包」弟弟真棒!!!

賀洋:「紅包」恭喜小言!

高步遠:「紅包」恭喜。

“我今天上午休假,下午又要出差。”賀洋利用身高差揉了把正在領紅包的老婆頭發,“周五回來。”

想到又要好幾天看不見賀洋,乖乖被揉的葉言頓時有點失落,他看向賀洋說:“可是你……”

賀洋發現了老婆好像不希望他走,說道:“怎麽了?”

“你周四過生日。”

沒想到他記得。

“那我周五回來過。你給我補一個吧。”賀洋心裏開心,眼神也更溫柔。

“好。”

葉言認真點頭,賀洋的生日禮物,他已經在準備了。

家族群裏非常熱鬧,剛剛進群還不适應這種氛圍的高步遠迷茫地看着這一堆紅包,感覺大家都在發,他發了一個,又領了幾個,就趕上他一個月工資了。

這是什麽神仙家庭群。

“這還上什麽班。”高步遠嘟囔,“你天天這麽領紅包不會胸無大志麽?”

“你不想上班就算了,我養你,看你累的,年紀輕輕就一身毛病。”葉知空笑眯眯地摸摸高步遠的肚子,“今天早上沒吐,挺好挺好。”

“誰一身毛病。懷孕就是懷孕。”

高步遠躲開葉知空的手,卻不幸被葉知空逮住咬了脖子,孕期的omega無法抗拒自己alpha信息素,他立刻老實了。

葉知空昨天和高步遠領了證,高步遠出了星際民政局,就把原來的長頭發剪掉,換成了利索的短發,說是最近總是吐,打理頭發不方便。

葉知空看了高步遠兩眼,然後說:“喲呵,你短發挺好看呀。”

高步遠用手把葉知空靠過來的臉推開,大清早兩個人就在被窩搏鬥,葉知空眯着眼睛笑眯眯地配高步遠玩,高步遠現在可柔弱了,葉知空完全不敢用力,只有挨打的份兒。

高步遠的拳頭變得軟綿綿,葉知空挨打還要假裝很慘,嗷嗷地叫喚。高步遠最近和葉知空一起住在公主家,他迅速捂住了葉知空的嘴,說道:“別叫了。公主還以為我家暴你呢。”

“你就是家暴我。”葉知空側身躺着,笑眼漫不經心,有那麽一瞬間高步遠突然get了葉知空的顏值,甚至突然覺得葉知空和葉言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像的。

手上一涼,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果然,無名指多了個東西。

是鑽戒。

“不許摘。公主看着呢。”葉知空伸手,“真巧,我們的戒指一樣唉。”

“幼稚鬼。”

高步遠雖然這麽說,但還是認真看了看自己的戒指。

戴上戒指,這才有了幾分結了婚的真實感和安全感。

“檸檬,我不亂搞,你也別亂搞啊。”

“切,亂搞也是你亂搞。”高步遠背過身子不理葉知空,卻被葉知空抱在懷裏溫柔摩挲肚皮。

高步遠被摸得正爽,葉知空笑眯眯地來了一句:“檸檬精生小檸檬精,好期待啊。”

“滾!”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

第 43 章 那只七尾白狐

擡頭看向白衍,入眼的卻是他身後大片大片的櫻花,滿滿的霸占了所有的枝桠,大片大片的花瓣紛紛随風落下,那樣的美是桃花從沒有過的灑脫。

心口像是被什麽堵着一樣,耳畔是白衍的聲聲詢問,那些話說的很慢,似乎還帶了幾分顫音,我恍惚的低頭卻偏巧撞進白衍的烏眸,那眸子依舊是記憶中的明亮與深沉,可所此時我竟沒有了往日的心動。

耳畔有風刮過,我迷茫的看着白衍,心卻在此時劇烈的動了動,激動萬分的緊走幾步,抓着白衍的手,生怕白衍會臨時改變主意,連連問了三遍:“白衍,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會讓我把孩子生下來是嗎?你,你不會再奪走我的孩子了是嗎?”

白衍低頭,卻并沒有直接回到我的問題,而是再次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執着的問道:“我若是讓你将孩子生下來,你真的能忘記所有,生生世世守在我身邊,是嗎?”

我連連點頭,害怕白衍看不見,最後更是帶着整個身子不住的點頭,一遍又一遍的說:“是,是!我說道做到!”

卻不想白衍卻在此時又變了一個樣子,冷着一張臉接着說道:“你定要記住今日答應我的!”

天空忽然在此時電閃雷鳴,火紅的雲霞瞬間籠罩天際,四周的風更是瞬間變得暴虐起來,吹的四周的一切都随風呼嘯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就連我身後的木門也瞬間被風卷起,消失在天際。

白衍的臉色再次變了變,轉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天際,将我用力攬進懷中,我在肆虐的風聲中隐約聽到一個聲音:“記得你答應我的!我将孩子還給你,讓你将他生下的時候,你就必須忘了一切,生生世世守在我身邊!”

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再次被白衍施了定身咒,只是這一次我的頭卻還可以勉強移動,眼睜睜的看着白衍将我打橫抱起走進屋子,放在那張我睡了将近一年的床上。

我擡眼看向白衍,小腹處竟猛地一痛,低頭去看的時候,竟看見白衍将手伸向我的小腹,手掌上仙氣彌漫。即便白衍沒有說,我卻也已經猜到他這是要将我肚子裏的孩子拿走。

“白衍,不要,這也是你的孩子,這也是你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不要!”搖晃着唯一可以移動的頭,我哭喊着,尖叫着,只是這一切卻依舊在進行着。

“你記住,若是你傷害他半分,你若是傷害他半分…,我…,我…!”淚水滑過流進耳窩,我可悲的發現,我竟沒有半分立場用來威脅白衍,狠狠的咬着舌尖,猛然間氣血上湧,一口血就這樣直直的噴了出來,卻不想這樣的意外竟真的讓白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白灼!白灼,看着我,看着我!你若真的那樣恨我,就該好好活着!我會将孩子還給你的!我保證,總有一天我會将孩子還給你的!”白衍再次将我攬進懷中,我此時已經恨得血紅了一雙眼睛,看着白衍一上一下的喉結,猛地意識到若是白衍死了,那這一切就能真的結束了!

腦海中瞬間被這個念頭侵蝕,我猛地擡頭,一口咬向白衍的喉嚨,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不想力道用得有些偏差,竟一口咬在了白衍的脖頸上,滿口的血腥味更加濃郁了,我竟還可笑的想起了那個被我咬斷一根手指的老鸨,一陣荒唐的笑意就這樣湧上心頭。

白衍被我這樣咬着,竟也不掙紮,就那樣讷讷的任憑我将他的脖頸咬得血肉模糊,恍惚間我聽到他說:“這樣看重這個孩子,可是因為他也是我的孩子?”

我那時正一門心思的要将白衍咬死,哪裏還有心思去聽他這低低的呢喃,只記得後來我竟真的咬下白衍的一塊血肉,而我的孩子還是被白衍取走了。

只記得那個小狐貍還是原先的樣子,只不過這十幾天的時間,竟長大了一些,細細看來除了兩條長長的尾巴之外,竟還有一條小小的尾巴,像是剛剛長出來的。

被白衍取出體外的時候,他驚恐的睜着一雙還沒有完全睜開的小眼睛,四只雪白的小爪子就那樣亂瞪着,我甚至隐約聽見他無助的一遍又一遍的叫我:“娘親、救我!娘親,救我!”

我恍惚的感覺自己伸出了雙手,将那個雪白的小狐貍抱進了懷裏,可他卻又在瞬間之後消失了,我用盡全力只叫了一聲:“不要!白衍…,我恨你!”

房頂忽然被一陣天雷劈散,我咬牙不斷的咒罵着,想要天雷直接劈到白衍的頭上,只有這樣我心底的恨,才能稍稍的減弱一些,可等我看了一眼天空,在轉頭看向白衍的時候,我竟看見他将手伸進自己胸口,将一顆跳躍的心就這麽取了出來,而我那只小狐貍竟然就在此時變成了一個光點迅速進入了那顆心髒。

我幡然醒悟,原來他要的只是我的孩子,他要的自始至終都是我的孩子,原來從一開始他要的就只是我的孩子。

又是眼淚,我讨厭自己的眼淚,那眼淚不能讓白衍有絲毫的憐惜,甚至就連愧疚不曾有過,卻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弱小的可憐,卑微的可憐。

就在雷電交織,風雨大作的時候,在沒有任何留戀的我昏過去了,想要昏迷到天荒地老,想要随着那孩子一起死去,那樣我也許就不用去恨白衍了,恨對我來說太沉重,只怕我依舊做不來。

恍惚中有人在一邊一邊的為我擦拭眼淚,溫潤的觸感讓我并不覺得抵觸,只是每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腦海中總會出現一個聲音,一遍一遍不住的在我耳邊低喃:“等我,記得你答應我的,一定要等我,我會拼盡所有回到你身邊,将你生生世世鎖在身邊,為我多生幾個孩子!”

那聲音是那樣的溫柔,是我從沒有聽過的深情,恍惚間想要好好聽一聽,即便明知道這只是夢一場,能夠一直沉溺在其中也不錯。

唇間好像被一個冰涼的東西輕輕撬開,一個溫潤的東西被人強硬的塞了進來,塞進了我的口中,下意識的想要抗拒,卻不想那個東西才一入口就立刻化作一汪清泉直抵我的胸口,似乎有一股熱流運轉周身,好似是誰将法力煉成丹藥喂給我一樣。

“還有一天,明日便是我的天劫,就這麽看着你也不錯,你好像從沒有如今日這般安穩過,讓我能安心的對着你說說話,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是白衍的聲音,這是白衍的聲音,這怎麽可能是白衍的聲音,他從未這般說過話,尤其是對我。

“你應該知道,那三百年裏我曾不止一次想要将你的神識抹去,因為你身上有我的血氣,所以不能将你送出須彌山,可留下你,又絕對是一個禍患,我那時每日都從你的身邊路過,後來竟成了習慣!白灼,知道我為什麽要給你起名字嗎?”

那股暖流流入喉間,仿佛寒冬裏的一口熱水,仿佛周身的骨節都開始舒展,周身都覺得舒爽不已,耳邊的聲音仿若細流,緩緩流過心頭,我忍不住好奇,究竟是為何。

“說出來也許會很可笑,其實我知道,對你我什麽都給不了,可我依舊想要讓你記住我,于是我就想以我之姓冠你之名,那樣即便我以後與你再無交集,每次有人叫你的名字,你是不是都會想起我!”

忍不住有些心酸,凡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才會有所夢,原來我就連做夢都這麽卑微,不住的在為白衍找理由。

手指被人輕輕扯動,忽然一個溫熱的東西包裹,我忍不住想要着開眼睛,想要看看這究竟是夢,還是真實在發生的。

“我是不是很可笑?每一次好像都是在折磨自己,而你,卻又越走越遠,好像怎麽抓都抓不住!這是不是自作自受?”

有什麽東西滑過臉頰,濕濕的帶着些溫度,我忍不住疑惑,難道是我做夢的時候哭了?只是這哭得人是夢境裏的我,還是在做夢的我,亦或是那個一直在喃喃自語的人。

突然有細微的笑聲,聲音微弱的根本聽不真切,好像有人在自嘲,可細細聽來卻又像是風聲,即便努力仍聽不真切。

“白灼,雖然我做了所有能夠做的事情,可我依然沒有把握,我不敢告訴你一切,我怕…,若我不能活下來,讓你恨我其實也不錯!唉!該怎麽對你才好!”

突然感覺周身的氣血翻騰,好似法力已經脫離禁制,只是我依然不敢睜開眼睛,我怕一切真的只是夢,卻又忍不住害怕這一切并不是夢,無法取舍之後,我只能繼續裝昏。

一記響雷再次突然降臨大地,震得整張床都微微顫動,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卻不想手心裏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生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眼皮似有千斤重卻仍舊睜不開。

忽然聽見一個人悶哼,這聲音我熟悉,我十分熟悉,就在淩寒死的那一天,就在那一天被我一番言語刺激之後,白衍也是這麽一記悶哼,不想再自欺欺人,不想再回想一切,不想在對一切都視而不見,于是真的就睜開了眼睛。

屋子裏很亮,亮得我既不睜不開眼睛,可當我看清屋子裏的一切的時候,卻又下意識的覺得這應該就是夢吧!

一記天雷由天際劃破長空直直射進屋子,而就在我不遠處,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就被那記天雷擊中,那妖嬈晃動的雪白狐尾是那樣的吸引眼球,細細數來居然有七根之多,可我忽然又覺得哪裏不對,為什麽只有七根?不應該是九根的嗎?

猛地坐起身子,我瘋了一樣的爬下床,想要将白衍從天雷中扯出來,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的身體裏還有我的孩子,還有我的小狐貍,他不能死,我不住的告訴自己,不住的慢慢向着那只白狐靠近,可真的是因為那只小狐貍,還是因為他就是白衍,我不想在這個時間問自己,我只知道白衍不能死,他欠我一個解釋。

那只雪白的白狐僵硬的低下頭,那眼中的神色是不舍,還是悲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後一眼是他轉身,最後的一幕是他揮手将我再次禁锢,阖上的眼睛留下的只有那周身泛着金光的只有七條尾巴的白狐躍上天際。

第 41 章 天上掉下個王哥哥

陸花暖擡頭一看,看見了即将黑化的玉寧。據她目測,玉寧已經處于暴走的邊緣,不好意思道:“嘿嘿,正好在眼前,就順手了……”

“還不快放手!”玉寧扯了一下裙子,還沒有從陸花暖的手裏扯出來,又怕用力太大,怕裙子扯壞。陸花暖傻傻地松開了手,嘿嘿地笑起來。

玉寧見狀,無名之火心中來。他甩開抱着自己大腿的陸花暖,惡狠狠地說:“你自己走回去!我不管你。”說罷,便運氣輕功飛走了。

陸花暖一下子吓懵了,不知道為什麽玉寧會突然生氣。等陸花暖緩過神來,玉寧已經輕功飛的很遠了,急忙連滾帶爬地向着玉寧跑去。但是陸花暖一個肉球怎麽可能跑贏輕功,不一會玉寧就甩開陸花暖好幾條街。陸花暖見追不上玉寧,就一屁股坐着地上,大口地喘氣,半天呼吸緩不過來。

驕陽似火,烤得陸花暖這個焦躁,這個汗流浃背。陸花暖感覺自己快要被烤熟了,大路中央,連個樹也沒有。陸花暖虛弱地喊到:“有沒有人啊,誰來救救我呀,有沒有人啊……”陸花暖直接爬在了地上,想着往路邊爬,爬到路邊的樹下。陸花暖只爬到一半就感覺地好燙啊,燙得她滾來滾去。

陸花暖現在就期待天降一個白馬王子——墨軒,解救她脫離苦海。“誰來救救我呀”陸花暖無力的喊着。這荒郊野外的,半天也不見有人過來,陸花暖直接就被曬暈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陸花暖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在喊她,“陸小姐醒一醒,陸小姐,陸小姐……”陸花暖努力地睜開雙眼,眼前出現一個白淨的包子臉,原來是書院同班的王樂,“快,快點給我水,我要水喝。”王樂急忙從牛車上取水,快步走向陸花暖,扶起她來,把水囊遞到陸花暖的嘴邊,

咕咚,咕咚……一個水囊裏的水下肚,陸花暖頓時恢複了些力氣,說道“謝謝你啊王樂,不要是你,我今天大概就會死在這路上了。真的多謝啦。”陸花暖努力地擡起手來拍了拍王樂,以示感謝。被陸花暖拍到的王樂,頓時臉紅起來,連忙揮手害羞地說:“不用,不用客氣,助人為樂,也沒幫什麽忙,只是舉手之勞。”

“那你還臉紅什麽?”

王樂答曰:“男女授受不親。”

陸花暖問:“為什麽救我?”

王樂答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

陸花暖被王樂的回答打敗了,撐着地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說:“好了好了,不糾結這個話題,我要回書院。書院見。”王樂連忙攔住陸花暖說:“可以坐我的牛車回去。”陸花暖掃視了一眼牛車,帶着懷疑的眼神問:“你确定這個牛能拉得動我?車能堅持住?”王樂紅着臉說:“放心我家的牛沒有問題,車是祖傳的,很結實。”

“好吧,既然你誠心地邀請我了,我也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第 28 章 會被腰斬吧?

帶上面罩的時候,彥真輝差點沒暈過去。

是被熏的!

不愧是號稱最臭的運動,劍道的護面裏面的味道真的超難聞。

手裏提着素振棒(比賽用的竹劍)揮舞了兩下,彥真輝明顯發現跟平常練習的時候感覺差了很多。

不僅素振棒跟木刀的重量完全不同,甲胄護具對人的影響同樣存在,需要一定時間的适應才行。

在明顯感覺到不同之後,彥真輝的眼神變得危險了起來。

古河凜作為部長,成為了這一場對戰的裁判。

雙方也沒什麽廢話,石田陽平在女生們的聲讨下,也醒悟到自己有點太欺負新人了,自然不好撂狠話。

彥真輝更是不慫,一個敢拿命怼系統的瘋子,哪怕平時裝得再溫文爾雅,骨子裏的那股瘋勁是不可能消失的。。

随着古河凜一聲令下,雙方的比賽正式開始。

石田陽平接觸劍道時間不短,有一些比賽經驗,立刻按照本能,慢慢往前移動腳步,尋找着逼攻的角度。

而彥真輝則是第一時間選擇了後退!

彥真輝當然不是無腦亂莽,他敢于回應石田陽平的挑釁,是因為“百倍成長”這個被動天賦實在太逆天。

只需要練習半個月,就能等于別人苦練三四年,現在的彥真輝敢打賭自己的基本功至少不會比石田陽平差。

但可惜的是其他人無法理解他的成長速度,只以為彥真輝并沒有稽古的經驗,如果跟石田陽平陷入纏鬥,彥真輝肯定自己必敗無疑。

所以彥真輝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揚長避短!

缺乏稽古經驗是他的劣勢,但他的優勢同樣明顯。

那就是身體素質!

堅持鍛煉了一個多月,如今的彥真輝身體素質在低強度鍛煉的情況下,提升速度已經是越來越慢,但這也從另外一個側面說明了他現在身體素質的強大。

第一時間拉開距離,就是為了找到發揮自己身體素質優勢的機會,最好是能夠出其不意,一鼓作氣直接把石田陽平幹趴下!

作為裁判的古河凜看到兩人一進一退,立刻就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暗道:果然是個才學習幾天的新人,根本就不會稽古啊,倒是石田陽平,基本功又有進步了,逼攻的架勢掌握得非常牢靠,幾乎找不到什麽破綻。

畢竟這可是島國劍道幾十年積攢下來的經驗,經過無數前輩高人的刻苦鑽研,早就已經被研究到了無可研究的地步。

彥真輝基本功不差,眼力也不會太弱,在退後兩步之後,就發現石田陽平居然沒什麽破綻,于是他繼續再退,而且後退的步幅明顯加大了。

石田陽平雙手握住素振棒,認真觀察着彥真輝的腳步。

既然是自己主動發起的挑戰,無論如何也不能輸,哪怕對手只是一個才學習劍道幾天的新人一不能放松大意。

當看到彥真輝大踏步後退的時候,石田陽平幾乎是本能地追了上去,腳下跨步的幅度同樣變大了。

就在這時,退到一半的彥真輝突然腳下一頓,在石田陽平腳步才踏出一半的時候,左腿猛地蹬地,突然前壓,彥真輝這一下不僅出人意料,而且還是标準的身以氣合,吐氣開聲:“面!”

可見彥真輝其實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步。

石田陽平比彥真輝矮了十多公分,為了追上他,腳步已經有些亂了節奏,頓時心中一驚。

好快!

石田陽平只來得及心中驚嘆一聲,急忙擡起雙手舉劍格擋。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爆炸般傳開,彥真輝的第一擊就出人意料,仗着身高臂長的優勢,直接就是一個簡單粗暴的上段劈,換成上國爸爸的理解方式,這招就是力劈華山。

石田陽平只覺得雙手巨震,只感到一股沛然的大力從素振棒上直接轟了過來。

這特麽是個什麽怪物?看起來也沒多少肌肉,居然這麽大力氣!

石田陽平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抽身後退,重整态勢。

但彥真輝哪裏肯給他機會?

在比賽開始前,他就打定了主意要攻其不備,如今逮到機會,還不趁你病要你命!只見彥真輝抓住正面追擊的優勢,得勢不饒人,直接再次一個非常規的大跨步追了上來,再次大吼一聲:“面!”

“啪!”

石田陽平勉力擋住彥真輝的追擊,又被逼得後退。

被逼後退和主動後退可完全不一樣,聽到耳邊女部員們給彥真輝加油打氣的聲音,石田陽平的心态又有些不平衡了。

該死的,長得帥就罷了,居然身體素質還那麽好,明明是個外行人,居然還連續逼退自己兩次,這怎麽能忍。

不行,我得想辦法纏住他,讓他沒辦法發揮出力量優勢。

石田陽平大腦飛速運轉,構思着反擊的策略。

彥真輝的想法跟他差不多,只不過是繼續追擊,不讓石田陽平發揮自己在稽古經驗上的優勢而已。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彥真輝的第三聲大吼再次傳來:“面!”

卧槽尼瑪!

真不拿我石田陽平當幹糧了是吧?

你是哪裏來的狂戰士嗎?

根本就不休息的,連續三次不間歇的上段斬,這是在欺負我啊!

石田陽平心裏不服啊,在正式的比賽中,連續的上段攻擊的确非常少見,而且還是這種如同潮水一般連綿不絕的進攻方式,石田陽平真的從來沒有見過。

然而心裏不服也得憋着,因為彥真輝的攻擊勢大力沉,石田陽平已經吃過兩次虧了,知道自己不全力以赴,絕對擋不住對手的攻擊。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在第三次被彥真輝逼退之後,石田陽平的心裏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這哪裏是只練過幾天的新手,就沖這一手指哪打哪的精準度,還有素振棒上傳來的力道,對手起碼也得是有四五年劍道經驗的“高手”。

然而不等石田陽平想明白,彥真輝的攻擊并沒有停止,借着石田陽平抵擋的反作用力,彥真輝居然來了個360度大回環,素振棒單手橫掃!

這一次不再是瞧不起人的上段斬了,但卻是更加狂暴的範圍攻擊,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花巧,就是完全力量的碾壓。

那态度分明就是在說:你的力量不如我,所以你打不過我。

石田陽平郁悶得差點吐血,從接觸劍道以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

他現在腦子裏已經是一片空白,只能憑借本能雙手豎劍格擋,耳中只能聽到一個字:“胴!”

如果這是真劍對決,我會被腰斬的吧?

第 35 章 兵不血刃最好

古月彤頓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鼓起勇氣開口問道:“那麽,大哥,你說應該怎麽辦?”

“過兩日母親不是說要帶着咱們去護國寺裏上香的嗎?到時候我找幾個道上的人,半路上結果了她!”古潇安的眼眸之中頓時出現一絲狠厲來。

古月彤聞言頓時吓了一大跳,她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哥!她是咱們親妹妹!你怎麽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來?”說着,她猛烈的搖起了頭:“我不同意你這麽做!”

對于古月華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跟屁蟲,古月彤心裏面還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的。所以,乍一聽到此話,她頓時就受不了了。

“彤兒!你聽我說!古家只能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大小姐!那就是你!”古潇安頓時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伸手握住了古月彤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在你們兩個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宮裏面的文德太後便為當時才一歲的太子定下了咱們古家這門親事,太後當時親口說的是古家嫡長女為太子妃,可是誰能料想得到,母親生下的卻是一模一樣兩個女孩兒?這就意味着,太子妃的人選有兩個,那古月華比你才小幾刻鐘而已,誰能擔保她就沒有對你除之而後快的想法?畢竟你所擁有的一切,是這京城內所有閨閣千金都夢寐以求的,太子妃誰不想當?”

古月彤頓時不吭聲了。

古潇安見她神情裏有一絲松動,于是再接再厲的勸道:“我早說過,她是根本就不該存在的人。你何必要在意這一點點的親情?當有一日,她翅膀硬了的時候,就是你後悔萬分之時!還不如趁着此刻,她羽翼未豐,除去這個心腹大患!”

“哥,無論什麽法子都好,何必非要弄到死這一地步?”古月彤始終都不能接受古潇安剛剛所說的那句話。讓古月華去死,這是她從來也沒有想過的事情。

“即便你不相信我說的這些,那你再想想小的時候,那年你七歲,是她無意間推你落的水,你也因此大病一場,差點因此喪命;再往後說,當年的那盒毒花粉,差點就毀了你的容,這些,你都能說她是無辜的嗎?你就一點也不在意?”古潇安從自家妹子眼神裏清楚的明白了她的想法,當即開口,一字一句的數落起古月華當年所做的醜事來。他知道,唯有這樣,才能徹底的喚起自家妹子心中淤積的仇恨來。

聽了這話,古月彤眼神裏果然多了一絲冰冷,很顯然,古潇安所說的這些個往事,她都是銘記在心的,即使已經過去多年,她心中也放不下那種芥蒂,但最終,她卻低低開口道:“大哥,這兩年,這樣的事情已經杜絕了,我,我不想看着她死。”

“總有你後悔的那一天的!”古潇安見百般勸說不下古月彤,頓時嘆息一口氣坐回到椅子上去:“你以為我拼死拼活的跟着廉親王跑去邊關是做什麽去的?還不是想在自己手裏掌握些兵權,在朝堂之上謀得一席之位,将來好做你的依靠?你的太子妃之位能不能坐穩,将來還不是要靠我!”

“我都知道!”古月彤頓時開口道:“大哥,你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從來我都不懷疑這一點。我也知道你心中的顧慮,你怕妹妹她野心勃勃,奪走了屬于我的一切,所以未雨綢缪,想要趁着現在消滅了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不管怎麽樣,月華她始終都是我們的妹妹,與我們有着最親近的血緣,打斷骨頭還連着筋,我們何必将事情做的那麽絕呢?“

“那你說應該怎麽辦?”古潇安聽了這話,慢慢将自己臉上的狂怒表情收拾下去,鄭重其事的轉過頭來望了古月彤一眼。

“很簡單,她如今沒有婆家,沒有定下親事,所以才會惦記我的太子妃寶座,等爹爹與娘親為她訂下一門親事,她就會将心思收起來了。”古月彤緩緩開口道。

“妹妹,你想的太過天真了。”一聽這話。古潇安頓時皺起了眉頭:“人的野心是很難改變的,她夢想的是太子妃之位,你以為随便找個婆家,她就會乖乖就範?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個就要看祖奶奶了,她一定會為妹妹找一門與咱們錦安候府門當戶對的親事的。”古月彤緩緩而道:“咱們古家的姑娘,個個都是金枝玉葉,又豈能随便配給了別人?她的夫婿,雖然沒有太子那麽尊貴,但也絕不會太差。”

“你能請的動祖奶奶?”古潇安聞言,就像是不認識一般看着古月彤。

要知道,古家老太君今年八十高壽,但卻不在京都,而是在南陽老家頤養千年,錦安候只有每年過年時節才會帶着全家人回去南陽陪老人家過年,平常時候都是不去的。

“是啊,就是祖奶奶,她老人家身份尊貴,就是宮裏皇上見了,也要禮遇三分,由她來出面給妹妹定下一門親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我相信,祖奶奶的眼光絕不會太差的。”古月彤微微一笑,道。

古潇安聽了這話,不由的沉思起來,看樣子,他似乎被古月彤給說動了。

“哥,能兵不血刃最好,都是一家子骨肉,何必要鬧到死這一步路上來?”古月彤侃侃而談:“我跟她的關系明面上一直都很好,将來祖奶奶給她找了門好親事,等将來,她會成為我另一個助力,也未曾可知。”

古潇安聽了這話,頗有些意外,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這個妹妹還太天真了,也太善良了,所以才會在邊關呆着也不放心,每個月都會寄信回來,對她淳淳教導,可是沒想到,今日古月彤竟然能說出這樣大氣蓬勃的話來!

這還是他從前的那個妹妹嗎?古潇安覺得,自己從今往後,要對古月彤刮目相看了。

“哥,你也贊同我說的,對不對?”古月彤笑盈盈的開口問道。

古潇安看着古月彤充滿期待的眼神,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妹妹的積極性,他想了想,才道:“可是,祖奶奶她遠在南陽,不管俗事這麽多年,如何能請的動她為月華安排婚事?”

“這個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了。”古月彤拍着胸脯保證道:“最多不過半年,祖奶奶她便會從南陽返回京都裏來,而妹妹的親事,也會定下來的。”

“祖奶奶定下的親事,那可不是什麽人想反悔就能反悔的。”古潇安語氣幽然道。說着,嘆息了一口氣,他的神情終于放松下來了。

第 32 章 高潮

首先靠近足球的是都靈頭號定位球得分手加羅法洛,他飛快的靠近足球,然後虛晃一槍,從皮球側面跑過。

佯攻!

克羅托內排人牆的隊員虛驚一場。當加羅法洛靠近足球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然而發現對手只是佯攻時,繃緊的神經不由得稍微有些松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江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嘭!”

聽到足球被撞擊的聲音,人牆裏有些隊員緊張的下意識就跳了起來。

然而,楚江并沒有選擇打穿越人牆腳底的低平球。因為那樣的選擇太過于冒險,尤其是當主罰任意球的球員還是一名門将的時候。

楚江之所以布置這樣的任意球戰術,并不是簡單的想打個運氣球。他要的是場面的混亂,人牆防守的混亂和守門員視線的被遮擋。

右腳外腳背大力抽射,這就是楚江對這次任意球踢法的選擇!

在巨大的力量之下,足球并沒有朝人牆上空飛去,而且飛速靠近人牆最左邊那個球員的身側!由于球速太快,再加上那個球員之前被加羅法洛晃了一下,他根本來不及挪動身體去阻止楚江的射門。如果他伸手去擋的話,那麽毫無疑問将是一粒點球,外加一張紅牌。無奈之下,他只好眼睜睜的看着足球從他的右邊飛過。

繞過人牆之後,足球立刻兜出一個極大的弧度,直接奔向球門近角。由于球速快,視線被擋,再加上站位過于靠裏,貝萊克對這個任意球毫無辦法!

“球進了!”

都靈奧林匹克球場裏一片歡騰!

“多麽漂亮的一記進球!我發誓,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任意球之一!這粒進球,讓我不禁想起了前巴西國腳羅伯托·卡洛斯的任意球成名之作!不同的是,卡洛斯的那粒進球是在禁區右角,而楚的進球則是在禁區左角。雖然力量、弧度可能有所欠缺,但方式和弧線卻是如出一轍!”

“這是一次世界級的攻門!對方年輕的門将沒有做出絲毫反應,可憐的貝萊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皮球入網!恭喜都靈,他們成功的扳平了比分!恭喜楚,他再次上演了奇跡!”

“楚!”

“楚!”

“楚!”

在球場廣播的帶領下,現場的10000名球迷山呼海嘯。巨大的聲音震耳欲聾,就連球場附近的停車場裏都能十分清楚的聽到。不少已經退場,準備開車回家的球迷,甚至趕緊下了車,重新往球場裏奔去!

盡管意大利人吶喊的聲音依舊不太标準,聽起來就像是“處”,但楚江已經不在乎了!

在全場的吶喊聲中,楚江瘋狂的奔向站在場邊,正面帶笑容的公牛主教練萊爾達,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楚江在意乙聯賽的第一個進球,要獻給萊爾達!不管怎麽說,17歲的楚江,能這麽快的得到在意乙聯賽出場亮相的機會,最應該感謝的人就是球隊的主教練!

對于楚江的這粒進球,萊爾達自然是非常高興。這一腳進球不僅證明他臨場換人的正确性,而且還成功的挽救了都靈,挽救了他自己搖搖欲墜的帥位!

很快,追随楚江而來的隊友也加入到慶祝的行列。在這一刻,全體公牛球員就是一個整體!就連被替換下來的巴希,也不例外。

足球作為整體運動的魅力,在這一刻展露無疑!

全場比賽來到第八十分鐘,距離全場比賽的結束還有十來分鐘,場上的比分已經是1:1的平局。

難道,這場比賽會以一場平局結束嗎?

對于這個問題,克羅托內的隊員率先作出回應!

第82分鐘,公牛隊的左後衛費利佩·奧利維拉助攻到前場之後,球被克羅托內的隊員斷了下來。斷球後,克羅托內快速發動反擊,進攻方向直指費利佩助攻後留下的空當。都靈隊全新的中衛搭檔在這次防守中出現漏洞,被克羅托內的頭號球星吉內斯特拉抓住機會,帶球挺進禁區,擡腳便射!皮球飛速奔向球門上角。

楚江及時作出反應,提前站好位置,将球撲出橫梁!

第85分鐘,克羅托內卷土重來。這一次,又是費利佩在前場失誤,将球傳給對方球員,造成對手的一次反擊。這一次,楚江再次神勇的魚躍救險,化解本隊門前的險情。

不過,這一次,楚江再也不能忍了。他對着費利佩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意大利語罵不順溜,就用英語;英語罵不過瘾,就直接上中國話;就連三字經等國罵也被楚江靈活運用。也不管對方到底能不能聽懂,反正能領悟到“楚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的精神就可以了。

這是楚江牌“吹風機”首現江湖。

可憐的費利佩被訓的一愣一愣的,他好多話都聽不懂,想辯解都無從說起。再加上楚江氣勢洶洶,費利佩自己又犯錯在先,還沒說話他就已經理短三分。面對楚江這個年輕後輩的訓斥,他雖然心中不服,但也只好忍氣吞聲。

光挨打不還手,可不是公牛的性格。

第89分鐘,楚江在一次成功撲救過後,長傳策動攻勢。這記長傳球準确的找到公牛前場發揮最出色的球員,斯格裏格拉。斯格裏格拉巧妙的停好球,在觀察一下形勢之後,把球分給最近狀态熱得發燙的伊文科。伊文科在大禁區邊上得球後,面對出擊的貝萊克,冷靜的選擇一記挑射。足球劃過貝萊克的頭頂,墜入對方的球網!

2:1,公牛實現了大逆轉!

不可思議的進球表演!不可思議的大翻盤!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公牛即将迎來三連敗的時候,楚江以一記任意球扳平了比分!将當所有人都以為公牛将會迎來一場平局的時候,從不輕言放棄的公牛人,在比賽最後時刻反超了比分,實現了一場偉大的逆轉!

勝利女神,在這一刻,眷顧了與命運抗争的都靈人!

這,就是足球最大的魅力!

在播音員歇斯底裏的叫喊聲中,整個奧利匹克球場陷入了瘋狂。

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這是公牛在新賽季取得的第一個三分!

讓提前退場的球迷後悔去吧!是男人就要挺到最後一秒!

這,就是足球的高潮!

第 34 章 狩獵

方蕩随着隊伍一路東去,隊伍之中的黑甲劍戟軍士們一個個都長着一張鐵板臉,面無表情,一路上少有言語,以至于隊伍之中的各種雜役們也一個個都不敢大聲說話。

方蕩對于那些黑甲劍戟軍士們相當好奇,他們的皮膚都被包裹在厚重的黑甲中,只能從面容上琢磨,他們皮膚光滑,至少都已經過了苦皮階段,至于修為究竟高低,就實在看不出來了。

尤其是那個軍将,手總是按在刀柄上,方蕩對于軍将的形制古拙的刀非常感興趣,不過他也只能遠遠的充滿豔慕的看看而已。

方蕩在這隊伍之中歲數最小,只不過此時的他一身黑皮,誰都摸不清楚他的歲數。

三十多個随行雜役的來源都是王府之中的各種雜役和護衛,聚集在這裏只是用來出苦力而已,時不時就會被黑甲劍戟軍士呵斥。

跟方蕩并肩行走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他也和方蕩一樣,一身苦皮,不過修為應該沒有達到方蕩的皮開肉綻準備蛻皮的地步。

這年輕人叫做何成,非常喜歡說話,哪怕有黑甲軍看着,他都依舊能夠小聲喋喋不休,說自己的願望,說自己想要成為一個爵士舞着,然後進入火毒神宮成為修仙者,這樣就能叫自己的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可惜他碰到的是方蕩這個悶葫蘆,往往說半天都換不來方蕩一個字,久而久之,他也無趣了,轉過頭去和別人說話,不過理會他的人着實不多,夢想這東西,年輕人才有,年過三十之後,就被現實的大浪打得支離破碎了。

隊伍不住的前進,可惜,他們前進的方向繞過了爛毒灘地,畢竟爛毒灘地上的火奴懼怕黑甲劍戟軍士,但爛毒灘地之中的各種野獸還有那從地下鑽出的猶如煙火般的氣體卻不認得他們。

方蕩遠遠的看着那片黃褐色的散發着惡臭的土地,目光久久無法收回。

三天之後,運寶隊繞過了爛毒灘地,進入一片森林。

方蕩還是首次看到森林,整個人都驚呆了,他聽娘親說過森林,說過那裏有數不清的樹木,卻從未想到森林原來是這個樣子,一株株大樹的樹冠将整個天空都遮掩住了,即便是大白天,這裏依舊是昏暗一片。在爛毒灘地之中,樹木是權利的象征,只有一族之長才能居住在樹木上,現在這裏竟然有這麽多的樹。

隊伍在朽爛的樹葉之中行走,相當艱難。

方蕩正在盡情呼吸森林之中的潮濕氣息,忽然感到那兩道從未離開他的充滿殺念的氣息,開始變得迫切起來,興奮起來。

方蕩知道,這兩個家夥準備下手了。

方蕩輕輕轉動舌尖上的奇毒內丹,咯叻咯叻的聲音在方蕩舌尖上不斷回響,方蕩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

越往森林深處,光線越是晦暗,繼續向前一個時辰後,已經要靠火把照路前行了,這是火毒城通往京都最難走的一段路程,叢林之中時不時有各種細細索索的聲音傳來,或者一兩個黑影在漆黑的樹幹之後晃動,隊伍行走的速度開始變得極為緩慢,再前行一個時辰,按照時間計算,現在應該已經天色入黑了,隊伍開始變得疲憊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前面出現了一塊空地,清冷的月光灑下,空地之中如同罩上一層白霜。

在這空地之中能夠仰望頭頂上的星空,這樣璀璨的星空,方蕩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了,火毒城中有一座巨大的雲镌丹爐,爐火橫溢,奪去了星空的色彩,此時的火毒城已經消失不見,方蕩還是首次看到沒有火毒城的天空。

那面容被鐵盔罩住的軍将一擺手,四周的軍人熟練地押着方蕩等人走入空地,空地之中竟然有一個地窖,一直在方蕩旁邊喋喋不休的年輕男子打開之後,方蕩等人從地窖中取出一壇壇火油和幹木頭來。

空地四周有一圈土溝,方蕩他們又将土溝翻開,鋪好木條,倒入火油,火光一閃,一道火焰構成的圓環将所有的人都包裹在內。

顯然這是一個設置好了的臨時據點。

火焰是防禦野獸最好的辦法,四周的樹木也被砍光,不怕有毒蛇從頭頂上鑽下來。

但那軍将明顯并不放心,開口道:“再往前就是雲劍山了,睡着了也給我睜開一只眼睛!”

大部分的軍卒開始睡覺,十幾個軍卒在不斷巡邏,而方蕩這些人則開始借着壕溝中的火焰做飯燒水,忙碌成一團。

雲劍山是什麽方蕩不知道,方蕩負責燒水,有專門的軍士在旁邊看着,飲食乃是重中之重,萬一被人下毒,就是全軍覆沒。

方蕩借着上廁所的機會,将最後一小把耗子藥丢入口中嚼吃,不得不說,這東西的味道實在是太差了,不過總也比酸辣苦鹹的藥渣強上不少。

奇毒內丹已經餓肚子許久了,這兩天雖然有鼠藥供給,但奇毒內丹依舊吃不飽,此時猶如海綿一般,瞬間就将鼠藥之中的毒性完全吸收。

方蕩兩根手指指尖輕輕搓動,內中開始泛起一股腥氣,不過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再次發出咕嚕嚕的饑餓叫聲。

飯菜做好,方蕩等人先吃,吃過之後沒什麽問題,軍卒們才開始吃。

等軍卒吃完,他們收拾了鍋碗瓢盆,也就沒有什麽事情了,忙碌一天的他們一個個疲憊無比,基本上倒地便睡。

四周鼾聲四起,此時方蕩卻忽然感受不到那殺機敵意了,一切平靜得猶如無風的水面一樣,但方蕩卻知道,這是他們準備就緒,随時都要動手的前兆。

方蕩假寐了一個時辰後,就感到有什麽東西在朝着他緩緩靠近,腳步很輕,方蕩舌根下的奇毒內丹在急速的顫動着,猶如警報不斷叩響方蕩的牙齒。

遠處一直處于沉睡狀态,手握劍柄的軍将忽然張開雙目,冰冷的目光掃過這裏,随後便收走繼續沉睡。

顯然這兩個人在這裏殺方蕩,是得到了默許的。

方蕩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此時的方蕩最怕的不是這兩個要殺他的人,而是這兩個人殺不了他方蕩之後,那個軍将會不會親自動手。

那兩個人腳步很輕,輕的就像是風吹草木的聲音,但腳步越來越沉重,以至于腳步都開始雜亂起來,當兩人快要靠近方蕩的時候,兩人竟然齊齊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兩人口吐白沫,鼻孔噴血,篩糠般的抖成一團,滾壓草地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片刻後就沒了聲息。

方蕩從始至終都在沉睡,一動沒動,直到不遠處的兩人玉耶一動不動為止,方蕩依舊沒動分毫。

爛毒灘地教給方蕩一個道理,那就是絕對不能等着野獸攻擊,要先發制人,在野獸尚未亮出獠牙利爪之前殺死野獸。

那個原本沉睡的軍将這次陡然張開雙目,相當驚訝,如同釘子一樣釘在方蕩身上,顯然也沒有料到情況會變成這樣。

方蕩此時表面上雖然依舊睡得深沉,但他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因為他不知道那個軍将會是什麽态度,對方要是親自動手來殺他的話,只要開口下一道命令,他方蕩轉眼就将變成肉泥。

軍将吐出一口寒氣,按劍站起,方蕩渾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繃緊了,随時準備逃走。

不過那軍将随後又緩緩坐下。

他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個聰明的軍人,他只效忠洪正王,勤勤懇懇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王子和公主之間的龌龊他最好不要參與進去,他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二王子的人不聲不響的殺掉方蕩,但卻絕對不能一只腳踏進這個禁地之中。

随着那軍将重新坐下,投射在方蕩身上的如同毒蛇般的目光收走,呼吸變得深沉悠長起來,方蕩渾身上下繃緊的肌肉緩緩放松。

這一道難關算是度過去了,方蕩長出一口氣,此時才驚覺自己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方蕩開始琢磨天一亮就離開這個隊伍。

噗。

一名值夜的黑甲劍戟軍士脖子上開出一個血洞,鮮血狂飙,與此同時,不遠處另外一名黑甲劍戟軍士的臉頰上鑽出一個箭頭來。

一聲聲慘叫陡然間在火光之中響起,一下就撕破了寂靜的叢林。

那手按劍柄處于沉睡之中的軍将騰的站起來,不過一團黑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軍将身後,淡藍色的兩道刀光在軍将脖頸出雷霆般閃爍。

軍将的頭顱被頸血噴起,跌在十幾米遠外的草叢中。

那軍将竟然不倒,依舊長刀出鞘,龍吟般一聲炸響,一刀斬出,當的一聲,雙刀相撞,黑影噴血倒飛出去撞在地上煙塵般消失不見。

軍将疾步狂奔,撿起自己的腦袋,連忙安放在自己的脖頸上,方蕩瞪大了眼睛,清楚的看到這軍将脖頸上大筋鑽出,如同蛇舞一般,鑽入頭顱之中,似乎想要将腦袋和身軀接駁上,方蕩聽說過,這是強筋境界的武者才有的手段。

就在此時,一聲冷哼從黑暗之中響起,一雙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伸出來,直接插入軍将的胸膛,雙手如同撕開一匹布一般,咔嚓一聲,直接将軍将撕成兩半,鮮血狂噴,肚腸飛濺,頑強的軍将當即身死。

方蕩以為自己是狩獵者,卻不知道,還有人胃口更大,将他們所有人當成獵物。

第 33 章 獵物、獵人

鄭守忽然停住腳步,手中轉動的核桃因為用力太大,驟然停住,發出嘎吱一聲響,猶如金鐵摩擦,刺耳無比。

鄭守看着方蕩,将短刀取出來,遞給方蕩,低聲道:“水公公是王爺身邊的紅人,他親自來要人,就算靖公主也攔不住,別說叫你去押寶,就算是叫你直接去死,你也必須得去,你離開……”

“你離開了火毒城後,就再也不要回來了。”鄭守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卻被別人搶了先。

鄭守微微一愣,看向說話之人,随後嘆息一聲,沒有繼續說什麽。

方蕩手中被塞了那把鄭守視若珍寶的短刀,看向說話的靖公主。

靖公主道:“雖然老二還有老四希望将你立即千刀萬剮,但我估算他們不會在城內動手,所以,你還有機會,記住只要一出城,就立即想辦法逃走,不用往別的地方逃,就去爛毒灘地,他們在那裏追不上你。”

鄭守點了點頭道:“不錯,爛毒灘地是一個避禍的好地方,不過那裏并不安全,你……唉,你好自為之吧。”

旁人不知道靖公主為何叫方蕩去爛毒灘地,他們或許只是覺得那裏混亂一片,又有強橫的變異生命體,還臭氣熏天,時不時有從地底鑽出的劇毒氣體觸之必死,一般的人根本不願踏足,這是一條死中求活的道路。

但方蕩卻知道,靖公主這是叫他回家了。

爛毒灘地是方蕩的地盤,那些家夥要是真的追到爛毒灘地去殺他方蕩的話,方蕩保證叫他們有去無回,屍骨無存。

方蕩一想到爛毒灘地,心中立時生出無限的思念,爛毒灘地就算一萬個不好,火毒城就算有一千萬個好,也依舊無法挽留方蕩,因為爛毒灘地上有他的弟弟妹妹,還有他的父母。

鄭守等人嘆息一聲,挨個拍着方蕩的肩膀。

今天的命令下達,明天就要出行,快得叫人沒有喘息的機會。

苦嫂在晚飯的時候給方蕩打了一個大大的包裹,裏面全都是厚實的大餅,還有鹹菜魚幹,這些東西最适合帶上路。

方蕩謝了苦嫂,滿心歡喜的将包裹抱在懷裏,方氣方回兒要是吃到這樣的飯菜一定美翻了。

半夜的時候,原本這個房間裏這麽時候總是鼾聲大作,但是今天卻無聲無息。

鴿子湊過來,從懷裏面摸出一個橢圓形的玉佩來,遞給方蕩道:“這個是我給弟弟雕的護身符,可惜還沒有雕完,弟弟就不在了,後來我就一直帶着,不值錢,送給你,留個念想,希望你能夠度過這場難關。”

方蕩當然沒睡,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猶如寶石一樣,方蕩這一次沒有拒絕,接過內中還有石頭的玉石,這樣的玉石成色很差,幾乎沒有水汽,也就是比尋常石頭稍微透徹一點,确實不值錢,黑夜之中也看不清上面雕的什麽,方蕩直接将其挂在脖子上。

鴿子滿是擔憂的一笑,拍了拍方蕩,轉身去睡了。

不一會,豹子湊過來,将一個帶十字花刺的鐵蓮花塞給方蕩,低聲道:“這玩意兒陰損,紮進肉裏一轉,誰都治不好,流血都能流死,慎用,慎用,但誰跟你不對付,你就往死了弄他。”

方蕩接過鐵蓮花,這東西正好有四個孔能夠套在手指上,上面還有一個個鋒利的十字花鐵刺,要是帶着這東西揮拳打人的話,一下就能叫對方喪失還手的能力。

方蕩咧嘴一笑,也不推辭,将這個被豹子的體溫溫得燙手的鐵蓮花收起。

豹子拍了怕方蕩,扭頭回自己的床上睡覺去了。

不一會鼾聲響起,這個時候憨牛光着屁股晃過來,抱着一個套衣服,憨牛也不說話,直接将衣服丢在方蕩床上,就回去睡覺了。

王胡子給了方蕩一根鋒利無比的長刺,長刺後面還帶着一個臂環,王胡子将長刺給方蕩套入胳膊中,方蕩立時就知道了這東西的用處,平時貼着胳膊帶着,只要有衣服遮擋,外面根本看不出來,關鍵時刻,可以将長刺抽出來,方蕩不知道這東西叫做袖裏一根金,能傷人也能當臂盾,用好了妙處非常多。

娘娘腔送給方蕩的是一個牛皮水壺,挺精致的,手工精美應給值點錢,出門在外,水壺這東西是必不可少的。

公主府的人大家都沒有什麽家底,窮得叮當響,也拿不出什麽驚人的玩意兒,但在方蕩眼中,這些東西每一件都是寶貝。

第二天一早,整個房間之中依舊如往常一樣,歡聲笑語,絲毫沒有半點要給方蕩送行的意思。

方蕩将憨牛給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正适合現在因為磨皮所以漲大幾圈的他。

昨夜天黑,看不清楚,今早才看出來,這是一套新衣裳,顯然憨牛都沒舍得穿,一直留着的,現在便宜了方蕩。

鄭守來了,旁人都知趣的去洗漱。

鄭守取出一封信來,遞給方蕩道:“我有一個朋友,在京都,你若無處可去的話,可以去京都找他,只不過,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活着,若是他還好的話,能夠指點你一些拳腳,帶着你進入鑄骨境界應該不是問題。公主的血肉通經你都背下來了,還給公主吧,那東西帶在身上幫不了你,說不定會害了你。”

方蕩接過那封信,點了點頭。

吃過早飯,拎起苦嫂準備好的包裹,方蕩大步朝着大門走去。

靖公主‘恰巧’出現在院子裏,看了方蕩一眼,将一個小袋子遞給方蕩道:“裏面是你的工錢。”

方蕩接過袋子,将血肉通經拿出來遞給靖公主,靖公主有些意外,不過随手收了血肉通經。

冷冰冰的靖公主低聲道:“火奴死典上有你的名字,火毒城每年都會點名一次,清算火奴數量,只要你躲出火毒城百裏之外,就能避開火奴死典點名,從而在火奴死典上除名,不然,你永遠都是火奴,走遠點,天地這麽大,總有你立足之地。若是你覺得無處可去的話,回來我也歡迎。”

說完,靖公主便領着火奴去練武場了。

方蕩眨了眨眼,看着一身大紅練武袍的靖公主消失在月亮門後,将靖公主給的袋子揣入懷中,随後扭頭看向府中衆人,鄭守、鴿子、憨牛、豹子、王胡子、娘娘腔、苦嫂等等,他們都站在院子裏,雖然各做各的事情,但卻都看着方蕩,無聲的給方蕩送行。

方蕩朝着他們擺擺手,憨憨一笑,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唉!這無情無義的東西,我還以為他走的時候會哭呢,結果他笑得跟一朵花似地……”鴿子說着眼圈都紅了,連忙伸手蹭了蹭。

豹子搖了搖頭。

一直都不喜歡說話的娘娘腔忽然開口道:“大概是怕我們擔心吧,他這可是去送死,能活下來的機率太低了……”

院子中沉默一片。

不久之後,苦嫂皺眉念叨着:“耗子藥呢?那個殺千刀的偷了我一大包耗子藥?”

靖公主說的不錯,此去京都至少有二十天的行程,長路漫漫,二王子還有四王子沒有必要非得在城中下手。

方蕩一出大門就被三五個人在後面跟着,方蕩沒理會他們,直接來到王府大門口,此時運寶的隊伍已經彙集在一起,除了一百個黑甲劍戟軍士外,還有三十個随行雜役,負責推車搬運重物和做飯等,方蕩就是其中一個。

一身錦袍的水公公站在門口,擡頭望天,直到旭日東升,光芒照射到王府金頂上的時候,這才一聲吆喝,運送寶貨的隊伍緩緩啓程。

這是由三輛馬車彙聚成的運寶隊伍,馬車上蓋着氈布,叫人看不出內中的玄機。

每次炫龍皇帝續命,夏國七十二城都會奉上自己的貢品,盡孝心,預祝炫龍皇帝續命成功。

水公公一個太監當然不會親自押車,押車的是一位黑甲劍戟軍将,連面目都被鐵盔罩住,只露出一雙眼睛來,方蕩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彪悍氣息,甚只要看他一眼,就會覺得眼睛刺痛,這軍将的修為,一定超過斷将不少。

馬車嘎嘎行走,方蕩原本想要找機會逃走,卻發現,相當不容易,因為那些黑甲劍戟軍士策馬在外,他們這些人包括馬車被圍在中間,在這種情況下,別說跑,就算稍微有一點特殊的行為都會被發現。要跑的話,起碼也得等到大隊伍休息他們開始做飯的時候才行。

方蕩是從比叢林更兇殘的世界之中摸爬滾打出來的,直覺靈敏得遠超獸類,方蕩清楚的感受到一道道目光時不時的在他們身上掃過,這些目光之中大多數只是監視,但有兩道目光內中充滿了殺念,只要這兩道目光看過來,方蕩就感覺皮膚上生出一層雞皮疙瘩來。

這兩道目光應該來源自要殺他的人。

方蕩知道這兩個人距離他很近,但方蕩沒有去看這兩道目光的主人。

隊伍蜿蜒而行,走出火毒城的時候,方蕩回頭,看了一眼這在爛毒灘地之中被譽為神仙居處的地方,這裏确實是一個叫人留戀的地方。

走出火毒城的一剎那,方蕩轉動着舌尖上的奇毒內丹,放棄了逃走,他忽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逃,若對方只有兩個人的話,他方蕩為什麽要逃走?

從現在開始,他不是獵物,他才是獵人。

第 27 章 聖母降臨

“嘤嘤嘤,大樹。”

何常在抱着淼淼痛哭,“你怎麽可以取笑師祖?師祖他老人家最恨別人提他道號了。”

“怎麽?”

淼淼不服,“只許他笑我,不許我笑他?我可沒得罪他,他就傻樹,死木頭叫個不停。哼,自己管不住賤嘴,就得做好被人慫的後果!”

“可,可我明天就要随玉草師叔下山去了,嘤嘤……”

“嗯?神馬……意思?”

“師祖的意思。”

何常在揉着紅紅的眼睛,口氣凄涼地道:“大樹,你知道嗎?陳師叔在北海悟出了劍魂,便有劍靈界的意志殘存。若是我等去那兒,也許也能參悟,得到機緣。”

淼淼恍然大悟,“難怪那日獨眼龍一說,你那些師兄弟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原還有這功效啊。”

“嘤嘤……是這樣說的。所以師祖讓我去,我不得不去了。師祖還說我上險象峰照顧你幾十年,在這兒進階築基中期已是違反了太師祖立下的苦修規矩。因你有抑制心魔之效,所以我玉字中人每逢進階都必須出宗門。”

淼淼驚呆了,“你們祖師爺莫不是腦子有病?”

地球人都功利,在淼淼看來這些苦劍士腦子裏都有疙瘩。不過在聽完何常在的介紹後卻是湧起了敬佩。

夯實的基礎讓苦劍士的戰鬥力強于一般劍修。大陸六千年前出了戰力天地榜。兩張榜單上的第一,第二,第三長期被苦劍士霸占,從未下來過。

如今位于天榜第一的就是衍熯。從其築基期起便是每每越級挑戰。從元嬰期以下的地榜一路殺到天榜第一名。

據說衍熯那老頭的腦袋在魔修那價值100萬極品靈石!

而上一個天榜第一名則是衍熯的師父,玉七道尊。待他飛升後,衍熯就成了第一。

“哇塞!衍熯老頭這麽牛逼啊?要是我割下他的腦袋我不是發財了?”

“大樹!”

何常在氣得跺腳,“你怎麽又歪樓了?現在的問題是我要出去游歷了啊!”

“不挺好?”

淼淼笑嘻嘻地道:“還是和師父一起出去,這不是你期盼的麽?”

“啊?啊?”

何常在慌了,“大樹,你,你說什麽?”

“啧,小樣,以為我看不出來麽?你對你師父……”

“你胡說!”

“砰”的一腳,淼淼挨了一記。

“被說中心事了吧?安啦,安啦,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話說,你師尊真好好看啊。啧啧,你眼光不錯。”

“大樹……”

何常在有些吃驚,“難道,難道你不認為我,我這樣下……下賤麽?”

“有什麽下賤的?他又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哥,沒血緣關系,不用去德國看骨科,怕什麽?”

“德國?看骨科?什麽鬼?!”

“安啦,那些小細節不用在意。只要你師父也喜歡你就好了。我等修真之人不用在意那些。沒血親關系就好。”

“真的?大樹你真這樣看?!”

何常在激動地揮舞着小粉拳,可沒幾下又洩氣了,“可師父他……”

說着又是紅了眼,“他根本就不喜歡我。”

“你怎麽知道?你問過?”

“沒,沒……”

她紅着眼道:“師父喜歡的是……王,王師叔……”

“啥?!”

淼淼驚駭,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你,你說的是跟穆修那王八蛋???”

“嗯!”

常在用力點頭,神情頹廢地道:“陳師叔也喜歡王師叔。其實,其實我沒見過王師叔,但,但我聽人說的,師父他也……”

淼淼想了想,那時陳述都是嫩頭青,眼前這個還沒生呢。沒見過王季蝶倒是正常的。

只是就因為這個就放棄自己喜歡的人也太挫了吧?像她楊淼淼,無論男神怎麽拒絕,不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放手的。

老話不說的麽?女追男隔層紗。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常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麽能因為聽了別人幾句話就在這裏猶豫不前呢?你可是劍修啊!就算被拒絕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再換個就是了。可你現在算什麽?還未戰就先認輸了,這是劍修所為麽?”

“大樹……”

何常在垂着眼,低低道:“其實能這樣看着師父我就滿足了。”

她說着便是擡頭,臉上露出笑容,“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的。能當他徒弟我就很滿足了。”

我去!

好耀眼啊!

啊!

不行了!

寶寶的眼睛!

聖母光環降臨啦!

然而……

她的笑容是凄美的。

“你這想法簡直是傻叉!”

毫不客氣地慫了起來,“喜歡得這麽深卻都不敢讓對方知道簡直是懦夫!要是有人這樣喜歡着我,即使我不喜歡對方,我也會感到高興的。被人愛着多幸福啊……”

“可我的話卻只能增加師父的煩惱……”

何常在一臉頹喪,“再說大樹你就是棵樹,你怎麽懂男女情事呢?”

“我當年……”

淼淼住了口。她忽然想,自己其實一個男神都沒撩到過。

嘤嘤嘤,其實她也一直是單身狗來着,撩漢技能糟的不能再糟了!

前世長得好看不假。可問題除了這個也沒什麽出彩的。平日倒也有男生追求。

可她楊淼淼是什麽人?家裏開着連鎖餐飲店,還有兩家高檔酒樓。除了不學無術啥都有了。一般的漢子怎能入眼?

像她這樣站在巅|峰的女子自然要尋巅|峰的男子。可問題巅|峰的男子好像瞧不上她……

想想自己撩男神的心酸路程,淼淼哭了。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唉。”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随即淼淼話鋒一轉,驚叫道:“不對啊!”

“怎麽?”

“靠!這分明是衍熯老兒對我的報複!我昨天笑他的道號,今天就宣布讓你下山!該死的死老頭,這是報複啊!”

“……”

何常在無語了,“大樹,你才發現麽?不然我跟你哭什麽?”

“咦?這麽說其實你不想下山?太好啦!我給你撐腰,不去!氣死那猥瑣老頭子。”

“本來我是這麽想的……”

何常在紅了臉,捏着自己的衣角,羞羞道:“不過你提醒我了。我可是和師尊一起游歷啊!”

說着便是癫狂大笑,“沒有可惡的小婊砸再看師父,只有我跟師父,想想就好激動哦。大樹,你說會不會師父忽然也對我?嗯?”

眼裏泛出小星星,雙手交叉握到了胸|前,“太,太幸福啦……哇哦!大樹,我忽然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沒準我能努力一下的……”

“你忘了還有賈嬌娥麽?”

“???阿勒???啊!!!”

暴擊x1!暴擊x2!持續暴擊中……

吐血!!

“我,我怎麽把這忘了?可惡!她是不是也喜歡師父?!”

淼淼選擇無視。

劍修沒一個正常的+10000!

嗯?我好像遺忘了什麽東西?

望着何常在離去的背影,淼淼的樹枝晃蕩了下,忽然怒吼道:“何常在!你給我回來!感情之前你想利用我來着是不是?!!”

邬抒辛帶着何常在與賈嬌娥下山了。離別時,淼淼又是一陣難過。

不知為何,變成了一棵樹後,她對人與人的感情也越發珍惜起來了。

因為每次離別,她都會起自己在那個世界的爸爸媽媽。也不知他們怎麽樣了?兩邊的時間流速是一樣的麽?發現自己沒了,他們一定很傷心吧?

百多年過去了,每每想起都是心痛不已。所以她不喜歡離別。感受着何常在的氣息消失在自己的感知範圍內,淼淼又傷感了。

這個照顧了自己幾十年的人,這個啓發了自己第一天賦傳承的人就這麽走了。

大陸的離別往往是以數年計。下一次再見面不知又要幾時了,想一想就好難過啊。

陳述坐在粗大的樹枝上,看着遠方的雲霧,低低道:“又難過了?”

“嗯。”

淼淼倒也坦誠,“常在比你用心。她每天都會給我施雨,調靈藥。”

“若是順利,最多十年就回來了。”

陳述淡淡道:“對你的生命而言不過彈指一瞬間。”

淼淼沉默着,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是啊!倒是我多愁傷感了。哎呀呀,說點高興的事。過兩日就是你的結丹大典了。怎麽樣?開心嗎?你師父給你起了什麽道號?”

陳述嘴角一抽,素來冰冷的臉上出現了龜裂。

“道號都師祖起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閉上眼,眉宇間閃過一絲糾結,“我道號玉霸……”

“啥?啥?!”

淼淼的眼珠子又脫框了!

“獄霸?!!這是什麽鬼名?!天,衍熯那老頭取名的水平也是醉了……”

陳述嘴角輕微抽搐着,顯是不想再在這話題糾|纏,“這回會有許多人來參加。”

“嗯?”

“又要門派大比了……”

“哦……”

不是稀奇事,每三年就要比一比的。

“不過這回,恐怕許多人是奔着你來的。”

“啊?”

陳述冷笑了下,“克制心魔的能力何等寶貴,那些老怪物豈能錯過?你且小心了。不過有師祖坐鎮這裏,一般人不敢來。”

“我聽你師父說過。他說其他門派不敢怎麽樣,最多索要點好處。我那樹葉總是要落的,給他們一些也無妨。主要得提防着魔修,邪修。”

淼淼聲音糾結極了,“唉,我什麽時候能化形啊?等化形了,我就能躲起來了。對了,也不知我這樹葉什麽時候能長出來。不過我以前自己也收集了不少,要是有人要,一千靈石一片,你幫我賣出去哈……”

“???!!你自己都賣?還存自己的樹葉?!!!”

陳述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