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範錦華看到亮子目瞪口呆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僞裝相當成功。

伸出手一把将還在發呆的亮子拽進房間。

在他打算驚呼的時候,做出閉嘴的手勢。

“聽我說,在我回來之前你幫我在這裏照顧宇強一下,時刻關注你的手機,如果看到我給你響三聲電話馬上帶着孩子離開這裏。”範錦華非常認真的對亮子說道。

亮子聽得有些雲裏霧裏:“華哥,你這身打扮…還有什麽電話響三聲?你要去做什麽?”

範錦華發出一聲沉悶的鼻息。

心想,就知道他理解不了。

“這個你先別問,我就問你,你記住我剛剛說的話了沒有?”

亮子點點頭。

啪!

範錦華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拜托你了。”說完後從他手中拿過車鑰匙走出家門。

亮子一個人杵在那裏發起呆。

這是在拍電視?我怎麽感覺這一切都像是美國大片裏面出現的畫面呢。

範錦華開車來到XXX酒吧門口停下。

這裏就是手術刀和他約定見面的地方,酒吧的門前已經停放數十輛出租車。

出租車晚上沒事的話都會找一些KTV、酒吧之類的地方去趴活,掙錢多少是小事,美女如雲那才是對眼睛最好的保護。

範錦華的車停在這排出租車的最後面,很多司機都在車下抽着煙閑聊,看到有人出來後一窩蜂的擠上去。

“哥們,去哪?”

“美女,走嗎?”

搞的好像一群餓狼看到食物一樣。

範錦華解開安全帶,坐在車內,一雙機靈的眼睛四處觀察。

擡頭看一眼腕表,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四十分,距離十一點還有二十分鐘。

啪啪啪!

正在觀察前方情況突然聽到後車窗在被人拍打,扭頭向後方看去。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兩位喝的站都站不住的美女,正在用力拽車門。

“師傅,開門。”眯着眼睛一嘴的酒氣對範錦華吼道。

“喂,美女,我送你們吧?我們的車舒服,而且不要錢。”就在範錦華打算做出回答的時候,一位男子的聲音從一側傳出。

男子一臉的橫肉,滿臉猥瑣的樣子,透過反光鏡可以看到他開的是一輛價格在五十萬左右的轎車,不過看他的穿着打扮還有這作風倒不像是個有錢人,有點像是給有錢人開車的。

男子說話的功夫,伸出手一邊一個攙扶住兩人。

她們無力的揮着手:“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坐出租車回家。”話語柔弱的做出拒絕。

“美女,你看出租車師傅都不給你們開門,說明人家不想送你,跟我走吧,哥送你回家。”男子說話的時候開始往自己的車那裏拖拽兩個女子。

咔咔!

範錦華見狀直接摁開了後車門鎖。

女子用手一拽輕松愉快拽開車門:“走開,你再不走我報警了啊?”轉身晃晃悠悠的指着男子呵斥道。

透過反光鏡範錦華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名男子在指着自己的車叫罵。

想必他現在一定在恨自己壞他好事吧,這兩個人要是被帶走,用腳後跟子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麽。

“師傅,去…哇。”

兩人上車話還沒有說完,直接一口飯噴在車內。

本來就狹窄的空間,頓時就被刺鼻的味道覆蓋。

另外一位沒打算吐,不過聞到這股氣味後實在是沒忍住。

範錦華十分淡定的摁下車窗,讓空氣在裏面形成流通。

不是範錦華聞不到,而是他聞過比這個難聞一萬倍的味道。

範錦華坐在車內時不時的看下腕表,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鐘。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酒吧門口,從裏面走下來一位穿着白色西裝的男子,酒吧門口的兩個保安看到他後立刻迎上去,畢恭畢敬的做出請的手勢。

男子左右看了一眼,邁步走進酒吧。

叮叮叮!

“我已到酒吧”手術刀發來短信。

範錦華關閉手機屏幕,扔到一旁。

扭頭看看吐完就進入到熟睡的兩個人,關閉車窗,打開車門走下去。

來到酒吧門口,兩個保安用眼睛瞄了範錦華一眼,對着他挑下眉毛,一股**的味道讓範錦華想給他們一拳。

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群,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即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混雜的空氣中布滿着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裝扮豔麗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裏面玩,用輕佻的語言**着那些操縱不住自己的男子。

在這裏你無需認識任何人,在這裏就是一個字“嗨”。

範錦華跟随着音樂擺動着自己的身體,雖然緊身的衣服讓他很難受,但是那也好過成為什麽都不懂的焦點。

啪!

不知道是誰在自己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範錦華扭頭向後看,對着身後的幾個男人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心想,你們要是知道拍的是男人的屁股,會不會吐呢?

“嗨,美女。”一個染着五顏六色頭發的男子湊過來喊道。

範錦華翻個白眼,沒有做出回答,繼續往前走,男子緊走兩步跟上範錦華:“美女,一個人嗎?”

“你不是我的菜,小朋友。”範錦華停下來強壓着粗狂的嗓門回答道。

“切。”男子揮下手轉身走出去。

穿過人群密集的舞池,來到小包位置,眼神快速掃過很快便看到坐在前方角落裏的白西裝男子。

左右兩側全都是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如同皇帝一般的坐在中間,一只手夾着香煙,一只手端着酒杯,不斷的哈哈大笑着。

從服務員的盤子中端過一杯酒,向白西裝男子走去,找到一個距離他還算近的位置,背對着坐下來。

“今天晚上你們幾個跟我走嗎?”白西裝男子壞笑着說道。

“讨厭了啦,你說好只帶我一個人的。”

“什麽啊,明明是答應我的。”

幾個女人為了誰跟他回家吵吵起來。

就在範錦華打算起身的時候,看到兩個黑西裝男子向自己走來,舉起酒杯象征性的放在嘴邊。

兩個人路過自己的時候斜視一眼,随後走向白西裝男子身旁。

012:獵人和保姆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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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眯西眼是影帝

淼淼一聽這話不由暗暗給玉璞點贊。這話說得可是滴水不漏,可進可退啊!

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城府智慧遠不是小年輕可比的。

最關鍵的……

還是個有氣質的人呢!

雖是兩百多歲的老臘肉一條,但人家看起來也就三十五六的樣子。長得有些像孫啥雷,一雙小眯西眼透着一股子猥瑣與精明的味道。如此長相絕對令人過目不忘,太有特色了!

這樣有特色,才二百來歲就金丹大圓滿的大|腿自然是要抱一抱的。況且他剛剛說什麽來着?自己救了他徒弟?淼淼看了眼陳獨眼龍,心裏暗暗思忖:不管是怎麽回事,這師徒倆都不好惹,讓他誤會自己救了人也好,以後沒準還是個靠山呢!

曾經有句話怎麽說來着?

若是反抗不了,咱就玩茍合!

想到這裏,淼淼便也不作為了,想來玉璞老道自有安排。

“嗯,言之有理。只是聖樹救了你徒弟是怎麽回事?”

“回掌門……”

玉璞的小眯西眼裏閃出憤怒震震環!一道道光波直射出來,朝着陳述一輪輪發射!氣急敗壞外帶痛心疾首的聲音傳出老遠,“弟子管束不力!這個小畜生居然為了意氣之争練了祭劍術!以心頭血養劍,以左眼為祭品修煉邪法!幸而天道匡扶正道,此子剛剛走火入魔時,聖樹忽然發出綠光,讓劣子平靜了下來。”

卧槽!

淼淼眼睛瞪圓了,如果她還有眼睛的話!

這小眯西眼撒謊不打草稿,一言不合就飙演技,你如此逆天,你麻麻曉得伐?

“原是如此。”

掌門老頭點點頭,摸着胡須道:“自聖樹在險象峰落根,我無極門弟子就鮮有心魔生。故而可見傳言不假。如今又生這等奇事,終是有些明白祖師爺用意。如此至寶,若一旦被人發現開啓靈智且有此等妙用,莫說是這聖樹,就是我無極門也得遭殃。”

玉璞一臉恍然大悟,也不知情緒真假。只見他一副“掌門英明”的表情,連連點頭,“掌門說得是,如此說來,祖師爺任由我們讓其自生自滅到靈智開啓也是用心良苦啊……”

淼淼都想給玉璞跪下了。睜眼說瞎話的最高境界啊?有木有?!

“玉璞。”

“弟子在。”

“既聖樹有即将開啓靈智之兆,你徒兒又得它救護,便由你徒兒來照顧它吧。”

掌門的仙風道骨和玉璞的猥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淼淼都不忍心看了。

“可是掌門,如此不就違反……”

“無妨。”

掌門潇灑擺手,“本座剛剛忽有感應,聖樹靈智開啓就在近日。此乃我無極門隗寶,便由你們玉山峰守護,免中途出錯。還有今日之事莫要聲張……”

“弟子遵命。”

看着掌門駕鶴離去,玉璞眼裏閃過一絲冰冷。

以元後大修士之能定是能發現穆修與他女兒的氣息曾在此停留。他應是知道什麽事的,可卻什麽都沒說。這般偏袒,如此掌門,他不服!

深吸了一口氣,将心裏的怨怒忍下,忽然甩手給了陳述一個耳光,罵道:“在師門動手,還用祭劍術,為師平日對你的教導都忘了?!”

淼淼抖了抖,看着陳述的臉一下腫成了大豬頭,嘴角都有血流下來,忽然有些心疼這個可憐漢子。忍不住道:“真人莫要生氣,那穆修我看着邪氣,令徒也是報仇心切罷了。”

“哼!”

玉璞冷哼,低低道:“連聖樹都看出穆修邪氣,這蠢貨還去招惹他!此人如今得天道寵愛,與天鬥,必死無疑!”

“啥?天道?”

“短短三十年到築基大圓滿,還是三靈根,甭管修煉得什麽法,足見天道厚愛。老夫仔細推算過,這百年動彈不得,否則必遭天道懲罰!”

淼淼傻眼了,忍不住驚呼道:“什麽?!你意思我要過一百年才能找他報仇?!”

玉璞一臉奇怪,“你與那畜生有何仇怨?”

“那個混蛋和您的女徒弟在我這兒作些茍且的事!完了還在我身上刻字,如此亵渎我,我自要給些教訓他!”

淼淼牙齒磨得咯咯響,“今日又帶人擾我清修,這個色胚不給點教訓他,我就枉為……樹!”

毫無反應的陳述在聽了這話後忽然動了動,喃喃道:“聖樹,原來那一回你已開啓靈智了……”

淼淼臉一綠,讷讷說不出話來。随即又兇狠狠地道:“還有你這小王八!自己被人搶了老婆卻打我出氣!哼,我氣你還來不及,哪裏還想搭理你?!走開,走開,莫要靠近我……”

玉璞哭笑不得,這棵聖樹倒真是小孩子心性。雖有些不正經,但還是純良的。想到這裏便對陳述道:“你打了聖樹,以後便罰你親自照看他吧。”

說罷便是掏出一個小木屋來,朝着一處平坦空地一抛。卻見那小木屋落地便迅速膨脹開來,須臾功夫已成了一座精美古樸的住處。

淼淼用神識一掃,都驚呆了!

我去!

這是什麽奇妙之法?

明明是個玩具,怎麽一扔出去就變大了?還有好幾間呢,啧啧,簡直是殺人旅行必備神器啊!

玉璞又留下幾個儲物袋,道:“想來掌門等會就會宣布你擅自使用祭劍術。你不用害怕,不過一個借口。到時定會封鎖此處,讓你在此面壁思過。你且安心在此照看聖樹吧,報仇的事先放下。等為師調查清楚,必讓那畜生身敗名裂……”

玉璞說完便是走了。而陳述好似被人抽了靈魂一般,坐在樹下,冷峻剛毅的臉上除了面無表情還是面無表情。淼淼本不想與他說話,可一想剛剛那奇怪的事便忍不住問道:“剛剛那東西是什麽?”

見他不搭理,有些不爽地道:“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嘛?”

“呵……”

他輕笑了聲,帶着濃濃譏诮,“你自己都不知那是什麽,還好意思冒認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這小子!

淼淼被噎了一口,頓時惱怒,“從我身體裏出來的,哪怕我不知是什麽也是我救了你!你這混蛋,還能不能愉快聊天了?瞧你人模狗樣的,不比那穆修差,全壞這張嘴了,難怪媳婦都給人拐跑了……”

“你說什麽?”

那個沒什麽表情的男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磨着牙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怎麽啦?我說怎麽啦?”

見這小子還跟自己橫,身為被施救者的覺悟毫無,淼淼更是來氣,“說的都是事實,怎麽?你又想打我?”

“你!”

陳述氣得臉色鐵青。可想想人家的話又忽然癟了下去,頹然地坐了下來,低低道:“師父本欲将師妹許配于我,可還未公布……”

“喲?”

淼淼笑得聲音尖利,聽着很是挑人心火,“以為這樣頭上就不是綠的了?啧啧,瞧你那點出息。要我說,你就該下苦功夫修煉,那個小王八還在我身上刻字了呢!你看我氣不氣?我氣!但你看我急不急?不着急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有功夫跟我置氣還不如多修煉,以後好打死那小王八!”

“大樹,你好有智慧……”

昏迷過去的小草忽然插話道:“大樹,你不愧是上古之樹,好有智慧啊!”

“那是!”

小蘑菇也開口了。口氣裏帶着一股子的嘚瑟,好似被誇的人是它一樣,“也不看看老大是什麽?上古太虛菩提樹!你們聽剛剛那兩道士說了麽?大樹可抑制心魔,不凡吶!”

“你奏凱!”

淼淼一聽小蘑菇說話就來氣,“你這個賣友求榮的東西……”

“大樹,明明是你先坑我的!”

“我那是迂回戰術,可是想救你來着。”

“胡說!我與你共生,能感應你的情緒,你剛剛明明是想坑我……”

“放屁!”

兩個植物鬧作一團,直接把陳述無視了。

陳述看着這幾個植物,抿了抿嘴,随即轉身去了小木屋。

鬧騰的淼淼與小蘑菇也消停下來,小蘑菇弱弱道:“大樹,我看他好可憐啊……”

“可憐個屁!”

淼淼沒好氣道:“人家是單一金靈根,最适合修劍。他的骨齡才五十,隐隐要突破築基初期了,若不是因兒女情長,早該築基中期大圓滿了!人家是天才,是無極門的高徒,你還同情他……”

“大樹,你,你怎麽知道他的骨齡和靈根?”

“啊?”

淼淼傻眼,對啊,她是怎麽知道的?

這一想,她發現不對了。

她不但看得出陳述的骨齡,靈根,修為。就是玉璞與掌門的骨齡,靈根,修為都看得出來!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難道是你的天賦神通?”

蕪瓊花清冷的聲音也傳來了,“他那把劍名為攝魂,可亂人心志。剛剛我們都中招了,可大樹你忽然發出了點點綠光,湧入身體後靈臺一下就清晰了,我都覺得我修為好似比剛剛更牢固了。他們都說你有抑制心魔,淨化邪魔之能,難不成這就是你的天賦神通?”

淼淼一回味剛剛的事,的确有些像蕪瓊花說的那樣。可問題是這神通要怎麽施展呢?她怎麽一點頭緒都沒有。還有,這也沒法解釋她怎麽能看出人骨齡修為的事啊!

“也許你的天賦神通不止一個。”

第 8 章 你可還記得我?

頭頂是寂然星空,身邊是鼾聲如雷的大師兄,身處山頂的溫雲陷入了生無可戀狀态。

得,今晚就在山頂過夜了。

她在荒草間擇了塊青石倚着躺下,想到今晚雞飛狗跳的經歷不由嘆氣。

也不知道師兄們的師父到底是何方奇人,竟然培養出這麽三個奇奇怪怪卻又實力驚人的弟子。

師兄們從未提及師父,不過都說什麽樣的人教出什麽樣的徒弟,溫雲想了想他們的怪癖,慢慢勾勒出師父的形象。

大師兄酗酒,二師兄風流,三師兄天天抱着劍。

所以,他們師父……

大約是位須發皆白,左手拎酒壺,右手抱劍,看着美人就走不動路的老頭吧?

噫。

在山頂縮了一晚上後,終于熬到天亮。

溫雲起身活動了一下,準備去找下山的路。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黑色影子飛來。

竟然是白禦山?

他抱着巨劍,也不解釋自己是怎麽找過來的,平波無瀾道:“我送你下去。”

溫雲下意識去看邊上仍在酣睡的越行舟:“那大師兄……”

總不能把他直接挂飛劍上吧?

白禦山無情回答:“他醒了自己知道下來。”

很好,看樣子大家都習慣大師兄喝醉了。

不過在下山前,白禦山也跪在洞府前重重磕了三個頭。

他似乎對這些長在師父頭頂的荒草野樹很不滿,直接一言不發開始清理。

溫雲默默跟在他身後幫忙,正拔草呢,卻見白禦山單手拔掉洞府正上方那株小樹苗,随即往後一丢——

饒是溫雲反應敏捷,毫無防備的她還是被砸到了腦袋。

“……”

白禦山回頭看着這一幕,一時間竟不知怎麽開口,沉默半天後讷讷道:“溫師妹,我……”

“三師兄,別說了。”

溫雲飛快打斷他,語氣急促:“這小樹你要嗎?對你們劍修有用嗎?”

白禦山打量一眼這株小木苗,淡淡搖頭。

“太小了,燒火不好。”

簡而言之,在他眼中這就是廢木。

然後他就見到被砸了一腦袋泥巴的溫雲抱着那株小樹苗癡癡地笑了起來。

白禦山:別是砸傻了吧?

溫雲當然不傻,能讓向來冷靜自持的她瘋狂的,只有魔法材料。

果然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價值觀,對劍修無用的東西,放到魔法世界卻能引起一場跨種族大戰。

溫雲有一根威名赫赫的龍骨魔杖,與之齊名的只有鳳凰木法杖。

傳說中鳳凰涅槃後,會在原地生出一株鳳凰木,整個魔法世界也只有那麽一株,那根法杖一直都由歷任光明教皇掌握。

沒錯,現在溫雲眼前的小樹苗,就是一株鳳凰木!

雖然這樹太小沒法做魔杖,但是她能把它好好種着等它長大啊。

她小心翼翼地将樹苗用外衫包着護在懷中,白禦山見狀也沒多問,只沉默地禦劍載着她飛。

反正第十峰大家都奇怪,相較之下,溫師妹熱愛木頭的癖好還挺正常的。

行至一半,溫雲才将注意力從鳳凰木上面轉移開,然後她就發現路線不太對。

“三師兄,這好像不是回柴房的路?”

“嗯。”

白禦山嗯了一聲不再答,最後落在第十峰的南坡。

他冷漠丢下一句話:“喜歡哪根自己選。”

溫雲站穩後擡頭掠過這片密林,微微張唇,被震得半天說不出話。

傻眼了。

不是說火杉都長在火山口嗎?為什麽第十峰上竟然有這麽大一片火杉叢林!

白禦山眼見她半天沒反應,懶得再等,随意拍了拍身邊那株:“那就它吧。”

這株樹是整個叢林裏最粗最大的那棵,他本來想留着下次鍛劍時燒的。

不過溫師妹這麽喜歡木頭,分她一根柴也無妨。

于是溫雲就看到白禦山單手一伸,竟然直接把幾乎兩人才能環抱的火杉木給連根拔起來了!

溫雲直到落地都像在做夢一樣。

白禦山臨行前回了頭,突然開口:“還滿意嗎?”

少女一愣,随即重重點頭,語氣中難掩欣喜:“很喜歡,多謝三師兄!”

她眉眼彎彎仰頭看着他,平日裏總清冷疏陌的面上帶了柔美笑容,好似新雪初霁,竟讓他不自覺地覺得面上發燙。

白禦山別開臉:“不謝。”

他轉身,語氣僵硬問一句:“夠不夠?”

不夠山上還有。

溫雲忙回答:“足夠了。”

于是白禦山不再多言,冷酷禦劍離去。

而溫雲整個人感覺在飄:“五千年火杉木,還是完整的一株,也許我可以取樹芯來做一根魔杖了?”

太奢侈了,太敗家了,別人遇到百年火杉木都傾盡家底去換,她居然只用五千年火杉木的樹芯?

這也……太快樂了吧!

接下來的兩個月內,溫雲開始埋頭制作起了魔杖,幾乎不再出門。

期間大師兄上門來賠了不是,三師兄又斷了兩次劍請她幫忙燒火鑄劍,二師兄不見蹤影,想來又跟哪位女修譜寫浪漫故事去了。

制作魔杖需要用自己的精神力不斷與其形成聯系,以便做到完美配合。

溫雲在與火杉木溝通的同時,順手把血松跟接骨木都做成魔杖了。

雖然這倆都多用于她不太擅長的黑暗系魔法,但是高級魔杖這東西誰會嫌多呢?

至于那株小小的鳳凰木,它幾乎對每系魔法都有極強的增益。

溫雲也沒放過年幼的它,每日都會分出一絲精神力去溫養它,原本有些焉了吧唧的鳳凰木也逐漸茁壯起來。

她一邊慢慢地削去火杉木的樹皮,一邊對着鳳凰木投去慈愛的笑容。

趕緊長,長大了我就可以削你了。

火杉魔杖制成的前夜,累得精疲力盡的溫雲睡得極沉,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确切說來那不是夢,而是她曾見過的一幕。

前世,溫雲施展了自創的時空禁咒,想要穿越時空回家。

然而時空扭轉後,她的身體瞬間被撕得粉碎,唯剩逐漸消散的靈魂在陌生的時空裏飄蕩。

草木枯榮,鬥轉星移,一切皆如白雲蒼狗在眼前飛快流轉。

最後的畫面是一道身影。

蒼茫天地一線白,陰霾天頂灑落紛揚大雪,只一墨發白衣的男子,手執木劍緩慢行在雪地。

雪落滿肩頭發頂,他身上衣衫早被血污浸透,殷紅液體由手背遲緩滑落至木劍,又一點一點在劍尖凝聚,墜在積雪上。

像極了在偌大天地間,寂然綻開的凄美紅梅。

當時溫雲的靈魂早已瀕臨破碎,自認沒活路的她索性用靈魂施展魔力,為男子驅散身邊的風雪,權當積陰德。

一道曦光刺破陰沉天際,落在他肩頭皚雪上。

而後,那人似是察覺了什麽,緩緩轉身——

“溫師妹?”

同剛來到這世界時一模一樣,還沒等溫雲看清那人的臉,就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了。

外面的喊聲再次響起。

“溫師妹?”

外面等着的是好久不見的許挽風,看到溫雲出來後,他娃娃臉上帶着笑:“可算出來了,你趕緊去領這兩月的份例。”

他眉毛一揚,笑道:“這次你自己去,他們要再敢說沒第十峰的東西,你回來跟我講,我再去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他如果陪着溫雲去了,內務堂那些欺軟怕硬的家夥肯定會把東西乖乖送上來。

得沒有修為的溫雲自己去,才能知曉那些家夥是不是長記性了,沒長記性的話他也不介意再搶空一次……

溫雲冷靜指出:“二師兄,我看你這樣子,好像很希望他們不給我東西?”

被道破心思的許挽風羞澀一笑,語氣無辜:“溫師妹,你多心了,你快去,要被人欺負了快回來告訴我。”

溫雲還是去了,這次還順手帶上了接骨木魔杖。

每月初都是內門弟子領份例的日子,從普通衣物到修行用的各類靈石,鑄劍的礦石都在其列。

雖然親傳弟子不稀罕這些,但是對普通弟子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一筆資源。

所以內務堂早早排起了長隊,溫雲不緊不慢走到最末排着。

她本就生得格外柔美,在外院時一身樸素青衫尚引人注意,如今換了內門弟子的白色紗裙,更顯得清冷出塵,仿若高嶺淨雪。

唯獨手上拿着的漆黑木棍有些古怪。

周圍弟子悄悄将視線遞來,有人低語。

“那位師妹很眼生,你可知是第幾峰的?”

“ 我也沒見過,許是第六峰的師妹?”

“應該不是,第六峰的師妹我全都認識,卻沒見過這般冰雪似的佳人。”

“厲害厲害……”

這時,前頭忽然傳來了小聲喧嘩,卻是第一峰的某位師兄帶着第一峰的師弟師妹,強硬地從後面插隊上來了。

衆人低聲私語,卻無人敢大聲出來質問。

排在溫雲身後的弟子小聲嘟囔了一句:“第一峰的人也太嚣張了吧?”

恰巧這時第一峰的十多個人領完了東西往外面走了,這句話被某位圓臉師妹聽見了。

明鳶高聲道:“路師兄,這人說咱們第一峰的壞話!”

為首的路師兄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一張冰冷的臉。

五官倒是端正,可惜嘴角好長一道疤,顯得格外滑稽。

視線掃過來:“誰說的?”

溫雲後面那弟子被盯得心裏發慌,下意識伸手胡亂一指:“她說的!”

正好被指到的溫雲緩緩擡起眼皮,目光涼涼地望向第一峰衆人。

明鳶下意識地四處張望,确定這次許挽風不在後,不由松出一口氣。

她大着膽子慫恿:“路師兄,你看又是第十峰的……”

溫雲聽後,語氣淡淡開口:“是挺巧。”

目光落在為首的路師兄身上。

原本想要裝沒看見迅速溜走的路師兄:“……”

他瞪一眼明鳶,嘴裏發澀怎麽也叫不出“溫師叔祖”這三個字,只能執劍彎腰對着溫雲行了個後輩禮。

不得不說上次是真長記性了,在看到自家師祖都只能老老實實在第十峰下磕頭後,他再也生不出報複心了。

好在溫雲沒計較,微颔首後放過他了。

路師兄趕緊抓過還想逼逼賴賴的明鳶,飛快跑了。

邊上圍觀的衆弟子有些傻眼。

“這好像不是師妹?莫不是哪峰的長老?”

“可是觀她修為好像低得看不出啊?”

“你懂什麽,你看得清長老的境界了?這不叫沒有修為,這叫深不可測!”

“瞧瞧她手中拿的黑色木劍,真乃返璞歸真!”

……

這次內務堂的管事再無刁難,恭恭敬敬地把東西給了溫雲。

各峰弟子都帶了低階的芥子囊,唯獨溫雲沒有靈力無法運用,只得自己提個大包袱裝着,無奈這次發了好多礦石,她竟裝不下。

就在溫雲正考慮把礦石送給哪位有緣人時,忽然有人遞來一個芥子囊。

“用我的吧。”

她回頭,一個劍眉星目的英朗少年立在身後。

他眼中似有隐隐的光,抿了抿唇,開口:“溫師妹,你可還記得我?”

溫雲:“……”

別考我記人名的本事,拜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溫雲雲:不好意思,所有老婆,我全都要!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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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覓是被系統叫醒的。

“幾幾起床啦。”系統輕聲呼喊道,“今天是最後一天上課,争取好好表現,扭轉口碑。”

林星覓擁着被子做起來,睡眼惺忪地問:“現在幾點了?”

系統:“馬上八點鐘,八點半開始上第一節 課。”

等林星覓收拾好下樓的時候,選手們正在餐廳吃飯。

她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都彙集到她的身上。

林星覓一向晚起,除了綜藝開始的第一天,大家從來都沒有在早上八點半之前看到過林星覓的身影。

今天這是怎麽了?

就連一向淡定的季凡雯,眼底都閃過訝異。

整個餐廳一片寂靜。

林星覓沒注意到這裏凝滞的氣氛,找了個角落的空位置坐下。

餐廳的設計很前衛,是類似吧臺的餐桌。

現在林星覓又找了一個角落位置,正好背對着餐廳裏的其他人。

今天的早飯是水煮蛋、玉米、黃瓜,還有一杯牛奶。

教科書級別的減脂餐,碳水維生素蛋白質,白水煮菜,無油無鹽。

林星覓沉默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在心裏問系統:“這是我今天要吃的東西?”

“當然啦。”系統說,“不只是今天,你以後每天都會吃到。”

林星覓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游魂不需要食物維持生命,林星覓也好久都沒有吃過東西了。

而且這份減脂餐看起來又這麽的難以入口。

林星覓問道:“我能不吃嗎?”

系統勸說:“可是幾幾你現在是人,人必須要吃東西才能活下去。”

但是林星覓依舊不為所動,盯着早餐一臉的苦大仇深。

實在勸不動,系統只好放大招:“原主以前就經常不吃早飯,幾幾你可千萬不要像她那樣。”

“……我吃。”

一提起原主,林星覓總是妥協的特別快,她叉起一塊黃瓜,艱難地放進了嘴裏。

餐廳裏的其他人紛紛用一言難盡地表情看向林星覓的背影。

在選手們第一天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林星覓也在。

那天,在看到早飯的具體內容之後,林星覓的神色就有點不太對勁,一直擰着眉十分抗拒。

雖然減脂餐做的很難吃沒錯,但是這是節目組要求,大家硬着頭皮倒也是能吃下去。

只有林星覓,擰眉盯着食物看了一會兒,就突然大聲抗議,說她堅決不會吃這種東西,還讓別人也不要吃

但是節目組規定他們的食物就是這些。

所有人都能接受,就只有林星覓大聲的抗議。

最後節目組妥協了,說不喜歡可以不吃,林星覓這才罷休,冷着臉離開了餐廳。

單澤晗主動坐在了林星覓的身邊,間隔一個空座位的身邊,好奇地看向她。

這位置剛剛好,不遠不近,林星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

然後,單澤晗看着林星覓叉起一片薄如蟬翼的黃瓜,放進嘴裏咀嚼兩下,就這麽咽了進去。

單澤晗的臉上适當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個娴靜溫和好好吃飯的小乖巧……真的是林星覓?

但是就在下一秒。

林星覓握着餐叉的手一松。

鋼制叉子和潔白的骨瓷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餐廳裏異常的響亮。

餐廳衆人心頭一震。

因為林星覓以前脾氣太差,大家便下意識以為,是林星覓發脾氣扔掉了手中的叉子。

沒人看清她的具體動作,就連坐她旁邊的單澤晗,也只看到了林星覓寫滿了難以忍耐的側臉。

大概是習慣了林星覓的嚣張,在林星覓扔掉叉子的時候,單澤晗竟然詭異地松了一口氣。

對比剛才那個準備乖乖吃飯的林星覓,還是現在這個直接扔掉叉子的林星覓讓人安心。

在這個想法産生的一瞬間,單澤晗甚至以為自己被PUA了

林星覓實在是太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在黃瓜進嘴的一瞬間,濃重的黃瓜味整個在嘴裏爆開。

才讓她發覺,這是很讨厭很讨厭的味道。

她強忍着沒有吐出來,敷衍的咀嚼兩下之後咽了進去。

嘴裏難聞的味道終于消失了,她也脫力似的松手,叉子滑落和瓷盤碰撞出聲。

系統卻擔心地不行,勸道:“幾幾,再吃一點吧。”

林星覓突然問:“為什麽要叫我幾幾?你也在嘲笑我寫字醜嗎?”

“這……”系統卡殼了。

它想這麽叫就叫了,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

但是這好像并不能作為原因,讓林星覓消氣。

于是系統只好耐心地解釋道:“那個簽名是原主寫的,跟你沒有關系,你不要生氣呀。而且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覺得幾幾這個名字很好聽。”

林星覓“哦”了一聲。

她的反應非常平淡,看起來好像還是在生氣的樣子。

系統抓耳撓腮地繼續想合适的措辭解釋。

很快,有工作人員來通知,要開始上課了,讓大家去教室。

林星覓跟在衆人的身後,走出了廚房,将魔鬼一樣的早飯甩在身後。

過了一會兒,系統終于反應過來,大聲控訴:“幾幾,你是故意的!”

林星覓不動聲色的詢問:“你說什麽?”

“你就是不想吃早飯,所以才會提起昵稱的事情,其實你根本不在意我叫你幾幾。”

“哦,是嗎?”林星覓淡定回答,“你要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

系統:……

被套路了。

不過很快系統就想開了。

和沉悶的不喜歡說話的林星覓相比,鮮活又會捉弄人的幾幾真好啊。

整個別墅裏,除了選手住的宿舍和廁所,各種方位都放上了無數的隐藏鏡頭,記錄着選手們的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還會有很多的攝像師日常跟拍。

現在選手們的生活很簡單,每天都有不同的課程需要學習。

健身房鍛煉、美學、文化課、拍攝課,将他們的生活安排的滿滿的。

在這期間,會不定時的開啓直播,還會整理一下選手的生活片段,作為先導片。

攝像頭無聲地運作着,将這個別墅裏發生的一切都靜靜的記錄了下來。

昨天那個穿着工裝襯衫的男人,今天換了一個白色很有設計感的襯衫,正坐在無數的小屏幕上面,饒有興致地看着今早在廚房發生的事。

沒一會兒,另外一個人也走進了房間。

和精致的白襯衫相比,這位就随便多了,下半身還穿着條紋睡褲,上面是一個寬大的藍色衛衣,早起的胡茬倒是刮掉了,半長不長的淩亂頭發下面,是一雙漂亮又多情的桃花眼。

如果将他現在這幅樣子拍下來放在網上,一定會引得他的粉絲大聲尖叫,喊着老公剛起床也是這麽的帥。

不過顧昀不是明星,他是國內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雖然沒有一家獨大,但是也是混的挺不錯。

而且他在一衆大肚便便的公司高管中,身材勻稱,五官帥氣,而且不搞潛規則,沒有不良嗜好,被網友們稱為內娛最令人心動的老板。

顧昀将一杯咖啡放在了白襯衫的手邊,好奇地湊過去:“看什麽呢哥。”

“沒什麽。”白襯衫聲音淡淡地回答,單手拿起了那杯咖啡,修長的手放在咖啡杯上格外好看。

“沒什麽你一大早來這幹嘛。”顧昀不信,繼續在白襯衫的耳邊說道,“是不是看中了誰?這簡單,你說說你看上了哪個?我這個老板親自給你牽線,包君滿意。”

白襯衫還是不言。

顧昀拉長聲音說道,“宋喬斯,宋和尚,你都素了多久了,整天過得苦行僧似的,創作瓶頸不找你找誰?要我說,你現在就差愛情的滋潤……”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顧小輝。”

宋喬斯慢條斯理地轉頭,露出了完美的側臉線條,山根高挺,下颚線是标準的120°,他有東方人柔和優雅的骨相,但眼睛卻是冰冷的深灰色。

他神色冰冷的警告道:“如果再多說一個字,這個節目自己去辦。”

顧昀頓時噤若寒蟬,給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鏈。

雖然顧昀現在是老板沒錯,但是他們拍的神格綜藝,從選角到籌備,都是宋喬斯一手操辦的。

他們在飛機上認識的,顧昀對宋喬斯一見如故,下飛機之後死乞白賴地搭上宋喬斯。

顧昀并不清楚宋喬斯的職業是什麽,只知道他是一個搞藝術的大佬,最近遇到了瓶頸,所以回國來休息一段時間。

然後他們就一起辦了一個尋找美的綜藝節目。

顧昀掙錢,宋喬斯找靈感,他們兩個互相成就。

現在內娛不好混,各種題材的綜藝昙花一現但都不長久,只有幾個老牌綜藝在苦苦維持。

可《尋找美》這個綜藝一經推出,就一躍變成了當前話題度讨論最高的綜藝之一。

要知道,現在他們的綜藝還沒有正式開播,能放出的只有先導片還有不定時的直播,就已經有了現在這個熱度。

等節目組開拍,完全可以輕松超越國內的任意一檔綜藝。

但和宋喬斯超強能力對應的,是他極其龜毛的性格。

一說到這個,顧昀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光是選拔合适的角色,他們就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顧昀快要把整個大中國的年輕男女見了個遍,審美疲勞不說,把他精心養出的啤酒肚都累沒了。

好在成果喜人,成功找到了龜毛宋喬斯都挑不出錯處的八個選手。

他這個老板也終于可以快樂躺平了。

顧昀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面前顯示器裏的選手們。

“去把直播打開。”宋喬斯吩咐道。

顧昀得令,忙不疊出門安排工作。

另一邊,選手們對開播的事情毫不知情。

因為節目組每天都會安排人跟拍,并且開直播都是随機的,選手根本不知道節目組有沒有在直播。

林星覓走在人群的末端,正好看到幾個攝像師帶着鏡頭跟了上來,便好奇地湊近鏡頭看。

一整個絕美的神顏頓時盛滿整個畫面。

觀衆一點進來。

顏值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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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前五十發小紅包

嗨~奇妙的緣分讓我們在這裏相遇。

承蒙厚愛,讓作者有這麽高的起點開文。

我會拿出一百分的精力來寫好這個故事,希望沒有辜負大家的期待~

第 8 章 百般糾纏終道開(一)

章節名:第四回 百般糾纏終道開(一)

既說起那妖王刑天玥覺得白塵還能說得上話,便才理會她,于是說道:“你可知本王為何要交他們出來?”

白塵心道:這都鬧到天庭上來了,誰會不知?只是如今他問這個問題,卻不是好意的。于是道:“白塵亦非君上左右之人,君上還未告知,又如何得知。即便說出,也不過是猜的。君上請講。”

刑天玥聽了這話,忽而心中一動,笑道:“倒是一個伶俐的。我平日也不是什麽有耐性的,如今且耐心說與你聽。如今這六界,上古的一輩沒剩幾個。九方上神座下,自然也沒有俗物。那甘棠神君因活得比我長些,我倒敬他一分。只是他卻自恃着當年見過那逦染霄,便在我面前三句不離他。我們妖界自然也不似你們天界,條條框框束縛着,不許當着對方的面說別人如何。我只惱他欺我未見過世面一般,只有他見過那逦染霄,我卻沒見過。而今且将這兩只不成器的送來,再與他讨教如何才能見得那逦染霄。”

白塵皺眉道:“君上豈非說笑。逦染霄是妖界中人,且也不知多久沒了下落,生死未蔔。君上卻要向甘棠神君詢問,難道甘棠神君就知道麽?莫說甘棠神君不知道,就算知道,而今他亦不在天庭,君上若是要見他,等他回來了,再前去拜訪也是一樣的。”

刑天玥一笑,道:“何必如此麻煩,他一天不來,本王便在這裏等一天。”

那白塵還未開口,一旁在聽着的天帝便忍不住了,立刻喊道:“刑天玥你莫要太過分,別忘了這裏還是天庭不是妖界。朕沒将你趕下南天門已是給你臉面,卻不要在此得寸進尺,以為天界沒人還怕了你!”

刑天玥一聽,倒像是聽見了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道:“可笑,可笑!本王可不需要你們怕着,若是有膽量,便一齊上了将我打下。只怕你這天帝之位還未坐熱,就先躺在床上養傷了。”

“放肆!”衆仙中倒有一個武将有些膽量,聽見天帝受辱,當下站了出來。只見他身材魁梧,拿着神刀大斧,卻是比那妖王看上去要壯實許多。“天庭之上豈容你一派胡言!”說着,已經飛身上去要将刑天玥趕下來。

誰知那身影還未飛到一半,忽而一道紅光閃下,便将他打了下來。原是那刑天玥坐在那裏,見他上來,只用長戟輕輕一揮,甩出的戾氣劍光就将那武将打中,身子依舊穩穩坐在門匾之上,不費吹灰之力。

刑天玥此時卻換了一副陰狠的神色,嘴角一揚道:“放肆?本王身為妖界君主,稱王已經是給了你們天帝面子,卻由你這無名小輩說我放肆。不給點教訓倒像我是脾氣好的!”

衆神見威武二将中的威風将軍竟然連一招都沒能接下,頓時都變了臉色。

白塵看在眼裏,心下暗想:原來的妖王逦染霄就是個極為善戰的,這新的妖王若是連這點本事也沒有,如何能降伏住那起沒有一個省油的妖界人?然而眼下這天庭如此失了威風,沒了面子,她自己的臉上也不好看,恐怕就連仙尊的臉面也不好看吧?

刑天玥掃了衆仙一眼,心下冷笑:果然是一幫沒有血性的,與之糾纏真是連打發時間都嫌長。這麽想着,那個白衣的仙子卻又上前了一步,臉上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客氣,眼底帶着怒氣,卻是有想為他們出頭的意思。

刑天玥笑道:“若我沒有看錯,你不過是一只花妖。若是嫌命長了,自可尋個地方自盡就好,卻不要了斷在我的手裏。”

白塵還要言語時,忽而西方天空閃過一道青光。再看時,竟是那甘棠聽聞了消息趕了過來。只見甘棠臉色黑沉,看着那刑天玥,擺明了正在生氣。

那刑天玥見到了甘棠,終于找到了要找的人物,于是從那南天門上站起,與甘棠對視正要開口問時,對方卻板着臉冷冷道:“妖君果真是好快的速度。我與鬼君正在尋你,沒曾想你卻來了天界。”

在場衆仙一聽,卻是奇怪了:好端端的甘棠神君反而要尋他,還是和鬼君一起。就連刑天玥也是有些奇怪,笑道:“那真是巧的很。不知甘棠神君尋我何事?”

甘棠冷笑一聲:“妖君卻不先問問鬼君為何尋你?想必也是知道原因了,又何須問我為何而來?”

刑天玥道:“他能有什麽事情找我?難不成上回我去人間的鎖妖塔裏放走了幾只妖鬼,他就惱了不成?”

旁的神仙一聽,有知道的,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的,愣在那裏茫然無措,便悄悄問起了身邊的仙友。

甘棠怒道:“這如何是小事?而今血鬼跑出作亂,嗑噬古林又在人間出現了。又不知妖王是因何事要擅闖那鎖妖塔,難道不知那裏面鎖的妖都是犯了天規地戒的,六界中誰也不可輕易放出?”

刑天玥聽甘棠把事說得如此不留情面,句句都是聲讨,不怒反笑:“說起這事,我卻正要找你。自從當了這妖王,本王有哪日清閑,哪來的功夫沒事去闖那破塔。前番聽得你說起了前任的妖王逦染霄,心中也十分敬仰,欲求一見才此生無憾。原以為他已經摧骨化灰了無蹤跡了,沒曾想卻得知了消息,說他是躲在那塔裏不出來。既然如此,我自然少不得去走一遭确認一番。誰知那鎖妖塔看上去沒什麽,裏面卻還有些門道。本王繞了半日,好不容易出了來。至于把塔壁破了,帶出了幾只戾妖戾鬼,我就不知了。說起那些封印禁術,我倒認得是你們天界遠古蠻荒時的術法,而今知道的,恐怕也就只有你們天外宮了。你來得正好,一是把那術法告知于我,我自己去再去一遭,二是你不說,我就只好動手了。”

甘棠一聽,臉色更為難看,道:“不知妖君哪裏聽得的消息,我卻是從未聽聞。至于鎖妖塔中的禁術封印,乃是當年伏羲帝所設下,怎麽可能說解就解。”

第 11 章 肚子餓了

在小谷璃看來,宰舒上臺之後,同樣是半天戳不破連師姐的靈氣罩,然後兩人越打越快,到谷璃只能看到一片劍影飄飛的時候,宰舒忽然一劍刺破了靈氣罩,連師姐的袖子上多了一道破口。

于是,掌門誇獎一句,招呼開陽樓主發令牌。

到第三個人拿到開陽令之後,掌門不再誇獎了,輪到開陽樓主誇獎。

只是,越後來上臺的人,戳破靈氣罩所需的時間也越長。

最初,開陽樓主還會誇獎一句。

到後來,只要上臺的人一戳破靈氣罩,站在開陽樓主身後的一位男子就會走出來,沒有誇獎,直接按着開陽樓主的模式說幾句,賜下開陽令和《仙心弈劍訣》。

如是幾次之後,谷璃就郁悶了。

你有絕招不早點用出來,幹嘛要戳啊戳啊戳半天戳不破才肯好好打?

谷璃目光怨怼的盯着臺上又在重複戳啊戳啊戳不破的某師兄,不為別的,因為她已經腿都站麻了。

谷璃望望天,太陽已經到頂了。谷璃望望地,自己的影子已經縮成小小一團了。谷璃摸摸肚子,她已經餓了。

谷璃看看臺上,某師兄還沒戳破靈氣罩。谷璃又看張中陵。

在張中陵看來,除了最先上臺的幾個孩子頗有可取之處,後面按着師從順序來的,都資質平平,所以此時也看得有些乏味。

小谷璃看過來,張中陵便感覺到一股視線直直的刺着自己,循着感覺看過去,就發現臺下小谷璃一臉苦情的看着自己。

張中陵吃了一驚,看看谷璃其他的孩子,一個個都仰着脖子,目光真切舍不得轉眼的盯着打鬥的人。

轉念一想,張中陵也就明白了。

能來參加入門之試的孩子,家中非富即貴,就算沒有家人是劍閣古城的弟子,也一定請了教習在家中教過劍法,并且資質出衆才會被送來,是以見到劍閣古城的《七十二式侍劍訣》,都可以用求知若渴來形容。

唯獨小谷璃,不知道葉凉從哪裏抓來的,雖然成功的通過了入門之試,卻對劍法一竅不通。

換言之,基礎太差了,臺上在其他入門弟子看來精妙無比的劍法,她大概完全看不懂。

是以,對其他入門弟子而言可能獲益匪淺的這場比試,對小谷璃而言猶如雞肋。

果然,張中陵見臺下小谷璃注意到她,便張了張嘴,做了個咬東西的動作。見張中陵不明白,又摸了摸肚子。

張中陵恍悟,啊,谷璃餓了。

張中陵看看周圍,大家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而往年,似乎也沒人記得過這個問題。

畢竟,人在通竅之後進入煉氣期,随着功力的提升,對食物的需求便會降低,開陽樓的大弟子可以做到三日一食,玉衡樓的弟子最不濟的也只需十日一食,派內長老們更是不食人間煙火。

雖然若遇拜訪,還是會上茶并傳膳,但大多數時候,這只是為了以禮相待。

而搖光樓的弟子,在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裏,誰還會把心思放在吃飯上面。便是剛入門的弟子,此時也是精神糧食足夠到忘記物質糧食的存在了。

張中陵頭疼,葉凉啊,你除了會給我找麻煩,還會做什麽。

若換成其他人,張中陵也就會當做沒看到了,偏偏小谷璃頭頂彈出來的那行标注讓他心虛。看看臺下還有好多弟子未上臺參試,大概一時半會還不會結束。張中陵對搖光樓主告罪一聲,離開了高臺。

張中陵從高臺上離開後,首先去了搖光樓的飯堂,結果裏面冷冷清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在飯堂裏做事的弟子。

那弟子看他一身築基弟子服飾,忽然想起來,然後道:“張師叔,你吩咐我們一月送一次餐就行了,那個,因為五天前才送過一次,所以……”

張中陵只好問:“那今日怎麽沒預備午飯?”

那弟子道:“據說以前也預備的,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記載說開陽大選這日就算預備了午飯也沒有人吃,所以後來這天,我們搖光樓的飯堂都是不做的。”

最後那弟子道:“蒸籠裏還有早晨餘下的幾個饅頭……”

無奈,張中陵只好道:“拿來給我吧。”

就這樣,張中陵揣着幾個冷饅頭,站在搖光樓外的樹林裏,傳音讓小谷璃出來。

本來還擔心饅頭會被小谷璃嫌棄,哪知小谷璃拿着饅頭就開始大啃大嚼。

啃掉了一個饅頭,谷璃回頭才發現張中陵正看着自己吃,有點不好意思的把包着饅頭的紙包遞過來點:“張叔叔,你也吃。”

張中陵笑笑,搖頭:“我不餓。”

谷璃看着紙包裏的饅頭,又拿過來一個,把剩下的三個都遞給張中陵,又道:“我吃兩個就行了,還有三個你吃。”

張中陵見推脫不掉,只好實話實說:“等你也像張叔叔一樣可以踩着劍飛的時候,半個月吃一次飯就夠了。”

谷璃啃饅頭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感嘆:“怪不得我舅舅說,來劍閣古城學藝好處多多的,這該能節省多少糧食啊。”

張中陵只覺得一陣熱氣直沖頭頂,但是看着谷璃一臉虔誠,又覺得生氣也不是,發火也不對,最終,他郁悶了。

蹲下身,張中陵問谷璃:“開陽大選不好看嗎?”

谷璃啃着饅頭,望天,想了想,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好看的不中用,中用的沒看清。”

果然,不僅看不懂,而且看不清。張中陵又問:“你馬上也要開始學劍了,你不想學麽?”

“學。”谷璃很堅定的點頭:“學了才可以少吃東西多飛路。”

張中陵被打擊到了,祖師爺啊,我第一次知道您的東西多實用。

然後谷璃說:“但我不要學那麽多,我學最後能刺穿靈氣罩那一招,就夠了。”

張中陵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禁問:“為什麽?”

谷璃吞掉饅頭,很認真的道:“我阿噠說過,如果不能一擊得手,就不要出手。”

“哦?”張中陵對葉凉這個故人很感興趣:“你阿噠是誰?”

“我阿噠?”谷璃歪着腦袋看張中陵:“跟你一樣,是個男人。”

張中陵內傷了。許多年後,張中陵才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怪谷璃。因為,當她阿噠真的站到她面前時,她也不認得。

第 13 章 ☆、吟月而歌

随着碧靈珠的指引,我和慕華來到江湖中負有盛名的子雅山莊,子雅山莊的莊主楚吟歌是藍關楚城主的獨子,本應父承子業,可他從小對練劍情有獨鐘,各派劍譜,他只要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後被天下第一劍蕭游子看重,從來不收徒的他破例将他收下當自己的徒弟。他本就天資聰穎,又加上自己的勤學苦練,十六歲就在江湖中成名,而我們要找的是第二個桃花仙靈是楚吟歌的妻子明河。

我和慕華去敲山莊的門,許久才開,正覺納悶時,才看見山莊上下一片素白,莊院裏面所有的人穿着喪服,臉上異常沉重和悲痛。我才明白,今天是明河發喪的日子,我和慕華忙隐身在附近,用碧靈珠召喚明河的魂魄。

不久明河出現在我面前,她似乎認識我,也知道我是來找她的,卻跪在我的面前懇求道:“仙子,我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本不該再對紅塵有任何執念,可我心中實在有太多的牽挂,還望仙子成全。”

我很是為難:“你想讓我把你救活?可是你的陽壽已盡,我好像也無能為力。”

她搖搖頭:“仙子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并沒有想複活,我只是想帶着現在的執念回到三年前。”

“這是為何?三年後,你還是會病死,有什麽區別嗎?”我很好奇的望着她

“如果,我早知道我和楚大哥緣分那麽淺,我一定不會讓他愛上我,其實我并不畏懼死亡,我只是很擔心,留下他一個人在世間,這漫長的歲月,他該怎麽度過?他還那麽年輕,正是一個人最美好的年華,我是斷然不會讓他随我而去的,可是他的執念比我還深,我真的難以想象,他會做出什麽樣的傻事來。”

“你是想回到三年前,親手斬斷你和他的情緣嗎?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如你預想的發展,他的生命中不再有你的痕跡,你真的能忍受你的愛人愛上別的女人,娶別的女人為妻,真的甘心他和別的女人幸福一生嗎?”

“那又有什麽關系呢?我曾在佛祖面前許過心願,我願用我的一切換取他一生的長樂無憂。”

聽完之後,我深深震撼住了,我一想到如果将來讓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愛上別人,我會瘋掉的,怎麽還會成全?

她緊攥着我的手,眼神中流露出的滿是期待與懇求。

我嘆了口氣:“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可以滿足你的心願,只希望你不要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另外我得知道你這三年所發生的過去,才能将你的執念帶到三年前。”

我念起憶魂咒,慢慢看到明河三年前的過去。

三年前的明河正在與她哥哥明辰激烈的争執。

“我是你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可現在你為了一個外人跟我吵鬧,還賭氣不吃飯,你這麽做到底值與不值?”

“哥哥,你真的好狠毒啊!楚公子在江湖中一直行俠仗義,是我從小仰慕的英雄,你為什麽要去殘害他,我真的恨死你了。”

“你仰慕他?卻來恨我?那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明河急哭了:“哥哥,你已經讓他成了廢人,難道還不夠嗎?若你殺了他,我立刻死給你看。”

明辰看着她流淚,臉更是陰沉:“明河,你給我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威脅我,沒有第二次。”

當晚,明河偷偷跑出明府,去落鳳坡四處找身受重傷的楚吟歌,找了一個晚上終于發現了他。

明河看着楚吟歌,不免有些傷心,他是個練武奇才,卻活生生被自己的哥哥挑斷手腳筋。曾經他意氣風發,風流倜傥,可現在他的臉也被毀了,就連他手中愛不釋手的天下名劍吟月也斷裂成了兩片,看着明河忍不住痛哭流涕。

楚吟歌醒來之後,知道自己是這個樣子,很絕望,他的人生中一直都是一帆風順,而他想要的東西都能達成所願,從未受過任何打擊與挫折,這次對他來說算是個毀滅性的打擊,讓他有些生不如死,不,他已經有了死的念頭。

明河哭着求他:“楚公子,我好不容易才将你救醒,算我求求你,活下去好嗎?”

心如死灰的楚吟歌沒有感激她,反而怒吼道:“你為什麽要救我?你為什麽不讓我就這麽死了,這樣絕望的活着,還不如死了。”

“楚公子,你知道嗎?我喜歡你,我從小就喜歡你,聽着他們說着你的故事,講了一遍又一遍,雖沒看到你的人,卻用高價買下畫你的畫,我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用手撫摸了多少遍,甚至我在夢中都會夢到你,楚公子,你好好活着對我是多麽的重要啊,換作以前我怎麽都不敢去找你,怎麽都不敢對你說的,我會将這份情感永遠深埋心底,可上天給了我這樣的機會。”

楚吟歌慢慢平靜下來,他痛苦的哽咽:“可是這樣的我,你也喜歡嗎?”

明河緊緊握住他的手,“楚公子,無論你變成什麽模樣,我都喜歡你。”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小年。”

在明河的陪伴下,楚吟歌振作起來,身體也在慢慢恢複,他叫她小年,她叫他楚大哥。

楚吟歌試着站起來走了幾步,還是摔在了地上,明河擔心的不行,楚吟歌溫柔的看着她,我沒事的。

“楚大哥,不要為難你自己,我們慢慢來。”

“小年,如今我只是個廢人,你又何苦在我身上浪費你的青春。”

“楚大哥,你千萬不要這麽說,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那個令我仰慕的英雄。”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

“楚大哥,你可以走路了,真好。”

“我一個男人怎麽能老讓你一個小姑娘扶我?”

“楚大哥,你的手也可以彈琴了。”明河激動的跳了起來。

他的笑容很溫暖,小年,你想聽什麽,我就彈什麽給你聽。

她依偎在楚吟歌的懷中,聽着琴音如癡如醉。

楚吟歌看她一臉陶醉的模樣,不由動容,“你這麽喜歡聽,我天天彈給你聽,直到你聽煩為止。”

明河很認真的看着他,“不會煩的,永遠都不會。”

楚吟歌動情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啊,真是個小傻瓜!”

“楚大哥,你為什麽要削木頭啊?”

“因為我要做一把劍。”

明河一臉擔憂,“楚大哥,你的身體才剛剛好,我們慢慢來好嗎?”

“小年,我不想讓你失望,我想讓你心目中的那個英雄當之無愧。”

又過了一些時日,小年詫異的看着他,“楚大哥,你的武功恢複了嗎?”

楚吟歌看着這把木劍不由感慨道,“我終于明白師父當時對我說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含義了,我一直苦練劍尊心法,可最後一式卻始終無法突破,沒想到,遭此劫難後,卻能将最後一式融會貫通。”

“楚大哥,你的臉也變好了。”

楚吟歌大喜道,“估計是因為成功突破了最後一式,這一式對身體的修複能力極強。”

原本應該很欣喜的明河心裏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沉重,她該離開了,縱然千般不舍,卻再無遺憾。

“小年,你好像有什麽心事?”

“沒什麽?楚大哥,我還想聽你為我彈一首曲子!”

“好 ,小年,告訴我,你所有的心願,我想一一為你實現。”

“我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楚大哥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活着。”

“還有呢?”

“不要去找那個害你的人報仇!”

“為什麽?”

“我不想楚大哥卷到仇恨中。”

“你放心,我不會的,相反我還挺感激他的,若不是他,我可能終生練不到劍尊心法最後一式。”明河聽着心情輕松不少,她真的難以想象如果他和她親哥哥打起來,她該怎麽辦?

楚吟歌見明河沉默了,忙問:“你難道就沒有別的心願了嗎?”

明河搖搖頭。

楚吟歌有些急:“你不想做我的妻子嗎?”

明河愣住了,楚吟歌看她不說話,忙拉住她的手,“你怎麽了,手涼涼的。”

良久,明河才開口:“楚大哥,我從來都沒有這麽奢望過。”

“可是,小年,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妻子,給我一些時日,我一定讓你成為江湖中最讓人羨慕的女人。”

明河聽完後不禁熱淚盈眶。“傻瓜,怎麽哭了呢?”

“楚大哥,謝謝你,有你的話,就足夠了。”

第二日,明河就消失了,楚吟歌把落鳳坡附近都找了,也沒有找到她。

“小年,你在哪裏?小年,你為什麽要離開我?”楚吟歌感覺心像被掏空一般,這種感覺比自己成為廢人拿不起劍還要難受。

小年是不願意做自己的妻子,才離開的,還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奢望?足夠?這些話,現在想來真有點像告別的話。小年,無論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你。

在子雅山莊中,楚吟歌面帶愁容的看着畫中的女子,一年了,整整一年了,無論懸賞多少銀兩,都沒有人能找到小年,她就像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年,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你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