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侵吞如火

深夜,城外以往萬籁無聲的大山上,火光點點。

葉家老家主葉霸天的通緝令,迅速傳遍了落葉城的每一個角落。葉家護衛傾巢而出,許多武者也聞訊而來,加入了追捕的行列。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在落葉城這樣的邊城,一千兩黃金絕對是一筆常人難以想象的巨資,十塊蘊含大量天地靈氣的上品晶石更是讓不知多少在刀口上舔血的武者為之瘋狂。綿延萬裏的落葉山脈雖然危險,但人們仍然舉着火把連夜進山。

這麽多護衛和武者一起行動,展開了拉式追捕,別說是區區一個武府記名弟子了,就算是一個武府精銳弟子,恐怕也要迅速被抓起來,活活打成半死!

在人們心裏,連夜逃進落葉山脈的洪淵已經是一個死人,絕無生還的可能。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迅速出人意料。

半個小時後,追捕大軍連洪淵的影子都還沒看到,相反,從山上擡下了七具屍體。無一例外,全都是眉心中創,留下了一個拇指般粗細的血淋淋的傷口,被一擊致命;一個小時後,仍然沒有得手的消息傳來,堆在葉家大宅門前的屍體,增加到了二十三具;葉霸天大怒,懸賞的賞金從黃金一千兩增加到了二千兩,上品晶石二十塊,滿城震動,更多的武者加入了追殺的行列;兩個小時後,天邊出現了一絲魚肚白,黎明就要到來了。這時候,仍然沒有洪淵的消息,似乎一逃進落葉山脈就消失了,從山上擡下的屍體增加到了四十七具。

……

傾巢而出卻一無所獲,反而傷亡慘重,看着擺在葉家大宅面前的屍體,葉霸天徹底發狂了。

這一次,他不顧所有人的勸阻,親自率一隊親衛進山。當衆發下了毒誓,不把洪淵抓起來,就誓不歸還!懸賞的賞金,增加到了黃金三千兩和三十塊上品晶石,讓所有進山的護衛和武者們雙眼炙熱,一個個奮不顧身地四下追捕。

數不勝數的護衛和武者滿山搜索的時候,洪淵沒有遠走高飛,逃入山脈深處。相反,就潛伏在離山腳不遠的一條小路旁,身上裹着一圈綠油油的藤蔓,彎着腰躲在一片樹叢裏。平心靜氣,收斂渾身上下的氣息和力量波動,和周圍的環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哪怕追兵就從眼皮底下掠過,也難以發現他的行蹤。

斂息術!

洪淵默念法訣,躲在樹叢裏耐心地等待時機,手裏拿着鋒利的十字刺。為了避免十字刺的寒光引起追兵的注意,末端用一片寬大的樹葉包上,潛伏在樹叢裏一動不動。

一隊如虎如狼的護衛從眼皮底下路過,洪淵一動不動;沒等多久,遠處走來了幾個牽着獵犬的武者,洪淵仍然紋絲不動,放他們走過去;又過了一會,兩個落單的葉家護衛走過來時,終于動了。

像頭獵豹一樣潛伏在樹叢內的洪淵,放過了走在前面的護衛,等走在後面的護衛從眼皮底下走過的瞬間,突然間身形暴擊,手裏的十字刺猛然刺出。噗的一聲,毫無懸念地從葉家護衛的後腦刺入,洞穿了他的頭顱。一擊得手,馬上抽身速退,等走在前面的葉家護衛轉過身來,已經不見蹤影。

不動如山,動如脫兔,侵吞千裏如火!

洪淵默念刻在武府訓練場上的修煉總決,把力量和速度展現到極致。

鋼鐵般的意志,常人難以想象的膽魄和冷靜,再加上強大的修為,讓他這一刻化身一個完美的頂級殺手!暗十字刺這柄利刃和斂息術這門功法,幾乎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就算蒙面殺手奪命閻王在場,恐怕也要自愧不如!

“第五十三個!”

洪淵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話,面無表情,瞬息之間就到了千米之外,消失在綿延萬裏的密林中。不久,遠在十裏外的一條小溪旁,傳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又一個葉家護衛倒在了血泊中。

這家夥追捕了大半夜,又累又渴,別人坐下休息的時候,他興匆匆地跑到溪邊準備洗把臉。冷不防,一柄利刃突然間從水下刺出來,連洪淵的身影還沒看到就一命嗚呼。聞訊湧上來的大群護衛,同樣看不到洪淵的身影,耳邊只有冷冰冰的‘第五十四個’的聲音傳來。看看空曠的山谷和沒有邊際的密林,霎時間不由得草木皆兵,人人心驚肉跳。

“幹得好,殺機果斷,該出手時就出手,幹脆利落!”

血蝠王的聲音傳來,在洪淵的腦海裏響起。

由始至終,他都化作一只蝙蝠站在洪淵的左肩上一動不動,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看看在滿山的追兵和空前的壓力下,洪淵到底怎麽應對!最後的結果,讓他非常滿意,甚至有些佩服。

在無數護衛和武者的追殺下,一般人早就是有多遠就跑多遠了,誰能做到如此冷靜,又有誰能伏殺如此之多的強敵?

“一切才剛剛開始,就讓這場獵殺風暴,來得更猛烈吧!”

洪淵飛身掠上一座山頂,昂頭一聲長嘯,故意現身,把所有追兵都吸引過來。

這些葉家護衛和武者敢追上來,他就敢殺,來一個殺一個,一個不留!

閉關參悟是一種修行,奮勇殺敵也是一種修行,在殺戮中修煉和參悟!

放開手腳盡情獵殺的洪淵,對鮮血和殺戮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強烈,一切随心,肆無顧忌。沒有那麽多的道貌岸然,沒有那麽多的仁義道德,似乎這一刻才做回真正的自己,化身一尊亘古不滅的殺神。如此強烈的渴望和殺氣,前所未有,也不知這才是自己的本性,抑或是修煉了暴血真經的緣故。

看着洪淵一步步走上殺戮,在戰鬥中參悟大道,血蝠王不僅沒有阻止,反而暗暗鼓勵。在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洪淵身上,看到了重返天界的希望,一雙眼睛,不知不覺中越來越炙熱。

“當我血蝠王重返天州時,滅了你妖族聖地!”

“當我血蝠王重返天州時,拆了你戰神祭壇!”

“聖人如狗!”

……

一句句誓言,浮現在血蝠王的心頭。一對看上去狼狽不堪的羽毛都快掉光了的羽毛,不知不覺中血光泛動,似乎化身一只天地所孕育出來的血蝙蝠。

第 35 章 換位

林大磊看了看天色,真的已經很晚了,可是他家的小娘子依舊精神奕奕,沒辦法,只好先哄了她,今天睡的這樣晚,她明日肯定是要賴床的。

先把她弄開的被子裹好了,大腳包住她的小腳,下巴放在她頭頂,聲音沉穩而緩慢道:“你不知道吧,我的爺爺最會給人蓋土房子了,他年輕的時候十分的有力氣,幫人蓋得房子又結實又穩固,大家都喜歡找他幫忙。爺爺最喜歡捏泥了,無聊時,把那和了水的泥團起來,随便一捏,就能出來一個形象十分逼真的小動物。有時候是小狗小貓,有時候是小鳥,也有時候會是烏龜……”

“好厲害,那爺爺他會捏人嗎?”月娘覺得很是新奇,在陸府的時候,她從來都是被奶娘抱着的,那些土啊泥啊的,是丁點不沾的。

“會!”林大磊也講得起了興致,“但是爺爺他只給一個人捏過,那個人就是我。我還記得是我七八歲的時候吧,我就坐在我們院子裏的那棵樹下,爺爺坐在門口的那塊石頭上,邊看着我的樣子邊捏,約有七八分像呢!”

月娘頓時兩眼放光:“還有嗎?還有嗎?我要看看。”七八歲時的他,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月娘實在是好奇。

林大磊見她這樣喜歡,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寵溺道:“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保存的下來,早就沒有了。”

“啊?”月娘極為遺憾,還以為可以看到他小時候的模樣呢,又想了想,“那你小時候,長得什麽樣子?也是像現在這樣高高壯壯的嗎?”

“嗯,我長得像爺爺。小時候沒有現在身體這樣壯實的,這都是練出來的。幹的活多了,做的事情多了,身板自然就硬實了。”

都是體力活吧?這些年一定很辛苦,什麽都是一個人幹,月娘心痛他,想着以後定要幫他多多分擔的:“那你可會捏泥人?”

林大磊搖了搖頭,眼神晦澀:“當時總想着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學,就沒有去珍惜,經常都是爺爺他老人家去幫人蓋屋子,我自己在家拿水和泥巴玩,但從未好好做過。其實爺爺也是自己胡亂弄着玩的,沒想到倒真有這樣的幾分天賦。”說着他笑了起來,當時他也無憂無慮過的吧?

擡眼正好看見他的疤痕,月娘湊了過去,輕輕的吻了上去,便感覺到林大磊的身子猛地一震。

月娘再接再厲,但是這樣令人面紅耳赤的事情真是第一次做,他會喜歡的吧?月娘紅着臉擡頭看他,卻被他眼中的熱烈驚了一跳,神情由不可置信到愉悅,再到渴望。

渴望?

是喜歡她這樣的吧,所以期盼着她,又怕她不樂意,吓壞了她。

月娘鼓起勇氣,順着那道疤痕一點一點的往下輕吻着,帶着無限的愛憐,讓他感受到被人當作珍寶的滋味。

有些酥酥麻麻的,被她吻得十分敏感,又是專門安慰他的,只在疤痕那上上下下的游移着,慢條斯理的、欲語還休的,仿若在勾引他一般,卻又十分的乖巧,一點也不像有壞心思的樣子。

今天太晚了,而且他明日還要去地裏,扔下她一人在床上躺一天的話,實在是不放心。

強忍着體內的那團烈火,把那股子沖動勁先緩下去,拍了拍月娘的臉,道:“睡吧,今日實在是太晚了,明日早起來還要去地裏,乖。”

月娘身子頓時一僵,她這樣讨好他,他竟然拒絕……

好丢臉……

月娘悄悄往下縮了縮,把燥熱的臉頰埋進被褥裏,林大磊發覺了,又把她往上提了提:“好好睡。”

月娘尴尬不已,準備翻身背對着他,身下卻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她的腰側,好像還有些燙。月娘往上躲了躲,那東西居然就停在了她的翹臀那裏。月娘臉上轟的一下熱了起來,那個……那個……就是他欺負她的東西罷?

林大磊被她動來動去蹭的難受,把她往懷中抱的更緊些,不讓她亂動。可是抱得這樣緊,倆人這樣緊貼着,那個東西抵得她更加的不自在,甚至還能感覺到那物什在顫抖。

實在是別扭,不自在的很,這樣睡一夜明天醒來肯定會這裏痛那裏痛的,月娘想往裏面挪一下,林大磊卻緊緊地箍着她,無奈只能扭着身子一點一點的往裏面挪。

林大磊被她蹭到幾乎都要着火了,把她圈得緊緊的還在不安份的扭着,他的忍耐力真的要到盡頭了。

嘶啞着嗓音,難耐的在月娘耳邊低聲問道:“娘子,今夜我本不想動你,是你在一直誘惑我。”

月娘僵住了,她才沒有刻意的去引誘他,雖然她确實有點小心思,卻也是想要安撫他。

林大磊把手伸進了月娘的貼身衣物裏面,又軟又暖,真好!又湊到她脖子處輕啄着,真香!

他手下一用力,月娘便嘤咛了一聲,林大磊的呼吸重了起來,想進一步又在克制着自己。

他很喜歡那件事情,開始的時候是有些痛的,不舒服,但是他讨好的吻着她,一切以她的意願為主,到了後來,竟慢慢地有了異樣的感覺。如果兩人有了孩子,家裏熱鬧些,他的性子會更加明朗一些吧?

這般想着,月娘便豁出去了一般,兩條纖細的胳膊纏上他的脖子,一個翻身,便輕而易舉的把他壓在了身下。

林大磊驚疑的時候,卻已是迫不及待,這姿勢……

颠倒了位置,月娘卻是不知道該怎麽往下做了,只低着一張宛若春霞的小臉蛋,羞得不敢擡頭。

林大磊低低地笑了起來,震得月娘撐在他前胸的手上,簡直要撐不住了。

“怎麽了?今天這樣乖巧,要學如何服侍夫君了麽?”

竟然調戲她!

這還是那個木木吶吶的林大磊嘛!

“三石……”軟軟糯糯的聲線帶着尾音繞了幾繞,直繞的林大磊胸腔的那團火燒到了最旺之處。

半個時辰後……

“三石……”月娘催他,她的腰都要斷了。

“嗯,馬上好了……”她今天已經很不錯了,撐了這些時候才叫停,林大磊不忍她那麽辛苦,一陣沖刺後,急忙扶住她要倒下的身子。

月娘趴在林大磊身上平複着氣息,自己男人的體力這般好,她以後要多鍛煉鍛煉才能跟得上,不然可有得苦頭吃了。

林大磊依然沒有吃的完全飽,但是相比前幾次卻已是好了許多,他人長得高大,那物什自然也比旁人大上一些,她那麽嬌小,自然難以承受,必然要多幾次才行。

想到方才的美景,他還沒有退出來的東西又脹了起來。月娘感受到,委屈又害怕的喚他:“三石……不行了……”

林大磊笑了起來:“好,我知道了。”急忙松開她,把她放到床上平躺着,自己去給她準備熱水擦拭。

月娘就躺着任由他服侍,林大磊看着無奈又好笑:“怎麽?娘子方才不是要服侍為夫的麽?怎麽現在卻是反了過來?”

月娘自覺理虧,氣若游絲道:“下次,下次我再來服侍你……”

“真的?”林大磊想到她剛才的熱情主動,他從沒想過,她會這樣主動讨好他,月娘……是真的歡喜他的吧。

月娘被他這樣一問,這才曉得自己說了什麽,急忙捂住臉,拿腿蹬了他一下,急忙掩耳盜鈴的鑽進了被窩。

林大磊給自己收拾一番也跟了進來,把那羞得粉紅的小家夥抱進懷裏:“我可是記住了,你想賴賬都不行。”

剛剛那個姿勢實在是有些受不住,還好林大磊體諒着她,月娘把臉埋進林大磊懷裏:“快睡吧,好困了,天都要亮了。”

是真的困了,先是聊了那麽久的天,然後又作了一番運動,沒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林大磊看着她靜谧的睡顏,第一次感受到,生活是這樣美好!月亮已經不見了,想必是落下山去了,那麽太陽就快出來了吧,這一夜仿佛極其漫長,他卻希望能更長久些……

再等兩年吧,再等兩年,她再長開一些,然後他們就要個孩子,女孩子的話最好是長得像她,白白嫩嫩的,漂漂亮亮的,像她那樣嬌氣,然後他每日裏哄了大的再哄小的。

黑夜中林大磊獨自笑了起來,單是這樣想着,就覺得十分美妙!如果是個小子的話,最好和他一樣練個好身板,還要識字,月娘就識字,可以教孩子們,然後他就再一旁也跟着沾沾光。

林大磊吻了吻睡夢中的月娘:“你要快點長大……”

第 30 章 (30)

主,從一出生就自帶光環,而眼前的這個人,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在那樣的逆境之下,卻能成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而且還擺脫了掌控。

他原本只以為只是幸運罷了,而今看來,哪裏有什麽幸運可言?

楚北陌能有這樣驚人的實力,背後所付出的努力是尋常人難以想象的,尤其是他身處那樣的環境,成長的代價太過于血腥與殘忍。

黎痕聽着他說,看着楚北陌的眼神充滿了震撼與欽佩,暗暗捏緊了自己的拳頭,這樣的實力,當真是讓人驚羨不已。

“這家夥……”在一側的唐一行都被震撼到了,難以置信地看着楚北陌。

這可是聖者層次的源獸,而非那些合虛、金身層次可比,居然只是一劍,就秒殺了。

這等可怖的實力,實在是叫人不得不欽佩。

舒韻、陸少寧、黃然以及聶梵四人心中更是震撼,一招就斃命了。

這讓人震撼,也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如若他們對上這個男人,只需四招就滅了他們,人家還不帶喘一口氣的。剛才那一幕實在太讓人震撼,讓四人意識到:聖者,遠遠還不夠強。

楚北陌沒有理會這些人震撼的眼神,抱着樓婉君下來,手指一翻,掌中出現一只白瓷瓶,将藥劑喂入了樓婉君的口中,面具之下神色冷峻得駭人。

“我們需要盡快撤離這裏,這裏距離死亡峽谷并不算遠,定然還會別的源獸的。黎傅,你去清點一下人數,然後集合!六叔七叔,這畜生雖是兇了一些,且去将源珠給取出來,多虧了楚宗主那一腳,那兩個畜生沒來得及自毀源珠。”

黎痕的震撼也僅僅半瞬的功夫,嗅到這空氣中濃重的血腥氣味之後,他就下達了的一連串的命令。

華月姿此時也扶着華英長老回來,兩人都很狼狽。

華月姿的面色極冷,目光也很平靜,只是在見到楚北陌那般小心地呵護樓婉君的時候,眼中還是不免飛逝了一抹難以置信。

這個男人這般優秀,對伴侶的要求應該更高才是,如何會選擇這麽一個女子呢?

她心中是疑惑的,但同時也暗自下定了決心。

這個男人之前在秋楓小鎮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否則憑着自己這點的功夫,想要從他的手中将人給救下來,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了。

“你這個狂徒!你竟然——竟然殺了我源宗那麽多的弟子!”

華英長老此時是十分激憤的,她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孫女,還有那些弟子在眼前生生葬身蛇口的。

尤其是最後楚北陌那一擊,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就這般狂妄嗎?竟敢如此公然挑釁于源宗實力。

楚北陌斜眼睨視了一眼華英長老,他如今換成了金黃色的面具,看起來要更加冷酷與尊貴。他抿了抿性感薄唇,眼底透出幾分陰鹜之色,聲音極為森寒:“你是在指責本座?”

不知為何,華月姿頭皮麻了一下,伸手輕輕地扯了一下華英長老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去挑釁楚北陌,眼前的這個男人能夠瞬間秒殺的聖者層次的源獸,那實力起碼是在神者,或者更甚。

別說宗師了,就算是大宗師,也無法與神者戰鬥,這就是源師的劣勢。

可以說源師除非是達到了天師才有資格無視許多的人,源師肉身力量羸弱,仰仗的就是源力、源魂。

但修士之中也不乏源力、源魂強大之人,而眼前這個男人顯然就是屬于源力和源魂都十分強大的人,遇到這樣的人,只能說是源師的災難。

看樣子華語妙的死刺激到了長老,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了,還敢如此公然挑釁于這個男子,這不是要命嗎?

“我……”華英長老頓時語塞,似一瞬就清醒過來了,感受到楚北陌那一身冷酷的氣息時,這張老臉當即難看得如同吃了死耗子一樣難看。

“今日之事,本座改日會一一與源宗清算。”楚北陌見樓婉君久久沒有醒過來,伸手将人抱在懷裏,目光冷漠地掃了一眼兩人。

華月姿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死神凝視了一樣,渾身的汗毛不禁倒豎了起來,這一瞬她幾乎是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的。

陸少寧幾人聞言,都有點憐憫源宗了。

這死人的是源宗,最慘的是源宗,到頭來不僅被威脅,還要被等着人家上門清算。

這樣的事情要是被傳出去,不知道會在外界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華英長老嘴巴努了努,目光悲憤,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顯然是在極力隐忍着的。

實力不足,說什麽都是屁話。

就算是楚北陌殺了那些弟子,可她現在又能如何呢?

源宗的弟子是如何算計樓婉君的,她是再清楚不過了,這一刻華英長老是有些後悔的,若是剛才她阻止那些弟子這麽做,是不是就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了?

可是現在說什麽也都晚了,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也死得差不多了。

“少爺,除了源宗有傷亡之外,我們無死亡人數,只有幾人受了輕傷,服藥之後現在已經沒事了。”

這個時候黎傅清點完人數來彙報黎痕,這一彙報無疑又是在華英長老心頭撒了一把粗鹽,心中氣得險些嘔血。

此外,黎家的兩位長老動作也很迅速将三條六翼腹幽王蛇的源珠給挖了出來。墨綠色如琉璃一樣的珠子,內裏蘊含源力與神秘的源紋,十分的神異。

黎痕将其中一枚的源珠收下,然後對其餘人道:“這次多虧楚宗主出手,才能如此輕松地斬下這些源獸,這兩枚源珠理應給楚宗主,剩餘這一顆我暫且先保存着,出去之後大家再做商議,大家可有什麽異議嗎?”

139火鳳噬主

衆人哪裏會有什麽異議,別說震撼于楚北陌的實力,而且也确實如的黎痕說的那樣,多虧了楚宗主出手,他們才能如此輕松就斬下這三條六翼腹幽王蛇的。

這六翼腹幽王蛇難以對付并非是肉身,而是它那一身的劇毒,那毒液具有高濃度的腐蝕性,聖者以下層次的人若是被直接噴中,絕對是會被當場腐蝕得一幹二淨的。

華英長老就算有意見,黎痕也只會無視得徹底。這兩次遭遇源獸襲擊,本來就是因為源宗弟子愚蠢的行為引起的,他沒有丢下兩人就已經算很不錯了的,随後便帶着人撤離這裏。

此地被大肆破壞,而且血腥味極濃,很快就會招來別的源獸,實在是不宜就留。

衆人開拔,華月姿扶着華英長老吊在隊伍的後面,沒有人說是想要幫她們一把,誰讓源宗的人之前太招人厭惡了呢?

常言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只能算是他們自食惡果罷了。

“這出門在外,做人做事還是不要太嚣張,不然遇到楚宗主這樣的,一百顆腦袋都是不夠砍的。”

陸少寧此時心情很不錯,畢竟身邊沒有了源宗那些聒噪又愚蠢的弟子,他與舒韻就走在華英長老和華月姿的面前,這話被兩人聽得清清楚楚的,一時之間面色又是難看了幾分。

華英長老堂堂一個宗師,雖然只是剛剛才進入宗師的門檻,這在外都是受人敬仰無比,而今卻是被人鄙視到這般地步,這樣的落差實在是太大,實在是叫人難以接受。

但她也只能受着,他們深入魔勒森林已經很遠了,但是之前他們留下來的追蹤粉,也不知道宗門裏的人有沒有追上來。

衆人心思各異,楚北陌抱着的樓婉君走在隊伍的中間,一身的冷酷氣息讓人不敢與他交談。

唐莫寒看了一眼昏睡的樓婉君,她除了身上略髒了一些之外,之前受的傷都已經好了,只是那烏黑頭柔軟的頭發上還有些凝固的暗紅色,那是血塊。

但是楚北陌卻是一點也不在乎,抱着人一言不發,這樣陡峭的山路,他卻是如履平地一樣。

樓婉君的确是陷入了沉睡這之中,她發現自己的源魂處在一個奇妙環境之中。

這裏她只要擡頭就可以看見漫天星辰,甚至是浩瀚宇宙,垂首可以看到無盡的天下山川之色,似乎一切盡覽眼中。而她卻像是一粒卑微的塵埃,渺小到似乎只要風輕輕一吹,她就會消失于這天地之間。

如此震撼之景色,是在是叫人驚嘆。

“我這究竟是在哪裏?”她起身環視這四周,看着自己的手腳,都是透明的,這顯然源魂的狀态。

她環視着這四周,卻是什麽也沒能看出來有什麽苗頭,正當她疑惑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發熱,閃爍着赤金色的光芒。

遠遠的有一只渾身金光湛湛了,氣息磅礴而滄桑,裹挾着可怖火焰的火鳳幻體朝她沖了過來。

樓婉君吃了一驚,踉跄着先要避開,卻是來不及,這火鳳從她的源魂身上貫穿而去,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跌進了熔岩滾滾的火山之中,渾身灼燒得疼痛。

那火鳳就盤飛在四周,見她渾身着了火焰,只是發出尖銳的嘶鳴,再一次又從她身上穿體而過。

“這難道是我體內的鳳靈嗎?怎麽變得這麽強大了?”

樓婉君驚駭,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藏于自己體內的火鳳之靈,只是她總感覺自己與這火鳳之靈之間差了什麽東西,她并不能掌控這火鳳。

反倒是有點像是這東西想要掌控她!

樓婉君大吃一驚,六屠老祖可沒有跟自己說過這火鳳會吞噬宿主的!

她正想着,那火鳳之靈再一次沖着自己源魂而來,樓婉君倏然發現每一次這火鳳之靈從她的源魂穿過,她的源魂似乎就會變得虛弱幾分。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這該死的畜生!難不成是被青穎姿那黑心的滋養着,也長成了一只黑心鳳,居然連我的源魂都想要磨滅了,好掌控我的身體。”

樓婉君口中念念有詞,一張俏臉發黑,這火鳳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前還那樣溫順,一下子就長這麽大,還這麽兇戾。

她忽然想到自己剛才在跟六翼腹幽王蛇戰鬥,被那畜生和源宗的人打傷,頭部受傷不輕,這黑心鳳不會是一直在等這一刻吧?

等自己變得虛弱,它取而代之?

真是好黑心!

樓婉君一張臉都綠了,她就搞不懂這黑心鳳是怎麽長得這麽大的。

咻!

那火鳳之靈似乎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意圖,仰頭又嘶鳴了一番,随後振翅而來。

“還來?!”樓婉君怒極,這小畜生果然是被青穎姿那黑心婦給養得也黑心了。

難怪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總感覺缺了點什麽,原來是沒有讓這黑心鳳與自己完全融合,這小東西倒是早早就想好取代自己了。

想到這裏樓婉君不禁一陣憋屈,這明明就是自己的東西,居然仗着如今強大了就想要吞噬自己,不好好收拾一通,真當自己是小兔子了。

可如今她被困在這裏,手中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用的法器,赤手空拳,如今這一個是幻體,一個是源魂的狀态,怎麽打?

樓婉君面上神色黑了黑,倏地後退了幾步,雙眸凝視那火鳳之靈,感到無比憤怒,都欺負自己弱小,真是可惡!

“火鳳,你我本是一體,你現在想要傷我取而代之,也是需要花時間的,現在外面什麽情況你也清楚,要是我死了,你也只能重新進入輪回。”

她這麽說着,那火鳳還就停了下來,雙目盯着她,似乎在思索她的話。

幸好她自己的實力也足夠弱,不然還真沒法壓制着火鳳之靈。

可她并未服用什麽晉升的藥劑,這黑心鳳怎麽就能變得這麽強了?

那火鳳之靈随後嘶鳴了一聲,振翅飛走,她眼前的景象轉瞬消失,她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楚大爺線條完美的下巴,不禁愣了一下,她這是……在楚大爺的懷裏?

她想着,小手不安分地在楚大爺的胸口捏了捏,有點軟,有點硬……

140死亡谷口

“醒了?”楚大爺察覺懷裏小東西的動靜,便垂眸盯着她看,見她臉上神色不大對勁,面具之下不禁微蹙眉頭。

樓婉君下意識就伸手去觸碰自己腦袋上的傷口,早些前昏睡了倒是不覺得有多疼,這會兒倒是有些疼了。

“疼……”她巴掌大的俏臉皺成了一團,烏黑大眼裏閃爍着淚光,看起來尤為可憐。

楚北陌凝視着她,不等樓婉君反應過來,就往她嘴裏塞了一顆丹藥,冷聲道:“吃了。”随後欲要将人給放下來。

“宗主,我沒力氣。”察覺楚北陌的意圖時,樓婉君便跟個無賴似的伸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脖頸,一邊還不忘眨巴着大眼睛賣慘。

有人肉代步的,她幹嘛要自己走路啊?自己又不是蠢。

楚大爺不是沒有瞧出這只小貓的意圖,他瞥見她頭上凝固的血塊,心底便泛起了一絲戾氣,也樂得讓這小東西這樣偷懶。

樓婉君四下環顧了一眼,黎痕和衆位長老都很明智,沒有在剛才戰鬥的地方停留,看樣子他們應該已經走出出很遠了,應該快要到死亡峽谷才是了。

“楚大爺,你把源宗的那些弟子都給幹掉了,真的沒事嗎?”想到方才戰鬥時楚大爺的腹黑,以及現在華英長老那張陰沉的臉,這梁子怕是結大了。

楚北陌頓時斜睨了她一眼,聲音冷冷酷酷道:“精神這麽好,自己下來走。”

說着,兩手一松,樓婉君一個不察直接就摔了下去。屁股頓時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尖銳的石子紮得她淚花兒直冒。

“你放手之前就不能說一聲嗎?!”樓婉君氣得炸毛,這只楚大爺真是陰晴不定,她就說了一句話而已,哪裏又開罪他了?

“不能。”楚北陌居高臨下地斜視她一眼,而後邁開長腿越過她走了過去。

樓婉君氣得嘔血,目光兇狠地挖了一眼男人的背影,牙齒恨得咯咯作響。随後一邊爬起來,一邊揉着自己痛得不行的屁股。

“你沒事吧?我發現你家這位宗主脾氣可不太好。”舒韻走了過來,伸手虛扶了她一把,神色有些擔憂地看着她,小聲說了一句。

“沒事,就是有點疼。”樓婉君龇牙,恨恨地挖了兩眼楚北陌的後腦勺,不滿地嘀咕道:“誰知道他哪根筋又抽了?不折騰我他就不爽。”

舒韻眼底含笑,跟她走在一起,小聲着道:“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不過剛才你被傷到的時候,楚宗主是真的好可怕,我還以為連我都要死掉了。”

她一邊說着,還一邊拍了拍胸口,想到剛才楚北陌秒斬那六翼腹幽王蛇的時候,那種氣勢真的太可怕,甚至給人一種世界末日的錯覺。

“呸,他那只大爺是怕我死了沒人給他做飯而已。”樓婉君不滿地小聲道,心底滿是怒火,再這樣跟這大爺相處下去,自己一定會減壽的。

“過來。”楚北陌察覺她沒有跟上來,這裏已經是很靠近死亡峽谷了,遠遠的就能見到那道黑幽幽,像是連接着地平線的黑色谷口,這四周除了風聲,什麽鳥獸的聲音都沒有。

這小東西剛才差點沒把他給吓死,打不過就不知道喊一聲?瞎逞什麽能?差點連小命都給丢了。

“大爺!”樓婉君恨聲,盡管心裏極不情願,但身體還是很老實地小跑了過去,誰讓他是大爺呢?随便擡個手指就能把自己給捏死了。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留得大爺在,不怕沒仇報,等自己變強起來,一定把這個家夥給辦了!

樓婉君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走了過去,立即就換上了一副嘴臉,笑吟吟地讨好他:“不知宗主大人有何吩咐?”

她笑得很假,看起來還有點賤兮兮的樣子,這副敷衍的樣子,楚北陌又不傻,哪裏不知道她在心底如何腹诽自己?

“收起來,笑得難看死了,你想吓死誰?”楚大爺嫌棄地白了她一眼,步伐不不自覺放慢,好讓樓婉君能夠跟得上自己的步子。

這裏已經算是很危險的地帶了,這小東西初生牛犢不怕虎,沒見過真正兇險的血腥,還這麽心大。

樓婉君頓時撇嘴,心底裏的千萬個小小樓婉君将小小楚大爺給暴揍了幾百遍,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跟在楚北陌的身邊。

“前面應該就是死亡峽谷了。”

黎痕忽然示意衆人停了下來,目光有些忌憚地看着前面像是被墨汁染過的峽谷說道。

只見衆人停下來的這裏,身後還是郁郁蔥蔥的魔勒森林,但前面卻是黑色夾着赤紅的石礫,從這裏到谷口地勢都很平坦,但卻寸草不生是,十分蕭索荒涼。

“這怎麽跟記載上的有點不大一樣?”舒韻看着遠處黑漆漆的死亡峽谷,給人的感覺十分陰森,就跟地獄似的。

“記載上的東西大多都不準确了,這死亡峽谷在魔勒森林存在這麽長久,但卻一直從未有人找到過,只有只言片語的記載,估計也準确不到哪裏去。”

陸少寧倒是看得很坦然,那些古跡早就消失在了無盡的歲月中,即便偶有重現的,自然也比不得當初的模樣了。

“大家都先在這裏駐紮,我讓人先勘察一番再做打算。”黎痕看着遠處那黑漆漆的谷口,心底總感覺有些不安,後脊也是冒着涼氣。

源宗的人現在就剩下華英長老和華月姿兩人,就算兩人想要反對,也沒有人會聽她們的,所以大家都很服從黎痕的安排,挑選了一塊較為安全的地方駐紮了下來。

“黎痕,我跟你一起去。”唐莫寒眼底流露出幾分深意,見黎痕在點人,就主動開口要跟他們一起前往。

黎痕點了點頭,唐莫寒叮囑了唐一行一番後,兩人帶着隊伍朝谷口出發。

樓婉君看了一眼唐莫寒和黎痕的身影,心底有些癢癢的,也想跟着過去,但她也清楚自己沒那個本事,只得老老實實的‘伺候’楚大爺。

“對了,你真的是在用那個治療傷勢嗎?”正吃着東西,樓婉君想到剛才火鳳在自己昏迷時造反,這個問題她不得不重視,這只黑心鳳,都被青穎姿給養壞了。

141要背自己

“你想說什麽?”楚大爺神色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心底揚起了絲絲不悅,這小沒良心的,這是想要過河拆橋嗎?利用完就丢?

樓婉君見他這副冷漠傲嬌的樣子,頓時也沒有了想要說下去的欲望,她收好自己的盤子,淡淡地應了一句:“沒什麽。”

這大爺脾氣真是讓人難伺候,不就問他一句話而已,至于這麽小氣嗎?一副防自己跟防賊似的。

她有點後悔了,跟這個楚大爺來這個是非之地到底是不是明智的選擇了。就這麽跟楚大爺在魔勒森林裏歷練,估計還沒歷練出來,自己就先被氣死了。

見她起身離開,楚北陌不悅地蹙眉,這小野貓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不過他也好奇這小東西剛才胸口冒了一團金色光芒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們……他們不見了!”

樓婉君正準備找個地方小憩一下的,結果就聽見了舒韻驚恐萬分的聲音,不自覺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暗紅色的平原上哪裏還有黎痕和唐莫寒幾人的身影,只有一望無盡的荒涼,這裏就好像是一個被遺棄的戰場一樣。

留在這裏的衆人也都吃了一驚,按照黎痕和唐莫寒的速度,加之這裏不平凡,不該這麽快就不見蹤影的,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長老,我們去看看!”唐一行臉色一沉,哪裏還顧得上吃東西,這人都不見了。

“唐公子,你不要沖動!”黎家長老見他拔腿就朝谷口那邊跑過去,本來是想要叫住人的,唐一行性子沖動,根本就聽不進去的。

“我們也去瞧瞧!”見狀,舒韻四人也紛紛起身,面色十分凝重。

樓婉君看着幾人都要朝谷口過去,眼角餘光不覺看向了楚北陌,但是她家的楚大爺半點動靜都沒有,仍舊不疾不徐地吃飯。

“我跟你們一起。”樓婉君站了起來,對舒韻幾人說道。她心裏是很郁悶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哪裏又開罪了這大爺。

楚北陌聽見她說話,金色面具上泛着冷光,聲音沉冷道:“過來。”

樓婉君心頭猛地一堵,就跟被人捶了一拳頭似的,有一股酸澀湧上了喉嚨,這家夥是将自己真的當成了他粗使的丫鬟了嗎?

對自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惡!

一股憋屈湧上心頭,她很是惱火和郁悶。

自己技不如人,處處都要靠着楚北陌才能勉強做到,就算是她現在很憤怒,也沒辦法沖楚北陌底氣十足地反擊。

因為自己需要仰仗他。

這裏是魔勒森林,下一秒都有可能會失去性命的地方,這裏就只有生與死。

就她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加上還在她身體裏作亂的火鳳,稍微有點意外自己就挂菜了。

“知道了。”好半天的功夫樓婉君才将自己湧起的火氣給壓了下去,自己沒資格發怒不是嗎?

弱者,是沒有選擇的。

楚北陌是什麽人?堂堂一宗之主,要不是因為火鳳之靈的原因,自己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樓婉君有些沮喪,愈發覺得在秋楓小鎮經歷的一切根本就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舒韻見她這副沮喪的樣子,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嘆息了一口氣,随後跟着陸少寧三人跟上了唐一行和幾個長老還有護衛的步伐朝着谷口方向過去。

一下子就剩下了他們四個人了,華月姿看着長老幾人的身影逐漸縮小,眼底微微有些不甘。

但現在她們的處境不妙,若是跟着進去了,要是遇到危險,他們這些人不一定會出手相救的。

“長老,我們得想想辦法才行。”華月姿在華英長老耳邊低語了一句,很顯然她們還沒有放棄等待源宗的人。

樓婉君也懶得去理這些,橫豎這梁子已經結下了。她朝楚北陌身邊走了過去,面色很平靜地詢問:“現在可以走了嗎?”

見她臉色很臭,楚北陌心底也微微有些不悅,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這小東西脾氣這麽大的?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伸手将吃幹淨的盤子遞給了她。

樓婉君面無表情地将盤子給收好,眼角餘光瞥見華月姿看着楚大爺有幾分殷切的目光,不由得駐足小聲詢問:“那她們呢?”

楚大爺很是冷傲地掃了一眼華月姿和華英長老,深邃的眼底飛逝一抹冷然,剛才她們傷這小野貓的賬都還沒有清算完呢,還指望自己好心帶她們?做夢吧?

“本座只帶你,其他人……”他頓了一下,眼角神色很冷地瞥向了某處,而後收回視線補充道:“自生自滅。”

華月姿和華英長老兩人聞言,臉色一瞬變得很難看,甚是憋屈的樣子。

樓婉君嘴角抽抽,這果然大爺就是大爺,說話不僅毒,還能把人給氣死。

不過那句‘只帶你’,倒是讓她很受用,嘴角不覺翹起了一抹弧度,壓在心裏的郁悶也削弱了不少。

“真賤!居然一句話就被哄好了?”跟着楚大爺走了半天的樓婉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态度,心底裏無數的小小樓婉君不由得齊齊鄙視了一番。

“過來。”楚北陌眼角餘光瞥見她懊惱不已的神色,性感的薄唇微抿,唇瓣邊不覺勾起了一抹弧度,見她走得慢吞吞的,不禁蹙眉喊了她一句。

樓婉君撇嘴,這家夥就不能換個語氣和神态說話嗎?非得要這麽傲嬌的樣子,真是好想揙他一頓,沒好氣地應了一聲,邁開腿小跑了過去。

她剛跑到楚大爺的身邊,就見這只大爺竟然頓住腳步,微微蹲下了身子來,偏頭一邊嫌棄道:“就你這速度,走到明天都追不上。”

樓婉君心頭突突直跳,有些發愣地看着楚大爺寬厚的背,這家夥的意思……是要背自己嗎?

她心底一陣滾燙,不禁愣在了原地,一肚子的委屈就因為楚大爺這副樣子一瞬間就化為烏有。

“上不上來?不來你自己走。”楚北陌心底也是有些打鼓的,要不是有面具擋着,樓婉君一定能發現他臉上神色是極為不自然的。

142天師源力

“廢話,當然要了!”樓婉君心花怒放,烏黑大眼裏閃爍着細碎的星芒,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一下子就躍到了楚大爺的背上,兩手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

楚北陌一時不察,一下子身形向前踉跄了幾步,脖子也被勒得一陣猛咳,漲紅着臉嫌棄道:“沒人背過嗎?動作真是粗魯。”

樓婉君喜滋滋地趴在他的背上,頭一次聽他毒舌如此悅耳,尤其是能這樣近距離觀察楚大爺,連他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就是沒人背過,宗主你不知道我是鄉下來的野丫頭嗎?”她挑挑眉,略有幾分俏皮地說道。

這話讓楚大爺一陣無言,又毒舌地嫌棄了她一番這才罷休。但他低估了背上這小東西,樓婉君在他背上一會兒不是伸手觸摸他的耳尖,就是一會兒撥弄他的頭發,總之就是沒個安分的。

這小東西這小身板看起來是瘦弱,但被自己養了也有一段時間了,身上該長肉的地方也有些規模了。

要命的是這小東西在他背上磨來磨去的,他是個成年男子,他只是潔身自好,不是不近女色好嗎?

小東西這麽撩撥他,他真怕自己走火幹出禽獸之事來。

“安分點,再動來動去就丢你下去!”楚大爺忍無可忍,冷峻的面龐發黑,話語冰冰涼涼的。

樓婉君吓了一跳,立馬老老實實的趴在他背上不敢亂動,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

楚大爺這是怎麽了?怎麽說話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不過有人當人肉代步,她才不會蠢到虐自己的腳,當即本本分分地趴着,只見楚大爺的身法很是詭異,幾乎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就遠離了魔勒森林。

而映入眼簾的景象仍舊是大片的暗紅色,充滿了荒涼之感,但是卻沒有看見之前進來的唐莫寒等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樓婉君不覺回頭一看,居然發現看不見華月姿和華英長老她們了,不覺驚道:“怎麽都看不見他們了?”

楚大爺兩手一松,樓婉君也很自覺地從他背上下來,但一手還是緊緊地拽着楚北陌的袖子。

這裏雖然充滿了荒涼的感覺,但是源力卻很充沛,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一些源力化實碎裂後的碎片。

“死亡峽谷據記載是遠古某個盛極一時的宗門,但突然之間隕落,一個超級宗門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宗門中有許多法陣守護,這裏源力充沛,估計因為法陣的原因,造成了錯落空間。”

楚北陌很有耐心地給她解釋,小東西現在實力可以弱,但絕對不能無知。

樓婉君摩挲着下颌,眼底露出凝重之色,問道:“也就是說我們不知道自己會出現在哪裏,也不知道能走到哪個地方,這要是走不出去,豈不就要被困死在這裏了?”

“困不死你。”楚大爺很冷傲地說了一句,這種古跡已經存在了一定的歲月,經受了歲月的侵蝕和大道的洗禮,後世也專門有人針對這些古跡進行研究,自然也摸索出了一些規律出來的。

樓婉君聳肩,倒是不介意楚大爺的毒舌。她不知道楚北陌究竟有多厲害,但她知道只有有楚大爺在,自己的小命就不會丢的。

兩人順着跟前這條蜿蜒黑暗的小路往裏走,這裏的一切除了像是被某種物質給灼燒過以外,就是這些充沛的源力了,看起來像是一點危險都沒有。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兩人跟前出現了大量的殘垣斷壁,全都是呈現這種詭異的暗紅色,就好像是被凝固後氧化的血色一樣,透着詭谲氣息。

這裏依稀還可以看得出來昔日的建築,這裏大概是一個廣場的樣子,周邊還有三人抱那樣粗的石柱,只不過都斷裂砸在了地上,而廣場前面是一個兩層樓的建築,不過也被毀得差不多了。

“這應該是廣場才對。”樓婉君環顧着四周,一邊喃喃說道。

但楚北陌卻忽然停了下來,她一時不察就撞了上去,結實堅硬得跟鐵塊似的後背,差點将她的鼻梁給撞斷了。

“怎麽了?”樓婉君一邊揉着鼻子,從他背後探出頭朝前看,頓時就愣住了。

這裏的源力,太過于濃郁了。

她眼前這些源力碎片就好像伸手就能抓到一樣,這樣的源力讓人心驚。

“不許擅自修煉這裏的源力。”楚大爺深邃的雙眸凝視着前方,話語雖是很冷,但是樓婉君還是聽了進去。

她又不是傻,這裏是古跡,就算有殘缺的法陣護着,但也也不至于還會存在這麽濃郁的源力,而且這些源力她總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只見楚北陌指尖出現了一片金燦燦葉子,朝那些源力裏飛射了過去,瞬間就被那些源力給削成了數瓣。

“這……”樓婉君驚駭,這是什麽源力,竟然有這麽強大的殺傷力。

“這可不是一般的源力,至少是天師級別的源師攻擊時殘留下來的源力。”

楚北陌沉聲道,随後帶着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樓婉君

第 34 章 ☆、舊事重提

這些日子裏,皇上一直私下裏查着,卻都沒有江蘭馨的半點消息。

一天夜裏,方淩雪留蘇媛用了晚膳,千錦送她出宮後回去時天已黑透,路過一片花叢時隐約看見裏面一抹紅影。她蹑手蹑腳地靠近,果然見一身粉紅衣衫的女子站在清液湖邊,她眺望着遠方,身邊了無一人。

看身形,是像極了江蘭馨的。

她低喚一聲:“淑妃娘娘,是您麽?”

那人聞聲,先是微頓,之後卻拔腿跑開。千錦繞過湖邊花叢追過去,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她到那人剛站過的地方看了看,正四下打量時,卻覺身子被人用力一推,她毫無防備,整個人“澎”地一聲掉入水中。

秋夜的湖水冰涼入骨,她拼命拍打着湖面,可人還是不停地往下沉,嘴裏也不知嗆進了多少水,偶爾頭會冒出來一些,水霧中只見岸上一抹粉紅的影。還是那樣窈窕地身形,可朦胧之中,千錦只看到她轉着身,悠悠然往別處去了。

湖水洶湧地灌進來,不一會兒她手腳就失去了力氣,整個人往水中沉去,緊接着連最後一絲意識也沒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那個粉紅色的身影不停地在我面前晃啊晃,她大聲問着你是誰,那人依然背對着她,耳邊卻響起了江蘭馨猖狂的笑。

在那之前,她設想過無數離開這世界的方式,有慘烈的,決絕的,義無反顧的,痛徹心扉的,卻從沒有過這般窩囊的。

她甚至不知道推她下水的是誰,也不知那人為何要她去死。

她以為她活不了了。

可她還是活了過來。

醒來時胸腔極其難受,她連咳好多聲才終于舒服了一些,耳邊有人驚喜地叫着,她睜開眼,一個婢女正手忙腳亂地要出去,另一個過來探了探她額頭,問她可曾好些。

是她自己的房間,那兩宮女也是中宮的人。

她掙紮着坐起身,不一會兒,方淩雪和蘇媛就一起來了。她才發現,此時已經日上三竿,都快到午時了。

她連忙起身想要給她們行禮,方淩雪在旁邊摁住她,面上雖無甚情緒,可還是有些不好看。

她問千錦昨夜發生了什麽,又問她,為何她會落入清液湖裏。

千錦默了。

她是要去尋江蘭馨,無意中惹了這岔子,這種因由她自然不能說。可這幾個月來,宮中鬧鬼的事從未消停過,若她編別的理由,方淩雪只需一查就能查個通透,更何況,她并不能确定當時附近有沒有其他人在。

于是回道:“昨夜奴婢送完王妃,回來路上好似看到了淑妃娘娘,等奴婢靠近時她卻突然不見,奴婢只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正要往回走時,背後就出現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把奴婢推進了湖裏。”

聽她說完,蘇媛臉上染上濃重的驚駭之色,可這幾日她已沉穩許多,雖感覺是有話要講,卻還是咽了下去

方淩雪微微皺起眉頭,默了一瞬,起身說千錦身子未好,今日便不必伺候了。

而後便往門口走去,蘇媛忙跟出去,走時還不忘回頭朝千錦看了一眼。

等她們走後,旁邊的婢女才說,昨夜湘嫔和傾嫔宮裏又鬧鬼了,死了兩個人,院中牆上還用血寫着:血債,就拿血來償!

以前雖說鬧鬼,也死過人,可這血書卻是第一次有。

起初她們還不是很信,總覺得神鬼之事玄乎得很,但此時聽千錦說起昨日遭遇,卻又不得不信了。

她們叽叽喳喳地說着,千錦聽得有些煩,便遣了她們下去,說是累了,想休息。

她們替她帶好門,她躺在床上,心裏翻來覆去地把昨夜的事想了又想。

确是一個粉色衣衫女子沒錯,那身形也确實是江蘭馨的身形。

可是……果真是她麽?

宮中各處的出入口都是封了的,她絕不可能離開皇宮,又是已逝的身份,宮中還有衆多君修的人接應着,此時她不在皇上身邊,若想做這裝神弄鬼之事再好不過。

可江蘭馨為何要推她入水呢?

又或者,她昨天看到的人根本不是江蘭馨!

可不是江蘭馨,又能是誰?難不成當真是常悠回來了麽?都說她與常悠長得相像,昨天的事又都太巧了!

她閉上眼,這想不透的事,再想也是徒勞。

千錦又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到了晚上,一個婢女過來送了膳食,她才知道,夜已經很深了,連飯菜都涼了。

可白天睡得多了,此時沒有一點睡意,她正想着起身出去走走,窗棂處突然傳來細細的敲擊聲。

她凝神細聽片刻,那聲音雖時有時無,又很輕淺,可在寂靜的夜裏還是聽得清晰。

她稍猶豫了下,終于還是過去打開了窗。

窗外站的是江蘭馨,她示意千錦熄了燈,這才翻身進來。

她剛站穩便問:“昨天來時見你房裏亂糟糟的,今日才知你是落水了,此時可曾好些?”

“謝淑妃關心,奴婢已經沒事了!”

“無事便好,今日我有事要與你說,這些稱呼便先免了!”

千錦應着,可聽江蘭馨這麽說,似乎全然不知她落水緣由,也完全沒有想過,她其實也懷疑過她。

如此看來,當真不是她麽?

她緊盯着面前人的臉,想要看出些端倪來,奈何夜色暗沉,終究是看不仔細。

江蘭馨卻完全沒有意識,只湊到她耳邊,細細碎碎地說了一些,而後匆匆從窗子裏離開了。

千錦過去關上窗,剛好一陣冷風撲到我臉上,她一個激靈,才終于從她的話裏回過神來。

江蘭馨說,她還在皇上身邊時,就查出了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雖然一直理不清楚,但總歸是有了線索,于是順着查了下去。

當年常悠是得了一個宮人的消息,說是皇上在桃花林中等她。她毫不懷疑地去了,旁邊卻突然沖出一男子抱住她說,悠兒,我好想你,剛好這時,皇上和方淩雪還有湘嫔傾嫔都一并出現了。

常悠百口莫辯,偏偏皇上審時,那男子聲聲地喊着“悠兒”,還求着皇上放她一條生路。

可越是這樣,皇上越是憤怒。

于是當場将那男子斬了,把常悠關在了宮中。

夜裏賜了一顆毒蠱,那毒由血蠱制成,發作起來會腸穿肚爛,皮肉不複,只一日便化為白骨。但那蠱性溫,若無引它便只會長眠,中蠱者也會随之睡去,無病無痛,不老不死。

常悠把它吞了,第二天皇上來時毒性剛好發作,她在他面前七竅淌血,皮開肉綻,最後只剩一副枯骨。

可那之後,送毒的太監不見了,昔日随着常悠入宮,之後常在中宮的一個小宮女也不見了。

幾日後有人在清液湖裏撈起兩具屍體,一男一女,但被水泡的時間長了,屍體都已經腐爛,早已辯不清容顏,可熟悉的宮人都說,那是之前不見的太監和宮女。

江蘭馨查到這些,她說她總覺得奇怪,宮女忠心随主子去可以理解,可為何那太監也會無端死去?

她順着往下查,卻隐約發現,那小宮女可能還活着。她家境貧寒,無父無母,随常悠進宮後便随了常姓,喚作常寧。

她失蹤的這些日子,便是出宮去尋常寧了。

可天下之大,常寧即便真活着也一定會隐姓埋名,她出去打聽了一番,始終一無所獲。

她回了宮,可一來就發現出了事。

可偏偏,她又不能回皇上身邊去,倘若皇上問起她根本沒法交待。宮牆如此高,方淩雪還在,太子和幾位皇子也還都在,這些沒做完的事她都不能丢下,所以她得用一個光明正大的方式回來。

她讓千錦幫她。

千錦深吸一口氣。

不是江蘭馨,那昨天那個粉衣女子會是誰?

情勢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第 33 章 暗號

有火車就方便很多了,雖然這個時代的火車速度還比較慢,但是有就比沒有強。

又一次到達中央,一豐活動了一下身子,決定先找個地方住下,明天再去找馬斯坦。

馬斯坦已經調到中央了,也有自己的住所,但是住所之類的目标太大,容易被監控,之前和馬斯坦分別之前,就已經商議了下一次如果要傳遞消息的話,要去的地方。

在中央,有一家不錯的酒吧,陪酒的顏值也很高,經營者,稱號“聖誕夫人”的大媽,本名克麗絲·馬斯坦,是羅伊·馬斯坦的養母。

那家店也是馬斯坦經常光顧的店,如果有消息,直接告訴聖誕夫人,聖誕夫人會在馬斯坦來的時候聯絡。

實際上馬斯坦已經通過消息靈通的聖誕夫人調查過大總統的養子,塞利姆·布拉德雷了,根據聖誕夫人收集到的相片,塞利姆在不同年代中都出現過,每次都是這個國家的政要身邊作為兒子的角色,最早可以追溯到數十年前的相片記錄。

也讓馬斯坦肯定了,塞利姆的确是人造人,一豐的情報是沒有問題的。

這次一豐孤身來到中央,現階段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到人造人那一方,還比較安全,需要注意的反倒是馬斯坦那一方。

這個年代限制了監控的技術,基本上就靠着人監視,雖然也有錄音設備,但是不發達,而且體積還大,想監控一個人,比餘則成那個年代還要早,非常麻煩的,這也是一豐可以暗中串聯這麽多人,還沒有引起人造人注意的原因。

一豐第二天按照之前的約定,将一些簡單的消息傳遞給了酒吧的老板娘“聖誕夫人”,通過她和馬斯坦約定見面。

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因為明面上,馬斯坦是酒吧的常客,可酒吧的小姐們經常勾勾搭搭,當然霍克艾中尉知道這是馬斯坦的表面僞裝和逢場作戲,不過馬斯坦在明面上還是一貫避開霍克艾中尉才會去酒吧。

這次馬斯坦來酒吧,就得到了聖誕夫人傳來的消息,是一豐訂好的地點和時間,讓馬斯坦去找一豐。

其實就是上次他們大家藏身的倉庫,地點比較隐蔽,而且上次一豐用艾紮克的錢,一下子就租了一年的,不用白不用,反正沒有暴露,整體上是安全的。

至于時間,一豐又沒有什麽事,每天都在倉庫,就是約定了讓馬斯坦晚上十一點過後,找方便沒人的時候過來就行。

主要就是讓聖誕夫人通知一聲,一豐已經到了中央罷了。

第二天,馬斯坦稍微和霍克艾中尉交流了一下,不過這一次就不用帶霍克艾中尉了,之前是因為要讓中尉當護衛,而且他身邊只有中尉一個人是無條件信賴的。

現在危險系數比較低,還不如一個人行動,目标小一些,不容易被發現。

馬斯坦一天都按照正常的工作狀态進行,到了晚上下班回家,喬裝改扮了一下,偷偷地離開了家,繞了很多彎,确認沒有人跟蹤之後,才動身前往約定的地方。

到了倉庫,已經十二點多了,一豐已經睡了,馬斯坦按照約定,敲了三下門,然後停頓一下,之後有敲了兩下。

重複了兩次之後,一豐醒來。

一豐沒有接收到全套的伐刀者的教育,畢竟是魔力為F的伐刀者,黑鐵家族是等級森嚴的家族,本身就是維護伐刀者利益的領袖,不願意有低等級的伐刀者挑戰等級,家族一直不讓一豐和一輝接受全套的伐刀者教育。

哥哥一輝一直在抗争,而作為穿越者的弟弟一豐,則順應了下來,立刻提出根據自己的固有靈裝天生牙的能力去轉職當了醫生,在這個同時,利用家族給的便利,收集關于伐刀者的訓練資料,并且請教醫院裏面能碰到的伐刀者。

但是平常伐刀者會進行的野外生存、警戒、機動訓練等,一豐是沒有接受過的。

畢竟一豐離開之前才12歲,即使帶着上輩子的記憶,又早慧早早開始了學習,但是幼小的身體和實際情況還是有很多限制的。

這個時候,一豐醒過來,到倉庫門口,打起精神問道:

“是誰?”

馬斯坦回答道:

“聽說你表弟是走私相機的,我能看看貨嗎?”

一豐回應道:

“您搞錯了,先生,我表弟是販賣茶葉的。”

暗號沒有問題,對方應該不是人造人恩維假扮的,一豐打開了門,讓馬斯坦進來。

第 41 章 誰是誰小弟?

“我知道了,你以後不要再幹這種事兒了,她不會再來找你麻煩的。”顏沖說道,“還有,對你的男朋友好一點。有錢人很多,但是真正對你好的人卻不多。”

實子似乎是聽進去了,連連點頭。

但是顏沖總覺得她是在敷衍自己,她可能還是在害怕吧?

更新了任務目标,顏沖便按照地圖的方向,前往了吉田棒球中心。

那裏并不是運動場,而是一個訓練中心,裏面有多種款式的自動發球機,只要投幣就能練習。

顏沖在0031那裏獲知的《如龍0》裏的四個可以獲得星幣的挑戰,其中之一就是把游戲內棒球、臺球、保齡球三項的最高難度挑戰通關。

不過顏沖現在沒時間去挑戰。

在吉田棒球中心的門外有很多穿戴打扮跟實子類似的高中女生,可能是同一個學校的。

她們的年齡都差不多,但是臉上的妝容卻很濃,與此同時,卻在盡力地裝嫩,就好像一個老師培訓出來的。

乍一看,基本長得都差不多。

幸好顏沖有霧氣檢測能力,并不需要一個個地去核對哪個才是“淡黃的長裙,蓬松的頭發”,反正唯一的那個藍色目标就是幸子。

“你就是幸子?”顏沖問道。

“喂,你哪位?”幸子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她長得還挺好看,至少不比蘇雁回差,但是說話、姿勢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女流氓,渾身都沾染着痞氣。

“你是這群人的老大?”顏沖問道,“聽說你在強迫這些女生幫你賣內衣?”

“怎麽了?有問題嗎?”幸子對顏沖一點都不害怕,“我可是田中大哥的人!信不信我一聲令下,就有十幾個人過來?”

“過來的都是你這樣柔弱的小姑娘嗎?”顏沖詐她,“你不用唬我,田中是個什麽貨色,你自己心裏清楚。你也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像樣的幫手。”

“哈哈哈哈!”幸子哈哈大笑,但是笑聲中充滿了尴尬,“不信你就來試試!”

這時候,正好從旁邊過來了三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

他們都染着發,穿着帶鏈子的皮衣,一看就不像好人。

“喂,幹什麽呢?”為首的一個說道。

顏沖:“!!!”

你還真有幫手?

顏沖評估了一下這三個人的戰鬥力,應該不算太厲害。

單挑的話,自己有八成的把握能取勝。

但是他們三個人一起上的話,即使變身成石頭形态,顏沖也不敢說能贏。

而且旁邊還有個幸子在場。

且不說她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幫手,就是在打起來的時候,她在旁邊扔一些瓶瓶罐罐地過來,或者幹脆就驚聲尖叫、打氣助威、提示弱點,也夠起到幹擾效果的了。

顏沖好漢不吃眼前虧,果斷地慫了下來。

慫歸慫,氣場不能差。

“哼!”顏沖用鼻子哼了一口氣,好像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轉身就走。

如果被這三個人纏住了,想走就沒那麽容易了。

但如果他們敢追過來,顏沖就可以通過速度優勢,各個擊破了。

幸子似乎是被顏沖氣場吓住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但是真正的原因其實是:這仨人不是她叫來的啊!

顏沖這邊剛走出沒多遠,就聽見幸子發出了一聲尖叫。

他趕忙回過頭來,那三個小青年竟然把幸子給圍住了。

他們說話嚣張跋扈,行為也充滿了侵犯性,這分明就是在調戲幸子啊!

“走吧,跟我們一起樂呵樂呵!”一個黃毛說道。

旁邊一個紅毛的拿出了一把匕首,舔了舔刀刃,道:“如果不聽話的話,我們可是會做很恐怖的事兒哦!”

“不要過來!我喊人了啊!”幸子尖叫道。

但是她已經喊過了,而她所吹噓的“一聲令下,十幾個幫手”并沒有到來。

幸子終于改變了戰術,道:“你們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們錢!”

還有一個藍頭發的,是他們三個人中領頭的,他終于開

第 30 章 判若兩人

“祖母,這球鞋可是很貴的啊,聽說最便宜的都要五六百元,我…”

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眼眶通紅。

畢竟李翺家境不好,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一個月的公子加起來,也就剛好夠他們的日常開銷和李翺的學費。

因此李翺直到如今,都是穿着他那雙破舊不堪的運動鞋,雖然早就想買一雙球鞋了,可是一想到那昂貴的價格,李翺便只能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小跳蚤啊,記住,有了夢想就要堅持,雖然生活很艱難,但是一定不要妄自菲薄,我一直都會作為你最堅強的後盾”

“謝謝祖母!”

李翺一邊開心的哭着,一邊換上了這雙嶄新的白色球鞋。

“祖母你看着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2019年第十屆是高中聯賽冠軍杯,正式開始!”

随着賽事主辦方的開幕,李翺的三中球隊和擁有三前鋒的二中球隊,便已經陸續進場。

本來聯賽第一場觀看的人數是非常少的,畢竟人們幾乎都是喜歡觀看最後的決賽。

但是如今這場比賽可就大大不同了,因為這第一場比賽,便是由上一屆的冠軍球隊二中,對戰連續多年墊底的球隊三中。

這一高一低的落差對抗,已經是賺足了觀衆的眼球,而且由于馮埠擔任這次三中教練的事情,也早就經過上一次的熱身賽,而傳遍了整個市區。

再加上二中今年新進的球員,還是羅南的弟弟,因此人們都非常期待,當年青雲大學三連冠的馮埠,擔任教練以後,是如何對抗大學聯賽足球皇帝羅南的弟弟。

畢竟當年羅南和馮埠的對抗,直到現在都是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事情。

而且當年馮埠的臨時退賽,更是讓許多熱愛他的球迷傷心了許久,本來他們以為馮埠不會再出現了,可是如今想不到,馮埠居然是換了個方式,出現在了賽場上。

而如今的比賽,也有當年的省大學雙雄之争,變成了各自後輩的新秀之戰。

由于這一場比賽可謂是萬衆矚目,因此主辦方還專門請來了解說員,為電視機前的觀衆來解說比賽,這在高中聯賽裏面,可是史無前例的。

“各位,如今是高中聯賽的第一場比賽,也就是是上一屆的衛冕冠軍二中,對陣本市三中,如今雙方球員都已經陸續進場”

“二中在維持去年奪冠的隊伍內,又新增了一名11號球員羅平,司職影鋒,雖然羅平這個名字大家雖然有些陌生,但是他的哥哥,大學聯賽足球皇帝羅南,各位應該是非常熟悉的,看羅平如今在場上熱身的風采,可是深得他哥哥羅南的真傳啊”

“各位,羅南如今也坐在了觀衆席上,看來這次他弟弟的比賽,他也是非常重視啊,而我們的導播員也将鏡頭對準了羅南,希望他能跟我們電視機前,和現場的觀衆打個招呼,不過羅南還是保持着他那冷酷的表情,沒有理會我們,接着我們再次将目光看向墊底球隊三中…”

“我靠,這個解說員有病吧!”

那場內正在熱身的蘇亞聽到後,立即不滿的朝解說室看了過去。

“喂喂!你忘記關外放了”

“哦,不好意思!”

原來正常情況下,解說員的聲音是不會傳到球場裏面的,就是為了避免對各自的球員産生影響。

可是因為這解說員也是第一次擔任解說,因此大意之下,便犯了這個錯誤。

而那對面的二班隊員聽到後,立即全都哄笑了起來。

“各位,不要受外界的因素影響”

馮埠此時立即将蘇亞等人召集了起來。

“我們這次的計策,我早上已經和你們說清楚了,李翺将會在下半場登場,因此你們上半場的首發隊員,一定要全力防守,千萬不能讓二中,将我們的比分差距拉大,因此唐尋路你的中後場就顯得尤為重要”

“放心吧教練,這次我定會賭上性命的!”

“各位,加油!只要我們上半場頂住了壓力,我們下半場就會輕松多了”

李翺此時也站到了隊員中間,和隊員們一起開始了比賽前的打氣息。

“OK,随着主裁判的開場哨,我們這一屆的是高中聯賽第一戰,衛冕冠軍二中的虐菜行動,也就正式拉開了帷幕”

“這個解說員怎麽回事?為什麽老是羞辱我們三中的球員?”

由于三中的校長和教導主任,是在貴賓室觀看比賽,因此自然是聽到了這個解說員的出言不遜。

“上次唐尋路說他父親沒能成功贊助這次的球賽,因此這次的贊助商,還是田斌的那個表親,這解說員也肯定是田斌找來的,算了校長,我們不用搭理他,只要相信我們的球員,相信教練馮埠就行了”

“什麽!李翺居然座在了替補席,馮埠到底在搞什麽鬼!”看臺上的羅南見到如今三中的首發陣容後,頓時心中一驚。

“開局由二中率先發球,11號影鋒羅平接球後,直接一人帶球過了對方中場,面對三中球員的嚴防死守,11號羅平竟然沒有選擇将球傳給前插的雙胞胎兄弟劉天陽、劉天辰,這可真是有些意外啊,畢竟前幾年劉天陽、劉天辰組成的雙前鋒,可是他們二中進攻的主要利器啊,莫非今年二中教練又有了什麽其他計策嗎?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靠,羅平這個王八蛋,又開始獨自帶球了”

那場內的劉天陽、劉天辰兩兄弟,見到自己朝羅平要了多次的球,可是那羅平卻都好似沒有看到一般,這頓時令他們心中暗罵不已。

而此時擔任防守的三中中場球員,眼見着羅平肆虐而來,當即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立即開始了三人聯防。

“哼,三人又如何,對我來說都是如履平地”

那帶球沖鋒的羅平絲毫不懼,又開始了他那最為拿手的踩單車,最後憑借自己高超的個人能力,和極其敏捷的加速,順利甩來了中場三名球員的防守,直接帶球沖到了三中的大禁區。

“來吧羅平,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

擔任右後衛的唐尋路見後,立即上前逼搶。那羅平再度沖他冷笑了起來。

見到羅平這輕蔑的表情,頓時氣的那唐尋路咬牙切齒。

随後二人你來我往,雖然羅平個人能力十分高超,但是那唐尋路也不是一個庸才。

憑借那天生的防守能力,和這段時間的刻苦訓練,那羅平幾經沖鋒都,被唐尋路給牢牢的攔在了大禁區外圍,致使他沒有在前進一步。

“可惡,唐尋路這家夥有古怪啊”

面對和先前熱身賽判若兩人的唐尋路,羅平頓時心中大驚不已。

而就在此時,另外幾名後衛也随即朝羅平包抄而來。

第 29 章 賣身是暴利行業

幾百個煉氣期弟子從中午一直爬到第二日的早上,最後終于有十個人爬上了山頂。

到了山頂又是一番比鬥。第一名和第十名的獎勵是不同的。第一名有十片樹葉,這些帶回師門足以讓師門高看一眼。

在這利益關頭,禮義廉恥又算得了什麽?要想得道,就要先行無道!

淼淼在一旁看得清楚,心裏竟湧起一絲明悟。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弱肉強食。所有溫情掩蓋下,都是赤|裸裸的争奪!

陳述抱着攝魂飛到樹上,用神識傳音道:“是不是覺得他們很滑稽?都是煉氣期的小弟子,能不能築基都兩說。如今卻為金丹心魔在這打得你死我活,呵,我看,他們沒經歷心魔已勝似歷心魔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誰說不是呢?”

淼淼也輕笑了下,“日子閑來無聊,看看倒也有趣。”

“你給我的樹葉我交給掌門了。”

“啊?我不是讓你賣麽?”

“賣掌門不是更好?”

“……可他摳。”

“這個東西他不會摳,他甚至想着把這個當生意做了。”

淼淼目瞪口呆,忽然發現掌門才是她的知音啊!

立刻急吼吼地道:“那,那他給了我多少靈石?”

“1000塊極品靈石。”

淼淼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

1000塊極品靈石可是等于十萬塊上品靈石了。而自己才拿出去五十片樹葉,天啊!還有比賣身更暴利的行業嗎?!

看淼淼激動的都在微微發抖了,陳述冷哼了一聲,“沒出息!一片樹葉可讓人擺脫心魔,即使是賣到100極品靈石一片也會有人買的!”

一句驚醒夢中人!

對啊!

我怎麽可以賤賣呢?但是……

她看了看已經冒出點綠芽的身子,暗搓搓道:“薄利多銷嘛!不要貪心了,反正到了季節就得換一批,有上百萬呢……”

一想到自己以後可以靠這個發財,神馬人生感嘆與志向都沒了,急急道:“快去喊掌門來,我有要事相商!!”

“……”

陳述無語望天,“你應該有很多靈石了吧?其他不說,就這1000極品靈石,上回的三塊靈晶,就是師公都沒你有錢呢……”

“切!這種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就是!”

小蘑菇接話道:“用心創造快樂,沒錢玩你『哔』,懂不懂?!”

“哔是什麽意思?”

“嚴打,敏|感詞屏蔽!”

“……”

就在這時,一群大佬也上了險象峰。淼淼忽然覺得有種壓迫感傳來,無數道神識落在她身上,讓她忽然有些緊張。

坐在樹上的陳述微微眯眼。一瞬間,淼淼忽覺那些壓迫感消失了,舒服了不少。

幾大門派的人眯眼。

能在金丹期修出劍魂的人果是神識強大,竟能将這多人的神識一下彈回去。最關鍵的,這份勇氣可嘉,此子前途不可估量啊!

大家是來參觀的,也沒必要死磕。微微試探了下無極門的底線後,便是說說笑笑起來,一番恭維自是少不了的。

玄心滿面紅光的将樹葉發給那些勝利者,又說了一些勉勵後進的話,這才帶着人來到樹下,笑呵呵地道:“玉霸在此守候聖樹辛苦了,且先下來吧。”

“是,掌門。”

陳述跳了下來,沖衆人行了一禮,然後回到自己師父身後。那把攝魂淩空步行,跟在身後,讓一群人啧啧贊嘆。

畢竟,能修出劍魂的人太稀罕了!

“這就是菩提樹?”

一個年約四十上下的男子眼裏閃過一絲貪婪,伸手摸着樹幹,“這是天雷所致?”

“小蘑菇,告訴他,讓他把手拿開,本尊不喜歡人随意觸碰。”

“大樹,你幹嘛不自己說?”

“那樣顯得我很沒範兒,範兒懂不?就是不威風。行了,別問這麽多了,這麽說就行了。小蘑菇,不要忘了,我還沒原諒你吃獨食的事哦……”

“額……”

小蘑菇很委屈,大樹也太小心眼了。不過為了他們偉大的友誼,為了以後的好日子,小蘑菇決定先委屈下自己。

嗯,老大是聖樹,以後是要上天的人,我這個小弟也得拿出點氣勢來。

對,就這麽辦!

“哪裏來的狗東西竟敢亵渎聖樹?!把你的臭手拿開,不然本護法對你不客氣了!”

此言一出,滿堂寂靜。

一群人張大嘴|巴,瞪大眼睛,一副“我中了幻術”的模樣。

淼淼想死的心都有了

咱只是想擺出一點點逼格,可不想擺過頭啊!

果然,就怕豬隊友哇!

“大樹,怎麽樣?夠氣勢吧?”

“夠……夠……夠尼妹啊!你沒看見那裏站着一堆金丹,元嬰麽?啊?!小蘑菇,你說,你是不是在存心報複我?”

“阿勒?”

小蘑菇很委屈,“大樹,不是你讓我說的麽?你是老大,我是小弟,當然要有氣勢啊!”

“……”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這……是合|歡菇?”

那個男人遲疑着道:“竟化形了?”

“怎麽樣?怕了吧?!”

小蘑菇一看這男人略略吃驚表情,頓時得瑟開了,“怕了就快把手拿開,不然等老大生氣,有你好受的!”

轟隆隆!

天道大神啊!來道雷劈死她吧!

“小小靈妖竟敢口出狂言,找死!”

那男人眼露殺機,一曲手發出一道金光,淼淼大駭,忙生出藤條阻擋。

nnd!

欺負咱小弟,咱可不答應!

“放肆!”

一個身影閃過,一道劍氣将那金光彈了回去,衍熯大怒,“哪裏來的癟三?敢欺負老夫的小蘑菇?!”

“爺爺!”

小蘑菇現出身形,往衍熯懷裏一跳,嗚嗚哭着,“爺爺,這壞人好兇……”

淼淼忽然覺得小蘑菇是好隊友!

這手玩得漂亮啊!

衍熯老頭可是很護短的,以他對小蘑菇的喜歡,又是天字榜第一人,嘿嘿,這個金丹期的臭男人有的受了。

果不其然,一見衍熯動手,其他人都變了臉色。那個天道宗的男人面皮抽了抽,眼裏閃過一絲不甘願,但還是按住怒氣,行了一禮道:“前輩,晚輩一時沖動,望前輩見諒。”

頓了下,未等衍熯回話又道:“只是這個合|歡菇口出狂言也着實失禮,故而……”

“怎麽?”

衍熯冷笑,打斷他道:“你一個金丹真人是要和一個才化形的小靈妖計較麽?靈妖大多心思單純,想什麽說什麽,如孩童。怎麽?你是要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嗎?”

給力啊!

淼淼搖晃了下樹枝,算是給衍熯老頭點贊。這話說得霸道極了,不愧是棺材臉老頭!

那人臉皮又抽了抽,心裏很生氣。可再生氣卻也是不敢與衍熯其沖突,只得耐着性子道:“前輩教訓的是……”

“知道錯了就好。我等修真之人講的是一個淡薄無為,你都是金丹真人了,如此易怒,我看你修煉之事還是放一放,回去好好修心吧。這心性,大道難成!”

哇哦!

淼淼都想給老頭鼓掌了。

果然是大陸第一的劍士,這嘴賤得出天際了!脾氣再好都得暴走啊!

那男子這下忍不住了,“前輩!晚輩是敬您,可您也要有個前輩的樣子!晚輩天道宗人,晚輩如何不用您教,自有師父教導!”

衍熯摳了摳鼻子,忽然一曲指,一塊鼻屎準确地彈到了對方腦門上,一眯眼,氣勢陡然變化,龐大的力量從他身體湧現,“怎麽?你是在教本尊怎麽做人嗎?嗯?”

“噗通!”

那人雙|腿一彎,竟是不受控地跪下了。在煉虛鏡前輩威壓下,區區金丹也如蝼蟻,毫無反抗之力。

“師叔息怒,師叔息怒。”

玄心上前,“師叔,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要為了區區小事傷了我五大門派感情。”

淼淼有種哔狗的感覺。

因為她忽然發現:小蘑菇歪打正着,給了衍熯與掌門武力震懾其他門派的機會。

感情都是在演戲啊!

“哼!”

衍熯收回威壓,道:“掌門讓我在此守候聖樹,我自是要盡責。哪個再敢撒野,別怪本尊不客氣!”

幾大門派的人面面相觑。其實他們也是有小心思的。開玩笑,能抑制心魔的聖樹啊,誰不想擁有?

本以為經過上次獸潮,無極門實力大減。可現在看來卻不是如此。有些人也後知後覺地想起:人家可是有不少化神期高手的。

另外還有四名煉虛鏡以及大陸唯一的大乘境。若是動手起來,估計夠嗆。

這一想,一些心思頓滅。

無極門實力依舊強悍,想用武力壓迫看來是不可能了。看來也只剩下合作一途了。

“無極門今日好生熱鬧。如此盛事怎可少了我散修聯盟?玄心道君,好久不見。”

天空忽然傳來一個好聽悅耳的聲音,帶着一絲絲沙啞,可更多的是一種舍我其誰的狂妄。

衆人驚駭,“是淩霄魔君!玄心,你竟邀請了他?!你們無極門意欲何為?!”

納尼?納尼?劇情又要轉變了麽?

淼淼立刻放出神識。只見一個男子從天空緩緩降落。一身白衣飄渺,黑發松松垮垮的束起幾縷,随意地披散在身後,随着降落,輕輕飛舞着,随意的讓人無法小觑。

“聖樹,本君可好看?”

他落在了地上,轉過身來,薄唇一勾,“神識強大,不愧是上古之物。”

第 32 章

掩唇笑了兩聲,桃花道:“找我有什麽用?我可不會承認銀子在我這兒。”

話剛落音呢,外頭就響起了青苔的聲音:“主子,冷奉常大人求見。”

來得還真是快啊!桃花挑眉,一把将自家師父推出窗外,然後上前去打開了門。

冷奉常臉色難看得很,一進來眼神就不太友善,看着她道:“二公主,趙國國庫空虛,沒有多餘的銀兩可以花在糧饷上頭,您卻大手一揮給了那麽多銀子,微臣想問一問,您那些銀子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桃花鎮定地笑道:“都說了是私房錢,大人不信?”

“微臣的确不信誰家的私房錢能有這麽多!”冷奉常道:“最近國都之中多個官員家被竊,二公主手裏的錢財,該不會跟此事有關吧?”

“大人多慮了。”桃花從容地道:“本宮在大魏存的私房錢一向不少,若是不信,大人還可以去貫通錢莊查一查,先前本宮就寄過一萬多兩黃金給長玦用作軍需,是送到他所在的軍營的官戶裏頭的,記錄應該仍在。一萬兩黃金,大人覺得是小數目嗎?”

微微一頓,冷奉常皺眉,心想大魏難道當真這麽有錢?

“況且。”桃花笑了笑:“大人也說本宮給的銀兩很多,咱們朝中的官員難道都是貪官不成?只幾處府上遭賊,就能有這麽多銀子?”

抿了抿唇,冷奉常拱手:“是微臣唐突了,沒仔細調查清楚,此事,微臣會另外派人去查。”

“好。”桃花道:“大人要怎麽查,本宮都管不着,但有一點,大人可要始終記得,自己是趙國的人,千萬別做對不起趙國的事。”

心裏一凜,冷奉常下意識地看了姜桃花一眼。

她看出什麽來了?

事到如今,自己根本沒有別的退路,若當真被看出來了,大不了他就逃吧,也比在這裏一直屈居人下來得好!

“微臣明白。”拱手行了禮,冷奉常轉身就退了出去。

桃花撐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叫了青苔來,傳話給長玦,讓他小心準備。

最後一撥糧饷眼看着就要到國都了,這一批糧饷一進倉,姜桃花覺得自己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然而,十分隐秘的運輸路線,竟然還是被沈在野發現了,運輸隊全軍覆沒,糧饷被劫走,姜長玦一聽便大怒。

“有內奸!”

運輸的路線改了很多次,就是怕被大魏的人知道,所以還特地選在了半夜運糧,沒想到還是被劫走了。大魏的人又不可能半夜全在外頭一直埋伏,所以只能是提前知道了消息。

冷奉常和治粟內吏跪在外頭,齊齊喊冤:“臣等不知,絕無消息走漏,請二皇子明察!”

姜長玦咬牙,憤怒地道:“路線只有你們知道,你們若是不知,那還有誰知?冷大人口口聲聲說為趙國而戰,卻在背後捅趙國一刀?”

群臣議論,冷奉常堅持道:“微臣無罪!”

覺得他是內奸也只是個猜測,畢竟手裏沒有明确的證據,姜長玦氣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只能暫時将冷奉常關押起來。

“皇姐。”回去宮殿裏,長玦皺眉道:“我能拿冷奉常怎麽辦?”

桃花不慌不忙地道:“他叛心已顯,只是還沒确鑿的證據,眼下他家裏人正打算出城,被你的人堵在門口了不是嗎?你放他們出去就是。”

“放了他們?”姜長玦搖頭:“那怎麽能行?明知他有反心,還放他的家人離開國都,那他豈不是更加無所忌憚?”

“要的就是他無所忌憚。”桃花道:“你只缺一個能定他罪的名頭,他要送給你,你還有不要的道理?”

腦子轉了一陣子,姜長玦想明白了,立馬吩咐人去将冷家的人放出城。這放還不能直接放,要裝作不小心讓他們逃脫的樣子,将他們趕出城門。

冷家人一走,冷奉常松了口氣,朝中卻是議論紛紛。

“大難當頭,冷大人還想獨善其身?”賴史清不悅地道:“二公主都尚在城中未走,你将家眷都送走是什麽意思?”

“是啊。”樊禦史也道:“莫非當真如他們所說,冷大人要做叛徒?”

“怎麽會呢?”冷奉常笑道:“家裏人只是膽子小,所以出去避避難罷了,畢竟咱們這國都也不一定就能守住,二位大人難道願意拉着全家老小陪着二皇子一起死?”

說得倒是有道理,只是這行徑始終令人不齒。

“二皇子如今不信任大人,那大人便将側門的同行令交出來吧。”賴史清道:“糧饷的事,暫且交給其他的人做。”

冷奉常笑了,低頭不語,兩位老臣見狀,心裏都是一沉:“你這是什麽意思?不願意交出來?”

“不是不願意。”冷奉常嘆息:“下官只是身不由己。”

那令牌早就不在他這裏了,現在估計已經把大魏的人當成運糧兵給從側門帶進來了吧。

桃花正和千百眉蹲在側門的城樓上。

惆悵地嘆了口氣,桃花道:“這朝廷裏貪官奸臣一大堆,瞧瞧這冷奉常,嘴上護國,背後卻做這種買賣。”

城樓下頭正有運糧兵進門,千百眉随手拎了一個上來,放在桃花面前給她拷問。

桃花跟個小痞子似的捋了捋袖口,笑着問他:“哪兒的人啊?”

運糧兵懵了,看了她半晌才答:“自然是趙國人。”

一巴掌蓋在他天靈蓋上,桃花眯着眼睛又兇巴巴地問了一遍:“哪兒的人啊?”

“……”這女子看起來是不可怕的,但是她背後還站了個閻王一般的人物,運糧兵猶豫再三。只能答:“大魏的。”

“很好!”桃花一揮手,旁邊的守兵便上來将他以及方才進城那十幾個人全部抓住,押在地上。

“來做什麽的啊?”桃花問最前頭那人。

這一群人都是死士,被抓了都是要自盡的。然而在他們有所動作之前,千百眉已經一個個把下巴給他們卸了,然後捏着一把柳葉刀,在旁邊把玩。

自盡是最輕松的死法。所以死士被抓都選擇自盡,但是一旦沒自盡成,他們心裏的恐懼也比一般人來得多。桃花明白這一點,所以把他們的眼睛都蒙起來,分開拷問。沒一會兒就有人招了。

“今晚夜襲都城,我們是來開城門的。”

桃花冷笑:“什麽時辰開?”

“子時等信號煙升空,便開城門。”

很好,桃花點頭,沈在野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臉,分明做出了攻打正門的架勢,卻想着從側門偷襲。

幸好她察覺到了,不然這悶虧還真得硬生生咽下去!

将這一群死士關進大牢,桃花就在側門蹲着,沒一會兒青苔就回來禀告:“主子,援軍過來了。”

“好。”她點頭:“你與師父一人去守一處城門,從現在起。絕對不能放人出門,要是冷奉常的人敢出去,逮一個殺一個!”

“是。”青苔應聲而去,千百眉倒是哼了哼:“為師乃江湖逍遙人,為什麽要摻和進這保家衛國的事情裏來?”

“因為沒了國,師父也沒地方逍遙了。”桃花扁嘴:“更重要的是,您的兩個徒兒都身兼重任。您作為師父,還不得幫着分擔些?”

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的,千百眉想了一會兒,還是聽她的話去守城門了。

于是外頭的人根本不知情況有變,沈在野按照原先的計劃,正跟徐燕歸吩咐:“沖破側門之後,你讓後頭的人不必趕上來增援,我接了冷奉常便出城。”

徐燕歸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你為的是攻城,城攻下來了你又不進去是什麽意思?”

第 45 章 他最後的安排

山洞外的陽光十分柔和,雖然還是有些刺眼,不過略微适應之後,入眼的卻是一大片碧池,湖水在陽光像泛着銀光,周圍的草木更是綠油油的生機勃勃得很,被那銀光刺的再次側頭避過,卻不想竟看到了山洞外站着的兩個小丫頭,唯一皺眉,我忍不住眯起眼睛細細一看,還真是若雲和若雪這兩只小狐貍。

擡手覆上額頭,感覺整個人有些眩暈,于是再次投看向山洞外唯一的一片陰涼,卻不想那陰涼裏竟也有人,一張石桌,六個石凳,而那石凳上還做了人,一個白衣服的女人,确切的說是一個丫頭,呃,竟然是白靜。

感覺自己有些糊塗,我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山洞,又轉頭看看柳玄,在撓頭看看白靜,還沒想通這是什麽情況,白靜那丫頭卻剛好擡頭看見了我。

那丫頭臉上像是瞬間開出一朵花來,猛地站起身子,歡快的向我跑來,可就在距離我十步距離的時候,她卻瞬間停住了。

尴尬的張着雙臂,我還以為白靜會直接撲進我懷裏,卻不想那丫頭的臉瞬間又變得滿是哀愁,呃,表情轉換的有些快,我略略有些跟不上。

只見白靜那丫頭一張漂亮的臉蛋像是被誰打了一拳,五官幾乎皺在一起,可這妮子長得實在太漂亮,就算這樣的表情看着依然是賞心悅目的。

小丫頭扭扭捏捏的站在那裏,那樣子就像是大姑娘頭一次見夫家,即心花怒放又要裝作婉約矜持,沒把握好分寸就成了便秘的樣子,讓我看得忍不住想笑。

嘴角才剛剛翹起,還沒來得及出言調侃,那丫頭就給了我一個大棒子:“娘娘果然厲害,都當寡婦了,還能笑得出來!”

天上是不是悄悄下了一擊悶雷,不然為什麽我瞬間就外焦裏嫩了。

呃,寡婦?這從何而來?

轉頭看向柳玄,下意識的感覺,那家夥一定知道些什麽,可他卻一直沒有告訴我,該不會,該不會又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吧。

白靜那丫頭下意識的捂了嘴,滿臉都是不小心又說錯話的表情,我轉頭看向柳玄,冷冷的說了一句:“柳玄,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現在還來得及,不然…!”

我發覺再次見到柳玄之後,我的膽子大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跟蚩黎對我說的那些話有關。

雖然不能回應,可在知道柳玄對我的心意之後,膽子莫名其妙的就大了,這若是放到以前,我可從來不敢明目張膽的威脅柳玄。

柳玄的臉色變了變,看樣子也沒有生氣,而是站起身來恭敬的站在石桌前,向我拱手行了一個君臣禮,我突然感覺今天怕是要變天了,這一個一個是要作什麽妖啊!

“娘娘,你且先坐下,柳玄正要将這一切告訴你!”

我耳朵一熱,聽着柳玄叫我這一聲娘娘,身上差一點沒直接起疹子,總覺得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眨眨眼睛,我脖子一梗,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坐了。

白靜那丫頭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好像剛才闖的禍已經有人替她頂了一樣,我心裏更是忍不住有些發毛,該不會在我昏睡的這幾天,又發生什麽了吧!

這一次我猜錯了,事情是發生了一些,卻不是我昏睡的這幾天發生的,而是我在蟠桃園興致勃勃睡覺的時候發生的。

柳玄看了我一眼,雖然恭謹的樣子做的十足,卻還是在白靜坐在我面前之後,自己也坐了下來,也不解釋直接插入正題。

烏眸微挑灼灼的看我一眼,随後又滿是苦澀的一笑,柳玄這才開口說道:“千年之前,狐祖白衍應劫之前,曾匆匆趕到天庭,面見玉帝,一句話就将我從天牢中救了出來!”

我點點頭,這件事就算柳玄不說,我也早就猜到,更何況這件事也就白衍能夠做到,可總覺得柳玄說的太過籠統,有些事情故意漏掉了。

疑惑的打量着柳玄,想要找些頭緒。不過柳玄是一個極聰明的人,無論是神情還是手上的動作都極其自然,根本看不出絲毫破綻。可今日柳玄注定要倒黴,一切都做得十分完美卻扛不住旁邊有個嘴上沒有把門的九尾白狐。

話音未落,白靜已經興奮的站起身來,擡起右腳踏在石凳上,十分豪氣的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我知道,我知道狐祖怎麽說的!”

我驚愕的看着白靜那雙繡蓮花紋嵌金絲邊的羊皮軟靴,再看看白靜這豪邁的站相,突然開始同情那個有些倔強的狐帝,呵呵,這丫頭究竟是怎麽教出來的,不會是到那凡間的土匪窩裏混過幾年吧。

來不及繼續感嘆,白靜那丫頭講話從來都是十分迅速,只見她咧嘴一笑說:“那日我更好跟着爺爺去天庭,跟玉帝解釋狐祖突然出現的原因,卻不想剛好遇見狐祖去見玉帝,于是我就将這些話全聽來了,既然柳玄都打算告訴你了,那還不如由我來說!”

我看見柳玄的臉色白了白,一直溫文爾雅的臉上竟也冒出三兩根青筋,心底暗笑白靜的好本事,卻也不再胡思亂想,看向白靜。

“沒有反對,那就是同意了!”

像是害怕柳玄會反對一樣,幾乎是眨眼之間,白靜就已經将這件事板上釘釘,開口說道:“你猜狐祖為什麽去天庭見玉帝?”

嘆了一口氣,我倒忘了白靜這習慣了,無奈的敷衍一句:“為救柳玄!”

白靜一雙眼睛眨呀眨,活像天上的星星,我以為自己回答對了,畢竟結果不是就坐在我身旁嗎。

卻不想那丫頭十分神秘的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只是順便,狐帝那可是有正事要做!”

幾句話就勾起了我旺盛的好奇心,雖然也知道我十有八九會是這個八卦的主人,可即便如此那被勾起來的好奇心還是一遍一遍的直沖腦門。

剛想開口說些求饒的話,讓白靜那丫頭別再賣關子,柳玄卻突然站了起來,眼睛在我和白靜身上好一陣流連,呃,一聲不吭的走了。

白靜那丫頭估計上輩子是啞巴,只要能讓她說些小道消息,估計也就青丘的狐帝來了才有用,所以柳玄的離開絲毫沒有影響到這個小丫頭,眼珠都沒轉一下依舊一臉滿足的繼續說道。

“狐祖是去玉帝哪裏讨人情去了!玉帝可欠了狐祖一個大大的人情,所以這次狐祖去見玉帝是要将這人情用了。當時狐祖是拿着一張圖像,要求玉帝昭告九州四海,說畫像上的人是他的妻子,也就是狐祖白衍的妻子,即便他應劫了,他的妻子也是要承接他的位分的,即便不想那也是青丘的帝後,依舊不能任人欺辱!”

我突然有些不想聽了,其實已經猜到這是白衍去給自己安排後事了,而那畫像上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會是須彌山上的白姝。

手臂撐着石臺,一陣冰涼欺上掌心,我低頭想要起身,卻不想白靜那丫頭竟看透了我的心思,着急的說道:“狐祖對娘娘那樣好,難道你就不感動嗎?”

臉上像是擠出了一絲笑意,我沒有回答白靜,畢竟她并不知道須彌山上的一切,會這樣理解也是常理,可我卻卑鄙的不想解釋,就當作是這樣也好。

“我是親耳聽到狐祖想玉帝說‘這是本君的娘子,修為低了些,原以為我會長長久久的護着她,所以也沒有敦促她好好修煉,卻不想天理無常,再過兩日就是我的應劫之日,待我身死之後,還望玉帝幫我好好照看內子,還有內子有一兄長此時正被囚禁在天庭的天牢之中,此次本君想将他帶回青丘,畢竟內子的兄長多少也算是青丘的人,囚在天牢實在不算妥當,不如就交由青丘,讓青丘的帝君帶走可好!”

低頭沒有立即起身,我還是忍不住有些感激,原來白衍是這樣霸氣十足的将柳玄要回來的,那以後柳玄也在不用顧忌天庭的禮法了是嗎?

沒有将這個問題問出口,因為白靜緊接着又說了一句:“我親耳聽見狐祖對玉帝最後說了一句‘還有內子白灼調皮的緊,日後她若是也闖進蟠桃園,還望玉帝網開一面,畢竟一個桃花妖估計對蟠桃也不會有太多的興趣,即便忍不住嘗上一兩個,也就當作是本君這數萬年來為她積攢的可好?”

我驚愕的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靜,想着白衍說、白衍說那人叫白灼?是個桃花妖?卻不想一擡頭看見的竟是滿臉緋紅的白靜,喉嚨一噎,問題自然沒有問出口,我卻對白靜這個樣子十分疑惑。

白靜獨自扭捏了半晌,也不知道就究竟在想啥,猛地低頭看向我,眼睛裏滿是星星的 看着我,問了一句:“狐祖對娘娘好的實在沒話說,我當時就在想若是以後也遇到這麽一個人,就算我爺爺打死我,我也要嫁給他!”

周身的力氣好像瞬間消失了,眼睛從白靜緋紅的臉頰上緩緩移開,看向不遠處的密林,卻覺得那密林稠密得射不進一絲光亮讓我有些透不過氣,擡頭看向天空,卻又看見潔白的雲朵甚是逍遙的追逐嬉戲,擾人的緊,後來不得不将頭再次低下,看向已經節節泛白的手指,我問了一句:“他真的是這樣說的?”

嘴角癢癢的竟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心底卻像是被誰壓了一塊巨石,悶悶的卻并不想要知道答案了,就當是這樣不好嗎?

白靜的聲音開始慢慢變得飄渺,我就這樣坐在石凳上笑了,極力壓制着自己想要歡呼的沖動,最後竟壓出了許多的淚,本就不打算去恨白衍的我,此時卻又忍不住回想起白衍第一次給我做糕點時的情景。

“柳玄的手可巧了,總是變着花樣的給我做糕點!我又想吃了!”心裏暗自竊喜,我想要的只不過是為難一下那個白衍,原因是他在昨天好像有事,沒有出來陪我玩。

白衍擡眸看了我一眼,好像看透了我的把戲一樣,卻什麽都沒有說,而是蹙起眉頭問了一句:“想吃什麽,我試着做做!”

啊?還有這好事?剛想舉手歡呼,卻不想白衍有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只可惜我并只會做桂花糕,你可願吃?”

感覺被人耍了,剛想發火,卻不想那家夥竟有加了一句:“我會努力練習,若是做的難吃,你且先忍着,我多練習幾次總會學會的!”

我笑了,擡頭看着白衍依舊一本正經的臉,其實我喜歡的就是白衍這一本正經的說話做事,可無論是一件事還是一句話,卻都讓你覺得甜在心頭,突然感覺白衍是有毒的,而我已經上瘾了。

起身踉跄的向着山洞走去,此時的我只想睡覺,也許只有在夢裏才能再見到那個混蛋,我想要問問他,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他愛的究竟是不是我?

因為這件事我又在山洞裏睡了三天,這一次卻沒有夢見白衍,就連須彌山上的一切都沒有夢到,恍惚坐起身子的時候,我猛地想起那須彌山上的白姝,白衍已經死了,那她一定知道些什麽,睡了一千年,是時候該去見一見她,問清楚親年前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