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031 他是個有個性的男人

第31章 031 他是個有個性的男人

慕寒川大手緊握着方向盤,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緊崩的唇角在顯示他在生氣。

“哥,你是在關心我,怕我喝了這冰紅茶會肚子疼嗎?要不然就扔掉算了?”

慕司皓打開車窗正準備扔出去,畢竟他生平第一次看見他尊貴的大哥買這麽低端的飲料。

然而,他剛拉開車窗的時候,慕寒川的手便伸了過來,将他手裏的冰紅茶給搶走,動作利索地塞到了車後排座上面。

也沒有等他系好安全帶,這便發動了車子。

慕司皓摸着被撞到車椅的後腦勺,十分委曲,“哥,咱們家是破産了嗎?你連一瓶冰紅茶也舍不得給我喝?”

慕寒川冷着臉懶得再多說一個字了。

“哥,聽說你去捧蔡七爺的場了。怎麽地,你這次是打算大張旗鼓地跟二叔幹嗎?”

慕司皓臉上帶着幾分八卦的笑容,深城人都知道,蔡七爺年輕的時候就是混黑幫的,而二叔卻跟蔡七爺有着很深的過節。

現在慕寒川公開與蔡七爺結交,這無疑于給二叔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

慕司皓仰視着自家的大哥,部隊退役回到慕家,這個看着沉默少言的男人僅用了三年不到的時間,就非常強勢地将家族生意推向了頂峰。

旗下億皇娛樂更是勢頭強勁,去年在美國上市之後,一直盤踞在整個深城所有公司的前十強……

這讓慕家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也讓原本要接手家族集團首席位置的二叔,也對他漸漸起了排擠之心,這半年來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也是越來越大了。

這讓慕司皓深深地擔憂,總感覺有一波血雨腥風要來,可偏偏他怎麽勸,慕寒川根本聽不進去半個字,依舊我行我素。

慕寒川突然踩下了剎車,雙眸冷凜地盯着他,“如果有一天,我跟二叔翻臉了,你跟誰?”

慕司皓狡诘一笑,“哥,別這樣,都是自家人,何必傷了和氣……”

慕寒川冷笑了一聲,打開了車門将他往下推,“滾!”

“哎,哥,哥,我的親哥,你聽我說,我……”

慕司皓下車還沒有站穩,慕寒川一踩油門就閃了,他在後面追了半天……

進門之後,葉綿綿累得不行,踢掉高跟鞋,扔了包包,就往沙發上躺屍了。

紀喬希剛洗完澡,身上穿着睡衣,頭發還用浴巾裹着,就這麽急匆匆地跑出來了。

“怎麽樣,怎麽樣?”

葉綿綿長吐了一口氣,從包包裏将那項鏈拿出來,扔到了紀喬希的面前。

“我已經盡力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

紀喬希接過項鏈,熟練将微型攝像視摘了下來,然後插進了特定的接收器放開,再通過讀卡器接到了電腦上。

看完幾張之後,便當場揮舞着手臂尖叫起來,“哇,你拍到我家羅梓熙了……”

羅梓熙是紀喬希的愛豆,這些年,紀喬希是瘋狂地愛着這個男藝人。房間裏到處都貼的是羅梓熙的照片,q版玩偶。

但凡是有羅梓熙出席的晚會活動,紀喬希便是第一時間到場,為羅梓熙瘋狂納喊……自己還在微薄上注冊了一個小號,真愛我熙!

第 42 章 收獲一名小迷妹!

那兩個小混混也是打過架的,連忙擺出了格鬥姿勢。

那個拿着匕首的紅毛,還直接對顏沖發動了攻擊,一刀紮了過來。

管你什麽死神不死神,先捅一刀再說!

顏沖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偷襲的時候,沒有采用玻璃形态,就是為了保證狀态切換的迅速。

吃玻璃、吐玻璃,再吃石頭,每一個動作之間都會有一個短暫的變化過程。

在平時使用起來,感覺是無縫切換,但是真到了打架的時候,一秒鐘的耽擱都是致命的。

所以顏沖只是以常人的狀态接近,在手裏已經攥好了一枚小石子。

他在紮完了這一套之後,果斷地吞噬了這枚石子,進入到了石頭狀态。

石頭狀态下,他的身體非常的堅硬,即使被刀紮中,只要不是要害部位,也是可以承受的。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被紮還是最好的。

于是眼看着對方一刀紮了過來,顏沖直接對那個紅毛進行了一次滑鏟。

果然,在石頭狀态下,滑鏟的速度并沒有受到影響。

顏沖的腿準确地鏟中了那個紅毛的胫骨。

你能想象一個三百多斤的石頭人,以足球運動員的速度飛鏟一個人的小腿嗎?

紅毛的小腿“咔嚓”一聲,就直接折了。

他當時還在突刺的狀态,于是連着向前的慣性,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的臉直接摔在了地上,手裏的匕首則在刺中了地面之後發生了偏斜,直接刺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顏沖的這一次滑鏟,傷害倒是一般,只打出了10點的傷害,主要是附帶的傷殘效果比較厲害。

但是這紅毛自己捅自己那刀,卻暴擊了!

這一刀的傷害之所以能顯示出來,原因還是顏沖的那一記滑鏟導致的。

所以他的腦袋上又顯示出了一個血紅的14,被顏沖看到了。

這兩下的傷害累加在一起,于是這個紅毛也瀕死了。

這下顏沖就放心了。

現在是一對一了!

那個黃毛從腰間解下了一根栓自行車的鐵鏈子,不過他似乎也不太會用,熟練度甚至還不如顏沖使用聖鞭“吸血鬼殺手”呢。

他只能在自己的身前胡亂的舞動,不讓顏沖靠近,還差點把自己纏上。

顏沖一出手就幹掉了兩個敵人,讓他現在非常的慌張,不知道顏沖下一步将會怎麽對付自己。

而顏沖這邊也不着急,只是慢慢地靠近。

他主要還是想等滑鏟的冷卻。

滑鏟現在有兩秒鐘的冷卻時間,但卻是顏沖突進的不二法門。

你盡管掄,一會兒我就鏟死你!

一……二……接招!

但是還沒等顏沖鏟出來,那個黃毛的腦袋突然從後方受到了一次重擊,直接被打趴了下來。

原來是幸子不知道從哪撿了一塊半頭磚,在顏沖和黃毛對峙的時候,突然從後面襲擊了黃毛。

不錯,這偷襲的動作,很有顏沖的風範!

這小姑娘有點本事!

顏沖這個時候滑鏟的動作已經做出來了,想收也收不回去了。

他本來瞄準的是黃毛的小腿骨,但是黃毛突然趴了下來,受力的部位就變成了他的臉……

“咔嚓”!

畫面太血腥了,顏沖都沒眼看了。

這下三個人都被顏沖打倒了,鮮血流了一地。

腰疼的腰疼,骨折的骨折,毀容的毀容,反正都沒有好模樣。

即使是顏沖這種總打架的,也沒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面,毆打趙一兩的那次除外。

不過這個時候,顏沖也不能怯場了。

打都打完了,再慫就丢人了,該裝的哔必須要裝到位!

顏沖把雙手揣進了鬥篷裏,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輕描淡寫地跟幸子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的披風為什麽是紅的了嗎?”

“知道了!”幸子一臉崇拜地看向顏沖,“您可真厲害!”

她這種學校裏的不良少女,可能是電影、漫畫看多了,最崇拜的就是極道裏的英雄人物。

顏沖越是兇狠,她就越是服氣。

顏沖若是慫了,她反而瞧不起。

“那就好。”顏沖道,“以後不要再幹這種營生了。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幸子連連點頭。

見幸子已經接受了說教,顏沖覺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那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幸子這時候說道。

“問吧。”面對小迷妹的提問,顏沖覺得還是可以給個面子的。

“我知道您的披風為什麽這麽紅了。”幸子說道,“但是您的頭發為什麽這麽綠呢?”

顏沖:“……”

你以為我想嗎?

有這麽誇人的嗎?

咱們之間的文化差異有那麽大嗎?

“因為好看。”顏沖只能無奈地道,然後轉身就走。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任務獎勵了什麽,因為他從這三個小混混的身上也沒發現什麽值錢的東西。

車鏈子和匕首,顏沖雖然拿了,但卻有些看不上眼。

車鏈子就是一堆鐵環串在一起,當腰帶嫌沉,當武器不如“吸血鬼殺手”,當繩子用還嫌短。

而紅毛小混混手裏的匕首,不過就是一塊薄鐵片配了一個木頭把,比趙一兩的那把差得太遠了。

趙一兩在成為輪回者之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自己還說過賭博的時候,一捆一捆地扔錢也不覺得心疼。

雖然他可能是在吹牛,但是他肯定是見過大場面的主。

這樣一個人,随身攜帶的家夥肯定是好東西。

顏沖從他那裏順來的這把匕首,無論是做工還是鋼口,全都沒的說。

在白裝物品裏面,就應該算是極品了。

而紅毛小混混的那把,雖然捅人的話,多捅幾下也能捅死,但是格調卻低得太多了,甚至連用來做冰魔法書的副武器都不行。

打這些小混混沒獎勵,說服幸子沒獎勵,甚至連一個專長都沒解鎖,顏沖覺得這個任務想要了結恐怕還得落在最初發布任務的良太身上。

于是他就準備再回千兩大街去找良太。

一邊走,他的心髒還在止不住地狂跳。

那三個小混混都已經陷入了瀕死,如果沒人救他們的話,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死了。

他這次可是誤殺啊!

手還有些抖呢!

誰知道神室町的警察管不管事兒!

萬一他們通緝自己怎麽辦?

第 46 章 隐藏的求死之心

我一直都知道須彌山上有着結界,一直都知道那些結界是白衍設下的,卻從不知道那些結界之外還有陣法,層層結界之外立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個陣法,于是在我将柳玄終于帶到記憶中的須彌山下的時候,卻被那一環扣一環,陣中有陣,陣連陣,環環相扣的陣法組擋在了須彌山外。

現在我才知道這須彌山為何知道的人那麽多,卻一直都沒有人找到過的原因,那是因為即便找到了也沒人能夠進得去。

柳玄在連破了兩陣之後,嘴角挂着血絲,腳步踉跄的回到我的身邊,臉色也不怎麽好看,就這麽看着我,半晌才說:“這裏憑你我根本進不去,不若先回青丘,再做打算!”

焦急的看着盡在咫尺的須彌山,就在我看到護山大陣完全沒有荒廢的時候,心裏滿滿的都是迫不及待,看着那陣法之後的仙罩,我的第一感覺就是白衍沒死,他只是回來了,回了須彌山重新過上了他自我囚禁的無盡歲月。

手臂被人輕輕的推了一下,我恍惚的回神,看着站在一旁狼狽不堪的柳玄,欣喜的立刻抓着他将要收回的右手,歡喜雀躍的說道:“白衍也許沒有死,他也許只是回來了,我一定要進去,我一定要親口問一問白衍,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偏偏是我!”

柳玄的臉色更加黑了幾分,并沒立刻将手扯開,而是就這麽站在那裏,許久,應該是過了許久,我才聽他繼續說道:“白…,灼…,白衍真的死了!你就不要再執着了!”

我疑惑的看着柳玄,忽然又覺得柳玄是故意這樣說的,于是主動松開手,連連後退,眼神在柳玄身後的須彌山和柳玄之間掃視幾次,最終我還是下定了決心,我一定要闖進去,哪怕是死,也一定要見到白衍。

柳玄一直注視着我的舉動,所有就在我闖進陣法的時候,他也立刻跟着闖了進來,這陣法中仿佛所有東西都是活的,可我卻并沒有感覺到危險,我那個精準無比的直覺這一次竟然失靈了,直到柳玄一把将我撲到,一道雷光直接劈在他的後背。

柳玄惱怒的将我扳過來,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孩子咬牙切齒,我被柳玄的樣子吓得一愣,于是就聽見他惱怒異常的吼道:“白灼,你這是要自尋死路嗎?”

整個人呆了一下,我擡頭茫然的看向面前的柳玄,心裏這才突然明白,為何明知白衍死了,我還能這麽開心的活着,原來…,原來這都是假象,其實心底的我曾無數次想過去陪白衍,可我又不敢,我怕白衍知道我的心思,即便是死了也不願見我,我怕我的階品不夠,即便是死了也見不到白衍。

柳玄帶着我在陣法中左突右沖,不一會就被我贅累得有些氣喘,回頭看我的時候,臉上已是滿是怒氣,我心底默默的嘆了一聲:“柳玄不要生氣,其實被雷劈死也挺好的!起碼我不用再假裝開心,起碼我還有些機會去見到白衍那個混蛋!”

“你從未受過雷劫,這樣做是要找死!”柳玄幾乎是吼出這麽一句,我有些恍惚,轉頭看向柳玄,沒來由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再次被柳玄抓住手,這一次他像是已經清醒過來,帶着我連忙用了術法,再出現的時候,竟然又回到了那個處在青丘的山洞。

一進山洞,柳玄就氣急敗壞的将我扔在地上,再次問了一句:“你可是真的想着去死?”

再次一愣,我低頭不敢去看柳玄,總覺得在柳玄面前,我不敢讓自己太憂傷,畢竟他曾經瘋了一樣的尋了我四千年,無論是因為什麽,他都一定十分在意我的生死,或許是愛,或許只是将我當作妹子。

“白衍那家夥死的時候,将你放到我懷中的時候,就同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即便你承了他三分之一的法力,可依然只是神女的階品,從未受過雷劫的錘煉,若是不幸遇到天雷讓我無論如何保你周全!”

心裏再次痛了一下,卻又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一絲恨意,這樣的怨恨是對白衍的,我恨他為什麽為我做了這一切,卻又将我踢出了他的生活,嘴上苦澀一笑,我踉跄的走到床鋪邊坐下,看着地面,木然的說了一句:“是不是覺得我不識好歹,是不是覺得白衍為我做了那麽多,我卻不知道感恩,很… ,很不識擡舉?”

柳玄這一次沒有接話,我低頭看着地面,并不知道他此時是怎麽想的,只看見他那雙青色的靴子動了動,像是在猶豫,後來終于轉了方向就這麽走了。

四肢無路的癱倒在床鋪上,淚竟又再次流了下來,惱怒的擡袖拭去,我讨厭白衍,卻更讨厭這樣的自己,只知道哭,一點用都沒有!

這一次我徹底失去了強裝的勇氣,在山洞了痛痛快快的哭了三天,最後嗓子啞了,可我卻沒有覺得絲毫輕松,慢慢的沒有力氣哭了,我就轉為低泣,恍恍惚惚的生活竟也輕松許多,只是那兩個小狐貍有些礙眼,總是站在山洞口監視我,有時還會不停的打轉,像是在着急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個半失蹤的柳玄終于回來了,身後帶着失蹤更久的白靜。

白靜見我的時候,整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站在原地不敢動,好像我長得有多恐怖一樣。

柳玄看了一眼白靜,之後再次掃了我一眼,眼睛哭的腫脹,連帶着看東西都有些模糊,總覺得柳玄看白靜那一眼有些深意,可看不清楚那些細節,自然也無從揣度這兩人的心思。

我看見白靜點了點頭,随後猶豫了一下,幾步走到面前看着我,思量了半晌說:“我還是叫你衍後娘娘吧!畢竟這是狐祖神君的要求,柳玄…,柳玄将你的情況跟我說了,我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同你說一說,不然若是你出了什麽意外,到時候狐祖聖君若是知道了,必定會遷怒整個青丘!”

我恍惚的看了一眼白靜,滿身抗拒的想要阻止白靜的話,因為白靜的每一句話都會讓我知道更多關于白衍的事情,就會讓我覺得自己更加的不識好歹。

“我不要聽,不要聽,什麽都不想聽!”揮舞着手臂,我想要讓這些人都離開,都離開,就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也不可以嗎?

可他們卻并不想這樣,總是找機會讓我難堪,一遍又一遍,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一個卑劣的小醜。

白靜卻并沒有如我所願的離開,而是幾步走到我的面前,伸手給了我一巴掌,淚水斷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恍惚着看向一旁柳玄,我終于意識到他們根本就不在意我是否想聽,那繼續這樣掙紮還有什麽意思。

坐在原地看向白靜,我只覺得白靜那張靈巧的櫻桃小口,今日看來就像是血盆大口,眼看着就要将我吞噬。

慌亂的連連後退,我只想着離白靜遠一些,再遠一些,卻不想還沒來得及走遠,白靜就已經開口了。

“聖後娘娘一定不知道狐祖的事情,自然也不會知道我們九尾白狐一族乃是天狐,雖然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能夠幻化人形,法力更是要比尋常的仙族更加精純,可到底是天道無常,我們九尾白狐一族向來子孫稀薄,可命卻也比旁的仙族要頑強許多!”

我迷茫的看着白靜,還以為她會立刻将白衍為我做的,而我并不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卻不想她竟沒頭沒腦的說起這些來,遲疑着我漸漸冷靜下來,等待着白靜講話說完。

白靜頓了頓,像是在思量什麽,片刻之後她才繼續說道:“白靜覺得,狐祖這次應劫之前所作得一切像是都安排好了,以狐祖的性格來說,絕不會甘心赴死,應該是有些把握的,祖父猜測狐祖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回來,只怕是轉世歷劫去了,只是狐祖的階品法力實在太高,只怕要歷劫百世才能元神歸位!”

白靜頓了頓看了一眼周圍,最後更是揮袖讓若雲還有若雪全數退下,就連站在一旁的柳玄她也看了一眼,咬咬牙沒有将柳玄也趕出去,我心裏一緊,疑惑着白靜為何要這樣做。

白靜咬唇說道:“狐祖做事從來都是十分的周詳,想來那個青丘的禁忌狐祖也不曾告訴過衍後娘娘,這件事普天之下絕不會超過五人知曉,娘娘聽後也絕不可向外人提及,不然就會引起九州四海的一次浩劫。”

我咽了咽口水,想着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白衍的下落,這次是要告訴我白衍沒死和他現在的位置。

白靜再次壓低了聲音說道:“狐祖身上有一件寶物,一件絕世的寶物,那便是女娲之心!”

呆愣愣的看着白靜,我不知道這個女娲之心究竟有什麽用處,只是心裏沒來由的跳了一下,恍惚的看向柳玄,卻不想柳玄整個人已經驚呆在原地,像是聽到了什麽驚世奇聞一樣。

“當初女娲娘娘補天之時,已經算到她的仙體也會随之泯滅,可女娲娘娘也演算到她的心将會在數萬年之後再次助天地躲過一劫,所以在應劫羽化之後,将心留了下來,這心正是由狐祖保存,甚至還為了這件事,狐祖将自己封印在女娲娘娘的行宮之內,等待着那個滅世浩劫來臨之時。”

心裏一抽,我擡頭看向白靜,猛地想起我被白衍禁锢沉睡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心頭再次一緊,我慌亂的抓住白靜的手臂問道:“那女娲之心可能從天雷劫中保住仙人的性命?”

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不等白靜回答,立刻接着問道:“那個女娲之心?那顆心是否被封印在白衍的體內?”

眼眶裏蓄了淚,看不清白靜的表情,只覺得白靜的手臂僵了一下,後來她的聲音竟也變得有些顫抖,轉而狠狠抓着我的手臂問道:“衍後是怎麽知道的?”

突然想笑,沒有回答白靜的問題,而是再次癱倒在床上,眼前一幕又一幕的都是那個混蛋的臉,還有那一句“若是我将孩子還給你,讓你将他生下來,你就忘記一切生生世世守在我身邊!”

原來他那樣的舉動是要保住小狐貍,可他又為什麽一定要将孩子取走,命都沒有了,他又怎麽将孩子還給我。

耳邊再次傳來白靜絮絮叨叨的聲音:“祖父還說了,他感知到狐祖并沒有真正的羽化,至少還能感知到他的元神依舊飄蕩在六界五行之中,這是九尾白狐一族源自血脈的感應,所以才允許我将青丘最大的秘密告訴你!”

擡頭恍惚的看着白靜,一切好像都開始漸漸明朗,可又忍不住怨恨起白衍來,我知道這樣有些小肚雞腸,可又覺得自己這樣怨恨白衍是理所應當,畢竟那個混蛋什麽都不告訴我,什麽都不說我誤解他也是正常。

可此時已經知道白衍沒死,只怕是在哪裏歷劫,聽白靜的話,好像還要歷個百世之劫,我怎麽還能坐得住,感覺身體大好的站起身來,我拭去不争氣的眼淚,說道:“好!這次換我去找他!這次換我來保護他!不過那家夥要是沒有正當的理由,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第 30 章 極限挑戰

洪淵在山頂上的長嘯,讓所有追兵為之意外,震驚,乃至沸騰!

這不是示警,不是警告,而是赤裸裸的挑釁!

在千軍萬馬的追殺下,不僅沒有逃跑,反而登上山頂長嘯挑釁,這是一個怎麽樣的人物,一個怎麽樣的武者?

山上山下,所有的葉家護衛和武者齊齊變色。

在洪淵的長嘯中,他們聽出了那無窮的殺氣。無容置疑,這是一尊盡顯殺戮本色的殺神,是一個真正的血液沸騰的武者!

“殺,誰給我殺了洪淵那個小子,賞黃金八千兩,上品晶石八十塊!”

葉霸天一聲暴喝,飛身向山頂撲去。

人們大驚失色,開始感覺到恐懼,甚至心驚肉跳時,他則勃然大怒,前所未有的暴怒。

洪淵的這聲長嘯,不僅僅是挑釁那麽簡單,而是打臉,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說什麽凡武七重天高手,說什麽落葉城霸主,連洪淵這區區一個小雜役都整治不了,他葉霸天以後還怎麽立威,還怎麽熊霸邊疆?

黃金八千兩,上品晶石八十塊?

人們大吃一驚,随即沸騰起來,一個個嗷嗷叫,惡狠狠地向山頂撲去。

沒錯,洪淵很厲害,實力遠超人們的想象,幾個小時內就讓追兵傷亡慘重;沒人能想到,一個小雜役竟然如此厲害。但是,整整八千兩黃金和八十塊上品晶石啊,這足以買下千畝良田,豐衣足食了!有了這麽多上品晶石,修煉起來也絕對事半功倍!

在刀口上舔血,本就颠沛流浪的武者們瘋狂起來!

“洪淵,你所期待的風暴來了!”

血蝠王站在洪淵的左肩上,看着從四面八方撲上來的追兵,聲音在洪淵腦海裏冷冷地響起。

“來得正好,這個世界禮道崩滅,神都已經無法拯救這個世界。這些人貪財圖利,都已經瘋狂,只有無盡的殺戮才能讓他們清醒過來!”

洪淵面無表情,站在山頂上一動不動。

身前,是一條只能容兩人并肩而走的小路,兩側和身後,都是深不可測的懸崖,背水一戰。

“汩汩汩!”

一陣悶響從洪淵的腹部響起,剛開始的時候如蛙鳴,接着如大江奔騰,最後,雷鳴般越來越響亮。脖子和手臂青筋暴起,一塊塊肌肉高高隆起,霍霍霍地高速顫動,帶起一陣陣刺耳的破空聲。身上血光蕩漾,逐漸凝聚成一重猙獰的血色戰甲,渾身氣血翻滾,所有的鮮血似乎都沸騰、燃燒起來。

暴血真經,人如暴血!

洪淵默念暴血真經,肆無顧忌地盡情展開強大的實力,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無隐藏實力的必要。

這一次,他沒有再四下游動,伏擊如虎如狼的追兵,而是要光明正大地大戰一場,挑戰自己的極限。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就殺兩個,看看最後是自己殺得手軟,還是殺得敵人膽寒!

“殺!”

一個光頭大漢,率先撲了過來。只見他手持大刀,身披一副重甲,看樣子不是葉家護衛,而是一個刀口舔血的流浪武者。體內的力量波動穩定有力,起碼是一個凡武三重以上的武者,實力不俗。仗着人高馬大,率先殺氣騰騰地撲過去,企圖拔得頭籌。只可惜,剛沖到洪淵面前,高高舉起的大刀還來不及砍下去,胸口就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咚!”

面對光頭大漢這個莽撞的家夥,洪淵壓根就不屑動用手裏的十字刺,冷冷地一拳砸出。十五鼎的力量猛然爆發,将光頭大漢直接震落一旁的懸崖。

良久,沒聽見身體落地的聲音傳來,唯獨凄厲的慘叫聲還隐隐傳來,一旁的懸崖仿佛傳說中的無盡深淵般沒有盡頭。在懸崖下方不停地回蕩的慘叫聲,聽得沖上山頂的追兵們心驚肉跳,情不自禁的腳步一頓。

“來吧,兩個一起上!”

洪淵幹脆把十字刺收起來,赤手空拳面對衆多沖上山頂的追兵。

略微遲疑後,兩個葉家護衛咬咬牙,硬着頭皮撲過去,企圖聯手斬殺洪淵這尊殺神。沖得越猛,就死得越快,眨眼間,就步光頭大漢的後塵,被洪淵的重拳震落了懸崖,死無葬身之地。

背水一戰的洪淵雖然勇猛,但仍然有悍不畏死的追兵撲了過去,前仆後繼。山頂上,上演了一幕幕慘烈的激戰。別說凡武三重的武者,就連凡武四重的高手,竟然也不是洪淵的對手,看得在一旁圍觀的追兵一陣陣心驚肉跳。

站在懸崖邊緣,常年在外刀口舔血的流浪武者都不由得心慌腳軟,實力大打折扣;赤手空拳的洪淵卻是越戰越勇,在懸崖邊上進退自如,如履平地。

“滾,全都給我滾開,讓我來!”

一把威嚴憤怒的聲音傳來,高大魁梧的葉霸天親自走了過來,一步一個腳印,殺氣沖天。

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了,但他臉上不見一道皺紋,滿面紅光,高鼻大耳,不怒而威,左袖上繡着整整七口青銅鼎。體內的力量波動澎湃有力,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擋在面前的護衛和武者就紛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飛出去。躲閃不及的,甚至被直接震落了懸崖!

凡武七重天!

這就是葉家的超級高手,號稱霸葉大帝的葉霸天?

洪淵瞳孔緊縮,壓力陡增。體內的筋骨噼裏啪啦作響,猛地挺直腰身,直面葉霸天的威壓。

“洪淵小心!”

血蝠王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凝重。

煉皮、煉肉、煉筋、煉骨、煉骨膜、煉內髒、煉血,這是凡武境界的七個階段,每個階段又號稱一重天。凡武七重天,已經到了修煉巅峰!多年以來,葉霸天熊霸落葉城,人稱霸葉大帝。相傳,一身修為已經是神鬼莫測,随時都可以破碎虛空,白日飛升。

這些年來,洪淵見識了不少高手,但能和眼前這個霸葉大帝葉霸天相提并論的,也許只有在深山中遇到的那條千年蛟龍,就連號稱無情骨的武府大弟子步風雲都要遜色。以洪淵如今凡武三重的修為,對上一尊這樣的凡武巅峰高手,無異于以卵擊石!

“蝠伯,你說,我能擋得住這個老家夥幾招?”

洪淵沒有馬上後退,而是躍躍欲試,戰意澎湃,明知不是對手卻沒有輕易退縮。

一尊武道大帝啊!

高手難求,能在殺氣騰騰的葉霸天手下支持一招,乃至三招,那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一場緊張到極點的挑戰,挑戰極限中的極限!

洪淵躍躍欲試,冒着生命危險在玩火,同時,也享受這種緊張得心髒都快蹦了出來的感覺。

第 31 章 遭遇阻攔

不過範承業這一次可要失望了,褚烈正在吸食消化着前天剛剛抓來的女子的精血,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女子被反手綁在鐵鏈上,渾身被縛,動彈不得,恐懼的瞪大了眼睛,但是渾身被劉麟貼滿了奇怪的符咒,修為被完全封印,沒有半點兒反抗之力。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鮮血從脖頸流出,懸空漂浮在劉麟頭頂上,閃耀着嗜血的紅色光芒。

血液流失,那種死亡的冰冷氣息和重重的無力感灌注全身,意識卻還是清醒的,在恐懼和死亡的雙重壓力之下,女子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像是不要錢一樣,大顆大顆的掉落。

褚烈看着這一幕很是興奮,變态般的笑着,渾身沐浴在血液中,女子越是掙紮,他便越是有動力,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劉麟的修為也在不斷的增長着。

“大家稍等,畢竟縣衙是官府重地,這麽多人一同進去恐怕不妥啊。”

範承業在心中還抱有一絲絲希望,把百姓們攔在門前,故意高聲說話,希望以此來警示密室中的劉麟。

可是別說劉麟此時此刻正在修煉之中,就算是沒有在修煉,以密室的厚度以及建築材料的特殊性。

就算是他想要看到外面的情況的話,也是有一點費力的,畢竟他的修為還不如卿瑤音那般,只不過是剛剛踏入辟心境罷了。

而且還是強行提升上去的,一點都不穩固。

卿瑤音已經從囚車上下來了,抱着手在後面看好戲。

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個即将可能要出現的邪修身上,倒是沒有過多的注意卿瑤音。

而劉捕快倒是多少知道一點卿瑤音的修為的,想必若是她想要強行逃走的話,以他是攔不住的,現在不走,就說明她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那不如選出幾個代表,随範縣令進去一看便好。”

卿瑤音提議到,人群聽到這話贊同的點了點頭,随後又開始為讓誰去做這個代表而讨論着。

範承業眼前一亮,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等到代表選出來了,那麽他就可以在這個過程之中偷偷找個機會給褚烈通風報信了!

不過,下一刻,卿瑤音所說的話徹底的粉碎了他的這個夢想。

“大家不要吵,我們就簡單選一下,站在第一排的十個人如何?”

簡單粗暴,直接明了。

剛才卿瑤音查看過了,褚烈還在密室裏,而且,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範承業還沒有機會給他報信呢。

“可以,這個提議不錯。”

十個人站出來走到前面,範承業只覺得,全場的焦點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他想耍賴!

“卿瑤音,如果本官沒有記錯的話,你還是階下囚吧,誰允許你自己掙脫管束的!

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麽密室,本官上任至今都不知道,該不會是你胡謅的吧,故意拖延時間,莫非你有什麽陰謀!”

“我不知道,為什麽範縣令如此義憤填膺,如果是有異議的話,為什麽之前在道裏街的時候不提出來。

非要到了縣衙門口才這麽說,莫不是範縣令想要故意掩蓋什麽?”

卿瑤音可不是好欺負的主,事情發展到現在,哪裏容得下範縣令三兩句話就把局勢扭轉過來。

人們在兩人的唇槍舌戰之中已經蒙圈了,這……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他們該相信誰?

“這件事情看起來有些蹊跷啊……”

一個一直沖在前面,表現突出的男子突然摸着下巴沉思到,不過短短幾個字便引起了人們的深思。

範縣令上任已經許久了,算得上是衣食父母官,可是這個卿瑤音,只不過是來了宜禾鎮幾天的一個過路人。

二者相比,好像是他們更應該相信範縣令一點。

空氣靜默無人說話,沒有人表态,局勢不明,明明偏向卿瑤音的好勢頭突然變得搖擺不定,範縣令驚喜,急忙幫腔。

“卿瑤音,你可否是不滿本官判案的結果,如果你有什麽冤情可以直接說出來,不要如此拐彎抹角,這就沒意思了。”

範承業的這一步,以退為進,大大贏得了民心,卿瑤音的處境危機。

偏偏在這種時刻,往往禍不單行,曲東旭也來了!

“縣太爺,你可要為民女做主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曲東旭的聲音尖細,極其富有穿透力,遠遠的便聽到她在那裏哭訴。

曲家在宜禾鎮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家族了,曲東旭這個平日裏的大小姐當衆大哭,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曲東旭吸引過去,等待着她的下文。

曲東旭雖然嘴上哭的傷心,走起來卻是不緊不慢的,路過卿瑤音的時候還故意得意的看了她一眼,自己故意撞上去,狠狠地踉跄一下。

又慌忙向前跑兩步,臉上是驚恐的表情,像是被吓到了一樣。

曲東旭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沖着卿瑤音笑了一下,這一次,還整不死你!

她可是一接到消息就趕過來的,她就不信,公然和縣令作對,卿瑤音還能全身而退?

身旁一直攙扶着曲東旭的婢女不動聲色的朝着人群中的某個地方使了個眼色,暗中示意着。

“範縣令,你可要為小女做主啊!嗚嗚嗚……”

曲東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起來十分傷心,就像是被誰誅了九族一樣,讓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戲的卿瑤音也忍不住贊嘆。

啧啧,這演技,說哭就哭,若是在現代的話,可以演一個人人喊打的反派角色了。

卿瑤音沒有說話,靜靜地等着她的下文。

範承業正愁着沒有辦法呢,曲東旭就來了,這下子正好,有了曲東旭的幫忙,他還整不死一個小賤人?

假模假樣的扶起來曲東旭,範承業“十分關心”的問到。

“怎麽回事,不要害怕,這裏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你,有什麽冤情盡管說出來,本官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範承業這麽一說,再加上剛剛曲東旭那故意的一摔,百姓看向卿瑤音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懷疑了,難道是因為她?

第 43 章 異世界的空間分割

楚念一打開空間門就感覺異界的不對勁了。

這裏的能量體系和她的相似, 所以她能感受得出來外面紊亂的力量,以及四處好似還充斥着和她相似的元素力量。

可她是空間系的,這樣子的元素在大多數超能力體系中是很少見的, 總不能她們這麽倒黴遇到了一個以時間和空間為基礎元素的世界吧?

抱着這樣的想法, 楚念還未出空間就先給全部人套了一個虛無空間,随時準備瞬移或者空間傳輸。

不過當楚念走出空間門的時候, 她覺得都不需要她來進行空間傳輸了, 這個世界就可以自己進行空間傳輸。

他們所有人一走出空間門, 就看到四周昏沉沉的, 連天色都泛着紫色的熒光, 他們的臉都被這滿世界的紫色天色染成了紫色。

一看到這個顏色, 徐瀚就看向楚念:“這是……”這顏色太像是他們穿越空間過來中途那一小段的顏色了,很難讓人不聯想到楚念的空間。

但他們腳下卻又是土地, 踩在密集的草地上,觸感軟綿綿的, 遠處還有連綿不絕的山,山腳下能看到蜿蜒的河。

只是四周都是空蕩蕩的, 沒有人煙, 再往那些山那仔細一看, 有些山是光禿禿的,沒有草木,落在一些草木茂盛的山中很是顯眼。

什麽都沒有發生,也沒有遇上什麽大場面,這讓徐瀚和安苑欣突然有點不習慣,但心底也有慶幸。

可下一秒楚念就打破了他們幻想。

“這是一個單獨的空間,”楚念眼底寫滿了凝重,“這個世界被分成了很多個空間, 而且還會轉換。”

“???”

還沒等徐瀚和安苑欣理解這句話,他們身後就傳來幾聲好似狗叫的聲音,回響在這空蕩蕩的原野上。

這狗叫聲好似還有人回應一樣,距離他們最近的那條河流中也莫名響起嬰兒啼哭的聲音,尖銳得讓人心慌。這嬰兒的聲音不只是一道,聲音大小和頻率都混雜在一起卻又能憑借音色分辨出這是兩道聲音。

随即又出現了一種短促而響亮的“嘎——嘎——”聲,不似鴨子叫聲而像是大雁的聲音。

幾種聲音交雜在一起,讓人頭皮發麻且心情煩躁。

楚念在尋覓着這幾道聲音的來源,驀然間她轉身一看,一個像是牛卻在背後長着刺猬一樣的刺,背後還有雙翅膀的的龐大動物不知什麽時候飛到了他們的身後,張開了血口大盆的嘴,露出裏面反射着寒光地鋒銳牙齒向他們咬來。

當然因為楚念的虛無空間它撲了一個空,但楚念再次轉身時候發現,他們周圍都被奇怪的動物給包圍了。

那個朝他們撲來的動物不僅能飛,在地上也能擔得起動物食物鏈頂端,它在為自己的一撲落空有些迷惑的同時赤紅着眼看着他們,好似要把他們給活活撕碎一樣。

而他們頭頂上還出現了好幾只大雕,只不過它們頭上長着長長的角,上下兩片喙鋒銳得好像是兩把磨銳了的菜刀一樣,腳爪也猶如鐵鈎一般極其堅硬有力,以它的體型完全可以抓一個人上去。

更別提周圍還有跟那個有翅膀的動物形狀相似,但它沒有背後的刺和翅膀,有的是頭頂的四個粗壯的大角,大角之間有一對豬一樣的肥耳朵,和一雙類似于人眼的眼睛的奇怪動物和有着樣一樣的身體頭上卻有張沒有眼睛而嘴裏有虎齒的人臉的恐怖動物。

不說它們的身形巨大抵得上幾十個甚至上百個人的體積和它們露出的尖銳的牙齒給人以巨大的壓迫和恐懼感,就是他們這奇形怪狀的長相就足夠沖擊人的視覺了。

“這些……是個什麽東西?”徐瀚一下子被這種詭異的長相沖擊到了,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問道。

楚念倒還好,她在修真界見過魔族,那樣的長相陰森程度跟眼前這些怪物不相上下。因為這些詭異動物都圍着她們,也讓楚念完完全全地看清了它們全部的樣子。

“這個……是窮奇?”楚念望着最先出現的那個長翅膀的動物不确定道,然後她按照它們出現的順序一個個辨認了一下,“那個看上去應該是骨雕,這個好像是諸懷,這個看起來像是狍鸮。”

“《山海經》裏的?”徐瀚和安苑欣還沒反應過來這些名字是什麽,一個喜歡讀《山海經》的研究員對這些名字頗為耳熟。

“沒錯。”楚念點頭。

現代世界大部分人都聽過《山海經》,但讀過的或者讀得較熟的不多,至于見過,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些是虛構的神話動物,最多也就見過畫師們筆下的畫作。

但楚念所處的修真界中,它們有着更加詳細的記載,還有很逼真的壁畫以及在一些幻境中都是可以看到的,這些動物雖然和她見過的有那麽一點點不同,但差距不大。因為在修真界中它們的影像出現之處大概率是有珍寶出世的,所以修真界的人基本上都會記一記那些記載和壁畫的樣子,就算不全記得也得混個眼熟。

“那它們這是……”安苑欣看着周圍對他們虎視眈眈的山海經動物,怎麽看都來者不善。

“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就是吃人。”楚念道。不管它們現在會有什麽屬性。

“……”所以,這些是想吃了他們?

在楚念他們談論之際,這些動物已經開始行動了。蠱雕由上往下沖刺想要抓起一個人肩膀,諸懷和狍鸮也逼近他們,朝他們來了一爪。

只不過它們全部撲了空。但它們靠近楚念的人還撲過來穿透他們的身體的情景就讓人心理有了不少壓力了。

“先離開這裏。”楚念看了一下四處的方位,選擇往一座旁邊是草木繁盛但自己卻光禿禿的山上瞬移而去。

那個地方的空間波動是最大的。

一瞬間楚念等人就來到了這座山上面,各種石頭遍布,有些磕腳,但站在這裏還沒有兩個呼吸,楚念就發現他們面前的情境開始轉換了。

他們轉到了水下,水光淋淋。水底的亮光只足夠勉強辨認出一個人來,看這光亮強度就知道這水到底有多深了。

幸好楚念的虛無空間給他們隔絕了水,否則這樣的深度他們怕是浮不上去就溺死了。

水下也有奇奇怪怪的動物。楚念等人就看到不遠處走來了一個人面豺身,背後一對翅膀好似不會被水沾濕一樣,羽毛絲紋不動,它走動像是蛇一樣爬行,嘴裏還發出尖銳的嚎叫聲。

只不過它不像陸地的窮奇那些動物一樣對他們有什麽想法,完全無視了他們,像一個播音喇叭一樣發着魔音灌耳又讓人聽不懂的叱罵聲扭來扭去地爬行而過。

它經過楚念等人身邊時候,徐瀚他們都得捂着耳朵警惕地看着它。

“我們先浮上去看看有沒有陸地。”楚念控制着自己的空間帶着她們全部人用了一個瞬移向上劃去。

浮出了水面,但一眼望去四處全是水,感覺這四處都沒了陸地似的,她們只能孤獨地漂泊在水中。

“這裏又是一個被分割了的世界。”楚念從水中冒出頭,看了看四周道。

自從星際世界那論成百上千的光年距離計算感應空間,而楚念又升級到了元嬰後,楚念對空間的感應能力極大提升了。這個被分割的空間雖然很大,但比起光年的距離來只能算是很短的一段距離。

“所以我們這是在異世界裏面轉換世界?”徐瀚望着四周一片平靜無波的水問道。

“差不多。”

“那邊好像有個陸地。”安苑欣把脖子伸得高高的,眼尖地看到了一小條和這碧藍的湖水不一樣的顏色。

“那我們先往岸邊去。”楚念在安苑欣的指向下也看見那一小點陸地的顏色,一個瞬移過去。

但她們剛到岸邊就有一群黃身赤尾長得像是豬一樣,卻有一張人臉的動物跑過來,兇狠地盯着他們。

這個也是一個喜好吃人的名叫犀渠的動物。

看多了幾種這樣奇形怪狀模樣的動物,徐瀚等人也漸漸麻木了。

這塊陸地很小,完全能将它的全貌收入眼底,整塊陸地上就只生存着這十幾只犀渠。

“還是繼續換個地方吧。”楚念看着那些一直盯着他們,一旦他們上岸就要撲上來犀渠道。他們不上岸,這十幾只犀渠已經在控制着土系能力擴延土地想要把他們給控制住了。

這個世界奇奇怪怪的,見到的都是這樣的異獸,連個指引的人都沒有,還不明不白地分割成了很多個小世界,這些空間能量可和這個世界不相融。

他們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了解一下環境。幸好沒有直接帶五十個人過來,她開啓空間門後剩餘的靈氣才能帶着這麽多人在虛無空間內待着,并且不斷瞬移。

楚念四處感受了一下,像是剛才來到這裏的那種空間波動比較強烈的地方就在這塊陸地的中心。楚念又是一個瞬移到了那個位置點。

環境繼續變化。後面楚念他們到的小世界不是四處荒蕪還散發着一股死氣,就是滿世界都在燒火,不然就是遍地血腥,期間都有奇奇怪怪的動物。

楚念見到一些在修真界的記載上說是擁有一定心智能溝通的動物,本來想要嘗試溝通,但一靠近它們,它們就開始狂躁起來想要攻擊她們,楚念只能放棄。

在他們進入了一個整個世界都充斥着雷電的分割世界,楚念用了自己的空間傳輸。

她們一直在外圍打着轉,現在她可以用空間傳輸往內圍中去。

楚念現在已經能感受得到這個世界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獨立的空間了,而且大概這是個山海世界,按理來說應該有東南西北四座山系,但卻被割裂為一塊塊小世界,根本分不清這些山到底是哪座山系的了,連各種河流也都散落四處不是和拼接的小世界合流就是斷流。

同樣有什麽禁制把一些動物集中在了一起,像是窮奇和蠱雕,這本應該是分在西山和南山的,相隔至少幾千裏遠,卻集中在了一起,還有那全是水或火或滿是瘟疫的小世界更是詭異。

當楚念使用空間傳輸将她們所有人傳進內圍世界時,刺目的白光讓她們下意識合上了眼。

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踩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這個是……幻境。”楚念一眼就看出這個場景是虛幻的。話音一落,她就感受到了幻境的一些變動,在楚念眼中這便是把她們能摸實物的觸感給去掉了,絲毫不掩飾自己是個幻境的事實了。

“幻境?”徐瀚踩了踩自己腳下的地,這是壓平的板磚地,蹭幾下會發出嘶嘶的摩擦聲,非常真實。那些房屋一塊磚瓦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走在街上的人群表情也很生動真實,全都是短褐之類的古人打扮,上面的衣服紋路也清晰可見,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幻境。

“你看看他們看得到我們嗎?”楚念指了指那些人。

安苑欣聽了,上前想要拉住一個人,但這些人就好像套上了類似楚念的虛無空間一樣,讓她拉了個空。

“那我們要怎麽走出這個幻境?”安苑欣問道,“我們不會要在這個世界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吧?”

那些模樣詭異的動物都掌控着超能力,還不會說話無法溝通,且這個世界居然被割裂成了亂七八糟的小世界,現在又步入一個幻境,總感覺一頭霧水。

“這個幻境應該是會自己變化的。”楚念看了一下街道的變化道,“有點類似于回憶錄之類的?制造這個幻境的人實力比我高,想要走出這個幻境得讓它回憶走完。”

至于想對她們做些什麽,楚念暫時沒察覺到它的惡意。

所以這是強迫她們來看一次真實電影?徐瀚和安苑欣聽了楚念的話,只能站在一旁等待場景的變化。

安靜地聽着人群中的動靜,其實是能很清晰地聽到一些關鍵的對話的,人群中熙熙攘攘的聲音更像是一個背景音。

“汝等知道嗎?突然出現的那個巫師居然能跑上南山打窮奇還能安然無恙地回來!”人群中一道女聲特別清晰,但卻分辨不清這個女聲的源頭。

“聽說了聽說了,她被很多個帝皇邀請為族內聖巫呢,吾等的山南國的帝皇不也是想要邀請她嗎?”另一道活潑的女聲回應道。

“诶,據說尚姬巫師把那害人的窮奇打走了!”這是另一道男聲,聲音渾厚。

“那不好嗎?異獸一族都拿它沒辦法呢,吾等請求白澤大人降臨也不次次都能請到啊,白澤大人來不了的話,總是會讓那窮奇吃了好多人。”

其實認真地聽這些明顯聲音後的背景音的話,大多也是在談論這件事的,大多都是誇贊之聲,然後就是罵窮奇,極其痛恨于窮奇的殘忍。

随即背景一轉,轉到了木質的大殿上。雖然大殿是木制屋子,沒有金碧輝煌的壯觀,但它裏面飄起的一條條彩帶,挂着的一串串骨質飾品和沒怎麽雕琢過的玉石也讓大殿莊重起來。

不過更加吸引楚念等人的是大殿上那笑容淡然,将長長的頭發披在肩後,發尾綴着金色吊墜和骨質小鈴铛的女子。

她噙着笑容看着站在階梯上首一身玄衣,看不清表情的帝皇,她飄飏起的發尾帶動了吊墜和鈴铛,兩者相撞發出叮叮叮的聲音,配上她的話語,帶着極其蠱惑的味道。

“帝皇不考慮一下不再受異獸一族的限制嗎?天災和祥瑞,都掌控在異獸一族手中,他們想要發災難便發災難,認為汝不公便是不公,認為汝無能昏庸便會被黎民群起而攻之要求退位讓賢。帝皇不想自己做主嗎?”

“尚姬巫師是想要幫寡人嗎?只是巫師為何不接受寡人賜封的聖巫呢?”上首的帝皇面無表情道,“寡人又如何确信,汝有實力不被白澤和麒麟兩位大人追究寡人之國呢?”

“吾能打贏窮奇就可以說明我有實力應對那些帶來災禍的異獸了。”尚姬雙臂環抱,“而且帝皇覺得那些異獸真的都甘願聽從白澤和麒麟的話,除了适當時期出現,其餘時間都被限制自由麽?”

“不如帝皇與吾立下一個約定吧,若吾有辦法将窮奇這等兇獸關住,又能勸服白澤和麒麟同意不放它出來,帝皇再好好考慮?”尚姬塗成紅色的指甲劃過發尾,拎起了她輕盈特別的裙子笑道。

畫面又是一轉。

“割裂窮奇所住的地方把它困起來?”穿着白衣,披着一頭及地的白色長發的男子一雙淺色的眸子劃過詫異的情緒,“你确定能把它關得住,然後想讓它出來時候再出來麽?”

“吾能,白澤大人。”這時候的尚姬比在帝皇面前正經多了,垂着眼眸保證道。

“白澤,這不太好吧?”白澤旁一個赤紅色長袍,頭上長着一對角,一看就不是人類的男子道,“窮奇被關住難免會生出怨恨的情緒,到時候它就會更加兇惡了……”

“那汝能怎麽辦?”白澤無奈道,“每個帝皇都來吾這裏說過窮奇肆意妄為常常亂跑食人,吾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看住它的。”

“難不成麒麟你能?”白澤反問道。

麒麟不說話了,最終這件事便定下了。

楚念便看到這個尚姬使用空間切割的能力一劃,窮奇便被困在一個封閉空間裏面,再怎麽橫沖直撞都沖不出去了。

随後的片段紛至沓來,進展極快。

“白澤大人,諸懷殘忍,出行常食人,應該将它關起來。”

于是諸懷被弄去和窮奇作伴去了。

“白澤大人,蠱雕也食人,不應該放出來禍害黎民。”

然後蠱雕也被關了進去。

……

“麒麟大人,白澤大人,鳴蛇一出天下大旱,黎民生存艱難,是不是也該……”尚姬又來了,這一次是為了有關鳴蛇出,許多國家大旱而缺量少食導致餓殍遍地的事情。

“鳴蛇是吾派出去的。”白澤打斷她,“吾收到天意,他們該有此一劫,鳴蛇過去也是對他們的提醒。”

這一次鳴蛇倒沒有被許可關進去了,但尚姬在衆位帝皇和許許多多的百姓的央求下,割了一個空間将鳴蛇關起來。

異獸一族素來喜歡獨來獨往,也就白澤和麒麟下發命令的時候它們會前去執行,且白澤和麒麟在異獸的地位極為超然,而很多異獸的智商最多不過八九歲的水平,也不會欺瞞白澤和麒麟,所以白澤和麒麟給鳴蛇發了命令後,便撒手不管了。

它們根本沒想到鳴蛇被尚姬給關了起來。

而經過尚姬幫助黎民們解決食人的異獸,又把鳴蛇給關起來止住了大旱,讓無數黎民極為感恩戴德,在家中為她供奉。

楚念能通過上帝視角看到,這位有着和她差不多能力的尚姬修煉選擇了信仰之力這條捷徑,修為進展速度極快,經過鳴蛇一事後,她對上白澤和麒麟也有了一戰之力了。

尚姬像是嘗到了甜頭,一遇上什麽來帶來災禍的異獸就悄摸摸把它們給關起來,不再上報白澤和麒麟。

白澤和麒麟雖然有時候疑惑有些異獸為什麽聯系不上了,但因為能帶來相同效果的異獸不止一個,而且其實大多異獸不喜歡出自己的地盤的,只以為它們幹過了一次災難警示就不樂意這麽頻繁地幹下一次直接裝死了,反正也不是沒有異獸這麽幹過。

而尚姬在期間也差點翻車,因為她把帶來的大旱的、火災的和水災的異獸都關到一起了,困住它們所需要的力量不同,而且還得應對它們力量的混合沖擊,差點因為她的修為不足而導致切割的空間重新相連。

因此她多切割了幾個空間,把相同屬性的異獸關在了一起,這樣好掌控她的力量。

随着尚姬和帝皇們的這些動作一多,白澤和麒麟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了。

白澤是擁有通天之能的神獸,通曉萬事,而麒麟則是可以聆聽天命的萬獸之主,只是平時它們不怎麽使用自己的能力,除非是出現人間聖賢它們才會降臨使用自己的能力指點。

但這不代表它們不能用在其它事情上,白澤很快找到了原因,與麒麟一同去和尚姬對峙。

第 37 章 謝奇的怒火

第三十六章 謝奇的怒火

“薛長老?”看到突然出現的身影,林炎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是露出了微笑。經過幾次的接觸,林炎也終于發現,薛長老并不是一個可惡的人,之所以上次沒有去地魔洞救自己,恐怕也是以為自己當時已經死了。

薛銘當然不知道林炎心中所想,他眼神發直地看了看林炎,又看了看恢複平靜的七彩寶塔,小心翼翼地問道:“剛才七彩寶塔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

林炎想了一下,覺得薛銘這個人本性并不壞,于是就點了點頭。

嘶——

薛銘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瞪大眼睛道:“你小子,真是吓死人不償命!天靈宗千年的歷史中,出了當年的開派祖師爺,還從沒有人能夠像你小子一樣,能夠登上寶塔第七層!你……真的是林炎?”

聞言,林炎頓時滿臉的哭笑不得,而後便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七彩寶塔,朝展鵬所在的住處趕去。

“兄弟,我終于為你找到靈藥了!”林炎在心中喃喃,身形也是迅速掠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龍老和薛銘的視線之中。

直到這時,二人才收回目光。

緊接着,龍老瞪了薛銘一眼,嚴厲地道:“薛小子,老夫警告你,今天的事情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絕對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否則老夫絕不輕饒與你!”

“不敢!不敢!”薛銘臉色一變,随後連連點頭:“龍老嚴重了,我怎能不知道林炎對于天靈宗意味着什麽?您就放心好了,就算是死,我薛銘也不會将今日的事情亂說的!”

“這還差不多!”龍老點了點頭,接着道:“老夫交給你一個任務,從今天開始,林炎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如果讓我發現他遇到什麽意外,你就提着腦袋來見我吧!”

“是是是!”薛銘急忙點頭,心中對林炎也是無比的羨慕,龍老可是天靈宗十分尊貴的存在,平日裏這個老人何曾照顧過誰?

可是現在,龍老居然如此照顧林炎,那般看重,就像是爺爺愛護孫子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薛銘也就釋然了,誰讓林炎這小子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呢?

又看了看林炎離去的方向,薛銘在心中也是感慨不已,落魄了千年之久的天靈宗,也許永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崛起吧?

想到這裏,薛銘對于林炎的未來,也是充滿了渴望。

而就在這時,龍老又吩咐道:“薛銘小子你記好了,老夫雖然讓你暗中保護林炎的安全,但并不是讓你幫他解決所有的問題。溫室中的花朵,永遠都成不了才,所以有些時候,你必須讓他自己去面對,老夫的話你可懂?”

“這個晚輩自然明白!”

“明白了就滾蛋吧,老夫也要繼續閉關了!”龍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而後盤膝坐在地上,接着就再也沒了動靜。

“晚輩告辭!”薛銘拱了拱手,而後駕馭飛劍沖天而起……

而就在這時,林炎也已經回到了住處。

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展鵬,林炎不禁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而後走到床邊,從瓷瓶中取出了一顆枯木靈丹。

丹藥有蠶豆大小,通體呈現出墨綠之色,只見它剛與空氣接觸,就騰起一抹綠色霧氣。

伴随着這股綠霧的出現,整個房間頓時充滿了濃郁的生機和芬芳,那小小的一股香味,便是讓得林炎精神大振。

“不愧是極品療傷靈藥!”林炎暗贊一聲,緊接着便是将展鵬叫醒了。

“這是……”展鵬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見林炎手中的丹藥,頓時愣了一下。

“這是枯木靈丹,趕緊吞下去吧!”林炎微微一笑,把丹藥遞到了展鵬面前。

“枯木靈丹?”展鵬驚呼一聲,随後就要從床榻上坐起來,但下一刻頓時牽動傷勢,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過,此刻展鵬已經顧不得疼痛了,他呆呆地看着墨綠色的枯木靈丹,嘴巴長得足以塞進一枚雞蛋,這就是傳言中的枯木靈丹?

展鵬在宗門中曾經也聽說過枯木靈丹這種東西,這可是用十多種珍貴枯木孕育出的罕見生機,再加上稀有的天靈水煉制而成。這種丹藥的療傷效果十分強大,對于煉體境的修士來說,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算是全身骨骼被盡數捏碎,都能很快地恢複原裝。

可是,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珍稀了,別說天靈宗東峰那些驚才豔豔的天才,恐怕就連宗門的長老,也不一定有資格得到枯木靈丹。

不過,此刻林炎卻是将這種珍貴的丹藥,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想到這裏,展鵬頓時眼眶一紅,哽咽道:“林炎老大,為了得到這顆枯木靈丹,你一定付出不少的代價吧?我這條命不值得你這麽拼命的,真不值得……”

見到這一幕,林炎頓時哭笑不得,這家夥簡直就跟個娘們一樣,動不動就想哭。

不過,在內心深處,林炎也是十分感動:“如果是兄弟的話,就不要多說,趕緊把這顆丹藥服下去!”

“好!我服!林炎老大,我展鵬還是那句話,從今以後,展鵬的這條命就是你的!以後我一定要努力修煉,争取不給林炎老大丢臉!”

展鵬狠狠地抹掉淚水,而後接過枯木靈丹,一把塞進了口中。

嗡——

片刻之後,展鵬臉上突然綻放一抹淡淡的綠光,緊接着這層綠光如同潮水一樣,蔓延向他的全身。

而在綠光籠罩之中,一股龐大的生機也是陡然出現,讓得展鵬那橫七豎八的傷口飛快愈合。不僅如此,展鵬體內還響起無數道細微的噼啪聲,那種感覺,就像是無數骨頭碎片正在聚攏、生長……

而在這密集的響聲中,展鵬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恢複紅潤,緊接着整個人盤膝而坐,進入閉關狀态。

見到這一幕,林炎也是松了一口氣,随後走到房間門口,開始幫展鵬護法。

房屋內彌漫的生機越來越強烈,感受着這澎湃的生機,林炎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按照枯木靈丹的療傷效果,展鵬的傷勢已經不是什麽問題了。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房屋中彌漫的生機終于開始減少,而此時展鵬的傷勢,也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痊愈……

轟——

但就在這時,天際突然射來一道黑光,緊接着只聽一道巨響,林炎面前方圓三十米的地面頓時崩塌,變成一個丈許長的深坑。

咔咔——

一條條大腿粗的裂縫從坑邊蔓延開來,飛快向四周蔓延而去。而随着這些裂縫的出現,林炎背後的房屋也是猛然一陣晃動,眼看就要崩塌。

見到這一幕,林炎頓時瞳孔一縮,而後便是見到,一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

而此人,正是謝奇!

謝奇全身缭繞着黑色的靈力,如同一尊邪惡的魔神,而随着黑色靈力的翻滾湧動,一圈圈能量漣漪也是如同水波一樣,向四面八方輻射而去。

噗嗤——

能量漣漪所過之處,無論參天大樹還是堅硬岩石,都是頃刻間爆碎。

“林炎小兒,速速受死!”謝奇全身缭繞着黑色靈力,雙目殷紅如血,渾身散發着沖天殺氣,而随着這一道吼聲,他的身影也是瞬間跨越數十米,如同瞬移一般出現在林炎面前。

林炎死死捏住拳頭,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謝奇此人,可是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的靈修對手。

而眼下,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被對方秒殺!

不過,在這生死關頭,林炎反而格外地冷靜,雖然自己不是謝奇的對手,但就算是死,也要讓對方付出一點代價。

“小子,你真的很不錯,很不錯!”此刻,謝奇滿臉殺意地站在林炎面前,左臉頰那一道蜈蚣似的傷疤不斷蠕動,看上去格外猙獰。

林炎接連害死他兩名徒弟,這份仇,簡直是不共戴天!

想到這裏,謝奇的臉孔越發的扭曲了,他瞪着猩紅的眸子死死盯住林炎,而後猛然一喝。

伴随着這道喝聲,謝奇身上的黑色靈力,也是陡然間濃郁起來,那般模樣,就像是一大片濃稠的黑墨水。

轟——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壓力,陡然從謝奇身上散發而出,而在這股壓力之中,只見方圓數十米的地面頓時龜裂出密密麻麻的裂縫。

更加可怕的是,這股壓力已經将林炎籠罩。

噗——

僅僅是瞬間,林炎便是臉色一白,噴出了一口鮮血,這股壓力是如此的恐怖,仿佛一座萬丈巨山壓在肩頭,讓得林炎瞬間就受到了嚴重的內傷。

咔咔——

下一刻,林炎體內骨骼發出痛苦的呻吟,而他的雙腿,也是漸漸彎曲,眼看就要跪在地上。

“哼!”林炎眼中寒芒一閃,強忍住那爆體的痛苦,生生将彎曲的雙腿挺直。

“這雙腿,跪天跪地跪長輩,但絕不會在敵人面前下跪!”林炎緊咬牙關,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

緊接着,他擡起頭,漆黑的雙眸燃燒着熊熊烈火:“謝奇,我林炎再次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成為靈修,将你活活打死!”

第 30 章 戳穿

“是嗎,那不知道縣衙裏那位吸人精血的邪修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也是範縣令寬闊的胸懷所包容的,任他在眼皮子底下犯罪也不聞不問?”

輕飄飄的話語落在人堆裏,像是石子扔進平坦的湖面,激起千層波浪。

百姓人心惶惶,即使是抓到了“兇手”卿瑤音三人,再一次聽到有關于采花賊事件的話題,還是會忍不住的恐慌。

人們齊齊的看向範承業,範承業坐在馬上,只覺得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樣,懸浮在身旁,一不小心便會刺進身體。

範承業感覺很惶恐啊,額頭上冷汗大滴大滴的滑落衣襟,最令範承業想不通的是,她怎麽知道那件事情?

難道……

範承業不敢繼續深想下去,若是她早就知道的話,那麽她輕易的就被抓緊牢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計劃好了的!

她的目的是什麽,沖着褚烈還是他?

範承業現在比較擔心這一點,若是沖着他來的話,那他就危險了,因為有把柄握在卿瑤音手裏,範承業說話的語氣一下子軟了許多,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帶着谄媚。

“這話是什麽意思?莫不是姑娘有什麽冤情,不如直接說出來,本官清正廉潔,只要你說出來,本官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是有冤情,我只想知道,縣衙裏的邪修到底和範縣令是什麽關系,範縣令是知道這件事故意坐視不理,還是說,連這眼皮底下發生的事情,範縣令都不知道。”

卿瑤音說話一點點餘地都沒有給範承業留下,想轉移話題?那你的功力還是弱了一點。

周圍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範承業身上,範承業現在是如坐針氈啊,答是也不對,不是更不對,進退維谷。

“範縣令,她說的是真的嗎?”

人群中一位膽子大的男子打破沉默,高聲問道。

“這個……這個……”

“大家信不信,随我去看一看便知,若我剛才說的有半句謊話,天打五雷轟。”

卿瑤音繼續添油加火,人群中開始有些人小聲的議論,大有答應的趨勢。範承業慌了,急忙說道。

“大家不要相信她,她犯下了滔天大罪,現在又想花言巧語來挑撥離間,這居心叵測是你我若不及啊!

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

卿瑤音眼眶一紅,淚水在眼睛裏打轉,看上去楚楚可憐,讓人不由自主的就偏向她這一邊。

人嘛,總是容易同情弱者。

“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含辛茹苦得帶着孩子,還要被人冤枉是采花賊,大家好好想想,我一個柔弱女子,采花做什麽!”

卿瑤音一說完,人群的矛頭全部指向了範縣令,從竊竊私語變成了大聲質問。

“縣令,難道真的是這位姑娘說的那樣嗎,你為什麽不說話?”

“天吶,該不會這其中有什麽內幕吧!”

“我看也像是。”

“信口胡言!”範承業不知是氣得還是吓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着,裏衣早就濕透了。

“是不是真的,大家去看一看便知,邪修就在縣衙中的密室裏。”

卿瑤音見時機差不多了,繼續添油加火,煽動着大家的情緒。

“她說的是真的嗎?”

“縣令,認證不怕影子斜,我們一同去看看,也落得個心服口服,不然這樣,恐怕難以服衆啊!”

範承業倒是想帶人們一起去,可是他不敢,因為,卿瑤音說的都是真的!

“劉捕快,還不把那蠱惑人心的妖女拿下,你身為捕快,怎可放任其不管,該當何罪。”

範承業走投無路,情急之下便随便指了個人,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他的身上,急忙想要把自己撇清楚,可是,就因為他的這一個動作,讓原本就不是很确定的劉捕快産生了懷疑。

“縣令,劉某認為,百姓說的有理,讓他們一同看看,也好服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衆怒難犯啊。”

“是啊,縣令!”

“縣令,就讓我們去看看,千萬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啊。”

人群中一呼百應,卿瑤音也不忘了假裝抹兩把眼淚喊冤,把人們的情緒推到下一個高潮點。

“走……走吧。”

範承業現在可謂是騎虎難下,別說是保劉麟了,就是自保也是個大問題。

回縣衙的路上,範承業故意磨磨蹭蹭的,不斷的祈求着,快來一個英雄踏着五彩祥雲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吧。

可是,這個想法顯然是落空了。

百裏池淵正在看着手下傳來的密函,隐約聽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吵鬧的不行,似乎還有卿瑤音的聲音?

放出神識一看,果然如此。

卿瑤音,卿小北和玉琴池三人被困在囚車上,身上的衣服雖然整潔卻顯得三個人有些頹然,從表面上來看就知道她們三個人這些天過的什麽樣的日子,而且,卿瑤音還哭了!

那個女人竟然哭了,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百裏池淵只覺得心中怎麽都不對勁,推掉所有事情,放下手中緊要的密函便沖了出去。

匆忙趕到現場,範承業帶着一些心腹走在最前面,腳步有些沉重,看似鎮定的神色下是掩飾的慌張。

其餘人跟在一旁,群衆緊密的圍在四周,龐大的隊伍緩慢的向着縣衙移動着。

現在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了卿瑤音口中所說的邪修身上,卿瑤音三人反被遺忘在了後面,由劉捕快看着。

畢竟相對于卿瑤音來說,邪修的危害可要大多了!

卿瑤音也樂的清閑,掏出了栗子和花生,三人一邊悄聲吃着一邊等着看好戲。

百裏池淵本來還挺擔心的,後來看到卿瑤音這個樣子,便放下心來,饒有趣味的乖乖跟在後面看好戲。

身後追來的暗衛幾次想要說什麽,百裏池淵随意的揮了揮手。

“無礙。”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盡管一路上再拖延時間,但還是到了縣衙門口,範承業冷汗連連,他又不能去提前報信,只希望褚烈自己可以機靈一點,快點察覺到外面的異樣!

第 32 章 離開山村

第二日才卯時三刻,江芙蕖就醒過來了。

往日裏這個時辰,她便不是最早的,但好歹比陳來旺和吳緒兩個要早,但是今日,她才到井邊打水洗漱,竟是發現陳來旺和吳緒兩個都起來了。

兩個人正站在井邊說着什麽,見到江芙蕖,陳來旺沒什麽大的反應,吳緒卻是彎了一雙星眸道,“江姑娘,你起了。”

“嗯。”江芙蕖聲音帶着些慵懶,腦子裏卻是十分清晰。

這幾天相處下來,她發現吳緒這個人十分有親和力,雖然她不感冒,但是很明顯的,親切喚他“阿緒”的陳大娘首先就認可了他,跟他有說有笑的陳來旺對他也明顯很友好。

盡管她态度一直不冷不熱的,但吳緒表現地十分想要黏着她,有事沒事都要跟她來說上幾句話,跟陳大娘打聽清楚她要去上京後,他便說他正好同行,擺明了要跟着她。

要說直接拒絕讓他跟着,他肯定是不會聽的,腳長在他身上,她還能管他去哪兒嗎?

可若是讓她跟他同行,她又莫名覺得不妥當。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短短幾天的相處,她非但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惡意,反而頻頻感受到他的善意,這讓她十分糾結,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吳緒這個人,雖然來路不明,但好歹他的功夫不錯,就權當一個免費的保镖好了,他愛跟就跟着吧,江芙蕖吐出口中帶着泡沫的漱口水。

“江姑娘,你起了,我給你煮了糖包蛋,你來吃點吧。”陳大娘從小土屋裏走出來,一眼見着井邊的江芙蕖三人,“阿緒也來一起吃點吧。”

“好勒,大娘。”江芙蕖還沒出聲,吳緒便先笑着走了上去。

……

江芙蕖有些無語地看着吳緒的背影,她猜吳緒一定不知道糖包蛋是什麽。

所謂的糖包蛋,就是用開水加白糖将一個雞蛋煮到七八分熟,內黃不散開擰在一處流動,煮好後放在碗裏,遠看着便像是一顆圓潤的黃色柱子在清水中浮動,好看是好看,就是很膩味。

非常地甜,甜地膩味。

這東西江芙蕖在住到陳大娘家裏後吃過不少,雖然每次都是面不改色地吞下,但是每次喝完都有些莫名地幹嘔感。

其實從中醫上來說,這個糖包蛋還有清痰止咳的效果的,江芙蕖覺得自己不該這麽嫌棄它,但是她真地不想有吃完就想幹嘔的感受。

可偏偏不能拒絕。

“阿緒不知道吧,咱們這兒的糖包蛋啊,可是有個說法的。”陳大娘坐在吳緒對面,笑眯眯地看着他眉頭不皺一下地把一碗糖包蛋給喝完,“說是吃了這糖包蛋啊,就什麽事都像蛋一樣骨碌一下就給過去了,萬事滑溜,順順利利。”

便是因為這個寓意,每次看江芙蕖面色虛一點,陳大娘就給她來一碗糖包蛋。

村子裏人家,這雞蛋可是個進項,一般都是拿去街上換銀錢的,江芙蕖沒來之前不知道陳大娘是怎麽處理的,但是她來了之後,陳大娘便一直留着雞蛋在家裏拿來做菜吃,她一次沒見她賣過。

一片好心,江芙蕖怎麽能夠拒絕呢?

“嗯,甜甜的,很爽口,大娘煮地很好吃。”吳緒放下碗,沖陳大娘笑了笑,他的目光在江芙蕖臉上略過,眼眸閃爍了下。

江芙蕖面色平和地喝完糖包蛋,完了便對陳大娘說了謝,“大娘,我一會兒想先去裏長那邊拜個別再走。”

有些路上通行文書上的事情,她還需要問下裏長。

“應該的應該的。”陳大娘笑呵呵地收拾碗筷,“裏長他上次見到我還跟我打聽你什麽時候走呢,特意叮囑我告訴你,走前去他那一趟。”

陳大娘話落,整個小小的堂屋裏面只能聽見瓷碗與筷子相碰的聲音,再無其他。

江芙蕖看着陳大娘粗糙的雙手,感覺那小小的聲音就像是經過擴音器似地,無限放大,窸窸窣窣地在她耳邊不停地盤旋回繞,平添煩擾。

最是離別傷,觸景傷情類。

江芙蕖腦子裏忽然蹦出這麽一句話,她回過神來,心中竟是沒來由地一陣憂傷,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情緒,長這麽大,求學在外,漂泊在外,她還從來不曾有過這種離別的傷感。

好像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後,她的情緒變化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大娘。”江芙蕖白皙的手搭在陳大娘粗糙忙碌的雙手上,一股溫熱從那粗糙的皮膚上傳到她的手心裏,流向她的心口,江芙蕖的聲音有些沙啞,“今日讓旺子哥送我就好,大娘你……等我回來看你。”

“那怎麽行,欸?!好的好的,都聽江姑娘你的。”陳大娘斷口就要拒絕,她有些着急地看向江芙蕖,卻被她眼中的濕潤觸動了,她忙改了口,反手覆在江芙蕖的手背上,“江姑娘,你也不用記挂着我這個老婆子,只管一路順暢的,這就最好了。”

江芙蕖只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澀,似乎有些濕意。

待得看到陳大娘佝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江芙蕖才感覺到眼角有冰涼的東西流下來,她伸手摸了摸那眼淚,手指尖竟是感覺到些微的溫暖。

眼淚,內裏是溫熱的。

吳緒早尋了陳來旺去屋外說話,待得江芙蕖出來,他們一行三人便默默地向裏長家走去。

裏長見到江芙蕖,便把準備好的東西給了她,做了些小小的叮囑,又送了梅大娘做的一罐子辣白條給她,便送了她上路。

對于陌生的吳緒,他并沒有多問。

反倒是吳緒,問了裏長一些文書上的事情,表現地好像是個跟江芙蕖一樣的對這個世界“懵懂”的少男一樣!

“吳緒,你……”要不要這麽無恥?

待得出了村口,坐上牛車,江芙蕖剛要對坐在身邊的人把這句話說完,就見一直心情很好的吳緒忽然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江芙蕖愣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第 29 章 狼狽為奸

幼兒園裏面,已經過了放學時間,所以沒有幾個人。

這王雪為人師表,可是這态度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敢恭維,所以這也怪不得秦凡了。

他把小心送到了陳希月的懷裏,搖了搖頭。

也沒有怪陳希月的意思,知道她屬于外強中幹的那種女人,哪怕工作的時候雷厲風行,很有手段,可是只要碰到有人拿她重要的人來威脅她,瞬間就方寸大失。

若是自己今天沒有在現場,說不定她真的會給這王雪道歉,然後忍氣吞聲的回去。

畢竟這幼兒園條件很好,很多人擠破腦袋都進不來。

“為人師表,卻虐待學生,你到底是有何居心?”

秦凡雙眼盯着王雪,後者從來沒有見到過這般淩厲的眼神,身體也是向後面推了幾步,有些色厲內茬,看來是被鎮住了。

“你又是什麽人?別在這裏多管閑事!”

王雪見到這裏畢竟是幼兒園,而且自己還有靠山,也是把心放了下來。

多管閑事?

雖然秦凡一般情況下不對女人動手,可是眼前這女人就是一個十足的賤貨。

沒有想到這種恬不知恥的話都說得出來,感情她虐待學生還有道理。

“王雪老師,你怎麽還在這裏?”

身後傳出來了一番聲音,聽着說話的人應該是一個中年人。

而王雪聽到之後,也是露出了妩媚的笑容,嬌滴滴的說道:“副園長,你可算是來了。”

看樣子還有幫手!

秦凡輕輕冷哼一聲,轉頭看着來人。

一個地中海,五短身材,整個身體也是顯得臃腫不堪。

聽王雪對他的稱呼,看來這家夥是副園長。

其實在秦凡質問着針孔的事情的時候,王雪就給副園長打了電話。

兩人在這幼兒園裏面可謂是勾搭成奸,沆瀣一氣,王雪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而這副園長也是看上對方的美色。

王雪高聳的胸脯在男子的胸膛磨蹭着,撒嬌道:“副園長,他們兩個欺負人家!”

侯石一臉享受的模樣,要不是這裏有外人在這裏,他恨不得把這騷蹄子給就地正法。

反正兩人也不是沒有在外面做過這位茍且之事。

“你們想要幹什麽?既然老師這麽做,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們既然是把女兒交給了幼兒園,我們就有教育她的權利。”

陳希月想要說什麽,不過被秦凡給制止了。

依照對方的性子,可能是要給這些人講道理。

可是這世上若是所有人都講道理,也不會出現什麽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的事情了。

心裏也是說了一句,看來這惡人是需要自己這個惡人來磨。

一步一步走到侯貴的面前,前者的身高就接近秦凡的肩膀,所以這壓迫力還是很強的。

侯貴以為對方要出手,神情也是驚慌,連忙朝外面大吼道:“保安死哪兒去了,快點過來!”

“副園長,怎麽回事?”

被侯貴這麽一吆喝,倒是真的來了兩個保安,長得也是孔武有力。

當然,也是因為秦凡給了時間。

一個幼兒園的保安,難道真的要當回事?

畢竟,秦凡就是來搞事情的,不怕把事情鬧大。

一個幼兒園能夠做的出這種事情,還不知道對小心的身心造成多麽大的摧殘,這事情絕對不能這麽簡單就了結。

指着秦凡,侯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把這三位都給我請出去吧,以後你的女兒也不用來這裏上學了,告訴你,她被開除了。”

說話的時候,是對着陳希月說的。

其實當侯貴從出現到現在,重點關注的人就是陳希月。

這種絕美的少婦,他哪裏見到過!

明顯感覺到褲子一陣緊繃,心裏更是打着這女人的主意。

果不其然,聽到她的女兒被開除了,陳希月也是臉色大變。

要知道,她當初把小心送到這家幼兒園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現在……

“侯園長,你怎麽能這樣?”

說話了?

侯貴一臉猥瑣的靠近陳希月,只要對方開開口,他認為自己就是有機會的。

靠着這副園長的身份,他私底下跟不少老師,還有家長打麻将有着不清不楚的關系。

“陳希月是吧?”

侯貴來到了陳希月的身邊,也沒有理會秦凡了,以為秦凡被叫來的保安鎮住了。

心裏暗笑,不過就是乳臭未幹的小子,拿什麽與自己鬥?

其實侯貴不知道,在他眼中的乳臭未幹的小子,之所以不出手,不是害怕保安,而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會露出怎麽樣的醜态。

“還想你的女兒在這裏上學嗎?”

陳希月嘴皮動了動,不過那臉上的意思已經是說明了,想要自己的女兒在這裏上學。

只是對于自己女兒受到虐待的這種現象,也是不能接受的。

見到陳希月沉默,侯貴也是把自己的臉湊上去,在對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秦凡還有王雪都看在眼裏,王雪的眼睛裏面露出了一絲輕蔑之色,不用想她也知道對方抱着怎樣的目的。

而秦凡看着對方的嘴唇,也是聽清楚了這侯貴在說什麽。

沒有想到這家夥的如意算盤打的倒是叮當響,居然想要對自己的鼎爐下手。

“什麽,侯園長請你放尊重!”

陳希月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提出這種過份的要求。

哪怕打自己的主意的男人可是很多,卻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直接用自己的女兒來威脅她。

“不答應?”

侯貴冷哼了一聲,沒有想到這女人這麽不識相,居然敢拒絕自己。

裝什麽裝,自己只不過讓這女人陪自己幾天,并向她保證,以後她的女兒在學校絕對沒有任何人敢欺負。

秦凡聽到的時候也是怒極反笑,心裏更是在感慨。

秦凡啊秦凡,沒有想到自己兩世為人,現如今自己指定的鼎爐也會被人這麽羞辱。

他哪裏能夠忍下這口氣?

沒有等保安反應過來,一聲慘叫突然傳來。

只見這侯貴被人一腳踹在之上胸膛,直接膝蓋彎曲,跪倒在地。

而且整個人青筋暴起,好像在忍受什麽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