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絕美力無雙

李雷痛快的答應了,力無雙反而有些猶豫,自小博覽群書的她看出這功法是真的,這才高價買回,可這功法對靈根有特殊要求,一般人根本用不上如同廢紙,顫顫巍巍的從懷中取出獸皮,再次遞給李雷,當李雷伸手要接過時,她卻再次緊緊抓在手裏護在胸前。

“你已經答應了,只要是真的就不能反悔。”

事關重大,她不得不小心,可力天王及她的父親卻急了,這功法的要求,無雙也跟他們提過,根本不認為這世界上有人能練,可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盼望這李雷脾氣好些,別惱羞成怒。

李雷淡然一笑:“我別的本事沒有,一言九鼎還是能做到,只要是真的,絕不反悔,你這麽漂亮,收在身邊也是件美事。”

笑的雖淡然,可心裏也知道,這要是把她送進浮空仙島內,潘曉璇絕對跟自己沒完,可也不能為了怕她吃醋,就放棄了被說的這麽好的功法。當戰無雙再次把獸皮舉起,一把就搶了過來打開查看,接着臉色就一直在變換,力天王一家的心也提了起來。

這獸皮上的文字是上古象形文,沒有些文化底子根本看不出來,還好的是李雷對這世界的文字本就不認識,都是管家自動在腦海中翻譯,看懂不成問題。力無雙本怕他看不懂要起身解說,見他竟然能看下去,雙眼中立刻就現出一絲神采。她自小不能修煉,只能喜文不喜武,以後将是他的女人,更是希望對方文武雙全,能有共同的語言。

這上面記載的功法李雷根本看不懂,可經過管家推敲判定确實是真的,名字很霸氣,叫做《風雷滅天訣》,但要求讓人有些蛋疼,需要雙屬性異靈根,分別是雷靈根和風靈根。更惡心的是,靈根等級還得是都最少在8級以上,這個大陸能找到一個這樣的人,那才怪了,一萬年都不見得遇到!自己現在擁有雷靈根,看樣子還得尋找風靈根,更是得把它們提升到8級,想要修煉,路還長着呢。

意識到這是力無雙給自己下了套,有些戲谑的看着她,力無雙見他已經看完,不由得有些心虛。

“這功法确實是真的,我會完成諾言。可需要風和雷雙系8級異靈根,你确定有人能修煉?就不怕我以後對你很粗暴?”

力無雙只看出需要雙系異靈根,卻沒看出同時需要8級,不由得對李雷更加高看一眼,輕咬了下嘴唇,莺聲的開了口:“只要能保住我一家老小的命,你怎麽對我都行,反正我是你的女人,一切都屬于你。但是別打我臉,那樣被別人看到你會很沒面子。”

“哈……”

李雷不由得笑出聲,這女人還真是聰明,言語間又給自己下套,我是你的女人,什麽都聽你的,你随便打,別讓其他人知道丢面子就成,但凡一個男人聽一個極品美女這麽說,還能狠下心打她才怪。

“好了都起來吧,你是什麽靈根什麽等級?是不是把你弄如天龍教內門,皇帝就不敢動你們一家了?”

這女人太聰明,李雷有點不想弄到仙島內,跟她說話還得動腦子,那還有什麽樂趣可言。大不了把她靈根提升些,再扔一堆丹藥,想把發塞進天龍教內門,也算完成交易了。

力無雙一聽露出個慘笑,一邊起身來到李雷身邊一邊訴說:“我是水火地靈根,一個八級一個九級,由于屬性相克,自小體弱多病無法修煉,成了廢靈根。當初看到這獸皮上的功法時,我以為找到了解決之道,卻不曾想細研究下來,根本不是,真是造化弄人。我知道男人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放心吧,我以後就做你身邊的傻女人,只管好好侍奉你,絕不添亂。”

靈根的等級不低啊,而且還挺懂事,知道別人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以後如果表現好,不介意島內多個高手,有點舍不得放棄了。

“天罰大人,可否将你收了小女的事情告知天下,并假說當了侍妾?也好……”

一個留胡子的中年人湊到近前,一邊說一邊心疼的看了眼力無雙,自己的女兒以後連妾都當不了,等于一家子人為了活命把她推入火坑。李雷明白對方的意思,宣揚出去才能讓人知道,才會讓不懷好意的人有所顧忌,嘆息一聲開了口。

“你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算了,也不用那麽麻煩,拿紙筆來。”

“快拿紙筆……”

一聽他要這兩樣東西,站在另外一邊的力天王趕緊大吼一聲,也不病怏怏快挂了的樣子了,中氣十足,見李雷望來,趕緊陪着笑臉。

紙筆拿來,李雷思索番拿起筆寫下幾個大字。

“力天王一家免罪。”

丢下筆,又看看托盤內還有印泥,先把天罰令拿出來塗上泥膏,當印章一樣蓋在紙上,不放心的又把魏長征的令牌拿了出來,同樣蓋了上去,這玩意魏長征和李雷一個故意忘記要一個故意忘記給了。見到竟然有魏長征的名字被蓋在上面,圍攏觀看的全都露出欣喜的笑容,可李雷沒忘了敲打他們。

“我可跟你們說清楚,如果沒犯罪別人找茬,我絕對保了,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行。可要是作奸犯科草菅人命被人抓了把柄,我第一個宰了你們。”

力天王趕緊保證,“絕對不敢,我們只求平安,定會嚴厲約束子弟。天罰大人是否小住幾日,也好讓我等略表心意。”

“我還要到郡府辦事,以後有機會再來叨擾吧。咦,無雙人呢?”

只顧說話,不知何時力無雙人沒了,這讓李雷額頭冒起青筋,他可不想被人純粹利用一把,還好的是無雙只是被她母親拉走,沒有太久,眼睛紅紅的換了身大紅的衣服反了回來。力天王還準備了輛豪華馬車,要把他倆送到郡府之中。

馬車的車廂中,這力無雙出了力天縣就一直在垂淚,知道她是舍不得離家,可這感覺像自己拐賣人口一樣,李雷實在忍不住先開了口。

“你要是後悔了還來得及,我這就讓車夫送你回去,讓你這麽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跟着我這麽個劊子手,确實委屈了。”

力無雙一擦眼角淚水,強擠出個笑容:“夫君說的哪裏話,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是我這是第一次離開家門,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回去看看,心裏難免有些苦楚,讓夫君不開心了,你責罰我吧。”

說着,換了個姿勢趴在車廂內,讓李雷搖頭一笑。這戰無雙還真是處處下套,說好了是婢女,可開口就叫夫君,努力給自己争取個妾的位置,還在車廂內就展開了勾引。不過這異界美女別有番風味,要不然李雷也不會那麽寵愛嬌嬌,擡手在輕拍了下,順手還摸了幾下,手感極佳。

“好了,起來吧,在勾引我,我在這車廂裏就把你辦了。”

“趕車的是我貼身侍女,夫君想在車廂裏洞房也不是不可以。”

起身的力無雙直接靠在李雷懷裏,臉上現出媚态,讓人真是受不了,李雷不由之主的伸出手伸進了她的衣襟裏,撫摸着那一對飽滿的玉兔,可還是忍住又把手抽出。車廂外不時傳來路過的人聲,在這裏辦事,他還沒到那沒羞沒臊的境界。見李雷竟能忍住,戰無雙更是滿意,把手指上的寶石戒指摘了下來塞進李雷手中。

“夫君你看,這是爺爺給我的儲物戒指,他已經戴了數十年,裏面是給我的嫁妝,以後就交由夫君保管了。”

打開戒指掃了眼裏面的空間,跟自己帶的一樣,都是三立方米,已經滿滿當當,裏面一小堆的晶幣和金票,外加幾個玉瓶和一顆靈石,其餘的全是書。對其他東西李雷沒興趣,順手取出本書,一看就直了眼,竟是本土系的中級功法。

“呵呵,夫君喜歡嗎?我猜夫君就喜愛功法,所以少要了些錢財,把祖傳的二十餘本功法書全都要了過來。”

“哈哈哈,我真是太喜歡了。”

一手拿着功法書,一手緊摟力無雙,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下,沒想到不但獲得了一個極品功法和美嬌娘,還能有此意外之喜,這力無雙果然是收對了。接着俯身把她壓在身下很親起來,聽着力無雙的喘息,逐漸有些把持不住,手不由得伸到她的裙下,把裹褲拔下一半,又伸進雙腿間,撫摸那泛濫之地,正要褪下褲子把事辦了,車窗外傳來馬蹄和調笑聲。

“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竟然幹這麽粗重的活計,跟本少回去享清福吧。”

“放肆……沒看到車廂上的家徽嗎?連力天王家的馬車都敢攔,裏面可是無雙郡主。”

被人打擾了興致,李雷不滿的起身又把腰帶系上,而嬌喘不息的力無雙,雙眼中也露出些許冰冷,郎情妾意之時,被人打擾,最不爽的是女人。可外邊駕車的侍女不提戰無雙還好,一提到壞了事,車窗邊的馬蹄聲一急,竟真的超過馬車,把車攔了下來。

“久聞無雙郡主豔明遠播,和玉郡主號稱七王郡雙美,可否讓在下一睹芳顏。”

“放肆……無雙郡主從不見外人,趕緊讓路,如若不然小心我劍下無情。”

這戰如玉的貼身侍女也是個小辣椒,不管對方什麽身份,竟然直接就吵了起來,李雷一笑就要打開車門走出,可一句話惹惱了他和力無雙。

第 50 章 天清之境

這時,原本平靜的靜水仙池之中,現在竟是有着一股強大的氣息在凝聚着。而且這股氣息是越來越大,仿佛在某個時間便是要爆發出來一般。感受着這股氣息的波動,木老頭和小玲也是趕了過來。“爺爺,是雨媚姐姐要突破了麽?”小玲看着池中蓮臺上的第五雨媚,向着一旁的木老頭問道。“是的,雨媚這一次恐怕是要突破到天清境啊,想不到,修煉的速度竟是這麽驚人。”木老頭感受着池中凝聚起來的波動氣息,嘆道。“要是她能早幾年來到這幾地方,這靜水仙池對她的裨益将會更大啊……這麽好的修煉資質,也不知道那然老頭是怎麽找到的。”這時,木老頭嘀咕道。“爺爺你在說些什麽呢?”一旁的小玲道。“沒有,爺爺是在說雨媚馬上就要突破了,我們站遠一些,不要影響她。”說着,木老頭便是帶着小玲向後退去。“哦,原來是這樣。”小玲的美眸閃了閃,然後站在百米之外,和木老頭一起緊緊的盯着前面的靜水仙池。“嗤嗤……”這時,靜水仙池中的波動氣息已是凝聚到了最大的飽和,竟是在上面碰撞着。

蓮臺上,第五雨媚靜靜的坐在那裏,早在幾個時辰之前,她便是沒有在吸取着靜水仙池中的靈氣了,一切都是在煉化體內的靈力,将之提純。又是過了一會兒,她體內的靈力終于是不動了,然後任由第五雨媚怎樣煉化都是未曾改變分毫!“這……是要突破了麽?”第五雨媚在心中念道。轟!就在她這個念頭還未散去,只見體內的靈力轟然湧動,一道強大的氣息從裏到外的散發出來,強大的靈力轟動,這時,整個靜水仙池上空的氣息也是被牽動,最終轟湧而起!“轟……”一道響聲,自內而外的響起,強大的氣浪從裏到外瘋狂的卷起,整個靜水仙池都是在轟然波動之中,水花四濺,連一旁經過的仙鳥也是被驚動,另一側的木老頭,臉上卻是露出凝重之色。

很快,氣浪散去,水花落下,一切緩緩的恢複了平靜。“想不到,你竟是真的突破到了天清境!”這時,第五雨媚從仙池中心飛出來,木老頭已是在岸邊。“這還是多謝前輩的靜水仙池和天木神丹。”第五雨媚微微一笑,向着木老頭行了一禮。“雨媚姐姐,你終于修煉完了,小玲等煩死了,現在可以陪我玩了吧?”這時,小玲沖了過去,撲進第五雨媚的懷中,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十分天真。“小玲,姐姐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啊,等姐姐辦完了事,就回來找你玩啊。”看着小玲如此天真的摸樣,第五雨媚很是憐愛的刮了刮她的小瓊鼻。“哎呀……”這時,小玲又是撒嬌的搖晃着第五雨媚的雙臂。“小玲,若是你不聽話,爺爺我不讓你出去了!”這時,一旁的木老頭開口了。“啊!”聞言,這可是把小玲下了一跳。“哼!”見狀,小玲只好放開第五雨媚的手,哼了一聲。

“雨媚姐姐,你事情辦完了一定要回來找我呀,我不想和爺爺一起玩,我要和你一起玩,我在這個地方,都呆悶了……好了,我走了……”這時,小玲在第五雨媚耳邊道,說完後,便是離開了。“小玲就這樣子,雨媚師侄你不要見怪啊。”這時,木老頭笑着道。“前輩想多了,小玲很是可愛的。好了,現在時間也是差不多了,我要出去了。多謝前輩相助!”說着,第五雨媚便是向着木老頭重重的行了一禮。“好吧,雨媚師侄,此去你一定要小心,那天君的實力很強大!若是有可能,幫我精靈族報仇吧!這是老夫的請求,希望你能答應。”說着,木老頭眼中露出請求之色。“前輩放心,我一定會殺了無天,為天下,為精靈族除害,報仇!”這時,第五雨媚也是鄭重道。

“好,你離去吧!”說着,木老頭手一揮,一道藍色的光暈便是将第五雨媚照在了中心,随着光暈變化轉移,最後,第五雨媚又是出現在了皇宮的後花園中。“現在應該已是第三天了,該去東南山了。”第五雨媚心中想着。“雨媚!”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天昊,羽言,你們怎麽來了?”第五雨媚劍葉天昊和羽言都是向着這裏沖來,問道。“雨媚,之前你去哪了啊?”這時,葉天昊問道。“之前我找了一個地方修煉去了。”第五雨媚答應過木老頭,不會講天木之境的事情說出去,只好編了一下。“羽言,現在你是不是要去東南山?”羽言一臉着急的問道。

“是的。第五雨媚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雨媚,你不能去啊,那東方厲的實力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啊,你去了,只有送死啊!”聞言,羽言急忙勸道,“是啊,不能去,我已經聯合了整個西方的勢力,雖然打不贏無天國,但是起碼能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啊,雨媚,你不能去冒這個險!”見狀,葉天昊也是道。“多謝你們關心,可這一次,我已經想好了,那東方厲不久天清境的實力麽,我現在也是天清境了,所以,此戰必去要去,我有信心答應東方厲!”第五雨媚心中很是有信心。

“雨媚,難道你不知道那東方厲是什麽人麽?就算是你贏了,你真的以為,他不會發兵,會讓你走了麽?所以,去和不去是一樣的,不如我們一起想想辦法,有你在,那東方厲也會顧忌三分的,這樣對我們有利的!”葉天昊道。“不錯,我也想到那東方厲會出爾反爾,所以,此去,不光是我一個人,你們也會,我走在前面和那東方厲相戰,你們帶領好士兵跟在後面,我贏了之後,那東方厲要是敢發兵,你們便是沖上前去,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但那時,東方厲一敗,對他們的士氣多少有些打擊,所以我們的勝算還是高一些。不過我向來,有你們的大軍在,他們是不敢發兵的,所以,此去,不光是我一個人,你們也是肩負着很重要的事!”第五雨媚道。聞言,羽言和葉天昊都是沉默了。

“我們和無天國之間,遲早有一戰!難道你們希望越拖越久呢?這樣對我們可是沒有半點好處麽?又或許是,你們怕了?”見羽言和葉天昊都是沉默,這時第五雨媚道,“好!那就按照你說!我馬上去集合所有精銳軍隊,前往東南山!”葉天昊經過短暫的考慮,終于是下定了決心。“好!這一次,我們不光是為自己而戰,更是為國家,為全天下而戰!”見葉天昊終于是下定決心,五雨媚很是高興!“那我們現在就兵分兩路,雨媚你現在前往東南山應戰,我和大哥馬上回去集結所有的軍隊,随後前往東南山!”葉天昊道。“好,我相信,我們這一次一定會成功的!”第五雨媚也是笑道,随後身影一展,便是向着東南山飛去。修為到了天清境,已是能夠禦空飛行了。在第五雨媚走後,整個以西國都是動了起來。

…………

東南山下,這裏是無天國東方厲所率軍隊駐紮的地方。“大人,這一次,若是那第五雨媚贏了,你真的不發兵以西麽?”這時,在軍營之中,副官向東方厲道。“哼!不發兵?你說呢?”東方厲陰冷一笑,道。“約戰東南山只是緩兵之計,本座要的就是那賤人手中的天劍神圖,當日要不是有土靈陣幫着她,本座早就得手了!幾日,就算是她有土靈陣在身,也難逃本座的千軍萬馬!”東方厲陰狠道。“不錯,只要她來了,就別想回去了!”這時,副官也是借着道。“都布置好了麽?”東方厲問道。“回大人,一切都布置好了!只要那第五雨媚一進東南山,絕對是插翅難飛!”那副官的眼神中,也是露着陰沉之色。“對了,萬王座那一邊,尋找他天劍神圖的程度如何了?”東方厲忽然想了起來,問到,“萬大人那邊,已是找到了兩張神圖,現在正在回城!”副官道。

“這麽快?”聞言,東方厲微微一愣,“想不到,他竟是這麽快!這一邊,根據顯示,也是有着兩張神圖!今天,本座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王副官,交給你的事,要找的人找到了麽?”東方厲向着王副官問道。“回大人,昨天便是已經找到!”“那好,給本座看好了!你先下去吧。”聞言,東方厲向着副官揮了揮手。“是!”說着,副官便是退了出去。“賤人,這一次,本座看你那什麽來?哈哈……”此時,軍營之中,東方厲陰冷的笑聲想來起來。東南山下,經過一個多時辰飛行的第五雨媚已是趕來了。“此處反常,必定有詐……”第五雨媚看着整座東南山,目光一閃,喃喃道。

第五雨媚望着下方的群山,在這裏,她能感覺到一些詭異的氣息,這應該就是無天國黑騎重兵和血影衛駐紮的地方。“想不到,那東方厲竟真的這樣不要臉!這樣的事情也是幹的出來!”望着山下,第五雨媚站在山巅,冷哼道。“哈哈……賤人,你終于來了……”就在這時,天空中出現一道聲音,随後空間微微一震波動,一個人影顯現出來,正是東方厲。“東方厲,今天我第五雨媚必定讓你魂喪東南山!”望着空中的東方厲,第五雨媚冷冷道。“哼!真是癡人說夢,本座是不敗的!天劍神圖,你帶來了沒有?”東方厲淡淡道。“天劍神圖就在我身上,不過就怕是你沒有命拿!”第五雨媚冷冷道。“無知,下一刻,本座便是讓你知道,本座有沒有命拿!”東方厲冷冷道。“記住你自己所說的!”這時,第五雨媚也是道。“今天,就算是你有土靈陣,也是難逃本座的手心!”說着,東方厲手腕猛地一翻,然後身影猛地向着第五雨媚沖過去。“龍虎拳!”東方厲一拳狠狠地轟在了空中。

“呼……嗷!”只見強大的靈力竟是将空間擊碎,然後一道金色的光影猛地張開,向着第五雨媚猛地撲了過去。“靜水蓮花……”見狀,第五雨媚只是纖手點點,空中的靈力緩緩波動,此時的空中竟是如同水面一樣,緩緩波動,最後一個白色的水花湧現。“去!”蓮花旋轉,強大的靈力轟出!“嗤!嗷!”金黃色光影直沖而來,空間震蕩,這時,蓮花上的光華猛地一張,“碰!”一聲無形的轟隆聲出現,然後空間都是一點一點的碎裂開來。“龍虎變!”這時,東方厲雙臂一震,強大的靈力又是轟出,只見那些靈力湧進了身前那頭金黃色的光影老虎之中。“嗷!”只是龍虎震天,随後一道強大的氣息從扇面散發了出來。“蓮葉一線天……”這時,第五雨媚的臉上盡是凝重之色,她也是從東方厲那光影龍虎之中感受到了強大的攻擊力!只見蓮葉旋轉,光華閃爍,最後一片片蓮葉竟是從蓮花上飛離了出來,繞着蓮葉旋轉,強大的氣息也是四下散了出去。

“咻咻……”蓮葉在空中一瞬而過,最後向着那沖過來的巨大光影龍虎重重的斬了過去。“吭吭……”只見猶如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一道道聲音從哪光影龍虎身上散發出去。“破!”這時,見狀,東方厲一聲厲喝,“嗷!”光影龍虎仰天長嘯,強大的身軀一震,猛地撞在了那蓮花上。“轟轟……”靈力的強大對撞,空間也是被一絲絲的撼動!“碰!”這時,第五雨媚的蓮花北擊碎,而那光影龍虎也是連連後退,在強大的沖擊下,它的身影也是越來越透明,最後,緩緩的消散而去。“想不到,三天不見,你這賤人的修為竟是從玉清境晉升到了天清境!”這時,東方厲和第五雨媚隔空對立,東方厲的神色猛然變化,很是陰沉。

“哼!我說過,今天這東南山,就是你東方厲的埋骨之地”對此,第五雨媚只是冷哼一聲,不過在心中,她卻是非常凝重的,以為之前的一擊,她和東方厲對多就是打成平手。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她也一定要小心,不然,這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就算是你晉升天清境又如何,本座晉升天清境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你只不過是剛晉升天清境,或許在以後你能打贏本座,但不是現在,以後你也沒有機會了!”這時,只見東方厲的雙臂緩緩張開,“魔吞天日!”随着聲響的傳開,一道道黑色的光氣開始出現在東南山上空,這時,天地只見竟是出現了一道莫名的氣息,這氣息很是暴動,給人一種心緒不寧之感。

“魔道之光,降臨人間!”說着,只見東方厲雙手合攏,猛地向前一劃。“嗤嗤……”在天空上,一道巨大的裂縫緩緩出現,“轟轟……”随後,便是想起了轟隆之聲,恐怖的天雷降了下來。“魔神降世吧!”東方厲虛空跪了下去,随後,一道道黑色的靈力從他的身體中飛了出去,然後伴随着天空中降下的天雷,“轟轟!”這時,天空之色,那些天雷和黑光緩緩凝聚在一起,一個黑色的光團緩緩的增大開開。随這黑色光團逐漸增大,這時一道恐怖的氣息也是蔓延出來,不遠處的第五雨媚感受着這一切,心中已是駭然之極。“這天君手下的人,果然都非凡人!這樣的恐怖,将是人世間的災難啊……”第五雨媚心中念道。就在這時,那他天空之中的巨大的黑色光團已是不再吸收天雷色黑色靈力。

“嗷!”只見黑色光團猛烈的轉動着,最後發出一道如獸吼辦的聲響,轟的一聲,黑色光團爆炸開來,一個高大的黑色人影顯現出來。“這就是……魔神?”另一側的第五雨媚心中瞬間便是緊張了起來,隔得這麽遠,她還是能從哪黑色光影之中感受那股可怕的毀滅氣息!“哈哈……賤人,不管你有多麽強大,在魔神的攻擊下,一切都只有……毀滅!”這時,東方厲向着第五雨媚狂笑道。“去吧,魔神!毀滅這人間!”東方厲向着魔神發出命令!“嗷!”高大身軀的魔神仰天怒吼,巨大的拳頭猛地向着第五雨媚轟去。“無極劍法!”這時,第五雨媚手一招,寒冰劍出現,然後重重的斬下。

“嗤!”淩厲的劍氣破空,重重的斬在了那沖來的拳頭上。“轟!”兩道力道轟爆,第五雨媚竟是後退了幾步,想不到這魔神簡單随意的一擊,她就是落了下風!“這魔神的實力,已經是超越了天清境,達到了王者之境!”第五雨媚心中駭然,不過還沒等他多想,那魔神便是沖來過來。魔神嘶吼着,巨大的拳頭揮舞,雖然是簡單得攻擊,但是随着它每一次攻擊,天地間的空間便是猛烈的波動着。“轟!”連續幾擊猛轟項第五雨媚,“獨孤九劍!”見狀,第五雨媚身影站立,使出了無極劍法的最高劍術,獨孤九劍!只見她猛地一劍斬出,“呼呼……”一道劍光猛烈的變幻,最後竟是變化成了幾道劍光。這就道劍光在第五雨媚的身前旋轉着,最後猛地合在了一起,“嗤!”一柄凝聚着強大劍氣的光劍形成,這時,魔神猛烈的攻擊到來。“破!”第五雨媚一聲低喝,身前的光劍猛斬而出。“轟轟!”光劍重重的斬在魔神的身上,随後猛地爆裂!“呼呼……”魔神發出一道慘叫聲,然後身影硬是被震退。這時,巨大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呈弧形散發出去。天地之間,風雲變色,狂暴威壓,鋪天蓋地,滾滾而來,整個東南山,宛如世間末日……

場外的東方厲見狀,迅速的向外退去。強大的餘勢足足蔓延肆掠了近十分鐘,最終才停下來。當風浪平息下來之後,東方厲猛地向着場中心望去,只見魔神的身影很是透明,這時,另一側的第五雨媚,臉色慘白之極,嬌軀發抖,看樣子随時都會倒下去似得。“哈哈,想不到你再強,也是等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接下來,本座看來怎樣迎敵!”見狀,東方厲狂笑道,不過在心中,他很是震驚。因為面對這魔神這樣強大的攻擊,竟然沒有被當場殺死,只是受了重傷!這一切足以說明,不是魔神太弱,而是第五雨媚太強大了!“魔神,毀滅吧!”東方厲向着魔神下來最後一道命令。聞言,魔神仰天怒吼一聲,“嗷……”只見它體內的魔氣猛烈的激蕩着,并不穩定。“轟轟……”這一刻,天空中天雷激蕩,魔雲咆哮,又一次更猛烈,更恐怖的攻擊便是來臨!“嗤嗤……轟!”

這時,無數道天雷中重重的轟向魔神,魔神站立在空中,一動也不動。不過當天雷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時,只見一道黑光從魔神體內穿體而出,四下射散開來。“轟轟……”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自空中響起,黑雲蓋天,魔氣縱橫咆哮。無數道強大的魔氣凝重,最後向着第五雨媚圍攻而去。遠遠感受着那些可怕的魔氣,第五雨媚覺得頭皮有些發麻。“現在,只有最後一招了!”見狀,這樣恐怖的攻擊,第五雨媚心中也是沒有底。當那些恐怖的魔雲襲來,只見第五雨媚的手緩緩擡起,一點點青綠色的光芒在空中散開,一道道霞光緩緩自空中凝聚起來,最後将第五雨媚包在了中心。“鳳舞九天!”一道低響,自第五雨媚心中緩緩發出。

第 48 章 糕點

新年已過,宮中又恢複如往常一般。

“初夏,幫我把那面粉拿來。”

窗外雪花紛飛,可在禦膳房小偏間內,蘇洛汐和初夏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碌着。

“主子。”初夏嘟着嘴拿着面粉走來,“您何必自己動手,我們弄不就完了。”一邊說一邊皺眉看着蘇洛汐手中那個不知是何形狀的糕點,又是心疼又是惆悵的說道。

“昨夜七郎還說我都把心思放在詩書上了,我今天非得做個糕點給他瞧瞧!”蘇洛汐擡起卷起袖子的胳膊,用手背擦了擦臉頰微笑道。

“可…”初夏皺眉說道,“可奴婢看您忙了一早上,到現在還沒弄好。不如這回由奴婢來弄,您在一旁歇着。一來您能好好學學,一來也好閉目養養神。早上皇上前腳一走,您就在這忙活了,奴婢看着心疼…”

“你也別勸娘娘了。”慕槿笑着看向初夏随即又促狹的看了一眼蘇洛汐道,“咱們娘娘現在心裏眼裏就只有她的七郎,旁的人說什麽也聽不見的。”

果真,蘇洛汐還真沒留意兩人的對話。全副心思都用在蒸籠中的面團上。一邊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個不成形狀的‘糕點’擺在裏面放在火上,一邊又拿起旁邊竈火上的一個盅蓋,眼都不擡的問道:“姑姑,您看這蓮子羹是不是需要再加些糖,我記得您說七郎喜歡吃甜食。”

“行了,我的娘娘。”慕槿上前拉着蘇洛汐促狹笑道,“只怕您的七郎吃了您親手做的蓮子羹已經甜在心裏了,再放糖怕是要膩壞了。”

蘇洛汐害羞的看了慕槿一眼,不知該如何遮掩。回頭去看籠中的糕點,慌亂之中不小心燙了手,疼的蘇洛汐大叫一聲。

初夏聞聲急忙上前,看着蘇洛汐被燙紅的手指,心疼的嗔怪道:“您自小就沒弄過這些,即便是在叔老爺家那些年也未曾下過廚房,您看您…”一邊說着一邊輕輕吹着那燙紅的手指。

慕槿見狀,急忙道:“谷雪,快去禦藥房把禦醫請來。”

“姑姑…不用了,一點小傷,不礙的。”話雖如此,但畢竟十指連心,疼的蘇洛汐直吸氣。

“怎麽就是一點小傷?若是落了疤,看你的七郎心疼不心疼。”初夏聞言心疼道。

見兩人一個比一個緊張,蘇洛汐也不好說些什麽,只能暗自吐吐舌頭,由她們去。

“娘娘不過是燙傷而已,無甚大礙,敷幾天藥就好了。”禦藥房深知汐嫔娘娘現在得寵,一聽到消息就立刻趕了過來。

聽到禦醫說是無礙,慕槿和初夏兩人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禦醫剛一走,蘇洛汐就急忙起身,風風火火道:“就顧着看病了,點心和蓮子羹還在竈上。”

初夏上前将蘇洛汐按在椅子上,佯怒道:“您已經親手做了點心和蓮子羹,心意已經全都包在裏面了,待會兒指定能讓您的七郎吃到肚裏去。這剩下的就交給奴婢吧,您啊就好好在這歇着,哪也不許去。”

蘇洛汐昨夜本就沒休息好,今日又起了大早來弄這些。此時确實也有些乏了,想着初夏說的也有道理,就笑道:“好好好,都聽你的。”

看着初夏和慕槿兩人忙碌的身影,蘇洛汐不覺有些困倦,便支着頭在一旁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隐約聽到身邊有人輕搖自己。睜開迷蒙雙眼,蘇洛汐看着身邊的初夏和一旁笑意滿滿的慕槿。

“主子,東西都已備好,您看…”初夏恭謹道。

眼光放遠,看着放在桌上的玲珑食盒。笑着上前打開,看着裏面一盤不知是何形狀的糕點。想到楚墨收到這份糕點時的神色,蘇洛汐不由得掩嘴癡笑。

“主子,可是要回宮換身衣服?”初夏低低問道。

低頭看了看身上這身衣服,想想也是,總不能穿着滿帶油煙的衣服去見皇上。略一點頭,笑道:“走吧,回宮。”

文瀾閣內,香煙缭繞,寂靜無聲。

“景妃娘娘駕到!”太監高聲唱道。

埋頭在書案上的楚墨聞聲一愣,放下手中奏折,擡起頭來,朗聲道:“快宣!”

随着宮門開啓,陽光自門縫灑入殿內。景妃蓮步輕移,款款而來,盈盈拜倒道:“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起來,讓朕好好看看。”楚墨笑着走了過去,親手将景妃扶起。

見眼前佳人雖然略有些清減,但面色卻較之以前紅潤了許多。人也精神爽利了不少,魅惑之間多了一絲脫俗。

楚墨拉着景妃的手走向龍椅坐下,笑道:“多日不見,朕的顏兒愈發的清麗脫俗了。”

“墨郎就知道取笑人家。”景妃順勢坐在楚墨懷中,“這些日子,墨郎想沒想顏兒?顏兒可是想墨郎想的緊,恨不得這日子過得快一些再快一些。”言及此處,眼中隐隐含淚。

楚墨緊緊的擁着景妃,下颌貼景妃在瓷白的額頭上,低聲調笑道:“這麽想朕?說說,都是哪裏想了?”

“墨郎你…就知道拿人家取笑。”景妃在楚墨的懷中像一條蛇一般,輕輕扭動道。

楚墨埋在景妃脖頸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道:“怎的沒那股子檀香的味道?”

“顏兒知道墨郎喜歡這種香料,特意在臨走時候帶了些。每晚都将衣服熏一遍,怕回來時墨郎嫌棄顏兒。”景妃擡起玉臂,輕環在楚墨的脖頸上,讓楚墨能貼的自己更近。

兩人缱绻片刻,景妃輕啓檀口道:“顏兒在敬檀寺吃着一種糕點很好吃,知道墨郎愛吃甜食,就帶了些回來。”随後吩咐道,“溶月,把咱們帶回來的點心端上來給皇上嘗嘗。”

楚墨本是不餓,但看着景妃那興致沖沖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掃了她的興致。裝作食指大動的模樣,驚奇道:“哦?是什麽糕點能讓咱們的景妃娘娘看上眼?快拿來讓朕嘗嘗。”随即又對景妃道,“朕忙了一上午,還真是覺得有些餓了。趕巧顏兒就送了點心來,當真是心有靈犀。”言罷在景妃面上輕啄一口。

景妃沒想到楚墨會有此舉動,雙頰酡紅,自盤中拿起一塊糕點放入楚墨口中,微嗔道:“幾日不見,墨郎怎的如此油嘴滑舌。”

楚墨細嚼幾口,将糕點咽下,在景妃耳邊輕笑道:“你不喜歡麽?”言罷大笑起來。

文瀾閣外。

“奴才給汐嫔娘娘請安。”福喜站在宮門口,遠遠的看見蘇洛往這邊前來,心下暗叫了一聲不好,急忙上前道。

蘇洛汐笑意盈盈的微一點頭,邊走邊道:“福總管有禮,不知皇上現在可是在忙?”

福喜略一轉眼珠,陪笑道:“回汐嫔娘娘的話,皇上在看折子。”

“看折子?洛汐看皇上早膳沒用多少,這又忙了一上午,想來一定是餓了。就親手做了些糕點,給皇上送來。”蘇洛汐邊走便笑道。

“點心?”福喜聞言更加暗暗叫苦,送什麽不好,都送糕點。這可如何是好?可是苦了皇上了。

“怎麽?點心有什麽問題嗎?”蘇洛汐生怕不讨楚墨的喜,小心翼翼問道。

“點心好,點心好。”福喜怕蘇洛汐起疑,急忙道,“請汐嫔娘娘稍等,福喜前去通報。”

“那就有勞福總管了。”蘇洛汐略一颔首笑道。

“啓禀皇上,汐嫔娘娘求見。”福喜見皇上與景妃正值情濃,只能低低道,希望楚墨聽不到他的聲音。

座上好的快成一人的楚墨和景妃聞言一愣,楚墨看向景妃,笑道:“就說朕在忙,誰都不見。”

“奴才遵旨。”福喜如蒙大赦,急忙轉身。

“福總管請慢。”景妃突然開口阻止,回首對楚墨笑道:“顏兒也許久未見汐嫔妹妹了,不若叫進來一起品嘗糕點,豈不是人生一大美事?”

第 47 章 讨厭的人

夜黑風高,毛月高懸,世上絕不會有人發現這條詭異的尾巴,像游蛇一樣在村間小路竄行……

它并沒有進另一個村子,而是鑽入道邊溝壑,滑進一口破爛的陶瓷壇子裏,這陶瓷壇子,就是尋常老百姓家,用來腌鹹菜的那種,不知道誰扔在路邊草坷裏了,也沒人注意。

在壇子內部,不止一條這樣的尾巴“暗流湧動”,滑膩的翻滾,仿佛一窩泥鳅或者黃鳝。

二十分鐘後,車燈閃耀,突突聲傳來……一名身高1米65,體重100斤出頭,左眼有點斜視,帶着眼鏡…..卻沒有眼鏡片的男子,騎着摩托車剛好從這裏路過。

他停下車,跳進草坷,麻利的抱起那個壇子後,放在固定好的鐵架上,然後踩着馬達,揚長而去……

……

縣城的星海歌城,坐落于“褲衩街”南側,M188國道旁,裏面的KTV有上百家,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燈紅酒綠,好不熱鬧。

每天進出的車輛很多,啥牌子的也有,進進出出,大院子俨然就是個緊張的停車場,來晚了連車位都沒,生意極好,門口也都是出租車,等着拉夜活的司機,一般要守到淩晨2點。

……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星海歌城裏,來了一個十分讨厭的客人。40來歲,個子不高,瘦的像幹巴狗,還總喜歡戴一個沒有鏡片的眼鏡,這家夥每次來,都會叫上一個姑娘合唱一個小時,點兒掐的特別準,一到時間馬上閃人,他每次來都是100塊錢的水平,再多了消費不起。

其實這本身也沒啥……因為來這裏的客人,有財大氣粗的金主,也有窮酸的癡漢,沒多有少,你走了馬上有人接生意,倒是不影響什麽。但這家夥,每次總是差幾塊錢,要麽十幾塊,搞的老板很尴尬,100元成了92元,甚至還有87塊錢的時候……所以,各家店都很讨厭他,不願接他生意。磨的麻球煩了,就找一些又老又醜的陪他唱歌。

如果僅僅是這一點,倒也沒什麽,最令歌廳老板不能忍的是,這家夥…..名義上是唱歌,90%的時間,是在跟小妹撇撇侃大山,所說之辭…都是勸姑娘不要再在這個地方上班,幹這種沒前途沒未來的職業,言之鑿鑿,跟靈魂導師一樣。

據接待過他的小妹講述,這家夥口才極差,說話颠三倒四,而且帶有濃重的方言,說球半天也聽不懂。牙黃的跟吃了屎一樣,上面還帶倆韭菜葉,聽他吹牛不如回家買臺收音機……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被他勸說過的姑娘,有好幾個,個把個月後….居然真“幡然醒悟”了,不再繼續在歌廳幹,雖不能說100%,但概率竟高達70%以上!

一開始…..歌廳老板沒發現是他的原因,因為即使這貨喜歡說那些不着邊際的話,但和他唱過歌的姑娘,過後都很惡心讨厭他。這貨口語表達能力太差了,小妹都看不起,活的跟狗一樣的男人,每次都差錢兒,有啥資格說自己?

然而時間長了…..“人才”流失嚴重,慢慢的也就引起了老板們的反思…..感覺這家夥還是有很強的破壞力的,紅太陽,美婷,藍月亮等幾個歌廳…..見他來立馬轟走!還有一家歌廳的老板,直接狠揍了他一頓。

經過這件事,這孫子也變老實了些,幾個月後…..再輾轉其他歌廳的時候,沒有再扯淡的話,但還是喜歡差錢。可你說他沒錢吧…..這段時間,似乎也變得闊綽了些,居然能包廳一下午了!上次村長劉栓章和他偶遇……正是在傍晚7點多,人家結賬的時候,600塊錢差了50……

……

巧紅是藍月亮KTV的一名服務生,年紀也不小了,35歲,離異,還有個7歲的兒子在老家上學,她出來打工,也沒啥一技之長,只能在歌廳裏端茶送水,碰到喜歡唱歌的客人,偶爾合唱幾曲,拿點消費…下班後還鈎織各種刺繡賺點外快。在這兒上班就是熬人一點,收入還是不錯的,一個月多得時候也能入賬7-8000。

作為陪斜眼男人合唱的人之一,她對這個男人也沒啥好感BB叨,BB叨,粘痰沫子起老高……一個勁兒說,手還不老實,十分的令人讨厭!

不過…..說也奇怪,陪過這個家夥幾天後,肩膀上,胳膊上,膝蓋上,被他碰過的地方,總感覺…..熱乎乎的,像是有只手搭在上面游走,甚至“彈鋼琴”,仔細看時……卻又不紅不腫的沒啥。

白天還好,偶爾出現,巧紅以為是錯覺…..但到了夜裏躺下後,這只不老實的“手”又出現了,像是輕輕的抱住了她!

她腦子裏開始頻繁的出現那個讨厭的客人,也不知為什麽…..此時再想起來他,也不覺得那麽讨厭了。甚至還有很多年前,自己和丈夫新婚燕爾,相擁時的那種久違的幸福感……

腦海中的理智在一次次的提醒巧紅:那不過是一個惡心的男人,又沒錢,又醜,完後還斜視,自己怎麽能對他感興趣?真是沒出息啊!惡心死了……但她越是這麽想,那種奇怪感覺越反彈,像是得了強迫症一樣,越是抵觸,越要爆發,最後幹脆無所謂…..徹底沉淪了。

當發現自己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以後,巧紅每天坐在沙發上等着那個客人來…..巴心巴肝的,而且“症狀”越來越嚴重,別的姐妹也看出了她有心事,問她她也不說,此時的巧紅,理智還沒完全喪失,知道那個“他”是個笑柄,說出來…..很丢人的。

等了好幾天也不見他來,巧紅開始神情恍惚,一個人對着窗子暗自神傷,還默默的掉眼淚,對自己以前的丈夫,即使最恩愛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終于有一天,當她離開歌城,準備打的回出租屋的時候,看見了那個斜眼男子,騎着摩托車,就在歌城門口,像是在專門等她一樣……

根本不用人家打招呼,巧紅自己走了過去,直接騎上了人家摩托車的後座……

她緊緊的摟着男人的腰,臉貼在人家後背上,片刻也承受不了分離的痛苦了。感覺…..只要和他在一起,什麽要不要臉的,有沒有沒錢,醜不醜,別人怎麽看,都不重要了。

飒飒的夜風中,這個其貌不揚,戴着個空框眼鏡的斜眼男子,抽着煙,表情冷漠,一語不發,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踩着了摩托揚長而去,帶着巧紅回了自己的家……

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村子裏,巧紅站在那破爛如廢品收購站一般的院子前,沒有絲毫的嫌棄,甚至于她還幻想着嫁給這個男人,給他生兒育女,以後就把家安在這兒…….

進了男人的狗窩,一切都在不言中,巧紅徹底淪陷了…..第二天,她就自行離去,返回自己工作以及租房的地方,辭職,退房,帶上了行李細軟和存款,投奔男人的家中…….

……

冷月高懸,斜眼男子騎着摩托進了一個偏僻的村子,這小村莊離劉栓章家很遠,但也屬于同一個縣。

他把壇子抱回家中,從裏面掏出了那根還在蠕膩滑動的尾巴,也不知道是不是茍翠屁股上斷的那一條,迫不及待的大口啃了起來,像是在吃特大號的豬尾巴……

和鹵出來的豬尾巴不同的是,這根尾巴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氧化的原因,長滿了細密的疣鱗,跟剛從翠翠屁股上斷裂的時候不同,粗糙了很多,被斜眼男子咬破後,還流出了翠綠色的汁液來。

男子捧着尾巴吃的正香,地磚下…..卻傳來了咚咚咚的敲砸聲,像是…..下面是空的!

斜眼男子心煩的一皺眉,放下了手中淌着綠汁的尾巴,站起身來到了後院。

這後院的環境…..雜亂到了極點,似乎…..這斜眼男子有喜歡收集垃圾的習慣,啤酒瓶,編織袋就不說了,就連廢報紙,爛花盆也被他撿了回來,整個後院,破桌爛椅簡直沒有落腳的地方,空氣中彌漫着垃圾場特有的黴臭味。

在挨着屋牆的水缸旁,地上有一個一平米見方的厚木板子,男子蹲下身,摳住縫隙處,用力把它掀翻開來……

呼一家夥,一股子滔天的惡臭像是井噴的石油一樣,直湧了上來!

第 33 章 方敏

剛出辦公室,一道身影便出現在了唐钰的身前,個子不算很高,只有一米六多出頭的樣子。年紀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鵝蛋般的臉上此時帶着幾分微笑,給人的感覺是那麽的和藹可親,就像是一個大姐姐一般。身材微微顯得有些胖,是那種有點肉型的,不過這種胖卻跟她整個人的氣質是那麽的合拍,簡單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這種有點肉肉的女生,其實更加的可愛。

雖然說論長相和氣質不如柳珊珊和趙欣欣,不過總體來說也能算的上是一個大美女了。

美女見到唐钰便是一笑主動的伸出了手來道:“你是唐钰吧,你好我是一組的組長方敏,娅姐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讓我帶着你。”

唐钰馬上一笑跟方敏握了握手道:“原來是敏姐,以後還要多多關照。”

方敏點了點頭道:“以後大家都是同事,都是一個大家庭的一分子,互相關照才是。”

方敏的謙虛和随和,到是讓唐钰對她好感大增。

“好了唐钰,跟我過來吧。”方敏道,帶着唐钰來到了業務部的辦公區,每個部們都有獨立的辦公區,當然主辦公區還是屬于業務部的,其他三個部分的辦公室基本都是一個隔出來的小會議室形式的。業務部的辦公區到是不錯,占地面積超過了一千平米,一共分成了四個大塊,三個大塊是三個組的獨立辦公區,還有一個大塊則是設置了幾個辦公室還有會議室。三個組的辦公區雖然是分開的,不過并沒有什麽隔擋。

唐钰的到來,到是吸引來了一些目光,甚至有些人開始輕聲議論起來了這個新加入業務部的成員了。

方敏将唐钰帶到了一組的辦公室,一組的所有員工都向唐钰身上看了過來,唐钰也是迅速的打量着這些同事,整個一組有二十多人,男女參半,不過到是沒有可和方敏媲美的美女了,這點到是讓唐钰暗暗有些可惜。

方敏看了唐钰一眼,唐钰馬上示意,自我介紹了起來:“大家好我叫唐钰,初來乍到,以後還望大家多多關照。”

掌聲響了起來,一道道友好的目光向唐钰點了點頭。

“以後唐钰就是我們一組的一員了,他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以後大家都多多教教他。”方敏道。

一陣寒暄之後,方敏給唐钰安排了辦公桌,直接就按排到了她的辦公桌傍邊,這一舉措到是讓不少人暗暗看眼。本來關于唐钰這個新員工,就有一些傳聞,見敏姐對這個唐钰如此的關照,這其中的關系自然是讓人尋味了。

方敏找了一些資料和幾本書交給了唐钰道:“我們業務部平時還是比較輕松的,主要就是負責聯系客戶,跟客戶談好合作。具體的工作內容,也是靠現場發揮的,在辦公室裏也難學的過來。你先将這些資料看看,了解一下我們東臨市這個行業的情況和市場等問題,有業務的話我會盡量的按排你一同跟進的,這樣你就可以多學點了。不過也不用急,慢慢來,先熟悉熟悉公司的一些流程問題,還有就是盡快的跟同事們熟悉熟悉。好了,我有些事要去忙一下,你先看着吧。”

“好的敏姐。”唐钰點了點頭。

方敏走後,馬上就有一名看模樣三十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頭大耳肥,眼神裏偶爾閃爍着幾分讓人不舒服的光芒。來人皮笑肉不笑的來到了唐钰的身前道:“我叫李傑,歡迎你加入我們一組。”

聽這李傑的口氣,唐钰就知道他在這一組的地位肯定不低,初來乍到對同事自然不能怠慢了,馬上站了起來點了點頭道:“你好,以後多多關照。”

李傑的臉色閃過了一抹不悅的神色,一笑道:“關照不敢,像你這種有來頭的關系戶,哪裏需要我的關照,只怕以後我還要看你的臉色行事才對。您忙,我不打擾了。”說完,有些寒着臉的離開了。

唐钰到是一陣不解,自己怎麽就得罪了這個李傑了?怎麽一上來就給自己臉色看呢?

自己就算是關系戶,可也沒有礙到他什麽事吧?

搖了搖頭,唐钰不想理會,翻看起了資料。

“嘿,哥們。”一道聲音忽然在唐钰耳邊響起。

唐钰擡頭看了過去,跟自己說話的是一名年紀和自己相仿,長的還有幾分帥氣的男生。別人敬我一分,我敬別人三分,唐钰友好點頭道:“你好,還沒請教哥們貴姓啊?”

“叫我王大壯。”帥氣男生道,不過這身材板跟壯字絲毫挂不上鈎,更別說大壯了。

王大壯看了看左右,才壓低了聲音道:“哥們,傑哥的脾氣一向都不太好,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傑哥可是我們一組除了敏姐外的第一好手,在業務方面非常的有能力。以後你見到傑哥,嘴甜點,要叫他傑哥,傑哥這人耳根子比較軟,喜歡聽好話。剛才他給你臉色,就是因為你沒有叫他傑哥,這是對傑哥的不敬。”

唐钰這才釋然:“多謝哥們提醒了,以後我會多注意點的。我對這個業務一點都不了解,以後還要哥們多多指教啊。”

“呵呵,哥們客氣了,我進公司時間也不長,才半年的樣子,也還是個粉嫩的新人。”王大壯一笑道。

“哥們你太謙虛了,我才真正算個粉嫩新人呢。”唐钰道。

王大壯拍了拍唐钰的肩膀道:“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吧,我們公司人情味還是十足的,而且待遇也不錯,最主要是發展的前景很好。我是打算好好的幹,在公司紮根幹下去了。”

“嗯,加油。”唐钰點了點頭,不過他的想法到是跟王大壯不同。來公司工作,也不過是增加點人生的閱厲的經驗罷了。自己能幹多久,他也是不太确定。

畢竟對自己來說,現在還只是體驗外面世界的生活。

或許時機一成熟,自己就有可能出來幹自己的事業。

“王大壯,你手頭的工作都做完了?”忽然一道有幾分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王大壯擡頭看去,看到李傑走了過來,馬上道:“傑哥我的工作差不多完了,中午之前應該就能交給後勤部了。”

“你那個泰和的案子跟的怎麽樣?”李傑道。

王大壯道:“傑哥,這個案子實在是有些辣手啊,我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拿下。”

“王大壯,要我怎麽說你?我這次可是有心的給你表現機會,才将這個案子交給你去做,這都已經半個月了還沒有什麽進展。你這樣的辦事能力,以後讓我怎麽放心将一些好的案子交給你?好了,你也別再解釋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下午再去跟泰和的人談一次,再談不好的話,我就将這個案子交給別人了。”李傑有幾分威嚴的道。

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一組辦公室也是鴉雀無聲,看來他在一組的威嚴還是有的。

王大壯馬上點頭應允道:“是是是傑哥,我盡量吧。”

李傑目光看向了唐钰,道:“唐钰,你下午沒事跟王大壯一起去吧,也好學着點。”

“好的,謝謝傑哥。”唐钰點頭道,這一聲傑哥到是讓李傑看向唐钰的眼神裏少了幾分敵意。

“傑哥,這個案子我一個人就行了,就不用讓唐钰一起了吧?”王大壯站了起來道。

李傑掃了王大壯一眼道:“怎麽,你不想讓唐钰跟着你學習學習嗎?好了不用多說,就這麽決定了,都工作吧。現在公司正在過渡期,希望大家都努力點,辛苦點,跟公司一起邁過這個坎。去拓展新的業務,大的業務,才能為公司輸送更多的鮮血,才能讓公司快速的發展起來。日後等公司壯大了,我們就都是功臣。”

訓示完後,李傑就離開了辦公區。

王大壯搖了搖頭,看向唐钰道:“對不起哥們,這次我要連累你了。”

唐钰微挑了下眉頭,到是有些不解的道:“怎麽說哥們?”

王大壯咬了下牙道:“哥們你不知道這個泰和的案子實在是太難談了,我都努力了半個月,楞是沒有半點的進展。傑哥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誰撞他槍口上誰就要遭罪了。這個案子,反正我覺得我是沒有這個能力在一個下午拿一下來。傑哥明知道我拿不下來,還讓你跟我一起去,表面上看是學習,但實際上是上你跟着我一起擔責任。這個案子拿不下來,很顯然我們兩個都會有責任的,即使你是新來的也不例外。傑哥在管理上,确實有些嚴格了。不過抛除這些來說,傑哥的能力還真是能讓人佩服的。近短時間敏姐比較忙,所以我們姐的工作基本都是由傑哥來按排了。哥們,以後在傑哥面前,還是要小心一點。”

唐钰點了點頭,對一組的情況到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了,看來還真如那句話商場如戰場,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麽美好太平的。

“哥們別這麽喪氣,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也不一定,我們下午就不能成功的拿下這個案子啊。”唐钰道。

王大壯到是搖了搖頭,完全沒有信心的道:“算了吧哥們,你不知道對方有多麽難搞,反正我是沒有這個能力。”

“兵家最忌的就是未戰勢先弱了,如果你連拿下的信心都沒有的話,那肯定完全沒有希望。只要你有信心,那就有成功的可能。”唐钰道。

聽着唐钰的話,王大壯微震了震,看了看唐钰,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進入了體內,一時間多了不少信心:“好吧哥們,那下午我們就努力戰一次吧。”

(本章完)

第 41 章 ☆、歸順

姜國送出的求和信,南陳遲遲沒有回應,拖到開春時節,再拖下去士氣都要被拖滅了,無奈之下,我終于寄給王牧之一封信:

“數年前,君許奴三願,奴尚留兩願未許,今日鬥膽,請君全奴一願,願君拒絕姜國求和,請君成全。奴叩謝。”

寄出時妫冴笑道,王牧之等的就是你這一封信。

我苦笑,王相國是不我們手上留有把柄。

果不其然,書信甫一送到,南陳便來了旨意,明言拒和。

旨意一下達,全軍沸騰。性急的陸副将第一時間将戰書送去姜國軍中。

烽煙再起,戰勢一發而不可收。此番,三國皆是全力迎戰,戰火從陳姜邊界處,一路燒到姜國內陸,那漫長的五個月裏,平均每九天打一場仗,每個人呼吸都是帶着血腥味

同戰火一起在姜國紛飛蔓延的,還有一首不知從何處傳開的童謠,童謠中唱道:“山菊開花八月三,月兒比人圓。烽火連天年複年,爺孫白頭不相見,沙場幾時還。新桂花開老樟斷,風水輪流轉。花下少年堂前燕,卻是舊人還。”

不久之後的一場戰役,姜國方面的主将是三朝元老,泰山級別的老将軍,陳國方面是桂将軍為主将,雙方會戰之時,桂将軍少見地将頭盔摘下,以示姜國老将軍的尊重,據不少在場的士兵說,老将軍方才神色還十分踞傲,一見着桂将軍的臉,頓時“面如金紙,跟見着鬼一樣”,還脫口而出“妫冴”這一名字,而桂将軍卻是神色入常,行禮後便重新戴上頭盔。之後戰役開始,老将軍明顯還不在狀态,幾番失神,戰術失誤,最後這位叱吒風雲的老将軍竟突然撤兵,戰役莫名其妙地就迅速結束了。

但這一天之後,三軍之中,一個個關于桂将軍的謠言漸漸傳開,謠言圍繞着姜國老将軍所說的那個名字,因為天下人皆知,妫姓乃姜國舊國姓,而自數年前姜國廢帝前往封地途中墜崖身亡,妫姓一脈便只剩下扶聞國太後一人,而姜國三朝元老一見桂将軍,脫口便出妫冴二字,再結合最近盛傳的童謠細細一想,更是疑點重重,什麽“新桂花開老樟斷”,桂、妫音相近,而那“樟”則與姜國如今的國君姓氏同音,這不是暗指妫氏盛而章氏衰嗎?而那句“花下少年堂前燕,卻是舊人還”,更是意有所指。這樣一聯系,人人揣測,那扶聞桂将軍,莫非是妫氏遺孤,來從章氏手中取回妫家天下?

對這個謠言,桂将軍未作出任何回應,但在姜國軍中,卻悄然掀起了一股風浪。姜國軍中不知是何人傳出了一張從前祁越帝時期的皇榜,榜上通緝了當時的一位妫氏皇子,而據有些聲稱見過扶聞桂将軍的人傳言,桂将軍的容貌,與皇榜上一般無二。

謠傳愈來愈甚,後來姜國朝中下令清肅軍中造謠傳謠之人,風頭被壓了下去,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在交戰之時頻頻窺視扶聞主将。

夏末之後,戰争情況出了變故。變故首先出現在一場不到兩萬人的小戰役上,這種小戰役幾乎天天都有,雙方都熟練地擺開陣勢,正待一觸即發,忽然間,姜國軍中一片躁動,片刻後,也不知是從哪裏帶的頭,姜國的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扔下了兵器。更讓人震驚的是,姜國的将領見士兵如此,非但不怒,反而一陣沉默。沉默之後,那位将領突然大聲向對面的扶聞将領喊道:“扶聞桂将軍可在?”

扶聞将領一愣,讓人請了後方觀戰的桂将軍。桂将軍策馬前來,與那位姜國将領會面,那位将領道:“在下副将程飛,見過桂将軍。”

桂将軍道:“程副将有禮。副将喚桂某來所為何事?”

程飛抱拳一禮,道:“在下鬥膽,想問将軍一句話。”

“副将請講。”

程飛盯着桂将軍頭盔,道:“敢問将軍,可是妫氏遺脈?”

桂将軍道:“副将緣何這樣問?”

“軍中盛傳将軍乃是妫氏後人,若真是如此,那你我如此自相殘殺,豈非可笑?”

“副将所言差矣。”

“差在何處?”

桂将軍道:“副将身後,是姜國如今的帝王;而在下,”桂将軍回身看他,“在下的身後,是死在那位帝王刀下的妫氏一族,在下視那位帝王為仇敵,副将與在下立場不同,故而,副将不必顧念在下,盡可出兵。”

程飛激動道:“将軍果然是妫氏後人?”

桂将軍微微揚頭:“在下妫氏傳人,妫冴!”

程飛虎目圓瞪,而後果斷地翻身下馬,跪道:“程飛冒犯尊上,請尊上降罪!”

妫冴道:“程副将無需多禮,妫某如今既非帝王,也非親王,廢帝妫冴、順昌王妫冴都已葬身崖底,為塵為土,現在在副将面前的,只是一介凡夫罷了。”

程飛起身,望着妫冴,道:“尊上即便是凡夫,身上也依舊流着姜國王族血脈,程飛鬥膽,敢問尊上,何以将兵刃指向您的子民?”

妫冴道:“正是因為妫某是姜國王族血脈,所以才容忍不得祖先筚路藍縷打下來的江山為他人所糟踐,也容忍不了姜國的子民遭受他人魚肉,妫某的兵刃并非指向姜國百姓,妫某的兵刃由始至終都只指向糟踐姜國百姓的那位帝王。”

“可您帶領的軍隊,卻在姜國的土地上,手刃姜國的百姓!”

妫冴聞言,策馬繞過他,走到姜軍面前,掃過那一雙雙黑黢黢的眼睛,看着他們,揚聲道:“我妫冴,生而為姜國人,死而為姜國魂!妫冴無能,白白将江山拱手他人,此乃我妫氏一門不幸,妫冴愧對列祖列宗;然章氏登基,苛政重稅,未一年而建行宮三所,登基兩年,征戰二十餘月,其窮兵黩武,勞我百姓,傷我百姓,苦我百姓,此乃我姜國百姓不幸,妫冴愧對國民百姓。我妫氏一族不足惜,妫冴卻容不得章氏肆意魚肉我姜國百姓!妫冴無能,只有借助陳國以及扶聞的力量,才得以與章氏抗衡,待除去章氏,護得姜國百年基業穩固如前,妫冴必刎頸以謝天下!”

妫冴之言,擲地有聲,戰場上一片寂靜,三國的兵士皆擡頭,看着馬背上獨立于蒼涼天空下的他。

一聲長鳴劃破天際,蒼鷹吟嘯着隐入層雲。程飛雙膝點地,道:“程飛願跟随尊上,伐章氏,複妫氏!”

姜國的軍隊一同跪下,聲勢如雷:“吾等願跟随尊上,伐章氏,複妫氏!”

妫冴掃過軍隊,道:“若你等跟随妫某,那你等便将背上叛賊之名,你等可還願意?”

程飛堅定道:“為我大姜百年千秋,我等甘願追随尊上!”

“我等願意!”

妫冴翻身下馬,雙手扶起程飛,後退一步,向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大禮,道:“有将士如爾等者,乃我大姜之大幸也!程副将,諸位勇士,請受妫冴一拜!”

程飛激動得面孔通紅,虎目含着熱淚,拱手受了妫冴的大禮,道:“我等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接下來的戰役中,在程飛的輔助下,妫冴又收進了幾支軍隊,再之後,戰役不知何時悄然改了形勢,妫冴所到之處,姜軍幾乎都一一歸順,後期的戰争,幾乎不見血腥,而妫冴軍隊所到之處,竟收到來自姜國百姓的補給,當吃到百姓親手盛的米飯之時,我看見妫冴的眼圈悄然變紅了。

妫冴一路收兵,不損一兵一将的方式震驚了三軍。

南陳扶聞幾位副将一路瞠目結舌地看着姜國軍隊一支支歸順,妫冴将他們請到帳中,一番告罪,道出真實身份,說:“妫某欺瞞了諸位,也利用諸位幫妫某打下這半壁江山,妫某愧對列位信任,妫某在此向列位謝罪,列位若是不齒與妫某同事,妫某自将帶兵離開,若是今後大小戰役,有需要妫某幫忙的,只需狼煙知會一聲,妫某自當盡力。”

扶聞趙副将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只聽兵符之令,兵符在誰的手上,我便跟随誰。”

而南陳副将面面相觑,性情耿直的鄧副将一巴掌拍在羊皮地圖上,将桌子拍得震天響,粗聲粗氣道:“老鄧不懂姜國什麽朝政,可老鄧瞧不起那愛暗地裏使陰招的姓章的,老鄧也只知道桂将軍是條漢子,老鄧敬重他,不管他是哪國人,姓什麽,老鄧都敬重他,只要他願意,老鄧還想跟他一塊兒打仗!”

同樣烈性子的柳、陸二位副将跟着道:“老鄧說得對,只要桂……妫将軍不嫌棄,我們就還一塊兒打仗!反正咱打的都是那個姓章的,老黃,你說呢!”

黃副将摸摸胡須,道:“上面的軍令是讓我們和扶聞軍合作,妫将軍仍是扶聞軍主将,便仍是友軍,有什麽理由不接納友軍呢?”

鄧、柳、陸一個振奮,附和:“對,妫将軍是友軍!咱沒事兒和友軍作對做什麽?”

妫冴感激道:“五位義薄雲天,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漢,能與五位好漢一同共事,妫冴求之不得!”

五位副将開懷大笑。

數日後,扶聞與南陳均下達政令,內容出奇地一致:妫氏複辟,天意民心之所向,道德倫理之必然,我等友邦,當竭力護助。副将趙卿/将軍劉卿、副将黃卿等,盡卿之能,輔助妫氏。欽哉。

自此,陳姜之戰轉而為北姜內戰,南陳、扶聞退而助陣妫軍。

時年,姜歷一百五十一年,秋未央,而冬将至。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完結在望完結在望,渣作者心情很是激動啊!!

第 36 章 再來幾道天雷嘗嘗

“轟!”

一道天雷直直劈下來,衍熯閉上眼,嘴裏連連道:“不,不,不,這一定是幻覺!老夫絕壁不信天道會出錯!即使出錯,也不該出錯在本尊身上……”

“師父……”

被電得頭發都豎起來的玉璞哭喪着臉道:“我想您說得對,天道即使出錯也不會出錯在您身上……可,可特麽他出錯在我身上了!!”

玄心等人的眼珠子再次脫框。什麽鬼?玉璞怎麽也要渡劫了?!

“快帶師叔走!”

不愧是當掌門的人,反應就是比一般人快。立刻将衍熯給架走,免得殃及池魚。現在的師叔可受不起打擊了。臨了,還不忘把猩猿也捎帶上。甭管異象出沒出,只要活下來了,那就是合體大能了!沒準天道是等着師徒二人一起享受完天雷,再一起慶祝呢?

這麽一想,就覺美滋滋的了。

若師徒二人同渡劫成功,那将是流傳千年的美談啊!到時說起這對師徒就會捎帶上他這個掌門,到時他的聲望還有誰能撼動?沒準他也能因此名傳千古呢!

把衍熯卷吧到一邊,道:“師叔,我給你療傷下。”

衍熯倒沒拒絕。他們雖是苦劍士,不過并不是迂腐之輩。眼下情況古古怪怪的,只要不用丹藥,只用玄心老小子的靈氣來療傷倒也不算違背了祖師爺的規定。

靈氣在身上游|走着,傷口的疼痛微微減輕。而此刻第二道天雷已降下。小眯西眼此刻的眼都看不見了,痛苦得擰到了一起,變成了兩朵小菊花。

比起師父,這位還未到靈劍境,只能依靠劍氣來抵擋天雷。在忍受痛苦的同時,還要再操控手中劍,難度可想而知。

山下的人已集體傻掉了。

什麽鬼?

難道不是衍熯渡劫?

一群人驚駭了!

難道無極門有隐藏的合體期前輩?!這是在渡大乘劫?!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幾個天道宗的長老便覺呼吸困難,腿有些發軟的感覺。

若再出一個大乘期……

無極門的地位誰還能撼動?他将依然是大陸霸主,在聯盟的話語權會比以前更強勢!

可惡!

一群人死死地咬着唇!

在幾千年前,天道宗才是天下第一大派!那時的無極門是要看他們臉色的!可自從門裏幾個大乘期的師叔隕落或飛升後,局勢陡然改變,無極門就成了第一!

這一維持就是好幾千年。想想曾經的小弟如今壓着自己,這心裏怎麽都舒坦不起來。

玉璞很辛苦,他的資質并不算太好。能修到金丹大圓滿其實已是造化。故而靈氣早就至臻圓滿,可他卻遲遲不敢進階,壓縮着靈氣。若不是前些日子有感悟,做好了準備渡劫的心理準備,這會兒恐怕已堕入心魔了。

“轟!”

又是一道天雷下來,才第六道,玉璞便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

他咬牙死死忍着,乘着間隙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将靈氣集中到傷口處,進行緊急處理。不然下道天雷下來,他不知還抗不抗得住。

天雷的最後幾道往往是最厲害的,間隙也會越來越短。

就在這時,第七道天雷已聚集起來,忽然一聲雉鳴夾雜着絲絲聲吟響徹天際。躺在地上的猩猿與衍熯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掙紮着坐了起來,玄心也是眼裏閃過詫異,有些不敢置信地道:“這,這是……”

衍熯一臉見鬼的表情,不敢置信地問道:“猩猿,你可見過這樣的情形?”

猩猿直搖頭,一臉郁悶,“從未聽說過這等事,怎會在渡劫時參悟劍靈?”

得到這樣的回答令玄心欣喜不已,“這麽說蛇雉劍要出劍靈界了?”

出劍靈界意味着蛇雉認同了他主人的實力,願意為劍仆,從此輔佐左右。

玉璞臉上呈現出呆滞。之前的确感悟到了劍魂,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蛇雉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衍熯眼裏冒出精光,罵道:“你這呆子還發什麽愣?!快用蛇雉,他是直接要化形了!”

此言一出,險象峰上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靈劍三境的最後一境就是劍魂化形,玉璞師叔太牛逼了!直接就技能點加滿了,這是要逆天了啊!

然後……

天道真得沒在打瞌睡麽?衍熯渡劫,玉璞渡劫,還修出了劍魂,這怎麽感覺像在做夢呢?!

妖豔的女子緩緩從天而降,身上覆蓋着細密鱗片,額頭上的一只眼睛在落地那一刻睜開。

天雷落下,她仰頭,額頭第三只眼忽然射出一道金光,“砰”的一下,天雷與金光在空中碰撞,然後被金光吞滅。

“嗝……”

蛇雉打了個飽嗝,眯起眼,銀鈴般笑聲傳出老遠,“喲嚯嚯!好舒服啊!電得五髒六腑好舒服啊!”

說罷便是化作一條蛇身雉頭的怪物,纏上玉璞,用自己巨大的身子将玉璞掩得嚴嚴實實的,歡樂地道:“主人,剩下天雷歸我了,這天雷好生厲害,電得小雉雉好舒服啊!”

玉璞欲哭無淚。為毛感覺自己的劍魂也好不正常的樣子?

猩猿眼角抽搐着,她果然還是老樣子,脫線脫出天際了!

最後三道天雷有驚無險的過去了。蛇雉松開玉璞,身上被電得七零八落的,臉上卻還露着享受的表情,“喲嚯嚯!好久沒出來了,痛得奴家好生舒坦,奴家總算又出世了!!”

“師,師叔……”

玄心顫顫巍巍地道:“我,我怎麽覺這劍有些不正常?”

衍熯沉默。

蛇雉劍是上古名劍,是他師父留給他的,後來傳給了玉璞。據說蛇雉劍性情很是古怪,不拘小節,甚至愛上了自己的主人。可惜,她那主人命不好,隕落了。後來此劍便是沉寂。當年玉璞選中這把劍,他是反對的。

開啓過劍魂的劍威力雖大,可卻也難以管束。若是對自己新主人不屑,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出劍靈界,讓選他的人永遠都修不出劍魂來。

可玉璞卻很執着,好似中邪了般,更是在拔劍時弄傷了自己的手。而那一滴鮮血也讓他改變了主意,認為這是緣分。如今看來,倒是猜對了。

只是這性格……

衍熯眼皮抽了下,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下山去好了。對了,自己這是沾了死木頭的光才進階的,這算違規了。嗯,明天就上無涯嶺面壁懲罰自己好了。

玉璞看着眼前自己的劍魂,不詳的感覺越來越濃了。

這個……

好像真得很不靠譜啊!

山下的人議論紛紛,“怎麽又停了?9道天雷?”

“我說……總不會是衍熯師叔和玉璞師叔共同進階了吧?”

“啊!怎麽可能?!”

“祥雲來了,祥雲來了……”

有人驚叫了起來,“哇!什麽味道?好香啊!”

“出,出異象了!”

天邊五彩祥雲布滿了天空,發出絢麗的光彩。險象峰的所有植物在瞬間綻放,無數靈鳥聚集而來,好似百鳥朝鳳般,令人啧啧稱奇。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難以形容的香味,若有似無的,讓人心曠神怡。

山下弟子都坐了下來,立刻開始打坐。

這樣的機會百年難遇,若是能在其中參悟什麽,那将是莫大的機緣。

險象峰上,祥雲光芒所過之處都煥發出了新的生機。菩提樹上的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轉眼,又成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而衍熯,猩猿,蛇雉,玉璞身上的傷也在愈合。被電得焦黑的皮膚一層層脫落,轉眼,又凝出新的皮膚。衍熯的面容開始變得年輕,轉眼間從7,80歲老頭模樣變成了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好似脫胎換骨,獲新生。

唯有那頭發沒變,那是他還未徹底消散心結的證明,而衍熯也不想去改變這個。那是他對家人的思念與愛,他不想天道抹去這唯一的紀念。

再看看自己徒弟與徒孫,衍熯不懷好意地笑了。

怎麽辦?現在師父看起來比徒弟年輕了。玉璞現在看起來只有二十歲了。與陳述站一起,有種莫名喜感。

玄心歡喜極了,“這可是我無極門的盛世啊!妙山,快,通知各峰前來商議玉璞與師叔的渡劫慶典!”

一群其他宗門的人心塞了。

才參加完一個金丹大典,現在又要參加一個結嬰大典與合體期大典!媽蛋,這不是慶典,這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幾家歡喜幾家愁。玉璞與衍熯的慶典隆重自不多提,再說二位成功渡劫後,等一圈忙下來,忽然後知後覺地想起:聖樹好像這些日子都沒出聲?

這一想汗都下來了。忙跑去查看。經過一番檢查,他們發現聖樹還在頓悟中,根本沒醒來。

這消息一傳出,玄心來了。

手裏拿了一堆道具,帶着妙山以及一幫各個境界大圓滿的大佬。這些人将各色道具鋪開,然後各顯神通,布陣的布陣,打坐的打坐,看得衍熯眼皮直抽抽,這群人的腦子是壞了嗎?

“師父,為什麽還沒動靜?”

妙山有些着急,“都坐幾天了。”

“莫急。機緣哪裏是那麽容易得的?總得有些耐心。”

玄心一臉高深,“聖樹頓悟,衍熯與玉璞得了進階機緣。有一便有二,我們慢慢等就是了……”

第 44 章 此界天道寧可自損八百

最終結果自然是談崩了。

尚姬一口一個“那些異獸會帶來災禍讓黎民們受苦受難”差點沒讓白澤和麒麟給氣死, 偏生那些黎民和帝皇也因為尚姬嘗到了好處而站在尚姬這一邊。

于是白澤麒麟與尚姬打了起來。

照楚念的經驗來看,尚姬是打不過麒麟和白澤的,這兩個可是能溝通天道, 并且能使用一部分天地力量的, 而且作為天道代言人,天道是站在它們這一邊的, 就算尚姬擁有空間這樣的稀有元素, 也利用了信仰之力快速增加了自己的修為, 但在這一個世界天道法則內, 她是打不過白澤和麒麟的。

結果也不出意料, 尚姬輸了受了重傷, 但麒麟和白澤也受了傷,原本麒麟和白澤想要擊殺尚姬, 這樣她就沒有力量再支撐那些被分割的空間,空間就會重新相連。

但尚姬卻苦苦哀求讓她養好傷勢之後就會把那些異獸給放出來, 并且會把分割空間內的環境恢複。麒麟和白澤經過考慮後還是同意留下了她一條命。

殺了她雖然會讓空間重新相連,但卻是打亂地随機相連, 而且因為尚姬把那些同種屬性的異獸關在一起, 那個分割空間的環境生态早就不能看了, 這樣的連接只是相比起分割好一些而已。

“……”雖然但是,尚姬把那些切割出來的空間按照原來的位置安回去不是問題,但想要恢複原來的環境?楚念幾次輾轉進入那些分割空間,看那面目全非的模樣就算是她大乘飛升的修為都不敢這麽說好伐?

不過這個世界應該是沒出現過空間元素的能力的,白澤和麒麟兩人商量了一會,看樣子也動用了能力判斷尚姬的話,它們卻沒能正确地斷定尚姬的全部話裏的真實性,留了尚姬的一條命。

帝皇們把尚姬帶了回去養傷, 而白澤和麒麟也需要回去養傷。

知道尚姬輸了以後,帝皇們很是慌張且不甘心,慌張是害怕白澤和麒麟秋後算賬,不甘心是因為有尚姬在,他們享受了許久風調雨順無病無災的日子,一點都不想再回到當年每年時不時來個災禍的時候。

他們便和尚姬商量。尚姬需要大量的信仰之力提升修為加快傷勢恢複速度,于是這些帝皇就廣而告之黎民們想要維持如今的生活就必須得每日供奉尚姬,誠心祈福。

沒有一個黎民是願意起災禍的,即使這些年無病無災他們的日子因為剝利削盤也沒得多好,但相比起災害這種讓他們天然畏懼的東西,他們還是願意繼續過現在的生活的。

于是尚姬收獲了更多的信仰之力,不僅傷勢比白澤和麒麟更快恢複,修為也更上一層了。

這會她靠着自己空間的隐蔽性,趁着麒麟和白澤在養傷搞突襲,直接重傷了它們,并且又割了一個空間把它們給關起來。

不是尚姬不想殺了麒麟和白澤,但它們兩個是天道意志化身,有它們兩個在,天道就受規則約束不能随便幹點什麽,但要是它們死了,天道就可以自己動手滅了尚姬。

但尚姬的修為還是不夠麒麟和白澤的,她也就只能趁着它們這時候重傷破不開她的空間關住它們罷了,一旦白澤和麒麟痊愈恢複,倒黴的就會是尚姬。

尚姬想了個辦法,她找到帝皇們,告訴他們她可以請出白澤或者麒麟,以昭示他們的賢德,但只會幫助一位帝皇請,這由他們各國的黎民對她信仰的程度決定。

為了能讓白澤或者麒麟降臨在自己國土內,這些帝皇回去以後大肆宣揚尚姬的功德并把她神化,讓尚姬實力快速地更上幾層。

她挑了一個給她貢獻信仰之力最多的國家,冒了一些風險,在衆目睽睽之下把白澤給束縛起來并且放出來。

白澤素來是有聖人治理天下才奉書而出的,預示着這個國家能夠在一次兇險中逢兇化吉。尚姬這樣子幹自然白澤出場時候不會有多情願,當然也沒有了它以往出現時的異象,就是給逢兇化吉的幸運都極大減少。

可問題是白澤出現的次數上千年來屈指可數,這些黎民和帝皇除了一些古老模糊的記載之外從沒見過白澤親自降臨,當然也就察覺不出來裏面的不同。

靠着這一波操作,尚姬成功獲得了更多的信仰之力,這時候的修為已經可以媲美白澤和麒麟了,後面她再來幾次,就可以和白澤與麒麟對戰不落下風,也可以在她弄出的分隔空間搞些手段阻礙麒麟和白澤恢複。

看到這裏,楚念挑了挑眉,這個修為,尚姬再上一層就可以飛升了,而她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飛升以後留下的這些力量是不會存留下來的,一旦她飛升,白澤和麒麟以及被關起來的異獸都能全部出來了。

可直到現在那些分割空間都還在,是她根本沒有飛升,還是她用了什麽手段來維持?

楚念繼續看了下去。

“帝皇,別怪吾等未提醒過你們。”畫面中出現了好幾個戴着羽毛桂冠的人,“尚姬巫師可是會離吾等而去的,到時候白澤和麒麟兩位大人出來了,與那些兇獸一并也出來,爾等以為,它們會放過你們?”這個場面并沒有尚姬出現,這些人談及尚姬的時候都是深含不滿的。

“聖巫說的可是真的?”幾個帝皇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擔憂。他們帝皇之間争鬥歸争鬥,但這麽好的日子還是想繼續過下去的,一點都不像再讓那些帶來災難的異獸出現,更想控制白澤和麒麟這兩個瑞獸想什麽時候出現就能什麽時候出現。

嘗過這樣的好處,吃到了肉的滋味誰還想再回去那種只能喝湯的日子。

“當然,帝皇難道不相信蔔源聖巫的蔔占?”這個聖巫反問道。

帝皇們的目光轉向他身後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巫師,蔔源巫師輕輕地點了點頭。

帝皇們就開始思量了。

相比起尚姬這個外來者,還是個在他們各國之間反複橫跳一利多吃,又不願意成為聖巫的外來者,他們自然是更願意相信在這裏生長起來的巫師。

蔔源聖巫雖然也是各個國家聖巫,但人家平時除了蔔占到大事出來告知他們一聲之外深居簡出,對他們也一視同仁基本不要求什麽,哪裏像尚姬一樣還要搞個信仰之力拍賣競标。

“那聖巫可有辦法?是需要阻止尚姬巫師離開嗎?”帝皇問道。

“吾等有辦法在尚姬巫師死後維持住她的力量。”這個聖巫終于說出自己的目的,“帝皇,一旦尚姬巫師有足夠的的力量離去,她可就沒有力量困住白澤和麒麟大人了。”

啧,尚姬拉的仇恨值真多。楚念看着幻境裏帝皇和衆多聖巫密謀如何讓尚姬死了然後留下力量,最好那份力量也可以給他們自己掌控,不得不說尚姬雖然獲得了衆多差點能讓她飛升的信仰之力,但觸動的利益也很大。

不提直接損害到聲望的各國聖巫,就是各國帝皇都不樂意百姓們只記得尚姬不記得帝皇啊。

還有她隐形得罪的天道,敢把天道代言人關起來,真以為天道礙于規則就拿她毫無辦法了?楚念不相信這個蔔源蔔占結果以及這些巫師知道的如何對付尚姬的辦法沒有天道的手筆。

尚姬自然是想要飛升的,但她還差那麽一點信仰之力,所以還得依靠幾位帝皇。而幾位帝皇按照計劃告訴她他們想要一個獨立的世界,希望異獸一族和人類都分開,畢竟此時異獸一族還是存在,且因為他們困住了起來和白澤,就算是平日裏溫和無害的異獸都對他們發起進攻了。

他們給尚姬承諾若是可以辦到,他們便會加緊鼓勵百姓信仰尚姬。尚姬心動了。她根本不考慮她若飛升了這個空間分隔會變回去。

于是這個山海世界一分為二,一方是人類全族,一方是異獸們和被分割的小空間組成,被困在分割空間中的異獸依舊沒有被放出來。

尚姬經此一分力量幾乎被抽空,畢竟這不是只分割一個角落,而是把這整個世界一分為二。期間還因為切割不夠好而山移海填,導致不少黎民遭受了山崩地裂的遭難。

幾個帝皇和聖巫們也趁虛而入,尚姬一完成了空間的分割,便開始在國內宣揚尚姬是個妖女,背棄了異獸一族所以引來了上天的懲罰,導致出現了災難。

黎民們自然有信的有不信的,但帝皇和聖巫們哪裏肯放過這個好機會,不斷洗腦宣揚尚姬的邪惡,還說她身世不明是個異種。平時帝皇們給尚姬做宣傳幫她凝聚信仰之力的時候都會參雜私心夾帶點私貨,而帝皇以及衆位聖巫也都信誓旦旦地證明,黎民們很快就轉變立場開始罵尚姬是個妖女。

尚姬力量幾乎被抽空,還沒恢複時候就遭到了帝皇們的诋毀,若只是诋毀還好,對她不痛不癢,但問題就是她的修為幾乎是依靠信仰之力而來的,這些給她提供信仰之力的黎民一旦轉變而她又沒有成功飛升的話,她就要面臨巨大的反噬。

雙重作用下來,聖巫們成功殺了尚姬并且掏出了她的丹田,用秘法保存它的力量,維持着空間分割。

一年年積累下來,那些被分割的小空間就成了如今這副看不出曾經是安詳寧和之地的模樣。

在尚姬死去,她的丹田維持着兩個分割世界的時候,周圍的景物如同玻璃瓶遭到了碰撞碎裂了一般,化為碎片掉落消失。

幻境破開,露出了周圍原本的模樣。她們腳下的是青板磚地,苔藓爬滿了其間的縫隙,青石板上已經落了不少灰,很有些年頭了。而她們面前則是一座石頭砌成的宮殿,古樸中帶着歲月的沉厚。

楚念和安苑欣與徐瀚對視一眼,慢慢地走進了宮殿之中。

裏面是楚念等人在幻境中看到的白澤和麒麟,不過兩個的狀态都不太好。它們被幾個人拿着散發着空間波動的骨珠給困住了。

“難怪蔔源聖巫說這邊有了異樣讓吾等前來查看,”這幾個人注意到了進來的楚念等人,又看看一副懶得理會他們的樣子的白澤和麒麟,“原來又來了一位新的巫師。”

“不知巫師可願意随我們前往另一方的人類居所?帝皇最需要擁有空間能力的巫師了。”這人還挺臉熟,他是楚念等人在幻境中看到過的聯手設計尚姬的人之一。

白澤和麒麟也往楚念這邊看來,聽到這個巫師的話,本來淡漠的眸子看向楚念等人的目光時,染上些微的憂慮。

楚念看着他手中的骨珠,想必這就是他們用來維持尚姬力量的東西了,上面的元素氣息于她來說極為熟悉:“我若是跟你們走了,很有可能會和你手中的東西一個下場?”

這個巫師臉色一變,就想要操縱手中的骨珠困住她。

楚念也是精于此道的,他們手上骨珠的力量完全沒有到達尚姬力量的十分之一,尚姬的大部分力量應該都用在維持兩邊的空間分割了,所以楚念的虛無空間直接消融掉了他們的空間束縛,或者說吞噬掉了。

這幾個巫師見此,知道自己怕是遇上了可能有尚姬一般力量的人,直接用骨珠跑掉了。到了另一方分割的世界,有尚姬的力量在,這個新的巫師沒有那麽容易進去。

他們對上尚姬都是投機取巧,哪裏敢直接來和楚念硬剛。

不過楚念也沒有追上去的欲望,她更加感興趣的是白澤和麒麟。

“你讓我們看這個幻境,目的又是什麽呢?”楚念給他們解開了空間束縛,出聲問道。

“?”白澤和麒麟互相看了看,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迷惑,“什麽幻境?”他們的能力可沒有幻境這一項。

突然間白澤和麒麟頭一疼,它們聽到了天地之聲,神色嚴肅起來:“吾主是想要請你們幫忙。”

——

它們想要請楚念幫忙的莫過于融合被分割的空間,然後和被分割了一半的世界斬斷聯系。

“先不說我們能得到什麽回報,就是我的力量夠不夠幫助你們還是一個未知數。”白澤和麒麟這裏簡樸得很,楚念和它們圍着一個石桌,坐着石椅。

那個尚姬的力量明顯已經到了大乘快要飛升,楚念才只是元嬰呢,差了一個大境界,她這個修為要是幫助它們斷掉分割開的兩個世界的聯系,也就是毀掉尚姬的大部分力量是極其困難的,而且斷掉原來是一個完整世界的兩邊,也是會受到此界天道規則的反噬的。

但白澤和麒麟這個樣子明顯是溝通上了此界天道,楚念倒是想要聽聽它會說什麽。

“力量不夠的話我們有辦法可以幫助你提升,我們還可以幫你渡過飛升一劫。”白澤聽着腦海中的指示說道,“至于回報,”白澤頓了頓,一下子楚念和它們就單獨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地方,隔開了安苑欣和徐瀚等人,“我們可以幫你把控住空間脫離後的兩方的自願性。”

後面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而白澤那雙淺淡的眼睛好似看透了楚念一般。

“……”

安苑欣和徐瀚等人和白澤麒麟談着談着,談到給的回報的時候楚念和白澤麒麟就直接籠罩在了一片迷霧之中,将他們都隔開了,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迷霧散去的時候,楚念同意了。

麒麟和白澤給了楚念一個像是地圖沙盤一樣的東西。

“這個就是這裏整個世界的情況?”徐瀚看着巨大石桌上的巨大‘沙盤’問道。

這座石宮殿還是有空的房間的,只不過設施什麽的基本沒有,畢竟這只是麒麟和白澤的一個栖身地,它們又是神獸不需要什麽雜七雜八的東西。所以楚念等人來到的這個空房間很大,但只有一張巨大的石床和一張巨大的石桌以及幾個石椅。

石桌上放着一個巨大的沙盤一樣的東西,可以通過改變沙盤來改變這個世界。現在他們能清晰地看見,沙盤一分為二,他們所在的這一半世界外圍一圈都是破碎的山水土地在流動漂移,一片藍色的就應該是他們到過的那個全是水的分割空間了,紅色的就全部是幹燥幹旱的空間,湊近一點看還能裏面的異獸。

“它們有這樣直觀的東西,能直接用能力上去改變這個世界,為什麽當初居然會被尚姬給瞞着?”安苑欣百思不得其解。

這哪裏是白澤和麒麟能擁有的,這分明是天道擁有的。不過這東西不好解釋,楚念只和他們說道:“等我明日升級大乘,我會把力量注入裏面,這樣你們就可以挪動裏面的碎片,互相觸碰後就可以融合起來,麒麟和白澤也會把地圖給送過來的。”

“明、明日?”徐瀚和安苑欣對不約而同地出聲問道,“你升級這麽快嗎?”楚念剛升了元嬰就回了現代,現代靈氣濃度稀薄,楚念平時用空間能力也只是在宇宙研究所用而已,照楚念以往升級的标準來說,這根本不足以讓她升級。

“尚姬的實力是大乘期巅峰了,雖然有些分割空間她是在實力低一些的時候分割的,但後期她也加固了,不會低到哪去。”楚念解釋道,“所以我也需要大乘期的修為才能消掉尚姬的分割,白澤和麒麟有辦法幫我明天升級。”

“會對你有什麽害處嗎?”徐瀚還記得尚姬用信仰之力升級,輕易被反噬然後落入那些帝皇和巫師手裏最後下場凄慘的一幕幕呢。

“沒有,我又不是用信仰之力升級。”楚念搖頭道,“是凝聚這裏的靈氣可以讓我加倍吸收。我把力量注入裏面後,你們就看着地圖來擺好另一半,我回去斷掉中間的聯系。”

說完楚念指了指沙盤中間兩塊分開的界限。它們中間由透明的通道相接着,看上去好似藕絲一般。

第二日,因為是此界天道幫忙,所以楚念很順利地升上了大乘,連雷劫都敷衍極了,只是象征意義上地劈了劈,雷劫過後楚念分毫不傷。

因為這個沙盤很是巨大,融合各個分割的空間不能出錯,要小心再小心地按照地圖和邊緣相接,且只有一次機會,所以楚念聯系顧溯回可以送細心且對地圖敏感的人過來,也可以換一些人回去。

送來的人和換來的人開始幹活後,楚念和白澤麒麟共同前往分割成兩個世界的邊界地帶。

楚念的實力提升後,尚姬設下的對異獸和神獸的禁制也沒有用了。所以白澤和麒麟也可以共同前往。

因為禁制的緣故,白澤和麒麟在那分割空間中實力大大減弱,再加上那邊的巫師們拿着骨珠一有需要就召喚出白澤或者麒麟折騰它們,所以它們實力一直沒能恢複。

但其實白澤和麒麟的恢複能力是很強的,跟別提還有天道暗戳戳的幫忙,楚念破掉禁制不過半天,它們兩個實力就恢複了。

他們很快來到邊界。

看着這些處在閉塞狀态的空間通道,楚念能感覺得到這個是個分水嶺,那邊那一半的世界裏,此界天道的法則很弱了。

這應該是此界天道布下的局面,讓這另一半的世界和天道的聯系日漸減弱。不過看了那場幻境,也不難理解天道為什麽想要的是斷掉聯系而不是重新融合起兩邊世界來。雖然多少會損害天道自己,但相比起還要管着那些帝皇和巫師,此界天道寧可自損八百。

原本時間再長一些這聯系也可以自己斷掉的,但此界天道明顯等不及要踹掉這個遍地白眼狼的半個世界了,不惜付出不小的代價請楚念快速解決掉此事。

對于這個天道的想法楚念并不意外。辛辛苦苦維持世界秩序,結果它管的人居然幫破壞秩序的人去了?欺負它的代言人神獸和代表異獸智商不高不通世故是吧?它要掀桌!它才不管這些人了!

也是因為這一半世界和此界天道聯系變得很弱,所以楚念在前往這個世界時候只能感應到一半,感應到的是這邊全是異獸的一半,沒有感應到這邊一大堆沒有能力的黎民。

“我們要怎麽斷掉它們?”楚念看着這些沒有尚姬的力量骨珠就是閉塞狀态的空間通道,詢問麒麟和白澤,“直接割斷它們嗎?”

“不,從這裏進去那邊,要找到附屬了尚姬力量的本源骨珠才行。”白澤閉了閉眼睛和天道溝通後道。

第 51 章 打掃衛生小能手!

“喂,有人嗎?”顏沖奓着膽子問道。

天畢竟還沒有黑,就算是妖魔邪祟,這個時候也不應該出來。

沒有人回答。

顏沖又連喊了幾聲,都沒有回音。

顏沖向那個地方走去,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人。

“是我自己吓唬自己了。”顏沖安慰自己道。

不過他非常擔心是有人在暗中觀察他。

自己如果一點都不擦,到時候任務完不成,米田拒絕他也算是有了理由。

顏沖只能又洗了洗抹布,繼續擦了起來。

就這麽一間房、一間房地洗下來,房間裏面倒還好說,但是那過道非常的長。

所以顏沖花了十多分鐘,這才算是把這第二層擦完。

腰都快累折了。

他接下來的速度只可能是越來越慢,如果将八層全部擦完,那預計時間将會在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之間。

那麽就算是任務失敗了?

顏沖有點生氣,将手裏的抹布狠狠地捏成了一個團。

那條抹布展開的時候雖然大,但是其實并不厚,捏成一團之後,也只有拳頭大小。

顏沖發現了這一點之後,腦子一抽,竟然對這團抹布發動了吞噬效果。

自從在街頭變魔術發現了布拉德利的攝影機可以提供特殊效果之後,顏沖現在總喜歡沒事兒就吞點新鮮玩意兒嘗試一下。

雖然絕大部分的東西現在都沒辦法提供新的效果。

但是這一次,抹布竟然起作用了。

顏沖發現自己的身體雖然沒有變得像抹布一樣柔軟,但是卻充滿了吸水性。

他把胳膊伸進了水桶當中,立刻有半桶水被他吸了進去。

然後顏沖用手擦拭了一下地板,灰塵也立刻被他吸附了過去,擦過的地方,連一點水漬都沒有。

這麽看來,他的胳膊可比抹布好用多了!

那還用什麽抹布了?

顏沖試着将抹布吐出來,結果一只手吐出的是抹布,另一只手吐出的則是一汪髒水。

這個效果好玩啊!

顏沖将自己的衣服、褲子、鬥篷,全都脫了下來,放在了一邊,然後自己整個人就變成了一條大抹布。

他到自來水龍頭下面,先把自己吸足了水,然後躺在地上,雙手伸開,覆蓋住整條過道。

接下來,他就用腳蹬着快速前進,從一頭到另一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把整條過道擦幹淨了。

然後顏沖站起來,開始清潔每一個房間。

這些房間雖然長時間沒人進入,土氣很重,但是卻是中規中矩的方形結構,沒有太多的家具。

顏沖在屋中間趴下,向上伸直胳膊,就地一滾,一間屋子就擦幹淨了。

這樣一來,他清理這一層,算上給自己換水的時間,也不過就花費了五分鐘罷了。

顏沖來了勁頭,一層一層地擦了上去,等第九層擦完的時候,時間也仍有富裕。

顏沖連忙跑到樓下,去跟那老太太彙報。

等他下到第二層穿衣服的時候,他又聽見了剛才那種嘎吱吱的聲音。

他現在已經把第二層到第九層的每一間房都清潔過了,卻也沒見過有見到有人。

現在又出聲,難道真的是鬼?

“到底是誰?你快出來!”顏沖大吼道,“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是堂島組新來的崽子嗎?”那邊終于有人說話了。

雖然他說話的态度很不客氣,而且似乎對堂島組也不友好,但是他總歸是一個人類。

只要是人,顏沖就不怕了。

“是的。”顏沖只能承認,“我是來收保護費的。”

“是收保護費,還是義務擦地?”那個人笑了。

顏沖覺得受到了侮辱,大聲回道:“既收保護費,也擦地!我把每一層都擦完了,現在該去要保護費了!”

“喲,還真有人能把這兒擦完啊?”那個人道。

然後只聽一陣“踏踏踏”的木屐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響,那個人終于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留着一個光頭,眼睛很大,下巴很寬,好像一張嘴就要吃人的樣子。

“現在像你這樣務實的人不多了。”那個人說着,拿出了一張名片,交給了顏沖,“如果堂島組不要你,你可以來這裏找我。”

說完,他就走了。

顏沖看了看名片,愣了一下。

“島野太,島野事務所負責人?”顏沖看着名片,輕輕念叨了一遍。

他對島野太這個名字不熟悉,但是那人給他的壓迫感,要比他之前見到的那些極道成員都強。

顏沖懷疑,如果是這個島野太去之前的那個柏青哥店收保護費的話,他一定會憑一己之力,在正面把那些保安全都幹掉!

顏沖趕忙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老太太那邊還記着時呢。

顏沖穿好衣服,趕忙跑了下去。

“怎麽了,小夥子,放棄了?”老太太還是一臉的皮笑肉不笑。

“不,我擦完了。”顏沖抹了抹頭上的汗水,顯示出一副非常勞累的模樣。

老太太聽完,好像聽見了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

她先是看了看旁邊的表,又看了看顏沖,道:“撒謊可不是極道的必修課。”

“您可以上來瞧瞧。”顏沖道,“如果有哪間屋子不幹淨,就算我失敗。”

“好。”老太太站起身來,顫顫巍巍地跟顏沖走了上去。

地板被擦得锃亮,每一間被擦過的房間,門都是開着的,望過去一清二楚。

老太太帶了一只白手套,跑到每一間房的地板上摸了摸。

“不可能……不可能……”她喃喃地道,“難道傳說是真的?”

顏沖可不知道什麽傳說,他現在就想收完保護費趕緊回去交差。

這種家政服務,他再也不想幹第二次了。

老太太也是個較真的人,竟然一層一層地每一間房都摸了過去。

但是非常神奇的是,一百來間房摸完,她的白手套還和新的一樣,一點灰都沒有。

“你怎麽做到的?”老太太無法置信地道。

“我在加入極道之前,是一個魔術師。”顏沖微笑地道,“這只是雕蟲小技罷了。”

“好、好、好……”老太太渾身的骨頭好像都被人抽空了,“按照之前的約定,這棟樓是你們的了。”

顏沖:“!!!”

不是說保護費嗎?

怎麽連樓都給我了?

第 39 章 孫子是誰?

“把你爹娘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個字都不差的說給我聽!”老太婆一張臉陰沉無比的瞪着方蕩說道。

方蕩瞪着大眼睛和老太婆對視,足足十個呼吸的時間,方蕩撓了撓自己的臉,搖頭道:“我從小在爛毒灘地長大,我一直都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娘卻不跟我說。”

老太婆盯着方蕩,四目對視,老太婆忽然擡起拐杖掄圓了,咚的一下砸在方蕩的後腦勺上,方蕩哎呦叫了一聲,捂着腦袋一邊拼命的揉,一邊驚詫的看着老太婆,不知道這老太婆究竟發什麽瘋。

老太婆雙目半眯,側耳傾聽,滿室都是木頭敲擊方蕩腦袋的聲響,随後一頓龍頭拐杖,搖頭嘆息道:“果然是個榆木疙瘩,聽聲音就知道是個要笨死的貨兒,文山那小子比猴子還精,怎麽生出這樣的兒子來?”

“等等,你該不會是在爛毒灘地中出生的吧?”老太婆的神情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四周的十幾個老頭老太太也臉上繃緊,一個個臉色凝重,簡直比聽到方文山被囚禁在爛毒灘地還要緊張。

方蕩環視衆人,莫名奇妙的點了點頭。

整個房間頓時鴉雀無聲。

“我的老天爺啊,我不活了啊,我們方家出了一個傻孩子啊,我愧對列祖列宗啊,我要一頭撞死啊……”方蕩被這驟然到來的大嚎吓得幾乎跳起來就跑,瞪着大眼睛看着剛才還威嚴無比的老太婆現在丢了拐杖,坐在地上,扯着滿頭白發嚎啕大哭。

方蕩也就是閱歷淺,不然一定會覺得這老太婆和鄉下的那些最會胡攪蠻纏的老婆娘們沒什麽區別。剛才的那種威嚴和霸道此時瞬間消失無蹤,蕩然無存。

那捧胡子的老頭臊得滿臉通紅,連連頓足,跑上去拉扯老太婆,可惜老太婆身寬體胖,老頭子卻沒有多少斤兩根本拽不動,只能在旁邊低聲下氣的道:“雙美,雙美,快起來,快起來,你這樣叫後輩看着多丢人,斯文,斯文……”

老太婆嚷嚷道:“斯文個屁,文山都被天殺的皇家囚禁起來了,還被逼生了個傻兒子,你還叫我斯文?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方家十代單傳?開了這個傻頭以後方家的種一代比一代傻,你叫我怎麽和方家列祖列宗交代?”

老頭子連忙道:“列祖列宗早就死光了,現在咱們就是列祖列宗,沒事,沒事,我不怪你。”

“呸!”老太婆張嘴就噴了老頭子一臉,“你還敢怪我?”

老頭子捧着胡子連道不敢。

老婆子長長的出了口氣,伸手在胸口上自己捋了捋。

随後一張臉變得獰厲狠辣起來,摁着老頭子的脖子站起身來,伸手将地面上的龍頭拐杖抓起,咚的一頓,冷哼一聲道:“我這龍頭拐杖乃是開國禦照大帝給的,上打昏君下打讒臣,當初禦照那小家夥跟我說好了,就算是他,我這拐杖在手也一樣揍得,當今皇帝是玄家那個狗崽子?我要削了這個昏君的腦袋!竟敢将我方家的人囚禁起來,才區區幾百年,玄家人就真以為這夏國是他一家一姓的了?實在不行,我就将這夏國祖龍禦照皇帝從墳坑兒裏拽出來評理。”

捧着胡子的老頭一聽臉色微微一白,連忙道:“老婆子,別沖動,千萬別沖動,先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再說,反正文山現在也不過是被囚禁着,咱們先把人救出來。”

那老太婆聞言破口大罵道:“什麽叫別沖動?混賬的老東西,你的孫子都被關起來了,還不沖動?”

老頭子用胡子擦了擦臉上的吐沫,低聲道:“咱們方家滿門剛烈,從不媚上,那一代沒被發配過,你兒子發配邊疆十三年,你孫子從大夫被貶為馬倌七年,你曾孫子……總之,玉不磨不成器,這都是小事,小事……”

“小你個屁!那是爛毒灘地!”

老頭子在老太婆一聲大吼下閉上了嘴巴,擡頭望着書架,神情端莊,似乎想找本書看。

老太婆罵完,看向方蕩道:“小兔崽子,我是你的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奶奶,你就叫我十祖奶奶,那個不争氣的老東西是你十祖爺爺,其餘的,是你九祖爺爺,八祖爺爺,九祖奶奶,八祖奶奶,算了,亂七八糟的這麽多人,你這榆木疙瘩也記不住,對了,孔子知道不?”

方蕩搖了搖頭。

十祖奶奶臉上顏色黑了幾分,連孔子都不知道,這是一點學問都沒有啊!

旁邊捧着胡子的十祖爺爺從書架上、将眼睛挪過來問道:“孟子知道不?”

方蕩搖頭。

“唉……孫子就更不知道了吧?”

方蕩忽然雙目一亮,連連點頭。

“咦,知道孫子?這是要修兵家啊,對,腦袋笨也可以打仗,無盡妖洞,嗜血蠻族,九域龍宮都是我人族大患,腦袋笨點,成為兵法家為生民開疆,兵動如雷禦鬼神千裏之外,也不失為一條大路。”十祖奶奶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來,繼續問道:“好,你來說說孫子是誰。”

方蕩用手指了指自己道:“孫子不就是我麽?”

……

整個房間寂靜得落針可聞。

十祖奶奶蹬蹬蹬倒退幾步,肥胖的身子無力的軟到,龍頭拐杖都支撐不住,幸好九祖奶奶還有六祖奶奶架住了十祖奶奶。

十祖奶奶有氣無力的揮手道:“滾,趕緊給我滾,對了,帶我去見當今皇帝,我要扒了他的皮!還有,趕緊給我生個孫子出來,要聰明的,我們親自教他,對了,你這麽傻,一定要找一個聰明的女人中和一下才行,方家世代單傳,千萬不能找那些蠢得笨的,萬一生下來的是個呆娃子,這笨病就無藥可治了,給我死死的記住!”

四周風氣一湧,方蕩四周立時漆黑起來,方蕩一愣擡頭,想要站起來,結果腦袋剛剛一動,就咚的一聲撞在了堅硬無比的東西上。

方蕩捂着腦袋呻吟片刻後,伸手觸摸頭頂,入手冰涼,是石頭,方蕩一愣,張開眼睛張望,發現自己竟然還在那狹窄的僅容他一人趴伏的石縫之中。

方蕩眨了眨眼,随後長出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做夢啊,好奇怪的夢。”

方蕩連忙去摸那把千葉盲草劍,還在,腰間短刀,還在,袖裏一根金,還在,胸口玉佩,還在,鄭守給的信,還在,不過已經被泡爛了一抓一把稀泥,半路上撿的金子則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

金子丢了,方蕩反倒不在乎,畢竟方蕩對于金錢的觀念還太樸素。

方蕩呼出一口氣,放松下來,覺得剛才這一覺睡得實在是太累了,趴下後便再次呼呼大睡起來。

方蕩當然不是傻的,他只是對一個詞有兩三個甚至四五個含義不大了解罷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方蕩自己覺得也就是一閉眼的功夫,就醒過來了,這一覺睡得舒爽無比,腳下已經有光芒透進來,外面光芒耀目,說明現在至少已經是中午了。方蕩估摸自己至少睡了整整十個時辰。

方蕩不知道的是,在這十個時辰中,他頭頂上雲劍山弟子鑽來鑽去,忙得不亦樂乎,終究因為沒有找到方蕩,而往別的方向去了。

方蕩從石縫之中緩緩爬出石縫,外面豔陽高照,河面上水汽騰騰,方蕩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掌上的那塊黑斑,怎麽看怎麽奇怪,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叮囑他,叫他去找皇帝,還叫他趕緊找個聰明女人生孩子。

方蕩用力的拍了拍腦袋,想要驅走這個聲音,卻微微一愣,後腦勺上竟然有一個大包,觸之生疼,不是撞石頭造成的,因為方蕩一下就想起了那個十祖奶奶用拐杖敲他腦袋的事情了。

“難道是真的?”

方蕩再次看向自己手心上的漆黑一片,方蕩确信,若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這一切的來源,就是手掌上的這塊黑色的東西。

方蕩琢磨了片刻後不得其解,也就不去再想這個問題,因為肚子餓了,該吃飯了。

方蕩沿河而行不久,就發現了一條小路,方蕩知道,順着道路就能找到城市。

方蕩沿着道路一路走去,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了,索性直接撕下來,只留下半截褲子,反正方蕩現在渾身上下全是黑甲般的厚皮,不怕被人看。

方蕩撕扯衣服的時候,一個黑色的布袋掉了出來,方蕩這才想起來,這是靖公主給他的,裏面應該是錢,從出了火毒城開始他就時刻提防自己被殺,也就将這小小的布袋的事情抛在腦後了。

此時方蕩将布袋打開,內中果然是幾塊銀子,還有半個黑溜溜的珠子。

方蕩愣了愣,随後想起來了,這東西是藥丹,靖公主除了用玉貝石來修煉外,還要一月服用一次這種藥丹,據說能強身健體,這是靖公主平時都舍不得吃的好東西。

不過怎麽只有半個?

是了,被水泡化了……

方蕩此時都覺得心疼不已,連忙将其抓起來丢進口中,吞下去後,方蕩覺得肚子裏面暖洋洋的,相當舒适,這種感覺竟然和他在雲劍山時蘇醒過來的時候的感覺差不多,身上多了不少力氣。

方蕩此時似乎明白過來了,他原本被呆上雲劍山的時候,奄奄一息,沒有什麽力氣了,結果醒來後卻覺得身上力氣不少,或者就是這顆珠子的功效,之前方蕩還以為是雲劍山的人給他吃了什麽好東西,現在想想,對方才不會這麽好心。

當時要不是有了力氣,方蕩絕對殺不了子泥,也就是說,靖公主間接的救了他一次。

方蕩渾身上下越來越暖,越來越舒服,肚子裏面好似有個小暖爐一樣,方蕩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肚子。

方蕩将撕下來的布擰成繩子,拴在千葉盲草劍上系在腰間,這樣走起路來就像是那些黑甲劍戟軍士一樣威風,方蕩還學着黑甲劍戟軍士的樣子端起肩膀虎背熊腰似地走了兩步,随後自己把自己逗得哈哈一笑。

順着小路一路前行,轉了幾個彎後,小路變大路,大路盡頭出現一座建築松散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