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青樓

關世傑馬不停蹄地回到特務處的招生處,見到吳彥章和宋垣後,把小女孩托付給洛陽站的女機要秘書。按照吳彥章的提議,先到特訓班學員的臨時住所,找了一個女生小組長,然後開着車去往第一個目的地——迎春樓。

臨走的時候,小女孩揮着小手說:“爸爸再見。”

女機要秘書不知道內情,疑惑地問道:“關組長,這是你的女兒?”

“是我的女兒,她叫關丫丫。”

“關哥,你的動作夠快的,一天就造出來一個小人兒。”吳彥章開玩笑地說道。

“我打算領養這個小女孩兒。”關世傑說。

“組長,你還沒成家,領養了一個孩子,未婚妻同意嗎?”宋垣問道。

“她要是不同意,我就領在身邊。”關世傑斬釘截鐵地說。

關世傑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領養這個孩子。他想等這個任務完成,就請假領着孩子去一趟重慶,把孩子交給王招娣撫養。如果王招娣不願意的話,自己就帶在身邊。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說服李天木,或者是處長。

在車上,關世傑講了此行的任務重點,就是要找到跟龐二虎他們有過交易的妓女。還有三家戲院裏,跟平津幫的人有交集的戲子。用錢買通這些人,約定好時間,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

迎春樓是洛陽城裏最大,生意最火的妓院。由于每個妓女都經過嚴格的培訓,不僅年輕貌美,而且懂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居多,在歡場中獨樹一幟,堪比後世的天上人間。

關世傑早有耳聞,第一次踏進這個門檻,心裏還有些忐忑。

迎春樓磚石結構,布局倒像是北平的大四合院一樣,站在天井四下望去,三層的正房廂房耳房,每一層的長廊屋檐下都懸着一盞盞的紅燈籠,若是夜間亮起來,也頗有古風。

“幾位爺,你們可有相好的姑娘?”一個龜公走過來打着招呼。

“你們老鸨在嗎?”吳彥章問道。

“袁媽媽,來貴客了。”龜公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随着龜公的一聲大喊,二樓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來了!”

關世傑只見從二樓的樓梯飄下來一朵紅雲,一個年紀在五十多歲左右,臉上塗着厚厚的水粉,嘴唇猩紅,穿着一身大紅刺繡衣服的女人來到他們的面前。

“我是袁媽媽,三位爺是第一次來吧?今兒巧了,有三個剛出閣的姑娘還沒**,八成就是給三位爺預備的。三位爺,樓上請。”

“袁媽媽,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關世傑說。

老鸨袁媽媽在風月場厮混了大半生,可謂閱人無數。雖然關世傑身上的穿戴跟逃荒的差不多,但是她一眼就看出來跟自己說話的人,是兩個穿戴整齊,眼神兒裏有一種公門中人所特有犀利的人的下屬。

“好說,好說。”袁媽媽心知這三個人不是來找姑娘的,但公門的人只有巴結,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之心。

老鸨袁媽媽把關世傑他們三個人領到三樓的一個房間,請關世傑他們坐下來,親自倒水沏茶說:“三位爺先嘗嘗信陽明前毛尖,這可是劉記茶行的上等貨。”

“袁媽媽,實不相瞞,我們是複興社特務處的人。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個忙。”關世傑說。

“我就猜三位爺不是普通人。您有話請講,老婆子洗耳恭聽。”

關世傑掏出一百元錢放到八仙桌上說:“袁媽媽,這是給你的茶錢。你收下錢,咱們再細說。”

“三位長官,這萬萬使不得,老婆子哪裏敢收你們的錢。”老鸨眼睛一亮,随即說道;“只要老婆子能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袁媽媽,沒你說的那麽嚴重。”關世傑随即就把平津幫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你是否認識我說的這些人?”

“有這麽幾個人,說話跟您差不多。領頭的壯漢姓龐,他們都叫他龐老板。”袁媽媽把幾個經常來這裏的,說話操着北平口音和天津味兒的,長相身高大致描述了一下,關世傑确定就是平津幫的幾個人。

“他們一般幾天來一次?每次來幾個人?”

“他們一般三五天來一回,這有幾天沒見了。有時候是兩個人,帶着五六個保镖。有時候是五六個人,帶着十幾個保镖。”

“都有哪些姑娘招待他們?那個龐老板最喜歡找哪個姑娘?”

“龐老板最喜歡找百合姑娘,其他幾個人總是換人,也沒有固定的姑娘。”

“能不能把百合姑娘請來?”

“您稍等,我馬上去喊人。”

老鸨袁媽媽走出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帶着一個穿着水綠色團花棉旗袍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位叫百合的女子一進門就萬福施禮,莺莺燕燕地說道:“奴家給各位爺請安了。”

關世傑他們見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談不上貌美如花,但也算得上美麗妖嬈,尤其一雙眼睛勾魂攝魄,也難怪把龐二虎迷得神魂颠倒。

“百合姑娘,你知道經常來找你的龐老板是什麽人嗎?”吳彥章問道。

“奴家只知道他是做生意的,卻不知是做哪一行的。”

“他每次來是不是都找你?”

“就有一次找了另外一個姑娘,讓我罵過後,再也不敢找別的姑娘了。”百合嗤嗤笑着說道。

“我們是什麽人,想必袁媽媽已經跟你講了。這個龐老板是我們特務處的重要人犯。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抓到這個人。”吳彥章說道。

關世傑又掏出一百元放到八仙桌上,補充吳彥章的話說;“龐老板再來,你要留他一夜,然後通知我們。這一百元算是酬勞。具體怎麽做,彥章,你跟她說。”

因為在這個年代,抓捕一個人實在是太難。關世傑他們目前沒有專用的美國微型照相機,警察局也只有普通的照相機設備。沒有嫌疑人的照片,僅憑着口述嫌疑人的相貌去實施抓捕行動,很可能會抓錯人。

若是有嫌疑人的照片作比較,每天派人在妓院和戲院蹲守,就用不着費如此力氣,花錢去買通妓女或戲子來完成這個任務了。

吳彥章的提議是在妓院安排一個女生進來當打雜的仆婦,等百合傳出消息,女生再把消息傳遞給在妓院外,假扮成拾荒的吳彥章。

具體怎樣傳遞消息,由百合和那個女生兩個人商量。

“龐老板要是來了,我就把內褲挂在窗外,晚上有燈籠也能看清。”百合嗤嗤笑着說道。

吳彥章趕忙避開百合的眼睛,連連說道:“好,好。”

第 48 章 賀.星際醋王.洋【二更】

今天的錄制選在了戶外,不遠處的背景有着大片的奇異草在發光, 等到夜裏這兒會更美。不遠處的山脈上有一座美麗的莊園, 那是一個酒莊,傳言那是皇家貴族的領地,白色的建築物在夜裏分外高貴, 為今天的布景平添一分優雅。

那正是葉言爺爺的酒莊。

t臺為了配合夢幻公主裙這個概念, 做成了一條小城堡門前的徜徉小路, 四周有各種各樣的綠色植物。純白色的石階和藤蔓交相輝映, 月色下, 石階的月光石發着光,非常好看。

周星耀這種喜歡買奢侈品, 并且渴望進入上流社會的omega就渴望這樣的地方。他看着展臺, 眼裏閃着憧憬的光。今天他非常焦慮, 但他以為童立方在幫他,經過一天的修改, 他裙子的靈氣都被改沒了, 沒了腰帶的裙子十分中庸。

童立方在他旁邊拍手叫好:“哇, 小周,你改完之後真好看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好看,可孫山也湊了個熱鬧,他故意落井下石, 說:“你別聽她瞎說啊。”

周星耀立刻對童立方的話更加深信不疑, 還和孫山吵了幾句, 周星耀決定把腰帶改成普通的細繩。

葉言默默替他悲哀。但他沒有多管閑事的興趣。

彩排時葉言看了童立方的裙子。這位童設計師的設計确實有出彩的地方, 她這回公主裙采用了愛麗絲夢游仙境的設計,裙子內襯上浮動着各種各樣的卡通圖案,背部複古的抽繩設計也很好看。但有一些地方,葉言總莫名覺得眼熟,但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布萊德這回的作品選了紅色作為主色,蓬蓬裙一般沒有用紅色的,但他做的漸變大裙擺相當好看,配着黑色高跟鞋,對比度鮮明,形成了一種活潑且夢幻的美感。

如果說葉言這回的作品也是童話故事的話,他大概就是暗□□。

黑色羽毛層層相扣,形成了裙子的裙擺。裙擺拖地的部分被修剪成了好看的形狀,一層又一層,如同潮水,又如同天鵝的羽毛。抹胸的黑色緞帶中央鑲嵌了一枚寶石,模特的整個造型就像美麗的黑天鵝公主,夢幻又華麗。

他有鮮明的個人風格。他的設計中保留了古地球古典藝術的美感,甚至有些複古。他本人平時衣着簡譜,但該展現自己的時候,就如同他的設計一般耀眼而華麗。

葉言爺爺做的奶茶很好喝,他早上早早起來親手給葉言煮了一壺。葉言用保溫杯裝了一杯朗姆奶茶,喝了一整天,一直靜悄悄,也沒怎麽和其他選手說話。

他對不熟悉的人有着防備心,基本上能少說就少說,就連和親媽的交流也不算多,從前大概最依賴二哥,最近卻總想粘着賀洋。

他也想和賀洋說很多話,但他并不知道賀洋喜不喜歡聽,會不會覺得他啰嗦。

他想知道賀洋喜歡什麽,除了魚之外,賀洋并沒有對任何東西表示過喜歡。

他肢體接觸最多的,是他最可愛的老婆,葉言。

大家都在候場,賀洋給葉言打來視頻。葉言快走進了試衣間,鎖了門才接起來,臉上的笑一時沒收住,三秒之後才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賀洋:“你吃飯了嗎。”

葉言點頭,說道:“奶茶,巧克力。”

賀洋心想難搞啊,這小家夥又不好好吃飯。但轉念又一想,算了,言言也不是經常這樣,回家之後有他本人親自伺候着飲食起居,總歸還是能營養均衡。這小家夥嘴叼得很,不好吃的東西多吃一口都要他命了。

可他這麽可愛,愛吃什麽就吃嘛。

賀洋說:“一會兒別緊張,平常心。”

“我不緊張呢,我對今天的作品很有信心。”葉言彎了彎眼睛,“我想看小貓。”

賀洋笑了。

不愧是我的老婆,就是這麽自信。

他正經地說:“我也這麽覺得,你最厲害了。喏,給你看小貓。”

賀洋拎着小橘貓的後頸皮,把它放到鏡頭前,小橘貓嗅了嗅手機,沒聞到熟悉的玫瑰味道,轉眼就扭頭走了。

賀洋以為葉言看貓呢,一直不停控制人家小橘貓在屏幕面前蹲着,小橘貓喵喵喵地抗議,都開始輕輕咬他的手指。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葉言其實是在偷偷看他。

“你看什麽呢?”

葉言收回自己的目光,有點不好意思。

他說:“我得快點出去了。不然他們以為我在試衣間做什麽壞事呢。”

“壞事?”賀洋想到些什麽,默默彎起嘴角,“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是啊……”

“今天這些人沒人找你麻煩吧。”

“沒,如果有,我會自己解決的,你放心吧。”

“好吧,”賀洋笑了笑,“下周二晚上有時間嗎?我想約你看電影。”

看電影?

在葉言還在糾結的時候,他的嘴巴先他一步說了好。

賀洋沒想到葉言立刻就答應了,葉言也沒有問他,要看什麽電影,幾點去,為什麽約他看電影。

實際上賀洋也不知道看什麽,他只是想約葉言出門表個白而已,他倆還從來沒有一起看過電影。看完電影,最好再吃頓飯,這樣的話,他的表白似乎就更有儀式感了。

葉言臉紅了,說道:“我……我出去了啊。”

“那好,挂了。”

話音剛落,賀洋就挂了視頻。

軍人作風,說幹什麽就幹什麽,想好的事情從不猶豫。

葉言其實還想再看看賀洋的臉,他輕輕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走出試衣間那一刻,他臉有點紅,費雪笑嘻嘻地看向他說:“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幹壞事了啊。”

“跟我先生通了電話,他要約我看電影。”葉言低頭捧着自己的小臉,“紅的有那麽明顯嗎。”

“恩,感覺像不可描述了。”費雪逗他,“你們電話激情了啊?”

“沒有。”葉言低着頭說,“我們哪有那麽不健康。”

此時葉言的神态讓費雪也有些觸動,她心想這個男孩兒肯定很喜歡他的丈夫,不然不會連眼睛裏都閃耀着這種幸福的光芒,害羞起來的omega太可愛了,她突然get了高冷小王子的另一面,竟然是這麽甜的omega。

剝開冰冷的外衣,葉言是一塊絲滑的糖果。

而賀洋看似高冷的外表下,是一顆暖男心。

俊a美o,良緣天成。他倆很合适。

費雪羨慕了:“哎,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可愛的omega。”

葉言小助理推了推眼鏡:“或許您看看我呢?”

“小助理,你omega啊?”費雪驚悚地說,“不是吧。”

“确實不是,我是alpha。”小助理坐回去,“我在展現我無與倫比的幽默。”

費雪:……

葉言看着窗外,突然幽幽地說:“我好想回家啊……”

費雪:“……不比賽了嗎。”

“就很想見到我先生。”葉言捏了捏手指,“很想擁抱他。”

晚上七點,第二輪比賽正式開始。

這回比賽吸引了比第一輪更多的媒體和時尚界人士。葉言今日look,除了精致貴氣且真的非常貴的高定白色西裝之外,他還搭配了一副沒有度數的金邊眼鏡。

眼鏡是點睛之筆,很襯他冷美人的氣質。

進入比賽狀态後,他就不再去想談戀愛的事情了。他檢查了一遍費雪的衣物和首飾,确認沒有問題後就安靜地在人群中等候出場。

今天的夢幻莊園場地和城堡主題t臺讓觀衆們眼前一亮,這節目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沒廢話,直接就是成品展示t臺秀。因為sg的工藝出衆,加上設計師們又普遍有兩把刷子,一周一場的星際時尚大秀還是看點多多。

上臺前,就連于坤和沈涼儀這倆不着調的alpha也都忙活着整理裙子。而童立方早就準備好了,信心滿滿地呵呵人家兄弟倆,說道:“你倆早幹嘛了,現在都晚了,急得想要撒尿吧?”

“我們這叫堅守賽前最後一秒,”于坤掐了煙,“大姐,咱都是上過《芳華》封面的設計師,你至于這麽針對別人麽。”

沈涼儀一邊給模特調整扣子,一邊說:“得得得,你別跟她争論了,這就是狗眼看人低。”

時尚圈撕逼大概是常态。

目前星際幾大品牌的設計師也經常互相diss對方的裙子醜。相比之下,葉言算是一個很佛的小設計師,他只在心裏默默感慨,今天二號和八號的裙子……真醜啊。

“我覺得。”費雪迷茫地看着二號選手于坤的鐳射公主裙,“這會不會太科幻未來了。”

“是這種鐳射元素,喜歡的人就非常喜歡,不喜歡的基本上這輩子都不會買。”葉言看了看二號選手設計的奇形怪狀的裙擺,“這種風格出席小活動尚可。大型活動可能有點過了。高定有特定客戶群體,場外觀衆們的欣賞能力有限,太過紮眼的設計并不在比賽中占優勢。”

“哎呦,葉言,你認真起來的樣子好帥啊。”

“恩?”葉言又有些害羞了,他說道,“我先生說我可愛。”

費雪:“……又喂我吃狗糧。卧槽!”

費雪震驚地看向周星耀穿的那身裸露胸膛的性感西裝,比賽中設計師必須要穿西裝,但周星耀這個西裝跟情趣內衣一樣驚人。

“他好騷啊。你知道麽,他拒絕了化妝師要為他遮瑕,故意露出了胸口的草莓,說這是性感。”

“草莓是什麽,項鏈嗎。”葉言沒反應過來,“性感……”

費雪像只美豔九尾狐,她眯着眼睛說:“嘻嘻,葉設計師不知道什麽是草莓?那你問問賀先生去。”

“……我知道了,我才不問他。”

葉言都沒敢仔細看周星耀,因為他餘光隐約看到了周星耀的眼妝不得了,他對一切辣眼睛的東西都選擇性無視。

周星耀半邊臉被揍腫了,糊了一層粉底之後還是明顯比另一邊大,所以用了很多修容。他五官長得不錯,可架不住這麽瞎幾把化妝啊。

這會兒他正信心滿滿地看着自己的裙子,覺得果然拆了腰帶就是好啊。

主持人已經開始講話了。一號選手童立方的模特正準備出場,伴随着現場樂隊演奏的門德爾松e小調協奏曲,第一位模特提着裙子登場,瞬間就豔驚四座。

葉言在顯示器裏看童立方的夢游仙境公主裙,這裙子不僅外面有一層紗,內襯裏還有一層薄紗,幾層疊加在一起會讓裙子看起來更蓬,模特每走一步,她身上的卡通圖案就在浮動,看上去很仙。

這也是童立方自我感覺良好的原因,她覺得自己是個天才設計師。而且,她也的确有一些才華。

五號選手布萊德的裙子出場時,又引得大家一片掌聲。

紅色這麽活潑的顏色本來不應該做成夢幻公主裙的顏色,但他在上場前的最後時刻,用紅色的絹布做成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把它們鑲嵌在大裙擺上,花朵随着模特的走動而搖曳生姿,浪漫而夢幻。

葉言是七號,他上次取得了第一名,這回比賽備受矚目。

大家都在猜測,他上回比賽的驚豔只是昙花一現的水平,還是他穩定發揮的标準水平。

黑天鵝一出場就讓大家放了心——小葉設計師還是厲害!葉言的作品,總能讓人覺得這是一個故事,有着豐富的內涵。

這就是奢侈品,奢侈品就該如此華麗。這就是所有女孩夢寐以求的公主裙。

黑色羽毛裙的下擺既是公主又是女王,完美展現了女性優雅的腰部線條和頸部線條,而羽毛的蓬松感恰好為裙子增添了幾分夢幻感。

費雪在白色t臺上定點凹造型,鎂光燈和拍攝機器人瘋狂拍攝,比賽還沒結束,熱搜已經出現了這次比賽的作品現場拍攝細節圖,讓大家大飽眼福。App上,葉言的裙子被網友們試了五千多萬次,一個節目能有如此高的熱度,可見葉言的人氣。

“這條和上回風格不一樣,但也很好看。”

“沒想到他還真是挺有能力啊,我決定了,以後如果葉言要開設自己的品牌,我一定買爆!”

“黑天鵝公主的感覺,大裙擺就是好看啊……”

“太天才了,他是星際時代的聖羅蘭,他是個天才!”

觀衆們竊竊私語着,謝幕時,葉言穿着白西裝出來鞠躬,全場掌聲雷動。他站在這個布景,高貴的王子氣質與背後的夜景十分相配,就連記者都稱他為“時尚界的小王子”。

謝幕時,賀洋臨時接到通知去軍團加班,只能在車上看直播,沉迷于吸老婆盛世美顏無法自拔。

任副官開車,說道:“長官,你在看嫂子嗎?”

“恩。”

屏幕裏,葉言下臺時差點滑倒,被布萊德扶了一把。

賀洋突然眯起眼睛,心想布萊德把裙子做成玫瑰花形狀,不會是在跟我老婆表白吧。畢竟老婆也是玫瑰味兒的……

賀.星際醋王.洋正凝視着屏幕上的布萊德,默默打開論壇。

論壇裏果然已經有了組cp的帖子!

“把這個論壇關于布萊德和我老婆的帖子删掉。”賀洋對任副官說,“停車就删。”

“好的長官。”任副官表示沒問題,“保證全都删了,所有拉郎配的全部用鍵盤鯊光,完美完成任務,放心!”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

第 38 章 熟悉的陌生人

“師妹?紅箋?”

紅箋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簡繪覺出不對勁來,趕緊出聲制止。

紅箋睜開雙眼,目光還有些失神,她直視着滿臉關切之色的師兄簡繪,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攥住,透不過氣來。

那條項鏈她沒有見過,但上面串着的雪白海珠卻叫她印象深刻,師姐姚真失蹤之後,她曾到她的住處查看,在姚真的梳妝臺上有一個首飾盒,裏面便有一對耳環,上面點綴着的也是這種珠子。

若是她沒有想錯,這條項鏈與那對耳環分明是一套上的,這是姚師姐的東西。

簡繪奇怪地問:“臉色這麽難看,出了什麽事?可是按我說的哪裏練着不妥?”

紅箋看着簡繪,突覺他溫柔和善的面目變得十分陌生,這個發現來得太突然,以至她腦袋裏一片混亂,全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只是下意識地閉緊了嘴巴,然後搖了搖頭。

簡繪見紅箋突然變得說不出的古怪,若有所思地笑笑,道:“這是做什麽,小丫頭古裏古怪,還有什麽是你我不能說的?”

紅箋暗叫不妙,她現在已經來不及細想姚真師姐的首飾怎麽會在這間屋子裏出現,只想着趕緊脫身,她見簡繪起疑,勉強扯出個笑容,掩飾道:“師兄教的我懂了,只剛才不知道怎麽回事,識海突然一陣針紮樣的疼。”

匆忙之間紅箋想不出更好的借口,簡繪知道她神識不同常人,只得拿這個先擋一下,希望他不要再盤問下去。

果然簡繪只是露出了疑惑之色,颦着兩道長眉狀似擔憂地說道:“怎麽會這樣?難道你那神識不獨強大,還有什麽隐患?”

紅箋睜大了眼睛仔細觀察他,簡繪這關心的模樣透着一幅坦蕩蕩,好像根本沒往別的地方想,而且平常他對自己也很好,指點起來一點也不藏私,這麽一想紅箋幾乎要相信他和姚真的失蹤并沒有關系,有些狼狽地吱唔道:“應該不……會吧。”

這種心虛的語氣在簡繪聽來全不是那麽回事,他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先不要練了,小心傷了神識。你這糊塗丫頭,有我做教訓還不夠麽?”

有這幾句話的工夫,紅箋到是冷靜了下來,她就勢低頭認錯,乖乖地答應暫停修煉,然後從簡繪的住處告辭出來。

頭頂上太陽亮晃晃的,紅箋游魂一樣地往回走,怎麽會遇上這樣的事?這一刻她才無力地發現,偌大一個丹崖宗除了需要她照顧的方峥之外,竟是連一個可以信賴商量的人都沒有。

簡師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紅箋突然站住,想知道他的事好像并不難。

紅箋放開神識,确定附近沒人,而她所站的這個地方距離方才簡繪的住處足有百丈遠,按照他的說法,築基修士神識的範圍只在數十丈內,只要他還呆在屋裏,是不可能察覺到這麽遠的,紅箋掉轉了頭,取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福疆”,運轉真元,悄悄原路返回。

離遠以神識窺探簡繪的事是想都不要想,紅箋記得清楚,簡繪親口說過,自己只要一動用神識查看他,立時便會被發覺。只要法寶“福疆”真如神秘人說的那麽好用,她便可以收斂所有氣息,不為人知地靠近過去,看看她走了之後,簡師兄到底在做些什麽。

如今紅箋比剛拿到“福疆”時修為提高了不少,扣除來回路上的消耗,自覺尚能至少支撐着這法器一刻鐘的時間。

第一次将“福疆”派上了大用場,紅箋心中的激動壓過了緊張,她一邊借着花樹遮掩接近簡繪的住處,一邊暗想:“方才說不定我應對得好,師兄沒有察覺。”

她早看好了那扇半開着的窗戶,手裏的“福疆”果然神奇,直到她距離簡繪不過一牆之隔,透過窗戶的縫隙他在屋裏做什麽都偷窺得到,築基期的簡繪竟然毫無所覺。

簡繪垂着眼睛,正在屋裏打坐。

少頃,他身體動了一動,睜開雙目,自圓凳上站起身來。

紅箋知道自己方才的希望落了空,因為簡繪接下來做了個動作,他走到了石榻旁,彎腰猛然将石榻向外拉開。然後紅箋聽到他低聲嘆道:“原來是這樣。”

紅箋悄悄探頭,見他已将那條項鏈拿在了手中。

紅箋大氣也不敢出,只盼簡繪能轉回身來,叫自己好好看看此時他臉上的表情。

簡繪低着頭站在那裏,修長的手指來回撥弄着項鏈上的幾顆珠子,似是在想眼前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

片刻之後他擡起頭來,紅箋依舊只能見到他大半個後腦勺,卻見他手指猛然收緊,那條項鏈頓時化為齑粉,如一把塵埃自他手指的縫隙灑落到地上,簡繪随之袖子一揮,這最後的痕跡也不知飛到了哪個角落。

随後簡繪将石榻恢複原狀,方才轉過了臉,這會兒的他已是面無表情。

看到這裏已經夠了,紅箋不敢再耽誤時間,悄悄離開了簡繪的住處。

估計着脫離了他神識查探的範圍,紅箋收起“福疆”,拖着沉重的腳步垂頭喪氣地向回走,冒險帶來的短暫興奮很快消退,只剩下了深深的憂慮和疲憊。

簡繪看到那條項鏈雖然意外,卻未對這東西出現在他床榻旁的縫隙裏表現出太多驚疑,再說姚真同他沒有關系紅箋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想到這裏,她嘆了口氣,暗罵自己可真是蠢得可以,姚真就算和那個給自己“福疆”的人認識,憑她自己可是弄不到“月華丹”的,這其中必然還牽扯了丹崖宗的一位修為至少在築基以上的修士,這麽淺顯的道理,自己怎麽會想不到呢?而這個人,現在想來定然就是簡繪。

無盡海裏的那人只怕已經是兇多吉少了,而姚真師姐的失蹤,自己這位三師兄簡繪又涉及了多少呢?最要命的是,今天她沒能渾若無事的蒙混過去,她和簡繪彼此之間心中都有了數,接下來簡繪會怎麽做?

第 39 章 千鈞一發

(更新時間:2003-7-3016:34:00本章字數:7205)

韓瑟大驚,就連一旁的少女也驚呼了一聲。

帶着淩厲的殺氣,耐達依的手掌像是鋒利的刀刃,尖銳地呼嘯着劈向男子頸脖。速度之快讓韓瑟連逃走的念頭都還來不及出現,索命的手掌就已經接近脖子了。

“死定了”韓瑟的心中絕望地響起這三個字。勁風早已吹到頸脖處,可是他卻全身僵硬,只能無力地等待死亡降臨……。

相對于麻宓和黝黑男子的驚恐,尼路等人卻顯得很平靜,看着韓瑟的目光就仿佛他已經是死人似的,一點也沒有阻止耐達依的意思。畢竟衆人都還怒火填膺,就算耐達依不出手,也一定會有人動手。只是第一個發難的竟是好脾氣的耐達依,這令尼路等人多少有些驚訝罷了。

“住手。”平靜的聲音突然響起,那是薩摩。聲音聽來不高,敲在尼路等人耳中卻令他們不由心頭一跳。這一跳,頓時讓他們從怒火中清醒,猛然想起這裏是鑒院,是人族的地盤!

耐達依不知道有沒有想到這一點,但他帶着尖銳攻勢的手掌卻硬生生地停頓在韓瑟脖子前面,離脖子不到三厘米。尖銳的勁風已經削過了脖子,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在耐達依手掌停止前進後,開始冒出鮮血。雖然傷口不大,但脖子畢竟不比其他地方,不深的傷口還是流了不少血。

耐達依可不管這些,只見他恨恨地放下手掌,神情陰冷地看着韓瑟瞬間軟倒的身子。那種感覺讓韓瑟幾乎要以為耐達依還打算殺了他,全身開始忍不住打起擺子來。沒想到耐達依卻在這時突然冰冷一笑,就像變魔術一樣,耐達依陰冷的表情和炙人的殺意随着這一笑一瞬間消失的不見蹤影,換上了極為友善的表情。

“冒犯了!”耐達依笑意盈盈地道。

韓瑟看着眼前笑得無害的耐答依,還在發抖的身體不知怎的抖得更加厲害了。

薩摩走近韓瑟,雖然對他的話也很憤怒,但,他忍下來了。不理一旁少女仰慕的目光,薩摩的手掌輕輕按上韓瑟的肩膀。

韓瑟驚得全身一跳,正想躲開……

“別動!要你命的話,你還逃的掉嗎?”耐達依微笑地解說。

韓瑟心中一抖,正想開口讨饒,話到嘴邊卻發現,他的內傷沒了!痊愈了!他竟然沒察覺到任何元素波動,這個年輕的金發少年就已經治好了自己沉重的內傷!

卻不知,薩摩為了不讓甬道中躲藏的人發現他是用沒有人能控制的光元素治療,因此刻意動了手腳,讓它外表看不出任何光亮,但為了怕惹人懷疑,薩摩其實偷偷鼓動水元素,裝成使用水元素療傷的樣子。只是韓瑟內傷沉重,卻沒察覺這股波動。

“為了補償我的兄弟對你的冒犯,我替你治好了內傷。但是,不能參加鑒等,是對你的懲罰,罰你對一個沒有仇恨的人下此辣手。”薩摩平靜的表情看不出情緒,但語氣卻帶着無法錯認的威嚴。

韓瑟驚訝地擡頭看着這個顯然比他還要年輕的少年,不知為何竟然真的覺得這個少年給了自己全天下最大的恩賜!

接收到韓瑟驚訝的表情,薩摩微微一頓又繼續道:

“你這傷不治好,就算你再練,也練不到之前的水準了!”

韓瑟羞慚地低下頭。他自然知道,從他兩天前受了內傷開始,他就知道恢複不了原樣了。因此才賭着今天再過一關,取得魔法士的頭銜也好!只是剛剛那一氣之下,卻連這個唯一的希望都沒了!幸好這少年把他的傷治好了,這樣他就不用擔心往後魔法無法再有寸進了。想到這裏,他不由更加感激這個打敗自己的少年。

見狀,薩摩也知道韓瑟已經接受他的做法,因此也不再多講,兀自轉頭回走。

“等……等等!”站在韓瑟身後,在韓瑟受創之後一直沒說話的少女麻宓這時卻開口了,可惜開口卻不是安慰韓瑟,而是挽留往回走的薩摩。

薩摩腳下一停,皺皺眉,轉過頭去,看着欲言又止的麻宓,不發一語。

那個叫做麻宓的少女見薩摩轉過頭看着自己,稍微思考了一下,卻還是連忙趨向前去。

“沒想到你的魔法這麽好,要不要和我一起考魔法等級啊?”少女言笑晏晏地問。

薩摩不語,只是拿着冰冷的眼看着她。他之前就看到,韓瑟動手時,她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後來,當事情要落幕時,又刻意說了那樣的話,讓事情更加曲折。她以為這是表達友善嗎?可惜這樣的友善在薩摩眼中卻是別有意圖。

薩摩态度冷淡,尼路等人則是等着看好戲。這個麻宓分明是對薩摩有意思,但他們這個王子眼中只有琉璃,就算沒有琉璃,這樣的女孩恐怕他也是理也不想理的。

少女麻宓見薩摩不說話,滞了一滞,也不放棄,立刻又嬌媚地笑道:

“呃……你這麽厲害一定可以升等的,而且這樣麻宓還可以向你請教魔法。麻宓笨死了!有些地方老是想不通。”麻宓擺着甜蜜的笑容,還微吐舌頭,很是俏皮的模樣。

薩摩皺眉,厭惡地移開目光:

“我沒興趣!”

說完,轉頭就走,不想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倒是耐達依熱心的很,現在的他早已看不出來是剛剛那個喊殺的人。只見他咧着嘴笑着建議:

“麻宓小姐,我們家老大已經有心愛的人啦!別費心啰!其實,你看,這個韓老兄好像也還挺不錯的嘛!多少有幾分硬骨氣,要不要考慮看看?”

耐達依可不是想當紅娘,事實上他是為了往後的身家性命安全和龍人族的興衰存亡着想。開玩笑,要讓王子娶回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那還不真的天下大亂!漂亮歸漂亮,這種女人還是讓給別人安全些!

聞言,少女麻宓俏臉一白,沒有說話,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韓瑟聽耐達依這麽說本來還高興地笑了起來,但見麻宓這樣冷淡的反應,笑容不由得僵在臉上。

這邊的插曲薩摩無心理會,他只是自顧自地走回衆人身邊,不解地思索着剛剛聽到的離去腳步聲。甬道中的兩人為什麽不出面處理,卻反而離開呢?是他處理不當,引起他們懷疑嗎?還是,他們只是想要回報剛剛發生的事?薩摩百思不得其解。

事實上,原因兩者都有。

一直在甬道中觀察的不是別人,正是兩天前守着兩側甬道的人。以他們的立場,受試者起糾紛他們的确是要回報的,不過一般都是處理完畢再上報就可以。但是他們在甬道聽了,也觀察了好一陣子,發現根本不需要出面處理,因為這種情況最好的結果就是兩邊和解,但是薩摩卻先他們把事情處理好了,他們也就沒有出面的必要,更何況,他們越看心情越是沉重,有太多疑點把他們本來打算出面的念頭打消了!

的确,薩摩沒有攻擊并阻止耐達依的行動讓他們不致理虧,代替耐達依擋住攻擊也讓身份不致因招式而洩漏。但是,他卻忘了,不論是耐達依表現出來的驚人實力,還是薩摩那出乎自然的魔法操控能力,以及不自覺流露的威勢,都讓人懷疑他們絕非普通人。這些才是那兩個人離去的最重要原因,畢竟處理糾紛只要明白來龍去脈,他們就可以自己處理,不必請示。但是,面對未知身份的人就不是他們能處理的了。

也就是這幾個漏洞,讓薩摩一行人差點洩漏身分。身分一旦洩漏,不僅不能繼續鑒等,很有可能還要立刻離開伊闊利市。由于鑒院一向不會查證參加者的身分,所以此行衆人除了薩摩外都未化名。本來要是順順利利的鑒等倒也沒事,但要是不小心引起鑒院人員的懷疑,那就難保他們不會去查。雖然尼路等人在族中曝光率不高,要查出他們“護佐”的身分并不容易,但是銀階龍人的身分卻有可能被查出來。要是只有鈕克多一個人知道,那倒沒關系,就怕這些鑒院人員分頭去查,如此一來,以人族大驚小怪的性格,這層不怎麽重要的身分肯定會被大作文章。這時就不是鈕克多一人可以掩護的了。

銀階龍人是龍人族當中的貴族,這麽多龍人貴族來若不立刻被上報到人族高層去才是奇怪。這一來,難免就會引起各國揣測。要是再讓他們知道這群龍人族的權貴來到這裏是為了找一個人族女孩,以人族多疑的個性,恐怕又不知要衍生多少事端,更別說各國一定會一窩蜂地尋找傳說中的人族女孩,這一來,他想找回琉璃恐怕是難上加難的,因為各國一定一廂情願地以為那女孩身上藏着秘密,才會讓龍人貴族們這般尋找。

就在薩摩心中思量不定的時候,皮喇走近身邊,猶豫了一下,然後低聲道:

“王子不應該輕易犯險。”語氣有點不滿,但更多的是自責。他們身為侍衛理應保護薩摩,可是薩摩卻屢屢以身犯險,盡管總是有其考量,但看在皮喇眼裏卻還是不禁感到愧疚。

薩摩輕笑,伸手輕拍皮喇的肩膀,安撫地道:

“別擔心!我自有分寸。”說完又繼續沉浸在思索中。

聽薩摩這樣回答,皮喇張張嘴,卻沒再繼續勸下去。他早該知道王子極有主見,勸要有用,今天也就不會在伊闊利市了。

薩摩這邊陷入沉默,那邊麻宓和韓瑟也神情尴尬地不發一語。一時之間,大廳陷入一片安靜。

正當沉默持續蔓延,薩摩敏銳的聽覺卻接收到左邊甬道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心中一動,突然眼中精光連閃,低下頭,長長的金發披垂而下,遮住薩摩側臉,也遮住他人的視線。

“吩咐下去,收斂氣息!”薩摩低聲向身邊的皮喇交代。

看來剛剛離去的兩個人果然是回去通報,而且不知道為什麽還帶了不少人回來。聽腳步聲,雖然有輕有重,但都非等閑。他們準備出面嗎?這個小糾紛難道需要這麽多人?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他們真正的用意又是什麽?想到這裏,薩摩不由擔心起來,更是專心地查探甬道中傳來的氣息。

皮喇聞言微微一楞,但還是立刻将這個消息傳給尼路等人。他知道薩摩一定是發現什麽才會這樣吩咐。只是他們來到鑒院本來就已壓低了氣息,現在還要再收斂一點,也難怪皮喇會怔愣了。

的确,薩摩察覺到了,随着腳步聲六股刻意壓抑的氣息逐漸接近,最讓他在意的是,裏面有一股精靈人和一股龍人的氣息。看來,鑒院的人竟是懷疑他們的身分了!這幾個非人族的氣息,不消說,一定是來查探他們真實身份的。

“小心刺探。”薩摩謹慎地傳音給六個屬下。此舉是為了避免衆人對突如其來的試探有過大的反應,反而中了他們試探的陷阱。龍人會對龍人有感應,這才是最危險的。他不擔心自己,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把體內雙生的氣息和精靈人魔力的波動壓到最低,不過尼路等人卻不一樣,就怕他們無法瞞過鑒院人員的查探。想到這裏,薩摩再度思索起來。

衆人才剛斂起氣息又随即聽到這樣的傳音,心中一凜,表情雖不變,但早已提起十足的精神,準備對付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試探了。

一時之間,除了仍不知情的三個人類之外,衆人都表面上故做不耐地等待,實際上卻在心中不斷思量。只有尼路,他不放心漢斯魯直的性子,又低聲叮咛:

“記住,等會我們做什麽反應你就做什麽反應。”

漢斯雖然個性魯直,但其實并不笨。兩個訊息連結,漢斯也多少察覺事情的嚴重性,因此也慎重地點頭答應。

薩摩一邊故做淡漠地注意着甬道內的動靜,一邊想着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以他聰明的頭腦,很快就想到問題出在哪裏。他只顧着不在武功上露出馬腳,卻忽略了事件過程中他們都洩漏出太多不屬于平凡人的反應。以人類多疑的性格,怎會不追究底?

不過,既然讓薩摩知道了,那便好辦。只要他們表現得很“一般”,料想鑒院那群人雖然懷疑,大概也無法确定。因為,他們絕對想不到,他,薩摩,可以将他們的一舉一動掌握得這般清楚!

雖然薩摩因為經驗不足而引起鑒院懷疑,但幸好,他有高超的智慧和本領,藉着這兩個本事,要讓鑒院對他們摸不着頭腦,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甬道內的氣息接近了!薩摩心中不免微微緊張。

腳步聲停頓在甬道口,薩摩的神經也倏地繃緊……突然,強大的氣息猛然爆出,像是憑空出現似地從甬道中湧了出來,在場衆人臉色倏變,各自擺出警戒的姿勢。驚疑不定地看着仍舊緊閉的甬道口。沒有人提早反應,也沒有人在突然的感應下有不一樣的表現,更沒有人的真氣在那一剎那有不尋常的反彈!當然,除了三個人族外,其他人都是裝出來的。薩摩對這個結果感到滿意。

“誰?!”為了加深他們“平凡”的效果,薩摩擰着眉,開口喝問。說着便作勢欲逼近。

就在這時,強大的力量卻突然消失。衆人本來凝重的表情立刻都成了詫異與不解。不消說,還是只有三個人的反應是真的。

雖然探索的力量消失了,但薩摩知道真正的考驗才正要開始。因為這一股力量并不屬于他所忌憚的龍人與精靈人。但他分明就已經感覺到龍人與精靈人的氣息,可見,這個試探只是驗證性質,大約是想知道,薩摩等人是否擁有過分優越的能力。既然測不出來,那麽接下來應該就是那兩個龍人和精靈人的試探了。

薩摩的猜測的确沒錯,一開始在甬道中觀察的兩個人将異狀告知衆人之後,衆人回想起第一次測驗時的情形,越想越覺得其中透着蹊跷,終于在一陣短暫的讨論後,決定帶着鑒院裏的幾位他族成員前來認認,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什麽身分。直覺告訴他們,擁有這般氣質和才智的人絕非凡人,但是各國的權貴人士都在他們掌握之中,卻沒有任何人的資料和長相與這個少年相符。因此他們只好請其他族的人來辨認。

一來到甬道出口,三個人族便一致逼出氣息,想看衆人反應,卻失望地沒有任何發現。按理講,任何人受到這種突然的氣勁攻擊,一定會立刻提起功力。那幾個他們懷疑的人也的确是這樣反應了,不過這卻讓他們有點失望。他們本來想,這些人要是真的擁有超越同齡人類的實力,或是身分特殊的話,面對同樣的試探,他們應該有不同他人的反應。可是,他們不僅沒有,就連反應的時間,提升的功力程度都跟旁邊其他人一樣。一點異狀都沒有。

他們又怎知道這裏有一個實力直追龍皇的薩摩在呢?何況自從那兩人離開後,薩摩就刻意小心注意着甬道中的動靜,這一小心注意,又怎能不讓他發現他們的行動?而尼路等人也有薩摩通知,衆人有心算無心,難怪鑒院的人越查越迷糊了。

“我看,還是你們來看看吧!”甬道中一個約莫五十歲的男子沉吟一會,低聲道。

話聲一落,三個型态各異的人随即走向前。一個身材壯碩,臉型粗豪。露在外面的手腳布滿長短不一的棕色毛發。看來是個獸人。另一個身材較矮,外表秀氣纖細,一身無腰帶七分寬松袍服的裝扮,從這種精靈人偏好的裝扮看來,這是個精靈人。最後一個身型修長,輪廓鮮明,一般人族勁裝衣衫,但卻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從胸膛上一片銀色龍麟延伸到脖子看來,很明顯的是一個龍人。

獸人首先趨前看了一陣,還刻意将鼻子湊近。其他人自然知道他正在辨別同類,因為獸人比較接近野獸,常常都是以味道辨別同類的。可惜,獸人嗅了一陣,還是搖搖頭。他沒見過他們,也聞不到同類的味道。

獸人看不出結果,精靈人随即上前。目光看過甬道外還在詫異的人,最後停在金發少年薩摩身上。少年盯視着甬道,表情凝重,跟其他人沒有兩樣。但是,精靈人卻還是忍不住凝視着這位氣質長相盡皆出衆的少年,表情帶點疑惑。但是仔細探查氣息之後,精靈人終于還是搖搖頭。

其他人都肯定不是,只有那個金發少年比較可疑。他是沒看過他,但他離開中央大陸已經二十多年,沒看過是正常,因此他只将重點放在氣息上。雖然有點熟悉的味道,但是他沒發現守護精靈存在的波動。或許是還沒覺醒,但即便是還沒覺醒,他剛剛一個仔細查看,也應該會有一點波動。結果沒有,因此他才判斷這個人應該不是精靈人。

說到這,可真是陰錯陽差了。薩摩自從離開風眼,兩只精靈就不曾再出現,他也曾仔細感應過,但他們卻像消失一樣,完全沒有消息。連薩摩也感應不到,這位精靈人又怎麽感應得出來?不過,幸好因為兩只精靈行蹤不明,才讓這位修為不弱的精靈人沒有察覺薩摩精靈人的身分。

三個人類,見到獸人和精靈人都搖頭,只好将目光放向正在仔細觀察的龍人。

這名龍人早在獸人和精靈人觀察的時候就先湊近看了。沒想到一看過去卻吓了一跳!雖然甬道外的人他都沒看過,但他分明感覺到那群人當中的六個人隐約散出龍人族特殊心法的味道,雖然很淡,但他還是察覺了!若不是他也同時察覺到一股強大卻熟悉的氣息,他幾乎要向衆人說出他們是龍人的事了。也幸好剛剛衆人只顧着注意獸人和精靈人的反應,沒注意到他,否則以在場衆人的精明怎會察覺不到他瞬間的異樣。

這名龍人強自鎮定心神,凝神搜索那股令自己顫栗的氣息,他必須确認他并沒有錯認。驀然,他發現強大氣息來源是一個俊美的金發少年。

龍人的視線才剛鎖住少年,少年的目光卻像是不經意地掃過甬道,視線甚至穿過暗格與他交會。龍人心頭一跳,他明明躲在暗處,但他卻覺得少年看到他了!這讓他驚訝。但更讓他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在他鎖住少年的那一剎那,他就感覺到了!那股強大而熟悉的力量是龍神!

龍神?!那是龍皇和龍皇繼承人才會有的,為什麽會出現在金發少年的身上?

現任龍皇圖蘇他曾近距離見過一面,在他升為銀階龍人時。這名金發少年肯定不是龍皇圖蘇,那麽,只有一種可能,便是龍皇的“繼承人”,龍人族的王子了!雖然他并沒有得到任何龍人王子出現的消息,但是,龍人族的王族繼承向來就是謎,只有皇宮近侍才有機會得知,但卻被要求不許外洩。依這點看來,王子已經出現但他沒有得到消息也是很合理的!

這個推斷讓他暗暗心驚。如果是真的,王子到這裏做什麽?還帶了六個看來本領滿高的龍人?雖然不解,但是龍人根深蒂固的忠誠還是讓他不動聲色地對着詢問他的三個人類搖搖頭。

衆人見最後一個希望還是不知道,只得嘆口氣放棄了!或許,他們只是比較不普通的人罷了!

這個危機就在薩摩警覺得快和那位龍人反應迅速之下,勉強平安度過。

第 38 章 自信

“楚,你好。我是數據體育的記者莫萊文科。”一位中年大叔站了起來。他所提問的對象,依舊是選擇楚江。

萊爾達聳了聳肩。今天,他完全淪為了一個配角,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家媒體是向他提問。這樣的事情,在以前的賽前發布會,還從未發生過。由此可見,媒體對楚江的興趣有多大!

“據我所知,諾瓦拉的阿爾巴尼亞國門烏伊卡尼前幾天接受媒體采訪時,向你發出了挑戰。他說,如果你敢在他面前罰任意球,他不僅會将足球撲住,還會将足球扔進你背後的空門。請問,你對他的這種說辭有什麽樣的看法。”

在座的記者頓時興奮起來。

這個問題頗具火藥味,卻正是媒體記者所喜歡見到的。平平淡淡的新聞沒有辦法吸引到讀者,只有這樣勁爆的問題,才容易吸引所有人的關注。可以想見的是,無論楚江怎麽回答,都将成為媒體報道的熱點。

在座的記者都清楚,烏伊卡尼說的那句話看似魯莽,實則用意不凡,顯示出他極高的足球智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實包含了兩層意思。

首先,烏伊卡尼表明楚江的任意球不足為恃,他有信心撲出楚江的任意球。

通過這樣的言語,一來,他可以提振隊友的信心,以免隊友在比賽中,防守都靈隊的進攻時畏手畏腳,不敢犯規。二來,他也是在打擊都靈隊球員對楚江主罰任意球的信心。

他直接點明了門将主罰任意球一個不可彌補的劣勢,那就是在主罰任意球時,球門缺少門将的鎮守,後防将會無比空虛。一旦門将沒能罰出高水平的任意球,很容易就會被對手抓住這個缺陷,直接吊空門得分。

當然,烏伊卡尼點出這個缺陷,可并非是出于什麽好心。他想達到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都靈隊員對楚江主罰任意球的擔心,從而減少楚江主罰任意球的機會。

其次,烏伊卡尼還在利用媒體的影響力,向楚江施加壓力。

在他說了這句話之後,肯定會有大量的媒體和球迷對此産生濃厚的好奇心,都會主動的關注楚江敢不敢在這場德比戰主罰任意球。

這樣的話,當楚江在這場比賽中主罰任意球時,就會受到來自各方面關注的壓力。

如果,他罰進了,一切都還好說;如果,他沒有罰進,那麽來自各方各面的壓力就會接踵而至。如果他不僅沒有罰進,反而還被諾瓦拉抓住了他罰球時身後的空擋,致使都靈隊丢球;那麽,楚江在賽後所要承受的壓力将會是十分驚人的!

如果,在這場比賽中,楚江放棄了主罰任意球。那麽,肯定會有人将烏伊卡尼賽前這句話重新發出來,來嘲笑楚江缺乏勇氣,不敢擔當。

因此,無論楚江是否選擇主罰任意球,都會承受相當大的壓力。這種壓力。對于一個普通的17歲少年來說,影響力将會是非常之大的,不僅會影響他在場上的發揮,甚至會影響到他在未來足球道路上的發展。

一個球員,也許他很有天賦,也許他很聰明,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就一定具備很強的抗壓能力。在足球史上,球商很高,而且抗壓能力不行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如,前德國天才少年代斯勒,剛出道不久就被譽為馬特烏斯天然的接班人。然而,在經歷一次傷病後,他就再也忍受不了對于傷病的恐懼,患上了抑郁症。曾經被視為德國和拜仁慕尼黑未來領軍人物的代斯勒,卻在害怕傷病的壓力下崩潰,一步步走向平庸,甚至在27歲這個足球運動員的黃金年齡黯然退役。

曾經的天才就這樣一去不複返,怎能不令人扼腕嘆息!

那麽,楚江呢?被視為“任意球天才”的他,在巨大的壓力面前,他能否扛得住呢?

現在,媒體記者直接把這個問題擺在楚江面前。

楚江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呢?

是回避?還是迎難而上?所有人都很好奇!

萊爾達後悔了。他沒想到,媒體記者對楚江的關注度會如此之高。他更沒有想到,第一次出席新聞發布會,楚江将遇到如此困難的問題,如此沉重的壓力。對于一個17歲的少年,對于一個踢職業聯賽總共還不到兩個月的孩子,這麽早就要承受如此大的職業足球壓力,這太殘酷了!

“不行!他是我的球員,我一定要保護他!”

萊爾達下定決心,決定替楚江攔下這個問題,由自己這個老江湖來處理這種棘手的問題。可就在他準備發言的時候,楚江開口了!

“他很聰明。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種小打小鬧的小聰明,就如同兒戲一般!”

“請你轉告他,只要他敢在禁區前給我多少次機會,他就準備好多少次在球網裏撿球!”

針鋒相對!毫不退讓!這才是楚江的性格!

賊若犯邊,必直搗黃龍,枭其賊首以示之!

在意乙聯賽裏,楚江還沒有怕過誰。在楚江遇到過的門将中,莫雷洛屬于意乙中下游水平,巴希、波米尼、貝萊克屬于意乙中上游水準,而意大利國青門将巴爾迪的水平則屬于意乙門将中的強者。

然而,這些人都是楚江的手下敗将。烏伊卡尼的水平,充其量也就和巴爾迪不相伯仲,楚江豈會懼他?

如果是面對意乙頂級門将,比如亞特蘭大的孔西格利(Consigli)、或者恩波利的漢達諾維奇(Handanovic),楚江還會有些謹慎,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因為,孔西格利和漢達諾維奇雖然僅僅是一名意乙門将,但他們的水平都遠遠超過意乙的水準,即使是有些意甲隊伍的門将,也不一定比這二人強。

至于烏伊卡尼,楚江還真沒把他放在眼裏。

作為一個年輕門将,烏伊卡尼的潛力巨大。也許,他在不久的将來,就能成長為一名意甲級別的門将,甚至還會成長為意甲裏實力中上游的門将。但,那時的楚江,肯定比他更強!

他和楚江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因為,他只是不錯的人才。而擁有“門神系統”的楚江,卻是不擇不扣的天才、妖孽!

因此,對于烏伊卡尼的挑釁,楚江毫不猶豫的選擇正面回擊。楚江不僅要在實力上壓過他,更要将他所施加的壓力,翻倍的還給他!

“真是不簡單啊!”

在聽到楚江的回答後,在場的記者無不心中暗服。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在他第一次接觸媒體時,不僅表現的落落大方,更是進退自如、機智果敢。

“都靈隊真是撿到寶了!”所有人心中都做出這樣的幾輪。

如果說,足球界的人才不好找,那麽天才更是萬裏挑一,而心智成熟的少年天才更是萬萬裏挑一。楚江,正好就體現出這樣難得的潛質,怎能不讓在場的記者們都心生羨慕?

“楚江,你好!我是來自都靈體育報的記者,大衛?古裏尼。你在公牛表現的如此優秀,肯定會吸引到很多更高級別的俱樂部關注。在不久的将來,很可能會有一些大俱樂部向你提出邀請。請問,你會選擇留在都靈隊,還是會選擇轉投豪門?謝謝!”

來自都靈體育報的記者,十分認真的問。最後一個問題,選擇的對象依舊是楚江!

現場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楚江的回答,就連萊爾達、僵屍臉也不例外。

楚江有些沉默了。

不管怎麽說,是都靈,在他四處尋找機會的時候,張開寬厚的肩膀,接納了他。是都靈,選擇信任一位17歲的陌生少年,給予他登場亮相的機會。是都靈,不惜用球隊的主力位置,毫無保留的栽培他。

萊爾達、德斯特羅、凱洛、奧格邦納、伊文科、比安奇,還有那些可愛的公牛球迷,都是他身後堅實的臂膀。尤其,還有那些将楚江名字印在“山峰”上的女球迷們……

楚江對于公牛,是有感情的!

這裏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家俱樂部,這裏是他初顯聲名的地方,這裏就像是楚江在亞平寧的一個家!

從情感上來講,楚江願意留在這裏。但是,從自己的個人抱負上來講,留在都靈卻未必一種最佳的選擇。

作為一個球員,楚江是有野心的。在重生之前,他就希望希望自己能成為學校裏最好的球員,以後能成為全中國最優秀的門将。在重生後,在有了“門神養成系統”之後,楚江的目标就不再局限于中國,他希望自己能成為世界範圍內最出色的門将,甚至在足球史上都能占據一席之地。

正是由于這種野心,年僅17歲的楚江才會選擇離開溫暖的家,獨自闖蕩歐洲,因為只有在這裏,他才能接觸到高水平的足球。正是由于這種野心,楚江才會義無反顧的來到阿皮亞諾,與意大利的同齡人競争,從而獲得與意甲俱樂部切沃簽約的機會。也正是由于這種野心,楚江在簽約切沃後并未滿足,還會千方百計的尋找直接參加職業比賽的機會,終于成功轉會來到都靈隊。

在公牛,他每一次訓練都竭心盡力,每一場上場都全力拼搏。為的,就是實現自己的野心;為的,就是達成自己的足球夢想。

第 49 章 夜與亂與戰(下)

羽生手肘抵在那個敵人的背上,接着将其往前輕推,當他把手中的短劍重新抽回來的時候,敵人那具失去了支撐點的身軀,就那麽撲倒在了地上。

你看,人是這麽簡單就能死掉的,像二代目那種在被火葬的時候還能調皮一下的忍者,到底是少之又少的。

這時候,沖在前面的第一個敵人,終于意識到了已經有人繞到了己方的身後,他的視線以相當滞後的節奏,追着羽生高速移動留下的殘餘雷光,然後……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同伴。

只是一眼,他就能判斷出自己的同伴已經死了。

“雷遁忍者!”

敵人的瞳孔微微一縮,他并不在意同伴的犧牲,因為他們今夜的行動本來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他驚訝的是同伴死的方式——在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被殺,也就是說眼前這個雷遁忍者的速度有那麽快嗎?

那這個年輕的木葉忍者就絕不可等閑視之了。

強烈的雷遁查克拉順着羽生的手掌布滿了他手中的短劍,在夜色之中這樣的“光劍”更是分外顯眼。挨上一刀的死狀就這麽擺在地上,所以還活着的這名敵人絕不想被這樣的利器給插上一刀。

羽生的雙眼緊緊地盯着那個敵人,盡管他以突襲的方式解決了第一個敵人,但說白了那打得是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他想的沒錯的話,今夜參與襲擊木葉營地的砂隐忍者,每個人都應該是戰場上的支柱級戰力……至少是精英中忍級以及以上的忍者。

所以,羽生非常的謹慎。

敵人同樣如此,一瞬間他已經判斷出羽生的速度遠在自己之上,而在對付這種速度型忍者的時候,一秒鐘的不慎重就會導致身首異處的結局,因此這個敵人同樣精神緊繃。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在面對有速度優勢的對手的時候,他才必須要正面對敵,甚至要搶先發動攻擊!

盡管描述起來雙方的心理變化有些複雜,但實際上所有的戰鬥判斷都是在瞬間做出的,只見那個敵人轉頭捕捉到羽生的身影,看了倒在地上的己方同伴一眼,然後就硬生生的止住自己沖向醫院結界的腳步,而後反向向着羽生沖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雙手也已經開始了結印的動作。

在看到對方的果決之後,羽生自然也不會遲疑,幾乎同時,他再次以那種難以捕捉的神速向着對方疾沖,眨眼之間,雙方的距離就拉近到了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四目相對”的程度。

這時候,對方的術已經完成,一個大範圍的忍術就這麽向着羽生撲面而來……顯然,這樣的時間和距離上的巧合是敵人算計好的:

風遁·千刃網羅。

密集的風刃彙集成網,向着羽生兜頭罩了下來。

這個風遁攻擊的頻繁與密集程度,就算羽生的速度再快,都足夠把他切的血肉模糊了。

先不說敵人的術的攻擊範圍問題,他選擇以風遁克制雷遁,自然是一種最正統正确的選擇。

“是啊,風遁克制雷遁,誰又不知道呢?”

以風遁克制雷遁,這樣的應敵方式太過典型,所以羽生絕不難料到對方的反應……除非這個敵人不會使用風遁,否則的話在這種時候他當然會優先使用風遁。

因此,羽生的術與對方的風遁,其實是同時釋放出來的。

火遁·火龍炎彈!

洶湧的熱浪正面迎上了無數的風刃,赤紅的軌跡劃過漆黑的夜空。而後,風刃将火龍擊的星火飛霰,火龍的高溫與上升氣流同樣将風刃的攻擊化為無形。

羽生并不認識這個風遁忍術,但只要對方使出來的不是血繼網羅,那他就沒有理由畏首畏尾。當火龍炎彈如同爆開的煙花一樣驟然擴大,風刃混合起熱浪的時候,羽生卻并沒有停止自己前沖的動作,相反他那帶着雷光的身軀速度更盛一分。

于是赤色的火焰之中,再次染上了另外一種顏色的光芒脈絡……只要趁着火場不注意,羽生就能從其正中央沖過去。

羽生的疾速帶動了周圍的氣流,在流體壓強的作用下,火焰向着他的移動軌跡上聚集,雷霆莽莽超繞着他的身軀,星火點點點綴着他的軌跡,這一刻,敵人真的吃驚了。

憑什麽!憑什麽都是用忍術,而你卻能加特效?!

喔,不是,他的意思是說為什麽這個忍者又是雷遁又是火遁的?六道仙人在上,這不符合世界觀!

閃耀着雷光的短劍刺向了敵人的脖子,然而在最後的時刻,久經戰陣所磨砺出的反射神經救了他一命,盡管他的視線根本跟不上羽生的動作,但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的身形向着一側一偏,接着如同熱刀切黃油一樣,羽生的短劍毫不費力的刺入了他的肩膀。

偏了?

羽生有些意外,但他接着提膝擊向對方的腹部,瞬間就把對方給踹飛了出去。敵人的反應速度值得稱贊,但也到此為止了,因為……羽生并不是一個人在作戰,正确來說現在雙方的戰鬥是一場2V2的戰鬥。

那麽猝不及防的被擊飛,在滞空的時候敵人根本沒有辦法調整自己的身形,而這個時候,旗木朔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了。

這位朋友的刀用的可比羽生強多了……準确的說,在劍術方面,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

只見旗木朔茂手中的短劍上下翻飛,在眨眼之間就切斷了敵人的四肢經脈,然後在敵人像破麻袋一樣摔在地上的時候,他将自己的短刀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然後語氣冰冷的問道:

“人數,目的,你們的指揮官?”

這麽簡單的審問還想取得結果?那敵人剛想表達一下寧死不屈的志向,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冰涼的鋒刃輕輕滑過,再接着,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羽生默默地走到了那敵人的身邊,抽回插在其肩膀上的短劍,他有些詫異的看着旗木朔茂,心說你到底是想拷問對方還是不想拷問對方?

似乎是讀懂了羽生的眼神,旗木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道,“木葉有規定,要盡量從敵人口中得到情報,所以我才那麽問他,可我又覺得他什麽都不會說,所以幹脆的殺了他。”

真牛掰,這做法誰都挑不出理來。

然而……羽生将短劍插回鞘中,然後用一種更古怪的視線瞥了旗木一眼。

這時候,他難免的産生了兩個感想:

其一,既然你這麽狠的話,為什麽會自殺?

其二,原來你也是個人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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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壓力

第四十二章 壓力

這個少年,好狠!

看着少年那冰冷的神色,謝奇三人皆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小子不過是十六歲左右的年紀,但是面對他們的攻擊時,不但沒有露出絲毫懼怕之色,反而是一副冷靜而又沉穩,随時準備拼命的樣子,這樣的心境,當真是可怕至極。

深深地看了林炎一眼,謝奇三人心頭也是不禁湧起一股恐懼,這個林炎,哪裏像是乳臭未幹的小子,簡直就是像是從屍堆裏爬出來的強者一樣,那種沉穩冷靜的心境,即便是他們,都不曾擁有。

而一旦讓這小子成長起來的話,恐怕他真的會說到做到,将自己三人斬殺。

想到這裏,謝奇三人不禁對視一眼,皆是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懼之色。

早知道如此,剛才就應該拼盡一切手段,将這小子直接抹殺!

三人恨恨地想着,但随即又滿臉的絕望和無奈,此刻的林炎可不比以前,就連天靈宗的老古董龍老都在為這小子撐腰,整個宗門還有誰敢對林炎不利?

這時,在謝奇三人絕望的目光中,龍老那看向林炎的白胖臉龐突然一笑,而後點頭道:“不錯!老夫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雖然你年紀不大,但勇氣和鬥志之強盛,是老夫這麽多年頭一次見到。”

說到這裏,龍老忽然皺了一下眉頭,而後接着道:“不過,林炎小子你可要想好了,今日老夫一旦讓這三個兔崽子離去,他們就會将你的秘密洩露出來。這樣以來,天靈宗的敵對勢力必然會出手将你扼殺,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老夫,也不見得能夠保你周全!”

聞言,林炎也是不禁皺了皺眉頭,但緊接着卻是堅定地道:“龍老,小子已經決定了!如果我林炎連這一關都過不了的話,将來又如何能成為一名強者?”

“好小子!”龍老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就仰天大笑起來:“好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就沖這份心境,你将來的成就,必然在老夫之上!”

聽到這話,無論那謝奇三人,還是廢墟之中的薛銘和天戰,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龍老給這小子的評價,也太高了點吧?

雖然這小子資質十分不錯,就算是與千年前的開派祖師爺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但究竟他能否成長起來,還是個未知數。畢竟修士一生會遇到無數生死挑戰,而其中大多數天才,都是無法度過這一關。

再者說了,龍老的實力雖然無法與當年的祖師爺相比,但在現在的天靈宗,那也是屈指可數的老怪物級強者。而要想在修為上超越這樣的強者,其難度可想而知。

想到這裏,衆人臉上的震驚也是久久無法散去。

不過,在震驚之餘,衆人并沒有繼續懷疑龍老的話。因為龍老在天靈宗以來,很少去評價一個人,但只要被他評價的人,後來都獲得了不俗的成就。

而此刻的林炎,想來也是會想那些人一樣,在不久的将來強勢崛起。

衆人既羨慕又嫉妒地看着林炎,一時間心思相當複雜。

就在這時,龍老忽然笑着道:“小家夥,既然你已經作出決定,老夫也就不再勸你。不過,老夫也不能就這麽放那三個兔崽子離開,畢竟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偷偷對你下手!”

“龍老……我們不敢……不敢……”謝奇三人聽到這話,差點連魂都吓沒了,開什麽玩笑,林炎現在可是您龍老身邊的大紅人,誰敢動他簡直就是找死!

“不敢?這世上還有你們不敢幹的事情嗎?”龍老眼睛一瞪,臉上的笑容瞬間化作殺伐,“你們三個兔崽子聽好了,因為林炎小子的原因,老夫就暫且讓你們多活一段時間。這段日子裏你們洗淨脖子,就等着林炎去找你們吧!”

三人齊齊打了個冷戰,連連點頭:“是是是……”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龍老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吓得他們幾乎要昏死過去。

“但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為了避免你們将林炎的秘密說出去,老夫會封印你們的部分記憶!”

說罷白胖的大手猛然一揮,只見謝奇三人面前的空氣陡然一陣扭曲,而後三道灰光便是如同閃電一般,猛然射入他們眉心。

下一刻,三人身體同時一震,緊接着眼神就變得呆滞起來。

這般呆滞足足持續了數個呼吸,才終于停下,緊接着謝奇三人就露出了古怪和震驚之色,他們呆呆地看着滿目的溝壑和倒塌的房屋,一時間居然不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當他們看到自己跪在地上,滿身血跡的時候,更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只是他們怎麽也想不起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更想不起來他們三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疑惑之下,謝奇三人頓時看向龍老,而後便是露出了敬畏之色。

“看什麽看?還不給老子滾蛋?”龍老瞪了瞪眼睛,沒好氣地罵了一句。那般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聽到這話,謝奇三人哪裏還敢多想,爬起身如同兔子一樣逃離而去。而在這般逃離之中,三人的傷勢也是被引動,痛的他們龇牙咧嘴。但盡管這樣,三人依舊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着三人逃離的身影,林炎那漆黑的瞳孔,忽然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而後喃喃道:“謝奇、馮鼎還有付清,你們的命,我林炎早晚會親自去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炎将心頭的殺意強行壓下,而後轉身對着龍老拱手笑道:“多謝龍老及時出手!”

龍老揮了揮手,道:“些許小事不足挂齒!不過,你身上的麻煩,可是不小啊!”

林炎瞳孔一縮,而後皺眉道:“龍老此話何意?”

龍老上下打量林炎一眼,道:“事已至此,老夫也就不瞞你了。老夫在謝奇那三個兔崽子身上種下的禁制,最多只有兩個月的效果,而一到超過這個時間,他們那被封印的記憶,就會自動解開。到了那個時候,你不但要面對三名靈修的瘋狂報複,而且開啓七彩寶塔的秘密也會洩露,所以……”

說到這裏,龍老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所以我必須在兩個月的時間內成為靈修,然後将謝奇三人斬殺?”林炎沉默片刻,而後便是猜到了一個可能。

“基本上是這麽回事!”龍老點了點頭,接着還要說些什麽,但最終卻沒說出口。

見到這一幕,林炎嘴角也是勾起一抹苦澀笑意,雖然龍老沒有将接下來的話說出來,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兩個月的時間,從煉體境七重成為靈修,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炎曾經在天靈宗雜記上得知,修煉一道如同攀山而行,越是往上就越困難。而在天靈宗千年的歷史當中,天才少年如同過江之鲫,但在這所有天才少年之中,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在兩月內,從煉體境七重成為靈修。

甚至在整個四聖大陸上,那些驚才豔豔名動一方的天才,在少年時期,也沒有這般逆天的成就。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無法完成的奇跡!

“不過,我現在似乎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炎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瘋狂之色。

如今的事情已成定局,如果自己無法在兩個月的時間內成為靈修,那謝奇三人一定會前來找自己的麻煩。更加可怕的是,自己的秘密也将會被洩露出去。而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面對的恐怕不僅僅只是三個靈修了。

想到這裏,林炎也要猛然一咬牙,旋即沉聲道:“龍老,既然我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再去後悔!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會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好!很好!”龍老點了點頭,滿臉贊許地道:“老夫倒是沒有想到,你居然能這麽快就冷靜下來!雖然兩個月的時間從煉體七重成為靈修,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不試一試的話,誰知道呢?”

頓了頓,龍老又看向那廢墟之中的薛銘和龍戰,瞪眼道:“你們兩個廢物聽好了,今天發生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的話,老夫扒了你們的皮!”

“前輩放心!前輩放心!”薛銘和天戰一瘸一拐地從廢墟中走過來,一邊走一邊還點頭。

“哼!廢物!你們兩個聯手,居然連林炎都保護不了!”龍老不悅地瞪了瞪眼睛,而後便是帶着林炎沖天而起。

短短幾個呼吸之後,龍老帶着林炎從天而降,落在七彩寶塔之下。緊接着,龍老沉聲道:“趕緊盤膝坐下,你現在的情況,可不是一般的嚴重啊!”

聞言,林炎不禁心頭一沉,聽龍老這話,難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麽意外?

而能夠讓龍老這種級別的強者都覺得棘手,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麻煩?

懷着一股深深的緊張和擔憂,林炎也是按照龍老的吩咐盤膝坐下,而随着這般動作,林炎心頭的好奇,也是被勾了起來。

第 48 章 夜與亂與戰(中)

每一支忍者小隊,每一個忍者都有着相應的适應力的作戰單位,他們當然沒有那麽脆弱,然而在這種情況不明的夜裏,相比于各自為戰,其實木葉這邊更怕的是忍者們開始無秩序的騷動,進而加劇目前的混亂局面、造成整個營地的崩潰。

在失去了指揮系統的前提下,這種情況不是不能發生,然而就在這種危機關頭,須佐能乎在第一時間出現了。

“巨人”極大的震懾了敵我,不管對宇智波來說還是對其他的木葉忍者來說,須佐能乎都是一種異常罕見、稀有的忍術,因此有人會一時間無法判斷這個術是來自于自己人還是來自于敵人,而當它打出了木葉的暗語之後,那身份自然就表明了。

這時候宇智波鏡傳來的命令很簡單,是“堅守原地,以禦來敵”而已,然而就是這種單純的命令,卻完全把木葉的忍者從騷亂的邊緣拉了回來。

不在于他的命令有多高明,而在于他證明了木葉的指揮能力依然存在——宇智波鏡在明知道自己無法下達更細致的命令的情況下,選擇了将指揮權下放到更基礎的作戰單位。

或許在宇智波鏡的判斷之中,這時候應該采取小範圍抱團作戰的戰鬥方式,也或許是在這時候他只能下達這樣的命令,總之,此時羽生和旗木已經不會貿然前往指揮部了。

“各自為戰麽,或許算是一個正确判斷吧,然而……”羽生攀上了一根立柱的頂端,仰望着指揮部那邊的戰局。

可夜色之中,那邊的情況是看不清楚的。

然而羽生卻能知道,非完全體的須佐能乎盡管聲勢駭人,但實際上卻沒有那麽無敵,而且這個術會耗費大量的查克拉,并且嚴重消耗寫輪眼的瞳力、侵蝕施術者的身體、同時造成難以抗拒的精神負擔。

宇智波鏡顯然不是那種有着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人……指揮部那邊,真的不需要支援麽?

不過這個問題實際上并不需要羽生考慮,因為就算那邊真的需要支援,可身處他所在位置的忍者不會亂動……今夜戰鬥最激烈的地方當然是木葉的指揮部,但次激烈的地方則會是羽生所在的木葉醫院。

可想而知,接下來這邊的戰鬥也會變得艱難起來。

打擊敵人的有生力量是戰争之中最基礎也最重要的目的之一,而正是因為有醫療單位的存在,才使得忍者不至于變成一次性的消耗品,因此一旦把木葉的前線醫療體系破壞掉的話,那就會極度的壓縮其持續作戰能力,到那時候,只要砂隐的腦子不傻,肯定會趁機發動大規模攻勢,以求造成木葉全線崩潰的結果。

也正是因為明白自身的戰略價值,在注意到今夜發生了戰亂之後,前線醫院就已經開始動了起來。所有的傷員正在醫療忍者的指揮下,向着前線醫院的某個點集中移動。

不管是傷員還是醫療忍者,總之人員會得到最優先的保護,至于其他的醫療資源以及設備,都被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上。

“羽生!”

羽生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轉過頭去,然後就看到了甲賀,以及跟在對方身後的十多個忍者。

羽生趕忙從高處躍下,去往了對方的身邊,然後就聽對方繼續說道,“接下來傷員和沒有作戰能力的醫療忍者都會集中在醫院的中間,我們準備在那裏張開守護結界,而有作戰能力的忍者則會守在醫院的外圍……”

“我明白,我會留在外面,那……我們這邊總共有多少人?”羽生沒有聽對方繼續說下去,而是幹脆利索的選擇了留在結界之外。

守護結界明顯是木葉為這種緊急事件做好的事先準備,而理論上現在的羽生還是醫院的病人,要是厚着臉皮要求藏身到結界之中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然而實際上他卻健康的很。

因此他會選擇戰鬥。

人不是不能退縮,但這種時候退縮的話,那就是怯懦了……羽生甚至可以允許自己膽小、恐懼、貪生,但他不會允許自己怯懦。

再者說了,看着甲賀身後那群基本上人人帶傷,但還是會選擇留在結界外進行戰鬥的忍者們,羽生就更不會那麽要求了。

“那好,醫院這邊能作戰的大致有一百人左右,正常來說足夠防備這片區域了……我也會留在這邊,負責指揮全局。”甲賀點了點頭說道。

羽生倒是想勸對方藏身到結界內,畢竟根據他的了解,對方是那種很單純的醫療忍者,并不具備在生死一線厮殺的戰鬥技巧……要知道,并不是每個醫療忍者都是醫術高明、作戰厲害、長的好看、胸還大的。

能做到醫術高明,就足夠他們堅守職責了。

但是,羽生勸慰的話并沒有說出口,他不能幹擾一個人已經下定的覺悟和決心。

接下來,甲賀把這裏能作戰的忍者安置好值守位置,而幾乎在他完成了布置的同時,暗紅色的四面結界已經在醫院的最中心張開,将大量的人員保護在內。

但這如同宇智波鏡的須佐能乎一樣,這麽龐大的結界亦如同夜色中的指路明燈一樣,引導着侵入的敵人們向着這兩個方向襲來……如果在入侵之前,砂隐沒有明确指揮部或者醫院的位置的話。

羽生和旗木朔茂待在了一起,共同防備着夜色中的一個方向。

“來了,一前一後,暫有兩人!”很快的,羽生輕聲的對着旗木說道。當敵人出現在這個範圍的時候,他的探知忍術馬上就給他做出了反饋。

而說這話的同時,羽生的身上已經開始微微亮起藍色的電弧。

“慢着,你這不是暴露了我們的位……”

旗木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說出這句話,羽生的身形就已經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而後夜色之中閃爍起了連成一線的電光。這鬼神莫測的移動速度,一瞬間就把羽生送到了後面的那個敵人的身後。

這時候,或許羽生應該對着這個敵人說出一句有威懾力的話語,比如“犯我者誅之”之類的。然而此時他腦子裏浮現的卻只是“你瞅啥→試試就試試”那一套。

這套說辭到不是沒有氣魄和氣勢,然而這個需要配合和醞釀,且威懾力不足……幸好,很快的他又想起了另外一句話。

只聽他在敵人的身後,輕聲的這麽說道:

“你這瓜,保熟麽?”

那名敵人并沒有聽懂羽生的話,然而這冰冷而充滿殺意的語氣,瞬間就讓他感覺到了一股涼氣直沖自己腦門。

還沒等他回過頭來,看到是什麽人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腰腹之間充滿了溫熱的感覺,再接着,他聞到了空氣中散發出了微弱的血腥氣。

而後,他才看到了自己身後站着一個年輕的忍者,對方的身上纏繞着微弱的雷光、手裏穩穩地握住一柄短劍,而現在,那短劍已然從他的左腎刺入,接着刺穿了他的腹腔。

喔,現在他明白了,瓜保熟的意思就是……

意殺之、必殺之、瞬殺之。

第 38 章 幽冥閃

小朱接着将一個玉簡遞給葉桦,說到:“這個師傅讓我給你的,是《煉丹基礎》,師傅說你還沒有拜入鬼丹宗,只能給你這些常識性的東西,等你正式加入鬼丹宗後,再讓你的師傅傳授你宗內的東西。”

聽小朱這麽說到,葉桦也就接過了,左右擺弄着這個玉簡,光滑的表面摸起來有些涼涼的,葉桦順手将它放入儲物袋中,煉丹其實哪是那麽容易的,葉桦還是打算等拜個師傅然後再讓師傅教導吧。

葉桦将目光放在了小朱手上那個玉簡上,好奇的問道:“小朱,那這個是什麽呢?”葉桦看見那玉簡有些古樸,看來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

小朱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高興地說道:“這可是我向師傅求來的,是一門法術,師傅說你還沒加入鬼丹宗,不能傳授你鬼丹宗的任何東西,這個是師傅他偶然得到的,所以我便向師傅要過來的。”将玉簡遞給葉桦。

葉桦聽了十分感動,雲供奉不是他的師傅,又怎會傳授他法術呢,肯定是小朱生拉硬拽,向他師傅求來的,葉桦鄭重地說道:“小朱,謝謝你了,不過,下次不要這樣了,畢竟雲供奉是你的師傅,你這樣會讓他為難的。”

聽了葉桦的話,小朱随意地應了一聲,接着介紹說:“這個法術叫做《幽冥閃》,是一門步法,我們鬼奴境界的修士還沒有辦法禦器飛行,所以也只能靠着步法行走了。”

将東西交給葉桦後,小朱再呆了一會就走了。葉桦望着他的背影,不由有些感慨,看小朱走得這麽急,怕是這次出來是專門給他送東西的,有小朱這樣一個親人的存在,真是好啊。

小朱走後,房間內有恢複了平靜,葉桦随意地坐在偌大的床上,看着手中的玉簡,神念一動,便将神識注入了玉簡之中。

“幽冥閃”三個漆黑的大字出現在葉桦眼前,葉桦仔細地看着這門法術,一會兒的時間便完全沉浸入研究中,當葉桦再次從玉簡中退出的時候,月亮已經出來了。

葉桦眼中露着興奮之色,這門法術實在是太神奇了,這枚玉簡中記載了幽冥閃的修煉法門,還有效果。據裏面記載,施展幽冥閃後,會持續消耗着鬼氣,而且消耗還挺大,但是他的速度十分驚人,施展起來,和名字一樣,是一閃一閃的,快得只能剩下殘影了,想到這,葉桦不由感慨,有師傅就是好,随便拿出一個東西都這麽厲害,遠不是基礎法術可以相比的。

在從趙元那裏得來的基礎法術中,便有記載一種步法的法術,叫做神行步,然而速度卻遠比不是幽冥閃,葉桦曾簡單地修煉了神行步,但效果不是很好,而這門幽冥閃記載的效果很是神奇,讓葉桦對它很是期待。在興奮中,葉桦停下了修煉,開始鑽研這門功法,勢必要将這門法術悟透。

在明亮的夜晚,葉桦就投入了這門令他十分興奮的法術的研究中,這一夜很是安靜。

而在另一件房間內,一名穿着華麗的黃色綢緞的男子正坐在一張古樸的書桌前,眉毛皺着,眼睛不斷閃爍着,仿佛在思考着什麽事情。

這名男子正是錢弈,魏府的管家,正在沉思着怎麽對付葉桦的事情,對付葉桦很容易,錢管家擡手一個法術便能夠解決,但是,怎麽讓葉桦死得十分合情合理,又不關他的事呢。

在錢弈心中,認為自己太過小心了,但他卻仍然這樣,可見他做事十分謹慎。畢竟,和葉桦有關系的人中有他惹不起的存在。

錢管家心中暗想,絕對不能再府上動手,雖說他是管家,權利極大,處理一個雜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但是這裏是魏老爺的地盤,在這裏動手,怕是瞞不過魏老爺。

看來,得找個借口将葉桦帶出去,然後讓他意外地死亡了。錢管家的眼睛不停打轉着,在想着什麽。

一個夜晚過去了,葉桦也從研究中出來了,一個晚上沒有修煉,還是耗費了那麽多的心思,讓葉桦哈欠連連,恨不得睡過去,但是他還是沒有去睡覺。接着繼續修煉,通過打坐來恢複精神,同時也能提高修為。

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葉桦沒有和往常一樣,在房間內修煉,而是閃身來到了一片樹林裏,茂密的樹林少有人來,鳥聲叫得歡悅。

這片樹林葉桦曾經來過,是府上較為偏僻的地方,當初葉桦被趙元叫去裝水,而後看不到期望索性就在這片樹林休息了,如今葉桦再次登臨,人的是非已經變得和原先完全不同了。葉桦一個閃身,便鑽入了樹林的最深處,樹林很是黑暗,遮住了天上的月光,葉桦之所以晚上來到這,是因為晚上人不多,他不會被看見。

聲聲鳥叫偶爾想起,一股寂靜籠罩,配上黑暗的環境,顯得十分陰森,但是葉桦不在意,和黑暗融合在一起。身影在樹林中閃過,看起來如同一只幽靈,凄慘地飄蕩在樹林間。

葉桦站住腳步,看了看周圍,平淡的眼睛在黑暗中極為冷靜,環顧四周,确認沒人後,才正是開始自己的行動。葉桦到這裏的目的是修煉幽冥閃,房間內的空間不足夠支撐葉桦的修煉,所以葉桦也只能到這個既空曠又無人煙的樹林來練習。

筆直的身軀在微風中挺立,葉桦雙手掐訣,施展着幽冥閃,頓時,鬼氣從丹田內流出,墨水般的濃霧頓時覆蓋在腿上,緩緩流動,葉桦眼中光芒一閃,手中再次掐訣,喊道:“閃。”

頓時,一道殘影出現在了原地,而距離原地十米左右,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人影,臉上帶着高興的笑容,一瞬間便走出十米,這法術真是不凡,心中微微計量,看看這鬼氣的消耗到底如何。

看神識內視後,心中暗自計算,葉桦臉色一變,以他的鬼氣,竟然只能夠持續五分鐘,看來,這法術的消耗很大,非重要時刻不能動用啊,若是遇到強敵,使用幽冥閃後還不能擺脫敵人,那意味着五分鐘之後就只能等死了,看來還是有弊端的。

葉桦心中有些沮喪,但還是打算繼續修煉,鬼差境界的修士使用法器飛行,即便使用幽冥閃也還是比不上,但是,對于同個境界的修士,這幽冥閃還是很有優勢的。

葉桦雙手繼續掐訣,鬼氣浮動,身體一閃,便消失不見了,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十米之外,而身形顯現出來的葉桦,雙手持續施法,繼續使用幽冥閃,頓時,有消失了。若是常人看到這一幕,恐怕真的會以為這林子有鬼呢。

就在這樣持續的使用中,五分鐘後,葉桦滿臉大汗,臉色有些蒼白,施展完最後一個幽冥閃後便一下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氣,葉桦之所以連續的使用,是為了盡快的熟悉這種法術,在以後的鬥法中才不會出現差錯,要知道,在修士的鬥法中,一個呼吸的時間都十分重要,有時還能夠分出生死,所以,能夠熟練地使用法術,至關重要。

而且,熟練之後,施展法術起來,施展的速度也會得到提升,這是最大的好處。

渾身沒有了鬼氣的葉桦,休息了一陣之後,雙腿盤坐起來,在這陰暗的樹林內恢複起了鬼氣,寂靜頓時籠罩了整個樹林。

過了好久,葉桦才站起身來,有繼續施展着幽冥閃,在樹林內來回的施展,整個夜晚,就在這樣一個施展和打坐的過程中慢慢那度過了。

月亮也經受不住疲憊,早早地下班了,葉桦一臉疲憊,看到天空懸挂着的黑色太陽,不由打了一個哈欠,一個晚上的修煉,不僅對靈魂有所消耗,還對精神有所消耗,葉桦此時恨不得去柔軟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覺。

見太陽出來了,葉桦也就回去了,早上修煉的風險太大,這裏雖說偏僻,但也經常有人來往,幽冥閃的修煉就先到了。

回到住處後,葉桦狠狠地往床上一躺,臉上露出幸福的神色,不禁想到,躺着真舒服。不過,在下一刻,葉桦卻做了起來,疲憊的眼神夾帶這堅毅,修煉能夠代替睡覺,葉桦這樣想到,雖說睡覺比較舒服,但他又怎麽能睡呢。身體擺好姿勢,便開始了刻苦的修煉。

轉眼間,一個早上過去了,下午緊接其後。

“咚咚”沉悶的敲門聲響起,葉桦瞬間睜開眼睛,手指微微一動,“啪”的一聲便響起,門開了。

穿着紅衣的趙主事恭恭敬敬地站立在門口,見門開了,便走了進來,同時随手将門緊緊關上。不急不慢地走到了葉桦面前,将腰彎得垂直,頭顱也跟着低了下去。

“主人。”恭敬地聲音響起,還帶着一股卑微。

“錢管家又去找你了?”葉桦看着眼前的趙元,眉頭緊鎖,眼光如同利劍般,将趙元看得心慌。

“是的,錢管家找我了,讓我來通知你,明天早上去見他一趟。”趙元的聲音有些發抖,葉桦主子對奴才的威壓讓他心中感到慌亂。

“什麽?他可說什麽事?”葉桦臉色大變,眼睛瞪的老大老大了,難道錢管家發現了自己對趙元使用了奴鬼術,想到這,葉桦的心中仿佛有一陣涼風吹過,将熾熱的心髒冷卻了。

“他說是關于老爺的事。”趙元回答道。

第 40 章

“……”這話聽着,她的命可能真的是不長了吧?桃花垂眸,輕笑着應他:“好。”圍華叉號。

臨行這天,姜長玦親自出城來送,桃花坐在車轅上看了看四周,問他:“師父呢?”

“師父說,他才不需要跟你道別。”長玦道:“他若是想見你,随時就去了,所以你不用管他。”

這話她聽着很耳熟啊,桃花笑了笑:“他總這樣,上次送我出嫁也是不來,罷了,總會再見的吧。”

姜長玦點頭,看着她進了馬車,又看了看旁邊的沈在野。

“一路走好。”

沈在野颔首,正要跟着上車,卻聽見他輕輕喊了一聲:“姐夫。”

微微一頓,沈在野笑了,回頭朝他拱手,便進了車裏。

桃花掀開車窗簾看了看外頭,大魏的隊伍很長,從趙國城郊一路蔓延到城門口,遠處有很多大樹,某一棵樹上,站着個一身紅衣滿頭銀發的人。

說是不送,不還是在的嗎?桃花笑了笑,朝那抹身影揮了揮手,然後縮回車廂裏,老實地等着上路。

千百眉安靜地看着那一長串的隊伍啓程,銀發飛揚,擋住了他的臉。那銀發之下是什麽表情,沒人看得清楚。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該去的地方,她選擇回去沈在野身邊,他也該繼續上長白山找藥。今生有機會的話,說不定還能再遇見。

他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要是可以的話,這最後一段路,他很想将她留在自己身邊,陪着她走完。然而……那小家夥,分明是對沈在野動了心了,他再強留,也沒什麽意思。

以前教她媚術的時候他常說,一層媚術令人銘記,二層媚術令人傾心,至于那最高的一層境界,可以讓人一生一世為你所使。小家夥當時驚訝極了,一直問他該怎麽達到最高層。

他沒能教她,因為最高那一層,不是攝魂術能辦到的,得讓那人愛上自己,那就可以讓他一生一世為她所使了。她做到了,比他這個師父厲害,而他,這一輩子恐怕也到不了那境界。

小家夥心裏從來就沒他的位置。

甩了甩袖子,千百眉潇灑地騰空而起,往趙國國都裏隐了去。

在馬車上,桃花沉默了一陣子就重新活潑了起來,看着沈在野問:“大魏真的不攻趙了?”

“嗯。”沈在野點頭:“五年之內都不會了。”

那就好啊!桃花笑眯眯地道:“那咱們可以回去,像從前那樣過日子了?”

“你想回相府?”沈在野問。

“不然還能去哪裏?”桃花道:“那兒不是您的家嗎?”

“那兒只是我的府邸。”看她一眼,沈在野道:“況且裏面閑雜人等甚多,我想讓徐燕歸回去處理。”

微微挑眉,桃花終于問出口:“一直以來,徐燕歸都在給你戴綠帽子?”

冷冷地斜了斜她,沈在野道:“你不能換個委婉的說法嗎?”

姜桃花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道:“一直以來,徐燕歸都在睡你的姬妾嗎?”

沈在野:“……”

“我與他是各取所需。”別開頭,他道:“拿下了吳國,丞相府裏的人便都沒用了,回去之後,我會都交給徐燕歸處置。”

桃花不說話,撐着下巴看着他。

沈在野雙目直視前方,表情鎮定,心裏難免還是有些發虛:“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

“嗯?”桃花挑眉:“為什麽無情?”

“那些人好歹都是我名義上的姬妾,我卻這樣對她們。”忍不住側頭看她一眼,沈在野道:“你不會覺得我是個壞人?”

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桃花道:“爺什麽時候是個好人了?”

“姜桃花。”沈在野不悅地道:“我在跟你說正經的。”

“妾身也是在說正經的。”桃花笑了笑:“爺不管從害人的手段還是對人的态度上來看,都不算個好人。”

抿了抿唇,沈在野冷哼:“我不是個好人,那你還心甘情願跟我走?”

“妾身跟爺走,不為別的。是因為爺最終還是為着妾身好,将妾身放在了心上。”桃花笑得甜甜的:“人都會自私,妾身也是個很自私的人,爺對別人不好與妾身有什麽相幹?對妾身好就行了。”

她的時間不多了,哪裏來的那麽慈悲的心,去同情別的女人?況且相府後院裏的那群人,與沈在野也是各取所需罷了,未必有幾個人對他是真心。這樣一想,宴席散場也是應當,該對她們負責的,的确是徐燕歸。

這一點,沈在野是不是也一早就算計好了?

深吸一口氣,沈在野失笑,伸手将她攬進懷裏,低低地道:“我以為……”

以為她會幽怨地怪他太過冷血。然後聯想他以後會不會對她也同樣冷血,最後再與他生了嫌隙,沒想到……

“別以為了。”姜桃花撇嘴,伸手抱着他的腰道:“妾身與爺一樣。都不是什麽好人,就不必搞那些大義凜然的東西了。爺要妾身好好過日子,那您自個兒也得過好了才行。不然妾身身邊總是睡着個愁眉苦臉的人,那多影響妾身心情啊?”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沈在野輕聲應她:“好。”

桃花閉眼,覺得他應她這一聲多半是有些敷衍的,但沒想到,在他應了這聲後,他們坐着的馬車竟然轉了方向,脫離了長長的車隊。

“怎麽回事?”吓了一跳,桃花連忙掀開車簾看了看。

外頭駕車的是湛盧和青苔,前頭是郁郁蔥蔥的森林。後頭的車隊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就跟早就安排好了的一樣。

回頭看了沈在野一眼,桃花問:“您打算去哪兒?”

“喜歡桃花嗎?”沈在野不答反問。

桃花一愣,想了想,點了點頭。圍華低劃。

身後這人笑了,将她抱在懷裏減輕颠簸,然後道:“我也喜歡。”

“……”

臉上一紅,桃花吶吶了兩聲,竟然覺得心口砰砰直跳。傻子,他分明說的是春天開的桃花啊,她心動個什麽勁兒!

離開了車隊,馬車行進得就慢上許多了。一行四個人,遇見風景秀美的地方就停下來歇腳。

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靠着身後的人,桃花看了看自己這一身平民裝扮,又看了看沈在野身上的黑色袍子,忍不住道:“怎麽有一種咱們要歸隐山林的感覺?”

“你不樂意?”沈在野挑眉。

桃花搖頭:“倒不是不樂意,妾身這不是為爺着想嗎?那麽多大事,爺當真能撒手不管?”

“與我有什麽相幹?”沈在野垂眸,一臉平靜地道:“陛下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就算我不在,朝中衆人也能幫他。”

“那。”看他一眼,桃花問:“吳國的事情呢?”

“……”嘆了口氣,沈在野捏了捏她的臉:“現在沒什麽好顧忌的了,你想知道什麽就随意問,我都會回答你。”

這問題是她很早就想問了的,奈何他一直沒讓她問出口。桃花笑了笑,伸手就往他胸前的衣裳裏摸。沈在野身子一僵,眼神微動:“你這是做什麽?”

沒理他,桃花專心地掏着東西,終于扯了一條手帕出來。

百春花。

“吳國的習俗,男子都會在春日的時候将百春花帶在身上,祈求一年平安。”桃花睨着他道:“爺果然是吳國的人。”

“你一早就知道了?”沈在野挑眉。

“蛛絲馬跡太多,妾身還發現不了,就是個傻子。”桃花轉頭望着前頭的山水美景,嘆息着道:“可憐了大魏的文武百官了,至今都被您和陛下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