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 章 計遜一籌

(更新時間:2005-7-2016:30:00本章字數:5212)

裏爾公國。衆臣按照慣例聚集在王宮議事聽裏,讨論前線戰況。

“什塔幹,把現在的戰況說給衆臣們聽吧!”王座上的蔭·普勒眉頭微微皺起,可見戰事并不理想。

代表四大軍團前來開會的青龍軍團團長什塔幹聞言大步向前,對著王座上的蔭·普勒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軍人禮之後,才轉身對著滿臉疑惑的衆人道:“戰事情報中斷!北方大陸已經兩天沒有回報戰況了。就連領兵到流亡之島的白虎軍團左軍也有一天沒有回報了。”

什塔幹一板一眼中,仍掩不住憂心忡忡。

衆人聞言同時愕然,盡管在場的人大多不是軍人,但是起碼都知道,在這段時間裏,軍方每天都會有快船趕回來報告前線的戰況。

蔭·多羅一看父親眉頭皺起,心裏便七上八下的很不妥貼,再聽到消息只是這麽一個小事,立刻不以為然地道:“不過是一、兩天沒有消息,值得大驚小怪嗎?”

此話一出,什塔幹眉頭一擰,似想反駁,但又礙于對方是王子的身分,不免有些猶豫。

這時,大王子搶先反駁道:“三王弟此言差矣。只要領過兵應該都知道,傳訊兵來往于戰場和王都是需要時間的。王都到北方大陸,就是快船也要兩天,現在兩天沒有消息,就等于失去戰場消息是四天或五天前了!這麽多天沒有消息,怎能不謹慎看待?”

這番話說得有條有理,看得出來大王子對戰争之事下了一番功夫,聽得蔭·普勒寬慰的連連點頭,什塔幹的眉頭也松了下來,可見大王子這番話說出了蔭·普勒和什塔幹心中的顧慮。

諸王子當中,最用功的是大王子、武功最高的是二王子、心計最深的是三王子、天資最聰穎的是四王子,正是因為四位王子各有所長,所以王位繼承人的身分才會遲遲未定。

這會兒大王子在蔭·普勒面前大大露了臉,蔭·多羅自然不甘,但心計深沉的他很快便露出了一抹笑容:“王兄所言甚是,王弟當然也想到這層了。但是,王弟以為,王都與北方大陸路途迢迢,天有不測風雲,若是因為北方大陸天候不佳,耽擱了消息,我們便亂了陣腳,實屬不智。”

蔭·多羅這番話,既成功蓋過了方才的失言之過,還暗指大王子過于大驚小怪,沒有大将之風,當場讓大王子氣得滿臉通紅。

的确,北方大陸冬天來得早,說不定大雪封港,無法出海也是難說。

蔭·普勒舉起手制止打算反駁的大王子:“好了!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已經主動派人到北方大陸了解狀況,讓你們知道這件事只是要讓大家想想,如果不是天候影響,而是戰局有變的話,該怎麽辦?”

此話一出,衆皆沉默。這是說||裏爾公國有戰敗的可能?

在場衆人能在官場打滾,一言一行都相當謹慎。在沒有看出蔭·普勒心中的想法究竟是樂觀還是悲觀前,都不敢貿然發言。

沉默在議事廳裏彌漫……

就在這時,議事廳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将衆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腳步聲停在門外,接著一聲高喊:“報!緊急消息!”

“進來!”蔭·普勒沉聲道。

應聲,一名士兵滿頭大汗撲了進來:“禀王上!兩天前,巴耶帝國趁夜出兵攻打約塔公國!”

這個消息宛如平地一聲雷,打得在場衆人一陣昏亂,臉色同時刷白!

當他們的大軍陷在北方大陸和流亡之島之際,巴耶帝國萬一攻占了約塔公國?

“巴耶帝國成功攻占了?”右相沙·坦多驚問。

這個問題問到了衆人最關心的點上,但也同時問倒了傳訊的士兵。他怎麽會知道?南方朱雀軍團目前只傳來這個消息,至于結果,估計得要晚點才知道。

“不用問了。”沉默中,什塔幹沉聲道。

此言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什塔幹嘆了一口氣,眼中閃著不甘:“兩天前是約塔公國的立國慶典,按照慣例是全國狂歡,不會有什麽反抗的力量。此刻,巴耶帝國應該已經成功占領約塔公國了。”

在多次模拟中,裏爾公國四大軍團團長都一致認定,約塔公國的立國慶典是一個絕佳的時機,甚至,他們在動兵北方大陸之初曾經規劃過,待成功占領鐵礦山後,便要發兵趁這天攻占約塔公國。後來因為北方大陸之戰進度遲緩,才取消這個計畫,沒想到……

什塔幹心裏不甘願,一心想要建立公國霸業的蔭·普勒心裏更不甘!那個人曾經承諾他,兩年內巴耶帝國不會對外動兵……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騙他的!為什麽?那個人的欲望都寫在臉上,那種表情他不陌生,因為他也曾經有過,所以他才會相信了那個人,但是結局卻是如此?他如何能夠接受?難道說……那個人所作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他落入陷阱?

蔭·普勒越想越疑惑,越想越不甘,也越想越憤恨。

那個人說得信誓旦旦,理由那般充分,甚至要求裏爾公國發兵協助達成他的目的。他的所作所為讓蔭·普勒相信那個人的确有不臣之心,讓他從懷疑到深信。如今事實證明,這些都是作戲!而他蔭·普勒,堂堂的一國之君,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讓那個小人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蔭·普勒的憤怒那般明顯,明顯到在場諸臣都發現了。

他們驚恐地發現,一向沉穩的王上竟然氣得滿臉發紅、雙眼發赤更全身發抖!

他們驚異于約塔公國對他們王上心中的重要性竟是這般的大,卻沒有人知道,蔭·普勒的憤怒焦點并不在約塔公國上面了!

就在衆人驚恐得不明所以之際,蔭·普勒猛然舉掌往王座旁邊的長柱拍去!

只聽得“轟!”地一聲,伴随著衆臣的驚呼,煙塵彌漫!

接著,王座上的蔭·普勒突然張口噴出一片血霧。

“馬默!朕與你勢不兩立!”蔭·普勒啞聲怒吼,聲音裏滿是悲憤。

此話聽得衆臣一頭霧水。馬默是巴耶帝國的首相,王怎會提及此人?

沒來得及讓衆人想清楚這話,蔭·普勒突然如摧金山倒玉柱般轟然倒地!

瞬間,議事廳裏亂成一團!

那天之後,裏爾公國的王病倒了,足足昏迷了三天才轉醒。轉醒之後也是忽睡忽醒,一醒來除了咳血便是喊著攻打巴耶帝國報仇,即使前線傳來消息,滞留在北方大陸的近二十萬大軍被困星鎮、即将斷糧;流亡之島十萬大軍消失無蹤,這些消息都沒能改變蔭·普勒的決定。

相較于病中的蔭·普勒的強硬立場,四大軍團卻是遲疑未決。原因無他,攻打北方大陸損失慘重,要是再發兵攻打巴耶帝國,恐怕不是裏爾公國的國力所能負荷。但這個遲疑并沒有維持太久,裏爾公國終于還是在蔭·普勒的命令下,發兵攻打巴耶帝國。

人類兩大國,正式爆發戰争。

薩摩的消息只晚了裏爾公國一天,當時龍人與獸人大軍已經團團圍住星鎮,将裏爾公國所有軍隊都逼在星鎮裏。兩方幾天來發生了幾次對戰,但除了一開始的攻其不備,造成裏爾公國軍隊較大的死傷之外,後來的幾次對戰都成果有限。裏爾公國大軍的指揮官:青龍軍團左軍長羅翰,見勢不妙,立刻果斷命令大軍退入星鎮,固守待援,讓龍人族的戰果遲遲無法擴大。

薩摩本來還擔心裏爾公國派兵來援,但聽到巴耶帝國竟然趁機占領了約塔公國,薩摩著實松了一口氣。因為,這表示,在巴耶帝國的威脅下,裏爾公國在短時間內恐怕都無法大規模派兵到北方大陸。

只是放心之餘,薩摩又不禁納悶。巴耶帝國選的時機相當準确,這是巧合嗎?其實早在裏爾公國攻打龍人族時,薩摩便一直有個疑惑,那便是,裏爾公國和巴耶帝國情勢緊張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裏爾公國在這樣的情勢下,怎會貿然對龍人族用兵?甚至在戰況膠著時也沒有退兵的打算?是誤判?還是另有原因?

另一方面,關于巴耶帝國的動作,薩摩也不甚放心。雖然這件事對龍人族有利,從帝國利益和戰略的各個角度上,也非常合理,但是,一想到不久前發生在神跡密林的事,宰相馬默、五皇子巴·魯夫和魔族人三方之間顯而易見的牽扯,薩摩便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這麽單純。再者,這個變化會不會為學院帶來其他的壓力?這也是薩摩必須擔心的。

只是眼下,不論有什麽疑惑都不是瞎猜的時候,既然星鎮的戰事已經沒有了迫切的威脅,也該是準備兌現承諾的時候。

當夜,一顆流星劃過夜幕,短暫而迅速,只在夜空中留下一道光痕。

薩摩站在臨時的營帳門口,看著夜空中逐漸消散的光痕。盡管是第一次使用,但薩摩卻相當有信心,現在只希望那個人一路順利。至于等待的時間,他也正好拿來好好計畫一下。

敵人的力量薩摩尚不明瞭,總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當晚,蘭普頓魔武學院。

龍族王子諾恩已經就寝。因為北方大陸戰亂,學院內所有龍人固然全都離開,不少獸人也趁著這個難得的開戰機會,跑回北方大陸去了。也因此,諾恩的三個室友除了一個兔系獸人對戰争興趣缺缺,所以還留著之外,其他兩個都走了。

夜晚的學院很安靜,諾恩的房間裏除了兔系獸人沉睡的呼吸聲外,幾乎什麽聲音也沒有。

半夢半醒之間,諾恩彷彿聽到了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從房外到房內。諾恩并沒有将這個微小的聲音放在心上。這很合理,因為他知道,他房間的窗戶是關著的,門前還有一道長長的走廊才能通到宿舍中庭。鳥是飛不到這裏的。

諾恩無意間微睜雙眼,瞄了一下。

純粹只是無意,就好像一般人在即将入睡前可能會有的最後一絲清醒,完全沒有預期會看到任何東西。所以,當諾恩眼睛微睜,接著便是自然的阖上。但下一瞬間,諾恩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雙眼睜大的直直瞪著前方,雙眼眨眨、再用手揉揉,然後嘴巴慢慢張開,滿臉驚愕。

原來,那翅膀拍打的聲音并不是睡前的幻聽!此刻,桌上已經吹熄的油燈架上,分明正站著一只鳥!

如果只是一只尋常的鳥,諾恩不會這麽吃驚。讓諾恩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的原因是,這只鳥渾身散著白光,沒有五官只有形體,分明是一只光鳥!

光鳥不大,但卻有著長長的尾羽拖曳而下,修長的體态、柔美的長頸,是說不出的氣質優美。

諾恩看著光鳥,光鳥似乎也在看著諾恩。一人一鳥分據著桌上及床上,諾恩很呆滞、光鳥很悠閑……

只見光鳥彎過脖子,微微擡起翅膀,用尖尖的嘴巴不停挑著,那模樣就像是在梳理羽毛似的。右翅梳理完、換左翅,然後雙翅一拍,脖子一抖,光鳥頭上冠狀的羽毛輕輕抖了幾下,斂了又張,尾羽也上下擺動了幾下。

即使諾恩很清楚這個世上并沒有光鳥,但是眼前這只光鳥的一舉一動,卻又栩栩如生。

光鳥整理完身上的羽毛,頭一轉,又看向床上依舊呆滞的諾恩。

盡管看不到光鳥的眼睛,但諾恩卻明顯感覺到視線。多麽神奇啊!諾恩心裏不免贊嘆。

就在諾恩這麽想的同時,光鳥突然振翅飛起,眨眼間便落在了諾恩床上,高高昂著頭,來回踱步。

諾恩心裏的詫異驚訝,終于抵不過好奇。

再說這光鳥就在觸手所及的地方,諾恩實在是忍不住了,緩緩向光鳥伸出手來。

他的動作很慢,因為他擔心會将光鳥驚走。沒想到光鳥發現諾恩伸出手後,竟然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諾恩。

諾恩的手為此微微停頓,但很快又繼續前進。

終于,諾恩的手碰上了光鳥。

手上傳來的觸感讓諾恩深深震撼了。因為,他感覺到溫度、感覺到羽毛的紋理……

來不及讓諾恩細細感覺,光鳥突然無聲無息地爆了開來,化成一顆顆的光點漫布在諾恩眼前。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諾恩差點驚叫出聲,幸好及時警覺,伸手捂住嘴巴才不致因此驚醒不遠處熟睡的室友。就在這時,卻見散開的光點慢慢幻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像。

一個修長的身影,帶著莫名的熟悉。

模糊的影像越凝越清楚,終于,諾恩倒抽了一口氣。

薩摩!

這下謎底解開了,光鳥實際上是薩摩弄出來的。

站在諾恩床前,薩摩銜著微笑:“剛剛你看到的是光使,希望它沒有吓到你。”

薩摩清楚的聲音傳入諾恩耳裏,讓諾恩忍不住轉頭看向同寝室的獸人,是否因此被驚醒了?不過,接下來薩摩所講的話解決了諾恩的擔憂:“關于光使傳達的一切,你可以放心。

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可以聽到我說的話。”

諾恩悄悄松了一口氣,看到薩摩的一瞬間,諾恩大約猜到薩摩是為了龍族之事,而龍族的秘密,諾恩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傳訊給你是因為,北方大陸的戰争已經穩定,我打算盡快完成我的承諾。希望你盡快趕回北方大陸,我需要你引路。”

話落,薩摩的影像漸漸模糊,最後散成顆顆光點落在地上,與窗外灑進來的月光融為一體。

看著地上閃耀的光點,諾恩的心裏激動萬分,差點想立刻收拾包袱,趕回北方大陸。但是諾恩也知道,越是重要的事情,越要謹慎從事。魔族不是那麽好瞞騙的,他必須先有一些布置。這段時間,他許多次幾乎忍不住想趕回北方大陸,但為了避免行動過早洩漏,引起魔族警覺,這才遲遲不敢行動。現在只待明天按例将消息傳回龍族,安撫魔族之後,便可立刻動身趕回中央大陸。

第 245 章 龍變

仙府前面的廣場上,大家聚攏在一起,見證一個重要的時刻。

從乾坤戒中喚出十三公主,反正這裏已經是自己的地盤,索性連同小青、小胖還有厲天行的魔魂都一起搬出來。剛才還滿滿當當的乾坤戒,現在立刻空空蕩蕩。

敖碧出來之後,立刻急不可耐地向劉辛問道:“九轉還陽丹煉成了嗎?”

看到連厲天行和小青也都一臉期待地望着自己,劉辛打消了原本想逗一逗她的想法,祭出玉淨瓶,從裏面倒出九粒顏色各異的丹藥:“九轉還陽丹,如假包換。”

笑話,連女娲娘娘都親自試驗過,豈能無效。

十三公主的龍魂也不由為之戰栗,這一天終于盼來了,長久以來,她一直把這個當成遙遠的夢,如今,夢想馬上就要實現,怎能不激動?

過了半晌,敖碧這才鎮靜下來,他望了劉辛一眼,見他正含笑望着自己,目光沉靜似水。又望望身邊的厲天行,只見他也正凝望着自己,目光中充滿憐愛和安慰。

敖碧向劉辛點點頭:“好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劉辛見她神态間露出無比堅定,于是彈出一粒白色的九轉還陽丹,将她的魂魄包裹在裏面。一聲響亮的龍吟在天山上空響起,敖碧的身軀包裹在一團白霧之中,白霧不停地翻湧,敖碧的身軀已經看不真切。

緊接着,第二粒赤色的丹藥又被劉辛彈出,白霧即将散盡的時候,又一團紅霧重新将敖碧的魂魄包裹。

紅霧團明顯比白霧團要擴大很多,裏面,一條龍形在不停地翻滾。劉辛和厲天行對望一眼,一起點點頭,他們已經看到成功的希望。

随着九轉還陽丹一粒粒被劉辛彈出,空中的霧團已經變成一條巨龍形狀,長有幾十丈,君臨天下的威勢,已經開始展現。就連相柳和大家夥也被吸引過來,揚着十個腦袋觀望。

最後一粒黑色的九轉還陽丹被劉辛彈到半空,黑色的霧團将敖碧碩大的身軀包裹,龍吟再次響徹天空。黑霧猛然被巨龍吸入口中,威風凜凜的一條銀龍出現在藍天上,只見龍頭昂起,長吟一聲,在天空中開始游動。

天山上空,龍影閃爍,徹底恢複自由的敖碧,忍不住在廣闊的天空飛舞,歡慶自己的新生。

劉辛望着銀龍,心頭充滿喜悅。這種喜悅,來源于內心深處那種作為一名煉丹師的尊嚴。丹道的最終目的在于救人渡己,這也是一名煉丹師尊嚴和快樂的源泉。

忽然,眼前白光一閃,明豔無比的敖碧出現在劉辛面前,身體雖然還是那麽纖弱,但是現在卻充滿力量,再加上眉宇間的英氣,叫任何人也不敢小觑。

敖碧向劉辛盈盈一拜:“再造之恩,不敢言謝。”

“呵呵,小龍女不用跟我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先去見見厲大哥,他才是最高興的。”劉辛并不想在敖碧心中留下報恩的陰影,索性開起玩笑。

不料,小青卻搶先撲到敖碧的懷裏,這幾年,她也長高不少,頭上的兩只龍角已經初具雛形:“碧姐姐,讓我摸摸。”

說完,欠起腳尖,在敖碧細膩的臉上摸了一把:“哈哈,變成真的了,還熱乎乎的。”說完,興奮地跳起來,在敖碧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發出吧嗒一聲。

“嘻嘻,真有這麽神,俺老嘻也試試!”嘻哈上人也向前湊過來。劉辛連忙将他攔住:“老嘻,不要胡鬧,咱們先去大殿議事。”

李穎和大眼睛也趁機上前向敖碧道賀,劉辛則帶領其他人轉回大殿。途中還看到大家夥手裏拎着兩只大鳥,不停地拍打着翅膀。

一問之下,原來是給相柳準備的食物,這家夥已經吃了九只,這兩個留着當宵夜。劉辛氣得在相柳中間那個大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這裏是我們自己的地盤,自己家裏還這麽禍禍,你這怎麽能行!小柳,以後這裏的鳥獸草木,所有東西都不能亂動,你是守山神獸,怎麽能帶頭搞破壞,明白嗎?”

相柳的九個大腦袋連連點動:“明白,明白,自己家不能禍禍,別的地方就随便了,我理解地對不對?”

“沒我的命令,哪也不行。”這個家夥生性暴虐,要是管不住,以後肯定麻煩。

相柳的腦袋耷拉下去,心中有些不滿:以前主人可不管這事啊。

回到大殿,劉辛把自己大遷徙的打算說出來,衆人一聽,全都舉手贊同,并且熱切地讨論起來,對前途都充滿信心。

劉辛則适時地道出自己的顧慮,衆人的熱情立刻被冷靜所取代。劉辛看到大家都清醒過來,這才繼續說道:“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地踏入天山,然後四派同時大開山門,困難雖然有一些,但是我們堅信,只要周密策劃,一定能夠成功。”

鐘良的胡須亂顫:“好兄弟,這一仗,咱們一定要打得漂漂亮亮,在天下道門面前展示一下我們的實力。”

考慮到天山少有人跡,所以劉辛決定全部人馬都先回神水別院,畢竟那邊才真正需要人手。

大眼睛顯然還不放心,非逼着鐘良從猛鬼譜裏面放出幾個惡鬼,守候天山。雖然以前這裏也一直無人把守,但是現在不一樣,已經變成自家的東西,當然不放心。

鐘良卻搖搖頭:“猛鬼譜裏面的惡鬼,不能離開猛鬼譜而獨立存活,如果不能及時回去,幾個時辰,就會煙消雲散。”

聽了之後,大眼睛中也流露出失望,于是又撺掇劉辛去地府搬兵,憑着和閻君的交情,請一些陰神上來助戰。

劉辛雖然知道她也是好意,但還是否決她的主張:“總不能處處都倚仗別人,到時候,被其他道門中人恥笑。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自己留在這吧。”

大眼睛當然能分出輕重,雖然她很想留下來,但是想到遷徙的路上也許會危機重重,所以,也只好作罷。

不大一會,敖碧從外面回來,手裏牽着小青,厲天行的魔魂卻不見蹤跡,一問之下,原來是她自己收了,看來,以後不用再寄居到乾坤戒。

大家也沒什麽好準備的,于是就啓程趕往神水別院,從莽莽雪峰到煙波浩淼的大洋,大概也只有修真者能完成這樣的長途跋涉。

途中,老嘻也曾經纏着劉辛,要下去耍耍。劉辛當然知道他哪裏有什麽正事,除了吃喝就是玩樂,也就義正詞嚴地回絕。

就這樣,一直來到神水別院附近的大洋,終于遇到麻煩,只見數百妖魔盤踞在附近的小島上,看到衆人,立刻都飛到空中,形成一個碩大的包圍圈。

從中,劉辛也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大力尊者,還有色魔、血魔陰魔等人都赫然在列。

掃了衆人一眼,劉辛面無表情,平靜地說道:“綠袍,如此興師動衆地歡迎我劉辛,為何還不現身!”

綠袍老祖标志性的刺耳笑聲響起:“劉老弟,你可真不好找啊,我們這些人足足在這裏等了大半年,這才抓住你的蹤影。”

“嘿嘿,綠袍老祖,在下可不敢高攀,當不起你的兄弟,直說吧,找我有什麽事情?”劉辛當然很清楚綠袍是什麽貨色,所以也不客氣。

“這次可是好事!”綠袍綠油油的臉上爍爍放光,顯得十分興奮。

“你能有什麽好事才怪。”劉辛心裏嘀咕了一句,然後向綠袍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大路朝天,你我各走半邊。”

綠袍如此興師動衆而來,顯然圖謀甚大,劉辛知道他一定不會輕易罷手。

“劉老弟不要拒人以千裏之外,這次我是找你合作來的。你的老底我也知道,靈妖界的藥材無數,你負責煉丹,等我的手下實力全都提高之後,我們一起掃平天下道門,你看如何?”綠袍興沖沖地道出自己的來歷。

原來,經歷上次打擊之後,綠袍也漸漸意識到,僅憑一己之力,無法完成自己的夢想,所以,重新收攏舊部之後,綠袍沒有向以往那樣東征西讨,四面樹敵,而是一直在百蠻山休養生息。

但是,手下的修為提高極為緩慢,叫綠袍氣惱不已。在這個時候,綠袍想到了劉辛,他的丹藥是最快的一條捷徑。

所以,綠袍就領着手下,來到大洋之上,一邊修煉,一邊守株待兔。終于逮住機會,将劉辛攔住。

劉辛看到綠袍一反常态,言談間客氣不少,不過,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要抓自己當勞工,當下嘿嘿一笑:“綠袍我的丹藥,都是給人吃的,這事免談。”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就不能對你們心慈手軟。”綠袍終于露出猙獰的面目,他之所以會大兵壓境,就是準備談不攏就動硬的。

“好,綠袍,咱們倆先比劃比劃。”劉辛在地府中實力大增,正想找個人檢驗一下,綠袍可以說是最佳人選。

綠袍陰陰一笑:“小子,今天定将你生擒回去,變成我私人的丹奴!”

第 250 章 敲山震虎

綏靖軍方面,吳彥章已經找第九集團軍司令田文柄談過,田文柄倒不謙虛,自認為自己無論是在哪一方面的才能都超過齊燮元,擔任綏靖軍總司令綽綽有餘。田文柄歷數綏靖軍成立以來;齊燮元治軍和作戰的種種诟病,抱怨與唾沫齊飛,诋毀和謾罵共舞,懷才不遇之感躍然臉上,話語慷慨激昂,铿锵有力,與他魁梧的身材成正比。

吳彥章從他的手上,拿到了一份各集團軍上半年的軍費和武器裝備,還有後勤物資等清單。由此可見,田文柄為綏靖軍總司令的職位,也是蓄謀已久。當然,幕後的推手無疑就是王揖唐。

關世傑手上有了詹致遠和田文柄所提供的材料,也不急于派人去調查與核實,而是把手上的材料鎖入了檔案櫃,好像就此把這件事兒擱置了一樣。因為關世傑知道,王揖唐一定會沉不住氣,親自跑來過問此事。

果不其然,兩天後王揖唐又來到關世傑辦公室,先是不鹹不淡地聊一些政局等相關的問題後,就轉入了實質性的問題上。

“關特派員,我聽說你和吳主任找田文柄和詹致遠兩個人談過,也拿到了一些材料,不知道特派員接下來怎麽做?”

“這件事很麻煩,我查過他們兩個人的背景,想一下子扳倒他們,或是讓他們引咎辭職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關世傑輕描淡寫地說;“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說服日本內閣和國民政府裏的主要人物,憑我一己之力,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特派員是否已經開始運作此事?”

王揖唐的語速明顯加快,顯然內心非常着急,但是臉上卻看不出有任何急躁的表情。

“我手上還有共和黨的問題要急于處理,其他三省,還有天津、青島等地的賦稅也在調查着,等這些事處理完之後,再集中人手來處理綏靖軍和趙文軒的事情。”

關世傑心想,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在前面沖鋒陷陣,你王揖唐在後面坐享其成。而且空口白牙就想讓自己人;坐上綏靖軍總司令和第一副市長的位置,這世上的便宜都讓你王揖唐占了,得罪人的事情都讓特派員專署做了?

王揖唐聽關世傑這樣說,才着急了起來。他端起茶幾上,湯珊剛泡好的茶喝了一口,但是水太燙,燙的他眼淚都流出來了,卻不能失禮吐出來,便強忍着咽了下去。

“咳咳”王揖唐咳嗽了兩聲說:“特派員,日本內閣方面,我親自去打理。至于北平政府這裏,我也會積極配合。但是汪主席和周部長那裏,還需要特派員去做工作。只要特派員盡快處理好綏靖軍和副市長的事情,什麽都好說。”

關世傑笑了笑說:“我手上拿到的證據還不全面,市政廳這邊財務部門,對上下的收支情況,就麻煩王委員長親自去辦了。再就是需要人證,僅僅有一些票據也是不夠的。”

“那好,我回去馬上派人去辦。”王揖唐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王揖唐走後,關世傑把湯珊叫了進來。

“你這兩天再見到趙文軒,就告訴他,特派員這裏收到了一下材料,都是關于他貪污受賄問題的。他要是問你都有哪個部門的,你就告訴他,下面他管轄的所有部門好像都有。”

“趙文軒一定會問到具體的人,或者我是怎麽看到的。他問過我,特派員知不知道我跟他在交往。我說特派員沒問過,應該是不知道。”湯珊說。

“是應該給他一點真實的情報了。你就提去年四月份有一筆二百萬的稅金去向不明,特派員正派人查證。”關世傑說:“你還要注意他說過的話,有沒有牽扯到市政廳工作方面的事兒。有的話,一定要及時彙報。”

“好,我明白了。可能他還是對我有一點戒心,幾乎是沒聽他說過工作上面的事情,大多是談他投資的生意。”

“都說過什麽生意?”

“銀行投資啦,商品貿易啦,反正就是說這些。我也不太懂,也沒怎麽仔細聽。”

“銀行投資,他說過什麽沒有?”

“說過,說北平臨時政府的聯銀,還有維新政府的華興,讓他投資的銀行虧了錢。現在的國民政府要成立新的中央銀行,他個人的主張是投資,但是大部分股東不同意。”

“嗯,你去忙吧。有事兒及時彙報。”

中午,關世傑跟吳彥章兩個人在吃飯的時候,說起王揖唐來過自己的辦公室的談話內容,還有給湯珊布置的對趙文軒要說的話。

吳彥章說;“關哥,你這樣做會不會打草驚蛇?趙文軒要是聽說咱們再調查他的底細,還不把所有的證據都想方設法的銷毀了?”

“現在咱們手裏只有一些票據,但沒有人證。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那些跟趙文軒同流合污的人心驚膽戰。你放心,一定會有人只報不跟趙文軒合作,把他的老底揭出來。”

“趙文軒會不會狗急跳牆,把所有的知情人殺掉,就像鹽務局的知情人一樣?”

“他所管轄大小部門很多,絕不可能把知情人都殺光了。咱們這叫敲山震虎,跟趙文軒沆瀣一氣的人,聽說咱們在調查他,又知道鹽務局那個科長和會計死了的人,最後一定會出來幾個指控趙文軒貪污受賄的罪狀。”

“那咱們還要派人去調查核實;詹致遠和田文柄提供的證據和知情人嗎?”

“先讓王揖唐去折騰,咱們等着差不多的時候,再出手也不遲。”

關世傑覺得。王揖唐一心想要培植和鞏固自己在北平政府的勢力,就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打擊異己。之前是等着特派員專署有所行動,但是沒想到趙文軒先要拿詹致遠開刀,一時間亂了方寸,就急于跟特派員專署合作了。只是不知道王揖唐會用什麽好的辦法,能讓日本內閣幫他說話?

姑且不說日本內閣,要是王揖唐找到人證,知情人願意站出來指證趙文軒和齊燮元,即使日本人再袒護,估計這兩個人也會落馬。從而也就達到關世傑和王揖唐兩個人目的,往大了說,也是為現在的南京政府做出了貢獻。

現在做主要的一件事兒,不是處理趙文軒和齊燮元的事兒。而是大澤侃四郎提議的成立民營銀行,然後入股汪僞政府的中央儲備銀行的事情。這件事要是落實了,就相當于打斷了趙文軒的兩條腿,沒有了銀行的支撐,他名下的所有生意都會癱瘓,這是關世傑最想見到的結果。

關世傑跟周佛海已經通過電話,周佛海聽說關世傑他們的大澤企業,想要成立民營銀行,而後入股中央儲備銀行的事情後,連連表示全力支持。

周佛海也不隐瞞地講,他現在正為籌集資金的事情發愁,因為國內的民營銀行都在推脫,而日本的銀行也表示已經捉襟見肘,無力再籌資金。關世傑的電話讓他喜出望外,他讓關世傑等電話,等他幫忙辦理好民營銀行的手續,再打電話通知關世傑,或是讓關世傑去一趟南京。

有了周佛海的答複,接下來需要辦的,就是籌集一億元資金了。

第 247 章 極寒

第二百四十三章 極寒

不多時,伴随着一陣颠簸,金紋靈舟周身符閃動,在一片金色光芒的托舉下升入高空,朝着封凍之海深處飛馳而去。

韓立沒有進閣樓,而是來到靈舟船頭,雙手倒背的孑然而立,舉目眺望,身衣衫迎風鼓蕩,獵獵作響。

只見海域之白茫茫一片,到處都結着厚厚的堅冰,時而可見一些布滿白霜的黑色礁石或巨大冰山零星地露出海面。

極遠處的海域,煙波浩渺霧氣彌漫,視野變得十分模糊。

整個海域空,極少能夠看到飛鳥,不論海面還是天空,都顯得十分靜谧,給人一種空曠寂寥的錯覺,仿佛這片冰封的天地生機凍結,沒有多少活物。

事實,韓立通過神識能夠感知到,在更高的天空雲層之和極深的海底深處,甚至在一些冰山之,都隐匿着不少氣息強大的妖獸,只是懾于他們三人氣息強大,才沒有造次。

聯想到之前的雷暴海洋,韓立對于這北寒仙域迥異多姿的地理環境,不禁心生幾分感嘆。

畢竟無論是以前的人界,還是靈界,似乎都沒有此等景象的,相信在自己未曾去過的地方,還有不少自己見所未見,甚至無法想象的景象吧。

一念及此,他不知為何,心突然浮現出當年偷升至靈界前,自己與南宮婉那一段短暫,但頗為溫馨的雙宿雙飛時光來。

這段記憶,一直被其塵封于其心底深處,一個不願去觸及的地方。

這也是他自踏入修仙之途以來,絕大多數時間一個人獨來獨往,不願輕易牽涉感情之事的原因。

畢竟與親人的生離死別,即便對于如今的他來說,也是一種不願直面之事。

“要是婉兒能在身畔,從此翼蒼穹,荒四海,暢游這北寒景,倒也逍遙自在。”

“如今也不知婉兒如何了,當年留給她的資源,應該足夠其修煉至大乘期了吧。”

“也不知,今生能否還有重逢之日……”

韓立有些出神的喃喃自語幾聲,随後默默轉過身,走入一層閣樓之內,關了房門。

……

大約大半年後。

封凍之海南部,一片霧氣彌漫的遼闊海域,懸浮着一座方圓不到千丈的白色島嶼。

其島身hún yuán,輪廓清晰,看起來如同一只巨大的白色瓷盤,顯然并非是自然造,而是人工開辟出來的。

在島嶼之,到處還伫立着一根根或高或低的白色石柱,有的面镌刻着道道符,有的則鑲嵌着一塊塊靈力充沛的靈石。

整個島嶼看起來,像是一座巨大的白色法陣。

在這時,島嶼附近的海域空,一艘金紋靈舟從遠處飛掠而至,在半空懸停了片刻之後,忽然金光一閃消失不見了。

高空之,三道人影飛身而下,朝着島嶼落了下去。

這三人正是一路趕來煙陵島的韓立等人,只不過此時的他們,修為氣息沒有過多掩飾,容貌身形卻都已經大改。

麟九變作了一個滿臉虬須的彪形大漢,麟十七化作了一個青衫高冠的儒雅士,韓立則化身成為一個皮膚白皙的弱冠少年。

三人降落在島嶼邊緣的一片小型廣場,見前方有一座白石搭建的大殿,便一同朝着大殿走了過去。

大殿之內陳設極其簡單,只在殿有一座圓形石臺,面盤膝坐着一位白須老者。

韓立目光掃過,有些驚訝地發現,此人乃是一名真仙境初期修士,身穿着的服飾,竟然是燭龍道內門長老的樣式。

“諸位來此,可是要去往冥寒大陸?”白須老者看了三人一眼,也不起身,開口問道。

“正是。”化作彪形大漢的麟九,不緊不慢的說道。

“每人七枚仙元石。”老者面無表情地說道。

三人各自付過費用之後,白須老者才直起身來,從圓形石臺走了下來,帶着三人從大殿後方的一道石門,走了出去。

出了大殿後,三人跟随着白須老者沿着一條丈許寬的道路,朝着島嶼心的位置走去。

韓立低頭看了眼腳下的路面,發現道路兩側地面略微低了數寸,看起來像是一條嵌在大地的凹槽,裏面每個數丈镌刻着一團符。

越往島嶼心,這樣的道路越密集,彼此縱橫交錯,分外複雜,顯得有些詭異和神秘。

“麟九道友,在下若沒有看錯的話,這位老者身穿着的,可是燭龍道修士的服飾?”韓立望着身前老者的背影,傳音問道。

“不錯。此人應是燭龍道的一位內門長老。”麟九答道。

“難道古雲大陸與冥寒大陸之間的傳送大陣,都是由燭龍道所建?”韓立有些疑惑問道。

“這倒不是。燭龍道建立并掌控的傳送大陣,只有煙陵島這一處,而位于冥寒大陸附近的冰極島傳送陣,則掌握在北寒仙宮手。”麟九回道。

“原來如此,多謝指點。”韓立傳音說道。

兩人正說話間,已經随着白須老者來到了島嶼央附近的一處平地。

韓立目光一掃,便遠遠看到,在前方的空地有一座數十根石柱環繞起來的圓形法陣,每一根柱子都起碼要七人合圍,看起來倒也氣勢恢宏。

法陣wài wéi的廣場還有七人,有的負手站立,有的盤膝坐地,等候在那裏。

“付長老,這三人也是去往冰極島的,人數已夠,可以開啓法陣了。”白須老者帶着三人走到廣場,沖着廣場另一名同樣穿着燭龍道長老服飾的年男子說道。

“你們可以進入法陣了。”那名年男子點了點頭,轉身對那幾人說道。

那些人已經等候了許久,聽聞此言,立即面露喜色,紛紛走入了傳送陣。

韓立三人見狀,也立即跟了進去。

待這十人全部站定之後,白須老者沖那年男子點頭示意了一下,兩人便各自來到法陣兩側的一塊圓形石臺,盤膝坐了下去。

伴随着一陣吟誦之聲從兩人口傳出,大陣四周的白色石柱一根接着一根亮了起來,面鑲嵌的靈石和镌刻的紋路,皆是發出一陣刺目的光芒。

很快,這光芒蔓延開來,連帶着地面的道路也都紛紛亮了起來,伫立在島嶼各處的其他石柱也都紛紛亮起華光,整個島嶼大陣都運轉了起來。

“嗡嗡嗡”

一陣嗡鳴異響傳出,整個白色島嶼都跟着劇烈震顫起來。

韓立身處陣,舉頭望天,見高空的雲氣正在瘋狂湧動,逐漸形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巨大空洞,從傳出陣陣令人心悸的空間波動。

島嶼wài wéi,籠罩着的霧氣也受到這股力量影響,朝着島嶼四周退散而去,積聚成了一道環形的霧氣高牆。

在這時,“轟”的一聲巨響。

整個島嶼猛然一震,一片五彩華光從島嶼心的法陣傳了出來,化作一道巨大的彩色光柱,徑直沖雲霄。

韓立等人的身影被彩色光芒吞沒進去,瞬間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大陣逐漸停歇,高空被大陣攪擾的雲氣,和周圍的霧牆卻是經久不散。

……

封凍之海北部,天空鉛雲低垂,狂風呼嘯。

漫天飛雪揚揚灑灑,将整片海域都遮蔽其。

有些昏暗的海面之,凍結的海水和暴雪,在狂風的吹卷之下,形成了一道道高逾百丈的巨大冰錐,斜指高空,密布如林。

在這片冰錐森林之,伫立着一座被青色光幕籠罩着的橢圓形島嶼。

在這時,高空忽然傳來一聲悶雷滾動的聲響,整個橢圓島嶼轟然一震,亮起一片五彩華光來,位于島嶼正的一座法陣,赫然出現了十餘道人影。

他們正是從煙陵島傳送至此的韓立等人。

此時的衆人,因為受到超長距離傳送的影響,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其修為較弱的幾人,甚至感到神魂都有些震蕩不穩。

韓立則只是覺得胸口有些發悶,便再無其他感覺了。

他目光掃視了一眼四周,見周圍環境與煙陵島相差不多,都是一樣的法陣布置,只不過原本的白色石柱,全都被晶瑩冰柱取而代之了。

“傳送既已完成,爾等還不速速離去,更待何時?”

在這時,忽然有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陣外傳來。

韓立移目望去,見那裏正站着一個身披白色鬥篷,白發披散的枯瘦老妪,手拄着一根白色虬龍木杖,滿臉冷漠地盯着衆人。

衆人連忙從法陣央走了下來,在那老妪的指引之下,朝着島嶼北部邊緣趕去。

在那裏,伫立着一座白色冰晶大殿,裏面擺着一張寬大案幾,後面坐着一個面容和善的圓臉老者。

相于老妪的臉色冷漠,這位老者的臉則堆滿了笑意。

“歡迎諸位來到冥寒大陸,不過在離開冰極島之前,還請再繳納傳每人三枚仙元石。”老者一攤手掌,笑呵呵地說道。

韓立聞言一怔,轉頭向麟九投去詢問的目光。

麟九見狀,點了點頭,解釋道:

“這是燭龍道與北寒仙宮的慣例,之後回去煙陵島也是一樣的。”

韓立默然點了點頭,心卻不禁有些無語。

單程便需要十枚仙元石,也是說往返得二十枚。自己在無常盟長途跋涉的做一次級別不低的任務,恐怕還抵不這來回一次的路費花銷。

若非與此次任務的高額報酬相,這花銷還不算什麽,否則話,以自己的手段,絕不會這麽輕易的交出路費的。

衆人交過仙元石之後,來到大殿另一側的殿門前。

那名圓臉老者也不起身,只是擡起手掌朝着殿門處,虛空一抹。

殿門那裏青光一閃,籠罩在外面的那層光幕,頓時撐開了一個一人高的圓形通道。

“祝各位道友一路順風。”老者笑着說道。

麟九聞聲,當先一步跨出殿門,來到了大殿之外的廣場,韓立兩人也緊随其後,邁步而出。

三人之後,另外同來此處的七人,也都紛紛走了出來。

方一踏出殿外,漫天飛雪當即迎頭鋪灑而下,伴随而來的還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極寒之力,饒是韓立對此早有準備,仍是忍不住微蹙了一下眉頭。

看着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他的思緒不由飄回了飛升初到北寒仙域時的場景,當時也是這般一步跨入風雪之,只是記憶的極寒之力,似乎還更猶勝一籌。

當時自己滿懷憧憬,初踏仙程的心情,如今還記憶猶新,只是之後的種種際遇,至今仍無法想起。

這仙途渺渺,險象環生,也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光明正大的用真名示人。

一念及此,他緊了緊垂于兩側的拳頭。

第 256 章 ??兄弟,兄、弟

搖曳的雷光在黯淡的夜色之中分外的鮮明,激戰在一起的兩人在遍布戰火的村子裏快速的移動,甚至憑一般忍者的洞察能力,只能看到兩種顏色不一的雷光鬼魅般的飄忽着。

然而這次素有速度優勢的羽生,根本沒有打出什麽壓制效果來,事實上他一直是處于被壓制的那一方。

因為現在跟羽生對戰的雲隐忍者,速度同樣快的驚人……而在沒法使用忍術的前提下,羽生連那種蹩腳的飛雷神都使用不出來。

盡管羽生能避免致命性的攻擊,但在躲避的過程之中,只要對方的拳頭擦過他的身體,那種猛然鈍擊也會讓他的肌肉跟着淤青起來……對方速度又快,又皮糙肉厚,對羽生來說,這場戰鬥真的不好處理。

總之,先試着破防吧。

羽生再次扭動腰肢閃過對方仿佛帶着萬鈞之力的拳頭,接着敵人猛然提膝,而羽生仿佛預料到了他的動作一樣,單手按在對方的膝蓋上,揉化了這種沖擊力的同時,身軀跟着向着後面撤去。

雷光之刃同時從羽生的手掌之中延伸而出,随着他揮動手臂,“俱利伽羅”由敵人身體一側的腹下斜切了過去。

然而無往不利的光刃這次只是在敵人身體外面的查克拉外衣上蕩起了一陣漣漪,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殺傷效果。

同樣是雷遁,羽生這一招的強度明顯不夠。

如果單單比較查克拉的強度的話,因為那種特殊的身體侵蝕原理,羽生的查克拉強度肯定是要遠遠高出一般忍者的,自然也會高出他現在正在對戰的敵人,可是在查克拉轉化成了術之後,這種強弱對比就不是那麽單純了。

查克拉只是查克拉,雖然查克拉越強術也會跟着越強,這樣的原理是通性,但術與術的殺傷增益是不一樣的……更極端和更形象的舉例說明的話,羽生的查克拉肯定比邁特凱要強,然而他的俱利伽羅的查克拉強度能比得過夜凱嗎?

羽生輕巧的落地,然後緊跟着急速閃避,因為對方已經追了過來。

很明顯敵人是想将他粘死。

羽生咬了咬牙,你妹的,刺客怎麽打坦克?

對方的韌性與抗性太高,而自己這邊呢,要物穿沒物穿,要法穿沒法穿的。

不過就在這時候,羽生的支援到了。

銀光落刃,絢爛而猛烈的刀光瞬間從四面八方向着敵人斬了過去,一瞬間那個斷臂忍者的周圍就仿佛籠罩上了一個球形的光幕……

這種遠遠高出羽生的攻擊頻率,靈巧的身法與精致的劍術,在場的只有一人能做得到——旗木朔茂。

然而在猛砍了一頓之後,旗木也發現自己做的其實也是無用功。

他只得暫退,跟羽生一左一右夾擊、牽制敵人。

“七人衆呢?”羽生對着旗木問道。

“解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其他人也能對付。”旗木這樣說道,顯然他并沒有完成與那些霧隐忍者的戰鬥,只是見到了羽生這邊的危機之後,迅速抽身過來支援。

“你的攻擊對他無效,”羽生心說我至少可以給人搓背,你這只是在打鐵。

接着,羽生在跟旗木朔茂左右換位的時候,他伸出自己僅還能動的那只手,在跟旗木輕輕一握,然後将其向後抛飛出去。

“旗木,幫我結印。”

旗木朔茂這時候手上已經沾上了羽生的血,所以兩人之間的這次配合甚至連默契都稱不上……如果接下來旗木不知道該結什麽印的話,那他這輩子就再也別想收到一毛錢工資了。

亥-戌-酉-申-未,忍法·通靈之術。

羽生的血是通靈契約能夠實現的憑據,而盡管旗木朔茂的查克拉并不為蛞蝓所熟知,但只要有了羽生的血,它就會回應這樣的通靈召喚……

蛞蝓這樣的通靈獸是有着極高的智力水準的,因此在遇到特殊召喚的時候,它會自行判斷該不該做出回應——對羽生信任或者不信任,即是影響這種判斷的最重要基準。

所以一只蛞蝓的身影從半空中顯現了出來,再接着一股異常龐大的查克拉就向着羽生湧了過來。

羽生先是得到了旗木的支援,接着又蛞蝓的支援,所以察覺到了這邊情況的其他雲隐忍者也向着這邊趕了過來。

其中為首的居然是一個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

“派,停下來!”

與此同時,那名斷臂的雲隐忍者已經從羽生身上感受到了某種非常熟悉的悸動,那股查克拉的感覺對某些雲隐忍者來說是終生難忘的,所以他企圖制止少年人的支援,然而這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旗木,攔一下大塊頭!”

羽生已經迎上了那個少年,同時他命令旗木朔茂攔住那個拼死沖過來的斷臂忍者。

只要是走上戰場的人,無論年齡、性別如何,大家都是同樣的殺戮者,所以這裏根本不存在什麽憐憫的問題……假如因為一點的憐憫而導致了自己的死亡的話,那才是絕佳的嘲諷。

那個少年能夠參與這樣的任務,明顯是天生逸才,然而……他太年輕了,這樣的戰場其實并不該是他來的地方,而他更不應該來到羽生的面前。

“朋友,借手一用。”

羽生的身形高速移動,僅僅一個反沖就奪入了對方的咫尺之內,然後他輕易的控制住了對方的手指,而在羽生的指節帶動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被結了出來:

至于查克拉模式·風遁·鳴吹絕沖·楸木太影刀。

借用敵人的手,使用二尾的查克拉,羽生瞬間就進入了自己的風屬性查克拉模式,尖利的風遁頃刻就膨脹到了周圍三米的範圍,那個少年忍者也緊跟着被囊括了進來。

就像被無數把天尾羽張被瞬間刺穿一樣,細密、深淺不一的傷口瞬間遍布了年輕忍者的身軀,緊接着鮮血就從那些傷口之中迸射了出來。

那個身影,已變得滿是血色。

這種年紀的忍者總是這樣的,也有那種跟他同樣年紀的木葉上忍,在掌握了一個高速雷遁之後,在戰場上二話不說就要徑直沖向敵人的。

這個忍者比較幸運的是,他有一位速度冠絕忍界的老師,否則的話也不過是順便斃命而已……由此可見,所謂的天才都是那種特別喜歡找死的人。

甚至這種事情放在羽生身上都成立,他在能使用雷遁·禦影之後,在戰場上不也脫節前突了?

這時候,羽生緊跟着搖了搖頭,不對,風雖然克雷,但他覺得這樣的戰鬥方式有問題,于是他馬上變換手印,将查克拉模式轉化成了土遁的天崄絕沖。

然後,他才松開了對方的手。

而那個忍者或許是雲隐的天才,但天才不值錢,所以他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派!”

斷臂的忍者變得尤為憤怒了,只見他揮動手臂,像是甩抹布一樣掃開擋在身前的旗木朔茂,然後徑直向着羽生沖了過來。

這時候羽生身體周圍的查克拉外衣已經換成了土遁的深色系,然而以土遁對雷遁,羽生絕對不是想做逆屬性大師的,只不過……

在面對身着重甲的騎兵的時候,最用有利的武器并不是打磨鋒利的刀劍,而是那種連一條鋒線都沒有的骨朵——硬殼不應該用刀劈,而應該用榔頭砸,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羽生的天崄絕沖,就是一個最有力、最巨大的榔頭。

他彎曲手臂,身上蓬勃的查克拉充盈、催動着他的手臂,于是他的拳頭下一刻就精準的砸中了飛馳過來的斷臂忍者。

再接着羽生的身體前驅,然後帶動整條手臂奮然向下,兩人先是僵持在一起,緊接着羽生的力量就抵消掉了敵人的沖勢,再接着就像是要将山巒颠倒一樣,羽生再次奮力揮動手臂。

剎那之間,敵人那壯碩的身軀就被狠狠地傾斜着灌入土地之中。

“轟!”

就像是高空墜落的隕石一樣,巨大的聲響刺激着這片戰場上所有人的耳膜,飛揚的塵土飛速的向着外圍彌漫,巨大的深坑在一瞬間被造就,延伸的龜裂紋搗毀了周圍所有的建築。

被正面擊中的斷臂忍者,瞬間吐槽了一大口鮮血,氣勢也跟着開始萎靡。

看到這一幕的人,不禁心神跟着一突,這樣的以暴制暴,根本不像忍者之間的戰鬥。

果然,能擊倒狂戰士的,只有更狂的狂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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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8 章 :逼簽賣身契

榮華景心中急轉。

江盈惠也吃了一驚,柳岸今天是怎麽了,怎麽敢這麽跟榮華景說話,他膽子也太大了,這不是挑釁榮華景嗎?榮華景是什麽身份,他又是什麽身份?真把榮華景惹惱了,只怕以後他們兩個見面都是麻煩了!

真是的,既然榮華景看他不順眼,那就暫時分開嘛,等以後再想辦法回來就是了,他一向是個聰明的人,怎麽今天犯糊塗了呢!

江盈惠心中大急,她看向柳岸,想要給他一個眼色,誰知道柳岸竟然根本不看她,真是氣死了!

“柳公子是一定要追随惠兒嗎?”榮華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柳岸。

柳岸微微點點頭,語氣肯定,眼中執着,“縣主聰慧,是個明主,柳岸今生只認這麽一個主子。”

“倒是個忠心的。”榮華景走到江盈惠身邊,看着她笑道,“惠兒,你說是嗎?”

啊?江盈惠不知道榮華景怎麽忽然跟她說上話了。

她看着榮華景,他雖是笑着,但她卻感覺到了一股冷意,她頭皮發麻地點頭,言辭含糊,“柳岸是不錯的,他功夫好。”

“既是如此,做奴仆的就要有奴仆的樣子,你今日就與惠兒簽了這終身的賣身契吧。”榮華景口中聲音冷如冰雪。

江盈惠全身發寒,什麽?賣身契!這種東西,怎麽能讓柳岸簽,這可是她讓柳岸對她忠心的利器之一,若是真簽了賣身契,那柳岸便成了一個下人,他對她只怕要生些異樣來的。

柳岸卻是毫無意見,他看着榮華景道,“世子所言甚是,若非縣主看重,這契早該簽了。”

連成為奴仆都願意,當真是能忍!

榮華景看着柳岸,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處,誰也不閃開,倒像是在戰場上厮殺。

坤榮院。

紅嬷嬷端了飯食走到內屋,見鎮國公夫人呆呆地靠在床頭,她嘆了一口氣,走到床邊,低聲道,“夫人,下來吃點東西吧,你在床上躺的這幾日,只吃了些流食,是不管飽的。”

鎮國公夫人有些怔怔的,她轉頭看向紅嬷嬷,“紅嬷嬷,老爺當真把掌家權交給了江盈惠?”

“夫人。”紅嬷嬷口中讷讷,她避開了鎮國公夫人的目光,“你就看開些吧,世子妃到底是世子親去向聖上求娶來的,這休棄之事……”

“我當時怎麽就沒先與依蓮訂了親,讓曲曲進門?”鎮國公夫人喃喃自語,“曲曲是個多好的孩子,明媚嬌豔,孝順乖巧。”

紅嬷嬷知道鎮國公夫人心中的郁結,不敢說話。

當年跟吳寧侯府的親事,原夫人本是要與夫人下定的,誰知道夫人心中想着世子出類拔萃,放在上京城中也是拔尖兒的,便有意拖着原夫人,一直沒有給準話。

夫人本是要拿捏拿捏原夫人,誰都知道吳寧侯府對當今從龍有功,江貴妃更是後宮中獨寵,江大小姐個性張揚,夫人怕世子日後在她面前吃了虧。

誰知道,最後……竟然出了那樣的意外,世子反而鑽了兩個府中未明定的空子,搶先去聖上面前求娶了江盈惠,聖上一旨定音,夫人也無力回天。

江盈惠若是個好的,那也就罷了,偏她那樣的名聲,又與吳寧侯府鬧地不可收拾,夫人為此這些年在原夫人面前一直低聲下氣,心中郁結難解,到如今,竟是成了一塊心病。可這心病,她也無能為力,只能靠夫人自己個去排解了。

今日夫人大概是病地昏了,竟然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當着世子的面跟江盈惠鬧僵了,甚至給了世子臉色。

這……又是何必呢?世子從來就是個孝順知禮的。

“紅嬷嬷,老爺這是認了她的意思嗎?”鎮國公夫人面上陰郁,仿佛沉浸在黑夜裏,“他怎麽敢這麽對我,莫不是覺得如今我老了?不能奈他如何了?”

紅嬷嬷聽得這話,心頭一跳,就怕鎮國公夫人去找鎮國公的麻煩,如今他們是什麽年歲了,可不是年輕的時候了,沒得讓人看笑話,她忙出聲婉婉勸道,“夫人,國公爺他也是沒有辦法,你身體不好,太醫說不知何時醒過來,這府中總要有一個當家的。”

不交給江盈惠,難道交給那群妾侍?

鎮國公夫人目光狐疑地看着紅嬷嬷,心中思量着她的話,“原來是這樣,太醫說我得了什麽病?我身子一向不錯的,怎麽忽然就暈了?”

“太醫說你郁結在心,加上年歲大了,一時急火上了頭,傷了內裏,需要好好靜養,不然以後,只怕……”紅嬷嬷擔憂地看着鎮國公夫人,“夫人,你現在要保重身體啊,國公爺需要你,世子爺還需要你呢。”

鎮國公夫人吓了一跳,她只當自己就是個簡單的昏迷,誰知道竟然傷了底子,紅嬷嬷言語含糊,但她是在什麽人家長大的,對于醫者的話上也頗有些心得,她這是當真要靜養了。

那豈不是就如了江盈惠的意?她尚未管家,就敢私開府庫取十萬兩的銀子,若是真讓她掌家,只怕這府裏被搬空了,他們都不知道。

不行!鎮國公夫人掙紮着從床上下來,她要去找鎮國公,仔細說道這事,這家,怎麽能敗在江盈惠的手裏?

“夫人,你小心點。”紅嬷嬷忙去扶了鎮國公夫人,她心中歡喜,以為鎮國公夫人想通了,要下來吃東西,誰知道鎮國公夫人下了床,也不顧身上的狼狽,竟然就往屋外走,這,這可是……紅嬷嬷忙攔住了鎮國公夫人,“夫人,你這是要去哪?便是不吃飯,也先拾掇下啊。”

“對,給我梳洗下。”鎮國公夫人回過神來,她轉頭往梳妝臺前坐去,“我要去見老爺。”

“夫人,國公爺他去宮裏了。”紅嬷嬷聽鎮國公夫人要去找鎮國公,忙道,“好似是聖上急召,國公爺朝服都未來得及穿。”

鎮國公夫人聽得這話,這才作罷,她肚中空空如也,這時候才感覺到饑餓,她起身走到桌邊,一邊讓紅嬷嬷伺候着用膳,一邊道,“你說江盈惠這幾天都去明心庵給我祈福了?貴妃娘娘不也是這幾日去明心庵中嗎?”

第 245 章 白骨山

“老祖,恕我直言。我們直接出手,毀了這白骨山。由外而內,攻進去,豈不容易?”

方雲又道。

青羊老祖搖了搖頭:

“老弟有所不知。這殺戮洞府,內中自成世界。而這座白骨山,乃是上古殺戮劍派的宗主,煉制而成,是一件天元法器。根本不可能從外面毀滅,一個弄不好,還會遭到法器反噬。”

“秀士兄看到這些劍氣沒?”青羊老祖指着虛空中,無數縱橫交錯,相當于十龍高手全力一擊的劍氣:“這些劍氣,就是那些家夥不知好歹。引發出來的法器外圍禁止!攻擊越厲害,引發的反擊越厲害。我若是全力一擊,只怕這殺戮洞府外,除了地變級的強者。其他人一概都要死絕了!”

方雲聽得也是暗暗震驚。天元法器啊,這可是足以鎮壓宗派氣運的頂級法器,姑射郡主可是傳承了一個不得了的道派。僅僅憑借這些法器,她就足以開宗利派了!

“怪不得,這座殺戮洞府吸引了這麽多地變級強者!一件天元級別的法器,再加上無數上古仙丹,仙訣,就是神仙也要抵擋不住這種誘惑啊!得了這件法器,可就直接可以開宗立派了!”

方雲剛進來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厚厚的,看不到邊際的枯骨。當時還沒怎麽注意。此刻聽青羊老祖一說,才識得厲害。

“這件天元法器,名字就叫做白骨山。一旦達到天象級,并且獲得器靈承認。這個世界,馬上就能縮為一座白骨小山,托于掌中。平時對敵時,只需把對方一兜,立即圈入一片殺戮世界中。這地下滿滿的白骨立即就要變化無數殺戮戰士。嘿嘿,要知道,上古殺戮劍派,連地變級的強者,也才夠資格做外門弟子。你想想,這裏的白骨要是複活過來,那得多少地變強者!只怕天沖級的強者,也要一個照面,就被擊殺了!我青羊老祖,平常的法器、財寶那是瞧不起。不過這件殺戮劍派的秘藏,怎麽也要分一杯羹。就算得上一點點。那也受益無窮了!”

青羊老祖為了怕方雲不賣力,拼命的解說這殺戮洞府的種種好處。眼中也是一片明亮,顯然極想得到這座洞府。這點倒不是裝的,天元級的法器,任何強者都要心動。

不過,方雲知道。這件法器并不是那麽容易得的,要不然,這裏就不會看不到天象級強者了。他在客棧聽沙門四老,說起佛宗道統傳承。再聯系自身際遇,也隐隐有些明白了許多以前不明白的東西。

上古殺戮劍派是上古的頂尖宗派,這一脈自然是高手如雲。而武者超越了脫胎境,就能逆天改命,看到種種命運的脈絡,也能看到尋多天機變化。殺戮劍派做為上古大派,不可能沒有這樣的頂尖強者。

這些神魔一般的存在,必然早已感悟到上古十萬宗派隕落的必然。也早就留下了種種手段,維續宗派傳承。姑射郡主看似是偶然傳承了上古殺戮劍派的道統。但仔細揣摩,只怕并不是偶然這麽簡單!

“如果上古殺戮劍派的至高存在,早已欽點姑射郡主,做為數萬年後的道統傳人。那麽這件事情,就值得商磋了!”

方雲掃了一眼四周,地變級強者雖然看似強大,但只怕在那些上古神魔般的存在眼中,也是蝼蟻一般的存在。甚至于早就在生死薄上,給這些人劃上了一筆。

方雲這麽一想,心中立刻就改了主意:“上次在西部閻城,差點被沙門四老殺了。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先把這四老鎮壓了再說。至于姑射郡主,這個女人無法無天,先讓她受些教訓再說!”

方雲眼睛微眯,目中立即就閃過無數想法。

“……秀士老弟,殺戮洞府裏,有許多厲害禁制和手段。一會兒進去,可要小心了。”

青羊老祖撫須笑道。他卻不知道,他說話的這段時間裏,方雲居然想了這麽多。苦口婆心的一番話,非但沒能讓方雲更加賣力,反倒讓他徹底打消了主意。

“嗯,多謝老祖指點。”

方雲握着折扇,作了一揖。

“一個黃毛丫頭而已,殺了就是,哪來那麽多廢話。進去就是了!”

金剛頭陀捏了捏胸前的鋼鐵念珠,不耐煩道。

青羊老祖瞧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郁,只得道:“頭陀兄說得對,我們快進去吧!”

“青羊老祖、金剛頭陀,陰陽秀士,玄冰散人你們給我記住了,只要本郡主過了這一劫,你們就等着朝廷的圍剿吧。天涯海角,你們統統都要死!”

姑射郡主怒極的聲音,從黑漆漆的洞府裏傳來。

“這個無腦郡主!這番話一出來。這些人就算本來不想殺你,現在也要殺你了!”

方雲心裏狠狠地罵了句,不過,他也知道,姑射郡主出身高貴,是金枝玉葉,向來只有欺壓,打壓別人的份。這次被這麽多人圍攻,搶奪自己已經得到的殺戮劍派道統,這等于是太歲頭上動土,自己碗裏搶肉,能不暴跳如雷才怪!

果然,姑射郡主話音一落,幾個地變級強者,眼中都掠過一絲殺身,身形一晃,接連化風,沖入了殺戮洞府之中。

這幾人反應快,方雲反身也不慢。身形一晃,立即随着這幾人沒入洞中。

“轟隆!……”

方雲剛剛跨入其中,一股如潮般的暗勁湧來,眼前光影立即變幻。眨眼之間,方雲赫然發現自己陷身在了一個大陣之中。一柄柄飛劍懸浮在四周,密密麻麻的飛劍散發出來的劍氣,組成了一座殺氣森森的五角形的劍陣,将自己籠罩在其中。

一股無邊無際的殺氣,從這座劍散中散發出來,讓方雲感覺自己似乎置身于一片殺氣汪洋之中。方雲掃了一眼四周,金剛頭陀和青羊老祖,都不見蹤影,顯然是進入劍陣的剎那,被這座天元級別的法器,分隔開來了。

“五行劍陣!——疾!”

一聲嬌叱傳來,這座劍陣立即發動起來。多如蝗蟲的飛劍,散發着陣陣寒光,在虛空中嗡嗡顫動。無匹的劍氣,從這些飛劍內噴吐出來,組成五道二十餘丈粗的劍氣巨浪,排山倒海般,向方雲覆壓過來!

方雲立即感覺像一葉扁舟,置身于劍氣的海洋中,随時都要被海洋拍翻。不過,他臉上絲毫不驚,微微一笑,只是把手一指,一道拇指大小的山峰,從他體內飛出。迎空便漲,眨眼間,化為一座房屋大的山峰,懸浮在方雲頭頂。

山峰上,一條條拇指大的雷光閃爍、穿梭。一道光膜從山峰上垂下,将方雲包裹在其中。無邊無際的劍氣,切割在光膜上,發出嗤嗤的刺耳聲,卻絲毫無法穿過光膜。

五獄峰能攻能守。方雲達到地變級後,徹底的發揮出這件法器的威力來。這道山峰上垂下的光膜,都是由雷光組成,威力強大。殺戮劍派雖然是上古大派,不過姑射郡主修為還比較低,只能掌握一些普通的外門禁制,還威脅不到方雲。

“咦?”一聲驚咦從濤濤的劍氣中傳來:“陰陽秀士,我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身上居然有這等法器!”

“哈哈,”方雲大笑一聲:“姑射郡主,你小瞧我的地方,還多了去了。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也不出來相迎嗎?”

“想占我便宜,真是不知死活!白虎星宿劍!——殺!”

姑射郡主的聲音,冷厲兇狠,一如往昔。聲音一落,只聽得一聲洪亮的虎嘯,一只白虎由小而大,破開層層劍氣巨浪,出現在方雲前方,猛的身軀一抖,突然化為一道匹練,帶着一股殺戮、暴戾、冷酷的氣息,浩浩的蕩蕩的向方雲頭頂斬下。

這道劍氣,來勢極快,劍勢剛起,劍氣已經化為倒挂銀河,出現在方雲頭頂,以雷霆萬鈞之勢落下。似乎一劍就把方雲斬成粉碎!

“哈哈!”方雲大笑一聲,搖了搖頭,只是仰頭噴出一口乳白的內力,大手一指:“給我鎮壓了!”

“轟!”

只見五獄峰上雷光閃爍,猛然往前一壓,立刻就像石塊砸豆腐一樣,将姑射郡主發出的這道劍氣鎮壓了。

法器的優勢,就體現于此。若是換了方雲自己,以他九十九龍之力的實力,雖然也能粉碎了這道劍氣,但卻萬萬沒有這麽輕松!

五獄峰一抛出去,失了這座法器的掩護,四周的汪洋般的劍氣,立即擠壓過來。一縷縷劍氣,咝咝作響,似乎連空間都要切割了。

“給我炸開了!”

方雲猛的一步踏出,立即使出了輪回刀法。只聽虛空“轟”的一聲,方雲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之中,每一個毛孔都迸射出一縷鋒利的刀氣,都一縷刀氣,都有撕空裂日之能。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冥冥之中,這座五行劍陣似乎有什麽東西被震碎了。漫天的劍氣巨浪頓時消失不見。

“噠!”

方雲腳下輕輕一落,立即落在了地面。眼前是一條狹長甬道。就在自己身前不遠處,一柄柄巨闕長劍,密密麻麻的插在洞壁上。這些長劍劍身都現無數斑駁裂痕,明顯是毀了。

“上古殺戮劍道果然厲害。如果不是我的力量達了地變極限。更得了《輪回刀法》,恐怕還過不了這一關!”

方雲達到地變級後,體內內力與大地地氣相合。各種功法凝結的符箓,經過大地地氣淬煉,威力也更上一層樓。連輪回刀法,威力也提升了一大截。這才能一擊破開五行劍陣!

第 247 章 一院第一針

中年男子目光一動,看向了門口,眼睛頓時一亮臉上露出了幾分激動,連忙的迎了上去:“付醫生,你終于來了,快點看下我爸。”

唐钰也是看了過去,進來的是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醫生,戴着一幅眼鏡,頭發有些花白。看這樣子,到像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的醫生。他也是疾步的來到了病床邊,給老人做起了檢查,很快他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一臉嚴肅凝重的道:“情況不好,得馬上進急求室,我馬上去安排。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的。”

“不想他死的話,就別動,讓我來。”唐钰道。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嚴研的話,他才懶得管那個老人的死活。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死那麽多人,這是自然生存的法則。人,總歸是有死的那麽一天。如果每個人都去同情的話,那每天什麽事都不用幹了。對于生死,唐钰早就看的很開,看的很平淡了,所以他才能一直堅持着他的原則。

付醫生本想去按排,聽到唐钰的話,也馬上停了下來,滿臉嚴肅厲色的看向了唐钰:“你是誰?怎麽跑到病房來了?”他到本以為是病人的家屬。

中年男子馬上道:“付醫生不用理會他,他就是個神經病,都不知道是從哪裏跑出來的,還自穩自己是醫生。付醫生,你還是快點去安排吧。”說完那中年男子狠瞪向了唐钰道:“小子,你快點給我出去,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唐钰知道想要這兩人相信自己,那恐怕自己就是說破了喉嚨都無濟于事了,再拖下去,恐怕自己都回天乏術了。情急之下,唐钰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一把抓住了好中年男子,猛力的往後一拉,那中年男子便踉跄的跌撞了出去。擺開了那男子,唐钰也是迅速的一掌向老人的眉心拍了過去,一道純陽之氣打了進去,同時手指成訣,飛快的在老人的胸膛點打着。

本來想離開的付醫生,看到唐钰對病人動手了,也不得不停了下來。他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眼裏到是有幾分半信半疑的看着唐钰。看這個樣子,這個年輕人到真不像是神經病,看起來煞有介事一樣。這手法,他自然看的出來點端倪,雖然他不學中醫,但人體的各穴道他還是知道的,他有些驚訝的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每一指都是精準無比的打在了老人的穴道之上,這樣的手法到是讓他訝異無比。

那中年男子直到撞到了牆上,才穩住了身形,他本為就焦急憤怒,現在被唐钰這麽一弄更是惱羞成怒,怒罵了一句就向唐钰沖了過來。不過,還沒等他沖到唐钰的身前,就被一只手從後面拉住了,他回頭就要揮拳打去,卻是被付醫生連忙的喝止住了。拉住那中年男子的是一名看模樣,只有二十六七模樣的年輕人。衣着打扮很是得體講究,幹淨清爽,如是個玉面書生一般,身上散發出了幾分儒氣。

看他身上穿的一身白卦和胸前的胸牌,就知道他是一名醫生了。

這個男的很帥,長的确實足可以讓許多男人都嫉妒的帥氣。個子也很高,最主要他身上散發着一種很讓人着迷的氣質,就像是個翩翩公子一般。光是從這一身氣質就可以看的出來,他一定受過上流社會的熏陶教育,家勢一定不會簡單。此時他的目光,也是落在了床邊正在為那老者治療的唐钰身上,眼裏深處閃過了幾抹不為人查覺的異芒。

“饒公子。”付醫生一臉恭敬的道。

付醫生也是老醫生了,面對一名年輕人表現出了如此恭敬的态度,可想而知這個饒公子的身份來頭絕對的不簡單。那中年男子也不是傻子,自然馬上知道眼前之人是個大人物。姓饒的醫生,怎麽這麽熟悉。他努力想了想,眼睛忽然瞪大,一臉驚愕的看着饒公子:“你,你就是人稱東臨一院第一針的饒醫生?”

饒公子對他微一笑,示意他先不要說話,中年男子馬上閉嘴,不過心中也是澎湃了起來。

放眼東臨市整個醫學界,怕都沒有人不知道東臨一院第一針的饒遠志吧?凡是來過東臨一院看病的人,怕都極少沒聽過一院第一針的饒醫生吧。傳聞之中,只要被他接手的病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那就一定可以救活過來的。饒遠志在東臨一院,也算是有幾分傳奇的色彩了,至少被外界傳的是非常的歷害,簡直就是有着華佗再世的美譽。

每天上門找饒醫生看病的人不計其數,能夠得到他的醫治,向來都是一件極為幸運的事情。此時,那男子自然是激動了,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還能碰到饒醫生。

足足過了五分鐘,唐钰才收手。那名老人的懷況也完全的好轉了,呼息也變得均勻了,心跳也恢複了正常了,臉上的氣色也變得有了幾分紅潤。老人的眼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唐钰道:“醫生,謝謝你,我還以為我要死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舒服多了。”

“這——”付醫生眼角猛是一跳,臉上露出了幾分詫異之色。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真的把那病危的老人給治好了,而且情況比之前都要好上許多。才不過短短的五分鐘,而且也沒有用到什麽東西,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太過于神奇了,至少在付醫生眼裏,是很難理解的。付醫生也不由的看了看身邊的饒遠志,或許只有他有這樣神奇的能力吧。

饒遠志的臉上也露出了幾許驚訝之色。

中年男子看到老人沒事了,頓時激動的來到了床邊:“爸,你真的沒事了?”

老人點了點頭道:“沒事了,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中年男子激動道,說完馬上向唐钰道:“醫生,我為剛才的莽撞向您道歉,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醫生你不要見怪。”

唐钰淡然道:“你也是一片孝心,我不會放在心上,不過以後在病人面前不要再大呼小鬧,會嚴重影響病人的。好了,老人家現在需要休息,我們都先出去吧。”

“是是是,醫生說的是,下次一定小心,我們都出去吧。”中年男子馬上道。

饒遠志沖唐钰一笑,到是率先走了出去,付醫生也馬上跟了上去。中年男子不敢遲疑,快步的走了出去。唐钰也注意到了饒遠志,這個男人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太簡單,是個人物。

嚴研還是有些呆楞在那裏,這一切變化的太快了,實在是太考驗她的心髒承受能力了。剛她還以為她要完蛋了,沒想到竟然殺出了名白馬王子解救了自己。她一開始還有些質疑唐钰的醫術,現在是完全的相信了,确實如小青所說,唐钰的醫術非常的高明。竟然就那兩三下子,就将病危的老人給治好了,而且情況比之前都要好,不得不說非常的調眼神奇。

怪不得,他說修複毛細血管是很輕松容易的事情。這件事情,也讓她對中醫産看法生了很大的改變。

“走吧先出去,放心吧沒事了。”唐钰道。

“嗯。”嚴研點了點頭,這句話确實很溫馨。溫馨到,莫名的拔動了她的心弦。她心中對唐钰,也滿滿是感激之情。今天如果不是唐钰出手的話,那自己會受到怎樣的處法,還是個未知數呢。甚至說不好,真要鬧出什麽大事出來,自己的半輩子都要毀了。一想到那裏,她都不敢多想了。現在總算是散去了陰霾,不會再有狂風爆雨了。

出了病房,唐钰發現那個饒醫生和付醫生還沒有離去。

“對不起,剛才的事情是我太疏忽了,真的抱歉。”嚴研對那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看向了嚴研,臉上自然還有幾分不悅之色。

“她不是有意的,她剛才也是忙過頭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不過好在老人家沒事,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太跟她計較。”唐钰也是幫忙說着好話,這個失誤如果中年男子真的要鬧的話,那很顯然嚴研一定會得到醫院的處罰的。不管是什麽原因,失誤造成的後果,一定是要付責的。

中年男子到是很想對唐钰這個面子,不過一時也拿不定注意,畢竟這事差點害的他爸出事了。

“嚴研的過失,我們醫院也要負責任,這件事情我代醫院說聲抱歉,老人的醫療費用,我們醫院全部承旦了。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饒遠志也是道。

饒遠志這話的份量也是很重,中年男子看了看嚴研,才道:“好吧,既然兩位都如此說了,我再要深究的話,就也太不近人情了。醫療費到是小事,主要是我爸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爸現在也沒事了,這件事情就一笑而過吧,不過小妹妹下次做事可不能再這麽馬虎了。”

嚴研馬上點了點頭道:“是是,以後一定不會,再次對不起了。”

說完嚴研也是一臉感激的看了看唐钰和饒遠志,心中也到是暗松了口氣,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自己會受到什麽處罰呢,說不定把自己趕出醫院都是有可能的。

這麽好的工作,嚴研可不想失去呢。

“謝謝你了饒醫生。”嚴研道。

“沒事,以後工作用心一點就是了,再忙也不能忘了重要的病人。”饒遠志微笑道,語氣到是溫暧的很。

“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會了。”嚴研道。

饒遠志看向了唐钰道:“這位兄弟中醫之道果然十分的了得,不知道是在哪裏高就?”

“閑雲野鶴一個,談不上高就。”唐钰道。

見唐钰不肯說,饒遠志也沒有繼續多問,而是一笑道:“我叫饒遠志,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認識下?”

(本章完)

第 249 章 聖杯戰争落幕

想要用出固有結界,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雖然全面看型月世界的話,會用固有結界的人非常多,不過真的想要用出來還是非常難的。

好在一豐只需要一個僞·固有結界就可以,這個結界不需要是自己的心相投影,不需要捕捉敵人進入其中的能力,只要獨立自成一體,能随着一豐離開fate世界的時候帶走就行。

帕拉塞爾蘇斯提出的辦法,就是直接從虛數空間用魔術占有并且切割下來一塊,封到天生牙之中就好了。

這個是他在找到遠坂家那個第二法打造的箱子的時候,想到的解決思路。

模仿這個原理,将空間壓縮變換,使其脫離虛數空間,成為一豐的東西。

這個事情非常難,即使有帕拉塞爾蘇斯這個強大的從者也非常難,所以一豐才先試着用“過路費”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換到相關的知識。

沒有想到碰到了阿賴耶,而且對方非常大方地給出了關鍵技術,再加上聖杯這個相當優秀的魔力源,才終于完成了這個魔術。

有了冥道殘月破的天生牙,終于能從奶媽裝備進化成攻擊裝備了。

原來空手攻擊力100,裝備天生牙後攻擊力變成-10,很是尴尬。

不過有個小缺點,那就是切割空間是通過魔術完成的,也就會消耗魔力,對于魔力為F的一豐來說是不小的負擔。

好在意外之喜是,在阿賴耶的插手之下成為了魔人,魔力以後可以增長了。

不是成為魔人後魔力就會立刻增長,現在一豐的魔力開始提高,仍然還是F的等級,成長需要個過程,除非一豐放棄人類的身份,直接暴走式地進行魔人的“超度覺醒”,以化身非人為代價,可以在短短時間內魔力迅速升高,不然的話魔力的增長還是需要慢慢積累的。

帕拉塞爾蘇斯關切地看着使用殘月破之後的一豐:

“Master,剛才這個就是你預期的魔術嗎?能穩定下來嗎?”

一豐随手又一次斬擊,有一個月牙出現,這次是朝着寺廟的圍牆去的,飛得也更遠些,直接在圍牆上留下了月牙狀的切割痕跡後愈合消失。

這個效果與其說是殺生丸的冥道殘月破,倒不如說更接近在犬夜叉的手中用出來的冥道殘月破,對于如何打出滿月效果的冥道,一豐暫時還沒有頭緒:

“很好,效果很穩定,雖然冥道空間不是很大,不過夠用了,将這些不詳的魔力都用掉了,空間也固定了,維持其存在不用消耗我的魔力。只是打開冥道的時候要耗費不少魔力,我的魔力量沒法連續用很多次。

對了,作為楔子的寶石劍好像還在裏面。”

說着,一豐将天生牙劍尖朝下,稍微劃了個口子,一個小的冥道出現,從月牙狀的通道之中,一把透明的寶石材質的短劍掉了下去。

帕拉塞爾蘇斯用元素使的魔劍碰了碰寶石劍,魔劍的靈子演算器飛速工作,對其進行了分析,在确認沒有危險後,他将其撿了起來:

“看來全部的魔力都用掉了,僅僅剩下作為‘劍’的載體。

Master,這個寶石劍已經從完整體變成了半成品,不過好消息是,這意味着其中那不詳的魔力都消失了。

只要Master能再找到一個優質的魔力源,一次性為其充滿魔力,達到一個臨界值,這個寶石劍就能再次恢複正常,畢竟打破平行世界的壁壘、從平行世界的大源汲取魔力也是要一個初始魔力量的。

只要能滿足這個量,寶石劍就能再次完成,還是沒有缺陷的正常版。”

說着,将劍倒過來,把劍柄的一頭遞給一豐:

“Master你拿着這個吧,作為我給你的第二個禮物,如果能完成,不僅僅是一個優秀的魔術禮裝,說不定還能碰到寶石翁呢。

Master你和第二法意外地有緣,如果能得到寶石翁的教導,也是好事。”

剛把寶石劍遞到禦主的手中,因為來自大聖杯的魔力耗盡,小聖杯開始崩潰,随後帕拉塞爾蘇斯和征服王兩人身上開始出現靈子散溢。

征服王哈哈大笑了起來:

“感覺看到了一出好戲,本王好像拯救了一次這個城市的樣子。

韋伯,你我君臣的緣分可能就要到這裏了,我生前就是先臣子一步而去,如今也是如此。

這次聖杯戰争很盡興,能有你這樣的臣下,不虛此行了。

韋伯,聽好了,這是王的最後一條命令:

精彩地活下去,向着未來、向着這個本王想要征服的世界、用一生的時間去享受生活吧!”

這邊君臣兩人灑淚告別,一豐和帕拉薩爾蘇斯兩人就很淡定了:

“我的老師,帕拉塞爾蘇斯,不再考慮一下了嗎?如果是你的話,更改一下契約,作為使魔留在世界上,應該是可以的吧。

這樣你就可以在這裏繼續你的研究,繼續通向根源的道路了。”

帕拉塞爾蘇斯搖了搖頭:

“沒有必要,作為已經死去的人,能有這次機會,我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從世界外側獲得的知識,讓我對星之光有了足夠的認識,剩下的事情,就是活着的人的事了。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無法預估的希望與未來,英靈們都在抑制力的層面上徘徊,連抑制力都沒有抵達根源,我們這些抑制力記錄而成的英靈,又如何能抵達根源呢?這一點我從一開始就不包郵任何期待。

只有Master你,你的未來不可估量,你身上的契機和優勢,甚至要超過寶石翁。

我不會給你任何限制,我的Master,我的禦主,我的孩子、我的弟子,不用擔心我、也不用在意我的願望,你既是魔術師,又不是魔術師,你的道路我也不能預計。

帶着我的祝福,黑鐵一豐,在前往根源的路上前進吧。”

即使到了最後,這位感情豐富的魔術師還是用給出了身為魔術師的祝福。

随着小聖杯的消失,最後兩名從者終于被強制遣返了英靈座,這次聖杯戰争也正式宣告結束。

兩名勝利者——賺得盆滿缽盈的黑鐵一豐,和感傷不已的韋伯·維爾維斯兩人恭送一名王者和一名魔術師的離開。

第 248 章 神秘結界

(更新時間:2005-7-2016:29:00本章字數:4882)

流亡之島。

已經被阻擋在渦流之外近一個月的裏爾公國海軍,突然在這一天有了突破。

“軍長!漩渦的範圍變小了!”這天清晨,巡邏的士兵帶來了這個消息。

率領攻打流亡之島的白虎軍團,左軍長安塔力聞言大喜過望,連忙奔上甲板,放眼望去。

可不是,之前滿是渦流無法逼近的海域,此刻已經空了一大片。這片空白相當珍貴,因為,只差這點距離,裏爾公國戰船的火炮就可以直擊流亡之島。屆時,只要炸毀了流亡之島,還不是有多少叛逆、死多少叛逆?

安塔力當機立斷,命令道:“第一波攻擊!”

二十艘戰船分兩批攻擊是既定的戰略,主要是便于輪番攻擊!

安塔力完全沒想過,被阻隔了一個月,為何會在此時出現這種機會?當然,換成是誰都不會過度思考這個問題。大自然是神秘的,流亡之島的渦流是自然現象,現在退去大約只是海流轉變,誰也不會想到有人能夠控制這片海洋。

至于海流會不會重新回來,将這二十艘裏爾公國的戰船吞噬殆盡?安塔力不想去思考,因為,行軍最重時機,要是顧慮東、顧慮西,時機一過,何時能夠致勝?何況,以流亡之島這樣小的島嶼,能夠挨得起多少輪火炮攻擊?速度夠快的話,或許等任務完成,海流尚未轉變回來哩!這是唯一的取勝機會,安塔力這般相信著。

訊號一出,十艘船立刻往流亡之島駛去。

沒想到,十艘戰船一駛入恢複平靜的海面,接著,詭異的景象出現了!像是刻意等待似的,十艘戰船一駛入,平靜的海面中心突然出現了一個空洞!然後所有海水突然發瘋似的往那個空洞注入,一個狂亂而巨大的漩渦在眨眼間形成,連讓人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十艘戰船就這麽“呼!”的被全數卷入、消失!除了還在海面上回蕩的驚叫聲外,什麽都沒有剩下。

吞噬了十艘戰船,海面上的空洞在慢慢收縮,漩渦也慢慢變小,最後“啵!”的泛起了一個小小的漣漪後,海面恢複平靜。

這個變化太過驚人了,外圍十艘戰船上的士兵完全無法接受。睜大眼睛、張大嘴巴,他們連叫一聲都來不及,一切就這麽結束了?

悲傷、憤怒或恐懼都來不及浮上,那個小小的漣漪再度浮現,更創造了一個近乎毀滅性的景象!只見小小的漣漪一圈圈泛出,不同于一般漣漪越遠越弱的慣性,這巨大的漣漪是越遠越大、越卷越多,最後竟卷起了層層疊疊的狂浪巨嘯,越逼、越近,一波一波的伴随著驚人的海浪呼嘯聲……

見到此景,所有人都恐懼了。這景象像極了大神的怒吼,像極了世界的末日,将所有人的心髒揪得死緊。

盡管這情形出現得太過出人意表,安塔力反應仍然很快,立刻大吼:“全軍撤退!”這聲大吼費盡了安塔利所有的力量,更驚醒了一旁的傳訊兵。

臉色蒼白的傳訊兵頓悟了情況的緊急性,旗號連揮,雙腳卻不由自主的猛發抖。

巨浪之下,究竟有多少戰船看到了旗號?安塔力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一切全然是不合理的!即便是他,面對這一切也膽寒了!方才那聲大吼已是他僅有的冷靜,此刻他也跟一旁的士兵一樣,滿臉蒼白、冷汗涔涔……

船的撤退及不上巨浪的侵襲,安塔利所搭的戰船像暴風雨中的小舟,飄搖著、颠簸著。巨浪一下下打在戰船上面,堅固的大船在顫抖,跟船上士兵一樣的顫抖。

颠簸的戰船打碎了士兵的驚愕,留下來的是恐懼、無限的恐懼!

即便是最強的暴風雨,也沒有這般高大的巨浪、這般不死心的逼近。巨浪卷過之後再卷回來,往返來去,威力絲毫不減,似乎不将戰船吞噬,是絕不死心似的。一時間,四周都是巨浪,巨浪沒有方向,只有攻擊的目标,而這個目标就是努力在巨浪中求生存的戰船。

尖呼、號哭夾在巨浪的呼嘯聲中,一切都亂了套……

亂石遍布的流亡之島中心聳立著一座神殿,一棟棟充滿裏爾公國風情的建築圍著神殿建築。

神殿占地不大,三棟長形建築圍成一個三角形,三角形的中心是一棟圓形建築物,封閉且神秘。這裏是流亡之島力量的泉源,從十年前的某一天這棟建築物突然憑空出現在這裏開始,流亡之島便成了攻不破的堡壘。

此刻,這棟神秘的建築物內,在最核心的大殿裏,十個白衣人手牽著手圍成一個大圓。神奇的是,這個大圓彷彿是個魔術,因為圈起的大圓內幻出了一片遼闊的海洋。而這片海洋上晴空萬裏,卻也暴浪狂卷。隐約可以看到,巨浪中是一艘艘搖搖晃晃的戰船。

這個猶如幻象的海洋中,站著另一個白衣人,正不時屈指彈在這片虛幻的海洋上。說也奇怪,随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海面上也跟著掀起一波波的巨浪,将戰船颠簸得更加嚴重。

不論是圈起大圓的白衣人,還是屈指彈向海面的白衣人,人人臉上都很平靜,只有他們額上的汗珠說明了,這些看似簡單的動作實際上并不簡單。

随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狂浪翻卷的海面上,戰船一艘艘消失……

直到海面上再沒有了船只,居中的白衣人才收回手,長長噓了一口氣。也直到此時,十名白衣人才松開手。

沒有了十人圍起的大圓,那片海面便消失了。

與恢複的海面一般,大殿裏也泛著一股奇怪的寧靜。

一名白衣人抹去額上的汗水,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十萬人……”

此人語氣透著無奈,甚至還有一些些的不忍心。

聞言,那名站在圓心的白衣人擰起了眉,不以為然地道:“別忘了,他們圍了我們一個月,仁慈對人類是無用的。”

那名嘆息的白衣人看了其他人一眼,最後還是不掩落寞地道:“啻左衛此話說的是,屬下只是覺得以結界殺死這些人類,有些勝之不武。”

被喚為啻左衛的白衣人抿抿嘴,不語。

那名嘆息的白衣人似乎也不期待有人回答,因為他很快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只是為了不洩漏我們的行蹤,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啻左衛點點頭,不忘補充道:“沒錯,何況要是不這麽做,怎麽斷絕裏爾公國對這塊島嶼的非分之想?”

嘆息的白衣人無言,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啻左衛銳目掃過十名白衣人,接著背過身去,道:“你們去解決外面的人,要他們別再來煩了。”語氣煩躁,可見已經無意再談論任何話題。

十名白衣人自然看得出來啻左衛的意思。的确,自從裏爾公國的海軍圍住這座島嶼開始,島嶼上的人類便圍在神殿四周不肯離去,他們希望他們的神尊答應讓他們出去迎敵。只不過,白衣人并不想讓他們出去曝露流亡之島的實力,所以一直沒有給他們回應。現在事情解決了,是該去叫他們各歸其位了。

白衣人們陸續走出大殿,除了那位被稱為啻左衛的白衣人外,只有方才那名嘆息的白衣人留了下來。

“有事?”啻左衛沒有回頭,僅是丢下個問題。

白衣人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道:“不知道關于墨君帶回來的消息,啻左衛有什麽看法?

“你是說那個可以對抗魔族還安然歸來的人?”啻左衛沉默了一會兒,反問。

啻左衛的聲音帶著奇特的情緒波動,就連背影彷彿也突然僵硬起來,這讓白衣人有些困惑。

難道,啻左衛知道這個人是誰?沒待白衣人想出結果,啻左衛又突然問道:“那麽,你怎麽看?”

白衣人一愣,還是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我認為這個人若不是與魔族有關,否則便是人類世界當中少見的高手。除此之外,實在沒有辦法解釋。”

白衣人的回答一出,啻左衛的背影顯得柔和起來,讓白衣人更加困惑。

“你的猜想很有道理,放心,我已經另外派人去調查了。”啻左衛聲音同樣平淡,沒有先前奇特的情緒波動。

白衣人滿腹疑問,不禁問道:“啻左衛是不是知道那個人的身分?”

啻左衛短暫沉默,随即否認:“當然不知道!否則何必派人調查?”

啻左衛既然這麽說,白衣人盡管還是滿心困惑,但身為下屬,也實在不便繼續追問。

就在這時,啻左衛逐客了:“下去吧!我累了。”

此話一出,白衣人一愣,但随即躬身一禮:“是,屬下告退。”說完,人也跟著離開大殿。

聽到腳步聲離開大殿,啻左衛确定大殿裏已經沒有其他人的氣息後,才突然轉過身,望著大殿門口,眼神不停變化,彷彿帶著複雜的心思。

終于,啻左衛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的自言自語道:“不管是不是那個人,一切都不會變。

”說完,啻左衛突然打出了一道藍光。藍光化成一只箭矢,急速穿出窗戶飛掠而去。

見光箭消失在天際,啻左衛表情一松,彷彿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

沒錯,此人便是神王左右雙衛當中的啻左衛,啻波。自從涅天當政,他被逐到這個小島建立根據地。啻波跟泖玥不同,對此他沒有絲毫埋怨。他知道,這說明在涅天心目中,他啻波的威脅遠甚于泖玥。

就這個角度來看,涅天的确沒有猜錯,啻波什麽話也沒說,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啻波絕對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要對付涅天,啻波會找一個機會,一個讓涅天毫無翻身餘地的機會。可以說,啻波在手段方面,完全繼承了神王。

至于墨君口中的那個人,啻波心中似乎已經有了定見,但他的心思從來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巴耶帝國的某處,藍色光箭在一名男子手中碎裂開來,然後低沉的聲音便緩緩回蕩在男子

的四周,似乎在傳遞什麽訊息似的。

待聲音完全消失之後,男子依舊伫立原地,低著頭不知在思索什麽。

神族左衛啻波究竟傳達了什麽?接受命令的又是誰呢?

與流亡之島談話結束的同一時間,巴耶帝國長老院裏也做了一項決議。

巴耶帝國神殿長老,一共十二位,同時起立對著一名年約五十餘歲的男子躬身。男子一身華麗的紅底織錦長袍,肩上圍著白色絨邊披風。只看男子一身以紅色為底、黃色紋織的裝束,便知此人的身分,他是||巴耶帝國的皇帝巴·韓諾。這個帝國的第一人,皮膚白皙、紅潤,身材微福,看得出來是保養得宜,要說有什麽可惜之處,便是雙眼茫然無神,顯不出王者氣勢。

密會已經結束,衆位長老同時起身、躬身,送走了巴·韓諾。長老們全都是一式白色長軟袍,外罩紅色褂衫。頭發全數盤起,被固定在一頂白色方帽裏,方帽在頭顱後面的位置折出了一段布料,垂挂而下,直到肩背。

白色的純潔、紅色的奉獻,是巴耶帝國神殿長老的固定裝束。至于一般的神職人員,通常會是白色長袍配上藍色短褂,代表著純潔與內斂、寧靜,頭發也是盤起在帽子裏,帽子的形式則多為白色寬圓帽。

巴·韓諾步出長老議院後,随即有大批護衛簇擁而上。本來走在巴·韓諾身後的一名老者,此時停下腳步,回身對著已經站直身軀的長老們道:“感謝各位長老今天的支持。”

十二位長老面無表情,僅由其中一人開口說話,這名長老表情憂郁地道:“首相大人,雖然我們相信你的判斷,但是我要重申一次,我們內心還是希望您與皇上能夠終止這個決定。”

沒錯,這個老者便是如今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國首相,馬默。不同于裏爾公國的雙相制衡,巴耶帝國的首相權力之大,可以說除皇帝之外,無人能夠制衡,如果是在皇帝的支持下,若說還有什麽勢力可以幹涉他,那就只剩地位崇高,并擁有獨立兵力的長老院了。

馬默白發白須,看起來仙風道骨,雙眼光芒懾人,倒是很有一國首相的氣派。如今聽到長老略有抱怨的話,馬默也不生氣,反而以同樣憂愁的語氣道:“長老的仁心本相曉得,但是為了全帝國人民的福祉,和帝國的長久治安,還請長老們忍一時之痛。”

馬默此番話極為得體,輕松以帝國的長遠之道壓制了長老的不悅,這四兩撥千金的手段實不愧為歷經兩代的重臣。更難得的是,馬默這番話表現出一種悲憫的情懷,而這便是長老們的頻率,所以長老們很容易便接受了馬默的說詞。

長老默默看著馬默一會兒,終于嘆息道:“本殿上下都知道首相的用心良苦,只是……,唉,不說也罷,首相就當我沒說過吧!”說著,這名長老率先轉身離開,接著其餘十一位長老也先後與馬默點頭充當招呼後離去。

馬默站在原地目送衆位長老離去,良久才露出一抹含意不明的笑容,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