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5 章 兩百三十六章:婚宴之夕

趙襄兒的寝殿名為淩雀閣,寝殿構造古典幽靜,陳列的家具皆是木料名貴的古器,其間兩盞彩紙燈籠被繪在牆中的宮裝侍女捧着,發着微亮的光,暗金色的光暈裏,珠簾與帷幔靜谧低垂。

這是漫長的一夜。

寧長久穿着白色的袍子走在寝宮中,目光悠悠地落在牆壁的畫上,被那封裝裱起來的書信所吸引,他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失聲笑道:“你還留着啊。”

趙襄兒颔首道:“當然。這可是你的罪證之一,別想輕易抹去了。”

寧長久看着那封書信,目光在最後一排“但願人長久,也願殿下長久。”的字上久久徘徊。

“寫得可真孩子氣。”寧長久評價道。

趙襄兒淡淡笑道:“我還以為你要來一番昨日之我非我的說法。”

寧長久道:“昨日之我确實非我,因為……”

趙襄兒打斷道:“我可懶得與你争辯這些。”

寧長久收回思緒,他穿過了那圓形的花雕木門,走到了垂着帷幔的木架子床邊,當初他歷經雷劫之後,便是在這裏醒來的。

被褥疊的整整齊齊,一切如舊。

“站我床邊做什麽?難不成想上床躺躺?”趙襄兒轉過身,微笑着發問。

她白色單衣的背影在燭火中微微透明,泛着淡淡的緋紅之色,如籠着一片清豔的紗。

寧長久道:“不用急,今夜還很長呢。”

趙襄兒道:“當初你醒的時候,我好像就是這麽說的。”

寧長久道:“是啊,那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

趙襄兒回憶道:“也才過去了三年有餘。”

“三年……”寧長久道:“對了,明天……我們去趟白城吧。”

趙襄兒眸子微微眯起:“這才四天就坐不住了?”

寧長久說道:“你臨走之前不想去見見她麽?”

“倒是想得很。”趙襄兒唇邊浮現一抹笑意:“當初陸嫁嫁在深淵邊的時候,還與我争鋒相對地聊了半日,當時我與她境界相近便也沒有駁斥什麽,但現在她可不是我的對手了,再見了面我看她還敢不敢嚣張。”

寧長久走到了趙襄兒的身後,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笑道:“是,襄兒最厲害,我替家師讨饒好不好?”

趙襄兒神情冷淡了些,她拍去寧長久的手,眸光如絲:“這一整夜的時間,難不成你想和我聊一晚上其他女人?”

寧長久反問道:“那做些什麽?”

趙襄兒道:“當然是做些有趣的事情。”

……

……

寧長久拈起了一粒白子,放在了棋盤上,擡起眸子着看着趙襄兒,道:“沒想到你還會下棋?”

趙襄兒落下黑子,傲然道:“我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寧長久笑道:“青樓女子也是這樣介紹自己的。”

趙襄兒倒也不惱,眉目婉轉:“你好像很有經驗啊?”

寧長久微怔,連忙解釋道:“道聽途說而已。”

他們一邊交替着落子,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

趙襄兒說道:“其實算起來,我們也沒有認識太久,皇城不過半月,臨河城不過一月,如今也才七天……算來相聚之日都不到兩個月。”

寧長久道:“有人同床幾十年依舊虛與委蛇,有人則是一見鐘情,時間衡量不了什麽。”

趙襄兒道:“若是沒有這封婚書,我們還會相識麽?”

寧長久問:“你還在糾結宿命一事麽?”

趙襄兒螓首輕點,道:“如何能不糾結呢?你看,我們現在是局外手談之人,這些棋子我們可以随意擺放在任何地方,然後敗者的棋子被勝者圍住,吃掉……”

少女這樣說着,食指與中指夾住一枚黑子棋子,輕輕地點在了棋盤上,然後指尖微移,将中間圍着的一枚白子提起,放在了木制的棋盒中。

寧長久笑道:“棋子是死物,我們可是活蹦亂跳的。”

趙襄兒低聲道:“在那些至高之神的眼裏,我們和棋子又有什麽區別呢?”

寧長久看着棋盤上漸漸鋪滿的黑白子,打趣道:“那我只好希望我的執子之人別是臭棋簍子了。”

趙襄兒笑道:“你師尊棋技如何我不知道,不過你的棋藝确實爛的一塌糊塗。”

寧長久不屑道:“贏你綽綽有餘。”

趙襄兒看着盤面上鋪開的局勢,笑意清冷:“你這嘴硬的毛病什麽時候改改?”

寧長久不以為意,道:“若是贏了怎麽樣?”

趙襄兒在這布局之中已看出了他紙糊的棋力了,半點不信他能扭轉敗局。

少女托着香腮,目光緩緩游離在棋盤上,道:“你要是能贏,我接下來幾日對你言聽計從,若是我贏了,反之,如何?”

寧長久答應了下來。

他目光望向了棋盤,原本放松的精神漸漸凝重了起來。

兩人狀似随意地聊着天,精神卻繃得極緊,算着棋盤上紛繁複雜的變化。

随着棋到中盤,趙襄兒某種的自信之色便褪去了,她正襟危坐,捏着自己的下巴,纖纖玉指間撚着珠圓玉潤的黑子,舉棋不定。

寧長久将白子放到棋盤上,用手指将其推正。

趙襄兒更緊張了一些,她看着那生根般裏立在棋盤上的一子,銀牙微咬,心想這惡人怎麽又藏拙?先前那破破爛爛的開局難不成是故意擺給自己看的?這與此時的妙招疊出的哪裏是同一個人……

寧長久對于下棋一事研究不多,也只有前世無聊之時會打打譜,他能扭轉局勢,靠的還是趙襄兒自我感覺良好的“樣樣精通”。

不過也難怪她,自古那些皇帝找國手下棋,哪有國手敢贏皇帝的,于是皇帝總有一種自己棋藝獨步天下的錯覺。他甚至已經可以想到趙襄兒小時候被宮中少女們處處讓着的情景了。

過去趙襄兒始終覺得這是小道,自己沒學幾日便已算是登峰造極,無敵于趙國棋壇。今日她終于在寧長久這個不算厲害的棋手手下見識到了下棋背後的殘酷和宮女們對于自己的哄騙。

棋已過中盤,她的心有些亂了。

“襄兒不要急,可以慢慢想。”寧長久雙手攏袖,笑得不懷好意。

趙襄兒心緒難寧,自己若是輸了,以這大惡人的性情,定會帶着陸嫁嫁欺負自己,這場景她想都不願意想……

趙襄兒淡淡開口:“其實我不是在想這個。”

寧長久問道:“那你在想什麽?”

趙襄兒正色道:“你有想過,我們如今面對的,究竟是什麽嗎?”

寧長久來了興趣,問:“你有什麽想法?”

趙襄兒道:“你還記得吞靈者麽?”

“當然記得。”

“傳說在世界之外,有一片墟海,那裏漂浮着成百上千的吞靈者,每一個吞靈者,過往可都是至少五道的大妖……”

寧長久當然想過,他的答案是唯一的,能殺死這些五道大妖的存在只有一個,那就是十二位神國之主。

寧長久問道:“墟海之中只有妖麽?”

趙襄兒薄唇抿緊,片刻後道:“我不知道。”

寧長久問:“那你覺得天地有自己的情緒麽?”

“情緒?”

“嗯……”寧長久道:“有民間傳說裏,天地最初是被一個巨大的,混沌的生物占據的,後來有人一斧劈死了這個巨大的生物,使得天地可見光明。”

趙襄兒道:“那只是故事,世上怎麽可能有這般強大的存在呢?”

寧長久道:“我只是在想,如果世界是有感知的,那麽它是惡的還是善的?他創造這麽一個世界,令得億萬生靈繁衍生息,為的又是什麽呢?”

趙襄兒道:“你這個想法很可怕。”

“是的,就像是這些棋子,永遠不知道它的執子者。”寧長久注視着棋盤。

趙襄兒輕輕搖頭,道:“世界不似棋盤這般簡單,如果要簡單地模拟出這個世界……”

她沉吟片刻,抓起了一把棋子,如撒豆般落在了棋盤的上空。

那些棋子沒有下墜,反而整齊均勻地分散了開來,變成了一個的巨大的,罩着棋盤的半拱形,如懸挂漫天的星星。

“如果說這是墟海……”趙襄兒看着這個天圓地方般的世界,又拈起了十二顆棋子,按照精準的排列圍繞着這個世界懸浮着,發着瑩潤的白光。

“這是十二神國。”趙襄兒又說。

寧長久看着這個簡易的世界構築,說道:“其實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麽十二神國明明共存于世,同一時間卻只能開啓一個,強如國主自囚于神國之中,十三年見世一次,真的是他們追求的自在麽?”

趙襄兒看着那墟海之外漂浮的十二枚棋子,沉默了許久,終于說出了一個潛藏在自己心中許多的想法:“自歷史開篇以來,從未出現過,如這十二位這般強大的神……它們不遜于鴻蒙初開之時,靈力豐沛到頂點時孕育出的幾位太初真神,甚至比它們更強大。這真的可能麽?”

寧長久陷入了沉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寧長久說道:“水草肥沃之處才可以孕育出健碩的牛羊,這個世界如今穩定了下來,孕育靈氣的速度與得到飛升者帶走靈氣的速度幾乎達到了微妙的平衡,除了五百年前,便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時代有大量強大修行者湧現的場景了。”

趙襄兒點頭道:“所以孕育十二神主的土壤是什麽呢?他們在神國閉合之際又在做什麽?或者說……”

趙襄兒猶豫了許久,又捏起了一顆白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所有懸浮棋子的上空:“或者說,這個世界之上,還有淩駕一切的……主宰……”

白子懸浮在正中央。

寧長久看着那些黑白錯亂的棋子。

寒涼的秋風吹了進來,他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抹冷意,這種莫名的森寒之息激得他汗毛直豎,毛骨悚然。

殿門之外忽然一片雪亮。

天地閃了一閃。

片刻後,雷聲轟隆隆地壓了過來。

趙襄兒似有些懼雷,她吓得手指縮了縮。

寧長久神色微異,心想這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怎麽可能害怕打雷呢?很快,他明白緣由了……

随着趙襄兒受驚的動作,那些懸空的黑白子雨點般噼裏啪啦地落在了棋盤上,将他們先前下的那盤棋砸得淩亂。

“嗯……”寧長久看着被破壞的棋局,陷入了沉思。

你和我探讨了這麽多,到來頭就是想把棋盤掀了?

他擡起頭,看着趙襄兒,想要一個解釋。

趙襄兒則看着窗外綿綿不絕的秋雨,俏顏蒼白,眸光閃爍,驚恐之意似還未褪去,她纖長的手指按着些嘴唇,看上去嬌弱極了。

片刻後,她感受到寧長久的目光,微微回神之後,她看着那盤被攪亂的棋,握着拳頭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略帶歉意道:“我……我剛剛不小心被吓到了,這棋……”

寧長久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趙襄兒眉頭蹙起,惱道:“你這臭棋簍子,這般看着我做什麽?難不成還是我壞了棋局不成?你就該好好謝謝這雷!要不然你必敗不疑。”

“是是……是我不識擡舉了。”寧長久痛苦地揉着太陽穴。

他想起當初寧小齡和陸嫁嫁也有過類似的賭局,當時寧小齡快贏了,然後被樂柔和雅竹破壞了,陸嫁嫁便順勢把帳賴了……

哎,和這些小姑娘大姑娘的,真是沒有道理可講啊。

趙襄兒聽着寧長久的話語,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閉上眼,眉目沉靜了些,然後伸手拿起了一旁放着的茶杯。

剛剛若沒有這記雷,她便要假裝碰倒這茶杯了。

這茶具也名貴,好歹保住了。

趙襄兒飲了一口,目光越過茶杯釉色的邊緣,看着寧長久嘆息着收拾着棋子,她緊繃着的俏臉微懂,終于沒有忍住,腰身一彎,胸脯一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寧長久一愣,擡起頭時,茶水已經噴到了臉上。

趙襄兒看着他無奈的樣子,感覺更好笑了,她抿着唇兒,拭去了唇邊的水跡,撚起一塊巾帕遞給他,道:“擦擦?”

寧長久忍無可忍,她一把抓住她遞來巾帕的手,忽地一拽,然後按着她秀美的後背,直接将她按趴在散落滿棋子的案上。

“你要做什麽?不許打我!”

“我哪裏舍得打小襄兒呢?”

“那你放開我……”

“襄兒,黑棋子和白棋子,你更喜歡哪種啊?”

“你……你要做什麽……”

……

……

窗外的秋雨漸漸停了。

嬉鬧之後,趙襄兒坐在窗邊的琴案上,素手按上琴弦,勾撩出一聲聲清心的奏樂。

她只有一襲絲薄的單衣,白花花的纖細大腿斜坐着,與漆黑的琴案相襯。

寧長久坐在她的身邊,取來一支玉笛輕輕吹奏,與她的曲聲合鳴。

寝宮內的歡聲笑語已經淡去,此刻琴笛之音帶着微微的凄迷之色。

“成親是最後一日麽?”

曲聲淡去之後,寧長久做了最後的确認。

“嗯,到時候把陸姐姐也喊來吧。”趙襄兒說道:“婚宴之後我們一起去白城吧,那裏的飛升臺很有意思,我給你講講,說不定你以後用得上。”

寧長久道:“婚宴之後不該是洞房花燭才對麽?”

趙襄兒的指間溢出了幾縷琴音:“我……還沒想好。”

寧長久道:“既然完璧歸趙是你娘親給你的宿命,你就不想……”

趙襄兒說道:“我也不是迂腐之人,就像是這趙國,我自幼生在這裏,娘親讓我收複失地,讓子民得以安居樂業。哪怕明知是命,我也是願意做的。”

寧長久靜靜地看着她,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趙襄兒話語頓了頓,也看向了他,道:“我恨娘親處處操控我的命是真的,我想見到娘親也是真的……其中心緒,你應該能懂我。更何況,我們認識的時間終究太短,這樣未免草率了些。”

寧長久笑了笑,輕聲道:“按你這番道理說來,倒是我有些乘人之危了。”

趙襄兒跪坐在光滑的地板上,幽幽地看着寧長久,道:“當然,不管怎麽說也還有兩日,這兩天你若是好好表現,說不定我會改主意的。”

寧長久看着她清傲卻不失嬌氣的模樣,又想狠狠咬住她的唇了。

“嗯,我怎麽都尊重你的決定。”寧長久說。

“那你呢?”趙襄兒反問。

“我?”

“嗯,我以後若是走了,你又去哪裏騙小姑娘啊?”

“我……我可能會去一趟中土。”

“哦……去騙你小師妹啊。”

“……順便再找一個名為‘惡’的人。”

“惡?”趙襄兒沒有聽說過。

“嗯,有人告訴我,那是近乎全知之人。”寧長久說道。

“不可能。”趙襄兒否定道:“你難道不知道,全知是雙向的麽?”

“雙向?”

“比如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神國之主的存在,于是神國之主也就知道天底下所有人。”趙襄兒道:“這也是一種特殊的法則。”

少女繼續道:“而那個惡根本沒有人知道它,怎麽稱得上全知呢?更何況神國之主也決不允許這種存在存活于世。”

寧長久道:“神國之主也并非全知。”

正如罪君不知道無頭神的死訊與身份。

趙襄兒自嘲的笑了笑,道:“說到底,我們也不過是他們的棋子,沒有資格去想這些。”

寧長久輕輕點頭:“我們接下來的兩天不想其他的了,就過只屬于我們的,純粹的兩天。”

趙襄兒問:“那你與陸嫁嫁獨屬地、純粹地待了多久?”

寧長久微笑道:“不是說好不說其他的嗎?”

趙襄兒看着他有些僵硬的笑容,輕哼道:“禽獸。”

短暫的安靜後,他們不約而同地向窗外望去。

窗戶上透出了微亮的白光。

不知不覺間,這個夜晚已然過去,外面的天亮了起來。

光在簾與紗的過濾之後如此朦胧。

這是七日的第五日。

七天在修道之路上何其短暫呢?

寝宮中安靜得聽不到一絲聲音,只是再安靜的世界裏,時間也總在流逝。

“這幾天,我會一直記得的。”趙襄兒打破了沉默。

“又不是生離死別,說這些做什麽?”寧長久微微閉眼。

“我還是有些害怕。”趙襄兒道:“我從未想過,命運在一個人的手中,可以玩弄得像日生日落這般天經地義。”

寧長久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那一劍。

他說道:“是啊,它就像光。”

趙襄兒則目不轉睛地看着被光照得發亮的簾子,心中生出了些許逃避的念頭:“有誰能逃得開光呢?”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

寧長久忽地立起了身子。

“但我們也不可能一輩子躲在陰影裏。”

他走到窗邊,嘩得掀開了簾子。

屋中浮塵般的黑暗瞬間散去,雨後清亮的光線撲了進來,照得寧長久面頰如雪。

趙襄兒跪坐在地,看着寧長久白袍飄飄的背影。

他的背影擋住了許多窗外的光。

正巧,她端坐在他的影子裏。

……

……

清晨,一家茶樓之中,陸嫁嫁穿着一身白色的男裝,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正坐在窗邊,聽着說書先生在臺上娓娓道來着故事。

雨是新的,茶也是新的,故事也是新的。

她以折扇輕輕敲打着掌心,目光悠悠地看着窗外的白城。

她今日才覺得,一別三日如隔三秋這樣的話語,并非沒有道理。

今日說書先生講的是,黑雀俠侶攜手單刀闖入千佛山,攜手殺死百面鬼的故事。

他将百面鬼的窮兇極惡和那對俠侶的高強武藝說得淋漓盡致,那一場大戰更是打得天翻地覆,風雲失色,三百回合不歇,一招一式都說得頭頭是道。

“諸位若是不信啊,可以去那千佛山看看,如今那千佛山都塌了一半,大鬼小鬼逃了無數,諸位睡覺之時刻切記關好門,在床邊點一株守神香……”

“這守神香可是真正神鬼難近的神香,趙國宮裏的貴人用的可都是這個,恰巧我們店中便有……”

陸嫁嫁聽着,默默地咀嚼着“黑雀俠侶”這個詞,微笑道:“都是活了兩世的人了,和那小丫頭在一起的時候,怎麽還和個小孩子似的。”

忽然間,茶樓外傳來了一整騷動。

一個消息傳了過來,然後一下子在人群中炸開了。

衆人聽了,無不震驚失色,議論紛紛,篤定這定是假消息。

陸嫁嫁也微微蹙起了眉。

那消息不是別的,正是趙國的女帝陛下趙襄兒要出嫁了,時間便是明日。

陸嫁嫁以扇抵掌,輕輕研磨着:“好一個負心漢啊……”

……

……

(感謝書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打賞的盟主!!!謝謝盟主大大,恭喜神國擁有第十四位盟主啦,由衷感謝!)

(感謝盟主豬小三zxs、豪俠妙脆角讀書打賞的豪俠!)

(加更下周再補……)

第 221 章 兩百二十一章:他早已物色好人選

第兩百二十一章:他早已物色好人選

王氏拿過青鳶遞過來的休書,發現上面一筆一劃都是李承硯親手寫下的字跡,而且言明小郡主要留在翊王府裏由皇家來撫養,日後李承硯會每月給沈言湘一筆銀錢,算是對她為皇室生下小郡主的補償。

“這太子殿下,果真是過河拆橋之人…”

親眼看到休書呈在自已面前,王氏迫不得已接受了這個事實。

“母親,以後女兒會不會成為沈家的笑話?”

原以為沈姝寧是沈家最慘的那個,可如今輪到自已,沈言湘只覺渾身無力,支撐不了她去面對旁人對她的奚落。

“不會的,至少你曾經當過太子妃,比那些個奚落你的人強多了。”

王氏将她摟在懷裏,嘴裏不停寬慰她,生怕她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可惜了夢兒,她不在我身邊養着,也不知道新嫁過去的太子妃會不會将她視作親生女兒般呵護她。”

一想到李绮夢,沈言湘便心痛不已。

“夢兒怎麽說都是郡主,新太子妃便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得罪皇室。”

王氏心裏沒底,但為了安撫沈言湘激動的情緒,只能先說好話哄着她。

“嗯。”

沈言湘抹了抹淚。

李承硯休妃的事發生得突然,要向林家提親的事也極為匆忙,讓北齊帝一下反應不過來。

他不是沒料到李承硯會生出這樣的念頭,只是沒想到他的動作會如此之快,将這些事做得滴水不漏,直到将沈言湘休了,到林家去提親才袒露到他面前。

“小郡主尚不足三個月大,你就這樣休掉她的生母,日後她大了豈非要埋怨你?”

北齊帝端坐在皇位上,目光間隐隐透着別樣意味。

“兒臣與湘兒本就沒什麽感情,如今她沒将翊王府打理好,兒臣自然不能再留她。”

李承硯說得理直氣壯。

“她沒将翊王府打理好?”

“朕怎麽聽說她将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北齊帝微微眯眸,眼中不可言說的意味變得更濃。

“那不過是兒臣給她面子罷了,夢兒要是養在她身邊,只怕日後會沾上她那兩面三刀的性子。”

提到沈言湘,李承硯就滿腹牢騷,北齊帝還從未見他在自已面前表露過這麽多對沈言湘的不滿。

北齊帝皮笑肉不笑:“那你又為何執意要娶林相之女?”

“而且,還是将親事提到林家才告訴朕,難道是怕朕會駁了你的美意嗎?”

林仲華與攝政王魏朝坤一般在朝中權傾朝野,倆人在朝中勢力最大,其次才是江雲岫,這麽多年來倆人對北齊帝也算是費心費力。

魏朝坤雖有那些個不良嗜好,可仕途走到如今這個地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有幾個不良嗜好又算得了什麽?

反觀林仲華,對北齊亦是竭盡心力,為北齊朝野培養出不少得力幹将,朝中大多官員都是他的門生。

他的勢力在朝野遍布,若是與他結成親家,李承硯這個太子之位便是真真坐穩了,日後登上皇位是遲早的事。

這些他李承硯若是沒想到,那還真是個笑話。

“實不相瞞,兒臣是見二皇弟能同袁家結親,這才生出這個念頭。”

“按理說二弟奪太子之位不成,迎娶袁家女是父皇對他的彌補,可是袁家手持重兵,若是兒臣不謀劃好後路,他日拿出什麽來與他相抗衡?”

李承硯不敢直視北齊帝的眼睛,倒是敢将這番埋藏在心中已久的話講出來。

“啪——”

突然間,案桌上傳來一陣重擊聲,北齊帝狠狠拍桌,怒目瞪他:“瞧瞧你說的都是什麽話?!你與淮兒本就是手足,竟為自已做出這樣不像話的打算!”

盡管預料到李承硯心裏會這麽想,此刻親耳聽到他将話袒露到自已面前,北齊帝還是忍不住發怒。

“父皇盡管罵吧!”

“兒臣有罪,不該如此觊觎二皇弟,要打要罰兒臣全聽父皇發落——”

李承硯跪到地上,軟硬兼施。

北齊帝笑了笑,面露狠色:“看來,你早就預料到了朕不會将你怎麽樣對不對?”

“兒臣不敢。”

李承硯颔首出聲,跪着一動不動。

“劉瑾,将他拖下去,命行刑的侍衛們打他五十大板!”

“朕倒要看看,他的骨頭能有多硬!”

北齊帝被他架得下不來臺,此刻若是不行帝王之權,他枉為北齊皇帝——

“陛下,他可是太子殿下啊…”

劉瑾有些遲疑,從未見北齊帝有發過如此大的脾氣,還是發洩在他偏愛的李承硯頭上。

“怎麽?太子殿下比朕這個帝王還要金貴不成?!”

北齊帝萬沒想到劉瑾會這般沒有眼力見,竟會對李承硯身為太子的身份而有所忌憚,更惹他心頭發怒。

“奴才這便去!”

意識到自已犯了大錯,劉瑾趕忙躬身出去叫人來,将李承硯拖拽下去行刑。

外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杖責聲,驚動了整座皇宮。

雲莺跑進未央宮內殿,告訴阮莞兒李承硯在禦書房外受刑的事。

阮莞兒手中碗碟掉落在地,碎片四處亂濺,她抓着雲莺的手問:“怎麽會這樣?陛下向來疼愛太子殿下!”

雲莺看着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生怕她連帶肚子的胎兒出事,急忙道:“娘娘您別着急,興許是其中有誤會,端妃娘娘已經趕過去替太子殿下說情了…”

“什麽誤會?!”

察覺到雲莺有所隐瞞,阮莞兒抓住她的手掐得更緊,令雲莺手腕處傳來陣陣痛楚。

“奴,奴婢也是聽禦書房外的宮人們說的,說是大殿下将太子妃給休掉了,要迎娶新的太子妃…”

雲莺支支吾吾将打聽來的消息告訴她。

“你說什麽?!迎娶新的太子妃?是何人?是誰家的女兒?!”

阮莞兒朝她發出一連串叩問,面上生出陣陣驚詫,混着驚慌令她情緒激動。

“是,是林相家的千金林逾靜。”

雲莺咬咬牙,索性全吐露出來。

“呵——”

阮莞兒跌坐回椅凳上,只覺嘲諷不已,想不到李承硯這頭哄着她為他生孩子,另一頭早已物色好新的太子妃人選。

第 221 章 一個巧合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個巧合

黑膚大漢嘴裏一邊說着,一邊手腳并用地着朝後方倒退着爬去。 !

他們三人不過是築基後期修士,雖然看不出韓立修為深淺,但見其從天而降的氣勢,也知道肯定是動一動手指能碾死自己的前輩高人了,哪裏還敢留在此處。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韓立見狀,眉頭微微一蹙,冷聲問道。

“小的……小的們是來自花陽城的三名散修,不知前輩在此,否則萬萬不敢來到此處。”三人聞言,身子皆是一僵,那褐衣青年鼓起勇氣答道。

“你們可知道這沉沙城出了什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般模樣?”韓立又問道。

“前輩,您不知道……難道您不是本地哪家仙門的,而是來自于海外?”聽聞此言,那名褐衣青年愣了一愣,才緩緩擡起頭,看向了韓立,有些疑惑的問道。

“海外修士……”韓立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過來。

對于這些生活在孤島之,可能一輩子都在雲湖島這一小塊區域打轉的低階修士來說,自然以為自己所處的地方是整片大陸,而島外的修士,可不是海外修士麽?

“廢話少說。告訴我,這裏究發生了何事,又為什麽會被屠城?”韓立冷哼一聲,厲聲問道。

“回禀前輩,聽說是雲遮湖裏住着的那頭長蛇妖獸又出湖覓食了,将這城裏的人全都吃了個幹淨。”褐衣青年連忙說道。

“哦,此獸長何模樣,你可曾親眼見過?”韓立聞言眉頭一挑的問道。

“前輩,這……這晚輩哪敢見過……若真見過了,現在也肯定已經是那妖獸的腹餐了。不過據說,此獸在此修煉了不知多少萬年,且身形巨大無,與城外的土山梁子幾乎相當,嘴裏的芯子吐出來都得有幾百來丈長,至于其腹的毒液那可……”褐衣青年将自己聽說的傳聞,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對對……那妖獸每隔一段時間會出來鬧騰一次,每次都會吃掉整整一座城池的人,才肯罷休……”黑膚漢子也緩過神來,補充說道。

“是不是每隔十年才會出來一次,每一次只會活動七日,之後便會銷聲匿跡,十年之內都不再出現?”韓立心一動,如此問道。

“原來前輩您已經聽過那些傳言了?”黑膚漢子小心看了韓立一眼,有些意外道。

韓立聞聽此言,心微微一沉。

這些人口的長蛇妖仙,多半是那頭真仙境期的蜃元獸了,他一路緊趕慢趕,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事實,他在趕來的路,一直覺得很怪。

按照常理來說,一般島嶼都是越靠近央的淡水湖,城鎮的規模應該越大,其所聚集的人口也應該相應的更多,可這雲湖島的情況卻正好相反。

在島嶼邊緣臨近海洋的海岸地帶,一座座雄偉城池相互毗連,幾乎将整個島嶼圍了起來,可越往島嶼心去,城鎮的分布變得逐漸稀疏起來,所處的地形區域也都得隐蔽起來。

這沉沙城雖距離雲遮湖尚有數十萬裏,卻已經是整個雲湖島西部最靠近該湖的城池了。

現在想來,多半是因為蜃元獸的關系,才導致人們将城池越遷移得離島嶼心越來越遠,造成了當下這種格局。

“此獸如此為禍蒼生,沒人為民除害嗎?”韓立一念及此,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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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前輩,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仙人受附近的幾個宗門所托,準備出手除此妖獸,結果那仙人與此獸大戰了三天三夜,最終重傷敗退了。而那些涉及此事的宗門,則都被那妖獸數日間滅宗,從此便沒人敢管了……”褐衣青年恭敬的說道。

“話說回來,你們幾個來此做什麽?”韓立看了三人一眼,淡淡的問道。

一直跪在地沒起來過的三人,面面相觑,支吾着不肯說出原委。

“怎麽,有何不能說的嗎?”韓立面色一沉。

“回禀前輩,我們……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落沙宗總壇所在,此宗是附近方圓萬裏內最大的一個宗門……我們三人是想趁着其他人還沒到,先……”褐衣青年渾身一抖,冷汗淋漓的解釋道。

“先發一筆死人財?”見其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來,韓立補充道。

“前輩,我們也是剛來此處,根本什麽都還沒有找到,不信您可以查看我的儲物袋。”說罷,褐衣青年立即将自己的儲物袋拿了出來,高高舉起。

黑膚大漢和年美婦見狀,也連忙照做。

韓立只是神識略微一掃,知道他們沒有撒謊,這三人的儲物袋所有物件兒加起來,甚至連五顆品靈石都抵不。

對于他們的行為,韓立其實并不覺得反感,身處底層的修士,特別是沒有宗門依附的散修,修行之途走得尤為艱辛,這一點他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神識微動,又将這落沙宗遺址仔細探查了一番,眉頭卻不禁皺了起來。

這個宗門說起來規模并不算小,但不知是不是被毀壞得太過徹底,門內遺留的法寶器物,竟然少得可憐,品階更加不堪入目了。

“東邊的那片廢墟下還有些東西,你們自己去挖出來,拿到後立刻離開這裏。”韓立抛下這一句話後,身形長掠而起,朝着沉沙城東部飛掠而去。

對于此處殘留的法寶器物,他如今自然是完全看不眼,倒不如留給這幾人,也算是告訴自己這些信息的報酬,或許可成為他們修煉路的不小助力吧。

那三人聞言,頓時呆在了原地,彼此看去,眼滿是驚疑之色,一時間竟然忘了起身,等到反應過來時,卻已經看不到韓立的蹤影了。

他們朝着韓立離去的方向,誠心叩謝後,連忙站起身來,跑到那片廢墟,飛快挖掘起來。

卻說韓立飛至沉沙城東部以後,卻并未直接離去,而是在城東挑了一座相對完整的宅院,飛身落了下去。

這家宅院原來應該至少有三進院房,看起來應該也是個頗為殷實的世俗之家,只是現在卻已經家破人亡了。

韓立來到院內之後,随手布下了一些簡單禁制,便轉身走入了主屋的正堂之內。

他随手點亮屋內的一盞油燈後,在桌椅旁坐了下來。

其手腕略一翻轉,掌心便多出來一張青色的牛頭面具,直接戴在了臉。

伴随着一陣吟誦之聲響起,一張青鞯木薮蠊庥罷笈蹋浮現在了他的前方。

來此之前,為了趕路,他并未提前搜尋過太多關于蜃元獸的消息,本想着到了沉沙城再找個較大點的宗門詢問點消息出來,卻沒想到等到了這裏,會是這番景象。

雖說已經錯過了蜃元獸這一次的外出時機,他卻并沒有此返回宗門的打算,而是想着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什麽方法可以完成這次任務。

不過,宗門給的任務情報實在太過簡略,他自己對蜃元獸也了解有限,褐衣青年幾人所提供的情報大都只是傳聞,根本沒有什麽可靠性。

他思來想去,便打算試試能否通過無常盟來打探些關于此獸的消息。

自己先前發布的探查那枚巨蛋和羽毛來源的任務仍舊挂在那裏,至今仍舊無人識得。

他搖了搖頭,搜尋了一番過後,眼睛微微一亮。

盟內還真有一條相關的任務,且似乎已發布了不下千年了:

“擊殺一頭盤踞某處的真仙境蜃元獸,報酬:仙元石三十枚。”

韓立見此,微微一愣,竟有如此湊巧之事?

蜃元獸雖然并不罕見,但修為達到真仙境的恐怕并不多見,對方要殺的莫非是自己的目标不成?

他面帶沉吟之色的虛空一指,通過面具與發布此任務的人聯系起來。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工夫,青光陣盤忽然波動一起,緊接着便有一道青光從噴薄而出,在韓立的身前凝聚成了一個頭戴鹿首面具的青色人影。

“道友可是對在下發布的任務感興趣?”那人出現之後,如此問道。

“不錯,在下對閣下發布的蜃元獸任務有些興趣,不知此獸身居何處,可有關于此獸的詳細信息?”韓立點了點頭,如此問道。

“道友既然有心,在下自然不會隐瞞。此獸位于古雲大陸東部海域,一處叫雲湖島的地方。其體內存有古真靈蜃龍的血脈,故而善于變化,尤善化為人形……”青光人影目似隐約閃過一絲喜色,連忙答道。

“此獸怕是不好對付吧,否則閣下的任務也不至于發布如此久還沒人完成了。”韓立心一動,目光微微閃動的問道。

“這……此獸數萬年前便已有真仙境期修為,且生性狡猾,确實不易對付……”青光人影微微一滞,如此說道。

“真仙境期的話……三十枚仙元石,可是少了點啊……”韓立淡淡的說道。

“道友……實不相瞞,在下如今只能拿出這麽多仙元石了……不過此獸身蛻下的靈殼,可是煉制寶甲的絕佳靈材,閣下若能夠誅殺此獠……”青光人影有些着急的說道。

“好吧。”韓立略一沉吟,如此說道。

“道友的意思……是接下此任務了?”青光人影似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問道。

“在下可不敢保證必定能完成任務,姑且一試吧。”韓立不置可否的說道。

“這……這太好了。那在下在此,恭候道友佳音了!”青光人影當即大喜道。

第 234 章 撤離與爛攤子(24/100)(求月票)

紫蔻走上前來,展開手中的卷軸,解開上面的封印,然後一個巨大的“火鍋”就擺在了二尾的身前。

再接着,她跟其他的四位漩渦忍者一起結印,準備把二尾封印到容器之中……可以說接下來是捕獲行動之中最重要、也最關鍵的一步了。

二尾也察覺到了自己馬上就要被封印的結果,才複活恢複自由沒多久的它自然是十分不甘心的,可它現在正在被金剛封鎖捆着,被蛞蝓壓着,同時還被羽生按着,所以能夠做出的反抗已經十分有限了。

然而作為一只有着龐大查克拉體量的尾獸,哪怕僅僅是它身上的查克拉的劇烈波動與掙紮,都會給封印造成很大的麻煩。

年輕的漩渦忍者們是缺乏封印尾獸這種大號寵物的經驗的,所以封印術式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斷了。

羽生使勁的按住了貓嘴巴子,他皺了皺眉頭,意識到事情不能就這麽拖下去。

想了想之後,他湊到了二尾的耳朵邊,然後用只有這只尾獸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老實點吧,你可以暫時睡一覺了,幼n……我是說‘又旅’。”

六道仙人賦予二尾真正的名字,叫做“又旅”,而這個名字是現在的人類忍者絕不可能知道的,然而羽生卻能準确的叫出這個名字……這是一個足夠讓二尾異常驚訝的事實。

到底是怎麽回事?

再加上之前二尾一直追着羽生跑的原因,這時候就算它只是一只尾獸,也不得不陷入了思考,這思考甚至讓它連正在進行的掙紮都停了下來。

羽生松開了雙手,然後散去了自己身上的查克拉模式,他默默看了一眼呆了一瞬間的二尾,心說我給你最後的疼愛就是手放開了。

就在二尾停止掙紮的這一瞬間,漩渦們的封印術式終于完成了,接着,蛞蝓的身下為之一空,尾獸那龐大的查克拉就被拉進了“火鍋”之中。

火鍋并沒有閃三下然後啪嗒一聲,但大家都知道,二尾的封印已經成功了。

紫蔻重新将“火鍋”塞回了卷軸之中,然後又把那個卷軸交給了羽生。

所有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羽生先是解除了通靈之術,将蛞蝓送回了濕骨林,再接着,他單手颠了颠手中的卷軸……卷軸裏有“火鍋”,“火鍋”裏有貓咪,這是個俄羅斯套娃,誰能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卷軸裏封印着一只強大的尾獸呢。

總的來說,這次争奪尾獸的行動看似挺順利的,然而它也讓羽生明白了封印尾獸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情……二尾之前已經被雲隐的小隊狠狠地削弱過一波了,可它依然能在漩渦的封印術下劇烈的掙紮,并且迫使封印一度中斷。

如果不是卑鄙的兩腳獸用言語迷惑了可愛的貓咪的話,那封印成功的時間還得繼續往後拖,那樣的話變數就太大了。

二尾尚且如此,更何況九尾呢?盡管在羽生的印象之中,九尾被初代打的跟個孫子似的,但這可并不代表着九尾在他面前也是個孫子,相反,九尾是個二大爺……他羽生雨,跟千手柱間差的太遠了。

那麽僅僅是得到了這樣的“經驗”,那木葉的這次行動就能算是不虛此行了。

羽生将那個卷軸小心收好,如果不小心把這玩意給丢了的話,那他肯定是得向火之國全國人民謝罪。

由于二尾沒有成功對着這邊吐尾獸玉,所以現在木葉小隊的情況尚好,起碼戰力非常完整……除了木香看起來有些消耗過度之外,剩下的人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木香的金剛封鎖持續時間不長,但難的是她一直在跟尾獸的查克拉進行一場拉力戰,更何況面對尾獸的時候會給她帶來極大的精神壓力。

所以不管是查克拉的消耗還是精力的消耗,都讓她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羽生示意旗木朔茂過去将人背起來,本次行動之中,堂堂木葉白牙也就能起到這麽點作用了。

“雲隐忍者還未到……”說着,羽生将視線轉向了日向忍者。

而後者立刻點了點頭,意思是說雲隐還在挺遠的位置想,現在大家是相對安全的。

“這樣我們避免了跟雲隐的沖突,完成了任務,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直接從這裏向南方穿插,不用節約查克拉,小隊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村子。”

尾獸已經到手了,那接下來的事情還不簡單,大家撒丫子狂奔就是了。

手裏有尾獸,身後是雲隐,所以只有木葉才能給大家帶來安全感。

只要木葉的小隊從鐵之國返回火之國,接下來就應該不會再遇到什麽問題了。

…………

就在他們完成尾獸封印的同時,東側海面上的雲隐隊伍正在向着鐵之國的方向高速移動着。

接着,最前面的偵查忍者猛地停住了腳步,這種猝然的剎車差點就造成了一連串的追尾事故。

“怎麽了,前面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雲隐隊長對着偵查忍者問道,被讓人生厭的木葉忍者的分身耍了一通,再加上二尾已經在他們的視野之中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現在的雲隐小隊已經萬分焦急了。

無論如何,他們不應該停下,然而偵查忍者卻停下了,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隊長……二尾的查克拉,消失不見了。”那個偵查忍者說道。

“你……确定?”隊長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偵查忍者點了點頭,如果是一個普通忍者的查克拉消失掉了的話,可能出現判斷失誤的情況,然而尾獸那麽誇張的查克拉反應,又怎麽可能判斷失誤呢。

“是木葉的忍者!!”

此時此刻,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位雲隐隊長更加火大的人了,尾獸的查克拉消失不見了,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它被木葉給截胡了。

雲隐的貨都敢搶?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然而不好意思,羽生之前已經砸了一次雲隐的盤口了,對他來說再搶一次雲隐又算得了什麽呢?

雲隐隊長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木葉的封印動作能夠進行的那麽快,所以現在他還心存一絲僥幸,萬一尾獸沒有被封印,只是尾獸的查克拉反應被某種方法屏蔽掉了呢……他不知道的是,在有了漩渦一族之後,木葉的封印技術已經領先忍界一百年了。

“繼續前進,去尾獸查克拉最後消失的地方。”

雲隐小隊再次加速,可等他們抵達了鐵之國的土地時候,發現那裏确實沒有了尾獸的蹤跡。

簡簡單單的檢查了一番現場的殘留之後,最糟糕的結果擺在了衆人的面前……二尾真的被人封印帶走了。

任務失敗了?不,唯獨這次雲隐是不能失敗的!

就在憤怒至極的雲隐隊長準備做出帶隊沖入火之國的危險行徑的時候,鐵之國的武士隊伍出現了。

為首的一人身穿铠甲,腰跨兩把長刀,神情冷峻的看着雲隐的忍者。

“忍者們,按照忍界的約定,未經許可你們是不能踏足鐵之國的。”

然而武士們的出現,并沒有讓雲隐忍者恢複理智,甚至他們更加憤怒了……現在雲隐小隊裏的每一個人都特別讨厭帶着兩把刀的人,然而這裏的每個武士身上都帶着兩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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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1 章 公平起見

“神偷?真當演電視不成,哪裏來的神偷。就算有神偷,也不敢在這裏放肆吧?”

“就是,這其中誰知道是什麽事呢,東西總不可能不翼而飛吧。價值過千萬的鑽石,這樣的誘-惑下,也不是什麽事都幹不出來的。”

“哼哼,漂亮的女生也不見得就不偷東西,這種事情我見的多了,自己搜确實有點可笑。”

周圍不少的議論聲傳了過來,這些人大多都是抱着看熱鬧甚至幸災樂禍的心裏,更有一些嫉妒柳珊珊的女生說一些很難聽的話。這些話落在柳珊珊的耳朵裏,卻是讓她異常的難受,根本就沒有幾個人願意相信自己。

朱研芳和周濤看到這樣的效果,也是輕露出了一絲得意之笑。

朱研芳卻是道:“大家也不要這麽說,這事是小事,不要為了這個事情而掃了大家的酒興。我自己再找找吧,或許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掉了。”

“朱小姐,你太善良了,我們都看不過去了。”

“就是朱小姐,這價值不菲的鑽石,怎麽能如此草草的算了呢,是誰拿了一定要找出來,我們也一定會支持朱小姐你的。”

柳珊珊咬了咬嘴唇,道:“好,我自己搜的你們不相信,那就讓個人來搜吧,這樣行了吧。”

“不用不用,我真的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你不用這樣。”朱研芳馬上搖頭道。

“朱小姐你的理解我很感謝,不過這樣平不了衆人之口。我做事向來問心無愧,行的正坐的端就不怕別人搜。我也不想被人指點說閑話,所以朱小姐你還是叫一個你信任的人來搜下我吧。”柳珊珊道。

朱研芳心中到是竊喜,不過臉上還是做出了幾分為難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好吧,那就得罪了。”說完朱研芳對身後的那名女服務示意,讓她來搜。

唐钰輕冷一笑,看向了周濤,周濤的目光也正好向他看了過來,兩人四目相視,卻是在空中無形中擦出了火花。看到周濤臉上的陰冷得意之笑,唐钰心中也是一笑,笑吧等下有你哭的時候。

“慢着。”朱研芳叫的那名服務員來到了柳珊珊的身前,柳珊珊也很配合的起身伸起了手來。

唐钰的話也若來了不少人的目光,羅爽又是馬上冷笑了起來道:“怎麽,你還想阻止不成?”

唐钰冷掃了羅爽一眼,輕一笑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有幾句話要說。朱小姐,我朋友為了證明清白主動讓你們搜身,這對她來說犧牲很大。如果這事傳了出去,對她的名譽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所以,我有幾點要說。第一,如果事後證明我朋友的清白,還請朱小姐能有一些公道話。第二:有一點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考慮到,如果——我只是如果,就假設吧如果鑽石是被我偷的,你覺得我會有這麽笨放在我自己身上嗎?”

聽到唐钰的話,柳珊珊也是一臉疑惑不解的看着唐钰。

周濤也挑了下眉頭,眼裏閃過了一道異芒的看向了唐钰,到是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意。

“哼哼,你這麽說,不就是想說既然是某人偷了,此時東西也不在她身上,搜也是白搜的是吧。這麽說來,還有同夥了?”羅爽冷笑道。

揚小宇憤怒的指着羅爽怒喝道:“姓羅的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說話放尊重點,我大哥他們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再出言不訓,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被揚小宇如此的喝斥,羅爽到是非常的不爽,不過也不敢再說什麽。畢竟揚小宇那可是揚家的公子,以揚家的勢力如果真要動自己羅爽,那可以輕而易舉的捏死,羅爽也不敢真的惹怒了揚小宇。

“這個,我好像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朱研芳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為了公平,也是為了能将這件事情調查清楚,我建意我們這一桌的人全部都搜一下,也讓人将桌上四周都仔細的檢查一下。既然朱小姐也是确定鑽石就是在這裏掉的,那我相信翻過來找,總能夠找到吧,我這麽說,大家應該沒什麽意見吧?”唐钰道。

朱研芳到是暗一笑,不過還是用征詢的目光看向了周濤。

周濤看向了唐钰,嘴角一揚,冷聲一笑道:“好,我同意,唐少說的也沒錯,要搜一起搜也顯得公平一點。這樣的話,也能避免有遺漏之處,這點到是考慮的周全的很。”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多多得罪了,事後朱研芳會親自向大家敬酒陪罪的。”朱研芳道,示意她身後的保镖也去搜。

這一出好戲,到是幾乎将會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本來這樣的宴會之上,出現這樣的事情是很不雅的。不過此時到也是當一出戲來看了。

那名女服務員搜起了柳珊珊,到是搜的仔細的很,不過搜完之後還是對朱研芳搖了搖頭道:“小姐,沒有。”

“嗯。”聽到沒有,朱研芳和周濤三人也猛是一楞,眼裏閃過了幾許狐疑之色。朱研芳也确實看到了她的服務員粟過了自己放鑽石的那個口袋,但都沒有找到。這就讓她奇怪不解了,她明明已經放了進去,怎麽會沒有呢?

真的是不翼而飛了?而且剛才她也一直盯着柳珊珊看,她很确定她的手從來沒有伸進過口袋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濤也是用有些質疑的目光看了看朱研芳,朱研芳此時是有苦說不出,她也是有些懵了,不知道為什麽為是這樣的情況。

詭異,奇怪。

朱研芳的保镖先搜起了唐钰,又搜了揚小宇,也沒有什麽收獲。那保镖再粟了羅爽和杜小文,也還是沒有收獲。而那名女服務員則是在桌子四周認真的尋找了起來,鑽石畢竟不是什麽大件,真要藏起來也很好藏。

圍觀的人,到也是一個個很疑惑了,他們并不知道情況。只的朱研芳知道情況,她着實很費解。

不過此時,也只能等搜完了。

所有人都搜完了,就剩下了周濤了。

“算了不用搜了,可能是我弄錯了,不是在這裏掉的。”朱研芳道,雖然強免歡顏,但是用心看的話還是能看的出來她的臉色異常的難看了起來了。

這要玩的話,那就真玩大了。真找不到的話,那可是損失過千萬了。損失到不說,今天也必然丢了個大臉了,這麽貴重的生日禮物都能丢了,丢了而且還沒有找回來。

周濤眸中也是閃爍着光芒,想着對策。這樣的變故,到着實讓他沒有想到,也是找的他一個措手不及。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策,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意想不到始料未及的變故。這讓周濤心中也是異常的憤恨,恨的咬牙切齒。

唐钰撇了下嘴道:“既然朱小姐說不用了,那就算了。朱小姐跟周少關系那麽好,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了。”唐钰的話裏,不無幾分怪怪的味道。

周濤抽了下嘴角,道:“搜吧,我也不能搞特殊不是,大家都搜了就獨我一個人不搜,那不是将污點都推到了我身上嘛,我可不想落他人的話柄。”

朱研芳這才對她的保镖點了點頭,那名保镖才搜起了周濤起來,很快他的臉色就是一沉,從周濤的口袋裏搜出了一樣東西出來,拿出來一看赤然就是一顆精美的吊墜,吊墜上鑲嵌的正是一顆大鑽石,而看過朱研芳項鏈的人對這吊墜都不陌生,不是朱研芳的又是誰的。這一變故,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彙聚到了周濤的身上。

周濤也是猛一楞,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的難看了起來。杜小文和羅爽也是無比的驚詫,滿臉疑惑不解,這鑽石又怎麽跑到了濤哥的身上?

朱研芳更是傻眼了,自己不是明明放進的是柳珊珊的口袋裏嘛,怎麽會飛到了周濤的口袋裏?這完全的不合理啊,太匪夷所思了,時間又沒有拖,自己也一直站在這裏沒有離開過。

柳珊珊他們三人是周濤三人是對面而坐,隔的遠呢,不可能存在放的進周濤的口袋裏。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朱研芳也完全是懵了,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太夠用了。

周濤臉色鐵青難看,眼裏也是閃爍着異芒。

會揚此時也是有些嘩然燥亂了起來,一個個輕聲議論了起來。周濤到是不少人認識,周家的公子竟然會出這麽大的醜。

“不可能。”周濤冷哼了一聲,目光無比冰冷鋒厲的看向了唐钰。

唐钰冷一笑道:“這到是演哪出戲啊,我到是看不懂了。我也覺得不可能啊,周少跟朱小姐的關系這麽好,又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周少,這個你到是能不能解釋一下呢?”

周濤嘴角狠抽了抽,憤怒的要殺人了,但此時也只能強忍着。朱研芳也淩亂了,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解決了,怎麽将這事蓋過去了。這樣的變故,完全打的她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會場的氣氛,也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哈哈。”正在這時一道朗笑聲傳了過來,龍海科技的老總向這邊走了過來,對大家做了一個坐下的手勢,來到了周濤的身邊,拍了下周濤的肩膀一笑道:“周濤,不得不說你絕對是實力派的演員啊,這份實力完全可以拿影帝了,謝謝你提出這麽好的創意來給我女兒慶生,一個決外的驚喜。”

周濤微一楞,看向了龍海科技的老總,馬上明白了他一意思,臉上這才舒展了開來。

“朱叔叔這是說哪裏話,這是我應該做的。”周濤馬上一笑道。

“啥?”

“這是什麽情況?”

所有人都迷惑不解了,完全是一臉疑惑的看向了朱總。

朱研芳看了看她爸,也到是馬上反應了過來。

“哼。”唐钰心中冷意一笑,柳珊珊看到了唐钰有些異樣的神色,柳眉也是微蹙了一下,眼裏閃過了幾道深意。

(本章完)

第 225 章 教訓

鬼魂老大獰笑道:“你們也太小看我了,這種程度,我是……”

話說到一半。鬼魂老大突然就由嚣張跋扈變成了驚慌失措。“怎麽回事。我的身體為什麽不能複原了!這怎麽可能!”

唐僧掏了掏耳朵,說:“小白龍,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不想在聽到他放屁的聲音。動作麻利點。”

“額……”小白龍簡直是對自己的師傅太無語了,人家都快瘋了。還要這麽打擊對方。讓對方的心裏防線徹底崩潰。

鬼魂老大害怕了,對方的随便一次攻擊就讓自己無法還手了。這就算拼上老命也是打不過的主啊!

混了這麽多年,他知道道上有那麽一句話,運用在這裏是最合适不過得了。他當即拱手說道:“上仙。小人無意冒犯上仙神威。請上仙恕罪。”

唐僧:“诶!打住。不要叫我上仙。叫我聖僧!”

“是!聖僧,小人只是無心的,求聖僧饒過小人。小人這就去冥界報道。不會再人間逗留,為禍鄉裏。”

唐僧鐵青的表情變的有些柔和。笑着說:“剛剛這麽說不就行了嘛!非要打一架你才肯答應我的要求……”

鬼魂老大一聽,有門。說:“多謝聖僧!聖僧之恩,小人沒齒難忘!”

唐僧疑惑的說:“你謝我做什麽?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啊!如果你在打架之前就答應我的要求。我估計現在已經回客棧睡覺了;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剛才了。所以說,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什麽!”鬼魂老大一臉的驚恐。其餘鬼魂臉上充滿了畏懼,存有僥幸心裏的一批鬼魂走到左邊,發現自己連冥府也去不了,特別後悔剛才為什麽不果斷一些站在左邊呢!

“孫悟空!一把火燒死他們!”唐僧冷冷的說道,“其他人可以回去睡覺了。”

除孫悟空之外,其餘的人都回房休息去了,孫悟空冷笑一聲,打了一個響指,引燃火焰……街上火光沖天,猶如白晝。孫悟空轉身往客房走去。

滅法國清淨了,夜晚沒有了成群結隊的鬼魂擾亂人間,人們後半夜睡的特別踏實,直到第二天早上……

“客官,你們的早飯已經備好了,我現在送進來嗎?”客房門外響起了店小二殷勤的聲音。

唐僧從床上坐了起來,說:“嗯,送進來吧!”

“是,小人現在就去吩咐。”

……

“吱……呀”店小二一只手拖着托盤,上面有些米粥之類的食物,店小二走了進來,看到了床上的唐僧。

“噼裏啪啦!”

托盤掉到了地上,碗什麽的摔的粉碎,指着唐僧“咿咿呀呀”的說不出話來。唐僧不滿的說:“小二,你幹什麽吃的,連個托盤都拿不穩嗎?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店小二沒有管唐僧說的話,徑直奪門而出,大呼:“和尚!是和尚!客房裏面有和尚啊!大家快跑!”

“和尚!”

“我的天啊!掌櫃的我今天沒有到你店吃飯啊!”

掌櫃的:“我今天沒有開門,大家都知道的。”

……

唐僧站在走廊中,看着混亂的一口樓,喊道:“喂喂喂!我說你們至于這樣子嗎?不就是因為我是一個和尚嗎?問你們個事,昨晚睡的舒服嗎?”

“我不認識他,我今天沒有出門!”

“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這裏。”

……

“師傅,我覺得在滅法國與和尚有接觸的,都是死罪啊!我覺得你……”沙悟淨說道,“師傅,你還是把帽子帶上,趁官兵沒有來,不然你又要去吃牢飯了。”

沙悟淨剛說完,酒館就闖進來一群官兵,領頭的大吼:“和尚在哪?”

唐僧笑着說:“喂!我在這!”見官兵的目光聚了過來,唐僧冷笑一聲,對幾個徒弟說:“哼!這國王真嘚瑟,我們再呆一晚。明天早上,見國王後悔。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知道了,師傅。”幾個人一個閃身離開了唐僧的身邊。幾名官兵上樓押着唐僧離開了酒館,前往大牢。

……

“陛下,今天又在城裏抓了一個和尚,請問陛下要什麽時候處斬?微臣好早做準備。”皇宮大殿上,一位将軍對着龍椅上的國王說道。

“額……諸位愛卿,朕是一個不相信鬼神的人。可從朕開始屠殺僧人,燒毀寺院開始,滅法國夜裏就開始不得安寧。”

“這讓我有些忌憚,可是昨天夜裏一開始還冰冷異常,耳邊還有人說話。後來這些聲音都消失了,這和尚也是昨天來的,讓朕不得不有些相信鬼神傳說。”

“額……陛下,那這個和尚……”

“明日午時,斬!什麽鬼神,那都是騙人的把戲!”

……

夜深人靜,皇宮之內一片祥和。除了站在大殿屋頂上的四個黑衣人。

孫悟空掏出四張名單,說:“這上面有今天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我們今晚的任務就是,讓他們變成和尚,連家眷也不要放過。”

小白龍:“猴哥,女人也是一樣嗎?”孫悟空點了點頭,“嗯,女人也是一樣,這樣才更有威懾力,明天一早就是他們崩潰的時候。”

一想到明天早朝時滿朝文武的樣子,四人頓時就笑噴了。孫悟空将名單分給幾人,說:“一人一張,完事之後到這裏集合。”

“嗖嗖嗖!”三道身影瞬間消失,只剩下淩厲的破空聲。

孫悟空冷笑一聲,前往國王的寝宮,開始了“慘無人道”的警告。

……

“師傅,你交代的任務我們辦完了。”大牢內,孫悟空向唐僧講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唐僧微微點了點頭,說:“嗯,做得好!像這樣的二愣子就該這麽玩他們,讓他們長點教訓。”

第二天早朝,所有的官員都帶着一個厚重的帽子,都好奇的打量着對方身為一國之主的國王,卻遲遲沒有上早朝。

百官不免生疑,剛想做點什麽,卻發現……國王頂着一顆铮亮铮亮的大光頭坐到了龍椅之上。

瞳孔渙散,顯然是受到了驚吓。國王顫抖的張開嘴:“衆卿家,斬首和尚的事……我看還是算了吧,我覺得這麽做也沒有什麽用。你們的意見呢?”

“陛下,微臣也是這麽想的。”文武百官異口同聲的說,緊接着又齊刷刷的摘下了頭上的帽子,頓時!國王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被亮瞎了。

“陛下,這就是微臣想讓陛下駁回斬首和尚的原因。”文武百官都快哭了,剃頭發的忒不是人了,連女人孩子都不放過。

第 235 章 孫悟空傳授七十變

第二百三十四章 孫悟空傳授七十變

“怎麽了?叔叔?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麽?”張凡坐在唐偉面前半響,見唐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皺着眉頭,稍微朝着唐偉的身邊靠了靠,帶着疑惑開口問道!

“沒,沒什麽,你別放在心上,那人或許是亂說的,這段時間你多幫我留意唐宇,這家夥這段時間聽他下屬說,行蹤不定,也不知道這家夥在搞什麽鬼!”

“放心吧,叔叔!”

“…”

和唐偉談話結束後,張凡走出唐偉辦公室,徑直走向自己辦公室,途中又遇到了那個中年男人,不知道為什麽中年男人身上這種氣質,張凡感覺似曾相識,而且這人張凡感覺很熟悉,男人身上好像有自己舊相識的“影子”!

“小夥子又看見你了,真是巧啊!”中年男人湊上身,對着張凡微微一笑後,開口寒碜道!

“其實也沒什麽巧的,大家都在一個公司,能碰見也很正常,哈哈!”張凡表面上一副開玩笑的樣子,可他很清楚,男子這般莫名的接近自己,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為了不想上中年男子的當,張凡故意借用開玩笑的話,警告男人,讓男人最好別再自己身上打主意!

聽完張凡這番話,男子似乎好像讀懂了張凡這番話的裏的含義,一臉尴尬的打了一個招呼後,緩緩走開了,張凡看見男人走開後,想也沒想徑直朝着自己辦公室奔去…

坐在辦公桌旁邊,張凡竟有那麽一瞬間不知道該做什麽,現在自己手裏掌握唐宇的證據少之又少,再加上這家夥有些行蹤不定,自己也總比不可能每天費盡心思跟着他,想來想去,張凡實在想不到自己能找出什麽方法監視唐宇,索性把這種希望放在了孫悟空身上,張凡緩緩點開微信,在主頁面找到了孫悟空的頭像,點擊頭像後跳出來一個和孫悟空的對話聊天框,張凡想也沒想的給孫悟空發了一個問候的表情!

悟空撓頭用鐵棒:“呆子,你這大晚上的不休息,怎麽想到來找我聊天了?”

張凡看見孫悟空發來的信息,坐在椅子上沉思半響後,把自己最近經歷的事兒告訴了孫悟空,除了神秘人的那事兒,孫悟空收到張凡發過來的信息後,沉思半響以後,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張凡!

悟空撓頭用鐵棒:“你是說在你現在工作的公司裏,有個神秘男人總是制造和你見面的機會?”

看見孫悟空發來這番信息,雖說張凡感覺有些怪怪的,可也不得不承認事實的确如此,現在這個中年男人正是這樣,所以張凡毫無疑問的給了孫悟空肯定的回答!

悟空撓頭用鐵棒:“呆子,你別逗俺老孫了,又不是美女,一個大男人和你制造那麽多見面的機會幹嘛,難道對你圖謀不軌啊?(哈哈)”

看見孫悟空發來的這番信息,張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臉尴尬的坐在辦公室裏,望着自己手機上面孫悟空發來的信息怔怔發呆!

半響後,孫悟空見張凡遲遲未回信息,坐在花果山自己的寶座上,擡頭望了望天上懸挂着的那一排排星星,半響後,皺着眉頭,盯着手機上面和張凡的聊天框一陣子,繼續發到:“呆子,是不是被俺老孫說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呀,看你一臉懵逼的樣子,我就知道。(哈哈)”

孫悟空突然變得這麽喜歡開玩笑,倒是讓張凡有些吃驚,望着孫悟空這番信息,這番帶着點調皮氣息的信息,一臉苦笑,現在的他只想從孫悟空嘴裏了解關于這個中年男人的事兒,可孫悟空在微信那頭似乎好像在故意逃避似得,故意扯開話題,不願意透露關于中年男人的更多訊息!

孫悟空倒是比較懂得收買人心,見張凡因為自己不願意透露關于男子的事兒,看得出來張凡有些生氣了,為了把他哄好,把自己放了很久的七十二變前面的七十變的卷軸一并發給了他,并附言說道:“小子,好好修煉,修煉完這七十變後,你将來必定成為三界數一數二的人物!”

“大聖,你不是七十二變嗎?為什麽只有七十變,後面還有兩個變幻之術呢!”

悟空撓頭用鐵棒:“後面這兩種法術,不外傳的,一旦外傳,這般變幻之術容易讓人走火入魔,我之前也許就是學會了這兩種變幻,心智才會有些喪失,所以我不想讓你走我走過的路,只能傳授七十變給你,七十變也夠你耀武揚威一輩子了,出去以後千萬別和別人提起我,我私自教你凡人法術已經算是觸犯佛家的佛規了!”

張凡認認真真的看完了孫悟空這番話後,凝視一番後,領取了孫悟空發過來卷軸,卷軸被系統放進百寶囊裏,張凡答應了孫悟空的條件,猴子找了一個要出去找玉帝喝酒的理由,和張凡草草的結束了對話!

“卧槽,難道這中年男子的身份不一般,猴子怎麽也不肯說,沒理由啊!”

見孫悟空不願意開口說,張凡心裏随即有些疑惑湧上心頭,可怎麽想也想不通,平日裏不管問什麽,這猴子總能一鼓作氣的給自己回答了,可到這個關鍵時候,孫悟空竟然不願意多開口半句,也正是他的這個行為,讓張凡在今後的日子裏,對這個中年男人有些忌憚!

下午點的時候,為了試探出唐宇在不在辦公室,張凡故意偶爾從唐宇辦公室走過,可絲毫沒發現唐宇在辦公室,只有那張畫,正正當當的挂在張凡辦公椅身後的背景牆上,畫上依然看不見唐宇的身影,這家夥應該沒有進入畫中畫的世界,肯定是有什麽事兒耽擱了!

“叮叮叮…”

這時候,張凡手機鈴聲響了,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是舒雅打過來的電話!

“喂,小凡你現在在哪裏,我看見那天我們跟蹤的那個男的了,他現在在我們店對面的咖啡館裏,跟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前男友,看他們兩人神神秘秘的!應該是有事兒!”

第 223 章 試用九州鼎

谷璃将那道功法通讀一番,并未發現不妥,但一直以來,谷璃對于天玑樓器宗之人并無好感,因此對趙翟所授功法并不敢貿然使用。–

趙翟将這功法傳與谷璃之後,便不再多言,退至了一旁。

谷璃猶豫一番,覺得此情此景之下,趙翟應該也不會害她,卻還是在神念之內道:“相盤前輩,有一事相擾。”

相盤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聲,應道:“何事?”

谷璃便将從趙翟之處得到的功法告知了相盤,相盤聽後有些疑惑的道:“此訣從何而來?”

谷璃自然如實以告。

相盤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氣,對谷璃道:“趙翟此人雖是非天玑樓八脈弟子之一,早年曾與八脈弟子之一的遮羅青稚結為連理,品行剛正,盡得遮羅青稚之父的真傳。此功法為元嬰修士可用,短期內可使元神與真元更加契合,若用于凝聚操控靈器的法訣,确實事半功倍。”

緊接着相盤便将此法訣略加講解,便從谷璃的神念之中消失了。

谷璃知道了功法并無不妥,也松了口氣。同時對于相盤今日的态度感覺頗為微妙。這種感覺極為細微,谷璃甚至也找不出一定的緣由,卻總覺得相盤似乎對于她,顯得有些緊張。不過谷璃也沒有時間來過多的思考她和相盤的關系。

谷璃沉默一時,片刻便将趙翟所授功法在體內運轉開來。

趙翟不動神色間,眼神卻是微微一亮。他無從知曉谷璃與相盤之事,只以為谷璃短短時間便将這功法領悟通透。對于谷璃就更加另眼相待了。

谷璃自然也不知道趙翟的心思。運轉功法之後。真元似乎并非在體內經脈中運轉,而是在元嬰之內流轉一般。谷璃神念一動。上丹田之內那嬰孩般的元神指間如電翻轉。同時,盤坐空中的谷璃。指間也迅速翻轉。若說用眼去看,那動作定然是看不清的,但谷璃神念之中卻将那之間的動作都控制的恰到好處,一團靈芒已在谷璃手間凝練而成。

這團靈芒一出,在場諸人不由側目,貴梵的神色間也是微微一動。

對靈器使用的法訣,于這些修士自然無效。但法訣所成靈芒對靈器能起到多大的效用,卻可以從靈芒的大小和凝實度上來判斷出**分來。

谷璃的這團靈芒,雖有趙翟的功法相助。卻還是超過了衆人的想象。

比葉騰以神念凝聚而出的靈芒還要大上一圈,其內靈氣穩固凝實竟然有如靈石一般,已經接近了固化之态。

靈芒已成,谷璃以神念為引,将這法訣所成靈芒往九州鼎引去。

九州鼎對于這等威脅自然是感應到了,周身靈息一陣湧動,似乎想将圍困葉騰的元芒召回,孰料葉騰身上的元芒忽然一動,竟以法訣為引。從他周身往九州鼎湧去,與九州鼎那團元芒攪在了一處。

說起來極為麻煩,這一切卻只在電光火石間。

九州鼎到底未能如願,而谷璃的那團靈芒已經落在九州鼎之上。靈芒一觸及九州鼎。便化作了五彩靈光,在九州鼎上一陣游走,将九州鼎之上的數道法紋激得亮起。這五彩靈光在九州鼎上攀爬了大半個鼎身之後。嗖一下全部鑽入了一道法紋之內。

這道法紋将這五彩靈光吞噬一淨,下一刻。祭煉九鼎之時的那七彩霞光便從這九鼎之內竄了出來,即刻。與葉騰糾纏已久的元芒便收入了九州鼎之內。被元芒圍困的葉騰那道靈芒只剩不過指蓋大小,卻因為數番掙紮,比之此前要凝練了數倍。此時元芒已撤,那道靈芒極為靈敏的也沒入了九州鼎內。

也如谷璃那道靈芒一樣,這道靈芒也順着九州鼎之上的數道法紋一陣游走,最後沒入了一道法紋之內。那道法紋之上也立時冒出了七彩霞光,九州鼎在這霞光亮起之時,一道金戈之聲從九州鼎上響起,九州鼎倏然縮小了一圈。

在場之人雖已是元嬰修士,卻還是有幾聲低低的歡呼聲傳了出來。

君小醉雖未歡呼出聲,谷璃朝她看去時,她眉目顧盼之間也是一陣神采飛揚。

被葉騰和谷璃兩人靈芒點亮的那數道法紋也并未立刻熄滅,卻也沒用霞光竄出,就那般半明半滅的靜靜隐在九州鼎內。

惜蓮見狀,即刻取出了一道玉簡,将這些法紋抄錄了進去。

只是這些法紋大多上下左右各自相連,不如已經被蓬萊仙居解析出來的法紋那般是**一體。當年這些法紋就是因為無法一筆揮就,鑄造之時乃是鑄磨留痕而成,大抵也是因為如此,這些法紋在九鼎鑄成之時并未生效,直至九鼎再次被祭煉才真正成為了法紋。而且祭煉之後,這些法紋與白水觀當年所繪有了些微的改變。

有了初成之功,惜蓮将法紋都記錄下來之後,道:“若能将九州鼎之上的法紋全數激發出來,我一人雖不能将這些法紋參透,卻可以帶回派中請各位師兄師姐幫忙。”

此時九州鼎元芒已撤,這倒并非難事。惜蓮自然要忙于記錄法紋。

玉壺冢的惟謙師兄忙道:“不如就讓我試試以九州鼎來煉制丹藥吧。”

衆人看他急切的神色,都有些暗自想笑。怕是這位惟謙師兄自己也不知道,他那語調帶着些不自覺的央求,加上那本就顯得有些奶味的聲音,就有點像是撒嬌了。

葉騰表面不動聲色,卻道:“這九州鼎糾纏起來頗為費神,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吧。”

君小醉見狀便道:“這鼎上的法紋與我白水觀所載略有偏差,我就不摻合了。”

既然已有兩個人表了态,其他人又哪裏會去自讨沒趣,于是惟謙師兄順利的通過了大家的同意。一得到允許,惟謙便從乾坤袋中掏出了大把的靈草。

谷璃對這些東西了解不多,君小醉卻因為與景白自小就頗為熟悉,對玉壺冢的許多丹方都頗為了解。當然,她也只是知曉什麽靈藥大致會煉制出什麽,對于其中的分量卻不了解。

此時見了惟慊所選,君小醉竟然露出心疼之色,谷璃見狀,便湊到了君小醉身邊問道:“惟慊師兄是打算煉制什麽?”

君小醉道:“應該是出雲丹。”

“哦。”出雲丹便是如今衆多靈修都要用到的東西,谷璃點點頭便準備退開。

君小醉卻道:“惟慊師兄所用的原料,有一株九轉紫背天葵,小白找這個找好久了,惟慊師兄居然只是拿來煉制出雲丹。”

谷璃對于丹藥雖然不了解,對于靈草卻是略有所知,畢竟如今這世道與靈氣相關的萬物都開始珍貴了起來,若是機緣不錯能得到一株極品靈草,也是可以在玉壺冢得到不少好處的。

谷璃往惟慊手中略看了看,便找到了君小醉所說的那株九轉紫背天葵。世間靈草大部分都是由一般的草本植物,充分吸收了靈氣之後轉化而來。這九轉紫背天葵與紫背天葵并無太大區別,只是因為生在靈氣充裕之地,便如同人一般生老都變得緩慢,因而活的年限自然長了起來。

惟慊手中那株九轉紫背天葵比一般的紫背天葵要顯得矮小許多,卻根莖更加粗壯,枝葉之上隐隐可見一層木靈氣所聚的靈息。九轉紫背天葵多用于煉制活血化瘀的傷藥。出雲丹中使用這味藥不知是起到了什麽作用。

不過谷璃只瞥的一眼,那株九轉紫背天葵已被惟慊瞬間提煉為了一滴藥液。随即便見一團靈芒從惟慊額前往九州鼎竄去。九州鼎的元芒已熄,這團靈芒便直直打在了九州鼎之上,這團靈芒在九州鼎上一陣流轉,位于鼎下足上的一圈法紋便往外竄出了七彩霞光。這道霞光與此前所出并不一樣,雖是七彩之色,卻浮游不定,猶如火苗一般攜着極為炙熱的氣息。

谷璃等人雖然不會被灼傷,這熱意卻與那靈明之火一樣,似乎直抵神念。中原之地雖然不再被魔氣所籠,到底還是沒有靈氣滋生,谷璃等人也不得不避其鋒芒,往後略退開了數丈。

惟慊臉上卻絲毫不減痛苦之色,谷璃只能從他周身暴漲的護身靈氣,推測出惟慊其實也并非不受影響。

如今的九州鼎已受過靈明之火的淬煉,這霞光雖然炙熱,到底比不上靈明之火的霸道,也不見九州鼎有何變化。

惟慊神色專注的觀察着九州鼎,大約數十息之後,惟慊臉色微微一變,卻已将他從靈草之中淬煉出的藥液,往九州鼎上引去。同時,又一道靈芒往九州鼎上打去。

那道靈芒也即刻沒入了九州鼎,這次卻是九州鼎最上方的那一圈法紋亮了起來。須臾,谷璃一直以為是實體的九州鼎,上方平平的那一塊微微往上拱出的鼎蓋,被數道霞光往上托起。

鼎蓋一開,蓋身與鼎身之間但見一片霞光璀璨,卻絲毫不溢出。鼎蓋微微一起之時,那數滴藥液已經鑽進了九州鼎內。

第 220 章 邋遢老頭

第二百一十七章 邋遢老頭

“好看嗎?”

在韓立看的有些入神之時,一個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從紅木案幾後面傳來。

韓立聞言,連忙循聲望去。

只見案幾後方的一張寬大的太師椅,懶洋洋地倚靠着一位頭戴蓮花寶冠,身着灰白色古舊道袍的老者,頭發灰白,發絲淩亂,鼻頭微紅,怎麽看都覺得有些不修邊幅。

在其腰袢兩側,則還各挂着一個不大不小的葫蘆。

一個銀白,一個朱紅,面皆銘刻着紋路繁複的符,看起來很是不凡。

“好看。”韓立心一動,口如此回答道。

“那些大胸大屁股的仙子還好看?”老者哼了一聲,将身子坐直了些,又說道。

韓立略微一愣,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

眼前這老者從到下,從裏到外,都透着股子古怪勁兒。

不過他既然坐在這裏,那應當是此處的執事長老,可他身卻并未穿着內門長老的服飾,看桌那株靈藥盆栽,和其身的兩只葫蘆,怎麽看都不像是尋常之人所能擁有。

最讓他感到疑惑的是,此人身氣息十分古怪,他只以尋常神識探知,竟然感覺不出此人的具體修為境界。

“前輩莫要玩笑在下了。在下是來領取常規執事級任務的。”韓立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既然看不出對方深淺,他覺得還是以前輩相稱,穩妥一些。

那老者像是沒有聽到韓立的話一樣,自顧自地嘟囔了一句“這活計可真不是人幹的,無聊的要死,還是種些花花草草來的有意思……”

只見其身子前傾,從腰間取下那只銀白色的葫蘆,“啵”的一下拔開了葫蘆口處的塞子,一股充滿花蜜香氣的味道,立即充滿了整個偏殿。

韓立嗅到這股味道,頓時眼眸一亮,那銀白葫蘆裏裝的,竟似是一種後天調配的靈液。

老者斜眼瞥見韓立的反應,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得意笑意。

他将葫蘆舉了過去,緩緩地傾倒葫蘆口,小心翼翼地從倒出一滴淡金色的液體,滴落在了那株盆栽根部。

只見盆栽之金光驟然一盛,星星點點的金色光芒如同液體一般,從其根部緩緩而,一直流淌到了枝杈和松針狀的葉脈末端。

如此反複幾次之後,那些金光才逐漸消失不見。

老者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将銀白葫蘆挂回了腰間,又将另一側的朱紅葫蘆取了下來。

韓立以為他還有別的靈液要用出來,結果老者慢悠悠地向後一靠,拔開葫蘆塞子,徑直将其送到嘴邊,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一股更加濃郁的味道,立即溢滿整個大殿,竟是将原先靈液的香氣都掩蓋了下去。

很顯然,這只葫蘆裏裝着的可不是什麽靈液,而是一種甘醇無的美酒。

韓立見狀,頓覺無語,又目光一轉的打量起那株盆栽靈藥來。

待老者灌飽了酒,抹了抹嘴,原先有些微紅的鼻頭,越發的紅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韓立,見其對自己的靈藥盆栽很有興趣,一副怎麽都看不夠的樣子,心愈發得意起來。

他哪裏知道,韓立此刻已經在盤算着,怎麽把這種技術搞到手,到時候不用将珍稀靈藥種植在藥園裏,直接放在自己的密室栽種好了。

“小子,看功值冊的排序,你要接的任務是去古雲大陸東部海外的一座雲湖島,找到一頭蜃元獸的巢穴,将其蛻下的一副靈殼帶回來。”

老者不知從哪裏取出來一本厚厚的青色冊,翻到了其一頁,一手指着頁的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

“只是取回靈殼而已?”韓立聞言,微微一怔。

“嘿嘿,小子,可別小瞧了這頭蜃元獸,據我所知,其實力已達真仙境期,要潛入它的巢穴偷取靈殼,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老者瞪了韓立一眼,說道。

“前輩提醒的是,是在下莽撞了,不知前輩這裏可有關于此獸的其他信息。”韓立心一動,連忙說道。

“看在你小子眼光不錯,且對待老夫禮數也夠的份,老夫提醒你一句,此獸常年閉關不出,但每十年便會有七日離開巢穴去各處興風作浪,此時你便有機會取出它的靈殼了……運氣不好的話,你得多等幾年也是了,別冒冒失失的沖進去,白白送掉了小命。”老者看了韓立一眼,搖頭晃腦的說道。

“多謝前輩相告。”韓立說道。

“此任務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只要有耐心,自然也沒什麽風險。宗門給的獎勵是兩百功績點。完成之後,還是來這裏領取。”老者又瞧了一眼功值手冊,繼續說道。

韓立應了一聲後,便将自己的長老令牌遞了過去。

領取了任務,拿到了相關地圖和情報後,他便告辭一聲,離開了偏殿。

太玄殿空,韓立略一沉吟後,便決定立即動身前往雲湖島。

這倒不是他自恃修為有所托大,或者是急于完成任務,而是他根本不知道這蜃元獸什麽時候會離開巢穴,萬一他耽擱些日子去晚了,恰逢那妖獸剛剛興風作浪回來,那他豈不是要再等十年,才能完成這一任務了?

所以還是早日到達那裏,以防錯過最為穩妥。

一念及此,韓立立即來到了廣場的臨傳殿,通過乘坐傳送陣,來到了鐘鳴山脈東部的望海峰。

這座山峰已經臨近鐘鳴山脈的東部邊緣,是韓立迄今為止,乘坐傳送陣所能到達的最遠區域了。

站在此峰峰頂之,遙遙向東望去,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目光盡頭處有一道細如發絲的黑線,那正是臨近鐘鳴山脈的東流海域。

韓立此次目标所在的雲湖島,便是這東流海域萬千海島的一個。

他将從那邋遢老者處得來的一分海域線路圖取出之後,仔細查看了許久,繼而尋了一個方向,身形暴起,化作一道長虹,飛掠而去。

……

數月之後。

東流海域偏東北方向,有一座狀如荷葉面積極廣的巨大島嶼,孤零零地漂浮在蔚藍的海面之。

一座占去整島全部面積十分之一的巨大湖泊,如同一顆碧綠色的明珠鑲嵌島嶼央,其當分流出來的水系,便如同荷葉葉脈一般蜿蜒向島嶼四周。

這座湖泊名為“雲遮湖”,是這座雲湖島的淡水發源之地,也是整座島的名稱來源,其分流出來的淡水水系,養育了島數千萬的生靈,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城池村鎮,沿着這些水系分布在其兩岸。

雲遮湖西部,有一條名為“沉沙河”的主要支流,其游距離雲遮湖數十萬裏之外的河段左側,伫立着一座城高百丈的巨大城池,取名為沉沙城。

故名思議,此城正是采集沉沙河內特有的黑沉沙所建造起來的,建城距今已經有将近十萬年了,其內不僅生活着數以百萬計的普通凡人,還有一座自建城起屹立至今的修仙宗門。

此時正值傍晚,天色漸暗,太陽卻還尚未落去。

一抹血紅色的夕陽,幾乎已經貼在了海面,其殘存的餘光,将大半片海洋都映成血紅之色,也将沉沙城高大的城牆映照成血紅之色。

只見高空之,一道青光從天邊急掠而至,落在了城頭之,從現出一道人影來。

此人身着一襲青色長袍,身材高大,容貌并不出衆,一雙眼眸卻是十分深邃明亮,閃爍着攝人的光芒,正是萬裏迢迢趕來此處的韓立。

他的目光掃過身下的城牆和城內的屋舍,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只見其腳下原本應該固若金湯的城牆,已經坍塌了大半,豁開了一道巨大無的破口,連城的箭樓也已經完全粉碎,看不到半點原本的模樣。

殘存的城牆,內外兩側的牆壁之,全都塗滿了鮮血,有些已經凝固發黑,散發着陣陣令人聞之欲吐的腥氣。

城內到處都是坍塌毀壞的房屋,一處處殘垣斷壁之間,隐約還能看到不少人類的殘肢斷骸,以及許多家禽牲畜的殘屍,無一不是血肉模糊,凄慘至極。

整座城池在夕陽逐漸沉入海平面之後,被巨大的陰影吞沒,完全陷入了漆黑,城內除了嗚咽作響的風聲,再無半點聲息,俨然是一座死城了。

在這時,韓立眉頭突然一挑,見城內央區域,有一點黃色光芒亮起,似乎是有人點起了篝火。

他心神一動,神識驟然放開,朝着那邊籠罩了過去。

片刻之後,其足尖在城頭猛然一點,整個人便如一道箭矢一般,驟然疾射而去,朝着篝火所在的地方落了下去。

只聽“轟”的一聲重響!

韓立的身影重重砸落在一片略微開闊的院落央,直震得整座院落都猛然一顫,四周圍原本搖搖欲墜的房屋頓時徹底坍塌下去,發出一連串轟鳴之聲。

點燃在院落央的篝火,也被這一下震得散落開來,騰起大片猩紅的火星。

原本圍聚在篝火旁的三人見狀,頓時吓得紛紛跪倒在地。

其一名褐衣青年和一年美婦吓得渾身顫抖,冷汗淋漓,而一名黑膚大漢,更是吓得磕頭如同搗蒜,根本不敢擡頭,口連連叫道: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我等這離去……這離去……”

第 225 章 古禁制

黎明前,黑山部落浩浩蕩蕩地連夜趕到了目的地。

一座古老的傳送陣,出現在人們面前。

茫茫大戈壁上,突兀出現一塊巨大的青石板,石板上遍布拇指般粗細約莫半寸深的石溝,那是一道道蒼勁有力的符文。石板周圍,聳立着五座十幾米高的石柱,上面沒有符文,但分別雕刻了一條龐大的巨龍浮雕,張牙舞爪,鱗片一塊塊微微豎起,活靈活現。似乎一條真龍盤在石柱上,就要騰空而起俯視衆生,給人一股撲面而來的威壓。

古老的符文和龐大的巨龍浮雕,讓人震撼不已,遙想當年,必定氣勢恢宏。可惜,再宏偉的建築也經不起歲月的侵蝕,在年複一年的風吹雨淋下,石板上的符文已經有些模糊,盤在石柱上的巨龍浮雕也蒙上了一層灰塵,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破損。

将近七天的跋山涉水後,衆人終于來到了第一個古傳送點。

傳送點後方,是看不到盡頭的鋪天蓋地的濃濃的大霧,裏面陰影重重,似乎有不少建築,籠罩着一座龐大的城鎮,但凝神細看卻又什麽都沒有,眼睛看不了多遠,神識也滲透不進去。沒人知道,這片大霧籠罩的荒原有多大,也沒人知道大霧後面是什麽。是山,是水?抑或還是茫茫沒有盡頭的大戈壁?沒人知道。

濃濃的大霧,在冷風的吹拂下不時變幻形狀,在黑夜中看去似乎一頭無比龐大的怪獸。大霧深處,還不時傳來鬼哭狼嚎和不知名兇獸的咆哮,此起彼伏,裏面不知潛伏着多少可怕的兇獸。

離古傳送陣還有上千米的時候,人們就不約而同地停下來腳步,看着前方的古傳送陣及其背後鋪天蓋地的大霧,興奮之餘一臉惶恐。

神跡!

無論古老的宏偉的傳送陣,還是這無邊無際的大霧,對土著們來說都無法想象,只能用神跡來形容。想要開啓古傳送陣前往下一站,迅速前往神山,但又擔心大霧中會不會突然沖出什麽可怕的怪物來。

一座荒涼的高山上,洪淵也突然停下了腳步,站在山頂遠望荒原上的古傳送陣和大霧。

站在高聳巍峨的山頂上,可以看得更遠,鋪天蓋地的大霧就像那碧波大海,天邊山水一色沒有盡頭。洪淵鼓蕩龐大的神念,但滲入大霧千米後就無法深入,隐隐約約的還有神念被吞噬流失的感覺,和可怕的青空海有些相似。強行闖進去,恐怕一個靈武七重天的高手都要迷失其中,再也走不出來!

“洪淵,這是一座古禁制,一種叫做海蜃樓的古禁制。硬闖進去,不僅會迷失方向,還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輕則困死在裏面,道心差一點的,恐怕沒多久就要崩潰自殺身亡。”血蝠王的聲音淡淡地在洪淵腦海裏響起,頓了頓,接着說道:“啧啧,厲害,真沒想到鼎天大陸這樣的小地方還有這樣的上古遺跡和古禁制,和青空海內的古禁制相比都相去不遠了。”

“福伯,失落原還在鼎天大陸上?”洪淵突然問道。

“在,當然在,每一個天地都是一個囚籠,想要沖出去是沒那麽容易的。別說青殺口和失落原了,就是整個大屠戮場都在鼎天大陸上,只是被人施展大神通封閉起來,一般人看不到也走不進來而已。當然了,用世俗的眼光來看,也可以說已經不算鼎天大陸的疆域,尋常人永遠也到不了這裏,這裏也永遠不會在世俗的世界留下只言片語。”

血蝠王聲音有些低沉,似乎也凝重起來。

對曾縱橫天界的他來說,鼎天大陸只是一粒微乎其微的小塵埃,是一個被強者們遺忘的角落。但接連發現的青空海和大屠戮場的古禁制,卻讓他刮目相看,不知道鼎天大陸這個小地方曾出過什麽樣的絕頂高手,發生過什麽樣的事情。

洪淵遙望天邊一眼,飛身一躍從山頂上掠下去,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出現在宇文秀身邊,沉聲令下,“阿秀,開啓傳送陣,離開這裏。”

大屠戮場的歷史和古禁制,讓血蝠王都諱莫如深,洪淵卻沒有想那麽多。

現在,他的任務就是護送黑山部落盡快趕到所謂的神山,獵殺獸血皇朝和青木皇朝的高手,收集足夠的腰牌離開失落原前往大屠戮場最後一層浮屠塔。這片土地的來源,歷史上曾發生過什麽,他沒興趣知道,也沒有時間去探究和了解。

“好!洪淵,你的鞋帶松了!”

宇文秀恭聲領命,突然當衆蹲下給洪淵系好鞋帶,動作慢慢的,柔柔的,拉緊鞋帶後打了一個牢固的結。洪淵低頭看去,正好看見一截修長白皙的脖子,那白嫩的肌膚,就像宇文秀的性子一樣柔柔的。

“阿秀……”

洪淵突然間有些失神,心頭還有些暖暖的,冰冷的鬼臉面具下,暖流湧動。

“大人有令,馬上開啓傳送陣離開這裏,走!”

宇文秀沒有發現洪淵有些複雜的目光,站起來拍了拍手自然而然地轉身離去,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率族人們繼續向前走。除了老弱病殘外,人人拔出一柄匕首割破手腕,把鮮血滴在宏偉的青石板上。很快,一道道古老的符文就紅光閃爍,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力量波動,似乎活躍起來擁有了生命。

黑山部落上上下下都惶恐地瞪大雙眼,緊緊地靠在一起,不知道接下來将會發生什麽。突然間活躍起來的古老的符文,讓人心中惶恐,心跳加速,隐隐約約的還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體內的血液不知不覺中加速流轉。

“咦……”

洪淵一聲驚叫,無意中突然發現,連同宇文秀在內,所有黑山部落的戰士體內多了一抹隐隐約約的紅光。他們體內與生俱來的竅門鎖鏈,随之出現了松動的跡象。尤其是宇文秀,可以用神念感應到她體內的符文鎖鏈在不停地顫動,出現了比頭發絲還細十倍的小裂縫。

開啓古傳送陣之旅,就是打開竅門鎖鏈,踏上修煉的道路?

洪淵心頭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上古聖人的手段,遠非普通的武者所能想象,天上聖人争鬥,地上洪水滔天。宇文秀等人體內,流淌着非一般的血脈,修煉天賦更是逆天。他們的祖先,顯然早有準備,為後人留下了退路,或者說,布下了一個巨大的棋局!

洪淵信念如電,迅速洞察了許多。但還沒等他仔細觀察黑山部落戰士們的變化,眼前紅光一閃,和黑山部落一起被古傳送陣瞬移出去,離開了茫茫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