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5 章 陸花暖要回家

墨軒略微颔首贊同陸花暖說的,“屈村長不必客氣。帶他們來鄉下本來就是體驗生活,什麽農活都不做,怎麽能叫體驗生活。”

屈村長憨厚地笑着說:“不,是墨先生太客氣了。這鄉下啥都沒有,我怕你們都吃住不習慣。那墨先生和陸小姐就先在家裏待着,我去地裏幹活了。”

“屈大伯辛苦啦。”陸花暖向屈村長揮手再見。

等屈村長走了以後,陸花暖才發現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陸花暖急忙沖着門口喊道:“屈大伯,你不要走!我還想跟你再說一會話。屈大伯,你快回來啊。”可惜屈村長已經走得很遠了,聽不到陸花暖的呼喊聲。

陸花暖見喊不回來屈村長,感覺背後有一道駭人的視線。陸花暖努力轉動被吓得僵硬的身體,回頭沖着那個視線嘿嘿笑了起來。

不知何時,墨軒開始煮茶,等陸花暖轉過神來的時候,墨軒已經低頭專心煮茶。聽到了陸花暖傻兮兮的笑容,墨軒低頭擺弄茶具,頭也不擡地說道:“怎麽不繼續喊了?再喊大聲一點,屈村長就回來了。屈村長回來以後,你就不需要繼續學習了,我布置的任務也不能檢查了。所以你喊大聲一點,我認為你的聲音還是有點小。”

“嘿嘿,墨先生說笑了。我是真的有事找屈大伯。”陸花暖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那你說說看,你要找屈村長有什麽事?”墨軒把煮好的茶具一一拿出來,準備開始燒水洗茶。

墨軒一問,陸花暖也傻眼了,她說找屈村長本來是胡扯,哪裏有什麽事情。夏天本來天氣就炎熱,胖人一般不動還好一動就出汗。陸花暖在墨軒的威懾下,那汗流不一會就把衣服淌濕了。

陸花暖抹着額頭上的汗,眼珠子不停地轉來轉去,急中生智地想出應對墨軒的方法,“對了,墨先生。我是打算告訴屈大伯,我腳受傷,在這裏又不能幫忙幹活,所以我打算回家去了。”

墨軒給陸花暖倒了一杯茶,說:“先喝口茶,降下火氣。你打算告訴屈村長你要回家?可最近正是農忙的時間,難道你想讓屈村長再跑一趟鎮上幫你送信嗎?”

陸花暖一聽墨軒這麽說,心裏偷着樂,想墨軒這是相信了她瞎扯的事情了,臉上卻不敢顯露處理,嚴肅地說:“怎麽可能要再麻煩屈村長呢?”用手指着屈正文家院子後面的菜地說,“來的時候,我爹給我帶了一只信鴿。我只要發一封飛鴿傳書,我爹就會派人來接……”

陸花暖的手還指着後院,臉上的表情也是自信。結果呢?“你說後院的那只鴿子嗎?我覺得它在後院,一直咕咕叫,擾得我不能安心看書。所以你們不在家的時候,我把它烤了吃。”墨軒拿起茶壺給陸花暖續上茶。

陸花暖半天沒有反映過來,哆哆嗦嗦地問:“墨,墨先生,你,你是說……我們家的鴿子被,被你,你,你,吃了嗎?”

墨軒抿了一口茶說:“我不知道我吃的是不是你家的鴿子,反正我吃了一只鴿子。”

陸花暖本想着,這個借口也好,可以早一點的回家。到家裏陸老爺那麽疼愛她肯定每天好吃的供着,也不會讓她去背書,學習之類的事情。墨軒一句把她的信鴿吃了,頓時她什麽希望都沒有了,看樣子只能認命地在這裏繼續住下去。

“墨先生,你怎麽能吃信鴿呢?你只要說你想吃,你把信鴿留下來,想要多少只鴿子不能給你吃……你……”陸花暖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墨軒在自己的心裏樂開花了,平時一副生人勿近,做什麽事情都是冷冰冰,無論待人待物。只能逗陸花暖的時候,墨軒才能發自內心的喜悅。看着陸花暖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墨軒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逗她了。

“難道說,那只鴿子我不能吃嗎?”墨軒挑着眉毛問道。

“不,不,不。墨先生想吃就吃,沒有什麽不能吃的。”陸花暖硬扯出笑臉對着墨軒說。

“那好,我便安心吃了。晚上的晚飯可以不用喊我了,我打算晚上吃烤鴿子肉。”墨軒把涼的茶倒掉,重新加熱水泡茶。

陸花暖下意識地點頭說:“好,我會告訴他們,墨先生晚上不吃飯了,吃烤鴿子肉……什麽!”陸花暖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墨軒,“墨先生,你還沒有吃那只鴿子?”

“我是說我打算等你們不在家的時候吃,也沒有說我吃了沒有。”

陸花暖被墨軒耍得團團轉,一直被墨軒牽着鼻子走。

墨軒認為火候差不多了,便認真地問道:“陸花暖,你真的打算回家去嗎?”

陸花暖被墨軒這麽一問也認真思考起來,想了好一會擡起頭,說:“我其實也不想回去,可是我在這裏什麽忙也幫不上。大家每天在地裏幹活那麽累,他們從地裏幹活回來還要照顧我。明明他們已經都很累了,我要給他們添麻煩,我……”陸花暖戀戀不舍地說道。

墨軒閉上眼睛聞着茶的香味,睜開眼睛說道:“那你應該問問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覺得你麻煩,不要自己一直胡思亂想。看你的樣子也是不舍得走,聽聽他們怎麽說吧。”

陸花暖點點頭,見墨軒開始看書,自己也不說話,靜靜地看着手裏的書。

太陽下山,玉寧他們都從地裏回來了。

大家都覺得中午飯吃的太飽了,打算晚上吃個西瓜就好了。

吃西瓜的時候,玉寧看陸花暖欲言又止,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問道:“花暖,你怎麽了,看上去有心事。”

陸花暖內心正糾結着問還是不問,玉寧的聲音驚得陸花暖差點把手裏的西瓜扔出去。陸花暖手忙腳亂地拿住西瓜,說:“沒,沒什麽事情,只不過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們的意見,請你們實話實話。”陸花暖長舒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我本來打算回家的,因為我覺得我在這裏給你們添麻煩了。”

第 237 章 方蕩走了

怒戰将蛛王寶丹随手丢掉,叮當一聲滾到岩縫之中,蛛王寶丹中的小蜘蛛已經開始崩解消融。

怒戰看了一眼遠處正在玩命沖向厚土城的蛛王,蛛王頭頂上的內丹此時不光發出驟烈的忽明忽暗的光線,還發出急迫的嗡嗡聲響,任誰都看得出,這頭蛛王此時的狀态相當不妙。

怒戰随後擡頭看向懸在天空中的方蕩,可以說,他的事情被這個家夥搞得一團槽,原本在怒戰的計劃之中,可沒有蛛王自爆的這個選項。

殺機牽引,方蕩立有所覺,猛地扭頭也看了過來。

随即怒戰和方蕩的目光就撞在一起。

怒戰微微皺眉,方蕩什麽修為他實在是太清楚了,可以說,哪怕距離這麽遠,怒戰目光一掃就将方蕩看個通透,一個尚未跳脫出鑄骨境界的武者,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看到距離這麽遠的自己。

但方蕩就是做到了。

怒戰鷹目中的瞳孔飛速的收縮,随後看出來了,方蕩的眼睛瞳孔完全沒有聚焦在他的身上,也就是說,方蕩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感知到了他的存在,所以扭頭看過來,而并不是真正的看到了他。

怒戰微微一笑道:“有意思,這個小家夥若是不死,我就将他抓來換皮,給你做個随行奴仆。”

在怒戰身後一堆的獸毛鳥羽魚鱗之中,有一個身形在微微晃動着,痛苦的呻吟着。

怒戰扭過頭來,笑道:“剛開始都是這樣,疼,鑽心入骨般的疼,但其實這個疼痛不算什麽,等你看到了別人看你的那種眼神,你就知道什麽才叫做真正的疼,到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爹的身軀中,或者說,為什麽你爹會變成我。”

怒戰說完,再次扭頭看向遠處的厚土城,此時剛好厚土蛛王一頭撞在厚土城上,轟的一聲巨響,蛛王爆丹,煙塵四起,厚土城瞬間被煙塵掩埋,許久之後,厚土城所在之地,被生生夷為平地。

遠處一道道的流光疾馳而來,哪怕是大白天都如銀河從天而降,那些是唐門的修士,怎麽看他們都似乎來晚了一步。

不過,怒戰卻微微皺眉,将厚土城夷為平地對于怒戰來說用處不大,怒戰真正想要看到的是,妖聖出世。

怒戰仔細看了看廢墟般的城池地基,這地基依舊完好,随後搖搖頭道:“看來是本獸王小看了厚土城,也罷,人族還是氣數未盡,不過沒關系,本獸王有的是時間和他們慢慢玩。”

此時在怒戰身後緩緩站起一個身影來,怒戰扭頭看去,那雙鷹目蛇瞳之中閃現出一絲獰厲的笑意來……

“好,我現在帶你去人間看看什麽叫做最可怕的目光,最疼的痛!”

……

厚土城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有一層淡淡的光膜緩緩流淌,一切的一切全都被這個光膜給吸引住,沙子碎片各種各樣的東西,這些東西累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厚厚的土殼。

随着光膜消散,那土殼轟然崩塌,濺起漫天煙塵。

“方蕩呢?方蕩呢?”煙塵中響起唐三公子的大聲疾呼。

沙塵之中鑽出一個個的修士來,這些修士狼狽不堪,灰頭土臉,唐三公子并不比他們的狀态好多少,原本潇灑不羁的一對衣袖此時已經不知何處去了,華麗的袍服也已經褴褛破爛,一直都在他身後伺候的那些捧羹喂食的侍女也盡皆化為黃土融入在整片沙海之中。

蛛王爆丹的威力實在強大,他們能夠活下來完全仰仗于厚土城用來鎮壓妖聖的第三件寶貝,極重大陣的陣眼極重寶鼎的力量。

随着煙塵消散,逐漸顯現出厚土城的城基來,原本的那座規模宏大的厚土城,現在變成了一座廢墟,地基完好無損,但上面已經完全不見了蹤跡。

現在不需細細觀瞧,就知道這城池為何如此堅固了,為何整座城池能在地面上不斷颠簸卻完好無損,這城池下面的地基不光有極重大陣保護,而且完全都是金鐵打造的,沙塵之下,是一根根的金鐵柱子,整座城池的地基就是一塊碩大的鐵板。

極重寶鼎本身就是一件能夠吸引萬物的寶貝,只要他專門吸收金屬,就能打造出這樣的一塊鋼鐵城池的地基,這座厚土城還是有些年頭太淺,若是多給極重寶鼎幾百年的時間,說不定整個厚土城都變成鋼鐵打造的了,那樣的話,區區一個蛛王根本動搖不了厚土城。

方蕩那裏去了?

十萬陰兵那裏去了?

最重要的是,鬼将那裏去了?

難道方蕩已經被蛛王爆丹的力量炸死了?

唐三公子急切的想要找到方蕩,因為方蕩手中還有鬼将。

鬼将是用來鎮壓妖聖的三件寶貝中的一件,當然相當重要,唐三公子能夠暫時借給方蕩用,那是因為當時情勢危急,容不得唐三公子有半點私人之念,但是現在厚土蛛王爆丹而亡,威脅盡去,唐三公子當然要在第一時間內将鬼将收回。

唐三公子确認了厚土蛛王已經死掉之後,就開始尋找方蕩,結果卻發現,方蕩消失無蹤了,不知道哪裏去了。

難不成方蕩如厚土蛛王一般也被炸成碎片了?

一個美若天仙,氣質溫婉一襲白衣的女子從空中飛過,略作逗留,目光灑向城中一衆修士。

夢紅塵的容顏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夢紅塵身上的那種能夠為所有人考慮的溫婉氣質已經打動了在座的所有人。被夢紅塵的雙目一瞅,所有的人都生出一種被自己的母親看着的感覺,一切男女之間的雜念全都消失,剩下的就只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不少劫後餘生的修士覺得在這個時候能夠看到夢紅塵的真正面目實在是不虛此行。

大王子癡癡的看着夢紅塵的背影,夢紅塵一走,他和那些修士們一個個心中空落落的。

“方蕩已經就走了。”

夢紅塵目光看向遠方,臉上不知道在沉思這什麽,随後化為一道電光流火消失無蹤。

夢紅塵來得快,去得也不慢,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相當潇灑。

唐三公子聽到這句話,眉心突地一跳,一張臉瞬間變成鐵青。

“方蕩,你好大的膽子!”唐三公子簡直将自己的一口牙給咬碎了。

随後唐三公子惡狠狠地看向修士之中的大王子洪熙。

在場的修士萬萬沒有想到方蕩竟然敢拿走唐門的東西。

唐門在整個百象帝國之中都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得罪了唐門在百象帝國就将沒有立足之地,結局悲慘無比,這是人盡皆知的共識。

這也是唐三公子敢于将鬼将借給方蕩的原因所在,因為在唐三公子心中有着強烈的自信,相信沒有人敢占唐門的便宜。

不過唐三公子沒有料到的是,方蕩竟然這麽貪心,什麽人的東西都敢動。

洪熙心中暗暗叫苦,對方蕩埋怨不已,方蕩要走,也應該将他帶走啊,現在你把人家的寶貝給卷跑了,留下他在這裏戳着,實在是太不道德了。

“方蕩是你的妹夫吧?”唐三公子一張臉上滿是猙獰的表情。

此時一道道流光從天而降,一頭頭各種各樣的蠱蟲落在周圍,這些蠱蟲一個個腦門上都浮現出一層琥珀色的寶光,一旦蠱蟲進入了烈将境界,就和一般的蠱蟲有了巨大的區別,這寶光就是蠱蟲身份地位的标識。

這些修士中最差的蠱蟲都是烈将級別,還有不少修士不需要乘坐蠱蟲,直接肋生雙翅或者腳下生風,這些都是擁有巨爵蠱蟲的存在,為首的那個一身獸皮蓬頭垢面的修士甚至連翅膀都不需要,其他的蠱蟲還有修士全都離他遠遠的,不敢靠近,這位更是擁有蠱王級別的蠱蟲的存在。

光是這位修士的蠱蟲就能和蛛王旗鼓相當。

眨眼之間,數百個唐門修士彙聚在這裏。

為首的那名蓬頭垢面的蠱修聽完唐三公子的言語後,當衆鞭了唐三公子十下,唐三公子守住了城池,有功,所以丢了鬼将只是挨了十鞭子,不算重懲,但卻叫唐三公子顏面盡失,被鞭打時唐三公子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洪熙,怨毒的眼神叫洪熙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月之內,不将鬼将尋回,廢蠱逐出唐門!”那為首的蠱修判下定語,随後一衆修士們紛紛駕馭蠱蟲離開。

嘴角溢血的唐三公子看向洪熙,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圓墩墩的洪熙額頭上虛汗直冒,退後兩步道:“三公子,你還是不要笑了,有事說事,你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叫人心驚了。”

一旁的子妖妖此時開口問道:“方蕩來我們百象帝國幹嘛?”

方蕩随身攜帶着十萬陰兵,又有萬靈浮屠,等于是随身攜帶着兩大兇器,這樣的家夥去了那裏,都受到關注,子妖妖是百象帝國的公主,雖然她自己不喜歡這個身份,但遇到關鍵事情的時候,還是本能的開始為百象帝國打算。

“方蕩現在會去哪裏?”子妖妖的問題叫洪熙心頭一跳,尚未想出自己是不是該說真話,唐三公子那口中含血陰恻恻的聲音便在洪熙耳畔響起。

第 232 章 猛獸

這一片沼澤裏面,大葉荷的數量十分豐富,所以劉辛也就一鼓作氣,繼續為大家夥煉丹。很快,第二爐丹藥出爐,這次因為投入的原料比較多,一共凝成五粒,黑閃閃的,十分惹人喜愛。

開爐的時候,丹氣袅袅,一團氤氲慢慢在這塊小高地上擴散,周圍竟然也變得缥缈起來,如同仙境。

崔判官口中發出啧啧的贊嘆聲,在地府之中竟然能創造出這樣的意境,實在了不起,置身其中,就連崔判官也似乎沾上幾分仙氣。

就在他飄飄欲仙的時候,忽然覺得一股大力從身後襲來,鼻子中嗅到一股難聞的腥臭,随後,眼前一黑,目不見物。

崔判官吓得雙手亂舞,用力掙紮,卻如同被套上一個袋子,而且四周全是滑膩膩的粘液,根本掙脫不出。想張口呼喊救命,口中卻灌進一股粘液,立刻幹嘔起來。

劉辛正在收丹,聽到高地邊緣有動靜,用眼睛一掃,只見從沼澤裏鑽出一只水桶般粗細的巨蟒,上半身露出水面,正張開巨口往裏吞咽,而在它的口邊,只有崔判官的兩條小短腿露在外面。

怒吼一聲,劉辛飛身掠過去,拉住崔判官的兩個腳脖子,奮力向外猛拉。那個巨蟒的力氣驚人,死活不肯撒開嘴裏的獵物,和劉辛展開一場拔河比賽。

它的力氣顯然要比劉辛大,竟然一點一點地将劉辛向沼澤裏面拖去。這時候,大家夥終于上來幫忙。只見他一步就跨到巨蟒身前,伸出黑漆漆的大手,掐住巨蟒的身體,用力一輪,巨蟒整個被他從沼澤裏面拖出來,摔在高地上面。

幾丈長的巨蟒,在他的手裏像一根小鞭子一樣,來回甩了一陣,巨蟒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動了。

劉辛又上前将崔判官拉出來,只見他身上沾滿了粘液,已經氣若游絲。把他臉上的粘液擦淨,給他服用一粒青皮丹,崔判官這才漸漸轉醒。

看着旁邊五六丈長的巨蟒,崔判官心有餘悸:好家夥,險些葬身蛇口。于是踉踉跄跄地走過去,在巨蟒的身上使勁踩了幾腳:“你個不長眼睛的東西,連我也敢吃,信不信我把你的皮扒下來!”

劉辛見巨蟒身上的鱗片閃爍着黑光,如同披了一身鐵甲,雖然被大家夥摔打了半天,竟然也沒有破損,想來只是因為內髒受損,這才被摔死。于是取出一把飛劍,向巨蟒山上斬了一劍。

當啷一聲,飛劍竟然被彈回來,蟒皮被砍之處卻絲毫未損,看來,質地十分堅韌。這樣的好東西,劉辛當然不會放過。将巨蟒的身體翻過來,腹部朝上,然後就開始剝皮。

崔判官看到劉辛幫自己出氣,竟然真的給它扒皮,于是在一旁也跟着忙活。不大一會,一張完整的蟒皮就被剝下來,空氣中也充滿濃濃的血腥之氣。

把蟒皮收起,然後叫大家夥把扒了皮的巨蟒扔到沼澤裏面,劉辛把手上的血污擦拭幹淨,這才向崔判官問道:“地府怎麽也會有這樣兇猛的野獸?”

“劉大人,地府中的怪獸其實也很多,但是一般都很難見到,大多出沒在極為荒涼偏僻的地方。這條鐵甲蟒定然是被剛才煉丹的仙氣吸引過來,它的皮極為堅硬,是制作護具的好材料。”崔判官向劉辛解釋道。

“這麽說來,沼澤腹地會有很多怪獸出沒?”劉辛想到死亡沼澤在地府應該也算蠻荒之地,所以才會進行這樣的推測。

“雖然沒來過這裏,但是我想應該是這樣。”崔判官畢竟是地府的土著,多少還了解一些情況。

話音剛落,只見沼澤中忽然黑浪翻滾,聲勢驚人。只見水面上十幾條粗大的身子時隐時現,顯然都在争搶着吞食剛才那條巨蟒的屍體。

看到那些顯露出來的背脊上面滿是疙疙瘩瘩的凸起,以及偶爾閃現的巨口和粗大的尾巴,崔判官不由驚呼:“劍齒鱷!這是地府水域中最兇殘貪婪的生物,連魂魄都能吞噬!”

劉辛則饒有興味地看着兩三丈長的大鱷魚,心裏盤算着能有什麽利用價值。

很快,那條巨蟒的屍體就只剩下一副長長的骨架,烏黑的水面,也泛起一片片紅色的血污。那些劍齒鱷顯然并不餍足,剛才的血腥也更加激起它們的食欲,所以,很快他們又開始向高地上的食物發起進攻。

十幾條猙獰而醜陋的劍齒鱷組成一個半圓形,慢慢向劉辛和崔判官逼近。一個個巨口大張,嘴裏的牙齒足有半米,一支支利劍一般,閃着寒光。崔判官不禁吓得兩腿發軟,連忙爬上骷髅馬,升到半空。劍齒鱷雖然兇暴,卻并不會飛。

劉辛見它們主動送上門來,當然不會客氣,他決定先試試這些鱷魚的抗打擊能力。于是祭起一把飛劍,向爬在最前面的一只淩空刺去。

劍齒鱷果然兇悍,身子一躍,竟然迎着寶劍,張口咬去。飛劍和它的牙齒在空中相撞,當啷一聲脆響,飛劍就被彈開。而那家夥的牙齒卻絲毫未損。

“哈哈,不錯嘛,拔下來祭煉一番,就可以當飛劍用。”劉辛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于是祭起翻天印,變成一丈方圓,向劍齒鱷的身體砸下去。

除了頭部之外,劍齒鱷的身子立刻被砸扁,形成一個橢圓形的肉餅,鑲嵌在地面。翻天印幾個起落,一個個肉餅就在地上出現。

剩下的幾只劍齒鱷也意識到不妙,變成肉餅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所以都調轉身形,玩命地向沼澤裏爬去。但是,它們的動作實在太慢,被大家夥從後面趕上,拎起尾巴,重新扔到劉辛身邊,然後被壓成肉餅。

看到殘暴的劍齒鱷全被消滅,崔判官這才從空中落下來,興奮地向劉辛說道:“劉大人,這些家夥的牙齒可是制作武器的好材料。不禁質地堅硬,而且裏面可以封印陰魂厲鬼。浪蕩游神的那把鬼頭刀,幾是用劍齒鱷的牙齒煉制的。”

其實,他不說劉辛也清楚,當然不會浪費,崆峒派的弟子越來越多,武器裝備當然是多多益善。于是把翻天印變成板磚大小,開始往下敲打劍齒鱷的牙齒。

既然能進行煉制,所以劉辛也不論長短,一律都打落下來,不大一會,地面上就出現一大堆白光閃閃的鱷魚牙。

而剩下的屍體,則叫大家夥都扔到四周的沼澤裏,意圖很明顯,希望能再多召集一些劍齒鱷。對于劉辛來說,這種生物絲毫沒有威脅,簡直就是來送禮的。

把一大堆獸牙收進戒指裏面,劉辛就密切地關注着四周的沼澤。果然,不大一會,沼澤的水面又不平靜起來,開始暗潮翻湧,那些漂浮在上面的鱷魚屍體,被一只只巨大的蛇頭吞噬。

“呵呵,有趣,劍齒鱷剛才吃了鐵甲蟒,現在馬上就遭到報應,被巨蟒吃掉。”劉辛看到水面上湧動的蛇頭,竟然有八九個之多,心情大好,準備再大幹一場。

很快,水面劍齒鱷的屍體都消失不見,那些巨蟒也似乎都吃飽了,重新沉到水下,不再露頭。劉辛本來還等着它們上來找碴,不料這些家夥竟然十分知趣,空等一場。

見到這種情況,劉辛又心生一計,興沖沖地向崔判官說道:“看來,我們只好主動出擊,引蛇出洞!”

崔判官一聽,差點吓得趴在地上:我的身體肥胖,正好适合當誘餌啊,剛才在蛇口死裏逃生,現在想想還後怕。

于是哆哆嗦嗦地向劉辛說道:“劉——大人,饒命啊,我在地府是個文職,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恐怕不能勝任當誘餌的艱巨任務。”

劉辛一看他的膿包樣,心中暗暗好笑:誰說要你當誘餌了,這個家夥,膽子實在太小。

向大家夥一招手,劉辛飄到剛才那片水域,在上面慢慢飄蕩。大家夥就在不遠處跟着,随時準備出手。他的身體都是骨架,也不怕咬,簡直就是蛇類克星。

溜達半天,水面還是沒有動靜,顯然,這些巨蟒很有耐性,或者是劉辛的塊頭太小,不夠塞牙縫,吸引不起它們的興趣。

忽然,劉辛手裏多了一粒黑漆漆的小圓球,不停地抛來抛去。原來,劉辛見自己的魅力不夠大,這才取出陰丹,地府中的生物,大概都經受不住陰丹的誘惑。

當劉辛把陰丹抛到第三下的時候,水面猛然傳出嘩啦一聲,一只碩大的蛇頭昂揚而出,看它的樣子,似乎要連人帶丹,一口吞下。

劉辛焉能叫它如願,身形迅速向上掠起,飄到蛇口的攻擊範圍之外。這時候,水面上忽然又伸出幾只大小差不多的蛇頭,争先恐後地向劉辛撲來。

看來,陰丹的誘惑力就是大,劉辛向大家夥發號施令:“把它們都拉出來!”

大家夥也不怠慢,兩手各抓住一只蛇頭,用力向上一掄,只見一個粗大的蛇身從沼澤裏面被拉出來,蛇身上面長着九個蛇頭,一起向大家夥身上咬去。

高地上,傳來崔判官的一聲驚呼:“相柳,地府猛獸中的至尊,這下慘了!”

第 233 章 鈎心鬥角

(更新時間:2005-7-2015:13:00本章字數:6425)

“成功了嗎?”老人一見薩摩眼睛睜開,連忙追問。

薩摩故做猶豫,才沉重地點一下頭。

老人何等精明,哪看不出薩摩的猶豫,心裏不免緊張起來:“這……有什麽不對嗎?”

“在下不知該不該說。”薩摩遲疑地道。

老人雙眼一瞪,微怒道:“預言到什麽就據實說出來。”

薩摩也不急,依舊是慢吞吞地拖著:“但是,我預言到的似乎有點不合理。”

“不合理?什麽意思?”老人不解。

薩摩斟酌了一下字句,才回答道:“我國對龍人族的戰争連連告捷,但是……”

薩摩話還沒說完,老人倒是猜到了,忍不住插口道:“但是情況并沒有這麽樂觀嗎?”

上勾了!薩摩心中一喜,表面上卻還是滿臉沉重地點點頭。

薩摩當然不會預言,為了讓這個年老成精的老人不對他的預言懷疑,所以才利用他有裏爾公國的人民“不應該”知道的訊息,先故弄玄虛,讓老人相信他是一個預言師。

老人怎麽也想不到薩摩會是龍人族的王子,對戰事狀況比誰都清楚。一見薩摩點頭,立刻心服口服:“你預言的沒錯!快!快跟我說結果。”

老人相信,如果不是預言,這個預言師絕對不會想到,前線的狀況根本不是公國裏所流傳的那個版本。其實別說尋常百姓,許多官員也不知道這件事,若不是他年輕時曾經領兵與龍人族交戰過,壓根不相信骁勇善戰的龍人會這麽好對付,所以悄悄派了人到前線了解狀況,恐怕這會他也被蒙在鼓裏。

他曾經不只一次建議國王退兵,與龍人族談和,偏偏國王相信,這種獸人配合進攻的機會難得,要是錯過了,恐怕從此與北方大陸絕緣。國王認為,龍人族同時對抗兩族,絕對無法長期抗戰,何況去年公國五榖豐登,國力正盛,兩相比較,裏爾公國要成就霸權就靠現在了。

裏爾公國國內鐵礦産量不足,國王對龍人族境內的鐵礦山是勢在必得。可以說,這一戰是裏爾公國稱霸的試金石,只要成功了,不用再依賴巴耶帝國鐵礦的裏爾公國,下一個目标将會轉向另一個人類強權││巴耶帝國。

國王的野心老人看得很清楚,這條路也許會帶給公國榮耀,但也可能帶給公國災難。比起注視著國土之外的國王,老人的雙眼凝注在公國本土。他不想著成功之後如何,他只想著這條路這麽多變數,萬一一步錯,公國将萬劫不複。在巴耶帝國在旁虎視眈眈的情況下,老人完全不贊成攻打龍人族。卻不知為什麽,國王對巴耶帝國會不會趁機入侵,竟然抱持著一種奇異卻又篤定的信心。

薩摩對公國內部意見的歧異并不了解,但對大局的演變他卻比誰都敏銳。老人既然叫他說,他便老實不客氣地将已經拟好的說辭說出來:“我看到大雪、死亡和動亂。”

這不是薩摩平空捏造,事實上,他早就決定想辦法讓裏爾公國生生吞下慘敗,而那時機,便是模裏邦聯比裏爾公國早了兩個月的雪季。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

大雪一下,裏爾公國海上補給路線便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加上裏爾公國的士兵無法忍受比裏爾公國要來得寒冷數倍的雪季。只要大雪一下,龍人趁勢反撲,裏爾公國除了敗退,沒有別的結果。

現在唯一顧慮的便是獸人族,若是獸人持續牽制著龍人,裏爾公國盡可以在雪季來時,從容後撤,完全沒有損失。這約略也是裏爾公國不願退兵的原因,既可以掌握拓展領土的機會,又無敗退之虞,何樂而不為?更何況這回有星鎮這座堡壘,只要維持補給線,大軍盡可以駐守星鎮。

此話一出,老人臉色立刻一變:“你的意思是……我國會……戰敗?”

老人曾經想過這場戰役将會曠日費時,甚至引發其他外患,這也是老人之所以找薩摩預言的原因。即使知道也有可能戰敗,但老人拒絕去想,何況,以龍人族目前雙面受敵的情況,要想打敗裏爾公國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

“在下無法斷定,只能告訴大人,這是在下看到的。”薩摩很懂得掌握人心,他知道,模糊的預言在人類的揣測之下,準确性反而會比預言師挑明了講更高。

老人微一思忖,随即追問道:“知不知道原因?”

薩摩遲疑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更加模糊的答案:“形勢。”

這個形勢可以是巴耶帝國,可以是國內政治動蕩,更可以是他││薩摩!

老人一聽,愣了一下:“形勢會有變化嗎?”

薩摩沒有回答,倒是老人自顧自地陷入沉思。薩摩的回答事實上并沒有超出老人的理解,進攻模裏邦聯最大的困難便是漫長而寒冷的冬季,每一次都要在模裏邦聯降雪撤退。但這一回,有了同樣适應酷寒的獸人牽制,形勢應該不會再次因為大雪而改變才是啊!

老人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又繼續追問道:“不能說得更清楚一點嗎?”

薩摩聞言,故做苦惱無奈地道:“……在下能力淺薄,大神只指示,大雪到來之後,形勢将變,死亡與動亂将随之而來。”

老人也知道,預言一向模糊,通常只能看到片段的影像,無法看清前因後果,所以當薩摩這麽回答時,老人也只好放棄追問,繼續推敲預言內容。

薩摩由著老人去想,自己則是暗中估量著老人聽到他的預言之後,對裏爾公國政策的影響究竟有多大。若老人有足夠的影響力,有沒有可能使裏爾公國因此退兵?薩摩很快便否定這個可能。先別說預言這件事的他只是一個尋常的預言師,光是蔭·普勒聞名全世界的固執性格,就不可能因為一個預言退卻。更何況,蔭·普勒要是真的相信預言,當初就不會發動那個陰謀,除掉所有妨礙他通往王位的人。說不定現在的那約·土靈,充其量只是用來安慰國人罷了!

薩摩撇開從預言著手的可能性,知道最終還是得靠龍人族。所以,他必須早一步揪出洩漏龍人秘密的人,然後趕回邦聯結束戰争。薩摩手中有一個重要籌碼,除非萬不得已,他不願意動用,但若是龍人族的形勢已經相當險峻了,說不得,他還是必須動用。

其實,薩摩之所以急著揪出這個洩密者,一來是為了永除後患,一來則是想利用此人,将計就計。因為得到神王的能力,薩摩有把握在找到那名洩密者時,弄清楚那個人所有知道的事情,并利用來對付裏爾公國。他知道,只有智取才能在兩面受敵的情況下,迅速解決其中一方敵人。

只是這個打算的前提是盡快找到那個洩密者。薩摩相信這個人一定在裏爾公國,因為只有留在這裏,這個絕對是龍人身分的人才敢安心洩密。但是,這個人究竟藏在哪裏?他可不能等太久啊!如今他已經成功誘出參與決策的老人,接下來就是要設法套出提議在那個特殊時機進攻龍人族的人是誰。

就在薩摩在心中想著如何套話時,老人突然大叫一聲:“是龍族!”

龍族!薩摩吓了一跳之後馬上一愣。

“一定是龍族!一定是龍族毀約了!”老人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語。

龍族已經好幾年沒有任何動靜,當初在讨論進攻龍人族時,也評估過龍族會不會插手,聞言,薩摩倒是不解了。

龍族毀約是什麽意思?難道龍族與裏爾公國協定不插手幫助龍人嗎?那為何龍族又遣使要求龍人歸順?現在掌握龍族的可是魔族啊!難道是魔族知道龍人不會歸順,所以才做個順水人情給裏爾公國,反正屆時,龍族會在後面接收一切。這個一想,可能性倒是很高。

不便追問的薩摩只能自己在心中揣測。

“這件事太重要了,我要趕緊回去。”老人想著想著,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說完便轉向薩摩,嚴肅地道:“多謝大師為公國預言。我有要事必須先離開,大師暫且回去休息,要是有必要,恐怕還得麻煩大師與我同行一趟。”老人看來是完全相信薩摩的預言了,連稱呼都變了。

以薩摩如今僞裝的身分當然不能拒絕,只好裝做惶恐萬分地道:“大人有何差遣都可直說無妨,在下當全力配合。”

老人點點頭,轉身便走,一腳踏出房外了,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再度叮咛薩摩道:“希望大師千萬別将今日之事洩漏出去,這是為了大師的安危著想。”

薩摩一愣,老人也沒等薩摩回應,回頭又走了。

為了他的安危?薩摩聽出點苗頭來了。有人會因為他說出戰事不利而對他動手?會是誰呢?

可惜老人跑得飛快,薩摩想趁機問出提出攻擊計畫的人是誰的想法也跟著落空。

馬車将薩摩送走,但卻沒送到住處,而是在離薩摩住處還有半刻鐘路程的一處偏僻民宅中停下,讓薩摩自己走回去。

送薩摩回來的男子再三道歉,說這是為了薩摩著想,現在絕不能讓人知道方才那位老人曾來找他預言。

緩步走在街道,薩摩心中不斷尋思方才那名老人的身分。行動這麽神秘,顯示老人的身分必定不凡。但會是誰?會是公國兩相之下的五司一端長(注)嗎?

就在薩摩心中思潮起伏不定之際,警兆突現!一股明顯的惡意從薩摩斜後方傳來。換做別人絕對無法感覺這種不含殺氣的惡意,但薩摩早已今非昔比,有了神王的力量,第六感極端敏銳,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還是可以感覺這麽明顯的惡意。當然,這也是因為對方修為不高所致。

薩摩速度不變,依舊不疾不緩地走著,但腦袋裏想的早就轉到那個惡意的來源上了。

凝神注意,那股惡意分離成兩個人。薩摩心中一動,神識再度飄起,往後望去。

薩摩不知道,此舉讓薩摩處在一種奇特的狀态中。兩個跟蹤薩摩的人在這一刻,似乎感覺薩摩在瞬間變得透明了。

早已鎖定目标的神識立刻看到了兩個衣著普通,背後挂著一只大麻袋,眼神閃爍的壯漢。

看清之後,薩摩立刻收回神識,身體也随即恢複原狀,快得讓兩名跟蹤的壯漢以為是自己被太陽曬花了眼。

薩摩不知道兩名壯漢的目的,但是藝高人膽大,薩摩只一瞬間便決定當只乖巧的獵物,一只可以随時變成獵人的獵物。

所以,當薩摩故意偏離人群,後方翻起明顯掌風之際,薩摩裝做不知地乖乖應掌倒地。

說實在話,那程度的掌力只夠給薩摩搔癢。

接著,薩摩被裝進了一只麻袋裏,麻袋裏有點悶,薩摩乾脆閉起氣。兩名壯漢将薩摩半擡半扛地走了好一段路,然後麻袋裏的身體摔上了一層軟墊。雖然這一撞不會讓薩摩受傷,但突如其來的撞擊還是讓薩摩微微皺起眉頭。

“輕點!”一聲低喝從另一個方向傳來,看來似乎不是兩名壯漢。

“老大,你不知道,這個預言師看起來瘦,背起來卻是沉得要死。”一個粗豪的聲音喘道。

“是啊!才走多遠,我現在雙腳還在發虛。”另外一個沙啞的聲音同樣喘著道。

被叫做老大的聲音斥道:“胡說!我看你們是太久沒訓練了!搬個人也這麽不濟事。”

粗豪的聲音支支吾吾地辯解道:“我……我……老大……真的很重啊。”

薩摩一聽偷偷地笑了。兩名壯漢當然不是缺乏訓練,也不是薩摩當真有多重。事實上,這只是薩摩的一個小小惡作劇罷了。乖乖當獵物可是薩摩生平第一遭,還不知道值不值得,總要先收點利息,所以一路上故意将身體弄沉,讓兩個搬他的壯漢越搬越重。兩名壯漢想不出原因,又必須将薩摩搬走,自然是累得滿頭大汗,手腳發軟了。

老大聞言,更是不悅地哼了一聲:“不管怎樣,上面要的人你們最好像服侍爺爺一樣對待,掉了一根汗毛都要小心你的小命。”

此話一出,便聽得幾聲唯唯諾諾的答應聲。接著,鞭聲呼嘯一響,辘辘車輪聲傳來,薩摩身體跟著一颠一颠起來。不用說,薩摩現在肯定在馬車上了。

不知走了多久,總之是比方才薩摩往見老人更長的時間,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薩摩再度讓兩名大漢搬了下來,一路上薩摩感覺四周一直有許多人,但卻沒有聽到任呵喧嘩聲,就連呼吸也是沉穩悠長。這些發現讓薩摩很快便猜出,他這回被帶來的這地方必定不是尋常民宅。只是,擁有這麽多人類高手,這地方會是哪裏?

麻袋裏的薩摩揚起一抹淺笑。看來,這回當獵物似乎當得挺值得的。

終于,薩摩被放在地上,四周靜悄悄地,但薩摩卻可以感覺兩名壯漢和那名老大正規規矩矩地站在裝著自己的麻袋旁邊,再遠一點可以感覺約莫二十個人類高手在四周。

薩摩暗暗将自己的身體狀态維持在一個普通人類的水準,靜靜等待著。他現在昏迷著,而且也不打算太早醒,他知道,真正的隐密不會在他“醒著”的時候出現。

終于,輕巧的腳步聲傳來。從腳步聲音聽來,又是一個武功有一定水準的人,只是此人呼吸平順中有紊亂,倒像身上帶傷似的。

此人一出現,四周的人騷動起來,帶著薩摩前來的三個人的心跳更是立刻加快,所以薩摩知道,這人就是他們口中的“上面的人”。

腳步聲在薩摩前方三尺停下,那個“老大”立刻迎上前:“王子,這個人就是那個人秘密找去的預言師。”

這話聽來有些沒頭沒尾,但總算聽得出,這些人是因為那名老人秘密找了他,所以才會将他捉來這裏。沒想到竟然陰錯陽差地撞到王子這裏來了,只不知這名王子在裏爾公國行跡?

那名王子哼了一聲:“打開!”

于是,麻袋被打開,亮光透過眼皮照入薩摩的雙眼。薩摩一動不動,繼續“昏迷”。

王子也不急著叫醒薩摩,兀自問道:“這個人是誰?”

“他叫杜斯妥·安森,是小有名氣的預言師。”老大連忙回答。看來他還真去探聽清楚薩摩的身分了。

“他就是杜斯妥·安森?他可不只小有名氣呢!”王子語帶驚訝地道。說完便走近薩摩。

薩摩感覺一只手掌轉過了他的臉,兩道視線停留在他臉上,不用說,就是那個王子正在觀察他。

“看起來是比土靈順眼一點。”王子淡淡評論,接著視線和手掌先後離開薩摩的臉。

“聽說他可以和大神溝通,這種無稽之談沒想到堂堂公國左相也相信。”王子嘲諷地道。

此話一出,薩摩心中暗自驚訝。從這番話聽來,方才要求他為公國預言的老人,竟是公國左相││囊·卡!

聽到這裏,薩摩幾乎可以推斷,此刻,他已經進入了裏爾公國攻打龍人族的決策核心了。

“但是小人母親說大師……不,是這個人的占蔔和預言很準呢!”粗豪的聲音像在為薩摩辯解,倒是讓薩摩為剛剛的惡作劇感到有些愧疚了。

大漢此話一出,立刻惹來老大的斥責:“這裏有你說話的餘地嗎?閉嘴!”

大漢立刻發現自己失言,連忙閉上嘴巴。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王子!”來人在不遠處跪了下來。

“什麽事匆匆忙忙的?”王子的聲音有些不悅。

“那……那個,小姐想見您。”來人苦著聲音道。

王子哼了一聲,語氣很是不屑:“我不想見她。”

“這……”來人似乎有些苦惱了。

王子沉默了一會,這才又問道:“她到底又怎麽了?”

來人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小姐今天又發作了,內院吵鬧了一早,一直說要見您,屬下推說您公務事忙,好不容易才拖到現在,可現在小姐說見不到您就不想活了,所以屬下……”

聞言,王子氣怒地道:“哼!別理她!”

來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支支吾吾地道:“王子,她……還有用。”

這一說,似乎提醒了王子,王子沉默了好一會,最後怒聲一哼:“我去!”說完,挾著不耐煩的重重腳步聲離開。

薩摩心中一動,連忙命令雙生随後跟去。于是,淡淡黑色煙霧從薩摩身下飄出,一點一點在屋裏一角凝聚。一條黑色小蛇無聲無息出現,快速滑出房間。

注:裏爾公國的官制,國王之下設左右兩相,分掌五司一端。五司分別為:兵司、儀司、工司、教司、法司。兵司負責全國兵員調度、兵源掌控,其中包括公國人口調查事務。儀司責一切宗教及宮廷禮儀,重大慶典的舉辦也在其中。儀司設司儀長一人,一向由首席預言師兼任,不受左右兩相管轄,副長才由兩相監督派任。工司負責公國境內各項職業登記,并嚴格掌控物資流通狀況。教司負責公國歷史撰寫,大小教育機構的監督,及全國流通圖書內容監督。法司負責獎罰事務,公國境內各地常設的治安機構即由法司負責。一端則為考核端,專司人員升遷調派的資格審查。

第 234 章 荊棘靈甲

第二百三十三章 荊棘靈甲

于此同時,那漆黑匹練直接貫穿了林炎的腹部,退回原地的林炎吐出一大口鮮血,撐着魔山才勉強站在演武場之上。

即使有眉心的神秘寶石修複傷勢,吳天那一擊還是讓他受了重傷,此刻他已經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就算你那一擊擁有無比可怕的威力又如何,在我面前,你就如同一個剛剛學會拿劍的嬰兒罷了,根本砍不中我。”吳天冷哼一聲,一步步向着林炎走去。

他心中暗道好險,若是林炎的那一擊能夠在靈活一些,恐怕他就必須使用體內的那絲魔力來應對了,到時候他會變成可怕的魔物,可是只要能殺了林炎為弟弟吳坤報仇,就算變成魔物又

如何?

林炎依舊在吐着鮮血,回想起之前的一幕,他實在想不清楚那玄奧匹練是如何出現在他的面前的,甚至來不及反應。

衆人皆是用敬佩的神色盯着演武場之上的兩人,不少人都同情的看着林炎,若是他有靈師的實力就不會如此被動了,只是現在,之前那一擊絕對已經是他的最強一擊,也就是說林炎已經

敗了。

“你已經敗了!”吳天站在林炎的身前,冷冷說道。

此刻林炎已經失去了再戰的能力,只要他想殺了林炎,随時都可以。

衆人默然,見證一般天才的隕落會有不少人有大快人心的感覺,這是一種嫉妒的心理,可是看到林炎此刻的處境,他們竟然生不起一絲愉快的感情,皆是為他感到深深的惋惜,到了他這

種地步,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嫉妒的了。

林炎沉默,仿佛沒有聽到吳天的話一般,依舊低着頭。

“老大,逃啊!”看着林炎這樣,展鵬不由心急大吼道。

他心中急切無比,可是他知道,以林炎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的。

就連宗主博易儒一時之間也是搖擺不定,他多希望兩位逆天妖孽可以和平共處,每一位死去都是天靈宗的損失,可是他們已經變成了死敵。

看到林炎居然不理會他,吳天的心中莫名出現了一股火氣,既然已經當着衆人的面擊敗林炎,自然也沒有将其留下去的必要,手中的長劍陡然向着林炎揮去。

死吧——

吳天的臉上盡是報複之後痛快的笑容,他心中低嘆一聲,弟弟,我為你報仇了。

铛——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金屬相接聲音響起,門板一般的魔山擋住了他将要劈下的一擊,但是被那可怕力道沖擊,林炎的身影再次被轟飛。

“還在抵抗?”吳天不屑一笑,他以為林炎已經放棄了,所以才沒用玄奧匹練,才導致了沒能殺死林炎。

可是這一擊,他使用玄奧匹練,以林炎現在的狀态,又該如何抵抗呢?

他冷笑一聲,長劍之上再次出現了漆黑的玄奧匹練,直沖林炎而去。

“逃啊!”展鵬的眼淚控制不住向下流了下來,擁有玄奧匹練的一擊,以林炎現在的狀态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了。

讓他無比揪心的是,林炎似乎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站在原地。

“逃?他現在能逃的了嗎?”吳天不屑一笑,除了認輸,不,即使認輸,他也會殺了林炎,到了現在,林炎已經不可能有活路了。

“玄奧,玄……奧。”

“玄……”

“玄……”

原本寂靜的演武場上突然傳來一陣陣低語聲,衆人不由看向聲音來源。

只見原本半曲着身體的林炎陡然挺起頭,眼神之中出現一抹亮光,緊接着越來越亮。

“哈哈哈,我明白了,這便是玄奧的力量。”林炎陡然大笑出聲。

衆人皆是無語的看着他,他說的話根本就沒人能聽的懂。

“老大,求你了,這種時候你就不要裝比了。”展鵬哭喊着說道,這種時候就算明白了什麽又有什麽用,下一刻那玄奧匹練就可以将林炎劈成兩半。

“裝神弄鬼!”吳天不屑一笑,就算他真的在這時候領悟了玄奧的真谛,又有什麽用呢,未免夜長夢多,現在就殺了他好了。

想到這裏,他不在猶豫,刺向林炎的長劍速度更快了一分。

就在這時,林炎的身上陡然出現了無比強大的氣勢,就連吳天一時之間都被那可怕的氣勢怔住了。

“那一擊之所以能詭異的擊中我,就是因為玄,也就是活。”林炎越想心中越是雪亮。

他之所以遲遲不能領悟其他的玄奧,就是以為将玄奧領悟局限在“活”內,而真正的玄奧是玄,包括“活”而又不僅僅是活。

“我懂了。”林炎的眼中突然出現了無比興奮的神色。

他身上的氣息突然暴漲起來,九大勢域将他籠罩在內,不斷的收縮,碰撞着融合着。

九種完全不同的色彩交織在一起,看起來無比絢麗,衆人一時之間被眼前幻彩的景象驚到了。

“他究竟是什麽系的修士,怎麽靈力會如此古怪?”每個人的心中都出現了這樣的念頭。

“糟糕!”吳天神色劇變,林炎此刻的情形他再清楚不過了,恐怕用不了多久,林炎便會成就靈師之位。

之前他靈士巅峰就已經如此可怕,若是讓他成就靈師,恐怕自己只能用那最後一招了。

心念急轉之下,吳天手中的長劍狠狠向着林炎劈了下去。

就在這時,九種勢域不斷的融合着,顏色不斷變化,某一刻,九種勢域徹底的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深灰色,将林炎緊緊的包裹在其中。

第 231 章 陰丹

等到劉辛恢複靈力之後,已經是一天之後的事情。因為不能從外界吸收靈氣,所以恢複極慢,幸好劉辛沒有把丹藥全都存放到乾坤戒裏面,否則,這種狀态只怕要一直延續下去。看來無論什麽事情,都還是要留一條後路比較穩妥。

恢複修為之後的劉辛,這才處理另一個被無情鎖套住的浪蕩游神,這家夥一直老老實實地趴在一個沼澤邊上,一動也動彈不得。

劉辛掠到他的前面,浪蕩游神擡起頭,驚恐地望着對面這個比自己弱小百倍的人類修真者,心中極度地不甘,因為現在,他的命運就掌握在對方手中。

從浪蕩游神的眼神中,劉辛感覺到他內心的恐慌。他毫不猶豫地祭出九州鼎,然後把無情鎖連同浪蕩游神投入鼎中,一起煉化。

這家夥是絕對不能留着他,不禁是因為他知曉的東西太多,就沖着他們一見面那股陰狠勁,劉辛就決定除掉他。為了不浪費資源,把他放到鼎中煉制,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幾個時辰之後,劉辛在付出兩塊大還膏的代價之後,終于徹底将浪蕩游神煉化,在九州鼎的底部,煉制出一粒烏黑發亮的丹藥。

劉辛把他用玉淨瓶收了,然後捏在手中查看,等級并不高,只有地級上品的水平,但是,和以往煉制的丹藥不同,這顆丹藥竟然是純陰屬性。

“原來煉出一個廢物。”劉辛懊惱地叨咕一聲,這樣的丹藥,服用之後,全身的陽氣立刻斷絕,變成純陰之體,除了來地府,在其它各界根本無法生存。

一氣之下,劉辛把這粒陰丹用力向遠處扔去:鳥鳥的,白白浪費老子兩塊大還膏!

忽然間只見一只長長的手臂伸出,将劉辛扔出去的陰丹接住,除了大家夥,誰還有這麽長的手臂。

劉辛不由心中一動:對于修真者來說,陰丹絕對無用,但是對于地府的人來說,卻是大補,剛才還真是扔得有些急了。

于是,劉辛飄過去:“大家夥,你還真識貨,保住這粒陰丹,現在就給我吧。”

不料,大家夥這次并沒有遵守命令,而是拿着陰丹,慢慢向口中塞去。劉辛忍不住摸摸鼻子:好家夥,你也想吃丹藥,可是四處漏風,扔嘴裏大概馬上就從下面露掉。

大家夥把陰丹放在牙齒上,然後咔嚓一聲,咬得粉碎。陰丹上純正的陰氣立刻四散,卻被大家夥控制着不能逃逸,都飄散在他的身邊。漸漸的,一層黑氣将大家夥包裹起來,白森森的骨架已經看不清楚。

劉辛也啧啧稱奇:想不到你還真能吃?看這架勢,大家夥只怕要發生一些變化。

在劉辛的矚目下,大家夥身上的黑氣漸漸都被他吸入體內,身形也重新顯露出來。原本的森森白骨消失不見,而是換上了一層漆黑的顏色,如同鐵打一般。現在看起來,大家夥更加地可怖。

在劉辛的想像中,大家夥或許會生出血肉,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也可以免得向自己吸血,誰知大大地失望了一把。不過,看到大家夥現在的樣子,顯得更加威武雄壯,多了幾分霸氣。

反正是白撿的東西,給大家夥服用,也算物盡其用。這件事也給劉辛很大的啓發:或許,大家夥也可以慢慢進化,只不過,想要給他煉制高品質的陰丹,實在有些難度,只好慢慢等待機緣吧。

從九州鼎裏面收回無情鎖,它倒是和劉辛預料的一樣,絲毫未損,又将九州鼎收起,招呼崔判官繼續上路。這時候,劉辛才發覺,崔判官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滿敬畏,大概是剛才鼎煉陰神,給他極大的震撼。

重新取出百草鞭,邊走邊詢問了一下兩個浪蕩游神的來歷,劉辛這才從崔判官口中得知,這兩個家夥,在地府中大大有名,無論是修為和身份,都比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要高出許多。

想到這兩個牛人稀裏糊塗就死在劉辛手中,崔判官現在的心理終于平衡:當初我和老牛老馬栽在他的手裏,一點也不冤。

不過,劉辛還有一個疑問:這倆家夥不在森羅殿裏面享福,跑到死亡沼澤這個偏遠兇險的蠻荒之地作甚?不過,兩個人已經魂飛魄散,想要追問,也根本就找不到對象。

死亡沼澤十分遼闊,劉辛一行已經在裏面飄蕩了半個月,也漸漸接近沼澤的腹地。這裏的污穢之氣越發濃厚,劉辛也只好關閉六識,崔判官美這個本事,只好從衣服上四下兩個布條,塞在鼻子眼裏面,但還是忍不住緊皺眉頭。

只有大家夥跟沒事人一樣,而且,他似乎對這裏的瘴氣很受用,就連向劉辛吸血的時間也延長好幾天。

地面上的沼澤已經連成一片一片的,裏面的黑水就像濃濃的墨汁。其中,也不時有氣泡咕嘟咕嘟地冒出來,劉辛用靈識探查一下,卻發現沼澤裏面的黑水濃度極大,靈識也只能滲透進去幾丈,根本探查不到什麽。

不過,在黑水表面,偶爾也漂浮這一些植物,這是百草鞭率先發現的。劉辛掠過這片沼澤的時候,百草鞭忽然一動,然後探入水中,卷起黑乎乎的一物,送回劉辛的面前。

劉辛這才看到,原來是黑乎乎的一株植物,心頭不覺狂喜:莫非是九幽草?

等抓到手上一看,劉辛未免有些失望,這株黑色的植物并不是九片葉子,而是長着一個圓圓的大葉片,如同荷葉相仿。

用靈識探查了一下,劉辛發現,其中蘊涵着純正的陰氣,竟然和用浪蕩游神煉制的陰丹極為類似。思索一番之後,就為它命名“大葉荷”。

“或許,可以用它來煉制陰丹。”劉辛瞟了大家夥一眼,見他也正向這邊看來,似乎也很關注。

“大家夥,這草有用,以後留着給你煉制陰丹。”劉辛把大葉荷向他揚了揚,大家夥也似乎聽懂,起勁地點頭,然後飛身向沼澤掠去,一雙大手,如同兩把巨大的笊籬,從水面掠過,很快,就各撈了一把,然後飛回到劉辛身邊。

看着他手上還在滴着黑水珠的大葉荷,劉辛也不覺好笑:這樣采藥的方法,還真是少見,不過,效果蠻不錯。

因為這是地府中的靈材,所以劉辛就專門用一個儲物戒指來裝它,免得和其它靈材混合,有什麽不良反應。

大家夥十分賣力,往返四五趟,就把戒指塞滿。誰叫他的手爪子太大,撈一次就有上百斤。由此也可以看出,這種大葉荷的蘊含量也确實十分豐富。

看到大家夥一副猴急的模樣,劉辛也就在沼澤邊找了一小塊高地,準備為他煉丹。因為大葉荷的數量實在太多,所以,劉辛依舊使用九州鼎。

看到黑糊糊的巨鼎再次閃現,崔判官連忙溜到高地的邊上:還是離遠點比較好,萬一他要是心不順,把我塞進去就慘了。

将所有的大葉荷都放入九州鼎裏,剛剛鋪了一個底,劉辛又叫大家夥撈了幾把,然後混沌玄火一出,開始煉丹。

整個成丹的過程要比劉辛預料的節省很多時間,因為大葉荷裏面的水分比較多,在混沌玄火的烘烤下,迅速蒸發。而剩下的部分,則不足原來的百分之一,所以劉辛煉制起來,得心應手,不到兩個時辰,就凝成三粒陰丹。

收丹在手,劉辛查看一下,竟然與用浪蕩游神煉制出的陰丹不相上下。劉辛暗暗稱奇: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浪蕩游神身上的陰氣要充沛許多。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劉辛索性不去想,就扔給大家夥一粒。剩下的兩粒,準備先收起來,畢竟不要也要一點一點吸收。

這時候,崔判官卻壯着膽子來到劉辛面前:“劉大人,呵呵,你看——能不能也賞給我一粒?嘿嘿——”

劉辛看他表現不錯,也就扔給他一粒。崔判官卻沒有馬上吃掉,而是小心地裝在乾坤袋裏,然後谄媚地向劉辛笑了幾聲。

“老崔,還是別笑,笑得我身上發冷,你怎麽不吃,這個陰丹可是大補?”劉辛還真受不了崔判官這種奴才式的笑容。

“劉大人,我反正是個文官,吃不吃沒關系,還是留着關鍵時刻保命吧,丹藥在地府可是稀罕物。”崔判官道出自己的想法。

“哈哈,老崔,那可要小心點,壞璧其罪的道理你應該明白,要是給別人吃了,人家非逼着你要第二粒,到時候你怎麽辦?”劉辛和崔判官相處一段時間,也算有些香火情,所以就好意提醒他。

崔判官立刻一驚,然後點點頭:“多謝劉大人關照,您放心,我不會輕易示人的。”

說話間,大家夥已經将陰丹磕了,這一次,吸收的速度明顯加快,不到一刻鐘就吸收完畢,他身上的骨架越發漆黑,黑中透亮,閃閃發光。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也滿意地點了幾下大骷髅頭,然後又飛到沼澤上面,繼續用大爪子開撈。

劉辛一見,心中不覺好笑:“這個大家夥還是個死心眼,認準一門就不放手,你還真把我當成煉丹童子了!”

第 245 章 神秘人和韓文東逃走

第二百四十四章神秘人和韓文東逃走

“他,他們兩個是壞人,方才在你來之前差點把我殺了,我現在懇求你把我帶走,我擔心你走了以後他倆還會繼續對我下手!”

“你們倆是不是得給我一個解釋,今天不管怎麽樣,你們三個都得跟着我去警察局,不把事情交代清楚,誰也不允許離開!”交警這般激烈的言辭,讓在場的韓文東和神秘人兩人驚呆了,交警的話确實吓到了二人,如果真的鬧到了警察局,最後吃虧的還是神秘人和韓文東,神秘人雖說法術高強,可他的法術只能針對身上有法術的人,卻絲毫傷不了不會法術的人,所以萬般無奈之下,他朝着韓文東使了使眼神,二人假裝回到車上拿東西,回到車上以後,迅速關閉車門,發動油門揚長而去!

“站住,你們兩個站住,別跑!”交警見二人紛紛逃竄而去,焦急的湊上身朝着揚長而去的車尾部怒喊道,喊了半天車早已沒了蹤影,望着遠處車水馬龍的馬路,這才想起還站在原地的張凡,便又焦急的趕了回來,着急的詢問到張凡:“怎麽樣?小夥子,有沒有事兒?他們沒有在你身上動刀子吧?”

“謝謝你,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以後有什麽需要随時告訴我,我一定到,今天真的是遇到你這個福星了,不然我這條命真的算沒了!”見交警救下了自己,張凡一臉感動的望着他,眼眶裏似乎帶着點紅潤,開口道!

“說這些客套話幹嘛,這不就是我們該做的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說我不是出家人,但我是人名警察,我不僅僅是一個維護交通的交警,我在維護交通的同時,更應該做一個維護人民的好警察!”

交警說完這番激烈言辭後,伸出手和張凡握了握,開口道:“你好,我叫陳海,是燕京市一名普通的交警,以後我們就算認識了,你也不必把我救你的事兒挂在心上,這畢竟是我應該做的!”

聽完交警這番介紹以後,張凡才了解到原來這個交警叫陳海,看起來個子高高,一臉白淨的樣子,應該是剛出警校沒多久!

“一般做交警常年在外面曬太陽,辛苦極了,可我看你滿臉白淨,你應該是剛來的警局沒多久吧?”

聽完張凡這般疑問,陳海毫無疑問的點了點頭,并誇贊道:“你分析得很好,看人也很準,我确實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對了,我們路上聊,眼下應該先把你帶去醫院,你先好好休養,最好打電話通知同志家裏人過來照顧你!要不然你一個人在醫院,多少也會不方便!”

張凡望着交警,緩緩的點點頭,交警則攙扶着張凡,朝着自己警車邊奔去,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張凡扶上警車,上了警車後,他便發動汽車,朝着離附近最近的人名醫院奔去…

路上的時候,張凡手機一個勁的收到短信提醒,緩緩掏出手機,這才發現張少龍和舒雅給自己打了許多的電話,看來兩人是聯系不上自己有些着急了,為了讓二人早日定下心來,張凡撥通了舒雅的電話!

“喂,小凡,你去哪兒了呀,下班了也不回來,老實交代是不是出去泡妹子了?”電話一接通,舒雅在電話那頭便跟個老婆似得,情急之下,開口詢問道張凡!

張凡把自己遇到的事兒一一告訴了舒雅以後,舒雅瞬間變得焦急了起來,着急的詢問道:“怎麽樣?現在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有沒有被他們傷到哪兒?”

見舒雅這麽着急自己,張凡雖說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可還是用盡自己最後的一絲絲力氣,坐在車上一個勁的大笑,陳海看見張凡這般笑聲,有些疑惑的一邊看車一邊開口問道:“跟誰打電話呢,身體本來就虛弱還笑的這麽燦爛,一看就是和女朋友吧?”

張凡把這種嬉笑轉換到陳海身上,對着陳海點點頭!

“小凡,問你呢?你怎麽不說話一個勁的傻笑啥?問你現在有沒有在醫院,剛巧我和龍哥都出來尋你,你把地址告訴我們,我們現在就來醫院看你,你身邊沒有人照顧怎麽行?一點都不方便!”舒雅見張凡遲遲未開口,在電話那頭仍然一臉焦慮的開口問道!

見舒雅這般苦苦堅持,張凡索性把自己和陳海準備要去的醫院告訴了舒雅,兩人紛紛挂斷了電話,挂斷電話以後,舒雅把自己在電話裏所聽到的事兒一一告訴了張少龍,張少龍剛開始還有些驚訝,有些不敢相信,可既然自己堂弟能回來,他多少都挺高興,索性就在路邊打了一輛車,朝着舒雅所說的地址奔去…

“醫生怎麽樣?我男朋友是不是還在裏面急救?”到了醫院後,舒雅和張少龍二人匆匆下了出租車,直奔急救室,看見急救室門口坐着一個交警,舒雅湊上身開口詢問護士,得知裏面現在正在急救的人是張凡以後,焦急的開口詢問道!

“家屬請在外面等候,等主治醫師出來以後,聽醫生的發言吧!”護士擔心舒雅在門口會影響到急救室裏面救人,所以先是提醒舒雅安靜點,接着指了指交警身邊的位置,讓舒雅和張少龍二人坐過去!

現在還不清楚張凡的傷勢輕重,舒雅多少有些失望,六神無主似得朝着座椅上靠了上去,交警見狀,湊上身望了望舒雅,開口問道:“你就是張凡的女朋友吧?你好,我是陳海,我是護送他過來急救的交警,放心吧,他雖然傷得有點重,可意識還算清醒,況且這家醫院我推薦了最好的醫生救治的他,張凡福大命大,不會出什麽事兒的!”

“啊,是陳警官啊,這次真的是多虧你了,要是沒有你,小凡估計這會兒早就出現什麽危險了,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改日我一定帶着小凡登門拜訪,好好感謝陳警官!”看見陳海後,舒雅一臉激動,陳海是張凡的救命恩人!

第 232 章 意外的相遇

《分享的美食家》播出了,但彥真輝其實沒辦法看到這個節目給近江居酒屋帶來的變化,因為回到東京的第三天,他就要去參加修學旅行了。

說到修學旅行,這可是島國學校的特産,其中大多集中在九、十月,真學今年的時間定在八月暑假期間,其實有點怪怪的。

實際上島國的學費,有接近一半要屬于活動經費,這導致普通家庭教育開支壓力極大,而且随着修學旅行的日期漸漸臨近,彥真輝腦海深處的一些記憶也慢慢浮現出來。

其實他上輩子讀書的時候,也有過修學旅行類似的經歷。

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就從老家的鄉鎮一直跑到了八十公裏以外的城市,玩了兩天一夜。

高中的時候就沒有這樣的經歷了,但是在高考之前,班主任老師還是組織了一次短途旅行,讓所有人能夠放松一下緊繃的精神,迎接即将到來的高考。

某位學醫的文學家說過,距離産生美。

正是因為平時接觸不到島國的學生生活,加上平時的學習壓力,讓很多上國人對島國學生的輕松快樂充滿了向往,修學旅行也就被美化了。

真學的這一次修學旅行,目的地并不算遠,就是島國的千年古都,京都。

而島國值得一提的可供旅游的地方,其實并不是很多,京都因為有着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成為了很多學校修學旅行的首選。

尤其是每到暑假的時候,也是各個學校修學旅行集中的時期,經常會有學校撞在一起的情況發生。

彥真輝自己住的公寓中,古河凜正在為他收拾着行李。

自從玉龍旗奪冠之後,古河凜已經好幾天沒回過家了。

這讓彥真輝心中有些愧疚,如果從現在就開始同居生活,這樣一棟破破爛爛的小公寓,顯然有點欠缺了味道。

“真輝,最近辛苦你了,這一次修學旅行,你就好好放松一下,家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還有由衣那邊,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不過我真的不介意,而且上國不是可以納妾嗎,我允許了。”

踏上了通往京都的電車,古河凜依舊站在站臺向彥真輝揮手。

古河勇人神情興奮,正跟自己的好友三笨蛋嬉笑打鬧。

“我跟你們說啊,你們真應該後悔自己那天沒有去看比賽,當時整個場館所有人都在呼喊,說真輝是殺人兇手,但是真輝不為所動,用自己的統治力,讓所有人都乖乖閉上了嘴,那個自以為很了不起的大石隆,差點被我們真輝打哭了。”

三笨蛋全神貫注聽着,還有一些因為各種各樣原因當天沒有到現場去支持彥真輝的同學,一個個興高采烈,神情興奮,就好像自己也于有榮焉。

尤其是村上直也,不停點頭,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知道我們為什麽沒有去加油嗎?因為我們都知道真輝大人肯定能夠獲得勝利,大石隆那個白癡怎麽可能會是我們真輝大人的對手。”

彥真輝不由挑了挑眉,冷不丁插了一句嘴:“村上君,我記得那位大石隆好像是你的表哥吧。”

“诶?不不不,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我才不承認自己有那樣不只天高地厚的表哥呢。”

聽到他的話,同學們不由哈哈大笑。

一路聊天打屁,玩游戲,打撲克,很快就到了千年古都京都。

走出具有現代化氣息的電車站,撲面而來就能感受到來自于京都的濃厚歷史氛圍。

從某些方面來說,島國人對于歷史的偏執,甚至還要在上國人之上。

他們對于京都古物的保存,非常重視。

但千年之前的島國,其實依舊是愚昧落後的,京都的主要旅游景點,大多也都是最近五六百年的歷史。

跟上國動辄一兩千年的歷史文化文物還是沒得比的。

京都的旅游景點也很多,其中包括清水寺、伏見稻荷大社、岚山、金閣寺、二條城、三年坂二年坂(一條小石頭坡道,兩邊有木質老房子,比重慶磁器口可差遠了)等等。

彥真輝對其他景點不怎麽感興趣,倒是對伏見稻荷神社充滿了向往。

因為上國人不信神。

準确的來說,上國人是平時不拜神,抱着的态度也都是反正不要錢,順便拜一拜,求個心安也就夠了。

因此上國的寺廟道觀之類的,并不是每個地方都有。

但是在島國就絕對不同,神社寺廟密布,據統計,每一千五百名島國人就擁有一間神社——以島國的人口密度,神社的密集程度可想而知。

伏見稻荷大社,供奉的是稻荷神,狐貍則是稻荷神的使者。

當然抵達京都之後,學校方面早就聯系了旅社,讓大家可以先有一個暫時落腳休息的地方。

吃過午飯之後,才開始正式進行游覽。

真學一行人入主的旅社規模不小,但因為是暑期旺季,學生們需要擠一下。

彥真輝被分配到的房間,就是七八個男生一間房,晚上怕是有得熱鬧了。

至于床的問題?

喵喵喵?

島國人防地震,睡地鋪不是沒道理的。

雖說坐電車也不累吧,但大家都太過興奮了,剛進入安排給各自的房間,就一屁股坐在房間裏早就鋪好的被褥上,四仰八叉大喘氣。

古河勇人跟彥真輝自然是在一個房間,他要死不活地呻吟着:“啊,要死了,累死了,不想動啊腫麽辦。”

“等一會兒你就不這麽想了。”

“我去買點飲料,你們有誰想要的,我幫你們帶。”

“诶,真輝大人給我們帶飲料,真是榮幸啊,我要肥宅快樂水。”

“麻煩真輝大人給我帶一罐咖啡。”

一群人各自說了自己想要喝的水,然後紛紛主動把錢遞過來。

島國一般情況下,默認是AA制,這時候就範某某說自己請客,也是AA制,這在彥真輝看起來稍微有點古怪。

幾瓶水的錢而已,彥真輝并不在乎,畢竟他在近江居酒屋的打工費不低,但他也不想打破這個潛規則。

不過話說回來,島國至今依舊是現金社會,在這種時候就顯得很不方便了。

旅社門口走廊就有自動販賣機,彥真輝按照大家的想法買了飲料,抱了滿滿一大堆,正準備回頭,卻意外撞見了一個家夥——大石隆。

第 244 章 你竟然裝死?

惡龍剩下的,還有一些龍鱗、龍牙,都是極好的原材料。

倒不是說顏沖他們的眼界太低,實在是這條龍的難度等級已經遠遠地超過了顏沖他們所在副本的難度。

就連系統給出的任務都是“活下去”,而不是“擊敗惡龍”。

雖然還沒到神仙打架的地步,但是對于顏沖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了。

所以這條惡龍所在級別的普通材料,到了顏沖他們這裏,都變成了天材地寶。

能不能用另說,反正肯定值錢!

顏沖也沒好意思藏私,擺出了一副非常大方的樣子,給了維羅妮卡和畢羅盤一人一根龍牙,其實就是大嘴裏面最大的兩根毒牙,以及一人一片龍鱗。

龍牙可以用來制造武器,蛇牙的尖銳和堅硬程度都遠超鋼鐵,而且還帶有天生的毒屬性。

畢羅盤信仰的是瘟疫之神,自然可以用來做配套的法器。

而維羅妮卡雖然信仰的是欲望之神,但是她現在只有左手的大鉗子,右手還空着呢。

如果能打造一把配套的匕首,豈不是美滋滋?

而龍鱗則非常的堅韌,就算一片龍鱗做不出全套的龍鱗铠甲,拿繩子拴好了,挂在胸口做個護心鏡什麽的,也是好東西啊!

顏沖這便相當于是送給了他們兩件相當不錯的裝備,哪怕他們兩個在與惡龍的戰鬥中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顏沖的慷慨顯得他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見識這麽高級的材料了,哪怕是這種頂級的素材也不被放進他的眼裏。

他的施舍和随手打發一個要飯的也沒有什麽區別。

這下畢羅盤和維羅妮卡算是徹底服了。

當然,其他的材料,在經過了水生阿凜的分割之後,也被顏沖分門別類地收了起來。

有不少東西,顏沖甚至根本不知道是什麽,但只要水生阿凜說是好東西,他便盡管收了起來。

随着惡龍屍體的逐漸被清除,銀環蛇和黑曼巴兩兄弟的屍體也被挖掘了出來。

對朋友要像春天一般溫暖,對敵人要像冬天一般嚴寒。

面對他們兩個,顏沖可就沒有什麽客氣的,上去就是一頓翻。

銀環蛇號稱世界上最毒的蛇,這個當弟弟的在面對畢羅盤和維羅妮卡兩個已經惡魔化了的敵人時,仍然能淡定自若地聊天,本身實力确實不錯。

他雖然也穿了一身黑西服,但是貼身裝備的防禦力都很高,他還随身帶了一把背厚刃薄的鬼頭大刀,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力量型的戰士。

而他的哥哥,一個充滿了智慧和奸詐的人,能夠堅忍到最後一刻才出場,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他身上的東西讓他看起來更偏向是一個法師。

他的身上不但有一根能增強施法能力的法杖,而且身上還穿着一套羽毛服,脖子上挂着長羽毛的墜飾,臉上帶着鳥臉面罩,好像是一只長脖子怪鳥,又好像是一個印第安族的薩滿。

顏沖沒見過他施法,不知道他有什麽樣的本領,但光是他這一身裝備,就讓顏沖直呼專業。

顏沖那種靠着水球、匕首之類物品才能勉強釋放出來的魔法,肯定跟人家比不了!

顏沖不認識,但是維羅妮卡認識。

“他已經惡魔化了,不應該啊……”維羅妮卡道。

“什麽意思?”顏沖問道。

“他應該也是感受到了邪神的召喚,通過獻祭換取到了惡魔力量的人。”維羅妮卡道,“跟我們一樣。所以他應該沒有那麽容易死。”

“你是說,你們從三十樓的高度上掉下來,還有可能不死?”顏沖問道。

維羅妮卡知道自己好像失言了,連忙解釋道:“我不行,他卻應該可以。變化之神的信徒,沒理由施放不出《羽落術》這麽簡單的魔法。”

維羅妮卡左手的大鉗子已經重新長了出來,她嘴裏聊着天,直接一下子捅在了黑曼巴心髒的位置。

顏沖:“???”

不過顏沖明顯地能夠看到,黑曼巴的胸口冒出了一汪黑血,這個家夥竟然叫了出來。

裝死?

顏沖這下明白維羅妮卡的意思了。

黑曼巴的實力很強,還會很多的法術,他不應該這麽容易就死掉。

很有可能是因為畏懼于顏沖能夠屠龍的力量,所以想要靠裝死來熬過一劫。

不過他的這個小伎倆卻被維羅妮卡發現了。

當然,維羅妮卡也不能算是真的發現了,頂多說是嘗試一下。

畢竟捅他一下也不能算是鞭屍,确保他死透了,總沒有壞處。萬一他真的沒死,還能增加維羅妮卡在顏沖心中的分量。

不過這邊黑曼巴就倒黴了……

“裝死?裝死?”顏沖當然不會放過他,連忙過去用不死斬補了他一刀,生怕他還有“複活”的本領。

不過黑曼巴在被維羅妮卡紮碎了心髒的時候,就已經死翹翹了。

顏沖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好了,大家解散吧。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大家該補什麽分數就補什麽分數吧。有緣的話,出去再見。”

畢羅盤這邊自然是高興地答應了。

但是維羅妮卡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你不要大意,我們應該還沒有徹底安全。這段劇情我知道,大概也只有《龍之戰争》裏面才會有如此巨大的龍。這條壞的已經死了,但那條好的,也依然會去追逐龍珠。你把龍珠放哪了?”

不管怎麽說,維羅妮卡和顏沖是一個小隊的,系統給出的任務,他們都能看見。

她這回想得就比顏沖周全。

“卧槽!”顏沖這下也聽明白了。

龍這種東西,不分好壞,就好像對螞蟻來說,人也不分好壞。

兩條龍争奪龍珠,不管他們采取的辦法是激進的還是溫和的,它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而他們的目的,是顏沖所不能允許的。

趙一兩的本領,肯定是不夠對抗這麽強的敵人的。

所以顏沖連忙傳送到了趙一兩的身邊。

果然,這個時候,趙一兩已經停車了,在他的身邊,坐着妍鬥,而就在前方不遠處,立着一條跟剛才的惡龍除了顏色不同,其他形象沒什麽太大區別的“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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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5 章 禁

這個戰符,自然是葉桦用了五年才研究成功,如今也只是有了一丁點的成果,剛剛這個符咒“封”,卻也只能封住軒轅宇的一點實力,效果不錯。

葉桦加速起來,身子猛地射出,一下子來到軒轅宇的身邊,握緊拳頭,朝着軒轅宇的身體狠狠砸去,“砰”

葉桦直接砸在了軒轅宇凝聚的護罩上,護罩直接碎開,軒轅宇借此與葉桦拉開了距離,再次出現的時候,與葉桦保持着很大的距離。

整個場上都一片寂靜,誰都沒想到葉桦會有這麽一幕逆轉,此刻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但心中更緊張的,卻是看似必贏的賭局,這一場必贏的賭局,似乎并不是那麽确定了。

軒轅宇冷冷地看着葉桦,臉色陰沉,對着葉桦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了嗎?做夢。”軒轅宇似乎還有底牌,拿出了劍,面色鄭重,開始凝聚起法力來。

葉桦再次揮動平亂筆,面色也同樣凝重,靈力平穩地注入平亂筆中,迅速地在空中畫符,他要施展他的法術了,這也是他的底牌,就做“禁符”。

而軒轅宇施展的,還是逍遙劍訣,可以說,他開始學的法術,就是逍遙劍訣,因為他擁有軒轅家的這個身份,而逍遙劍訣是蜀山中最頂級的劍法之一,往常中,施展出來,不是輸就是贏了,他是軒轅家中這一代的第二天驕,他也曾經不甘心地向第一天驕比試過,用出了他最強大的逍遙劍訣,可是落敗了,敗得一塌糊塗,而他曾經贏過的人,在他的逍遙劍訣中,落敗得很明顯。

像葉桦這樣,逼得他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所以他不甘心,接下來,他将施展出他最強的一招。

手掌慢慢地在劍的末端劃過,一道劍影從劍上分裂出來,随着軒轅宇的手掌地移動,慢慢穩住,緊接着,第二把劍已然出來。

而葉桦這邊,他顧不上軒轅宇的事情了,奮筆疾書,符文快速地畫出,但是還沒好,這個符文的難度,就如同二維碼一樣,十分複雜,一不小心,就能畫錯。

時間慢慢流逝,第三劍,開始分裂出來,慢慢穩住,接下來是最重要的,第四劍,慢慢形成,這就是他的底牌,但是第四劍的威力使得以他現在的實力,很難施展,額頭上出現了一層細細的汗水,配合着受傷的身體,看起來很吃力。

“你家這小子不一般啊,築基修為竟然把逍遙劍訣修煉到第四劍,這樣一來,這葉家小子輸定了。”江盛笑着說道。

“哈哈,是啊,我也沒想到。”軒轅睿眼中帶着笑意,也帶着欣慰,別人表揚他的後輩,他自然高興了,而同時也說明,葉桦這次輸定了。

葉桦的符咒已然到了最後階段,心中一沉氣,眼中精光一閃,平亂筆擡起,複雜的符文慢慢凝縮,又一道金色的印記形成。

印記形成,身上散發出金色的光點,向着軒轅宇飛去,留下金色的光點在身後。

而軒轅宇這邊,第四劍出現了,眼中露出喜光,猛地将手望着第一把劍的方向一劃,三把劍就收攏在一起,完全重合了,最後,與第一把劍重合在一起,軒轅劍訣一成,劍的威勢頓時大增,一股犀利的感覺遍布整個演武堂,一陣風從劍上發出,吹向旁邊。

金印已然來到軒轅宇的前方,而軒轅宇低聲一喝:“去。”

剎那間,這把劍疾馳出去,如同一枚發射的導彈,任何阻攔他的,都将成為碎片。

這把劍帶着乘風破浪的氣勢,直射葉桦,葉桦頓時将所有的防禦符咒都施展開來,同時施展了金烏戰甲,而當這把劍來到葉桦身前的時候,突然一頓,宛如沒油的汽車,一下子氣勢沒有了,跌落在地上。

葉桦看向了軒轅宇,只見軒轅宇的身上,有着一道金光,正是自己的符咒,心裏一松,禁得真及時。

而軒轅宇此刻,心中發慌不已,他好像成了一個凡人,一絲法力都沒有了,而且還不能動彈,這如同被架在烤架上的豬,只有等死了。

葉桦的這道“禁符”,能夠強行給人下禁制,将軒轅宇的修為和行動給封住了,然而,這只能持續一會兒,葉桦不敢耽誤,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石頭,一絲絲的雷光在周圍環繞,猛然對着軒轅宇扔了過去。

扔得十分準确,這顆五雷石,正好落在了軒轅宇的腳下,軒轅宇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他認出了這是什麽。

“爆。”葉桦心念一動,那塊五雷石便爆開,恐怖的雷光擊在軒轅宇的身上,一聲聲慘叫立馬響起,沒一會兒,雷光便消失了,軒轅宇身上狼狽不已,連頭發都電出來了,但還沒死。

葉桦随即将小包抱了起來,“小包,麻煩你了。”

緊接着,将小包扔向軒轅宇,如同一只飛翔的狗,小包筆直地撞向軒轅宇.

小包到達軒轅宇身前的時候,頭輕輕一點,巨大的力量便沖擊在軒轅宇的身上,“砰”,軒轅宇再次倒飛出去,血液噴得天空都是。

軒轅宇跌落在地上,又彈了一下,臉面砸在地上。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息了,目光盯着倒在地上的軒轅宇,他是否還有一戰的能力,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軒轅宇終于動了,緩緩地動了,慢慢撐起來,面部被血液沾滿了。

“沒想到我竟然會輸在你手上。真是可笑,可笑。”搖搖晃晃的軒轅宇說道,最後慘然一笑,又跌坐在地上,無神地笑了起來。

全場嘩然,軒轅宇就這樣輸了,堂堂家族弟子,竟然輸給了一個無權無勢的人,這一刻,沒有狂歡,或許說沒有狂歡的人,但是楊雪兒,吳奇都笑了。

而拿葉桦做賭注的柏鴻飛,也笑了出來,十分高興,其他的人呢,一片寂靜,輸的不僅僅是軒轅宇,還有在場的各位,看似勝定了的賭局,竟然輸了,他們狂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