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 兩百三十三章:他如何?

第兩百三十三章:他如何?

“你該早些告訴我,這樣我就能都告訴阿岫了。”

“你怎麽忘了,章太醫是江兆尹的人,難道還會瞞着這麽久不告訴他不成?”

蕭千帆笑她竟沒想到這一層。

“還真是,瞧我,都高興壞了。”

思及此處,沈樂窈忍不住笑出聲。

“好了,話說完了,我下去幫你熬安胎藥,讓你能安心養胎。”

如今蕭千帆在蕭宅內除了照顧蕭鶴川外,便無其他事可做,眼下能幫沈樂窈做些事,他自然是再樂意不過。

“多謝你,蕭哥哥。”

沈樂窈眼裏滿是幸福,有蕭千帆和這個孩子陪在身邊,她已然知足。

蕭千帆稍稍點頭,随即走出院子。

他剛離開不久,便見到楹月從前院跑回來,面容間尚帶着驚詫朝沈樂窈禀告:“小姐,少將軍來了!”

“少將軍?”

沈樂窈一時間竟未反應過來。

“袁少將軍!”

楹月如此提醒,她才恍然大悟。

“他怎麽會來?”

心裏邊這般想着,突然想到江雲岫和袁霆琛在盛京謀劃的那些事,沈樂窈想着應當是帶消息來給她了,趕忙吩咐楹月:“快将人帶進來!”

“是!”

楹月急忙應聲,又跑去前院。

不多時,只見袁霆琛着一身玉峰色勁裝來到沈樂窈面前,一看便知道是在趕回西北的路上。

“盛京的事辦得如何?”

“他如何?”

沈樂窈迫不及待問出聲。

“末将來,便是要将盛京的事告訴沈小姐。”

袁霆琛在他身前坐下,楹月已經給他倒好茶水,步到屋子外邊候着。

“江兆尹安然無恙,如今正在盛京主持大局。中秋佳節晚宴後,李景淮被問斬,李承硯被關入翰林院思過,笠陽公主也不再為江家兒媳。”

“陛下病了好一段時日,我離開盛京時他身子還未好,朝堂上的許多事他都交到了江兆尹和林相手上。”

袁霆琛将自已離開盛京前知道的那些事俱告知沈樂窈。

“他沒事便好。”

沈樂窈臉色顯而易見地變得松快。

“大人特意囑咐我,回西北前來到這兒告訴你一聲,讓你安心。”

袁霆琛道出來意,沈樂窈這才知道為何這麽久都未收到江雲岫的書信,原來他早已交代袁霆琛,讓他繞道到晉中來,親口将盛京發生的變故告訴她。

“二殿下死了,那你妹妹?”

沒見到袁怡珺的身影,令沈樂窈心裏生疑。

“舍妹尚不能從失去李景淮的悲痛中走出來,不願見人,正在府門外的馬車內等着末将,陛下已經赦免她的罪責。”

說這番話時,袁霆琛尚覺不太好意思道出口。

沾上李景淮後,袁家做出不少辱沒皇恩之事,其中袁霆琛最為可惜的便是當初沒能阻攔袁怡珺嫁給李景淮。

“袁家上下都無事才是最要緊的,其他的少將軍可以慢慢開解她,等回到西北府上,只怕你還要開解袁大將軍,少將軍一定要撐住。”

沈樂窈知道袁霆琛的難處,能看出他苦悶了一路,這些話又無法同袁怡珺說,此刻在沈樂窈面前,倒是能毫無顧忌地說出來,也算是排解一番。

“我也是這般想的,袁家和西北軍無事比什麽都重要。”

這才是袁霆琛最為看重的。

“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若是讓珺兒在外面久等,我生怕她又要鬧出事來。”

眼見天色不早,袁霆琛起身同沈樂窈道別。

“少將軍慢走。”

沈樂窈不方便送人,只能讓楹月将他送出去。

馬車在蕭宅的石階下候着,袁怡珺尚躺在轎內,見袁霆琛去了這般久正心煩着,這會兒見他總算回來,這才壓下心底的不耐。

盛京。

被江家休掉後,笠陽無顏外出見人,整日只得待在懿祥宮內。

敬妃見她弄成這副模樣,總叫裴嘉韻進宮來陪笠陽。

笠陽知道她和沈樂窈交好,一次也不肯見她。

見笠陽如此不知好歹,裴嘉韻來了幾次後便也不來了,來懿祥宮本也不是她所願,若不是礙于這層親戚關系,她又何必來碰一鼻子灰。

鬧這一番下來,敬妃也不敢再叫裴嘉韻進宮,每天好聲好氣哄着笠陽,想讓她恢複以前展顏歡笑的模樣。

可無論怎麽哄,說了多少好話,笠陽總是死氣沉沉的,臉上沒半點笑意,更別提能将這件事放下。

“陽兒,你總這樣也不是辦法,江雲岫也不會回到你身邊,你倒不如看開些,興許…”

“嘔——”

這一日,還不等敬妃在她面前說完話,只見笠陽突然從床榻上爬起來,捂着唇差點嘔吐。

“來人,快将痰盂拿過來——”

敬妃趕忙起身大聲朝外叫喊。

痰盂一被個小宮女拿到床榻前跪下,便見笠陽止不住地嘔吐,像是要将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一般。

“陽兒,可是覺得哪兒不舒服?”

敬妃滿臉緊張,幫忙撫着她後背順氣。

笠陽吐得虛脫後,靠在軟枕上,心緒才得以平靜下來。

腦海中回想起之前與慕容淵在趙家發生的種種,她心下一沉,不由得抓緊被褥一角,慌張道:“我約莫是懷上慕容淵的孩子了…”

“母妃,兒臣該怎麽辦?若是被父皇知道,非将我打死不可!”

北齊帝餘怒未消,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知笠陽懷有身孕的消息,定然不會縱容她生下這個孩子,更不會讓她好過。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懷有身孕?”

就連敬妃,一時之間也慌亂起來。

突然,笠陽驚慌失措抓住敬妃手背,睜大眼道:“母妃,兒臣不能再在宮裏頭住下去了,索性父皇也不認兒臣,兒臣倒不如到南燕去,到了那兒是死是活全憑兒臣自個的造化——”

“那怎麽行?難道你要把自已這後半輩子都賭在慕容淵身上不成?!”

南燕乃是異國他鄉,敬妃不願承受母女分離的痛苦。

雖然如今笠陽也入不得北齊帝的眼,可她好歹是留在自已身邊。

“可倘若兒臣繼續留在北齊,便是死路一條啊——”

笠陽越想越怕,蔥白十指間滿是涼意。

第 244 章 秋風蕩,人心冷!

第244章 秋風蕩,人心冷!

第244章 秋風蕩,人心冷!

吱——

行駛中的瑪莎拉蒂,驟然間,緊急剎車停下,刺耳嘹亮的聲音響徹,打破了這郊區的平靜。

接着,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車內,洪陽劍眉緊皺,腦中回蕩着李若曦那冰冷的聲音,一時間,仿佛是沒能相信,這是李若曦在和他說話。

他帶着疑惑轉頭,望着李若曦那完美無瑕的側臉,感受到她臉上噙着的一抹怒意,洪陽有些自嘲的笑了:“你是在責怪我嗎?”

好可笑。

他在什麽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帶着一紙婚約來到羊城,為那一份在今天之前都還不确定的感情,為李若曦保駕護航、排困解難,任勞任怨、擔當保姆,卻從未說過一個不字。

結果,換來的竟是李若曦的責怪,怪他狠心,怪他殘忍,怪他…殺了一個看似忠義,實際上卻手段卑劣的外人。

洪陽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可憐。

“難道你不覺得殘忍麽?”

李若曦黛眉輕挑,盯着洪陽道:“那人雖說是在保護林逐山,但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不殺他,也能處理林逐山,為什麽一定要殺了他?”

“姐夫…”

許曼雯這時候猶豫了一下,也是弱弱的出聲道:“這一次,我、我也覺得你有點殘忍了,忠義可貴,像他那樣的人,的确是不多了…以後,你稍微留情一些好不好?”

“呵。”

洪陽盯着李若曦良久,随後古怪一笑,哭笑不得:“看來是我平時太好說話了,讓你們感覺,我真是那種随便指揮,可以不斷挑剔,毫無尊嚴骨氣的人了?”

“你什麽意思?”李若曦蹙眉。

“沒什麽意思。”

洪陽聳了聳肩,挂了停車檔,同時也是解開了安全帶,搖頭笑道:“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看來在你眼裏,我始終都是個不值得相信的人,既然如此…我不幹了。”

話落,洪陽推開車門,下車離去。

砰!

車門被狠狠的砸上,整輛車子都是狠狠顫動了一番,坐在車中的李若曦兩姐妹心頭一跳,呆呆的看着那沿着公路,頭也不回往前行去的男人背影。

他走了,毅然決然的走了…

“這…”

許曼雯愣了愣,一臉錯愕:“姐夫怎麽就走了?他生氣了嗎?不是吧?”

“這麽喜歡走,那就讓他走吧。”

李若曦望着洪陽那離去的背影,美眸閃了閃,所有的情緒,終究還是被憤怒所席卷占據,當下冷哼一聲,便是自己坐到了駕駛座,開車離去。

車子追趕上前面的洪陽時,毫不減速…

公路上,瞧着那一輛飛速離去的車影,洪陽腳步頓了頓:“荒郊野嶺,說扔就扔,看來我的确是可有可無的啊。”

“這一次,若是你再被人綁架,可別再想着我來救你。”

“……”

目光望去,四周皆是黑暗一片,遼闊的荒涼之地,燈光綿薄微弱,洪陽獨自一人站在路燈底下,略感孤涼。

秋風蕩,天微涼,心更冷。

瑪莎拉蒂車內,輕柔的音樂在播放,心煩意亂的李若曦,卻仍然感覺十分雜吵,她皺着眉頭關閉了音樂,又發現安靜的時候也很煩。

“脾氣比天大,很了不起麽?”

李若曦黛眉緊皺,咬着牙,怒火作祟,讓她連呼吸都是有些不順暢,胸口起起伏伏,卻又有一番美景。

“表姐…”

許曼雯弱弱的說道:“咱們、咱們就真的不管姐夫了?這郊外沒酒店又沒人,半天不見一輛車,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若曦聞言一愣,車速也是不由慢了一些。

不過很快,她又狠踩油門,車子開得反而更快了:“哼,是他自己要下車的,難不成還要求着他回來麽?”

許曼雯翻了翻白眼,心裏也是有夠郁悶的。

在這之前,洪陽和李若曦還好好的,甚至都說好了一個月後去民政局領證,兩人的未來,算是徹底決定了下來。

結果倒好,領證的事情才剛确定呢,兩人又是鬧了這麽大的矛盾。

“這樣不行啊,姐夫對表姐這麽好,對我也那麽好,要是真鬧掰了,那表姐也太不值當了呀!”

許曼雯美眸轉動,忽然想到洪陽下車前說過的話,當下一怔,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一般:“表姐,我們、我們是不是誤會姐夫了?”

“誤會?誤會什麽?”李若曦怒氣不減。

“哎呀!表姐你先不要生氣,冷靜!”

許曼雯道:“剛剛姐夫下車的時候,他說的話你都沒聽嗎?他說你不相信她,就和上一次一樣…上次不也是你說他心太狠,他才會離家出走的麽?”

吱——

李若曦猛地踩下了剎車,抓地力極好的車子,滑行了數米後,直接是停頓了下來。

砰!

坐在後座上的許曼雯又撞了一記,郁悶壞了:“真搞不懂你們小兩口,開車怎麽都是這個德性?”

李若曦卻并沒有理會許曼雯的聲音,她蹙着眉頭沉着臉,美眸一陣轉動,旋即方向盤一打,直接是掉頭回去了。

“王八蛋,被誤會了,都不知道解釋的嗎?”李若曦咬牙切齒的嘀咕道。

“哎喲,姐夫生氣是因為我們不相信他,要真的相信他,會有這種誤會嗎?”許曼雯嘆了口氣,道。

李若曦皓牙緊咬,心裏忽然有些後悔,卻是沒再多說什麽,猛踩油門,盡全力的往回趕去。

約莫十分鐘,車子終于是回到了洪陽下車的路段,車速減緩,李若曦和許曼雯紛紛留意着路旁,卻是沒能看到洪陽的身影。

路邊,空蕩蕩,冷清的令人心悸。

“洪陽呢?”

李若曦停下車子,美眸四轉,還是找不到洪陽。

“嘿,真是奇怪了啊,前後也才半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姐夫怎麽就突然不見了?”許曼雯也是彎着眉毛,很奇怪。

李若曦心頭漸涼,一股惶恐不安的情愫,忽然在她內心深處升騰,使得她渾身上下都是冰涼一片,俏臉毫無血色。

這種感覺,她有過,正是上次洪陽離家出走後的感覺。

只是這一次,不知道比上次要強烈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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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5 章 你的對手是我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的對手是我

“難道他真的還留有餘力?”吳天震驚的看着林炎,若真是如此,可怕只有玄奧大成的靈師強者才有可能打敗他了。

水之玄奧——水流動!

下一刻,林炎的身上沉重的喘息聲,傳在了每個人的耳中。

與此同時,讓他們感到深深震撼的是,那巨劍之上傳來的可怕壓迫感,居然比吳天還要強大一絲。

“他的上限究竟是多強?”每個人都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為自己的想象力感到無力,如此可怕的存在,他們實在無法想象。

陡然,林炎踏着步子動了,拖着魔山居然在演武場上即使沒用力也劃出了一道道寸餘深的裂縫,直撲吳天。

蓬——

兩人交戰的一瞬間,吳天的身影不禁倒飛而去,但是下一刻林炎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對着他的靈甲狠狠劈了下去。

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吳天身上的靈甲在魔山之下變成了碎片。

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麽了,身為靈師四重天的吳天全力一擊沒能破開林炎的靈甲,可是林炎的一擊居然将比他高兩重天的吳天身上的靈甲擊成了這樣的碎片,這樣的實力……

“滾!”

一聲輕喝,林炎一腳踢在吳天身上,直接将其踢到了遠處,在演武場上翻滾片刻,他才停下了身影。

“林炎!”緩緩站起身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吳天的眼中盡是恨意,他原本不想動用牧天長老交給他的底牌,因為代價實在太大了,但是眼下,若是他不用,林炎會放過他嗎?

衆人皆是感慨,這一切已經不虛此行,兩人之間的比拼讓他們見識到了完全不屬于內門弟子的強大,恐怕上面的衆位長老也只有少數可以力壓其一頭。

比拼到現在一直都是跌宕起伏,讓人難以猜測。

“再不用就沒有機會了哦。”林炎神秘一笑,平靜的看着吳天。

“什麽!”

吳天心頭一驚,難以置信的看着林炎,他難道知道自己的底牌,可是自己的這張底牌是牧天大長老所給,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修為可以如此快速提升的原因,林炎如何會知道?

“難道你害怕被宗主發現插手嗎?放心,我絕不會向宗主求助的。”林炎淡笑着說道。

吳天神色一凝,他知道林炎确實知道了他的秘密,只要他使用體內那絲魔力,到時候他的實力會達到一個極其恐怖的層次,但是身為靈修使用魔力是無比禁忌的事情,一旦被發現會引起

衆人修士群起而攻之。

衆人皆是疑惑看向兩人,他們在說什麽,底下的衆人完全搞不懂。

“難道你現在還有其他的選擇嗎?”看到吳天猶豫不決,林炎淡笑問道。

吳天心生恐懼,自己的一切仿佛都被林炎看穿了一般,沒有絲毫的秘密可言,難道他擁有可以對付使用魔力自己的能力?這不可能,自己使用魔力的狀态下,即使是面對一般的玄奧大成

的靈師強者都擁有一戰之力,豈是林炎可以相比的。

“你可說到做到?”

“那是自然。”林炎緩緩點頭道。

吳天冷笑一聲,看向林炎的神色如同看向一個傻子一般。

他既然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只要向宗主禀告,那麽自己就完了,可是他既然給自己這個機會,若是自己不殺了他還能對的起自己嗎?

“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的。”吳天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勢在這一刻大變。

“我可不認為那是狂妄。”林炎低語一聲,手握魔山緊緊盯着吳天。

就在那一瞬間,體內的另一個林炎面對吳天突然發出了無比渴望的意念,仿佛要吃了吳天一般。

“找死!”

吳天的全身陡然被無數魔氣籠罩,一縷仿佛能将周圍一切吞噬殆盡的黑色魔力出現在他的掌心,歡呼跳躍着。

我的天!

看臺之上的所有長老都站了起來,就連博易儒看向那縷黑色魔力眼神中都出現了深深的忌憚之色,要是被那縷魔力所傷,恐怕就算是他也受傷。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吳天身上快速被魔氣所感染,皮膚變得漆黑無比,眼眸之中也出現淡淡的猩紅之色,指甲變得如同匕首一般。

為了能夠斬殺林炎,他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鎮壓那絲魔力,一旦釋放出來,不僅僅是林炎,在場的不少長老都會被這一絲魔力所殺,這也是為什麽牧天不來的原因。

第 240 章 美麗的謊言

“洪淵兄弟,問清楚誰是龍門太尊了麽?”李淩走過來。

身為掌管武府多年的燎原武府大弟子,他對神秘強大的龍門也早有耳聞,也大概知道洪淵和龍門的恩怨。

當年,洪淵父母就是在風雲皇朝京城郊外遭到龍門高手的伏殺。父親血戰身亡,随行的黑鼎鐵騎全軍覆沒,母親跳崖自殺屍骨無存。也正是因為這一戰,洪門昔年發生了一場大亂,姨娘白雪清抱着剛出生的洪淵離開洪門遠走南疆,刑法堂堂主洪無罪自罰于南山之下,洪九被逐出洪門,老家主也因此閉關多年以致洪門調零。

“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有些事情,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走吧!”

洪淵一言帶過不想多說,轉身離去。

隐約猜到誰是龍門太尊後,他沒有多少激動,心頭反而多了一分沉重。不是因為對方實力太強無法扳倒,而是之前完全意想不到,把對方殺了,身邊不知有多少人要傷心淚流。

“洪淵,你已經把我們送到神山完成任務了,謝謝。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不再牽累你了。”宇文秀側身站在洪淵面前請辭,臉上裝作冷冷的若無其事,心裏卻是說不出的難受。

兩人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這次分別,也許就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

“好啊,不送了!”

洪淵的話讓宇文秀心裏一沉更加難受,跟着,邪邪地笑了笑,“不過,我家有女初長成,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沉魚落雁比花兒還漂亮的小妹,我怎麽舍得讓她就這樣離開,怎麽舍得讓你在山上獨自冒險?阿秀,走吧,不要胡思亂想,就算離別那得找到前往天外世界的傳送陣再說。”

拓跋圖等人爽朗地哈哈一笑,宇文秀卻突然間羞紅了臉,“洪淵,你……”

宇文秀一臉羞澀,心頭卻又突然暖暖的,全然沒有了剛才那種難受,跺了跺腳後追上大步離去的洪淵。

她要當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小妹。不過,不管怎麽說,能和洪淵多呆一會也總是好的。

以往落落大方熱情奔放有什麽就說什麽有話直說的宇文秀,突然間也和別的女孩子一樣優柔寡斷多愁善感。洪淵走在前面表面上談笑風生,暗地裏卻是暗暗一聲嘆息,知道宇文秀這個女孩子真的開始長大了。少女懷春情愫初開時最是迷人,奈何,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他的心早已被另一個倩影占據。

懸空山雄偉險峻,半山以下雲霧籠罩,半山腰以上雲霧雖然淡了但到處都是可怕的上古禁制,還四下有上古兇獸和敵對皇朝的高手出沒。洪淵率宇文秀等人四下游走,前往天外世界的傳送陣沒找到,上古兇獸和厲害的武者卻遇到了不少,驚險連連。不到半個時辰,随行的十二個黑山鐵衛就只剩下七個,就連拓跋圖也受傷不輕。

經歷重重考核來到懸空山的,都是心狠手辣的高手,洪淵越走越心驚,越來越謹慎,沉重的真武鼎一直扛在肩上預防萬一。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離一個月的期限只剩下三天。

洪淵率衆人踏上了懸空山的山頂,每個人手裏的腰牌增加到了九十三塊,但仍然不見任何古傳送陣,連殘破的遺跡都沒有。

第二天,洪淵率人們轉身向下,深入大霧彌漫的半山以下,結果,遭遇了許許多多意想不到的兇獸和兇殘的武者,傳送陣卻仍然不見一點蹤跡,随行的黑山鐵衛已經一個不剩。流雲戰隊四人,每人分到的腰牌增加到了九十八塊。

深夜,洪淵在一座山崗上停下腳步,遙望雲霧氤氲的天邊。

明天就是風雲府主雷蒙所說的最後一天了,如果仍然無法收集到一百塊腰牌觸動古禁制離開失落原,那就永遠無法離開了。要麽像不死鬼王謝重陽一樣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亡魂,要麽就是死!

都已經到了神山卻找不到傳送陣,洪淵不甘心,更無法接受随行的宇文秀就這樣死在這裏。但這兩天來,他已經走遍了整座懸空山,再不甘心一時之間也是無計可施。

“洪淵兄弟,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一向細心謹慎的李淩走過來。

洪淵霍然轉身,“說!”

“路上雖然兇險,但我們都能趕到這裏,比我們厲害得多的高手就更不用說了。但是,半步飛升境界的風雲子率領的風雲戰隊呢?那可都是風雲武府的內門弟子中的精銳啊!獸血武府和青木武府的大高手呢,還有戰神武百裏呢,他們去了哪裏?總不可能都死在路上了!”

“李淩兄弟,你是說……”洪淵心中一動。

李淩一字一頓,沉聲說道:“真正的高手,顯然早就來到了懸空山并收集到足夠的腰牌觸動古禁制離開,到了大屠戮場第三層浮屠塔了。前往天外世界的古傳送陣,很有可能就已經被他們徹底毀掉了。”

“對,就是這樣,肯定是被毀掉了!”拓跋圖大聲附和。

“嗯,很有可能,半步飛升高手的威能,遠不是我們所能想象。”

洪淵點了點頭,回想起風雲子的厲害心中仍然震撼,頓了頓,沉聲接着說道:“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傳送陣。罪民們的祖先,只是留下了一個美麗的謊言激勵後代。想要走出失落原,唯一的辦法和我們一樣,就是斬殺各大皇朝的武者收集足夠的腰牌觸發古禁制前往浮屠塔。”

洪淵心念如電,迅速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越想越肯定。

祖祖輩輩活在失落原各地的罪民們無法修煉,生來就帶着強大的枷鎖,但一個個身體強悍體內流淌着逆天的血脈。想要有朝一日突破自我打破體內的竅門鎖鏈成為一個逆天強者,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停的殺戮和挑戰,在挑戰極限中突破生命的極限。

想要做到這一點,跋山涉水來到懸空山就是唯一的辦法,斬殺來自天外世界的武者觸發古禁制前往浮屠塔進一步挑戰自身的極限也就在情理之中。為此,編織了一個美麗的謊言,把懸空山宣稱為神山,一座可以讓罪民們蛻變成神的神山!

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謊言?

李淩和拓跋圖等人大吃一驚,心中震撼,宇文秀卻突然解下背在背上的包裹,打開一看,幾十塊腰牌出現在人們眼前,“洪淵,讓我加入流雲戰隊,繼續一起并肩作戰吧!”

宇文秀的反應比任何人都快,前往神山的路上,她就已經暗中收集了不少腰牌早有準備。

“好,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今晚是一個無眠夜,讓我們盡情殺戮吧!”

洪淵霍然昂頭一聲長嘯,率人們沖下高高的山崗。

第 233 章 ∶恐怖來臨

第二百三十二章∶恐怖來臨

當李斌将他的這個問題對着陳飛問出口後,其餘班內的同學不論是課桌上出現數字的還是沒有出現數字的都是紛紛将雙眼看向了陳飛。

看到臺下那一張張熟悉但卻又在恐懼中包含一絲期待的臉龐,講臺上一直沒有說話的陳飛卻是很難将心中自己的回答說出口…

不知道怎麽的,陳飛雖然也不知曉消失的那些同學去了哪裏,但他卻在潛意識裏認為那些消失的同學極有可能已經死了,而且他還認為這只鬼絕對會殺光他們這個班的所有人。

所以…陳飛沒有立即張口回答李斌的問題,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看的陳飛的動作,這一刻臺下的衆人無一不是如掉入冰窖班的寒冷,不過接下來,沉默了半天的陳飛在思考了一會後則也終于是對着講臺下的這群人說道“情況雖然很糟糕也沒有什麽辦法,可大家別忘了,目前我們還是比之前多了很多值得慶幸的事的,至少現在的我們已經得知了危險,總比之前茫然不知毫無防範的等鬼把我們一個個弄消失要強得多!”

陳飛的意思很明顯,相比于前幾天班內學生們茫然不知最終在不知不覺間被鬼一個個殺死,如今至少班內的學生們全都知曉了這個危險的事情,所以也并非一無是處,但可惜的是…

可惜的是,包括陳飛在內,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尤其是人群內那8個剛剛課桌上出現阿拉伯數字的學生,更是神情惶恐不安的不知如何是好,當然,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更多的則是對未來的恐懼。

不過最終,陳飛還是在思考了半天後看着那8個人建議道“我認為今晚你們回家後切記不要睡覺,保持高度警惕,最好身邊有旁人陪伴或許…或許能逃過一劫吧…希望明天早上還能在教室裏看到你們。”

陳飛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時間也已經到達了19.30分,同時在陳飛走進家門的時候卻看到他爸正在門口穿着外套,當看到兒子回來後陳飛爸便一臉埋怨的對着陳飛說道“你小子怎麽今天回來的那麽晚啊!?你可把我和你媽兩人擔心壞了,你要是在晚來一會我就要去學校找你了。”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陳飛媽也看到了兒子,所以在看到陳飛回來後她也是匆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說道“是啊,飛飛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那麽晚啊,我剛打算讓你爸去學校找你呢。”

“對了飛飛,你今天回來的這麽晚啊,平常你可沒這麽晚回來過。”

看到面前父母關心的樣子以及提出的問題,陳飛心中一暖,他先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随後便将早已經想好的理由對父母解釋道“啊,爸媽你們不知道,今天我們班裏有一個同學在教學樓裏下樓時失足摔了下來腿也受了傷,最後班主任選了幾個學生将其送往了醫院,不巧其中就有我,且我又沒有手機所以也不能給家裏打個電話說一聲…所以…呵呵…”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哎,現在的這些學生都一個個都不讓父母省心,看樣子過段時間我和你媽也是該給你買一部手機了。”

“好了飛飛爸,兒子回來就好,手機的事我也同意,對了飛飛,飯菜給你留好了我這就去給你熱一熱。”

一個多小時後,吃完飯又洗漱完畢的陳飛返回了自己的卧室,在将門關閉後,他便走到電腦桌旁打開了電腦并登錄了QQ。

是的,在之前那8個課桌出現數字的同學中,其中胡亞偉與孟飛二人和他曾互相添加過QQ好友,由于他沒有手機,所以他想通過QQ聯系一下這個二人,問問情況怎麽樣了。

登錄完QQ後,陳飛先是找到了标記為同學好友四個字的那一欄,點擊一下,裏面有3個好友的頭像便顯示在了好友欄的下方,其中他們昵稱也都被陳飛給改成現實中的真實名字,他那同學好友欄裏總共就3個人,分別是田大虎、胡亞偉與孟飛3人。

其中目前田大虎與胡亞偉的頭像是亮着的顯示在線,孟飛的頭像則是黑白的顯示不在線。

陳飛知道田大虎今晚并沒有危險,因為他的課桌上并沒有出現數字,所以他并沒有聯系田大虎,在猶豫了一會後他點擊了胡亞偉的QQ頭像并進入了聊天界面。

接下來,陳飛打了幾個字給對方發送了過去。

陳飛:胡亞偉在麽?

信息發出去後,等了約1分鐘,對方終于回複了一串信息…

胡亞偉:你是陳飛吧?

随後二人便開始通過QQ聊天街開始了打字對話…

陳飛:恩,我是陳飛,上個學期咱倆在網吧碰到時互相添加過好友,你忘了嗎?

胡亞偉:記得,你的那個QQ也一直在我的好友欄裏。

陳飛:對了,你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胡亞偉:我現在一個人在自己的卧室裏,我爸媽都在客廳裏看電視呢,可是我現在非常害怕,陳飛…我該怎麽辦?

看到胡亞偉回複的這一行字,電腦前的陳飛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恐懼,是的…因為就如之前教室內的分析那樣,胡亞偉極為害怕自己會在夜裏失蹤亦或是消失。

所以陳飛并沒有立即對胡亞偉進行回複,而是坐在電腦前陷入了沉思…

直到胡亞偉連續給他發了三次窗口抖動他才回過神來,看着聊天界面胡亞偉的那幾行呼叫他的信息,陳飛低下頭在鍵盤上打出了一行字,接着發送了過去。

陳飛:我剛剛思考了半天,得出的結論是依舊與下午時一樣,你切記今晚不要睡覺,還有我認為你應該把班級內的事與你即将面臨的恐怖遭遇告訴你的父母,最好是讓他們陪你度過這一夜。

當陳飛的這串信息發出去後,過了一會,不料對方卻是回複道:其實我就是按你說的這麽做的啊,已經喝了好幾杯咖啡了,而且你說的告訴父母我也在回到家的第一時間就對他們說了,可是…可是我父母根本就不信我的話啊,不僅不信不說,他們要我不要胡鬧了說這世上哪有什麽鬼,還說明天他們倆都要上早班怎麽可能會陪我一夜不睡,讓我別鬧了。

胡亞偉的這串信息發完後,還不等陳飛回複,又有一行字出現在了聊天界面裏:

我現在好害怕!我擔心今天晚上我就會消失,我到底該怎麽辦?我現在已經完全手足無措了。

陳飛眉頭緊皺,其實之前他也隐約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無憑無據的說有鬼誰會信?更何況胡亞偉的父母明天還要上早班,根本就不可能因為胡亞偉的幾句在他們看來的胡言亂語而陪他一夜不睡,并且胡亞偉還是一個高中生又不是小孩也不可能去父母的卧室睡,所以這種結果也是在他的預料之內。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來到了夜晚22.00整,但接下來,當陳飛将一串安慰的信息發過去後卻忽然在聊天界面收到了一個QQ通知:

對方現已不在線,如有消息會自動保存在聊天界面裏。

沒想到胡亞偉竟然毫無征兆的下線了!?剛才還聊得好好的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不是有事出去了?

雖說陳飛并不知道具體原因,然而一個不詳的預感卻是在他的內心深處油然而生…不知怎麽的,這一刻陳飛的心髒跳動的有些快,他隐約感覺到事情正在朝愈發不利的局面開始發展。

畫面轉移至鎮平市宜蘭小區4號樓的某間卧室內…

時間現已來到了深夜22.15分,今晚沒有月亮,望着窗外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夜色,此刻坐在自己卧室裏的胡亞偉可謂是心慌到了極致。

是的,在15分鐘前,也就是22.00的時候他所住的這棟樓竟突然停電了,同樣的,正通過QQ與陳飛聊天交談的胡亞偉其卧室內不論是電腦還是點燈都一瞬間熄滅了,同時胡亞偉也眨眼間處于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胡亞偉當時就被吓得大叫一聲,他趕忙站起身哆哆嗦嗦的朝着卧室的門外摸去,因為他的父母還在客廳裏,他一個人害怕,他要和他的父母呆在一起。

胡亞偉在客廳裏找到了父母,并在随後的一分鐘左右與一家人的雜亂聲中,胡亞偉的爸爸通過打火機的照明找到了蠟燭,很快蠟燭的燭光照亮了客廳,不過看到時間也不算早了,所以接下來胡亞偉的父母便打算回他們的卧室裏睡覺休息,一旁的胡亞偉卻是趕忙對着父母哀求希望他們不要去睡覺而是在客廳裏陪他。

自然而然的,明天還要上早班的父母怎麽可能會因為胡亞偉的幾句胡言亂語就一夜不睡呢?他父親便毫不猶豫的訓斥了胡亞偉幾句,母親則是好言安慰起了胡亞偉,說這個世上根本沒有鬼讓他不要害怕還要早點睡等等。

幾分鐘後,胡亞偉不說話了,他只是面帶失望的拿着兩根蠟燭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其父母二人看到兒子聽話也是寬慰了不少,随後他倆便也雙雙返回他們的卧室睡覺去了。

此刻,在胡亞偉的卧室內,胡亞偉正坐在卧室的電腦椅上,他面色蒼白的盯着電腦桌前立着的那根蠟燭,燭光的光線很陰暗,僅僅只能讓他勉強看清四周。

不過…如果有人細看的話便會發現…在燭光的映射下,胡亞偉的那張臉…此刻早已經一片的慘白…

未完待續…

PS:《地獄輪回站》QQ群號∶126871342,歡迎喜愛本作品的書友加入本群,讓我們一起探讨!

第 240 章 特派專員

汪精衛打開話匣子,開始滔滔不絕地說“我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第三次大會宣言講過,假借抗戰,以削弱國民政府之力量,使之不斷喪師失地,以促成其崩潰之勢;假借抗戰,以實行愚民政策,剝奪所謂知識階級之一切自由,使全國陷于精神破産,不識不知随而盲動;假借抗戰,以擴大邊區政府之勢力,謀與相當時機取民國政府而代之蔣同志陽則受其擁護,陰則受其利用唯有一比較簡單可行之辦法,如前方之武裝同志能揭示和平、反共、建國之主張,則既可保其原有之兵力與未失之土地,又可以外與吾人之和平運動相呼應”

關世傑聽得瞠目結舌,汪精衛無疑是一個優秀的演說家,能黑白颠倒、冠冕堂皇地把賣國投敵說得如此清新脫俗,高風亮節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我和關大人講的,是我個人以及為國家民族之未來擔憂的同仁,所達成的共識。我之所以跟關大人說這麽多,是想讓關大人加入我們,為和平之事業做出我們應有的貢獻。”汪精衛說。

關世傑想,這應該就是汪精衛今天給自己頒發勳章的真實目的,也正按照鄭蘋如的猜想一樣,讓自己加入其漢奸集團。事情的發展太快,讓自己來不及請示總部,答應還是拒絕加入的話,應該對自己扳倒趙文軒有絕對優勢,如果不加入的話就錯失了良機。最讓關世傑感到為難的是,未經總部同意,擅自做主加入汪僞集團,會不會引來猜忌。

關世傑權衡利弊之後,本着自己的意願和急于扳倒趙文軒的勢力出發,點點頭說“等我回去跟康德皇帝辭職之後,再接受汪主席的邀請。”

“賢弟,我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你這邊接受職位,回去再辭掉滿洲國的職位也無妨。”周佛海說;“這無論是對你個人的事業,還是個人的前途,都會有極大的幫助。”

周佛海的話非常的含蓄,但是關世傑也能聽出其背後的引申意義,那就是說,我幫助你想到了一個辦法,至于你自己怎麽玩兒,那就是你個人的能力問題了。

“好,我決定接受汪主席的意見,加入你們的和平事業。”

“歡迎你的加入。稍後讓佛海安排你在北平職務的任命書,還有其他的相關事宜。”汪精衛說;“我希望越來越多如你一樣的青年才俊加入我們,我還有個重要的會議,以後有時間我們再詳談。”

汪精衛走後,周佛海笑着說;“國民中央政府華北區特派專員關傑,恭喜賢弟。”

“有賴于周大哥的提攜,以後還請大哥多多指教。這句話絕不是虛僞的客套話,因為現在民國政府一些人際關系,還有政治、軍事、經濟多方面的問題,都需要周大哥的指點。”關世傑誠懇地說。

“我會給你我私人的電話號碼,你回到北平以後,我們随時也可以溝通。但是一些機密的事件或是私人之間的隐私問題,咱們最好面談。”周佛海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了關世傑說;“我大部分時間在南京和上海,你随時可以聯系我,然後咱們定下來在哪裏見面。”

“有了周大哥的幫助,我相信無論是工作,還是事業都會上一個新的臺階。”

“賢弟,你要回北平可能要晚走兩天,等我辦好你赴任的相關手續,然後為兄為你踐行。”

“周大哥,有勞了。”

“自家兄弟,以後精誠合作。”

“精誠合作”

這應該算是兩個人之間的承諾,至于合作的內容還未可知。不過,關世傑相信這是一個好的開端,餘下就交給時間去驗證了。

還有兩天的時間,關世傑和鄭蘋如只是在南京城轉了轉。鄭蘋如原打算回家看看,但考慮到自己和關世傑的身份,怕有日本和汪僞政府特務的跟蹤,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8月6日,周佛海帶着關世傑的委任狀來到賓館,為關世傑夫婦擺了一桌酒宴踐行,然後派車送他們到飛機場,飛回了北平。臨走前,周佛海說北平方面由王揖唐親自安排辦公地點,辦公人員由關世傑自己安排。然後上報給周佛海,經過審批之後,就可以正式工作。鑒于關世傑在北平有住處,就不再另行安排。關世傑回到北平之後,随時可以去找王揖唐辦理相關的工作。

關世傑和鄭蘋如回到北平後,先一起去了大澤賭城,見過呂雲飛和吳彥章後,吳彥章讓關世傑夫和鄭蘋如來到自己辦公室。

“彥章,是不是有什麽人找我”關世傑問道

“萬斌昨天來過,說有重要的情報向你彙報。關哥,你去了一趟北平算是出了名了,汪精衛給你頒發勳章,報紙鋪天蓋地的宣傳這件事兒呢。你現在北平民衆眼裏,跟漢奸賣國賊畫一個等號了,這樣下去,我擔心你的安全。”吳彥章不無擔憂地說。

“勳章都是小事兒,汪精衛和周佛海給我安排了一個角色,國民中央政府華北區特派專員。挂上這個職位,在外界的眼裏,我是名副其實的漢奸了。”關世傑苦笑着說。

“啊滿洲國的職位呢”

“寫上一份辭職報告,然後再北平走馬上任。”關世傑答道;“蘋如會盡快把這件事兒通知總部的。”

“主要負責什麽工作”

“政治、軍事、經濟等方方面面的監督工作,沒有具體劃分,好像什麽都能管的樣子。”

“這比滿洲國的經濟部大臣官職高多了,這次應該能跟趙家父子拼上一拼了吧”

“這是其次的,能參與到政府機構的核心工作,怎麽也能為總部搞到一些有價值的情報。”關世傑說“割草樓兔子,一舉兩得吧。除了萬斌,還有誰來找過我”

“還有一個人,找過你。”

關世傑覺得吳彥章說話有點怪異,一句話怎麽還斷開了說還有點閃爍其詞。

“誰啊不會是滿洲國辦事處方面的人吧”

“一個女人,很妖豔的一個女人,說她姓黃。”吳彥章瞄了一眼鄭蘋如說;“她說從報紙上看到你的事兒,知道你是大澤賭城的股東,就來找你了。”

“她長得什麽樣子”鄭蘋如笑着問道“關大人不會是在外拈花惹草,讓人找上門來了吧”

關世傑從鄭蘋如的話裏,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醋味兒。他想了一想,猛然想起一個人來黃如玉。這一段時間太忙,倒還忘記了當時腦袋裏靈光一現的想法,看起來是應該動用這個計劃的時候了。

現在本想解釋給鄭蘋如聽,但吳彥章在場,總不能全盤托出當年為了鄭蘋如,還有為了地下黨鋤奸的事情。所以關世傑就說;“是我的一個同學,現在落魄到大栅欄的一個戲院裏唱戲,我們見過一面,讓她有困難來找我。”

鄭蘋如半信半疑地看着關世傑,好像要從他的神态裏找到拈花惹草的證據一樣。

“蘋如,你不要拿這種眼光看着我,一會兒我領你去見見這個人。”關世傑笑着說。

“還是算了吧,你們同學之間見面,我就沒要去參與了。”鄭蘋如說。

關世傑和鄭蘋如從賭城走出來後,關世傑才把當年除掉劉明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當然,省略了應該省略的細節。

鄭蘋如聽到這裏才恍然大悟,當年的一些疑惑也就在這時解開了。

汪兆銘傳作者。聞少華,北京團結出版社2016年第一版。

第 244 章

傑克斯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對他點下頭,示意他打開房門。

手下收到命令,馬上拿出随身攜帶的平板,在上面快速的敲打幾下。通過平板的控制,傳送到門上,最後進行視網膜和指紋識別,大門才得以打開。

吱吱吱!咣!

大門打開之後裏面被分成三個小房間,每個房間外都站着兩名持槍守衛。

傑克斯邁步走進去,透過鐵門看到裏面坐着的三個人,分別是雪鷹、禿鷹還有斯坦卡。

挨個走過他們三個人,最終停在雪鷹的門口,對着手下一擺手:“把他給我帶出來。”命令道。

“是!”

“你們兩個,去把他帶出來。”

“是!”

兩名守衛,打開鐵門,走到雪鷹的身旁,一左一右将他從地上拽起來。

雪鷹甩動一下手臂,頓時間腹部就遭受到一下重擊。身旁的守衛用手拽住他的頭發,湊到他的耳邊,陰冷的說道:“你他麽要是不想受苦,就給我配合一點。”

雪鷹咬着牙斜視他一眼:“你早晚會後悔的。”

“呵呵,後悔?我希望你真的能讓我後悔。”說完對着他的腹部又是一拳。

雪鷹被帶出房間,禿鷹馬上用力的拍打着鐵門:“你們幹什麽?草拟嗎的,你們幹什麽?”對着外面的人嘶聲吼叫。

傑克斯扭頭看了禿鷹一眼:“把他給帶出來。”

“是!”

“去。”

禿鷹和雪鷹兩個人全都被帶出牢房,被帶到一個特殊的審訊室,他們被吊在半空中。

雪鷹和禿鷹相互對視一眼:“兄弟,我們兇多吉少啊。”

“但願能有人替我們收拾。”禿鷹回答道。

“黃泉路上不孤單了,我們做個伴。”

“嗯,我們一起上路。”

吱!

傑克斯從外面推開門,走了進來,來到他們兩個人的下方,仰着頭向上看。

“我和你們有仇嗎?”對着雪鷹和禿鷹問道。

“呵呵,傑克斯你的仇人多如牛毛,你難道不知道嗎?”雪鷹沒有絲毫的恐懼,對傑克斯回擊道。

傑克斯冷笑一聲:“呵……”抽了一口雪茄,繼續說道:“我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們去做。”

傑克斯說着拿出一部電腦:“給你們的老大打電話,讓他馬上把拿走的東西交出來,否則我今天就要你們的命。”

聽到這話,雪鷹和禿鷹突然間笑起來:“哈哈哈哈。”

笑聲持續不斷,傑克斯聽得有些發毛,呵斥道:“笑夠了嗎?別他麽笑了。”

雪鷹心想,你能用這種辦法阻止影子,那說明他一定拿了你非常重要的東西。

“你們不打是不是?”傑克斯陰冷的問道。

雪鷹和禿鷹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對着傑克斯點點頭:“要殺就快點動手,我們在地獄等你。”雪鷹對着傑克斯回答道。

傑克斯冷笑一聲,向後倒退幾步,來到一張桌子前坐下來,啓動桌子上的電腦,在上面摁下一個鍵。

禿鷹腳下的鐵板突然間向兩側挪動,一股熱浪從下向上飄來。

咕嘟!咕嘟!咕嘟!

在禿鷹的腳下竟然是一個鐵桶,而裏面是一桶滿滿的開水。

看到這一幕,雪鷹的眼睛瞪得很大。

“如果你要是不打,我今天就一點一點的煮熟他。”傑克斯看着雪鷹說道。

“瑪德,來吧,老子不怕。”禿鷹咬着牙呵斥道。

傑克斯點點頭:“好啊,那我就看看這一桶開水能不能把你的骨頭煮爛。”傑克斯說着又開始在電腦上進行敲打。

雪鷹的心亂成一團,如果傑克斯開槍射殺禿鷹,他也許不會這麽糾結,可是用開水一點點煮,那對禿鷹來說簡直就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到底要怎麽辦?要怎麽辦?

“停!”

雪鷹看到禿鷹的身體即将落到水桶中,大聲喊道。

吱!

禿鷹的身體停下來,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水蒸氣,一滴一滴的順着下巴向下滴落。

傑克斯擡頭看向雪鷹:“想通了?”開口問道。

雪鷹點點頭。

“呵。”傑克斯帶着一絲藐視,從椅子上站起來,拿着手機走到雪鷹的面前。

啪啪啪!

拍下手,從門外走進來兩名手下。

“把他放下來。”傑克斯命令道。

“是!”

兩個人放下雪鷹,傑克斯把手機遞給他,挑下眉毛:“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決定他的生死,想好了在說。”叮囑一句。

雪鷹接過手機,扭頭看下禿鷹。

“打啊,還愣着做什麽?”傑克斯的手下對他催促道。

雪鷹斜視他一眼。

“你他麽看我幹什麽?我讓你打電話,快點。”

“你別說話了好嗎?”雪鷹一臉嫌棄的呵斥道。

“哎,我曹,你他麽……”傑克斯的手下說着就用手掐住雪鷹的脖子。

雪鷹如果被吊着沒有辦法還擊,但是他被放下來,那可就不一樣了。

一只手反手抓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拇指,用力向下一彎曲,男子頓時疼的龇牙咧嘴。

咣!

擡腿對着他的腹部踹了一腳,他向後哏嗆幾步,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掉進禿鷹腳下的鐵桶。

“啊…啊…啊……”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不斷響起。

門外的人跑進來,用鐵鈎将他從鐵桶撈出來,整個人早已經爛的不成樣子。

傑克斯深吸一口氣:“把他丢到海裏。”命令道。

“是。”

傑克斯示意其他人先出去,所有人全都離開。傑克斯走到雪鷹的面前:“想好了嗎?”開口問道。

雪鷹點點頭。

“那請吧。”

雪鷹沒想到傑克斯竟然絲毫不計較自己剛剛殺了他一名手下的事,這多少有點讓他驚訝。

在手機上摁出一串號碼,撥打過去。

傑克斯湊過去,用手摁開免提。

嘟嘟嘟!

電話內傳來占線的聲音,雪鷹無奈的聳下肩。

傑克斯笑着點點頭:“看來你真的很想看到你的朋友落下去。”說完帶着怒氣走到電腦前。

雪鷹見狀急忙伸出手:“等一下,等一下。”

傑克斯的手距離按鍵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他站在那裏看着雪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可千萬不要挑戰我。”黑着臉說道。

“我剛剛記錯電話了,這次肯定沒錯,肯定沒錯。”雪鷹說着又摁出一連串的數字。

195: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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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1 章 番外一

因着兩個皇女的誕生, 宮廷內外都彌漫起了喜氣洋洋的氛圍,着實是熱鬧了好一番。

蕭敬之原本身體底子就有些弱,所以産後便順勢為他多補養了補養身子, 從而他的月子倒是過得比常人長一些, 許是因為補養得當,等到月子過後,他畏寒的問題倒是難得得到了改善。

謝宸安沒帶過這麽小的孩子,雖然在蕭敬之懷孕期間她已經學了不少, 但孩子真的到她手上的時候, 她卻還是有點兒膽戰心驚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傷了她們。

好在兩個孩子倒是不怎麽難帶, 很是乖巧懂事,平日裏哭鬧的時候并不多。

謝宸安與蕭敬之為兩人取名為謝梓焓、謝梓晰。

等到兩個小肉團子百日的時候,宮內外自然又是好一番熱鬧。

謝宸軒的孩子不久之後也随之出生, 是個男孩, 但黎炎對此也很高興,并沒有流露出什麽重女輕男的思想,倒是讓謝宸安覺得安心了些。

白華太君對此很是惦記, 自謝宸軒出嫁之後他就一度有些落落寡歡,如今孩子出生他卻無緣得見,便更顯得有幾分落寞。

謝宸安在和謝宸軒商議過後,便由黎國派人來将白華太君接去了黎國, 也沒說是久呆或是只呆一陣子, 完全看白華太君自己的意思。

此後的日子一日日的過去,兩個當初在襁褓之中的小肉團子慢慢就這樣長大了。

在這期間當初派往黎國游學的幾個孩子回來了, 而黎國在大饒游學的幾個孩子也随之被送回了黎國。

當初兩國之間相互提防,如今倒是寬泛了很多, 有了這兩批孩子做開頭,後續更多的孩子開啓了游學之路。

經歷了數年的時間,如今人工運河終于徹底修建完成,總長度比當初規劃的時候要長,整個人工運河可謂是貫穿了大饒,為沿岸百姓帶來了不少的便利。

而人工運河正式開通航運之後,所帶來的經濟價值和它在軍事方面所展現出來的用途便更是無需多言了。

幾年的時間下來,新型農耕工具在大饒基本已經實現了普及,大饒的農産量随之提升,而随着水渠的修建,對于很多地方來說,旱澇已經不再是制約農作物收成的重要因素了。

與此同時因為謝宸安這幾年大力鼓勵手工業的發展,以及一系列減稅政策,使得大饒內的經濟發展越發蓬勃。

在短時間之內雖然已經沒有了外敵入侵的困擾,不過謝宸安在軍事方面卻始終未曾懈怠,當初在宛臨都尉司中的小一輩的茅廷等人,如今都已經被重用。

得益于宛臨先進的教育,在幾年前謝宸安加大科舉的力度之後,不少宛臨的孩子都陸續憑借着科舉的這條路開始在朝堂上效力,她們的到來無疑給大饒的朝堂注入了一股新鮮的血液。

餘下的事情還有很多,大饒幾乎每一年都在發生着巨大的變化,而仁宗的名號也随之越發的得百姓之心,聽聞這幾年有許多百姓在家中都開始供奉仁宗的畫像。

謝宸安聽說這事兒的時候還挺好奇的,因為在這個年代裏面除了朝臣之外見到她的人肯定不多,她就挺好奇是誰畫的這些小相,于是特意讓人找了畫像來過目。

畫像拿到手之後謝宸安反複的看了好幾次,到最後也沒看出來這畫像和自己哪裏有半點兒相像……

就怎麽說呢,這畫像其實比較符合這個女尊世界裏面對女子孔武有力的這種性向的設定,畫像中的她身材高大,長相端方,整體感覺就挺像蕭戰的,跟她本身那可謂是相差十萬八千裏了……

她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百姓對她的供奉本身是對她的一種肯定,畫的像不像這種事本身也沒有太大的關系,于是她很快便将這件事給放在了腦後。

又是一日,新任史官丘霏将耗時三年編纂的史書呈給謝宸安過目。

這史書從謝宸安登基上位開始寫,一直寫到眼下。

謝宸安翻開略微看了看,發現這史書就還挺浮誇的,把她誇得上馬沖鋒,下馬治國,聰慧無雙,幾乎可以當神仙了。

天知道她到現在為止都對騎馬這件事束手無策,而真的要說起聰慧的話,那要當蕭敬之莫屬了。

謝宸安這麽想着,就開始繼續往後翻,結果發現這史書裏面提到蕭敬之的時候實在是少之又少,其中只着重提了幾處,一是他們大婚,二是蕭敬之被封為鳳後,三是蕭敬之臨朝聽政,四是蕭敬之誕下兩位皇女,在這之後竟然就沒了。

而關于蕭敬之這些年來的建樹,他的事跡,他的聰慧,他的政見,居然全都沒有寫,這史書上面還把很多蕭敬之的功績強加到了她的頭上。

謝宸安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丘霏見謝宸安這樣,吓得腦門開始出汗,她實在是不知道謝宸安對這史書是有哪裏不滿,是她沒有将女皇殿下的英明威武寫出來麽?是她對女皇的哪項功績遺漏了麽?還是哪裏渲染的不夠?

丘霏匆忙說道:“皇上,您覺得此書有什麽不妥之處可以盡數提出,臣保證回去之後全部改正……”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丘霏就聽到謝宸安說道:“你這史書上所記廖誤頗多啊,而且關于鳳後方面你怎麽就寫這麽寥寥幾句話?”

“啊?”丘霏完全沒想到謝宸安會這麽說,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謝宸安想了想,覺得蕭敬之這樣的人就應該名垂青史才對,于是開始在丘霏的面前敘述蕭敬之的種種。

丘霏匆忙在一邊拿起筆開始記,她随後才發現女皇這誇起自家男人來那簡直是滔滔不絕,似乎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一樣……

等到幾個月後丘霏再次将改良版的史書遞到謝宸安的手上的時候,謝宸安整體看過一遍,終于是覺得滿意了。

這史書在這之後也呈到了蕭敬之的手上。

蕭敬之翻閱過後合上史書放在了一側,史官平常斷然不會這樣記述,這是誰的授意那就一目了然了。

蕭敬之不由有片刻的失神,便是連武宗時期被盛寵的鳳後萬氏在史書上也只有寥寥幾筆罷了,他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淩駕于萬氏之上,竟成了這千古以來的第一人。

第 233 章 狗官自稱欽差!真是笑話

第233章 狗官自稱欽差!真是笑話

兵貴神速,說完這些話以後泉寶立馬就轉頭跑了出去,身後跟着一大批濟民齋的學徒,他們雖然害怕,可卻不想讓自己的病人,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剛跑到先前那個學徒示意的地方,卻沒有看到人,泉寶扭過頭問道:“學徒哥哥,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這裏沒有……”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了馬車行駛的動靜,好像是有馬車一點點朝這邊靠近了。

泉寶微微踮起腳尖看了看,只發現五六輛馬車浩浩蕩蕩的朝這邊駛了過來,馬車後面還跟着二十多個身穿甲胄的侍衛。

馬車停在泉寶和濟民齋衆人的面前,一個男人主動鑽了出來,旋即跑到後面一輛馬車面前點頭哈腰,谄媚的恭迎裏頭的人出來。

“鶴大人,到了,那些該死的賤民已經全部關押妥當,就等着大人您一聲令下了。”

說完男人跪在地上,把自己當成人凳,讓從馬車裏面鑽出來的男人緩緩踩着後背下來,但他站在男人的背膀上皺着眉頭,并沒有多一步的行動,而是跺了跺腳,踩得腳下男人咬牙切齒。

“喬三,你就是這樣招待我這個欽差大人的這地那麽髒,指不定有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本官踩在地上豈不是會傳染了瘟疫病菌”

鶴大人眯着眼睛,一副挑三揀四的樣子,“本官乃是京城來的貴人,豈容縣城這低賤的泥土污染,速速去找一副步辇過來,本官的靴子可是剛做的!”

喬三心知是自己準備得不妥當,連忙哈着笑說:“那鶴大人先到馬車上坐坐,小人這就去準備步辇,您稍等,稍等!”

後面兩個被綁起來的衙門官差見喬三這個奴顏媚色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掙紮了一陣喝道:“喬三,你這個軟骨頭,枉費我們這麽看重你,把你當成兄弟,結果你居然為了讨好欽差,甘願做人家的狗”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喬三等鶴大人上了馬車之後,立刻走到官差面前給他們兩巴掌,然後沖着馬車抱拳行禮,畢恭畢敬,

“鶴大人乃是京城來的欽差,負責這次瘟疫的所有識相,我對他恭敬一些又怎麽了,落在你們眼裏居然說我是狗我是衙門的差役,為欽差大人辦事那是理所應該的,倒是你們一個個的,拉幫結派不識大局,分明是想造反!若非鶴大人和善給你們将功改過的機會,我早把你們丢進大牢裏面,和那些罪犯一塊關起來了!”

真是一群蠢貨,範縣令都已經倒臺被丢進大牢裏面了,就連七王爺都稱病不出,避而不見,可以說是怕了鶴大人這位欽差。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喬三是要做俊傑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在這種節骨眼上犯糊塗呢,不可能的!要知道他都給錢鶴大人身邊的小哥查問清楚了,這鶴大人來路不凡,乃是京城鶴家的庶子,自己本身都是當朝六品官!

若單單是鶴大人的話,那自然是不用放在眼裏,放在心上的,但當朝首輔鶴松年,就是眼前這位欽差大人鶴家佑堂親叔伯啊!

鶴家佑來縣城處理瘟疫事項,等到時候回京複命了,他喬三也能有一份功勞,到那時候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沒準能去進城當差役呢!

想到這裏,喬三對鶴家佑的态度愈發恭敬起來。

可就是這個時候,一道奶呼呼的聲音不屑傳來:“真是不知羞和恥,行為同禽獸,狗官臉皮厚,火藥穿不透!一個草菅人命的狗官也敢自稱欽差,真是笑話!”

第 239 章 汪精衛

翌日,南京城驕陽似火,悶熱難耐。

九點鐘,在僞民國政府市政廳的的一個大會議室裏,所謂的全球經濟合作洽談會正式開始了。不出所料,偌大的會議室裏只有二三十人,參加會議的有德國、意大利、日本、蘇聯、薩爾瓦多、滿洲國、僞國民政府一共七家代表,還包括僞國民政府各地區的;諸如王揖唐之類的大員,也占了一席之地。

會議的內容很空泛,比如德國、意大利、日本三個國家都需要石油和大豆,煤炭等物資,日本、滿洲國、汪精衛政府需要最先進的武器等等,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

關世傑代表的滿洲國和汪精衛政府,包括王揖唐等人都只不過是陪襯。日本官方代表說需要對外出口多少物資,進口多少武器物資,雙邊貿易的彙率等問題,都是日本人做了決定,然後讓滿洲國,汪僞政府表态,再然後簽署合作文件。

好在會議時間不長,下午三點鐘就草草結束了。

周佛海是會議主持人,給每位代表發放了一個印有全球經濟合作洽談會字樣的水晶茶杯,作為紀念品。他來到關世傑身邊的時候,悄悄說明天上午九點,還是在這個會議室,汪主席要接見你。

關世傑雖然感覺有點意外,但也沒做多想。這應該算是汪精衛了解滿洲國的一次非官方會晤,想從自己這裏更多地知道一些滿洲國的真實情況。

當天晚上,關世傑和鄭蘋如在賓館餐廳吃過晚飯後,關世傑說起汪精衛要面見自己事情,鄭蘋如說“這會不會是周佛海刻意安排的我昨天從他的話裏聽出一點想拉你入汪僞政府的意思。”

“不會吧我在滿洲國做經濟部大臣,不可能跳槽到汪僞政府。這畢竟算是兩個國家的問題。”

“還不是一個日本國在操縱着他們可能想探聽一下你的意見。”

“我辭去滿洲國的職位,到汪僞政府來要是安排一些繁重的工作,還不如我在滿洲國過得逍遙自在。”

“如果汪精衛和周佛海邀請你呢”

“那就一口回絕了。畢竟在滿洲國和北平還有一些企業。北平站的工作才剛剛開展,怎麽也不能離開北平吧再說總部也不會同意。”

“要是讓你辭去滿洲國的經濟部大臣職位,給你一個政府特派員的身份留在北平工作呢”

關世傑想起昨天周佛海在飯桌上說的話,不禁遲疑了一下。如果真的要自己做汪僞政府的特派員,長期駐在北平,監管北平市政府各項工作,倒有機會扳倒趙家父子在北平建立的商業帝國。只是不知道鄭蘋如的猜測是否準确

8月3日上午八點多鐘,關世傑和鄭蘋如坐着周佛海派來的車輛,來到了市政廳的辦公大樓。像昨天一樣,經過一層層關卡的檢查,最後才來到了會議室。

周佛海已經等在會議室,見關世傑和鄭蘋如來了,就讓秘書給兩個人倒水沏茶,然後說“汪主席有個會議,結束了就馬上過來。”

“周大哥,汪主席見我主要談什麽問題”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周佛海笑着說;“你昨天問我怎麽才能扳倒趙文軒,我替你想了一個辦法,就看你自己答應不答應了。現在請允許我賣個關子,屆時你就會從汪主席嘴裏聽說,我這個當大哥是不是真的幫你了。”

關世傑和鄭蘋如對視了一眼,鄭蘋如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兩個人剛剛坐下來,會議室的門打開了。只見汪精衛帶着十幾個帶着照相機,攝像機的記者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汪精衛身穿一套銀灰色的西裝,系着一條暗紅色的領帶,臉上帶着職業性的微笑,向關世傑走了過來。關世傑站起身迎了上去,兩個人握了一下手,周佛海在一旁說“這位就是滿洲國經濟部大臣關傑。”

“汪主席好”

“關大人果然是青年才俊,頗有幾分我當年的風采。”

“汪主席過獎了,我實在是不敢跟汪主席相提并論。”關世傑一語雙關地說。

“佛海從北平回來說過,關大人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救了佛海一命。日本內閣近衛文磨首相聽說這件事兒以後,要求民國政府嘉獎關大人,這體現了民國政府和滿洲國兩個國家之間的兄弟感情。所以,國民政府經過研究決定,特授予關傑關大人青天白日勳章一枚。”

“汪主席這萬萬使不得,我聽說青天白日勳章是授予有戰功的人員,而我沒有寸功未立,這是在是擔當不起。”

“原青天白日勳章針對海陸空軍人,現在可以加上一條,在特殊時期避免我政府重大損失,舍己救人者。關大人當之無愧。”

關世傑汗都下來了,他不是激動的,而是被汪精衛吓到了。若是重慶政府給他發這樣一枚勳章,關世傑會欣然接受。但這是汪僞政府漢奸集團授予的勳章,接受下來就等同于跟汪僞政府同流合污,沆瀣一氣了。再大報小報的一通忽悠,非把自己忽悠到漢奸的隊列裏去了。

“賢弟,這一方面說明國民政府和滿洲國之間是親密無間的關系,另一方面說明日本內閣對我們兩國之間的重視。”周佛海說。

鄭蘋如在一旁點點頭,示意讓關世傑接受下來。關世傑想了想,再推辭下去的話,雙方的臉面都不好看,畢竟還有一大堆記者在等着拍照和發布新聞消息。如果這樣更容易接近汪精衛和日本內閣成員,擔上一個漢奸的虛名又何妨呢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汪精衛把勳章別在關世傑的前胸,與此同時,照相機,攝影機同時開始拍照和錄制這一個過程,關世傑和汪精衛又并排站立,等拍照攝像完成之後,汪精衛的随從才把記者們帶出了會議室。

關世傑給汪精衛介紹了自己的太太鄭蘋如,照例寒暄了幾句,汪精衛也坐了下來,向關世傑問道“關大人,你在滿洲國的情況,佛海都給我講過,做企業、辦工廠、促進跟北平之間的貿易等等,都顯示關大人是經濟專家。”

“不敢當,企業還剛起步。鋼鐵廠的産量也還勉強。”

“關大人對現在的南京國民政府怎麽看”汪精衛話鋒一轉問道。

“我不敢妄語,衆說紛纭。不知道汪主席自己是怎麽看的”關世傑反問道。

“昔日我曾經說過,中國之局勢,非根除赤禍,無以維護國之內和平,非與日本協力,無以維護東亞之和平。蔣同志一意孤行,受之迷惑,使和平運動橫受挫折,戰争依然繼續,以至于生靈塗炭,兆銘深感不安。這就是我成立南京政府的初衷。”汪精衛說。

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正氣凜然,好像救國民于水火之中的救星一般。

關世傑想,汪精衛大概就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之鼻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