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7 章 試煉

“呵。”淳于靖輕笑一聲,果然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從不存什麽傻子,所有人都是聰明人,而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般輕松随意。

乾國地理位置特殊,雖不是最強大的,卻一直不曾被吞并,并不是因為他有什麽底牌,而是因為乾國獨特的形狀。

整個乾國就像是一個巨大圓,而在這個圓中間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形狀,哪裏是一片漆黑,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看不清裏面究竟是什麽。

但也就是這個奇怪的無底洞,竟然報了乾國一方平安。

至于這個無底洞的來歷一直都是一個巨大的謎團,為什麽會存在,是大自然的産物,還是說這是有人刻意為之,裏面究竟有多深,又通向什麽地方,從不曾有人知道,但是人們對于它的探究欲望卻一直都沒有減少過。

誰都想要知道,裏面究竟是什麽,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乾國組織了一批人手,去其中探險,當時不過是玩鬧罷了,卻不想在一年之後那群探險之人,回到了乾國,并且帶回了大量的珍寶和財富。

還有無數的機遇,這件事情就這樣傳揚開來,漸漸的所有人都知曉,在乾國有一個驚天的藏寶洞,洞裏面有無數的寶物,還有無數的功法和機遇,所有人對此都十分希望得到,哪怕是一些超級世家也是如此。

乾國在一瞬間竟是陷入到血雨腥風之中,可當所有人殺光了乾國的皇室,想要進洞之時,卻發現,這洞口之外竟是如同有一個屏障一般,不論修為如此深厚之人,都無法将這屏障打開。

衆人慌了他們占領乾國不過是為了這藏寶洞,若是進不去那所有的一切努力不過是付諸東流,于是衆人廣招天下能士,想要打開這藏寶洞,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卻不想就在此時,最開始進過藏寶洞的一個青年男子站了出來,告訴所有人他可以打開這藏寶洞,但他要做乾國的皇帝。

他的提議很快便被通過,而他也确實打開了藏寶洞這才是乾國滅也藏寶洞,成也藏寶洞的原因。

而每七年,四國之間都會組織人手去參加所謂的藏寶洞試煉。

淳于瑛就是今年的其中之一,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随随便便死在了外面。

這讓乾國皇室十分惱火,要知曉如今皇帝十分疼愛淳于瑛,甚至有傳言說,這乾國最後将會落在淳于瑛的手上。

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司寇哲自然心中有幾分擔憂。

卿瑤音很不開心,或者說她非常不開心,就在她準備召開招親大會的前一天,那個該死的老毒蛇,盡然宣布要選拔去參加藏寶洞試煉之人。

當時卿瑤音就郁悶了,藏寶洞聽起來就是寶物非常多的地方,有寶物的地方怎麽可能麽有她卿瑤音呢!

所以無論怎麽說,這一次她都是要慘叫的,也許是因為自己上過一次讓司寇哲有那麽一丁點的不開心,又順便收拾了一下他的寶貝女兒。

所以這個老毒蛇,竟然将選拔的日子定在自己招親大會的的同一天!這讓卿瑤音怎麽不生氣,她本以為找老公和搶寶物,是并不沖突的!

但是現在突然告訴她兩個沖突了,卿瑤音心裏瞬間就不平衡了,不過她還是非常理智的在這兩個之間做了選擇,老公可以以後再找,寶物可不能讓別人搶走了!

對此,小北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他就知曉,在娘親眼裏什麽都沒有寶物重要。

看來給自己找一個便宜爹爹的事情又要退後了,卿瑤音既然做了決定,卿家人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就算是他們說了什麽,卿瑤音也不一定會聽。

只是對于卿瑤音這次去,竟然要把小北一起帶上這件事情,卿思遠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情願。

“小北還是個孩子。”猶豫再三,卿思遠還是準備好好勸勸自己的女兒,她出去闖出去瘋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帶上小北這個孩子!

萬一出事了怎麽辦!要知曉小北可是一個天才啊!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萬一出了什麽事情那可真是卿家的一大損失!

“小北應該出去看看,總是在這裏沒有什麽機遇,沒有機遇怎麽升級!”卿瑤音一句話堵得卿思遠是無話可說。

作為一名玄者,他自然是知曉機遇究竟有多麽重要,可他也十分清楚,機遇就意味着大量的危險,不管是什麽時候你的得到,都要比你的付出少的多。

“小北有自保能力,再說将他放在卿家,我不放心。”說完這句話之後,卿瑤音便不再去看卿思遠的面容。

她能夠感覺到,卿思遠最近在刻意的修複父女之間的感情,只不過已經荒廢了多年的感情,是這短短幾日便可以修複的好的嗎?

不得不說還是對方太過于異想天開,或者說是因為對方接連失去了自己的小妾和女兒之後,終于想起她這個一直都被抛棄之人了嗎?

合着她就是一個備胎不成?或許這其中有許多事情都是計如雲在裏面動手腳,但卿瑤音相信,卿思遠并不是一個無辜之人。

她只能夠在表面上做到,至于其他的她想她不是一個聖人,這五年以來自己吃得苦,還有小北受的罪,她都無法忘記,更無法忘記當初自己是如何向一個蝼蟻一般苦苦求得生存。

因為過去太過于辛苦,所以卿瑤音忘不了,也不想忘。

“你好好照顧自己吧,司寇哲哪裏不要在抱有什麽心思,狡兔盡走狗烹。”或許是因為同情這個男人吧。

堂堂大将軍最後竟是落得這步田地,卿瑤音還是決定開口勸說對方,雖不希望對方能夠想的大徹大悟,卻也希望對方莫要再糾結在過去。

走出來,或許會好上很多,不過是幾日的時間,卿思遠便已經是蒼老了許多,兩鬓斑白的頭發,哪裏還能想到這個逐漸衰老的男人,曾經為了保衛這個國家嘔心瀝血,馳騁沙場呢!

第 233 章 全系疊加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全系疊加

林炎劇烈喘着粗氣,他現在雖然已經到了靈士大圓滿之境,但是七大勢疊加在一起的力量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其誇張的壓迫。

反觀吳天,使用玄奧匹練沒有一絲的壓力。

戰!

兩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若不是魔山堅固無比,林炎甚至懷疑這一擊足以将魔山劈在兩半。

玄奧匹練與魔山之上七種殺伐之勢瘋狂的撞擊撕扯着,演武場之下,所有人呆呆的看着這一切。

噗噗噗——

濺射的力量在黑曜石上直接割出一道道小小的裂縫,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這還是屬于內門弟子之間的戰鬥嗎?

讓吳天無比震驚的是,他憑借玄奧匹練也只是穩壓林炎一頭而已,并沒有壓倒性的勝勢。

不過看林炎的樣子,似乎這樣的攻擊使用不了幾次,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取的勝利。

轟隆——

兩股完全不同的力量在空中炸裂開來,一時之間,絢麗無比。

吳天的身影站在原地,林炎卻已經向後退去。

他身上的血管已經有爆裂的趨勢,只是此刻他絲毫不管,兩眼僅僅盯着吳天,盡是興奮之色。

“痛快!”他大呼一聲,絲毫不在意身上留的鮮血,戰意高昂。

從黃昏之漠開始,他面對的敵人多是比他強太多,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又或者是實力太弱,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此刻從吳天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壓迫的氣勢,卻又不至于沒有反抗之力,

這樣的一場戰鬥是他期待已久的。

“看你還能堅持多久。”吳天冷哼一聲,他發現林炎居然擋住了自己一擊而沒有受到什麽傷,這對他來說簡直如同恥辱一般,他才靈士巅峰的修為啊,怎麽可能擁有如此可怕的戰力。

他手持長劍再次向着林炎沖了過來,劍尖吞吐着漆黑玄奧匹練,直直向林炎胸膛斬去。

“再來!”林炎大喝一聲,手持魔山繼續向着吳天沖了過去。

“寒冰之勢——感知!”

他低吼一聲,又是一種勢疊加在魔山之上,林炎的身影陡然一沉,握着魔山的手臂都出現了一絲顫抖。

與此同時,他突出的衆多血管再也承受不住八種勢的可怕壓力,斷裂開來,但是馬上又會被眉心傳來的暖流修複完全。

千刀萬剮般的痛苦傳來,林炎不禁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

他猛然擡頭,死死盯着吳天,沖了過去。

“這是?”

看到閃爍着奇異光彩的魔山,吳天一時之間竟看不出林炎究竟是哪一系修士了。

而此刻魔山之上傳來的氣息,已經完全擁有了玄奧小成的威能,即使是與他也相距不遠。

“不行,這小子有古怪。”吳天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他不再留手,身影瘋狂向着林炎掠過,手中的長劍在一息之間居然向着林炎劈出了四道玄奧匹練。

蓬蓬蓬蓬!

底下的衆人呆呆的看着動作快如閃電的兩人,吳天每一次進攻,兩種力量的碰撞濺射的力量都會在林炎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但是讓衆人無比吃驚的是,面對如此淩厲攻擊的吳天,林

炎居然能每一擊都擋的下來。

每一擊,林炎的全身上次都會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鳴上,仿佛整個身體随時都會變成碎片一般,但是不知道有什麽神秘力量,每次到了這個時候,他的身體便會再次煥發活力,如此下

來,四道玄奧匹練居然被林炎生生擋了下來。

此刻的林炎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個血人,身體各處都在緩慢的向外面滲着鮮血,若是有人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皮膚不斷裂開又馬上合上。

“再來!”林炎宛若瘋子一般,臉頰之上全是幹涸的血痂,卻依舊向着吳天沖去。

“你不會以為我就只有這點實力吧?”吳天冷笑一聲,氣勢陡然一變。

原本強大無比的他,此刻看起來變得陰森恐怖,像極了一具屍體。

衆多內門弟子不禁驚呼出聲,吳天這樣的實力已經足夠驚人了,卻還不是他的全部,那麽他全力而為究竟有多麽的強大。

“這是?”

林炎的神色中出現了一抹震驚,從吳天的身上,他居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雖然他掩飾的很好。

容不得林炎多想,吳天已經拿着長劍再一次沖了過來,從玄奧匹練來看,一切似乎沒有絲毫的變化。

但是林炎的眼神中卻出現了濃濃的忌憚之色。

殺!

兩人終于再次撞擊在一起,但是這一次,林炎噴出一口鮮血瘋狂的向後退去。

不僅僅林炎,就連看臺上的衆位長老都驚駭無比,這個狀态下的林炎與四重天擁有玄奧匹練的吳天都可以打的有來有回,可是吳天此刻居然可以一擊擊敗林炎,也就是他同樣可以一擊擊

敗之前的那個自己。

第 236 章 不赦之惡

“人就是人,禽獸就是禽獸,你生下來是個人,一輩子都是人,就算你披上一身獸皮也改變不了什麽。”

怒戰眼中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來,這眼神中他厭惡一切,不過随即怒戰嘶聲大笑:“哈哈哈,既然你知道告訴他真相他就能殺了我,那麽你為什麽見到他就咬着牙,連嘴都不敢張開一點?嘿嘿嘿嘿,我明白了,你是害怕他殺了他自己,對不對,你是害怕他知道真相,知道是他自己親手殺了自己最親近的人後傷心難過對不對?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懦夫的兒子?我要是你,就趁着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告訴他一切!”

怒早歸那雙眼睛在一片鮮血淋漓中顯得格外犀利:“說到底你還是我爹,我要是你的話,就應該立即殺了我,這樣你就徹底泯滅掉了最後一線人性,甚至有可能連我真正的爹都一起殺死,不用我說,你肯定也能知道這個,但,你為什麽不殺了我?你殺了我怒家上上下下,卻為什麽留下了我?說到底,你和我是一樣的貨色,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強大,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軟弱!你一天不殺我,就一天無法掙脫出他的束縛,你一天不殺我,就說明你還留有最後一線人性,你也就絕對變不成蠻族禽獸!我就是你的魔咒,我就是你心中的那個另外的他!”

怒戰一張臉倏地變得扭曲起來,猛的伸手一扯,将怒早歸身上的衣服全部撕光,被一起撕下來的還有怒早歸的一身皮,此時怒早歸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筋肉血管在血淋淋中不斷跳動。

“人?我才不要做人,從我剝皮去肉換上一身獸皮之後,我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說的不錯,我看到你這人的模樣就渾身難受,因為你的存在,不停的提醒我本來應該是什麽樣子,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已經成為歷史了!我不是我,我是蠻族獸王!我不殺你不是因為我還心存人性,蠻族也有舔犢之情,并且更純粹更熾烈,不是愚蠢的人能夠明白的!”

怒戰一聲咆哮,整座元寶山猛地一震,林中的鳥獸齊齊狂奔過來,不光鳥獸,就是那些水池中的游魚,他們咚咚撞擊河面上的厚厚冰層,撞得河水一片殷紅,最終冰面破碎,千萬條各種游魚大大小小盡皆躍上岸來,洞中冬眠的蟒蛇齊齊竄出,總之這座元寶山上所有的活物此時全都不畏寒冬朝着山頂上狂奔,山林震動。

數不清的各種動物全都狂奔到了怒戰身前如同膜拜國王一般的膜拜怒戰。

怒戰裂開嘴來哈哈笑道:“那個願意成為我兒子的皮肉?”

數不清的動物聞言紛紛用力撕扯自己的外皮,一時間到處是皮毛飛舞鱗片四濺,嘶吼聲震動得整個元寶山嗡嗡亂響,片刻之後嘈雜的獸群變得安靜下來,地面上全都是各種外皮碎片,整座山的野獸們游魚們禽鳥們全都将自己的外皮撕碎下來,鋪滿了身前的地面,而他們也在這殘酷的自我剝皮之中耗盡了自己的所有的生命,一個個鮮紅的生命躺在地上,用力的喘息着,喘息着,越來越微弱,最終整座山變得一片死寂,在這座元寶山上繁衍生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生命們全都消逝,元寶山變成了一座徹底的死山。

怒戰鷹眼蛇瞳之中露出一絲複雜的光彩,淡淡的開口道:“你得感謝他們的無私,是他們成就了你,是他們傾盡自己的所有換來了你的新生,你來告訴本獸王,人能為你做這種事情麽?所以,本獸王越發厭惡人族的自私狹隘,你現在或許會恨我,但你若和他們在一起相處久了,就知道他們遠遠比人要可愛純粹。”

怒早歸忽然大笑起來道:“我不是你,你的那雙眼睛只能看到人醜陋的一面,卻不願意看到人善良的一面,我的眼睛之中看到的都是善和美,所以就算我披上一身獸皮,也依舊還是一個人,任誰都改變不了這個!”

怒戰一張面孔越發扭曲,一伸手直接将怒早歸的雙目摳出:“我當初也如你這般想,但當你看到了你換上一身獸皮後,看到你的人的眼神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麽叫做惡!活在溫暖中當然只能看到善和美,但當你一步墜入地獄,你就知道什麽麽叫做不赦之惡!你或許以為我是在你爹進入蠻國後漸漸分裂生長出來的,但我告訴你,不是這樣的,我就是在一雙雙人族的異樣的眼睛中,在你爹心底深處滋長誕生出來的。”

怒戰說着大手一抓,地面上的各種毛皮鱗片羽毛盡皆飛起,在空中彙聚成一個漩渦,如同一朵濃雲,直接砸在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怒早歸身上。

無數的毛皮無數的鱗片,如同活了過來,拼命地往怒早歸的肉身之中鑽擠鑲嵌進去。

怒早歸終于發出一聲慘叫,這聲音中充滿了拒絕和掙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聲音在死寂的山林之中不斷回蕩……

胎兒誕生的時候也是傾盡全力不斷啼哭……

……

鬼将忽然發現,自己不但被看不見的波動蛛網牢牢黏住,這蛛網還在不斷蠶食他的身軀,被蛛網黏住的地方正在逐漸的枯萎。

鬼将不似夢紅塵還有唐三公子,他沒有肉身保護,是純粹的能量體,對于這種蛛網汲取的力量幾乎沒有多少防禦能力,所以蛛網吞噬他鬼頭的速度遠比吞噬夢紅塵還有唐三公子的速度快的多,繼續挂在這蛛網上,用不了多久,他鬼将将被吃個一幹二淨,一念至此,鬼将再不敢耽誤,一雙鬼眼中血色淋漓,施展全力,他要用最快的時間誅殺那頭蛛王。

巨鼓隆隆,每一下敲擊,都如同砸在心坎上,叫人身子跟着一顫,那十萬陰兵此時此刻猶如被鑄在一塊,再不是一個松散的沙堆,而是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

十萬陰兵化為一根巨刺長矛,直直刺入蛛王的身軀的波動漣漪構成的蛛網,一層層的陰兵被黏在蛛網上,如同冰雪打造的劍尖刺入烈火中一樣。

但這劍鋒實在是太寬廣太厚重了,雖然不斷消融,但卻依舊不斷向前,一路上留下了數不清的被凝固在空中看不見的蛛網上的陰兵。

同樣是放兵前沖,方蕩運用的話,十萬陰兵的威力也就是現在這些陰兵的五成,甚至更低。

蛛王恐懼了,原本信信發威的蛛王開始不斷的後退,猛地發出一聲聲咆哮,四周的厚土蜘蛛們紛紛噴出一道道的蛛網,這些蛛網不斷的在蛛王頭頂上彙聚,如同給蛛王打了一把巨大的雨傘。

不過,這些蛛網對于行動如一,如同一體的十萬陰兵來說,用處不大,一穿即破。

此時的蛛王完全喪失了鬥志,在十萬陰兵構成的大陣的威壓下,還有遠處朝曦遍撒金光照射下,開始不停的用腿挖掘地面,厚土蜘蛛藏身沙土之下,晝伏夜出,自然厭惡畏懼陽光。

蛛王的身軀如同海中沉沒下去的大船般飛速下沉。

厚土蜘蛛既然被稱為厚土,就是因為他們擅長藏身在沙地之下,一旦蛛王鑽進沙海中,那麽想要将他找出來難比登天,但他卻能夠藏身地下,随時出現,輕易地攻擊任何他想要攻擊的目标。

眼瞅着龐大的蛛王鯨魚入水般的一路下沉,此時只剩下一點點後背還露在沙土之上,眼瞅着蛛王就要土遁消失。

被黏在蛛網上的鬼将頭顱猛地發出一聲暴喝,雙目之中殺機濃烈,一下吸引了方蕩的那雙殺機環眼,十萬陰兵頭頂上滾滾鬼氣彙聚成的鼓手和那一面面巨鼓們轟然爆碎,在空中凝聚成數百道巨大的長長的尖刺,每一道尖刺都至少有數十米長數米粗細,從天而降,風馳電掣般的攢刺下去。

噗噗噗噗噗……

這數百根巨刺如同釘梅花樁般的刺入沙土之中,大部分都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黑頭,而此時蛛王那僅餘的一點點後背已經消失不見,沙地上只留下一個大大的深坑,和一根根碩大的刺頭。

數百根巨刺入海,沉寂無聲。

城牆上的諸多修士們一個個心中遺憾無比,不過能夠暫時擊退蛛王也是一個好消息,接下來,他們只要再堅持一刻鐘的時,不,或許用不了一刻鐘的時間,唐門的援軍就會到來,到時候,這蛛王就翻不了天了。

就在修士們一個個都在心中自我安慰的時候,并開始做準備迎接更加艱難的戰鬥的時候,沙海之中陡然傳來一聲長嘶,一根根的巨柱長刺猛的從地下拱起,那龐大的蛛王猛的從沙海之中鑽出,發出一聲聲嘶吼,就見蛛王龐大的身軀被上百根巨刺貫穿,流淌出瀑布般的體液。

這蛛王此時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嗷嗷大吼,如同一頭瘋牛一般朝着厚土城一頭撞擊過來。

與此同時那些小的厚土蜘蛛們也不要命的追随在蛛王身前身後,不少被蛛王踐踏成渣,看上去就如同一座會移動的城池朝着厚土城撞來。

厚土城中的修士們一個個瞳孔急縮,撞擊過來的蛛王還不是最叫他們感到恐懼的,真正叫他們感到恐懼的是,蛛網頭頂上上的那顆妖丹明顯變得非常不穩定,一時光華大放,一時暗淡無光,來回變化,只要稍稍有點經驗的,就知道,這蛛網恐怕是要爆丹了。

如蛛王這麽大的龐然大物爆丹,整座厚土城都有可能被炸飛,甚至炸碎,他們這些人死不足惜,但妖聖必将出世!

第 244 章 意外獲救

第二百四十三章 意外獲救

“大叔,他是我弟弟,我和他住在一起的,就是因為這麽晚了他還沒回去,再加上怎麽也聯系不上,索性我就來他所上班的公司找了,可現在竟然公司一個人都沒有,我想他估計是有什麽事兒耽誤了還是他真的出事兒了!”聽完保安大叔的發言以後,保安大叔堅信自己真的看見張凡離開了,可離開後的張凡去了哪裏呢?在場的所有人不得而知!

“沒理由吧?這小夥子我看平日裏乖乖巧巧的,況且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麽危險,現在都是法制社會了,你們也別多想了,估計是有事兒耽誤了!現在看時候也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放心吧,這年輕人一臉福相,不會有事兒的!”半響後,保安大叔見天色不早了,又看見窗外天空漸漸陰沉,看似要下雨的樣子,便勸導張少龍和舒雅二人趕緊回去!

張少龍見在保安大叔這邊沒什麽收獲,接下來和保安大叔一陣道別後,帶着舒雅離開了唐氏集團,兩人去了其他地方張凡平日裏喜歡去的地方繼續尋找着,想看看能不能找出張凡的蹤跡!

再看看張凡,張凡現在正被神秘道士困在自己的心魔大陣裏,動彈不得,張凡身上的法術快要耗盡了,此時此刻的他,感覺自己全身精疲力盡,如果再繼續這樣拖下去,自己難免會性命難保!

“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還是乖乖受死吧,你死了以後,老夫肯定給你找一個風水寶地好生安葬,別怨我,誰讓你之前想殺我徒兒韓文東,今天這個結果是你應得的報應!”神秘道士一臉壞笑的望着張凡,拼命使出自己全身的法術,想一舉把張凡消滅!

“喂,你們怎麽停車的?車能停在這裏嗎?你們趕緊開走,再不開走我就給你們開個大大的罰單!”過了半響,就在張凡法術即将被消失殆盡之前,心魔陣星空上卻出現了一陣神秘的聲音,這陣提醒聲響過後,張凡猛然從夢裏面驚醒,驚醒以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這才看見車窗外站着一個交警,交警手裏拿着正準備要開的罰單,雙眼怔怔的看着坐在主駕駛上面還沒睡醒的神秘道士,交警站在車窗外,見道士半天還未醒過來,拿着罰單敲了敲車窗,想敲醒神秘道士!

“喂,同志,你怎麽停的車啊?況且大白天的不好好開車在車裏打屯兒,這是你的罰單,請你拿好!”半響後,等神秘道士醒過來後,交警把罰單遞到了道士身上,提醒完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等等,警察叔叔!我有事兒請教你!”看見交警即将準備離開,張凡躺在車裏,精疲力盡的用盡自己最後的一丁點力氣,開口叫着窗外正打算離去的交警!

神秘道士見這般狀況,擔心被抓住的張凡被交警就這樣帶走了,兩人之前的作為功虧一篑,索性在張凡說完話以後,着急的關掉了窗戶,害怕交警及時趕了回來,把張凡輕松帶走!

“別,別呀,別關掉窗戶!”張凡說完話以後,看見神秘人着急的拉上了車窗,他難免有些驚慌失措,用盡自己全身力氣朝着窗外的叫了叫!

“小子,別出聲,你被抓住了還想逃,小子你別鬧了,那交警可什麽都沒聽到,正準備離開呢,你還是等死吧,哈哈!”韓文東此時就坐在張凡身邊,等張凡說完話以後,看見自己師父關閉了車窗,見交警沒什麽反應,便對着自己身邊的張凡挑釁道!

可現實就是這麽讓人想不通,交警似乎好像真的聽到了什麽,半響後發現情況不對,便轉身繼續回到了神秘人的車旁邊,輕輕的敲了敲車窗,問道:“怎麽了?剛才我聽見有人叫我,是不是你們對這個罰款的事兒有想法啊?”

張凡原本感覺自己希望破滅了,可看見交警返回來以後,感覺重生的希望再次被點燃,還沒等交警說完話,張凡便用盡自己全身力氣拍了拍窗,開口道:“救,救我,我快支撐不下去了,救我!”

張凡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剛好神秘人把車窗放了下來,交警清清楚楚的聽清楚了張凡這番話,來不及理會神秘人,轉身走到後座位的車窗邊,開口道:“怎麽了?你是不是生病了,看你臉色這麽蒼白,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恩!謝謝,我現在就要過去,他們是壞人,快帶我走!”張凡使勁的點點頭,微弱的對着窗外的交警繼續開口道!

“壞人?你們綁架人質?趕緊下車,統統下車!”交警聽完張凡的話以後,迅速提起了戒備,仇視的望着坐在主駕駛上面神秘人,開口怒吼道!

“你別聽這小子瞎說,這小子喝多了,他在說胡話呢!”神秘人坐在主駕駛座位上面,一臉笑臉嘻嘻的望着車窗外警備的交警,說道!

“我說了,趕緊下車,再不下車我就把支援隊叫過來,你們別把我逼到那一步,支援隊到了可沒這麽簡單了!”交警指了指神秘人,繼續怒吼道!

神秘人看得出來,交警确實一臉認真,再這樣拖延下去,支援隊到了啥事兒都不好辦了,索性神秘人和交警達成了協議,韓文東假裝一臉好意的攙扶着張凡緩緩走下車,張凡此時早已精疲力盡,下車以後,狠狠的甩開了韓文東的手,二話沒說,對于他來說,這家夥就是自己的死對頭,在這麽關鍵的時刻,他絲毫不想把自己身上的一絲絲力氣和精力浪費在韓文東和神秘人身上,他想把自己更多想說的告訴眼前這個交警,照目前的狀況看來,只有交警能幫他!

“小夥子,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放心,有我在,我會替你做主的!”此時交警一臉正氣凜然的望着張凡,臉上略帶焦急的開口問道!

第 232 章 神秘人物

(更新時間:2005-7-2015:12:00本章字數:5028)

第二天,薩摩再度坐上一輛葉都随處可見的馬車。

處理完哈托·丹尼諾的問題之後,薩摩知道其他貴族将會陸續找上門,但他卻從沒想過,竟然會這麽快,而且神秘的程度還不下于哈托家的邀請……

淩晨,當葉都大多數人都還在睡夢中時,兩個蒙面人造訪了薩摩化名的杜斯妥家,什麽也沒說清楚,只說邀請薩摩前往做客,于是,薩摩丢下憂心忡忡的琉璃,坐上馬車,在早晨灰蒙蒙的薄霧中離去。

“大師果然名不虛傳,您開門等候我們,想必是因為占蔔到我們會來訪吧?”一名蒙面人試探地道。

很平常的聲音,聽不出年紀……

以薩摩的才智哪會聽不出蒙面人的弦外之音?蒙面人挑在淩晨來訪無非是為了避人耳目,自然會擔心薩摩提早占出此事,洩漏了他們的行蹤。畢竟,自從收到來自神殿出乎意料的認證之後,杜斯妥·安森的一舉一動已經成為衆人矚目的焦點,這當中自然包括貴族各大勢力。

知道蒙面人的疑慮,薩摩儒雅一笑:“先生不用擔心。在下雖占蔔出兩位的來訪,但除了拙荊之外,并沒有告訴他人。”

薩摩根本不會占蔔,也沒有依賴占蔔的習慣,所以盡管有琉璃在身邊,薩摩也從來沒有主動要求琉璃為他占蔔在公國所有行動的吉兇。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薩摩一向抱持這樣的想法。在他的觀念裏,若是事事依賴占蔔,行動反而會縛手縛腳,被占蔔或預言的結果牽著走了。更何況占蔔和預言的結果還可能會使人過度松懈或緊張,反而失去平常心。

事實上,薩摩會開門等候這兩人的到來無非是聽到馬車接近的聲音。

淩晨時分,安靜的街道出現馬車行進的聲音多少會惹起薩摩的注意,更何況這馬車行進的方向是他所住的地方?當然,薩摩什麽也不說破,順著蒙面人的邏輯走也樂得輕松。

薩摩此番話讓蒙面人放心不少,客套幾句之後,車內再度恢複安靜。蒙面人是受過訓練,平常多聽少問,所以沒有必要的話是不會開口的;至于薩摩,他從來便不是多言之人,若不是計畫所需,薩摩甚至很厭煩和人打交道,加上現在他忙著思索究竟是誰必須這麽神神秘秘地行動?自然是不會主動開口了。

車行辘辘,漸漸緩了下來。蒙面人讓他在一處民宅下車,接著便領著他在街弄間穿行,看那行走路線左穿右繞地,倒像擔心有人追蹤似的。

薩摩看在眼裏,心裏更是好奇蒙面人主人的身分,但他也知道,除非到了地頭,否則這兩名蒙面人怕是什麽都不會告訴他的。于是,薩摩沉默地跟在蒙面人身後,雙眼開始打量起四周的建築。

不同于他所居住的平民區,這裏的房子顯然更華美得多,盡管比不上貴族的豪宅,但顯然已是平民區當中少見的了。

裏爾公國階級分明,不僅遠遠超過國情自由的巴耶帝國,就連曾經以階級制度聞名的約塔公國,在貴族逐漸沒落凋零的情況之下,貴族與平民界線之嚴格也已經比不上裏爾公國了。

以葉都為例,以皇城為中心,四周是高官貴族的宅邸,往外則是富商以及沒有官位的貴族,再往外則依序是:沒有貴族血統的官員和兵丁、一般商人、農夫工匠,最後就是貧民和娼妓。薩摩剛到裏爾公國時,因為只是一個沒有認證的占蔔師,所以住的地方是農夫工匠集中的區域。

只看四周的建築,薩摩知道,這裏應該是一般商人所居住的區域。以蒙面人這般神秘的言行,行進間訓練有素的動作和言談間規矩嚴謹的态度,在在說明蒙面人的主人必定不是尋常商人,而是地位不低的貴族。既然是貴族,當然不會住在這裏,不用說,又是一個避人眼目的做法。

蒙面人将他帶到一間偏離大路的民宅中,丢下一句“在此稍後”之後,便走得不見人影。

薩摩也沒多問,尋了張椅子坐下,雙目微阖,靜靜地候著。

他早已抱定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态,加上一進這屋裏便發現有人窺視,反而更加沉穩了。如果這是考驗他的耐心,那麽,他也可以等到那人不耐煩為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外已經明亮得刺眼,薩摩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不耐,除了一開始曾經注視四面牆壁懸挂的圖畫之外,其餘時間薩摩就像老僧入定一般,悠然輕松地坐著。

終于,幾聲掌聲響起:“好!好!”

伴随著贊賞的聲音,一個約莫五十餘歲、氣度非凡的老者緩步從裏面走出。

薩摩站了起來,對著此人得體一禮:“杜斯妥·安森見過大人。”

只一眼,薩摩便肯定此人必在裏爾公國占有重要地位,因為那氣度只有官場打滾,長期歷練才有辦法造就。

老人在首位坐定,贊賞地看著薩摩,連連點頭:“你是我這一輩子看過第二個有如此耐心的人。”

“多謝大人謬贊。”薩摩維持一貫的謙虛。

薩摩的沉穩讓老者納悶起來,不由好奇地問:“你不想知道第一個人是誰嗎?”

薩摩看著老者,眼中平靜得讓老者幾乎以為眼前此人根本是七情六欲當前,也無動于衷的非凡人物。

愣了一愣,老者嘆了一聲:“本來我不想告訴你,但看你的模樣,我又忍不住想告訴你。”

頓了一頓,老者眼神遙遠地道:“我看過第一個這麽有耐心的人,是那坦·埃森。”

聽到這裏,薩摩眼神一動,但只一瞬,又恢複古井不波。

這個模樣是薩摩在裏爾公國最常見的模樣。這是神王擁有表象之一,平靜但卻不冷淡,疏離卻又不遙遠,完全不同于精靈人的孤離冷淡,也是最符合那坦家祖傳書籍中預言師的形象,只是薩摩不知道,預言師當中擁有這般沉穩氣度的,卻是寥寥無幾。

這也讓老者更加深信有關薩摩的傳言。

老者似乎沉浸在回憶當中,沉默了一會才回過神,微笑了起來:“不過,你的氣質比他更純。本來聽說你可以和大神溝通還半信半疑,現在我起碼六成相信了。”

老人經驗老到,絕不将話說得滿了,擺明還對薩摩抱持懷疑。

薩摩聞言,便知消息必是哈托家傳出來的,但他明明叮咛過哈托·丹尼諾不得洩漏,怎麽也會傳出?

卻不知當薩摩對哈托·丹尼諾施展漩神術時,哈托夫人畢竟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偷偷啓門觀看。哈托夫人看到的當然是薩摩施展出的迷障術,只是這迷障術結合了哈托夫人的想像,便成了薩摩與大神對話的景象。

雖然哈托·丹尼諾曾經吩咐哈托夫人不要洩漏此事,但哈托夫人怎麽也忍不住想要炫耀的心情,還是偷偷向幾名貴婦人說了。這一說,消息立刻傳了開來,才會有今日老者與薩摩見面這件事。

對于老者對他的判斷,薩摩不便回應,僅是露出一抹儒雅的笑容,沒有說話。

“你不問我是誰?還有把你找來的原因?”老者見薩摩不說話,似乎有些無從下手的無力感。

薩摩當然不急著追問原因,因為他知道,這人若是有求于他,總會主動解釋。薩摩看得出來眼前這人對他還有些疑慮,像這種情況,沉穩而不急躁才是最好的反應。

微斂雙目,薩摩得體地道:“大人有您的顧慮,您覺得可以告訴在下的,自然會告訴在下。”

聞言,老人若有所思地看了薩摩好一會,最後才回答道:“沒錯。我不能告訴你我的身分,今天你走這一趟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老人的口氣不是徵詢,而是全然的命令。

這樣的口氣若是讓皮喇聽到了不免又要氣怒,畢竟這天下要說有人有資格對薩摩這般說話的,也只有宇瀚夫婦、海因和圖蘇了。但即便是他們,面對薩摩也不敢以這麽全然高高在上的語氣說話。

薩摩嘴邊悄悄揚起一道不以為然的弧度,但說的話卻是在平和不過:“事情輕重在下省得。”

薩摩沒有直接回應答應與否,但老者直覺認定薩摩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在這個權勢就是一切的世界,老者很自然的認為,一個沒有官位的小小預言師怎麽敢違背他?所以,老者滿意地點點頭,又繼續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說廢話了,請為我國與龍人族之戰預言吧!”

此話一出,薩摩心頭一震,不禁擡頭詫異地看著老者。

“你做不到嗎?”老者皺起眉,有些不悅了。

對龍人族一戰,裏爾公國對內說得相當好聽,戰事穩定進展的說辭讓公國上下不知情的人都認定,裏爾公國未來将是人類第一強權。

但是薩摩有比任何人更第一線的消息,或許連蔭·普勒都不見得會比他更快知曉戰事的變化。薩摩知道,這場戰役一開始對裏爾公國而言也許可算捷報連連,但現在,絕對完全不能以順利形容。老者要為這場戰役預言,薩摩大可以随便編造,但……他得弄清楚,這老者面對這場戰役的态度如何。

先是一頓,薩摩遲疑地回答道:“為國家預言,這是首席預言師的職責,在下似乎不該。”

薩摩語意未盡,但那意思卻是任誰都懂。首席預言師在公國裏的地位超然,其他預言師大多是不敢公然僭越首席預言師的職責。

聞言,老人表情沉了下來,不悅地道:“要是找他有用,我何必找你?你只要回答我願不願意就可以了。”

找首席預言師沒用?約塔·土靈應該是與公國國王蔭·普勒同調,老人要問戰事結果卻不問他,難道是因為,老人對這場戰役的看法與他們不同?

薩摩的思索看在老人眼中成了猶豫,但老人熟知人性,知道強硬逼迫反而不美,所以态度突然轉緩,安撫地道:“放心。我既要你保密,也就表示今天這件事不會傳出去,就算你為公國預言也不會有人知道。”

意思便是既然無人知道,薩摩大可以放心施為。

猜到老人求助于他的原因,薩摩心中篤定不少,再聽老人口氣轉緩,連忙順著老人鋪的臺階下:“大人既然有命,在下自然遵從。”

老人似也料到薩摩不會拒絕,聞言立刻道:“那就進去裏面吧!我知道預言的事情越重要,越需要安靜的場合。”說完率先往屋內走去。

薩摩尾随老者,進了一間房間。房裏什麽都沒有,四面牆壁空空如也,家具雜物通通沒有,只有地板鋪著一張長毛地毯,上面放著桌面有著一個凹洞的小幾。薩摩見過這種桌子,這是預言師使用預言晶石必備的桌子,為了這個僞裝的身分,薩摩這些配備沒少買一個。

老人引著薩摩來到房中,回頭就道:“就在這裏,沒有人會來打擾。”說到這裏,老人突然發現薩摩雙手空空如也,不禁納悶:“你……你的預言晶球呢?”

一看到那張小幾,薩摩心中就不禁苦笑。他這預言師是個西貝貨,出門哪裏會記得帶上預言師從來不會忘記的預言晶球?

見老人追問,薩摩當然怎也不能說是忘了,只好鎮定地露出一抹淡然自信的笑容:“這幾年,我已經不常用預言晶球了。”

此話一出,老人表情明顯一驚:“你……你的能力這麽高,竟然會被埋沒到現在!”

要知道,尋常預言師是離不開預言晶球的,而且越是能力高的預言師,所需要的預言晶球品質越高,除非預言的能力極高,否則預言師與預言晶球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就是約塔·土靈為公國預言,為了謹慎起見,也從來不敢不用預言晶球。

“巴耶帝國對預言師,并不是那麽重視,加上在下對出名也沒興趣,只希望大人別将此事告訴任何人。”薩摩露出無奈的表情,煞有其事地道。

老者雙眼目光炯炯,逼視薩摩,像在審斷薩摩這番話的真實性。換成其他人在老人銳利的視線下,怕不要心慌意亂。但先不說薩摩一身修為難以測度,光是繼承神王的力量,精神的穩定度已是今非昔比,就是再十個老人以這種視線看他,他也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果不其然,老人看了許久還是看不出問題,好半晌才收回視線,嘆息道:“沒想到你不只味道像,就連能力也像。如果不是那坦·埃森沒有兒子,我真要以為你是他兒子了。”在他看過的預言師當中,只有那坦·埃森沒有随身攜帶他的預言晶球。

薩摩知道這是老者的感嘆,不便回應,只好微笑以對。

老人很快從感嘆中回神,轉而問道:“沒有預言晶球可以嗎?這回要預言的可不是小事。”

聞言,薩摩适時露出自信的笑容:“大人可以等在下預言結束再判斷預言準不準确。”

有了上一次在哈托家裝神弄鬼的經驗,薩摩這次可是信心滿滿。

薩摩自信的笑容讓老人安心不少,于是便在房間另一端坐定,不再追問。

知道老人等他預言,薩摩篤定地來到房間中央,盤腿坐下。雙手交握置于胸口,雙眼一閉,嘴裏開始煞有其事地喃喃自語。他雖然不會預言,但看久了琉璃預言,模樣态度可是學得十成十哩。

老人看著薩摩,雖然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但眼裏期待不安的光芒卻是不斷閃動著。

薩摩小心估量時間,約莫一刻鐘之後,薩摩才睜開眼睛,滿臉沉重。

第 234 章 球技不行

這帝國俱樂部的隊長一邊說着,一邊再次朝那李翺展開了攻擊,而此時那李翺的足球預判能力,已經是非常高超了。

因此在他的左右閃晃之下,沒過多久便将這帝國俱樂部隊長腳下球,成功斷掉。

這可頓時令那帝國俱樂部的隊長心中惱怒不已,因為在帝國俱樂部的隊長可是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先前防守不住李翺也就罷了,但如今居然連李翺都攻不破,這怎麽可能呢?

因此在帝國俱樂部的隊長,便立即瘋也似的朝那李翺追了過去。

因為這帝國俱樂部的隊長,可是非常愛面子的,再加上他們先前在那個個大大小小的比賽上面,也都是保持的不敗金身。

況且他從來沒有被任何人斷過一次球,即便是對方的三人圍追堵截,他都沒有失敗過。

但如今居然被李翺一個人給斷掉了球,這自然令那帝國俱樂部隊長臉上,火辣辣的疼,好像是被人打了幾十記耳光一般。

因此這帝國俱樂部對戰,一邊瘋狂地朝李翺追擊,一邊瘋狂地沖那李翺大罵。

“李翺你這個混賬王八蛋,我告訴你,我絕對不饒恕你”

但是由于在這足球場上面,是禁止講髒話的,而這名帝國俱樂部的隊長,雖然知道這個規矩,但是他先前因為太過惱怒,所以說罵的聲音也就多多少少大了一些。

而這時那場上主裁判,一經見到這名帝國俱樂部的隊長,居然是這般嚣張跋扈,敢當着自己的面,沖着對方球員瘋狂大罵。

因此這名裁判,立即便對那帝國俱樂部的隊長,進行了口頭警告。

可此時那帝國俱樂部隊長,由于正在震怒之間,所以說見到那名裁判沖自己吹哨,于是這帝國俱樂部隊長立即開始了發飙。

“你這個王八蛋,我到底怎麽惹怒你了?難道我沒有尊重你嗎?難道先前我沒有跟你握手嗎?呵呵噠,我這麽尊敬你,我還正在追球你就對我怒吼,難道你不知道這對我們足球運動員來說,那可是非常晦氣的嗎?”

“什麽,竟然敢罵我這個裁判”

“就是罵你了?怎麽樣?不要以為你是裁判我就怕你”

“好,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們裁判到底牛不牛逼”

這名裁判一邊說着,一邊立即對這名帝國俱樂部的隊長掏出了黃牌。

而這時開局不過是五分鐘的時間,這名帝國俱樂部隊長便吃了一張黃牌,這可頓時令那帝國俱樂部其他球員,心中實在是惱怒不已。

而此時那帝國俱樂部場邊的教練,也見到了自己隊員,居然是莫名其妙的被這名裁判出示了黃牌。

于是這名教練便立即激勵也來到了場中,沖常那裁判說道:“我說你這個裁判到底有什麽問題?我這名隊員先前根本就沒有搭理你,你為什麽要對他出世黃牌呢?”

“我告訴你這個教練,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我裁判身上可是有裝有執法記錄儀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判罰,那麽我馬上就将這執法記錄儀拿出來,讓你們看一看你們隊員到底有沒有說髒話,到底有沒有怒罵我”

“這個嘛?”

聽到了這名裁判的話後,那教練也是一頭霧水,因為這名教練先前,的确沒有見到自己這名隊長沖向裁判怒罵。

是如果自己隊員真的沖裁判怒罵的話,那麽這可是非常大的事件,畢竟在以往的比賽當中,沒有任何一名球員,敢不尊重裁判,也沒有任何跟球員,敢怒罵裁判的。

如果自己的隊員真的是怒罵了裁判,那裁判不給他紅牌,就是給他最大的面子了。

這時那帝國我俱樂部的隊長,見到自己教練的詢問,他也知道自己先前,可能是有些不占理。

因此無奈之下,只能是小聲的沖這名教練說道:“教練非常抱歉,先前我因為非常惱怒李翺,所以無奈之下,才從這名裁判怒罵的”

“什麽,我說你這個人你也是一個老牌選手了,怎麽如今可以沖裁判怒斥呢?你能不難道不清楚裁判就是球場上的神仙嗎?如果你對裁判怒罵,那他接下來針對你,你要怎麽辦呢?”

“這個嘛?我當時也沒有想那麽多好啊”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如今我看你的當務之急,就是馬上穩固好我們的後防線,要知道李翺這個小子的球技,可是非常高超的,而且他也非常擅長盤帶過人,所以說你們一定要好好的記住,只要你們防守住了李翺,那麽這小男孩兒俱樂部的其他隊員,就是擺設,根本就不用在乎”

“好,就聽你所言”

眼見自己的教練,沒有過多的惱怒自己這名帝國俱樂部的隊長,也是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因為這帝國俱樂部的規矩,可是非常嚴厲的,而且教練的權利也是非常之大,如果這名教練先前,真的惱怒自己,在将自己直接給解雇的話,那麽他這個帝國俱樂部的隊長,以後肯定是要喝西北風啦,

而這時那李翺見到裁判吹哨,示意比賽重新開始後,于是立即在停球的位置,重新展開了攻擊。

而這時那帝國俱樂部的球員,已經是得到了他們教練的真傳,所以說當即便三五成群的,将那李翺團團圍住。

這時李翺深知,這帝國俱樂部的球員不容小觑,他們的防守能力也是非常逆天的,因此李翺也不願意跟他們過多的糾纏。

當即便将球斜傳給了另一名前鋒,而這時那帝國俱樂部的球員,萬萬沒有料到,李翺如今已經到了禁區內,居然還會分球。

因為他們認為李翺的球風,就是那種永遠都不會讓球的人,因此如今李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那帝國俱樂部的球員心中震驚不已。

而此時那帝國俱樂部的球員自然是難以防守了,于是那名前鋒接到李翺的喂餅之後,心中大喜。

擡腳便射,立即再得一分,這是面對的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球員們的瘋狂歡呼,帝國最後被球員則是個個垂頭喪氣,惱怒不已。

因為他們先前可是,明明按照教練的決定,對那李翺嚴防死守的,但是這李翺卻将球斜傳給了隊友,這真的是令他們防不勝防啊。

于是那明帝國俱樂部的隊長,立即來到了場邊,沖他們的教練說道:“我說教練啊,你先前的計策也不成功啊,你明明說只要我們防守好李翺,就可以萬無一失,為什麽如今我們防守住李翺了,可是其他球員居然也能進行射門?你的計策看來也不行啊!”

“你這個王八蛋,如今你們輸了球,居然還敢怪在我身上”

那名教練先前也是非常惱怒的,因此如今他見到帝國俱樂部的隊長,居然還敢沖自己怒斥,當即擡起一腳,便将那帝國俱樂部的隊長踢了一個狗吃屎。

第 233 章 奇異空間,人形水怪

蟹目沒有眼簾,所以這只超級巨蟹燈籠也似的凸出眼珠不會閉合,它睜着一直泛着幽光的眼珠,并不意味着它在視物。

看它平端着十幾米長的巨大的蟹鉗完全靜止在那裏,完全無視于周邊游走的生靈,它似乎就是在悟道。

喪獸也會修煉?

田末不敢靠得太近,水中生靈游走在超級巨蟹身邊它可以無視,而他作為人類,會不會驚動這個大家夥就難說了。

他跟它保持着神識能查探到的最遠距離,小心翼翼繞了個彎,目标還是靈池中心區域,結果,田末又被驚到了……

前方又是一大片水草被一個龐然大物壓倒!

這個龐然大物,竟然是一條猶如深海巨鯨一般的劍齒怪魚!

很快,田末便确定,一群巨大的水下生靈,劍齒怪魚、烏龜王八、巨蝦巨蟹、泥鳅鳝魚、水蛇蛤蟆……個個都像史前恐龍那樣具有霸主級別的超級體型,和五級巅峰喪獸的氣息紊亂的實力。

它們錯開一定距離,對着靈池中央水域圍成一個弧形,互不相擾,似乎都在悟道!

當田末一步一挪的挨近這個弧形區域,神識驟然一震,感應到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就像當初屍王屍後的腦域電波對他的影響。

不過這種奇異波動,沒有讓田末感覺任何不适,反而有一種心曠神怡的舒暢……他心念一動,難道,是女族始祖的聖寶出世了?

既然這些超級水怪都在專心“悟道”,對于田末沒有威脅,田末也就邁開步子向弧形區域突進。很快他又吃一驚……那片區域,他的神識,竟然被彈了回來,就好像發射出去的雷達,遇到了反射障礙!

“咦?這裏面到底有什麽古怪?”

一驚之後,田末反而興奮了,因為反彈他神識的那股無形力量,居然讓他覺得……舒服!

是的,比剛才那種心曠神怡的舒暢更進一步,直接令人汗毛孔擴張的那種舒服……這種爽感,讓田末想起他得到元神魂體的那一瞬!

“進去!”

沒有遲疑,田末雙足一蹬,沖破了令衆多超級水怪駐足的弧形區域……然後,田末再一次震撼!

這片區域裏面,竟然沒有一滴水!

這不科學啊……按照田末腦子勾勒的靈池立體圖紙,這個區域正在橢圓形的靈池中央,應該沒有多大的空間才對,可是他現在進入的這個沒有一滴水的空間,真的是很大啊……

雖然一片烏蒙蒙的,看不到天地和山川樹木什麽的,但是田末的神識在這裏壓力驟減,甚至感覺超脫了地球引力的束縛,他原本可以外放三百米的神識,在這個空間裏足足可以外放出五百米!

神識向前逡巡五百米,也遠遠感應不到這方空間的盡頭。

而且這裏面的空氣,也跟地球不一樣啊……

末世的陰霾,阻隔了太陽對地表的照耀,陸地瘋長的變異植物和海洋中的藻類沒有太陽的光合作用,無法像以往那樣轉化釋氧,所以末世的空氣是很沉悶壓抑的

而這個空間裏的空氣,似乎比精純的氧氣還要清新,還要……提神?一時間,田末想不到什麽詞彙來形容了,貪婪地深吸幾口之後,只覺通體舒泰,似乎力量都提升了一些!

不過,倘若女族聖寶出世,把滇女靈池水底撐開一個如此巨大的空間,那麽根據物理科學原理,靈池裏的水,也要等量溢出,絕對可以把岸邊的依山寨淹沒!

好歹,田末也見識過汨羅道帝的神奇了,一愕之後,也沒有多少糾結……既然女族始祖遺留的聖寶,有可能是來自仙魔世界,那麽不管有什麽樣的靈異,都無需驚訝,更無需用地球的科學常識去看待。

田末也不敢大意,凝神戒備着,向這方奇異空間的縱深飛掠。以田末的速度,向裏突進了十多分鐘後,眼前出現了一抹異光。越往前走,愈發透亮……那麽異光,仿佛清冷的月光,冰瑩剔透。

然後,田末終于發現了,這片空間裏竟然是有生靈存在的,而且是一些詭異的水族變異生靈!

就和他在這片空間外圍查探到的那些水族生靈一樣,這些變異出人形的詭異生靈,依稀可以看得出,它們劍齒怪魚、烏龜王八、巨蝦巨蟹、泥鳅鳝魚、水蛇蛤蟆的本體!只是,它們的身體已經不再是史前恐龍一般的龐然大物,而是大致三米高左右的人性怪物……有的長出了人頭、脖子和上半身,但下身還保持着水族的本體原形;有的則是下半身變成了人腿、臀腰甚至人類

的手臂,但是肩部以上還是水族的本體原形!

而且它們的進化氣息穩定,全部都是六級的喪獸、靈獸!看到田末進來,這些原本是靜止在冰瑩異光中感悟什麽的人形怪物,居然全體勃然大怒,不約而同的向田末發出憤怒的嘶吼聲撲殺過來……田末不由得暗罵一聲,媽蛋,你們這些不人不獸的家夥,明明就是

要變異成人形,反而容不下末爺我這個純粹的人類?

——別以為末爺好欺負!

既然要殺,那就殺!

田末凜然不懼,他早就有心與修為高出自己一個等級的強者較量了,在同等強化變異的層次,除了何大壯,他已經沒有對手。現在遇上一群變異成人形的六級水族,他也沒覺得有多恐怖。

——殺!

劍光一閃,田末首先向一個人頭蝦尾蹦跳過來的怪物開刀,沒有意外,這家夥直接被淩厲的劍氣斬為兩段!

按照汨羅道帝的說法,從四級到六級超能之間,都屬于煉體中期,差距并不是那麽大的……一劍斬殺一個六級蝦怪之後,證實田末的力量,或許都可以向七級以上強者也就是煉體後期挑戰了。一條人形蝦怪只是一個照面就送了命,對于其它水怪沒有一點震懾作用,數百個各類水怪仿佛并沒有死活概念,從四面八方依然向田末惡狠狠撲殺過來,在它們的意識裏,仿佛就是非我怪類、不共戴天!

第 238 章 直言不諱

在南京老字號富昌飯店的二樓臨街的一間包房,三個人落了座。此時正值飯口,關世傑從窗口望下去,街上行人如織,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但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整個富昌飯店無論是一樓的散座,還是現在所處的二層樓,卻沒發現一個一個食客。

按理說經濟蕭條,通貨膨脹,也應該有幾個食客落座吧很快,周佛海就給出答案,原來周佛海出于安全上的考慮,把富昌飯店一至六樓包了下來,除此一桌酒席別無二家。

酒菜自不必說,都是金陵最名貴和精致的。所謂食不厭精,脍不厭細。菜肴林林總總擺滿一個圓盤的桌子,足有幾十種之多。上至熊掌燕窩魚翅,下至蟹黃、鴨舌如流水一般的端上來。

服務生沒端上來一道菜,一個大堂經理模樣的人都會報上菜名,介紹其特色。等所有菜品上齊了,飯店的服務人員才撤出了包房。

“感謝周部長的盛情款待,我們夫婦這次來,也給周部長帶來一點小禮物,請周部長笑納。”

關世傑說完,從随身攜帶的小密碼箱裏,拿出兩根包裝精美的人參說“前幾天我回新京,買到了幾棵八兩以上的老山參,給周部長補補身體。”

周佛海接過人參,喜不自勝地說;“上一次王克敏帶給我兩棵人參,跟這兩棵一比就是孫子輩的了。我聽說人參七兩為參,八兩為寶,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多謝關大人了。”

“周部長客氣,我應該謝謝你才是。”

“不說客氣話了,再說就顯得虛假了。來,咱們坐下來邊吃邊聊。”周佛海說。

“我在飛機上遇到了王揖唐,他也來南京開經濟合作洽談會嗎”關世傑問道。

“這個人是汪主席喜歡的,一直想提拔上來。王克敏一直陽奉陰違,表明上服從中央領導,但在各個方面都依仗着日本內閣的勢力,跟南京政府分庭抗禮。日本軍部也早有意見,希望北平能換一個首腦。恰好北平發生了發生了一些事情,王揖唐順理成章地當上了華北政務委員會委員長。”周佛海說。

“原來如此,北平政府換了一批人,也升上來一批人。”關世傑說;“這一批人将是北平的新貴。”

“汪主席一直想制約北平和南京着兩個政府,現在近衛文磨上臺,啓用東條英機這個軍部的剃刀是一個時機,應該把之前北平的王克敏、南京的梁鴻志的勢力削弱一下了。”周佛海說;“汪主席聽說我在北平被刺殺的消息後,認為這是王克敏在背後搞鬼,不想讓中央政府的勢力滲透到北平去。當然,也不排除是蔣介石派人搞暗殺。”

關世傑心裏想,這倒是一個新鮮的說法,無形之中減輕了軍統局北平站的壓力。

“王揖唐上臺之後,北平就能跟現在的中央政府保持一致了嗎我聽說北平政府一致有獨立的軍事和經濟大權。”

“王揖唐是汪主席的的人,此前王揖唐就表示服從中央政府領導,包括軍事,財政等方面的所有問題。日本內閣也表示過,要一個團結合作的政府,而不是一盤散沙的南京國民政府。這次會議開過以後,南京國民政府要在北平設立特派專員,專門負責北平的相關事務。”

“南京梁鴻志這邊還可以吧”

“首府就設在南京,本來就有一定根基,梁鴻志一直也在政府的領導之下。對了,關大人,我聽說北平出現了一個張五事件,跟你也有一點關系”

“準确地說,是跟大澤賭城有直接的關系。”

關世傑就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然後說“趙家父子欺人太甚,我迫于無奈只好借助民衆的力量把趙劍扳倒了,現在還有趙文軒在臺上。”

周佛海聽完關世傑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這件事兒你處理的非常好,要不然王克敏也不能下臺這麽快。說起來,你還是南京國民政府的功臣的。”

“功臣不敢當,我是為了大澤賭城考慮的。有趙家父子在,我們的生意也不太好做。”關世傑直言不諱地說;“王克敏下去了,趙劍引咎辭職。但趙文軒還在臺上,想必是有人幫了忙。”

“來,吃菜吃菜。”周佛海說;“關大人以前來過南京嗎”

關世傑聽周佛海這樣問,馬上變得警覺起來。因為自己在南京這一段的歷史,只有軍統局內部,還有當年接觸過警察局的人員了解。周佛海這樣問,應該是知道自己因為股災案,而被押送到南京的這一段往事。

“當年我因為股災案受到牽連。被押送到南京的複興社。而後調查清楚之後,被釋放了。那時正趕上北平開戰,我在南京流浪了一段時間,碰上了我的妻子,再之後我們就去了滿洲國。”關世傑說。

“那時候我們要是認識就好了,能把你這個人才留在我們南京。”周佛海說“我聽說過你的一些事情,在滿洲國的生意做得很大,現在擴展的了北平。滿洲國鋼鐵廠也是你重新擴建的,年産量超過之前的一倍多。當真是後生可畏啊我已經是不惑之年了,未來還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去創造了。”

“周部長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跟世傑也差不多少,是不是有什麽保養的秘方呢”鄭蘋如說。

這個世界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尤其是過了而立之年的人,都喜歡被人誇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一些。也許是肥胖的原因,周佛海倒還真的不太顯老。雖然是皮膚有些發黑,但是滿面紅光,臉上沒有什麽皺紋。

周佛海也不例外,他也喜歡聽這種話,尤其是從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口中說出來,更是感覺自己年輕了幾歲。他眉開眼笑,精神抖擻了起來。

“關太太也是我們南方人吧說起話來吳侬軟語當真受用。”周佛海說。

“是,我也是南方人。聽周部長說話也很親切。”鄭蘋如說“世傑在官場上時間不長,為人又直爽,以後還請周部長多多指教。”

“關大人,算了,咱們之間還是兄弟相稱吧,我托大喊你兄弟如何”

“好,這樣省的受拘束。周大哥,以後請多指教。”

“賢弟,你我一見如故,指教不敢,以後有什麽官場上的事情,咱們多溝通就是。”周佛海謙虛地說;“你也是一國重臣,有些方面還要向你讨教。”

“我覺得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是各有優勢,也各有缺點。你們過分的謙虛是不是有點虛假了呢”鄭蘋如笑着說。

“還是弟妹說的是,咱們既然以兄弟相稱,你不必拘泥那些客套話了。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咱們彼此坦誠一些為好。”

“周大哥如此說,那我以後說話可直言不諱了。”

“這最好不過了。”

“那我就直說了。我能用什麽辦法扳倒趙文軒當初他可是想借着股災案置我于死地。”

周佛海沒想到關世傑會問這樣的問題,他很明顯地愣住了。

“周大哥,我說着玩兒的,你不必當真。”關世傑淡然一笑說;“我知道趙文軒在北平和南京的勢力,還有日本內閣有人為他撐腰,一般人也扳不倒他。”

“你叫我大哥,我當兄長的不為兄弟排憂解難,便不配做兄長了。這個人的眼睛一直往上看,據說跟近衛文磨和陳公博來往很密切。這件事兒容我想一想。”

“有周大哥這句話就行了。來,你我兄弟幹一杯。”關世傑舉起酒杯說。

關世傑只是想試一試周佛海跟趙文軒之間,有沒有利益關系,倒是沒指望周佛海能幫上什麽忙。現在聽周佛海這樣說,就知道趙文軒除了跟近衛文磨、喜多城一有利益關系,還有陳公博在幫忙穩定了趙文軒在北平市政府的位置。

至于如何能扳倒趙文軒,還是需要仔細謀劃才好。

第 237 章 :好久都沒有這麽痛快了

這紅耳魚是屬于半品的妖獸,其肉質鮮嫩清爽可口,如果說冰雪魚吃下去是冰涼的感覺的話,那麽這紅耳魚就是暖暖的感覺,兩者一冰一暖,一紅一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石浩抱着這條足有十指寬,一條胳膊長的紅耳魚露出了興奮的笑容,說:“好,今晚我們就吃它了。”

說着,石浩就将這暈死過去的紅耳魚放在了一邊,随後找來柴火堆成堆,然後又在湖邊将紅耳魚開膛破肚,清洗幹淨之後,穿上一根蘆葦,架在了柴堆之上。

一切準備就緒,石浩便伸手摸了摸口袋,可摸來摸去,什麽都沒有發現。

這時,劉黎裳有些擔心的說到:“是不是沒帶火機?”

石浩點了點頭,但很快就又露出了一抹微笑,說:“我有辦法。”說着,石浩就将右手拿到了身前,只見他拇指與中指緊掐,随後運起體內真氣集于右手,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泛起之後只聽“蹦”的一聲,一個響指打過,石浩的指尖忽然就冒起了一簇小火苗。

這一幕可看呆了劉黎裳,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石浩點燃了柴火,愣愣的問到:“你,這是怎麽做到的?”

石浩咧嘴一笑,說:“我會變魔術。”

石浩并沒有說出實情,因為在修真界都有一個不文明規定,對于修真之人對普通人必須嚴格保密,除非對方有意參與修真,否則絕不能透露出半點消息,若不然的話必定會引來天譴。

至于是什麽樣的天譴,石浩不知道,但他還沒那個膽子敢以身試險。

“魔術?那教我,教我,我也要學!”劉黎裳激動的說到,一雙美眸直愣愣的看着石浩,充滿了期待。

可石浩卻搖了搖頭,說:“你不知道魔術師都是保密的麽?如果你想學,等以後在教你吧。”

“切,不說拉倒!”

劉黎裳一臉不屑的轉過頭去,不再看石浩。

她走到湖邊,對着前方那被月色映的雪白的湖面,雙手張開放在嘴邊,長長的喊了一聲。

“啊…….”

這一聲喊,可謂是歇斯底裏,直到最後沒有了一丁點的力氣才停了下來。

“好久都沒有這麽痛快了,真是舒服啊!”

劉黎裳面帶笑容興奮的說到。

“如果你想,我可以天天都讓你這麽舒服啊。”石浩看着一臉興奮的劉黎裳,認真的說到。

這句話是出于內心真實想法還是随口一說,就連石浩自己也不知道,但承諾卻是真實的,原本他以為自己的真誠可以打動對方,可沒想到劉黎裳直接笑罵到:“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人家皇甫凝可在電話裏說了,你就是個小混蛋,讓我離你遠一些。”

“你再說一句!”

石浩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拿了根蘆葦。

看到石浩已經憤怒,劉黎裳沒有絲毫畏懼,依舊嘲諷到說:“小混蛋,哈哈哈,你來打我呀,來打我呀。”

“你個死丫頭片子,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啊?”說着,石浩就拿着那根蘆葦就站了起來。

“啊……”見情況不妙,劉黎裳驚呼一聲趕緊就跑了開來,二人就這麽圍繞着篝火你追我趕,一個叫罵一個叫停,畫面很是惬意。

終于,石浩截住了劉黎裳,一把就摟住了她的腰,不顧對方掙紮,丢掉手裏的蘆葦,一把掌就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哈哈,你敢打我?”

“怎麽不敢?你再說我混蛋試試。”

“我就說,混蛋,小混蛋,哈哈,啊……..”

這劉黎裳一直被石浩挾持在懷裏,嘴裏還從來不服輸,一直說人家是小混蛋。

石浩自然也沒客氣,那手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劉黎裳的屁股,都忘記了男女授受不親這一點隔閡。

忽然間,劉黎裳猛的一個轉身使得石浩一個站立不穩直接摟着她倒了下去。

那一刻, 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下來,二人彼此凝視着,石浩就這麽緊急将她壓在了身下。

時間仿佛定格,唯有這一對男女,深深的看着彼此。

此時此刻,石浩感受到了心中的那一股瘋狂,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向她在靠近。

劉黎裳眼中有一絲畏懼,但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就在兩人的嘴即将貼在一起的時候,劉黎裳忽然露出了一臉好奇的表情,她用力嗅了嗅,說:“是不是什麽東西燒焦了?”

聽到這,石浩也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頓時面色大變,直接蹿了起來,跑到篝火旁快速拿起了上面的烤魚。

“還好就燒焦了一丁點。”石浩長長松了口氣,只見這手臂長的紅耳魚只有尾巴那裏燒焦了一點點,其餘部分都是完好無損的,到也不影響什麽。

見肉已經烤好,石浩就遞給了劉黎裳。

劉黎裳委婉一笑,接過手後,輕輕張開小嘴,咬了上去。

這一口魚肉入肚,只見劉黎裳立即就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她驚愕的看着手中的紅耳魚,又看了看石浩,不可思議的說到:“這,這魚,怎麽會?”

石浩淡淡一笑,說:“哈哈,這紅耳魚可是非常罕見的魚類,常年生活在溫性水域,所以吃起來也有一定的暖胃效果。”

得到石浩的解釋,劉黎裳雖然不是很理解,但還是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兩人坐在了湖邊,劉黎裳拿着烤魚,一會自己吃一口,一會又遞過去給石浩咬一口。

天邊圓月,已經緩緩升起,湖中的影子随風蕩漾,微風拂面而來,不禁令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湖邊的兩人并肩而坐,吃着烤熟的紅耳魚,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生活如同一幅畫卷,正是需要增添這種異樣的色彩,因為只有這樣,在平淡無味的人生中才能顯得獨一無二。

吃完烤魚,兩人又坐着聊了一會,在晚上九點的時候才開車回到了市裏。

車子在月色中行駛,筆直的穿過公路開向了色彩缤紛的寧海市。

第 230 章

第 230 章

“這位……族長,”艾爾洛斯拿出标準的神棍專用微笑開始和寶石龍族長算賬,“我有兩個方案。第一,休伯安大人是聖光教廷的牧首,監管多個教區,他本人的工作負擔非常重,每天創造的價值不計其數。如果您一定要留下他專門為貴府新生兒們釋放治愈術,理論上教宗冕下也不會表示出異議。但價格方面嘛,您做好心理準備。畢竟是有經驗的老神官了,不管做什麽事分寸感都很強。每顆蛋每天收費十枚金幣算是友情價,因為我們不得不調撥更多人手去完成本該由休伯安大人完成的工作,這些錢要用來給他們付薪水。以及之前貴島無故扣留牧首長達五十六天,這筆錢是不可以少的,麻煩記得補上。我有沒有解釋清楚?”

寶石龍族長當然聽懂了,龍族智商并不低,只是性格上或多或少都帶着點難以評價的小毛病。

她大概算了一下,龍島上待孵化的蛋一共有八枚,其中兩枚即将在一年內破殼,算下來一天就是八十枚金幣。貴倒是不貴,關鍵在于累計起來的量有點吓人。

“我能聽聽另一個方案嗎?”雖說再貪婪不能貪婪到自家幼崽身上,不過少花點錢總是好的。寶石龍族長很希望艾爾洛斯腦袋短路給個抄底友情價。

事實上這并不可能,因為兩邊根本就沒有什麽交情可言。

“另一個方案?哦,另一個方案便宜,由我留下,我是個年輕人,崗位空下來後補充的人手少,每顆蛋每天收費八金幣就行,算下來上午三枚下午五枚,很便宜得啦。不過我建議您還是選擇休伯安大人,老神官有經驗嘛。”

艾爾洛斯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足夠真誠。

寶石龍族長聽完又算了一下,總覺得對方大力推薦休伯安留下不是在想什麽好主意。神官們釋放治愈術,老上幾十歲和年輕上幾十歲,能有什麽區別?不都一樣還是治愈術嗎!

結論就是這個小神父不老實,他就想推銷更貴的東西騙我的金幣!

“你會用治愈術?”

她在心底做好決定,就把這個狡猾的小子留下,放那老東西回去。不過為了保證不被對方識破加價,還是要假裝心動一下下的。

艾爾洛斯拿出曾經在社區做志願者時專門研究過的老年保健品推銷套路:“我當然會啊,免費放給你看一個,如果不是朋友我可不會這麽大方。”

他果然釋放了一個完美的治愈術,寶石龍族長徹底放心——就他了!每顆蛋每天省下兩枚金幣呢!

“我帶你去巢穴見見休伯安,你們兩個自己商量吧。”

強行留人這個鍋她才不想背呢,搞得每條龍都非得搶個人回領地才能趕上潮流似的——天知道他們只是對人類身上佩戴的寶石黃金有興趣,其他的一概無感!

這一回艾爾洛斯從正常的通道進入龍族巢穴,一眼就看到坐在一堆龍蛋中間喝茶吃點心隔上一會兒放個治愈術的休伯安。

老人家過得挺好,隐約還胖了些,邊上幾個小一點的石像鬼被他使喚得腳不沾地。

“你們談好了把結果告訴我,反正得留個人下來,額,幫忙。”

有石像鬼看着,寶石龍族長也不怕這兩個人類偷偷逃跑,就算他們逃出巢穴又怎樣?龍島外面是海啊!留出談話空間後她就去找其他幾個族長,順便問問都清掃出些什麽。

艾爾洛斯在石像鬼們的催促下走到休伯安面前,他左右看看,給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好:“聖子巡游圓滿結束,塔米亞打掉了對面四個獸人要塞,糧食豐收只等過冬,北地的聖騎士們也都吃得飽飽的。”

“巴斯山谷深處的溫泉可以開發成療養院,北方四國再次分裂。”

他把最近的工作成果大致講了一下,又提起剛才發生的事:“米爾特裂縫,極北之地海底的災變,死去的屍體被亵渎,這一連串的事背後必然有一個統一的誘因,否則沒必要專挑着幾乎同時發作。之前我已經向教宗打過數次報告都沒有回應,這回必須警覺起來。”

梅爾神父的報告休伯安幾乎都看過,自然明白他指得是什麽。老人家挪挪身子:“我出去,你留下?”

“是,有些事我還是,唉,只能幹看着。”

少年嘆了口氣,搖頭:“牧首的意見和神父的意見引起的重視程度是完全不同的,辛苦您了。”

說老實話,被扣在龍島的日子都比哈蘭德隆要清閑,休伯安都打算幹脆就此退休算了。聖光教廷就是這麽一個神奇的地方,想摸魚的無窮無盡摸下去也不太會有人管,想要做事就會發現手頭的事越來越多。

老人垂下眸子想了一會兒,拍拍膝蓋:“行吧,就這麽定了。你留下解決龍島的問題,最好能解決,解決不了最遲明年聖恩節我把阿德勒扔來替換你出去。等你出去,我會向冕下推薦由你前往米爾特裂縫前線承擔随軍神官的重任。”

目前來看這是最穩妥的安排,他自己絕對不會動艾爾洛斯在塔米亞的一切安排,反之梅爾神父卻不一定能撐得住其他主教的圍攻。

來自自己人的背刺永遠比敵人的利劍更能正中要害,這一點休伯安早就認識到了。

“我離開哈蘭德隆時曾經建議教宗徹查上一任威蒂拉教區主教渎職一案,如果沒有意外,那個老家夥很快就會被放出裁判所。今後針對獸人的作戰扔給他你就不用管了,還有你那個聖騎士長,我會擇機放他還俗退役,北方四國分裂在即,是時候重新出現一個完全傾向聖地的新國家。”

艾爾洛斯這孩子的心又幹淨又柔軟,與權力有關的争奪能不交給他還是盡量別交給他吧,他有點不忍心,這個孩子确實更适合做個單純勸人向善的神官。

牧首閣下下手可比梅爾神父要狠多了,艾爾洛斯想得最多也就是用利益捆住各國國王不讓他們作死作亂,休伯安選擇直接掀桌子。

幹不好?那就別幹了。

“好好享受你最清閑的一年吧,我親愛的繼承人。”

老者從椅子上站起來,揮動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外面的事交給我,你可得好好看着學學,下次不能再這麽把爛攤子甩給老人家,不道德!”

“什麽爛攤子啊?最難的地方我都已經理順了好嗎?根本就不爛!”要是說起同事們互相甩鍋這個事兒,那艾爾洛斯可就不困了。

“每天來借糧的信堆起來能比我身高都高,還不能借,不然借了這個教區不借那個教區,回頭遇上了又算怎麽回事呢?全都借我又不是個能平白變出糧食的施法者!最後沒辦法把聖騎士全拉到塔米亞養着,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幹也能吃光一塊地的産出。”

他抱怨了好大一長串,休伯安聽聽也就算了。

這小子就是嫌那些不事生産只會內讧的同事們煩,真要是遭遇災害的教區他赈災跑得比誰都快。

“施法者也變不出糧食,你上課聽講了嗎?”

休伯安心裏不是沒想過或許艾爾洛斯更願意把老牧首抵押給龍族賣命的可能,他無法離開龍島,本篤十一必然盡快從年輕人裏提拔出新的牧首。就算牧首之職暫缺,作為內定的繼承人梅爾神父提前拿到主教的神職也并不奇怪。

面對權力很少有人能忍住內心深處的欲望,所以他一向會為最糟糕的局面提前做好準備……然後這一次的準備根本就沒派上用場。艾爾洛斯選擇的最優解是對整個北方而言最合适的一條路,他不信仰利益,也不信仰神明。

嘛……反正只要人在聖光教廷的體系內待着,信不信仰光明與契約之神又能怎樣呢?神明已經幾百年未曾降下神跡,他也好,本篤十一也好,他們這批老家夥都已經做好神明已經隕落的心理準備了。

梅爾神父很自覺的從牧首的盤子裏捏了塊看上去比較能看的點心塞進嘴裏——甜的,能吃,就是有點硬。

“我沒聽,當年費迪南主教上課講的東西太枯燥了,聽不進去。”

好吧,如此理直氣壯嫌棄老師的學生也是世所罕見了。休伯安無奈的笑笑:“我走了,你留在這裏千萬保重。”

少年人側着頭用力咬點心,邊咬邊點頭:“嗯嗯嗯,您快走吧,我給您談了個好價格,別忘記收錢。”

他必須留在龍島親自确定究竟是什麽引發了大陸上的連串災變,指望教廷那個磨磨蹭蹭的反應說不準明天災厄都敲門了他都不一定能知道。龍族只是長期自閉導致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但他們并不傻,而且龍族還有一樣人類望塵莫及的天賦——那就是壽命與記憶。

許多過去曾經發生的事他們都是親歷者,而且記得清清楚楚。

當你不知道腳下的路該怎麽走的時候,不放回過頭看看前任留下的足跡,所以艾爾洛斯現在準備翻故紙堆找答案抄了。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