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花影的轉變

葉凡輕蔑一笑:“靈主大人想要我的命,随時來取便是,不必日日以毒蛛威脅,葉凡從不懼死。”說完,葉凡毫不留情地将衣袖割斷,看也沒看花影一眼。

可他正欲離開,花影卻抓住了跟在他身後無辜的無柊:“你不怕死,那你這個小徒弟呢?”

葉凡終于停住了腳步,慢慢轉過身去,花影仍然一副天真的模樣,可心腸,卻從不似她容貌那般。

“靈主大人,你到底想怎麽樣?”

花影噘着嘴道:“我說了,叫我的名字。”

見葉凡久久沒有回應,花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緊緊掐住了無柊的脖子:“你叫不叫?不叫,你這小徒弟可就沒命了。”

終于,他叫出了那個名字:“花影。”

聽到葉凡這句話,花影總算是放開了無柊,随即湊到葉凡跟前:“對嘛對嘛,你早這樣不就行了?這次我可是來跟你道歉的,能得到我一句道歉,你可是這天底下最好命的人了。”

這時,地上的無柊吃力地喊出:“師…師父…”

葉凡冷冷道:“下去!”

“是…”

無柊拖着沉重的身子漸漸走遠,花影便突然挽住葉凡胳膊:“小道士,其實,你只要不擺着一張臭臉對我,我還是可以好好的對你的嘛。”

這時,在花影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葉凡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小…小道士,你幹什麽?你知不知道我是……”

沒等她說完,葉凡輕蔑道:“靈界之主?難道靈界,都是如你這般心腸之人嗎?”

花影沒有還手,眼眶微微濕潤:“我…我真的是來道歉的。”

“這就是你所說的道歉?拿人命威脅?天族好歹有上神不得無故傷害凡人之規,不想靈界卻如幽冥惡鬼一般。”

花影急忙解釋:“我…我沒有想要殺他,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好好跟我說說話嘛……”

“那我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你一直糾纏不休的?”

她低着頭,緩緩道:“從小到大我都錦衣玉食,聽慣別人的阿谀奉承,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麽對我說話的人。”緊接着,她雙眸凝在葉凡身上:“我一直住在迷霧森林,也沒什麽朋友,你讓我覺得很自在,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聽那些小精靈說,這種感覺,叫愛。”

葉凡愣了許久,眼睛也沒敢眨一下,只看着眼前這個女子,只道:“靈主大人怕是在與我玩笑吧?”

“我從來不與人玩笑。”她慢慢湊近了他,輕聲且溫柔道:“小道士,我喜歡你。”

葉凡愣了許久,眼看着也不是對花影毫無感覺,卻又在關鍵時刻退了回來,依舊擺一副冷漠的樣子:“承蒙靈主大人錯愛,葉凡承受不起!”他十分決絕,連頭也不回的走開。

“小道士,跟我成婚你就是靈君了,一界之主,與天帝哥哥平起平坐,你要想清楚!”

她說的話絲毫沒有打動他,甚至都沒有理會。

“喂!!”

這裏好像不容我們選擇,只一味跟随着他們一點一點的走,似乎這裏,只是一段記憶。

當我再看周圍,是一片白雪茫茫,花影就躺在雪中,白雪覆蓋了她衣衫,臉上血色全無。

這時,只見葉凡十分緊張地奔向她,将她緊緊擁入懷中,輕喚着:“花影……”

他眼中再沒了往日的冷漠厭惡之色,只将花影抱走,那一刻,她手中緊緊握着一顆珠子,隐隐發出一陣藍光。

跟着葉凡一路回來,才發現他對花影竟也是緊張到不行,只一個勁為她搓手,似乎是想以此讓她暖和,卻也發現了她手中緊握的那顆珠子。

他想要拿出來,卻沒想到花影雖然暈倒,卻像那珠子護的很緊,口中還喃喃着:“誰敢搶我的藍月!”

“小道士,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不吓唬他們了…”

聽到這裏,葉凡愣了愣,随即将她緊緊擁入懷中,似乎是情不自禁,他吻過她的額頭,眼中透着心疼。

花影漸漸醒來,第一眼看着自己手中的藍月,十分興奮:“我拿到了。”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躺在葉凡的懷中,而葉凡也略顯尴尬地退後。

“小道士,你看,我拿到藍月了,聽說,這個東西嵌在你的噬天劍上能強上不少呢。”

葉凡似乎因為幫花影取暖受了些風寒,沒止住咳嗽幾聲:“你去雪融峰,就為了這個?”

“是啊,這個東西……”

沒等她說完,葉凡突現怒色:“藍月虎對你來說乃是天敵,你是不要命了?”

語氣雖有些重,卻讓花影十分興奮:“你……你是在擔心我啊?”

葉凡沒有回答她,也沒敢再正眼看她。

“你真的在擔心我啊?”花影傻傻的笑,似乎讓葉凡也愣住了神。

“小道士,你終于會擔心我了。”随着話落,眼前的畫面再次轉變,依舊是逍遙派山頂葉凡的房間,依舊他們二人,只是,氣氛變了許多。

“小道士,來,喝杯茶嘛。”

葉凡眼中沒有厭惡,卻多了一份無奈:“無所事事,是身為一界之主該有的樣子嗎?”

“什麽叫無所事事啊?我這是在為靈界找靈君,這才是正事呢。”

葉凡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卻能從他眼中看到一絲喜悅。

“來,小道士,喝茶。”

葉凡看了看她,将那杯茶一飲而盡,而花影卻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小道士,這茶,好喝嗎?”

葉凡翻着書漫不經心道:“茶還能有什麽味道?”

花影皺起了眉頭:“不會吧?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話?”

葉凡看了看她:“什麽?”

“不會啊……”緊接着,花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在一陣冥思苦想中,突然望着葉凡,露出一陣傻傻的笑。

“你……”

沒等葉凡反應過來,花影突然将他撲倒:“小道士。”

葉凡故作鎮定輕聲道:“別鬧。”

“我沒有鬧,小道士,你說,你喜不喜歡我啊?”

“我……”沒等葉凡說完,她突然用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應該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就喜歡上我了。”

第 105 章 皇宮舊事

方蕩翻開《煉毒天經》第一頁,方蕩爺爺的聲音便在方蕩腦海之中響起。

“蕩兒,呃,這《煉毒天經》行文極為晦澀,上面的諸多煉毒手段都是術語,需要對毒理相當了解才能明了其中意思,爺爺我在這方面,呃,不是十分擅長,呃,所以你叫我幫你翻譯這冊《煉毒天經》呢,我也只能幫你說個梗概,至于詳細的內容,還要查一查諸多典籍才成。”

方蕩的爺爺聲音一點底氣都沒有,身為一個自認為自己無所不通的人身上,接二連三的出現自己完全不明白的東西,實在是一件叫人感到尴尬的事情。

他曾拍着胸脯說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現在他覺得自己一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在自己的孫子面前縷縷碰壁的感覺,對于一個很有自尊心的老人家來說,比吃了一車黃連還難受。

方蕩冷哼了一聲,猶如一根刺紮進了爺爺的心窩。

方蕩爺爺幹咳一聲後道:“首先,這本書中、将天下毒物分為四材,蟲材、獸材、木材、古材、也叫做四材毒寶,只要煉毒就少不得這四材,內中每一材下又分成十幾個數十個不等的分支。”

“這四材前三種很好理解,第四種卻是上古遺留下來的一些異種毒物,不蟲不獸,更非草木,那只被奇毒內丹吞了的灼地墨蟲就在其中,不過我手中這份《煉毒天經》并非全本,只有幾十分之一,關于灼地墨蟲只在目錄之中有個名目,具體記載卻沒有。”

“書中還将修煉毒物的人分為煉毒士和修毒者,如丁苦兒、丁酸兒兩姐妹那樣,只會煉丹的就叫做煉毒士,修毒者卻不同,他們和你的情況有些相像,通過毒藥改變自己的肉身,從而追求一條永生大道。只不過修毒者乃是鳳毛麟角,因為修毒者的修煉之法簡直就是一種對于肉身的折磨,大部分人堅持不了折磨,還有一部分人則直接被毒性毒死。”

“書中也對修毒者的境界進行了劃分,第一等,初毒,通過每日刺入血脈中的針尖往血脈中注入毒素,注入的數量逐漸增多,最終,練就一身毒血,毒性可以靠着血脈傳播。”

“這一點你已經靠着奇毒內丹完成了,這是修毒者最根本的境界,沒什麽用處,你想殺人要先将自己的血脈割破,用自己的毒血傷人,這個境界殺傷力太小。”

“第二等,叫做毒手,到了這個境界掌心或赤或黑,掌心可以放毒,只要對手中了你的一巴掌,就會中毒,這個境界還算有點意思。”

“第三等,叫做毒霧,呼吸吐納之間都能釋放毒氣,叫人不知不覺見中毒。”

“第四等,叫做毒蟲,這個就有意思了,就是能夠将毒氣凝聚成蟲,其實修毒者到了這個境界才算真正的成了登堂入室,将毒氣實質化。“

“第五等,叫做毒獸,毒霧凝聚成獸,,之上還有第六等毒靈,第七等毒嬰等等,總之,這本煉毒天經是一個非常繁雜的體系,可惜不是全本,只是一個開頭部分,至于內中的煉毒士部分,你自己一個人沒有師傅傳授的話,根本無從下手,所以,你要是想在這毒經之中有所成長只能從修毒者上下手。”

方蕩聽得雙目放光,毒血、毒手、毒霧、毒蟲、毒獸毒嬰,這些名字聽起來就叫方蕩感到親切。

他現在已經完成了毒血,或者說接近完成毒血,毒手也做得到,他用劍都能傳毒,用手自然沒有問題,事實上在離開爛毒灘地之後,吃了八顆回生丹後,他就能夠用手掌來傳遞毒性了。

至于毒霧,方蕩完全沒有頭緒,不知道該如何釋放出毒霧來。

不過,毒蟲這一點,方蕩已經借助奇毒內丹做到了。

想到這裏,方蕩一張嘴,奇毒內丹飛出,這丹丸在空中轉動幾圈,随後猛的搖晃起來,緊接着一粒粒的黑色的東西從奇毒內丹中跌落下來,不久之後,在方蕩面前,堆積了一層紅頭螞蟻,正是當初被奇毒內丹吞下去的那群巢蟻。

奇毒內丹還吞下了一只灼地墨蟲,可惜,那東西不知為何,就是放不出來,奇毒內丹中的似乎有一個世界,一個方蕩完全無法觸摸的世界,那些巢蟻還有灼地墨蟲就是被丢在了那個世界之中。

這些巢蟻簡直将奇毒內丹當成是自己的神靈,圍在奇毒內丹旁邊,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奇毒內丹的命令。

方蕩腦中一動,地上的巢蟻立時忙亂起來,彼此互相撞擊踐踏,亂的一團糟。

方蕩連忙閉上眼睛,穩定情緒,收回剛才的想法,地上的巢蟻才緩緩停下來,再次恢複秩序。

剛才的混亂,造成了地面上成片的屍體和斷肢殘骸。

方蕩心中微微一痛,他可以通過奇毒內丹來操控這些巢蟻,在這些巢蟻面前,他簡直就是一尊神邸。

方蕩不過是想要叫這些巢蟻排成隊伍,可惜他完全沒有能力一次性駕馭這麽多的巢蟻,就是因為I他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就搞得這麽多巢蟻死掉,這叫方蕩感到一陣恐懼,那些将普通人當成是蝼蟻的存在,比如說皇帝,一個念頭興起,就有可能要千百人喪命。

奇毒內丹當即收了巢蟻,只留下兩只,方蕩開始凝聚精神,這兩只巢蟻開始聽從方蕩的指揮在地上爬動。

兩只巢蟻在方蕩的命令下爬了一刻鐘後,方蕩就覺得自己腦袋裏面昏昏沉沉,似乎腦力消耗過度,整個人都開始困倦起來。

方蕩不敢繼續,這不過是駕馭兩只巢蟻爬行一刻鐘,就叫他絞盡腦汁,若是成千上萬的巢蟻,方蕩非得累死不可。

方蕩問道:“這樣的話,算不算是《煉毒天經》中毒蟲的境界?”

方蕩爺爺想了想後道:“約莫只能算兩三成吧,按照這《煉毒天經》中的說法,毒蟲是煉制出來的,毒性兇猛,你這巢蟻的毒性太小了,遠遠達不到毒蟲的要求。”

方蕩點了點頭,躺倒在床上,懸浮在方蕩頭頂上的奇毒內丹中傳來咕嚕嚕的叫聲。

方蕩道:“別叫了,我再想想辦法。”

奇毒內丹中早就沒有多少毒性了,此時饑餓無比,可惜,在這座宅院中,找點耗子藥什麽的實在是太難了,因為耗子藥老是丢,而且是大劑量的1丢,所以苦嫂将耗子藥當成寶貝一樣藏着,以至于連毒的味道相當敏感的方蕩都找不到她藏在哪裏。

此時方蕩的爺爺繼續道:“我看了這本《煉毒天經》,正适合你來修煉,他上面有許多修毒者的煉毒之法,但對于你來說,都沒有必要,因為你的奇毒內丹本身就能夠幫助你汲取毒物之中的最純粹的毒性來修煉,所以,你在《煉毒天經》中修行的速度比誰都快,看了這煉毒天經後,我建議你去火毒仙宮,火毒仙宮中大部分都是煉毒士,不過應該也藏有極少一部分的修毒者,在那裏你更能伸展手腳。”

“火毒仙宮?想起這個名字我就有種要流口水的感覺……”方蕩砸吧着嘴說道。

“對了你們不是說到了望京,就有辦法查到害我爹娘的兇手是誰麽?”方蕩開口問道,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極為嚴肅。

“當然,你爹你娘不是泛泛之輩,是我十世大夫方家的人,誰害得他們,這望京之中恐怕盡人皆知,不過,我現在不想問這個,我勸你也暫時不要問,原因很簡單,你現在沒有報仇的能力,知道得越多對你來說越沒有好處,什麽時候,你有足夠的力量能夠報仇了,什麽時候我們再去打聽害死你父母的兇手逇下落。”方蕩爺爺的聲音之中隐含悲傷,只不過很淡很淡,但方蕩卻聽得出,爺爺胸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但他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壓抑自己的憤怒,只因為先在還不到時候。

方蕩好不容易再次贊同了爺爺的說法。

方蕩爺爺長出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方蕩如以往那樣完全不聽他的話,自己跑出去亂打聽,那樣的話,就糟糕了,能夠害了文山夫婦的家夥,地位絕對不低,甚至有可能就是當今皇上的手段,方蕩要面對的,不是一人一物,甚至有可能是整個天下,若是不懂蟄伏,說不定還沒有報仇,就被仇家找上門來給殺掉了。

……

“公主,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你若改變主意,我帶着你立即就走!天下之大,總有容身之處”黑叔再次出現在靖公主身前。

靖公主的房間中,靖公主松開捏着的玉貝石,緩緩吐出一口淡粉色的氣息,腰身輕輕擺動,身上的骨頭咯咯吱吱的響了一遍後,靖公主伸手觸摸着手腕上的一顆米粒般大小的紅色朱砂,開口道:“黑叔,我不走,就算要走,我也得和三皇子成親之後再走。”

靖公主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不起波瀾。

黑叔沉吟不語,臉上露出無法掩飾的失望之色。

靖公主似乎已經想通了什麽,神态輕松道:“爹娘生養,只要沒有叫我餓肚長大,我都要心存感激,這是我的報恩方式,我不知道對錯,但我知道,這樣做,我心中最安穩,這件事若是我不能做到,就算我現在離開了這裏,也休想在修行上能夠有所突破,因為我的心是不完整的,是有無法彌補的裂痕的。”

黑叔悠悠嘆息一聲道:“好,你想要走的時候,就說一聲,我會帶你離開這污濁的城池。”

黑叔正要離開,靖公主忽然開口道:“黑叔,方蕩的仇人究竟是誰?”

黑叔微微皺眉道:“公主,方蕩的仇人你最好不要知道,因為你知道了的話,事情會變得非常難辦。”

靖公主道:“黑叔,我有分寸,你只要告訴我究竟是誰就成,若我有能力幫助方蕩,我會幫他,但若我沒有能力的話,我會保持沉默。”

黑叔想了想後道:“好,公主你既然有這個想法,我就不妨告訴你,其實當年的事情也不算什麽秘密,只要你接觸到朝廷中稍微有些地位的官員們,他們都知道怎麽回事,畢竟十世大夫世家的方文山不是能夠随便踩死的存在。”

“方蕩的仇人,就是你的未婚夫,三皇子。”黑叔的話,使得靖公主一下呆住了。

“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複雜。”靖公主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眼角。

“這還不是叫你最頭疼的,你可知道方文山夫婦為何會被囚禁在爛毒灘地麽?”黑叔緩緩說的話語,對于靖公主來說相當于一個驚雷了。

靖公主猛的擡起頭來道:“你是說,我爹,也是方蕩的仇人?”

黑叔道:“朝廷這個地方,沒有誰是完全孤立存在的,更不會有那件事是獨立與衆無關的。尤其是要想除掉方文山這樣的十世大夫世家人物,就更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夠做到的,哪怕是三皇子也做不到,必須是一個勢力集團才能做得到,三皇子不過是這個勢力集團的代表。洪正王就隸屬于這個勢力集團。”

“這件事只能從事情的開頭開始說起,這樣的話,正好能夠幫你捋順混亂的望京中的脈絡,你既然想要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這些事情是必須要知道的。”

靖公主知道這望京此時如同風暴的風眼一樣,四周暴、亂無比,這裏卻看上去平靜得可怕,但內中蘊含的躁動可以吞天食地。

靖公主當即打起精神來仔細聆聽。

黑叔閉目沉思片刻,似乎在腦海中捋順一下故事的脈絡,随後開口道:“事情應該從十五年前的王皇子遇刺案說起。”

“當今炫龍皇帝,有八個兒子,其中最聰穎,要數二皇子羨游,二皇子羨游不光聰穎,還極有能為,在朝廷中頗有人望,他在邊疆參與過抵禦無盡妖洞妖族侵襲,也曾治理過黑水河的水患,并且更重要的是,羨游沒有太強的争勝心,為人随和親切,與兄弟之間也相當和睦,少有龌龊,這樣的一個人,在龍子龍孫中都堪稱完美,甚至連炫龍皇帝都動了心思,想要立二皇子為皇儲。”

“炫龍皇帝的這個想法不知道是被誰人洩露出來,結果第三天,二皇子便暴斃,究竟怎麽死的,我遠沒有資格知道,總之一個最不該死的人死掉了,炫龍皇帝震怒無比。”

靖公主對于皇家的這些龌龊并不奇怪,他們洪王府中不也是這樣的情形麽?靖公主完全見怪不怪了。

“那就是說,是大皇子得知自己地位不保,所以殺了二皇子?”靖公主開口問道。

黑叔搖了搖頭,“大皇子當然有嫌疑,炫龍皇帝因為這件事将大皇子棄之不用,雖然尚未撸掉他皇儲的名號,但卻等于已經将他打入冷宮,到現在十四年了,大皇子一直都沒有再出現在朝堂上,可以說是名存實亡。”

“二皇子死了,大皇子被打入冷宮,受益的自然就是三皇子了。”

“從那之後,三皇子搖身一變成了整個京城中最炙手可熱的皇子。”

靖公主恍然道:“原來如此,皇上要改立二王子為皇儲的消息剛剛傳出來,就立即有人殺了二皇子,這簡直就是在往大王子臉上潑髒水,除非這個大皇子心智不健全,否則絕對不會如此急迫的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畢竟皇帝要立二皇子為皇儲,也不過只是有個意圖而已。”

黑叔點了點頭繼續道:“不錯,這件事要是大皇子坐的話,未免有些操之過急。”

靖公主沉思道:“難道是三皇子做的?畢竟他是這件事的受益者。”

黑叔搖了搖頭道:“有可能是他做的,但也有可能不是,二皇子之死一直都是一件懸案,十幾年來從未有突破,你說不可能是大皇子做的這件事,但大皇子很可能就是抓住了你的這個想法,做下了這件事,你說有可能是三皇子做的,但卻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三皇子作為,不能因為事情發生了,誰受益,誰就是兇手。所以,這件事除非找到殺了二皇子的真兇,否則,将永遠變成一個謎。”

靖公主點了點頭,皇家也好,他們王府也罷,那看起來繁華的宅邸下面不知道掩藏了多少具說不清道不明的屍體。

靖公主随後蹙眉道:“不過這件事和方家有什麽關系?”

“我剛才說了,在這望京中,沒有孤立存在的事物,這裏人與人彼此之間有着猶如蛛絲般的紐帶糾纏,方文山,就是這紐帶上的一個,将方文山牽扯進來的是三皇子。”

“當初二皇子暴斃,大皇子嫌疑最大,大皇子幾乎無法走出太子府,三皇子則成了炫龍皇帝最倚重的一個,你知道為什麽麽?”

靖公主當然不知道,搖了搖頭。

黑叔笑道:“因為三皇子和二皇子是一母雙生,平日裏好的如同一個人般,二皇子暴斃,天底下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三皇子,至少在當時來說,就是如此。”

第 103 章 何去何從

紅孩兒看着父王逐漸遠去的背影,徹底的絕望了。“哎呦我滴媽呀!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上了!”

唐三藏走近紅孩兒,扣住他的後頸。提起來說道:“來!挨個的叫叔?麻溜點的。墨跡小心我削你!”

紅孩兒看着冷笑不斷的幾人。心裏一寒,“蒼天啊!大地啊!我這次真的是造孽了啊!”

牛魔王和孫悟空窩在角落裏。“牛哥,你有什麽事啊。搞得這麽神秘?”孫悟空笑着說。

牛魔王鬼鬼祟祟的說:“我發現啊!我老婆,把我給綠了!”

“什麽!”孫悟空故作驚訝的說道。“什麽時候的事啊!”

這句理所應當的問題。卻迎來了牛魔王的一個巴掌,“別跟我扯犢子!老二知道這事。肯定和你說了。一開始我不信,後來我就發現了。那紅孩兒,真不是我的兒子!”

孫悟空尴尬的撓撓頭。說:“啊!牛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二哥也和你說過。”

“他當時和我說的時候我還和他吵了一架,後來吧,那紅孩兒。突然的就會什麽三昧真火。你說……這這我都沒有教他!而且他好像還很有天賦的樣子。”

“‘三昧真火’,是太上老君的拿手絕活。”孫悟空淡淡的說道。

“哦。”牛魔王随便應付一聲。随後掐住孫悟空脖子,說:“什麽。太上老君!怎麽又扯到他了!”

孫悟空甩開牛魔王的胳膊,活動活動脖子。說:“而且我還知道,你老婆沒綠你!她本身就是太上老君的貼身侍女。”

牛魔王雙眼充血。怒吼道:“我擦!我要拆了他的兜率宮。”孫悟空緊緊抱住發狂的牛魔王,狂喊:“牛哥!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你現在對鐵扇是啥感覺啊!”

孫悟空的一番話,使得牛魔王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牛魔脫離悟空的控制,蹲在地上喘着粗氣。

許久,才說道:“怪不得那老東西,隔三差五的來我這喝酒,沒事還給紅孩兒帶仙丹啥的!現在這一切就說的通了!我好蠢啊!這麽多年,沒有同過床!我……”

孫悟空拍着牛魔的肩膀,安慰道:“牛哥,事情已經開始了。”“那就該結束了!”牛魔王眼神冷厲的說道:

“可能你沒有看出來,我卻想明白了!這是一個套,拿太上老君的兒子做誘餌,我要是不知道紅孩兒的身世,激起你和我的戰争。不管結局怎樣,天庭都可以除掉一個大敵!”

孫悟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現在該怎麽辦?”

“妖界叱咤風雲多年,該歇歇了。”牛魔王說完,流露出一種中年男人的滄桑之感,“火焰山我不回去了,該換種日子過過了。”

“那紅孩兒呢?你打算怎麽辦?”孫悟空見牛魔王的情緒已經恢複平和,便開口問道。

牛魔王沉思一會,說道:“即使不是我的兒子,也養了幾百年了。從小在溫室裏長大的他,在沒有我的庇護後,一文不值,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砍死他。”

這次沉默有半晌,說:“廢掉他的修為,讓他重新來過。這或許是我唯一為他能做的了。”

孫悟空聽後,說道:“這樣也好,脫離妖界,進入人間。過凡人的生活。”

兩人沒有猶豫,走了回去。正在挑逗紅孩兒的師徒四人見二人回來,瞬間停手。

牛魔王對三藏說:“聖僧,多有得罪!”唐三藏:“沒事!多大點事啊!”

“父王!”紅孩兒可憐巴巴的說道。“我不是你的父王!”“父王,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惹禍了。”

“我沒有怪罪你!”“多謝父王!”

“紅孩兒,你知道嗎?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能活的下去嗎?”牛魔王問道。

紅孩兒疑惑的說道:“能啊!為什麽不能,我走到哪裏,人們都會對我恭恭敬敬的。”

牛魔王臉色突變,說:“你是因為我是牛魔王,你是火焰山的少主!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有一天你不是了,你還能活下去嗎?那些人還會對你如初嗎?”

“啊!”紅孩兒徹底的愣住了,這些,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仗着父親是牛魔王,走到哪裏,都有人哈腰點頭。

“你不屬于妖界!”牛魔王沉默良久,還是說了出來。

“嗯?”

牛魔王閃電般的擊出一掌,紅孩兒瞬間撲倒在地,痛苦的說道:“父王,你做什麽?”唐僧師徒驚愕的看着這一幕,愣愣的的說不出話來。

“我為什麽這樣做,你以後會明白的。向北行,七十裏處有座城,能活着過去,我給你找個道家師傅。”牛魔王的話,絲毫不帶一點情感。

孫悟空看着離去的牛魔王,對師傅說道:“師傅,你們先走,我去看看牛哥!”兩派人馬分批行動,離開了這個地方。

現場只剩下紅孩兒,痛苦的直起了身,看着牛魔王遠去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吼道:“父王,你為什麽要廢盡我的修為!”

看着旁邊的火槍,嘗試着抓了抓,卻無論如何都抓不起來。“父王,我恨你!”

邁着顫抖的雙腿,緩緩的向北走去,“七十裏路,因該不遠吧!唐僧師徒,孫悟空,牛魔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河邊空無一人,在虛空中,彌漫着呼呼的風聲,明明寒冷的天氣中,在這裏,卻變得炎熱無比。

一團黑紅色的火焰突兀的出現,并且發出“桀桀”的詭異笑聲,鑽進了紅孩兒的長槍中,“轟”的一聲,火紅色的火焰一下子變成了黑紅色。長槍懸浮在空中,向北方飛去。

“哈哈哈!牛魔王,看來我失去的尊嚴,要被奪回來了!孫悟空?唐僧肉,真是期待啊!桀桀桀桀!”

“牛哥啊!我們這是要去哪啊?”孫悟空追趕着走的飛快的牛魔王,問道。

“哎!還是有些……哎!”牛魔王停下腳步,重重的嘆息着。

孫悟空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幾百年了。”“是啊!找個地方好好喝一杯,然後去找老二。”

“去找二哥?找他幹嗎?”

“呵!那家夥,經常閑逛,我要找個住的地方,不得找他啊!”牛魔王笑着說。

孫悟空看着牛魔王的笑容,微微嘆了一口氣,說:“走吧!我陪你一醉方休!”

兩人駕着雲,尋了一座城,走進了城內,尋找着酒館。

第 105 章 接受制裁吧

莫斯說着立即舉起匕首,便要朝那李翺刺去,而此時那李翺當即一個轉身,順勢避開了莫斯的攻擊,然後拔腿便跑。

此時見到已經被五花大綁的莫斯,居然還能夠逃走,那莫斯心中大為不解,于是莫斯趕忙拽着那癱倒在地的羅平,沖其怒聲罵道:“羅平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先前我讓将李翺這個小雜毛五花大綁,你到底是怎麽做的?為什麽如今李翺這個混蛋還能逃跑”

“這個嗎?”

聽到了莫斯對自己的厲喝,那羅平也是驚慌不已。

“我先前只是綁住了李翺的雙手,并沒有捆住他的雙腳,我怎麽知道你想要将李翺擊殺呢?我告訴你莫斯,你識相的話還是趕快将李翺放走吧,我們千萬不能殺人啊,殺人是要償命的啊,我可沒有這個膽子啊”

“呵呵噠,我就知道羅平你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狗雜碎,想你哥哥羅南可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什麽事就敢辦什麽事,但是你卻是一個愚蠢之人,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你哥哥的親兄弟,你是不是羅南從垃圾桶裏撿出來的”

這莫斯一邊說着,一邊沖羅平冷冷的罵道。

“什麽?莫斯你竟然敢這般怒罵我”

“不錯,我就是要辱罵與你,怎麽樣?”

眼見那羅平已經是跑到無影無蹤了,那莫斯惱怒之下,只能是将怒火發在了羅平的身上。

而此時那羅平震怒之間,則立即朝莫斯沖了過來,和這個莫斯撕打在了一起,那莫斯惱怒之下,立即用匕首劃傷了那羅平的胸膛。

這羅平如今看着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頓時滿臉驚愕地沖莫斯說道:“莫斯你居然敢對我下手”

“呵呵噠,我就是要對你下手怎麽樣,而且我不但是要對你下手,還要将你直接撞死”

這莫斯如今已經是喪心病狂了,說着立即便要開車朝羅平壓去。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此地突然想起了一件警笛之聲,原來那逃跑的李翺,已經是找到了最近的巡邏警察報了警。

警察得知居然有人膽敢行兇,當即便開着警車來到了這裏。

如今莫斯見到警察已經來了,當即是吓的冷汗跌出,于是立即便想要朝別處跑去。

只可惜在那英勇的警察面前,無論莫斯歹徒如何逃跑,也都是逃不脫的。

警察一個擒拿,立即将歹徒莫斯給抓了起來,而那受傷慘重的羅平,也立即被救護人員帶往到了醫院之內。

而這時那羅南聽到了自己的弟弟,居然是被莫斯傷害了,頓時心中大怒,立即便來到了醫院。

可當他見到自己弟弟如今已經是昏迷不醒之時,大感悲痛欲絕,随後便趕忙拉着醫生的手說道:“醫生,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弟弟呀,我羅南如今只有這一個弟弟,你一定不能讓他有事啊”

“你放心吧,我們醫生的職責便是救死扶傷,即便你不說,我們也一定會用盡渾身解數,讓你弟弟重新活過來的”

聽到了醫生此話,那羅南這才穩住了心神,而這時他立即并趕到了監獄之內,當即便看到了那個始作俑者的莫斯。

于是那羅南狂怒之下,直接推開警衛,朝着莫斯捶打了起來,此時那周邊的警衛見後立即将羅南給拉倒了一旁。

“我勸你不要再對再動手,否則我們就叫你抓起來”

“什麽,你們為什麽要見我抓起來呢?這個莫斯是殺人兇手,他傷害了我的弟弟,如今我的弟弟依然還是重症監護室之內,昏迷不醒,生死不知,你們居然不讓我對付這個莫斯,你們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混賬,你竟然敢辱罵我們”

這些守衛聽後立即将羅南推了出去,而那莫斯則冷冷的沖羅南笑了起來。

“羅南你這個狗雜碎,王八蛋,我告訴你如今雖然是我将你弟弟傷害了,但是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你弟弟明白,尊嚴可是比一切都重要的,先前李翺那個小雜碎竟然是敢侮辱我們帝國大學,那麽我就一定要将李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莫斯你可真是一個愚蠢之人”

見到模式說出此話,那羅南立即沖其搖了搖頭。

“羅南,你先前可是十分尊重我的決定,為什麽如今你三番五次的要侮辱我呢?為什麽你說我是一個愚蠢之人?”

“廢話,因為那李翺即便是侮辱了我們,他也是在球場上侮辱我們,他并非是在生活上侮辱我們,而你要報複他也可以,但是你需要用你高超的球技來對付他,你卻不能用你那龌龊的手段來對付他,你這樣做和一個狗雜碎有什麽區別呢?枉我羅南先前還将你當做兄弟,但是現在看來我羅南真是瞎了眼了,我告訴你莫斯,現在你要接受公正的法律制裁吧,而我羅南從今往後,也沒有你這麽一個朋友,”

那羅南說的立即轉身離開,此時那莫斯見到羅南居然敢放棄自己,當即怒不可遏,直接沖離去的羅南背影怒罵了起來。

“羅南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我告訴你,如今我之所以犯法,都是為了我們帝國大學,任何人都有權利放棄我,但是你卻沒有權力放棄我”

這個莫斯一邊說着,一邊不停地沖着那羅南怒罵。

而此時羅南已經不想再搭理他了,而這時李翺萬萬沒有料到,這個羅平居然敢三番五次的綁架自己,于是他便立即再次來到了警察局,沖警察說明了情況。

這些警察立即飛身趕到了那醫院之內,原本是準備将那個羅平抓起來的,可是當他們見到羅平如今已經是生死不知,又在重症監護室裏面,因此也只能是讓羅平取保候審,等到羅平傷勢痊愈以後,再将他按律法收押。

此時那羅南一見警察并沒有放過自己的弟弟,于是距離來到了李翺身旁,滿臉愧疚地沖李翺說道:“李翺我求求你,請你先一定要饒恕我的弟弟啊,我只有這一個弟弟,我千萬不能失去他啊”

“呵呵”

李翺聽到羅南此話,立即冷笑的搖了搖頭。

“李翺,這是為什麽呢?先前你已經幫助了我,你也沒有舉發我的弟弟,為什麽如今你不能再幫助我一次”

“那很簡單,因為先前我已經幫助了一次,正所謂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既然我幫助了你一次,我就沒有必要再幫助你了,我告訴你羅南,任何人犯了法,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先前你那羅平已經是犯了一次法,而我則則饒恕了他一次,可是他依然不知悔改,我怎麽能夠接二連三的饒恕他呢?”

李翺說的立即轉身離開,只留下那那羅南一臉呆滞,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 101 章

蕭敬之将頭微微轉開, 而後對着謝宸安道:“妻主入浴桶吧。”

謝宸安應了一聲,卻沒動。

蕭敬之抱起謝宸安,将她放入了浴桶中, 而後讓她靠着浴桶壁坐好。

蕭敬之的身上随着這番的動作也被打濕了一片, 不過他卻無暇顧及了。

蕭敬之将謝宸安的頭發打濕。

“妻主。”蕭敬之低喚。

謝宸安應了一聲。

“你……”蕭敬之原本想要說什麽,卻又忽然覺得什麽都不必再多說了。

謝宸安在這個時候拉住了蕭敬之的手,而後迷迷糊糊的說道:“我今天很開心,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年, 我希望以後年年歲歲我們都可以這樣相伴相依。”

蕭敬之笑問:“若是年年歲歲都這般妻主不會覺得膩麽?”

“不會, 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夠真的與你白首偕老,就此共度餘生。”

蕭敬之忽然覺得有些感動。

謝宸安有些不老實的轉過了身, 直接将他給抱住了,她一身的水,這個時候蕭敬之的衣襟已經被完全的浸透了。

“你真好。”謝宸安喃喃道。

蕭敬之任謝宸安這樣抱着, 被浸濕的衣服有些涼, 而被謝宸安抱住的地方卻傳遞着一股股的暖意。

蕭敬之環抱住謝宸安幫她擦拭後背。

等到幫謝宸安洗完澡後蕭敬之便直接将謝宸安從浴桶中抱了出來。

等到蕭敬之幫謝宸安擦幹頭發在床上安頓好的時候身上竟然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蕭敬之本準備等到服侍謝宸安睡下便也去洗個澡的,結果謝宸安卻抱着他不願意放手,蕭敬之最後只得将被水浸濕的衣衫脫下, 只着亵褲,赤-裸着上身,就這麽坐在她身側陪着她。

醉酒後的謝宸安并不喧嘩,也不惹人厭煩, 與往常相比不過是更粘人了些。

蕭敬之任謝宸安在自己的懷中蹭來蹭去, 只覺得心中越發柔軟了些。

次日清早,等到謝宸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蕭敬之正在擦拭頭發。

謝宸安覺得有些迷惑, 蕭敬之一貫都是晚上洗澡的,她還沒見過蕭敬之在早晨起來就洗澡。

不過她随後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醉的不省人事, 不免懷疑他因為昨夜一直在照顧自己才沒能抽出時間洗澡。

謝宸安起身,随即發現自己的亵衣已經換過了。

她擡頭看向蕭敬之,這衣服也不知是不是蕭敬之給她換的,這麽想着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謝宸安走到蕭敬之身後接過他手上的布帛幫他擦拭頭發,“昨夜是我不好,喝的有些醉了,怕是給你添麻煩了。”

蕭敬之側過臉看向謝宸安,問道:“妻主跟我這般客氣?”

謝宸安自知失言,笑道:“沒有跟你客氣,下次換我照顧你。”

蕭敬之挑眉笑道:“卻也無妨,妻主醉了倒是也有醉了的好處。”

第一次醉酒便送了他那簪子,而後每次醉酒都喜歡粘着他,這般想來倒也頗有些趣味。

謝宸安:???

她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麽。

直到将蕭敬之的頭發擦幹她才想起來自己之前也給蕭敬之準備了紅包來着,于是匆忙去枕邊将紅包拿了出來,而後笑着遞給蕭敬之道:“給你壓歲的。”

蕭敬之伸手接過。

謝宸安笑眯眯道:“我的呢?”

在蕭敬之的觀念裏一般都是主子給下人發紅包,或者是大人給小孩發紅包,是以他沒有給謝宸安準備。

謝宸安看出來了,于是笑眯眯道:“那你來親我一下,親我一下就算是給過了。”

蕭敬之帶着些笑意在謝宸安臉頰輕吻了一下。

等早飯過後謝宸安趁蕭敬之不在的時候特意将百泉給叫了過來,問他昨天自己醉酒後都做了什麽。

百泉說就放過了煙花,而後兩人便回房間了。

謝宸安沒從其中聽出什麽不對的地方來,昨天到放煙花這兒她就已經有點兒斷片了,再之後她就更沒印象了。

謝宸安揮了揮手,剛準備讓百泉回去,就聽到百泉補充道:“對了,昨日晚上正君還服侍着王上沐浴了。”

謝宸安:!!!

所以她身上的亵衣果然是蕭敬之幫她換的?而且不僅幫她換了亵衣更是幫她洗了澡!

謝宸安瞬間覺得無比遺憾,這樣的事情居然不是在她醒着有知覺的時候發生的,她甚至斷片了,一點兒記憶都想不起來了。

謝宸安深深嘆了口氣,果然是不能喝的太醉,不然不知道會錯過些什麽。

這件事直接導致謝宸安一整天都有點兒不在狀态。

之後的幾天自然是熱鬧依舊,來王府中拜年的人不少,謝宸安此前的年都是在京中過得,皇宮之中過年的時候一般就是各個宮的人齊聚一堂,如此便也算是慶賀過了,是以倒是未曾想到要準備回禮。

她本就是宛臨最大的官的,一般情況下都是別人前來向她奉禮并說些吉祥話,她不用去刻意問候誰,不過即使如此回禮卻是不能少的,這個世界講究有來有回,正常逢年過節送禮都是需要回禮的。

謝宸安正在尋思應該用什麽做回禮的時候卻是蕭敬之接過了這件事情。

謝宸安雖然是忘了,他卻是早已經将這一切打點妥當。

謝宸安想到蕭敬之此前數年一個人掌管着平遠将軍府,對此便有些了然了。但轉念想到蕭敬之年前一直在忙兵工廠的事情,而他竟然還能夠一并打理府上大小事宜,這實在是難得,他這當真是方方面面都顧及到了,這麽想着謝宸安不由有些感慨。

既覺得蕭敬之着實是個賢內助,又覺得他每天想這麽多事情,處理這麽多事情,也不知道會不會很累,不免有些心疼。

送走了幾波前來祝賀的人之後時間便已經到了中午,謝宸安與蕭敬之一同用過了午膳,下午的時候陶笑過來了。

陶笑過來的時候雖然也是帶着年禮的,不過她主要卻不是為着這個來的。

陶笑此前領了謝宸安的命令,一早兒就已經開始精心準備起上元節的事情,其中大部分的事情已經布置下去了,而剩下的一些為求慎重她自然還是要先來征求謝宸安的看法。

說起來謝宸安此前已經聽陶笑大概的介紹過她的那些想法,基本上覺得沒有什麽問題,不過卻對她提出的關于冰雕的事情起了興趣。

在前一世裏冰雕自然算不得新奇了,不過在這個世界裏她卻沒見到過冰雕,更沒想到陶笑竟然會想到這一重,說起來這件事情的起因卻還是謝宸安自己。

因着謝宸安夏天的時候發現王府內沒有備冰,便一早就吩咐了府內人,讓他們到了冬天一定要記得備冰。

衆人自然是不敢不将謝宸安的話放在心上,是以這段時間已經陸陸續續的開始從河面取冰往王府運了。

這事是小事,自然用不着驚動謝宸安,所以謝宸安倒是沒怎麽注意到。

但這件事之後卻引起了連鎖反應,宛臨百姓往年也沒有儲冰的習慣,但是今年見王府取冰,也有人跟着湊起了熱鬧,如此取冰的人多了,便也有人開始在河邊用碎冰做些小玩意逗小孩子玩,此事入了陶笑的眼,倒是讓她跨越時空的想到了這一層上。

謝宸安對此十分期待,想到前一世裏的冰燈、冰雕、冰城堡,瞬間來了興致,不由跟陶笑多說了些。

陶笑對此自然也是覺得新奇,只是這取冰的人手倒是成了個問題,讓百姓自己取冰運冰自然是有些不現實的,畢竟有很多人都沒有這樣的條件。

謝宸安聞言提出讓那些馬匪跟着幫忙。

這些馬匪入冬以來一直閑着,這會兒應該已經閑到發慌了,讓她們趁此運動運動也是好的,而且說起來她們也該是很久沒有喝過酒了,謝宸安覺得既然是過節也沒必要太過苛待她們,讓她們幫忙,之後可以給她們一人一壇子酒,就算是酬勞了。

陶笑對這個安排很滿意,準備之後就去找嚴羽說這件事。

謝宸安自己尋思了一下陶笑的安排,只覺得如此弄下來這上元節定然是十分熱鬧新奇的了。

謝宸安對此還有些期待,她正是在去年上元節的時候跟蕭敬之求婚的,如今馬上就要到第二個上元節了,兩個人在一起馬上就要一年了。

過年這幾天大部分人都清閑下來,官窯和織造坊的課程也因為過年而放假了,便是連周負和安紹那邊謝宸安也讓她們可以歇上些日子再繼續,如此讓所有人都放松一下。

都尉司那邊年前就已經有了指令,宛臨的士兵可以自由歸家團聚,剩下的家不在宛臨或是無處可去的人,則可以繼續留在都尉司之中。

節前杜恒等人也給士兵們每個人都發了些過節費,離開去探親的人喜氣洋洋的,而留下的人聚在一處也是熱熱鬧鬧的。

都尉司之中是一直有着禁酒條例的,所以衆人在都尉司之中難得喝酒,此時過年,自然也就沒有那麽嚴格的管束了,凡是當日沒有安排輪值的人都可以喝酒,喝多少沒有限制,于是衆人更是笑鬧成了一團。

嚴羽那邊得了謝宸安的指令很快就有了動作,這些馬匪聽說有酒喝頓時也都積極起來。

第 115 章 信念

杏花哭笑不得,之後就是滿滿的感動,垂下頭輕聲道:“奴婢是一個不安分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姑娘卻還願意相信奴婢,奴婢真是……”

“不用太感動。”顧绮羅拍拍她肩膀:“我對自己的人格魅力非常有信心,像你這樣有眼光又聰明的人,怎麽可能舍得離開我呢?除了我之外,你再也找不到這麽好的姑娘了。”

杏花無力地垮下肩膀:“姑娘,這話您就不能讓奴婢來說嗎?您……您真是一個……唔,一個……反常的主子。”

“什麽話?反常的那是妖精,你要害死我啊,會不會說話?與衆不同性格獨特衆人皆醉我獨醒,這麽多詞兒呢,再不然哪怕特立獨行我行我素也好啊,你給我用了個反常,我哪有反常?”

杏花連忙笑道:“是是是,是奴婢說錯了,真奇怪,奴婢雖然念書不多,好歹這些詞語也是知道的,剛剛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

春雨看顧绮羅這會兒竟露出笑容來,連忙也湊趣笑道:“我知道了,杏花姐一定是讓姑娘的大言不慚給震驚到了,所以才把那些好詞兒都給忘了,反正好話姑娘自己也會說,用不着我們說了。”

“會不會用成語啊?不會用別用,我那叫大言不慚嗎?我那叫實話實說。”顧绮羅在春雨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然後站在院子中,看着滿院的老木寒雲,忽地長出了一口氣,握了拳頭喃喃道:“是該振作起來了,一味躲在屋子裏黯然神傷,除了讓親人替我擔憂。又能做什麽呢?我說過要好好活着,替他看遍這個世界的大江南北,到時奈何橋上講給他聽的。”

她自語到此處,忽然就伸開雙臂在空氣中揮了揮,然後輕聲道:“蕭江北,你若是魂魄就在這裏,那便跟着我一起走吧。我願意一輩子都讓你陰魂不散的跟着我……”

一語未完。眼淚便奪眶而出,她一把抹去,對杏花春雨道:“咱們許久沒有出去走動了。今兒去百味館看看,春雨你讓人套馬車去。”

春雨見她臉上果然又恢複了昔日神采,不由得喜出望外,脆生生答應了。便連忙跑出去。這裏杏花就道:“是了姑娘,剛才去太太屋裏。看見她為老爺準備大衣裳,說是老爺過兩日要去綿州查庫,大概要大半個月才能回來,姑娘要小心太太這段日子鬧幺蛾子。”

“無妨。她若要鬧,盡管出手,我接招便是。免得頹廢了這些日子。她真把我當病貓了。”顧绮羅看着院牆,說完忽然又問道:“蕭家那邊還沒有布置靈堂嗎?”

“沒有呢。”杏花搖搖頭。觑了一眼主子的面色,方小心道:“從北疆傳來的消息說二爺是戰死在亂軍之中,恐怕……也只能立個衣冠冢了。蕭家這會兒上下都正悲痛着,此事倒不急于一時。”

顧绮羅點點頭,須臾見春雨回來,說馬車已經備好,她便向門外走去,待坐在馬車上後,她就對車夫吩咐道:“去蕭家。”

“大姑娘要做什麽?蕭家……還沒為二爺布置靈堂呢。”春雨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卻見顧绮羅搖搖頭道:沒什麽,這麽多天了,我也理該去探望探望老太君和姨娘,蕭江北不在了,我便替他在老太君面前盡孝吧。

杏花和春雨聽着這話不對勁,都是大吃一驚,春雨便低聲叫道:“姑娘發燒了嗎?就算二爺不在,這……這也不能讓你替他盡孝啊,你又沒有嫁過去。”

杏花也勉強笑道:“是啊,蕭家也不是沒有人了,別說蕭将軍還正當壯年,就是沒了蕭将軍,還有蕭家大爺和三爺呢,他們沒有二爺的前程,可到底是太子的親戚,将來也不可能沒落,姑娘不用擔心。”

顧绮羅知道杏花大概是猜出自己要做什麽,但她卻只是笑一笑,沒有再多說:冥婚,即便這是古代,可像蕭家和顧家這樣的人家,給自己和蕭江北舉行冥婚的話,也會驚起大浪吧?更遑論他們倆之前就是京城流言的絕對中心。

顧绮羅心意已決,今天早上周太夫人将她叫過去勸慰了一番,然後又說了澄明侯府一些好話,顧绮羅便明白這是父親的授意了,不然祖母從鄉下進京,又足不出戶,哪裏能知道這些事?

顧绮羅能夠理解父親的愛女心切,所以她沒有像當日對待玲珑那樣不留情面,然而她也不可能按照顧明陽給她安排的“金光大道”去走,所以就在剛才,她才想出了“結冥婚”這個主意,此去蕭家,就是要他們幫忙準備一下,在給蕭江北立衣冠冢之日,就是她嫁進蕭家之時。

顧绮羅能夠想象到顧明陽和周太夫人的心痛驚怒,不過這卻也無可奈何了,世上哪有雙全法?好在祖母和父親都是豁達性子,哪怕一時心痛,日後也會漸漸明白自己的心意。更何況親人之間哪有隔夜的仇呢,他們再怎麽也不會因此就和自己斷絕關系。

****************************

“主人,那支幽靈隊伍陰魂不散,他們又追上來了。”

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十幾騎快馬正在飛奔,被十幾人護衛在中間的是一個胖子,聽了屬下的報告,他連連揮動馬鞭,嗚哇大叫道:“快,快跑,只要我們回到部落,上萬的勇士們會讓這支幽靈軍嘗到可怕的死亡滋味,長生天保佑我們。”

周圍護衛被他鼓舞,全都揮起了鞭子,閃電般逃向十幾裏外的部落。

“将軍,這幾個鞑子的射術不行,就這麽幾只兔子野雞和兩只黃羊,塞牙縫都不夠呢。”

朗寧坐在馬上哈哈大笑,張狂的叫着,雖是披頭散發破衣爛衫,卻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蕭江北橫了他一眼。沒說什麽,他旁邊的副将卻笑道:“朗千戶急什麽?兔子逃跑肯定會回自己老窩的,你看剛才那胖子身上的衣服配飾都不是凡品,就知道他的部落一定是只肥羊了,到時候肯定讓你吃個飽,幹這種事兒咱們駕輕就熟啊。”

蕭江北這才淡淡道:“不許輕敵,是肥羊。力氣也大。”

“将軍放心。力氣再大也是肥羊。”副将大聲叫着。然後回過頭去,看向身後遮天蔽日的煙塵,摸着下巴嘿嘿自語笑道:“這當土匪就是爽啊。難怪當日一聽說是跟蕭将軍深入北匈打獵,大家都争破了頭。”

遠處傳來凄厲的牛角號聲,蕭江北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笑容,在這北匈草原上搶劫了無數次。他當然知道這號聲意味着部落裏所有戰士和青壯年在集結。

馬蹄如飛,很快。前面連綿不絕的帳篷便映入他的眼簾:這竟是一個大部落,即便北匈戰場吃緊,但這樣的部落,最起碼也會有三五千人守護着。以一敵三甚至是五,敵的還是以武勇著稱的匈奴兵,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個笑話。然而蕭江北卻無所畏懼。屠絕寶刀舉起,随着那只手猛地放下。胯下大黑馬如一道閃電般狂奔了出去。

這是進攻的信號。剎那間,一千多個野人打馬嗷嗷叫着沖了過去,他們的身上全是穿着暗紅色的血衣,這一沖鋒,一股沖天煞氣直上雲霄:深入大漠接應了被圍困的同袍,之後被圍追堵截,不得不進入大鬼沙漠,出來後又在不毛之地流浪了不知多少日子,可以說,這是一群早該死過無數次的人,每多活一秒都是賺的,所以他們已經不是無懼生死,而是根本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死人,壓根兒都不在乎了,戰場上看盡生死的閱歷讓他們産生了奇怪的心态,那就是:賺夠本了,無所謂了,沖啊。

場間唯一沒有這種心态的,是蕭江北,他心中堅定不移的信念就是活下去,他不能辜負绮羅背棄誓言,不能讓她為自己守寡一世。少年戰神還不知道,在遙遠的京城,心上人都準備和他舉行冥婚了。

強烈的求生信念化為更加強盛的鬥志,蕭江北如一尊天神般縱馬當先躍入正在整隊的匈奴兵中,一時間亂箭紛飛,無數兵器在驚叫聲中倉促遞來。他揮起屠絕寶刀,只見神光閃爍,那刀竟快速的出現了無數光影,箭矢兵器碰上即碎,最快速圍上前的幾十個匈奴鞑子如同送上去讓人砍的公雞一般,還未發揮出戰力就讓屠絕寶刀将身體一分為二。

大黑馬戰陣經驗無比豐富,此時開始施展爐火純青的“落井下石”技能,撒開了四只大蹄子跳躍飛奔,被他踩死的鞑子多達十幾個。

說起來話長,其實不過是生死一瞬,就這麽一瞬間,後面的亡命士兵全部撲了上來,如虎入羊群一般。向來都是匈奴兵兇殘,在邊境劫掠百姓如猛虎下山,然而今日,終于輪到兇殘的他們嘗到了做綿羊的滋味。

鞑子再武勇也是人,加上隊形未整就被突襲,此時見這群野人完全殺紅了眼,尤其是帶頭的那個,簡直就是殺神下凡,心膽俱寒下,雖然沒有潰逃,但鬥志已失,竟讓這群野人勢如破竹,不過一會兒,地上便躺滿了鞑子兵的屍體。

到了後來,當匈奴兵醒悟若他們不死戰護住這個部落,自己所有的親人都要遭殃,因此打起精神準備負隅頑抗的時候,已經是晚了。大局已定,剩下的幾百個鞑子無奈要投降,蕭江北卻不允許:這些鞑子兵當年在大夏邊境,誰的手中沒有幾條人命?所以全部斬殺。但是對那些匈奴婦孺老幼,他仍是秉持一貫風格,悉數放過,只搶了物資珍寶,接着便揚長而去。

第 103 章 讓你躲躲,千萬別出來

“我不餓。”

剛剛說完,他的肚子就好像是要拆臺似的,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石浩有些想笑,她強忍着饞意,別扭的把頭扭到了一邊,惡狠狠地說道。

“好了,好了,之前的事情我道歉,就算是我錯了,趕緊過來吃飯吧,雖然說女生苗條的身材很重要,可是我更加喜歡肉肉的女生,骨感太強的話,我覺得硌得慌,”

楊芳其狠狠地跺了跺腳,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苗條不苗條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了。”

剛剛說完,她就口是心非的蹭了過去,石浩太清楚這個女人了,典型的刀子嘴,他随手抓起了一些手工細面撒了進去,同時拿了兩根洗幹淨的小蔥,不用刀,用指甲輕輕一掐,全都一寸來長,飄飄灑灑的,全部都掉落到了沸騰的湯鍋裏面。

“這麽多面條,我們吃不完吧。”

楊芳這個時候看着石浩最少一下子把七八斤面條全都給扔進了大鍋裏面,不由的提醒道,這個女人還真是個會過日子的人。

“放心好了,很快就有一群長着狗鼻子的家夥過來了。”

剛剛說完,劉七帶着他的幾個心腹這個時候從外面沖了進來,還沒有走過來,就聽到這個小子在大聲的嚷嚷着。

“好香啊,實在是太香了,我們也來嘗嘗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耗子哥,我們怎麽總是做不出這個味道,您的廚藝沒的說,我們的大廚真的應該過來好好的向您求教。”

劉七這群人簡直就好像是惡鬼投胎了一樣,一人抱着一個大碗,劉七這個家夥最奸,手上居然抱着一個堪比洗臉盆的大鐵盆。

“呼呼,全都給老子讓讓,別搶老子的肉,別搶。”

之前石浩扔下去的面條足夠讓十個壯漢吃撐,可是沒想到他們幾個人,居然把這麽多的面條加上骨頭再加上面湯全都給吃了進去。

“咯……”

劉七非常不雅觀的打了一個飽嗝,直接在沙發上來了個葛優躺,要多惬意就有多麽的惬意,

“耗子哥,您老教教絕招啊,怎麽這麽好吃啊,你做的東西。”

石浩不屑的而看着這些家夥,心說肯定的,你們也不看看做飯的人是誰,他做飯的時候可是使用了靈氣,無論是和面,還是燒水,都有大量的靈氣摻雜進去,就算廚師做飯的技術再怎麽高超,也不可能模仿的了那個味道。

至于這一點,他當然不可能給面前的這些家夥說出來。

“一點點的訣竅,還有,劉七,之前販毒的那些家夥怎麽樣了,他們又來找麻煩了嗎?”

一說起正事來,劉七也坐直了,低聲的說道。

“耗子哥,你要是不問,我還正想和您報告呢,自從咱們之前教訓過了他們之後,這些家夥就收斂了不少,現在他們明面上已經不幹了,可是我聽說他們背地裏面依舊我行我素,老大,您看?”

不知不覺之中,石浩就成了劉七這些人的頭了,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些家夥我們之前已經警告過了他們,沒想到居然是一群記吃不記打的玩意,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放過他們,我不管那個行當裏面的利潤有多高,你們如果誰敢觸碰了,我就把他的手交給打斷,還有劉七……”

石浩的身上這個時候已經有了一股淡淡的霸氣,他自己沒有察覺,但是周圍的人全都明顯的感覺到,他一喊,劉七立刻坐直了。

“我把你當成了兄弟,所以我也就提醒你一下,你手下的那些人龍蛇混雜,其他的時候沒有什麽好說的,但是現在我們有了酒店,有了餐廳,現在就能日進鬥金,你的那些高利貸了,賭場,還有發廊之類的,你最好趕緊脫手。

最好現在就洗白,那些事情的來錢是快,可是結果怎麽樣呢,你的背後難道有什麽保護傘嗎?現在趕緊收手。”

劉七趕緊做好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給大家說道。

“放心吧,老大,那些事情我很少做了,自從咱們接手了餐館的生意之後,我就想着上岸了,現在 兄弟們都已經安置好了去處,反正這麽多的生意,咱們足夠養活他們了,手腳不幹淨,不規矩的家夥都已經被我給趕走了,現在留下來的都是踏實肯幹的老夥計。”

石浩點了點頭,看樣子劉七還知道一點急流勇退,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就在他們讨論着以後自己發展方向的時候,一個小子飛一般的沖了進來,是他的一個遠方親戚,算是他的侄子。

“二叔,二叔,有一群畫着狗的人在找你,我爸說了,讓你躲躲,千萬別出來。”

“二寶,二寶,冷靜點,到底怎麽回事?”

畫着一群狗?他怎麽聽不明白啊,旁邊的劉七就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東西似的,拿出手機,立刻搜索了一個圖片。

“是不是這種狗?”

二寶點了點頭,石浩也看了一眼,是一個搞笑的哈士奇。

“怎麽,是我們這裏的二哈幫?”

劉七點了點頭,他的表情有些沉重,這些都是混混,他們和對方要真的鬧大的話,就算是能夠全身而退,最後也只能落得一身騷。

他們還要做生意,被這些人天天惡心也是個事啊。

“走,我們出去走走,聽說二哈幫裏面的人腦袋都好像少根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劉七苦笑着點了點頭,俗話說得好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而二哈幫絕對是物以類聚,畢竟能夠幹出把哈士奇當狼紋在自己身上的幫派,不是一般的二。

“那倒是真的,不過他們很能打,這一點老大您恰恰不用擔心,畢竟對方再厲害也不是您的對手,就是這件事情千萬不能鬧大,不然的話我們的生意會很麻煩的。”

石浩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迎面撞上了二哈幫的家夥們。

“你小子就是我們要揍的石浩嗎?”

領頭的胖哈大喊了一聲,石浩搖了搖頭。

“不是。”

“那我們認錯人了,兄弟們,走。”

石浩都愣住了,看着一群人從他的身邊走過。

第 105 章 :險惡用心

差不多半個時辰的停歇功夫之後,隊伍再次向着梁村前行,然後很快到了梁村外面。

梁村外面有幾個帳篷,帳篷外點了幾處篝火,依稀還能聽到劃拳聲和笑聲,梁村裏卻是黑燈瞎火一片,死一般地沉寂,仿佛沒有人煙一樣。

看着這情形,一衆人便都面面相觑,誰也不知道要怎麽做。這事不歸江芙蕖管,江芙蕖自然也不會強出頭,她看着黑漆漆的梁村,心中百味陳雜。

差役領頭人對身邊的差役囑咐了什麽,那群差役便對隊伍中的人道,“都拿了帳篷随我去紮營,手腳利索點。”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差役讓去幹活的,都是志願者,而江芙蕖這片的醫者,個個都站在那裏,看着他們幹活。

江芙蕖這才算是有機會正式認識這次來梁村參與救治瘟疫工作的醫者們,他們大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也有幾個是中年人,年輕人卻是一個都沒有。

他們大都是綠浮城的醫者,所以彼此之間都很熟悉,才剛下了馬車,便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處,小聲議論着什麽。

江芙蕖離他們有一些距離,只偶爾聽見“厲氣”“時疫”“危重”一類的詞,聽着好像是在讨論疫情,這群人才落地就關心起梁村的瘟疫來,真可謂是醫者父母心,一股敬意油然而生。

不過,江芙蕖很識趣地沒有往他們身邊湊,這個時代的醫者,好似有些排外,否則也不會分成一個個的小團體了。

“大晚上的擾人,你們不要命了,知道官爺我是誰嗎?”一陣喧嘩從原先駐紮的帳篷處傳來。

江芙蕖側過臉,見那差役領頭人帶了兩個人,站在帳篷門口,帳篷的簾門被掀開,裏面站着一個紅光滿面,醉眼朦胧的官兵,他似乎是喝多了,并沒有認出眼前人身上的官服品階比他高那麽一丢丢。

領頭人聽到他的醉話,沒什麽反應,只向後微微擡了擡手,他身後那兩人便迅速走上前,當中一個一腳踢在那人的腿彎處,将他踢跪在地,然後掏出一根繩子,左繞右繞,不過一會兒就把他綁了個結結實實。

那兩人綁了他也沒停歇,很快走進帳篷裏面,江芙蕖只聽得“唔唔~”幾聲悶哼和驚叫,然後很快,兩人就把一堆五花大綁的人串螞蚱一樣綁在一起拉了出來。

到了另外幾個帳篷處,兩人也是如此動作,很快,幾個帳篷裏都被清空了,篝火的陰暗處多了幾排“螞蚱串”。

……

王政通這次派了能人過來啊,兩個人幹倒這麽多?江芙蕖對那官兵沒一點好印象,看到他們如今慘兮兮的樣子,也沒有一點同情心,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知道他們下場不會太好,江芙蕖就把目光移開了,她的視線正對着梁村。

原本漆黑一片的梁村,不知何時燃起了一盞明燈,一個人提着明燈站在村口,看着外面的燈火一片,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江芙蕖看着那盞離地遠遠的明燈,不知為何,忽然很想它離自己近一些,近一些,她在心裏說,快過來啊,快過來問問我們是來幹什麽的,這樣你們就不會再那麽絕望了,只要心中有希望,那你們的生存意志也就會加強,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可是,那人沒有聽到江芙蕖的心聲,他又站了一會兒,轉頭便提着明燈走了,那明燈化作一個亮點,很快消失在江芙蕖的視線裏。

這一夜,那明燈都在江芙蕖的夢裏,反複出現。

雞鳴第一聲的時候,江芙蕖睜開了眼睛,對上頭頂白茫茫的一片,她才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她在梁村外面。

她站起身,倒了些木桶裏的水淨面,又略漱了口,便走出了帳篷,站在路障外面看着灰蒙蒙的梁村,心中寂涼。

“居士,這梁村的瘟疫,只怕是要到裏面去看過了患疫的村民,才能有下手的法子。”一個溫潤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江芙蕖側過頭,看到一個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邊,他雖是對她說着話,眼睛卻是看着梁村,目光裏是滿滿的憂色,江芙蕖見他穿一身醫者士服,知道他是這次随行的醫者,便微點了頭,“正是如此。”

“居士也是如此想的?”中年男子似乎很吃驚于江芙蕖的回答,他轉頭打量着江芙蕖,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麽來。

江芙蕖心道,這不是治病的最根本道理嗎?這人值得這麽大驚小怪的?莫不是個水貨?“施主難道有其他高見?”難道你還能隔空治好了梁村的瘟疫?

中年男子這才定了心,他搖搖頭,苦笑一聲,“居士是行外人,只怕對這治瘟疫一道的行規有所不知,其他病症,咱們做大夫的自然是盡心盡力,可這瘟疫,卻只當天行時疫,只試方,不看診。”

啊?江芙蕖愣了一下,這裏的瘟疫居然是這麽治的?跟隔空治病還真沒什麽大差,不過悶頭開方子而已,這樣能治好瘟疫?那患了瘟疫的人真要八輩子的幸運才能中了這個頭彩。難怪王政通敢那麽行事,只怕這瘟疫最後能治好的,十個也沒一個,死個透透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那王政通把她派到這裏來幹什麽?走個過場?還是到時給她弄個什麽治理不當的罪名?江芙蕖掩下心中心思,“不知這試方,是如何試的?”

總不會是她理解的那個悶頭開方吧。

“這試方便是由一二醫者入瘟疫之地,近瘟疫者,觀其外症,開方,再由一二醫者送入服用。”中年男子見江芙蕖對此一竅不通,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難怪她年紀輕輕,居然就做了領頭人。

江芙蕖稍理解了一下中年男子的意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這不就是說讓醫者去接觸那些患瘟疫的人,然後再開方救治,再讓醫者去送藥看情況,不好再換方,如此反複,最後跟患疫之人接觸的,也就只有醫者了。

換個說法,這來救治瘟疫的醫者,不就是來送死的嗎?難怪她說怎麽來的大都是些老年醫者,年輕的更是一個沒見到,這王政通,當真是心思歹毒啊!欺負她什麽都不懂,強給她按了這麽個頭銜。

江芙蕖心中氣極,不過也很懊惱,都是因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規則一竅不通,所以才會被人這般欺負,以後在這兒行事,一定要打聽清楚,考慮妥全才去做,這次她還算是有把握保命,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我是渠城行棧彙生號的東家,姓鄭,名喚鄭彙生,這次到綠浮城這邊來收藥材,聽說了梁村患瘟疫之事,便想過來盡點綿薄之力。”中年男子見江芙蕖不說話,便在一旁輕聲道,“家中還有十歲稚兒,我已與他寫信言明此事,告誡他日後行醫要以善為本,以民為先,自身安危,倒是其次,也不知他大了以後,還能否記得我。”

這話說地頗具意味,江芙蕖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有些悠遠,就知道他是有感而發,想必是在安慰她呢,可她心裏其實不是在想這事,她之所以不說話,是在回憶那日林中見到的瘟疫之人,想着那應對的預防措施。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看的醫書,學的醫術是數千年的積累,這瘟疫既是她管事了,那她勢必要把傷亡降到最低,尤其是盡心盡力的醫者,他們才不應該随着這場瘟疫而消逝呢,上天怎能如此苛待他們?

“鄭東家,你放心吧,你有此醫心,上行下效,你家稚兒長大後一定能傳承到的。”江芙蕖心中對那預防措施已經有了譜,便轉身往放藥物的帳篷走去,“我正打算去梁村探查一二,鄭東家要是有空,便與我一道吧。”

第 102 章 上架感言

@@?  編輯橡皮昨晚通知上架,今天才看到。現在還有點蒙圈。

這部五萬字沒簽約,十萬也沒簽約。單章飛了十二萬字,最後承蒙橡皮編輯開恩才簽約成功。

說多了都是眼淚。

最近失業在家,讀者就是俺的衣食父母,今晚八點上架了,求收藏推薦訂閱打賞。

盜版網站的大哥大姐大叔大爺大媽,高擡貴手求放過!俺要是餓死了,每天後半夜淩晨三點,準時敲你家窗戶。@@

正在手打中,請稍等片刻,內容更新後,需要重新刷新頁面,才能獲取最新更新!

第 100 章

蔣和根據藤紙不夠堅韌也不太能保暖這一點也給出了解決方案, 她準備過了冬天之後直接建立起一些大的房子,這樣等到次年冬天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将瓜果種在房子裏了,只要到時候将房子的窗子建的大些, 便也就不怕瓜果不能曬到陽光。

謝宸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實在是想的有些太過複雜了, 她想到溫室大棚第一反應就是前一世裏的那種塑料大棚,所以一直想按照那種方式來做,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其實就是普通的房子也是可以的,完全沒必要做成完全一樣的。

不過前一世的塑料大棚到底是有其便利之處的, 方便拆卸, 其他季節的時候也可以正常的進行種植。而若是建了正常的房子的話,冬天如何尚且不好說, 但是春夏等季節卻是全完沒必要在室內進行種植的,有些過于麻煩和費力了。但這也不算是太大的問題,後續應該可以找到其他的辦法來提高房子的利用率。

謝宸安對蔣和稱贊了一番, 而後讓她等過段時間周負有空閑的時候跟她商量一下, 看看她對這邊有什麽想法。

周負那邊最近一直忙碌着,最後終于是将兵工廠的施工圖給繪制了出來,這件事謝宸安自然是找了蕭敬之過來, 讓她和蕭敬之碰。

蕭敬之接過了周負遞上來的圖紙,而後仔細的看了起來。

謝宸安靜靜的看着蕭敬之,只覺得蕭敬之這個人心中的溝壑不知有多少,他的學識更是不凡, 他似乎對于方方面面都有着豐富的知識儲備, 對于任何事情都能快速上手,這雖然跟他本身的聰慧有關, 卻也不可否認他的努力。

蕭敬之平日裏除了處理手上的事情之外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看書,他的書有很多, 各方面都有,謝宸安幾乎很少看到他有無所事事的時候。

這樣聰明、認真而又努力的一個人,他以男兒之身便可以做到現在的程度,而若他是女兒身,怕是封王拜相也不為過了。

謝宸安越看蕭敬之便覺得對這個人越加欣賞,這個人像是高山,像是深海,她似乎從未真正的了解過他,卻又總是深深的為他着迷。

蕭敬之吩咐過了周負,等到回頭的時候見謝宸安盯着他看,頓時問道:“妻主在看什麽?”

謝宸安搖頭,對周負道:“你這邊還有什麽問題麽?”

周負搖頭,方才蕭敬之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而且改動的地方也不多,她回去稍微改改就行了。

謝宸安等周負離開便吻住了蕭敬之,這個男人真的是太迷人了。

蕭敬之這段時間忙碌起來在府上的時間自然也就少了,而等到他每天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了。

謝宸安自然是不舍得再讓他勞累,于是只是陪着他吃晚飯後便一同休息了,兩人倒是有些日子沒有這般空閑親昵的時候了。

謝宸安吻過蕭敬之之後便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而後道:“其實我這幾日在想,你若不是去實地考察的話直接把人叫到府上來談事也是極好的,現在天氣冷,你這樣每日外出總難免寒涼,而且我也想能夠時時見到你。”

謝宸安說這話帶了些撒嬌的意味,蕭敬之摸了摸謝宸安的頭,而後答應了下來。

他這幾日外出倒也不都是兵工廠的事情,臨近年末,全國各地的賬目也都到了清算的時候,而且各地的事情也是到了詳細上報的時候,最近他手下到宛臨的人不少,都是陸陸續續的來跟他說明各方面的情況聽他指示的。

平日裏這些都是直接飛鴿傳書或派人送信來跟他彙報的,但是每年年末的時候卻是總結一年的得失、找出各方面的問題、進行賞罰的時候,更需要為下一年做出計劃,這些事情自然還是面談的好,是以各個區域的管理人員最近這段時間都陸續到了宛臨,是以這段時間蕭敬之和楚澗都很忙。

楚澗負責各區域總賬目的核對,而其他的都是他親自在做,這也是他這段時間時常忙的見不到人的原因。

兵工廠的事情尚且可以讓人來府上彙報,而他手下的這些人卻不太方便出入王府。

不過蕭敬之卻沒跟謝宸安解釋這個,這件事他這短時日已經處理妥當了,所以他只是抱着她,給她講些自己這些天做的關于兵工廠的事情。

謝宸安聽得仔細,這些事情交給蕭敬之她是各方面都覺得很放心的,不過蕭敬之願意将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她還是挺樂意聽聽的。

臨近年關,蕭敬之終于不再時常外出了。

這是謝宸安和蕭敬之第一次在宛臨王府過新年,也是兩個人大婚之後一起過的第一個年,謝宸安對此很是喜悅,她下令讓府上的人用心裝飾府上,四處都挂起了喜氣的紅燈籠。

這兩天謝宸安和蕭敬之也分別給宮裏和前線去了消息,給宮裏的信仍舊是寫了兩份,給女皇一份給靜宜侍君一份。而送往前線的信以往都是蕭敬之自己寫的,這次謝宸安也親手寫了封信讓蕭敬之一同送往前線。

說起來自她娶了蕭敬之之後便沒有跟蕭戰見過面,也沒能好好聊聊,想來蕭戰對于兒子的事情應該也是極為挂念的。

她這封信寫的認真,帶着十足的誠意,只希望蕭戰看過之後能夠放心,她是真的想要跟蕭敬之好好的過一輩子的,蕭戰是蕭敬之唯一的親人,她自然也會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對待。

新年的前幾天謝宸安還從陳老那兒弄了一批特殊的煙花回來,這些煙花是她之前特意囑咐陳老做的,就是想要給蕭敬之一個驚喜。

新年的前幾天城內各處就都已經可以提前感覺到熱鬧的氣氛了,到處都是一片喜意洋洋的感覺。

謝宸安将陶笑給叫了過來,這個時候已然是百姓一年之中最為快活的時候了,眼下沒什麽事,倒是可以着重發展些娛樂活動什麽的,年後不久便是上元節了,可以搞得熱鬧點,如此也算是讓大家都高興高興。

這事可以說是陶笑的專長了,搭臺子唱戲、耍獅子、舞龍……她一下子說出來了一串玩的,而後還提議加個鬥秀,所謂的鬥秀也就是讓各種藝人到臺子上自行比拼,看臺下的人對哪邊的臺子感興趣,看誰能得到最多的彩頭,勝者可以得到一定的賞賜。

謝宸安對這些自然全都準了,只讓陶笑去跟管玉支錢操辦這事,她只說了兩點要求,花費不要太大以及注意安全。

陶笑答應下來,然後就歡歡喜喜的去忙了。

除夕的這一天謝宸安将手下所有人都召集到了府裏,而後一一給他們發了紅包,同時說了些祝福和鼓勵的話,如此也算是嘉獎大家在這一年裏的努力,同時鼓勵大家在新的一年裏能夠繼續加油。

府內的人謝宸安也沒忘記,尤其是跟在他們身側服侍的德音四人,謝宸安給他們包了大紅包,而府上其他服侍的人和侍衛也沒有被遺忘,整個府上所有人都得到了賞賜,整個府中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說起來這些瑣事本該是身為正君的蕭敬之來做的,但蕭敬之見謝宸安對此興致勃勃,便也就由着她了。

大年三十,謝宸安和蕭敬之、楚澗、刑戮、白如、杜恒、伍洋等人圍坐在一起一同吃年夜飯。

說起來開始的時候謝宸安只是想要和蕭敬之兩個人吃年夜飯的,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親人在身側,如此一來未免顯得太過孤寂,而這些人跟着他們一路來了宛臨,也是沒有親眷在身邊,這個時候倒是不如都過來一同聚聚,如此也是熱鬧熱鬧。

衆人齊聚一堂果然是氣氛熱鬧了不少,原本有些拘謹的衆人帶了幾分醉意後也都放開了不少,其中還有人開謝宸安的玩笑。

謝宸安自己也喝的有些醉了,不過她被人打趣卻沒有半分的不滿意,甚至還主動自嘲,将桌上的人逗得樂的不行。

蕭敬之擔心謝宸安空腹喝酒會不舒服,便不時的往她碗裏夾些菜。

謝宸安很乖,見蕭敬之這樣子便主動的順着他的意,将他夾進碗裏的菜都吃了,衆人見他們夫妻二人這般琴瑟和鳴也是不由跟着羨慕。

一頓飯吃完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衆人都各自回去了,而謝宸安卻仍舊是不肯回房間休息,只說是要放煙花。

蕭敬之只能讓人将煙花都放到院中的空地上去,而後給謝宸安裹上大氅,帶着她一同去看。

刑戮在一旁将煙花點燃,一簇簇的煙花在空中綻放,蕭敬之這才發現這煙花炸開之後竟然是心形的。

說起來蕭敬之此前對心形并沒有什麽了解,還是上次謝宸安給他做了那個心形的小雪球之後告訴他心形代表着喜歡,代表愛。

蕭敬之看着這滿天的煙花,終于是明白謝宸安為什麽執意要放煙花了,只是這時她卻随着酒意上頭而逐漸變得有些迷糊起來。

等到煙花散盡蕭敬之便扶着謝宸安進了卧室。

謝宸安一身的酒氣,執意要洗澡,而且還要讓蕭敬之親自給她洗。

蕭敬之笑道:“妻主是認真的?”

謝宸安在一邊哼哼。

謝宸安若是沒醉自然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但今日不同于她此前幾次雖然醉酒卻還保有一定的神志,她這個時候是真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蕭敬之當真命人準備熱水,而後讓謝宸安靠在自己的懷中,親手為她寬衣解帶。

謝宸安迷迷糊糊的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褪下衣服之後只覺得有些冷,所以反倒主動往蕭敬之的懷裏鑽去。

蕭敬之被她這樣緊緊的貼着,心跳開始變得不規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