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仙人撫頂10

第114章 仙人撫頂10

缇嬰認為, 江雪禾本質是個壞坯子。

他分明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在被她推坐下去後,他任由她為所欲為, 卻并不主動做什麽。

不主動, 本身便是一種誘惑。

缇嬰有些沒有章程——

她被眼前一塊鮮肉已經吊了很久了,饑腸辘辘許久, 臨到頭,她低頭看師兄,師兄笑容清淺,那種淺中,帶點兒似是而非的挑、逗。

缇嬰摟着他脖頸, 親了又親,幾分焦躁:“師兄, 你教我嘛。”

江雪禾衣袍已亂,向來溫潤的眸子此時幽靜漆黑, 撩目看她時, 缇嬰不知是火光将他臉照得緋然,還是他确實情動。

他呼吸低熱。

那種又清又啞的聲音,分外挑人心神。

他抓住她藏入他懷裏的手, 望她時, 清眸欲語還休,慢條斯理:“教你什麽?我不會。”

缇嬰一滞。

她腦如漿糊,一時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會, 還是不願教她。

她屈膝坐于他懷中,上下不得, 不由發怔。

而她發怔間,江雪禾又仰起頸, 側過臉來挨上她。那輕柔的氣息拂到她腮上,缇嬰面染緋霞,眸若清水,望定了他。

江雪禾氣息拂于她唇邊,呼吸一邊亂着,一邊慢吞吞與她說話:“你怎麽就斷定我會?我是比你年長,比你博學一些,但也不見得我事事都一清二楚吧?”

缇嬰眼睛不禁明亮。

他雖有暗示他對她獨一無二之意,但缇嬰聽出了別的意味:他果真是願意的。

這一次,他沒有排斥拒絕、繼續吊着她的意思。

他似笑一下。

淺淺的、在耳邊摩擦的“嗯”聲,讓缇嬰心尖顫而癢。

她确實忍耐不了,一聽他這樣,便遵從自己淺薄的意志,為所欲為。

不過,缇嬰還沒有完全忘記所有。

她将師兄親了又親,江雪禾的氣息要糾纏時,她撇過臉,急急叫停:“等、等一等。”

江雪禾的手落在她纖纖腰間,聞言扶着她的腰身,眸子微微暗了暗。

他心中少有的生出煩悶。

但他眸子仍是靜黑安然的:“怎麽?”

他淡然:“你怕了?”

——他知道怎樣挑起她的勝負欲。

不過缇嬰确實是他無法把控的。

缇嬰冷哼一聲,她微微退開,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

江雪禾靠在山壁上,聽着外面瀝瀝雨聲。他素來自诩冷靜溫和,但是在他看到缇嬰取出一留聲螺時,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她在這時要留聲……

缇嬰沒發現他的色變,小心珍重地将留聲螺捧到他眼前:“我在人間市集上買到的。真是沒想到,在這裏能買到這種小玩意兒——我早就想要這個了。

“以前在柳葉城時,你趕我一個人離開,我害怕孤獨時,就希望有一個留聲螺,能留住你的聲音,好陪我。師兄,你說句話吧——我要把你的聲音留下來。”

缇嬰擡頭看他。

她見他怔了一怔 ,眸子微閃,松了口氣。

他耐心解釋:“我沒有趕你走,是你不想留下。”

缇嬰困惑他的松口氣。

江雪禾低語:“原來你是要留聲這個,我還以為……”

缇嬰眨眼:“你以為什麽?”

他笑而不語。

他伸手,摸了摸她微涼的面頰、有點潮的發絲。是他想的輕浮了,以缇嬰的單純,她應該想不到他想的地方。

缇嬰見他又有秘密而不告訴她,不禁剜了他一眼。

但她此時并未吵鬧,她更想珍惜的是留聲螺。

缇嬰低着頭,施展法術催動留聲螺。她目光一眨不眨,盯着手中留聲螺,見到留聲螺開始發出金色淺光,她驚喜地笑了起來。

缇嬰催促:“師兄,你快說話!”

江雪禾聲音喑啞:“說什麽?”

缇嬰:“別說這種廢話啊……說些好聽的。比如、比如……”

她臉微微紅。

她大着膽子:“就說,你很想我,這樣的話。”

——在柳葉城時,師兄與她初初好時,她與他分隔兩地。那時候江雪禾用傳音符說的“我很想你”,像輕飄飄的在天上漂浮的羽毛。

那根羽毛一直在飄。

至今未曾落地。

缇嬰很想留住他那句話。

她突兀地羞澀,突兀地沒有直接表達自己的意願,突兀地悟到了情窦初開的歡喜與難堪、惶然與勇氣。

這都是他帶給她的——她不讨厭這種陌生卻新奇好玩的感覺。

篝火燒着,雨聲潺潺,缇嬰跪坐着,專注凝視雙手捧着的留聲螺。

微微發光的留聲螺閃爍間,缇嬰聽到江雪禾低啞的聲音:“缇嬰。”

她茫然擡頭看他。

他從不連名帶姓地叫她“缇嬰”,她納悶的、迷惘的、被他吸引的:“嗯?”

江雪禾眼睛看着她。

缇嬰在他注視下,臉頰升溫,等着他說出那句“我很想你”。

江雪禾沒有說那句。

他看着她的眼睛,平靜、淡漠、從容。

他像是褪去了所有的僞裝,像是不再用溫柔當迷惑人的工具。他平平靜靜、冷冷淡淡,眼中無情無欲之态,與缇嬰在大夢中見到的仙人江雪禾何其相似。

她因為他的這種相似而生出恐懼怨恨。

那恐懼怨恨,又在他開口後,蕩然無存——江雪禾看着她的眼睛,說:

“我喜歡你。”

缇嬰怔怔地看着他。

她在怔然中,忘記了施法,留聲螺從手中脫落,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咚”一聲。

留聲螺沒有留住江雪禾接下來的話,缇嬰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道:“我思來想去,既然你和我說過‘獨系師兄’,我必然要應你。

“我知道你怕什麽,不想要什麽,時至今日,我依然沒有逼迫你順從我之意。我只是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我心中喜歡你。

“沒有要給你壓力,沒有對你生出什麽妄念……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

誰的情與愛不是猜謎游戲?

連缇嬰這樣沒有心肺的人,都經常猜他喜不喜歡她。

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不算失落,酸酸甜甜,卻也稱不上多愉快。

江雪禾卻不希望她猜。

她若是不喜歡他,他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她若是有所表現,他便要給她明确的愛。

缇嬰目不轉睛地看着江雪禾。

心中萬般情緒,如海如溪,潺潺不絕,口不能言。

缇嬰直接撲過去,抱住他。

她用自己身上的鬥篷攏住兩個人,避過篝火,在一團暗下的幽靜光線中,迫不及待地鑽入江雪禾懷裏,與他交換氣息。

她親得很亂。

但是他應該感受到了她的心。

缇嬰感覺到自己腰肢,終于被他緊緊扣住了。呼吸濕潤間,黑暗中的江雪禾,偏過臉來回應。

缇嬰上手,輕輕摸到他微動微顫的喉結,換他氣息更亂。

她大膽無狀,焦悶不已。

江雪禾伸手勾住她下巴,微聲:“別怕,我不會傷你。”

缇嬰小小地“嗯”一聲。

她乖巧地盤于他懷裏,讓他抱起她。

她輕聲:“我不怕。”

她又期待:“接下來是什麽?”

她貪婪興奮:“還是一根手指嗎?”

江雪禾頓一頓,輕笑。

他哄她:“教你雙修,要不要?”

缇嬰一愣,然後不悅:“你不是說你不會嗎?你騙我?”

“沒有騙你,”鬥篷下,他的氣息拂在她下巴處,濕潤潤地啄了她賭氣的微嘟紅唇一下,“身體上的,我雖懂,卻不太會。但是我會神交……把靈脈打開,好不好?”

缇嬰稀裏糊塗,在他氣息一次次拂過臉頰後,她暈暈然,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乖而好奇地把手遞給他,他卻不用。他抵于她額頭,直接叩開她識海之門,低聲:“讓我進去。”

她放了他進來。

他的神識直接絞上她的。

那股刺意鋒利,一往無前,他一纏之下,缇嬰被刺激地“啊”一聲,便有躲閃之意。可他神識強于她,她退無可退,被相纏着,身體在他懷裏輕輕發抖。

他低頭摸她臉頰,安撫她。

意念的刺激,被他強行按捺。他一動不動,用唇息之觸哄了她半天,她的神識才一點點放松下來。

她的神識好奇地去碰他的。

缇嬰感覺到師兄身子一僵,整個人氣息都重了一分。

但是他一聲不吭,任由她這樣試探。

缇嬰這樣小打小鬧玩了半天,漸漸覺得這也沒什麽可怕的。她徹底放松,好奇:“這就是神交?也沒什麽嘛。”

江雪禾不語。

她輕蔑道:“我已經嘗過了,還不錯。”

她心中發癢,直接提要求:“師兄,你快跑出去,再嗖地一下鑽進來,不過要慢一點……纏我一次!”

江雪禾這時輕笑。

缇嬰以為他笑她貪婪,質問:“你笑什麽?”

江雪禾慢悠悠:“小嬰。”

缇嬰:“什麽?”

江雪禾:“神交根本還沒開始呢。”

缇嬰:“……”

她大吃一驚,忽而想到方才他絞上來時的那股刺意已經劇烈無比,她渾身發抖周身酸軟,一剎那間大腦空白心神茫茫,他卻說根本還沒開始?

缇嬰有些怕了:“我、我、我……”

江雪禾沉沉道:“你這時候要是讓我放棄,便是真的沒良心了。”

缇嬰悶半天。

她無話可說,只好大無畏地閉上眼:“我才沒有讓你退開呢,你教我呗。”

江雪禾微笑:“跟上我。”

缇嬰心裏嘀咕怎麽跟,下一刻她尖叫出聲,但聲音只出口,便被他低頭吞沒,堵住了她的戰栗顫抖。

一大一小、屬性相反、修為有別的神識相交,便如念頭忽去瞬至,迅疾淩厲。

那絞意越來越緊,兩股神識纏于一處,相互吸引與黏勾,竟分不開來。一者的神識流動,直接會帶另一人。

江雪禾的神識強于缇嬰,他又一直控着,盤算着缇嬰的承受能力,讓她不至于被絞得喘不上氣,被他的神識直接吞沒。

他心無旁骛,向來專心,帶她小小體驗一番。缇嬰時而如淩長空,時而如墜深淵,念頭上的刺激讓她現實中的身體發抖,眼睛濕漉無比。

他在現實中,輕輕啄一下她眼睛。

她睫毛顫抖。

她擡起濕潤的眼睛看他,聲音又綿又無力:“師兄……”

江雪禾溫聲:“我慢慢放開念頭,你來。”

缇嬰一怔。

她茫茫然:“我、我來主導的意思嗎?我可以嗎?我會不會弄壞你?”

江雪禾溫和:“沒關系,你來。”

他果真放開了神識。

他必然要這樣——

神交雖刺激,但缇嬰這樣小,他的神識因強于她,處處壓制她,以她的性子,她未必真的喜歡上。

要讓她喜歡,便要讓她淩駕其上,讓她為所欲為。她覺得可以操控他,她覺得可以壓倒他,她才會對這樣的刺激産生興趣,才會不抗拒。

缇嬰的神識反而纏勾而來。

她一出手,便與他的風格毫不相同,直接困住他的神識,要将他的神識吞沒。她的神識活潑亂動,他被迫起伏,被她帶入一個個險境中。

江雪禾悶哼一聲。

缇嬰挑起眼睛。

她眼睛清亮如雨,面紅興奮:“你受不住啦?”

他睫毛上沾汗。

他的眼睛與她一樣濕潤。

鬥篷下的漆黑中,他的狼狽,也不差于她。

他平靜無比:“繼續。”

缇嬰:“那我就繼續了……”

她微得意:“你不行的話,要告訴我哦。”

江雪禾笑一聲,不語。

一個時辰,對于江雪禾來說,也已是極限。

畢竟這是神交,畢竟主動權被他交給了缇嬰……

若非她自己最後承受不住,以她的貪念,她恐怕還要玩下去。

她在幽黑中,品呷到他的難堪不寧、他的脫力無助。

清潤的雪香,又冷又熱,浸滿了鬥篷。

他終于受不了那種感覺,神識被絞得顫抖卸力後,退出識海。缇嬰也是一身熱汗間,現實中,她被師兄抱起來,被他轉個方向。

缇嬰被他扣在山壁間,被他親不住。

他的氣息浮動游離,蜿蜒流淌。

她無力制止,也不想制止——手指腳趾皆蜷縮,渾身泛紅,長發散了,被他撥開,在耳後也落了很多吻。

缇嬰嗚咽。

她有點兒抽搭。

他停下來,詢問;“怎麽了?”

缇嬰:“我、我不行……師兄,我不敢了。”

江雪禾沉默片刻。

他柔聲:“不神交了,讓我……身體上舒服一下,好不好?”

缇嬰悶悶的,想他那麽辛苦、此時一身是汗,她确實該體諒他:“要怎麽做?”

江雪禾:“我來就好,你不必操心。”

窸窸窣窣聲不住。

這種感覺與神交不太一樣,比神交輕緩許多,他又溫柔熱忱,伺候得她很快樂。少女烏黑柔軟的發絲落在他手臂上,在鬥篷下,他願意如何擺弄,她都哼哼地應着。

……只要舒服就好。

不過,在某一瞬,缇嬰又忽然一僵,從那暢意中被激清醒,一下子掐住了江雪禾手腕。

她哭泣:“痛!”

她責怪他:“為什麽?你不是說會快樂嗎?我很疼!”

江雪禾被吊在一半處,上不得,下不去。

但他一向沉靜,被她指責半天,也只是細致地擁抱安撫,換得她緩口氣,臉色好起來。

他半晌說:“所以你要反悔?”

她猶豫起來,舍不得他,手抱着他腰身;但又因那點兒痛意,而流連不住,仰起臉求他。

他沉默下去。

她膝蓋被他托着,不舒服地踢了踢,踢到一處,他手一僵,松開了她膝蓋。

缇嬰轉過臉,趴在她肩上,咬了他脖頸一口。他不說話,她有點擔心他不快時,他側過臉吐口氣,笑着嘆口氣。

江雪禾溫聲:“那你還要嗎?”

缇嬰想了想:“我想要上次那種感覺……你說不是雙修的那次。”

她悄悄地來拉他手指。

他頓了頓,側過臉,忍不住笑:“我換種方式,可以嗎?”

缇嬰眨眨眼,遲鈍地應了,他便将她抱高一些,頭顱一點點低下去。

氣息碰到她腰際時,她忽而慌了。

缇嬰又來抱他,嬌滴滴:“師兄,我還要剛才嗖嗖的那種感覺……我還想要神交。”

江雪禾啞聲:“你神識比我弱,你承受不住了。”

缇嬰:“那你忍一忍嘛。”

江雪禾:“你以為我不是忍着的?”

她怔一怔。

他卻放開了識海,讓她進來。

他撫摸她面容,哄她:“兩種都給你,要不要?”

缇嬰漲紅臉。

她很快做決定:“要!”

江雪禾微笑。

他扣住她膝彎,埋下臉去;同時,邀她神識,接她入識海。

神交刺激遠遠超過身體。

即使有江雪禾控着,缇嬰也受不住太多龐大靈力的湧入。

缇嬰很快沉沉睡去,次日也精神萎靡,困頓不已。

江雪禾有些後悔縱着她,但此事于她算是有好處,她低迷兩日也無妨。

只是經此一夜,缇嬰見到他,多了很多害羞,有點兒想躲他。但鑒于此間只有兩人,她想躲也躲不開,而江雪禾又能言善道,哄得她心花怒放。

雨未停,江雪禾用鬥篷裹住小師妹,抱着她離開山洞,繼續趕路,前往方壺山。

第 103 章 ∶室內驚魂

在發現這是個廚房後,劉方坤就注意到了他面前的一個體積較大的櫃子,然後他便靈機一動的将櫃子門打開,在确定裏面空無一物後他就慌忙鑽了進去,同時還不忘将櫃子的門關上,直到這一刻,他的心裏才略微有了一絲安全感,可是随着時間的慢慢過去,他的心裏卻又逐漸的又開始不安了起來。

因為…此時…他隐約聽到櫃子的外面…或者說是廚房的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然而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劉方坤就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并強迫自己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因為通過之前的視頻他知道,一旦被鬼抓到那等待他的絕對是非常凄慘的死亡。

想到這裏,劉方坤的神經緊繃,雖然在櫃子裏并且處于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但是他的兩眼卻睜得老大,似乎就好像要透過鬼子的黑暗看到外面那樣…

不過最終讓劉方坤松了一口氣的的是,就在他緊張的心髒都快跳出來的時候,沒想到那個門外的腳步聲居然越來越小,最後竟然消失了!

而在腳步聲走遠後,劉方坤頓時就猶如一個馬上就要被被槍斃的人,但卻在臨死前忽然收到特赦令那樣的頓時癱軟了起來…

換面轉移至劉方坤所躲藏的那個廚房門外的右側幾米處…

剛剛經過一個房間的趙平在剛才探頭往裏面看了兩眼後就發現這是一個廚房,不過他并沒有走進去,而是重新默默的退出那了廚房,緊接着就慢慢的朝着遠處走去…

雖說古堡內的光線很暗,但卻并非完全看不見,畢竟四周還有一些燭光,所以趙平并沒有打開手電,另外經過這半個小時的探索他發現如今他所處的大體位置似乎應該是這座古堡後廳,是的,所謂後廳就是指在大廳後面的人員生活區。

又走了一會後,趙平借助微弱的燭光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時間…22.58分…

看到這裏後,站在原地的趙平便打算擡腳繼續往前走,可是下一秒後,他的表情卻是瞬間一變!随後他就以難以置信的速度瞬間閃身到了目前距離他最近的一個雕塑的後面!

在用最快的速度躲到那個雕塑的後面,緊接着趙平就慢慢的蹲下了身并面無表情的背靠在雕塑旁一動也不動,甚至就連呼吸聲都在拼盡全力的壓制…

“嘩啦…嘩啦啦…”

因為就在趙平剛剛躲到雕塑後面的十幾秒之後,前方的黑暗便慢慢傳出一個似乎是鐵器拖在地板上所産生的摩擦聲,同時伴随着那個摩擦聲的還有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慢慢的,摩擦聲與腳步聲更近了…半分鐘後甚至已經近到在趙平聽來似乎已經走到了雕塑的旁邊!!!

隐藏在黑暗之中趙平其心髒跳的已經快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嘩啦…嘩啦啦…嘩啦啦啦…”

如果這時以第三視角俯視這片空間的話,那麽就會發現…此刻竟然有一個完全看不清樣子的黑影正在走着,并且黑影右手的部位似乎還拖着一把造型極為誇張的大斧子正在緩慢的經過那個雕塑的旁邊,而在黑影經過雕塑的時候,它與雕塑後面的趙平兩者僅僅只相距不足一米!!!

“嘩啦…嘩啦啦…嘩啦啦啦…嘩啦啦啦啦啦啦…”

約一分鐘後,腳步聲便聯同那個嘩啦的聲音最終一同消失在了黑暗中…

此刻,躲在雕塑後面的趙平才小心意義的站了起來,在一次認真觀察了四周後,趙平先是擡起手擦了擦之前額頭上所流出但卻來不及擦的冷汗,然後他又看了看黑影所消失的方向。

不過入目望去,沒想到前方的黑暗處竟然是一個樓梯,看到這裏,趙平略一猶豫,似乎在思考着什麽,不過最終他還是走向了那個樓梯…

…………

同一時間,此刻在古堡的某個陰暗的走廊裏…

“呼…呼…”

此時,張虎正滿頭大汗并且呼吸急促的在一處陰暗的走廊裏匆匆的疾走着,是的,有人肯定會問張虎為何會這樣,那是因為自從張虎剛進入這個古堡的那一刻,他無論走到哪裏,附近都會傳出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馬了個比的啊…這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為什麽無論我跑到哪都會在我附近出現,我該怎麽辦?游戲時間需要一夜,這才勉強過了一小時,難道我這一夜就這麽不停地跑下去?就算是不被鬼抓住,累也累死我啊,可惡啊…要是何飛在身邊就好了,如果我要是能碰到他,有他在他肯定會想出辦法的,就…就算碰不到何飛,那遇到鄭璇也一樣啊…可惡啊…)

張虎現在的內心很複雜,既焦急又恐懼同時還帶有一絲失落,不過就如今的情況來看想再多也沒有用了,因為聽聲音身後的那個腳步聲竟然距離他越來越近了!

聽到這裏,張虎又立即加快了速度,接着就猛地朝前方的拐角處折轉了過去,但是讓張虎失望的是…哪怕如今他加快了腳步,身後的腳步聲不僅沒有被甩遠…反而聽的更是愈發的清晰!!!

張虎額頭上的冷汗逐漸的越流越多,甚至有些汗珠已經劃過了他的臉滴落在了地上,完蛋了,張虎感到這次自己真要完蛋了…

不過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間!他發現他目前所躲藏的這的走廊拐角處竟然有一個房門!

看到這裏,張虎猛然心生希望,他先是試探性的握住了門把手拉了拉,然而讓他喜出望外的是那個門在張虎的一拉之下居然順利的打開了,看到這裏的他頓時大喜!随即他就趕忙拉開了房門接着就毫不猶豫的竄了進去,同時慌忙之中的他也立即關閉房門。

就在張虎将門關閉的那一刻,透過門張虎能明顯的聽到門外的那個腳步聲已經越來越響,這也吓得門旁的張虎動在也不敢動的同時兩只眼睛還死死地瞪着面前的這個門…

不過随後一件讓他欣喜的事情發生了,沒想到門外的那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在度過了腳步聲的最大值後,其聲音竟然逐漸的越來越小,這就代表着已經走遠了!

“呼!呼!呼!”

接着,在完全聽不到那個恐怖的腳步聲後,張虎就從之前的精神緊繃的狀态下徹底的轉變成虛脫狀态,下一秒張虎就一邊大喘着氣一邊癱坐在了門口的地面上…

瘋狂的喘了半天的氣後,張虎就感到自己的後背很涼,沒錯,他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了,不過在從之前的恐慌中回過神來的他卻根本不在乎這些,而是将手放入褲兜掏出了貓眼手電,接着啪的一聲打開了光源,因為他想看看這個救了他一命的房間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

本身貓眼手電筒的強光比普通的手電要亮的多,更何況這還是詛咒空間裏出産的貨色,性能絕對要比普通的貓眼手電還要略勝一籌,在光源打開後,室內的大體環境就出現在了張虎的眼前,不過一看之下,張虎卻發現這個房間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僅僅就是個普通的破舊房間,桌子椅子、床、櫃子…然後啥都沒了,不…還有那布滿家具的灰塵與蜘蛛網。

觀察到這裏,張虎搖了搖頭,然後就順手打開了櫃門,裏面除了幾個盤子外啥都沒有,但是…當張虎在感覺這房間很安全并打算走到椅子旁坐下的時候,然而下一刻,張虎那馬上就要壓在椅子上的屁股卻驟然停了下來…

張虎停住了,是的…不僅如此,這一刻他額頭上那之前已經風幹的冷汗居然又一次冒了出來…而順着張虎那驚恐的目光望去…原來此時他的兩只眼睛居然死死地盯向前方的那張布滿灰塵的床!不,确切的說應該是床底!

房間內的空氣瞬間變得寂靜與凝重,張虎在呆滞了半刻後…他就慢慢的彎下了身,然後擡起不停顫抖着的右手将手電的光柱對準了床下…

在光柱的照射下,光柱首先照到的竟然是一張極為扭曲的人臉!!!

“哇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

下一秒,一男一女兩個不同性別但是卻同樣駭人的尖叫聲在這個房間裏回蕩開來…

噗通!

是的,在剛剛看到那張臉後,張虎就立即兩腿一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接下來讓他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沒想到床底下的那個人臉同時也面露驚懼的尖叫了起來!

想到這裏,正打算爬起來就往門外跑的張虎卻頓時一愣,随後着他就像猜到了什麽似得轉過了身并露着狐疑的表情重新将手電照向了床下…

在這一次的照射下,床下的情形也終于徹底的被張虎給看清了,只見在手電的照射下一個女人正渾身打着哆嗦的蜷縮在床底的最裏面,經過張虎的再三确認,這個女人似乎有些面熟…

這…這人…這人不就是三名新人裏的那個叫啥張莉的女人嗎!?

沒想到之前躲在床底下的那個東西竟然是她,而且還差一點把張虎吓死!

看到這裏,張虎太陽穴附近的青筋頓時冒了出來,随後他就一臉兇狠的咬着牙走到了床前,同時趴下身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床底下張莉正抱着腦袋的胳膊!

“啊啊啊啊!不要!求你不要殺我啊!!!”

然而就在張虎的手抓住她并打算把她往外拖的同時,感到外面的東西終于抓住她後,張莉就頓時發出了一陣極為凄厲的尖叫聲,同時語無倫次的呼喊着什麽.

“你他嗎給老子閉上嘴!我不是鬼,是人!!!”

看到張莉居然到吓成了這樣,而且還不停地尖叫,張虎怒了,接着他的右臂就猛地一發力,下一秒就将張莉給硬生生的從床下拉了出來!

被張虎拉出來後的張莉依舊是抱着腦袋渾身哆嗦個不停的呼喊着,看到這裏,張虎不再猶豫,對着張莉的臉直接一個光甩了過去!

“啪!”

沒想到這一耳光竟然産生了效果,自從這一耳光下去後,張莉的哭喊聲就剎那間停止了,而蜷縮在地面上的張莉也擡起頭看向了站在在面前的那個人…

在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其中的一名資深者,也就是隊伍裏的那個孔武有力的光頭男人後,下一秒,張莉那滿臉驚恐的表情就瞬間轉化成了欣喜的神色,随後她就迅速地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并在張虎憤怒的目光中猛地撲向了張虎,接着就死死地抱着張虎的身體不在松開!

“啊…張大哥,原來是張大哥!太…太好了,我好害怕,張大哥保護我啊!!!”

看着死死抱着他的張莉,此刻的與張莉身體緊貼在一起的張虎能明顯感覺到這女人的身體抖得厲害。

觀察到這裏,張虎皺了皺眉頭,接着就伸出雙手想将她推開,不料沒想到這女人抱得如此之緊竟然在一推之下沒有推開,于是張虎便不再猶豫接着猛地一發力,這一次終于将之前死死抱着他身體的張莉給推開了。

看到被推開後的張莉竟然滿臉驚慌的又要撲過來,張虎随即就對其呵斥道“你冷靜點!”

即将又一次撲來的張莉在聽到張虎的話後這一次似乎終于徹底的回過了神,随後的動作也停止了,不料下一刻不待她說什麽,面前的張虎便立即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後拽着她迅速的拉開門并朝着走廊的深處跑去…

“張大哥,為…為什麽要跑啊?那個房間應該很安全啊?”

被張虎拽着胳膊奔跑的張莉此時一邊跑還一邊不解的問出了上面那句話…

不料她的問題剛剛說出,前方正拽着他狂奔的張虎卻猛地一回頭,緊接着他就一臉兇狠的對其罵道“你他嗎沙比是吧!?剛才你在房間裏又是哭有是喊的,除非鬼是聾子,否則咱倆繼續待在那個房間裏只有死路一條!”

未完待續…

第 97 章 厮殺

整整一萬的騎兵,快馬飛馳,很快就消失在了山下。方雲的大軍依然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片刻之後,十幾個騎兵從各個方向返回,身上遍體鱗傷。而其他的騎兵,全部從方雲感知中消失了。方雲也不急躁,大手一揮,又是一萬騎兵漫山遍野的飛出。這一次,跑回來三千多人。

“哼,這個時候才發現!”

方雲冷笑一聲,知道楊弘發現了他的意圖。特意放過了這三千人馬。

這件法器沙盤有些特殊,兵力越分散,視野就越小。要想探查南方廣大的區域,方雲只能将一萬騎兵分成一萬個方向,奔馳出去。雖然視野極小,便對方雲來說,他已經獲取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目的達到,可以休息了!”

兩撥騎兵出去,損失了一萬七千人。加上之前損失的,方雲一百二十萬大軍已經損失了三萬軍力。不過,這個損失還是在方雲的接受範圍之內。除此之外,方雲還獲得了南方的地形信息,配合腦海裏的沙盤記憶。方雲現在已經對楊弘所處的地形環境,有了許多的認知。

接下來的時間裏,方雲加強了營地的防守,然後一百一十七萬大軍,按兵不動。

楊弘一直在等待方雲的反擊,當看到第一波的零散騎兵的時候,楊弘毫不猶豫的吃掉了。然而方雲第二波一萬騎兵過來,楊弘馬上知道了方雲的打算。

“他這是想用這二萬騎兵,探查我的兵力埋伏!”

楊弘心中冷笑,改變了一下布置,殺了七千人,留了三千人騎兵回去。論疑兵之計,楊弘可是老行家。接下來的時間,楊弘繼續等待方雲的進攻。

等了很久,也沒有等來方雲的第三波兵力!

“方雲這是想讓楊弘,和他正面交戰!”

看到雙方的兵力動靜,衆人心中立即了然。不得不承認,方雲這招雖然有些無恥,但很有效果。天羅地網大陣很難破,方雲現在進攻,只能是自求速敗!

不一會兒,楊弘派出了斥候大軍。共總二千人馬組成的斥候軍再次出現在了方雲大軍外圍。楊弘的大軍圍繞着方雲的營地轉了一圈,即沒有進攻,也沒有離去。

“楊弘應該看穿了方雲的戰略意圖!”

榮廷看了一眼楊弘的營地,果然,大量的騎兵飛奔而出,向方雲的營地而去。

“殺!——”

短暫的沉默之後,二千人馬的大周斥候組成了利箭,穿插向方雲的營地。營地外圍,築有許多防禦工事,不過,楊弘顯然沒有放在眼裏。

希聿聿!

戰馬嘶鳴,就在這支訓練有素的大周斥候軍,飛過拒馬陣的時候,方雲的營地大軍,立即出現變化。密密麻麻的左翼大軍,突然向內收縮,現出一條狹長的縫隙。楊弘的戰馬殺向那方,那方的人馬立即後退。

“什麽!”

張牧清、李居正、劉守正全身一震,身子微微前傾,瞪大了眼睛。

方雲這一刻,展現了令人震驚大軍統帥能力。楊弘的二千人馬沖入左翼,一路高歌猛進,居然沒有殺到任何的人馬。方雲利用巧妙的控制,避免了和楊弘短兵相接。

“殺!——”

就在兩千人馬,最後一匹鐵騎闖過拒馬的時候。方雲的左翼大軍突然攻擊,進勢如同迅雷一般,瞬間摧毀二千斥候軍。整個過程快如閃電,楊弘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什麽!”

楊弘心中猛烈的震動了一下,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訓練有素的二千精兵,居然被方雲瞬間擊殺,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

在場的文臣,也大吃一驚。誰也沒有料到,方雲居然能如此迅雷的,吃掉楊弘二千人的編隊。二千人雖然不多,但方雲在這一剎那,所展現的冷靜、老煉和狠竦,卻讓衆人心驚不已。

這種表現,完全讓人無法和之前,方雲的笨拙的表現聯系起來!

蹄噠!

二千人馬剛一吞沒,馬蹄聲再次響起,楊弘的第二波人馬到達了。這一次,約有四千人馬。分成七八十股,從各個方向騷擾方雲的大軍。

方雲四個方陣的大軍一動不動,任由楊弘試探、騷擾。一番功夫下來,楊弘總共不過斬殺了二十多個人一樣。這點損傷,對方雲來說,九牛一毛,無關痛癢。

終于七八十股大軍,再次彙合。令旗一揮,這四千人組成一只利錐,再次穿插進入到了方雲陣營之中。

方雲故伎重施,楊弘的騎兵沖到哪裏,哪裏的兵自動後縮,退開。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這麽龐大的左翼大軍調動,在方雲的指揮下,卻是有失不紊,從容不迫。

楊弘的四千人馬一變,利錐分叉,變成兩支利錐,再分叉,變成四支……然而楊弘變化的快,方雲的應對更快。狄荒的馬匹耐力足、速度快的特點,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楊弘的鐵騎前進的快,他後退的更快。

“轟!”

如同兩只手掌向着中間一拍,楊弘剛剛發覺不妙,方雲已經悄悄的完成了合圍。無以數計的狄荒大軍海潮一般斬殺過來。四千人馬再次被方雲瞬間斬殺。而方雲只不過損失了一百名狄荒士兵!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就不能這麽說了。

大理寺左右兩側的偏殿屏風後,氣息微微波動,兩道冷電似的光芒,從屏風後一閃而逝。方雲這一刻展示的指揮藝術,令人震驚。

“兵法雲,以正合,以奇勝!方雲和楊弘,此刻,就是兵法中正與奇的較量了!”

一品大夫榮廷目光眨動,瞬間看透了這場戰場推演的本質。楊弘以兵行詭招著稱,這正合兵法中的‘奇’字要訣。出其不意,殺敵不備!楊弘正是靠着奇兵,不斷攻戰攻勝。

而方雲的領軍風格,這會兒也展現出來來了。那就是‘正’字。不管你多麽詭詐,有多少陰謀,我自巍然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假以時日,這個方雲,必然能成為不遜于楊弘的強将!”

短短的時間內,榮廷對于方雲就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方雲和楊弘,兩個人的領兵風格截然不同。假以時日,必成匡扶大周朝的社稷之才!

“想要和我較量兵法造詣嗎?”

楊弘冷笑一聲。被方雲接連吞了兩只斥候軍,楊弘也被激起一股傲氣。心念一動,五萬奇兵出擊,直撲方雲大營。

看到楊弘大軍出動,衆人心中一懸。知道這位太子少保,動了真火。

嗚!

牛角聲中,密密麻麻的大周士兵出現在四方。這一次士兵的數量,遠遠多過以往。一股肅殺的氣息,充斥狄荒大軍周圍。

“嗚!——”

短暫的寂靜之後,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從山岡後飛出,密密麻麻的飛向狄荒大軍。眨眼之間,方雲大軍上空,出現了數千計的火球。灼熱火球,讓空氣溫度狂升,一股股熱浪從天空撲下。

令人震驚的事情出現了。方雲控制的狄荒大軍,突然間散開,現出數千的巨大空地。這些空隙周圍,以拒馬圍了起來。

“這!——”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個個火球,“準确”的落入空地之中,翻滾幾圈後,被拒馬擋住。

“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無數擂木,巨石從山坡上滾下,浩浩蕩蕩的湧向狄荒大營。楊弘就地取材,從砍伐樹木做擂木,挖掘山石做滾石。

轟隆隆,巨響聲中,四面八方都是滾動的擂木和巨石。

楊弘攻勢依然沒有結束。第三波馬上來臨。

咻!咻!咻!

無數燃燒的火箭,從高岡上飛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形,飛向狄荒的營帳。

“殺!——”

箭羽發出之後,楊弘立即驅動五萬大軍,結成無數陣列,殺向方雲的大軍。借助着火、石、箭三波攻勢,楊弘的進攻,顯得異常淩利,氣勢極為強勢。

“方雲感受到壓力了!”

衆人明顯感覺到,方雲控制的大軍,出現了極短暫的騷動。楊弘畢竟是一代名将,這幾波攻勢配合騎兵下來,顯得銳不可擋!盡管只有五萬大軍,但憑着這股氣勢,楊弘完全可以硬捍四十萬的軍隊。再配合一下騎兵戰術,楊弘甚至有信心,瓦解方雲的陣勢。

在三波攻勢全方位的攻擊下,方雲顯然承受了巨在的壓力。只是一個眨眼間,方雲立即損失了八萬的兵力。楊弘的實力盡顯無疑。

大軍繼續沖殺,楊弘的大軍如狼似虎,淩利無匹,繼續向方雲的大營襲去。

“嗚!——”

牛角聲中,方雲的大軍全面向內收縮。楊弘心中陣陣冷笑,向內收縮,只是自取死路。越密集,死的兵力越多。

眼看方雲的大軍就要損失慘重,突然,一個巨大的壕溝,出現在方雲大軍的邊緣。一個個擂木,巨石,被這壕溝一擋,立即落入其中。

“喝!——”

幾乎是同一時間,狄荒的大軍全部蹲下,接着一面面巨大的鐵盾朝天出現。所有箭雨,落在上面,發出铛铛的響聲,全部被擋下。

楊弘的大軍立即感覺不妙,也不戀戰,馬頭一掉,就要乘勝離開。

“殺!”

遠處的山岡上,旌旗招展。無數狄荒士兵突然從地下鑽出。

“什麽!”

鎮定如榮廷大人也猛地站了起來,連他都沒有注意。方雲這支的軍隊,是什麽時候埋下的。

仿佛是嘲諷楊弘一樣,這些士兵就勢一推,立即将殘餘的巨石和擂木推了下去。同一時間,鐵盾豎起,無數鐵騎從鐵盾後沖出,殺向楊弘的五萬兵馬。

此時,前有埋伏,後有追兵。楊弘這五萬兵馬,是真正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殺!”

楊弘知道逃不了,當機立斷。五萬兵馬,反殺回去。這一剎那,兩個人展現了高超的領兵技巧。各種騎兵戰術一一用來,或分或散,散而不亂,雜然有序。

一番交戰下來,楊弘五萬兵馬全軍覆滅。方雲前後也付出了十四萬的傷亡!

交戰以後,楊弘第一次損失大規模的兵力。兵員數量,由六十五萬,減至六十萬。

表現看起來,方雲損失更多。但更重要的是,楊弘這五萬兵馬,全是精兵。而方雲損失的,大部分是普通狄荒士兵。所以準備的說,楊弘以五萬精銳騎兵,才換了十四萬的普通狄荒士兵——大虧!

“他的這支兵馬,到底是什麽時候埋伏的?!”

楊弘此時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這支兵力,他完全可以在殺傷方雲八萬士兵後,從容的退去。

楊弘并沒有時間思考,因為幹掉了楊弘五萬精銳騎兵後,方雲一百零三萬士兵,終于全軍出動。

蹄噠!——

大地震動,龐大的狄荒大軍,分成三股,每股三十多萬,向着楊弘的大本營進軍了。

方雲終于發動全面反擊!……

第 99 章 無心丹

卧龍潭裏碧波蕩漾,四周的山石倒映潭中,搖曳多姿,風景倒是不錯,劉辛回頭笑道:“九眼老哥,你還真會挑地方嘛。”

“還成還成,勉強湊合了。”

九眼碧蟾嘿嘿一笑,跟着昂首吆喝道:“綠兒,快出來接客,有貴客來訪!”

接客……這個說法太猥瑣了!劉辛是暗暗好笑:這個蛤蟆還真是有趣,莫不是還找了個女蛤蟆精同修不成?

只見潭中忽然分開一條水路,一個翠綠的人影從裏面直飛過來,然後跪在九眼碧蟾面前:“拜見主人。”

劉辛側目一看,頓時大跌眼鏡,來的原來并不是美女,卻是一個侏儒,身高僅及自己的一半,披着件翠綠色的長袍,臉上的五官也沒長開,仿佛聚攏在一起,難看得很。

不過,劉辛隐隐覺得這個綠衣矮子似乎在哪裏見過,有些面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綠兒,拜見你劉辛師叔。劉老弟,這是我的弟子綠兒。”蛤蟆笑呵呵地介紹道。

聽了吩咐,綠衣矮子趕緊又倒地跪拜。

劉辛倒也沒客氣,坦然接受,然後随手丢了個丹藥過去:“那,手頭也沒什麽好東西,這個丹藥就賞你吧。”

矮子眼中精光一閃,随即斂去,恭恭敬敬地說道:“多謝師叔。”

劉辛向卧龍潭四下張望,然後說道:“九眼老哥,我先各處轉轉,看看有沒有煉丹的材料,呵呵,見笑見笑,這是我的職業病。”

九眼碧蟾揮揮手:“劉老弟自便,我先下去準備準備,對了,綠兒,好好跟在你劉師叔後面照顧,不得有誤。”

“是,師父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絕對不會怠慢。”綠衣矮子是連連點頭應道。

說罷,九眼碧蟾直接躍入潭中,水面如同門簾一樣分開,他壯碩的身形消失其中。

綠兒則快步跟上劉辛,看到他正用一只黑漆漆的鞭子在卷東西,那是一種紫色的小草,沒有莖杆,只是周圍又一圈葉片,卧龍潭邊随處可見。

“師叔,我來幫你采藥。”綠衣矮子頗為乖巧地也伸手去拔那種紫草。

劉辛點點頭,也沒拒絕。就在剛才,百草鞭發現了這種異草,因為它多,劉辛起初也不慎留意,但是後來看到百草鞭一個勁卷這種紫草,也不由留意。

經過一番仔細地辨認,劉辛确定,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心草。

無心草靈力并不出衆,但是,以它為主料,可以煉制無心丹,無心丹可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丹藥,在修真界已經消失千年。它的功效是在于克服心魔,提升境界上的作用卻是宇內獨步,沒有任何一種丹藥能夠跟它相提并論。

很多修真者苦修幾百年,卻一念之差而至走火入魔,而無心丹專能抵禦心魔的侵蝕。

無心草的發現,使劉辛不得不想起一句很有道理的話:知道就是寶,不知道就是草。

像九眼碧蟾師徒,天天能見到無心草,卻只是把它當作尋常野草。即便是劉辛自己,如果沒有百草鞭反複提醒,大概也會忽略。

看來那個何足道還真是夠意思,百草鞭這樣的高級貨也舍得送人,他為什麽不拿着在靈妖界尋寶呢。

“可能是他壓低修為,不敢在靈妖界亂闖。翠竹林那裏卻格外平靜,剛剛來的路上,可是有好幾股強大的神識掃過,要不是有蛤蟆在旁邊的話,估計早就有妖族找麻煩了。”想通此節,劉辛也只能慶幸自己的運氣超級好。

很快,綠衣矮子就抱着一大捧無心草過來,劉辛看也沒看,就收入到乾坤戒裏面。

綠兒卻在他的身後,悄悄取出一顆鵝蛋大小的綠色珠子,然後印在劉辛的道袍上面。綠珠很快就消失,道袍上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而道袍的主人卻渾然未覺。

戒指內的草藥很快堆成了小山,劉辛看着鋪滿地面的無心草,實在舍不得罷手,于是對綠衣矮子說道:“綠兒,你速速給我去找找點蛤墨軟玉來,我要煉丹,少不了你的好處。”

聽了這話,綠衣矮子臉上現出異常歡喜之色,立即噗通跳入潭中。

等了一會,綠兒雙手掐着幾片蛤墨軟玉回到劉辛身邊,劉辛也沒客氣,全部收了起來,同時吩咐他來去又找了十來片才罷休。

一切準備妥當,劉辛祭出玄天玉虛鼎,将采集的無心草都塞進去,剩下的,就是找一種寒性丹引即可。

在戒指裏面找了半天,劉辛決定用冰魄丹作為丹引,因為它完全是陰寒屬性,不摻雜一點陽氣。

劉辛擡手,一點混沌玄火投入鼎中,化為一團熊熊烈焰,引出潛伏的九條紅龍,堆積的無心草也迅速開始減少,原來滿滿一下子,很快就只能鋪滿丹爐底部。

劉辛不急不躁,慢慢控制着火候,無心丹需要小火慢慢淬煉,才能将裏面的靈力成分完全催發出來。

幾個時辰之後,無心草徹底液化,變成紫色的液體,緩緩在鼎底流動。劉辛及時地投入冰魄丹,并且用混沌玄火将它裏面的丹氣逼出,整個鼎內頓時白氣缭繞,如夢如幻。

漸漸的,白氣都被紫色的液體吸收,液體的顏色也變成乳白色,體積反倒增加了不少。劉辛暗暗歡喜:看樣子,這一爐就能煉出不少了,跟着結出一個“分”字訣,将乳白色的液體平均分開,然後開始結丹。

劉辛打開鼎蓋,一陣白色的寒氣冒出,讓人精神為之一振,鼎內,整整齊齊碼放着十二粒珍珠一般的丹藥。

劉辛取出一粒說道:“不錯,竟然一次能成丹這麽多,來,綠兒,也賞你一顆。”

綠兒接過劉辛扔過來的乳白色丹藥,分出神識探查一下,臉上立刻露出鄙夷之色。好歹他也曾經是雄霸一方的人物,眼光自然不差,這粒丹藥沒有半分靈氣波動,明顯是垃圾貨,扔到卧龍潭裏面喂魚倒是蠻合适。

看綠兒如此神色,劉辛淡然說道:“孤陋寡聞真是可憐啊,綠兒,你不要小看這粒丹藥,你的心魔太重,關鍵時刻,這粒丹藥可是能用來救命。”

“救命?師叔,這個丹藥是什麽丹?”說實話,叫個毛頭小子師叔,綠兒內心可是忿忿不平,但是誰讓自己現在受制于蛤蟆,唉……

“無心丹。”

三個字仿佛有無形的魔力,讓綠衣矮子的身子明顯一震,臉上随即浮現出幾分歡喜,二話不說,就将手裏的丹藥塞進口中,吞到肚裏,剎那間,只覺得一股涼意遍布全身,靈臺一片空靈,原來蠢蠢欲動,無比煩躁的心火,竟然消失不見。

綠衣矮子得了好處,磕頭便拜:“多謝師叔成全!”

這一拜可是的的确确發自內心,與先前敷衍完全不同。要知道,綠兒原本可是個混世魔頭,殺戮太重,魔障漸起,今日能夠一舉破解心魔,自然對劉辛是感激不盡。

劉辛是無心做善事,所以也不以為意:“你也不要多禮,我看你年紀比我還長,大家就随便點好了?”

“師叔玩笑,要是叫師傅知道,又該責罰于我。”

劉辛見綠兒說話時,眼中閃過一絲乖戾之色,估摸這個徒弟應該是蛤蟆用武力鎮壓過來的,不像是尋常妖族,倒有點像修真者,不禁有點好奇地繼續問道:“你是從哪來的,上面的,這裏的,還是從人間界飛升來的,本名叫做什麽?”

綠衣矮子呆呆地站着,似乎被劉辛這番問話勾起了往事,臉上忽然罩上一層綠芒,面孔也漸漸猙獰起來,似乎隐隐有暴走的傾向。

許久,綠衣矮子才漸漸恢複常态,臉上挂着一股無奈和自嘲的苦笑:“我是從人間界飛升來的,記得那時候的名字好像叫綠袍老祖。”

“什麽?綠袍老祖!百蠻山陰風洞的綠袍老祖,蜀山裏的反派牛人。”劉辛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轉念想想,長眉老祖的玄鼋劍都帶在自己身上,綠袍老祖的出現也就情有可原。

那個《蜀山》小說劉辛也看過,不過一直都以為純屬虛構,現在看來,還真有點可信度了,跟着不由地問道:“恕我直言,按照小說上寫的,你不是被那長眉給斬殺了嗎?”

“嘿嘿嘿,長眉破了我的肉身,可是我的第二元神玄牝珠卻寄托在六翅金蠶上面,這才逃過一劫。不過,我肉身已毀,只好修煉妖道,不料飛升之後,卻——”

綠袍老祖說到這裏趕緊住口,但是怨恨之情,卻溢于言表。

劉辛也不由感嘆:靈妖界确實強悍,綠袍老祖這樣的牛人,到這裏卻淪落到只能給人家當小徒弟的份,實力,實力啊,這才是修真者的本錢。

第 116 章

男子推開門,把頭探進去。

“龍哥,她來了。”

“讓她進來。”

“好…進去吧。”

咣!

黑玫瑰進入房間,轉身關上房門。

賀豐龍坐在老板椅上,悠閑的抽着雪茄,用眼睛餘光瞄了黑玫瑰一眼。

賀豐龍根本就沒有把黑玫瑰當回事,如果不是範錦華在中間,上次連救都不會救她。

“你找我…有事嗎?”吐出一口煙霧開口問道。

黑玫瑰湊到桌子前,雙手撐柱桌子将身體往前傾,臉幾乎都要貼在賀豐龍的臉上了。

兩個人對視将近一分鐘。

“你可不可以幫忙把範錦華弄出來?”黑玫瑰說出此次前來的目的。

賀豐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這件事…我想我辦不到,我可以幫他從公安局逃出來,但是我可不可能幫他從看守所跑出來。”十分不屑的做出回答,現在的範錦華對于賀豐龍來說幾乎是沒有一點作用。

尤其是當他知道範錦華很可能會被判處死刑的那一刻,範錦華将徹底失去對自己的價值。

“我不會讓你白幫忙。”黑玫瑰繼續說道。

賀豐龍挑下眉毛:“哦?…呵呵,不過那我也沒辦法幫你,我不可能讓我的人去冒險,這可不是古代還能劫法場,現在劫獄那可是死罪。”

“如果我要是幫你殺了耿祥呢?”

黑玫瑰的這張牌就是王牌,一旦打出去将會把自己推到絕路,同樣也給了賀豐龍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正愁沒有範錦華自己要如何完成老大交付的這項任務,如今就有人自動送上門要幫忙。

賀豐龍對于黑玫瑰的實力并不了解,不過他猜想能在範錦華身旁的女人應該不會太普通。

把雪茄撚滅在煙灰缸,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黑玫瑰的面前:“你确定你可以殺了耿祥?”帶着一絲質疑發出詢問。

“我不确定,但是我會盡最大努力。”

賀豐龍開始在心裏算起自己的小九九,如果她真的幫忙辦成這件事,那自己要如何去把範錦華從看守所弄出來呢?找人去劫獄肯定是沒有一絲絲的勝算,劫囚車…對,自己可以找人劫押送範錦華的車。

“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

“範錦華應該在十天之後開庭宣判,在這十天之內如果你無法完成,一旦他被宣判…那我也沒有辦法去幫助你。”賀豐龍提出自己的要求。

黑玫瑰聽到這裏,已經猜到賀豐龍想要用什麽樣的方式救出範錦華。

“等我消息。”說完之後轉身走出房間。

來到房間門口,對着剛剛對自己搜身的男子伸出手。

男子把槍交還給黑玫瑰。

咣,黑玫瑰擡腿對着他的裆部就是一腳。

劇烈的疼痛讓他彎下腰。

“這就是你手賤的後果。”黑玫瑰湊到他的耳邊,陰冷的說道。

随後頭也不回,十分潇灑的走出酒吧。

來到酒吧外面,打車前往網吧,坐在網吧的角落快速的敲打着鍵盤,通過後臺訪問範錦華的手機找到小芬的聯系方式。

馬上掏出手機撥通小芬的電話。

“你好。”電話接通傳來小芬的聲音。

“你是小芬?”

“是我,你是?”

“今天晚上九點鐘,我在和豐外面等你。”黑玫瑰壓低聲音回答道。

小芬不知道這是誰,她有些發愣:“你到底是誰?”

“如果你不想讓我把你當初偷貨的事情說出去,就老實一點。”黑玫瑰說完挂斷電話。

小芬攥着手機,嘴裏不停的犯着嘀咕:“這又是誰?難道範錦華把自己的事情說出去了?艹,這個尾巴要被人拽一輩子嗎?”

是的,範錦華早在行動之前就告訴黑玫瑰這些。

一旦自己某天出現問題,她可以找小芬去打聽一些事情。

未雨綢缪是對一名特工最大的考驗,他們不可能确保每一次的任務都能成功,所以必須要給後面的人留下一絲線索。

晚上九點鐘,黑玫瑰站在和豐公司外面左側一棵樹下,面前是一條漆黑的道路,沒有路燈只有公司門口的一盞昏暗燈光。

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一雙高跟鞋的聲音從公司門口傳出。

黑玫瑰往前走動兩步,對着正在四處觀看的小芬揮揮手。

小芬一只手藏着匕首走向黑玫瑰。

“你找我什麽事?”來到她的面前開口問道。

“你認識範錦華吧?”黑玫瑰直奔主題。

小芬猶豫一下,腦子做出分析,她問這個問題做什麽?

“我是範錦華的人,他出事了,你應該知道吧?”黑玫瑰看她沒有做出回答,附加一句。

小芬聽到這裏身體一怔:“他出事了?出什麽事了?”有些驚訝的反問道。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反應,她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他被警察抓了…我也不跟你繞圈子,現在救他的辦法只有一個。”黑玫瑰心想,反正你幹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我就不跟你繞圈子了。

“什麽辦法?”

“殺了耿祥。”

黑玫瑰此話一出,小芬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兩步。

一輛驚恐的看着黑玫瑰。

“你說…要…殺了耿祥?”不可思議的問道。

黑玫瑰非常堅定的點點頭,答道:“是的。”

“你別吓我,這件事根本不可能,我要是那樣做,那我也會死。”

“我來做這件事,不需要你。”

“你?你現在連廠子都進不去,你怎麽殺?”

“所以我來找你啊,你應該熟悉他的行程,當他離開廠子的時候,你馬上告訴我,剩下的事情我來做,你根本不會承擔風險。”黑玫瑰對着小芬說道。

小芬頻頻眨眼,在思考這個問題。

黑玫瑰把手搭在小芬的肩膀:“範錦華如果出事,我們誰也活不了。”對她加大一絲逼迫。

“你…為什麽你們總是威脅我?當初我那樣做也在幫你們。”

“我們并沒有威脅你,只是想要請你幫忙,耿祥一死以後很多事情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對你只有利沒有害,死人是最好的替罪羊。”

黑玫瑰的這句話讓小芬的內心觸動一下。

耿祥一死,自己就不用在怕範錦華他們的威脅了?就算上面查下來,也可以大言不慚的說是耿祥安排的……

067:只能出賣你

第 110 章 詭異

第一百零八章 詭異

韓立略一沉吟後,身形一晃的來到癱倒在枯樹旁的蛟十六身前,将其扶起後,取出一粒丹藥讓其服下。

“多謝。”

後者此次受傷不輕,沖韓立點了點頭後,便一言不發地盤膝坐下,默默蘊化藥力,為自己療傷起來。

另一邊的蛟九在發現紫袍老者失去蹤跡後,卻身形驀然一晃之下,來到周邊巷子內那名尚存一息的合體期修士身前。

未等對方開口,蛟九單手閃電般的一探而出,五指如鈎的抓住了對方頭顱,掌心藍光閃爍下,那名合體修士便雙眼一翻,就此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其施加的何種秘法,很快一只滿臉驚恐的淡紅色元嬰,就在藍光包裹下被生生從體內扯了出來,雙目半合,看起來萎靡不振。

蛟九手提着元嬰回到了小院內,先是掃了一眼正閉目調息的蛟十六,而後又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韓立。

“沒想到道友在陣法禁制方面造詣非淺,先前還誤以為道友畏戰而逃,倒是在下小人之心了,還望道友莫怪。”蛟九沖韓立微微一點頭,如此說道。

“閣下謬贊了,哪裏是什麽陣法造詣,不過是恰巧找到了那處空間的薄弱之處罷了。也多虧了道友神通廣大,能夠牽制住那名散仙,我才有機會行那破陣之事。”韓立笑着說道。

蛟九聞言也沒多說什麽,目光轉向了自己手中的元嬰,目光旋即轉寒,另一只手掌一擡。

“噗”的一聲,一蓬纖細黑絲從其掌心飛出,直接沒入元嬰頭顱內。

元嬰身體一顫,口中發出凄厲慘叫。

蛟九絲毫不為所動,更多的黑絲從其掌心源源不斷的噴射而出,朝元嬰頭顱內湧去。

元嬰慘叫聲音越來越低弱,小臉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木讷,眼神渙散。

蛟九眉頭微微一皺,臉上似閃過一絲不渝,掌心黑絲一盛。

就在此時,元嬰體表突然浮現出一層晶光,使其身體變得半透明起來。

“不好……”韓立見此,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開口。

但話音未落,元嬰便“砰”的一聲,碎裂化為一片瑩光的飄散開來。

蛟九嘴角微動,面色顯得有些難看起來。

“看來此人元嬰神魂被人下了某種禁制,一旦搜魂觸及某些記憶便會觸發禁制了。不知蛟九道友可探查到了什麽?”韓立輕嘆了口氣,問道。

“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以此人的身份,知道的事情恐怕本就不會多。不過此處的無常盟人員,确實已經被他們殺了。”蛟九搖了搖頭道。

韓立聞言,雙眉微蹙。

“那我們下一步怎麽辦?”蛟十六此刻身上傷勢恢複了一些,站起身來問道。

“先把這座天水城好好搜查一下。既然我們已經暴露,那也不用再顧忌什麽了。”蛟九目光閃爍,沉聲說道。

……

與此同時。

距離天水城數萬裏外的高空雲層之間,一艘暗紅色樓舟正乘風破浪般的朝前方飛馳而行。

樓舟分為兩層,每一層都有幾個獨立的房間,船身周圍銘刻着幾對翅膀圖案,幻化出對巨大的暗紅翅膀,快速煽動着。

樓船頂層的一間房內,此前那名與韓立等人交戰的紫袍老者正盤膝而坐,臉色陰沉。

他略一沉吟後,翻手取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盤,朝其中連點幾下,頓時大片紅光從上面浮現而出,接着一個有些幹澀的聲音從中傳出:

“仇五,情況如何?”

“我已和無常盟派來之人交過手了。”紫袍老者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呵,果然如此,看來我所料的沒錯。”玉盤中的人得意一笑。

“哼!來人實力和你預計的可差了不少,兩名散仙,還有一名地仙,足有三名真仙!若非我還有些手段,差點就栽在了他們手中。可惜有一名手下落在了他們手中。”紫袍老者怒氣沖沖的說道。

“哦,那人可知道些什麽?”玉盤中的聲音也是一頓。

“一名合體期修士,能知道多少東西。”紫袍老者不屑的說道。。

“那就好。單是你那裏就來了三名真仙,看來無常盟這次可是來者不善。他們若是知難而退也就罷了,若是還這麽糾纏不清,聖主自會讓他們好看……好了,這次你辛苦了,先回來吧。”玉盤中的聲音先是冷笑一聲,接着又話鋒一轉的說道。

紫袍老者眉頭一挑,顯然對于對方這般頤指氣使的口氣顯得有些不滿,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直接結束了傳訊。

他揮手掐訣,樓船飛舟紅光大盛,速度再次加快,朝着前方疾馳而去。

……

天水城,某間石殿之中。

這裏面積頗大,但顯得有些空空蕩蕩,兩邊聳立着一根根石柱,頂端放置着一只只火盆,不過并沒有點燃。

韓立三人此刻正站在殿門口,頭上已恢複了帶着面具的模樣。

以他們的修為神識,無所顧忌之下,很快将整個天水城徹底探查了一遍,發現城內并沒有什麽煉虛期以上的高階修士,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卻在城南某個偏僻之處,發現了這間石殿。

在殿內中央,整整齊齊的擺着三具屍體,無一例外的全身皮肉萎縮,臉部扭曲變形,似乎生前遭遇了極其恐怖的事情,身旁還放着數張通體呈青色的面具,看起來與韓立幾人所戴的不太一樣。

看這些人屍體的幹枯模樣,似乎全身的血液被瞬間抽幹了一般。

對方堂而皇之的将這些人的屍體整齊擺放在這裏,顯然帶着幾分挑釁意味。

“這些應該就是盟中的那些潛入人員了。”蛟九檢查了一下這些人的身體和面具,緩緩說道。

“一名大乘,兩名合體,看樣子幾乎剛一交手便被人殺了,連元嬰都未能逃脫……應該是之前那名散仙下的手,但似乎此人也能夠使用些許法則之力的樣子。”韓立目光從三具屍體上掃過,若有所思的說道。

“公輸鴻這老狐貍,看樣子早有準備了。之前的禁制,更像是精心設計的一個局,引誘我們一步步陷入。”蛟十六恨恨的說道。

“先別管這些了。這座天水城內看來是查不到什麽線索了,在離開前,必須先将這裏情況通知蛟三大人,再商議一下接下來該如何行動。”蛟九開口道。

他說完這話,就單手一掐訣,戴着的藍色羊首面具上浮現出一層藍色波紋,閃爍不定起來,然後猛地一亮。

蛟九當即閉上雙眼,嘴唇微動起來。

韓立和蛟十六站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

片刻之後,蛟九面具上光芒一斂的消散開來,他也睜開了眼睛。

“蛟三大人他怎麽說?”蛟十六連忙問道。

“他吩咐我們現在立刻去龍湖城集合。”蛟九緩緩說道。

“他們是否也遭到了襲擊?”韓立突然開口問道。

“蛟三大人和另一隊的道友距離目标城池較遠,此刻還沒有趕到。不過看我們這裏的情況,他們的目标接頭人員,多半也兇多吉少的。如今提前有了準備,對方再想要偷襲他們,恐怕也沒那麽容易了。”蛟九沉聲說道。

韓立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麽。

“這裏已經沒有更多線索了,走吧。”蛟九揮手發出一股藍光,将地面的幾具屍體收了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三人很快走出這間石殿,并悄然離開了天水城,來到了一處曠野。

蛟十六正要施展隐匿秘術,遮掩形體,耳邊卻傳來蛟九的聲音:

“不必了。蛟三大人說既然敵人已知道了我們的存在,就不必再費心潛行了。我們直接趕去龍湖城。”

他說着,袖袍一揮,滾滾水浪四下卷動,前方空地出現了一艘十餘丈長的藍晶飛舟,通體呈流線型,晶瑩剔透,靈光四溢。

蛟十六手中動作一頓,看向飛舟的目光中流露出幾分羨慕的神色。

“此舟通體由雲藍天晶所制,雖算不上仙器,不過應該也相差不遠了吧。”韓立輕吐了一口氣,贊嘆道。

“閣下過獎了,小小一個靈寶級別飛舟,哪有那般誇張。”蛟九呵呵一笑道。

韓立先前與人交鋒時施展的實力,讓他刮目相看,言語之間也不覺客氣了幾分。

“這飛舟速度尚可,我們便坐此趕路。蛟十六,你快些恢複傷勢,之後怕是少不了惡戰。”蛟九說着,身形一晃的落在了飛舟前端。

蛟十六也點了點頭,與韓立二人一前一後的飛身上了飛舟。

蛟九揮手打出一道法訣,飛舟藍光一盛,化為一道藍色光影朝着前方飛遁而去。

……

龍湖城的整體規模比天水城要大得多,城內有一片占地千畝以上的湖泊,連通着城內數條大河,一直延伸到城外。

此時正值清晨,城內人流如梭,顯得頗為繁華。

當韓立三人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城中,并來到了城西一處偏僻莊院時,蛟三和猴面蛟帶領的另一路人馬已經到了。

不過看樣子,蛟三人也是剛剛抵達此處。

在蛟三的吩咐下,蛟九将在天水城遭遇埋伏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随後一揮手的将在之前混入城中的無常盟人員屍體都取了出來。

蛟三望着地上一具具幹枯的屍體,目光一冷,其餘幾人見此,臉色也是微變。

第 105 章 派誰探路?

大牛掀開衣服,露出大肚子,目光如炬地對我說:“這個樣子去不合适吧?我大牛絕不是慫包軟蛋,一身皮肉皮糙肉厚的,不怕凍也不怕摔,但讓我擠在狹窄的墓道裏瞎跑一氣,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一胖人帶着一身肥肉跑二萬五千裏長征,你覺得行嗎?你還是另請高人吧,這活我指定幹不了,別到時候累癱了前面的交通,得不償失啊是不?”

我說去你大爺的,讓你探路,你說你跑不了長征路,讓你去撿金子,保證你跑得比兔子還快呢,別在這裝傻充愣了,你就不能想想這是千載難逢減肥的大好機會?你想留在這裏,我不反對,一旦松油膏燒完了,割你二兩肥肉煉油,你沒意見吧?

大牛牛眼一瞪說:“只要能讓你們活着,點俺老牛的天燈都行,俺天生就是舍己為人的材料,真要油盡燈滅的時候,我屁股上的肉多得是,你随便割,再說你能割多少。”

馬伊拉嫌棄大牛說話難聽至極,偷偷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扭了一把,疼得大牛像殺豬般嚎嚎大叫,一張大盤子臉疼得都快擠一塊去了。

我呵呵笑着說:“大牛你可想好了,割你二兩肉可比這痛苦多了。”

大牛鼻子一哼說:“換你你不疼啊,要不我擰你一把試一試?破釜沉舟的時候,爺們要的是豪氣,眉頭絕對不皺一下,爺若是回到大清朝哪會,絕對是響當當的好漢。”

我抽出軍刺,吹了吹刀刃說道:“別回到什麽大清朝了吧?我先拿刀尖捅一下你屁股試一試,若你真是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好漢,我賴天寧喊你大哥咋樣?”我随即嘆口氣說,“刀尖紮一下還好,軍刺上一條槽溝,我擔心把你血再給放沒了,為了證明你的英雄氣概,來來,我保證下手輕一點,盡量減輕你的痛苦。”

一開始大牛挺鎮定的,當我軍刺刀尖剛剛挨上他的屁股,這家夥蹦高竄出去老遠,看着我的眼神恐怖至極,他恨得牙癢癢,看樣子想吃了我,但礙于大家看笑話的眼神,又不好意思認慫,只能吃個啞巴虧,老大不樂意地躲在一邊生悶氣。

大牛肯定指望不上了,我扭頭看了一眼田七,她身材嬌小廋弱,此時兩條腿還不停地打着擺子,看樣子凍得夠嗆,萬一再摔倒或者撞上牆壁,沒準一身骨頭就碎了,若是落下一個終身殘疾,京寶齋海爺那暴脾氣,他還不得生吞活剝地吃了我?

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田七這身子骨天生嬌貴命,不适合這項耗體力的任務。

剩下人選只有虎娘子和馬伊拉了,本來虎娘子是最好的人選,她不僅熟悉紅虎山的地形地貌,而且還是羅色兩千年後的子孫和彜族大巫師的現任接班人,在自己家這一畝三分地界肯定輕車熟路,老祖先還能不照顧她的性命?所以,由她跑出去的探路最為合适。

虎娘子沒有因為冒險而打退堂鼓,這倒是一下子出了我的意料。她站直了腰杆說:“讓我先跑出去吧,常年上山下山的鍛煉,我具有很好的體能,絕對能勝任這項艱巨的任務,一旦探測到千年寒冰的終點區域,我立刻發信息向你們彙報情況。”

虎娘子的膽量和氣魄令人折服,我正在考慮是否讓她擔當這個探路任務。

大牛趁人不注意,偷偷踩了我一腳,我還以為這小子成心報複我呢,剛想批評他幾句,只見他擠眉弄眼地暗暗給我使個眼色,他的意思我明白,虎娘子畢竟跟我們倒鬥人不是一路貨色,偷偷溜走事小,萬一回過頭來給我們來個燈下黑,這樣死得太不明不白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大牛的提醒也不無道理,倒鬥這行一旦下墓,對外人的警惕之心特別強烈,這點倒是不能怪他小題大做。所以我不得不考慮,恰好一旁的馬伊拉自告奮勇說:“還是我執行任務吧,自幼跟着爺爺打獵出身,對跌打滾爬的活還是比較內行的,讓虎娘子冒險有點不放心,她畢竟是領導,萬一出個好歹,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馬伊拉看似說得無心,實際上有意這樣說,大牛的擠眉弄眼根本沒逃過她的眼睛。

虎娘子看不出死活頭來,争執說:“還是我來吧,畢竟前面危險重重,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大牛哥該多傷心啊,再說什麽領導不領導的,紅虎山家族很大,不缺我這一個。”

大牛趕緊說:“危難當頭,誰也不能惦記着自己那點兒女情長,我覺得俺家馬伊拉勇氣可嘉,就算刀山火海也要走一趟,這不是她一個人的生死,而是五條人命啊。親愛的,放心去吧,我永遠支持你!”

我心裏笑了,大牛這小子嘴巴跟抹了蜂蜜似得,哪有當着外人一個勁地誇心愛的女人好的,讓別的女人聽起來怪不舒服的。

馬伊拉輕輕一笑說:“看你們跟生離死別似得,我是那種短命的人嗎?區區一條墓道難道還比得過大雪山峽谷嗎?當年我跟爺爺在雪山峽谷住了一天一夜,最後不但毫發無損,而且還拖回來一只雪熊——放心吧,我會活着等你們的。”

我下了決心,斬釘截鐵地點頭說道:“那就讓馬伊拉辛苦一趟吧,若是遇到危險不要僵持,即刻返回!”,接着對田七說,“你多分點松油膏給馬伊拉,前面幾乎接近千年寒冰的中心區域,只要她強行闖過去這一關,很快就會到達左側墓道的洞口,那裏是常溫環境,不至于被凍死,馬伊拉你安心等我們前去彙合,絕對不要胡亂走動。我最後囑咐你一句,一定要記住自己走了多遠的路和用了多長時間,墓道是空的,你只要拍打石壁傳出信號,我這邊很容易聽到。”

虎娘子不是傻子,當然看出大牛警惕自己的神色,她并不介意別人對自己有成見,誰叫自己是紅虎山大巫師呢?她細心地問我說:“石頭拍打石壁,我們這邊聽得比較清楚,拍打幾下代表走了多少路,快和慢的節奏如何代表時間長短,這個總該事先約定一下吧?”

我說這個自然,如果穿過圓形墓道,最長的直徑大概四百米,先前走的路比較直,差不多一百多米,按照直線推算,千年寒冰覆蓋的區域至少還有一百多米。到達左側墓道的洞口也得有一百多米,但是我擔心前面的墓道不一定是直的,萬一繞來繞去呢?這也是為何派馬伊拉探路的原因,省得造成大家進退兩難的尴尬。”

我在一張紙上标注好了暗號的表達方式,直到馬伊拉看明白為止。

大牛緊緊握着馬伊拉的小手說:“此行多有危險,你務必小心謹慎,如果遇到石門或者機關,切勿強行闖過,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對策。”

馬伊拉心知肩上任務很重,無言以對,只是一個勁地點頭,眼圈裏含着一圈熱淚,只不過強忍着沒流下來罷了。接過田七遞過來的松油膏,她一咬牙一跺腳,連個招呼都不打地跑遠了。

我默默地向她的背影揮了揮手,心中為她祈禱說,神靈再一次保佑吧,希望她一路平安才好。

大牛看着馬伊拉消失不見了,心急如焚地說道:“老大,我們什麽時間出發?”

我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樣子說道:“我什麽時間說要出發了?真要往前走的話,我派馬伊拉探路不就顯得多此一舉了嗎?”

大牛快瘋似得跳起來說道:“不闖過去坐在這等死啊!不行,我得去接應馬伊拉,我的心沒你那麽大,她是我未來的媳婦,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冒險!”

我眼神犀利說道:“你不嫌死得快,你可以不管不顧地闖過去,保證沒人攔你!但你想過沒有?馬伊拉要是安全發來信號,萬一你一去不回,這是何等的冤屈啊。你老老實實地等着,我相信馬伊拉很快就會給信的,将剩下的松油膏平分四份,到時候我們一鼓作氣地跑過去,大家都能活下去。”

田七安慰大牛說:“大牛哥你就聽賴天寧的吧,多少次了,我們都化險為夷,奇跡般地活下來了,你要相信他!坐着等消息不但可以節省體力,還能估算路程和路況,知彼知己,我們才能活下去啊。”

虎娘子見大牛倔強得很,雖然對大牛沒有什麽好感,但也沒有什麽惡意,她平心靜氣地勸說道:“馬伊拉跟你心意相通,你安全了,她才會踏踏實實地執行任務,一旦獲知你處于危險之中,她肯定芳心大亂,一旦感情用事,大家誰都讨不了好處,弄不好真是死路一條了。”

大牛慢慢地清醒過來,恨恨地一屁股坐地上,一個勁地埋怨自己為什麽放心讓一個女人獨自冒險,而且她還是自己的未來媳婦。

我說大牛別胡思亂想了,馬伊拉曾經藏在雪山峽谷一天一夜,沒有禦寒能力和生存辦法,她一個女人怎麽能活下來呢?你真以為派她探路是按照你的意思?實話告訴你,馬伊拉是個獵人,天生對危險充滿了警覺,而且野外生存能力無人能比,別說虎娘子不如她,你我兩個大男人加在一塊,不見得比她更有勝算。

第 109 章 脫困

第一百零七章 脫困

幾乎在圓缽吞噬元嬰的下一刻,一名看似年逾花甲,身穿血月紫袍的老者突然從血雲之中飛出,二話不說的一擡手,沖圓缽方向虛空一點指。

只聽“嗡”的一聲。

圓缽表面浮現的那些符文紛紛黑光大亮,并交織化作無數細密紋路,接着一道碗口粗細的凝實黑光從缽中射出,朝下方的蛟十六所在疾射而去。

其速度之快猶勝元嬰瞬移,韓立二人被血鬼纏身,想要出手阻攔已是不及。

蛟十六正處于施法的最後時刻,面對此突fā qíng況,自然也是避無可避。

千鈞一發之際,他只得猛地調轉錐尖,将原本欲刺往天穹的鐵錐方向一轉的迎向了那道黑光。

已經變得赤紅的鐵錐之上,一道光芒剛剛亮起,還未能射出錐尖,就已經被那道黑光砸中,“轟隆”一聲,爆炸開來。

只見蛟十六身前仿佛突然升起一輪驕陽,耀眼的赤紅光芒大放,從中生出一股狂暴無匹的氣浪,向着四周席卷而開,直将周圍的血霧推擠着蕩開數百丈距離。

密密麻麻的血鬼在飓風的席卷下被紛紛抛飛出去,韓立與蛟九則硬頂着氣浪沖擊,朝蛟十六沖去。

但未及沖及對方身前,赤芒一斂下,二人目光一怔。

只見蛟十六已雙眼緊閉的癱倒在地,似乎昏厥了過去,在其四肢和軀幹之上插着數道鐵釺一般的黑色光柱,将其死死地釘在了地面上,從中隐約透露出一陣陣法則波動。

緊接着,高空中傳來一連串密集的滾雷之聲。

韓立二人身形一頓下,同時向後方倒射而出。

轟隆隆!

赫然是一團團磨盤大小的赤紅雷火從空中落下,紛紛爆裂開來,刺目雷光頓時将二人原本所站位置淹沒。

韓立與蛟九穩住身形後,同時擡頭朝空中望去。

只見那名紫袍老者正單手托着那只圓缽,清瘦臉龐上被一層詭異紅光籠罩,周圍的血色陰雲之中,則是電光狂閃。

“嘿嘿,老夫早就料到那些家夥必定還有同夥,卻沒想到竟會是三名真仙聯袂而至,這倒是讓老夫有些受寵若驚了。不想徹底失去神智的話,趕緊乖乖束手就擒!”老者見韓立二人望來,嘿嘿一聲道。

“閣下若是識相的話,趕緊放我們出去。”蛟九聲音一寒。

“啧啧,死到臨頭還敢如此張狂!既然如此,就讓老夫好好招待各位一番了。”紫袍老者冷笑一聲道。

話音剛落,其手中圓缽脫手飛出,滴溜溜一轉下,周圍血色陰雲內立刻雷鳴聲大作,緊接着就有數以百計的赤紅雷火從中飛落而下,如同火雨流星一般,朝韓立二人罩下。

“轟隆隆”

一連串震天巨響此起彼伏的響起,引得整個空間都劇烈晃動起來。

每一團雷火砸落,都會在地面留下一個大坑,并從中爆開大蓬血色火焰,朝四周濺射而開。

不一會兒,方圓數裏內的大地上,目光所及處皆是一團團顏色幽暗的血色火焰,恍如一朵朵開遍大地的妖豔血蓮,從中傳出陣陣驚人的灼熱溫度。

不知老者是有心還是無意,雷火墜落處,全都避開了已經被其控制住的蛟十六,只有不少火焰濺射在了他的身上,将原本已經昏厥的他,燒灼得重新轉醒過來,疼得滿臉痛苦,哀嚎連連。

韓立雙眸藍光閃爍,身形不斷躍動,在漫天雷火與血鬼之間輾轉躲避,卻仍是免不了被火焰濺射到身上。

以他如今的肉身,仍覺得體表有絲絲灼痛之感傳來,而更加詭異的是,他只覺自己體內的血液,似乎也正随着這火焰的跳動,變得有些沸騰,內心深處更是升起一絲絲狂躁之意。

但其心念一催下,丹田處升起一股清涼之意,在頭顱中一轉下,這股狂躁之意頓時煙消雲散。

不遠處的蛟九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只藍色葫蘆,從中噴出一股股藍色水光,在周身撐起一層藍色水膜,使其可暫時免受血焰侵襲,但在劈頭蓋臉的雷火與充斥四周的血鬼圍攻下,也有些兼顧不下之感。

前後不過幾個呼吸,附近空間已幾乎被血色火焰所覆蓋,二人可躲避的空間變得越來越小。

在此期間,地面裂隙中湧出的血鬼卻是越聚越多,它們似乎完全不受血焰影響,反而在其中變得更加迅捷兇猛,悍不畏死地朝着韓立他們圍殺過來。

蛟九身形一晃之下堪堪躲過數團雷火,周圍立刻有不少血鬼圍了上來。

他目光微凝下,猛然一咬舌尖,張口噴出一口精血,一閃即逝的沒入手中的藍色葫蘆之中。

葫蘆之上立即藍芒大作,無數藍色符文狂湧閃現後,葫蘆內傳出一陣大江奔騰之聲。

嘩啦啦!

只見滾滾水浪從葫蘆口處奔湧而出,竟然化作一名名藍甲水卒,手持冰矛的迎向了四面的血鬼大軍。

做完這一切後,他嘴唇微動的沖不遠處的韓立傳音道:

“蛟十五,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設法牽制住那人,你速去救蛟十六脫困,務必助其破開此處空間。”

說完,其目中一絲紅芒一閃,整個人忽然化為一道晶虹的直撲半空中紫袍老者而去。

然而韓立卻仿若未聞一般,并沒有回答蛟九。

他先是擡手數拳擊飛圍在身邊的幾只血鬼,随後身形幾個晃動閃過數團雷火後,突然方向一轉,朝後方某處虛空疾馳而去。

正堪堪沖抵紫袍老者身前的蛟九見此情形,微微一怔,頓時有些氣急敗壞的怒喝道:

“蛟十五,你要去哪裏?”

其話音還未落下,一道凝實黑光破空而至,卻是紫袍老者催動手中圓缽放出攻擊,朝他頭頂疾射下來。

他連忙一催身前的藍色葫蘆,從中噴出數道藍光,一陣翻滾之下,竟在身前形成一個藍色巨大漩渦。

只聽“嘭”的一聲響。

那道黑光落在漩渦中央,爆發出一團黑光的爆裂開來,藍色漩渦在隆隆聲中也飛快縮小。

就在此時,破空聲大作!

赫然又是數道凝實黑光從圓缽中落下,逼得蛟九當即顧不得再去管韓立,只得催動藍色葫蘆不斷噴出藍光,拼命抵擋起來。

只是此刻的他眼中紅芒漸盛,胸口處懸挂的白玉卻變得有些黯淡,不如先前那般晶瑩剔透了。

“哈哈,你的同伴已棄你而去了!不過放心,他根本走不出這處血芒空間!”紫袍老者看也未看韓立,催動手中的圓缽,放聲狂笑道。

此時的韓立,卻已趁機出現在數百丈外,并二話不說的提起拳頭,沖着前方某處一拳砸了下去。

“轟隆”一聲巨響。

整個血色空間驟然一震,一道明亮的光線在韓立落拳之處亮起,緊接着就化為一道綿延數千裏的白色裂隙。

一陣鏡面碎裂般的聲音響起,整個血色空間頓時從那白色裂隙處斷裂開來,繼而化作無數碎片消失開來。

四周驟然一亮。

韓立等人的身影,便重新浮現在了天水城南那處僻靜院落上空,而此時院落之外的巷道中,正橫七豎地躺着名身穿血月藍袍的修士,身旁還散落着一些陣盤。

他們自然是之前召喚和控制血色空間法陣之人,竟都是合體期修士,在韓立打破空間之時似乎遭受了某種反噬就此暈眩了過去,一副七竅流血奄奄一息的模樣。

而在院落之內,渾身焦黑的蛟十六,則一動不動地趴在那棵枯黃的老樹旁。

其身上的黑色光釺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的氣息也顯得有些不穩,不過卻并沒有性命之虞。

“轟”的一聲巨響!

小院上空炸開一片耀眼光芒,兩道身影從中一分而出,朝着兩邊倒射開來。

退向主屋方向的蛟九,雙眼之中的紅色光芒也逐漸褪去,神識也重新變得清明,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而另一邊的紫袍老者,面色可就變得十分難看了,其震驚之餘,望向韓立的目光就顯得分外怨毒。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三人之中看起來似乎實力最弱的韓立,為何能夠發現大陣的薄弱之處,并以一己之力一舉擊潰整座大陣?

要知道這血芒空間之穩固,遠非尋常大陣可比拟,普通仙人即使能夠發現破綻,也未必就能夠将之攻破。

但這個念頭一閃即逝,其便猛的一拍圓缽底部,一圈圈肉眼可見的奇異波動從中飛快擴散開來。

巷弄之中,頓時傳出一連串噗噗聲響。

赫然是那些合體修士頭顱竟紛紛爆裂開來,一只只元嬰在這股波動的吸引下,化為一道道血光,一閃即逝的沒入那些圓缽之內,并瞬間被絞成了粉碎。

只是其中一人身上竟亮起一層白光,似乎是有什麽寶物抵擋住了這股詭異波動,頭顱并未就此爆裂,這讓紫袍老者微微一怔,但卻并未多管的再次一催法決。

圓缽上黑色符文再次大亮,兩道比此前更為粗大的黑光便瞬間疾射而出,分別朝正朝其沖來的韓立兩人疾射而去。

蛟九見此,手中藍色葫蘆表面靈紋一閃,葫口驟然噴出了一道水桶粗細的晶瑩水柱。

只聽“轟”的一聲響。

黑藍兩色光芒驟然炸裂,無數水花潑天撒下。

蛟九身形被爆炸的餘波震得倒飛出數十丈遠,才再次穩住身形。

另一邊的韓立為了躲避黑光攻擊,也不得不身形連晃了幾下。

等他再次穩住身形,再朝天空中望去時,那裏已經風平浪靜,哪裏還能看到紫袍老者的身影。

第 116 章 :初窺上界一角

“糟糕!”

燕九心中暗叫不好,那應該是被自己挖取過碎紙片的石碑,自己只顧着躲藏,卻是将這個給忘的一幹二淨。

“大概是那些想要尋找仙帝墓線索的下界修士做的,”望淵看着那石碑中間的坑洞說到,腳步卻是輕移不動聲色的遮住了腳下某處。

虞山聞言卻是一笑,“這些下界修士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這仙帝之墓又豈是一介修士能輕易找尋的。”

“仙子說的極是,”望淵謙卑的應到,“不知玉笙首領這次下界,何時回去?”

玉笙收回手中把玩的玉笛,卻是面帶戲虐之色,“怎麽,你想返回上界了?”

望淵恭敬的垂首,“不論是上界還是雲仙界末将都是為界主辦事,又哪裏敢有想不想,只是末将想知道玉笙首領的行程,也好略盡地主之誼。”

“恐怕你這次是用不上了。”玉笙說着卻是面色肅然一變:“金甲衛望淵聽令!”

“末将在”!望淵當即單膝跪地。

“傳界主令:命你随同金甲衛首領玉笙一同攜返上界。”

“金甲衛望淵遵命!願天焚界主長生無極!”

玉笙說完,這才擡眼看向跪在地下的望淵,“若是界主問起這次仙帝墓出世一事,你知道怎麽回答的吧。”

望淵低首垂眸,“此次仙帝墓出世驚險疊起,各方群起而出,不過依舊無法探尋到仙帝墓的入口,故,返回上界再覓良機。”

“很好,”玉笙滿意的點點頭,“相信虞山仙子與我手下的金甲衛,所經歷的應該也是一致,還望界主問起時,虞山仙子如實以答。”

虞山燦然一笑,“玉笙首領下界探查仙帝墓勞苦功高,此等小事,虞山很樂意效勞。”

玉笙得到預想之中的回答,卻是再次轉向望淵,“此間事必,你是随同我們一同返回上界,還是回去略略收整一番?”

“能随同首領一同返回上界,末将自是榮幸之至,只是,末将之前為首領搜羅了一些“小玩意”,還請首領先行,末将随後就到。”

“也好,”玉笙說完卻是揮手召出一架子母梭來。

子母梭兩頭尖尖形狀好似一個紡錘,雖然看上去其貌不揚,但是在場諸人都知道這子母梭的珍貴。

玉笙取下那子母梭的子梭,将之遞給望淵,“你既然稍晚一步,那這物就暫時借你。”

玉笙說着卻是再三叮囑,“此物乃是界主所賜,若是你遺失損壞,小心界主的奴印将你啃成兩半!”

望淵雙手接過,暗自叩首,“多謝首領體恤。”

玉笙沒有言語,卻是直接帶着虞山上了那架母梭,破空而去。

等到二人乘坐的子母梭消失,望淵才從地上起來,垂下的眸子再次張開時,已是沒有了先前的怯懦謙卑。

滿是禀冽殺氣的眼眸看向身後某處,“人都已經離開了,你還打算躲到什麽時候。”

燕九抖抖自己的小耳朵,這就發現了?

只見灰頭土臉的燕九自暗處跳出,不動聲色的收回細腳跳蛛,這才向着望淵走去。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燕九疑惑的問道。

除了自己那雙标志性特別強的灰白色眸子,燕九自認為自己已經僞裝的很好了,所以,這家夥究竟是怎麽發現自己的。

望淵向着燕九伸出掌心,在那手掌之上,一根散發着盈盈白光的絨毛赫然立于其上,淡淡的銀芒在纖細的絨毛之上隐隐閃過。

這不是別的,正是燕九尋找碎紙片時,無意間落下的,也是之前望淵在虞山面前遮掩下的東西。

看來,這就是自己被發現的原因了,這就是毛絨動物的悲哀啊,動不動就掉毛什麽的。

望淵收回手掌,卻是看向燕九,“現在該是我問你了,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是這副樣子?”

燕九甩甩髒兮兮的軟毛,可惜再難恢複之前的樣子,“這就一言難盡,說來話長了……”

如此這番那樣的一頓說詞後,燕九做了總結,“總之就是那麽稀裏糊塗的進了這所謂的仙帝墓。”

聽完燕九的說詞,望淵卻是抱臂而立,指節不斷敲擊在自己抱着的手臂上,顯然在思索些什麽。

燕九見此更是揣揣,明明大家都是“同鄉”,拜托就不要這樣高深莫測的吓唬人了,肝都顫了好不好!

“怎麽了,難道我發生的這一切不是偶然。”

望淵低頭看向燕九,“不是,我只是在想,那個築基時選擇了大道溯洄的是不是你?”

大道溯洄?

燕九聞言暗暗挑眉,那好像正是自己選擇的大道。

燕九有些忐忑的看向望淵,“如果我說“是”的話,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望淵十分鄭重的點點頭,“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會!”

燕九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為什麽?”

“那就要從上代界主說起了……”望淵音色泠泠,語氣卻又十分鄭重。

“你可知在雲仙界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仙界,而所謂的“界主”就是統治這一方仙界的一界之主,就像這雲仙界就歸于天焚界主,此外還有其他界主,比如剛才那虞山的父親天吳,他也是一界之主。”

“那你哪?你明明已經飛升,又怎麽會還呆在這雲仙界?”

“上界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太平,甚至修煉資源更為匮乏,飛升之後若是想要再進一步,就需要足夠的仙元之氣。”

“而仙元之氣卻只會産生于仙界之中,所以為了仙元之氣,界主與界主之間經常發生戰争,而我就是天焚界主手下的金甲衛,奉命看守雲仙界的欲望祭臺。”

“欲望祭臺不止一處,在天焚界主統治下的仙界中,每一個都擁有一座欲望祭臺,而欲望祭臺最大的用處,就是為界主挑選資質上佳的兵将。”

燕九聽着卻是思緒紛亂,“你的意思是說,欲望祭臺是界主用來挑選兵将之用?難道沒有例外的嗎?”

“燕九”,望淵說着卻是看向燕九,“每一個在欲望祭臺掙紮到最後的修士,都會被記錄在案,等到歷經天劫飛升上界後,會被直接歸屬于天焚界主的管轄之下。”

燕九問道:“這麽多的修士,難道就沒有反抗的嗎?”

“有,但是燕九,天焚界主是超出你想象中的強大,而且被他選中的兵将會被種下奴印。”望淵将伸出右手手臂,将衣袖挽了上去。

燕九看的清楚,就在望淵的手背上,一塊類似手表一樣的青黑色胎記躍然其上,那胎記上的黑色紋路,隐隐形成一個“界”字。

“這就是奴印,一旦被界主種下奴印,生生死死只在界主一念之間。”

“而你,卻是更有可能死于飛升天劫之下……”

第 106 章 收服

青絲白發,鬥轉星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地上一直一動不動的男子忽然睜開了眼睛,面無表情,衆人有些詫異,正要上前詢問,卻不想,一股強大的氣息迸發開來,有半成的人被震得後退,就連大當家,也舉起了手擋在面前。

卿瑤音素手一揮,無形的保護罩擋在面前,與其他人的驚慌失措相比,卿瑤音可謂是老僧入定,淡定極了。

過了好一會兒,氣息才散去。

衆人急忙上前詢問。

“怎麽樣,你沒事吧!”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有的話就說出來,兄弟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為你報仇的!”

另外一個男子,似乎是地上坐着的那名男子的好友,分外的激動。

想象中的場景好像并沒有出現。

原先被卿瑤音逼着喂下“毒藥”的男子愣了兩秒,似乎是在消化着現在的情況,而後忽然反應過來,用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是入獄多年的犯人突然見到了外界的陽光一樣,激動的跪在卿瑤音面前。

“卿姑娘大恩大德,德輝無以為報,願意此生做牛做馬來報答卿姑娘的恩情。”

所有人對于德輝的這一舉動都是一頭霧水,包括之前揚言要為德輝報仇雪恨的嘉魁。

他一臉茫然不解的看着德輝,心裏還是有些擔心,莫非那毒藥這麽厲害,還可以控制人的心智?

“德輝,你怎麽了?!”

“我突破了!”

德輝轉過頭,激動的握住嘉魁的手,力道大的嘉魁甚至感覺,自己的手腕可能已經被他捏碎了。

“什麽?真的嗎?!”

聽到這個消息,嘉魁也是分外激動啊,不說別的,單單是這手勁兒就能讓嘉魁感覺到,現在的德輝和之前不一樣了,但是,嘉魁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當然!”

德輝一臉的興奮。

“吞食了丹藥之後,我就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玄氣在游走,我引導着那股玄氣去沖擊多年來都絲毫沒有松動的瓶頸,沒想到,竟然真的突破了,而且是一連突破兩級!”

“那你現在是……”

“我現在已經是辟心境高階了,而且我感覺,只要一個契機,我就可以再次突破!”

德輝此話一出,寂靜的人群像是蜜蜂們突然受精了一樣,“嗡”的一聲,議論此起彼伏,停都停不下來。

只有真正的受益人德輝才知道,自己得到的益處究竟有多少,要知道,他已經在辟心境初階卡了多少年都沒有進展,今日竟然只憑借着一顆小小的丹藥便連着突破兩級。

怪不得那些有錢人都喜歡用什麽藥材丹藥來輔助修煉,原來真的這麽管用。

本就處在辟心境高階的大當家沈洪哲,自然能夠感覺到德輝身上的氣息變化。

沈洪哲雖然只是看着,但是心裏也是分外的激動,明珠懷裏抱着的,哪裏是一些小瓶瓶罐罐,那簡直就是莫大的財富啊!卿瑤音這麽對他們,他們還能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我之前說過的,這是固本培元玄氣丹,可以迅速提升人的修為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現在相信了吧?”

等到事态都發展的差不多了,卿瑤音才站起來,看着衆人問到。

“相信相信!”

衆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眼睛裏的光芒像是餓狼,看着沈明珠現在就如同一塊兒鹵好的肥肉,眼饞的不行,确切的說,是看着沈明珠懷裏的丹藥。

沒有副作用的提升修為,誰不想要!就連沈洪哲都是一臉的激動,他這麽多年以來,還只是第二次見到這樣有效的丹藥!雖然說當年有幸在那人手下做事,也曾經見到過,可那也只是簡單的限于見到過,而現在不一樣啊,現在這可是真真正正的放在眼前的丹藥,可以觸摸的到的,真實存在,離自己最近的!

場面一度沸騰不已,就連左丘明朗都有些震驚于這種神奇的丹藥。

在左丘明朗的印象中,還從來沒有任何一種丹藥可以如此快速有效的發揮作用,他特地算了一下,從德輝服用丹藥到成功突破,總共不超過兩刻鐘。

在修行的漫漫長河之中,別說是兩刻鐘了,一旦有那麽一絲絲的感悟,就連兩年,也只是感覺在一瞬間,兩刻鐘,準時是太短了。

能夠煉制出這樣丹藥的人,一定是頂級大家,或者是曠世奇才!

左丘明朗看着從容不迫的卿瑤音,一口氣能夠拿出來那麽多的丹藥送給別人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子,到底是什麽來頭,那個煉制丹藥的人是她的什麽人?

如果她真的認識那樣的大家,那自己中的毒豈不是有救了?

看到場面差不多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卿瑤音這才站起來,含笑脈脈的看着衆人,先禮後兵,她要将條件了。

“既然,大家剛才都已經看到了這固本培元玄氣丹的效果,那麽……我就來講講我的條件吧!

第一,你們必須無條件的服從與我。

第二,不允許叛變,不允許通敵,哦當然,目前還沒有敵人,那就是不允許叛變吧!

第三,不許一心侍二主!

如果有違反者,猶如此桌!”

卿瑤音只是腳下錯開一步,三米外的桌子便隔空炸裂開來,木屑帶着巨大的沖擊力,算數沒入柱子中。

衆人被卿瑤音這突然的強勢吓了一跳,卿瑤音卻又突然笑了,笑的分外溫和,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當然,如果你們一心跟随與我,這些小小的丹藥算什麽,以後的好處還多着呢,別說是晉升兩級,就算是一個大境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此話一出,不得不說,成功的收服了所有人的心。

以沈洪哲帶頭的猛虎寨的全體人員,齊齊的向着卿瑤音跪拜下來,朗聲齊道。

“我等願意此生奉卿瑤音姑娘為主,若有二心,願受天打五雷轟之極刑。”

卿瑤音看着跪拜了一地的衆人,突然有一種古代帝王上朝的時候,臣子下跪的趕腳,哎呀,離開了地球,她都快被這裏的人給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