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仙帝墓——鬼門關

周圍的景物開始急劇消逝,一條石板路出現在三人腳下。

不過,與其說這出現在腳下的是“路”,不如說它是“橋”來的更貼切一點。

這橋并不大,寬窄不過一人能通過的樣子,而在這條狹窄的橋下,與之平齊的是腳下奔騰而過的江水。

那江水黃中泛黑,不時打着旋渦流淌而過,就在這河水打旋的地方,一股黑色的煙氣盤旋其上,化為一個半透明的身影,百般掙紮的爬上那條狹窄的小路。

這條窄橋給人的感覺并不長,可前前後後卻是擠滿了這種半透明的身影。

它們像是水母一樣,沒有腿腳的飄浮在這條狹窄的石橋上,那是——陰魂。

因為人多,不斷有陰魂被擠下窄橋,可是每擠下去一個人,就會有另一個陰魂從黑黃色的河水上湧出,爬上橋頭,填補上先前的空缺。

而這其中顯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了緣、晝夜和燕九三人,在他們站立的地方,那些陰魂都會不由得自主的停下來,安靜的站在三人之後排隊,顯然對三人敬畏不已。

晝夜卻是望着身後安靜排隊的陰魂,“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陰魂?難道這裏是某個上古戰場的渡口?”

“不對,我們應該還在仙帝墓中,”燕九看遠處說到。

在那條窄橋的盡頭,有一處略略寬敞些的地方,上面正砌了一口大鍋,不時有靈魂走過去,持着那鍋裏放置的長柄木勺,舀着裏面的東西貪婪的喝着。

那鍋裏不知煮着什麽,一眼望去,熱氣蒸蘊,香氣怡人,而最吸引燕九的,卻是那口鍋旁邊的石碑,那石碑上赫然刻有“望鄉臺”三個朱紅大字。

燕九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黃泉,望鄉臺,奈何橋,孟婆湯,這裏是……鬼門關。”

“鬼門關?”一旁的晝夜頗有些詫異的看向燕九,“那是什麽地方?”

燕九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一旁的了緣,“你不是想要知道“奈何橋”是什麽嗎,”燕九說着,看向腳下,“這,就是奈何橋。”

燕九話音未落,就見有人撐着一片柳葉小舟自上游順着江水,乘舟而下,停在三人站立的橋邊。

了緣聞言,卻是垂下眼皮,看向那翻滾不息的黃泉之水,眼中眸光變換未明。

因為注意那乘舟的人,所以即便是燕九,也沒有看清身後了緣臉上的神情。

燕九看向來者,那船上站立的乃是穿着盔甲的牛頭怪,原諒燕九用這樣歧視的字眼來形容,實在是這人就是牛頭人身的“牛頭人”。

那牛頭人用一柄竹篙撐住腳下的奈何橋定住船身,這才粗聲粗氣的看着三人開口。

“你這三個陰魂好生不聽話,不好好的去喝孟婆湯,站在這裏做什麽?快走,快走,這兩天亂着哪,好多鬼魂等着投胎的,淨給我老牛添麻煩。”

燕九聞言,卻是垂下眼去,只這幾句話的功夫,她的心裏已是想了許多,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太過零碎,總覺得少了一根将這些東西串聯在一起的線索。

晝夜斜睨了那說話的牛頭人一眼,還沒等他張口,一旁的燕九已是搶先一步。

“這位大人,您剛才說這兩天很亂,可是上面出了什麽事?”

“你這厮,死了還不安分,竟然在我老牛這裏打探口風,看你也有法力的樣子,莫不是也是受那幽天牽連,無辜隕落的天将?”

燕九卻是連連點頭:“正是,正是,我們三人原本是最末等的兵将,還不知發生了什麽哪,就稀裏糊塗的死掉了,還望牛大哥為我們三個孤魂野鬼解惑。”

顯然燕九這句“牛大哥”取悅了那牛頭人,只見那牛頭人拍着自己被腰帶勒出一截的肚皮,“哈哈”的笑起來。

“你這丫頭道是怪有意思,這聲“大哥”真是叫的老牛舒坦極了,老牛原本是不想多言的,不過看在你們死的不明不白的份上,我倒是也可以講給你們聽。”

那牛頭人撐着船槳靠好,這才一件神秘的娓娓道來。

“這原本都是些上界的事,老牛我也是聽別人提起的,只聽說那仙帝幽天,原本是想要斬掉第三屍“自我”正道混元的,不知怎的,卻是莫名隕落了,這才引得各方霸主争相追逐那幽天留下的三件仙器……”

燕九卻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幽天不是已經死了嗎?又那裏來的“隕落”?

晝夜卻是問向那牛頭人,“噢,你說那幽天仙帝已經死了,那你可知道幽天手中的三件仙器,卻是落到了誰的手裏?”

那牛頭人卻是“哼哼”幾聲,“這我老牛哪裏知道,反正不是落到了我的手裏,當然,更不會落到你們幾個短命鬼手裏。”

燕九聽出那牛頭人話裏的不耐,連忙出聲圓場,“是我這弟弟不會說話,還望牛大哥見諒,只是,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那牛頭人碩大的牛眼狐疑的看向燕九三人,“你們竟然連這裏也不知道,莫不是下界偷渡上來的低等仙人吧?”

燕九心中幹笑兩聲,呵呵,我們壓根就不是仙人的好不好!

“哪裏,”燕九回到:“只是我們三人是剛剛飛升上界的兵将,還沒來得及了解其中三味,就稀裏糊塗的來到了這裏,所以,還請牛大哥解惑。”

“這裏啊,”那牛頭人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驕傲的神情。

“你們即以身死,就與我等同屬統管六道輪回的冥帝麾下,我看你們靈力尚可,估計以後也能與我老牛一樣,看管這鬼門關新晉陰魂。”

那牛頭人說着,一副“跟着我有肉吃”的仗義模樣。

“好了,你們趕快去喝孟婆湯,等喝了孟婆湯好随我一起去判官那裏登記,以後你們就是冥帝管轄下的臣民了。”

燕九連連道謝,“多謝牛大哥解惑,我們這就前去喝那孟婆湯,還望牛大哥以後多多照顧一二。”

“好說,好說,有事你就報我老牛的名號,這鬼門關的陰神多少還會給我老牛幾分面子。”

那牛頭人說完卻是竹篙一撐,乘着小船離開了。

燕九問向身後兩人,“我要去看看那孟婆湯,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小僧願一同前往。”

“我自然是聽主人的……”

第 116 章 皇墓

第119章 皇墓

沈星然注意到胥清歌的異常,問道:“怎麽了?”

胥清歌嘴唇動了動,最後只說道:“好像不太對。開棺看看。”

沈星然對于胥清歌的話沒有猶豫,直接動手開棺,其餘兩人也很好奇裏面究竟有沒有人皇,會不會留下什麽。

他們其實對于這個墓穴中有傳承的說法都不怎麽相信。

傳承對于每個氏族來說又不是大白菜,誰會傻到把它就放在墓裏。他們來這開始是為了想看看有沒有華胥族徹底封閉的消息,遇到胥清歌之後,他們就只剩純好奇人皇墓和人皇了。

沈星然一掌掀開了玉棺,但玉棺裏面除了個放着個白色的花環外再沒有任何東西了。

玉棺裏面沒有人,這是在他們意料之外,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當過人皇的人,哪有那麽容易死的。

姜祁伸手,想要将那個花環拿出來看看。

手剛伸進玉棺裏就被胥清歌呵斥住,“別碰!”

前者愣了愣,但還是條件反射的收回了手。

“清歌…”沈星然握住胥清歌的手後才發現她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他看過她的夢,知道這個花環和當初胥錦年給她戴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胥清歌伸手想去拿那個花環,還沒拿到,玉棺裏就突然生出一根冰錐。

冰錐是突然出現,且速度極快,直直的向胥清歌的面門襲去。

沈星然手疾眼快的一掌拍碎冰錐,将胥清歌拉到自己身後。

就在這時,主墓室的一面牆忽然向上升起,緩緩的露出白色的衣角。

姜祁不敢置信,“不,不會吧,這個墓裏還有人?”

胥清歌則死死的盯住緩緩露出來的人,緊張的手心都起了一層薄汗。

她現在既希望是他又害怕是他。

終于,那道身影完全顯現了出來,白衣勝雪長身玉立,眉目清朗。

胥清歌呼吸也瞬間一滞,“哥,哥哥……”

在場的人除了沒見過胥錦年的軒轅邈之外,其餘人神色都有了變化。

姜祁轉頭看胥清歌,“還真是你哥哥?!”

胥清歌忍不住上前,剛走兩步就被拽住。

“清歌,不對勁。”

胥清歌愣在原地,神識內的人皇印也适時的透出一股清涼,讓她稍稍冷靜。

沈星然看到她微紅的眼眶,心底一揪,連忙柔聲安慰,“你別哭。你在這等我,我去就好。”

“回來…”胥清歌拽住他,“你去做什麽,我去都不對勁,你去就對勁了?”

“那,那你……”

“他身上的氣息跟哥哥一樣……”胥清歌看着始終站在原地淡漠的注視着他們的胥錦年,心底一疼。

“但是,眼神不一樣……”

胥錦年永遠都不可能用這種眼神看她。

“哥……”胥清歌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胥錦年似乎對她的聲音有反應,擡眼看過時,眼裏劃過了一絲迷茫。

胥清歌試探的往前走了兩步,這次沈星然沒有攔她,而是默默跟着她一起走。

軒轅邈沒太看懂事情的發展,偷偷挪到姜祁身邊,“這什麽情況啊?”

姜祁總是帶着笑的臉也嚴肅了下來,“胥錦年,人皇,胥清歌的哥哥。”

“啊?!”

軒轅邈驚訝,“他們家一個人皇,一個地皇?!這是什麽命?!”

姜祁:“………”為什麽軒轅邈的關注點是這個?

“你難道不應該關注一下,為什麽胥錦年會在這,而且看起來還不認識胥清歌了嗎?”

軒轅邈拍腦袋,“啊,你說的對,那為什麽呢?!”

姜祁:“……”就這腦子和反射弧,軒轅族到底是怎麽放心讓他出來的?!

…………

胥清歌又繼續向前走了兩步,但這一次胥錦年眸子劃過冷芒,“琤”的一聲,長劍出鞘,寒涼冰冷的劍鋒直刺向胥清歌。

沈星然瞳孔一縮,擋在胥清歌身前,截住了胥錦年的劍。

“哥……”

胥清歌咬唇,眼前這人不是她哥哥。

胥錦年的劍叫月華,從那件事過後,就一直在胥清歌乾坤袋裏躺着。

這個“胥錦年”出來月華并沒動靜,這也證明了“胥錦年”的确是假。

但是人皇印為什麽又有反應……

沈星然擋開“胥錦年”後,兩人都沒了多餘的動作,互相對峙。

“胥錦年”将目光重新挪向胥清歌,“誰都不能,動小歌的東西……不能動小歌……”

胥清歌一僵,思緒停滞,不可置信的擡眼看他,“哥,你,你說什麽?”

她上前一步,回應她的還是冰冷的劍鋒。沈星然沒用上善,只拿了把普通的長劍,與“胥錦年”戰在一處。

“沈星然,他記得我,他有問題。”

“好。”

一白一黑兩道身影,一個劍氣冰寒清正,一個詭谲莫測。

“胥錦年”似乎是發現了,自己這打根本殺不了胥清歌,他劍尖快速的挽了朵劍花,霜雪一般的劍氣充斥着整個墓室,寒氣呼嘯間冰封了整片空間。

沈星然有所顧及,怕真的傷了“胥錦年”。

“這,這怎麽回事,你們打起來了?這麽大的陣仗?”

盤古荼與玄靈子和崆峒三人才剛剛走到墓室,迎面而來的就是寒霜淩厲的劍氣與瞬間冰封的墓室。

他心裏抖了抖,害怕軒轅邈那二貨真的找沈星然打架。

可等他進去後,卻見到姜祁和軒轅邈都站在一旁看戲,

盤古荼看到和沈星然打在一起的人,有些懵,“這位仁兄是誰?”

“人皇!”

“啥,啥玩意?”

盤古荼覺得自己聽錯了,“那這是就是他的墓?”

“嗯,應該是。”姜祁眼睛眯了眯,只是他想不通,如果這是胥錦年的墓,為什麽,胥清歌會不知道?而且,胥錦年這個狀态明顯不正常。

盤古荼震驚了,“所以,我們跑到別人的墓裏來浪,完了,沈星然還想把墓主人給打一頓?!”

姜祁,軒轅邈:“……”他們總覺得這句話哪都不對,可又找不出到底哪裏不對。

而另一邊,沈星然劍尖抵住“胥錦年”的劍身,趁對方這個空擋另一只手微微一擡,“胥錦年”身邊的空氣停滞,織成無形的囚籠,将他困在原地。

第 113 章 自保之策(下)

(更新時間:2004-1-3123:17:00本章字數:6134)

※※※

這實在是一個讓人高興不起來的消息,衆師長都在被監視的範圍當中,那還有誰能出面運作,讓學院重新掌握優勢呢?

“難道我們就拿那些探子沒法嗎?”辛妮苦惱地提出這樣的質疑。

昶印沉吟了一下,也跟着說出自己的想法:

“應該不是沒法,而是行跡一露就會讓他們警覺。”

衆人的讨論樊勞瑞完全沒有理會,依舊繼續他的話:

“但是幸好,監視的範圍有兩個漏洞。”

慢悠悠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中,成功讓讨論中的衆人停下議論,又驚又疑地看着樊勞瑞。

“什麽漏洞?”邱藏略顯焦急地追問。

樊勞瑞滿臉的皺紋突然擠在一起,彎出許多個代表喜悅的弧線,然後,虛軟無力的聲音再度響起:

“第一個漏洞是,他們忘記學院有很多學生。第二個漏洞是,盡管他們把四周守得滴水不漏,唯有魔獸天堂的方向永遠沒有人監視。”

邱藏皺起眉,不同意地道:

“院長的意思我明白,這是說我們可以派學生出去或者是從魔獸天堂的方向離開學院。但是,學生的能力能夠勝任監視的工作嗎?他們監視的可是帝國的要員!何況學生長期離開學院難道就不會引起帝國的懷疑?至于魔獸天堂,我們就算想從那裏離開都力不從心!穿越魔獸天堂太過耗時耗力了!”

這些話倒是說出了衆人的心聲,立刻就得到衆人肯定的回應。不過,樊勞瑞顯然另有打算,只聽他胸有成竹地道:

“我的意思是要讓學生穿越魔獸天堂到達蒙腦特市。”

聞言,全場大嘩。師長要穿過魔獸天堂就已相當困難,派學生去豈不是送死嗎?就在衆人都在質疑樊勞瑞的腦筋清醒程度時,哈頓·索尼一迳無言,僅在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院長!這怎麽可能?!”柴夏首先提出質疑。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先不說學生能不能穿越魔獸天堂,就算僥幸通過了又能剩下多少體力執行任務呢?

盡管衆人質疑連連,樊勞瑞還是沒有絲毫改變決定的意思,甚至還一派怡然輕松的模樣:

“你們忘了有人就是這樣來到學院的嗎?”

這句話提醒了衆人,在第一次測試時的确有一個人跑進了魔獸天堂,不僅甩開了所有跟蹤的人,讓軍方損失了十五個要員,還毫發無傷地最早抵達學院。

“院長是說那個精靈人摩耶?”昶印對這批人印象特別深刻,馬上就反應過來。

“沒錯,就是穿壞紅衣和藍衣的精靈人摩耶。”說着,樊勞瑞眯得幾乎看不見的眼睛閃動出一絲期待的光芒。他很期待這個人會有什麽表現。

如果說還有人沒聯想到這個脫序演出的人是誰的話,在這句話之後也都想起來了。因為,當時那陣騷動衆人都在場,加上藍衣紅衣損壞的事短時間傳遍了整個學院的教師圈,讓他們印象極為深刻。

“沒錯,扣除魔獸天堂,他走的那條路也是全帝國人煙最少的部分。可是……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嗎?”邱藏猶豫地道。

樊勞瑞但笑不語,倒是哈頓·索尼摸到了樊勞瑞的想法,心情忍不住跟着開朗起來,笑着提醒尚未想通的邱藏:

“你忘了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走過拉普頓橋了嗎?”

邱藏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的确,只要讓通過魔獸天堂的精靈人帶路,其他人也很可能可以安全通過,如此一來,這條路的另一個阻礙就只剩拉普頓橋。而這些人既然曾經安然通過拉普頓橋一次,再走一次相信也沒什麽困難。要是他們能經由這條帝國防備最弱的路徑,避開監視人員,靠近首都的話,說不得便是學院探知帝國秘密的絕佳機會。想通之後,邱藏忍不住就立即算起這些可能成為學院最佳王牌的人到底有多少了。

不一會,答案出來了:

“還有九個人,一個獸人,八個龍人?”邱藏數了出來。

哈頓·索尼滿意地點點頭,語氣略顯激動地道:

“沒錯,就是這些人。他們的資質是所有學生之冠,又因為身分被排除在帝國選才之外,剛好方面我們私下運作。院長就是打算要将這些人另編一組,加緊訓練。畢竟,比起軍方奇奇怪怪的任務,我們迫切需要的是帝國高層的動靜。”哈頓·索尼此刻倒顯得相當積極。

樊勞瑞沒有回答,但看那張皺紋滿布的臉漾出一波波笑紋就知道他認同哈頓·索尼的想法。

這樣的反應加上哈頓·索尼的那番話總算讓衆人弄懂了樊勞瑞的打算,邱藏更是立刻低下頭,急切地翻閱手中的紙卷。

“就這十個人?”邱藏一邊翻閱紙卷,一邊動筆将這些人勾了出來。

負責分組事務的佛曼紐正想回答,沒想到樊勞瑞竟主動插話:

“不,總共十四個,我要挑選十四個人。”

十四個?這會兒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翻開紙卷,開始查看起測驗潛質最高的十四個人。

邱藏畢竟早其他人一步翻看,所以很快就找出幾位潛質高卻不符合帝國規定的人。于是他确認性地問:

“除了剛剛那十個人之外,其他的是墨君、馬索沃、魯道夫和烏坦·凡匿?”

“烏坦·凡匿是裏爾公國的人,這樣恰當嗎?”辛妮看着資料,不确定地問。

這倒是,要調查帝國高層利用敵國人員實在不恰當,萬一這人另有異心,趁此挑起帝國與學院争端,那便不好了。

邱藏查看紙卷,除了烏坦·凡匿,再接下來的就是西陸皓星公子,不用說也知道絕對不能選。再接下來則是龍人族女子桃莉,他與皓星公子大概僅在伯仲之間。

“那麽要由桃莉補烏坦·凡匿的位置嗎?”柴夏不确定地詢問。

樊勞瑞沒有回答,只用手指在紙卷上輕點着。哈頓·索尼也沒回答,反倒頗具興致地看着衆人讨論。這種情況下,佛曼紐盡管知道分組名單也不便先行透露了。

“我們讓這些外族人插手帝國和我們的事,要是他們另有所圖,趁機得知道帝國機密,那我們豈不是陷帝國于險境?”歐羅深思熟慮,先一步想到這個層面。

“我想倒不至于。這些外族人跟我們隔着大海,就算知道機密也無從布置。更何況,比起人族,我更相信異族一點,不管是誠信還是武功。”辛妮說着說着,竟忍不住苦笑起來了。

這話雖然有些偏頗,但的确點出部分事實,在這種吊詭的情境下,這些異族的确比較讓人放心!

見結論出來,哈頓·索尼終于開口宣布答案:

“沒錯!我們特別挑出來的這組就是精靈人摩耶,龍人尼路、明斯克、耐達依、班塔耶、皮喇、漢斯、寒、滅,獸人奴裏諾達恩,流亡之島的墨君、馬索沃,龍人魯道夫、桃莉,這十四個人。”

“這些人只由昶印和歐羅負責會不會太辛苦了。”柴夏擔心地道。

此話一出,其餘衆人也跟着附和。雖然按照慣例,以往每一組學生都固定有兩位專責教師,其餘分科教師則由學院輪流派任。但是今年畢竟比較特別,不僅有那一百個需要特別訓練的人,現在又有一批學院打算自己培育的勢力,為了保密起見,分科教師恐怕也要固定。加上這組人不僅是外族人,還是潛質特別高的人,要擔負起學院的任務,尋常老師恐怕不能勝任。昶印和歐羅雖然是學院中頗具知名度的老師,但要擔負起這種特殊學生只怕還是力有未殆。

就在衆人議論間,樊勞瑞突然停下手指的動作,語氣肯定地道:

“剛剛挑出的那組人。由邱藏、佛曼紐、昶印負責魔武主修,歐羅負責戰陣權謀。畢曼魔導師負責魔法輔助,柴夏武練師負責武術輔助。”竟是直接點名了!

這樣史無前例的安排頓時讓在場衆人愕然,就連與樊勞瑞共事甚久的哈頓·索尼也露出驚訝的表情。衆人驚愕的原因無他,就是這群教師陣容實在太有份量了。尤其是邱藏和佛曼紐,他們兩人一向很少接掌專職負責的工作。即便有也是兩人分開。這次竟然将這兩個學院內培育出大批帝國将軍的重量級魔武高手全都安排在同一組,自是不同凡響。至于另外兩個主修教師,昶印雖然年紀輕但帶領有術卻是有目共睹;負責戰陣的歐羅則是帝國将軍行軍布陣遇到困難時最常咨詢的對象,他對戰争有種超凡的直覺,打從學院時代,他就以權謀之術聞名學院。更別說同樣是行軍布陣高手的邱藏了也在這組了。撇開主要陣容不提,這組安排的輔助的陣容也大得令人有些無法置信,因為,畢曼在魔法上僅次于院長,麥肯武術上僅次于副院長,這樣的組合就是用來重新訓練帝國諸将軍都嫌太大。

衆人在一開始的愕然之後緊接着的則是震驚。樊勞瑞身為學院第一人,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些教師的份量,如今他毅然作此安排豈不表示他認定學院的任務極為艱钜,非得要這樣的陣容才能訓練完成?!這樣的安排根本就反映了樊勞瑞對于學院未來的擔憂以及對這批人的急切要求!

哈頓·索尼沉吟了一陣,終于開口同意這樣的決定:

“這樣也好,這批人實在太強,讓邱藏他們接倒是正好。”

聞言,衆人都好奇起究竟這批人強到什麽程度。因為,他們手上的紙卷只約略寫了順序。

像是看穿了衆人的疑惑,哈頓·索尼對着昶印道:

“昶印,你說說吧!他們的考試成績。”

昶印聞言輕輕颔首,接着才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拿出懷中折疊整齊的紙張。這些成績最後都必須收入學院資料庫。不能備份外流。

“摩耶,一測0.00,超過下限;二測,超過上限;三測,超過上限。尼路,一測兩秒;二測淡綠;三測淡綠。奴裏諾達恩一測兩秒,二測淡綠,三測淡綠。耐達依,一測兩秒,二測綠色,三測淡綠。明斯克,一測兩秒一;二測綠色;三測淡綠。皮喇,一測兩秒五,二測綠色,三測淡綠;班塔耶,一測兩秒八,二測綠色,三測淡綠;漢斯一測三秒三,二測暗綠,三測淡綠。寒,一測三秒八,二測暗綠,三測黃色。滅,一測四秒,二測暗綠,三測黃色。墨君,一測四秒三,二測暗綠,三測黃色。馬索沃,一測五秒一,二測暗綠,三測深黃。魯道夫………”

衆人聽到一半已經沒心情再聽下去了。這些都是學院難得一見的顏色。這樣潛質的人的确不是一般教師可以勝任。聽到這樣的測驗結果,沒有人再有意見了。

當會議結束,衆人散去之後,地下密室重歸黑暗。然而這一夜注定是個忙碌的夜晚,在天亮前的黑暗中,同一棟小屋的地下密道,又燃起另一處明亮。那是離原本密室之後的小房間。這個房間并不大,裏面也沒什麽擺設,就是一個小書櫃,上面擺着幾本書,一張小木桌,搭配四張簡單的木椅。整個房間色調簡單,以米色系為主。簡單的房間中燃着一盞油燈,燈蕊不時伴着火花響起劈啪的聲音。燈光下映着的是兩個身影。兩人面對面,很顯然的是在交談。

在這樣的房間中應該是很容易放松心神的,但是說話中的兩人之間卻彌漫着一股凝重的氣氛。其中一人甚至明顯地皺起了眉頭。

兩個人全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一人雖然臉面光滑,但一人卻皺得連蚊子停在上面都有被夾死的可能。這兩人不是別人,就是蘭普頓魔武學院的院長樊勞瑞和副院長哈頓·索尼。

“院長,您究竟怎麽看那個精靈人摩耶?我看他很有問題。”哈頓·索尼說出他的疑慮。雖然剛剛的會議他沒有提出任何質疑,但這并不表示他全然接受這個決定。

樊勞瑞眯着眼,摸摸長長的白胡須,維持着一慣虛虛軟軟的聲音:

“我看他沒什麽問題啊。”

聞言,哈頓·索尼瞪大眼,帶點怒意地叫:

“院長!”他知道樊勞瑞并沒有認真回答他的疑慮。

樊勞瑞見狀嘆了一口氣,知道哈頓·索尼若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不會罷休,這才無奈地反問:

“他哪裏有問題?”

此話一出,哈頓·索尼思索起來,一邊想一邊分析出自己的疑慮:

“第一,魔獸天堂是那麽險惡的地方,他為什麽可以安然通過?身邊還多了一頭奇怪的魔獸。因為他是精靈人嗎?這個身分并沒有什麽說服力。”

樊勞瑞輕輕點頭,但是沒表示意見。

哈頓·索尼只得繼續說出他的懷疑: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學院的藍衣和紅衣是什麽樣的東西?為什麽會測不出他的潛質?我不相信是藍衣和紅衣有問題。相反的,我覺得是這個人有問題。”

樊勞瑞同樣點點頭。

“而且,他根本不像一個平凡人。直覺告訴我,這個人絕對不是資料上所寫的,只是一個平凡的精靈人。”哈頓·索尼歸納出這個結論之後就固執地将視線定在樊勞瑞臉上,看來是非得聽到樊勞瑞的解釋不可。

在哈頓·索尼的視線中,樊勞瑞突然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小書櫃旁,翻起書來。好半晌,樊勞瑞就是這樣靜靜翻著書,一言不發。正當哈頓·索尼以為樊勞瑞不打算回答時,樊勞瑞卻說出了他的想法:

“我也不認為他是平凡人。”樊勞瑞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那你為什麽決定讓他進來。”哈頓·索尼追問。

樊勞瑞舉起手中厚重的書,一本紅色厚書皮上鑲着金色紋邊,正中央印着長劍法杖交叉圓形徽印的書。哈頓·索尼知道那是什麽書,那就是蘭普頓魔武學院的院史。

“學院的歷史告訴我們,學院就是靠不平凡的人才能夠屹立不搖。”樊勞瑞的聲音穩重堅定,仿佛這句話就是他心中不移的信念似的。

沒有錯,貫穿整個學院歷史的就是一個個出色的不凡人物。斑駁的院牆多次修築,學院的長史反覆增添,就是這些不凡的人才能使學院屹立于人類魔武的頂端。

“那……院長的意思是……?”哈頓·索尼試探地問。

樊勞瑞阖起書本,看着封皮的學院徽章,語帶保留地道:

“我知道他很不簡單,但是,我也知道他對學院沒有惡意。因為,精靈人與人族并沒有沖突,而他們也不是有野心的種族。”

這倒是,哈頓·索尼點頭同意。雖然身分存疑,總歸精靈人族不好糾紛卻是衆所皆知。即便身分有問題應該也不會造成太大傷害。

樊勞瑞一邊将書放回書架一邊淡然道:

“我想,他來學院或許有原因,不管原因是什麽,只要對學院無害,學院又何妨多一個不平凡的人?”

哈頓·索尼這麽一想,也對。只要對學院無害,盡管再怎麽不平凡的人又有什麽關系?或許,他就是因為看不透這個人所以才對他抱有疑慮,這麽想來,這點疑慮似乎也不怎麽重要了。

樊勞瑞見狀,臉上的皺紋突然堆了起來,看來是笑了:

“你想通了,索尼。”

哈頓·索尼聞言也笑了起來:

“是的,院長。”

樊勞瑞踱回桌邊,坐了下來,拍拍哈頓·索尼放在桌上的手,突然又冒出一句話:

“其實,學院在這種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不平凡的人。我們更應該留住他才對。”

哈頓·索尼愣了一愣,随即懂了。的确,不論這個精靈人是身份不平凡還是武功不平凡,只要讓他認定了學院,他日在學院有難時,或許就能成為學院的有利臂助。

這番談話之後,哈頓·索尼只覺得豁然開朗,一切疑雲似乎已不再重要。夜已過,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将開始,命運的巨輪也終于将這所學院的鎖鏈扯動了。

第 114 章 喪蛛

“這段時間,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獵獸隊和冒險者來到這裏,在森林的邊緣相對是安全的,但也沒有什麽可觀的獵物……”

黃亮少校指點着地圖介紹大森林的狀況。

由于森林植被的瘋長,以前修築的公路、鐵路全部廢掉了。這一帶數十萬平方公裏區域,原有的城市、村鎮和軍事基地,也全部淪陷。

黃亮規劃了三條行軍路線,這都是獵獸隊和冒險者集中進出的通道,突進森林一百裏之後再岔開無數條路徑。

田末選擇了左邊那條路。

隊伍即刻出發,一路疾行。

這條路上,果然是随處可見獵獸隊和冒險者。

獵獸隊和冒險者的區別,通常獵獸隊都有五十人以上的組織規模,是世家大族或者各方大勢力的正規隊伍,裝備精良,且獵取獸晶目的明确。

而冒險者,一般是民間超能者自發組成,二三十人即可成為一隊,他們的冒險目标也沒有獵獸隊那麽明确,甚至只跟随在獵獸隊後面,把前者獵取獸晶後遺棄的獸屍扛回去,也能發橫財。

正如黃亮所言,從土松城進入大森林的這一百裏路徑,因為進出的超能者太多,除了能透過參天大樹的縫隙看到天空中一些飛禽,地面上幾乎沒有什麽危險。

隊伍只用了兩個多小時,便走到盡頭。

這個地方,又有一個小型的土木城池,叫做祁各莊,供獵獸隊和冒險者休憩,也有第一手的交易市場。

從祁各莊再往前,就沒有很明顯的路徑通道了。來自漢唐各地的超能者們,将從這裏散開,各尋各的機緣、各冒各的險。

在祁各莊稍息之後,田末便下令開拔上路。

三個大隊,呈品字形間隔五十米距離,交叉掩護前行。薛家戰隊在左,N局戰隊在右,田家戰隊居中,田末帶着諸女和黃亮殿後。

進入大森林之後,由于這裏到處充斥着變異能量,電波和衛星信號都受到極大幹擾,電臺與網絡基本無法與外界連通,他們只能使用微型步話機在有限距離內保持聯系。

離開祁各莊僅僅過了二十多分鐘,左翼突前的薛家戰隊,便率先獵取到一顆四級蟲晶,當然也險些付出一條人命代價……

一只澡盆大小的蜘蛛,以閃電般的速度,綴着一條銀絲線從密林中彈射出來,咬向隊伍最後一名隊員。

這名隊員還來不及反應,眼看脖子就要被蜘蛛匕首般的利颚咬到,幸好他身側的隊友眼疾手快,反手一劍劈出,把這只偷襲的喪蛛劈飛。險些喪命的被襲隊員驚魂未定,變異的喪蟲竟然厲害如斯!

隊員們迅速結陣,合攻這只巨大的喪蛛。喪蛛渾身散發屍臭,行動敏捷,口吐蛛絲既可攻擊人類,也可粘黏在參天大樹上飛竄自如。

喪蛛嘴裏随時吐出的蛛絲如同毒箭,人類超能者若是不小心被刺到的話,那就意味着死亡……不過它的天然軟體,雖然随着進化變得很堅硬,但也終究是軟肋,被一劍劈傷之後戰力大減,很快被絞殺。

黃亮從對講機聽到那邊的戰況,面色一喜,說:“末世喪蛛,喜好聚集在一起交配繁殖……這附近,很可能有一個喪蛛群!”

田末立刻下令變陣,N局戰隊和田家戰隊,都向薛家戰隊方向靠攏搜索。果不其然,沒有過多久,他們找到一個地穴。

巨大的地穴口,結滿一層腥臭的蛛絲。田末神識向內逡巡,發現裏面竟然有近千只喪蛛,聚集在一起交配繁殖。

喪蛛雖然兇猛,但處在交配發/情狀态時便很虛弱,精神亢奮而反應笨拙,無法快速吐出蛛絲攻擊對手,殺起來不是很難。

蛛絲有劇毒,而且堅韌非常,但卻怕火。

田末下令用火焰槍焚毀地穴口的蛛絲,剿殺裏面的喪蛛。

只用了十分鐘,一場人蛛大戰便告結束。戰隊一次收獲了一百三十多顆四級蟲晶和大量三級以下蟲晶,隊員們笑逐顏開,直叫好運。

田末沒有動手,薛牧雪守護着葉心怡也沒有動手。

只有周小蕊殺入地穴,輕而易舉斬殺了三只四級喪蛛,獵取到赤色、橙色、青色蟲晶各一枚,便脫離戰場,把赤色蟲晶給了田末,青色蟲晶給了薛牧雪,她自己則直接吞服了那顆橙色蟲晶。

喪屍進化以後,會根據不同的屬性互相展開攻擊殺伐,沒有想到,不同屬性的喪蟲,竟然可以和睦共處……

現在已經知道,赤色變異能量屬火、橙色變異能量屬金、青色變異能量屬水、綠色變異能量屬木、黃色變異能量屬土。

因為一開始,周小蕊是選擇了橙色屍晶強化自己,她的超能體質屬性也定型為金屬性。而薛牧雪、葉心怡和瑃娘都是水屬性。

田末自己沒得選,他的喪屍之身,進化時便是火屬性。

按照何大壯的說法,這種超能強化屬性,便叫做靈根。

葉心怡和瑃娘都是新晉三級超能者,她們還用不上四級蟲晶,也沒有力量參與這個級別的殺伐,不過在洞口看着這一場人蛛大戰,對于她們的心性成長和開拓實戰眼界,也是大有好處的。

黃亮也動手獵殺到一顆自己需要的四級蟲晶,田末給他優先享用強化資源的待遇,他甚是感激的也當場便将這顆蟲晶服下了。

黃亮說:“這次我們實在是走運,遇到交配繁殖的喪蛛群和喪蛇群,就相當于直接發大財了。在森林中最危險的,是遇到喪蟻群和喪蜂群,哪怕它們的等級不高,對于獵獸隊也意味着滅頂之災。”

一路走,黃亮一路描述喪蟻和喪蜂的可怕。

一個月前,森林植被瘋長的勢頭已經蔓延,駐守邊境的一個特種加強營,奉命內撤。途中,不幸遇上了喪蟻群……

結果,全營八百官兵全軍覆沒,沒有一人逃脫……搜索隊找到他們遇難之地,只看到一地的武器裝備和破衣爛衫,以及官兵們随身攜帶的視頻記錄儀,記錄下他們生生被喪蟻群啃噬的恐怖畫面……

第 116 章 绾绾

第一百一十六章 绾绾

“這真不是人幹的事。”白昆一把将紅蓋頭掀下來,拿在手裏來回拉扯。

樊青在船艙裏來回轉悠了幾趟,沒有發現其他東西,這艘船是由海底之下的海馬所拉。

因是靈獸原因,海馬的體型跟陸地上的馬匹差不多大,不同的是它們沒有四足,而是類似蛇類的尾巴。

她跟沈洛清靠近時沒有被它們發現,從上船那刻,兩人把自身的氣息斂得幹幹淨淨。

白昆是對他們極為熟悉,又是曾經的神獸後代,自然能輕易發現。

“樊青,你就說怎麽補償我吧。”白昆閑的無聊,吃着放在桌上的瓜子,瓜殼扔了一地。

樊青望着房間內的壁畫,上面畫着穿着精美的五名女子,眼神不一,好似能說話一般。

“不是說好了,往後替你找個對象?”她上前了一步,更好的看清畫。

樊青感覺自己好像看到畫中的人兒眨眼了,眨眼的是被四位女子圍在中間的蒙面女子。

她眼睛,讓人瞧見了想好好愛憐一番,想讓她眼內的憂郁消失,染上專屬于的喜悅。

原來船裏不是沒有人,而是藏身在了這副壁畫中,要是真讓新娘子一個人在船裏……

沈洛清自然的也發現了畫中的蹊跷,若不是他們現身的早,壁畫中的人早就出來。

“還藏在裏面不肯出來?”樊青眼裏含笑,琉璃業火不動聲色的出現,在壁畫的其中一角停留。

只要她肯,這副壁畫就會被琉璃業火燒燼。

畫中的五人神情巨變,處在中間的女子蹙眉,眉眼皆是驚慌與妥協。

白昆站起身,一同來研究,驚訝道:

“這壁畫還能藏人?!”

白光閃過,在三人身後只見壁畫上的五位女子活生生站在那兒,那蒙面女子沖他們行禮。

“绾绾見過海神新娘,以及兩位仙師。”自報姓名的蒙面女子绾绾,隐藏在黑紗之後的雙唇緊抿。

她看不透兩人的修為,私密傳音給身後的四位姐妹:“這兩人不簡單,切莫沖動。”

“绾绾姐,這艘船只能有海神新娘一人,若是有外人在,怎能進海神島?”

“靜觀其變若是到了海神島附近,請鯊将軍将二人驅趕就是,海神大人新婚,還是不要見血為好。”绾绾耐下心來,壓制姐妹們的怒氣。

其中身穿紫衣的女子,憤憤放下手。

白昆上下将五人打量了一番,複又坐回原位,問道:

“你們便是海神的手下?”

绾绾沖他行禮,恭敬道:“是的,海神娘娘,只要您有任何吩咐,奴婢五人都聽您的。

不過這兩位仙師唯恐不能陪您一起去見海神,海神島不是任何人能踏足的。”

聽到海神島的三人快速觸碰視線,樊青面不改色說道:

“我倆是海神新娘的前輩,為何就不能進了,這道理就說不過去。”

白昆趕緊附和:“我連海神長什麽樣都不知道,要是他長得醜可怎麽辦,人家生的這般美貌……”

绾绾無語,她從來沒遇到這般臉皮厚的人。

第 112 章 愛花最是惜花人

赫連還活着?

紅箋停下了腳步。

當年她在朱雀牢時和那個複姓赫連的男人一共沒說上幾句話。赫連沉默寡言,一開口卻往往能直擊要害,當時紅箋對他是頗為佩服的,而且她也感覺得出,比起對另外兩個人的冷嘲熱諷毫不客氣,赫連對她其實還頗存了幾分善意。

只是到天魔宗手上救人……紅箋覺着盧雁長這提議有些癡人說夢,自不量力。

她沒有急着回絕,而是道:“被魔修捉了去還有命嗎?你詳細同我說說當時的情形。”

沒有真元叫紅箋覺着十分不踏實,所以她複又沿着冰川繼續向前走,邊走邊有些怪異地瞥了盧雁長一眼:“我記得當初盧兄你一直在我耳朵邊嘀咕他如何會裝相,心機深沉,不好相處。”

盧雁長快步跟上,讪笑道:“妹子你走之後,那間牢房再也沒有新人住進來,只剩下我們三個。比起那井老頭,還是赫連和我能說到一起,再怎麽樣,做了十幾二十年的老鄰居,也處出交情來了。”

紅箋輕輕嘆了口氣,十幾二十年日複一日,連盧雁長和赫連這種話不投機的人都成了好朋友,更何況本就意氣相投的她和季有風。

這麽說她覺着傷心難過再正常不過,不知道習慣一個人用了二十年,而要戒掉這個習慣又需要多久。

盧雁長觑着紅箋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我覺着天魔宗這次來攻打煉魔大牢透着十萬分的古怪,詭異極了。”

他看到紅箋似是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精神亦跟着一振,接道:“不知道他們從哪裏了解到煉魔大牢的弱點,這次帶了許多魔蟲魔物來,煉魔大牢的長老看守們抵擋不住,便打開鎖鏈放了我們這些人出去做替死鬼。跟着那大牢不知怎麽回事突然間四分五裂,我們一齊掉落到水中,直到那時大夥兒才知道原來這煉魔大牢竟是在冰川之下。”

“當時大家面對着撲天蓋地的魔蟲,雖是拼了命抵抗,也都以為必死無疑,不過是撐着多活一陣。我和赫連仗着武功在身,比別人應付得輕松一些,漸漸地湊到了一起。我倆發現了個奇怪的現象。”

他賣了個關子,但紅箋分明不是很感興趣,只顧悶着頭向前走,連追問一聲也不曾,盧雁長只得無奈接道:“那些魔蟲有毒歸有毒,卻并不致命,一旦有咱們的人被毒倒,便會有方才被我斬殺的那些黑色藤蔓上前将他們抓住拖走,這樣咱們的人雖然越來越少,真正送命的卻沒有幾個。而且那些魔修注意力都在墜落深海的大牢碎塊上,看得出煉魔大牢突然間散架叫他們措手不及,我覺着他們與其說來攻打煉魔大牢,到像是來尋找什麽人的。”

“那井……老頭不是天魔宗的人麽?他去了哪裏?”紅箋話說出口,才發現她只知道大師伯的叔叔姓井,并不知道他叫什麽。

盧雁長道:“一開始我也是那樣認為,後來卻又覺着不像,再說出事後一直也沒看到那姓井的老兒,說不準他已經叫煉魔大牢的看守們一刀宰了。”

紅箋點了點頭,道:“你接着說。”

盧雁長的推測不錯,若天魔宗的人真是為了那姓井的老者大動幹戈,鞏騰發幾個有人質在手,想來也不至于被逼着解體“煉魔”。

“後來人越殺越少,連我和赫連在內只剩了十幾個人還在苦苦支撐,大夥兒眼見不是個事,幹脆就想着合力突圍搏上一把,赫連修為最高,自然就擋在了最前面,大夥兒齊心合力,好歹沖了幾個出來,我當時站在後面,又加上運氣好,沒有被太多的毒蟲咬到,赫連卻沒有這麽好的命。”

盧雁長說到這裏不禁有些黯然。他真心希望紅箋點頭,和他一起去營救赫連,這是最兩全其美的事,如若不然,他這護花人只怕做不成了,同這位方姑娘不知還有沒有緣份下次再相見。

聽了盧雁長這番話,紅箋心中到自有她的一番計較,她覺着應該相信盧雁長的判斷,天魔宗如此會抓機會,來尋找的人若不是那姓井的老頭,便還有一個很大的可能,他們是在找季有風。

不知道他們由何處聽說有季有風這麽個人。赫連要救,這難得的線索也要抓緊。

天魔宗的人若真是在尋找季有風,想來一時半會兒未必會撤走。以她和盧雁長的實力,反而是在這冰川之下更好動手,不然的話等天魔宗的人撤回老巢,他二人再追去無異于虎口拔牙。

只是要防備着季有雲突然返回。

希望真如季有風在海底給鞏、丁二人分析的那樣,流落到魔修那邊的半部“大難經”出了意外,季有雲被魔修絆住,無暇分身。

于是紅箋道:“盧大哥,你不如教教我那‘八步趕蟾’,咱們趕緊找到靈氣恢複了真元,再抓緊時間返回來看看究竟。”

盧雁長大喜。他一邊走一邊教,兩個人在冰川上越行越快,漸漸變成白茫茫雪霧中的兩個小黑點兒。

這極北冰川幅員遼闊,煉魔大牢不過在其中占了一小部分,兩人走出數裏,大約是出了先前那條妖獸神魂的吞噬範圍,周圍靈氣由少到多,逐漸充盈起來。

再往外,就會出現大量的妖獸,若不是煉魔大牢藏在此處,在那化神期妖獸伏誅之後,經過了數千年休養生息,這裏應該早就成為了一個修煉的好地方。

兩個人趕緊恢複真元。

盧雁長感慨道:“當年我深入仙霞第十洞尋了些上等材料,又拿一對海藍鷹尾羽煉化的手镯賄賂了仙霞洞的煉器師,才煉出一柄上好的飛劍來,它速度既快,又不十分消耗真元,可惜關進大牢之後他們便将我所有的寶貝都奪了去,不然的話,現在用那飛劍載了你,繞着冰川飛上一圈,差不多就能發現那幫魔修的行蹤了,又輕松又安全,還可以自天上欣賞一下冰川的美景。”

盧雁長說的這些紅箋早便從季有風那裏知道了,她沒有做太多表示,只道:“天魔宗的人要是帶着俘虜的話人數衆多,咱們仔細些應該離着很遠就能察覺。”

盧雁長連連點頭,他只是不忿修煉幾十年,到頭來卻變成了一貧如洗的窮光蛋,以致他現在想叫紅箋開心一下都拿不出什麽東西來,哪怕當初那對手镯沒送出去,現在能哄美人兒一笑也是好的。

此念一生,盧雁長就記起了當年那煉器師貪得無厭的模樣,想起冷漠無情陷害他的師父,還有那蛇蠍師妹聞雪婧。

大丈夫處世,必當恩怨分明。怎麽可以有仇不報?

他深深吸了口氣,向紅箋道:“一會兒我在前頭探路,方姑娘你離我遠些。若是我不慎被魔修發現,你就視情況而定,沒有把握千萬不要靠近,白白送死不說,我也束手束腳的。”

紅箋聽了這話到是對盧雁長有些另眼相看,他說這話并不是看低自己,也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心實意地想要一個人擋在前面,面對所有的危險。

故而她難得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現在惜命得很,肯定會量力而行。”

明明自己沒說什麽甜言蜜語,一路冷淡疏離的美麗姑娘卻突然露出了笑容。盧雁長心中一跳,臉上不由自主也帶出了歡喜之色。

他見紅箋望過來,突然覺着自己這表情傻乎乎的實在是惹人嫌,連忙咳了一聲,轉移開對方的注意,說道:“妹子你真是修煉的奇才,當年你說剛剛築基我還以為是真的,誰知你這樣自謙。二十出頭的築基後期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若是這些年你沒有耽誤,現在肯定是道修中響當當的人物。”

紅箋心裏一痛,下意識地颦起了眉頭。

盧雁長不知道他無意間又勾起了紅箋的傷心事,徑自問道:“水修我不大了解,剛才在海底也沒看到你施展法術,你築基之後修煉了什麽法術?”

紅箋強打精神:“實在抱歉,我恐怕是徒有修為,其實幫不上你什麽忙。我學的是萬流歸宗。”

盧雁長确實對水修了解不多,他只知道全修真大陸最出色的水修都彙聚于丹崖宗,他認識的寥寥幾個水修更不可能有人主修這萬流歸宗,聽這話好奇地問:“那是什麽法術,怎麽會幫不上忙?”

紅箋解釋:“這法術對敵時能瞬間吸走對方法術中的水,對戰水系法術的話還比較好用。不過對付魔修,就一點作用也不起了。”

盧雁長有些驚訝,他惋惜地道:“怎麽會這樣?”

馬上要一起對付魔修,叫盧雁長知道自己的真實境況非常必要,所以紅箋也不隐瞞,向盧雁長道:“初階是這個樣子,法術晉級之後又多了吸收金系真元的能力。你來施展一個金系的小法術。”

盧雁長默念法訣,向着側方伸手一指,一道箭光帶着銳響便飛了出去,但見一旁打坐的紅箋招了下手,那道箭光竟突然半路失去了蹤影。

第 118 章 騙錢又騙色

說話的時候,經理頗為得意。

這手镯本身就是殘次品,他原本想要下櫃的,只是恰巧看到陳希月相中了這個手镯,看到陳希月的容貌這才突然想出這個一條騙財騙色的計謀。

不過現在陳希月有男伴在,騙色難辦,騙點錢也是好的。

随着這邊有了争執,不少顧客放下正在觀看的首飾,紛紛朝着秦凡這邊圍攏過來。

畢竟熱鬧不是随時随地都能看到的,既然遇到就絕對不能錯過。

“你這只能證明這手镯出現問題,怎麽證明手镯在我朋友這裏出的問題?”秦凡淡淡道。

這種小把戲他見多了,自然騙不過他。

為了證明清白,以前需要回衍術将眼前的時光通過法術将場景再現,在地球上更加簡單,就剛剛,他可看到不少攝像頭。

原本只是珠寶店為了防損裝的,現在倒是便宜了他們。

“不需要證明,至今為止,這個手镯只有這位女士戴過。”經理信誓旦旦說道。

秦凡攤手道:“那就沒得談了?既然這樣,報警處理吧,我想警察會給我朋友一個公正的交代。”

此話一出,這淡定的态度,還有相對執着的言語,引起圍觀的一陣轟鳴,人群中傳出各種各樣讨論聲。

“還等什麽,趕緊報警吧!”

“你傻啊,報警又怎麽用?警察也是人,他怎麽辨別手镯是不是這美女弄壞的?”

“這手镯多少錢?要是幾百塊賠了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什麽幾百塊,沒聽到剛才說的,好幾萬呢!”

“什麽镯子,一個好幾萬!”

亂七八糟說什麽的都有。

經理聽秦凡說報警,确實吓了一跳。

他只是一個升鬥小民,常年的法制教育下對警察本身就有些畏懼,加上作賊心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決定。

但是那些圍觀的有句話提醒了他。

是啊,就算警察來了又怎麽樣?

警察也是人,他們憑什麽能夠來斷定這手镯不是那個少婦弄不壞的?

經理整理思路,說道:“那就報警吧,我也相信警察會給出一個公正判決。當然,希望二位在警察判決後,能夠對對手镯進行賠償。作為經理,我只能幫你們将手镯打個相對優惠的折扣。”

珍寶閣經理不卑不亢的話,瞬間引起一陣叫好聲。

陳希月面色灰敗,怎麽也沒想到對方占了便宜态度還這麽堅決。

秦凡身手輕輕拍了拍陳希月肩膀,從口袋拿出手機準備給江雨柔打個電話。

這個經理竟然信誓旦旦不怕警察,他怕其中有貓膩,希望能讓江雨柔打個招呼。

這事情他們本身就沒錯誤,不需要江雨柔違反原則,只希望來的警察能夠公平處理,別偏袒就行。

電話還沒打出去,圍觀的人群被分開,一個接近一米九的青年和另一個矮胖男子走進人群當中。

珍寶閣經理看到走過來的兩人,連忙從櫃臺走出來對兩人打招呼。

“楊副總,陳總。”

“老王,這怎麽回事?”矮胖的楊副總問道。

王經理當下将事情說給兩個老板聽。

“你們才是老板?”

秦凡将手機重新放回口袋。

搞了半天,這個所謂的經理原來是打工的。

矮胖的楊副總上前一步,說道:“鄙人楊有才,是這家珍寶閣的副總經理,這是我們的陳總,同時也是珍寶閣少東家。聽說客人準備報警,不如我們先到裏間稍作休息,等警察來了再做打算。畢竟我們這裏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地方,這多人圍着看熱鬧不太合适。”

“不用,這裏挺好。”

秦凡微笑道:“原以為這個才是老板,沒想到竟然是李鬼。你們來了就沒必要找警察,事情,這個王經理也說了,現在能夠讓我表達一下意見了吧?”

楊副總微微皺眉,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不知好歹。

他這又不是大街,這幾十個人圍着看熱鬧,時間越久損失也就越大。

同時心中暗暗怪責王經理,這點小事鬧得沸沸揚揚,一點處事手法都沒有。

正要說話,沒想到他身後的少東家開口了。

“你想說什麽?”

看着這個有些羁傲不遜的年輕人,秦凡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沒吃過苦的二世主,心高氣傲眼高于頂。

當下笑着指着櫃臺斜上角的攝像頭,說道:“是不是我們損壞的,看下監控不就好了,根本沒有必要争執。”

黃經理面色一沉,正要說話,陳總直接道:“好。”

楊副總暗自叫糟糕。

有監控是好事,一旦查出來确實是對方弄壞了,他們自然沒有損失。

但是查出來不是,或者說查不出來,不管後面哪一種,最終都對珍寶閣名聲有損失。

正要說話,就聽到少東家讓他們去監控室一起去查看監控,這才去了心頭大石。

幾人前後腳朝着監控室走去,王經理借口要顧忌店裏生意準備留下,被秦凡直接掐着脖子,硬是朝監控室走去。

看到秦凡這麽強勢,陳總皺眉不語。

倒是楊副總對幾個保安打了個眼色,随即帶着五個保安一起進了監控室。

走進監控室,秦凡就将那個黃經理推到一邊,随即擋在黃經理身前,防止他離開。

陳總看到秦凡這樣,只是皺眉,沒有多說什麽,吩咐監控室的值班保安将監控調出來。

監控鏡頭被調出來,同時開始播放,而監控室門口的保安已經來了進十個。

看到那些保安,陳希月有些緊張,朝秦凡靠了靠。

秦凡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背,示意她安心,同時一言不發的看着監控。

監控畫面時間不長,從手镯從櫃臺拿出來到王經理叫住陳希月,再到秦凡走過來,前後也就三分鐘多不到四分鐘的時間。

“你們能證明這手镯是我朋友損壞的?”

秦凡看着陳總,随即回頭沖着那個黃經理冷冷一笑。

楊副總皺了皺眉。

現在這時候只能打混水仗,至于後面怎麽收拾這個惹事的王經理,等人走了再說。

“那也不能證明這不是你們損壞,玉器行有玉器行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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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夜尿神水

小白龍見劉一離去,看了看天色,覺得尚早。被折騰這麽長時間。也沒有睡意了。盤腿而坐。進入冥想狀态,開始修煉。

另一頭,劉一并沒有離開客棧。而是下了樓,摸黑進入了另一個房間。

房間內。一個矮胖的中年人抱着兩塊金條坐立不安。這個人顯然就是這座客棧的掌櫃。

“怎麽這麽長時間了,他們還沒有回來?難道出事了?”掌櫃的不斷地喃喃自語。“不可能!他們連幾個外地來的和尚都打不過的話,殺手這行就不用幹了。”

“噔……噔……蹬!”“噔噔!”

三長兩短輕微的敲門響了起來,掌櫃的面露喜色。“終于回來了啊!我以為你能任務失敗了。”輕聲說着話。快走向門口。

放下門栓,打開房門。看見的卻只有劉

人,和劉一面色鐵青的臉龐。

掌櫃的向門外看了看。沒有別人,心生疑惑。問道:“劉一,馬二和張三他們倆呢?”

劉一深呼吸一口氣。說:“能讓我進去再說嗎?”掌櫃的遲疑一下,不過卻也将門大開。讓劉一走進屋內,又重新将門關上。

桌上的兩根金條。散發着獨特的光芒,劉一臉色複雜地看着。掌櫃的坐到椅子上。說:“任務完成了嗎?”劉一不吭氣。“你那倆個兄弟呢?”劉一不說話。“劉一,你倒是說句話啊!”

“死了!都……都死了。”劉一面色平靜,仿佛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是他緊握的拳頭,揭示了他心中的憤怒。

掌櫃的有些愣,怎麽突然就死了呢?很快的,他就想到了一個畫面。劉一兄弟将和尚們殺掉之後,為了獨吞這兩塊金條,設計将二人殺死。

猜想到事件的經過,掌櫃的笑了起來,說:“劉一啊!沒事,即使他們倆個死了,這兩塊金條還是你的。”說完,将金條丢到劉一旁邊。

劉一将金條抓在手中,感受着上面的餘熱,心裏想着今晚所發生的事。從掌櫃的找到自己交代任務,再到任務失敗,差點全部陣亡。眼眶中流下倆滴熱淚,喃喃道:“兄弟們,是大哥害了你們啊!”

掌櫃的笑着說:“劉一,你一個人瞎嘟囔什麽呢?還想再賺點啊!”

劉一強擠出一絲微笑,說:“掌櫃的,你就不想了解一下過程嗎?”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劉一的這個笑容,掌櫃的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他沒有殺過人,不知道什麽叫殺氣,說:“過程怎麽樣不重要,我要的是你們的結果。”

後者凄然一笑,說:“可是我想說。”

“你想殺他們估計是因為黃金!”劉一剛說完,掌櫃肥膩的臉變得煞白。劉一接着說:“我們兄弟三個愣是沒碰上對方的一根毛,還被對方殺了我兩個兄弟!”

掌櫃的聽在耳朵裏,震驚在心裏。他完全沒想到,一個和尚帶着四個腳夫,怎麽能這麽厲害!“你想表達什麽呢?”最終,他還是問了一句。

“我?呵呵!你的這單生意,害死了我倆個兄弟,這筆賬,我們要怎麽算?”

“啊……啊?你這是什麽意思!”掌櫃的慌了。

“嘭!”劉一将單刀劈在木桌上,惡狠狠地說:“你的命!金子!都給我留下!”

掌櫃的吼道:“劉一,做你們這行的都有規矩。你不能這麽幹。”

桌上的燭光,在掌櫃粗重的喘息下,微微搖曳着。劉一面色平靜的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撫摸着手裏的單刀。

“如果不是你的貪婪,我和我的兄弟們就不會接這活;要不是我們需要生計,才不會來接這活。所以,我總結了一下,最該死的人,是你!”劉一提着單刀緩緩地靠近他。

掌櫃的無法接受這種壓迫,癱倒在地,連逃跑,連呼叫的心思都有。腦海中只有劉一臉上的平靜,空氣中散發着一股尿騷味。

“你……你想做什麽!”掌櫃的已經感受到了一種死亡的恐懼,瞪着兩只無知的大眼睛說道。

“在狡辯也沒有用,成為我的刀下亡魂吧!”将單刀高高舉起。

“轟隆隆!”一陣雷聲落下,掌櫃的難以置信地看着那一道飛濺的血線,張着嘴巴,卻說不出話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轟隆隆!”的雷聲不斷響起,閃電随之而來。能夠看到掌櫃的躺在地上劇烈的抽搐着,脖頸處流着紅色的血液。

劉一将手中的沾有血珠的單刀丢在地上,冷眼在房間裏搜尋起了黃金。翻箱倒櫃,連床底都沒有放過,找到的,只是一次厚厚的灰塵。

“瓜娃子的!這老小子把金子藏哪裏了!”劉一煩躁的嘟囔着,“該不會在櫃臺裏吧!”

腦海中冒出的這個想法,把劉一吓了一跳,扭頭看着死透的掌櫃,笑着說:“!還挺會藏!”

原來掌櫃的将金子搬回房間後,覺得不妥,又将金子,分批塞到了空酒壇中。

劉一點着燭燈,來到了櫃臺,發現了這些金子,長嘆一口氣,說:“再也不做這行了!多拿幾塊好讓我那兩兄弟的遺孀生活不用太酸苦。”

他走了,沒有一點的留戀,只有一絲悔恨。後悔當初做殺手,後悔因為貪財,葬送了兩個兄弟。入錯行,做錯事,求忏悔,已無常。

道觀裏,三只飛蟲趴在元始天尊石像的頭頂,看着這群道士。

“猴子!發現什麽了嗎?”豬悟能問道,“在不耍耍他們,天就要亮了。”

“三個國師,一個是虎妖,一個是鹿妖,一個是羊妖。至于怎麽玩?”孫悟空清了清嗓子,“看我的!”

孫悟空念動咒語,道一聲:“給我定!”

觀內的燭光搖曳着,卻聽不到一個道士的聲音。孫悟空三人化為人形,他急切的說:“我們快些把三清的石像丢掉,然後自己當三清,耍耍他們。”

沙悟淨笑道:“我擦!這游戲有意思!到時候來個三清顯靈,估計他們能吓死。”

說幹就幹,三人将石頭搬到了院子的荷塘附近,反正黑夜看不出什麽來。随後,三人變作三清,坐到了原位上。

“要開始喽!”孫悟空說道,見兩人點頭,孫悟空收回了神通,坐定看着三個妖道帶領着一衆道士給他們三個磕頭。

豬悟能,也就是太上老君突兀的咳嗽了一聲,吓壞了堂下的一幹道士。

“祖……祖師爺顯靈啦!快!快磕頭!”妖道大喊。衆多道士拿頭在地上“咚咚咚”的磕着響頭,嘟囔着“求祖師爺保佑!求祖師爺保佑!”

孫悟空飾演的元始天尊開口了,說道:“看在你們如此心誠的份上,本尊給你們一樣好東西,這叫好東西是神水!”

“神水!那是什麽?怎麽從未聽說過。”

沙悟淨也是戲精,他變作靈寶道君,說:“神水,顧名思義,脫胎換骨,羽化成仙。”

衆道士一陣欣喜,磕頭更起勁了。“你們先出去,我們的神水被你等看到,就是洩露天機。”元始天尊說道。

衆道士退了出去,将門關上,在門外靜靜侯着。

“猴子?咱們哪來的神水?”豬悟能問道。

沙悟淨板着臉說:“神水沒有,夜尿但是有不少。”說完,抓起一個空酒壇,也不避嫌,直接來撒。

孫悟空也學的有模有樣,豬悟能郁悶了,“我已經撒過了。”見兩人撒完,豬悟能喊道:“你們進來吧!”

三人恢複原位,看着衆道士走進來。孫悟空說:“桌上的這兩壇神水就賜給你們了,希望你們早日位列仙班,我們去也!”

第 115 章 恭送

第一百十五章 恭送

八人所擡的花橋到臨海時,陽光明媚至極,臨海空地站滿了人,嗡嗡地說話聲在海婆出現後鴉雀無聲,只剩下跟随花轎後的樂聲。

樊青同沈洛清藏身人群之中,她的神識擴散向海邊的那艘船,它是剛飄到這邊的,船艙裏面空無一人,只有吃的用的還有打發時間的一些小玩意兒,似乎是怕新娘子在船裏無聊,考慮的倒是很周全。

與此同時,白昆在侍女的扶持下了花轎,由跟在花轎旁的喜婆親自拉着走了幾步,在臨時建立起的高臺半路放了一盆火盆,那柴火燒的有些旺盛,他隐藏在蓋頭下的臉色不太好看,如果是王梅兒,就她那細嫩的皮膚,估計要被這火盆的柴火所燙傷。

“海神新娘您要小心些,”那喜婆還不錯,暗自借力給白昆助他跨過火盆,這才揚聲說了好幾句福氣話,站在旁的普通人則是喜笑開顏,畢竟這次海神看中的新娘是臨海之外的人,他們的心仿佛減輕了不少壓力。

“為什麽不是我,我願意當海神新娘。”女子隐藏在厚重劉海下的雙眼滿是嫉恨,她旁邊的胖婦女趕巧聽到她的話,眼睛微眯很是輕佻地上下打量她。

胖婦女啐了下,伸手擰向女子耳朵,低罵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子,你右邊臉上那塊黑疤真是惡心,論是誰萬般是不會娶你為妻,若不是你那爹護着你,老娘早就把你趕出去,在家裏白嚯了這些年的口糧……”

“……放手。”她眼眶裏蓄了淚水,無意義的喊了一聲,餘光瞥向快接近這邊的海神新娘,她們剛好站在附近,距離高臺還有十幾步,她後母在擰她時已經有附近的同村過來幫勸說。

“李大娘,你這要教育子女也要在對地方,萬不要鬧大惹惱了海神和海婆,海婆什麽手段你還不沒聽說啊?”

“就是,趕緊把巧丫頭給放了。”

“是,是,多謝幾位嫂子提醒。”李大娘也就是胖婦女,懊惱地悄悄用力掐巧丫頭通紅的耳朵,臉上盡是後怕和歉意,她怎麽忘記了今天可是百年祭,都怪這個丫頭惹自己生氣。

沒想到後母還留有一手,巧丫頭疼的重嘶了一聲,雙眼閃過痛恨和狠意,她咬牙霍然撞向前面的人,奮力擠向用紅布所鋪墊的路。

白昆發覺旁邊有吵鬧,下意識停下腳步,餘光瞧見有人向他的方向撞來,那喜婆雖說反應極快,但也被那人用力掀推滾在右邊圍觀之人的腳下。

他眼裏閃過興味,腳步一錯,看似慌亂往旁邊連躲了幾下,那人連抓住他衣角的可能都沒有,直接狗吃屎的姿态摔在地上。

白昆伸手捂住嘴,以防自己笑出聲來。

“這人膽子不小,居然敢沖撞海神新娘,海婆可還在上面看着呢。”

“誰啊,不要命了。”

“來人,快來人,把這人給壓下去。”被旁人扶起來的喜婆可摔的不輕,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腰身,惱羞成怒地喊着,她這老腰摔閃倒了,直腰走路很是刺疼。

海神新娘可不能出了什麽意外,她趕緊去尋白昆的身影,見他還好好站着,心裏不由松了一口氣。

巧丫頭冷靜下來,身上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明明今兒出太陽,氣溫也極高,她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間。

她顫顫巍巍爬起來,順着心裏怪異的感覺望向高臺,只見不知活了多少歲的海婆面無表情的盯着她,那雙眼微微眯起。

她完了。

腦子裏一直重複這句話,巧丫頭雙唇顫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似呆愣了般任由面具人壓了下去。

“此事等海神新娘離開後再做處罰。”海婆淡淡說了一句,目光有意無意往李大娘她們的方向短暫停留,李大娘和其他婦女臉色巨變,而李大娘狂吞了幾次唾罵,一翻白眼昏死了過去,她是被吓暈的。

“請海神新娘拜天地。”海婆說道。

在季家的時候,海婆派人教王梅兒怎麽行禮。

這點小插曲給任何人心裏畫上了黑影,白昆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任海婆拉着她的手向大海的方向跪下,連行了三次大禮磕頭,那從遠海飄來的船向高臺駛來。

這儀式極為簡單,等海神新娘上船之後,海婆所統領的面具人圍着她,伴着臺下的敲鼓聲起舞。臺下的人随着跪下,高喊:“恭送海神娘娘。”

白昆掀開蓋頭站在船頭,側頭将一切收入眼中,他靈敏的嗅覺已捕捉到兩股熟悉的氣味,他們已經待在了船上。

王梅兒于季楓保持了些距離,目光擔憂地望着那艘船緩緩行遠。

“昆弟,我們走吧。”季楓強打起精神,王梅兒姑娘一事,是他季家所拖累了。

“你們先走吧,我再待會兒。”她垂下眼。

樊青你們可要注意安全早點回來,我和娘等你們。

第 117 章 網瘾少年

臨近中午的時候,林可才起床。

只見到陳希月并未看到沈秋蝶不由有些生氣,想了想還是敲響秦凡房間門。

沒有意料中的呢喃之聲,房門根本就沒有關緊,透過門縫看到床鋪非常整潔,推開門才看到秦凡竟然坐在電腦桌面前愁眉緊皺。

這張辦公桌,他一直都是用來當做擺設,什麽時候秦凡成了網瘾少年了?

“你這是一晚上沒睡,還是一大早就起來了?”

林可走進房間問道,說着又看了眼鋪的整齊的床鋪,神情很是詫異。

“你怎麽又熬夜了?”

秦凡可沒有整理床鋪的習慣,雖然兩人只有夫妻之名,但是多少還是知道些秦凡的生活習慣。

“沒什麽,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就好。你怎麽……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眨眼都快中午了。”

秦凡揉揉眼睛站起身。

“有吃的沒,餓了。”

“大少爺,你這做派倒是牛氣。”

林可笑罵着:“希月姐在張羅呢,你想吃點什麽,我讓她準備就是。”

秦凡擺擺手,走進洗手間洗漱。

林可有些陌生的看着秦凡,不禁有些恍惚。

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感覺好像就是哪裏有些不對。

或者說,現在的秦凡看上去更加成熟。

吃飯的時候,秦凡沒怎麽說話。

倒是陳希月和林可聊着過兩天的戲,說着說着不知怎麽就把話題繞到了玉石上去。

“你打算下午去玉石市場?”

秦凡放下筷子看着陳希月。

陳希月點點頭,說道:“去看看,都說玉能壓驚。”

“一起吧。”

秦凡說道,随即看着林可:“一起去?”

林可搖搖頭:“前兩天趕戲有些急,我想在家好好休息幾天,這兩天我才不打算出門。”

林可不想去,秦凡也不勉強,吃過午飯休息一個多小時,就和陳希月出門。

玉石街在花鳥市場內,玉石街不過是花鳥市場內不足五百米耳釘一條街道,不過曲裏拐彎的店鋪着實不小。

兩人邊逛邊聊,對于一些小的店鋪基本都沒進去,很快到了一家所謂珍寶閣的店鋪口。

這家店裝修地很有韻味,清一色明清風格,進門處碩大的影壁立在當中,影壁上用玉石鑲嵌着珍寶閣三字。

繞過影壁,內裏就跟其它珠寶店沒什麽區別,沒來由讓秦凡有些失望。

搞了半天外強中安,虛貨一枚。

“秦凡,我看你走馬觀花,究竟有沒有看中什麽東西?別一圈逛下來,最後什麽都沒買。”

陳希月沿着櫃臺慢慢看着,一擡頭秦凡已經和她拉開老大距離。

這一路走來,陳希月早就有些不滿。

每次她想仔細看看,秦凡已經拿走了。

兩人一起出來,她不跟着又不合适。

好幾次錯過了想購買的東西,再回去,這七拐八繞的那還記得在哪家店鋪看過。

秦凡看向陳希月,老于世故的他哪裏看不出陳希月想的什麽,笑着說道:“我看這家店不小,你先在這裏看看,我就在店裏逛逛。”

陳希月點頭稱好,看着秦凡在店裏轉悠,這才放心慢慢看了起來。

說是看玉,還不如說看眼緣。

黃金有價玉無價,對于懂玉的人來說,玉就是無價之寶,對于不懂的,再好的玉石,那還是一塊石頭。

但是,這僅僅是對普通人來說,對于秦凡而言,再好的玉石那也是靈石。

只是這些玉石種類實在太多,暖玉、紅翡、綠翠……

雜七雜八的多的太多,眼睛根本看不過來。

不過他是煉氣士,不用憑借眼睛,光是感應就夠了。

轉了一圈,除了一對耳墜有些靈氣,其它只能說靈氣極為微弱。

“拿出來,我看看。”

秦凡指着那對翡翠耳墜對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取出耳墜,放在紅絨布盤子內,推到秦凡面前。

靈石其實就是玉石,越好的玉石,靈氣越發充足。

畢竟玉石是鐘天地之靈秀孕育出的奇石,沒一點靈氣那才是怪事。

秦凡拿起耳墜觀賞。

這東西靈氣雖然不怎麽樣,不過樣子不錯。

陳希月皮膚白皙,帶翠綠的應該最相宜。

“你憑什麽說這是我弄壞的!是,我是戴過,但戴過就算我弄壞了的,那你們還有必要擺出來?還有必要讓客人試戴?”

陳希月怒喊聲突然傳來。

她實在忍無可忍,就剛才,這個男人幫着帶手镯的時候,特意讓女服務員走開,自己過來給她帶。

陳希月看到這個男人胸口別着經理銘牌,原本還挺高興,以為這家珍寶閣挺重視她。

沒想到這混蛋就是故意,帶個手镯又是摸手,又是誇她皮膚好。

換做別人,指不定被這混蛋騙成什麽,但是陳希月看到這個男人眼眸深深霪邪的意味,當下脫了手镯準備離開。

而這男人立馬翻臉,說她弄壞了手镯。

“女士,試戴當然沒問題,您不喜歡自然可以不買,珍寶閣打開門做生意,幹的不是強盜買賣。再說這镯子也就幾萬塊錢的事情,珍寶閣會貪圖您幾萬塊嗎?”

珍寶閣經理說的義正言辭。

而這番話不僅說的陳希月啞口無言,就連旁邊的顧客也有頻頻點頭附和的。

秦凡走到陳希月身邊,輕聲道:“怎麽回事?”

陳希月當下就把事情跟他說了,時不時指着那個經理。

三人站着的地方就隔着一個櫃臺,其他人聽不清陳希月說的什麽話,但是那個經理卻聽清楚了。

雖然沒有辯解,但是面色也不好看。

畢竟被顧客說他卡油,這種事情就算沒有證據,傳出去名聲也不好。

何況他只是一名客戶經理,不是珍寶閣的老板。

秦凡微微皺眉,看向那個經理。

這個男人确實有些龌龊了。

“你怎麽證明這個手镯是我朋友弄壞的?”秦凡問道。

經理拿出一個強光手電,帶上手套,一手拿着手镯,一手用搶光手電照射手镯。

羊脂白玉般的手镯上,清晰可見一條細小裂痕。

陳希月瞪大眼睛。

原本她以為那個經理只是信口胡說想要誣賴,沒想到這手镯真的弄壞了。

“看到沒有,這就是證據。這手镯出現裂痕,肉眼看不到,燈光下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