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宣洩怒火!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手裏劍、藥丸、兵糧丸、解毒藥之類的常備物品,還有Boss、精英怪身上必不可少的散落念珠。

這是顏沖收集到的第三顆散落念珠,等集齊四顆念珠,就可以簡單地串成一串,初步地産生作用了。

等貓頭鷹徹底被火化完成了,只狼将裏面的骨灰收攏了一下,包了起來,作為自己的貼身之物,來寄托對自己義父的思念。

看到這幅父慈子孝的畫面,顏沖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他真相的好。

眼看着那些房子上的火越燒越大,顏沖也不敢靠近,于是他跟只狼兜了個圈子,向祠堂的方向前進。

他們倆先從正面出來,從側面懸崖滑了下去,然後沿着下面的平坡往前走了一段,就看見了幾個紮堆的山賊。

他們還在那商量呢:“這是平田宅邸唯一的逃生通道了吧?你說一會兒會不會有人從裏面逃出來呢?”

但是他們并沒有等到從平田宅邸裏逃出來的人,而是等到了死神。

顏沖都還沒什麽反應呢,只狼就沖上去了。

“噗呲”就是一個背刺,随後連着一套連續的快攻打得另外一個山賊失去了防禦的能力,然後一刀捅穿。

他是在用這種方法發洩他對義父之死的悲痛。

顏沖也沒有勸他,只是抓緊時間把旁邊的兩個聽到聲音趕了過來的山賊殺了。

他們清理了一下這條通道,順着牆邊的梯子爬了上去,上面直通平田宅邸的內部。

如果真有平田家的人想從這裏逃跑,恐怕立刻就會落入這四個山賊之手。

都不用有什麽太強的武藝,對着爬梯子的人一頓亂砍,恐怕連正牌的武士都招架不住。

順着大宅內部再往祠堂的方向,還盤踞這大量的山賊。

這些山賊們跟着老大過來,可不是來看熱鬧的。

他們的目标就是燒殺搶掠,看見有金銀財寶就搶,看見有反抗的就殺,若是有美貌的小娘子,他們也不介意快活一下。

所以這一股股散開的小兵,就成了顏沖練習潛行刺殺和彈刀的好幫手。

潛行刺殺是能造成雙倍傷害的,無論是抹脖子也好,紮腰子也好,對顏沖來說,這都只是一刀的事兒。

而彈刀之後的巨大硬直,也足夠顏沖使用《蓄力重擊》的。

随着動作的逐漸熟練,顏沖逐漸地理解了潛行Lv5是什麽一種概念,而簡易武器Lv2又是一種什麽概念。

他手中的楔丸,漸漸地好像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但即使是這樣,只狼竟然表現得比他還要兇殘。

只有那一朵朵噴濺出來的血花,才是他對義父的祭奠。

“你現在的動作看起來順眼多了。”他們一路殺了能有幾十個山賊,恐怕外圍的都殺光了,只狼這才說道。

“多謝。”顏沖回道,“你也不錯。”

“你的鞭子和刀既然都用得這麽熟練,你有沒有想過把他們合二為一?”只狼問道。

“你什麽意思?”顏沖沒聽懂,“你是說把刀綁在鞭子前面嗎?”

“不是,我剛才悟到了一個招式。”只狼說道,“先扔一個手裏劍出去,然後用抓鈎抓住目标快速地彈過去。他在防禦手裏劍的時候,完全料不到我能沖得這麽迅速。我就可以抓住他的破綻,斬殺他!你也可以試一試。”

“我可沒有你的忍義手。”顏沖說道,“也沒有你那麽靈活的切換能力。”

“但你完全可以先用鞭子把對方的腿纏住,把他拽倒,然後再用刀進行刺殺啊!”只狼說道,“我義父生前經常教導我要運用身邊所有能用到的東西。我們是忍者,不是武士,不用追求那些虛無缥缈的榮譽。只要實用,就無所謂卑鄙。”

“你這家夥,好像開竅了呢!”顏沖頗為欣喜,“那你想過嗎?能殺的了你義父的,會是什麽人?”

“難道不是內府軍的這些山賊嗎?”只狼奇道,“你是說……”

“我也只是一個猜測。以我們兩個的實力,都能如此輕易地斬殺山賊,你的義父會傷重致死嗎?”顏沖道,“你為什麽會失去三年的記憶?又有誰能控制得住九郎?如果是內府軍幹的,這三年的時間,九郎恐怕早就已經被擄走了吧!”

而如果是自己人幹的,有這種實力的也不過就是葦名一心、七本槍的鬼形部,以及開國三忍的其他兩人了。

最多最多,再加上一個葦名弦一郎。

但是據說在這一天,葦名城所有的武士都去防守內府軍的入侵了,葦名一心親自帶隊,鬼形部和葦名弦一郎也跟着去了。

他們都是武士,負責正面的戰鬥。

至于開國三忍,除了貓頭鷹,還有猩猩和幻蝶夫人。

猩猩因為差點堕入修羅之道,被葦名一心砍掉了一只胳膊,一直在破廟當中雕佛,身邊完全沒有九郎的影子。

在九郎被擄走之後,完全也沒有把他找回來的想法。

那麽剩下的,就只有幻蝶夫人了。

“你是說,幻蝶夫人?”只狼廢物歸廢物,但是還不算傻,掰着手指頭也能想明白,“可我義父臨死前,并沒說是幻蝶夫人殺害了他!”

事實上,他跟你說話的時候,并沒有死,甚至都沒有受傷,當然不是幻蝶夫人下的手!

但是這話顏沖自然是不會告訴只狼的。

“你還有別的解釋嗎?”顏沖問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在祠堂裏,你看見幻蝶夫人,你會對他下手嗎?”

只狼猶豫了。

他想了半天,點了點頭,道:“如果是她綁架了主人,殺了義父,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但是她會幻術。”顏沖道。

只狼:“……”

顏沖:“!!!”

喂,你怎到這兒就又慫了呢?

你剛才的勇氣呢?

你說好的報仇呢?

我費了這麽大勁兒跟你講清楚來龍去脈,是白費了嗎?

顏沖這邊正勸着呢,就聽見院庭的中央有人大吼:“不可能!全死了?你們一定是看錯了!”

這聲音有如洪鐘,雖然距離遠,但是也讓人聽得耳朵嗡嗡的。

顏沖往那個方向一看,就看見了一個好像相撲一樣的巨人一手拿着巨大的彎刀,一手拿着酒葫蘆,在那裏大吼。

他就是這群山賊的首領,蟒蛇重藏!

想要去後面的祠堂,必須要擊敗他!

第 122 章 度假村!

第122章 度假村!

第122章 度假村!

次日。

一如既往,洪陽帶着李若曦兩姐妹到公司後,自己便躺在葉華辦公室中當大爺了,看看電影翹翹腿,時不時瞄一眼正在紮馬步的夏陳浩,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午飯依舊是和白素一起吃,看她那紅潤的臉色,洪陽身為一個高明中醫,一眼便看出她親戚已經走了,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

“這感情好啊,晚上想辦法和老婆說個理由,然後去白素姐家修成正果。”洪陽默默在心裏打着算盤。

“洪陽,你在想什麽呢?”白素看到洪陽那一臉猥瑣的笑容,不由動了動黛眉,開口道。

“啊?沒有沒有,哈哈,在想一些幸福的事情。”洪陽回神大笑。

“幸福的事情?”白素聞言怔然,很快,她的雙頰便是紅了,心裏也是非常的驚奇,洪陽這也能看得出來?不愧是神醫,可既然這樣,那上次…

白素心裏又是暖暖的,看來上次洪陽也是裝傻,才會被她騙了…

“今晚…”

白素心裏喃喃着,難免有些忐忑緊張。

吃過午飯後,洪陽帶着一份給夏陳浩的盒飯回了保安室,白素也是準備回人事部繼續工作,卻是在剛剛走出食堂的時候,碰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

男人朝着白素咧開一嘴雪白閃亮的牙齒,詢問道:“請問…你是白素小姐麽?”

“我是,你是哪位?”白素有些奇怪的看着男人。

“噢,我是附近咖啡廳的經理,你父親正在我的咖啡廳,說是想要見見你,恰好我聽到了,便過來找了你。”男人一臉令人相信的微笑道。

他的話,漏洞百出,但白素卻是個沒有什麽警惕心的女人,聽到這話,立馬就跟着男人走了。

夕陽西下,還未到下班時間,洪陽便是載着李若曦兩姐妹回家了,就像一個可憐的男保姆,兼職司機的同時,還堅持每天給兩位大美女做飯吃。

吃過晚飯,兩女紛紛上樓休息去,洪陽收拾了一番,正要去找李若曦說個理由,然後夜不歸宿去找白素,褲兜裏的手機卻是響了。

來電顯示:白素姐。

“我去,不是吧?白素姐還主動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她那溫柔安靜的外表下,也有一顆饑渴難耐的內心?恩,我好喜歡…”

洪陽樂壞了,急忙接起電話,哈哈笑道:“白素姐你別着急,我已經在開車了,馬上到你家!”

“呵呵,你這小子,豔福倒是不淺啊,一邊占着李若曦,一邊又勾搭了這麽個香豔女人,啧啧,同為男人,我都有些嫉妒你了呢。”

然而,對面傳來的聲音,卻并非是白素的,而是一個男人陰冷的笑聲。

洪陽愕然,旋即劍眉皺起:“肖明?”

“記性不錯。”

對面的肖明冷笑道:“現在你的白素在我手上,幾個老朋友在這裏想見見你,識趣的話,就自己一個人過來,不然…這香豔的女人,今晚可就要糟糕了。”

洪陽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子中,閃爍出冰冷的殺意。

他的女人,豈是那麽好綁的?

在羊城南邊郊外,四面環山,卻是有着一座度假村坐落着。

這度假村,是前段時間肖明買下來的,專門供給羊城上流社會的人游玩,也是為他組建了不少人脈資源,不過在今晚,他卻是封鎖了現場,不接受任何來客。

甚至,連在這度假村工作的人,都是一一被放了假,莫大的度假村,也就只剩下肖明夫婦、王興标父子、三個渾身散發着強烈氣息的男人,以及白素。

相比較起曾經的方超周虎等人,這群人倒是要溫柔許多,并沒有給白素粗暴的綁上什麽繩子,卻也同時表明了他們十足的信心。

白素也知道,事到如今她跑不了,便只能乖乖坐着,美眸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是那洪陽的女人?哼,待會兒解決了洪陽,我要毀她容!”張玉目光在白素身上停留了許久,每每看到她那精美漂亮的臉蛋,張玉都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讨厭比她漂亮的女人。

“肖夫人,為人還是要稍微留下餘地較好,這白素與你無冤無仇,何必那般歹毒?”王興标眉頭挑了挑,對這濃妝豔抹的女人心裏很不喜歡。

“王先生那麽善良,不也是跟我們做了這般勾當?”張玉冷笑,也不示弱。

王興标皺眉,目露怒色,卻是也沒說什麽。本意上,他平時和肖明這般人幾乎沒有來往,這次也是不想合作,只是考慮到洪陽的身份,短時間內他也的确無可奈何,便是答應了下來。

“這次過後,亮兒也該好好教導一番了。”王興标心裏嘆息道。

“小玉,不可對王叔叔無禮。”

肖明沉着臉對張玉教訓一聲,旋即看向王興标輕笑:“王叔叔,我這老婆有些不懂事,說話有些冒犯,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不礙事。”王興标擺手道。

肖明笑了笑,目光掃了不遠處的三人一眼,旋即埋頭靠近了一些王興标,低聲道:“王叔叔,這三個都是馬烈手下的得力助手,實力非同小可,今晚的洪陽只要敢來,那就必死無疑!”

“就等着他死了!”在旁悶不做聲的王亮,終于忍不住開口。

王興标卻是皺了皺眉,搖頭道:“烈火會的人,作惡多端,禍國殃民,此事過後,我勸你還是和他們少些接觸吧,省的惹禍上身。”

肖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裏嘲笑王興标老頑固,也是沒再多說。

籠籠統統,在場八人,雖說都是分散在不同位置,但他們的目光,卻都是聚集在同一個方向,那是度假村的入口,也是他們所等待之人,即将要出現的地方…

“我真會添亂…”白素越看越緊張,越緊張,就越自責,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給洪陽多少次添麻煩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衆人所望的方向,忽然有兩道光束照射而來,明亮的車燈,讓在場幾人皆是眼睛一花。

車子停下,一個身材略顯單薄清瘦的男人,從中走了出來…

第 114 章 新的開始

(更新時間:2004-1-3123:18:00本章字數:7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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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學院公布了完整的各部錄取名單、各部第一次上課的時間和地點以及上課前應該備妥的事物。

如預期的,尼路等龍人全都在魔武部,塔巴和那些後來才到的龍人─魯道夫、洛姆、基耶也在其中,而薩摩,也不同于精靈人通常安排于魔法部,他被排進了魔武部。至于蜜兒和葳慕則被編進了魔法部,為此,蜜兒還吵吵鬧鬧的,差點就跑去向學院抗議。

同樣被編進魔武部的還有奴裏諾達恩、烏坦·凡匿、那兩個來自流亡之島的兩個人─墨君、馬索沃。也就是說,那些薩摩列為可疑人物的全都在魔武部。

獸人方面,大批獸人也有四五個進了魔武部,其餘都在武術部。

除了這些人之外,魔武部的其他人都是人族了。

魔武部不愧被號稱為學院的貴族部,因為人族裏的重要角色許多都在這裏。包括了巴耶帝國的六皇子、西陸皓星公子、東陸穆藍小姐。約塔公國的東防和南防将軍公子。裏爾公國的右相國公子─禹孫。貴族裏大概就是巴耶帝國的三公主,和約塔公國的雙子公主、內政大臣千金不在其中。他們都在魔法部。至于那位首席預言師的獨生子那約·木靈也在魔法部。

梅裏等人極為分散,風倪在武術部,月樊和雪彌在魔法部,而梅裏和斐影則在魔武部。

學院正式錄取的400人,武術部人數最多占了二百一十人,魔法部其次,占了一百二十人,魔武部一向最少人,只有七十人。

比起舊生,魔武部的人數并沒有明顯增加,只是往年都是六十人上下,今年增加了約莫十個。武術部卻明顯過多,往年一般只招收一百五十個武術部,一百個上下的魔法部。

第一次上課,各部時間不一。大致上,周一、周四、周五是魔武部上課時間,周一、周二是魔法部上課時間,周三周四是武術部上課時間。其他非上課時間,通常開放訓練課程。這樣的時間從一年級到五年級都是如此。據說,這是因為魔武部所須課程較多,而且通常在星期六日另有訓練課程,所以才刻意這樣安排。

除了公布這些消息之外,稍晚更公布了分組結果,以及課程修習方式。學院的教學采分組方式。原則上采二十人一組的方式,魔法部和武術部因為人數較多,因此每一組通常上探二十五個人。魔武部制度特別,以十五個為一組。

至于每一組負責的教師,魔法部和武術部為兩位教師專職負責,以魔法為例,每一組會有一位專修魔法的教師和一位魔武兼修的教師,另外會加派另一部的教師支援輔助。魔武部比較特別,除了兩位魔武教師之外,還多了一位負責軍事戰略的教師,其他再各有一位魔法部和武術部的輔助教師。

這樣算下來,除開輔助教師不算,每一個年級需要的教師數超過五十位。加上其他四個年級,和其他彈性支援的教師,全學院教師陣容之大,莫怪許多人都說,巴耶帝國境內藏了一支無敵雄師,也難怪以巴耶帝國之強盛,尚不敢對學院采取太過強硬的态度。

魔武部分成六組,薩摩、尼路等人都分在同一組,總共十四個人。同組的還有奴裏諾達恩、墨君、馬索沃、魯道夫,和全年級唯一一個龍人女性─桃莉。這樣的分配,除了烏坦·凡匿,所有可疑人物全都到齊了。全組裏沒有任何一個可以明确歸納為帝國或公國的人!這種詭異的結果幾乎讓薩摩懷疑,學院是刻意這麽安排的。的确,這種安排的确是刻意的,只是烏坦·凡匿因為裏爾公國的背景,冤枉地被剔除罷了。

課程方面,新舊生的課程,原則上,理論課分開上,實戰操作課則可協商合并上課。也就是說,學院的學生自一進入學院學習開始,實戰方面就可以跟學院學長姊切磋琢磨。

至于課程的選擇,原則上,各部課程不能跨部修。也就是說,魔武部的課程集中周一、周四、周五,其他部的學生并不能參與。但是,其他非魔武部學生上課時間,也會有魔武部的教師開課。學生此時有充分自由挑選課程,只要在每兩個月一次的測驗可以過關,學院本身并不幹涉學生選課。甚至,若是考試時魔法部的學生卻有很優異的武術表現,是可以酌情轉入魔武部的。只是,一年級大多開放其他部學生修習的課程多是初級程度。若想要深入,恐怕得另花時間到圖書館研究了。

至于低年級修高年級的課,原則是采部分開放的方式。成就表現經教師評估可以跨年級時,是可以進一步修習高年級的課程的。

此外,學院公布的必須物品方面。書籍并不多,魔武部稍多一點,總共三本大書。聽說主要是參考用。上課并不以此為範本。除了書籍之外,魔武部要求必須有武器防具的基本配備,增幅晶石可備可不備。幸好學院有提供統一購買書籍的服務,所以許多書籍和制服都可以向學院登記。加上薩摩等人并不習慣使用晶石增幅,因此需要特意去買的大概就是武器和防具了。

因為屬性不同,每個人所需要的武器或防具也不同,因此這些東西學院開放衆人各自去挑選。

魔武部第一次上課是在三天後。衆人于是趁着這三天到蘭普頓市購買防具和武器。

※※※

薩摩和尼路等人先後來到了蘭普頓市,同行的還有寒、滅、葳慕和蜜兒。另外,小斑也跟來了。看它悠閑地漫步在街道上,對路人的注目禮視若無睹,這種高傲模樣實在像極了薩摩。不過,這些心思衆人只敢放在心裏,誰都不敢講出來。蜜兒一路上吱吱喳喳的,尤其拉着衆人問小斑的事,看來她對小斑很有興趣,幸好葳慕有極大的耐性和超人的好脾性,可以應付應付。

蘭普頓市街道複雜,大小巷弄縱橫交錯,但不論街道如何複雜,主體還是圍繞着兩條主要幹道延伸。這兩條幹道一作東西向,一作南北向,近九十度直交于市中心的帝國第二廣場。以帝國第二廣場為基準,以北叫北一街、以南叫南一街、以東叫東一街,以西叫西一街,這四條街道路面寬敞,兩側店鋪商販林立,可說是蘭普頓最繁華的地段。薩摩等人雖是初來乍到,但不用問人,光是跟着人潮車流還是尋到了專賣武器防具的西一街。

由于學院開學在即,學生開始湧回,蘭普頓市各處人聲鼎沸,尤其以薩摩等人身處的這條西一街最為熱鬧。街上走的大半都是年輕男女,這些人大約分成兩種。一種很明顯對這裏相當熟悉,成群結隊,鎖定目标便兀自往前走。這些人不論男女都系着一條紅色領巾,領巾邊緣繡着學院徽章。另一種則顯得比較局促興奮,衣着沒有特色,但從他們四處張望的情況看來,似乎都很認真地仔細評估四周商家。這些不用說都是學院的學生,固定戴着領巾的是學院舊生,而那些活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就是新生了。大約是所有人都想趕在開學前将一切所需備妥,汰舊換新,才會為這裏帶來這麽多人潮。

薩摩等人跟着人群走進蘭普頓市最大的武器防具綜合店─帝國之光,這家武防綜合店的本店在帝國首都蒙腦特市,蘭普頓市的這家店只是其中一家分店,但因為蘭普頓市對武器防具的需求量不亞于蒙腦特市,所以這家武防綜合店的規模僅次本店,是東陸販賣武器防具的龍頭。

其實,薩摩等人對武器防具實在興趣缺缺,畢竟龍人和精靈人都不常使用這些物事,但礙于學院的要求,衆人只得特地跑一趟。只不過,薩摩等人才剛踩進這家規模最大的武防店馬上就後悔了。并不是這家店不好,相反的,這家店的武器和防具種類衆多,一項項分門別類,置放整齊,很是光鮮耀眼。真正讓薩摩等人打退堂鼓,一點也不想進去的原因是店裏龐大的人潮!看着一堆人擠在店裏,七嘴八舌地讨論武器,東摸西弄的,衆人就一點購買的欲望也沒了。

反正他們對武器不是那麽需要,那麽在不在最大的武器店買似乎也不這麽重要了。因此,衆人二話不說就離開帝國之光武防店,重新投入大街來來往往的人潮中。對着熙熙攘攘的大街,衆人一時倒不知道該去哪找另一家武器店。畢竟,他們對蘭普頓市真的不怎麽熟悉。

“随便看看吧!”薩摩這樣講。說完,率先沿着大街信步走去。

衆人見狀,沒什麽更好的意見,也只得跟上。

西一街的武器店很多,衆人走不了多久便找到了另一家店。只是,左看右看,衆人還是下不定決心買武器。雖然他們對武器并不怎麽需要,但既然要買了,生平第一件武器他們也不想草率買根廢鐵。就這樣,衆人找了許多家店,還是找不到喜歡的武器。蜜兒早就在一家規模不小的武器店買齊了武器和防具。她挑的是一對雙刀,此舉自然引起了衆人的質疑。因為,精靈人還是比較不擅長近身戰的。不過,蜜兒顯然很喜歡它,她說耍雙刀看起來比較威風,因為別人拿一把,她拿兩把,怎麽看都是她的贏面比較高。

葳慕挑了一只輕便的魔法弓,和一袋十二支的鷹羽勁箭。寒和滅也早早挑選了兩把上好的精鋼刀。

蜜兒早早買齊,看薩摩等人遲遲不買,實在沒耐煩,又禁不住好奇心,沒多久便自己跑了。葳慕在薩摩的眼色示意下,也只得跟了上去。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薩摩等人雙手空空,又走回了西一街的起點,帝國第二廣場。

“真奇怪,人類的武器多是多,但是看起來實在很差。我瞧只要用力劈一下就壞了。這樣的武器怎麽叫我買得下手啊!”班塔耶一屁股坐在路旁的小臺階上,開口就埋怨起來。這種不合經濟效益的東西怎麽有辦法讓他掏出錢呢?!

耐達依同意地猛點頭,哀聲嘆氣地道:

“早知道就到我們族裏的武器庫拿一把出來。照我們剛剛看到的東西,我們武器庫裏,就算是根快報廢的刀都比它們耐用。”說着也一屁股坐在班塔耶旁邊。

其餘衆人輕輕一笑,也跟着就地坐下。其實不只他們兩人,衆人這一趟走下來都有相同的想法。

“大家都說人族的技術很有兩把刷子,我看大概不見得。”皮喇皺着眉頭道。

“其實要買武器很簡單,眼睛閉着,錢掏出去就好!”耐達依一邊伸直雙腿,半仰着支在地上,一邊笑着調侃衆人。

這話班塔耶第一個不同意,只聽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嘟哝起來:

“說得倒簡單,那種爛東西要是買了,我猜我們會一天到晚出來買武器。這樣太浪費了!”

“我也不要!那種東西用力捏就碎了。不好。”大塊頭漢斯還以為耐達依真的想買,緊張地叫了起來。

“其實不買也沒什麽,我才不信學院裏沒幾把像樣的武器,到時要借要買也還來得及。”尼路悠哉地道。

話聲剛落,突然一聲“铿锵”連響,一把黑沉沉的黑色短劍就這麽锵锵跳了過來,然後滾到薩摩腳邊,停了!

衆人怔怔地瞪着那把黑得不像話的短劍。若看外表,那又黑又沒光澤的模樣比較像枝木炭,但聽那聲音,卻又分明是貨真價實的鋼鐵制品。

終于,一只五指修長的手拾起了這把短劍。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薩摩。只見他拾起短劍,仔細端詳的一會,接着擡頭看向不遠處。

“那…我們…我們…刀…好…很…很好……。”一個瘦弱的少年一手扯着一名壯漢的一角,一手抱着幾把黑沉沉的刀劍,正試圖跟壯漢推銷。看來這把突如其來的短劍就是這少年準備推銷的武器之一了。

“你他媽說什麽?少來煩我!”壯漢不耐煩地一手推開少年。

瘦弱的少年經不得推,一下便跌得老遠,懷中的刀劍也散得滿地都是。少年一驚,連忙七手八腳地撿了起來,一邊撿還一邊用髒兮兮的衣擺擦拭刀劍,很是珍惜的模樣。

“有這麽珍惜武器的主人,那些刀劍肯定不是俗貨。”尼路看着,忍不住便喃喃評論起來。

這話聲音雖低,但衆人都聽到了。薩摩神情莫測高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短劍,沉默不語。

少年将刀劍撿回懷中,擡頭一看,方才那位壯漢早已走得不見人影。少年失落地發了一會呆,然後又像想起什麽似的,捧起刀劍,數了起來。數了一會,少年又驚慌地擡起來往四周地上張望。看來,他終于發現自己少了一把短劍了!

※※※

不見了!少年急得幾乎想哭了!這是他好不容易瞞着父親偷偷帶出來的武器,要是少了一把,父親回頭一點,肯定饒不了他!怎麽辦呢?他只是想跟父親證明,他們的刀劍絕對是最好的,就算他們的招牌已經被衆人遺忘,好的刀劍還是會有人懂的!沒想到,他好幾次拿出來推銷,根本沒人願意理會他,更別說多看幾眼這些武器了。一定是自己不好,如果自己沒有結巴這個毛病,一定會有人發現這些刀劍的優點!他好想拿着錢,回去告訴父親和狗子大哥,他們的刀劍還是全帝國最棒的武器!他好想要看他們笑啊!

少年抱着刀劍,只覺得眼淚在眼框滾來滾去,幾乎就要掉下來了。

“你要找的是這把短劍嗎?”一把頗富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

少年反射性地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冷漠中混合著淡淡暖意的俊臉。好漂亮的一張臉……,他在蘭普頓市看過那麽多人,從來沒有人長得這般好看,就連小月幫傭的那家小姐,家裏有的那個帝國什麽王子公子的畫像都沒有這麽好看的。

“這是你要找的短劍嗎?”男子又開口問了一次,還将一把黑沉沉的短劍湊到他面前。

少年一見短劍,突然醒過神,“啊”地叫了一聲,搶過短劍,慎重其事地抱進懷中,呼地站了起來,對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就是一個近乎九十度的大鞠躬:

“謝……謝……謝謝…你……”幸好沒丢!

少年突兀的反應讓俊美男子微微一愕,但随即揚起唇角,輕笑道:

“只是順便撿起來,不算什麽。”

剛才坐在地上還不覺得,這會站起來,少年才發現這名英俊男子身材竟極為高大。雖然跟魁武摸不上邊,但很明顯就高出一般人一截。這種高度配上那股冷漠中帶着幾許溫和的氣質,奇異地讓然湧起一股急欲親近,卻又不敢接近的矛盾感。少年只覺得站在英俊男子面前緊張到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本來就結巴的他,這會更是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都說不話來了。

就在這時,俊美男子身邊又多出了好幾個人,身材清一色都很高大,雖然形象各異,但總是尋常難見的英俊人物。可不是,他們一出現,少年就感覺到四周不段傳來端詳的目光和隐約的私語騷動。這下子,少年更緊張了,話一句都說不出來,倒是冷汗冒得很兇。

這群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在一旁看少年推銷武器的薩摩等人。将短劍交給少年的就是薩摩。

“我們想跟你買武器可好?”尼路微笑開口。他看得出來這可憐的少年已經緊張到腦袋空白了,要是他不主動開口,恐怕他們得在這裏站到月出東山。

“啊?”少年愣愣地道。

“我說,我們想跟你買武器,可好?”尼路不厭其煩地放慢速度,重複一次。

少年這會聽懂了。只見他立刻七手八腳地企圖将懷中的刀劍攤出來,只可惜手只有兩只,他身上的刀劍卻不只,因此一時間只見少年拿這支換那支,忙得手忙腳亂。

“我覺得,你那些武器可能不夠我們挑,你還有別的嗎?”尼路微笑建議。少年懷中都是些短刀短劍的,要是他們都買這種,肯定會笑掉其他人的大牙。

少年聞言一呆,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有…有…,等……不…,…請…跟…我…跟我…來……”這些人總共九個,他身上的刀劍算一算才六把,根本不夠。

雖然少年的回答零零落落,薩摩等人總算聽得出來少年的确還有其他武器,而且他們必須跟少年一起去。

“你帶路,我們跟着你。”耐達依眯着眼安撫還相當緊張的少年。

少年用力點點頭。随即轉過身,往南一街方向而去。

薩摩等人正想跟上,一名中年男子卻主動拉住薩摩:

“你們別買了!他們姜家武防店的東西買不得的。”

此話一出,本來打算領路的少年身體一僵,極不自然地轉過身,緊張地看着薩摩等人。雖然如此,這話卻勾起薩摩等人的興趣,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想聽這名男子的說辭。

“他們姜家武防店賣的都是兇器,買不得啊!”中年男子神情慎重地道。

“王…王…大……叔…,我…我……我…不…”少年企圖解釋。

“你怎樣?我說的有錯嗎?”這個叫王大叔的男人嫌惡地看了少年一眼,不客氣地反駁。姜家武防店的事衆所皆知,難不成他還會毀謗他們不成?

少年本來說話就不流暢,被這王大叔一堵更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擺着一張委屈的臉,無奈地等着他難得的客人流失。

“每把武器都是兇器,哪有只光他們賣的才是?”尼路不解地問。

這個叫王大叔的男人搖搖頭,神色嚴肅地道:

“那不一樣,姜家武防店賣的是兇器,只要拿着他們店裏的武器,必遭橫禍。我們蘭普頓市以前就是這樣死了不少人!”

“喔!這樣啊!這麽兇的武器…那我們更該去看看了!”好奇的耐達依首先迫不及待地催促。

盡管這男人說得繪聲繪影,但武器不兇怎能傷人?因此薩摩等人對這男人的說辭倒是有些不以為然。

“你幫我們帶路吧!我們還是要去看看。”尼路微笑地安撫神情局促不安的少年。

少年聞言喜上眉梢,用力點點頭,立刻轉過身往前走。薩摩等人對着向他們警告的男人微微點頭示意,這才邁步跟上。

“嗟!遇了事可別怪我老王沒警告你。”王大叔悻悻然地對着薩摩等人的背影埋怨。

※※※

經過這件事,少年顯得十分不安,一開始走得相當慢,不時還轉過頭來确定薩摩等人有沒有跟上,只不過看了幾次,見薩摩等人一慣跟在他身後兩尺處,少年總算安心,邊走邊跳地加速前進。

少年走進南一街不久,又拐向西,轉進小巷弄裏。薩摩等人也無疑慮,跟着這名瘦小少年穿街過巷,不一會,就見一只武防店的布招在前方随風飄蕩。布招很小,小得要不是衆人眼力絕佳都會不小心忽略它。衆人互看一眼,忍不住輕笑。藏在這種街弄之間,難怪要派人去兜售武器了。

第 115 章 歸來

這一身清嘯過後,五色玉臺之上的壓力猛增,無鞘劍的靈氣尚未散去,在這靈氣籠罩之中,谷璃覺得自己和無鞘劍仿佛一體,此時五色玉臺之上的壓力較鑄劍之時更加猛烈,谷璃心法運轉之下,周身靈氣與靈劍的靈氣合二為一,竟将五色玉臺之上的壓力完全抵抗了。

五色玉臺的遭到谷璃和無鞘的反抗,壓力竟持續增加,似乎不将谷璃和無鞘拿下,誓不罷休。

偏偏谷璃就是個倔強的,五色玉臺壓力更甚,谷璃便催動心法加速運轉,無鞘身為她的靈劍,在她的調動之下更是發揮出十二分的靈氣來應和。

五色玉臺壓力之下,谷璃只覺得自己和無鞘的契合度越來越高。随着五色玉臺的壓力越來越大,谷璃最初只是與無鞘靈氣相合,後來幹脆催動劍心來控制無鞘。

無鞘劍心之上的龍鱗化為劍影紮入片片無鞘靈劍的龍鱗之上,在最後一片龍鱗也化為劍影紮入無鞘靈劍之內,劍心與無鞘靈劍猶如一體,劍心瞬間通明,與靈劍雙雙發出龍吟之聲,無鞘靈劍大方異彩。

劍心通明,是靈劍與劍心之間完全契合才會出現的情況。谷璃也沒想到,她竟然在五色玉臺的壓力之下,完成了劍閣古城門人不知要花多久時間完成的劍心通明。此時,谷璃很清楚的便能感受到,周身的經脈也與無鞘靈劍之間,形成了一種極為獨特聯系。靈劍仿佛已經不僅僅是那一把劍,而是她的左膀右臂。若說剛才還是仿佛一體,此時就真的融為一體了。

谷璃欣喜之餘,心情也開始平複。

五色玉臺感覺到谷璃的平靜,那強大的壓迫感終于沒有繼續增加,而是穩定了下來。谷璃嘗試着将周身靈氣運轉變慢,五色玉臺似乎感覺到她的放松,壓迫感也開始減輕。谷璃将周身的靈氣一點點的慢下來,直到完全停止運轉。五色玉臺上的壓力竟因為她的調整,完全消弭于無形。

“沒想到,我尚未授你法訣,你自己便悟出了五色玉臺的用法。”女子在谷璃劍成之時應約而來。

只是混沌之泥的靈光已經不在,谷璃雖然聽得到她的聲音,也沒有見到人。讓谷璃覺得驚異的是,這女子和以往一樣,竟讓她完全感覺不到波動,無論是靈氣波動還是神魂的波動。

谷璃劍成之時便因為靈劍之契合晉階了,之前雖然懷疑過混沌之泥的可信度,但谷璃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遂對着聲音的方向拱手道:“這也得多謝前輩賜下的混沌之泥。”

女子道:“我當日應承你,淨化了定靈碑便與你混沌之泥。但這五色玉臺……”

女子欲言又止,谷璃立馬領會了過來,彎唇一笑道:“前輩但請吩咐。”

女子輕聲一笑,而後方道:“我雖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但時機未到。我可以讓你今日帶走五色玉,但是他日我若有所求,你也不能拒絕。”

女子一直以來所做之事,都讓谷璃覺得女子定不會讓她去做傷天害理之事,遂應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女子聲音輕快道:“如此甚好。”便将五色玉臺的法訣也傳給了谷璃,同時告知谷璃,此洞乃是那名為雷澤水洞的方寸之地與大荒之間的那點聯系。換句話說便是,此地可算是在方寸之地內,又存于大荒之上。谷璃想要離開此地,只需捏碎玉符便可出去了。

有了法訣,谷璃一試之下,那五色玉臺果然如臂使指,不僅那壓力可以随谷璃心意變換,就連大小也可以随心所欲。将五色玉臺收的只有掌餘大小之後,谷璃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有法訣才能馭使,此物是靈器?”

劍閣古城弟子都是以劍為本,但大荒之上還是存在一些輔助器物的。

其中低階一些的以凡鐵或尋常事物打造,镌刻法紋名為法器,法器經過祭煉可以升級為法寶。而靈器則是以天材地寶鍛造而成,通常有特定的法訣才能馭使,經過真元滋養,靈器也可以升級為靈寶,靈寶通常便和靈劍一樣已經産生了靈。

不過女子已經沒有回應,谷璃便知道女子已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離開了。

此時劍已鑄成,五色玉也如願拿到了手。還不知道當時那樣離開之後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洛飛揚他們到底怎麽樣了。

谷璃将五色玉臺收進乾坤袋,将無鞘劍背在背後,便取出玉符一把捏碎。一陣靈氣波動後,谷璃已身在九淵城內。

當年那個臨時傳送陣法便是設在九淵城執事堂傳送陣旁,雖說是臨時,但兩次進入雷澤水洞都是在那裏設立傳送陣的,所以與傳送陣相關的陣法并未撤除。此時谷璃從那個傳送陣中出來,便與九淵城執事堂傳送陣的傳送仙看了個對眼。谷璃便順勢與傳送仙聊了幾句,原來距離她們進入雷澤水洞方寸之地,已過了三年了。

谷璃聞言,與傳送仙匆匆道別,付給靈石便傳回了劍閣古城。

當時與洛飛揚等人分開時,洛飛揚和五方的着急之色谷璃是看在眼中的,回了門派第一件事,便是給兩人各去了一張傳信符,不過片刻,便見五方禦劍破空而來。

五方見了谷璃,上下打量一番,确認谷璃完好無損,尚未說上話,洛飛揚也已經到了。

見了谷璃平安,洛飛揚狠狠的松了一口氣,道:“雖然靈扼長老說你沒事,我還是看到你才終于放心了。”

谷璃奇怪道:“我師父怎麽知道我沒事?”

洛飛揚便将當日之事一一道來。

谷璃失蹤之後,他們最初便是結隊在雷澤水洞的複合層內尋找,但是一直不見蹤影。複合層內美則美矣,卻是殺機暗藏。一直以來都沒受傷的衆人,反而在複合層內被一些猝不及防的靈獸所傷。後來照琴、百裏接連受創,就連五方都受了重傷。幾人這才不得不考慮離開方寸之地。洛飛揚本待繼續尋找,後來照琴說傳信符送不出去,那就代表谷璃已經不在雷澤水洞內了,大家這才想到谷璃是不是捏碎玉符已經出去了。

那時本已經接近半年之期,即便谷璃當時不出去,複合層如此兇險,落單的谷璃說不定也出去了,衆人便都捏碎玉符離開了方寸之地。

豈料已經出了方寸之地的弟子中并沒有谷璃。半年之期結束之時,各派弟子雖各有損傷,但都出來了。唯有谷璃不見蹤影。

洛飛揚和五方便将此事報備給了領隊長老,領隊長老也很是惶恐。靈扼惡名在外,加上已經結嬰,領隊長老雖是結丹修士,也絕對不敢承受靈扼的雷霆一怒,忙給徐劍影去了消息。

徐劍影卻回訊說,谷璃就算境況不好,也沒有性命之憂。

洛飛揚和五方才稍微放下了心,但也在九淵城執事堂等了半年。後來兩人又擔心谷璃會不會已經脫險自己回了門派,便又一起回了門派來等待。

兩年來,兩人甚至都沒閉關。每月到玉衡聽講劍,然後回各自師父的洞府打個座,兩人每隔幾日便會到執事堂打聽一番消息。谷璃給兩人傳信之時,之所以來得那麽快,便是因為兩人剛剛從執事堂離開還在回去的路上。

聽聞五方受傷,雖然五方現在平安無事的站在她面前,谷璃還是擔心了一下:“五方,你不要緊?”

五方道:“我沒事了,你呢,這三年去哪了。”

谷璃開懷一笑,轉身将無鞘劍亮在兩人面前道:“啦啦,雖然讓你們擔心了,不過這個可是大收獲哦。”

五方便有些怒:“你鑄劍也不知道先給個消息。”

除了初入搖光,與人起沖突之時五方怒了一次,之後谷璃便再沒見過五方的怒色。五方生氣,谷璃自然知道原因的,能讓五方氣起來,可見五方當時是多麽擔心。

谷璃一時很是感動,将嬌小的五方一把抱住,道:“五方,對不起啦,只是我當時在的那個地方根本發不出傳信符,我也沒辦法啊。”

洛飛揚在旁邊嘆氣:“五方,你就別生氣了,她這是被迫的,你還沒見過她主動惹事讓人擔心的時候呢。”

此事是谷璃理虧在先,洛飛揚如此說她,谷璃第一次沒有反駁,只是放開五方沖洛飛揚瞪了一眼。

洛飛揚見她瞪過來,忙一本正經道:“恭喜谷師姐靈劍鑄成,并且晉階築基後期。”

洛飛揚一旦開始一本正經,谷璃便也發不出脾氣了。

見谷璃平安,五方也放下了心,丢下一句:“我回去閉關。”便踏劍而去。

待五方走後,洛飛揚才道:“青霜長老一直在催促五方閉關晉階大圓滿,以期早日結丹。但五方一直不放心你,都耽擱兩年了。”

三人一起長大,彼此熟稔的程度,洛飛揚即便不解釋,谷璃也不會誤會什麽。谷璃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呢?”

洛飛揚道:“雷澤水洞一行大有收獲,谷師姐既然平安歸來,我也放心了。若無他事,近日大概也會閉關,準備沖擊築基後期了。”

洛飛揚說着,又嘆氣:“說起來,雖然一直都被谷師姐和五方甩在後頭,但是落太遠我也會不好意思啊。”

谷璃應道:“五方不在,總覺得缺些什麽。既然你也要閉關,我們便約來日再聚。”

兩人便也作別,分道揚镳,各自禦劍往自家師父的洞府而去。

第 112 章 不能淡定

在楚江打進這球之前,當他走上罰球點的時候,當地電視臺的評論員還在等着看他的笑話,聲稱楚江将為自己的年少輕狂付出代價。

然而,楚江直接用一粒雷霆萬鈞的大力任意球,毫不客氣的扇了他一記響亮耳光!

什麽叫做年少輕狂?

這叫做天賦異禀,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在楚江進球之後,那位評論員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楚江用這一記無可争議的進球,堵住了所有批評家的嘴巴!

在看臺上,就連特意前來觀戰的佩索托和格裏曼迪都有些目瞪口呆。

楚江在之前比賽的表現,告訴他們,楚江是多麽優秀的一位門将。閃轉騰挪,高接低擋,在球門線上,在大禁區裏,楚江無所不能,無所不優!

而這一次任意球,又在告訴他們,楚江不僅擁有極強的防守能力,同時還具備超強的攻擊性;不僅任意球技術出色,同時還具備極佳的心理素質,能夠扛住任何壓力。

除此此外,這位門将還特別膽大!

即便是以任意球著稱的狂人門将奇拉維特,他也不敢沖着人牆打,射出打穿人牆的任意球。

但是,楚江敢!他不僅敢,而且居然還成功了!

足球是以成敗論英雄的游戲,成功了,那就是英雄,沒有什麽可指責的。

面對這位防守時候像布馮、進攻時候比奇特維特還要瘋狂的天才門将,兩位球探一時都找不到什麽形容詞,可以準确的形容他!

一時間,兩位球探都被楚江的表現所震驚了。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更瘋狂的還在後面!

盡管比賽已經進行到第85分鐘,但屬于楚江的表演才剛剛開始而已!

由于比分已經是1:3,雷吉納隊在主場落後兩球;由于對手的門将發揮太過出色,因此,在剩下的時間裏,雷吉納的球員和球迷的士氣都很低落。在看臺上,不時有球迷低下頭去看表,就連他們的主教練阿茲托裏也不例外。

期待比賽快一點結束,這成為雷吉納球員和球迷共同的期盼。

時間已經沒有多少,比分還落後兩球,更何況,在楚江妖孽般的防守之下,他們看不到進球的希望。因此,這場比賽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于雷吉納人來說,都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在楚江打進都靈隊的第三球後,阿茲托裏就換下了球隊的頭號前鋒博納佐利。

說起來,楚江這次任意球,是起源于他封堵的那一腳射門,而那一腳射門,剛好就是出自博納佐利腳下。在與楚江的較量中,博納佐利僅僅是剛開場的時候占了一點小便宜,在随後的時間裏,他徹徹底底的完敗給了對手。

在楚江完成那一次進球之後,博納佐利在場上基本上已經是毫無士氣,越踢狀态越差。所以,阿茲托裏只好把他換了下來。

對于教練的換人,博納佐利無話可說。在下場之後,他就直接進了更衣室,沒有再出來。

在這場比賽中,楚江的發揮已經給他帶來難以抹去的心理陰影,他很難在球場上直接面對楚江。

接下來的比賽時間裏,雷吉納隊球員踢得有氣無力,而都靈隊的球員踢得也是乏善可陳。兩隊慢慢悠悠的你來我往,打得十分和諧。

顯然,眼見時間不多,兩支球隊的球員都想節省一點力氣。經過20天的一周雙賽,所有的球員都感覺有些體力不支。在比賽結果無法改變的情況之下,本應該拼的你死我活的兩支球隊,反而很有默契的維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

然而,楚江卻依舊鬥志昂揚!

別忘記了,熱血本場比賽的維持時間長達90分鐘,在加上暴走模式的加成之後,楚江現在的神經指數高達28點!

28點的神經指數,這讓楚江如何淡定?

看着場上快要淡出鳥來的局勢,澎湃在楚江血管裏的熱血讓他感覺十分無聊!

楚江已經有好幾分鐘沒有碰到球了!

血未冷!

戰意未消!

鬥志依然昂揚!

看着場上清淡如水的形勢,楚江幾次都想自己沖上去進攻。他時不時的徘徊在大禁區邊緣,努力的按捺着自己熱血的沖動。

在格拉尼利奧球場的看臺上,已經有不少球迷已經在提前離場了。剩下的比賽時間,對于他們已經是毫無意義。

佩索托和格裏曼迪也在看表,他們也在猶豫着是否要提前離開。在他們的視線裏,楚江在大禁區裏左奔右走、無所事事的樣子,顯得十分蛋痛。

在場邊,兩位主教練先生都安靜的坐在替補席上,萊爾達還饒有興致的盯着球場,享受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而雷吉納的主教練阿茲托裏已經開始在閉目養神了。在他看來,剩下的這幾分鐘毫無意義。

第四官員走到場邊,高高舉起傷停補時的電子牌。

距離全場比賽結束,只剩下最後的補時兩分鐘!

閑得無聊的楚江,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電子指示牌。

看到比賽剩下的時間,楚江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

在進入暴走狀态的時候,系統曾經有過這樣的提示。

“暴走模式将随機賜予宿主一項一次性技能!”

“叮咚,恭喜你獲得一次性技能,超級盤帶!”

“超級盤帶,一次性技能,選擇主動觸發後,盤帶屬性增加25點,過人成功率增加80%,持續時間:3分鐘!”

想起這個,楚江趕緊問亞梅蝶什麽叫做一次性技能,結果亞梅蝶告訴他,所謂一次性技能,就是使用之後立刻生效的技能,而且,所有的一次性技能都只能在當場比賽起作用。如果楚江這場比賽沒有使用一次性技能,那麽,這個技能在比賽結束的時候将會自動消失!

看了看“超級盤帶”的技能說明,再看了看比賽剩餘的時間,鬥志未消的楚江在不久之後就作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舉動!

他接下來的這次舉動,比前一次主罰任意球時,更加的不可思議,更加的膽大妄為。他的這次舉動,也讓這場普普通通的足球比賽,正式的進入了現代足球的歷史。在賽後,這場比賽,真真正正的成為一場堪稱經典的傳奇比賽!

而這經典、這傳奇的締造者,就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為的楚江!

“丹布羅西奧!”

在接到前場的回傳球之後,都靈右後衛丹布羅西奧意外的聽到從身後不遠處傳來楚江的聲音。

後場倒腳的時候,回傳給門将是一個在正常不過的舉動,不過,丹布羅西奧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楚江的聲音離他太近了!

扭頭一看,丹布羅西奧驚奇的發現,楚江居然從大禁區跑了出來!

“楚,你怎麽跑出來了?”丹布羅西奧驚奇地問道。

“把球給我!”楚江不回答,直接吩咐道。

出于一貫以來的信任,盡管滿腹疑窦,但是丹布羅西奧依舊把球回傳給了他。

哈哈,哥來啦!

獸血沸騰的楚江開始帶球往前沖!

“超級盤帶!”

“技能啓動成功,你的盤帶屬性增加到26點,過人成功率增加80%,持續時間:3分鐘!三分鐘後,本技能将會消失,請注意持續時間!”

“注意你妹啊!比賽剩下的時間總共都不到3分鐘了!”楚江吐槽道。

“發生了什麽情況?”

電視臺的解說員愣住了!

在他的視線裏,一個身高馬大的球員,穿着都靈隊守門員的衣服,戴着守門員的手套,正在帶着球往前場沖。

“這個球員看起來好面熟啊,就好像是本場比賽的主角楚……”

解說員心裏嘀咕道。

不會真的是都靈隊的門将吧?解說員被自己心裏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吓得一個激靈,馬上從昏昏欲睡的狀态中清醒過來。剛才兩隊波瀾不驚的場面,讓這位解說員也不禁昏昏欲睡。

清醒過來的解說員定睛一看。

這位身着守門員球衣的球員,不正是楚江,還會是誰?

再一看,現在出現在都靈球門裏的,是一臉苦笑的都靈隊長奧格邦納。

在楚江不管不顧的帶球往前沖的時候,作為他的鐵哥們,奧格邦納只好主動的跑到門前,充當一位贗品門将。

“天哪!發生了什麽情況?都靈隊的門将居然帶球過了半場,他想要做什麽?”

“面對楚的帶球,雷吉納隊的隊長米西羅利逼了上來,想要斷掉他的帶球。”

“面對米西羅利的靠近,楚應該會選擇把球權交給自己的隊友。如果這個時候他被對手斷球,那麽都靈隊的球門基本上就是不設防的。作為一個守門員來說,帶球帶到這裏,已經算是過界了!”

“嘿,楚,我在這裏!”

由于擔心楚江找不到傳球的接應點,拉紮雷維奇特意的跑回來,準備接應他的傳球。

“今天我給你傳了多少球了,這一次,我才不會傳給你呢!哥要自己帶!”

楚江傲嬌的無視了拉紮雷維奇要求的舉動。

面對米西羅利的上前,楚江将球往前一趟,直接過了他!

一騎絕塵的背影之後,只留下驚詫莫名的米西羅利孤單的站在那裏。

他根本就沒想到楚江居然會選擇過人!

第 117 章 魔靈血池

這天魔說的話也有些道理不過怎麽突然之間就要認自己為主,這其中有些蹊跷,林采?說道“這事我先考慮一下,若是你真心認我為主沒有任何邪念,我自然會同意的。”這天魔殘魂心想,本天魔大人能夠願意為你做手下你不知是多大的榮幸,竟然還敢懷疑我,真是可氣。不過這些話天魔又怎麽會說出來,只是沉默一陣後說道“好,我是誠心願意認你為主,你自然能看出我的誠意還有本領來。”林采?點了點頭,将這玉瓶放進自己的衣袖中,這歐陽世家若是真的有那魔氣存在,有這天魔也能提醒自己,就将它放在袖子中也還方便。在主廳中見到了歐陽絕空還有歐陽家主,那家主一見林采?已經到來,說道“你随我來吧。”轉身走向這主廳後面的內院之中,林采?與歐陽絕空自然跟在其後。

內院之中長了一棵參天大樹,這樹上隐隐有靈氣陣法的波動,看來那靈池入口就是這棵樹所在了。果然這歐陽家主對着這樹打出手印來,這樹的主幹上憑空出現一個漩渦,能容一人通過,這樣的陣法林采?還沒有見過,一股精純的靈氣從那漩渦中傳出,這時天魔傳音給林采?說道“小心了,這魔氣就在這裏面。”林采?雖然沒有完全相信這天魔的話,不過此刻也多提放了一個心眼,這家主在前走入這漩渦,歐陽絕空再身後說道“道友怎麽不走了,這靈池就在這其中,快些進去吧,也讓我早些履行那血書的契約。”林采?想着還有血書,這裏面一定是靈池無疑,有什麽古怪自己也有實力逃走,也就走進了那漩渦中。歐陽絕空跟在其後,當林采?走進之時,轉身就看到歐陽絕空将這陣法關閉了,那漩渦就已經消失了。

“為何歐陽道友要将這陣法關閉?”那歐陽絕空面色如常回答道“這靈池洗髓之時嚴禁外人打擾,關閉這陣法也是怕有外人闖入,打擾了道友就大事不妙了。”“原來如此,是我多慮了。”這陣法并不是傳送陣,只是一個防護陣法,将這靈池所在掩住,那大樹就是唯一的出入口。眼前就是一個十丈寬窄的池子,白玉雕砌的池邊,其中翻滾這乳白色的靈液,正在源源不斷的散發着精純的靈氣,“這就是靈池了,你現在就可以直接進入池中,運行自己的功法如同修煉一般吸收池水即可,怎麽你身上有一點魔魂的氣息。”這歐陽家主竟然探知到自己袖中封印起來的天魔殘魂,解釋道“哦,這是我在那秘境之中收集的殘魂,剛剛我拿出來煉化了幾個,就還沒有收入儲物袋中。”那歐陽家主不再懷疑,林采?打量了一下這周圍,這靈池附近只有一個供桌上面不知供奉着什麽神仙,用黑布遮擋了起來,林采?來到池邊,這時那天魔殘魂在林采?袖中傳音說道“那魔氣就在這池水中,極為濃郁。

只要是修仙者,修為在化神期以下的去哪都無法抵擋這魔氣,而被魔氣吞噬喪失理智,那時就很容易被外人懂得魔道法門之人控制,成為一個只知道聽從命令的傀儡。”沒有想到這歐陽一家如此狠毒,可是自己眼前如果不進入那靈池中不僅會讓歐陽一家起疑,那血書自己也會違背這代價也是很大,前後都為難只能寄希望于這天魔殘魂,林采?傳音道“既然你知道此事,你可有解決的辦法。”天魔傳音道“嗯,只要我用自己的本命魂力護住你,不讓魔氣入侵,你就可以透過我的魂力只是吸收這靈池中的靈液對你洗髓了,只是這樣對我極為損傷,沒有數年也就無法完全恢複了。”“那你是不願意了?”林采?反問道,“我若是不願意為何還要告訴你,你快些進去吧。到池水中将這封印打開,将我放出來即可。”這天魔的話也不知可不可信,不過林采?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那歐陽絕空一見林采?在池邊遲疑這麽許久,也有些着急問道“怎麽道友,出了何事,為何現在還不進入靈池?”

林采?笑笑回答道“沒什麽,只是剛剛我又調息了一下,想要讓自己為最佳狀态。”原來如此,歐陽絕空還以為林采?發現了什麽,不過有父親在場就算她發現了這陰謀,也能讓她進入這靈池中。林采?将那玉瓶拿在手中,暗中将這封印打開,縱身跳入靈池中。這靈池沒有想到這樣深,林采?在其中下沉了小半個時辰才到池底,這靈池足足有數千丈深,林采?在池底打坐,這時還是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異常,那天魔殘魂也沒有任何動靜,難道是這殘魂在騙自己。打坐運起功來,這靈池中的靈液湧入林采?的經脈中,一吸收這靈液林采?才感覺到不妙。這靈液中雖然有大量的靈氣可是還有一股陰冷的氣息随之而來,十分強勢的在林采?的經脈中橫沖直撞,直接就向林采?的靈臺沖去。

就在這時一股同樣有些陰冷,但是還算溫和的力量包裹住林采?的經脈,那魔氣就被阻擋住,原本留在經脈中的魔氣也被這股力量慢慢排出體外,看來那天魔殘魂沒有欺騙自己。一個很是吃力的聲音傳來“你……快些,我只能……支撐一個時辰,足夠你洗髓了。”林采?這才相信那天魔的話,不再浪費時間,專心煉化這池中的靈液,一點一點洗髓煉體。靈池外的歐陽絕空看着這靈池中沒有一點動靜有些焦急對父親說道“父親,你說那南宮蘭兒是否察覺出了異常,有了防範怎麽在這魔池中一點動靜都沒有。”“空兒,你放心,只要不是化神期,怎麽會有修士能夠抵擋住這魔靈血化成的池子,除非她也是我魔族中人,不然一定會被魔化,到那時還不任由你操縱。”歐陽絕空露出了淫穢的笑容,原本還想讓她做自己的侍妾,既然那南宮蘭兒不識好歹,就讓她成為自己的**爐鼎,她的修為不低也能為自己歐陽家的大業出力,當真是一舉數得。

第 117 章 強盜來了!

第117章 強盜來了!

大人們扛着鋤頭,鐵鍬,以及一系列可以當做武器的工具在村裏面來回徘徊。

小孩子聯盟和女孩子聯盟的小娃娃們,一個個都拖着大網,大繩子什麽的開始排兵布陣起來了。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是一個道理,靠山居住的孩子會造陷阱,也是一個道理。

關于制造陷阱和鋪設陷阱這些技能,清泉村一半以上的孩子,在五歲時就掌握了。

不分男女。

“泉寶,陷阱這樣鋪真的可以嗎我怎麽覺得沒有小孩子聯盟那邊挖的地坑管用啊”

二丫不是故意給自己唱衰的,但她真覺得,泉寶的‘機關’配合上她們編織的陷阱漁網,抓不住五大三粗的強盜。

泉寶提了一籃枯葉,撒在地上遮住陷阱,再把附近修飾了一番令人看不出來,才笑着回答二丫的問題。

“二丫姐姐,你覺得鐵柱鍋鍋和大牛鍋鍋他們挖的地坑能有多深”

“大概,兩三尺吧”二丫深思後得出一個結論。

平時他們這些小孩,也會去山裏挖一些陷阱捕獵,但因為力量有限,都挖不出太大的坑。

能抓個兔子、老鼠,就已經算是大豐收啦!

泉寶笑着說:“兩三尺深的坑,還不到我阿爹的腰呢,所以小孩子聯盟的地坑陷阱頂多只能讓強盜們絆個腳,咱們的機關漁網,才能真真正正的抓到人。”

她指了指地上被枯葉枯枝還有泥土藏起來的陷阱,心裏已經幻想着抓到強盜,立下大功一舉将小孩子聯盟‘斬于馬下’的那天了。

二丫眼前亮了亮,是呀,她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

兩三尺的地坑,只要裏面沒有鋪設鐵釘木刺啥的,沒受傷,她一個女孩子都能爬上去,更何況是魁梧的強盜

男孩子那邊這次輸定啦!

二丫眼睛彎彎的,看得泉寶有些不是滋味。

傻二丫姐姐,如果咱們村的作戰計劃不成功,那可是要被強盜滅了的程度呀,已經無關輸贏了,你還笑得出來

小泉寶晃了晃腦袋,把這些不實在的想法丢出腦後,且行且看吧。

“天色不早啦,二丫姐姐,我們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大人就好!”泉寶說。

二丫點頭,和泉寶揮揮手,兵分兩路各回各家,卻不知在她們走了之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跑了過來。

那雙綠豆一樣賊兮兮的眼睛,惡狠狠的瞪着泉寶離開的背影。

用腳掃開了泉寶精心布置下去的枯枝、枯葉,破壞了陷阱的僞裝。

回到家以後,泉寶又檢查了一遍兩邊牆腳的陷阱,最後還覺得不安全,便跑去廚房拿出了一壇鹽,還有一小籮筐的幹辣椒,将兩樣東西混在一起搗碎,做一點簡易的防賊粉末。

如果強盜真的突破重圍了,把這些辣椒鹽面朝着他們的眼睛裏頭灑,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泉寶用起鹽來當真是不心疼的,這荒年啥都貴,就是鹽不貴,為啥

安州這邊坐擁着整個大虞朝最出名的兩座鹽湖,數年來的幹旱都把湖水曬幹了,剩下的都是鹽!

不誇張的說,大虞朝一粒米都沒了,鹽還夠整個大虞朝百姓吃好幾千年的呢!

一文錢三斤的鹽巴,泉寶制作辣椒鹽面的時候,直接怼了十斤進去。

“泉寶,你這是做什麽”伍映雪聽到咣當咣當的動靜,走出來,無奈的看着女兒,這丫頭一天到晚閑不下來。

泉寶把裝了辣椒鹽面的瓶子,放到伍映雪手裏,認真道:“阿娘,這是我特制的防賊道具哦,您拿着,要是強盜真闖進了咱們家,您就往他臉上灑,能給自己争取一點逃跑的機會,那都是很成功的呀!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噠。”

“這種事有大人操心,你急什麽”伍映雪笑着搖頭,孫明輝作為村長不可能一點努力都不做。

除了村裏的巡邏隊,早早就有人去報官了。

泉寶認真又嚴肅道:“靠人吃山空,靠自己吃飽肚子,這點道理人家都懂,阿娘您怎麽不懂呢關鍵時刻,可以靠得住的,只有我們自己吖!”

官府的人

泉寶雖然是個小孩紙,但她對範縣令的感觀其實真的不好,看似廉明清政,實際上膽小怕事。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百姓父母官,真會及時帶官兵過來,救清泉村于水火,剿滅清泉山上的強盜嗎

她看不然。

還是靠自己最好。

伍映雪拗不過小丫頭,只好把辣椒鹽面貼身放好了,殊不知這卻成了她救命的東西。

“好,阿娘聽你的,不靠任何人,靠自己,辣椒鹽面我收着用,都快子時了,誰家小孩子和你一樣這麽晚睡覺,你阿爹醒來後,該怪我照顧不好你了。”

伍映雪溫柔的抱了抱泉寶,将孩子哄回了房間,然後去廚房裏燒熱水,準備再把蘇毅的傷口擦一擦,重新上藥。

這一夜,好似格外漫長,泉寶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着,尤其是擔心阿爹的情況,可她已經給阿爹吃過靈泉水了,又不敢用本源靈泉直接治愈阿爹,弄得太明顯的話,別人把阿爹當成妖怪抓走怎麽辦

哎,煩洗了!小小腦袋裏面,為什麽要有這麽多愁緒吖明明人家只是個三歲半的小寶寶!

泉寶揪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頭發,換了睡姿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數羊,企圖催眠自己,結果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尖叫。

“啊!”

是男人的聲音!

泉寶立刻瞪大眼睛,家裏目前的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阿爹。

可阿爹處于昏迷之中,絕不可能突然叫那麽大一聲,更何況這也不是阿爹的聲音。

只能是……強盜!

果然和她猜的一樣,自家位于村落外面,是實打實的落單綿羊,如果強盜真的選擇今晚下山,第一個選擇的必然是她家,因為孤立無援好動手!

泉寶拿出藏在枕頭底下的辣椒鹽面,跳下床蹬上自己綁了刀片的小鞋子,輕輕将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還沒将腦袋鑽出去呢,就看見有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的房間門口。

透過黑暗,泉寶能夠辨認出,此刻的高大強盜,正和她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着……

第 126 章 夜探露營地4

“這個你放心,知道要下水我早有準備。”玉寧說道。

“有什麽準備?你不會帶着火把下去吧。”連清哼得一聲諷刺道。

“我沒有你那麽蠢,到水下自己你就知道了。”玉寧不理會連清的諷刺,暗暗在觀察着四周,見沒有動靜,快速朝着水潭移動,連清也急忙跟着。

兩人在岸上大大地吸了一口氣,對視一眼,點點頭撲通撲通跳下水。山上入夜以後本來就很冷,潭水更冷。連清進入水潭以後,視線一片漆黑,上面的月光也照不透潭水,白天那些發光的螢石也被知道被什麽東西蒙上了一樣,一點光線也沒有。連清打算靠着水流的波動,找到玉寧以後帶着他下潛。這時水中朦朦胧胧出現了一點亮光。連清就朝着亮光游過去,結果發現是玉寧,而玉寧手裏拿着的是夜明珠。

連清不住在心裏想到:“這玉寧到底是什麽身份,有夜明珠不稀奇,問題是有拳頭那麽大小的夜明珠,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算了算了不想了,還是趕快查一下暗流,還憋着氣呢。”連清拉住玉寧指了指放下,便向下游去。

雖然他們二人有玉寧的夜明珠,但是水裏照到的範圍還是有限,不像是在陸地上可以照亮一片。玉寧跟着連清向下游,透過微弱的光線,二人感受到那股暗流,跟着這個暗流他們找到了水潭壁上的一個洞。進去還是不進去,兩人都糾結了半天,面對未知,人類還是充滿恐懼的。

他們在水裏待得時間已經夠久,氧氣實在是不多了,人類的極限也就是一分鐘左右,有內力的稍微好一點。玉寧一個俯沖沖進了那個洞穴,一進入洞口突然一股很大的吸引力襲來,沒有玉寧反映,就被這強大的水流沖走了。連清見玉寧既然進去了,他也一咬牙一跺腳緊跟其後進入洞穴,也被一股水流沖走了。

話說這邊墨軒上山,一路躲躲藏藏,發現很多山洞,越往上走,山洞越多。雖然沒有火光借着月光山洞裏也是黑漆漆的,但是墨軒探查了幾個山洞發現裏面都有人。越往上山洞裏的人越多,慢慢得開始有巡邏的人。墨軒的行動漸漸困難起來,越往上需要躲避的人越來越多。

不過墨軒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山頂。站在山頂往山的另一邊看,出現的場面直接震撼到了墨軒。山的另一邊,是一個山谷,山谷中猶如棋盤擺設坐落在很多戶人家,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得寂靜。墨軒想起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中的描寫“……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墨軒心中默背了一下,想着現在是晚上,不知道白天是不是就跟陶公描寫的一樣。

第 115 章 啞口已無言

這時,天後說了句:“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正疑惑她要幹什麽的時候,卻見她從發間扯了一個簪子,狠狠地插向自己的喉嚨,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

“天後嬸嬸!”

“母後……”

“天後娘娘!!”

“嫂子…”

随着幾聲絕望的嘶喊,她留下一個微笑,看着水晶棺中的天帝,艱難地說了幾個字:“戎哥…你一個人……會很孤單的……我這就來陪你……”

她從喉嚨流出的血滴滿了我的雙手,我一時不知所措,腦中一片空白:“天後嬸嬸,天後嬸嬸……”

她沒有再理會我,卻拼盡了最後的力氣,翻到了水晶棺中,撫過他的臉頰。

“天後嬸嬸…”這時,七夜卻緊緊抱住了我,幾近哽咽地喚着我的名字:“落兒……”

我再也沒心思聽他多說,只看着水晶棺中,被血色染紅的兩人,天後走時,連眼也沒閉上。

“天後嬸嬸,我還沒喝過你的茶呢,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

“你不能……”

雲淙抱着水晶棺,本也沒淚可流,卻再次滲出了淚:“母後……母後……”

昭陽也拖着身子靠在水晶棺前:“母後,你怎麽就這麽狠心的丢下我們……母後……”

如果早猜到是這樣的結局,我多希望從來也不認識他們,便不至于如今如此,如肝腸寸斷般的痛苦,像有無數根銀針刺入,卻又如烈火焚身。

“天……”不知怎麽的,我感覺自己再沒了力氣說話,聽着七夜最後喚我一聲,我再次閉上了雙眼。

短短的一生,若注定是遭受如此多的磨難,那活着究竟有什麽意義?

如果他們不親眼死在我眼前,我從來不知道他們對我有多重要,甚至比我親生爹娘還要重要…

只是,我沒能力呼好任何一個人,而我卻偏偏活在這個世上,嘗盡苦澀,幾近絕望,在生死邊緣,永遠也沒邁出這一步。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似乎感到身體沒了任何力量。

我想要喊,可我卻什麽也喊不出來,我摸着我的喉嚨,拼盡全力,卻只聽到沙啞的聲音。

我……我怎麽說不了話了…

這時,端着湯藥前來的七夜見我醒來,十分慌張,随即放下湯藥,湊到我面前:“落兒,你醒了…”

“啊……”我想要說,卻只聽見沙啞的啊聲,什麽也說不出來。

我用盡了全力,想要把聲音逼出來,卻根本無濟于事。

“落兒……”

“……”

難道,我不能說話了……

他只緊緊的抱着我,眼淚不停的滾落在我衣衫,而我腦中一片空白,極其不願接受這眼前的一切。

“……”我想說什麽,卻都說不出來,我想問的,也問不出來。

天帝伯伯呢…天後嬸嬸呢…難道都是真實的,我并沒有做夢嗎?

這時,慕楓走了進來,臉色顯得憔悴,眼眶也稍微濕潤:“昏睡了十幾天,你終于醒了。”

我…竟昏睡了十幾天?

緊接着,他又說:“說過了你不能再受打擊,如今你這身體,便如一盤散沙,随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如今也沒什麽值得我留戀的,我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麽用呢?死了也罷,只嘆,活着受罪。

“……”我依舊沒能說出話來,喉嚨被震得有些疼,讓我不得不放棄嘗試。

只聽七夜冷冷問道:“慕楓,你可還有其他辦法救她?”

“一連串的打擊,對她身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如今只能慢慢靜養,或許有朝一日能好起來。”

七夜冷冷道:“想辦法,不管用什麽辦法,你一定要給我治好她。”

“放心吧。”

看這樣子,他們似乎認識,可如今我也沒再多想這些問題,只覺着可笑。

一個不要我的人,竟然也會如此擔心我,呵…

這日後長路漫漫,只剩下我一個人走,到底,還有什麽是值得我堅持下去的?

這無塵宮往日還暖,今日怎的這般冰涼,我眼中再也流不出一滴淚,甚至還略微的幹澀,痛苦。

“……”我想要再用盡全力說一句話,我想去看天後嬸嬸,我想去看天帝伯伯,我想最後再看他們一眼,可如今連這句話,我也說不出口。

“替我好好照顧她。”聽着七夜說完這冷冷的一句,他轉身離去,什麽也沒留下。

慕楓突然湊到我面前,端起那碗将涼的湯藥:“來,丫頭,喝藥。”

我并沒有任何心思喝藥,想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也沒人再能聽懂我的意思。

“不喝藥身體怎麽能好起來?來,喝了它。”

如今我仿佛覺着,這世界上所有我親近的人,都會離我而去。

如今,我身邊還有幾個我親近的人?

“……”我拽着他的衣袖拼命想要跟他說話。

我想問他,天帝伯伯在哪兒,天後嬸嬸在哪兒?我想問他,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他似乎也明白我想問什麽,随即只說道:“如今雲淙已經登上天帝之位,六界四散,戎桀與鴻鸾合葬于北臨山中……”

聽他說完這句話,我便随即想要去看看他們,他卻攔住了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的身體?要想去看他們,也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再說,你以為這世界上就沒人心疼你了嗎?”

“……”我想去看他們,我想看他們一眼,我想說,我要看他們。

“葉落,你知道這十幾日七夜在你身邊不眠不休的守着,為了讓你醒過來,每半個時辰就要為你度一次靈力,就為了讓你好起來,如今他的身體比你好不了多少,你當真要辜負他嗎?”

聽到這話,我也愣了愣神:“……”他不是,不要我了嗎?

他不是說我是他的替代品嗎?

我搖晃着他的身體,拼命想要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可他什麽也聽不懂,什麽也看不明白。

“這世上,還有很多人在為你心疼,包括我。”他說完這話,我再次愣住,只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充滿了疑問。

随即他又說:“怎…怎麽說,你我也相識多年…我身為你的長輩,自然是心疼你的…”

第 117 章 :打起來了

水浪轟鳴聲越來越大,水浪上的弄潮兒郎也越來越近,離地近了,江芙蕖才看得更清楚。

弄潮的兒郎總共有七個,大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個并駕齊驅的少年。

當中一個穿着短襟水服,另外一個卻是穿着一套并不合時宜的儒杉,不過,兩個人的頭上和腰上都綁着紅巾子,舉着彩帶的手也差不多在同一個高度,身形穩健地踩着水浪往前走,不像他們後面的人,有兩個的手已經完全放下來了。

江芙蕖隐約聽到那後面的少年在喊着什麽“阿銀,打敗他。”“阿銀,不要丢了我們九江城人的臉。”似乎是在給前面的其中一個少年加油。

她的目光定在那穿儒杉的少年身上,心中一陣訝異,奇怪,這不是那位在恭迎盛宴上“鄙視”了一堆人的明家少年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很興奮?

江芙蕖掩下心中好奇,目光轉向那位阿銀,那是個黑不溜秋的少年,跟條魚似地滑溜,一邊踩水還一邊不慌不忙地看着明家少年,似乎在挑釁他,可惜明家少年根本不看他,就一心踩水往前看,手中彩帶高舉。

兩人一路往前,眼看着那潮水越來越低,就快要沒了的時候,阿銀忽然停下了腳下的動作,整個人就像一只小魚一樣在水浪上騰空而起,然後“噗通”一聲往前撲去。

他這一撲當真是讓人有些猝不及防,江芙蕖原本還以為他是求勝心切,眼看着兩個人差不多要同時到達,勝負不好分,他要占個時間上的優勢,就跟那百米賽跑似的。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剛剛那個船夫說了,兩人的勝負不看時間的,就看彩帶濕了多少。

“好樣的,阿銀贏了!”

“阿銀的絕招,洛奚你肯定鬥不過的。”

“哈哈哈,沒想到吧!”

阿銀這麽一跳,身後緊跟着的幾個少年也跟着嘻嘻哈哈地跳下了水浪,他們圍在阿銀身邊,看着明家少年直樂。

“哈哈。”船夫也跟着樂起來,“阿銀這小子,又來這招,這位少爺水倒是玩地不錯,不過到底不是我們水邊上長大的孩子,沒有那滑頭勁,看樣子要被坑一筆了。”

江芙蕖往明家少年身上看去,他一身的水,跟個落湯雞似的,那彩帶早沒在空中飛了,被他纏在手上,此刻的他,正浮在水面上,瞪着一雙黑寶石似的眼睛看阿銀,面上漲紅。

阿銀興高采烈地跟周邊的少年們拍着手,也沒去看明家少年,一群人喜滋滋地上了岸,這才轉頭去找明家少年,見他還落在後面,沒有往前,阿銀有些不高興了,他往前伸出手,朝着明家少年喊道,“喂,洛奚,願賭服輸,二兩銀子呢!”

原來明家少年叫洛奚啊,江芙蕖看向明洛奚。

明洛奚一揚手,在水面上輕輕一拍,整個人就飛出水面,然後點着水飛向阿銀,在他身前穩穩落下,卻沒有掏銀子,只怒聲道,“你耍賴!我那彩帶是你撲騰出來的水給打濕的。”

“規矩上可有說,不準別人弄濕你的彩帶?”阿銀收回手,黑溜溜的眼珠子狡黠地轉了轉。

明洛奚面上一窒,半天講不出話來,他将手中彩帶往地上一扔,擡腳使勁踩了幾下,“我不管,這不算,君子取財有道,你這是小人行徑。”

江芙蕖知道明洛奚的來歷,聽到這話,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惹得旁邊的司硯看過來,她忙掩了嘴,心中道,這明家也不知道是怎麽教的孩子,一個商人之家,居然以君子之道教後輩?嗯,真地明家後輩肯定經常吃虧,生意場上誰跟你君子啊!

“什麽有道無道的,跟我們的地盤上就聽我們的道,早放下話了,你沒本事就不要跟我們賭啊。”阿銀皺了眉頭,傲然地看着明洛奚,轉頭對衆少年道,“你們看,這個洛奚,他要耍賴了,男子漢大丈夫,出一言,驷馬難追,他肯定不是個坦蕩蕩的男子漢,長地就娘們兮兮的,做事也這樣。”

“你說誰娘們!”明洛奚手握成拳,往前逼近了兩步。

“說地就是你!”阿銀根本毫無畏懼,也往前走了兩步,眼中鄙夷盡露地與明洛奚對視着。

“你!”明洛奚擡手就要去拔腰間的佩劍。

“洛奚,不要胡鬧。”一個溫柔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明洛奚的動作一頓,轉過身來,看向來人。

那是個白衣女子,她梳着望天朝月鳳髻,鬓邊斜戴一朵百合流珠花墜,一身月白繡錦挑金絲羅裙,手上拿着一把青色佩劍,素面朝天,清幽淡雅如谷蘭。

江芙蕖看着那女子行動間如蓮花輕移,身姿優雅,腰間佩玉竟無一絲晃動,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這姑娘,單單是走一步路就與周邊的環境迥然不同,格格不入起來,一看就是有來頭的人啊,她認識明洛奚?不會也是明家人吧?明家做珠寶生意的,出現在這裏倒也能勉強挂上點鈎。

不過她記得明家的女人不怎麽出來啊……

“祝姐姐。”明洛奚的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怎麽過來了。”

女子略瞥了阿銀一眼,這才擡眼看向明洛奚,“才從水裏出來,有事也等換了衣裳再說,這樣水浸着身子,鐵打的也要成泥,你可比不水邊上長大的孩子,他們慣着這濕冷。”

這話下去,那阿銀便低了頭,他似乎有點不敢看女子,只低了頭往後退了幾步。

“不礙事的,我自小習武,這點濕冷算什麽,祝姐姐也太過大驚小怪了些。”明洛奚有些赧然,卻沒有聽話地去換濕衣服。

江芙蕖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女子。

“大驚小怪?”那女子輕笑一聲,“倒不如說你不知深淺罷,慣來就是個直性子的,也不懂一些彎彎道道,難怪到哪兒都撞南牆。”

“洛奚,你先去換衣裳吧。”明洛奚還要說什麽,阿銀就忽然出聲了,他的聲音悶悶的,似乎被人掐住了喉嚨。

江芙蕖看向那女子,那女子根本沒看阿銀,只看着明洛奚。明洛奚聽得阿銀的話,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擡腳往小屋裏走了,才走了兩步,他又轉過身,擡手對阿銀道,“願賭服輸,這次算是我本事不如你,銀子你拿着吧。”

他的手上赫然躺着一小塊銀角,阿銀卻沒有立即去拿,他擡起頭,看了那女子一眼,見她完全沒什麽反應,這才伸手拿了明洛奚手上的銀子,低低說了一聲,“謝謝。”

“先別急着說謝謝,你到底贏地不算光彩,這銀子我也不能就這麽給了你。”明洛奚眸光閃了閃,“你需得再幫我做些事情,不然這銀子我是要拿回來的。”

阿銀正要點頭,他身後那群看了半天的少年卻不幹了,他們湧上前來,指着明洛奚道,“你還講不講道理了,我們阿銀贏了你,怎麽就不光彩了!”

“是啊,這給出去的銀子就沒聽說還能拿回去的,真當天底下就你有本事啊!”

女子眉頭微微蹙起,才要開口,一邊卻早有對她不滿的少年,在她還沒開口時就嚷開了。

“男人說話,女人插什麽嘴,煩地很!”

“是啊,洛奚,你自己說不上理來,就讓一個女人來叽叽歪歪的嗎?”

一群少年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地明洛奚面上紅一塊,白一塊。

女子的手摸上了劍鞘,寒光一閃,本來不打算多管閑事的江芙蕖只得往前走去,“打擾了,諸位可有誰跑白塔城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