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壽禮

冬月初一是顧明陽的四十五歲壽辰。顧府并沒有太多的下人,所以從兩天前就忙活起來,為壽辰做準備,呂夫人不管心腸如何歹毒,管家倒的确是一把好手,到前一天晚上,府中各處便都預備妥當了。

因這一日大清早,顧绮羅起床梳洗穿戴整齊,便戴了顧老爺給的璎珞,前往上房給父親祝壽,順便送上自己準備的賀禮。

恰好在門口遇見了顧錦繡,姐妹倆雖然心裏彼此看不順眼,面上仍是和和氣氣打了招呼,然後相攜一起進門。

進門便看到父親下首坐着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少年,顧绮羅正疑惑這少年是誰?便見顧錦繡跑上前去親熱叫了一聲“哥哥”,她這才想起,顧府中大少爺在國子監學習,自己還一直沒見到呢。

于是連忙上前彼此見過,顧清雲眉清目秀,說話也十分溫潤動聽,行了禮後便歉然道:“論理早該回來見祖母和姐姐,只是因為國子監規矩嚴格,之前休沐日,又因為出了一些事沒回來,所以今日父親壽辰,我才特意請了假趕回來,這才見到姐姐,姐姐和祖母在這府裏可住得慣?”

顧绮羅笑道:“住的很好,弟弟既在國子監,就該用心向學,姐弟們日後見面有的是,倒不急于一時。”

顧明陽在座上笑道:“雲兒是昨天傍晚才到家的,我想着老太太這兩日不大舒服,連晨昏定省都免了,所以就沒叫他過去打擾,等下再讓他和你們一起去給老太太請安。”

接着莊姨娘帶着顧蘭绡姐弟倆也到了,見兒女們都到齊,顧老爺便端坐首位,看着六個子女行了禮,又送上各色禮物,他不由大為欣慰,因對呂夫人感嘆道:“天倫之樂天倫之樂,想我在外勞碌,你在家中操持,所為何來?還不就是為了眼前情景?”

呂夫人笑道:“老爺說的是。不如看看孩子們給的賀禮?也不知她們姐妹花了多少心思,我聽說三丫頭四丫頭為了這個,連着好幾天忙到深夜呢。”

顧蘭绡心中微微一動,看了顧绮羅一眼,她知道太太只提起兩位妹妹,是對自己和顧绮羅走得近有所不滿,只是這二姑娘也頗有心氣,并不像母親那般懦弱,因此雖然知道呂夫人的敲打之意,卻也并不放在心上。俗語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二姑娘不過是和顧绮羅說了幾回話,一直被死死壓抑着的反骨就有些嶄露頭角了。

顧清雲是寫了一幅字送給父親祝壽,顧绮羅在一旁點頭,顧明陽也是得意不已,連誇兒子有進步。接着顧清風卻是送了一幅畫,畫上是一個壽星翁托着壽桃,不過五六歲的孩子,能畫出什麽像樣的?顧錦繡看了一眼,便“噗嗤”一聲笑出來,搖頭道:“這畫的什麽啊?那壽星老頭怎麽畫的跟個白饅頭似得?”

莊姨娘和顧蘭绡臉色立刻就有些不好看,忽聽顧绮羅笑道:“清風這麽大點的孩子,能畫成這樣就不錯了。壽星公的腦門又光又亮,可不就像個饅頭呢?難道一個五歲孩子的畫兒,倒要去看他什麽布局筆法,要求他形神兼備不成?不過是看個意趣,收下他這一片孝心,爹爹說是不是?”

“沒錯,绮羅說的太對了。”

顧老爺贊許的看了大女兒一眼,伸手摸着顧清風的小腦袋,柔聲道:“我兒既喜歡畫畫兒,改日爹爹送你幾枝好畫筆,再替你請一個會畫畫的先生,你跟着好好學一學,即便将來不靠它傍身,這有自己的愛好興趣,也可調劑身心。”

顧清風小臉上的不安羞愧一下子就沒了,興奮答應下來。這裏顧绮羅忍不住就看了一眼顧明陽,眼中難掩震驚之色。忽聽呂夫人笑吟吟道:“老爺也是的,畫畫不過是末技,看你這樣鄭重其事,連绮羅都看不過去呢。”

“嗯?绮羅認為為父太驕縱你小弟了嗎?”顧明陽哈哈一笑,轉過身看着大女兒打趣問道。

這個歹毒的女人。顧绮羅心裏暗暗罵了一句,面上卻綻開春風般的笑容,搖頭道:“太太說錯了,女兒是有些震驚,卻絕不是不認同父親。自來父母望子成龍者多,女兒在杭州時,不止一次聽說過誰家的兒子被父母逼着學習,最後幾乎成了癡呆。女兒着實沒想到父親竟如此豁達,所謂因材施教,不過如此。畫畫雖是末技,也未必不能出息,先帝時的名臣範大人,當日不也是因畫而和先帝結緣,從此後才平步青雲的麽?因此女兒有些感嘆,似父親這樣,對兒女們才是真正的關懷和愛護,我能生為您的女兒,何其有幸?”

“哈哈哈,你這孩子,為父向來以為你性格有些沉默寡言,這還發愁呢,沒想到你說起好話來,連花都能讓你給說開了。”顧明陽捋着胡須哈哈大笑,一旁呂夫人看了顧绮羅一眼,眉頭微不可覺的皺了一下。

被呂夫人誇獎說連續熬了幾個深夜的顧錦繡和顧素纨的禮物是一個荷包并一幅繡品,倒能看出是用了心思的,也十分精美,卻也是尋常之物。顧明陽也誇贊了幾句。倒是二女兒顧蘭绡的生日賀禮是親手繡的一條腰帶,顧明陽十分喜歡,交給呂夫人道:“幫我收着,明兒出門就用它了。”

最後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顧绮羅身上,這還是顧绮羅第一次為父親賀壽,衆人都有些好奇她會獻上什麽賀禮,不過轉念一想,左右不過是那些東西,就出奇又能出奇到哪裏去?

正想着,就見顧明陽已經打開盒子,拿出兩個長方形的墊子,疑惑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向顧绮羅道:“绮羅,這……這個是什麽?若說是椅子墊,好像又不夠大,總不會是墊馬紮的吧?”

自家老爹還挺有幽默感的。顧绮羅暗暗在心裏吐了句槽,然後笑道:“前些天聽二妹妹說起父親天天不到五更就出門,每到入冬後,就犯腿疼病。女兒想着父親上朝要三跪九叩,将這個綁在膝蓋上,可以護一護膝蓋。”

這護膝在各種穿越小說裏已經被用爛了,然而對顧明陽這種人确實是十分有用,當下顧老爺的眼睛就不由得一亮,在那護膝上輕輕撫摸了兩下,擡起頭對呂夫人笑道:“真難為她怎麽想得出來?這孩子真是細心,她妹妹一句話,她竟然就放在心上了。”

呂夫人和丈夫做了十幾年夫妻,只看他的目光,便知顧绮羅這件禮物當真是送到了丈夫的心坎上,自己女兒費盡力氣準備的賀禮,在這樣禮物面前,立刻便黯然失色了。她心中暗恨,面上卻笑道:“是啊,大姑娘真是心思玲珑,竟能想出這樣東西,只是有一條,這可行嗎?別被人知道了,說老爺不恭敬。”

“這有什麽不恭敬的?”顧明陽搖搖頭笑道:“你是沒看見那些老大人,恨不能套好幾條棉褲子在身上,有時候官服都撐的變了形,皇上也知道老大人們上朝辛苦,從不理論的。我如今只不過綁個護着膝蓋的,這東西也不是很厚,有官服一遮,萬萬看不出來,比那些老大人強多了,又能護着膝蓋,看來我今年這兩條腿總算不用遭大罪了。”

呂夫人聽見丈夫這樣說,卻也無奈,只好順着說了幾句誇贊的好話,然後衆人一起去見過了周太夫人,一家人就在老太太這裏用了早飯,看着天色還早,顧明陽便對兒女們道:“你們都回房去吧,客人們上門還早着呢。”

于是顧清雲顧清風兄弟倆和女孩兒們一起告退離開,這裏呂夫人便笑道:“我再去廚房看看預備的食材,寧可叫富裕些,也別短缺了,不然豈不讓客人們笑話。”

“好,辛苦夫人了。”

顧明陽目送着妻子出門,這才回身和母親說些家常閑話,聽老太太問起顧绮羅的婚事,他便笑道:“母親放心,我怎能害自己女兒?京城那些謠傳不必理會。對了,我聽蕭将軍說,江北已經從邊關回來,想必今日應該會上門,到時我親自看過他,回來告訴母親,您老便可放心了。”

周太夫人點點頭,瞪了兒子一眼,冷聲道:“若那蕭家子真像傳言中說的不堪,我不管你那老臉上過不過得去,說什麽也得把這門親事給我退了。”

顧明陽一愣,下意識便要反駁,但看母親一臉嚴厲怒氣,他便把話咽下了,應付着點頭答應下來。

且說顧绮羅等出了門,顧蘭绡便笑道:“反正左右無事,我去大姐姐那裏坐一坐,大姐姐不會嫌我煩吧?”

“怎麽會?我也正盼着有個人說話呢。”顧绮羅微微一笑,卻聽旁邊顧錦繡也笑道:“既如此,那我和四妹妹也過去坐一會兒,清風你來不來?”

顧清風剛要答應,就聽身旁顧清雲道:“不必了,我帶清風去書房,看看他寫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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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你給我把茶壺放下來!

屋中有的,只是古家的家仆。

趙恬氣的不行,當即将袖子一挽,準備上前去親自教訓古月華,奈何古月華藏在床裏面,他根本就夠不着。

“賤人,你給我出來!”太子罵道。

“賤人罵誰?”上輩子看遍金庸小說的古月華,想也不想的便答道。

“賤人罵你!”趙恬一不留神便上了當。

古月華嘴角頓時露出一絲冷笑來,慢慢道:“是啊,賤人罵我!”她本來也不想跟這小太子計較什麽的,奈何對方嘴裏左一句一個賤人,又一句一個賤人,她如何能受得了?穿越之初,她還體會不了古代男權社會的尊卑貴賤之分。

當然,古月華要是知道自己今日這沖動之下逞的口舌之快會為自己将來惹下那麽多的禍事,她一定會謹言慎行!

然而當下,她是絕技想不到這些的。

太子身後不少的古家家仆聽了這番對話,忍不住都想笑,但因為現如今被罵的人是太子,他們只有硬生生的忍下去了。

趙恬站在那裏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古月華這是反過來罵他賤人了,他絕美的臉蛋上頓時出現狂怒的表情來,當即連鞋也不脫的便爬上床來,準備狠狠的揍古月華一頓。

見他上來了,古月華哪裏肯坐以待斃?忙掀了被子從床的另一邊迅速爬下去,連鞋也不穿的便往屋外奔去,順手抄起桌上的茶壺拎在了自己手裏,

這邊趙恬爬上床來,結果卻不見了古月華的影子,他頓時翻身下來,更加狂怒的追了過來,一邊追,一邊大聲的喊道:“賤人,你給我站住!”

話音剛落,面前“唰!”的一下子亮起一把高高舉起的茶壺來。

趙恬頓時愣住了,然而下一刻,他便猖狂的笑了起來:“賤人,你砸呀!本宮就不信你敢砸!”

“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貴,還是不要到我這貧民百姓的屋子裏來,回你的皇宮去吧!”古月華穩穩的舉着手中茶壺,對着眼前狂怒無比的某人慢悠悠道。

哎,她躺了這幾日,水米未進的,此番動作下來,頓時便覺得肚子餓了……

趙恬活了十三歲,還從沒有見過像古月華這樣膽大包天的女子,頓時便氣的火冒三丈,該死的!這個女人太不将他放在眼裏了!不過更讓他不解的是,世人傳說的溫婉無比的古家二小姐,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呢?

這比潑婦還不如的好不好?!

趙恬頓時怒了,當即對着古月華狂喊起來:“你給我把茶壺放下來!不然,本宮定要叫你好看!”

古月華聽了這話,不由的翻個白眼道:“太子殿下,你都說了要給我好看了,我為什麽要把茶壺放下?難道等着你來對付我?”

“你……”趙恬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用那雙大大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古月華。

天啊!這眼神,也太勾魂攝魄了點吧?過去古月華一直都不知道美人薄怒是個什麽樣子,今兒個她總算是見着了……

第 9 章 豬隊友與神對手

第九章 豬隊友與神對手

“是誰?”張凡轉身給了多嘴的黃毛一腳,沉着臉逼問光頭老大。

“這……我……”光頭老大聽到黃毛的提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臉上的橫肉抖了一抖,兩抖,三抖,嗫嚅半天還是開不了口。

“擡頭,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麽?”張凡不耐煩了,冷着臉俯視着跪坐在地上的光頭老大。

光頭老大聽話的擡起頭來,畏畏縮縮的看了幾眼,又看了幾眼,猶豫了一下,“大俠,我,我只看到了左眼眼角的殘留的眼屎,其他就沒了。你是要我看這個嗎……恩……挺好看挺別致的。”

“兩三點相映成趣……”光頭沒看出什麽,尴尬慌張,只好又違心的拍張凡的馬屁,眼屎都要誇出花來。

張凡陰沉沉怒火中燒的神情沒繃住,老臉一紅。

我無話可說。

“是怒火!是怒火!是怒火!還眼屎,還兩三點相映成趣,我去你丫的,我去你丫的,丢你蕾姆!”張凡憋氣的擡腳怒怼,一句話就是一腳。

“是是是,小的有眼無珠。”光頭老大讪笑。

“诶?韓少東你怎麽來了。”張凡一臉驚訝的看向光頭老大的身後。

“韓少,韓少,我錯了,我錯了,不是我太軟弱,是敵人太強大啊。我可是很忠誠的,無所畏懼,剛才都沒暴露你的名諱。”光頭老大臉色一白,匆忙的爬起回轉身,“诶?人呢?你騙我!”

張凡樂了,笑的很不厚道,“就知道是那混蛋,居然敢陰我,那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光頭老大低聲嘟囔一句,“還很狡猾……”

黃毛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自己的老大這種樣子讓黃毛覺得自己愧對列祖列宗。

張凡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沒其他事不想挨揍那就快滾吧。對了,帶上那幾個葛優癱軟在地上的。”

“是是是,這就滾,這就滾。滾蛋我最擅長了,馬上的,麻溜的。”光頭老大說着提起傷的太重的,又踹了幾腳傷的比較輕的,“沒死就給我快點起來。”背過去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和怨毒。

噔噔噔,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張凡搖了搖頭,沒再理會,撣了撣衣服,重新戴上耳機自嗨,走了幾步消失在巷子裏。

“老大,這就算了?我們就吃這個毛頭小子那麽大虧?”黃毛憤懑但又刻意的壓抑的低語。

光頭老大摸了把自己的光頭,“沒想到這小子這麽能打,還以為是逮着個錢多事少的輕松活。現在卻這樣,晦氣!好漢不吃眼前虧,算了?哼,不說拿錢辦事要盡心盡力,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回去再說。”光頭老大憤恨的回頭又看了一眼張凡消失的方向。

張凡回到學校,剛到北門口,接了個高中班長許婷的電話,了解他對于參加聚會的意向,還沒有決斷的張凡含糊打趣幾句先圓了過去。

三月初的校園朦胧着一股水汽霧氣,路道兩旁的桂花樹星星點點的花枝溢散着清幽淡雅的芳香。走在這樣的路上,張凡覺得自己有點惆悵,像個濕人,擡頭仰望天空,似乎想要作一首濕。

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你他媽在哪?

張凡翻翻短信,沒有秦瑤的信息,打開微信群裏也沒有紅包可搶。啊,寂寞是個大雪崩。

就在這時,在張凡打算放下手機欣賞一下周邊行走的校園美景時。叮咚一聲,微信提示。孫悟空撓頭用鐵棒申請加你為好友。

張凡挑了挑眉,哦吼?大聖?

對于大聖找自己,張凡還是有點小興奮的。受西游記和其他相關影視書籍作品影響,孫悟空在張凡的心裏還是個可敬的存在。以前就特別崇拜那種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大鬧天宮的氣概。雖一人,面對無窮無盡的天兵天将,亦可潇灑放縱,肆意高歌。

孫悟空撓頭用鐵棒:“你本乃男兒身,不知仙子為何裝仙子,仙子又還要裝到什麽時侯?”

張凡,“……”

在群裏裝女人已經裝習慣的張凡,現在有種僞裝被撕開,秘密被窺探的慌張。這個時候張凡內心無比的想要收回剛剛對孫大聖的崇拜之情,可是卻做不到……覺得自己大概是個抖s。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忐忑慌張嘛!對大聖更崇拜是怎麽回事!尼瑪,為什麽其他人都沒有認出來,就你,就你認出了。

“大聖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對面停了好一會兒沒回複,半響,孫悟空撓頭用鐵棒,“在你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的火眼金睛就識破了一切。”

“不冤。”張凡心情平複了一些接受了現狀,“那大聖當初怎麽不接穿我?”

“不屑。”大聖就是大聖,即使迫于仙界形式接受招安成為鬥戰勝佛,也依舊個性獨立孤傲。

張凡撓了撓頭,神情有點意外和疑惑,“那為什麽現如今又來找我提起這件事?還是私聊,何不去群裏揭穿我的真相?”

對面又遲疑停頓了一會兒。

孫悟空撓頭用鐵棒,“這樣才能敲詐勒索。”

……!

張凡第一次見到如此這般,能把敲詐勒索說的那麽理直氣壯,正義凜然的人。

汝這麽吊,卿何不乘風歸去,扶搖直上九萬裏?exme?

孫悟空撓頭用鐵棒,“當年天道遁隐,三界分割,人間界落入虛空。這不是天庭太寂寞,花果山也早就玩膩了嘛,尋思着如今的人間想來是有不少新奇物事,難得又聯系上一個,不敲詐勒索一下豈不可惜。”

張凡氣的咬牙。哦,你難得遇到一個,你不好好招呼,寶貝大量送着,反倒還要敲詐勒索?

氣呼呼的張凡沒有仔細注意孫大聖的話語,也就沒有提前發現什麽。

“大聖想要什麽?我覺得我一介凡人應該沒什麽能入你法眼。”想想在群裏還能時不時有機會獲取仙界的物品,好處在前,生活剛有了盼頭,張凡舍不得放棄。如此,張凡只有憋屈的屈服在大聖的勒索惡行之下。

張凡無奈的摸摸鼻子,也不知道大聖今天是怎麽想的。眉頭一皺,心裏有所預感,此事必有蹊跷——

第 5 章 兄弟情深

“四方侯通敵叛國,罪無可恕。人皇手令,四方侯府所有人等,全部捉拿入獄,膽敢反抗者,殺無赦!”四方侯府大門洞開,一個皇宮老監尖着嗓子,宣讀聖旨,他的目光蛇一般陰毒,在他身後,密密麻麻的禁軍嚴陣以待。

“将一幹犯人,全部拿下!”一聲令下,衣甲鮮亮的禁軍魚躍而進,如虎撲龍騰。

“娘!”侯府正廳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娘!”方雲雙目赤紅,跪倒在地上,絕望地望着上空,在他的目光盡頭,一名美婦橫劍自刎,柔美的身軀貼着牆壁軟軟倒下,雪白的脖頸上,鮮紅刺眼。

……

“啊!”

方雲猛然從地上坐起,額頭冷汗如漿,他呼吸急促,久久才平息下來。

“少爺,你醒了。”耳邊響起一個少女的聲音,脆生生,如夜莺。

方雲回過頭時,看到一個穿着銀鼠皮小襖的少女,規規矩矩地站在身邊。方雲認了出來,這個侍女是母親身邊貼心的侍婢,喚做柔蘭。

“夫人說,等少爺醒過來,讓少爺到廂房中休息,外面天冷。”少女低下頭,輕聲道。

方雲這才發現身上多了一件狐皮底子的厚實披風,這種清晨,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時候。上京城中,過了深秋,天氣便越來越冷。

“知道了,你回去吧。”方雲揮了揮手。

“是,少爺。”

侍婢離去後,方雲并沒有起身回房。他呆呆地坐在地上,腦中想起了許多“前世”的畫面。在他的記憶裏,母親的照顧,總是這樣的無微不至,卻又不讓人輕易覺察。在方雲的記憶裏,母親一直是以一種堅強的姿态出現,直到母親的倒下的那一刻,方雲才發現,母親也是有柔弱的一面。

習慣了母親的翼護,直到她倒下的一刻,方雲才發現,母親也是那麽的需要人去呵護。一個婦人,上京城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該是多麽的如履薄冰啊!

兩世為人,方雲才明白,母親的不易!

“娘親!……”方雲眼中濕潤,夢中那一副場景似乎又在眼前交錯,讓方雲鼻子酸酸的。

“娘親,相信我,從此以後,不會再讓您再受委屈的!”

方雲站起身,抹去眼淚。他并沒有回去廂房休息,然而在清冷的寒風中,又開始修煉武道。

“我沒有驚天的福緣,也沒有人強力的護擁。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多出一世的記憶,和自己的雙拳。”

方雲深深明白自己所面臨的危機,多出來一世的記憶,并不能讓他擁有多少優勢。想要擁有強大的力量,足以改變命運的力量,他唯有苦修,比別人更加刻苦的修煉!

半個月的時間,方雲都留在紫龍園中。華陽夫人已經為他請了半個月的休假,在這半個月裏,除了必要的飲食,其餘的時間,方雲都用在了修煉上。

這種高強度的修煉,讓方雲一天的苦功,相當于普通人修煉五天的時間。要知道,一天十二個時辰,普通人用來修煉的時是,最多也不過二、三個時辰,而其他時間,則要用來衣食、交際、睡覺。

方雲練功之刻苦,簡直可以用瘋狂來形容。方林和華陽夫人看在眼裏,又是擔憂,又是欣喜。方雲一天的修煉時間,幾乎達到十一個時辰多,吃飯和睡覺,則只花了他一個時辰。

方林和華陽夫人開始還擔心,方雲這種高強度的訓練會壓垮身體,因此還勸過幾次。後來發現勸說沒有效果,而且方雲盡管一天只休息了半個多時辰,第二天卻依然龍精虎猛,好像普通人睡眠了四五個時辰一樣,便放下心來。

十五天後,入夜時分。

“莽牛出洞!”方雲收拳于腹,霍的彈起,腳下三步之內,氣流激蕩,發出啪啪的聲音,像鞭子抽動一樣。跨腿進身,方雲接着打出了莽牛拳的第二式。

“莽牛奔野!”

方雲雙拳出擊,打在虛空中,大片空氣炸裂,掀起一陣小範圍的獵風。順勢擡腿進身,方雲雙拳一分,立馬就是第三式:“莽牛分鬓!”

方雲口中悶喝一聲,身前四尺外,空氣仿佛變做了一處海波,分出一條筆直的氣浪,好像莽牛奔馳時,背上飛揚的鬃毛。

這個時候就顯出了元氣境和普通人的區別了。普通人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在空氣中打出一條明顯的氣浪。但方雲刻苦的修煉,加上他本就不錯的資質,半個月的時間,相當于普通人三、四個月吸納的元氣量。

此刻,方雲體內每一寸肌肉都有元氣滲入,論肉體的力量,方雲比普通人強了至少有八倍。這樣的力量,才有可能赤手在空中打出一條明顯的氣浪來。

莽牛十八式,一招接一招在方雲手底使出。方雲周身的空氣鼓蕩的越來越劇烈,啪啪的空氣撞擊聲,如此起彼伏的海浪一樣。到了最後,拳風,居然傳出了洪亮如皮鼓般的牛鳴聲。

“莽牛拳第十八式莽牛沖撞!”

方雲腳踏連營,從第一式運到第十八式,雙臂震動,如龍出淵,朝着前方轟出。

咔!咔!

只聽得兩聲連響,三步外,兩株手臂粗的虬梅齊中而斷,樹冠簌簌抖動,折向一邊。

“好!”方林大喜,叫了一聲好,大步走了過來,方雲練到這個地方,這莽牛拳便算是練成了。從拳風上看,方雲體內元氣聚集,已達到了元氣境上層的境界。餘下的,就是積累體內元氣,同時準備突破到真氣境了。

武道之途,步步艱難。沒有刻苦的修煉,很難大成。方雲雖然天資過人,同時也幾乎是夜以繼日的練功,但半個月的功夫,畢竟還短,要想達到真氣級的境界,三個月都不可能。可是,要知道,方雲的三個月,就相當于普通人一年的苦修了。

“小弟,莽牛拳你已經練成功了。以後每天鍛煉這套拳法,積累元氣就是了。”

方林眼中的興奮毫不掩飾,笑得嘴都要咧開了。方雲在短短時間內,修為大進,方林簡直比自己的武道修為踏入了氣場級還要高興。

“這也是大哥耳提面命,我才能在短時間內,抓住這套拳法的精髓!”

方雲收了功,臉色微見蒼白。莽牛沖撞這招,極耗體力,饒是方雲苦修了半個月,這拳一出,也幾乎筋疲力盡,比練了一天的拳法還要累。

“好了,我們親兄弟,就不要學外人說這些了。”方林一把攬住方雲的肩膀,用力的拽了兩下,以示興奮。

兩兄弟又聊了一會兒武道,方林終于道:“小弟,天蛇山那邊已經傳召我好幾天了,昨天,猛虎大将軍都出面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恐怕,你和楊謙、李平的決鬥,我是趕不上了。”

“大哥,你還是返回天蛇山吧。大周律令如山,雖然天蛇山只是常規訓練,不屬軍營,但最好還是不要違背軍令。至于楊謙、李平,大哥就不用擔心。這兩人雖然家學淵博,但志高才傲,目空一切。武道一途,意志與信念缺一不可,就憑他們兩這種心性修為,再一百年,也成不了氣候,不足為患!”

方雲這話說得大了一點,但也頗有道理。方林回憶自己武道之途,意志與信念頭确實遠較天賦來得重要。大周軍朝中,但凡有官職在身的,哪個不是意志堅忍之輩。

“你都已經這麽說了,大哥就相信你,不去理會那兩個跳梁小醜。”

夜色寂靜,冷清的夜晚最易使人心生感觸。方林望着自己的小弟,感覺短短時日裏,弟弟似乎成熟了許多。心中頗是感慨,嘆息一聲,對方雲道:“小弟,方家只有娘親,你,我,還有父親三人。雖然外人看我們,為侯為将,風光無比,但只有身處其中,才明白其中的艱險。父親長年在外,在軍中頗受排擠。平鼎侯、鎮國侯他們早就想架空父親大人,将他排擠出軍中。父親長年坐鎮蠻荒,一則固然是替朝廷鎮壓邊疆,另一則何嘗不是為了保護母親和我們。”

“功名利祿雖然誘人,但一朝涉入其中,便很難抽身。父親剛直的為人,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一旦父親軍權被削,到時,等待我們方家的就是滅頂之災!”

方林說話時,眼神明亮,一片精明,哪裏有半點平日裏展露的魯莽。方雲睜大了眼睛,震驚的無以複加。這完全與他記憶中的不符。

方雲卻是不知,他重新拾起武道,已經讓事情和記憶中的發展有了偏差。

“大哥,你……”方雲張大了嘴巴。根據前世的記憶,方雲一直先入為主的認為,大哥魯莽的性格,才是造就他深入狄荒,最後被北方狄荒強者廢去武功的原因。如今看來,大哥顯然是扮豬吃老虎,隐藏自身。

方林一只眼眨了下,狡黠一笑:“怎麽,是不是很奇怪。哈哈,其實你想想就明白了。如果我真的那麽魯莽,怎麽可能現在就踏入罡氣級巅峰。”

方雲聞言釋然,是啊,一個在武道上天資卓絕的人,怎麽可能會是一個莽漢。

“大哥,你厲害!”方雲仰起頭,心裏極為高興。他确實不知,如果不是他重拾武道,這些話,方林永遠都不會跟他說。

用力在方雲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方林道:“小弟,我們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連平鼎侯、鎮國侯幾個庶出的幼子,也敢在我們侯府裏,辱罵母親。我若是表現的精明,只怕心裏再憤怒,也沒法像那天那樣行事。父親不在,我就是家裏的男人,要承擔起保護母親的責任。”

方林想起以往母親所受的委屈,心裏不由一酸。外人只說他們封侯拜相,風光無比,哪裏又知道,在上京城裏,他們也只是比普通人高一層的平民侯而已。即便封侯了,也永遠要在前面加上“平民”二字。

四方侯比不得鎮國侯、平鼎侯這些大貴族,沒有與之抗衡的實力。為了護住方家,以往母親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每次看到母親在那些娘娘面前受辱回來,方林都氣得心裏發狂。他能這麽快踏入罡氣境,也是心裏有這股意志在裏面。

“小弟,聽我說。這次天蛇山訓練會持續很長,冬天過去了,我可能都不會回來。訓練結束之後,按照大周律例,我馬上就要離開上京,正式加入軍伍之中。我離開這後,家裏就剩下你和娘親。你是家中的男人,一定要保護好娘親!”方林眼睛裏紅紅的,大周朝的調令已經提前下來,他已經得到消息,自己很快就要離開京城。

“大哥,你放心吧。娘親有我照顧,我是不會讓其他人侮辱娘親的。”方雲神色堅定道。

突然方雲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大哥,你馬上就要從軍了?”

“嗯,怎麽了?舍不得大哥離開啊?”方林摸了下方雲的頭,有些奇怪他的神色變化。

“知道是調往哪裏嗎?”方雲急急問道。

“還不知道。”方林露出思索的神色:“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調往北狄!”

第 4 章 空間一塊下凡啦!

第4章 空間一塊下凡啦!

大人們都有事要忙,蘇清陽坐在院子裏守着泉寶和蘇清雲,又想到叔嬸們喊打喊殺的兇态,緊張得指甲都被他啃禿嚕了。

泉寶睜開眼眸,就看見蘇清陽啃手的樣子,頓時想到在夢裏天帝粑粑說過的話。

天帝粑粑說,蘇家大房有這樣的下場,皆是受了她的因果所致。

若她沒有元神出竅跑回天庭,這具歷劫凡胎就不會變成任人淩辱的小傻子。

蘇毅夫婦、清雲清陽兩位哥哥,更不會因此遭人白眼,窮苦潦倒。

天帝粑粑說得果然沒錯,她在凡間的阿爹阿娘可窮了,二哥哥餓了都得啃手指解饞,沒有東西吃。

泉寶眨了眨黑寶石一樣璀璨的大眼睛,忍不住問道:“二鍋鍋,你是不是很餓很餓鴨再餓,也不闊以吃自己哦!”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泉寶覺得,只要自己乖乖在凡間歷劫,蘇家的阿爹阿娘都會沾上她的福運,越過越好,再也不會餓肚子啦!

蘇清陽滿腦子想着蘇家老宅的人,這會聽見妹妹的喊聲,少年那雙因為瘦骨嶙峋而顯得有些凸出的大眼睛,頓時亮了亮。

“妹妹,你醒啦二哥哥在這裏,不怕不怕哦,餓不餓阿爹去找糧食了,很快咱們就有東西吃了噢……”

被蘇清陽抱着,泉寶有點不舒服,小男孩的骨頭很硬,硌得她臉疼。

泉寶連忙掙紮:“二鍋鍋,我不餓噠,你能先放開我嘛”

她其實快要餓死嚕,但她知道家裏米缸空空,老鼠都不屑光臨,所以就算前胸貼後背,肚肚火燒火燎的,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伍映雪和蘇清陽增加負擔。

反正剛剛試過了,周歲生辰的時候,天帝粑粑送給她裝玩具的空間,随着元神一塊下凡了,稍微調動靈氣就可以打開。

裏面裝滿了各路神仙時不時送的小玩意兒,吃的喝的,應有盡有。

尤其是瓜果蔬菜、米面糧食,多不勝數,都是農事上神送的。

他老人家也不想想,她天界九百九十九公主,本體乃是鴻蒙靈泉。

自化形之日就開始修煉,早就‘屁股’了。

哪還需要吃大米小米、大麥小麥以及諸多谷物呀。

但又不能把長輩送的東西扔掉,不禮貌,就只好裝進自己的玩具空間裏嚕。

也慶幸天帝粑粑給她的空間自成一片世界,能裝很多很多東西,農事上神給的五谷糧食,竟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蘇清陽哦哦的放開泉寶,突然後知後覺捧着妹妹的小臉,結結巴巴不可思議道:“妹妹,你,你……”

不傻啦

泉寶知道他心中所想,搗蒜似的對着二哥哥一邊點頭一邊笑。

“是噠是噠,二鍋鍋,我不傻了哦!壞人把我推到地上,咣當一下,我就不傻啦!二鍋鍋,謝謝你和大鍋鍋保護我,唔嘛~~我最愛二鍋鍋啦!”

她不想解釋關于自己元神歸位的事情,這也不是她一個四歲小奶娃能夠解釋得清楚的,為今之計,萌混過關,實為上策!

蘇清陽如遭雷擊,激動的抓着泉寶的小臉翻來覆去查看,見妹妹眼神清明毫不渾濁,還盛滿了璀璨星光。

他立刻跳起來喊道:“阿娘!阿娘!!妹妹不傻啦,妹妹不傻啦,您快來呀。”

正擦着桌子的伍映雪聽了這話,忍不住手抖了抖,趕緊朝孩子們休息的地方跑過來,“泉寶,你醒了快讓阿娘看看……”

“阿娘,二鍋鍋沒說錯噠,我不傻啦!”如法炮制,泉寶上去就撲,直接親了伍映雪一臉口水,壓根沒有一句解釋的話。

伍映雪激動得哭了起來,“好,好,咱們家總算有一件好事了,要是你阿爹知曉,一定會很高興,娘的好女兒不傻了,嗚嗚嗚……”

這或許就是因禍得福吧,他們一家被老宅欺辱驅逐,幸蒙上天不棄,讓他們全家最記挂的小泉寶恢複正常了。

嗚嗚嗚,等她有錢有糧了,定要去附近的寺廟還願。

泉寶被伍映雪抱着哭了有一刻鐘,肚子越來越癟,因為饑餓産生的灼燒感愈來愈厲害了,她必須找個機會甩開家裏人,把糧食從空間裏面拿出來。

總不能好好一個活人,‘被尿憋死’。

泉寶趕緊說:“阿娘,您不是要去掃灰灰嘛,可不可以先放開我鴨我快要被您抱得喘不過氣嚕……”

伍映雪着急松手:“對不起對不起,是阿娘太激動了……陽兒,快去找些水回來給你妹妹喝。泉寶乖,阿爹很快就把糧食帶回來了,晚上、晚上阿娘給你煮粥喝,好不好”

她舍不得孩子挨餓,可是家裏真的一粒米都沒有,只能先給孩子畫大餅。

泉寶知道家裏情況,重重點頭:“好噠!謝謝阿娘,謝謝二鍋鍋。”

都不用她想辦法支開,伍映雪放下泉寶後,就繼續用幹抹布擦灰塵、蘇清陽抱着個破了豁口的壇子,朝河邊跑去打水。

但打不打得到又是另外一說,大旱數年土地開裂,清泉村的水也沒多少了,想喝水,得排隊。

泉寶等伍映雪不注意自己的時候,把手指塞進昏迷的蘇清雲的嘴裏,心中默念,引出了一縷靈泉。

她可沒忘記,大哥哥為了保護自己,挨了鄒翠蘭那個壞女人一棒子,現在呼吸都短了不少,在她看來,大哥哥快要死了。

不過還好,她本體是鴻蒙靈泉,可以引出富含靈氣的泉水,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話下,大哥哥喝了靈泉水,一定會沒事噠!

看着蘇清雲喝了靈泉水之後,蒼白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起來,泉寶才收了泉水,松出一口氣,蹭蹭蘇清雲的臉低聲承諾。

“大鍋鍋放心,欺負了阿爹阿娘,欺負了你和二鍋鍋的壞人,泉寶一個都不會放過噠,泉寶會替你們報仇噠,哼哼!”

泉寶用灰撲撲的髒被子,把蘇清雲的肚子蓋上避免着涼,随後溜出家門,跑到隐蔽的屋後,坐在地上,宛如機器貓似的不斷往外掏東西。

蘇家情況不好。

不,應該說大旱數年民不聊生,整個大虞,朝靠天吃飯的農戶人家情況都不好。

泉寶思慮再三,總算在空間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第 1 章 相思成災(1)

更新時間:2017-04-08 18:00:03 字數:5697

到京城半個多月後,蘇以薇帶着滿兒幾人來個京城一日游,游覽的重點當然放在糕餅鋪子上頭,畢竟這些可都是她的競争對手;接下來免不了要逛一下姑娘最愛的胭脂鋪子,不過,她逛胭脂鋪子的目的是尋找賺錢的機會。

開糕餅鋪子急不得,雖然如今開始推着攤子出去賣糕點,可日子還是閑得讓她快發黴了,因此她很快就想到在慶餘時額外的營生,這種生意做不大,不過利潤很豐厚,只是千裏馬也要有伯樂,就不知道京城是否有她的伯樂。

“秦六、朱貴,你們去對面的茶樓坐會兒,耳朵機靈一點,知道嗎?”

終于用得到他們了,秦六和朱貴歡喜的應了一聲,一溜煙便進入對面茶樓。

蘇以薇帶着滿兒進到胭脂鋪子,夥計立刻上前招呼。

“姑娘是要看胭脂、香粉,還是……”

“你覺得店裏什麽是好的,就拿來給我瞧瞧吧。”若是她做生意,可不管客人要什麽産品,而是将自個兒所有的産品都推銷給客人。

夥計連應了三聲是,趕緊将好貨色都搬出來,可是蘇以薇看了幾眼便搖搖頭,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難怪鋪子冷冷清清的。鋪子沒有人潮,又豈會帶來錢潮?但正因為如此,她反而有興致了。

“我可以見東家嗎?”

這時,有兩位姑娘從二樓走下來,夥計轉頭看了一眼,問:“姑娘為何要見我們東家?”

“我想與你們東家合作點生意。”

夥計一臉懷疑的看着她,這位姑娘是來搗亂的嗎?

“蘇姑娘?”

這聲音似曾相識,蘇以薇轉頭望去,對方撩起帷帽對她一笑,她兩眼瞬間放光,歡喜的喊道:“章姑娘”雖然一別數年了,但是對讓她賺到第一桶金的貴人,她當然不會忘記。

“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了。”章幽蘭走到蘇以薇面前,嬌嗔道。

“我的十面香能夠開店,乃托章姑娘之福,豈敢忘了?”

見她一如初相遇時的直率熱情,章幽蘭有了結交之意。“蘇姑娘為何在京城?”

“我哥哥進京應試,如今在這兒落地生根。”

“蘇姑娘若不嫌棄,能否與我喝杯茶?”章幽蘭随即請夥計準備一間廂房。

章姑娘舉手投足間有一股霸氣,蘇以薇肯定她身分尊貴,不過,真正教她生出結交之意的是此人膽大,敢與名不見經傳的黃毛丫頭合作,值得相識,況且有過一次合作經驗,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說不定兩人還會成為合作夥伴。

兩人來到廂房,章幽蘭屏退丫鬟伺候,親自煮茶。

蘇以薇一直覺得煮茶是很有意境的事,是一種視覺的享受,尤其後來開了鋪子要以茶待客,便學了一些,至于相同有意的書法,是為了寫出一手好字,以便她可以理直氣壯告訴學生見字如見人;而很有美感的繪畫,是父母覺得她缺乏藝術氣息,索性花錢讓她學畫畫,當了老師之後,發現畫畫是跟孩子溝通的好工具,更是勵精圖治,沒想到如今竟能夠藉此生財。

章幽蘭雙手奉上一盞香茗。“蘇姑娘請。”

蘇以薇很自然的就往嘴邊送,喝完才想到一件事。“我忘了先聞茶香。”

章幽蘭忍俊不住的笑了,看她更像個可愛的妹妹。“凡事随心就好了,何必過于講究?”

“是啊,凡事随心就好。”

“蘇姑娘想找金玉滿堂的東家做什麽樣的買賣?”

金玉滿堂……對了,她差點忘了是這間胭脂鋪子的名字,很怪異又很有趣,明明是賣女人的胭脂水粉,卻搞得好像賣金銀珠寶,但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挑這間鋪子試試手氣,沒想到就遇見認識的人。

蘇以薇從荷包取出自個兒設計的香膏盒,遞給她。“章姑娘瞧瞧,這樣的東西,在京城是否也能夠賣到好價錢?”

章幽蘭見了兩眼一亮。“難道這也是出自蘇姑娘之手?”

“是,當初章姑娘找上我,我不但因此開了十面香,也因此開發了新商機,胭脂閣的掌櫃見了我為糕點特制的盒子,提議與我合作,請我為他設計頂級香膏的盒子,賣價比原來的香膏貴上一倍,且數量有限,因此一推出,數日就一掃而空。”

“這個我喜歡,不過,賣價至少提高到三倍以上。”

蘇以薇輕挑柳眉,章姑娘的腦子果然很靈活,在慶餘那樣的地方,相差一倍,就已經足夠了,可是到了京城,這根本不足以襯托兩者之間的差異。

“香膏的品質決定香膏賣價,盒子質地不同當然也有不同賣價。章姑娘是金玉滿堂的東家嗎?”

“是,這間鋪子我接手有一段時日了,只是近來才有心思整頓,發現明明胭脂香膏的品質并不輸其他鋪子,可是賣得沒有其他鋪子好,我便過來瞧瞧,想找出問題,沒想到會在此遇見蘇姑娘,說起來,咱們還真是有緣。”

“章姑娘願意給我機會試試嗎?”

“我都喜歡了,其他姑娘又怎會不喜歡?”

蘇以薇越來越佩服她了,瞧她說話多有氣勢,而且看她的裝扮,應該是成親了吧,如此還能不自限于後宅,更教她欣賞。

“我有個要求,能否事先讓我看過你設計的圖樣?”

“當然可以,不過,我也有個要求,章姑娘可不能因為賣得太好,就要求再多賣一點。”蘇以薇喜歡先講好規矩,兩方合作才能避免沖突。

真是一個令人喜歡的姑娘,很有自信,而且不貪心,物以稀為貴,多了就變得一點價值也沒有。章幽蘭笑了,問道:“你覺得多少數量最好?”

“這要看章姑娘可以掌握多少貴客,十個就是十個,二十個就是二十個,不多也不少,想多買一個,沒得買,而該買的都買到了,章姑娘不會照顧不周。”

略一思忖,章幽蘭同意的點點頭。“以後都是一樣的數量嗎?”

“一樣,不過,各憑本事,看誰先出手,有人歡喜,有人遺憾,東西就會變得更有價值。”

“不用考慮照顧不周?”

“每一次都能夠擁有,就不稀奇了。”

章幽蘭點頭道:“以後金玉滿堂就有勞你了,待設計圖樣出來,我們再詳談合作細節,簽定合作文書。”

蘇以薇差點激動的跳起來尖叫,距離在京城開設十面香,又往前邁進一步了!想來真是無巧不成書,若不是有緣遇上章姑娘,事情也不會這麽順利。

如今她最沒有把握的就只有伍丹陽了,不知他是否已經嘗出十面香的味道了?

忙碌了三日,完成第一個設計圖樣,蘇以薇不顧形象的伸了一個大懶腰,滿兒見了皺一下眉頭,不過已經習慣了,也懶得管了,況且她的目光此時忙得很,完全陶醉在小姐設計出來的圖樣上,真的沒閑功夫對小姐說教。

“小姐真是太了不起了丨.”

蘇以薇一笑置之,不是她了不起,而是現代資訊發達,不,是泛濫,是一個視覺飨宴的年代,圖片的薰陶是這個年代的人一輩子也比不上的,說得再坦白一點,她是個剽竊者,盜用的還是西洋風格,怎能不教人驚嘆?

“小姐,若是我也懂得丹青,就可以幫忙了。”

“傻丫頭,你單是為我做針線活就忙不完了,別浪費心思想其他的事。”滿兒羨慕她,她何嘗不羨慕滿兒?每次看滿兒拿着針靈巧的穿來穿去,好像很簡單,可是針一落到她手上,她的手只會變得面目全非。

“針線活很簡單,我不會忙不完。”

“若是你想作畫,我可以教你。”

頓了一下,滿兒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專心幫小姐繡嫁妝。”

聞言,蘇以薇頓時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垂下頭。

“小姐為何還不去見伍公子?”滿兒自認為跟着小姐好幾年了,已經可以看出小姐的心思,可是這件事,她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何弄了一個攤子到伍府後巷賣糕點,卻遲遲不肯去見伍公子?

“我在等機會。”

她先讓張嬸帶着秦六去伍府後巷擺灘子,一來是就近觀察,确定他在京城這段日子是否安分;二來是為了鋪陳現身方式,确定他是否值得她愛。

“等機會?”

歪着頭,蘇以薇戲谵的挑起眉。“你怎麽比我還着急?”

滿兒懊惱的跺腳。“還不是因為擔心小姐。”

“為何擔心我?”蘇以薇覺得很好笑,這不就是所謂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嗎?

“若是伍公子将小姐忘了,小姐怎麽辦?”

雖然小姐不說,但是滿兒有個愛操心的娘,因此知道小姐有過一次退婚後,人家會以為小姐有問題,不是身子不好,就是性子不好,總之,小姐想尋一戶好人家并不容易,她本想着小姐還有伍公子,也沒怎麽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是如今來到京城都有半個月了,小姐卻還沒有和伍公子見上一面的意思,她不免心急了。她從來沒見過比小姐還好的人,她希望小姐風風光光的嫁人,得夫君疼惜寵愛,而她相信伍公子一定做得到。

蘇以薇怔愣了下,很無奈的道:“若是這麽快就忘了,我正好可以認清楚啊。”分開不過短短一、兩個月,她就在他的記憶中消失得幹幹淨淨,還能期望他應允她一生不納妾嗎?

滿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小姐為何都不擔心呢?”

她哪是不擔心,如今她心急的程度絕對不亞于滿兒,不過是故作沉着罷了。她決定慢一點出現在伍丹陽面前,也是多方考量。不可否認,哥哥的一席話讓她心生擔憂,這個時代的男人就是沒錢,有個才情也能勾到小妾,何況他是官家子弟,固有的觀念就是認為男人一定要納幾個妾,男人不納妾,會被人家視為懼內,哪個男人喜歡被人家說是懼內?她想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以說是奢侈。

蘇以薇自潮一笑,她是不是很可悲?還在慶餘時,她一心一意想着勇敢追求愛情的夢想,可是哥哥三言兩語戳破了美夢,她就不禁擔憂退縮。原來,她還是被這個時代折斷了翅膀,認清楚她無法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飛翔。

“小姐!”

“你別急,我們總是會見面的,說不定機會很快就要來了。”

“什麽時候?”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小姐待會兒就要去見伍公子了嗎?”滿兒兩眼瞬間閃閃發光。

蘇以薇見了,忍不住噗嗤一笑。“你這丫頭怎麽比我還興奮?”

“我覺得小姐能嫁給伍公子真好。”

“他又沒說要娶我。”其實嚴格說來他是說過,只是那時的她無法答應。

“若知道小姐願意嫁,伍公子一定開心得阖不攏嘴。”

“你又知道了。”

滿兒俯下身,故作神秘的湊到她耳邊道:“小姐不知道,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伍公子真的、真的很喜歡小姐,每次小姐教伍公子習字,伍公子總是偷看小姐。”以前小姐與程家二公子有婚約,她只能看在眼裏,擱在心裏,一個字也不敢說。

蘇以薇好笑的想,其實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裝不知道,當時她一心只想幫助他,既然他沒有進一步表示,她又何必胡思亂想,擾亂心思?若他挑明了,在她有口頭婚約的情況下,還能教他讀書識字嗎?可是萬萬沒想到,他一挑明,就要她嫁給他……如今想來,不得不說他真帥,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重點。

“小姐,雖然我不知道少爺跟你說了什麽,可是你一定要相信,伍公子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是啊,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歡她,喜歡到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可是此情究竟有多深呢?願意給她她想要的愛情嗎?願意允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蘇以薇伸手在滿兒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取笑道:“當初你一見到伍公子還會雙腳打顫,如今倒像是他的丫鬟,淨幫他說話。”

“我只是說實話。”當初她根本不知道伍公子中看不中用,這麽說好像不對,應該說伍公子虛有其表,這樣也不對,應該說伍公子……總之,就是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麽一回事,伍公子其實是個好人。

叩叩叩!朱貴站在房門外道:“小姐,秦六将邵明請回來了。”

“邵明?”滿兒的反應比蘇以薇還激動。

“見了邵明,我就可以準備見伍公子了,而你也可以放心了。”蘇以薇起身走出房間,滿兒歡喜的緊跟在後。

一年前,伍丹陽不會相信自個兒可以寫出如此霸氣且端正的字,當然,付出的心血很多,可是能夠成為她喜歡的男人,值了!他也明白不該再念念不忘,可是字裏行間都是她的笑顏,教他如何忘得了?

“少爺,邵明回來了。”伍慕的聲音傳了進來。

“進來吧。”伍丹陽并未停下揮毫的動作,直到寫滿了一張紙,這才終于滿意的放下毛筆,擡頭就見邵明一臉興奮,卻不像往常一樣急着獻寶,他不禁好奇的挑眉問道:“今日為何沒帶糕點回來?”

“今日準備給少爺一個大驚喜。”邵明比手畫腳,眉飛色舞的道。

伍丹陽微皺着眉。“我不喜歡大驚喜,你不知道嗎?”

岑叔惡瞪了邵明一眼,連忙補充道:“不是,今日的糕點必須現做現吃,邵明問我的意思,我索性讓小販進府給少爺做糕點。”

“現做現吃?這倒是稀奇了。”

“就是啊,我也覺得很稀奇,聽小販說,現做現吃最能嘗到糕點的酥香。”

邵明連忙點頭附和,“吃過的人一致認同,人間美味啊!”

伍丹陽好笑道:“誇大其詞。”

“人人皆如此說,應該不是誇大其詞。”

“為了吃糕點還特地将小販請進府裏,這不是很麻煩?”伍丹陽懷疑的對岑叔挑了挑眉,以岑叔的性子,絕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勞師動衆。

岑叔深表同意的點點頭。“我也認為太麻煩了,可是邵明和我又覺得好奇,是不是真有如此好吃的糕點,少爺就嘗嘗看,味道是否真如旁人所言如此美味?”

“就是啊,少爺不吃,我們就沒口福了。”

“好吧,就讓人進來做吧。”伍丹陽看着邵明幾乎是跳起來往外沖,而向來老成持重的岑叔也迫不及待的往外走,疑惑更深了,這兩個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他?

算了,他們兩個還能玩過他嗎?重新換了一張紙,他再一次執筆釀墨,鑽進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之中。

第 5 章

第五章

人生總是不如意,可是大家終會遇到良人,我們國際著名設計師和我們的商界大佬,會擦出怎樣的火花呢?

他們倆見面之後互相也沒說話,同學們倒是盯着他們畢竟他們倆可是曾經公認的校園情侶啊!當時校園裏何人不知蕭鳴為了追季羨魚花了多長時間啊?

可是蕭鳴不知道的是,季羨魚暗戀了他很久很久,直到他後悔了而已,從穿校服的年紀到穿白襯衫的年紀,這些年的青春時光總是那麽短暫,可是他們的經過,是我們所經歷過的青春。

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倒是班上同學面面相觑,心裏想,這倆人到底咋啦?這才幾年未見了,都這麽生疏了,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蕭鳴當商界大佬的這些年裏,他心中一直有一個心結。而那個心結就是季羨魚,只有她在,他才會展露笑顏。沒有想到,在外面大名鼎鼎的蕭爺在也會在自己暗戀的女孩的面前為她折腰。

後來的他們,一個成了商界大佬,一個成了著名設計師。一個是靠自己的努力,一個是被家族強迫送出國留學。季羨魚因為是季家繼承人,當然是要比別人要更加刻苦的。

繼承人是經過層層選拔的,只有能力更高者才能擔任這個職位,而季羨魚剛剛好做到了這一點,他當時因為被家族安排出國留學而耽誤了一系列的事情,可是她從不後悔選擇過去斯坦福留學的機會!

季家一直有将繼承人留女不留男的規矩

,你們可能會問了,原來不是重男輕女嗎?但是技嘉這個書香門第可不一樣,他有重女輕男,因為他們覺得刺繡這樣的手藝和商業女孩子也能掌控。

而且季家老爺子一直很疼愛這個孫女,這個孫女想要什麽她都給過她,一直給他當繼承人培養的,他小時候的一切規章制度,皆是按繼承人的規矩來的 ,他爺爺還起床,在他耳邊念叨,作為一個合适的繼承人,需要經歷什麽?

她早就耳濡目染,商業留學回來後,她就是專門定制衣服的高定品牌,而且她的刺繡手藝遠遠超過了季家往上的幾代傳人,手藝比他們還要精湛許多。

季家老爺子可看重這個孫女了,她是家中長女,雖然說有其他弟弟妹妹怕競争,可是老爺子早在她小的時候我都已将親弟弟繼承人了,所以說她的壓力遠比那些弟弟妹妹。

所以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一樣的地方,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特長,就像文中的女主一樣,她愛刺繡,每個女孩子都有選擇的權利,而不是在家族的掌控下,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我們也有追逐自由的權利。

季羨魚對做衣服這件事情一直是很熱衷的,他在國外都擔任過許多時裝周的服裝設計,深受外國人的喜愛,外國人非常喜歡這位華人設計師,覺得他設計的衣服既大方又簡潔,而且對于服裝要求。

而且在國外也有很多人想把她挖過去做自己的服裝設計師,可是季羨魚只回答了一句:“對不起,我只是個人設計師,而且我很快也将回歸我的國家”所以說我們很快就會說再見。

她回來了,接下來的一切事情也該發生了!

第 4 章 《反派》

《反派》

“姑娘,您找我?”

小二正在打理賬本,視線中突然出現一抹粉色,擡頭只瞧見藍宓換了一身衣服,但面上依舊遮着面紗。

藍宓點點頭,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

“可有紙筆?”

小二笑着接過那錠銀子,“自然是有的,我這就去準備,姑娘先回房等待,我一會兒就給您送去。”

“不用,我就在這等你。”

“那好,姑娘就先在這裏坐會兒。”

片刻後,小二從外面回來,将手中的東西一并交給藍宓。

藍宓點頭謝過,提起筆在紙上寫些什麽。

小二撥弄算盤珠的手一頓,一封信遞到眼前,“這封信,麻煩你交給那位公子。”

小二自然知道藍宓口中的那位公子是誰,于是便應下。

藍宓将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便退了房間離開了客棧。

她心中不安,于是便早早出發去尋蘇九杉。一路上藍宓都在打聽蘇九杉的下落,尋人就問。

只是不少人都說未曾見過藍宓口中描述的那位女子。

好在藍宓在走了一刻鐘後在路邊草叢中尋到一絲線索。

藍宓伸手撿起一塊碎布,她認得,這是蘇九杉身上的。布料整齊,應當是故意留下的。

藍宓當即捏了個訣,只見布料在仙法的作用下燃燒,随後化為一縷白煙,在空中上下浮動。

藍宓跟着這縷白煙一路向前,随後在一山洞中尋到了昏睡的蘇九杉。

“九杉!九杉!快醒醒!”

蘇九杉生生被人晃醒,神情還是呆呆的。

“你怎麽在這?”

蘇九杉緩了片刻才看清眼前人,驚喜道:“師姐?”

“你怎麽來了,你們成功了?”

藍宓倒是沒急着回答,先是檢查了蘇九杉一番,發現她并未受傷,才開口道:“說來話長,現下倒是沒什麽事,只是你怎麽會在山洞裏?”

蘇九杉輕嘆了口氣,“師姐你別提了,昨夜我遇到先前困住我的那只水妖,她溜了我一路。”

“後來我實在走不動了,她便尋了這處地方休息片刻,我後來睡着了,醒來便只見你一人。”

藍宓蹙了蹙眉,“真是奇怪。”

“這妖設下法陣卻并未真的加害我們,抓了你又沒傷你。”

“罷了,留你一人走,我有些不放心。”

“我們現下就離開此地,送你去靈城。”

“好,那師姐等一下,我去收拾東西。”

昨夜山洞寒冷,那阿珠又不許生火,蘇九杉只好打開包裹,取出自己的小毯子蓋在身上。

這毯子還是阿婆親手縫制的,她平時都寶貝的緊,鮮少拿出來。

蘇九杉想着想着手中動作一頓,眼裏漸漸濕潤起來。

包裹收拾好後蘇九杉才注意到掌中有一道細細的血痕,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估計是被樹枝刮到了。

“師姐我好了。”

夜間,一顆星爬上月梢。

門外響起一陣“嘟嘟嘟”聲。

開門的是風竹元,“有事?”

小二将眼前人細細打量了一番,少年不過十五六,身形颀長,風姿卓越。小二也不過才六尺高,足足矮了面前人一頭。

也不知是風竹元周身散發的靈氣太過磅礴還是怎的,小二不自覺的後退半步,不敢再擡頭看他。

“先前有位姑娘,留了一封信給花公子,由我轉交。”

“不知花公子是否在屋裏。”

小二等了半天,才聽風竹元開口,只是聲音比剛才還沉的可怕。

“姑娘?”

“什麽信?”

小二想了想将信交給了風竹元,左右他們是一起的,總歸不會出錯。

風竹元将信接過,捏在兩指之間。“你可以走了。”

話落,小二擦了下額上虛汗轉瞬消失在階梯轉角。

風竹元将信捏在指間,上面還留有寫信那人特意留下的靈力,防止其他人窺探信中內容。

風竹元自是知道這種禁制,只有持有秘鑰的人才能得知信中內容,如若強行窺探破壞了上面留下的禁制,信中內容将會被禁制抹除。

何況風竹元并沒有窺探別人隐私的習慣,于是将信放在了桌子上,出了門。

店小二大氣都不敢出,只見風竹元黑着臉從樓上下來徑自出了客棧。

小二重新低頭,算起手中賬本。

……

“熱乎的馄饨,熱乎馄饨!”

“老板,多少錢一碗?”

“七文錢。”

“好,那給我來一碗。”

老板一身布衣,手上的裂紋清晰可見,想來是生活不易。

“來碗馄饨。”

老板聞聲擡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男子,笑着說,“客官就坐這吧。”

風竹元點頭,找了處幹淨的位置坐下來。

片刻後,一碗冒着騰騰熱氣的馄饨被端上來。

老板笑呵呵的說:“小心燙。”

風竹元右手拿起勺子在碗中攪了攪,也不着急吃,這時左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銅板。

剎那間,銅板已從兩指之間飛擲出去,嵌進幾步遠的牆面。

“咚”的一聲,一遮面男子噗通倒在地上,脖頸間溢出絲絲血跡。

風竹元舒了舒眉,剛剛心中那團火發洩出去不少。

馄饨老板見風竹元吃了不少,又加了幾個進去。

“你吃吧,多出這個幾個不收錢。”

“我看見你就想起我那讀書的兒子。”

店老板不太會說話,只是慈祥的笑着,忙活着手裏的事。

風竹元不知何時離開的。

店老板收拾時才發現桌上放着的一錠銀子,碗中的馄饨也被吃的幹幹淨淨。

風竹元趕回客棧時,花不遲已經回來有一陣了。

風竹元視線掃過桌面,那封信已經不見,想來是師兄已經看到了。

花不遲:“怎麽回來這麽晚?”

風竹元關了門,“有些餓。”

花不遲笑着從身後拿出一袋果棗,“嘗嘗。”

風竹元挑眉,“謝過師兄。”

“皇城那邊怎麽樣了。”

早些時候,宮裏來了人将花不遲請走了。

“皇城內的李公公只是将我們傳喚至殿前,我們并未見到皇上。”

“此行也只不過是和皇城內的人打個照面。”

花不遲不知想到了什麽,“那封信是藍宓姑娘的,主要是感謝我們之類。”

風竹元聽後,這才伸手打開紙袋取出一顆果棗塞進嘴裏。

花不遲見了只是笑着搖搖頭。

他這師弟,自小性子乖張,心比針細,偏偏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要不是相處了十年,旁人還真看不出他這師弟是生氣了。

天微微亮,花不遲等人就離開客棧,向皇城內去。

沈藍雙見風竹元嘴裏嚼着什麽,湊過去,“師弟,你吃什麽呢?”

風竹元似是沒有聽到,只是從腰間袋子中又掏出一顆棗塞進嘴裏。

“奶棗!”

沈藍雙氣鼓鼓的走向花不遲,“大師兄,你偏心,怎麽就只給師弟買零嘴?我也要。”

風竹元鮮少買零嘴,他身上的零食不用說,定是花不遲買的。

花不遲面對沈藍雙的質問,也不惱,只是淡淡一笑,“下次給沈師弟補上。”

随行弟子笑個不停,沈藍雙好歹入門要比其他弟子早很多,現如今按輩分,風竹元是門派內最小的。

沈藍雙被衆人一笑,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像個要糖的孩子,不由得臉一紅,粗着脖子,“別笑了。”

然而并沒有什麽威懾力。

風竹元見狀又往嘴裏塞了一顆棗。

沈藍雙:“……”

入了皇城方才知什麽是雕闌玉砌,花天錦地。

皇城好生氣派,不少弟子也只敢肺腑,皇城內規矩森嚴,不比仙門內,稍有差錯只可性命不保。

迎面走來一位赤衣男子。男子向諸位行禮,“諸位請随我來。”

大殿內已經有不少門派的弟子,花不遲等人算是最後才到的一批。

“花師兄。”

只見來人一襲紫衣,腰間挂着一枚玉佩。玉佩上面的花紋繁密,圖案變化莫測。

“花師兄,快入座。”

說話這人正是“雲離宗”的大弟子——木斯盈。

花不遲眉眼含笑,點了點頭。

一行人迅速落座,目光頻頻投向那把空蕩的龍椅。

“這是什麽意思,說好此時見面,怎不見——”

其中不乏一些心直口快的弟子,經身旁人提醒方才立刻閉上嘴巴。

李公公耳尖,雖剛剛那人說話聲極小,但也落入了自己耳朵。

李公公淡淡咳嗽一聲,殿內一片肅靜。

片刻,白啓從大殿外走進來,李公公一溜煙就出現在白啓身側,将手中的拂塵重新放了放。

白啓入座後,“讓大家久等了。”

“今日叫各仙門派集結此地,主要是有要事商談。”

三界衆生芸芸,天地間資源有限。各族間昔日寧靜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打破。如今局勢動蕩,屬人界位置特殊。

人界地處仙魔兩族交界,戰事頻頻發生多少都會被波及。白啓此次将衆仙派叫來,為的就是尋求一份庇護。

“諸位可知,魔族魔神未降世卻敢大肆侵犯我族邊境,如若魔神降世,這三界之中哪還有我人族之地!”

一席話落地,引得衆人義憤填膺。

“我等誓死護衛人界。”

白啓見狀甚是滿意,以茶代酒一飲而盡,謝過衆人。

宴席散去,衆人被請去各自偏殿休息。

白啓起身幾步走到大殿之內的一處屏風後。

“你怎麽來了。”白啓似是不悅但語氣上沒有絲毫怠慢,看向面前的蒙面玄衣男子。

“陛下日理萬機,我怕陛下忘記你我之約。”

第 7 章 探視

幸運的是,這醫生只是說話有點大喘氣而已,緊接着他又說道,“不過你的情況沒那麽嚴重,因為與你來到醫院的時候相比,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你身上的痕跡以及稍稍消退了,所以不久之後它們就會消失掉的。”

事情會有這麽簡單嗎,羽生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如果你還是很擔心自身的狀況的話,那我能給出的建議是你要盡快的控制好自己的查克拉,以自己的能量抵禦外來的侵蝕,這是最為正統不過的辦法了。”察覺到了羽生的擔憂之後,醫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明白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羽生只能點了點頭。

查克拉、忍者,這一切都太過陌生了。對于羽生來說,他确實知道一些關于火影和忍界的事情,然而這些知識的來源僅僅是上輩子青少年時代他度過的漫畫,先不說到了此時此刻他記憶的準确性,紙張上畫面的所展示的內容、劇本的文本量,跟一個世界真正的信息量有可比性嗎?

所以羽生知道他的記憶從來只能算作參考,而不能是他認識世界的基準。

“你可以安心在醫院裏修養,畢竟像你這樣稀有的樣本,可是很有研究價值的。”醫生半開玩笑的說道。醫療忍者是最忙碌的那類忍者,他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跟羽生閑聊,不過在轉身離去之前,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從自己的衣服兜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對了,這是之前在你身體中取出的嵌入品,可以稍稍留作紀念。”說吧,醫生離開了這一間病房。

羽生有些怔怔的盯着那個玻璃瓶,那瓶底鋪滿了一層細小的刃片,大的有指甲蓋那麽大,小的則不過形如被剪下的指甲。

看着這東西,猛然之間,他終于意識到了什麽——在遭到二代目火影的突然襲擊的時候,自己身上帶着的可是屬于雲隐叛忍金角銀角的忍具,那東西的名字他已經記不清了,但卻知道它們是可以追溯到忍界之祖的。

不管是葫蘆,還是菜刀,都是六道仙人制造、使用的。

或許是因為金屬疲勞或者是因為年代久遠過了質保期,總之那兩件東西碎在了二代目火影的水斷波之下……而在這個世界之中,有這麽一條定律:但凡是跟六道仙人沾邊的東西和事件,要麽極好、要麽最糟。

羽生當時可是被破碎的忍具碎片塞了滿滿一身,再加上忍具的歷代主人總喜歡砍一些、裝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總之,這個時候羽生已經不擔心什麽查克拉侵蝕的問題了,他擔心的是“交叉感染”的問題。

這麽想着,羽生輕輕的扯開自己身上的一處繃帶,繃帶下面的細小傷口,同樣有着那種被侵蝕的黑色痕跡。

果然如此嗎?

羽生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然而事到如今,他只能期待事情會像剛剛醫生說的那樣,期待這些痕跡不多久就會自然消散掉。

他的擔憂絕不是杞人憂天,而是有理有據的,可問題在于……他擔憂的事情未免太長遠了一些,所謂的危機并不只會在以後發生,同時它還會在眼下發生。

在那名醫生退出了這間病房不久之後,另外一個意想不到的探視者來到了這裏。

“羽生雨……你是這麽個名字對吧。”

“你是……”羽生辨認出了眼前這張年輕面孔的身份,但他不得不壓下心頭的詫異,裝作對這個人毫無所知的樣子——志村團藏,木葉火光之下的陰影。當然,年輕的他不一定能做到後來那種程度,可不得不說,他的這張臉看起來就有些讓人不舒服。

“志村團藏。”對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繼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不得不說,羽生,你的到來以及二代目的消息,不管是對木葉來說,還是對整個忍界來說都是一件足夠重要的事情。”

“不不,也沒重要到那種程……”

志村團藏直接打斷了他無意義的謙虛,“這并不是在誇獎你,我只是在單純的陳述一件事實而已。忍界大戰到來現在這個時期,發生了一件足夠影響戰争形勢的大事件——不管是雲隐與木葉的結盟,還是因為火影與雷影的身死導致雙方關系進一步惡化,都是能夠左右世界形勢的大事件,而現在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在結盟儀式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只是火影的消息,還有雷影的消息,乃至襲擊者雷影叛忍金角銀角的消息,這是所有忍村都想要到手的情報……這樣的情報正掌握在你的手中。”

羽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慢着,除了火影的下落之外,你說的其他的事情我可是毫不知情的。”

事實是羽生所說的這樣,然而這樣的說明在團藏這裏顯得蒼白無力,只聽他繼續說道,“不,只要木葉認為你知道一切,在其他忍村眼裏你就是知道一切的……當你把火影的消息帶回來的時候,事态的發展就已經由不得你了。”

“我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雲隐、霧隐、砂隐等等,不管是戰争還是和平期間,木葉總會向敵對以及潛在的敵對村子派遣間諜,同樣的,其他的村子也會向木葉派遣間諜。無論怎麽嚴防死守,這是都是無法禁絕的事情。”

“也就是說,我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成為了誘餌了嗎?”羽生說道,話說道這裏,團藏的來意已經很清晰的展示了出來,“為了探知結盟儀式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判定接下來木葉與雲隐的關系,以及進一步的推測接下來的戰争走勢,其他村子潛伏在木葉的間諜都會向我這個‘知情者’出手,對嗎?”

事态的發展,終究是超出了羽生的預料。

志村團藏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間諜們沒有理由對這種重大的情報視而不見,哪怕面臨着暴露的危險……而相應的,當這些他們開始集中活動的時候,正好也是木葉清理他們的絕佳時機。”

他的眼神之中閃爍着莫名的幽光,而說話的語氣絕不是在商讨什麽,只是來宣布一項“既定計劃”而已。。

第 4 章 園中長眠事亦多

章節名:第二回 園中長眠事亦多

紅雪白塵兩個從世華園出來,進了裏院,又進了內院。一踏上古樂樓的樓梯,就聽得琴音消了。轉而上了三樓,只見寬闊之極的樓面,內裏裝飾雖沒有外院那般金碧輝煌,也是潔淨素雅得讓人屏息凝神,不敢放肆。朱紅的大柱光潔如琉璃晶璧,白绫大帳飄逸如月色輕煙。寒涼如水的玄冰床上鋪着幔帳,前面的古桐桌案前,一架古琴質樸無華,卻有一雙修長秀白的玉指覆于細弦之上。

眼前的男子外套着一身月牙色白衣大氅,而露出的裏衣衣襟卻是殷紅似血。

白塵見了自家仙尊,早已收起方才與紅雪玩笑的神色,恭謹地行禮後立在一邊。而紅雪就與九方上神禀明了自己去赴宴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這幾日也沒什麽事,你且去吧。”

九方開了口,聲音清冷而淡漠。

紅雪等人皆是知道他素來就是如此,也不以為意,就退了下去。

于是這樓中就只剩了九方和白塵。九方從琴案前起身,走到陽閣外俯瞰着整個天外宮。白塵便跟在他身後不遠處,只聽候他的差遣。

九方手負于身後,亦不回頭,就向白塵問道:“你們方才在世華園又談了些什麽,我喚你過來卻那麽久才回來。”

白塵便道:“不過是看了那株垂絲海棠萎敗多時,正商量着對治之法。”

九方這才回頭,卻是嘴角一揚淺笑道:“說謊。”

白塵略為羞愧,自知自己所做之事,九方不用查也猜得出,才道:“就跟紅雪談起了天庭的事,說起了現今的神仙們,又說起了西王母娘娘。”

九方道:“好好的,說她做什麽。”

白塵道:“這……仙尊可知道中天山峰中一直有只小青鸾住着?”

那九方上神便知曉了她們所說何事,卻沉下了臉來,只道:“你們兩個倒是越發放肆了。沒事也不多看看書,自視自己在天外宮,因其他神仙無法得知就敢膽讨論他們。”

白塵見九方動了怒,卻是不怕的。只笑嘻嘻上來,卻道:“看書的事就先緩緩吧,此時仙尊既然已經醒來,何不去那世華園坐坐。想來也多久沒去那裏了,走動走動也不至于總是犯困。若是怕吵,不過是将那些小仙子們先打發到別處去,再過去。那園子那麽大,也是冷清的。”

九方道:“你不過是怕我逼你看書罷了。怎麽會說起去世華園的事,你自己還沒去夠嗎?”

白塵道:“方才不是在和紅雪談論那垂絲海棠的對治之法嘛!我們就覺得,許是您太久沒過去了,那海棠樹覺得自己不被重視,因此不快呢。而園子裏的花兒也是病怏怏的。您一過去,她們必然精神大振,一會兒就好了。”

九方聽完後,一時無語,忽而咳了幾聲。那白塵忙道:“我這不過是玩笑話,想着您在這古樂樓裏待了那麽久,肯定是悶了,因此想讓您出去走走。若是不舒服,還是趕緊先歇下吧。”說着已經上前要扶他走回樓中。

九方搖了搖頭,擺了擺手道:“不,就依你說的,去世華園走走吧。我也真是許久不曾去了。”

白塵一聽,又是高興,又是擔心。卻馬上派了只靈鳥前去告知紅雪。那紅雪便安排了掌管世華園的仙子将小仙子們都先帶走。原本是小仙子們都在院內或是采花釀蜜釀酒,或是修剪枝葉打理花草,各自玩鬧。忽而都走開了,園中頓時清冷了下來。

一時都整理妥當了,九方就踏着青雲往世華園而來。紅雪早已在那裏候着,白塵則跟在九方後面尾随而來。

那九方到了世華園,園中本是慘白的光景頓時變得欣榮起來。他走到那株大海棠樹下,只撫摸了那樹幹幾下,一株垂絲海棠頓時光彩非凡,更是長了許多花葉,一下就恢複到了繁盛之時。

九方回頭對那白塵笑道:“如此,你可滿意了。”

那白塵因紅雪在旁,也不敢和他放肆,只道:“您這說的,如何是叫我滿意了。自然是這海棠樹滿意了。”

紅雪看了白塵一眼,只掩嘴而笑,便知道對方真是與九方說了。

九方也不理會她們是算計了什麽。走到那海棠樹下,卻在一個地方停住了,回頭看了許久,終是把手一指,登時那古樂樓上的那玄冰石床卻出現在那裏。白紅兩人便愣了:許不是剛睡醒,又要睡下。

九方走到石床前,坐下後手指在那光潔的石床上摩挲,久不能言。過了一會兒,便開了口讓紅雪先退下。

紅雪便先離了園中。

九方看着站在一旁白塵,眼中迷離,卻不似在看她,反倒像是在看遠處的天山峰巒。終是擺了手讓她也出去,然後獨自在樹下對花長眠。

紅雪見了白塵出來,倒是驚訝了:“還以為是讓你留下陪他。如今又睡下了?倒真是要将夜影神君的活兒給搶去了。”

白塵苦笑道:“不知。反正這樣的情形又不是一日兩日了。何況他在這裏卧眠,終究也比悶在那古樂樓上好。方才他用了靈力,許是更為困倦了。也不知一睡會睡去幾日。卻不知我等該去該留。”

紅雪道:“也不必如此。我讓世華園幾個妥當的仙子在外看守着,咱們若有事就先去忙着。”

白塵道:“我能有什麽事。不過是在他身邊照看着。論大小事務,你比我好上許多了。偏偏卻多我一個人在這裏不上不下的。”

紅雪笑道:“你是他耗盡心血方養出來的一株像雪一般的龍爪花,他不放在身邊看着,讓別人糟蹋了一點,可就讓他心疼了。”

白塵道:“是是是,我還是您看着長大的成了罷?”

一時兩人談笑,無需贅述。

而過了三日,那九方還未醒來,出去了三日的甘棠神君卻先回了來。知道了九方在世華園睡下的事,便對白塵和紅雪道:“你們怎麽去招惹仙尊在那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