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6)

再不好,頂多就是貪了些錢財,而你們洞府是如何對待北府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你樓夢菲是怎麽對樓婉君的,也不用我多說了吧?這個時候還慫恿我們上前,我看你是想要我們全部去送死還差不多!”

樓夢菲被訓斥,提議也不被買賬,當即一張俏臉刷白,很想要逃走,她心中懊悔得要死,剛剛聽見動靜的時候為什麽要多事來這裏?

這下子是想走也不能走了!

“來人!将她給抓住!”樓鲲當機立斷,命令自己的子女上前去将樓婉君給抓住。

“你們!放開我!”樓夢菲萬萬沒想到這些人不僅沒有聽從自己的提議,反而是把自己給抓起來了。

樓鲲與樓嘯對視一眼後,樓鲲視線落在了樓婉君的身上,态度卑謙得很,他開口說:“樓宗雖是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但老家主已死,你心中有什麽仇有什麽怨也該消散了,大家魚死網破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你才剛踏上修煉一途,身染業障太甚,将來對你非常不利。我們縱然有錯,也罪不至死,更何況你父親的事情,我們根本就做不得主。”

樓婉君聽了他這番話,不禁挑眉,還有這種說法的,可真是新鮮,她在石柱那裏都沒有聽過,這厮莫不是比石柱的來頭更甚不成?

她冷笑了一聲,而後開口:“是嗎?可我聽着你這話怎麽半點都不像是道歉,反倒是威脅呢?”

樓鲲當即神色一凜,他眼中神色凝重,如何也不敢相信樓婉君會如此張狂,竟是要将他們給逼上絕路!

“我們絕無……”

“行了,我也不想聽你們廢話。這樣,你們自廢源府,我就留你們一條性命如何?”

樓婉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但言語卻讓樓宗的弟子渾身一震,甚是惱火。

自廢源府!

這不是要他們成為一個廢人嗎?這都成了廢人,這活着還有什麽指望?倒不如死了的幹淨。

“樓婉君!你莫要太過分了!樓宗如今失去了老家主,你再廢去我們的源府,你倒不如讓我們死個痛快!”

此話是樓子陽吼出來的,但這話他卻是說得不确定的,萬一樓婉君真的讓他們死個痛快呢?

樓婉君側目,冷笑一聲,聲音幽幽地回他:“好啊,那不如我就讓你死個痛快?”

樓子陽當即臉色一陣慘白,渾身僵硬,半晌都不敢再說話。

“孬種,沒膽子就別開口。”樓婉君輕嗤,而後目光看向了樓夢菲,這貨得先解決了。

“你們誰殺了樓夢菲,我就放過誰,如何?”

她俏麗的面龐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意,眼神中帶着一抹戲谑與譏嘲。

“啊……你們……”

她的話剛落而已,樓夢菲就遭到了四五人的攻擊,其中自然是少不了樓皓柔與樓皓瑩的,這兩人曾經可是樓夢菲最忠實的跟班,如今卻親手了結了樓婉君的性命,真是叫人唏噓。

216相煎太急

樓夢菲慘叫何其凄慘,但樓婉君卻是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直到樓夢菲咽氣,死得很是慘烈,她這才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站在一邊的樓子陽卻是跟傻了一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親妹妹被打成篩子,身上的血窟窿涓涓冒着鮮血,而他卻是不敢出手護着,只站在一邊一動不動地看着。

“連樓子陽一起給殺了,不然他肯定要給樓夢菲報仇的!”

幾人像是驚恐到了極點,又像是被血腥味給刺激到了一樣,解決了樓夢菲之後,他們之中不知道是誰開了口,幾人的目光當即就落到了樓子陽的身上去了。

“我不會!”樓子陽猛地一驚,下意識就想要逃開,這些人簡直是瘋了!放着該對付的人不對付,來對付他們兄妹作甚?!

但這幾人根本不信,各自施展手段要擒住他,樓子陽雙拳難敵四手,根本難以招架這幾人的進攻,撐了沒幾口氣的功夫就被擒住了。

而被擒住的下場而想而知,等待樓子陽的只能是死亡。

“樓婉君你不得好死……”這是樓子陽最後掙紮時怒吼咆哮出來的,充滿了濃濃的恨與怒。

但對此,樓婉君不可置否,上一世她可不就是不得好死麽?都葬身獸腹了,還想要如何好死法?

樓甫死了,樓夢菲死了,樓子陽也死了,連帶着樓子彥都遭了秧。幾人做夢都沒有想到,沒有死在樓婉君的手裏,倒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了。

害他們一家的罪魁禍首死了,對于這些剩下的人,樓婉君是半點興趣都沒有,殺他們都嫌累。

“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在夏州城看到你們樓宗任何一個弟子的身影,否則我見一個殺一個,千萬不要試圖用行動來檢驗我說的話,那只是最愚蠢的行為。”

樓婉君目光森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而後開口,言語之冰冷,讓剩下的人渾身一震,同時心頭也略略松了一口氣。

只是趕出夏州城而已,至少還有命在不是嗎?

樓婉君瞥見樓皓柔與樓皓瑩兩人松氣的樣子,眼底深處掠過一抹譏嘲與冷意,這兩人她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只是這兩個人,今後自是有人會收拾的,這樣的人她不屑動手,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說完,她冷哼了一聲後便離開了的樓宗。

樓宗一片殘垣斷壁,半個時辰之前這裏還是金碧輝煌的庭院,誰能想到半個時辰後這裏就成了一堆廢墟了呢?

“她……真的是樓婉君嗎?”等樓婉君走後,樓皓柔雙腿一軟,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渾身止不住地發顫,到此時她都不敢相信這事情是真的。

“還不趕緊收拾東西走?!沒聽明白她剛才的話嗎?”樓嘯也是心有餘悸,暗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對幾個子女呵斥了一句。

只要他一想到剛才樓婉君殺氣騰騰的樣子,他這心底就一陣陣的不安,只有快點離開這裏,他才感到安心。

“三叔,難道你真的就這麽甘心離開夏州城嗎?我們家族的根在這裏,外面的世界有多亂,我們又能走到哪裏去呢?”

開口的是樓鲲的長子樓奕辰,他心中自然是不甘心的,也是羞怒的,可又沒轍。

樓嘯斜眼掃了他一眼,冷聲道:“那随你們,你們要留下來送死,我絕不攔着!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去收拾東西?!是想留下來送命嗎?!”

被親老子這麽一吼,他膝下的四個子女連忙就回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夏州城。其實不用樓嘯吼,他們都明白,這夏州城是肯定待不下去了的。

“真是……”

“少廢話!趕緊去收拾東西,然後給你大姨和小姑書信一封,告誡她們自己好自為之。我們連夜就走,你小子少在那裏不知天高地厚,難不成你以為你能比你爺爺的修為強大?”

樓鲲也沉聲叱責了樓奕辰,這小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還想着去報複樓婉君?

如今那小畜生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廢柴了,她頭上有墨宗護着,而且源宗也只是帶走他們的父母兄長,并未說是要殺了他們,樓胤還不知道是什麽身份呢。

萬一到時候清算起來,他們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被斥責的樓奕辰臉色刷的發白,眼底露出濃濃的不甘,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不去找源宗呢?

“父親!我們難道就不能去找源宗嗎?只要源宗将她給擒住,我們何須離開?憑什麽是我們離開?”

樓奕辰不甘,雖然樓婉君剛才展現出來的實力也讓他感到驚悚,但他依舊不甘,認為樓婉君這樣的人就應該一輩子匍匐在塵埃裏才是,他接受不了樓婉君從一個廢柴變得比自己還要強大。

樓鲲聞言,當即反手就給了樓奕辰一巴掌:“不孝子,連老子的話都敢反駁了是吧?你翅膀真是硬了,那你倒是去跟樓婉君單挑啊!剛才人在這裏的時候怎麽不嚎?這會兒來跟老子嚎什麽嚎?”

樓奕辰被這一巴掌打得嘴角溢出了鮮血,白淨的面龐上出現了一道鮮明五指印。

“招來了源宗,你小子只能死得更快!你別忘了人家背後還有一個墨宗,那墨宗雖然是西北八宗之首,但其來歷與背景都深不可測,據推斷與皇朝有聯系。源宗再厲害,它能比得過一個皇朝?”

樓鲲當即沉下臉色來怒斥,這下子樓奕辰臉色才驚變,眼底流露出一抹驚駭。

皇朝!

如果真是牽涉到這樣的勢力,就算是有百個樓宗,在皇朝面前,也依舊卑微如蝼蟻。

“你小子要是想死,老子也不攔着!要死死遠點!”樓鲲冷哼,此戰他們注定就是受屈辱的,留下來只能做無謂的犧牲。

聽了樓鲲這番話,原本還抱有幾分希冀的樓宗弟子一個個瞬間就絕望了,只得回去收拾東西,将能帶的都帶上,連夜就離開了夏州城,半點都不帶拖沓的。

樓婉君自然是将他們這些人的話都給聽了進去的,對于樓宗這些人的選擇,當然也是在她的預料之中的。

樓宗被滅,族人連夜撤離的消息一大早就在的夏州城傳開了,這絕對是讓人無比震驚的消息。

217勸你善良

“什麽?消息可是确切?”

楊鐵雄一大早就聽見了城中的傳言,感到震驚、難以自信,就讓下人去打聽,結果回來還是一樣的消息。

“千真萬确啊侯爺!那樓宗都被打成了廢墟啊!”那小厮連忙恭敬地回答,他眼底也滿是驚駭之色。

誰能想到呢?這樓宗昌盛一時,誰能想到居然就這麽被人給廢了呢?!而且剩下的族人更是在一夜之間走得是無影無蹤。

“小的還聽說了,樓宗宗主慘死,連東府府主也都被廢了,他那一脈死了三個子嗣……”

楊鐵雄聽着這小厮的回禀,眼底神色變幻莫測,他心中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如何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明明樓甫那老家夥都已經突破到了聖者層次,那可是聖者啊,居然就這麽被一個從前廢柴得不行的女娃娃給廢了?

這說出去只怕是誰都不信,可事實就是如此,樓甫的确是被樓婉君給廢了。

她不僅廢了樓甫,還把樓宗都給廢了!

西北八宗直接被廢了一宗,那接下來會是誰?

他想到了青陽宗。

“速速派人去青陽宗觀看戰績!”楊鐵雄當機立斷,心中總是感到萬分的不踏實與震驚,他實在是難以置信。

而此時的樓婉君,也的确是在青陽宗。

奪她鳳命之靈這個仇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況且她本來就不是什麽謙謙君子,她是有仇必報!

更何況上一世就因為青陽宗老匹夫和樓甫那老家夥聯手,害得自己沒了鳳靈在體內,連半點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從小就被人譏嘲、淩辱。

這些,一樁樁一件件,就像是烙印在她的腦海中,即便是她想要去忘記,都無法忘記。

唯一的辦法,就是解決了這些罪魁禍首。

“樓婉君!你休要太猖狂了!如此得罪了西北八宗,你一人之力能抵抗得過來嗎?!我勸你善良,趁我族門沒有發難速速離去!”

喊話的自然就是青紹了。

樓婉君還記得青紹,當初可是到她家裏來興師問罪過的。

勸她善良?

“呵……”樓婉君發出一聲冷笑,她面色譏嘲地看向了青紹。

她曾經難道沒有善良過嗎?她曾經難道沒有隐忍卑謙過嗎?

有,這些她都有過。

可是換來的結果是什麽呢?

——死,而且還死得很慘。

在他們一家四口面臨那樣的慘況時,又有誰想過要放過他們一家呢?又有誰想過要善良呢?

沒有,有的只是落井下石,更加歹毒地欺淩。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世道就是如此。

這世界從來就不公平。

她不犯人,別人也休想來犯她!犯了她的,還來勸她要良善?

開什麽狗屁玩笑?

如果她只是個弱雞,技不如人反倒是被收拾了,那她也就認栽了。

但是,這個青紹算個屁?!

“真是好大的口氣呢,說得我真是好怕怕呢。”

樓婉君故作露出害怕之色,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就是故意的,不過是在裝的而已。

青紹面色鐵青,可卻又不敢動手——因為他知道了樓宗的事情。

這小魔女越階斬殺樓甫,須知樓甫最近可是突破到了聖者層次。

聖者,那是修煉的一個分水嶺,居然就這麽被她一個廢柴給斬殺了,實在是不可思議!

昨晚的戰績的如何,沒人能夠确切地說出來,因為樓宗剩下的那些弟子都逃得無影無蹤了,就剩下樓宗偌大的府邸一片殘垣斷壁。

連樓甫都被斬殺了,他可還沒蠢到自認為強過樓甫去,所以他自然是不敢出手的。

“青紹,拿出你當初去我家興師問罪的底氣來呀,讓姑奶奶我瞧瞧這青陽宗大公子的威勢如何。”

樓婉君站在青陽宗宗門前,一腳踩在青石上,一手架在自己的膝蓋上,十足的地痞無賴做派,與她出塵的氣質完全不符。

青紹面色青白交錯,袖子下緊緊捏住了拳頭,見樓婉君如此嚣張的姿态,心中的怒火是蹭蹭地往上蹿。

“怎麽?這才兩年不見,青大公子就慫成這樣了?”樓婉君冷嗤,那張完美無瑕的面孔上露出譏嘲之色。

“你休要在此口出狂言!你最好速速離去,不然……”

“不然如何?青大公子這是要與我打一場的意思了?”不等青紹威脅完,樓婉君就打斷接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揮了揮手中的黑鞭,姿态從容而淡定。

青紹聞此,氣得幾乎要原地爆炸了,可他又不敢出了城門去,生怕真的被會樓婉君給收拾了。

“我不喜歡別人用這種姿态跟我說話,更不喜歡別人用這種倨傲的态度,更不喜我要仰着頭跟你說話,所以——你下來吧。”

樓婉君一邊開口,忽然一邊發難,黑鞭猶如靈蛇,速度極快敏捷地一把纏住了青紹的手腕,驟然一扯,直接将青紹給拽了下來。

砰的一聲,地面直接出現了一個大坑。

“實在不好意思,手重了點,回頭你抹點藥就成。剛才你說什麽來着,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樓婉君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手中的黑鞭不斷地晃啊晃。

青紹整條手臂發麻劇痛得失去了知覺,他從大坑裏爬出來,一身的塵土甚是狼狽,聽聞樓婉君這樣的言語,心中是又怒又懼。

他哪裏還有那種膽子去說那樣的話?

“青大公子這是沒聽見我的話麽?你剛剛不是說得很暢快麽?對了,勞煩青大公子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善良’可好?我這人比較笨,那些文绉绉的詞語我是不能理解的,不如你指點一二?”

樓婉君慢悠悠地開口,精致的面孔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言語又輕又平緩,像是沒有什麽情緒波動似的。

青紹心中驚懼交加,目光警惕又憤怒地緊緊盯着她,“你想幹什麽?”

樓婉君鮮豔的唇瓣微微一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聲音微微上揚,“做什麽?自然是要清算一下我與青陽宗之間的舊賬了。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的東西再如何,即便是我丢棄的,只要沒經過我同意就取,那便是盜,我這個人是比較小氣的,心眼兒是比針尖兒還小的。”

黑心鳳就算是黑心,但那也是她的東西,青陽宗前世對自己下毒手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日的,旁人的東西豈是那麽好拿走的?

218你們配嗎

“你!”青紹驚怒,怎麽也沒想到樓婉君會這麽嚣張,竟敢這麽直白地挑釁宗門!

“青紹,偷了我的東西,你以為這事兒就這麽算了?你以為我只是拿回來就不會跟你清算了?這事兒可不是這麽算的。”

樓婉君冷聲,旋即收回自己的長腿,手中握着鞭子,邁着步子朝他走過去。

少女姿容絕世,氣質出塵,随着她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一點一點地展開,那種睥睨天下之态展露無疑,讓人感到畏懼。

“老祖宗有句老話叫做,不問自取便是偷,看樣子青陽宗是沒理會到這其中的精髓,今日姑奶奶我就好好指點指點你們。”

說着,她手中的黑鞭剎那就朝青紹猛抽了過去!一瞬間青紹給抽得眼冒金星,口鼻噴血,胸腔更是一片火辣辣鑽心的疼。

這果真是個小魔女!

他如今的修為也不弱,居然被這一鞭子給抽得如此難受,連抵抗都來不及。

不等青紹反應過來,樓婉君的黑鞭将人給卷起擋在了跟前,聲音冰冷地說:“想要放箭的可是想清楚了,你們家大公子的命還要不要了?最好把宗門打開,我只清算與我有仇的,并不想傷及無辜。但若是誰惹怒了我,不過是順帶收人頭的事情。”

她說得輕描淡寫,那口吻與小魔女當真是別無二致的,可偏偏氣質出塵若仙,讓人難以想象這樣的言語是出自她口中的。

青陽宗城門上那些弟子面面相觑,一個個全然不知所措。青紹被那黑鞭纏着,只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像是要被絞碎了似的。

“開門!讓她進去……”青紹劇痛得一張臉都扭曲了,讓他感到驚懼的是,他的源魂一陣陣刺疼,像是要随時都會炸開似的,他連半點源力都施展不出來,更別說是能對抗樓婉君了。

“我說開門!難道老子說的話都不管用了嗎?!”青紹見那些弟子遲遲沒有動靜,當即大怒,怒吼着咆哮了一通。

這樣的下場自然是又咳了好幾口血,差點沒把他的肺給咳穿了。

那些弟子這下是不敢怠慢了,這才将宗門給打開,樓婉君旋即将青紹丢在地上,跟拖着個死物似的地走了進去。

“讓青鴻老兒和青穎姿出來,不然姑奶奶我不保證不會動手傷了青陽宗旁的人。”

走到宗門內,她直接開口,完全不懼這些持劍的弟子。

“你……你放開我……”青紹求饒,這鞭子究竟是個什麽材質煉制而成?竟有這等可怕的力量,直接将他壓制得死死的。

樓婉君斜睨了他一眼,倒是将鞭子給松開了,她居高臨下地看着青紹說:“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去将你老子和女兒給帶出來,不然……我不介意血洗整個青陽宗。”

“好生狂妄的口氣!樓女娃老夫勸你莫要猖狂,此事兩年前就已經揭過了,你如今又來挑釁是何意?這是要與我青陽宗上下為敵嗎?”

樓婉君的話音剛落,青鴻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言語之中滿是自信與威嚴,帶着一股自視甚高的口吻。

“與爾等為敵?”樓婉君擡眸掃了他一眼後,而後輕嘲:“你們配嗎?”

青鴻聞此,一張老臉神色微凝,眼底騰起一抹怒色,感到萬分羞怒,身為青陽宗的老祖,在這夏州城中誰人對他不是恭敬有加的?

可是他在兩個人面前卻是被輕視了,一個這個小畜生的母親慕氏,一個就是這個小畜生。

“還有,那件事情我何時說過是揭過了?你這老匹夫滿嘴胡言,就不怕你子孫根爛掉嗎?”

樓婉君毒舌,直接詛咒青鴻,氣得青鴻很想一巴掌拍死她!

“此事樓宗宗主都不追究……”

“樓宗宗主?昨晚我練手,那老東西嘴巴和手腳不幹淨,說話也不中聽,還一肚子的壞心眼兒,沒少坑害過我們一家,所以我解決了。你說,誰人能代表我?”

樓婉君直接打斷他的話,神色冷然地詢問他。她連樓甫都給斬殺了,他還能代表自己?

簡直開玩笑!

青鴻沒想到她的嘴皮子功夫會這麽厲害,一時之間被堵得是啞口無言,胸腔騰起了大片的怒火,這個小畜生當真是狂妄至極!

可他還真是不敢與樓婉君動手,樓宗的廢墟他去看過了,樓甫幾乎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反殺了。

眼前這個小畜生究竟是用了什麽方法?居然能将樓甫給斬殺了?

這實在是令人費解,他當然不會認為樓婉君的修為已經超越了聖者層次的,一定是用了別的什麽辦法。

但不管她用的是什麽辦法,他都不能輕易去嘗試的,不然這代價和後果太沉重了,他輸不起。

“那你究竟想如何?”

良久之後,青鴻這才開口詢問她。

樓婉君挑挑眉,這一點倒是比樓甫那老東西痛快多了。

——只不過很可惜了,她要的,他們是給不起的,只能自己取走。

“我要你的命,青穎姿的命,青紹的命,如何?換你一宗門的平安,我絕不為難。”

樓婉君開口,她此話一出,當即就引得青陽宗弟子色變,有人擔憂,有人憤怒,有人驚懼,總之各色都有。

青鴻聽聞她此言,一張老臉色變,眼底有怒氣蹿出,他手一擡,只見宗門被關上,院內的陣法被啓動,他則是退了出去。

“原以為你會識相一點,結果卻是個不長眼的小畜生!這世界遠比想的要複雜,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你就不應該再提起來。你再提起來就是自己找死,今日定不能饒了你!”

青鴻一瞬變臉,言語之間滿是冷色。

樓婉君見此,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意,果然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老東西這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少女衣袂無風自鼓,烏黑發絲飛揚,她烏黑的眼眸靈動,鮮豔唇瓣輕啓,一字一句開口說道:“青鴻老頭兒,姑奶奶是給過你機會的,不過看你這樣子是想要拉着整個青陽宗一起陪葬了。”

青鴻冷嗤一聲,目光冷然地盯着她,言語之間底氣十足,像是勝券在握,“雖然老夫不知你用了什麽法子坑害了樓甫,但老夫做足了準備,饒你是諸天強者也插翅難逃!此陣乃是我青陽宗護山大陣,今日你必死!”

219沒法滿足

他的話音剛落,這老東西就迅速退離了出去,只見樓婉君所在的位置下出現了一個大陣,渾厚的源力騰起,将她整個人罩住。

這些源力交織,攜帶着可怕的絞殺之力,這是護山大陣,攻防一體,威勢十分可怕。這除非是在宗門遇到大難時才會開啓,否則輕易是不會開啓的。

然而青鴻卻直接開啓了這護山大陣來對付樓婉君,可見對其是頗為忌憚的。

這護山大陣的确非凡,這青陽宗多半是在宗門下埋了源髓來滋養這大陣,确保這大陣能夠維持百年,這麽看來青陽宗的确是要比樓宗強了不少。

只是可惜的是青陽宗虧就虧在沒有源師這上面,否則就樓宗那些好逸惡勞的家夥,再給青陽宗一點機會,樓宗多半是要跪下來求饒的。

至少這樣的護山大陣,在樓宗是沒有的,樓甫那老家夥也不知是自負還是仰仗了什麽,從來就沒有為樓宗細細謀劃過。

感受到這護山大陣的非凡,樓婉君并未掉以輕心,這陣法完善,且有充沛的源力支撐着,若是蠻力攻擊,只怕會不妙的。

“此陣乃是青陽宗先輩花重金請了大師前來設下的,便是連諸天強者都插翅難逃,你今日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你這毒女的頭顱今日就要落在我青陽宗!”

青鴻惡狠狠地說道,一雙老目盯着樓婉君,幾乎要蹿出了火苗。

這個小畜生害得他的寶貝孫女失去了的鳳靈,修為暴跌不說,逼得他們不得不喚醒她的青鸾之靈,導致如今……

他絕對不能原諒這個小畜生!今日非殺了她不可!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

“父親!趕緊啓動陣法,殺了這小畜生!她把穎姿害得好慘!今日又如此來挑釁我們宗門,此女絕對不能留!”

青紹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頗為狼狽,他被黑鞭傷得不輕,眼下見到樓婉君被陣法困住,那叫一個激動,恨不得馬上就看到樓婉君被挫骨揚灰的下場。

樓婉君冷眼盯着這對父子,果真是父子無疑,連說話做事幾乎都是一致的,跟樓宗的那些人一樣,改不了身上這劣根。

這陣法的确厲害,但是想要困住諸天強者,未免也太癡心妄想了一些,只怕是他們就沒遇到過諸天強者,所以說話才敢這麽大言不慚?

她在殘域訓練的時候,石柱對她的要求異常嚴格,雖然只有短暫兩年的訓練,但她受益匪淺。

尤其是得了那十二鎖龍柱,那十二鎖龍柱之強大,是她無法想象的,就連石柱都對那十二鎖龍柱抱有敬畏,不敢有輕怠,除了她所學到如何用十二鎖龍柱的方法之外,石柱曾建議過她兼學陣法。

陣法之玄妙,至今都無人能學得通透,而這十二鎖龍柱的使用方法從某種角度而言就是陣法,只不過這陣法是固化的。

如果她想要琢磨透十二鎖龍柱的真正威力,就須得自己鑽研陣法,在陣法這上面須得有很大的造詣才可以。

而之前她得到的那頁經書被《六道天紋圖》吸收,她倒是摸索出了一些門道,加上石柱也額外獎勵了她一些關于陣法的古冊,所以她在陣法的研究上是有些小成的。

眼下她沒有動,是在用源魂窺探這陣法的根底如何,待她看穿這陣法的根底時,她連鎖龍柱都不想放出來了。

畢竟那是絕世秘寶,她消失兩年就有如此大的變化,此前又消失在魔勒山脈的死亡峽谷,勢必會有一些人盯上自己的。

所以她得到的那些秘寶現在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財不外露,保持神秘,不然她所有的底牌都亮了出來,想要找到針對她的方法實在是太容易了。

她姿容絕世,屹立在陣中不動,這陣法對她來說,說弱不算弱,說強也不算強,想要攔住諸天強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攔住聖者層次的修士,那倒是可以的。

但是這聖者與諸天,相差的并非是一星半點,這兩個層次是修煉中的分水嶺,層次是大不相同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青陽宗做的惡毒事情太多了,還是請來的那所謂的陣法大師是個二吊子,這陣法看似完美,實則是都是因為青陽宗埋下的源髓有關。

如果是不懂陣法的人見到此陣,多半是會驚懼的,畢竟這看起來的确可怕,唬人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只是很可惜了,這青陽宗有點倒黴,遇到了自己。

樓婉君鮮豔的紅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她聲音透着幾分冰冷,“看樣子你們都很害怕呀,這陣法當真這麽厲害?”

她本就出落得極美,一身寶衣着身,曼妙的身姿被勾勒得淋漓盡致,尤其是那雙筆直秀美的長腿,肌膚晶瑩細膩,加上她露出這樣邪魅的笑意,倒是生出一種別樣的風情來,讓人移不開眼睛。

“小孽畜!你今日必死!”青紹捂着胸口劇烈咳嗽,一想到愛女的境況,他就恨不得親手撕碎了樓婉君。

樓婉君眼眸清湛,嘴角勾起一抹輕嘲,言語平靜且從容地開口:“很可惜,你這個願望我是沒法滿足了。”

說着,她手中的黑鞭猛地揚起,揚鞭迅猛地破了幾個角落,一瞬間這陣法就像是一顆不滿裂紋的水晶球,随時都會崩塌。

見狀,青紹父子瞳孔驟然緊縮,感到駭然與不可思議!

這怎麽可能呢?!

這可是他們的護山大陣啊!

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被破了呢?

況且他們都沒看清楚樓婉君是怎麽出手的,那些源力交織的瞬間就像是凝固了似的,出現了裂紋,在可見的範圍內若隐若現。

啪!

樓婉君又是一鞭子揚起,當即只聽得空氣中傳來一道破碎之聲,就像是琉璃之物碎裂一樣清脆。

這聲音砸進青紹父子耳中,無疑是極為驚悚的,兩人渾身汗毛倒豎,心底竟然騰起了一片驚懼。

“這……”青紹臉色驚變,慘白如宣紙,目光駭然地看着從陣法從走出來的樓婉君,又看向自己的父親,感到萬分的惶恐。

青鴻心中也是一陣驚駭,這怎麽可能呢?這可是他們青陽宗的護山大陣,怎麽會對她無用呢?莫非這小畜生還懂得陣法不成?

然而樓婉君是不會給他解惑的,只聽得她的聲音幽幽響起……

220龍柱之威

“這就是你們青陽宗所謂的護山大陣?青陽老兒,你是在拿姑奶奶尋開心嗎?”

這話充滿譏嘲與不滿,帶着冷意,讓人頭皮發麻。

青鴻也沒想到這護山大陣竟然這麽“水”,還诓騙他們說什麽諸天強者都插翅難逃!

結果居然是連一個小女娃都困不住!

真是被他們給坑慘了!

如果是之前護山大陣還沒有開啓的話,他們倒是還能說上一說,結果現在這陣法也用了,狠話也丢出去了。

但這陣法卻沒用了,這不是打臉嗎?

就算是現在跟樓婉君求饒,估計也是沒用的多了,這個小畜生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們?

先不說之前的鳳靈之事,就憑着剛才他們父子說的那番狠話,這小畜生就不會放過他們的。

“各位族老!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殺了這小孽畜!”

青鴻見狀,頓時大吼,自身率先爆發出恐怖的源力波動,聖者巅峰層次!

樓婉君黑眸深處露出一抹冷然,這老東西的手腳

第 46 章 (5)

想法,樓婉君自然不知道的,此時她已經到了樓甫的府邸。

看着燙金大字的牌匾,想起前後兩世的重重,她心中殺意冰寒,樓甫這老東西最好保證她父母兄長無恙,否則她此生定要将源宗挫骨揚灰!

砰!

她揚手一鞭子揮了過去,霎時将那牌匾給劈成兩半摔落在地上,然後又是兩鞭子下去,将樓府的門給抽了個稀巴爛。

這番動靜驚動了樓府的護院,匆匆來到府門前時見到來人竟是個如天仙一樣的女子,不由得都愣住了。

“誰敢在此放肆?!”不等這些府兵問詢,一道愠怒的聲音渾厚地傳了過來。

樓婉君半眯着眼眸看了過去,只見樓甫的長子,也就是東府府主樓璞出現,面上神色威嚴十足,看起來十分的不好惹。

211一鞭抽昏

見到樓璞那張臉,樓婉君烏黑眼底飛逝一抹狡黠之色。這這樓甫老東西不是個東西,幾個親兒子女兒也更加不是個東西。

前世,父親打理着北府,因為是源師大宗師的身份,樓甫這老東西對父親不斷地壓榨,才導致他們一家四口家破人亡。

“你是何人?為何要如此破壞我樓宗的府門?”

樓璞走了過來,見到樓婉君那張精致美麗的面孔時,很顯然是愣了一下的,他總覺得此女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一樣,有股子熟悉感。

“為何?”樓婉君聲音上挑,秀眉也跟着揚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面孔上挂着淡淡的鄙夷譏嘲之色。

“你們封我府門,害我父母與兄長,本姑娘如今還讓你站在這裏有口氣說話就已經是給足了你們面子。”她言語十分冰冷,含着滿滿的恨意與殺意。

新仇舊恨一起,她勢必要給樓宗一個血的教訓!

樓甫那老東西是突破了,也許收拾起來還需要費點力氣,但對付他的這幾個廢柴兒子,她還是有把握的。

“害你父母與兄長?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樓宗向來行得端做得正,從不害人。”

樓璞還沒有認出樓婉君,聽她這麽一說,頓時就蹙眉了,順帶還不忘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從不害人?”樓婉君差點就想要大笑出來了,這僞君子可比真小人惡心多了。他們貪得無厭,自命清高,俗不可耐,前世他們一家四口是落了個怎樣的下場,她記得一清二楚!

“大伯,你說這話的時候,牙不疼心不痛嗎?你沒覺得臉上被人啪啪地抽耳光嗎?”

樓婉君冷笑着開口,用一種戲谑又鄙夷地目光看着樓璞,只覺得很是可笑。

樓璞當下一滞,旋即瞪圓了眼睛,眼中滿是震驚與驚駭, 感到無比驚愕,“你是……樓婉君?那個廢物?”

“嘴巴可真臭……”少女一手背負着,白皙纖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精致的面孔上露出不悅之色。

“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最好把你剛才說的話給吞回去,否則……”樓婉君忽然目光幽冷地盯着樓璞,聲音幽幽的。

“哈哈哈……”哪知樓璞一瞬像是聽見了極為可笑的笑話似的,當即就大笑了起來。

“小畜生,沒想到你兩年不出現,倒是長得人模狗樣的,這張小賤嘴口氣倒是狂妄得很!樓胤那孬種都沒膽子對我這麽大吼大叫的,你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樓璞盯着她的目光很是貪婪,還夾着某種興奮之色。

這讓樓婉君感到無比惡心,當下也懶得跟這種底層的龌龊爬蟲多費口舌,猛然揚手,那條黑鞭就像是一條靈活無比的黑蛇,直接就朝着樓璞的面門抽去!

樓璞見狀,面上完全是冷嘲之色,眼底深處滿是自信,這小賤人縱然可以修煉,但兩年的時間裏,又能成長到什麽地步去呢?

不過這小身段倒是長得不錯的,活捉了好好享受一番還是可以,倒是也能讓這小賤人活得有點價值了。

樓婉君見他這副輕視自己的模樣,并不打算給他提示,她求之不得呢!

她觀摩了《六道天紋圖》,加上石柱的指點,她懂得如何收斂壓制身上的源力,所以這一鞭子沒有什麽異象,看起來就像是很普通的一鞭子。

“小賤人你會後……啊!”

啪!

樓璞無比自信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原本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黑色長鞭的,結果不但沒有抓住鞭子,反而是被一鞭子将手掌給抽斷成兩半,直接落到他的面龐上,臉骨瞬間就塌陷下去一半的,血肉模糊的一片很是駭人。

“區區亞聖,本姑娘還沒将你放在眼裏呢,你是哪裏來的自信能夠擋住我這一鞭子?”

樓婉君看着被抽飛倒在地上的樓璞,她不同情也不憐憫他這種人。樓宗的這些雜碎,幾沒有一個有人性的,一個個貪婪、自私、自負,幾乎是将所有一切的壞缺點都給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來了。

“你……你不可能是那個小賤人!”

樓璞感到驚悚,心中驚懼不已,眼前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怎麽可能是樓胤的賤種呢?

“這嘴巴還能罵人,看樣子這一鞭子抽得還是太輕了。”樓婉君聲音沉沉,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去,那些府兵面面相觑,都感到十分驚懼,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少女?

居然一鞭子就一位亞聖給抽成這個樣子!這半邊臉骨都碎了!這是個什麽變态的修為層次?

而且,眼前此人還是曾經那個瘦不拉幾,一無是處的北府廢柴?!

這世界難道是瘋了嗎?怎麽會有這麽可笑的事情呢?

“你……啊!”

樓璞見她朝自己走過來,下意識地本能後退,這一鞭子将他抽得很慘,手掌被抽開成兩半,半邊面頰更是碎了。

這兩年的時間裏,這小賤種究竟是得到了什麽機遇?竟然會成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但是樓婉君沒有給他問出來的機會,一鞭子瞬間落下,落在他的胸口,一瞬間他的胸口凹陷,就像是一條溝壑似的,結果樓璞狂噴了一口老血後就昏死過去了。

“真是沒用,跟抽爛泥巴一樣。”樓婉君嫌棄不已,同時很滿意手中這條黑鞭,這黑鞭的材質很特殊,但她沒看出什麽名頭來,石柱也沒告訴過她。

其實是樓婉君高估了樓璞亞聖的實力,須知她現在單臂純肉身力量幾乎是達到将近十五萬斤之力,這一鞭子抽下去,這力道是何其可怕?整個人完全不亞于在被一座山給砸下來。

即便樓璞是亞聖實力,但是樓婉君她自己也早就到了合虛層次,即便中間隔着一個金身層次,但加上樓婉君本身的肉身力量就駭人,這黑鞭本就不平凡,直接就打了樓璞個措手不及。

但即使是這樣,樓璞身上除非有什麽特別了不得的秘寶,否則就算是正面與樓婉君交手,也不見得能夠扛多久。

“去通知樓甫那老東西,讓他出來跪着磕頭認錯,否則本姑娘就一把火燒了你們這樓宗!”

樓婉君一腳踩在了樓璞的胸膛上,眉眼神色冰冷地掃了一眼那些府兵,言語很是冰冷。

212燒點紙錢

“好狂妄的口氣!小賤人你還敢回來!”

樓婉君的話音剛落,樓甫老家夥洪亮的聲音便炸響了起來,緊接着一道恐怖的拳光朝她的面門就轟了過來!

少女眼底掠過一抹厲色,當即一腳将樓璞給勾起,朝那拳光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樓璞成了沙包,被這拳光一瞬轟飛,幾乎就廢了。

這老東西果然是夠狠毒!一出手就這麽狠辣!

“老東西你這心腸可真夠狠毒的,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老家夥,你也用不着這麽大義滅親啊,氣得連兒子都殺了。不過你這份禮,我還是受得起的。”

樓婉君躲過攻擊後,面孔上挂着笑容,聲音充滿挑釁與諷刺,還有點賤兮兮的,跟她出塵的氣質一點也不符。

“小畜生!你找死!”

樓甫幾乎要氣壞了,聲音惱怒不已,看着昏死過去的樓璞,他心頭怒火直蹿,雙目噴火,恨不得将樓婉君斷骨飲血方才解恨!

“啧啧啧,這把年紀了,肝火還這麽大,當心氣死啊。”

樓婉君跟着楚北陌時間長了,這毒舌的功夫也是學了個七八分,典型的跟楚北陌那厮一樣,氣死人不償命。

“小畜生!”樓甫大怒,擡手又是一道拳光砸了過來,當即樓宗的府門真的徹底就毀了,巨大的動靜引來了樓宗的不少人。

樓鲲和樓嘯這兩個兒子都出來了,還有家族中的弟子都來了,烏泱泱的一群人。

“老東西,沒想到你過了兩年,這口臭的毛病還真是一點也不改,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樓婉君輕嗤,口齒伶俐,張口又是一通毒舌,氣得樓甫雙目噴火,揚手又是幾道拳頭砸下去!

樓婉君身法矯健敏銳,滑溜得跟條泥鳅似的。幾道拳光下來,別說是傷到樓婉君的,連頭發絲兒都沒碰着,倒是将樓宗的大半個院子給毀得差不多了。

“該死的,這真的是那個賤人嗎?!這怎麽可能呢?!”

樓夢菲幾人感到十分驚悚,完全無法接受氣質出塵,宛若天仙,且實力還這樣驚人的樓婉君。

須知從前都是她們将樓婉君給踩在腳底下,就跟一條蝼蟻一樣卑微,而如今樓婉君的變化叫她們難以接受,感到十分震驚!

沒有人能接受一只弱小卑微的蝼蟻突然之間變得比自己強大,比自己更有實力。

這種強烈的落差感太大,尤其是樓夢菲她們幾個,一直以來就将樓婉君看成蝼蟻。之前樓婉君的變化就讓她們難以接受了,如今見到這樣的樓婉君,不僅讓她們震驚,更讓她們嫉妒得發瘋!

尤其是樓夢菲,對于樓婉君的實力她雖然嫉妒,但還沒有那麽嚴重,但是對于樓婉君那副皮囊,她才是嫉妒得發瘋!

“老東西,聽說你不是突破了嗎?就這幾下子?我還想活動活動筋骨呢,啧啧啧,這人不服老就是不成啊。”

樓婉君氣他,擡手黑鞭子猛地一下抽了出去,鞭影重重,一股強大的源力轟了過去。

一瞬間兩股力量碰撞到一起,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震得樓宗的人翻飛出去,當即胸口悶疼,直接就吐血了,沒用一點的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你!”

樓甫瞳孔猛然一縮,因為樓婉君這一鞭子給他的震撼不小,這小畜生怎麽變得這麽厲害了?而且他根本就感受不到這小畜生身上有半點源力波動。

一瞬間樓甫的眼神變得尤為淩厲,也有那麽一絲絲的忌憚。

沒錯,他的确是在忌憚樓婉君的實力。

短短兩年的時間,這小畜生的變化太大,而且他已經突破了。這小畜生才兩年的時間,這身法是去哪裏學的?

而且能夠一鞭子就化解了他的拳刃,并且還沒有絲毫的源力波動,這不得不讓他警惕。

同時他心中也疑惑,沒有任何的源力波動,這小畜生是怎麽做到化解他的拳刃的?

難道是她手中的黑鞭?

當即他的目光投到了樓婉君手上的黑鞭,那黑鞭看似普普通通的,但卻透着一股不一樣的神秘感。

只是一眼,他就看中了樓婉君手中的黑鞭,這絕對是絕頂好貨啊!

樓婉君察覺他的眼神,美眸半眯,露出一抹冰冷的譏嘲之色。

這樓宗的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見到點好東西就起了心思,當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老東西,看上了?”樓婉君笑着擡了擡手裏的黑鞭,神色充滿了譏嘲與挑釁。

“想要啊?”樓婉君嘴角上揚,眼底神色戲谑,然後拖長了聲音:“就你這老貨色,也配宵想?不如我送給你啊可好?”

“你找死!”

樓甫氣炸,樓婉君的話語中充滿了譏嘲,這分明就是故意在挑釁他!故意惹怒他!

“喲呵,這就生氣了?”樓婉君面上依舊挂着笑容,對于樓甫這只敢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挺佩服的,這厮倒是有點眼光,知道忌憚。

但這老東西自作聰明,他都已經突破了,但是卻因為自己的懷疑而遲遲不敢出手,可真是個孬種。

“老東西,你回答我幾個問題,說不定本姑娘我一高興,興許能把這鞭子賞給你呢?”

樓婉君挑釁地看着他,眼神是半點也不懼。

“小畜生,老夫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是老夫只能說,你那對倒黴父母和你那沒用的兄長,現在啊……你或許去給他們燒點紙錢,或許他們趕在黃泉路上還能打點小鬼,少受點苦難。”

樓甫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一雙老目銳利又鄙夷地盯着樓婉君,他心中真是後悔啊。

當年就不應該一時心軟,讓樓胤娶了那個女人,生了個這麽會來事兒的小畜生,壞了他大好的事情不說,還害得他差點因此而丢了性命。

當初他就應該攔着,讓樓胤早點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後早點去見閻王,現在哪裏還有這許多的事情呢?

樓婉君一聽,眼底神色浮現一抹冰冷殺意,聲音也一度變得極為冰寒,冷冷地說道:“要是我父母和兄長傷到半根毫毛,姑奶奶就要你這整個樓宗下地獄去陪葬!”

213該血償了

“小畜生真是口出狂言!”樓甫面色生怒,一雙老目如兩把刀子似的鋒利。

“老東西你是不是就只剩下一張嘴巴會吠了?有種你來跟姑奶奶打一場啊。”

樓婉君神色挑釁,甚至還十分狂傲地朝樓甫比了一個中指的。她相信父母親的實力,再者有小舅舅在,母親的身份多少也會讓源宗忌憚一些的。

源宗如今式微,早就已經不是幾十年前那個稱霸一方,無人敢冒犯的源宗了。就憑他們宗門中養的那些廢柴,源宗不式微才是見了鬼了。

所以對于樓甫剛才說的話,她心中雖是擔心,但并不驚慌,眼下是先要解決了這個老東西才是!

有道是禍害遺千年的道理,這老東西禍害了他們一家這麽長的時間了,也該是早點去閻王殿那裏報道了。

“小畜生!老夫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麽才是強者!而你,只是匍匐在地上的蝼蟻!”

樓甫這下子是真的怒了,他一直拖了這麽長的時間,為的就是在暗中探查,想要看看那個所謂的墨宗的宗主有沒有跟着她來。

眼下他沒有感受到這小畜生帶了什麽人來,那麽就是只有她一個人。這小畜生壞了自己的好事,她也不該活到現在,今天就取走她的小命!

樓婉君不是不知道這老東西的意圖,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懼這老東西。她如今是合虛層次,如果要論層次而言,她的确不是這老東西的對手。

但她這兩年的苦不是白吃的,她的訓練也不是花架子,她學的是殺人的本事。

所謂修煉,修的是心,煉的是道,而道又是什麽?

旁人的道她不清楚,但她清楚自己的道,她的道就是努力活下去,而要活下去,就是需要見血,一路踩着白骨與鮮血前進,所以她所學的是殺人的本事。

“是嗎?老東西,等會兒姑奶奶會讓你明白狂傲也是需要資本的,說話是要憑實力的。”

樓婉君冷笑,她周身的氣勢一瞬就變了,身姿微微壓低,做出了進攻的姿勢。

啪!

她手中黑鞭猛地一抽,厚重的聲音在空中炸響的,讓人神經不由得一緊。

“爺爺殺了那賤人!爺爺殺了她!”

樓夢菲嫉妒得發瘋,見到樓甫要收拾樓婉君,盡管剛才被那股力量給傷得不輕,但卻抵擋不住她的興奮與期待。

在她看來,樓婉君就是自不量力,是在自尋死路!

這個賤人也早該死了才是的,她一個廢柴,要不是運氣好,哪裏會今日?

在一邊的樓皓柔姐妹嘴角挂着血絲,雖然沒敢喊出來,但也能看得出來兩人也是跟樓夢菲一樣期待的,都很想樓婉君馬上被樓甫格殺。

至于其餘的人,神色大抵與幾人也都是差不多的。

樓婉君銳利的目光從他們的身上掠過,她的目光倏然鎖定了樓夢菲,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這樣的笑容落進樓夢菲的眼中,當即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就後退了兩步,心底一陣陣發怵。

“很好,等姑奶奶解決了這老東西之後,看你一會兒還能不能這麽而歡騰了。”

說着她收回了視線,下一秒她身形一動,身法詭異極速,感受不到源力的波動,又無法捕捉到她身法移動的痕跡。

樓甫眼底露出一抹警惕,他都已經突破到聖者的境界了,這在西北八宗已是高手了,但竟無法捕捉到那小畜生的身法軌跡,實在是叫人不得不慎重。

啪!

倏地樓婉君手中的黑鞭如一條小黑龍飛射出去,鞭法十分詭異,角度刁鑽且靈活,這一鞭子直接就抽在了樓甫的面門上。

當即樓甫面門露出一道血痕,牙床一陣疼痛發麻,但他卻連鞭子都沒有觸及到。

“老東西,這一鞭子是賞你滿嘴噴糞的!”樓婉君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無法辨別到她的方位。

樓甫氣得胸口起伏,雙拳湧起濃郁的源力的,兩只拳頭的拳光暴漲得猶如兩座小山一樣大,屬于聖者氣息的壓迫感襲來。

樓宗的人剛剛被樓婉君那一鞭子給吓到了,怎麽也沒想到她竟能抽樓甫一鞭子,心中劇震不已,也微微有幾分擔憂。

畢竟樓璞的實力并不弱,但卻這樣被樓婉君幾鞭子給抽成了這副鬼樣子,如今昏迷不醒,即便醒過來多半也是廢了的多。

“小畜生!”樓甫冷嗤,周身源力濃厚,拳光爆發,樓婉君的鞭法刁鑽靈活,但這老東西的實力的确不能掉以輕心,倒是被他給擋了幾鞭子。

樓婉君依舊沒有現身,空中幾乎都沒有她的影子,只有那條黑鞭,時不時好出現,一出現就是各種試探進攻。

無法捕捉到樓婉君的身影,這黑鞭又如此刁鑽靈活,一時間樓甫大受羞辱,轟的一聲他身上的氣息一瞬間就變了,一道源紋從他的身體中爆發出來。

他的手中也出現一把大刀,那大刀十分粗犷,看似很鈍,但被镌刻了源紋, 這把大刀的威力是非同凡響的!

“哼,這是要動真格的了嗎?”樓婉君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的周身也染起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源力,體表晶瑩細膩,泛着跟金屬一樣的光澤。

果然,樓甫動真格了,他的刀法很粗犷,十分的蠻橫,充滿了狂暴。

幾十道刀光劈了出來,虛空爆發出神異的異象,恐怖的源力就像是風暴一樣席卷,大半個樓宗的建築都被這老東西給自己毀了。

“果然是夠粗鄙,配得上你這德行。”樓婉君冷笑一聲, 她顯露了身形,目光幽冷地盯着樓甫。

試探也試探夠了,她有把握完全可以越階斬殺掉這老東西!

當即她周身源力轟然爆發,一股厚重極具狂暴與壓迫的氣勢輻射,一瞬間将樓甫刀法造成出現的向異象給化解于無形。

“老東西,是時候要你血償了!”

樓婉君說完這句,就不再多廢話,手中的黑鞭一橫,黑色長鞭上散發出淺淺的黑煙氣息,有神秘的符文出現,她的氣勢完全比肩小神魔!

一步跨出,黑鞭同時揮起!

虛空登時爆發出一連串的音爆,隐隐可見虛空像是有裂紋出現,狂暴的氣息讓人感到窒息。

214越階斬殺

見此,樓甫眼皮子猛地一跳,瞪圓了眼珠子,感到震驚與心悸。

這個小畜生怎麽可能呢?!

看到樓婉君施展出來的手段時,樓甫就感到非常的不對勁,眼下見到樓婉君這樣的手段時,幾乎是本能地就使出了自己最強大的殺手锏來抵抗!

一道拳光轟出,化出如山體般巨大的拳芒,法相驚人,直接朝樓婉君的黑鞭砸去!

見狀,樓婉君嘴角扯出一抹極度自信的笑容出來,只見她手中的黑鞭就像是有自己的靈魂似的,鞭影重重,完全分不清真假與幻影。

虛空中傳來陣陣恐怖的音爆,樓婉君雙足踩着源紋,宛若蜻蜓點水那般,每走一處,就宛若綻放的蓮花似的,她就像是一只精靈一樣,靈活敏捷無比,且身法變幻莫測,讓人難以摸清她行動的軌跡。

“轟”的一聲炸響,老東西的拳芒撞在黑鞭上,簡直宛如天崩地裂那般,讓人感到萬分驚悚。

只見漆黑夜空在那剎那間白如晝,驚人光芒刺目無比,讓人無法直視,但是樓甫卻感到不妙!

他見到自己的轟射出去拳芒就像是被急速切開的爛西瓜,而那條黑鞭以無可匹敵之勢,在迅猛朝自己切過來!

“老東西!你太小看我了!”

樓婉君嬌叱一聲,下一秒便橫移至樓甫的跟前,那黑鞭幾乎是瞬息就切碎了那拳芒,以蠻橫的勢頭切向樓甫的面門!

“好生狂妄的口氣!”

樓甫心頭劇跳,但一張老嘴依舊硬得很,他想要移動時,卻發現自己像是深陷泥濘,移動的速度無比地緩慢。

啪的一聲,那黑鞭很是結實地抽在了樓甫的胸口上,直接将他整個人給抽飛砸了出去!

這一剎那,樓甫藏在身上的秘寶、寶甲等這些護身的寶物幾乎都是在同一時間就碎裂了,成了無數瓣。

而他本人則是捂着胸口大口咳血,一張老臉成了茄紫色,而他的胸口更是裂開了一道極寬的裂縫,胸口幾乎全部斷裂,樓甫佝偻了一截身體,屬于聖者的氣勢一瞬就弱了下去,他像是随時都會斷了氣息一樣。

“這……怎麽可能?!”

樓宗的子嗣都感到萬分的驚悚,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況,原本他們都一直認為,一定會是樓婉君大敗的局面,她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才對——然而事情卻出乎他們所料!

樓甫敗了,而且還敗得如此慘烈,竟是一招就險些被切死了!若如這些寶甲秘寶之類地護體,這一鞭子絕對足以将他給抽得魂飛魄散!

連同樓甫本人都感到萬分的難以置信,只是他到此刻還不認為樓婉君僅是憑着一己之力就能将自己給打敗,方才那股莫名的束縛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束縛是來自源魂的壓制,難道是說這小畜生的源魂力量比自己的要更加強悍嗎?

這怎麽可能呢?!

即便這小畜生是天生的鳳主之命,又是先天滿源力,但鳳靈離體多年,怎麽可能會在兩年的時間裏就恢複了呢?

幾乎是瞬息的功夫,樓甫的腦海中是掠過種種疑惑,然後自己又一一否決,如何也不信樓婉君會有這般強大源魂之力,能夠将他一個聖者給困住了那麽幾秒的時間。

這得要多妖孽的天賦與實力才能做到?

這小畜生如今的實力他的确是看不透,但即便是到了金身層次,那頭上也還有一個亞聖層次,越兩階強殺自己?

這不是開玩笑嗎?如今這時代又不是從前的時代,更不是神魔時期,想要越階斬殺,談何容易?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像你這種老黑貨是永遠也想不明白的,等級并不代表一切!這一鞭子是你欠下的!你這條老命,今日姑奶奶我收定了!”

樓婉君輕嗤,直接她渾身噴薄着金芒,神秘的符文在她周身缭繞,看起來十分的神異。

那條黑鞭來勢洶洶,快、狠、刁鑽!

完全不給樓甫任何反抗的機會,将其給壓制得死死的!一連十幾道黑鞭揮下去,幾乎是将樓甫給打成了篩子。

他滿身血痕,地上好飛灑出來的血花尤為刺目,樓甫嘴角溢出暗紅的血,身形搖搖欲墜,幾乎要站不穩。

而樓婉君見此,并未停手,乘勝追擊,一鞭子從天空轟然落下,恐怖的源紋之力浩瀚席卷,讓人心驚肉跳。

噗——

這鞭子落下後,良久的功夫浮現在這四周的異象才消失,而空氣中飄散着濃重的血腥味。

滴答、滴答……

順着黑鞭的弧度,鮮紅的血珠滾落了下來,砸落在地上,成了一朵一朵妖豔的血花。

樓婉君面色沉靜,衣袂飄飄,烏黑靈動的眼眸滿是一片冰冷之色,她猛地一甩黑鞭,直接将被死狀慘烈的樓甫屍首給抽過去甩在樓宗弟子的跟前。

她緩慢轉過身子來,眉眼神色冰冷地看着幾人,“他欠我一家四口的已是用命來償還了,有些人的尚未清算。我不想傷及無辜,縱然你們也與這些人一樣險惡,但念在你們太過,今日姑奶奶我就當做是發善心,留你們一命,想活命的就滾!”

這話當然是對樓宗裏的那些下人、府兵說的,她要清算,這些小蝦米不過是牆頭草,連讓她動手的資格都沒有,這樣的血,她才不屑沾染。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取人性命了,盡管樓甫這老黑貨無比惡毒,但她心中依舊是微微不舒服,取人性命并非是什麽快意的事情,而是惡心。

但縱然惡心,她也非做不可!否則上一世她們一家的悲慘,誰人來彌補?!

聽聞樓婉君此言,那些下人面面相觑,而後一哄作鳥獸散,幾乎像是身後有紅薯猛獸追攆一樣,片刻的功夫就走得無影無蹤了。

剩下的這些樓宗子弟,一個個就像是腳上生根了似的,如何也挪不動,瞪圓了眼睛驚悚地看着樓婉君,滿腦門的都是冷汗。

樓璞被打成了重傷殘,眼下這樓宗內修為最高的便是樓鲲以及樓嘯兩人了。

可連老爺子都被樓婉君給分解成這副鬼樣子了,他們這點修為要對抗樓婉君,這如何可能呢?

當即一群人瞬間都慌了,最沒出息的樓子彥當即雙膝一軟,直接就跪了下來,空氣中飄散着一股子的尿騷味兒。

“真是沒用,你這是要求饒呢?還是想要誠心來惡心我?”樓婉君輕嗤一聲,手中的黑鞭輕輕揚了揚。

215自廢源府

“我、我……”樓子彥一連說了好幾個“我”,愣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比二傻子還要廢物。

“廢柴一個。”樓婉君垂眸睥睨了他一眼,而後黑鞭一揮,鞭子都沒有觸及到樓子彥,他直接就倒飛了出去,砸在了爛成廢墟的花壇中,跟一條死豬差不多了。

樓婉君旋即擡眸斜睨了一眼這些在場的人,目光落在了樓夢菲的身上——此人就算是化成灰燼她也認得出來。

她緩慢地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前世葬身獸腹的一幕幕,若非樓夢菲,她如何會死得那般凄慘?

但也正因為樓夢菲的心狠手辣,才讓自己遇到了老祖,可縱然如此,她一點也不想放過樓夢菲,有的人該死就是該死。

“你,過來。”

樓婉君倏然睜開眼眸,伸出纖手,指了指想要滿臉惶恐,想要伺機而逃的樓夢菲。

被提名的樓夢菲臉色驟然慘白,渾身僵硬,渾身的血液就好似凝固了一樣,她看着樓婉君的眼神充滿了驚懼。

——她萬萬沒想到樓婉君竟然能強大如斯!

樓婉君将她的神色變化都看在眼中,樓夢菲心中想的什麽,她都能猜得個七七八八,她不認為自己眼下放了她,她就能對自己感激涕零、痛改前非。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就是類似樓夢菲這一類人,從骨子裏就改不了的,面對這樣的人,就須得用狠手段。

樓夢菲感到驚悚不已,如今她計較的不是樓婉君的美貌,而是思量着要如何逃離這裏——可是她會有這個機會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樓婉君是非取她的性命不可。

“二叔、三叔你們再不聯手收拾她,等她清算了我,接下來就是你們!樓宗的弟子一個也跑不了!為何不聯起手來一起永除後患?!”

樓夢菲驚懼之餘忽然開口,她指着樓婉君對樓鲲和樓嘯大聲慫恿着,但其實她心中打的什麽主意,樓婉君是一清二楚的。

想趁自己跟他們交手的時候逃走?她未免想得太天真了,自己怎麽可能會給她這個機會呢?

“樓夢菲,看樣子你這個毛病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就這麽喜歡慫恿別人,讓別人去送命,然後你好逃命?”

樓婉君的聲音輕輕的,就像是一片羽毛似的,但言語卻清晰無比地落進了剩下的樓宗的弟子耳中,當即不由得都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緊緊盯着她。

“你們……”樓夢菲脖子當即一縮,眼底露出憤怒與驚恐,心中是又氣又惱又懼,這個賤人什麽時候連嘴皮子功夫也變得這麽厲害了?

“你們休要聽她在這裏挑撥離間!她連爺爺都殺了,你覺得會放過我們嗎?還不如一起上解決了她,或許還能播的一線生機!”

樓夢菲壓着心中的怒火開口,試圖想要将樓鲲與樓嘯給說動。

但樓鲲與樓嘯剛經歷了眼前這一遭,兩人都不是傻子,父親乃是聖者層次的修為都尚且不是樓婉君的對手,他們兩人比父親還差了一大截,就算是聯手都不一定沒有勝算。

沒有勝算,還貿貿然動手,這不是将後路給堵死了嗎?

如果真像是樓夢菲所言這樣去做,估計樓宗的所有人都會去陪葬的。

“你閉嘴!”西府府主樓鲲忽然開口,目光陰冷地盯着樓夢菲,而後言語冰冷:“收起你那點心思來,縱然我們西府

第 45 章 (4)

手,一身玄青色錦袍的男人神色淡漠,眼眸深邃,嗓音亦是沉沉的,随後戴上了那張銀色面具,他的目光不敢停留在樓婉君的身上,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在這小東西跟前,他都忘記自己有過多少次的失控了。

樓婉君感到手一空,心頭一顫,鼻尖微微發酸,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明亮地看着楚北陌,而後露出一個笑容,十分自信地說:“嗯!楚北陌你要等我去聖炎帝都找你,我一定會去的!”

楚北陌側目看着她出落得精致美麗的臉蛋,袖子下修長的指節微微蜷縮,而後淺聲回了她一句:“好,本座在帝都等你。”

他的話音剛落,墨狼随後踩着源紋踏空而來,墨狼的氣息似乎變得更加可怕了,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懼。

楚北陌沒有再去看樓婉君,躍上墨狼的背上,墨狼沖樓婉君嚎了一聲,轉身便踏空而去,速度極快。

樓婉君一直在強忍着,看着楚北陌的身影越來越遠,鼻尖頓時一酸:“宗主!”

随後邁開腿在山林中狂奔,緊緊追着墨狼的蹤影。

“哎!你這是幹什麽?!”

小毛球反應過來時,樓婉君已經是跑出去好幾裏地了,當即不由得大叫,兩只爪子緊緊抓着小紫的鬃毛,兩頭獸急忙去追樓婉君。

樓婉君身上還戴着負重用的腕甲與腿甲,但她的速度卻是快得吓人,小紫跑了許久才追上去。

而墨狼的速度更快,幾乎是如一顆流行那般劃過天空,不過瞬息的功夫就成了一個小黑點,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丫頭你瘋啦?!”小毛球炸毛,一躍就上了樓婉君的肩膀,兩只爪子在她身上撓了撓,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

樓婉君眼眶發紅,看着墨狼的身影消失,她的腳步放慢了下來,眼淚不争氣地滾落了下來,砸在厚厚的積雪下。

小毛球見她這樣,話到嘴邊不由得又咽了下去。

少女在雪地裏站了許久,良久良久她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冬日裏冷冽的寒氣侵蝕肺部,有些尖銳刺疼。

“走吧,我們回去。”樓婉君抹了兩把臉上的淚珠,面上露出平靜而堅定的神色,她一定不會食言的。

随後她翻身上了小紫的背上,小毛球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腦子裏是一頭霧水,它真是搞不懂這些人類是怎麽回事,這情緒怎麽能說變就變呢?

轟隆!

忽然死亡山谷那邊傳來一聲悶重的聲響,還摻雜了不少人的尖叫——自從兩年前死亡山谷現身後,就有不少的人聞訊而來,這兩年裏這裏是十分熱鬧的。

樓婉君騎在小紫的身上,目光平和地看着那座死亡山谷淹沒在雪霧中,直接坍塌成了一堆亂石區,再無任何的神秘之處。

曾經令人震顫的超級大宗,就這麽說沒就沒了,淹沒在了歲月的長河中,只怕今後再無人能提起來了,有些事情終究都是會被遺忘的。

“小紫,我們走。”樓婉君開口,她目光平靜,這裏的一切終将只會是她生命所經歷一角而已,但她是不會忘了在那片殘域中——那才是她今後至強道路上的起點。

小紫也不知道被石柱怎麽訓練的,訓練得把那只獨角給脫落了下來,至今還被樓婉君丢在流星镯中;而小紫如今的外形就跟一只尋常的馬是一致的,只不過它背上斑紋比較奇特。

所以即便是小紫這樣在山林中狂奔,也不會引起衆人的注意,更不會有人知道它是一只獨角獸。

“唉……真是晦氣,還以為能得到點什麽寶貝呢,這居然就塌了。”

路過死亡山谷時,樓婉君見到了許多人,除了一些散修與獵兵外,就是各門各派進山磨砺的弟子了。

她聽着這些人唉聲嘆氣,目光看向了那死亡山谷,心中到底還是不平靜的,同時也是唏噓不已的。

鎖龍宗之事,今後大概會被後世遺忘,但她卻是不會的,大抵也就只有她能夠記住這個宗門了。

“真是愚蠢,殘域脫離,鎖龍宗殘垣自然抗不了的。”小毛球在小紫的脖頸上小聲輕嗤了一聲,眼中滿是鄙夷。

“你就做夢吧,這兩年這殘垣幾乎都被源宗給承包了,前前後後來了多少人?好東西自然都被人家給帶走了好嗎?咱們來啊,不過就是長長見識而已,你還真想得到什麽寶貝不成啊好?”

頓時也有人嗤笑那人,樓婉君聽着這些人的談論,心中不禁冷笑了一聲,兩年的時間裏,她瘋狂修煉,倒是差點将源宗 這茬給忘記了。

她記得當初她跟楚大爺進去後,源宗十幾號人就剩下了華英和華月姿兩人,也不知道兩人後來怎麽樣了?

不過現在聽這些人這麽說,想來後面源宗的人肯定是來了的,估計兩人也是被救回了源宗的。

而華英長老的那個草包孫女華語妙陷害自己不成,結果死倒是自己葬身在六翼腹幽王蛇口中,依照那老東西的性格,指不定會在源宗內如何抹黑自己呢。

這與源宗的梁子怕是已經完全結下了,想要化解都沒辦法,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想化解,還有父親的身份,她是一定要弄個清楚的。

207父母被抓

“不過說到源宗,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聽說他們找到了源宗宗主的小兒子?聽說還是一位大宗師。”

提到源宗後,便有人一邊走一邊詢問這些人,畢竟源宗這樣的超級宗門存在這麽久的歲月,底蘊深厚,但凡是有些什麽風吹草動,自然都能夠引起衆人的關注與議論。

“這個事情應該是早幾個月的事情了吧?源宗的宗主已經好些年沒有露面,一些猜測說是死了,一些猜測說是被如今源宗的二當家給打成了重傷還在閉關,他那個小兒子一出生就沒了蹤跡,怕是早就死了的,此事八成是騙人的吧?”

這些人議論紛紛,對此事各有各的看法與猜測,死亡山谷湮滅,再在這裏停留也就沒有什麽意思了,這些人也就離開了了此地。

而他們的談話自然是落進了樓婉君的耳中,她心中一陣凜然。

大宗師,又與源宗有些淵源的人,加上之前樓甫那老東西的遮掩,她一瞬就想到了自家親爹。

難道那老東西又做了什麽不成?!

一瞬間她心中殺意升騰,一想到樓甫那老東西所做之事,害得他們一家前世落得那樣凄慘的下場,她就恨不得立即将人給撕碎!

“老東西,你最好別觸犯到本姑娘的底線,否則我滅你滿門!”

心底的擔憂與恨意如潮水般蜂擁而至,樓婉君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殺氣,聲音沉沉地說了一句,随後騎着小紫火速離開了此地。

“咦,剛剛那個女子極美,我怎麽看着像是在哪裏見過?”被樓婉君甩在身後的那些人中有人疑聲,當即就引來了衆人的哄笑。

“你就做夢吧!那少女一看鐵定就是某個大宗門或者宗族的子嗣,你還能認識人家?”

當即有人反駁譏嘲那人,衆人哄笑着,卻是将樓婉君的模樣給記住了,畢竟這樣驚豔的女子出現在魔勒森林中的确是很難得的。

樓婉君一心想着父母的安危,并沒有去注意到這些事情,小紫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出了魔勒森林。

而魔勒森林中的情況與她兩年前進來時的情況大不相同,兩年前偏中層的這裏還鮮少有人進來,現在倒是随處就能碰到人族了。

到秋楓小鎮後,樓婉君發現了小鎮上貼着他們的一家三口的畫像,其中自然也還有楚北陌戴着面具的畫像。

見此,樓婉君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因為這些畫像是告示,自然是來自于源宗的告示。

周圍的人也在議論着此事,很顯然這件事情是數月之前發生的,從這些人的口中,她得知父母已經被源宗的長老給帶走了。

樓婉君的眼眸一瞬變得有些猩紅,源宗可真是欺人太甚!

“喂,你為什麽會被人貼出來?這麽一看你之前長得可真是有點磕碜……”

小毛球還沒察覺樓婉君的情緒變化,張口就來,霎時樓婉君垂眸盯着它:“最好閉上你的嘴巴,不然我不管你活了多久,如今我要殺你,不過擡手之間。”

她的言語極為冷酷,充滿了冰冷的殺意,小毛球聽得渾身一顫,當即乖乖閉上嘴巴,一雙眼睛瞄着上面的畫像,心中暗自猜測着……

“好你個源宗!”

樓婉君心中震怒不已,殺意滔天,她随後讓小紫往夏州城趕,她要确定兄長是否也沒事。

而樓婉君不知道的是,她這一路回到秋楓小鎮,楚北陌都跟在她的身後。

小東西追着他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不得不那樣做。

見樓婉君朝夏州城趕去後,他對景川吩咐了一句:“通知梓安将事情告知她,她如今不是源宗的對手。”

景川點頭,随即一個閃身便消失不見。而楚北陌自己則是去了福钰商鋪,他不在小東西的身邊,有些事情他也是要提前做防範的。

黎麤起初見到楚北陌進來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在楚北陌開口後他就回過神來了,心中不免震驚與疑惑。

須知兩年前去往魔勒森林時意外找到了死亡山谷,這位大人與那個少女卻是消失不見了蹤影的,他前後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去尋,卻是半點蹤跡都沒有找到。

“唐莫寒在何處?”楚北陌沒有理會黎麤的震驚,直接開口詢問。

“唐少主剛出去不久,大概一會兒的功夫就到,大人您裏面請,先坐一會兒。”

黎麤是得了唐莫寒的一些提示的,所以對楚北陌的态度十分恭謙。

楚北陌也沒有拒絕,随後便随着黎麤進前廳坐着的。

黎麤親自上茶,見男人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倒是也十分自覺,自己就轉身就出去了,吩咐小厮快些去将唐莫寒給找回來。

因為兩年前楚北陌跟樓婉君消失在死亡山谷,唐莫寒在鎖龍宗殘垣內的确得了一些東西,但兩人下落不明讓他極為憂心,所以這兩年裏一直帶着人進山,試圖尋找兩人。

“果真是那位大人?”唐莫寒聽得這小厮的禀告,就急忙反問,在一側的黎痕也滿是疑惑。

他們都找了兩年沒找到,這人是怎麽就回來了?

随後兩人急忙回了福钰商鋪,後院的前廳中果然是見到了楚北陌坐在那裏,即便戴着面具也難掩他身上的尊貴之氣。

“楚宗主。”見到楚北陌完好無損,唐莫寒心頭莫名松了一口氣,心中有諸多的疑問,但他什麽都沒有問。

“今日來此,有一事所托,本座不會少了唐少主的酬勞……”

見到唐莫寒進來,楚北陌開門見山地開口。

黎痕見這裏沒有自己的事情,倒是很識趣地就退了下去,心中是極為疑惑的,這兩年裏他們尋遍了不少地方,卻都不見蹤影。

前廳裏,楚北陌向唐莫寒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的要求很簡單,如今西山唐氏在夏州城裏也有生意往來,而唐莫寒這兩年裏常去夏州城。

西山唐氏的這個名頭遠比他墨宗宗主的這個名頭好使,所以他要給小東西某一個保障。

“如果唐少主覺得可行,明年帝都皇商的金鐵令不日奉上。”楚北陌随後補充了一句。

唐莫寒心頭自然是吃驚的,他是西山唐氏的少主,雖然身份同樣尊貴,但卻依舊與眼前這位主兒差了一截,許多事情差一點那就意味着極大的差距。

208府邸被封

而聖炎帝國皇商的金鐵令,每年的名額很有限,只有三個。他們西山唐氏雖然強大,雖然曾經也差那麽一點就建立了一個皇朝。

但差一點終究是差一點,即便尊貴,也不敵皇室。

而金鐵令,是長期被帝國三大世家持有,幾乎是萬年來都不變的,可如今楚北陌卻這樣說。

對于楚北陌的話,他自然是信的。

只是讓他感到吃驚的是,楚北陌将金鐵令送出,竟然是為了區區一個小城裏的女子,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他是見過樓婉君的,雖然父母的身份都不簡單,但她的天賦在自己看來是很平庸的,為何楚北陌會如此費心思在她的身上呢?

但既然這是交易,又是金鐵令這樣的酬勞,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得了金鐵令,那麽西山唐氏打開帝都的生意就不會那麽艱難了。

“我自當盡力而為。”唐莫寒沒有給出絕對的答案,他是商人,很清楚事情的千變萬化,他可以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護着樓婉君。

但如若樓婉君招惹上了連他們西山唐氏都惹不起的人物,他是不會拿自己家族來開玩笑的。

對于唐莫寒的回答,這是在楚北陌的意料之中。他随後應聲,便起身離開了福钰商鋪。

見楚北陌消失得無影無蹤,唐莫寒下意識就捏緊了自己的拳頭。他自然不是嫉恨,而是感到有些郁悶與無奈。

他深知楚北陌是一個天才怪物,但卻想不到自己與他會有這樣大的差距,而楚北陌的氣息很顯然與兩年前不同了,他變得又更強了一些。

“楚宗主說什麽了?”

黎痕進來見到他臉上神色時,便問了一句。

須知西山唐氏也是超級大宗,是能夠與源宗并肩的宗門,曾經險些就創建了一個皇朝,擁有這樣的底蘊,唐莫寒的身份可謂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

而且唐莫寒自身天賦也極高,更為重要的是他身上沒有那些大宗門弟子的驕傲劣根,因此唐莫寒的人脈極廣,三教九流等等這些人物他都認識。

許多時候大部分是震懾于西山唐氏的威名,但他清楚,也有許多大人物看重的是唐莫寒他本身。

“沒什麽,跟他做了一個交易。”唐莫寒這樣回答,至于與楚北陌之間做了什麽交易,他自然是不會跟黎痕說的,因為楚北陌給了約束的。

聞此,黎痕也不再追問,而後他暗自嘀咕了一句:“只見楚宗主,那位樓姑娘不知如何了……”

“放心吧,她已經回夏州城了。”唐莫寒這樣回答,他心中也很想知道樓婉君的身上究竟有什麽,能夠得到楚北陌這樣幾乎是神話中人物的青睐?

……

小紫的腳程很快,幾乎是當天夜裏它就帶着樓婉君回到了夏州城。

此時是深夜,街道上并沒有什麽人,她騎着小紫來到了樓府,這裏是他們一家四口脫離了樓宗後買下來的。

但此時只見樓府的大門上貼着褪了色的封條,泛黃的封條看起來有些刺目,府門上的燈籠也泛黃破敗,随着冷冽的寒風搖晃着。

樓婉君見此,心頭一寒,眼底迸射出冰冷的殺意。

她一腳踹開了大門,巨大的響聲震動了街坊,不少人都出門來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樓婉君進府看着府中的破敗,滿地的狼藉,她心頭殺意滔天。

小毛球見她這樣冰寒的眼神時,心頭不由得跟着發顫,這女娃子跟在楚北陌那冰坨子身邊太久了,連氣勢都學到了三分。

而樓婉君造成的動靜很快就引來了夏州城衛兵過來,見到樓婉君時,他們是認不出來的,畢竟她的容貌變化太厲害,幾乎很難看到她從前的模樣。

“姑、姑娘你可是有什麽事情?這裏、這裏不讓進的,已經被封了。”

領頭的衛兵咽了咽口水,心髒怦怦狂跳,這女子簡直就是跟天仙一樣啊!只不過她身上的氣勢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懼,更有一種壓迫感襲來。

樓婉君眸光森冷,她瞥了一眼這些衛兵,沉聲詢問:“是誰封的?”

那衛兵愣了愣,雖然驚豔于她的美色,但這樣的氣勢太可怕,他哆嗦了好半晌才回答她:“是、是侯爺大人的命令……”

他的話音剛落,樓婉君的身影霎時就消失在了樓府中,她心中殺意滔天,精致美麗的面孔上浮現出冰冷的殺氣。

她前世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凄慘下場,在她的生命中,除了楚大爺之外,她最在乎的就是父母與兄長了。

砰!

到了西北侯府時,樓婉君直接擡腿一腳将府門給踹開,霎時那鐵木制成的大門四分五裂,碎屑更是落了一地。

“有刺客!”

侯府裏的護院被這巨大的聲響給吓了一大跳,當即府中就傳來了府兵铠甲碰撞的聲音,來到府門前見到樓婉君時,不由得都呆住了。

這位天仙就是刺客?

樓婉君周身殺氣陰冷,她目光幽幽地掃了一眼這些人:“不想死的都滾開!”

“那個……天仙姑娘,這裏是侯府,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有膽大的不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詢問她,畢竟樓婉君這氣勢太驚人了。

“找的就是侯府!楊鐵雄那老狗呢?!讓他出來,否則姑奶奶我拆了這侯府!”

樓婉君動用了源力,所以她的聲音十分清楚地落進了府中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哼!當真是好狂妄的口氣!老夫在此,倒是想看看閣下你有何能耐拆了我這侯府!”

楊鐵雄怒火中燒,這大半夜的,他正跟新納的小妾行魚水之歡,這才到一半就被這動靜給吓了一跳,險些就要不舉。

這一出來就聽見如此大言不慚的叫嚣,心中自然是火冒三丈的,但是見到站在府門前是一個極美的女子時,心中不免感到疑惑。

見到楊鐵雄出來,樓婉君眼眸半眯,露出森冷的眸光,直接斥聲詢問:“何故封了樓府?!”

楊鐵雄一愣,一雙老目細細地打量着樓婉君,看了許久,他眼底露出一抹吃驚之色,而後臉色陰沉了下來,聲音含了幾分怒意地詢問她:“你是樓胤的女兒?”

209一鞭抽他

“姑奶奶在問你,為何封了樓府?!”

樓婉君沉聲,心頭的殺意幾乎要壓制不住。

楊鐵雄看着眼前的少女,幾乎就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少女竟然會蛻變得如此驚人,她身上的氣息自己一時之間竟然難以摸清楚。

但既是确定了她的身份,楊鐵雄也就沒有什麽好疑惑與擔憂的了,他眼底眸光含着惡心的貪婪,緊緊盯着樓婉君:“自然是有人要封他,本侯就封了,你能如何?”

“如今你父母兄長雙雙被擒,本侯念在你年幼無知,又孤苦伶仃的,就大度些收留你,在身邊伺候本侯,也能保你一生安穩。”

楊鐵雄大言不慚地說道,一雙老目透出來的眸光極為惡心。

樓婉君聽罷,身上的殺意略略收斂,精致美麗的面孔上浮現出嘲諷之色,萬分鄙夷開口:“老東西,你也不看看自己這副賤樣,敢叫姑奶奶伺候你?你給姑奶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小嘴,本侯會讓你的厲害發揮在別的地方!給本侯拿下!”

楊鐵雄冷聲,老目中眸光極為自信。

如果是從前,他當然是要掂量三分的,但是如今樓胤那對夫婦被源宗帶走,就這麽一個小女人,他還收拾不得了?

這些衛兵得到楊鐵雄的命令後,紛紛都朝樓婉君沖了過去。

“找死!”樓婉君目光冷冽,輕叱了一聲,手中出現一根黑色長鞭,此長鞭是石柱給她的獎勵。

而石柱給的東西能差嗎?

所以她這随意一鞭子抽出去,瞬間這些衛兵一個個就跟爛泥一樣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不成樣子。

而她這一鞭子的威力亦是極為可怕,直接将侯府內的守護陣法給劈得炸裂,霎時就成了殘陣。

“老東西,姑奶奶會讓你的某個地方永遠沒有用武之地!”

此時的樓婉君渾身殺氣冷冽,言語陰寒,目光更是森冷得驚人。

她活了兩世,早就不是那種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這老東西腌臜的想法她自然明白。

說着,她擡手就一鞭子揮了出去。

這黑鞭材質極為特殊,完全收斂了威勢,看起來平平無奇,讓人很容易就忽略了它的實力。

“本侯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楊鐵雄大怒,擡手就想要去抓住黑鞭,神色極為自負與自信。

啪!

虛空一陣扭曲,像是泛起了一層褶皺,爆發出一連串的音爆,源紋異象倍出。

楊鐵雄狠狠吃了一驚,完全沒料到這黑鞭竟然會有這麽可怕的威勢,當即就要收手。

但樓婉君怎會讓他如意?當下握着黑鞭的纖手變化角度,這一鞭子直接朝楊鐵雄的嘴巴抽去!

“噗……”楊鐵雄過于自負與輕敵,更沒想到樓婉君會如此狠辣,當即就被這黑鞭抽了一嘴巴子,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嘴巴更是被抽得裂開,一口白牙差點就全脫出來了。

若非他的實力足夠蠻橫,這一鞭子能他造成的傷害絕對不止于此,只怕這腦袋都要被抽爛。

楊鐵雄心中凜然,擡手就從源戒中拿出寶藥往嘴裏塞了下去,心中除了震驚之外,感到極為憤怒與難堪!

他堂堂一個侯爺,居然被一個女娃子給抽了一嘴巴子,并且牙床至今還一陣陣地抽疼着。

這小賤人究竟是得了什麽機遇?實力居然變化得如此劇烈,能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教你這老東西如何積點口德!為老不尊,是為垃圾!”

樓婉君冷嗤,這一鞭子她自然不指望就能将這老東西給抽死,但看到這老東西吐血的樣子,她面上浮現出一抹冰寒的戾氣。

“賤人!你找死!”楊鐵雄老臉火辣辣的,氣得火冒三丈。

“爹,這是發生什麽……”

楊鐵雄的幾個兒子兒媳聽見動靜也都趕了過來,長子楊永業見到自家父親嘴巴上那一道明顯的鞭痕時,心中不由得狠狠吃了一驚,感到尤為驚悚。

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将父親給傷成這個樣子?

楊永業朝樓婉君看過去時,見到她那張精致美麗無暇的面孔中,心髒猛然一跳,但随即他也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給驚到了。

“姑娘,有話好說,你這是作甚?這裏是侯府……”

“姑奶奶殺的就是侯府!”樓婉君厲聲,目光冰冷而嘲諷地掃了一眼這些人。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在了樓茜的身上,樓茜是一如既往的美豔,只不過她看着樓婉君的目光有些驚駭,甚至還有幾分恐懼。

“小姑姑,看樣子你在侯府的日子過得很不錯嘛。這麽快就把我爹給忘記了?忘記了你當初脫光了也要倒貼了?”

樓婉君心中鄙夷,嘴巴上同樣毒舌得不行,想到當初樓茜去府上時對父親的種種獻媚,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女人的意思。

在樓婉君看來,這跟樓甫有關系的人都不是什麽好鳥。

她此言一出,霎時就引得樓茜跟她丈夫楊永峰臉色一變,樓茜自然是驚慌的,而楊永峰的臉色一瞬就陰沉了下來。

這兩年裏,他們夫妻之間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其中有一件就是妻子樓茜的不忠,而這個不忠之人竟還是……

而今卻又聽見樓婉君這麽一說,他霎時怒火中燒的,感到極為屈辱。

“樓婉君你胡說什麽?!你個小蹄子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是你爹自己命不好,是你娘那個賤人慫恿胤哥離開樓宗的,如若不是這樣,胤哥怎麽會被抓走?如今你來侯府鬧事,你是什麽意思?!”

樓茜心中自然清楚自己的那點破事,如若是從前,她自然是不懼侯府的,但今時不同往日,她不得不懼。

見她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樓婉君不由得輕嗤了一聲,眼中冷意升騰,下一秒就猛然一鞭子抽出!

“啊!”

她這一鞭子迅猛可怕,完全都落在了樓茜那張美豔的面龐上,直接将她整個人都抽飛了出去,衆人只聽得樓茜一聲慘叫,一張臉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嘴巴跟這老東西一樣臭,就你這樣子,哪一樣比得上我娘?你連做她的丫鬟資格都沒有,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真是醜人多作怪。”

樓婉君輕嗤,言語之毒舌,完全盡得楚大爺真傳。

210手滑了下

“你!”楊永峰盡管很惱火樓茜,但見到樓茜被抽成這個樣子,當即滿臉怒氣,這分明就是在抽自己的臉面!

這個小賤人竟然這麽猖獗!

“楊永峰,看在你頭頂一片綠油油的,本姑娘沒興趣收拾你,姑奶奶要收拾的是你爹。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小命丢了,那樓茜只能給你戴更多的綠帽子了。”

見楊永峰氣炸的樣子,樓婉君不緊不慢地來了一句。

“小賤人你找死!”楊永峰氣炸,當即手中出現一把軟劍,渾身源力暴漲,氣息的确足夠渾厚,也非常驚人。

“峰兒不要……”

楊鐵雄心頭大驚,正欲要阻止時,楊永峰已經沖了出去,直接動用最強殺招,想要一擊取樓婉君首級。

“真是不自量力。”樓婉君見狀,輕嗤了一聲,手中黑鞭揮動,迅猛且刁鑽,一鞭子直接抽中了楊永峰的腹部。

“噗……”楊永峰當即一口熱血狂噴了出來,身子就跟塊破布一樣倒飛了出去,他只覺得剛才樓婉君那一鞭子就像是有一座巨山朝自己劈頭砸過來,速度之快,他竟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弱雞。”見楊永峰倒地不起,樓婉君鄙夷地輕嗤了一聲。

楊鐵雄目光深沉,盯着樓婉君的目光森冷且含着忌憚,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少女完全是憑着蠻力與技巧在回擊。

——也就是說她并沒有動用源力。

沒有動用源力就能抽自己一嘴巴子,如果她要是動用了源力呢?

楊鐵雄心中劇震,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個樓婉君究竟是得了什麽機緣,竟然強悍到如此可怕地步。他心中迅速思忖了起來,雖然源宗的确是将樓胤夫妻給帶走了,但卻沒有直接問罪,這一點讓他不得不慎重。

還有就是這女娃之前身邊出現的男人,傳言是墨宗的宗主,墨宗雖是在夏州城,但他這個侯爺卻是管不到的。

而樓婉君跟他的關系莫逆,這一點他不能不思忖。

“好生猖狂!”長子楊永業見狀,幾乎目眦欲裂,當即就想要出手格殺她。

“住手!”楊鐵雄立即呵斥,一雙老目中滿是凝重之色,今日之恥他們只怕只能承受着了。

“父親!她……”楊永業不解。

“怎麽?連老子的話都不中用了?”楊鐵雄一雙老目一瞪,威嚴十足,楊永業霎時氣勢就頹靡下去了。

“看樣子你這老東西是想通了?”見楊鐵雄如此,樓婉君挑了挑眉。

楊鐵雄能成為西北侯府侯爺,自然是有一定的本事的。她實力雖然蠻橫,但如果真是要與楊鐵雄交手,必是要費上一番功夫的。

而她現在還不能,因為還有一個樓甫老家夥要收拾,至于楊鐵雄的頭顱就讓它多吸幾口氣。

楊鐵雄面色一陣凝滞,招手讓子嗣全部都退下,實在是擔心此女會再動手。

他臉色很陰沉難看,他是西北侯爺,昔日裏誰見了不給三分薄面的?但是這女娃子卻是十分嚣張,敢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可自己偏偏卻還不能動她。

“本侯知道你想要知道什麽,本侯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但你不能再對侯府出手!”

這府門被破壞成這個樣子,只怕此事明日一早就會在夏州城傳遍,屆時他這個侯爺的臉面往哪裏擱?

“好說!那就要看看侯爺的話是否有價值了。”樓婉君收斂身上的殺氣,手中拿着這黑鞭一下一下,輕輕地敲打自己的手心,精致的面孔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神色淡定自若得很,完全不懼楊鐵雄。

楊鐵雄見她這副樣子,自然是極為惱火的,但還是開了口:“你最好遵守承諾,否則……”

“侯爺,姑奶奶我沒興趣聽你廢話,而且姑奶奶也不是那種爛老鼠言而無信,你要說就痛快些,不然本姑娘也會不客氣。”

樓婉君直接打斷他的話,完全不接受他的威脅。

這老東西只是說了不能動侯府,可沒有說不能殺侯府裏的人。

楊鐵雄氣息一陣凝滞,很想一巴掌拍昏她,好好折磨她一番,也好叫她知曉什麽叫做天高地厚。

随後他強壓下心頭的怒氣,開口将事情告知。

聽完楊鐵雄所言,樓婉君心頭殺意一陣陣翻騰,她就知道跟樓甫那老東西是脫不開幹系的!

“不過本侯勸你還是安分點,不要自尋死路。因為樓甫突破了,你去了只能送死。”

楊鐵雄補充,只不過他的眼神卻是出賣了他,他說此話自然不是真的為了樓婉君着想,而是在刺激她。

“呵……那可真是多謝侯爺提醒了。”樓婉君冷嗤,面孔上露出鄙夷之色,她才不會信楊鐵雄會這麽好心的。

随後她一鞭子揮開,一瞬就将侯府的外牆給抽塌了一個大窟窿,當即面上露出幾分歉意,笑着說:“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說着她翻身上了小紫的背上,直接就揚長而去了。

楊鐵雄氣得胸口疼,眼底浮現淩厲殺氣,緊緊盯着樓婉君的背影,真是恨不得殺死她。

但是良久後,他也就想通了,樓婉君此去只能是找死罷了,他又何須放在心上呢?只不過倒是可惜那張不錯的皮囊了,還沒機會享受就要死了。

對于楊鐵雄內心的龌龊

第 44 章 (3)

是怎樣的生靈?竟然能直接毀了那麽多的界域?似乎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但無論如何,現在她的任務就是訓練,不斷地變強,其餘的這些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只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小紫,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樓婉君将一封寫好的書信交給小紫,有些灰撲撲的面孔上滿是無奈與不舍。

她答應過楚大爺要每個月回去一次,她也異常想念楚大爺,尤其是睡覺的時候,身邊沒有楚大爺,她怎麽也不習慣。

但有時候短暫的分別就是為了更好的重逢,石柱對她的訓練異常嚴苛,而經此她也明白自己的實力還遠遠不夠,單單是肉身力量的強大,僅僅只是最基本的而已。

小紫點了點頭,随後從黑色漩渦中出去。

“喂,你真要直接在這個鬼……這個地方修習那麽長時間不出去?”

小毛球詢問她,眼神中有些鄙夷,其實它跟小紫接受的訓練也異常殘酷和艱苦,它就指望着能出去獵殺一些生靈嘗嘗鮮呢。

結果這女娃子居然放棄了外出的機會,這意思是要自己吃将近十個月的肉幹嗎?

“嗯,我們時間有限。”樓婉君毫不猶豫地颔首,再有十個月左右的時間她就要離開這裏,這片區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遇到,她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她想要有足夠的實力與本事站在楚大爺的身邊,所以她必須要更加努力修習才行。

而且石柱也告知她,這片區域不穩定,而石柱也不建議她長時間留在這片區域,還是盡早有所成後離開這裏。

畢竟這片區域是被那種未知生靈破壞過的,殘留下來的東西還是十分驚人的。

小毛球無奈,深吸了一口氣後認命地折回訓練場,吃肉幹是免不了的了。

小紫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将樓婉君的書信送到了楚北陌的手中。

楚北陌看完手中的書信,眼底神色深了深,他是不是給小東西的壓力太大了?

姬府,即便是那個人想要對付,也存在一定的困難,畢竟有一定的底蘊存在。而姬紫月也的确是姬府這一代中難得一見的天才,她所接受的傳承是非常完整的,且自小錦衣玉食,周身籠罩着光環,小東西與之相比,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随後他讓小紫等了一日,他熬制了血膏寶藥,又獵殺了不少的生靈,處理幹淨後放進了另一只源戒中。

這才讓小紫将這些東西給帶回去給樓婉君,并且叮囑每個月小紫都要回來一次,專門給樓婉君帶東西。

樓婉君收到這些東西時已經是第三日了,看到源戒裏滿滿的食材以及珍貴無比的血膏寶藥時,她心底的思念更甚。

除卻在墨宗時楚大爺經常讓自己做飯之外,嘴巴有時候比較毒舌以外,對自己是極好的。

楚大爺的身份必然不簡單,單單是墨宗宗主這個身份就讓人敬畏,但他對自己卻這樣無微不至,無條件包容自己。

一時間她又想到了當初在秋楓小鎮時舒韻說的話,心尖不免劃過一抹暖流,雖然楚大爺沒有親口承認,但她相信楚大爺對自己是不一樣的。

202六源聖劍

小紫按照楚北陌的吩咐每個月都出來給樓婉君帶血膏寶藥和生靈寶肉回去,石柱對她的訓練也異常苛刻,自上次回來後,她就沒有離開過半步。

一晃十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外面早已是銀裝素裹一片,迎來了她在這片區域的第二個寒冬。

最後一關是對戰五個傀儡石像,如今她的劍法已經小成,但最後一關卻也不是吃素的,石柱完全沒有任何幹預和限制,所以樓婉君想要挑戰,還是極為困難的。

五個傀儡石像不僅劍術了得,而且在源魂上的壓制十分強大,樓婉君連續挑戰了近兩個月,每天幾乎都是遍體鱗傷地倒下,要不是有楚大爺的血膏寶藥,估計早就挂菜了。

“我不信沒法破除。”樓婉君手中持着青銅劍的,那柄魂劍飛繞在她身側,五個傀儡石像上都是劍痕,圍在她的身側。

五個傀儡石像察覺她的動作,瞬間都跟着行動了,這些青銅劍雖然都像是剛出土的文物一樣,但卻極為鋒利,劍氣十足,非常駭人。

樓婉君今日都将身上所有負重的腕甲以及腿甲都給卸了下來,她如今依靠純肉身的力量,速度已是極快,完全能夠媲美神魔時代的小神魔了。

她身輕如燕,速度快得無法捉摸她的軌跡,五大傀儡石像的速度同樣不弱,一劍迎頭劈斬了下來。

轟的一聲,劍氣極為可怕,虛空瞬間泛起了如漣漪般的褶皺,向着四周擴散。

“好快!”樓婉君心驚肉跳,感到後背一陣涼飕飕的,要是剛才自己的速度再慢一點,這估計得被一劍将後背給削下來了。

五個傀儡石像配合得天衣無縫,根本不給樓婉君喘息的機會,而這劍術非凡,看似簡單,但蘊含的劍意與劍氣十分強大,稍有不慎就會被碾殺。

樓婉君在這一關吃了很多虧,所以不敢輕心大意,五個傀儡石像很不凡,依靠蠻力想要将它們給打翻是不可能的事情,必須得依靠劍術。

而她今天才有所感悟,進入小成境界,今日這一戰她必須要小心謹慎,之前石柱就已經提醒過她了,這裏不穩定,應該會很快就會隐匿進入虛空中,屆時斷了與外面世界的聯系,她想要再出去就困難了,甚至會跟着這片殘域在虛空中漂浮。

雖然石柱說過,即便這最後一關她過不了,但這只要她的劍術小成,就會讓她離開這裏,至于要讓她做什麽,離開時自會告知她的。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棄,就這麽認輸。

樓婉君擡劍對抗,猛烈一擊,幾乎要将她的手臂給震斷,她身形略有幾分踉跄,另一把青銅劍朝着她的腦袋就揮斬了過來看,強大劍氣割裂得她肌膚生疼。

須知她如今的肉身力量已是極為強大了,但卻依舊能感到這樣的疼痛,若這劍氣發揮到極致,那豈非逆天?

根據石柱所言,這些傀儡的實力不過将此劍術的三分之一給發揮出來而已,僅僅是三分之一她就難以招架,這要是全部,那她豈非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了?

“魂劍來!”樓婉君輕斥,魂劍猶如一抹流光飛轉過來,“當”的一聲震開那青銅劍,折返回來後直接攻擊那傀儡。

傀儡反應也是極快,擡劍就要格擋,劍氣沖天,瞬間與魂劍對峙。這魂劍是依靠源魂控制的法器,但這劍術中蘊含有可怕的劍意,搞不好會連自己的源魂都要遭到反噬。

“回!”樓婉君很果決收回魂劍,沒有糾纏,随後她一劍揮斬下去,青銅劍劃出一抹青色弧光,迅猛而強大。

咔嚓。

弧刃瞬間割裂傀儡石像的頭顱,發出輕微的聲響,出現了裂紋。

石柱那邊閃爍了一下,霎時這五個傀儡石像收斂,都退了回去。

“石柱大人?”樓婉君看着整齊排列的傀儡石像,疑惑地喚了一聲,随後走到了石柱那裏。

只見石柱上露出幾行猩紅的字,随後也将小毛球和小紫從黑色漩渦中放了回來。

如今小紫産生了蛻變,三個月前它的血脈發生了變化,如今它缺少一個契機,很有可能就會覺醒體內天馬族的祖血,它頭上的獨角已經脫落了下來,倒是背上的斑紋愈來愈神秘。

樓婉君看着石柱上所言,眉頭微皺後舒展,随後輕嘆了一聲,感到有些遺憾。

她在這裏訓練了一年的時間,受益匪淺,想到現在就要離開了,的确是有些不舍。

但是石柱不會欺騙她,要是這片參與漂浮進虛空中,切斷了與外面的聯系,她會害了楚大爺的。

“那……謝謝石神大人這一年的關照。”她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将青銅劍給丢回了流星镯,态度異常恭謙。

她雖然不知道自己要面臨着怎樣的任務,但這一年的時間裏石柱傳授了她很多東西,在一點上她是需要感激的。

石柱上随後又出現幾行字,緊接着她的跟前浮現幾個精致的盒子,無一例外都是用的扶桑神木來打制而成的。

她随後打開這些盒子,稍大一點的盒子中是一副女子內甲,石柱上随後附帶了一串這內甲的說明,全都是用秘金煉制而成的,十分珍貴與罕見。

另一個盒子中則是一個缺了一覺小黑匣子,但看起來像是從某個物件上摳下來的,材料十分特殊,透着一股莫名的氣息。

而石柱給出的信息,就是她需要尋找到這種材料的另外的三個,湊合在一起,然後順着匣子給出的路線去到那個地方,剩下該怎麽做,到時候她會知曉,并且尋找這匣子是沒有時間限制的,只讓她盡力而為。

樓婉君看着這匣子,只覺得心驚,而石柱給出的寬限倒是讓她心頭略安,最後告知她所學習的劍術不可輕易傳授,此劍法名為《六源聖劍術》。

單是這名字就讓樓婉君感到莫名的觸動,這與她得到的《六道天紋圖》以及《六藏源錄》似乎都有所關聯?

這些東西她沒來得及思考,石柱便告知她盡快離開,這片殘域已經不能多留了,随後石柱就将樓婉君以及小紫和小毛球給送出了訓練場,這座漆黑的山脈随後也随之而消失。

203不回夏州

“走吧。”

被石柱從訓練場中傳送出來,樓婉君看着空蕩蕩的地面,這麽龐大的一座山脈轉瞬就消失了,實在是叫人心頭吃驚。

心中想着石柱的話,她心頭有些焦急,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楚大爺了,如今一出來,她只想快點到楚大爺的身邊,想要快點見到他。

順便她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兩年沒有見到父母和兄長,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這麽想着,她便翻身上了小紫的背上,帶着小毛球一路在山林中馳騁,朝着小院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宗主!”

大老遠的她就看到了小院子,心頭一陣激動,眼眶微微有些濕熱,這兩年的時間,對她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

在沒有遇到楚大爺之前,她的夢想是能保住他們一家人的性命,在遇到楚大爺之後,她想要更有資格站在楚大爺的身邊。

她能有今天,也是因為有楚大爺不斷地鼓勵與鞭策,否則她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回來了。”盤腿坐在院子裏的楚北陌聽見她的聲音,深邃的眼底眸光潋滟,俊美無鑄的面龐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坐在他身後的景川有眼底掠過一抹異樣之色,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主子。

看樣子容止說得不錯,這個小姑娘已經影響到了主子。

“宗主,我回來了!”樓婉君到院子門前就翻身下來,幾乎是沖着跑進去的,見到在廊檐下溫酒的男子時,多日來的思念猶如潮水般湧來,一瞬間眼眶就泛紅了。

楚北陌擡眸看她,只見她又變化了不少,身材更加高挑,也愈發的完美迷人,五官也更加精致,完全就是個美人胚子, 只有細細查看才能看到她從前青澀的模樣。

而且小東西的氣息似乎也更加渾厚了,看樣子這一年來小東西的磨砺還是很有成效的。

“過來。”男人淺淺開口,聲音醇厚。

樓婉君聞言,她紅着眼眶看着穿着大氅的楚北陌,她鮮少見到楚大爺這樣溫文爾雅的樣子,這樣的楚大爺另有一番氣質,讓她沉溺得無法自拔。

“宗主,我好想你……”一瞬間她直接撲進楚北陌的懷裏,鼻尖泛酸,聲音有些沙啞與委屈,還夾着幾分撒嬌。

感受到少女的體溫,毛茸茸的小腦袋蹭着自己的胸膛,楚北陌眼底露出了寵溺的神色,坐在他身後的景川很識趣就自動消失了。

樓婉君緊緊抱着他精壯的腰身,完全不顧忌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很誘人的窈窕女子了,她只知這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裏,她每日每夜都在想着楚大爺,都是靠着想要盡快見到他的信念在拼命修煉。

但她又想到他們要離開這裏,一旦離開這裏,她想要見到楚大爺就需要很長的時間了,一時間內心激動又難受。

“哭得這麽難聽。”楚北陌依舊毒舌,不過語氣卻柔軟了許多,大掌一邊撐着她的腦袋,一邊拿着帕子給她擦拭了眼角淚痕。

聽他這麽說,樓婉君頓時有些佯怒地挖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用帕子将臉上的淚痕擦了一遍,嘟囔着控訴:“還不是太想你才會這樣。”

見她反倒是将這個問題怪罪到自己的身上來,楚北陌有些哭笑不得,又很是無奈,“是你自己不回來,還怨上本座了?”

樓婉君頓時一笑,她的眼睛就如星辰一樣閃耀,幹淨得沒有任何的雜質,這樣的神色讓楚北陌心頭一陣震擊,內心深處很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不怨你,我這不是想變得強悍一點嘛,不然你可就要娶別人了,難道你想娶別人?”

她抱着楚北陌的手,用撒嬌的口吻反問他。

男人眼底露出無奈之色,感受到她某處不可思議的柔軟與彈性時,體內的邪火幾乎要一度壓制不住,随後淺淺地應她:“不想。”

他想娶誰,這小東西難道還不清楚嗎?

楚北陌亦是沒想到他有一天會栽在這樣一個小東西手中,也從未想過他會這麽花心思在一個女子身上,更沒料到自己會這麽耐心。

“這不就好了,宗主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樓婉君自信滿滿地承諾。

她的口氣異常堅定,楚北陌不禁側目,也不知道小東西究竟得了什麽機緣?

樓婉君這麽自信自然是有原因的,她相信石柱的話,也相信自己的實力。縱然姬紫月身上有太古伏羲氏血脈,即便她很強,但自己同樣不弱,屆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總之,只要她不死,就不會讓姬紫月有任何機會嫁給楚大爺的,楚大爺能娶的女人就只有自己。

這麽一算,距離天空戰場還有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做很多的事情了。

“嗯。”男人應聲,眼底深處滿是信任之色,他的小東西自然是最優秀的,旁的人再如何天才亦是比不上的。

得到他的應聲,樓婉君心頭開心得就像是抹了蜜糖一樣,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她心頭就一陣難受,随後将自己的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緩聲詢問:“宗主,出去以後你不回夏州城了嗎?”

楚北陌微微偏頭,看着她的小腦袋,烏黑柔順的發絲晶瑩,他何嘗不想多與這小東西待在一起?但有些事情他非去處理不可。

“嗯。”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應聲,但這對楚北陌而言卻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量一樣。

他似乎從來就沒有做過這麽艱難的決定,似乎這次分別後,他想要再見到小東西,是要等不少的時間了。

聽他這樣應聲,樓婉君盡管早已做好了準備,但心頭還是不免有幾分失落。

“那宗主今天我給你做個晚飯?”旋即她面上露出笑意,略有幾分俏皮地詢問。

楚北陌随後看着她,微微颔首:“好。”

樓婉君說到做到,随後帶着小紫和小毛球進了山林中,獵殺了不少的生靈,順帶采摘了一些藥草回來,親自動手給楚北陌做了一份晚餐。

從前在墨宗時她給楚大爺做飯時,大多都是被迫的,也是因為兩人之間有協議,但現在不同,她是心甘情願,并給很願意給楚大爺做飯的。

204霸王規矩

吃過晚飯,樓婉君沐浴後去鋪床,楚北陌從浴池出來時,他的發絲還挂着水珠,竟是生出了一絲絲邪魅出來,看得樓婉君心頭一跳。

“宗主,我冷。”她遂即眨巴着烏黑靈動的大眼睛看着楚北陌,語調帶着幾分撒嬌。

楚北陌眼底露出幾分無奈,就她這肉身力量,這樣正常的冬日,她哪裏會感到冷?

但他還是很自覺地走過去睡下,伸手将人圈在懷裏,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腦袋頂上,“還冷嗎?”

樓婉君得到自己想要的,當即眉開眼笑,将腦袋往他懷裏蹭了蹭,“有宗主在就不冷了。”

男人眼底流露出寵溺之色,這小東西這嘴巴是抹了蜜糖麽?從前在墨宗時倒是沒見她這般放肆,如今倒是越來越放肆,什麽話都敢說。

樓婉君伸手搭在他精壯的腰身上,仰着小腦袋讨好地問他:“宗主,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這是楚大爺一早就答應過她的,現在她已經做到他的所有要求了,這個答案她一直都很想要知道。

楚北陌垂眸凝視着她,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影子,心頭有些無奈,不過這是之前他就答應過小東西的,自然是不會食言的。

“果真很想知道?”他反問,他只是擔心會吓到小東西,生了膽怯之心。

樓婉君點頭:“嗯。”

“聖炎帝國,九王爺。”楚北陌半晌後才告知她,說此話時,他的手臂下意識用了勁圈着她。

樓婉君怔愣了一下,而後恍然大悟:“難怪小舅舅會那麽怕你,原來是知道你的身份,我就說一個夏州城的宗主,怎麽會讓小舅舅感到的敬畏。”

對于楚大爺的身份,她心中也做過一番猜測的,大抵不是皇親國戚就是貴族重臣之類的,卻沒料到是位皇子。

“那我豈非是賺到了?能得帝國王爺手把手教導?”她俏皮一笑,摟着他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原來她的楚大爺這麽尊貴,那自己就要更加努力才是。

“你可以認為這是你的榮幸。”楚大爺毒舌她是領教過的,這般自戀她還是頭一次領教,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那姬紫月呢?她是什麽身份?”她趁熱打鐵追問,這樣方便她出去查信息啊,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雖然她在石柱那裏也學得了鞭法,劍術亦是頗有成就,但能讓楚大爺都鄭重的人物,多半不是簡單的角色,她是不能輕敵的。

楚北陌見她這麽在意這個人,心底泛起一抹憐惜,他是不是不該給小東西這麽大的壓力?

“聖炎帝國國師的弟子,也是姬氏的聖女。”

樓婉君聽罷,心中并未有太大的波動,畢竟她在石柱那裏了解到的許多事情比這個更為可怕。

只不過頭太古伏羲氏血脈,這倒是有點兒意思。

伏羲氏不就是首位人皇麽?擁有人皇血脈,的确是身份尊貴無比。

但自己也不弱,她自信絕對可以打敗姬紫月。

“莫要小看她,她是姬氏有史以來最強的天才,姬氏底蘊深厚,遠超一般的超級世家。她的鞭法很強大,若你沒有一戰之力,勿要輕易嘗試。”

楚北陌見她這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心頭無奈至極,而後神色鄭重地叮囑她。

——即便小東西沒有戰勝姬紫月,他也不會娶那個女人,他要娶的只有這小東西。

“我明白。”樓婉君也很認真地點頭,看樣子出去之後果然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出去以後,不許你與旁人這樣。”

随後楚北陌忽然開始提要求,口吻隐隐有幾分霸道,透着不容拒絕的命令。

樓婉君頓時一愣,而後眼眸中露出笑意,故意裝糊塗:“宗主說什麽?我沒聽……唔……”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眼前就見到楚大爺放大的俊臉,他略有幾分冰涼的唇瓣落了下來,一瞬間她心頭跟着輕顫。

楚大爺竟然主動吻自己?

樓婉君的小心髒砰砰狂跳,烏黑的眼眸緊緊盯着男人深邃的眼睛,兩人心頭皆是一顫,像是有一抹酥麻的電流從心尖掠過。

“宗主……”樓婉君呢喃,幹脆閉上眼睛,沉浸在他楚北陌綿長的深吻中。

這一吻,直到樓婉君呼吸不順暢,一張臉紅得跟大蝦一樣才停下來;而楚北陌自己也是受罪,身體的邪火叫嚣着,幾乎快要将他給撕裂了。

楚北陌自問不是那種輕浮之人,甚至他還有點強迫性的潔癖,不是什麽人都能靠近他的。

“宗主,我……”察覺到楚北陌的離開,樓婉君就跟一只讨食的小奶貓似的,精致的面孔上露出了不滿之色。

“小東西,适可而止,你可別逼本座。”楚北陌聲音沙啞,連眼眸都微微有些發紅,呼吸不正常地紊亂,很顯然是在極力克制自己。

樓婉君後脊當即一涼,下意識動了動身子,這一動正好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某個地方的滾燙,當即面頰爆紅,吓得是一動也不敢動了。

見她這副模樣,楚北陌心頭苦笑不得,這小東西,撩火的是她,現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當初那麽大膽地占他便宜,這膽子去哪裏了?

“好好長長,等你更可口了,本座再吃。”楚北陌俊美的面龐上忽然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連帶說話的口氣都是有幾分邪裏邪氣的。

樓婉君聽得頭皮一陣發麻,有些哭笑不得,她這算不算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她怎麽感覺楚大爺這個“吃”的含義有點不一樣啊?

而且還要等她更可口?是不是需要再來點孜然、花椒什麽的調調味,上架直接烤?

“出去以後,有三條你要遵守。”還不等她回應呢,楚北陌便給她列規矩了。

“其一,不許與其他男人太親密的接觸。”

“其二,不許接受任何男人的示好。”

“其三,以上兩條必須遵守。”

樓婉君聽着他說完,嘴巴已經是驚愕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這是什麽霸王條款?

“那你呢?”樓婉君反問,她也好擔心那個什麽姬紫月的撩撥她家楚大爺好不好。

205離開殘域

見她還敢跟自己提條件,楚北陌眉色微挑,伸手将人擁緊,讓她在自己的懷裏動彈不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樓婉君的面頰上。

“本座身側除了你,沒女子敢靠近,也無人能靠近。”

樓婉君頓時一笑,楚大爺這算是給自己承諾了嗎?

不過兩個人這樣子真的是好傻,這麽幼稚的話都說得出來,真是有損形象。

這一夜兩人無眠,樓婉君纏着他講了許多的事情,自然都是與楚北陌有關的。

她想到多了解一點楚大爺,直到後半夜樓婉君眼皮子沉重,這才窩在楚北陌的懷裏沉沉睡了過去。

楚北陌看着懷裏的小女人,深邃的眼底滿是一片溫柔寵溺之色,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捋着她的秀發,似乎怎麽也不夠那般。

“東西可以取了。”随後他吩咐一聲,院子裏隐匿起來的景川聽罷,瞬息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小院子中。

皚皚白雪的殘域中,山林沉寂,遠處的雷山上,那顆珠子依舊閃耀,景川持了秘寶掠了過去。

清晨等樓婉君醒過來時,發現自己還躺在楚北陌的懷裏,眼底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将腦袋緊緊貼着他的胸膛。

“醒了?”楚北陌察覺她的動作,便睜開眼睛看着她,晨起的樓婉君神色有幾分慵懶,男人呼吸一陣深長,忍不住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小東西給就地正法了,他潔身自好這麽多年的功夫,算是全栽在這小女人手上了。

樓婉君一怔,旋即伸手纏上他的脖頸,主動将自己的紅唇給送了上去。

見這小東西又主動回應自己,楚北陌心頭泛起一層柔軟,大掌将人擁住,回應着她。

這一吻直到樓婉君呼吸不順暢,這才停下來,而楚北陌卻是意猶未盡,很想将這小東西拆骨入腹。

但景川已經将東西給取回來了,他們也是時候離開這裏了,這殘域不穩,已經要脫離鎖龍宗殘域了。

“起來吧,今日要離開。”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十分柔和地傳進樓婉君的耳朵中,聽得樓婉君心頭一陣酥麻。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她縱然貪戀與楚大爺留在這裏的時光,但外面還有許多的事情都需要他們自己去解決。

而且她兩年沒有音訊,又是在魔勒森林之中,雖然她身邊有楚大爺,但是父親母親還是會擔心的。

“嗯。”她應了一聲,随後起身穿戴洗漱,她将石柱送的內甲給換上,穿上了楚北陌之前送她的寶衣。

如今她身形長開,出落得标致,這身寶衣穿在她的身上恰到好處,雪白細膩的粉頸線條十分迷人,她五官精致,尤其是那雙烏黑靈動的眼眸,一眼就讓人無法忘懷。

見她穿這身寶衣,楚北陌雖然是滿意,但見到她胸前有大片雪白露出來,當即橫生幾分醋味,小東西這墨陽出去,還不得被那些餓狼給盯上了?

“換一件。”他沉聲,目光幽幽的,含着濃濃的霸占意味。當初真是失策,他哪裏能料到這小東西會蛻變得這麽誘人?

“我覺得這樣……”

“什麽你覺得,本座說難看,換下來。”見她還一臉迷糊的樣子,楚北陌口吻嚴厲了幾分。

樓婉君擡眸看着他,察覺他眼底裏的神色後,嘴角不禁上揚勾起了一抹護弧度,随後還是乖乖了換了另一套寶衣。

這一套相對而言要保守許多了,見她胸口的美好都遮掩了起來,但裙擺下的薄紗,随着她的走動,那雙筆直修長的美腿若隐若現,給人無盡的遐想。

楚北陌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是真想把這小東西給私藏起來算了。

“看得到又得不到,我出去後去重新做身衣裳總行了吧?”樓婉君見他那陰沉下來的幾乎跟吃了死蒼蠅似的俊臉,有些哭笑不得,她家楚大爺這是怎麽了?

“嗯。”楚北陌最終還是應了一聲,随後伸手握住她的纖手出了卧房,院子裏的積雪很厚,踩在上面發出一串“吱吱吱”的聲音,留下兩人的腳印。

出了院子,只見小紫和小毛球早早就候在外面了,小毛球見到楚北陌時,還是本能地感到畏懼。

樓婉君看着這小院子,心中生出無限的留戀與不舍,鼻尖不禁微微泛酸,“真是舍不得這裏……”

——其實她是舍不得跟楚大爺獨自相處的時光,這兩年裏,她過得很充實,也很幸福。

楚北陌聽她說這話,并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某處,暗處的景川自然會意,同時他心中依舊感到很吃驚。

如今眼前這個樓婉君,當真是兩年前那個誤闖墨宗山脈的小女孩嗎?

容貌出落得如此标致傾城,這為一說,更為這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樓婉君身上渾厚的氣息。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樓婉君動手的樣子,但是由主子親手教導出來的,自然是不可能會弱到那裏去。

随後他等楚北陌帶着樓婉君離開此地後,景川現身,擡手将這小院子,連帶這四周的建築一并給收進了秘寶中。

這也是讓景川感到很震驚的地方,因為這一點也不像是主子的風格,他就從來沒有見過主子這麽任性過,倘若被外界的人知道主子用這件秘寶來做這樣無聊的事情,怕是要被氣得吐血升天。

對此樓婉君自然不知道的,她被楚北陌牽着手,跟着他的步伐在走路,來到當初那個入口,楚大爺一擡手,結界便破除了。

隐約中她似乎能感受到這片殘域似乎與鎖龍宗的殘垣分離,她回頭看了一眼這片殘域,即将要沉寂到虛空中去,實在叫人有些不舍。

“走吧。”楚北陌看了她一眼,牽着她離開了此地,一出來依舊是原先那處地方,十二鎖龍柱之地,想到那件秘寶以及涉及到的事情,樓婉君心頭就一陣陣的不平靜。

“終于自由啦!”相比與樓婉君的傷感不舍,小毛球就要興奮得多了,不過等它看清鎖龍宗殘垣後,內心又是一陣陣的驚悚。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時代盛極一時,輝煌得耀眼的超級大宗居然會破敗成這副模樣?甚至連個後人都沒有留下,實在是不得不叫人唏噓。

206本座走了

看着鎖龍宗的殘垣,這兩年的時間裏,樓婉君也了解到了不少的秘辛,但這些秘辛對于她而言,是非常可怕與不安的。

她不知道即将要面臨的這個時代究竟是走向毀滅,或者是走向另一個未知。

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變強,過好當下。即便未知是可怕的,她在面對時,不會因為自己曾經不夠用力修煉而感到懊悔即可。

“西山少主應該還在魔勒森林中,等忽兒離開死亡山谷後,本座不陪你了。墨宗的一切你可以自由使用,那裏有梓安在。”

楚北陌說了一句,深邃的眼眸中神色十分平靜。送君千裏終有一別,他害怕的時自己陪着這小東西的時間越久,他就越舍不得。

“嗯。”樓婉君點頭,精致的面孔上神色平靜,內心卻滿是不舍,但她不能讓楚大爺擔心,更不能這麽沒骨氣。

小毛球看着兩人,在內心狠狠地翻了一個大白眼,真是搞不懂這些人族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東西。

随後兩人離開鎖龍宗殘垣,兩人選擇的是另一條較為隐蔽 的出口,因此倒是沒碰上什麽人。

“就這裏吧,本座走了。”

楚北陌忽然松開她的

第 43 章 (2)

不成問題,樓婉君發現它背骨上的兩團斑紋似乎變得更加神異了一些,心中也揚起了幾分希冀。

“宗主!”

一從小紫的身上下來,樓婉君就興沖沖地跑進了院子裏,精致嬌俏的面孔上滿是興奮之色,她已有一個月沒見楚大爺了,現在她是恨不得立即跳到楚大爺的懷裏蹭個夠。

但在院子裏轉悠了一圈後發現都沒有楚北陌的身影,樓婉君坐在院子門前看着逐漸下墜的夕陽,耷拉着腦袋顯得很失落和無精打采。

說好了她一個月回來一次的,楚大爺居然不在家等她,想想她的鼻尖就泛酸了起來。

“真是讨厭,也不在家等我……”她嘀咕着,垂首看着自己的腳尖,心底酸酸的,很難受。

“你說誰讨厭?”

楚北陌醇厚的嗓音忽然從她的頭頂傳來,樓婉君烏黑的眼底當即浮現一抹欣喜之色,立即擡頭看去。

“宗主!”她猛地一跳,像個樹袋熊一樣就挂在了楚北陌的身上,緊緊摟着人不撒手。

須知她現在可是窈窕少女一枚,該豐滿的地方都豐滿得驚人,這樣挂在的楚北陌的身上,楚大爺自然是能夠感受得一清二楚的。

當即楚北陌忍不住凝神暗自倒抽了一口涼氣,小腹的邪火就跟碰到了火油似的,一瞬就燃燒得旺盛,俊美的面龐僵了僵,伸手将人從身上扯了下來。

“規矩點。”他盯着樓婉君,發覺她瘦了幾分,但胸口的比例更加完美了許多。

“我不。”樓婉君撒嬌,甜甜的聲音聽得楚北陌後脊一陣酸癢。

197你最好看

楚北陌無奈,只得由着她挂在自己的身上進了院子。

“這是你獵殺的?”見到院子裏朱厭的那塊巨翅時,楚北陌眼底掠過了一抹贊許之色,看樣子小東西的成長超出了他的想象。

樓婉君點頭,随後松開手從他身上下來,從源戒裏拿出那一小罐的朱厭寶血,這種寶血沒有任何血腥氣味,反倒是清香無比。

“你不是說要我每個月回來一次嘛?熬煉血膏寶藥需要用很珍貴的生靈寶血才行,這朱厭是純血統的。不過就是它生産時消耗了不少血精氣,寶血能量不夠濃郁。”

她有些無奈,若非是這樣,她哪裏能夠斬殺下這朱厭?

在一邊的小毛球見樓婉君“邀功”,眼神很是鄙夷地掃了她一眼,但卻是半個字都不敢言語。

楚北陌睨了一眼這寶血,伸手接了過來,“休息一下,等會兒給你熬煉。”

“我給你打下手。”樓婉君兩眼一眯,撸起袖子來就要給他幫忙。

楚北陌瞥了一眼她白嫩晶瑩的手臂時,深邃的眼底泛起了一層漣漪,“那你就去做飯吧。”

許久沒有吃小東西做的飯菜,他也的确思念得緊。

樓婉君沒有拒絕,立即進了廚房,開始動手給楚北陌做飯。從前她給楚大爺做飯都是被逼的,現在她是樂在其中。

兩人搭配幹活,一個做飯,一個熬藥,沉寂了一個月的小院子像是又鮮活了起來。

小毛球因為消耗過甚,直接就睡着了,小紫自動降低自己的存在,院子裏一片和諧。

直到金烏墜落,天邊飄起晚霞玉帶時,院子裏飄來了一陣陣清香,樓婉君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而楚北陌給她熬煉的血膏寶藥古鼎裏“咕咚”“咕咚”地冒着泡泡。

吃過晚飯,血膏寶藥也熬煉得差不多了,跟以往一樣,楚北陌将寶藥放進鼎中,樓婉君的很自覺地進去進行熬煉。

這朱厭寶血雖然因生産消耗了不少,但畢竟是純血統,加上楚北陌又添加了幾味極為珍貴的寶藥進去,藥性十足。

雖然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這樣熬煉肉身了,但是經過一年的時間熬煉,她的身體早就适應了這種熬煉的過程,加上樓婉君這一個月來在外磨砺,觀摩《六道天紋圖》所得感悟極深,因此完全沉溺在熬煉之中。

數個時辰後,樓婉君将鼎中的血膏寶藥完全吸收,她肌體晶瑩,發絲烏黑柔順,五官愈發立體與精致。

楚北陌在瞥見黏在她胸口上的衣衫時,眼底掠過了一抹不自然,随後撇開了眼睛。

樓婉君磨砺沉澱後,再經由這樣的熬煉,她感悟頗深,但她沒有将在山林中遇到的事情跟楚北陌細說,楚北陌對此也沒有懷疑。

“宗主,這一個月你都在做什麽呀?”樓婉君一邊給他鋪床,一邊詢問。

她心中其實是挺好奇的,楚大爺帶自己來這裏就是為了磨砺自己,自己這一進山就是一個月的時間,楚大爺一個人不無聊麽?

楚北陌盤腿坐在一側,聽聞她此言,腦海中浮現他這一個月來在雷山的事情。

他帶小東西來這裏,一則是為了磨砺她,二則就是為了那顆珠子。

“修煉。”簡單的兩個字,他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險,他再清楚不過,沒必要告訴小東西的。

樓婉君也沒再問,鋪好床後她倒是很自覺地睡了下來,楚北陌俊美的面龐上浮現一抹不自然,在她身側躺了下來。

“宗主,你跟我說說姬紫月呗,我想多了解她。”

樓婉君忽然開口,她平躺着,但是胸前的美好曲線依舊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她一直記着楚北陌的話,要不是現在她還未及笄,肯定會一早就将楚大爺給拿下的。

從前她不敢想,那是因為自己太弱,而自己是個什麽資本,她也很清楚。

但現在,她有這個能力,而且在楚北陌面前,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雖然不明白楚大爺為什麽一定要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她很清楚,能夠威脅到楚大爺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俗話說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要戰勝姬紫月,那就得好好了解對方的實力。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清楚又認真地提問。

楚北陌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她擅長的是鞭法。”

男人嗓音低醇,樓婉君在一側靜靜地聽着,腦海中在思索着看看回去以後能不能問問石神大人,一邊練劍,一邊讓那些傀儡用鞭法來跟她對戰?

“宗主,姬紫月長得好看嗎?”聽完楚北陌将姬紫月的鞭法特點都說了以後,樓婉君側過身子,眨巴着烏黑的眼睛看着他,面孔上透着一股嬌憨之态。

楚北陌睨了她一眼,伸手将被子拉過來将她給捂得嚴嚴實實的,“你最好看。”

這小東西稀奇古怪的問題真是越來越多了,某只楚大爺心中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樓婉君兩眼一彎,興奮得伸手過去摟住楚北陌的手臂,柔軟細膩的觸感襲來,就跟電流似的,楚北陌面上神色僵了僵,心底無奈又憋悶。

這小東西你最好能一輩子敢這麽放肆。

這一晚樓婉君睡得無比踏實,第二日起來時身側已經的卧榻已經涼了,院子裏傳來肉粥的清香,她吸了吸瓊鼻,飛速起身出去。

只見楚北陌今日換了一身淺藍色的錦袍,一頭烏黑長發披散着,他的面容本就俊美,逆着金色的晨光這麽看着,周身都散發着光輝,猶如神子。

桌子上早就備好了早飯,樓婉君笑吟吟地小跑過去坐下來,這樣的悠閑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了。

之前在墨宗的時候,都是她伺候楚大爺,現在是楚大爺伺候她,這種感覺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滋滋的。

吃過早飯,兩人閑走到書樓裏,楚北陌坐着,樓婉君很自覺地将腦袋枕到他的雙腿上。

楚北陌看書,她看人,總之她的眼神就沒離開過楚北陌,想想她就剩下十一次跟楚大爺見面的機會呢,一想到這次數,她心底就一陣舍不得。

198突破壁障

悠閑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樓婉君不得不按照約定即刻返回訓練場。

她要走的時候,楚北陌還是沒有出現,樓婉君眼底雖然流露出幾分失落,但還是翻身上了小紫背上,迎着朝晖朝山林中狂奔。

“小東西你可別讓本座輸了。”等樓婉君遠去後,楚北陌站在書樓的窗臺便上,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喃喃說了一句。

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這一次樓婉君特意讓小紫在山林中轉悠了許久,他們獵殺了不少的生靈作為接下來一個月的口糧。

肉幹雖好,但畢竟無法與新鮮肉相比,更何況能量流失,非常影響口感。

而樓婉君早就已經被楚北陌将嘴巴給養刁了,一般的食物她能不吃則不吃。

“石神大人,我們回來了。”到了這片光禿禿得有些焦黑的地帶時,樓婉君态度很恭謙。

果然沒一會兒後這裏就出現了一個黑色漩渦,樓婉君帶着小紫和小毛球進了漩渦中,眼前經過短暫的黑暗後就到了訓練場。

訓練場中還是一點也沒有變化,小紫和小毛球得了訓練的好處後倒是變得很自覺,很自覺就去了它們自己的訓練場。

樓婉君稍微活動了一下後到了石柱的跟前詢問:“石神大人,能不能跟你商量一個事情?在劍法訓練之後,能不能讓這些傀儡石像用鞭法跟我戰鬥?或者……傳授我一種比較厲害的鞭法也行?”

她這是典型的厚臉皮,劍法沒學好,就一個勁兒地問要好處。

很快石柱上就顯現出了幾個猩紅的大字,樓婉君看了一眼後,眼底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堅定神色。

石柱答應了她的要求,但條件是她必須要在一個月後打敗這傀儡石像。

樓婉君對于自己還是十分有信心的,她很堅信自己能夠完成石柱交給的任務。

應了石柱的要求後,她的訓練量加大,每日的訓練是從前的兩倍,樓婉君每日休息的時間也就只有兩個時辰。

小紫跟小毛球的訓練亦是一樣艱巨,一人兩獸每日訓練後累得跟一灘軟泥一樣,根本沒時間去思考別的東西。

一晃十天的時間流逝,樓婉君對這套劍法的運用也愈發熟練,這一日在準備跟傀儡石像對決。

傀儡石像雖然是被石柱給降低了實力,但劍術威力依舊驚人,好幾次若不是因為有規則限制,樓婉君的腦袋差點就被削掉了。

“呼——這劍法果然厲害,傀儡只是防守而已我就如此吃力,若是它主動進攻,只怕我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

剛跟傀儡打了一場下來,樓婉君喘着粗氣,渾身大汗淋漓,連發絲都濕透了。

那傀儡石像似乎是能感受到她氣喘籲籲的樣子,随後便收回了石劍,退回了一邊給樓婉君休息的時間。

因為樓婉君不僅負重訓練,并且連源力都沒有動用,這樣的訓練益處很大,但同時也很辛苦。

她是活生生的人,即便肉身之力再強大,也會有極限的時候,而傀儡并不會,但在這樣極度的疲憊之下,對樓婉君而言卻是極有好處的。

在陷入極度的疲憊之下,便會激發她潛在的能力,會讓她有更深層次的領悟,這也是石柱訓練她的方法。

樓婉君休息了片刻後,沉靜下來用心回想剛才訓練時的情景,這是她每次訓練完後都會做的總結心得。

這一次她的總結比以往的時間要更長一些,她的周身忽然萦繞起了一層淡淡的淺金色氣息,這種氣息很特別,與源力不同,這淺金色的氣息充滿了磅礴渾厚之感。

而樓婉君沉浸在自己的心境當中,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與傀儡石像的對決,又浮現出當初她領悟這部劍術時的畫面,一遍又一遍,她像是抓到了某種特別的感悟,并且逐漸深入去探索。

而石柱在此時也微微泛起了猩紅的鋒芒,似乎很意外她的這種表現。

被困在樓婉君源府內的黑心鳳更是心驚不已,它雖然是被困住了,但卻不妨礙它能夠看得到樓婉君的心境,這個人族竟然領悟這種劍術的精髓,憑着自己的領悟就悟出了劍意劍氣!

這未免也太鬼才了!

她才訓練了多久?!兩個月的時間都不到,卻比修煉十幾年的人更為恐怖。

這究竟是怎樣的天賦?!

黑心鳳感到驚懼和戰栗,如此下去,那自己豈不是要被這個人族給融合了?!

這怎麽行?!

但它如今被困,根本無計可施。

樓婉君這一領悟用了三天的功夫,這樣的機會稍縱即逝,所以石柱給她打了個一個結界,甚至放出了高品質的源晶出來。

“果然強大……”樓婉君睜開眼眸,烏黑的眼眸中掠過一抹金芒,她身上的氣息收斂,但整個人看起來卻與從前不同,在氣質上又提升了不少,看起來更多了一份淡然,有股超然塵世的氣息。

她随後抓起青銅劍,目光自信且淡然地看着傀儡石像,言語輕靈:“來吧,再與我打一場。石神大人,這一次無需再壓制傀儡的實力,我想看看自己的成果如何。”

石柱上沒有任何顯示,但傀儡石像動了,一劍就朝她揮斬了過來,劍氣十分恐怖。

劍法一出,樓婉君眼底一亮,這傀儡石像的實力完全被釋放了出來。

随後她持劍迎擊,沒有任何的猶豫與停滞。

之前她練習這套劍法時,一直處在某種障礙之中不得破,如今她在機緣巧合之下突破自身,領悟到了劍意,并且能夠釋放出劍氣,就表示她已經突破了這種障礙。

她如今使用這套劍法變得更加的純熟,看起來也更加的融洽,倒像是俗語中所言的“人劍合一”。

流暢、毫無阻礙、随心所欲。

但傀儡石像的實力也不差,一劍揮斬下來,沒有任何的源力波動;有的,只是磅礴的劍氣,這種劍氣幾乎化實,讓人心驚肉跳。

而樓婉君同樣沒有動用源力,而是用自己所領悟到的劍法反擊。

轟!

兩股劍氣碰撞,爆發出可怕的能量波動,連帶虛空都泛起了一絲褶皺。

199六藏源錄

這一次,樓婉君沒有像是平常那樣被震飛,這道劍氣被她的弧刃擊破粉碎,并且反殺到了傀儡石像上,鑿出了很深的一條劍痕。

随後傀儡石像不動,數秒後就收回了手中的石劍,退回了它原來的位置。

“這……”樓婉君眼底跳躍着興奮的神色,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青銅劍,心中的激動無言以喻。

這時候石柱上浮現出兩行猩紅古文字,大致意思是恭喜她通過了第一關考驗,不僅同意傳授樓婉君一種強大鞭法,也給出了相應的獎勵。

“獎勵?”

樓婉君看着浮現的盒子,這是一個木雕的盒子,做工很精致,但用料卻是罕見的扶桑神木。

這青銅棺裏的究竟是什麽人?居然拿扶桑神木這種材料來做盒子,當真是暴殄天物。

随後她打開盒子,只見裏面是一本古冊,名為《六藏源錄》。

見到這古冊名字時,她忽然就想到了《六道天紋圖》,這而兩者都有一個“六”字,兩者之間莫非是同一時期的産物嗎?

她很想問石柱有關于《六道天紋圖》的事情,她得到的《六道天紋圖》是殘缺的,之前吸收了那一頁經書後似乎有所變化,更加有助于她觀想。

但她擔心此法涉及到某些層次的事情,最終還是放棄了。她随後打開《六藏源錄》看了起來,當即眼底不由得一亮。

這是一本記錄了各種稀有源紋的圖錄,治愈、攻擊、防禦等類型的都有,而且是非常古老且完整的源紋。

這些源紋即便只是看着,就透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息,她恨不得一口氣立即感悟完畢。

但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感悟源紋這種東西,并非是吃飯睡覺那麽簡單,更不像是劍術武技一類,只要通過有效的訓練就能有一定的效果。

源紋不僅需要極強的領悟能力,也需要一定的天賦,甚至還需要一些運氣才能夠達到某種層次的成就。

“石神大人,我今日能否先暫時休息一日?我想觀摩這《六藏源錄》,因為我也是一名源師。”

樓婉君詢問石柱,她如今修士一途有了一定的收獲,但源師這一途她的收獲甚微,楚大爺也不是源師,所以能給她的意見非常有限。

她雖然有《六道天紋圖》這樣逆天的法門觀摩,源魂也修煉得非常強大,觀摩的源珠也不在少數,也領悟到了一些源紋方面的知識。

但她一直認為那些都不是她所想要的,人族倘若真的在這一途上有過斷層,如果真的存在那樣一個輝煌的時代,源師的傳承也必然強大。

如今在大荒中,源宗雖是源師的領頭者,但是也不可避免地在走下坡路,這一切源自于傳承出現斷層,非常有可能導致了某種傳承存在缺陷。

而後世無法領悟到更深層次的東西,那就無法保證傳承的“正統”,或者是這類傳承本就是另一個趨勢的走向,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不斷減弱的趨勢。

即便某些層次的世人還沒有察覺到這種局面,但是她相信修行到了某個層次的生靈一定是有所察覺了的。

加上她接觸到了小毛球還有黑心鳳這種生靈,雖然黑心鳳算不得是生靈,只是一道神魂,但所透露出來訊息已經是讓人非常驚駭了。

她相信在源師這一途上,人族所達到的成就應該更為輝煌才是——如果按照古冊上所記載的來推斷。

畢竟源紋幾乎是承載了一切能量的,而源力與源紋是相輔相成,二者缺一不可的,都囊括了修煉所需。

而這本《六藏源錄》讓樓婉君似乎看到了一點希望,源師的傳承并沒有斷。

石柱随後浮現出幾個字體,并且告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它,可以說是非常的人性化了。

得到應答,樓婉君便立即坐下來仔細閱讀并且結合《六道天紋圖》來在腦海中深層次地觀摩上面所記載的源紋。

《六藏源錄》內只有薄薄的六頁,紙質非常的特殊,每一頁上都只有一種源紋,但所屬系列卻是不同的,每一個源紋看似簡單卻極其深奧,想要領悟,只怕是要花費許多時間的。

源師一途遠比修士更為艱辛,因為傳承出現過斷裂,僅存的記載能供給後世人的并不多,如今最為完整的也就是源宗而已。

但只怕連源宗內部都出了問題的,而且她跟源宗積累了不少了的仇怨,想要從源宗內得到源師的傳承,只怕是無稽之談。

而石柱給的這本《六藏源錄》很大程度地填上了她在源師上的缺陷。

雖然僅僅是六種源紋,但每一種似乎都能與同類型的源紋産生共鳴,這種感覺并非是樓婉君的錯覺,她觀摩過的源珠沒有一千也有一百,同類型的源珠中的源紋似乎都存在着某種聯系。

只是她無人指點,更無厲害的武技傍身,所以并沒有得出什麽實質性的總結。

樓婉君先行領悟是治療型的源紋,她如今在劍術上有一定的收獲,肉身力量也足夠強大,但她不敢掉以輕心。

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治療型的源紋,無論是在個人戰鬥中還是在戰場上,獲益的不僅僅是個人,還有同伴。

這就是源紋的強大之處,無需任何的寶藥,就能瞬間治愈肉身上的傷,但這也是有一定局限的,并非所有層次生靈的傷都能夠治愈的。

但這也是極大的好處了,至少她眼前的這個治療型源紋,在尊者以下都是可以治愈的。

這也是樓婉君為什麽會選擇優先修習這個源紋的原因。

她一邊感悟,一邊用白玉源紋筆試圖繪制,但每一次繪制她都受到了極大的阻礙的。

這個治療型源紋十分耗費源魂力量,她才嘗試着繪制了幾次就感到非常的吃不消,腦袋隐隐有幾分酸疼。

這源紋雖然強大,但要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可怕的。且她的源紋筆承受不住這樣強大源紋的繪制,都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她如今只是初入中級源師,尚且達不到不需要借助源紋筆就能徒手繪制的境界,但這源紋卻讓她的源紋筆出現了裂痕,這是要她用手來繪制不成?

200額外獎勵

最終樓婉君選擇放棄嘗試繪制源紋,這支源紋筆是父親給她的,如今卻是出現了裂紋,實在是叫她有些心疼。

她看着這治療型的源紋,源紋是好,但她的級別不夠,想要參悟透徹,還真是困難。

而這次觀摩源紋,讓樓婉君發現她還有不足之處。

她一直認為自己的源魂已經足夠強大了,但今天才發現以她的源魂是無法承受這源紋。

這源紋既然對尊者以下都有效果,想來對源魂的要求是極高的,難怪如今外面存在的古源紋極少,因為這觀摩的要求太苛刻了,幾乎可以說是無法完成的。

尤其是現在,如果真如小毛球所言,其中出現了某個斷層,人族如今的修煉有瑕疵,那麽在各方面自然也不能與從前相比,就譬如觀摩這類完整的古源紋。

她不敢說自己如今已經很厲害了,但以自己的源魂而言,又有《六道天紋圖》的加持,想要觀摩源紋,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這源紋她卻不能深入觀摩,甚至會影響到自己的源魂,造成疼痛,經過這一年多的訓練,加上時常觀摩《六道天紋圖》,她的源魂已經很強大了,但依舊抵擋不住,可見這源紋的厲害之處。

那自己得到這《六藏源錄》豈不是等于抱着一塊大肥肉而不能吃?

這種感覺……可真不好。

樓婉君心中有些沮喪,随後正準備要将《六藏源錄》給收起來,但這時石柱上閃爍了一下。

她不由得看了過去,石柱上出現了兩行猩紅的古文字,是石柱在詢問她是否要連源魂一起訓練。

“石神大人,你該不會一早就準備好了吧?”

樓婉君有些黑臉,她感覺有種上當受騙了的錯覺。為什麽這麽巧呢?第一次通關就給她這樣極品的古冊?

估計石柱很早就清楚她的實力,否則在訓練中以傀儡石像的實力,她早就被打成八瓣了。

結果石柱像是猶豫了一會兒後直接給她理直氣壯地回複了兩個字:沒錯。

樓婉君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石柱這麽皮,真的不怕挨打嗎?

不過這個念頭她也僅僅是從腦海中掠過,并未深想什麽,她是不可能有實力把這石柱給拆了的。

盡管這石柱多半是存了某種意志在,但即便如此,這石柱也依舊深不可測,畢竟這涉及到的層次不是她現在所能理解的。

只見随後石柱上出現了幾行猩紅的字體,很顯然是石柱提出來訓練她源魂的方法。

“跟第二關有關系?”樓婉君疑惑,随後只見石柱上又出現幾行字,她細看了之後便了然了。

她随後才想起來,自己得了一把魂劍,以這劍術的威力來看,要是自己的源魂不足夠強大,頂多也就只能控制魂劍,但是想要真正地将魂劍的威力給發揮出來,只怕是很困難的。

——畢竟她現在連深度觀摩與繪制這種古源紋的源魂力量都沒有。

這麽看來,她不僅僅要訓練肉身力量,也要加強對源魂力量的修煉,她觀摩了《六道天紋圖》這麽長的時間,本以為源魂力量已經足夠堅韌了,卻沒想到還遠遠達不到修習這部劍術的要求,就更別說修習這《六藏源錄》了。

不過她不懼這些,只要有方法,能有成效,無論再如何艱辛,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會堅持下去。

“來吧,我會好好接受石神大人你所給的訓練!”她随後将《六藏源錄》給收進源戒中,信心滿滿地對石柱說道。

她有自己的目标,所以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不會放棄。

石柱似乎很欣賞她這種态度,随後一個精致古樸的小盒子出現在她跟前。

“額外的獎勵?”樓婉君疑惑,随後打開盒子一看,只見裏面一個外形很簡單的源戒。

但鑒于這裏的不平凡,樓婉君并不認為石柱獎勵的東西會有多差勁。

她手上這源戒空間很有限,雖然在夏州城內也不是人人都能買得起,但也很難得了。

石柱上随後出現幾行字,簡明扼要地介紹了這源戒。

這并非只是源戒,而是采用了虛空中一種極為罕見的材料煉制而成的,介于魂器與實器之間。

既可以用來儲物,也可以用作法器。

這一點倒是讓樓婉君極為驚訝的,這種特殊的兩用寶物她倒是沒有聽說過。

而這源戒名為:流星镯。

按照石柱所言,是同一批次中最為極品的一個,那也就是說還有很多個這種類型的法器了?

随後她準備将這源戒給拿出來,畢竟是石柱獎勵的,她既然已經入了這個坑,那賺點利息也是可以的。

再說了,好東西誰會嫌棄多的?反正她是不嫌棄的。

不過她發現——她居然拿不起來?!

“這……什麽情況?”樓婉君驚愕,看着盒子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流星镯,外觀就像是銀子打造出來的環戒一樣,但她卻是拿不起來。

随後石柱上又出現幾行字,是補充的。

樓婉君看完石柱上的介紹後,嘴角一陣抽搐,這石柱果然是皮,說話都不會一次性說完的。

這流星镯因為是用虛空極罕見的材料煉制,又是極品,因此很非凡。

此镯一則重量非凡,二則能壓制源魂,後者自然是指在對戰中用做法器來攻擊的附帶效果。

須知,源魂對于修士和源師而言,與源府是同等重要的,一旦源魂受壓制,或者是受損,在對戰中會非常的吃虧。

因此市面上一旦有關于壓制源魂類型的法器出售,幾乎都是成為被瘋搶的對象,擁有一件厲害的源魂法器,即便是在跨境對戰,同樣會有很大的益處。

而石柱說了,她要是戴着這流星镯訓練,不僅能鍛煉肉身,對源魂也是一種熬煉。

雖然知道按照石柱所言,肯定不會那麽輕松的,但是這樣一件殺器,她的确沒辦法抵擋。

石柱這根本就是犯規操作啊,完全捏住了人性,它給出的所有獎勵,都是自己最缺少的。

不過她也明白自己如今接觸的是什麽東西,如果自己不變得強一點,只怕這條小命也會沒有的。

這麽一想,她倒是也接受得心安理得,随後按照石柱所言,在流星镯上滴上了自己的血液,又打了源魂烙印,這才算是将這件殺器認主了。

201效果顯著

滴血認主之後,樓婉君很輕易就将這流星镯給套在了左手指節上,只不過無形中她感受到自己的源魂像是被某種東西給壓制住了一截,甚至還在不斷地壓縮中。

這樣一來,樓婉君就要每時每刻動用源魂來對抗這流星镯所帶來的壓力,無形中也就訓練了源魂。

對此,樓婉君并沒有拒絕,而是重新調整了自己心态,準備迎接下一關的訓練。

第二關的訓練,傀儡石像增加到了兩個,而且她不僅要訓練劍術,還要訓練源魂,以及學會熟練運用魂劍以及流星镯。

看樣子這第二關上要花上不少的時間,不過她也并未被這樣困難給吓到,反倒是鬥志昂揚。

誠如石柱所言,第二關的訓練上,石柱的要求非常嚴格,沒有摻雜一絲的水分。

“果然還是不夠……”樓婉君趴在地上,喘着粗氣,面孔泛紅,一頭的烏發早已濕透,身上亦是灰撲撲的,一身的酸氣,很顯然她依舊很長時間沒有清潔自身了。

事實上,她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沐浴過了,自從接受了石柱第二關殘酷的訓練後,她每天都是在第二關的訓練場中度過的。

餓了就吃兩口肉幹,或者喝一點楚北陌給她熬制的血膏寶藥,被訓練得累癱,就直接就地睡覺,這半個月以來幾乎都是 在傀儡石像的青銅劍下醒過來的。

樓婉君覺得自己現在差不多跟發馊的飯菜有得一拼了,不過這樣超乎極限的訓練,給她帶來的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譬如她現在能夠完美地控制魂劍,也能深入一些觀摩那古源紋了。

相比之下,控制魂劍倒是比較容易,但是觀摩那古源紋就沒那麽輕松了,好幾次她差點就昏厥過去了,那古源紋太深奧與強大了。

不過能有這樣的進步已經讓樓婉君覺得驚喜了,至少并非不是沒有成效。

只要有效果,她就可以堅持下去。

而流星镯對源魂的壓制,她自己也是可以任意控制,加上有石柱時不時的指點,她的進步速度可以說是十分駭人的了。

至少這一點在石柱看來,是非常驚人的,所以對于樓婉君也格外的照顧了許多,甚至也給她透露了一些秘辛。

而石柱透露出來的秘辛讓她感到更加驚悚與沉重,因為石柱所透露出來的一些東西也小毛球所言是吻合的,甚至比小毛球所言要更為駭人一些。

三十三域曾遭到某種生靈的入侵,因而引發了一些暗中的大能出手,使得有不少的界域分崩離析,如今完整算下來的就只有九大區域了。

這麽說來,三十三域并非自己瓦解的,而是被破壞的。

這一點倒是讓她心頭稍稍松了一口氣,否則這種未知的東西實在是叫人感到恐懼。

但她依舊感到很沉重,究竟

第 42 章 (1)

“我倒是也想啊,你倒是教我怎麽離開?”樓婉君心頭一陣發毛,看着那老者一下一下地重複着同樣的動作,她點頭就一陣狂跳,感覺要從嗓子眼兒中蹿出來了。

唉……

又是一聲嘆息傳來,樓婉君只覺得自己的頭發根都要從毛囊中掙脫出來了。

這聲嘆息就好似從亘古傳來,穿透了歲月,含着滄桑與憂傷,那種憂傷極具感染力,似乎能讓人的心智也一瞬跟着悲傷起來。

“究竟是誰?!”

樓婉君實在是忍不住了,沖着那老者怒吼了一聲,這樣吓人會吓死人的好嗎?

還能不能正常一點了?

剛才那一聲嘆息,她很确定并不是那個老者發出來的,聲源的位置不确定,就因為這樣才會讓人覺得發毛。

唉……

她的話音剛落,随着老者拖拽鎖鏈的聲音,那聲嘆息再次傳來,與之不同的是,這聲嘆息透着無奈,卻沒有了之前那種傷感。

但下一瞬樓婉君臉色大變,身形止不住地踉跄後退,腦門上一瞬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像是受到了某種能量無形的攻擊。

“啊!”

樓婉君忽然驚叫一聲,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剛才她感覺似乎有人在對這自己的脖子吹氣。

那種陰冷涼悠悠的氣息感,讓人毛骨悚然。

“你幹什麽?!”小毛球被她這動作給吓得半死。

“有人對我吹氣。”樓婉君滿眼都是戒備與警惕,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後脖子。

小紫在一側不安地蹬着蹄子,小毛球正想說話,一聲刺耳的聲音傳來。

那種聲音就像是推開塵封的大門發出的聲音,悶重且刺耳,聽得人心頭一跳。

唉……

緊接着又是那種嘆息在四周回想,但那種傷感卻減弱了不少,更多是透着無奈。

“那裏!”小毛球渾身灰毛倒豎得跟個豪豬似的,指着那老者拖拽着的青銅板。

與其說是青銅板,還不如說是那應該是青銅棺,但卻只能看到一角。

只見那青銅板上裂開了一道細縫,有黑色物質溢了出來,就像是濃霧一樣,但這濃霧中卻蘊含着大量的源紋碎片。

這黑霧只是溢出了一些,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彌散了,那青銅棺又發出了一聲“嘎吱”刺耳的聲音,緊接着一只沒有任何血肉精氣,但卻裹挾着強大力量的枯手伸了出來。

霎時那青銅棺上瞬間就出現了鋒利的抓痕,似乎那青銅棺在極力壓制裏面的生物,不允許他僭越出來。

這一幕讓樓婉君感到驚悚,感覺渾身的血液就像是凝固了一樣,她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一時間心頭大駭。

唉……

又是一聲嘆息,這一次她聽清楚了,就是從那青銅棺中發出來的。

難道那棺材裏的生物還活着?!

一時間不僅僅是她,就連小毛球這種史前的生靈都感到毛骨悚然,實在是太駭人了。

“小友有緣,老朽贈一物,為老朽做一事。”那青銅棺裏傳來蒼老的聲音,聲音飽含滄桑,讓人十分驚悚。

“這……”小毛球也驚駭了,這似乎與傳說中的并不一致?這棺中生靈竟會言語?

但是很快它就明白過來了,只見那只會枯手随意一點,這四周瞬間發生了變化,各種殘酷的訓練場地出現,粗粗算計,有九種訓練場。

那枯手又是一指,只見一道黑色流光射入樓婉君的眉心,那棺中生靈又是一聲嘆息,似乎極為疲憊,手一松,“哐當”一聲那青銅板合上,霎時就消失在虛無之中,連同那老者也不見了。

而這裏是一個訓練場,旁邊有一根烏黑的大柱子,上面刻着猩紅的字體,很顯然是這座訓練場的規則,另一側有一個巨型漏鬥,裏面的沙粒都是猩紅的,看起來就像是被血染了一樣。

“喂……”小毛球驚悚有餘,轉頭看向樓婉君的時候,只見她緊閉雙目,似乎陷入了某種領悟之中,它想到了剛才那束流光。

這女娃子可千萬不要出什麽意外啊!

誠如小毛球所想,樓婉君的确陷入了某種領悟之中。

而這個領悟,也的确是來源于剛才老者射入她眉心的光束,是劍法。

這部劍法很精妙絕倫,劍意更是強大無比。

這劍法還能修煉出“魂劍”,即一種藏于源魂之中的特殊法器,由源魂來控制。

但要想尋到這種法器,實在是太難了,因為源魂于一個生靈而言,是與源府并肩重要的。

一旦源魂受創,會引發極為嚴重的後果,輕則修為倒退停滞不前,重則身死道消。

而那束流光中,不僅有劍法,還有一并魂劍法器。

樓婉君盡管知道此地兇險,但那劍法演繹就像是刻畫在她的腦海中一樣,由不得她不學。

“女娃子,我不管你聽不聽得到我說話,你可得好好領悟出來啊,不然我們都得在這裏挂菜。”

小毛球驚悚不安的聲音傳來,它正仰着頭盯着那根柱子細看,雖然是古文字,但它還未被禁锢時接觸過一些簡單的,多多少少還是能認出“不通關則死”這幾個字。

樓婉君沒理會它,既是不用小毛球說,她都覺得此事不簡單的。

她被吸扯進這裏,然後又被動地接受這些東西,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想要活着離開,肯定是要付出點什麽東西的。

就這樣她沉溺在領悟之中,足足半個月的時間,那股強制性的精神烙印才從她的腦海中削弱,樓婉君也才得以松了一口氣。

“怎麽樣?那……丢進你腦子裏的是什麽東西?”見她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小毛球立即就蹦過去詢問。

這半個月對它來說實在是煎熬,沒食物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這裏處處都透着古怪,讓人感到恐懼。

“是一部很了不得的劍法。”她開口,而後目光清明地看向那根巨大的柱子,似乎領悟了這部劍法以後,她竟連石柱上的古文字都能看懂了。

随後她看到了一串數字,九千八百九十七人。

她才看了一瞬,那柱子上又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九十八”。

193談談條件

她沒理會小毛球,心念一動,倏地從眉心處飛射出來,這魂劍通體烏黑,冒着烏光,看起來神異又具有幾分邪性。

劍身劃過四周,留下一串流光軌跡,速度極快,小毛球看得咋舌,好半晌的功夫才回過神來:“這是源魂法器?”

樓婉君颔首:“除了劍法還有這把魂劍。”随後她将自己領悟到的劍法随意演繹了一番給小毛球看。

但是小毛球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無法究極這劍法的來源。

“我沒法看透,甚至我都沒見過這種劍法。這部劍法看似簡單,但其力量絕對恐怖如斯,劍意太強。”小毛球神色鄭重地說道。

樓婉君自然知道這劍法不尋常,她現在所能演繹出來的,都不及她在腦海中見到的那樣,應當只能說是領略到了皮毛而已。

忽然她想到了什麽,一瞬就怔愣在了原地,臉色微微有些煞白。

“小毛球……你說鎖龍宗是不是因此而滅亡的?一劍滅一教……”

她想到了進來鎖龍宗時所看到的景象,實在是不得不叫人驚悚,因為那些所殘留下來的劍意、劍痕,都見證了鎖龍宗當初的遭遇是何其凄慘的。

強大如鎖龍宗,居然都抵擋不住這一劍,幾乎是一瞬就被滅了。

難道這鎖龍宗曾經也接觸到這樣的青銅棺?

她眼中有驚懼之色,因為她覺得愈發有這種可能性,否則鎖龍宗為何會被一夕之間滅了呢?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聽她這麽一說,小毛球的确也炸毛了,感到無比的驚悚,小紫在一側不安地蹬蹄子。

“眼下先不管這些了,得想辦法通關從這裏出去才是。”她心頭大震,但随後就平複了下來。

無論是何種層次,涉及到了什麽層次的事務,都不是她如今能夠接觸到的。

她所要做的,就是成為最強者,才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才能接觸到這種層次的事情。

對此,小毛球沒有任何異議。

看着眼前這座大型訓練場,樓婉君看向那石柱,石柱給出提示,通一關就會有相應的獎品,要是失敗,同樣也會有相應的懲罰。

每一關,她有五次機會,一旦五次機會都用完了,她還是無法通關,就會被抹殺當場。

這種訓練,無疑是讓人去拼命的,不拼命就活不下來。

眼下是就算她不同意也無法了,這訓練她不接都不行。

第一關是與一個傀儡人對打,石柱那裏丢出了一柄青銅劍,斑駁得很,看起來就像是剛出土的文物似的。

這裏其實一共就只有五關,每一關都是與她剛才領悟的劍法有關,是在訓練她的劍法。

樓婉君提着青銅劍,想到之前楚大爺指點自己訓練基礎劍術時,心頭略微松了一口氣,好在她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

她本來以為對抗這三個傀儡會很輕松的,但是誰能想到她剛跳進第一關的訓練場中時,就感到有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襲來, 直接壓制她自身的力量,連帶源魂都被壓制住了。

那傀儡感觸到有人進場,當即就揮劍過來,這一劍十分的強,幾乎是想要取了樓婉君的頭顱。

樓婉君一驚,本能地持劍防守,結果被這一劍“當”的一聲震在青銅劍上,巨大尖銳的聲波将她給撞翻出去,只覺得自己半邊臉骨就像是被人給打碎了一樣,半邊腦袋都是麻的。

“大爺的!一來就這麽狠,這是想要我的性命嗎?我死了,我看你們再上哪裏找人!”

樓婉君摸着自己的半邊臉頰起來,疼得她牙床都是酸的,忍不住就說了一串。

那傀儡竟然像是受到了某種指示一樣,停駐在原地不動,似乎在等樓婉君做好準備。

樓婉君眼睛一亮,似乎可以商量?

随後她目光看向那石柱,那石柱雖然沒有任何字體顯示,但她很确定這石柱是主導這訓練場的一切的。

“石神,不如我們商量商量?”她說着,就從訓練場走了出來,這一上去就是一劍,臉都快要被打穿了。

那石柱上猩紅的紅芒閃爍了一下,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樣。

果真能聽得懂!

這下子樓婉君心頭松了一口氣,只要有得商量就沒問題。

就怕的是墨守成規,那可就才是見了鬼了。

“石神大大你看哈,如今這後世的人像我這麽蠢的大概已經不多了,再者就算是有,也沒多少人能找到這裏來。看你們這樣子,似乎是在找一個傳承人,然後替你們完成某件事?”

為了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樓婉君不惜貶低自己,也将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她說完,只見那石柱沒有任何表示,她略有幾分遲疑,然後又道:“這修煉劍術需要的是感悟,你們這種訓練我不敢說成效如何,但在我看來,即便是同一種劍術,在每一個境界的感悟都是不同的。我需要時間慢慢領悟,你們這樣生硬訓練,我是無法領悟到這劍法的精髓。”

她慢悠悠地說着,其實這些話她都是看了不少的書,加上平時楚大爺在她耳邊的諄諄教誨,倒是也能胡扯出幾句像樣的話來。

“我如今也是在外磨砺己身,有一年的時間,以我的悟性,只要你們給我時間,我自然能夠領悟出來。否則你們抹殺了我,你們要再等一個人誤闖進來,先不說悟性如何,就你們這一套訓練規則,我估計就沒幾人能夠做到。”

樓婉君直言,她總不能坐以待斃,把自己的腦袋遞到別人的手中去。

“而且我是跟家師一起外出的,雖說你們此地鮮為人知,但也不乏會引起一些觊觎之人,屆時如何我也不好說,我就在此訓練一年,每月有三日離開這裏的時間,這是我的條件,不然……你還不如現在就抹殺我算了,這種老古板的訓練之法,我是沒見過的。”

她說着,幹脆雙手環胸站在石柱底下仰視,她在賭,賭這石柱能夠思量她的話。

小毛球在一邊驚恐得不行,這女娃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這要是真的被當場抹殺了,這怎麽辦?

194答應她了

空氣就像是凝固了許久,那石柱好半天都沒有動靜,樓婉君內心亦是煎熬得不行,萬一剛剛只是錯覺呢?

等了好半天的功夫,石柱上才閃爍着紅芒,幾排猩紅的古文字出現,自吸收了那劍法後,這樣的古文字她卻是能看懂了。

反倒是小毛球這個家夥卻看不懂了,只能等樓婉君看完之後問她。

樓婉君見到石柱上的大字後,當即就松了一口氣:“答應了,但是一年內我不能将這套劍法修煉到小成境界,依舊要死在這裏。”

她相信這石柱能說到做到,這魂劍就是一道精神烙印,倘若這魂劍炸開,她的源魂自然要受到重創,輕則廢,重則死。

一個修道者,廢了與死了沒兩樣。

“那也好歹還有一年的時間,有宗主指點你,應該問題不大。”小毛球當即就松了一口氣。

“這件事不許告訴宗主!不然我就……”樓婉君威脅它,她自身接觸到這種大秘辛就已經夠倒黴的了,絕對不能讓楚大爺也被拉扯進來。

小毛球頓時一縮,幹脆溜回小紫的背上,打算在一旁看戲。

“石神大人,你看那只小東西,血統應該不簡單。您看看能不能有什麽适合的訓練法讓它重新崛起,這樣一來我身邊有個幫手,将來也好多幾分保障,這樣你們要做的那些事成功率會高一點。”

空口套白狼,樓婉君這得了甜頭後倒是用得越來越純熟了。

小毛球原本是想要炸毛的,但是轉念一想,萬一真有辦法呢?不求着能回到最初的巅峰時期,好歹也能有點反抗之力才是。

随後那石柱閃爍了一下,上方出現了一口黑色漩渦,直接将小毛球和小紫給吸扯進去,一瞬就沒了蹤影。

這可把樓婉君給吓得不輕,正想要問石柱時,只見石柱上浮現出幾排大字,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争取到了最大的寬限,這讓樓婉君心頭松了一口氣,她看着那訓練場,獨自盤腿坐在了一旁,摸出源戒裏的肉幹一邊嚼,一邊想着剛才領悟到的劍法。

約莫半個時辰後,她這才起身抓起青銅劍去跟那個傀儡比拼,這個傀儡用的也是這一套劍法,但很明顯的水平遠在她之上太多了。

“當”的一聲,樓婉君又是被一劍給震飛,半條手臂都是麻木刺疼的。

她的肉身力量有多可怕她是清楚的,但依舊就這樣被簡單輕松的一擊給震得發麻刺疼,她不敢想象這套劍法若是真的被完全發揮出來會怎麽樣?

一劍就能滅了一個超級宗門嗎?她想到了鎖龍宗的慘狀。

當即心中淩然,烏黑的眼眸中透着狠色,冷聲叱咤:“再來!”

旋即揚起手中斑駁的青銅劍,與那傀儡厮殺在一起。

——她用的自然也是那套劍法。

那套劍法身玄妙,強大得一塌糊塗,她身上除了這一身可怕的肉身力量之外,身上就沒有別的武技能夠傍身,更不要說有什麽系統的傳承了。

至于樓宗的傳承,她是不宵想的,且她如今眼界兒提高了,夏州八宗,除卻墨宗之外,其餘七宗的法門、武技她還真是瞧不上的。

用楚大爺的話來說,夏州城不過就是偏安一隅的小城鎮而已,倘若真拿出去排名,旁人聽都沒聽過的。

前世凄慘的死法鑄就了如今樓婉君堅韌的心性,與傀儡搏殺,她心無旁骛,注意力十分集中。

一旦集中全部精力去做一件事情,所能得到的感悟是非比尋常的,尤為驚人。

樓婉君正是這樣的人,接連十天的訓練,她在劍法造詣上有了不同的認知與感悟,同時也在一點點的進步。

這十天的訓練對她而言,是非常殘酷的,她每日休息的時間也就只有兩個時辰,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餘的時間都用在了訓練上。

但那傀儡人強大得緊,它會根據樓婉君的領悟層次來調整對戰的情況,這弄得樓婉君苦不堪言,但卻又受益無窮。

這些天來,她身上的傷大大小小,青青紫紫地交錯,須知她的肉身力量接近遠古小神魔,居然還能被打出外傷,可見這劍法有多麽厲害了。

“女娃子!我們出去獵殺生靈!”

樓婉君就盤腿感悟着近日來收獲,突兀地就聽見了小毛球的聲音,緊接着連小紫也從那黑色漩渦中出來,兩頭獸都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高昂鬥志。

“你們倆這是吃了什麽十全大補藥了?這麽興奮?”樓婉君瞥了它們一眼,這倆獸的情緒很高漲,而且小毛球身上的氣息不一樣了,似乎隐隐有一股神秘強大的氣息在流轉。

——那是屬于小東西本體的力量。

“這裏是個好地方!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歸巅峰的!”小毛球很自信,卻沒瞧見那根石柱上的紅芒微微閃爍了一下,似乎在譏嘲小毛球一般。

樓婉君倒是看到了,但見小毛球這麽鬥志昂揚的,她也不忍心揭穿,索性就當沒看見。

“石神,這是第一個月,我也到時間回去跟家師道一聲平安,順帶在山林中練練手,看看這些日子來的成效如何。”

随後她起身對石柱說道,她出來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只要空閑下來,她就對楚大爺愈發思念得緊。

石柱上沒有顯現任何字語,只是有一道紅芒閃爍,出現了一道漆黑的石門。

“走吧。”樓婉君內心平靜,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逃離這裏,而且她的源魂中藏着那柄魂劍,她又能逃離到哪裏去呢?

随後一人兩獸離開訓練場,一出來就是之前的那塊空地,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任何生靈敢靠近這裏。

“女娃子,我們卻獵殺那頭朱厭!我要喝寶血吃寶肉,餓了十天,可要把爺爺我給餓死了。”

小毛球一出來,那雙原本金色的眸子變得綠油油的,興奮地盯着依舊守在的某處不肯走的朱厭,那一身刺目的紅光實在是惹人注目得很。

樓婉君也不阻止,當即足尖一蹬,翻身就上了小紫的背上,她發現小紫的獨角似乎變得更加神異了很多。

“走!”她夾了夾小紫的肚子,一人兩獸就跟兇殘的大神魔一樣朝那朱厭掠過去。

195追殺朱厭

那頭朱厭在見他們闖進去之後并沒有即刻就離開,殺子之仇豈是那麽輕易就放棄的?

須知到了它們這個層次的生靈,想要再得到孕育子嗣,是何其困難,但是居然就這麽被樓婉君給吃掉了,它哪裏能容忍得下?

它守在此地只不過是不甘心而已,它并不認為那個人族能夠從那個地方出來,但是當它真正地看見樓婉君從裏面出來時,卻是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怎麽可能會有人能從那種地方活着出來?!

這只朱厭感到十分驚悚,下意識就想要離開此地,因為它感覺這個似乎有些不同了,氣息有些可怕。

“那只大鳥還在,可以吃一頓好的了。”樓婉君一出來就盯上了還沒有離開的朱厭,一雙烏黑的眼睛冒着精芒,身法更是快速到了極致。

十天的訓練,加上她肉身的訓練,即便身上仍有負重,但她的速度卻是極快的,幾個呼吸時間就追上了那朱厭。

“咻!”朱厭察覺樓婉君的靠近,赤紅的眼目露出幾絲驚駭之色,怎麽可能會有人從那個地方活着出來呢?

但樓婉君并不給它機會去探究,直接拎出那柄看起來像是随時都會斷掉的青銅劍出來,一道狂暴的劍氣橫掃過去,恐怖的劍氣就像是一道青色弧光飛射出去,速度極快,音爆陣陣。

朱厭震怒不已,它都已經要放過這個人族了,她居然還想要攻擊自己?!

須知它血統純正,正因為一直生存在這片小區域中,它一直鮮少有敵手膽敢來挑釁,如今它剛生産完,消耗了大量的血精氣。

前有那只臭蟲挑釁盜卵,剛與之大戰了一場,結果一回頭就發現神卵被盜,還是個人族,子嗣沒能保住,這讓它已經是元氣大傷了。

這人族不僅吃了它的子嗣,如今更是想要連同它一起給抓了,簡直豈有此理!

縱然他如今元氣大傷,也依舊是不可以挑釁的!

“之前你追殺我們追殺得很痛快,如今也輪到我了!物競天擇,自己無能就休怪旁人!”

這是樓婉君挑釁朱厭的話,若是這朱厭早早就離開了,她也不會一出來就盯上它的。

這種層次的生靈早已智力過人了,除非它們主動放棄,否則一旦被它們給惦記上,就是沒完沒了的。

她盜取神卵是不對,若是當場被這朱厭擊殺,那只能說她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該了。

但這朱厭沒完沒了,她若是不反抗,那就只能是被這朱厭擊殺的下場,倒不如自己先先下手為強。

朱厭怒得不行,張口就一道恐怖的飛刃,與她的劍氣撞擊在一起,發生恐怖爆炸,瞬間就向四周輻射炸開,天空中就像是炸開了一朵蘑菇雲。

小紫和小毛球都感到驚悚,它們不是驚悚朱厭的實力,朱厭是純血統生靈,傳承完整,實力不一般它們自然清楚。

它們驚悚的是樓婉君的實力,怎麽這才十天的功夫,她的實力似乎暴漲了一大截?這劍術簡直逆天,一道劍氣就能與之抗衡,這絕對讓人驚悚啊。

“再來!”樓婉君眼中跳躍着興奮的火花,她磨砺劍術十天,且那傀儡的實力實在是驚人,每日她都能有新的收獲。

當初領悟這部劍法時,她就知曉這劍法非比尋常,只是她沒想到如今這一劍而已,竟能與朱厭這等層次的生靈媲美,實在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盡管這朱厭虛弱了一大截,但其實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但這一劍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她如今可是連小成境界都沒有呀!

不過既是如此,她卻不覺得鎖龍宗被一劍滅教有多可怕了,這劍術簡直逆天。

朱厭也感到驚悚,這人族究竟在那種地方裏得到了什麽機緣造化?居然能夠抗衡自己?

這麽一想着,它要逃走的念頭就更甚了,扇動着巨翅,轉頭就想要逃走,絲毫都沒有要與樓婉君糾纏的意思。

朱厭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它尚未恢複到巅峰時期,之前跟那條臭蟲打鬥時,它吃了暗虧,加上剛生産完,血精氣并未恢複,與這個得了機緣造化的人族動手,這結果還真是不好說。

“想走?”樓婉君眼底跳躍着小星星,哪裏肯讓這朱厭走?當即揚起手中青銅劍,腳踩着巫骨雪影鳥的飛行源紋,對這朱厭窮追不舍。

“她……真是狂妄得很。”

小毛球看得目瞪口呆,對于樓婉君的做法很是無語,但它也感到驚悚得很,那座訓練場實在是可怕,這才訓練了十天而已,就讓這女娃子成長成這樣。

這要是真的完全領悟到了那部劍法,這還得了?

小紫随後抖了抖背上,它有些嫌棄地掃了一眼小毛球,它只是不能飛,要是能飛肯定就去幫忙了。

小毛球被嫌棄後當即就炸毛了,罵罵咧咧了幾句,還是很迅速飛身過去要幫樓婉君。

這畢竟是朱厭,如今雖然虛弱,加上這朱厭一心想跳,無心戀戰,樓婉君才能占了一時的上風;但要是這朱厭起了殺心,這女娃子多半要危險的。

所以,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死鳥!看這邊!”小毛球大吼一聲,跟體型巨大的朱厭神禽相比,它那小身板就跟蝼蟻似的。

但它的聲音卻不含糊,朱厭勃然大怒,張口就一道極為可怕的弧刃出去,想要直接将小毛球給碾殺掉。

小毛球不懼,張口就噴出了一簇火苗,渾身的灰毛都跟着倒豎了起來,連毛囊都氣了雞皮疙瘩,可見是卯足了勁兒的。

原本樓婉君是想要嘲笑它一番的,結果之間那火苗瞬間化作還一團火焰,瞬間裹住了朱厭巨大的身軀。

朱厭發出凄厲的慘叫,眼目中有憤怒與驚恐之色浮現,它龐大的身軀就像是一朵巨大的火燒雲在空中忽高忽低,可怕的光焰中蘊含着某種強大的源力波動,讓人心頭凜然。

“還不快動手?!傻愣幹什麽?!”

噴出這一口火,小毛球瞬間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沒了生氣,一身光澤晶瑩的灰毛也耷拉了下來,就跟營養不良的枯草一樣。

196你規矩點

聞此,樓婉君也毫不猶豫,揚起手中的青銅劍就揮殺了下去,一道劍氣宛若青色極光噴射,蘊含着強大的力量,沖着那朱厭的脖子就斬去。

噗!

青紅交錯,鋒芒畢露,源力濃郁得驚人,天空一陣陰暗,虛空隐隐像是有被震裂的跡象,看起來尤為可怕。

“咻!”那朱厭慘叫一聲,這一劍雖是沒有要了它的性命,但卻是讓朱厭受了重創的,當即它身形驟然下墜,天空中一道紅弧迅猛跌落。

樓婉君趁此機會踩着步伐,身形極速朝那朱厭就掠了過去,她沒有任何猶豫,也不給朱厭喘息的機會,一劍揮斬了下去。

當即那道青芒一瞬落下,直接斬下了這朱厭的一只翅膀,那朱厭墜入大山中。

轟的一聲宛若山崩地裂,赤紅的鋒芒閃爍,有大片的異象倍出,一座大山瞬間被融化成一堆飛灰,各種神異的源紋不斷閃爍。

朱厭凄厲的鳴啼穿透力極強,傳出去萬裏之遠,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那朱厭雙目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它身上大片的神羽被這火焰燒得脫落,甚至連皮肉都遭到了重創,這種痛苦貫徹源魂,才讓這人族瞅準了機會斬了它一翅。

到了它這個層次的生靈,縱然再虛弱,這肉身之力亦是堅不可摧的,竟這般就被這火苗給燒得幾乎讓它死掉,實在是詭異。

只怕今日它是真的要隕落至此了,這人族不可小觑,如今自己遭受重創,想要逃走已是不可能了。

朱厭心頭一橫,見樓婉君朝自己過來,眼底露出濃濃恨意,準備毀了自己的源珠。

“想毀源珠?”樓婉君見狀,下手更加毫不猶豫,數道青色劍刃飛射下去,将其給直接切成了四瓣。

那朱厭驚怒憤恨得不行,但卻已是沒有餘力了,一身血精氣耗盡,它哪裏還有多餘的氣力來對付樓婉君?

見這朱厭咽氣,龐大的身軀就跟一座小山似的,她心頭樂開了花兒。

“怎麽樣了?有沒有獵殺到?”小毛球站在小紫的背上,小紫身後還拖着那只被斬掉的火紅翅膀,轟隆隆的聲音甚是吓人。

“殺是殺到了,就是有點可惜了。”

樓婉君第一時間就去将源珠給挖了出來,但發現上面已是有了一些裂紋了,眼底不禁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出來,看樣子想要窺探到朱厭完整的傳承寶術是不大可能了。

不過這源珠的作用還是極大的,收起來亦是有好處的,随後她将這源珠給丢進源戒中,将青銅劍換成雲水劍,對這朱厭開始的切割。

小毛球剛才那一擊很厲害,但消耗也極大,它這一身的灰毛就幹枯得跟黃稻草似的,正在積極地生火。

樓婉君看着神羽給燒得差不多的朱厭,無奈地嘆息一口氣:“下次別這麽沖動,這神羽可是好東西,織成一套神羽服,等咱們出去了不知道能賣多少銀兩呢。”

小毛球哼了一聲算是應了她的請求,随後合力将炖肉、烤肉。

一人兩獸就像是剛從牢籠裏出來的一樣,對着這寶血寶肉就是一通大快朵頤,吃得口鼻都噴着霞光,一身的肌膚晶瑩發亮,宛若要飛升了一樣。

就連小紫這種生靈都被迫開葷,吃得不亦樂乎。

樓婉君的食量如今是愈發的驚人了,而且她的吸收力極快,幾乎是邊吃就邊吸收了,晶瑩的霞光随着她的呼吸噴薄着,她一人就幾乎解決掉了一半的寶肉。

“你是豬嗎?這麽能吃?!”小毛球也幹掉了不少,但遠遠比不上樓婉君,它猛打了一個飽嗝後,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在一旁挺屍。

“沒聽說過能吃是福嗎?”樓婉君瞪了它一眼,繼續埋首大快朵頤。

這種純血種的生靈的寶肉果然是無可匹敵的,不僅口感極佳,蘊含的能量也是一流的,就是可惜了那些寶血。

她剛才已經在盡力“搶救”了,但也僅僅收集到了一小罐,霞光缭繞,有奇特的清香。

等樓婉君吃飽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她收拾好支鍋竈的家什兒,将那塊特意給楚北陌留下來的巨翅給收進源戒中。

“走吧,打道回府!”

樓婉君收拾完畢,看着那一堆的殘骸,還有被寶血染得金燦燦的碎山坑,不免有幾分肉疼。

但那些寶血已經滲進了土壤中,她又沒有掌握什麽神通,無法将這些寶血給收集起來。

随後一人兩獸在山林中馳騁,十分的高調,根本就不懼被別的生靈盯上。

小紫的速度如今比起之前要更加迅猛了一些的,一口氣橫穿幾萬裏已是

第 41 章 (41)

起來,翻身上了獨角獸的背上,尋着聲源就追了過去。

等樓婉君真的尋着聲音追過去時,她才發現這聲源的輻射點是極遠的,估摸着至少有近萬裏的距離。

不過以小紫的腳程,這點距離并算不得什麽,很快就到了聲源附近。

這裏是一座極大的山峰,山峰并不高,呈現一個漏鬥狀,不斷地有滾滾濃郁能量溢出來,山峰十裏之內都是一片焦黑,俨然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燒焦了。

“好濃郁的能量。”

樓婉君翻身下來摸了一抹地面的焦土,還有幾分餘熱,她目光看向了那漏鬥狀的山峰,源魂很想稍稍搜索了一下四周了,發現都沒有生靈。

“小紫,我們去看看。”随後她再次翻身上了小紫的背上,小紫蹬蹬蹄子,很顯然是有幾分畏懼的。

能讓獨角獸感到畏懼的生靈并不多,但此時這附近都沒有任何一頭生靈,那漏鬥狀的山峰裏肯定有東西的。

咻咻!

極遠的地方不時有紅芒閃爍,傳來神禽尖銳的鳴叫,引得天地一片震顫。

“走,趁它們不在!你難道不想出現返祖現象,尋到天馬族的血脈嗎?”

樓婉君慫恿小紫,最終誘惑戰勝理智,小紫蹄子一揚,整個就如同一陣旋風似的狂奔了出去。

小毛球一身灰毛炸起,對于樓婉君如此不要命的做法,它是又驚又懼的。

它的确是很想要快點重回巅峰,但絕對不是這種自殺式地方法,這個臭丫頭簡直就是瘋了!

沒有楚北陌在她的身邊,她居然敢這麽亂闖,真是不知死……

然而它心中的腹诽還沒有咒罵完畢,在見到漏鬥形山峰裏那顆碩大火紅晶瑩,表層有神異符文閃爍的神卵時,它眼眸忍不住一陣緊縮!

“朱厭!”小毛球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絕對是神魔時代的兇猛生靈啊!萬萬沒想到這片殘域中竟然還存在,實在是叫人驚喜得不行!

“快!今晚的晚餐就是這個了!”

樓婉君吸了吸瓊鼻,烏黑的眼眸冒着亮光,催促小紫趕緊下去。

“你瘋啦?!”

小毛球再次驚悚,感到無比頭大,這女娃子真以為自己會是小神魔了?居然連這種神禽的神卵都敢宵想!

“你不吃就拉倒,我還舍不得呢!”樓婉君鄙視它,和小紫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将那顆碩大得跟臉盆一樣的神卵直接暴走。

小紫直接撒開腿丫子極力狂奔,一口氣直接狂奔出去五萬裏,樓婉君這才略略松了一口氣,這才叨咕:“應該稍稍安全了,先吃了再說,否則被追上來就慘了。”

說着,她帶着小紫和小毛球尋了個山洞臨時躲避,她拿了一口大鍋出來,直接将那神卵給一掌劈開。

剎那間神卵的蛋液流光溢彩,猶如流淌的紅色熔岩,滾燙炙熱的氣息讓人感到驚駭,光是嗅着就讓人心頭大震。

樓婉君毫不客氣,直接用蛋殼将神液舀起,張嘴就是一口咽下。

霎時她七竅都冒出驚人的霞光,源力充沛得十分驚人,那種強大能量所帶來的滿足感實在叫人滿足得很。

“好吃!”這神液不僅沒有絲毫的腥臭,反倒清香無比,比任何美酒佳肴,稀世寶肉都更加美味。

見她如此粗犷的吃法,小紫和小毛球眼睛直抽抽,這……簡直暴殄天物啊!

簡直人神共憤!

“你們再不吃我就獨享了,真不錯……”樓婉君掃了一眼它們,又是一大口的神液咽下,渾身瞬間就像是燒紅的精鐵,由內而外地散發着紅芒,連發根都有神異的源力在流淌。

見此小小紫和小毛球這才回過神來,這可是神卵蛋液啊!這不吃白不吃!

随後一顆碩大無比的蛋液直接被一人兩只獸瓜分完畢,這神卵蘊含的能量太濃郁了,一時之間無法快速消化下去,結果都出現了“酒醉”的樣子。

“咻——”

突然一聲尖銳的鳴叫貫穿山脈,尤為震怒與憤恨。

“糟了!那神禽追殺過來了!”樓婉君原本還暈乎乎的,一身都在冒着火紅色的霞光,整個人幾乎都像是被燒着了一樣。

聽見這聲尖銳的鳴叫,她一瞬就清醒了起來,上前就各自給小紫和小毛球一巴掌,兩頭獸也瞬間清醒過來,差一點它們就沉醉悟道了。

“走!”

樓婉君直接将小毛球給塞到腰間腰帶裏別着,動作利索地翻身上了小紫的後背。

小紫渾身冒着神異的光芒,直接從山崖上躍下,這一躍就是數百裏,簡直恐怖。

那只朱厭氣得怒吼,張嘴就是怒火噴出,霎時就有大片的原始森林淹沒在火焰之中,而樓婉君剛剛落腳的山洞直接被它一爪子給拍碎,瞬間就化成了齑粉。

“小紫快點!不然就要被拍碎了!”樓婉君感到毛骨悚然,一邊扭頭看了一眼那朱厭,簡直遮天蔽日,恐怖得一塌糊塗。

小紫沒敢喘息,撒開蹄子在森林中狂奔。

幸好這也是獨角獸,否則換做任何一種生靈來,若是被朱厭這等遠古血種追殺,絕對是要被碾殺成粉末的。

朱厭憤怒得幾乎要燃燒了,所過之處全都是一片火海,它這才打敗了一條準備偷盜神卵的蟲子,一轉頭回到巢穴中,發現神卵卻不見了!

它一路追殺,結果卻發現是個人族!更為可惡的是,這個人族居然将神卵給吃了!簡直不可饒恕!

“往那邊去!”樓婉君心髒狂跳,幾乎都要跳出來,她指了一座狀如“山”的山脈,小紫速度迅猛,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朝那山脈狂奔過去,然而樓婉君卻沒有注意到這四周是尤為安靜的,除了植被以外,這裏是沒有任何生靈在活動的。

“咻!”

追到山脈邊緣,神禽朱厭尖銳怒吼一聲,卻不得不停了下來,目光憤憤地瞪着遠走的樓婉君,眼眸中對那座山脈尤為忌憚。

191一聲嘆息

“好了,那家夥沒有追過來了。”

聽見身後傳來那朱厭的怒吼,但卻已是感覺不到那神禽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威勢時,她這才讓小紫停下來。

小毛球還暈暈乎乎的,它是喝得最多的,結果一下子沒能将神卵的能量給消化掉,就跟一個醉漢是的,身子晃晃悠悠的。

它看着這眼前這座山脈,一共有三座山峰,呈現出來的就是一個“山”字。

當即它渾身灰毛倒豎,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紮起,一雙金色的眸子幾乎要從眼眶中脫眶而出。

“走走走!快離開這裏!”小毛球驚悚無比,聲音有尖銳得有點破。

但樓婉君和小紫都沒有動,小紫只聽樓婉君的。

“走?往哪裏走?那朱厭我現在可打不過。雖然不知道這裏有什麽,能讓昂它忌憚,我們繞開走就是了。”

樓婉君斜睨了它一眼,而後目光看向這座山脈,她總有股心悸的錯覺。

她的身體還在不斷地吸收神卵蛋液的能量,肌膚晶瑩發亮,看起來十分神異。

她剛才只是下意識地就指路過來,但是現在看來此地并不簡單,能讓小毛球和那頭朱厭忌憚的,這地多半不善。

但他們又不能退出去,後面那頭朱厭像是吃定了他們一定會折返出去一樣,死死地守着後方的路,他們還能往哪裏走?

一瞬間小毛球語塞,但一身的灰毛依舊倒豎着,看着此地的眼神中滿是駭然之色。

“此地究竟有什麽?讓你們這麽忌憚?”

樓婉君雖然也同樣感到很心悸,似乎這山峰底下埋葬着什麽恐怖的東西,但她并不是很畏懼。

反倒是小毛球這副樣子,就好像是要被人給割血的樣子。

“你知道什麽?!這關乎一些秘辛!”

小毛球聲音有些發顫,它是那個時代的生靈,即便被禁锢了許久的歲月,但有一些秘辛早就在那個時代出現時就已經流傳的。

它雖然沒有親身去經歷過,但身邊卻曾有人去歷經一遭,且還是絕世大能,結果非但沒能回來,還死得尤為凄慘。

而關乎類似這種形狀的山脈,流傳着很多種的說法,其起源與跟腳都是無法究極與窺探。

有的人能在這種山脈中得到大機緣,從而躍升成為恐怖大能的存在,但有的人卻是一出來便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壓制,最終凄慘而死。

總之這種形狀的山峰,各種說法都有。

它曾經就親眼見過一個從這種山峰中出來的人,結果晚年十分凄涼,死狀尤為凄慘,甚至連同那人的後代都出現了同樣的問題。

樓婉君聽它簡單敘述了一些東西出來後,眼底流露出幾分驚詫,只是一座山峰而已,有這麽恐怖嗎?

然而不等她詢問,這四周忽的起了一層無形的能量,這種力量很強大,讓人感到陣陣心悸。

咔咔咔……

像是某種金屬鎖鏈被拖拉的聲音傳來,一下又一下,像是從極遠的星空傳來,又像是近在耳邊。

這種聲音讓人心生恐懼,那拖拉的金屬碰撞聲音就好似能穿透靈魂一樣,跟着那聲音在發顫。

唉……

一聲悠遠的嘆息傳來,充滿一種孤獨的蒼涼,這聲嘆息透着濃濃的無奈,還有那麽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聽得人也跟着憂傷起來。

幸好樓婉君如今源魂堅韌,只是略略沉溺了一瞬的功夫就清醒過來了,急忙伸手小紫和小毛球給拍醒。

“這……聲音是哪裏來的?”樓婉君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感覺自己的周身像是被什麽神秘因子給籠罩住了一樣。

小毛球和小紫也感到很驚悚,尤其是小毛球,它在那個時代聽過一些相關的傳言,這類似的山峰極具邪性,最容易侵蝕道心不穩的人,輕則停滞不前,重則神魂錯亂。

“你問我,我問誰去呀?都說了這涉及到大恐怖!”小毛球沒好氣地應她。

唉……

又是一聲嘆息傳來,樓婉君瞬間炸毛,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頭皮一陣發涼,感到無比的驚悚。

緊接着是金屬鎖鏈拖拉的聲音,一聲又一聲,伴随着嘆息,聽得人一陣發麻。

“走走走,快離開這裏!”樓婉君忍不住冒寒氣,只覺得而渾身都是冷的,似乎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了一樣,內心深處不免生出恐懼。

難怪剛才那只大鳥會如此忌憚此處,這裏果真是存在着某種可怕的禁忌。

但是她想走,卻也要看能不能走得掉了。

樓婉君臉色大變,因為她腳底下的土地在塌陷,似乎有某種力量在牽引她,想要将她給拉扯下去。

“該死!”

不等她咒罵完,一道黑色漩渦,浮現着神異的源紋碎片,将她和小紫以及小毛球一起給拖到了地下。

地下如同一片漆黑無邊的星空,透着荒涼,到處都是源紋碎片,各種大道殘痕交織,不斷有各種異象出現。

而讓樓婉君感覺到驚悚的是,她看見了一個佝偻的老者,身上被捆綁着烏黑的鎖鏈,在一步一步地走,每走一下,那鎖鏈就會發出悶重的金屬碰撞。

那老者渾身血氣幹涸,沒有半點精氣神,但卻渾身上下卻透着無邊的恐怖,讓人感到驚懼,更無人敢接近。

而那那烏黑的鎖鏈鏈接着一塊青銅板,而那塊青銅板的四周一片虛無,看不清這青銅板的全貌。

但即便如此,那老者似乎很賣力,那青銅板都沒能挪動半分,這種詭異的情況看得樓婉君一陣頭大。

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她很确信那老者已經死去,支撐老者這樣運作的,應該是殘留的能量,這老者究竟死去多少歲月了?

別說是樓婉君感覺驚悚了,就連小毛球都驚懼不已,這個景象,曾就有流言出現描述過,但卻沒有人會去相信。

它當時恰好聽見,也只覺得不過是唬人的罷了,而今看來這根本就不是唬人,而是真實存在!

“快想辦法離開這裏!”小毛球驚悚得渾身灰毛倒豎,它活了那麽久的歲月,雖然是被老禿驢給禁锢了那麽長的時間,但它從前接觸過的東西并不少,但從未見過這等可怕的景象。

第 40 章 (40)

人該不會是掌握到了關于那個層次的某種東西吧?

它是有些心虛的,如若這個人族女人真的掌握了某種那個層次的東西,那自己就會岌岌可危了。

一時間黑心鳳有些慌了。

而對此,樓婉君并沒有察覺,她一心專注地觀摩着融合了經書的《六道天紋圖》。

這圖似乎發生了變化,變得更為完善了?

——難道這法門是殘缺的嗎?

一瞬間樓婉君很驚異,內心翻起了滔天巨浪,這種感知是很可怕的。

一部殘缺的法門就能有如此的可怕威力,那若是完善了還得了?

随後她抛開雜念,一心專注地觀摩着,細心領悟着。

這法門是烙印在她的源魂上的,這種感悟只能她自行領悟,是沒法言傳給旁人的。

而楚北陌也沒有打擾她,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小毛球的身上,随後五指聚攏,隔空将小毛球給抓了過來。

小毛球驚悚炸毛,瞪圓了眼睛想要開口求饒的,但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直接被楚大爺封了嘴巴的。

容不得它掙紮,就被楚北陌動用秘法在它的源魂上打了烙印。

——一旦它敢對樓婉君不利,源魂絕對是要被楚北陌這秘法烙印将源魂給撕裂成碎片的。

小毛球被放開時,一身的灰毛就垮了下來,對楚北陌是敢怒不敢言。

誰讓它現在是個弱雞呢?

遙想當年,它也是震懾一方的大魔頭,如今居然輪到被人刻下精神烙印這樣的手段。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随後它也不糾結,這經書上的古文字是不會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就消失的,應該是被這女娃子給吸收領悟去了。

像是這種記錄的書頁,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用簡單的筆墨去記載的,因為很容易就破損了,甚至一些至尊的法門、武技、秘術都會消失的。

而源魂刻印是最保險一點的方法,不僅存放的時間足夠久遠,同時也能直接烙印領悟。

只是用這種方法來記錄的,須得是源魂很強大的人才行,否則源魂會因為承受不住而撕裂的。

只要這女娃子能夠掌控住這鎖龍柱,它就跟定了這女娃子了!

樓婉君足足感悟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在此期間,無論是楚北陌還是小毛球都沒敢出言一個字打斷她,生怕會中斷她的領悟。

而楚北陌趁此期間在看那張獸皮,獸皮上也是用的古文字記載,但卻是一幅圖。

似乎是專門記錄了什麽禁區的路線,小毛球本來也想湊近去看的,但又很怵楚北陌,只得是不是眼巴巴地觀望一眼,不敢多言。

随後楚北陌将那獸皮給收了起來,而樓婉君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目。

只見一束神異的鋒芒從她的眼底掠過,十分神異,而她身上的氣息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而樓婉君在意不是這些,而是她掌握到了使用鎖龍柱的秘術!

“宗主!我想我知道我要怎麽用這鎖龍柱了!”

她眼底冒出金芒,只見她神念一動,那十二根鎖龍柱表面立即浮現神異的源紋,竟是與方才經書上的那些古文字相似的!

随後這十二根鎖龍柱被打上她的源魂烙印,直接成了她私人的所有物。

嗖嗖!

這十二根鎖龍柱整齊排列,随後從他們眼前飛射出去。

轟轟!

霎時十二根鎖龍柱散發着金芒,驟然在空中排列,随後列陣墜下,直接将這院子給團團包裹住。

巨大的鎖龍柱上符文神異,且散發出來的力量讓人感到十分驚駭和神秘。

十二根鎖龍柱在樓婉君的控制下千變萬化,散發出來的神秘力量也是讓人心驚不已。

而鎖龍柱所演化出來的陣勢十分可怕,一瞬間就驚動了山林中的飛禽走獸,都感受到了這種強大的氣息,一個個吃驚不已。

樓婉君控制着鎖龍柱推演了近半刻鐘,随後才收回手,眼眸晶亮地詢問他:“宗主,怎麽樣?”

楚北陌自然是滿意的,他随後點了點頭,這小東西的領悟能力有多強,他自然是很清楚的。

186涉及禁忌

小毛球看着那十二根鎖龍柱散發出來的光輝,內心一陣激動澎湃。

這女娃子果然了不得,居然能夠将那經書的也源魂烙印給吸收并且領悟了!

須知這鎖龍柱來頭不簡單,它猜測這鎖龍柱恐怕會涉及到一些那個層次的東西,只是那種層次的事情太過于敏感、太過于禁忌了,輕易是不會有人拿出來言談的。

“目前只是掌握了一點皮毛,這經書我還需要好好研究,這十二根鎖龍柱大有用處。”

樓婉君的俏臉上挂着笑容,對于《六道天紋圖》将這頁經書給融合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這觀想法門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初六屠老祖傳于她時,她并未多想,現在細細想來,她總覺得六屠老祖似乎是故意将這法門給她的。

這法門很玄妙,她懷疑這法門倘若洩露一點出去,是絕對會引起轟動,甚至引起教派之間的争鬥,從而導致流血事件發生。

“當然是大有用處了!”小毛球兩眼放光,看起來比樓婉君本人還要興奮。

這鎖龍柱何其強大和可怕,想當初,鎖龍宗的開山鼻祖只是掌握了一點皮毛而已,就能夠創建出一個超級大宗,這是何其可怕的事情?

對此,樓婉君深以為然。

随後她将這十二根鎖龍柱給收了回來,然而這鎖龍柱卻不是存放在的源戒中。

她吸收了經書,掌握了鎖龍柱的使用秘術,也在鎖龍柱上的打上了自己的源魂烙印,已經是屬于她的私有物。

所以這鎖龍柱落進她的掌中,随後消失,藏于她的源魂中。

這就是太虛母金的另一個強大之處。

但凡是太虛母金煉制而成的法器,只要烙印下源魂烙印,打上自己的标記,就能将這件法器藏于源魂中。

這對于修士而言,是極好不過了。

今晚的這個意外收獲于樓婉君而言是一個驚喜,因為她察覺《六道天紋圖》更加完善後,哪怕她只是觀摩,都能磨砺源魂和肉身,将一些存在于體內的特殊“雜質”給驅除出來。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她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愈發的空靈,可以說是纖塵不染,純淨無暇。

肉身無暇,就愈能激發出潛在的潛能。

這一晚樓婉君的心中是感慨萬千的,即便在熟睡後,她仍舊處于一種“自主本能”中,源魂在默默地觀摩《六道天紋圖》,對源魂進行磨砺。

這種法門無疑是十分驚人的。

小毛球縮在卧房的一角中,金眸默默地撇着那扇移動門,它是很想要詢問樓婉君很多事情的。

甚至它還想要詢問樓婉君一些關于那經書上的感悟,看看能不能帶着自己一點,也好讓自己的實力恢複一點。

但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戲的。

因為樓婉君是睡在楚北陌的被窩裏的,它是沒有膽子跟楚北陌同床共寝的,一想到楚北陌霸道強勢的手段,它就一肚子淡淡的憂傷。

……

翌日,金陽傾瀉于山林中,院子在山間中亦是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紗,散發着神秘的光輝。

山間傳來蟲獸飛禽的聲音,一切都顯得那麽的生機勃勃。

樓婉君今日格外多睡了一會兒,因為一整晚她都在觀摩《六道天紋圖》,不斷地得到新的感悟,導致她一度陷入某種觀摩心境中。

楚北陌只察覺她的法門不同尋常,所以也并不驚擾她,獨自起身進入山間獵殺早飯的口糧。

小毛球默默地守在一側,眼巴巴地看着她,真的很想得到樓婉君對于經書上的感悟。

那經書與鎖龍柱是同一個時代的産物,且那樣的古文字它在那個時代都沒有見過,更沒有人了解過,可見在它存在的那個時代裏,曾經還有一個更輝煌的時代存在過。

它因此而聯想到了一些那個時代一些能人的猜測,只是稍稍一想,它就覺得驚異無比,心神都忍不住地跟着動蕩起來。

——那是不可觸及的歷史。

樓婉君足足盤坐着近一個時辰,這才緩緩睜開眼眸,她的眼底掠過一片金芒。

她心中感到十分震驚,因為她察覺《六道天紋圖》不僅僅是一部觀想法門,似乎還是一門武技?

法門與武技二合一,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只是她剛才沒有抓住那一絲絲出現的感悟,若是能抓住,也許自己真的能領悟到一門武技也說不定呢?

那也就能證實這絕對是一門絕世寶術。

法門與武技的融合,她是從未聽說過的——至少她目前是沒有聽說過的。

想來鎖龍柱出産的那個時代,必然是十分輝煌的。

《六道天紋圖》既然能夠将經書給吸收融合,那必然就跟鎖龍柱是屬于同一個時代的産物,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研究出這等驚世寶術?

她的心中是極為不平靜的,感到尤為震撼的。

只是這種東西她是不敢與任何人分享的,甚至決定了只字不提。

就連對楚大爺也是一樣的,她并非是不信任楚大爺。

而是從她前世接觸六屠老祖起始,她就隐隐有一種想法,自己似乎是涉及到了一些秘辛,甚至可以說是某種禁忌。

而這種禁忌只怕會牽扯到一些極為可怕的事情,她不願意給楚大爺帶來任何的威脅和麻煩。

所以這些感悟她只能埋在心間,自行領悟和消化,絕對不能對外語吐露半個字。

這是她在感悟《六道天紋圖》時所得到的一種“聲音”,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提醒着她,她甚至在觀摩的過程中,通過圖紋隐約看到一些模糊的畫面。

只是她的層次太低,無法看清楚,但就僅僅是那一瞬的功夫,就讓她感到窒息與可怖。

“嘿嘿,你這運氣果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連經書都能吸收了,這要是被鎖龍宗的開山鼻祖知道,估計要氣得從墳墓裏爬出來了。”

小毛球見她醒過來,當即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格外地溫柔親切。

這讓樓婉君有種“狼外婆”的既視感,當即盯着小毛球警告道:“你別想從我這裏套取任何話語,我是不會說的。”

小毛球一身灰毛當即一垮,這奉承的話都還沒說呢,這女娃子就先将它給拒絕了。

187一劍滅教

“嘿嘿,你這是說的哪裏話,你看咱們馬上就要獨自進山了,這怎麽說也是患難的情義。要不,你就提點提點我一兩句?”

樓婉君低估了這小毛球厚臉皮的能力,小毛球笑得那叫一個陽光燦爛,嘴巴幾乎都要咧到耳根子後去了,還不忘眨巴着眼睛給她賣萌。

“想都別想。”

樓婉君見它這副模樣,只覺得頭皮一涼,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到肉麻無比,當即就拒絕了小毛球。

看着眼前這小東西,她就有種錯覺,感覺像是一只渾身都是褶子的沙皮狗在努力地咧嘴沖自己微笑。

這種感覺——有點不那麽好。

“你別啊,你想想看,要是我能恢複那麽一星半點的實力,對你來說是不是很有用?萬一呢?萬一關鍵時刻你需要幫助呢?我還能出手對不對?”

小毛球锲而不舍,完全無視樓婉君的嫌棄。

樓婉君起身斜睨了它一眼,烏亮的眼底浮現嚴肅之色,并非是她小氣不願意說。

而是她認為這涉及到了某種禁忌,而且當初六屠老祖也叮囑過自己的,這種危險她是不敢冒的。

現在細細想來,她的心底是有些發寒的。

因為她感覺自己似乎被卷入了某件事情中,試想一下,當初她葬身獸腹中,而六屠老祖僅憑着自己的一縷魂魄,就能讓自己重生。

這是何等可怕的大手段?

如今她是細思極恐,此事太過可怕,讓人不寒而栗。

而她更是不願意去深想,因為她擔憂自己越是去想這件事情,對自己就會越不利,甚至有可能會動搖自己的道心。

“你真想知道?”樓婉君半眯着眼眸詢問它。

她相信這小東西知道的事情要更為豐富,只是它口風很緊,是一個字都不願意透露的。

小毛球狠狠點頭,兩眼放光。

廢話啊!這種大有益處的事情,誰不想知道啊?

它就想知道這個人族女娃子從經書上領悟到的秘術是什麽,能否逃脫出源魂烙印以法傳授給其他生靈。

就算那秘術不适合它修習,但能感悟一下也是不錯的,因為鎖龍柱的來頭太過于神秘和強大了,讓人無法抗拒這種誘惑。

樓婉君半眯着眼眸,随後沉聲告知它:“此事我是不能說的,就如同你不告知我關于黑心鳳事情的性質是一樣的。”

随後她甩了這樣一句話出來,瞬間讓小毛球石化。

與黑心鳳的事情是一樣的?

當即小毛球有點炸毛,眼底雖然是有些不甘,但更多是忌憚與恐懼,聲音當即就有幾分尖銳地回答她:“那你還是不要說了!我一個字也不想知道了!”

居然能夠與那種事情挂鈎?

小毛球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它怎麽就這麽倒黴,遇到的事情怎麽都是涉及到那種層次的秘辛?

那種事情是完全都不能提的,甚至連深想都不要去想,因為會影響到修煉的道心。

道心不穩,修煉一途就只能是作廢。

“小毛球,在你的那個時代,是否……”

“不可說!不可問!不可聽!我什麽也不知道,是不會受你的影響的!”

她的話都還沒有問出口,小毛球就渾身抗拒,聲嚴厲色地拒絕,一身的灰毛倒豎,直接回避她的話,轉身就自己跑開了。

該死的,那種層次的東西根本不敢去觸及的!

小毛球內心是十分驚悚的,因為再次接觸到關于那個層次、那個時代的東西,這讓它感到很不安,甚至是有一些絕望的。

被困鎖龍宗不知年歲,如今修為全無,甚至連一只家禽都比不上。

這讓小毛球的內心是無比崩潰的。

難道它輝煌的一生就要如此隕落嗎?

實在是不甘!

旋即忍不住地跳腳大罵鎖龍宗的禿驢子,言語很是激憤。

見它這個模樣,樓婉君心中卻是十分沉重的,已是沒了之前得到經書的喜悅了。

她甚至都懷疑鎖龍宗這樣的超級大宗在頃刻間覆滅,都與這頁經書以及鎖龍柱是有關系的。

否則一個大教,竟是說滅就被滅了,甚至連後人都來不及遁逃。

須知這種超級大宗裏,自然是會積累了一些底蘊的,保護子嗣的重要手段必然是有的。

但就此都還能讓人在頃刻間就滅了個幹淨,這簡直讓人震撼,同時毛骨悚然。

一劍毀一教,這太邪性了!甚至都有點太神魔化了。

但這的确是發生了的,在進來之前,那些殘留的劍意,以及大道殘痕,讓人後脊感到很冰冷的。

一人一獸談論着,彼此都十分抵觸這種話題,最後約定誰也不說,也不去問。

主要是涉及的層次東西太遙遠,太可怕,他們無法去觸碰。

與其庸人自擾,還不如堅固道心,一心向上!

對此兩人都達成了默契,在楚北陌回來時,樓婉君已經很自覺地将古鼎給清洗幹淨,并且燒沸了水。

似乎是因為昨晚樓婉君催動了鎖龍柱的原因,附近那些稍有點修為生靈都跑了,所以今天的口糧有點粗糙。

“宗主,我要是一個人進山了,你一個人怎麽辦?”

樓婉君可沒有忘記昨晚楚大爺說的話,她心中既是忐忑又是興奮,她也很期待這樣的磨砺。

“本座自然有事情可做,你只管在山中歷練,這個帶上。”

楚北陌俊美的面龐上神色很淡然,随後将一塊黑色雕刻着神異圖騰的黑玉佩給她。

“如若命懸一線,無法抵抗,捏碎此玉,即可回到本座的身邊。”他随後又補充了一句。

樓婉君沒有拒絕,她并不認為自己的肉身力量能夠比肩小神魔後就天下無敵了。

這片小區域看似簡單,但這裏存活下來的生靈是十分可怕的。

就譬如曾經的那頭純血種狻猊,在大荒外界想要得到,簡直是有些天方夜譚的。

并非是沒有,而是像這種強大生靈的種族都已是開山立派,過着隐匿的生活。

除非是這世道大亂,亦或是有什麽秘寶、秘境等罕世之物出現,才會驚動到它們,才會出來活動,進而才能摸索到它們的一些蹤跡。

如若是平時,別說是得到它們了,連它們的蹤跡都未必能夠尋到。

188那你等我

吃過早飯,樓婉君照例将屋子給收拾了一遍,這是她跟楚大爺相處一年後第一次離開。

要說心中不舍是不可能的。

楚大爺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她沒有遇到六屠老祖,沒有遇到楚北陌。

現在的她,就僅僅是一縷冤魂而已。

她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天地間究竟有多遼闊,究竟有多絢麗。

同時也不會了解到這世界有多黑暗,有多可怕。

但她依舊要感激,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那些所謂的磨難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如果沒有那些磨難,她就體會不到今日成就的可貴之處。

“喂,只是外出去磨砺而已,你用不着這麽喪着臉嗎?弄得我怎麽有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錯覺?”

小毛球見她一臉的傷感和不舍,不禁嘴角抽抽。

真是搞不懂人族這種生靈,不過是個試煉,磨砺己身而已,至于搞得這麽跟生離死別一樣嗎?

“你一個活了那麽久的老怪物,估計早就滅情絕性了,你懂什麽?”

樓婉君斜睨它一眼,對小毛球的話選擇無視。

滅情絕性?

這死丫頭說的是什麽話?還有它只是活得久了那麽一點點,哪裏既是老怪物了?

你見過毫無修為的老怪物嗎?

只不過這些話,小毛球只敢心中咆哮。

沒辦法,獸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不低頭就要被割血,有的時候跟性命相比起來,低一下頭又不會死。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它實力重回巅峰了,定好好拾掇一下這女娃子。

樓婉君可不知道小毛球那麽多的心理活動,她在找楚北陌。

“這是去了哪裏了?”她嘀咕,心底覺得有些委屈,她這都要進山去了,還一去就是一個月,楚大爺居然連話都不跟她說,不知道她會難受的嗎?

樓婉君左等右等,等了快一刻鐘後,就見遠處楚北陌修長的身影出現,遠遠地朝她走過來,就像是一尊神祗一樣。

而他的身後還跟着一頭渾身呈現紫金色的獨角獸!

樓婉君瞳孔一陣緊縮,而後眼底湧起一片狂喜,當即起身朝楚北陌狂奔了過去。

“宗主,這是給我的嗎?”

她兩眼放光,俏臉上的喜悅毫不掩飾,雙目止不住地細細打量這獨角獸。

“嗯。”楚北陌輕輕地應了一聲,見她嬌俏的面龐上浮現驚喜之色,眼底深處浮現了一抹笑意。

樓婉君對這獨角獸愛不釋手,須知這獨角獸可是從異獸天馬一族中演變出來的,說不定還會出現返祖現象,再次成為天馬呢。

“謝謝你宗主!”

樓婉君興奮地一下跳到了楚北陌的身上,整個人就跟一只粘人的小奶貓一樣挂在楚北陌的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的顧忌。

而楚北陌也早已習慣她這個樣子,心中對她的動作也是默認的,随後伸出溫厚的手掌撫觸了一下她的秀發,聲音醇厚叮囑:“遇事不要逞強。”

這小東西終歸是自己養的,這番一出去就是一個月,要一個月後才能見到這小東西呢。

想想還真是有點漫長,沒有小東西在身邊的日子,估計自己要徹夜難眠了。

有的時候形成的某種習慣,真的是難以改掉的。

“嗯,宗主說的話,我都記在心上!”

樓婉君點頭,聲音甜甜地應着,一雙烏亮的眼眸就像是小星星一樣在閃爍。

這副模樣落進楚北陌的眼中,眼底不免泛起一層漣漪,心底深處就像是被撞擊了一下,很柔軟,讓他忍不住想要将這小東西給私藏起來。

樓婉君也是心髒狂跳,眼神一瞬間有些迷糊,想到了之前偷吻楚大爺的情景。

似乎楚大爺并不拒絕?

這是不是代表着楚大爺并不排斥自己?

這麽一想着,她心底就一片火熱,她的心智不是孩童,也不是不谙世事少女。

這一世,她就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守護她想守護的,愛她想愛的人。

看着楚大爺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忍不住舔舐了一下鮮豔的唇瓣。

一瞬間她的唇瓣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晶瑩圓潤且飽滿,就像是飽滿多汁的鮮紅石榴,讓人忍不住很想要咬上一口。

“宗主……”

她眼神有些迷離,聲音有些甜軟地喚他,竟帶着一股別樣的誘惑。

“嗯?”楚北陌不是沒有察覺她的不對勁,他很清楚這小東西有多癡迷他,他也同樣享受小東西帶給他這種奇妙的感受。

他聲音醇厚,即便是這樣輕輕哼聲,都讓樓婉君無法抵抗。

樓婉君纖長的手臂緊緊地挂在他的脖子上,猛地身子向前傾去,将自己的紅唇送上。

楚北陌的腦袋有過一瞬間的空白,四目相對,有種奇妙的情感都撞進了彼此的心間。

這一次楚北陌沒有跟木頭一樣,而是溫柔地回應她。

樓婉君心頭一軟,整個人都跟着輕顫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酥麻了一樣,差點就從他的身上掉了下來。

好在楚北陌的大掌托住了她的富有彈性的渾圓,這才避免她墜地。

感覺到男人大掌傳來的溫熱,樓婉君耳根子不覺一紅,幹脆閉上了眼睛,想要沉醉其中。

但楚大爺不如她的意,只讓她嘗到了一點甜頭就放開了她。

一時間樓婉君就像是跟迷路的孩童一樣,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染上了一層迷茫之色。

楚北陌的內心是無比煎熬的,如今這小東西已經長開了,該肥的地方極有手感,該瘦的地方纖細修長,叫人愛不釋手。

他怕再沉醉下去,等會兒他要化身禽獸了。

“宗主你……”

就像是被人奪走了心愛的糖果一樣,樓婉君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面上帶着不滿和委屈之色瞪他,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等你回來有更好的。”

楚北陌心中輕嘆,他這哪裏是養了一只貓啊,分明就是養了一只小狐貍。

樓婉君當即眼睛一亮,比星辰還要閃爍,柳眉輕挑,語調上揚:“真的?”

“何時騙過你?”楚北陌的聲音夾着絲絲可疑的沙啞,聲音醇厚而溫柔,看着她的眼神寵溺得如一汪溫泉。

“好!那你等我!”樓婉君眉眼一彎,逆着陽光,她的笑容尤為讓人心顫。

189簡單方法

翌日,樓婉君準備好之後就準備出來獨自進山磨砺。她收拾好之後發現楚北陌并不在房中,倒是桌子上放着一個白玉罐子,裏面是熬好血膏寶藥。

樓婉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後将罐子收進源戒中,“小毛球,我們走。”

随後她一把将小毛球給抓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翻身上了獨角獸,迎着朝霞一路朝着山林深處狂奔而去。

看着樓婉君遠去,楚北陌背負着雙手,眸色深邃,随後收斂了目光,眼底露出一抹鋒利之色,“說。”

只見他的身後容止出現,容止化出身形,面上帶着笑意,目光潋滟,順着楚北陌的視線看過去,聲音淺淺道:“看樣子成效還不錯。”

楚北陌面上浮現冷漠之色,聲音極冷:“事情處理得如何?”

容止溫文爾雅的面龐上浮現淡淡的笑意,那雙眼眸就好似潋滟的一汪深潭,聲音醇厚:“局勢暫且穩定,不過神皇即将出關,召見你大抵也就是近段時間罷了。”

楚北陌俊美的面龐上神色依舊淡漠,深邃而狹長的眼眸中泛着粼粼寒芒,“拖着,一年後本座自會前去。”

容止略略輕嘆了一聲,擡眸看了他一眼,“那個女孩,你是不是太過于用心了?其實可以有更簡單的方法。”

——只要殺了樓婉君,用她的源魂獻祭。

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但是宗主卻拒絕了這種方法。

容止并沒有見到真正施展實力的樓婉君,只是方才那一眼,他只覺得樓婉君變化很大,有楚北陌在這裏,他當然不會用魂識去搜索。

若是他知道樓婉君如今雙臂之力足足有二十萬斤的神力,絕對不敢如此妄言的。

楚北陌聞言,目光冷酷地斜睨了他一眼,“今日這話本座就當沒聽你說過,否則……”

容止一陣凜然,旋即收斂面上的笑意,急忙抱拳單膝跪下:“屬下僭越。”

楚大爺垂眸掃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自行加練一年,你今日瞧不起她,來日你會在她手上吃虧。”

聞言,容止是有些驚愕的,同時心頭也感到疑惑。

他知道宗主是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只是那個女孩……除了身上有那一樣東西之外,他就沒瞧出來她身上還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回去辦事,本座一年後自會回去。”楚北陌懶得與他廢話,目光看向了遠處的雷山,随後身影消失在原地。

容止起身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加練一年呢……這可真是禍從口出了。

不過他也有幾分好奇與期待,一年後的樓婉君,當真會讓自己吃虧麽?

很顯然容止對此并不以為然,他能成長到今天的地步,絕對不僅僅是因為天賦,更多的是因為宗主非人的訓練方式。

然而容止卻沒有料到的是,樓婉君在被楚大爺這麽殘酷的訓練之下,她身體的潛能在不斷地被發掘出來。

所以樓婉君不僅有天賦,更有一顆堅韌的道心,這一途她注定就是不平凡的。

“今晚就在這裏落腳。”

樓婉君騎着獨角獸直接橫穿山林,一路朝前,一日就橫跨了十萬裏,四周全是連綿起伏的原始森林。

她尋了一處最佳的庇護場所打算歇腳,填補一下肚子,也讓獨角獸歇息。

獨角獸是長途奔跑中的翹楚,本身實力就很強大,但這是楚大爺送給她的,她自然舍不得讓獨角獸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小毛球倒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直接從她的肩膀上跳下來,鼻孔朝天地問她:“今晚我們吃什麽?你不會讓我吃你源戒裏的肉幹吧?”

那些肉幹雖然都是層次較高的生靈,但畢竟是被制作成了肉幹,一些能量流失嚴重,對它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

除非是那種強大到讓天地震顫的生靈,不過到了那種程度的,即便是不做成肉幹,血肉想要被磨滅,也是需要極其久遠的歲月才行。

樓婉君很嫌棄地斜睨了它一眼,想到源戒裏被塞得滿滿的肉幹,這些可都是她出去後賺錢的好東西,才不會給這小東西糟踐的。

“想得美,這森林裏那麽多的生靈,我這肉幹将來出去了大有用處。”

她一邊說,目光一邊看着遠方。

她看着的方向正是她來時的那條路,不過才分開一天而已,她就開始想念她家的楚大爺了。

同時她心中也更渴望變得強大,否則她就太對不起楚大爺的期待了。

“說得輕巧,這麽大片的原始森林,如今離開院子已經有十萬裏,沒有宗主的震懾,你怎麽抓?”

小毛球是很抗拒出來跟她磨砺的,在它看來樓婉君的肉身力量的确恐怖,但她掌握的法門、武技實在太少,甚至可以說她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

它這好不容易才逃脫禿驢的禁锢,可不想就這麽挂菜了,它要重回巅峰,坐擁美女無數,成為一方霸主。

樓婉君斜睨它一眼,懶得理會它,而是伸手摸了摸獨角獸,這紫金色的獨角獸很通人性,十分順從樓婉君。

“真是不知道你們獨角獸哪裏高貴了?這麽對一個人族服服帖帖的……”小毛球見那獨角獸對樓婉君是一百個服順,很是鄙夷地說了一句。

獨角獸當即就朝它噴了一個冰球,差點沒把小毛球給砸昏厥過去,見小毛球吃癟,當即露出雪白的牙齒,像是在嘲諷小毛球。

小毛球氣得一身灰毛倒豎,仇視地瞪着獨角獸。

樓婉君翻身上了獨角獸的背上,她纖長的手觸摸到獨角獸的背骨,那裏有兩個紫金色形成環形斑紋。

她撫觸了一下,緩聲道:“要是能找到讓小紫返祖的方法就好了,等小紫蛻變成天馬,日行百萬裏都不是問題啊。”

她有些感慨,這只是殘破的片域,就有如此廣袤的地域,而大荒是完整的,可想而知地域會有遼闊了,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未必能踏遍大荒呢。

“做夢吧,出現返祖,只有靠它自己領悟。”小毛球氣哼哼地說道。

正說着,忽然遠處就傳來一聲巨響,直接從森林中輻射炸開,神禽尖銳的鳴啼十分驚怒,同時也夾着畏懼。

190偷盜神卵

“走,我們去瞧瞧!”

樓婉君聽見這聲音,不僅不懼,反而眼底冒出了一抹亮光,這輻射炸開的能量十分恐怖,原本還月光皎潔的星空剎那間就烏雲蔽月,狂風陣陣。

“喂!你瘋啦?!”

小毛球驚悚,但不等它抗議,樓婉君一把就将它給抓

第 39 章 (39)

次的生靈,樓婉君的肉身力量雖然是足夠強大。

但是她所掌握的武技太少,這是她的弊端,很容易在這上面吃虧。

而這些生靈都是有自己的傳承,武技和妙術都是非常強悍的,樓婉君不是它們的對手。

“這小的打不過,老的就來了是吧?真是不知羞恥!”

哪成想樓婉君卻是半點也不懼,她嬌俏的小臉繃緊,烏亮的雙眸中閃爍着興奮的亮光,她又卸掉了一副腕甲和腿甲,身子又輕盈了許多。

當即她雙足一蹬,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飛射出去,直接面對面的沖着那只大禽抓去。

見狀,這只大禽是十分憤怒的,它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

這個小小的人族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大禽巨翅一震,霎時這片地帶飛沙走石,怒雷滾滾,有風暴在快速形成,兩道如月輪般的光刃交叉朝樓婉君的脖頸橫掃而去!

這是想要一擊取下她的首級。

樓婉君眼底跳躍着興奮的光芒,她越戰越勇,絲毫沒有畏懼。

她的肉身力量很可怕,同時速度也是極快的。

那大禽的攻擊沒有落在樓婉君的身上,倒是将峽谷上的山壁給劈斬出現了一個巨坑,碎石滾滾而落,一瞬間塵土飛揚。

“咻!”那大禽見樓婉君竟然躲過去了,當即不由得一陣驚怒。

它的攻擊速度如此之快,這個人族如何還能躲得過去?

“我在這!”

樓婉君忽的輕叱一聲,這只大禽頓時震驚,察覺到危機逼近。

但不等它做出反應,樓婉君的拳頭更快,如雨點般落在了大禽的身上。

“咻!”大禽慘叫,它的背骨直接被樓婉君的拳頭給震碎,一對十來米長的巨翅幾乎要被折斷。

這讓大禽感到很驚悚,人族何時成長到這種可怕的地步了?

這只大禽想到将樓婉君從背上甩下來,忽然瞥見了站在遠處的楚北陌,它瞳孔猛然一縮!

它忽然想起了這個人族,一年以來,幾乎每日都在山林中獵殺強大的生靈。

難道是用真血來為這個人族少女熬體嗎?

一瞬間大禽感到驚悚和悲憤,但等待它的卻是樓婉君狂暴的拳頭。

181試煉結果

樓婉君的确狂暴得可怕,她僅僅動用了純肉身力量而已,一雙拳頭就像是鋼鐵鑄造的一樣,異常堅硬。

她的拳頭就像是雨點一樣滾落而下,一拳又一拳,又快又密集,加之她力量極大,雙拳之力足有近二十萬斤之力!

大禽承受不住這樣的轟砸,一雙巨翅在空中拼命撲棱,它的背部被樓婉君的拳頭給砸得凹陷,尖銳的鳥喙溢出了血液,空中飄落着霞光豔豔的羽毛,就像是下了棉花大雪一樣。

“咻!”

最終大禽發出凄厲的慘叫,背部幾乎被打穿,巨大的身軀如同流星墜落一樣,朝着大峽谷的另一方墜落而去。

樓婉君見狀,立即從大禽背上跳落下去,洞窟中生靈幼崽一個個都發出悲憤的怒吼,但被天空中的生靈發出警告,一個個很是不甘。

這些生靈也發現了楚北陌的聲音,看着那大禽墜落在地面,砸出一個巨坑,漫天的羽毛飛落,那大禽幾乎是被樓婉君的拳頭給砸穿的。

這樣的死法對于它這種級別的生靈而言,實在是太憋屈了。

在天空和四周等候的生靈見狀,一個個眼中滿是駭然與警惕之色。

它們驚駭的樓婉君的肉身力量,一個人族竟然也有這麽強大的肉身力量,實在是叫人駭然。

方才這個人族少女展現出來的實力,差點讓它們以為又重回到了某個時代,還以為這個少女是從哪個禁區裏出來的神魔呢。

而讓它們感到忌憚的自然是楚北陌了,這一年的時間裏,楚北陌經常出沒在森林中斬殺各種血統強大的生靈,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個生靈是他的對手。

這讓它們感到毛骨悚然,十分擔憂會被楚北陌給惦記上,從而被獵殺成為熬煉寶藥的藥材。

“果然是夠堅硬的。”樓婉君看了一眼絕了氣息的大禽,甩了甩自己的手腕,而後目光看向了天空中的生靈。

她的眼眸靈動而烏黑,就如同黑寶石一般,但這樣的目光落在這些生靈的眼中,只感到很驚悚。

當即就有幾頭生靈發出尖銳的警告聲,紛紛帶着自己的幼崽火速離開此地,半點都不曾停留的。

見狀,樓婉君不禁慢腦門都落下了黑線。

“喂,都別走啊!”她有些着急,這是試煉嗎?她都還沒過瘾。

她這副焦急的樣子被這些生靈看在眼中,這覺得有些惱怒,但又不敢發作,都在忌憚遠處的楚北陌,擔心會被楚北陌給盯上,成為盤中餐。

這些生靈忌憚之餘也将樓婉君給記住了,回去後定要叮囑子嗣見到此人後一定要遠離。

它們并不懼樓婉君,方才那只大禽一時大意低估了樓婉君的實力,才會中計死得凄慘。

此人族少女的力量雖然強悍,能夠比肩那個時代的小神魔,但于它們兒而言,只要慎重對之,樓婉君對它們就構不成威脅。

随後它們不顧樓婉君的情緒,領着自己的子嗣紛紛離開這座試煉地,不敢有絲毫的停滞。

不過片刻的功夫,大峽谷這裏就寂靜了下來,那些失去了子嗣的生靈盡管憤怒和不甘,但忌憚楚北陌,也不得不離開。

樓婉君有些無奈地看着空蕩蕩的大峽谷,目光不禁朝楚大爺的方向看了過去,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果然有楚大爺在的地方,這些生靈還是萬分謹慎的。

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很清楚的,她雖然是靈武雙修,但目前掌握的東西太少。

就武技這一樣,她就比不上這些生靈自有的強大傳承。

而源師,她的源魂已經足夠堅韌,領悟和學習到的源紋也很多,但始終沒有掌握到一種至強的源紋術。

這些都是她目前所缺陷的。

随後她回到楚北陌的身邊,還不忘将那只大禽給帶走。

回到院子裏,她又将腕甲和腿甲給戴上,看着楚北陌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今天的試煉,似乎有點失敗。

“那個……”

“從明天起,你獨自去森林中磨砺,這片小區域并不算小,足夠你磨砺,一個月回來跟本座彙報一次即可。”

她剛開口,話未說完,楚北陌便開口了。

“我一個人?”

樓婉君一怔,感到有些詫異和忐忑,同時也有些期待。

她想知道自己離開楚大爺以後憑着自己的實力能夠堅持到哪一步,但同時她也很清楚這片小區域看似祥和,但到底是碎域,也許會隐藏着一些可怕的未知。

“還有這只老鼠,它要是沒用,就丢了。”

楚北陌深邃的眼眸斜睨了一眼小毛球,俊美的面龐上神色淡漠,眼底流露出來的神色很是鄙夷。

“我是強大生靈!不是老鼠!老鼠怎麽能跟我相比?!”一聽見楚北陌這麽說自己,立即就炸毛了。

“那不如你噴個火看看?”

楚北陌的毒舌樓婉君是深有體會的,小毛球話剛落,他就一針見血地戳了小毛球的痛楚。

“我……”小毛球一時語塞,一身灰毛倒豎,滿眼都是怒氣,但卻只能敢怒不敢言。

因為現在別說是讓它噴火了,就算是普通家畜它現在都打不過。

這是被鄙視了。

“也好。”樓婉君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這小毛球跟黑心鳳一樣,心眼子多得很,她得好好從這小東西身上發掘點有用的東西出來,不然以後這小東西萬一重回巅峰,絕對是會六親不認的主兒。

小毛球眼神陰郁得很,這兩個人族不僅不好惹,還很陰暗!

它有點後悔一開始就告知樓婉君自己是血統強大的生靈,這不是要被割血的節奏嗎?

随後那只被樓婉君打下來的大禽成了晚上的晚飯,樓婉君吃飽喝足後,又到山中訓練。

今天的試煉雖然有些缺憾,但樓婉君的感悟很深,她沒想到純肉身力量竟然能夠達到這麽可怕的地步。

難怪先民們會研究出這等殘酷的鍛體之法,這樣的益處簡直驚為天人。

楚大爺叫她到山中自行磨砺,這是對她的考驗,同時也是讓她能夠在戰鬥中得到領悟。

今天的戰鬥她沒打痛快,但卻覺得很滿足,這樣的力量是她兩世都沒有的,這種感覺很不錯。

182大道至簡

樓婉君的訓練無疑是可怕的,今天的試煉雖然沒有讓她得到極致的發揮,但也讓她感悟收獲不少,鬥志百倍!

小毛球憂心忡忡,看着遠處河道上樓婉君舉着巨石在上下活動,眼底浮現一片複雜與糾結。

想到要跟這女娃子獨自在山林中度過一年的時光,它就覺得很難過。

要是自己有實力那也就算了,可偏生它現在是半點實力都發揮不出來的。

這女娃子的肉身力量雖然是可怕,但缺乏的東西太多,她所修習的東西都太雜,并不算得是“傳統純正”,甚至都沒有擁有完整的修習系統,完全就是個“野路子”。

而這個宗主,實力高深莫測,但就只是訓練這女娃子,然後什麽也不教了,實在是叫人費解。

樓婉君訓練得大汗淋漓,直到感覺将自己的力量給耗盡,她這才拖着癱軟的身體回到院子,到浴池中清洗完畢後,雖然身體還有些酸軟,透着一種極致的疲憊,但她的精神卻是尤為飽滿的。

“宗主。”樓婉君一邊搓着濕漉漉的長發,一邊推開門進來,就見楚北陌盤坐在棋盤跟前,黑白子正在激烈交鋒。

下棋。

這是一年來楚大爺對她培養的愛好之一。

楚大爺的棋藝很高超,樓婉君雖然每次都被殺得哭爹喊娘,但每次都能從楚北陌的棋局中領悟到一些感悟。

“過來。”男人聽見她的聲音,深邃的眼眸擡起,斜睨了她一眼,修長的兩指間夾着一枚黑子,随後放回了棋笥中。

楚大爺的嗓音格外的好聽,醇厚,非常富有磁性,樓婉君一聽他說話,腦袋就不自覺的自動陷入“挂機”狀态,完全就不思考了,跟一只乖順的小貓似的自動挪了過去。

她如今的相貌已經是出落得格外動人了,尤其是那雙眼睛,純淨得沒有一絲的雜質,烏黑閃亮的如黑曜石。

似乎只要看上一眼,就會陷入她的眼窩中不可自拔。

楚北陌伸手将她手上的帕子拿了過來,随後擡手觸摸她柔軟的烏發,動用源力将她的頭發烘幹。

“笨。”一邊烘幹,還不忘一邊嫌棄。

樓婉君皺了皺瓊鼻,眼中卻沒有絲毫的不悅之色,相反的她很享受楚大爺的關懷,這是的她獨有的。

橫豎她是不會告訴楚大爺她是故意的,不然怎麽有機會接近楚大爺呢?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但她還有一年的時間就要離開這裏了,肯定要抓住每個機會讓楚大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她就是要楚大爺牢牢地記住自己。

樓婉君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那麽一點小心機,但楚大爺是她前後兩世唯一動心男人。

她并不想錯過,她怕自己會後悔。

楚北陌自然将她的這點小心思給看在了眼中,但是也不點破,給她烘幹頭發後,十分細致地拿了梳子給她理順。

其實樓婉君的頭發都不必格外地用到梳子,她的頭發十分烏黑柔順,表層泛着晶瑩,就像是鍍了一層膜一樣,讓楚北陌愛不釋手。

“今後不許再剪短發了。”

給她整理好後,楚大爺又發揮了他的“霸王條款”。

原來楚大爺喜歡這種!

樓婉君眼底露出笑意,而後乖順地點點頭,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幹淨無比,一瞬就撞進了楚大爺的眼中。

男人的喉結不覺動了動,身上感到有那麽一絲絲的燥熱難耐。

随後他收回自己的視線,俊美的面龐神色淡漠,示意她跟自己對弈。

樓婉君看了一眼棋盤,黑子已經被白子給團團困住了,只要一子就能讓黑子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但她沒有落子,楚大爺設的棋局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被破解的?

她垂眸認真地看着棋盤,其實下棋時,更多的是需要耐心、安靜以及思考。

這一年的時間裏,她已經潛移默化地從楚大爺身上學到了“沉穩”二字。

遇到任何事情,都學會了冷靜理智對待。

除卻生死大事,任何事情都可以通過有效途徑解決。

這一年的時間裏,比她前後兩世都活得更有價值,也讓她更為自信。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棋盤,看着黑子的走勢,看起來已是無路可退,進退維谷。

只要白子趁勝追擊,黑子就會滿盤皆輸。

她思索了片刻後,信心滿滿地落子,而後還擡眼頗為自信地看了一眼楚北陌,一副“快誇我”的模樣。

見狀,楚北陌眼底流露出嫌棄之色,連棋子都不拿了,只道了一個字:“蠢。”

樓婉君頓時垮臉,噘着嘴不滿地抗議:“我哪裏蠢了?”

她都不知道有多聰明!

那是你自己太妖孽,所以才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是蠢的好不好?

她心中小號的樓婉君在抗議。

男人嫌棄又無言地斜視了她一眼,随後将她的白子拿了過來,穩穩落下。

棋盤上局勢陡然一變,将黑子圍殺得片甲不留。

這是一個困局,黑子無論選擇任何一條路,都會被白子堵截。

殺局早就定下了。

樓婉君黑着臉看着棋局,嘟囔着:“我哪裏知道你是故意的?”

這楚大爺沒事就喜歡玩她,哼。

楚北陌這下子眼底的嫌棄之色就更甚了,連小毛球在一側都跟着有點嫌棄了。

這殺局明明那麽簡單,這女娃子幹嘛想得那麽複雜?

須知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很簡單的,為何要自己将事情給想得那麽複雜?

“自以為是。”楚大爺嫌棄她,随後目光露在棋盤上,聲音醇厚道:“大道至簡,任何事情都不要想得太過複雜,因境而論。修煉如此,感悟亦是如此。”

他這是在點撥樓婉君了。

樓婉君心頭一動,旋即态度端正起來,認真地聽楚大爺的說話。

大道至簡。

四個字她牢牢記在了心尖,雖然一時之間暫時沒能領悟到,但只要是楚大爺說的,總是沒錯的。

“将鎖龍柱拿出來。”

見她态度端正,他臉色稍霁。

樓婉君沒有多問,直接将那十二根鎖龍柱給拿了出來。

十二根鎖龍柱質地很溫潤,就像是暖玉一樣,但材料絕對不是暖玉。

183龍柱來歷

聽到“鎖龍柱”時,小毛球心頭頓時一跳,急忙朝樓婉君那邊看了過去。

——沒辦法,有楚北陌這護犢子的男人在,它是不敢靠近這女娃子的,怕被割血。

見到樓婉君真的将那十二跟鎖龍柱給拿了出來,小毛球眼眸不禁一縮!

竟真的被他們給得到了!

須知這鎖龍柱可是絕世的秘寶,是鎖龍宗的大殺器之一。

它是不知道鎖龍宗是被什麽人給滅的,但關于這件大殺器,早在它那個逝去的時代裏,傳說是十分可怕的。

不僅能變幻出萬種法相,倘若被困住的人,絕對是會迷失在裏面,哪怕是天尊無法逃脫的,會被壓制得死死的。

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人想要得到鎖龍柱,那個時代裏的确有一些藝高人膽大的人,都打這着得到這件絕世秘寶的主意。

但——下場無一不是凄慘的。

它沒想到這件絕世秘寶居然就這麽落在了這兩個人族的手中,而且還是在這個女娃子的手中。

這件秘寶它看着都眼紅啊。

“老鼠,你說說鎖龍柱的來歷。”

楚北陌斜睨了它一眼,依舊将它稱為“老鼠”。

小毛球敢怒不敢言,氣得暗自磨牙。

但有這樣的機會接近鎖龍柱,它也是不會放過的,随後蹦到樓婉君的跟前,言語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給我看看呗?”

樓婉君沒有猶豫,既然是楚大爺讓這小東西說,看一看也無妨。

但這也讓她覺得這鎖龍柱的來歷就更加不簡單了。

小毛球的爪子摩挲着這鎖龍柱,眼底滿是驚異與震撼之色。

“絕世太虛母金……”

小毛球驚嘆,眼中的震撼之色毫不掩飾。

“什麽是太虛母金?”樓婉君疑惑,她古冊倒是讀了不少,但總還是匮乏的,有些東西她并未接觸過,自然是不知道的。

小毛球聞言,随後用一種“你這只土老帽”的眼神掃了一眼樓婉君,但忌憚楚北陌的威勢,它也不敢太過分。

“太虛母金是一種絕世罕見的材料,只在太虛中生長,屬于大宇宙産物。有的說是片域之間發生大碰撞後,碎裂産生的某種神秘物質逐漸堆積而成,也有說法是虛空中本就存在的獨特物質形成的,總之說法不一。”

它驚嘆,即便它是活了這麽長久的“老怪物”,也依舊對這太虛母金感到很震撼,甚至有想要擄走它的想法。

——但是很顯然的它不敢。

再者,這鎖龍柱是有特殊的秘術催動的,就算是得到鎖龍柱,沒有掌握到如何使用鎖龍柱的秘術,那這十二根鎖龍柱也就僅僅是一堆太虛母金而已。

“太虛母金是所知材料中最堅固的,若是煉制成為秘寶,哪怕只是指甲蓋兒那麽一丁點,都能讓法器發生質的飛躍,成為絕世的秘寶。”

小毛球繼續在她揭露,因為這種材料實在是太特殊了。

“曾經就有人得到過一塊跟出生嬰兒一樣大小的太虛母金,結果消息不慎走漏,數十個教派以及一些兇猛散修對其發動圍殺。結果那人用太虛母金煉制出了絕世法器,以一人之力反殺這數十個教派,那一戰很轟動,那人一戰成名。但後來不知所蹤,那件絕世法器也不知去處。”

樓婉君不禁一陣驚詫,她還以為這鎖龍柱只是很強大的法器而已,結果沒想到來頭竟然這麽大。

僅憑着一件法器,一人之力就反殺數十個教派,這是何等可怕的概念?

她感到驚悚,愈發覺得小毛球所處的那個時代實在是太過去強大了,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根據一些傳言,這鎖龍柱也并非是鎖龍宗自創的,當時的鎖龍宗還沒有這個底蘊。”

随後小毛球又緩緩道來,只要不涉及那些重要的秘辛,它倒是知無不言。

不是鎖龍宗自創的?

樓婉君心中驚疑,立即豎着耳朵仔細聽着。

“鎖龍宗的開山鼻祖曾經就只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而已,但他無意間從一座太古廢墟中挖掘到這十二根鎖龍柱,甚至還掌握了一點使用的方法,最後憑着這十二根鎖龍柱打了一片天下,這才創立了鎖龍宗。依照鎖龍宗的開山鼻祖所言,那座廢墟裏藏有的龍骨,因此就将這柱子稱為鎖龍柱。”

小毛球繼續解釋,對此感到很是唏噓。

想當年鎖龍宗是何等的強大,就算是一些超級宗門輕易都不敢招惹的,都忌憚這十二根鎖龍柱。

“而且那鼻祖似乎是從一頁經書上領悟到一些關于這柱子的用法,一般的秘術是無法催動這柱子的——”

說到這裏,小毛球忽然頓住,它似乎抓住了什麽重點。

靜默數秒之後,它猛然擡頭,目光中透着震驚與難以置信地看着楚北陌。

這個男人莫不是真的掌握了使用了鎖龍柱的秘術了吧?

這也太逆天了!

樓婉君一瞬也反應了過來,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北陌。

她的內心是十分複雜的,同時也很暖心。

這鎖龍柱的來頭甚大,結果就被楚大爺這麽輕易就都給了自己。

她心底泛起一片柔軟,同時也做了一個決定。

楚大爺之前答應過自己要告知他的身份的,但這麽就久了他都沒說。

但樓婉君不是蠢貨,楚大爺這麽厲害,絕非是一般教派能夠栽培出來的。

因為他連源宗都不懼。

所以楚大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況且,她還記得姬紫月。

楚大爺說過,要是自己打不過姬紫月,他就娶姬紫月。

她很清楚楚大爺是個什麽性格,是絕對不會為了将就而湊合的人。

他對生活,對修煉,無一不透着極致的苛求。

很顯然姬紫月的來頭和身份都很強大,楚大爺是被脅迫的。

究竟還能有什麽人能夠脅迫楚大爺呢?

她的心中疑惑,同時也将這鎖龍柱推到了楚北陌的跟前:“你比我更需要它。”

小毛球當即有些炸毛,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女娃子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腦漿被抽幹了?居然做這麽愚蠢的事情?

多少擠破了腦袋想要得到這鎖龍柱,她居然就這麽讓別人,這怕是瘋了吧?

她到底有沒有将自己的話給聽進去?

184一頁經書

楚北陌斜睨了她一眼,面上神色依舊很淡漠,眼底神色卻是微微泛起了一層漣漪。

這小東西還是有良心的,果然是沒白養。

“給你的就收着,少自作多情。”他嫌棄。

其實他很清楚,這鎖龍柱對他來說也是一樣重要。

但小東西目前實力太單薄,他不能每一樣東西,甚至是每一條路都給這小東西鋪好。

她的路,終究是需要她自己去摸索的。

而這鎖龍柱能夠壓制天尊級別以下的人物,但前提是這小東西要掌握使用方法。

但他方法只是取巧的,如果小東西真的遇到強大的對手,這鎖龍柱在她手中也是一件廢物,毫無用武之地。

所以他才想要樓婉君帶着這只老鼠一起進山磨砺,也許能得到一些指點。

只要這只老鼠不蠢,就能知道有鎖龍柱就意味着什麽。

它完全可以在小東西的庇護下慢慢恢複。

他也并不擔心這只老鼠會起什麽壞心思。

這老鼠如今實力都被磨滅了,即便血統再強大,現在是連本體都化不出來。

就算這老鼠的源魂強大,得到這鎖龍柱于它而言不僅沒用,還是一個巨大的累贅。

——很顯然小毛球也明白這一點,但是它雖然被鎖龍宗困了那麽久的時間,可對這鎖龍柱的使用秘術也并不了解啊。

“可是我拿着也沒有用啊。”樓婉君有些着急,她很清楚到了楚大爺這個層次的人物,想到幫他,除非是自己的實力比他還要強橫。

但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這鎖龍柱既然這麽強大,給楚大爺是再适合不過了。

“本座又不需要,你不收那就丢了。”

楚北陌露出幾分不耐,他很清楚自己若是不這麽說,這小東西是不會收這鎖龍柱的。

樓婉君嘴角頓時抽抽,宗主你這樣敗家真的好嗎?

這可是十二根鎖龍柱,且不論威力如何,就這鑄造材質就足以引起多少人的紛争,随便拿一根出去,都極有可能會引起動蕩的好嗎?

居然叫她給扔了,真是敗家!

果然這財大氣粗的人就是不一樣,連說話都這麽大氣。

“我又不是傻子,這是絕世秘寶,我還把它給扔了?就算不能用,藏着也是好事。”

随後她寶貝地将鎖龍柱給拿了回來,手指摸索着這上面的紋路,只覺得手感真是極好的。

“那就好好收着。”楚大爺冷哼。

“不過你們要是能夠找到鎖龍宗開山鼻祖得到的那頁經書,或許就能參悟這鎖龍柱的用法。”

小毛球忽然想到了什麽,出言提醒兩個人。

它也很想樓婉君能夠掌握到這鎖龍柱的用法,那自己就能牢牢地抱着她,直到自己的實力恢複。

否則,出去以後它還真是要考慮易主了。

因為這女娃子的肉身之力雖然是可怕,但是所掌握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時間不等人啊,九重域,給它的時間并不多了。

“一頁經書?!”

樓婉君眼眸一瞬瞪大,心中狂跳不止,忽的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她之前不就是在閣樓中得到了一頁書,還有一張獸皮嗎?

結果因為試煉的事情,她倒是将這茬兒給忘記了。

“你不會得到了吧?”

小毛球瞪圓了眼睛,感到驚喜又無語。

這女娃的運氣要不要這麽好?

簡直能讓人嫉妒得要發狂啊!

楚北陌眼底也露出一抹亮光,擡眸靜靜地看着她,并不言語。

“嗯!”樓婉君重重地點頭,随後急忙從源戒中将那頁經書和獸皮給拿出來。

“你還真得到了!”小毛球見狀,感到無比唏噓,這運氣真是沒誰了。

樓婉君也覺得自己的運氣爆棚,居然能夠這麽湊巧的得到這兩樣東西。

——只不過這經書上的古文字不認識。

“這文字……”小毛球也犯難,看得它一陣頭大,甚至腦袋還有些刺痛。

這是源自經書上的特有力量。

若是源魂力量稍差的人,只怕會被這經書給生生撕裂源魂了。

而這女娃子居然沒事,可想而知這源魂有多麽強大了。

——不過也是,用了那麽多的真血寶藥熬煉,這源魂要是不蛻變,那還叫熬煉嗎?

人族先民研究出來的這套鍛體之法本就是兩項一起針對的,源魂和肉身一起熬煉。

否則這套熬煉的方法就沒有意義了,若只是鍛體,自然也不會那麽殘酷的。

“是遠超先民的古文字。”

楚北陌脫口而出,眼底神色深了深,很顯然他也不認識這些古文字。

樓婉君感到驚異,遠超先民存在的時代?

那是哪個時代遺落下來的法器?

小毛球沒再看那經書,但對于楚北陌的話,它是十分認可的。

即便是在它的那個時代,之前也是存在斷層的。

似乎,一切都在周而複始的輪回。

當然這只是它的猜測而已。

在它還沒有被鎖龍宗給抓住的時候,它也是一代魔王,只身闖過許多秘密禁區,也接觸到一些很秘辛的東西。

只是這些東西現在是無法跟這個女娃子說的,因為她的層次太低了。

——即便是說了,她也無法領悟到,甚至還會困擾她的道心。

“我傳授你稍稍掌控這鎖龍柱的方法,這經書就要靠你自己領悟了。”

楚北陌随後将經書遞給了她,眼中絲毫沒有留戀之色。

小東西修煉的法門很神秘,要不是小東西在他面前毫無避諱,他也不會有所察覺的。

或許小東西真的能領悟到些什麽東西也未可知的。

樓婉君愣然,正垂眸看着經書時,只覺得眉心一涼,楚大爺修長冰涼的手指正點着她的眉心,以源魂傳法給她。

随後她的腦海中得到了一種方法,是稍稍能夠控制鎖龍柱的方法。

但卻也僅僅是能夠控制的方法而已,并不能使用。

心中不免有些遺憾,這是守着一座金礦卻不得用啊,真是讓人抓肝撓心的難受。

她正思索着事情時,忽然她像是看懂了這經書上的文字似的,當即心頭一動,立即在心境中觀摩《六道天紋圖》。

她知道這《六道天紋圖》一直以來都很神秘,上面的源紋千變萬化,每一次觀摩都能得到不同的感悟。

——可以說是她目前最強大的倚仗。

難道這《六道天紋圖》與這經書還能有什麽聯系不成?

185殘缺的法

她觀看得入迷,像是陷入了某種感悟中。

因為她發現這《六道天紋圖》在演化,逐漸在根據她所看到的古文字在推演着什麽。

而她看着經書上的古文字,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似乎每一個字都蘊含着極為恐怖的道韻。

而《六道天紋圖》似乎也發生了變化,神秘源紋在不斷地變化着,對這經書像是起到了某種感應。

随後她驚異,這經書上的古文字竟然消失了!

——悉數進入了她的源魂烙印中,與《六道天紋圖》融合在了一起!

“!!”

樓婉君震驚,看着經書上幹幹淨淨的一片,不禁有些傻眼。

“!!”小毛球亦是一陣幹瞪眼!

剛剛——這女娃子做了什麽?!

這經書上的文字怎麽消失了?!

楚北陌眼底神色泛起漣漪,果然——這小東西身上的法門也很古怪,似乎涉及到了某個傳說中層次的東西。

“這……怎麽不見了?”樓婉君愣神了數秒,這才反應過來,正反面地翻看經書,什麽也沒有。

——就連經書上那種神秘的力量也都消失了。

“我還想問你呢!”

小毛球很着急,瞪圓了眼睛看着她。

它能不着急嗎?

這好不容易才看見了希望,結果這女娃子一不小心就将這上面的東西給弄沒了,這不是要命嗎?

“我……我也不知道啊。”樓婉君也覺得委屈,語調夾着幾分焦急和委屈,烏黑的眼眸不禁朝楚北陌看了過去。

楚北陌眼底神色微冷,斜睨了一眼小毛球。

——居然敢給小東西臉色看,是不想活了嗎?

小毛球頓時驚異,一身灰毛倒豎,心髒砰砰狂跳。

它怎麽就忘記了,這男人是十分護犢子的,是容不得別人對這女娃子不好的。

“咦?”楚北陌還沒說話,就聽見樓婉君驚疑了一聲。

随後只見她立即閉目,像是陷入了某種感悟之中,周身竟泛起了絲絲晶瑩且神秘的霞光。

“嗯?這種力量……”被困在她源府中的黑心鳳似乎也感受到了樓婉君身上傳來的力量,一瞬間只覺得驚異和害怕。

這女

第 38 章 (38)

接擡手打了一個禁制出去,連人帶鼎一起給籠罩住。

經過數個時辰的蛻變,直到黎明時分,天邊泛起了淺藍橙黃的魚肚時,她的蛻變才算是完成了。

176蛻變成功

她的蛻變無疑是驚人的,就連楚北陌自己都未曾出現過這樣的狀态。

在古冊記載中,有聖人曾經嘗試過這樣的蛻變,但卻是要花費上數十年不等的時間。

因為這樣的蛻變更像是在舍棄一個“舊我”的狀态,那層皮不僅僅代表的是過去,更是涅槃後的新生。

這種涅槃的蛻變是很劇烈的,古往今來是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得住的,然而更多是的沒有這樣的機會。

這樣的時機是很玄妙的,甚至無法觸摸到。

像小東西這樣經過一次洗禮就能出現這種驚變的,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楚北陌凝視着她,愈發肯定這小東西的法門是很絕世的。

不過這也是她的機緣和造化,若是小東西抗不過來,這樣的驚變也是不會出現的。

所謂福禍相依,便是此等道理。

只見鼎中的樓婉君蛻變完成後,她肌體燦爛晶瑩,缭繞着一層聖潔的光輝,宛若九天神女那般聖潔。

她的肌體經過蛻變後變得愈發纖細窈窕,肌膚更是細膩如玉,五官更加立體動人。

唇紅齒白,烏黑眼眸宛若黑寶石那般閃亮,修長的羽睫就像是蝶翅那般,輕顫一下都能扣動人心弦;線條柔美的天鵝頸更是修長,直至精致如蝶翅般的鎖骨,無一不透着動人心脾的韻味。

樓婉君原本的短發已是長長了的,經過涅槃後的烏發柔順飄逸,烏亮晶瑩,就好似鍍了一層光膜似的,披散在她晶瑩的肌體上,增添了一股別樣的魅力。

楚北陌一瞬看得有些發呆,連眼睛都沒有轉一下,直到察覺到自己的鼻尖有股濕濕熱熱的液體的流淌出來,這才回過神來,陰沉着臉轉身就進了屋子裏去了。

樓婉君睜開眼時,院子裏的空蕩蕩的,發覺自己身上毫無遮擋物時,霎時耳根子一陣滾燙,急忙從源戒中拿出衣物套上。

她也察覺到了自身劇烈的變化,再瞅見自己蛻下來的那張“人皮”時,她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旋即她将那皮給燒毀,這種東西看着就讓人發毛。

她只記得自己像是沉浸在了一片玄妙的世界中,超脫了自我,那種感覺很是玄妙的,一時之間她自己也沒有辦法表達出來。

“宗主!”

驚變之後她急急去找楚北陌,楚北陌這時拉開房門出現,鼻尖的液體早就被清理幹淨了,這是他第二次看着樓婉君的身體後流鼻血了。

楚北陌看着眼前這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涅槃之後她又蹿高了一截,從骨子裏散發出一種只屬于她自己的“道韻”,十分空靈出塵,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我蛻變了!”她興奮地抱住楚北陌的手臂,雙眸就好像是星星一樣在閃爍。

“嗯。”楚北陌淡淡地應了一句,感覺到少女某處的柔軟摩擦着自己的手臂,耳尖很可疑地泛起了紅暈。

小東西的涅槃來得有點突然,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動靜,十分的“溫和”。

據一些記載所言,在熬煉的途中出現這樣涅槃蛻變,往往動靜都是極大的,厲害一點的甚至要歷經數天的突變,要經受天地之間的“洗禮”,動靜很可怕,也是很驚人的。

但小東西這蛻變顯得很溫和,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動靜,且這狻猊雖然是純血種的生靈,但還不至于讓小東西發生這樣劇烈的蛻變的。

想來多半是跟她修煉的法門有關,這樣的法門無疑是很驚人的。

他給小東西所用的熬體方子還只是殘缺的,就能産生這樣驚人的蛻變,如果是完整的方子,豈非要直接蛻變成神魔體了?

“你的法門很不錯,不要輕易在人前透露出來,包括那只老鼠。”

楚大爺眉頭微皺,神色十分嚴肅和認真地對她說道,直接将小毛球給叫成了老鼠。

幸好小毛球昏厥過去了,不然聽見這樣的稱呼,估計又要炸成一只刺猬去了。

“我記住了。”樓婉君也很鄭重地點頭,這樣的蛻變她自己也是始料不及的,而且她剛才陷入那樣的玄妙中,也完全是因為《六道天紋圖》的原因。

她不記得自己當時感悟到了什麽,只是本能地跟着那些源紋符號的軌跡觀摩而已,就出現了這樣大的變化,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根據她在一些古冊上了解到的這方面的知識,她很清楚要經歷這樣的涅槃比登天還難,古往今來能發生這樣劇烈蛻變的人,不用一只手都能數得清。

但這樣的涅槃本應該是十分可怕的,但她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這讓她心中也有些疑惑,她這樣究竟算不算得上是涅槃?

不過她也并未太過于執着去想這件事情,她現在渾身都充滿了力量,而且……她還很餓。

這次涅槃,她蛻了一層皮,加上被真血熬煉,這樣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她現在餓得眼睛有點發綠,感覺自己能一口氣吞下十頭牛。

“宗主,我好餓……”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原本一雙水汪汪烏亮的眼睛變得跟餓狼的眼睛一樣,冒着碧綠的幽光。

楚北陌心底掠過一抹心悸,直覺要是再不喂飽這小東西,她會連自己都吃了的。

“等着。”他話落,下一瞬就不見了蹤影。

樓婉君也很乖巧地在院子裏候着,實在是太餓,她不得不從源戒中拿出肉幹來填肚子,但終歸是杯水車薪的。

她需要寶肉,大量熱乎乎高能量的食物。

餓得兩眼發綠,她只好往古鼎裏注水,将水給燒沸,只等楚大爺帶着獵物回來後直接就炖了。

楚北陌惦記着她現在的狀态,并沒有出走太遠,直接就近獵殺了兩頭變異種的生靈。

兩頭跟小山一樣的生靈直接被清洗幹淨,放入了古鼎中,加足了火力,肉香沒一會兒就彌漫整個院子。

“宗主,我可以吃了嗎?真的好餓……”

樓婉君只覺得自己的胃都快要把自己給吃掉了,實在是餓極了,兩眼綠油油的,眼底冒着小星星,咽了咽口水詢問楚北陌。

楚北陌見她這副樣子,都不禁咽了咽口水,真怕這小東西等會兒饑不擇食,跳過來啃自己一口。

177試煉開始

樓婉君連着幹掉了兩頭生靈,這才覺得自己的胃活過來了,整個人精神奕奕的。

“呼……饑餓太可怕了。”吃完後,樓婉君很感嘆地半眯着眼眸說道,她的肌膚表層還氤氲着一層源力霞光,這是屬于這兩頭生靈身上的能量。

小毛球晃晃悠悠地醒過來,見到院子裏的一堆白骨,再看看樓婉君摸肚子的情景,感到十分的驚悚。

它想到了自己昏厥之前的那一幕,這個女娃子似乎發生了蛻變?

她在涅槃?!

為了證明自己剛才沒有看花眼,小毛球當即就飛奔了過去,想要在赤紅古鼎中一看究竟。

但它找了半天也都沒能找到樓婉君蛻變下來的皮囊,不禁一陣疑惑,本是想要詢問她的,但又十分怵楚大爺,所以幹脆乖乖地閉嘴,一雙金色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樓婉君。

它怎麽也沒想到在後世中,居然還有人能發生這樣劇烈的蛻變,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這種蛻變不亞于一次新生,每一次的蛻變都會将肉身中的“雜質”給清理出來,将新生肌體的潛在能力給激發出來。

任何生靈在修煉一途中都是無止境的,肌體的潛能是無窮的,但這需要千錘百煉,不斷地熬煉、不斷地蛻變才可能實現。

這狻猊真血雖然是純血種的,但畢竟并非是太古種,真血的能量也是十分有限的,即便有三真聖芝、無妄花等這些大藥,但這并非聖藥,是不足以讓生靈發生蛻變的。

難道是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宗主偷偷加進去了什麽秘藥嗎?

小毛球并未聯想到樓婉君身上的法門去,只是單純地認為因楚北陌的原因,認為他給了樓婉君什麽秘藥,才會讓她發生這樣劇烈的變化。

否則若真是由真血引起的涅槃,動靜是非常大,絕對不會像是這麽安靜的。

“宗主,我們什麽時候去試煉?”樓婉君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是精神飽滿,無論是肉身還是源魂,都呈現出一種最佳的狀态。

而且就在剛剛那麽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已經觸摸到了合虛層次的門檻了。

但她謹記着楚大爺的叮囑,無形中就将這種感覺給化解了,她需要不斷地“壓縮”,直到達到一個最高的頂點,再進行突破。

“走吧。”楚北陌見她精神狀态極好,且昨天也讓她休息了一日,今天的确是應該要到那些兇猛生靈的試煉地試煉一番了。

樓婉君有點躍躍欲試,兩眼冒着興奮的光芒。

随後她解開雙腿上其中一副腿甲,這副腿甲足足有兩千斤重。這只是第一層腿甲而已,她的腿甲足足有三副,都是精妙打制出來的,看起來與撲通的腿甲別無二致,但這三副腿甲一層扣着一層,單是一條腿上的腿甲就有萬斤之力。

雙足重量加起來就是兩萬斤,腕甲更甚一些,足有腿甲的兩倍,一共四萬斤之力。

雖然腿甲只有兩萬斤,但楚大爺送了她一對腳環,一只就有兩萬斤,她雙足所承受的力量就足有六萬斤。

這絕對是非常可怕的,但她現在所承受的這些還只是楚大爺當初的一半而已。

小毛球看着那沉重的腿甲,心中說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它就沒有見過這麽變态的修煉方式,這遠比人族先民研究出來的鍛體之法更為可怕,也更加的極端。

但這種極端所帶來的益處卻是十分強大的,難怪這女娃子能兩指就捏碎了那禁制符箓。

還好還好……還好它沒有自恃身份去要挾樓婉君,否則它是很相信自己是會被直接捏碎的。

這兩個人族……簡直就是另類中的恐怖存在。

它預感這兩人絕對會踏上那條至強的道路去的,因為這樣刻苦恐怖的訓練,不要說後世之人了,就算是在它的那個時代都鮮少有人敢這麽嘗試的。

樓婉君卸下腿甲後,活動活動了身體,随後抓上小毛球挂在自己的肩膀上叮囑着道:“抓緊了,掉下來我可不管。”

話落,她猛然雙足一蹬,這一躍竟是數十米之遠!

她身上可是負重近十萬斤之力啊!

小毛球渾身的灰毛都倒豎了起來,要不是它血統強大,肉身之力也強大,估計早就被空氣給摩擦掉一層皮了。

只見樓婉君就像是一個女版的泰山似的,纖瘦的身影不斷在山林之間穿梭。

她每次一蹬,地面沒有任何的痕跡,落地也是如此,很顯然她很能把控好自己的肉身力量。

這樣完美地掌控自己的身體,這對于修行者而言,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想要讓自己的源魂跟肉身完美契合,達到完美合一的境界,這都需要長時間的磨煉才能達到的。

“宗~~~~主~~~~呢?”

樓婉君動用的是純肉身力量在狂奔,速度絕對是十分極快的,只怕合虛層次以下的修士想要追上她都需要費上一些功夫的。

但楚北陌卻是早就不見了蹤影,小毛球的爪子緊緊地抓着她的衣物,一張嘴就灌了滿嘴的風暴,差點沒把它給吹成一個氣球。

“已經到了。”樓婉君精致的小臉繃緊,頭也不回地回答小毛球的問題。

果然,就算是蛻變了之後她的速度還是追不上宗主的,這麽幾個呼吸的功夫,楚大爺就沒蹤影了。

她還是不夠快,不夠強!

她暗自捏緊了拳頭,卯足了勁兒在山林中穿梭,半刻鐘後來到了一年前的那個山崖上。

山崖下依舊隐約可見一年之前那頭紫孔雀王和八禽烏戰鬥的痕跡。

“來這裏試煉?”小毛球見兩人道都停了下來,它一雙眼睛打量着這四周,光禿禿的,巨石上還有很多的爪痕,這裏顯得有點空蕩蕩的。

來這裏試煉什麽?

樓婉君目光卻是看着遠方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烏亮的眼眸看着楚北陌:“宗主,可是那裏?”

“嗯。”楚北陌點頭,随後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殘影掠過了山崖下的山林,朝着前方的一座大峽谷過去。

“他……這是什麽神通?”小毛球一身的灰毛都還沒順下來,見到楚北陌這樣極速的身影時,不由得驚駭。

“純肉身速度,不是什麽神通。”樓婉君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随後也是猛地一跳,躍下了山崖,追着楚北陌的身影過去。

178試煉兇巢

“純肉身力量……”小毛球張口複述一遍,只覺得這兩個人族簡直非人哉,實在是太可怕了。

掠過下面光禿禿的山林後,來到了對面的大峽谷。

這座峽谷極大,就像是被大神魔硬生生撕裂開的一道口子,有冷風從大峽谷中倒灌出來,顯得有幾分陰冷。

而大峽谷中有一座洞窟,已經有不少的神禽将自己的幼崽給丢了進去,還有一些兇猛生靈的幼崽,都在洞窟中搏殺。

洞窟極大,大老遠就能聽見這些幼崽的咆哮,洞窟內不斷地有各種源力噴射出來,撞擊在一起,激蕩成一圈又一圈無形的光波。

這種光波擴散出去,直接将大峽谷上的峭石上去,瞬間就被削了一個平整。

這裏無疑是很危險的,但這裏就是樓婉君試煉的第一站。

“你确定你要進去?”小毛球驚悚,覺得她這是不要命了。

雖然後世比不得它的那個時代,曾經也有人族将子嗣丢進這樣的兇巢中試煉,但絕對都是要天賦和修為極高的核心弟子,否則這種兇巢就是有去無回。

即便後世生靈的血種比不得那個時代的恐怖,但實力絕對是不弱的,這女娃子就這樣進去試煉,而且還是一個人,就不怕被撕成碎片嗎?

“當然!”樓婉君回答得很自信,她的面孔上滿是自信的笑容,絲毫不懼,甚至隐隐還有一些期待。

她随後偏頭看向楚北陌,眼眸中閃爍的鋒芒就像是小星星一樣,她聲音甜美:“宗主,我去了。”

說着,她将小毛球從肩膀上扯了下來,丢給了楚北陌,而後雙足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身形矯健地避開那些激蕩的能量,幾下就蹿進了洞窟中。

小毛球一臉發懵地落到楚北陌手上時被吓得半死,都不用等楚北陌動手,它自己就撲棱着一對肉翅從他手中下來了,目光緊緊地盯着遠處的洞窟。

這女娃子可千萬別死啊,不然它一定會餓死的,這個男人肯定也不會帶着它離開這裏的。

小毛球內心祈禱着,樓婉君此時在洞窟中十分的謹慎。

她進來之前就粗略算了一下,這裏起碼有近十五只生靈在這裏試煉。

她現在所處的這座洞窟中,有濃重的血腥味的彌漫,滿地都是源紋缭繞的血液。只是可惜這些幼崽生靈尚未修煉出“真靈祖血”,這些血液對她而言是沒有多大用處的,否則她早就收集起來了。

她在的這座洞窟中死去的是一只陸地生靈,形似獅子,有四目,有三尾,形體倒是很特異,但結果卻是慘敗。

它的肚子被利爪給劃開,頭骨被震碎,脖頸就剩下一層淺淺的皮連帶着,死狀很是凄慘。

但這就是生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也是試煉的意義,強者生存,弱者化為塵土。

樓婉君仔細觀察着四周的情況,洞窟就像是一座塔,不斷地向上,雖然是建立在大峽谷的山壁上,但層次卻是很分明的。

她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底層的,但這裏已經出現了傷亡,可想而知越是往上,競争就會更加殘酷和可怕。

吼!

她剛上到第二層,就聽見了有兇猛生靈的怒吼,緊接着一道極為可怖的光刃從她頭頂掠過,頭皮感到一陣涼飕飕的。

這并不是針對她,而是有兩頭生靈在激戰。

是一頭跟小山包似的金紋魔蛛,八條巨腿锃亮如鋼鐵,就連腿上的螯毛都像是一根根尖銳的鋼針似的,它的背部有三條金色的豎紋,就像是用黃金烙印上去的一樣,因此而得名。

這種金紋魔蛛的攻擊力是非常可怕的,若是要追溯它們的血種,那就是裂天魔蛛的分支。

裂天魔蛛這種生靈是足以媲美太古純血種生靈的,沒有人會去輕易招惹它們,因為太難纏。

而且修煉到一定程度,這些魔蛛的軀殼就像是神龜甲一樣堅硬,根本就無法擊穿,與之對戰都能被耗死的。

而今天跟金紋魔蛛激戰是一只三尾紫金蠍,這種神蟲正好是金紋魔蛛的宿敵。

這兩種生靈對到一起,絕對是精彩無限的。

樓婉君沒有動,她只是靜靜地蟄伏在陰暗的角落中,小心翼翼保護好自己,先觀察一段時間再出手。

三尾紫金蠍最可怕的是它那三根毒鈎,而金紋魔蛛的毒網亦是同樣的可怕,兩種都是劇毒之物,就看誰更毒了。

似乎知道這一層是這兩種劇毒的生靈在決戰,這裏倒是沒有別的生靈靠近,兩頭劇毒神蟲大打出手,都是卯足了勁兒的,十分狂暴。

砰砰!

那毒鈎就像是一只鋼鐵鑽,每砸落一次,地面都是凹陷一個巨坑,并且“滋滋”地冒着毒煙。

而金紋魔蛛也不是吃素的,腿多又靈活,張口就是一口毒網噴射出來,前肢一陣揮舞,數道狂暴的光刃飛斬過去。

砰砰!

洞窟內壁直接被削下,那毒網直接将石壁給腐蝕得冒青煙。

也幸好這座兇巢建造得足夠結實,否則這裏非得被拆了不可。

兩只生靈一時之間僵持住了,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樓婉君看着覺得不耐,決定出手。

她貓着身子,将手中的匕首給換成了雲水劍,反正這劍她平時都是用來切生靈的,鋒利得很。

咻的一瞬,她身影如魅,速度快到了極致,空中只剩下一串的殘影。

咔嚓咔嚓!

她揚起雲水劍掠身而過,長劍反握于手,直接斬了那金紋魔蛛的四條腿,當即墨綠色的汁液噴灑出來,一瞬間空氣有些腥臭。

然而樓婉君并沒有停下來,而是躍身向上,斬掉了三尾紫金蠍的一尾,那毒鈎還锃亮着,泛着冷光,十分鋒銳。

她的出現,無疑是惹怒了兩頭神蟲的,紛紛掉轉頭來一致對付樓婉君。

而樓婉君卻是絲毫不懼,她收起了雲水劍,直接抓起那三尾紫金蠍被斬掉的毒鈎,雙足一蹬,一瞬躍到了空中。

金紋魔蛛痛失四條腿,難以支撐身體站起來,但依舊憤怒地仰頭噴射毒網,前肢甩了一連串的光刃飛斬過去。

砰砰砰!

光刃在洞窟上方留下道道光刃形成的槽痕,毒網也沒有命中樓婉君,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179一通亂砸

三尾紫金蠍也是怒極,它痛失一尾,這對它來說是極大的創傷,若是它一生無法轉化祖血,它這一尾就再也無法長出來了。

當即配合着金紋魔蛛,極力斬殺樓婉君。

很快這個洞窟裏的石壁上都留下了極強的腐蝕痕跡,還有平整的鑿痕。

“打夠了嗎?該我了。”

樓婉君忽的停了下來,揚起手中數米長的毒鈎朝金紋魔蛛劈過去,一瞬就将魔蛛給掀翻在地,尖銳的吼聲聽起來格外地瘆人。

“閉嘴!真是吵死了!”

樓婉君精致的面孔冷漠,烏亮的眼底閃爍着鋒芒,冷聲呵斥了一番,直接動手下去,一毒鈎迅猛無比地命中魔蛛的腹部,當即那金紋魔蛛幼崽劇烈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斷了一尾的三尾紫金蠍見狀,掉轉頭就想要跑,但樓婉君怎麽可能會給它這樣的機會。

當即那毒鈎猛地拔出來,連帶着墨綠色的汁液一陣噴灑,直接飛擲到三尾紫金蠍背部,即便它的背部再如何堅硬,也比不上它自己的毒鈎。

三尾紫金蠍的背部直接被擊穿,有褐色的汁液流淌出來,三尾紫金蠍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樣,聲音尖銳狂躁,但卻不敢還擊,而是拖着傷體想要逃走。

“還想走?”樓婉君挑眉,足尖再次一點,身影如魅,轉瞬就追上了這三尾紫金蠍。

三尾紫金蠍見她出現在自己的身側,當即就跟見鬼了一樣驚悚嚎叫着,拼命地想要往外跑去。

但它是跑不掉的,樓婉君直接抓起它的尾巴,完全不懼那毒鈎,雙手猛地一折,兩條毒鈎直接被折斷。

當即這三尾紫金蠍叫聲凄慘,這樣折尾,簡直痛徹心扉,根本無法忍受的。

它的身軀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創口不斷地有褐色的汁液噴灑出來,抽搐沒多久就絕了氣息。

解決這兩頭生靈,樓婉君前後不過用了小半刻鐘的時間而已,随後她動作麻利地想要挖取源珠時,一頭近六米長青色大鳥出現,目露兇芒,緊緊地盯着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樓婉君不禁嘴角一陣抽搐,感到很是無語。

不過想來也是,這青色大鳥看起來應該是鸾鳥的分支,與青鸾鳥是有幾分相似的。

“來吧,正好我練練手。”

樓婉君十分挑釁地沖這青色大鳥勾了勾手指,挑釁十足,烏亮的眼眸中冒着興奮的鋒芒,讓人覺得她根本就不是來試煉的,反倒是來狩獵的。

青色大鳥見她如此挑釁,當即憤怒,扯着喉嚨叫喚了一嗓子,聲音就跟打結了似的,顫抖斷續不停,很是難聽。

“你到底打不打?真是叫得難聽死了!”

樓婉君嫌棄得半死,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随後一把抓起那毒鈎,一手一條,直接朝青色大鳥撲了過去。

青色大鳥驚怒,這是哪裏來的人族?竟敢這麽狂妄!

它當即張開口,一道狂暴的青色影刃飛斬出來,雙翅也是一陣猛扇,數十道可怖的青色影刃就像是萬箭齊發似的,沖着樓婉君撲過去。

見狀,樓婉君直接揚起毒鈎抵擋。

當當當!

像是金屬般的撞擊,一陣陣脆響異常的清晰,毒鈎與青色影刃撞擊,剮蹭出了火花,但卻無法傷到樓婉君分毫。

青色大鳥見她如此簡單就化解了自己的攻擊,當即氣得大怒,揚起鋒利的巨爪就想要将她給踩扁。

轟的一聲,那巨爪落地,周圍浮現源紋符號,洞窟地面直接塌陷出一個巨坑。

“最讨厭青鸾了!盡管你不是,但這一身青毛,看得我很煩躁!”

樓婉君躲避得很及時,雖然并沒有被傷到,但見這青色大鳥如此強勢的姿态,她不由得想到了青穎姿。

青穎姿不就是青鸾之命嗎?

她雙目抹上一抹殺意,瞬身能量突然暴漲,整個人宛若一尊太古小神魔,雙目中的亮光幾乎都要化成實質給噴射了出來。

三尾紫金蠍的毒鈎上還有殘留的毒液,且這毒鈎很堅固和鋒利,她飛身掠過,兩條毒鈎直射青色大鳥的胸口。

噗的一聲,毒鈎直接沒入青色大鳥的胸口,樓婉君松開手,幾步上前直接抓住青色大鳥的巨爪,雙臂用力,直接将其給甩飛了出去。

“最讨厭任何生靈對我強勢!”她一邊丢出去,一邊怒斥道。

青色大鳥身上有些麻痹,這是三尾紫金蠍的毒液,它還只是幼體,無法化解這樣的毒液。

然而樓婉君的做法更讓它感到驚悚無比,這個人族是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力氣?

青色大鳥被砸得七葷八素的,見到樓婉君又朝自己走來,心中當即一片凜然,抖動着巨翅就想要逃走。

但樓婉君今天就是來試煉的,她是不會放走青色大鳥的。

當即上前直接抓住青色大鳥的翅膀,很輕松地又将青色大鳥給砸了出去。

砰的發出巨響,整座洞窟裏就像是地震了似的震了震。

“咻!”青色大鳥翅膀被折斷,白骨裹着鮮紅的肉都頂出來了,它發出了尖銳的慘叫,如何也沒想到這人族會這麽兇殘。

它根本就什麽也來不及做,連人影都看不清楚就被砸出去了。

“死鸾鳥!”樓婉君一邊罵,一邊上前,單手又将這青色大鳥給抓起來,直接左右一陣狂砸。

砰砰砰!

洞窟都在顫抖,青色大鳥心中悲憤無比,它根本就不是鸾鳥好不好,能不能別亂打?

但這種想法也僅僅是想法而已,它根本就沒有機會說出來,直接被樓婉君給砸得稀巴爛,滿洞窟裏都是簌簌而落的青色羽毛,就像是下了一場青羽大雪似的。

樓婉君花直到砸得有些手酸了,這才将這青色大鳥給丢在一旁,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臂。

青色大鳥是有些悲劇的,直接是活生生被砸死的。

随後動作麻利地挖取它們的源珠,她斬下了青色大鳥的爪子,這爪子很堅固鋒利,那毒鈎已經不能用了,這爪子倒是剛剛好。

樓婉君旋即将這三頭生靈的屍首給抛出洞窟,一直候在洞窟外面的“家長”見到自家孩子的屍首,差點沒氣炸了,當即就打到了一起。

180引起群毆

小毛球看着那三頭生靈因自家子嗣被削斬掉而驚怒,直接在峽谷這裏大開殺戒,打得是天昏地暗,一瞬間這片天空就陰沉了下來,宛如世界末日那般可怖。

那個女娃子究竟在洞窟裏幹了什麽好事?!

它感到驚悚,這哪裏是這些生靈幼崽的試煉呀,這分明就是只這人族女娃子一個人的試煉,它們就是來當沙包的。

活生生被打。

而此時在洞窟中的樓婉君也察覺到了峽谷外面的動靜,不禁一陣心虛,感覺手心有點冒冷汗。

可別等她出去後被這些生靈追着屁股後面打呀。

她有些後悔剛才的魯莽了,不應該那麽粗暴的,好歹給丢到源戒裏去,等出去以後晾曬成肉幹,帶出去外界賣,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真是敗家!

樓婉君一邊腹诽自己,一邊朝洞窟上層過去。

這座洞窟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有很多的小洞窟,并且會有生靈在暗中蟄伏,稍有不慎就會被偷襲。

這樣的偷襲在戰鬥中是非常致命的,所以樓婉君很謹慎。

她一路向上,結果發現路上有很多的生靈屍首,場面十分血腥,可見這些生靈的試煉是異常兇殘的。

樓婉君沒有停留,繼續上前,她手中還拖着那蠍子的毒鈎呢。

這毒鈎異常堅固,至少對于旁的生靈來說是難以被折斷的,對于她來說就跟脆皮紙一樣。

這兩條毒鈎她用着十分稱手,感覺很适合。

樓婉君就像是一個入侵者,一層一層地将洞窟給橫掃了一遍,沒多久的功夫,她的“兇名”就在洞窟中被傳開了。

那些兇猛生靈的幼崽尤為憤怒,因為它們都自認為血統強大,并不将人族給放在眼中。

在它們這些生靈的眼中,人族就是如蝼蟻一樣渺小的存在。

現在竟然敢挑釁它們,甚至闖進來斬殺它們,這對于它們而言是一種挑釁與恥辱,是不可饒恕的。

讓它們更為憤怒的是,這個人族不僅挑釁它們,而且純肉身的力量比它們還要強悍。

這對于它們這些自視甚高的生靈而言,是一種巨大的羞辱。

從太古洪荒起始,人族就一直處于修煉的劣勢。

盡管他們可以“取巧”,但想要到達它們這種修為水平,是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價的。

但眼下洞窟中闖進來的這個人族少女,比之它們要更為兇殘,實力甚至是更為可怕。

這讓它們感到憤怒和羞恥,恨不得立即鎮殺掉樓婉君,以此來保住它們的自古以來的榮耀。

而樓婉君到處點火的下場就是被這些生靈幼崽聯合起來一起群毆她,一時之間整座洞窟裏動靜很大。

整座洞窟裏五顏六色的霞光亂飛,不斷地有各種妙術飛斬出來,不是削掉一座矮丘,就是斬下一面峭壁。

一直圍聚在峽谷上方的“生靈家長”們也意識到了這洞窟裏的情況有些不對,有人族入侵了它們孩兒的試煉地。

當即一群生靈尤為震怒,噴火的噴火,怒吼的怒吼。

一時間整座峽谷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陰沉的黑雲壓了下來,幾乎要将天地給壓縮成為一線。

小毛球不由得咂舌,這個人族女娃子實在是太能折騰了,竟然敢這麽挑釁這些血種生靈,真是不要命了。

不過下一瞬它就不想腹诽了,因為洞窟有一面直接被轟碎炸開,有兩頭生靈幼崽也翻滾了出來,趴在亂石堆上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氣了。

“嗷!”當即峽谷上空的巨型生靈怒吼咆哮,雙目中的怒焰幾乎都要化為實質給噴射出來一樣,這樣的目光尤為恐怖,看得人心驚肉跳,心中陣陣發寒。

小毛球渾身的灰毛都倒豎了起來,就跟被雷劈了一樣,金眸中滿是驚駭之色。

這些生靈震怒,無疑是一場風暴。

有的生靈在空中躊躇,幾次想要幹預試煉地。

最終有生靈在見到自己的幼崽被活生生砸出來後,雙目變得猩紅,振翅朝洞窟掠去,想要親自動手将樓婉君給抹殺掉。

“這下慘了……”小毛球心中為樓婉君默哀了兩分鐘,這種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