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你,買不起!

第144章 你,買不起!

“哇!!好漂亮的馬兒!夥計哥哥,我可以去摸摸它麽”泉寶指着雪駒問道。

“這……”比起前面幾次的爽快,夥計這會兒有些猶豫。

塗山芊芊走過來,“怎麽了怕我們買不起不過是一匹區區凡馬,我家小姑娘想看,你直接給她看就是了,我們塗山家族,不差錢!”

夥計為難道:“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這匹雪駒,乃我們車馬行的鎮店之寶,血統高貴,色澤純美,被譽為馬匹界的踏雪尋梅,性子自然高傲得厲害。尋常時候給它清洗,都是由它挑人的。

若小姑娘咋呼呼摸上去,這雪駒不給面子踹了小姑娘的話就不好了,它攻擊力是很強的……”

“哦是嗎那我倒要瞧瞧是什麽樣的馬,連我家小姑娘都不放在眼裏!”塗山芊芊的天賦可比洪悟道好上百倍。

她化形起,身上就凝聚了靈氣漩渦,身上是有靈力的,所以這會兒她毫不猶豫的将威勢,朝雪駒壓了過去。

但雪駒卻只是刨了刨蹄子,并未和其他馬匹一樣瑟瑟發抖。

泉寶見狀更有興趣了,“狐貍姐姐,你退下吧,我好好跟這馬兒聊聊天!放心吧,它不會踹我噠。”

說完,小奶娃踩着小木梯靠近了雪駒的腦袋,伸手去摸它的鬃毛。

還真是馬如起名,如雪純淨呢。

“小姑娘,千萬小心啊!!”夥計看得提心吊膽,最怕生了變故,這可是大主顧啊!

而事實上雪駒沒有和夥計想的那樣,暴躁擡蹄,不耐煩的攻擊泉寶,反而是微微低了低頭,任由泉寶撫摸。

“馬兒馬兒,我叫蘇清泉,大家都叫我泉寶,你有沒有名字吖”泉寶自顧自說話,“沒有的話,你跟我肥家,我可以讓阿娘給你取一個哦,我阿娘取名可好聽啦!家裏的母雞,叫大花和小花,好聽吧!”

“車馬行的掌櫃給我取名,叫做雪姬!小娃娃,你倒是和那些想要買我的人不大一樣。竟能直接與我對話,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下凡歷劫”雪駒打了一個響鼻,雖然詫異泉寶的特殊,卻又覺得與自己無關。

“奶娃娃,你還是去找先前看中的那匹醜公馬吧,它是你目前不錯的選擇!”

雪姬的聲音很知性,聽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溫柔又好聽。

“為什麽吖雪姬姐姐,難道你是不願意跟我肥家麽,放心哦,和我回家之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想上工就上工,想休息就休息,我還能給你吃最新鮮最柔軟的草料!誰讓你長得漂釀,和那些醜醜的男孩馬不一樣呢”

泉寶又摸了摸馬兒純白的鬃毛,真是越看越喜歡,滿腦子都想帶雪姬回家。

雪姬那雙水潤明亮的眼目輕輕一合:“我很貴,你,買不起。”

曾經來過很多人相看它,但最好都被車馬行掌櫃的報價吓走了。

泉寶身上的衣服料子雖說不錯,但太普通了,能拿出來的價格定然也有限。

這話倒是讓泉寶樂呵了一下,道:“雪姬姐姐,如果我買得起,你就願意跟我肥家,任我差遣嗎”

雪姬:“那是自然!若你成為我的主人,我定以名護你,載你日行萬裏!”

它可不是普通的馬兒,只是身在人世,得學會藏拙。

泉寶捏了捏拳:“你等着,我這就去問價格!本寶寶可有錢啦,賣大蘿蔔和寫話本賺的錢,現在攢起來有好幾百兩呢!狐貍姐姐,我看好啦,就要這匹白色的大馬!”

塗山芊芊無有不從,立刻擡眸看向夥計,“這馬,多少錢”

“這是鎮店之寶,是馬中極品踏雪尋梅……”

“說價!”

“主家規定,低于這個數不賣!”夥計胸有成竹的擡起一根手指。

泉寶驚呼:“一千兩搶錢錢喏”

但很快她又摸起了腰間的繡鯉魚小荷包,做掩飾在随身空間裏拿錢,并且自言自語起來。

“雪姬姐姐長得漂釀,身體又健康,一千兩就一千兩吧,雪姬姐姐值這個價錢!不花不來嘛,錢沒了,再賺就是!”

夥計不懷好意的微笑道:“一千兩,頂多買雪姬一條馬腿,東家報的價格,是一萬兩!”

“……”

這會連塗山芊芊的臉色都變了,一萬兩,這什麽概念能去安州府城買好幾間鋪子了!

泉寶哪怕再想買雪姬,再有交易的誠意,這會兒也不由得沉了臉色。

“夥計鍋鍋,你是看我年紀小,故意刁難人嗎我誠心誠意想買,你卻拿我開涮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一萬兩,買黃金都可以啦,更何況是一匹馬

夥計苦笑,“二位貴客,常言道千裏馬鮮有,更何況是萬裏馬雪姬的品相您們可以看,毛色,身體情況,各方各面都是極品,一萬兩着實不貴!”

如果按照世俗等級來算,雪姬這種馬兒的品階,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馬中皇後、馬中公主了,怎就不值一萬兩

宮裏面的皇帝、沙場上的将軍,他們專屬的寶駒可不止這個價呢!

而且,雪姬這種馬兒,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拉車而存在的,它更像是一只藝術品。

塗山芊芊看了又看,覺得這話不無道理,于是難為情的拉了拉泉寶的手,“小恩公,咱們……買不起。”

她以為自己和洪悟道化為人形,下山之後擁有的千兩資産,已經可以算是富豪級別了,可不曾想卻只夠買個馬毛

哎!掙錢掙錢!這是大事兒,否則連恩公的小小願望都滿足不了,算什麽合格的跟班。

泉寶卻沒放棄,擡起星亮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夥計,“只要我能拿出一萬兩銀子,雪姬就是我的了,對嗎”

“開門做生意,自然童叟無欺,雪姬标價一萬兩雪花銀,一手交錢,一手交馬!”夥計笑着說。

“好!這可是你說噠!”泉寶深呼吸,走到雪姬面前摸了摸它,承諾道:“雪姬姐姐,你給我一點點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賺一萬兩銀子帶你肥家噠!我覺得咱們之間有緣分!”

只是時候還未到罷了!

雪姬響鼻一甩,“小娃娃,我等你!”

“雪姬姐姐再見。”泉寶揮揮手,她天界九百九十九公主想做的事情,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不就是錢嗎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她可以上山采藥,入海摸寶藏,還可以賣随身空間裏的仙丹!

塗山芊芊見泉寶铩羽而歸,不由問道:“小恩公,那咱還買馬麽”

“買呀!”

泉寶指着那匹慘遭她嫌棄的棗棕色公馬,“就它了,買回去拉車車,過渡用用也好!夥計鍋鍋你可要給我一個實在價,總不能如此平平無奇,還嘴饞貪吃的醜馬,也要一萬兩吧”

雪姬都說這匹公馬不錯,那肯定差不到哪裏去了。

夥計見泉寶沒生氣,反而要繼續照顧車馬行的生意,立刻道:

“這肯定不會,雜交馬的身價,還不是名貴品種馬的一成嘞!這棗棕公馬一口價,五百兩!”

第 155 章 奇怪的地村

當是時,三溜子跟着紅眼皮子往前鑽,土質的顏色從褐黑漸漸變成了暗暗的紅,不但土的顏色變了,連石頭也變成了紅色!

并且,地洞中不再有土壤的腥味,準确的說……是什麽味兒也沒有了!那些土石,也變得黏了起來,很軟,跟泥差不多,“路”很不好走!

三溜子很好奇,用舌頭舔了一下這變色的土壤,也是沒有味道,感覺不像是土,倒仿佛……一堆揉碎了的紅蠟!調皮的它一下一下踩碎沿途的“紅石頭”,感覺…..像是練會了“大力金剛掌”一樣!

跟蹤到了洞穴的盡頭!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廣袤的“天地”!

紅天紅地,紅房紅屋!還有紅牌樓!在一片“浩瀚”的地下蒼穹中,眼前呈現出了一個血紅的世界!

一個不小的村落映入眼簾,一幢幢房屋鱗次栉比,高大的門牌樓巍峨聳立,街上也有許許多多的人,其熱鬧和規模,絲毫也不亞于小王村!

只不過……這裏的熱鬧是冷熱鬧,因為這些人都是不會動的,一個個就像是蠟人,保持着各種姿勢和動作,形态栩栩如生。遠遠的看去……還挺瘆人的。

這裏的房屋也和小王村的不一樣,顯得矮小破敗了許多,就連門牌樓也是那種殘垣斷壁型的,仿佛一個很窮的村子。窮的…..連一個電線杆子都看不到!

三溜子跟在五只紅眼皮子後面,看見它們興奮的喳喳叫!快速的往那村子裏跑,它也加快了腳步,生怕自己跟丢了。等離村口近了,三溜子看清那些村民們的臉時,吓得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但見這村子裏的老少爺們兒,居然…..全都沒有臉,那繃緊的紅彤彤的面部,只有臉的輪廓,上面卻沒有五官,耳朵、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沒有!只能從衣着上分辨出他們的性別來!

三溜子吓壞了,心說這他媽什麽地方?怎麽這裏的人……連臉都沒有呢?

雖然只是一只耗子,三溜子也不傻,知道它們可能都是假人,都是紅蠟塑成的,沒必要害怕,于是繼續跟着那群紅眼皮子!

然而進了村後,三溜子總有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跟着!

它猛回頭,看見那些村民,還是一動不動的,保持着各式各樣的姿勢。只是…..三溜子覺得,它們的位置好像都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之前的地方!

這個發現令三溜子很緊張!它甚至于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又往前走了一截兒,三溜子再次回頭往後看,這一看不要緊,驚得它魂不附體!實錘了自己的猜測,沒錯…..這些所謂的不會動的死物蠟人,确實發生了位移,而且姿勢形态,全和之前不一樣了。

天吶!它們不是“死”的,會動!無數可怕的猜想在三溜子腦海裏萌生,深陷村子中央的它,登時有種“廣場恐懼”的暈眩!

不行!要趕緊跟上那群紅眼皮子,不然…..一會出都出不去!它也不再和它們保持着什麽二十米的安全距離,直接追到了五米以內!并且一步一回頭,高度緊張的“瞻前顧後”…….

因為連連回頭相隔的時間短,這些村民又變得好像“從來都沒動過”,暈的三溜子都快吐血了!直到那群紅眼皮子竄進了一處民宅,它才不再前顧後盼,也跟了進去!

這裏的民宅和小王村的不一樣,沒有冰箱彩電洗衣機啥的,不過鍋碗瓢盆竈臺,桌椅板凳櫃子之類的還是有…….感覺比小王村人們家裏的破敗多了!

在裏屋的炕上,一名年輕的女子正在縫補着一件衣服,她男人在旁邊抽着旱煙,炕頭還趴着個約莫3歲大的男娃娃,露着“小酒壺”,虎頭虎腦的!

原本溫馨的一家人,卻都因為沒有臉……顯得格外邪性可怖!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面部表情更是情感的寫照,這連臉都沒有,那魑魅魍魉,醜美賢愚皆有可能!

那五個紅眼皮子,咬破了年輕女子沒有五官的臉,但見那“臉”的後面,黑洞洞的,敢情……身體就是個空殼兒,跟蟬蛻下來的黃皮一樣!

它們“哧溜哧溜”的鑽了進去,高度緊張的三溜子貓在牆根處……默默的看着。它內心很迷茫,這五個家夥下去了,怎麽一點聲音也沒有呢?

難道…..那女子坐下是個暗門,直通炕以下,還有個秘密隧道?要不這麽長的時間都過去了,為啥不見一點動靜?

如果不是之前觀察到村民們會“動”,三溜子肯定就這樣以為了,但它明明看見,這群像是“紙人”一樣的紅皮村民,都是“活”的呀!

眼前的這一家人……盯着也有些時候了,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三溜子心裏很沒底,這家夥……也是個喜歡“作”的,竟然大膽的做了個嘗試!

它眼睛微閉,只留出了一道縫,眯眯着看,一家三口依舊一動不動,然後幹脆徹底把眼閉住,數了三個數,再猛的睜開!

令三溜子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但見…..那小男孩,明顯的朝父親的方向爬出了一小截兒……

擦!這….這什麽道理呀?難道,這裏的“老百姓”,不能讓人看,盯着他們,他們就不動?非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才微微的動一下?這什麽毛病啊這是?

原本像這種詭事,人類是決然難發現的,因為人類的智商足夠高,不會用閉眼睛的方式自欺欺人!但老鼠不一樣,它們智商低,喜歡各種作死嘗試!但恰恰就是這種不按套路的出牌,讓三溜子發現了村民們的“秘密”!

三溜子想到了自己……只有老鼠才有這種習慣,被盯着的時候,一動不動,其他動物一走神,趕緊溜!但那也是在被發現的情況下,沒有辦法了才如此!這些村民,為啥看都沒看到自己,就停止了一切動作呢?毫無道理呀?

三溜子雖然糊塗,但并不傻!它知道,這裏面肯定還是有問題!這家夥,一閉眼一睜眼,反複的比對着,這比來回扭頭要方便的多,看見這家人,真的…..全都“動”了起來!

男人伸出雙手,摟抱住自己的孩子,女人則還是一針一線的縫着,偶爾身子扭一扭,她的臉依舊是破的……那人類拳頭大的黑窟窿觸目驚心,卻絲毫不以為意。

連她男人也沒有因為老婆破了“相”,而表現出有什麽吃驚,或者意外……

三溜子的腦瓜子…..那叫個“嗡嗡”啊!如果…..你不是個殼兒的話,臉上被啃出了那麽大的一個窟窿……不疼麽?它感到很不可思議!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外屋,突然傳來了輕微的推門兒聲,像是這戶人家有客人來了!

三溜子所處的位置,正好位于裏屋和外屋之間的內門牆角,頭頂挂着一張破布簾子,內門的另一側,則是一個靠牆的破櫃。情急之下,它立刻鑽到了櫃子下面!

這櫃子屬于外屋的地界兒,故而竄了一段距離後,三溜子可以看見外屋的門,确實被推開了,但…..遲遲沒有人進來。它明白是咋回事……趕緊閉住了眼睛,數了三個數!

當這家夥再睜開眼睛時,吓得差點沒癱了!

但見進來的,并非什麽串門的客人,而是一只碩大的貓!在這到處都是血紅的世界,也不分什麽貍貓,花貓,黑貓,白貓了,都是紅貓!

因為三溜子盯着它,所以這家夥站在外屋地的中央一動不動,擺出了一副标本的poss!

按常理來說,老鼠見到貓,害怕歸害怕,跑就是了,不至于吓到像三溜子這樣一屁股癱地上的程度!再者講…..櫃子下沿那麽窄,貓也進不來!

關鍵是…..眼前的這只紅貓,樣子太可怕了!

村子裏的村民,只有一張所謂的“臉”,沒有眼鼻耳口齒五官!但這只貓,它只是沒有眼睛,鼻子,卻有嘴巴!那嘴巴……出奇的大!幾乎占據了整張貓臉!鋒利的獠牙就像是裂開的捕獸夾子一樣瘆人!

天吶!三溜子的心一顫一顫的,這貓要是吃自己…..怕是嚼都不用嚼!

眼前的一切,像是噩夢一樣!三溜子決定,不等那五個紅眼皮子了,它要趕緊逃,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第 156 章 :佛魔共生

了緣單手結印,帶着燕九乘着一座金色蓮臺趁風而去。

蓮臺很快消失于天際,燕九向下望去時,也只看見正在酣鬥的兩人。

燕九向着了緣問道,“那七殿下是什麽來頭?也是如同魔君一樣出自魔界?”

“是,”了緣回到,“魔帝生有很多子女,如今留存的尚有四子兩女。不過,被封為魔君的只有三殿下,也就是如今九華閣的閣主。”

了緣似是想起了什麽,頓了頓後接着說到,“我的生母也是出自魔界,更是與如今的魔君同母所生。魔族是一個注重血脈的地方,沒有魔族血脈的孩子生下來時會被魔帝親手掐死。”

這是了緣第一次對着外人提及自己的身世,沒有目的的,他就是想要說給燕九聽。

“我的生母只繼承了很少的魔族血脈,原本她是要活不了的,但是魔君護下了她,帶她來到了雲仙界。”

因為從小看着長大,所以才接受不了自己的妹妹為了另一個佛修身死這樣的事實。

後面的了緣沒有說,不過燕九也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緣的生母遇見了了緣的父親。

忘塵最終還是死了,死前悟道,遺軀成為聖佛遺骨,被燕九穿了串送給清硯。

燕九看看了緣,把人家老爸的骨頭穿串,現在想想還挺不厚道的。

似是為了打破燕九心中的迷之尴尬,燕九問道。

“你的父親是無量山高僧,又怎麽會娶你的母親?”

這問題若是問別人,可能都會被人罵上一句“神經病”!又或者是翻上一個重重的白眼,可燕九知道,了緣不會。

果然,了緣的聲音十分平淡,就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

“因為魔君曾對忘塵說過,若他不娶,魔君就會大肆掠奪人間生魂,所以忘塵答應了。”

聽到這裏燕九更是贊嘆:果然,還是有個有權有勢的哥哥好辦事,看上誰,一番威脅加利誘,妥妥的成功。

雖然知道了緣不介意,不過燕九還是打算換個話題。

“你是怎樣遇見那個煞星的?”燕九沒有直接言明,可了緣就是知道她說的是誰。

“還沒出沙海碑林的地界,就碰到了七殿下,大概是看出我身上的魔族血脈,所以就帶了我一同前去尋找魔君。”

了緣回的簡潔,可燕九知道事情的經過未必有那麽輕巧。

“你身上還有魔族血脈?”

“嗯”。了緣回到。

不知怎的,燕九總覺得了緣回的有些漫不經心,她想到了緣的魔族娘親,那大概就是了緣魔族血脈的來源。

可随即燕九皺眉,了緣身為九世佛子,又身具魔族血脈,這亦正亦邪的兩種東西,共生于他的身體內,他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燕九有個不算毛病的毛病,她只要一想事,就想要習慣性的摸下巴。

直到此時,燕九才發現還被了緣握在手心的手掌。

突然覺得有一點小尴尬,怎麽辦?

燕九抽出手心摸向下巴。

佛魔共生,了緣本該死的,可是又為何還活着?募的,燕九想到了無量山,以及了緣生母的身死。

會不會是了緣的生母與無量山做了什麽承諾?所以她才會身死,了緣也得以回歸無量山?

被燕九思量着的了緣,就站在燕九身畔,他隐在白袍下的手掌,悵然若失的撚動着。

七殿下的嘲笑言猶在耳,“我聽見你的心,亂了……”

了緣無意識的呢喃着,“心亂了……嗎……”

平靜無波的心裏卻是好像落下了一枚細小的石子,石子如水無痕,卻在心湖上蕩起了絲絲漣漪。

“這滿堂的女人,你都不動聲色,只這一個就讓你的心亂了,好外甥,你還說你不貪戀女色!”

“貪戀……女色?”

那心湖上的漣漪不斷擴大,一絲絲一層層,纏綿不絕。

當燕九覺得身旁的了緣不對勁時,已經為時已晚。

“噗”,一口鮮血猛地溢出,沾濕了了緣的前襟。

“你怎麽了!”

燕九上前扶住了緣,她看的清楚,那耀眼的紅色裏,還摻雜着絲絲的金色。

“沒事,”了緣擺手到,“我們快些走,否則他們就要追上了。”

了緣一個指決拍向兩人乘坐的金蓮,指間上的金色佛光暗淡無光,座下的金蓮也開始搖晃起來。

了緣揮開燕九扶住自己的手臂,“小僧沒事,自己一人就好。”

了緣閉目打坐,垂下的右手卻是沾着胸前的金色佛血,在避着燕九的地方悄悄寫下符篆,拍向座下的金蓮。

金蓮的速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少,見此,燕九雖然還有疑慮,不過見金蓮能夠正常飛行,想來了緣應該也沒有什麽大礙。

而此時閉着眼睛的了緣,耳邊想起的卻是燕九的前世,那相府小姐說過的話:

“小女在這裏祝願你,願你:回不了你的岸,渡不過你的劫,佛心潰散,悔不當初!”

“願你:回不了你的岸,渡不過你的劫,佛心潰散,悔不當初!”

“佛心潰散,悔不當初!”

“悔不當初!”

一聲聲,一句句,震耳欲愦!

一道金色的血線順着了緣的嘴角緩緩而下,了緣面色黃如金紙,座下金蓮也倏忽失控,帶着兩人向着下方極速墜落!

“了緣!”

燕九來不及去考慮金蓮會不會墜毀的問題,她化作原形帶着了緣直接向着下方躍去。

燕九不知這裏是哪裏,她白日裏幾乎踏遍了半個天空之城,可卻沒見過這地方。

入目介是寬大的白色巨石壘砌的塔狀建築,既像燕九前生去過的清真寺,又有些像是《一千零一夜》裏的城堡。

燕九不知七殿下何時追來,所以她直接挑了一間,推門而入。

門後黑漆漆的,但對于燕九那雙眼睛來說,這黑夜與白日裏并沒有什麽不同。

她挑開帷幕,将了緣安頓在其中一張床上。

雖然不明白了緣為何突然吐血,不過那宛若純金的質地,讓燕九感到不祥。

尤其是聯想到了緣佛修的身份,以及自己見到那金色血液就蠢蠢欲動的“饑餓感”,了緣吐出的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佛血。

佛血蘊于佛心,佛心堅定者,佛血自生。

如今佛血溢出,難道是了緣的佛心潰散?

可是,怎麽可能?

先不說了緣九世佛子的身份,只說他悲天憫人胸懷,還有對佛法的造詣,無論如何,他的佛心都該堅硬如鐵,又怎會潰散?

忽的,燕九想到了緣身上的魔族血統,會不會是因為那個……

第 159 章 是誰4

雲皎月的小跟班立刻低下頭承認錯誤說道:“雲小姐,我們錯了。我們只是因為你最近一直陪着陸花暖,都沒有跟我們在一起,所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是好心,這段時間也是我的錯,沒有顧及你們的感受。”雲皎月擺了一下手,制止小跟班繼續說下去。“那麽你們還願意跟着我去玩嗎?”

“當然願意。”小跟班們激動地點頭。

“那咱們去書院裏轉一轉看看風景。”雲皎月帶着小跟班去書院裏調查一下情況。

丁俊明跟屈正文去食堂看看情況,還是早上吃過早飯的學生基本都去上課了。他們倆走前食堂就看見有人在打掃衛生,一遍一遍地用水沖刷着地面。這明顯是有情況。

屈正文假裝好奇地走上前去問道:“我說都這個點了,食堂怎麽才打掃衛生啊。食堂這麽懶,學生還能放心吃飯嗎?”

打掃衛生的擡頭一看,見是屈正文一肚子火氣,冷哼一聲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這不是怪總跟你們在一起的陸花暖!昨天晚上在食堂吃飯吃好好的哭了,接着就往外走。我們也就沒管她,誰知道她竟然在外面吐了一大堆。天色太黑,我們又沒發現。唉,結果早上發現沒有學生來吃飯,走到外面才發現有一堆的嘔吐物,我都沖了多少的水,這空氣還是有一股酸臭味。你們都快點走開,別打擾我打掃。”

打掃衛生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的話,心裏覺得好多了,但是一聞見空氣中彌漫的酸臭味,心情又不好。舉了舉手中的水桶趕屈正文走。

丁俊明開口阻攔說:“小哥等一下,我想問下陸花暖的嘔吐物你怎麽處理的?”

打掃衛生的小哥不耐煩地指着一棵樹說:“那我就埋在那棵樹下。”丁俊明從錢袋裏掏出一些零錢塞到了小哥的手上說:“謝謝小哥。”這小哥掂了手裏的錢,馬上喜笑顏開地說道:“小事一樁。”接着去打水了。

兩人見打掃衛生的小哥走遠走,來到埋放陸花暖嘔吐物的地方。老遠就能聞見這酸臭聞,離近了氣味更加清晰,兩人都有一種想吐的欲望。丁俊明捏着鼻子,指使屈正文去把陸花暖的嘔吐物挖出來一些帶走。

屈正文就不樂意了,“憑什麽你不去要我去?”

“我是書生,而且我有些想吐。”

“我也還是書生呢,別看我塊頭大,我也想吐。你挖!”

“好了,別争執。要不然咱們一起,再在這裏待下去我估計我要被熏暈了。”

“好,那就一起。”

兩人強忍心底的惡心,從樹下取出了一些陸花暖的嘔吐物,取完後直奔着竹院而去。他們倆路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股酸臭味。從他們旁邊經過的人都捂住鼻子,說怎麽這麽臭,還有些人都直接吐了出來。兩人裝作跟我沒有關系的樣子,從容的走過,只是腳步稍微加快了一些。因為他們自己也快忍不住想吐了。

第 150 章 苦戰燃燈

一個和尚出現在天山論道大會的擂臺上,立刻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因為很少有修佛者參加誰與争鋒,出家人講究與人為善,紛争也就比較少。

很快,就有不少人認出這個和尚的來歷:淨塵寺的了緣大師。他為何要上前挑戰崆峒劉辛,卻頗令人匪夷所思。

木臺上觀戰的天禪大師尤為納悶:了緣大師素來和善,從不樹敵,今日如此反常?

綠袍老祖見一個和尚也敢來攪局,心中反倒大喜:送上門的買賣,聽說修佛者的舍利能助長靈氣,正好今天嘗嘗。

想到這裏,張口噴出一股綠氣,帶動一陣腥風,向和尚奔去。綠袍的妖氣十分陰毒,不僅含有劇毒,而且具有強烈的腐蝕作用,能瞬間将人化成一灘膿水。

了緣和尚身子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只是手指輕輕顫動,瞬間點了九九八十一下。來勢洶洶的綠氣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來也不曾存在過一般。

“定禪歸一指!”天禪大師忍不住驚呼起來,這是佛門中極為厲害的一種功法,修到極致,能一指定乾坤。天禪大師苦修數百年,剛剛能發出一十八指。而了緣大師出指的時候随意揮灑,絲毫不帶煙火氣,顯然已入化境。

綠袍老祖也不免大驚,這絕對不是修真者的手法,于是口中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了緣大師終于擡起頭來,只見他面無表情,無喜無悲,似乎已經堪破生死,了卻塵緣。就連一雙眼睛,也毫無生氣,如同死魚眼珠一般。

“哇,大事不妙,又是那個燃燈和尚來找麻煩,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劉辛終于确定和尚的真實身份,一股惡寒心底湧起,上一次在峨眉山僥幸逃脫,這一次,如何應對。

施展元神出竅的燃燈古佛并不想浪費時間,決定先打發眼前這個讨厭的攔路狗。上次搶奪定海珠未果,主要就是因為元神出竅的時間過長,從而錯過良機,所以,今天他決定速戰速決。

一只金色的巨手憑空出現在綠袍老祖的頭頂,手心出現一個卍字形的閃光符箓,向綠袍的頭頂印去。

綠袍只覺得一股莊嚴宏大,不可抵擋的氣勢從頭上壓下來,感覺比泰山還要凝重。頭頂的玄牝珠被符箓的金光一照,立刻無比暗淡,并且漸漸開始萎縮,轉眼間就由鴨蛋變成鹌鹑蛋。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玄牝珠要是消失,綠袍的元神徹底消失,一身修為也就全部付諸流水。綠袍連忙噴出一口綠氣,迎向那個卍字形的符箓。

綠氣瞬間被淨化,但是綠袍也抓住這一線生機,将玄牝珠收回體內。想要瞬移逃脫,卻發現身子已經一點也動彈不得。

金色大手毫無懸念的把綠袍老祖握在手中,然後巨手一揚,綠袍老祖像皮球一般,飛上天空,然後身體越來越小,最後撞到遠處一座缥缈的雪峰上,轟的一聲,雪峰崩塌,冰雪齊下,綠袍老祖很快就被埋葬。

天池四周的人都看傻了,綠袍老祖是何許人也,人們心裏也都有數,隐然是這次天山大會的第一高手,可是在和尚手下,就像一個三歲頑童,絲毫沒有反擊的能力,這個了緣大師,實力也太恐怖了吧。

天禪大師望着臺上的了緣,心頭微微一蕩,雙手合十,口中低聲吟誦:“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望着遠處的雪峰,劉辛忽然靈機一動,不等和尚向自己展開進攻,立刻全力催動靈力,身體化作一道閃電,向仙府所在的那座雪峰奔去。

燃燈古佛腳下騰起一朵金蓮,緊追上去,速度比劉辛快出不止一倍。那只金色的巨手更是迅捷無比地向劉辛抓去。

劉辛一邊跑,靈識一邊密切注意燃燈的動向,見他放出大手,鋪天蓋地般罩下來,連忙祭起杏黃旗,擋在頭頂。

漫天金光中,一片明麗的黃色光芒破空而出,杏黃旗不愧是超級防禦法寶,燃燈的如來神掌竟然奈何它不得。

這一下也頗出燃燈的意料之外,那片黃光猛然使他想到了杏黃旗。燃燈也是封神大戰中幾次重大戰役的參與者,所以對它并不陌生。

杏黃旗,可以避免大部分物理攻擊,所以,燃燈的金蓮想來也不會有效,其他厲害的法寶,卻無法帶到這一界,燃燈也不由暗暗着急。

猛然間,燃燈的身上金光大盛,他張口做獅子吼狀:“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吐出,竟然在空中凝成如有實體的六個金色大字,組成一個旋轉的圓形金輪,向劉辛罩去。

雖然六字真言是針對劉辛發出的,但是天池四周的其他人也受到波及。人們只覺得一股強烈地波動湧入靈識,心神激蕩,腦海轟鳴,如同有人在腦子裏使勁撞鐘一般。

像莊夢蝶、包乘風等修為比較低的,立刻都面色慘白,昏死過去。而那些妖族則在真言聲中被震出原形,匍匐在地,不敢少動。

落霞寺的天音大師平時最精通真言術,但是聽見了緣和尚的真言,和自己的一筆,簡直是天壤之別,他簡直無法相信,真言術竟然能夠強大到這種程度,真懷疑這個了緣和尚還是不是人。

別人都承受如此壓力,真言的主要攻擊對象——劉辛的遭遇又會如何?

從第一聲真言響起,劉辛就知道杏黃旗也阻擋不住聲波,畢竟它是直接對元神展開的攻擊,不屬于物理攻擊的範疇。

危急之中,劉辛停住身形,收起杏黃旗,幻出三丈元神,全力催動定海珠,準備硬拼一記。定海珠射出五色豪光,漆黑的三丈元神完全被光芒籠罩,看起來絢麗無比。

燃燈一見無比熟悉的五色豪光閃起,就知道是自己心愛之物定海珠,心中更加惱怒,神識控制着真言金輪,向劉辛的元神攻擊過去,發狠要徹底抹去劉辛的元神,奪回定海珠。

真言如同核彈爆炸産生的沖擊波,爆發開來,包裹劉辛元神的五彩豪光也不能完全遮擋。真言産生的波動開始震顫劉辛的元神。

如同飛旋的刀子在切割元神,那種痛苦,真正的來源于靈魂深處,現在,劉辛算是真正體會到:精神上的痛苦要遠遠大于肉體上的痛苦。

一聲憤怒的嚎叫從劉辛口中發出,洪荒之力奔湧而出,如同滔滔江水,将真言引發的聲波攻擊消于無形。劉辛從地獄般的感覺中解放出來,咬緊牙關,繼續向不遠處的雪峰飛馳。

燃燈也不由咦了一聲,他感覺到劉辛剛才發出的氣息很古怪。不過,因為有定海珠炫目的豪光,他并沒有看清楚劉辛的元神,否則他一定會認出,那正是老對頭巫族的洪荒戰神。

不過,能擋住六字真言的攻擊,多少還是出乎燃燈的預料,他現在也別無他法,只有催動金蓮,準備上前将劉辛擒住。

劉辛終于抓住喘息之機,毫無阻礙地穿過仙府最外面的無形氣罩,撲到雪山之上,身形很快就隐沒其中。

燃燈随後跟到,卻被氣罩擋在外面。神識一掃,燃燈就看透真相。不過,現在這副身軀,并不是自己的金剛不滅金身,根本無法通過。

眼見劉辛鑽入雪峰,燃燈也惱羞成怒,兩手瞬間在胸前變幻出三萬六千道印訣,無聲無息地沒入氣罩之中。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徹天山,無形氣罩瞬間被燃燈摧毀。本來,仙府也快要到開啓之期,裏面的防禦陣法靈力耗盡,所以防禦力量已經相當微弱。否則,以燃燈僅能發揮十分之一的能力,絕不會如此輕易被他破掉。

燃燈精神一振,也緊随着劉辛鑽入到雪山之中,兩個的身形,都消失不見。

天池四周正邪兩教的修真者這才從巨大的震撼中恢複過來,見識了燃燈的雷霆手段,人們漸漸明白:這絕對不是人間界能夠具有的能力,很多人都已經猜到,一定是神界有人臨凡,将元神寄寓在了緣大師身上。

不知道這個劉辛究竟做了什麽事,竟然惹得神人下凡追殺。和劉辛交好的衆人,都擔憂不已,但是如昆侖天機子之輩,心裏則早就樂翻天:如果能假神人之手,将劉辛消滅,真是人心大塊。

可是,兩個人在進入雪峰之後,卻再也沒有動靜,人們漸漸開始向雪峰靠攏,因為大家心裏都有數,那裏就是即将開啓的仙府所在。

忽然間,雪峰中傳出一聲悶響,地面也為之一顫。随後,一道金光從雪峰中爆炸開來,射入雲霄,蹤跡不見。

在強大的沖擊下,雪峰也發出轟隆轟隆的巨響,開始崩塌,一座如同冰雕雪刻的巨大仙府呈現在人們眼前。

在仙府的空中,飄立一人,臉上平和淡定,有飄然出塵之感,正是崆峒派的劉辛,而了緣和尚已經蹤跡不見。

人群愣了一下,然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沖啊,仙府開啓了!”

所有人都醒悟過來,争先恐後地飛入仙府裏面。他們之中,有很多人就是奔着仙府來的,見到它提前開啓,哪裏還會客氣。

仙府中的劉辛卻微微搖頭,然後飛速向外面飛去。

第 143 章 車馬行

第143章 車馬行

一行三人來到了車馬行。

剛靠近,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牲畜臭味兒,熏得泉寶捂住鼻子。

“好臭唷!”泉寶有點小小的嫌棄,這些車馬行的蜀黍都那麽不愛幹淨嗎,空氣裏都是牛馬糞的味道。

洪悟道說:“小恩公,你要是嫌臭的話,要不在外面等,我進去相了馬,再帶出來給您挑”

“那不行,馬兒是買給我噠,我自然要親自相馬!”泉寶憋了口氣,從随身空間裏摸出來一條手絹,蒙在臉上綁好,隔絕了大部分的牲口臭味。

為了讓泉寶沒那麽突兀,塗山芊芊也幻化出了一張白色面紗系在臉上。

再配上她那狐貍精天生媚骨的姿态,真是愈來愈美了,能讓人忘記自己身處車馬行。

泉寶滿意點點頭,至少顯得自己不是異類啦!

做完這一切,小奶娃才一左一右牽着洪悟道和塗山芊芊進入了車馬行。

車馬行裏坐在門口打盹的夥計,一看見洪悟道和塗山芊芊身上的錦袍頓時來了精神。

這倆貨肯定是冤大頭,可宰!

滿臉寫着我有錢,快來!

“哎喲,就說今早幹嘛喜鵲喳喳叫,原來有貴客上門啊,幾位,買馬還是買車廂啊要啥品相的”

車馬行也有牛羊出售,但夥計卻能一眼看得出來,洪悟道和塗山芊芊這倆穿着華貴的主兒,并不是來買牛羊的。

可他卻看走了眼,這一行三人裏,最不醒目的泉寶才是當家做主的那一個!

“你們家黃六子呢在嗎我是經熟人介紹過來買馬車的,可得給個實在價格。”洪悟道找了個借口說,“小泉寶,這馬車是買給你的,你去挑吧,挑合眼了再過來。我等黃六子來了,聊幾句價錢。”

“好!”泉寶沒妄自行動,而是擡眸看了一眼車馬行夥計先問清楚:“叔叔,我能到裏面去看馬兒嗎您放心哦,我不會多手亂腳,胡碰瞎碰的!”

“哎喲,小姑娘說啥話,自然是可以進去挑的,只不過你年紀那麽小,萬一被馬匹認為是弱者,踹了一腳,這咱車馬行擔待不起啊,所以還是希望公子小姐一塊進去。”夥計沖着洪悟道兩口子抱歉一笑。

泉寶可以進去相馬,但得有自家大人陪同,否則出了啥事,長一千張嘴都說不清楚。

塗山芊芊笑道:“你尋個閑手的夥計,陪我們二人進去看吧,相公,你在這等黃六子過來。”

“好!”

夥計答應了,洪悟道也應下了。

泉寶笑眯眯的,讓塗山芊芊把自己抱在懷裏,跟在一個閑的小夥計身後,大搖大擺進了車馬行的牲欄。

看着被關在馬廄裏一匹匹顏色各異的馬兒,泉寶心裏激動!

她在天界的時候,閑着沒事幹,去幫弼馬溫喂馬草學的三兩技藝,今天可以派上用場啦!

她要買一匹大馬拉車車,再買一匹小馬從頭開始養,這樣自己年紀小也能騎啦!

哦對了,挑選的馬兒除了要力氣大,身體好之外,最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漂亮!!不漂亮的馬兒,牽出去是會被人笑話噠!

車馬行的馬廄很大,除了牲欄之外,還有一處跑馬場,是為了給客人試驗馬匹用的。

泉寶進了馬廄之後,比對着一匹匹比自己高出兩倍不止的大馬,哇哦的驚嘆聲不絕于耳。

塗山芊芊許是身上負有靈力的原因,她一靠近,那些普通馬匹壓根承受不住,直接四肢打軟哆嗦起來了。

泉寶見狀不對,立馬從塗山芊芊懷裏跳下來。

“狐貍姐姐,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啦,我自己去挑!”泉寶擺擺手,就朝着其中一匹棗棕色的大馬沖了過去。

踩着夥計給的小木梯子,站到了與馬首水平的位置,伸手就去摸它的馬鬃,“馬兒馬兒,你願意跟我肥家拉車嗎”

“若我跟你回家,你能許我什麽待遇每日糧草幾何、新不新鮮做五休二、還是做六休一”

棗棕色大馬哼哼着,用只有它和泉寶之間能聽得懂的言語交流着。

而泉寶被大馬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立刻就面無表情的走下了梯子,然後轉身禮貌揮手。

“拜拜哦。”

“你去哪裏”棗棕色大馬詫異,“你不是要帶我回家嗎”

泉寶仰起頭看了它一眼,“要不起啦!我家窮,沒辦法答應你這麽高的薪資待遇,所以我再看看吧!”

沒讓你閑時拉車,忙時耕地就很不錯啦!!還做五休二,想屁吃吶!!

棗棕色大馬伸出自己的爾康手:“等等,還有商量的餘地!”

“我再看看吧。”

泉寶是個很堅定的女孩子,這馬哥哥太不老實了,買回家定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她可沒這麽多功夫去鞭策一匹馬!

哎!不過她也由此有了一點收獲,那就是天底下的男孩子,無論是人還是馬,都不是啥好東西,懶得要死!

車馬行夥計見泉寶一會笑,一會和馬說話,一會又嘆氣搖頭,不由被她的萌态逗到了。

朝泉寶走了幾步,好笑問道:“小姑娘,你剛剛不是還挺喜歡這匹馬的麽,怎麽轉身走了這馬血統可好了,是汗血寶馬雜交出來的,可日行五百裏呢!”

泉寶自然知道這棗棕色大馬的血統‘高貴’,是不可多得的好馬兒。

但比起血統來說,她更在乎一匹馬勤不勤快,當即就皺着眉,長籲短嘆的把相馬結果告訴夥計。

“我也想帶它回家,但它是個蹬鼻子上臉,愛讨價還價的,還問我每個月能讓它休息多少天,要給它吃什麽樣的好草料……我仔細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算了吧!換一匹馬再看看,這匹,養不起!”

“這樣啊”夥計詫異的看了看棗棕色大馬,又看看泉寶。

這奶娃娃說的倒是不錯,這匹汗血寶馬雜交出來的良駿,确實是他們車馬行裏比較傲嬌的存在,特別挑食!

可這天底下真有人相馬的時候,還能看得出來馬匹的喜好問題嗎不不不,就算真有這種事,也斷不會發生在一個看起來都沒斷奶的小娃娃身上。

“別啊別啊!!小娃娃,咱還可以商量商量的!不休了不休了,管吃好喝好就成!!”

棗棕色大馬見泉寶真的要走,立刻急了。

它可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在車馬行呆了,它渴望外面的世界,想要撒蹄子到處亂跑!

泉寶睨了它一眼:“賤兮兮的上趕着,肯定不是個好東西,阿娘說過的,便宜沒好貨!夥計哥哥,麻煩你再帶我去看看別的馬兒吧,這匹,不乖!”

說罷,小奶娃徑自走了,去摸着其他馬兒的鬃毛跟它們交流,但車馬行的馬匹分布都是很嚴謹的。

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

一開始夥計因為洪悟道和塗山芊芊身上的衣服材質,判定他們‘非富即貴’,直接帶泉寶看的,是車馬行裏最上等的馬,

想狠狠的宰一筆,

所以泉寶接下來往後看的馬,品質自然比不上前面那幾匹。

直到泉寶停下了一個單獨的馬廄前,看着幹淨清爽的獨立馬廄中,那匹遺世而獨立的雪色駿馬,當即眼前一亮。

第 145 章 一大波散修

江焰回到住處,沒有對紅箋遮掩事實,而是實話實說,說了五大宗來人進秘境的事,也說了自己的打算。

紅箋本來沒對跹雲宗的秘境如何感興趣,可聽江焰說符圖宗的人到時要進去,卻生出遺憾來。

很好的機會,蒲平平是金靈根,雖然是金丹中期,但在宗門秘境中他修為被壓制,自己出奇不意,很可能一舉将他拿下。

至于齊秀寧,就算在魔域變得再厲害,總是水修,相信更好對付。

可惜了。

不過紅箋也知道若是符圖宗的人不明不白死在秘境裏,必會給江焰的宗門帶來困擾,故而她也就沒有多言。

盧雁長不願意紅箋進秘境去冒險,對江焰的安排當即便表示“如此很好”,他道:“叫那姓蒲的拿到寶貝先高興高興,我在他回宗門的路上等着他。”

對盧雁長這話紅箋卻有她的擔心:“你有這想法,只怕別人也有,小瀛洲來的還是元嬰,那蒲平平怎麽會毫無防備。你還是小心些吧。”

這件事陷入停滞,向外放消息的事卻不能懈怠,有江焰幫忙不到一天的時間跹雲宗上下都聽說了這個不知由何而來的傳聞。

甚至陸開遠還特意跑來告訴江焰:“江師兄,聽說了沒,原來那季有雲竟是煉魔大牢的長老。前段時間天魔宗餘孽突然出手,将煉魔大牢攻陷,裏面的犯人全部逃了出來。季有雲現在正焦頭爛額忙着往回抓人呢。啊啊,好多魔修跑出來了,天下要大亂了。”

“我怎麽聽說裏面關的其實都是些散修,有很多還是受了冤枉的。”

“是嗎?好多人都在議論,師兄聽到的是這麽說的?這種說法的人多些,不過我總覺着不太可信。咦,柴姑娘,你們兄妹也在呢?光顧着說話沒注意,嘿嘿,江師兄你忙你忙,我找尚師兄說說這事去。”

紅箋三人見這小子又像旋風一樣刮走了,不由相顧而笑。

江焰還道:“陸師弟真是,天下要大亂了他高興個什麽勁兒?”

這陣風越刮越烈,很快連齊秀寧、蒲平平等人都聽到了動靜。二人向殷泉提了出來,希望殷宗主趕緊下令禁止這種離譜的傳言,追查謠言最初起源。

這件事還沒整出眉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跹雲宗宗門秘境開啓的三天前,跹雲宗山下突然湧來了一大波散修。

這些散修的人數很快便過了百,并且有越聚越多之勢。他們特征明顯,修為都是在築基中期至圓滿,一到山門外就急吼吼地排隊。

看宗門的弟子接待了幾個,發現這些人來意相同,報上姓名之後便奉上大筆靈石,說是趕來參加跹雲宗宗門秘境的。

那弟子莫名其妙,一個兩個還可解釋是遇上了癡心妄想之徒,突然來了這麽多散修,顯然事出有因。

他連忙細問究竟,原來這些散修大多來自中州,近來在中州一帶轟傳一個消息,說是今年的跹雲宗秘境因為可能有異寶問世,殷宗主打算向天下修士開放,不管是各大宗門的人還是散修,只要符合條件都可以進入。

這條件,首先參加者必須是築基期修士,其次秘境是跹雲宗的,跹雲宗不會白叫散修們進,想進秘境每人需奉上千顆靈石,進去之後能不能得到寶物但看天意,跹雲宗可不管衆人的死活,故而為避免麻煩,需要事先寫好生死狀。

那消息還說,此次進秘境的名額有限,各大宗門又占去一些,給散修們預備的也不過幾十個,來得早的有,來得晚了就只能看着人家進秘境得好處了。

千顆靈石是一大筆財富,但散修中要說窮,也只窮那些還未築基的練氣學徒,築基期修士怎麽樣都能湊出這筆錢來。

各大宗門的秘境從來都是只對本宗弟子開放,裏面的種種機緣好處早令散修們垂涎不已,就不為争奪寶物,千顆靈石的代價與進秘境歷練相比也不值什麽,故而聽到消息的築基修士無不趨之若鹜,生怕萬一是真的,自己卻因來得晚了錯失機會,那可要抱憾終生了。

守宗門的弟子問明白前因後果目瞪口呆,他見山門外散修們群情洶湧,為着排隊能搶在前面幾乎要打起來,生怕這一幕是出自宗主和長老們的安排,連忙向上禀報。

殷泉朱顯等人正在為宗門秘境的事煩惱不已,聽到竟有此事心中俱是一動。

這消息是誰放出去的?要在中州的散修們之間傳開,并且這麽多人趕到跹雲宗,這其中需要不短的時間,說不定謠言最初傳起來的時候,跹雲宗這裏還未決定本宗弟子放棄進入此次秘境。

可不管那幕後操縱的人是誰,殷泉都忍不住想着順水推舟。

你蒲平平不是要生死勿論麽?我不舍得本宗弟子和你拼死拼活,還不舍得放些散修進去給你找麻煩?

千顆靈石、生死狀,既然傳話的人如此體貼跹雲宗,殷泉思量之後決定照單全收。

并且他還靈機一動,幹脆授意朱顯找來江焰叮囑了一番。

江焰由此得了個好差事,奉命帶着幾個師弟去宗門外挑選出八十名散修來,準備到時一起進入秘境。

按殷泉的想法,既是江焰看着順眼挑出來的人,總要念着他這份人情,進去之後就算不能幫忙,好歹也不會故意添亂。

到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了轉機,紅箋一邊忍不住詫異,一邊又想:“難道我就和這秘境這麽有緣,該當進去瞧瞧?不然的話,怎麽原本困難重重的事,突然就變得如此輕而易舉了呢?”

管它轉機是怎麽來的,她對江焰道:“別忘了給我留個位置。生死狀我現在就寫給你。靈石……差一些,先欠着行不行?”

江焰得意地道:“放心吧,什麽靈石不靈石的,現在我說了算。”

盧雁長沖他勾了勾小指:“來,小子,我們兄妹不欠賬,這個功法便宜甩賣給你了,只算你一千顆靈石。拿着吧,可別樂傻了。”

江焰懵懂接過一塊玉簡來,玉簡看着頗為粗糙,一看就是盧雁長臨時整出來的,江焰本沒打算要盧雁長的什麽功法,他一時好奇神識透進去一掃,登時露出極度震驚之色,兩只眼睛瞪得宛如鈴铛大:“你……要将這功法給我?”

盧雁長見“慧心一劍”的功法果然震住了這小子,心中快意,哈哈而笑,笑過之後又作出渾不在意之狀,随便揮了揮手:“拿着吧,趕緊結丹,結了丹之後就抓緊練,你很快就能和我一樣厲害了。”

江焰主要是覺着和盧雁長并不如何熟悉,突然受到如此厚贈,難免吓了一大跳,不過他很快恢複過來,将功法抓緊時間記住,玉簡往乾坤袋裏一揣,笑容明朗:“這人情大了去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哥。柴哥,不知道你那裏接下來還有‘心劍’的傳承嗎?”

盧雁長被他直揭瘡疤,登時虎下臉來,道:“急個屁呀,你這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結嬰呢。”

江焰哈哈一笑,也不管盧雁長修為比自己高,年紀比自己大,伸胳膊便攬住了他的脖子,親親熱熱地道:“不急,到時候咱哥倆做伴,千山萬水一起去找‘心劍’的功法去。”

說完他不等盧雁長一腳踹開他,向後跳開幾步,興高采烈地去宗門外邊篩選那些散修去了。

這選人可是門大學問,那一臉谄媚的不能要,放他們進去是給符圖宗的人添堵的,可不是叫他們尋機去拍蒲平平馬屁的;太過劣跡斑斑的也不能要,這樣的人是非不分,反複無常,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咬你一口,平添太多變數。和各大宗門有瓜葛的更是要細細挑選。

江焰一早便估計到難處,特意喊了幾個年長的師兄幫着做參謀,跹雲宗多少年都沒出過這樣的大熱鬧了,結果散修們人多,江焰的一幫同門聚得也不少,将個招人的地方擠得人山人海,跟趕廟會似的。

人群中央擺了張桌子,上面鋪着紅紙,陸開遠負責記名字,尚春負責收靈石。

江焰将一個一看就是野性難馴的彪形大漢祖宗八代查問了個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行了,這個給記上。”

他歪着頭看陸開遠那裏已經記了十幾個名字,伸手點了點下面空白的地方,道:“這裏,記上柴小紅。”他一時想不出給紅箋取個什麽合适的化名,随口謅了一個。

陸開遠還未反應過來,擡頭看後面擠上來的散修,奇道:“哪裏?”

江焰一瞪眼:“叫你記就記,哪來那麽多廢話。”

陸開遠登時恍然,趕緊記上。

尚春伸手笑道:“師兄,靈石呢?”

江焰笑罵道:“滾你的,敢來跟我要靈石!”

陸開遠低聲而笑:“師兄你可真行。不是說仙霞宗的段夫人叫你帶着段秋容進秘境嗎?這位也進去,你準備在裏面左擁右抱啊,也不怕她們兩個打起來。”

江焰“哼”了一聲:“誰耐煩伺候那姓段的丫頭。趕緊的,繼續。”

第 157 章 這都是她的命!

“蕭安兄,今晚上的事情本王很抱歉,雖然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竟然讓古大小姐陰差陽錯的來了這裏,不過幸虧。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這一點,本王向你保證!”趙恕鄭重其事道:“現在,你帶着你妹妹趕快回去吧!本王會将這裏善後,絕不會令消息傳揚出去!”

也只好如此了,他們就在這裏再争論下去,或者是将趙恕罵的狗血淋頭,那又有什麽用?這根本就于事無補,卻還有可能令事情變的更加糟糕。

古潇安心中想的明白,但心中卻又實在是難受無比,好半天,才艱難無比的點了一下頭。

趙恕瞧他那樣子,便知道他心中還有疙瘩,他也不願意失去古潇安這個朋友。當下便道:“蕭安兄,這件事情等狩獵之後,本王會親自登門向你與古大小姐道歉,也會查出,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卻将這件事情扣在了本王身上!”

古潇安看他如此信誓旦旦,心中不由的也有幾分疑惑,莫非,這件事情真的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不成?

一旁的古月彤卻是冷哼一聲道:“大哥。你別聽他胡說,這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找借口推脫!”

本來趙恕的臉色還好好的,但是在聽見古月彤這話之時,他的臉色頓時狠狠一變。他麗共亡。

古潇安在心裏面埋怨一下古月彤的莽撞,忙狠狠瞪她一眼,轉身對着趙恕道:“王爺,小妹口無遮攔,在下回去之後,定會将她好好教導一番,還請您見諒。”

趙恕的火氣真的是被古月彤給點着了,他又沒有真的對她怎麽樣,這女子怎的如此胡攪蠻纏,令人厭惡?

這時候,他卻忘記了,剛剛他可是伸手撫摸過古月彤,更是欺身覆在了她身上。就算他沒有真的要了她,但這也已經算是将古月彤的名聲給毀了,只不過,這件事情古月彤剛剛昏迷不醒,還不知道而已。

“罷了,這件事情你妹妹到底是受害者,本王不與她計較,你快帶着她回去吧!”趙恕面上出現一絲不耐,當即揮手道。

古潇安也知道如今夜已經深沉。他們的确是應該回去了,當下,他點點頭,對着趙恕道:“王爺,還請你的屬下将我妹妹的衣裳取來。”

趙恕一揮手,立刻便從帳篷外頭進來一個侍衛,拿着一個包袱遞了進來。

“妹妹,你在這裏将衣裳換了,哥哥在外頭等你。”古潇安低頭對着古月彤溫柔軟語道,說着,将包袱接過來遞在她手裏。

古月彤哭的眼淚汪汪的,卻是沒有說話。

趙恕在一旁看着古潇安如此小心呵護的模樣,臉上卻是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冷笑來,就古月彤這樣的。心思毒辣陰狠,又空有一副美人皮囊的女子,如何能當的了太子妃?也不知道皇爺爺當初是不是看走了眼!古家将她當做未來的籌碼,未免也太可笑了!

想到這裏,趙恕眼前卻是忽然出現另一雙眼睛來,也是如此的美麗,清澈如山泉,又如雨後青林,只看過一眼之後,他便難以忘記。只是,那雙眼睛的主人相貌普通,神情淡然,雖然只是一個丫鬟,但是那渾身的氣質,卻是京城裏無論哪一家的大家閨秀都無可比拟。

想到這裏,趙恕卻是不由自主的笑了,這個時候,他怎麽會忽然想起來趙靖西身邊的那個丫鬟藍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好不好?

“王爺,還請與我一起出來稍等片刻吧!”古潇安安撫住了妹子,回過頭來卻看見趙恕嘴角噙着一絲暖笑,他神情頓時一凜,當即冷冰冰的開口問道。

趙恕一愣,忙點頭道:“不好意思,本王剛剛想到了別的事情,蕭安兄莫怪。”說着,他轉過身去,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竟是一眼也沒瞧古月彤。

古潇安瞧見他這幅模樣,心中卻是狐疑起來,趙恕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兩個人到了外面,趙恕張口就問:“蕭安兄,你記不記得我七皇叔身邊的那個婢女藍衣?”

“記得,怎麽了?”古潇安有些疑惑,好好的,這位爺怎麽又提起她來了?那個女子長相不過是普通人之姿,趙恕該不會是又惦記上她了吧?

當下,古潇安便沒好氣的道:“王爺,剛剛才發生我妹妹這事兒,現在你又惦記上了藍衣姑娘,你的腦子裏什麽時候能不想女人!”

“你胡咧咧什麽?”趙恕皺眉道:“本王可沒敢惦記七皇叔的人,不過,你覺不覺得,那藍衣的眼睛跟你妹妹長的好像啊!尤其是那雙眼睛。”

但凡一個人僞裝,她可以僞裝面容,表情,但是眼神卻是始終都無法改變的。

古潇安聽他這麽一說,仔細在腦海裏思索一下,點點頭道:“聽你這麽一說,還的确是有點像。”

趙恕猛的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嘛!蕭安兄,你可要小心一點,我七皇叔特地的找個跟你妹妹相似的丫鬟,說不定也是在打她的主意呢!”

“王爺!你又胡說了!”古潇安聞言,當即皺眉道:“靖王殿下心中惦記的人,可不是彤兒。”

“那是誰?”趙恕有些好奇的問。

古潇安瞧了他一眼,沉聲道:“在下其實是有兩個妹妹的……”

“我知道!是古二小姐對不對?”趙恕猛然間打斷古潇安的話,笑呵呵道:“我曾聽人說,古家的這兩姐妹,乃是雙胎所生,長的一模一樣,都是天姿國色的美人兒,只不過,妹妹卻更勝一籌,是也不是?”

古潇安在聽見’更勝一籌‘的話之時,臉上的表情猛的一變。

“王爺,你沒有見過我小妹,怎麽會知道這些?”聲音悶悶的。

趙恕卻是哈哈一笑,道:“京城人都這麽說的啊!還有的人說,太子殿下其實心中更為喜歡的人是古二小姐,奈何我皇爺爺當年給他定下的卻是大小姐,真是造化弄人啊!”

此言一出,古潇安的臉色瞬間就變黑了,他冷冷開口道:“王爺,傳言不可盡信!”

“這個本王自然知道!”趙恕無所謂的擺擺手道:“今兒個見識了你妹妹的伶牙俐?,趕明兒說什麽我也要去瞧瞧你另一個妹妹長什麽樣兒,是不是性情也是如此惡劣!”

古潇安吃了一驚,頓時皺眉道:“王爺,我家小妹已經被皇上下旨許配給過世的敏親王了,你……”

“罷了,罷了!好好的美人兒,卻要許配給一個死人,當真是暴殄天物!”趙恕深深的嘆息道:“就是沒人要,送給本王也是好的啊!本王一定不會虧待她的……”

古潇安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黑了,他冷了聲音道:“那是她的命!”

趙恕正沉浸在深深的惋惜當中,猛然聽見古潇安如此冰冷的聲音,頓時吓了一大跳,他瞧了瞧古潇安,猜測道:“蕭安兄,其實,你很不喜歡這個妹妹是不是?”

“她本來就不該生下來!”古潇安沒控制住,一下便說出了這句話。

的确,要是沒有古月華,就沒有人能夠将她們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京城人也不會說出妹妹更勝姐姐一籌的話來!要是沒有古月華該多好!

趙恕在一旁瞧着古潇安隐隐帶了一絲殺氣的目光,頓時狠狠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都是至親手足,對方竟然能冷漠至此!不過,他想想皇家,頓時便釋然了,這些個世家大族,只有利益糾紛,哪裏會有什麽手足情深!

古家與皇家又有什麽區別?

嘆口氣,趙恕決定提點古潇安幾句:“蕭安兄,你其實是個迂腐至極的人,你有沒有聽說過別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的話?你身邊有兩棵樹,你可以多試試嘛!”

古潇安也不是笨蛋,趙恕話裏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他的臉色猛然一變,正要解釋,卻見趙恕對他擺擺手道:“你不聽老人言,總有你吃虧的一天!罷了,你這榆木腦袋如此固執,本王懶的費勁開導你,你妹妹出來了,你們回去吧!”說着,他便轉過身去,背朝帳篷大門,決心不再看從裏面走出來的人一眼。

古潇安轉過頭去,果然看見他的妹妹已經恢複到出門的樣子,錦衣華服,頭發梳的溜光,發釵穩穩的插在鬓發上,整個人瞧起來就像是剛剛出遠門的模樣,自然是美豔無雙。

古潇安滿意了,松了一口氣,轉過身去對着趙恕拱手作揖道:“王爺,我們這便離開了。”

“慢走不送。”趙恕說着,沒有回頭,直直的進帳篷裏去了。

古月彤回頭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轉,眼神卻跟淬了毒似的。

古潇安嘆息一口氣,伸手拉過她,兩個人一起往自家帳篷裏去了,身後跟着大批古潇安帶來的下人,燈籠将四周照的雪亮。

古月彤直到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是安全的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到自己的帳篷裏,走的比古潇安還要快。

“妹妹,別急,咱慢慢走,你放心,不會再有事情的了。”古潇安出聲安慰道。

古月彤正要回答,卻猛然間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呦!這是誰家的家眷?怎麽三更半夜的卻還在外頭游蕩?”

古潇安心中一沉,猛的回過頭來,卻看見不遠處有一行打着燈籠的人迅速的朝着她們走近。

第 142 章 混亂看真假(除夕快樂)

聽到這兒,我不禁問道:“所以,七夜尊主是去龍宮幫那個什麽星覺了?”

其中一個白衣男子回道:“是啊,當時也沒怎麽覺着這祭淵劍有什麽特別,誰知道竟這麽厲害。”

“可是……你們都說了,那個混沌魔君魌臾是個壞人,為什麽龍王還會接受他的賀禮呢?”

其中一個白衣男子又說:“咳…那還不是因為當初他附身魔尊幽河,不知情的情況下才收的,誰知是個禍害!”

“幽河?幽河又是誰啊?”

“魔尊幽河啊,當初您與他還有些過節,只是後來,混沌魔君一死,他也跟着死了,還是怪可憐的。”

這關系怎麽這麽亂呢,讓我捋一捋。

也就是說,混沌魔君附身在魔尊幽河身上,隐藏了身份做了許多事,後來被發現了就被咔嚓了?

這混沌魔君也太弱了吧……

“哎,只是可憐了,如今讓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嬰兒登上魔尊之位,也是苦了昭陽公主。”

聽到這裏,我又問道:“什麽嬰兒啊?”

“這個啊,還不是昭陽公主那孩兒,幽河死後,魔界歸屬昭陽公主,更是在她生下兒子重風之時,直接立為魔尊,倒是可憐了這個孩子。”

我不禁疑惑:“這不是一件好事兒嗎?生下來就是一界之主,你們還可憐他?”

“哎,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懂什麽呀?身為一界之主,就代表他從小到大的人生便不受他掌控,更要比別人付出千倍萬倍的努力。”

聽到這兒,我不禁一笑。

人家都還沒覺得苦呢,這兩個無所事事的門徒倒是替人家操心。

“哎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前不久我似乎不小心闖到了靈界,有一個綠衣女子,雲淙喚她作靈主,這個人又是誰呢?”

他們思索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麽:“哦,你說的是如今的靈主蘇妜吧?”

“蘇妜?”

“對啊,蘇妜,您以前身旁的侍女,自您消失,她便拿着凝光,衆望所歸,登上了靈主之位。”

聽他們這話,看來我把一切後事都安排得很清楚嘛。

“哎,靈主大人,這個中往事我們可都告訴您了,這下您可以放心的上山去了吧。”

雖然沒有找到七夜,但是知道了他的消息,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還是乖乖上去等着吧。

“好,我跟你們回去。”

正當我想要走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叫住我:“落落!!”這個聲音讓我恐懼,讓我害怕,更讓我厭惡。

沒錯,就是他,雲淙。

這兩個白衣男子還算講義氣,面對這所謂的六界之主,臉上絲毫沒有懼怕之色。

其中一個白衣男子看了看雲淙:“天帝陛下諸事繁忙,怎的還有空來我藥王山閑逛?”

雲淙似乎極度厭惡這樣與他說話的人,一揮袖,那白衣男子便被他的力量打倒在地。

“如此不懂規矩,本座豈容你等放肆?”

我擋到那受傷的白衣男子身前:“雲淙,你幹什麽?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怎麽你這個六界之主反而毒蛇猛獸還要惡毒?”

他湊近了我,抓住我的衣領,眼神十分可怕:“惡毒?我告訴你,惡毒的是你,若不是你跑,他們一個個都不會死。”

“死?你什麽意思?”

“你記得服侍你的那幾個侍女嗎?”

聽他這話,讓人再次覺得膽戰心驚。

那幾個無辜的侍女,難道就這樣被他殺了?身為天帝,可以這樣濫殺無辜嗎?

“怎麽樣?跟我走嗎?”

我還沒回話,另外那個白衣男子便湊了過來:“天帝陛下,這裏是藥王山,不是你天宮,還望自重!”

他這一句話讓雲淙更加憤怒,沒有猶豫,直接掐住了那白衣男子的脖子:“本座的事,用得着你管?”

這山腳下除了他兩個沒有旁人,竟然不是雲淙的對手。

“雲淙,你放開他,我跟你走。”

他沖我一笑:“知道跟我回去就好,天宮才是你的家。”

他松開那白衣男子,只抓住了我的手,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将我帶回天宮僅用了片刻,還是那熟悉的地方,他毫不溫柔,直接将我甩了進去。

他眼神十分可怕,一步一步走近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只有那個七夜?”

我下意識的後退:“他們說了,我就是靈主葉落,我是七夜的妻子,根本不是你的未婚妻,你還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他愣了愣,突然發笑:“哈哈哈…葉落?你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

“你什麽意思?”

他只道:“葉落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你算什麽?你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你還真相信他們說的?”

“我說過,你不過是頂着空殼子,一個完全沒有用的替代品,你真以為七夜愛的是你?你真以為你是他的妻子?”他一揮袖,怒言:“別做夢了!你別忘了,你是在哪兒醒過來的,他七夜怎麽會知道,你是不是葉落?”

“你胡說,我不是葉落,那我是誰?”

他湊近了我:“我說過,你僅僅只是我的未婚妻,當然,你也僅僅是個替代品!”

難道,不是我多想,是我真的,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嘛?

那我不是葉落,真正的葉落又在哪裏?

可是,那兩個白衣弟子說,葉落和七夜是共用一心,這中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既然你這麽不聽話,那我們明日就成婚。”

就算我不是葉落,我也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是嗎?”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突然塞了一顆什麽東西到我嘴裏。

“你給我吃了什麽?”我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我的身體越發不受控制,只聽到他一句:“你們,給未來的天後娘娘換上婚服!”

我的身體,好像被控制了,可我的意識很清晰,我任由這些侍女為我換上衣服,這一身錦繡婚服穿在我身上,我想脫也脫不掉。

我掙紮一夜,也并未掙脫這束縛,全部任由這些侍女擺布,直到次日,天宮音樂響起,我被這些侍女扶上了步辇……

第 157 章 水生阿凜!

水生阿凜其實是個很漂亮的女鬼,看起來年紀也不大。

雖然她的頭上扣着一個全覆蓋的竹子面罩,但是從她婀娜的身段和手部的皮膚上來看,應該還很年輕。

準确地說,不是她年輕,而是她死的時候很年輕。

她應該是被她口中的“作左大人”騙的生下了個孩子,幾年後離開尋找“作左大人”,沒多久去世了。

要不然音癡也不會說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母親彈過的琴聲,以及對母親産生了極大的思念。

那個時代的人,可沒有晚婚晚育的概念,所以水生阿凜很可能生孩子的時候也就十幾歲,而養了幾年孩子之後,她死的時候,也就二十多歲罷了,甚至可能沒到二十。

但是這并不妨礙她跟着“作左大人”學會了很厲害的武功。

聽說後面的人知道“作左大人”的下落,她便也不再纏着顏沖,直接奔向了後方,改為問牛飲德次郎:“你知道作左大人的下落嗎?”

“不知道!沒聽過!別擋道!”牛飲德次郎是什麽脾氣?他當時就伸開了他蒲扇一樣的大手,要把水生阿凜扒拉開。

他這個時候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忘記了這個女鬼的恐怖。

水生阿凜在游戲中,可是有着水生劍聖稱號的女子……

只見她步伐飄逸地躲開了牛飲德次郎的大手,然後從手裏好像變魔術一般拿出了一把肋差長短的短刀,然後一刀捅向了牛飲德次郎。

“噗呲”。

一刀下去,就是一個窟窿。

不過牛飲德次郎的肚子非常的肥厚,裏面存儲了不少的脂肪,就算是有刀子捅進去,也很難致命。

于是牛飲德次郎掄起大刀,還了一刀。

水生阿凜連忙飄開,躲過了他這一刀,然後又還了他三刀。

于是他們兩個就這麽你一刀,我三刀地打了起來。

牛飲德次郎身大力不虧,不知道水生阿凜的短刀得捅他多少下他才能倒下。

而牛飲德次郎雖然刀又大又長,只要砍中一刀就能要她的性命,但是偏偏他就是看不着。

所以他們兩個打得非常精彩。

一個是喝了髒水的巨型山賊,一個是武功精湛的陳年女鬼。

顏沖在旁邊看的非常盡興,甚至從他們的動作上還能學到不少東西……

不過最後看起來,還是牛飲德次郎先撐不住了。

畢竟他身上的傷口太多,一直在流血。

他就算是大口大口地喝自己帶來的酒補充生命,他的肚子都好像一個漏洞一樣,嘩嘩地往外淌酒……

而水生阿凜這邊,其實也不好受。

在這狹小的空間當中,想要躲避牛飲德次郎那麽大的刀,其實也沒那麽容易。

水生阿凜穿的是緊身的和服,做動作很費力的,其實都快累死了。

牛飲德次郎估計是身體裏面的髒水都流的差不多了,他竟然恢複了意識,高叫一聲:“二中!救我!這是怎麽回事兒!”

顏沖一聽,知道他不會攻擊自己了,連忙站了出來,道:“兄弟,撐住,我這就來救你!”

然後顏沖這才殺了出來。

他的刀上、鞭子上都沾上了豬血,來保證對靈體的傷害,然後從另外一個角度封住了水生阿凜的走位。

水生阿凜這下可就難受了。

“你們兩個大男人,竟然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水生阿凜幽怨地說道。

但是她手中的刀可以點都沒見慢。

話說你哪弱了?

這時候,顏沖又開口了:“你所說的作左大人,他的全名可是叫薄井右近左衛門嗎?”

“從來都沒聽說過!”水生阿凜手上的刀一刻沒停。

“那他可有什麽外號或者特征嗎?”顏沖問道,“比如說叫貓頭鷹,或者帶着一只霧璃鴉什麽的?”

水生阿凜的動作當時就停住了,差點連手上的刀子都掉了。

“你,你知道他?”水生阿凜顫聲說道。

我靠!

還真是啊!

薄井右近左衛門就是只狼的義父貓頭鷹。

雖然“作左”這個名字顏沖沒有聽過,但是他的名字裏也有一個“左”字。

而且貓頭鷹曾經在迷霧森林裏面修煉過,水生村的外面可就是迷霧森林。

從地點上,他也有作案的可能。

再加上水生阿凜的武功這麽高,她一個社會底層的流浪藝人,唯一能學到這麽厲害武功的途徑,就應該是那位“作左大人”了。

一個在迷霧森林裏出現過,武功很高,名字裏帶“左”字的人,顏沖怎麽想都覺得貓頭鷹這個老陰哔有嫌疑。

連名字留的都是假的,犯了事兒就跑,這完全就是一個騙炮渣男的行徑。

顏沖只是試探性地問了一下,但沒想到,還真是他!

他作為一個忍者,修煉的內容肯定做不了假,而他的寵物霧璃鴉更是天下間獨一份,連顏沖都沒混上。

“他死了!”顏沖說道。

“什麽,不可能!”水生阿凜突然之間好像爆發了小宇宙,情緒非常的激動,又快速地捅了牛飲德次郎三刀。

“這話是他說的!”牛飲德次郎不幹了,“你激動你捅他去啊!你老等着我打幹什麽?”

“他怎麽死的?”水生阿凜問道。

“三年前,在平田宅邸。”顏沖說道,“被一個名叫海量重藏的山賊給砍死了!”

顏沖總不能說其實是被自己火化的吧……

但是此言一出口,牛飲德次郎那邊還驕傲上了:“啊,你說那個海量重藏啊!他是我師兄!”

“噗噗噗!”水生阿凜一生氣,又捅了他三刀。

你說你沒事兒提你倆的關系幹啥啊?

貓頭鷹這個人就是再不地道,人家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水生阿凜這邊剛知道死了老頭,你這邊就炫耀,那不是找挨揍呢嘛!

果然,挨完了這一套連續技之後,牛飲德次郎終于扛不住了,噗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跪倒在地上。

“挺住!阿德!”顏沖大叫道,然後把他的藥水葫蘆都拿出來了,“你喝點這個補補血。”

不過牛飲德次郎還是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而水生阿凜則好像怨氣散開了一樣,不再攻擊顏沖,而是就地坐在了一邊,愣神。

顏沖不會急救的本領,卻也不想牛飲德次郎死掉。

于是他連忙把召喚石拿出來,吞了下去,然後發動了召喚能力:“喂,蘇雁回啊,這邊有個急活兒,你接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