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求你愛我

“什麽?玉瑚出事了!”正由于解決了五采蠻族這一心頭大患而心情甚為愉快的沉楓,甫離盤古森林,卻從等候在外多時的蘭雅絲口中得知了這樣一樁消息。

沉楓紅潤的臉色立時代以一片的蒼白,大手急急抓住蘭雅絲的香肩,厲聲道:“說!這是怎麽回事?”

“哎喲!輕點!你抓痛人家了!”蘭雅絲香肩一甩,恨恨地瞪了沉楓一眼,氣道:“人家在這候着就是為了說給你聽。用不着急成這般兇神惡煞的。”

“魔教!”聽完了蘭雅絲帶來的消息,沉楓一掌重重擊在厚重的紅木案桌上,強大的勁力瞬壓之下,将這厚重的高桌瞬間炸為一堆碎木屑。

聽着蘭雅絲的敘述,各人的反應各有不同,沉楓是勃然暴怒,而事不關己的月傾悠,秀目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深深凝視了蘭雅絲一陣,恰好與蘭雅絲的明眸對上。兩姝彼此對望,交換着飽含敵意的目光,竟似有堪比之意。

南宮玉瑚中途為魔教妖人所劫,僅幼子得以免,尚還為魔教專程派人護送回龍州。這無疑是給龍州上下一記大大的耳光。雖然沉楓不在,但留在龍州的藍天化亦為之勃然震怒。藍天化是何等人物,當年名動天下的“狙殺之王”!政治權謀心計他或許不在行,但在其他方面玩陰的他又豈會怕得他人。一時間南武林腥風血雨不斷,将本已人心惶惶的大陸南方撼得動亂不斷。

水曉韻永遠是那副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模樣,但她卻以實際行動來贏得了沉楓的好感。纖手自懷中掏出了一顆拳頭大小晶瑩剔透的水晶球。玉手在球面上一陣撫摩,傳迅魔法發動開來,水晶球面上現出了藍天化模糊的身影。

“奇怪呀!”這聲卻是一旁含笑不語的月傾悠所發出的。

“奇怪什麽?”蘭雅絲小嘴一噘,不屑地看着月傾悠道。

月傾悠微微一笑:“我只是有些許詫異而已。若是魔教有心擄走南宮玉瑚的話,又怎會把孩子專程派人送回來。按理說,在莫公子的眼中,親生骨肉和結發妻子都是同樣重要的地位。能夠把兩樣都握在手中,自然是最好。而且專程将孩子送回,無疑是告訴世人是他們擄走了南宮玉瑚,省去了龍州那邊的調查時間。魔教沒必要花費大力氣幹這種蠢事的。”

這一語倒是提醒了局中人,沉楓微微一愕,随即沉吟不語,只是左思右想,卻怎麽也想不出魔教此舉的用意究竟何在。

“不管怎樣。魔教三番四次向我挑釁,此次更是劫走我妻子。我與魔教之間,此後再無任何和談轉旋之餘地。先救回玉瑚,再作其他計較。”沉楓斷然道。

“藍天化喀麗絲曾聯手派遣大規模人手延着你前往魔教總壇的路線前去圍剿。但那座空間魔法陣已被毀滅,搜遍周圍數百裏也找不到任何有關跡象。看來魔教既敢劫走南宮玉瑚,自是早有所準備了。”

沉楓眉頭略略一皺,轉頭向水曉韻道:“水小姐乃是當世有數的魔導士級大家。不知對空間魔法陣是否有所了解?”

水曉韻冰霜般的容顏沒有任何的神情波動,過了半響,才淡淡道:“要看過了才能知道。”

連如水曉韻這等魔導士級數的大家,對空間魔法陣亦不敢有多大的保證。沉楓心頭的希望,不禁又是被削去了幾分。

“我已通過其他渠道,将掌玺劍印交還給了殷化眉,與雁宮暫時達成了同一陣線。”蘭雅絲突然道。“希望能對救回玉瑚有所幫助。”

“岚小姐與莫夫人還真是姐妹情深啦!”月傾悠輕輕一笑,含笑着向蘭雅絲道。

“玉瑚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對她的關心,不會比楓少得了多少!”蘭雅絲朝着月傾悠狠狠瞪一眼。

“莫夫人若是知道岚小姐對她如此關心,想必定是非常高興。”月傾悠微笑道。

蘭雅絲玉容微微變色。顯然月傾悠三番四次提起“莫夫人”這個稱呼,确已刺激到了她。俏臉一沉,冷冷道:“我和玉瑚十幾年的深厚友誼,姐妹情深已是天下衆所知曉的事。不是親姐妹卻是勝似親姐妹。” 寶石般的明眸一轉,突然笑道:“其實我和玉瑚對公主的玉名也早已是傾慕已久,若是公主有心不嫌棄的話,我們倒也不妨拜作姐妹一場。只是到時,恐怕公主還得稱呼我一聲姐姐了。”話中的暗諷嘲譏之意,連旁邊的月經天聽了都為之變色,手不知不覺地按到了腰間的刀把上。

月傾悠秀目輕斜了沉楓一眼,淡淡一笑,“那是應該的。只是不知傾悠是否有這個福份能和莫夫人一起作姐妹呢。”

這下該輪到蘭雅絲挂不住臉了。月傾悠在提及她和南宮玉瑚時,時時都将她單獨撇在一邊,只提起南宮玉瑚,似是在諷刺她只不過是個沒有名份的秘密情婦而已。

沉楓此時才沒有心情去理睬這些女人間的暗戰呢。通過水晶球,與藍天化匆匆幾言就了解了龍州現下的情況。雖然确定了幼子無恙,但妻子被劫,心情早已經變得心急如焚,皺眉道:“雁宮與魔教世代為敵。難道他們竟也不知道魔教的總壇究竟在何地?”

“他們自稱是不清楚的。”蘭雅絲答道。“據他們的說法,雁宮之人之所以能踏入魔教總壇,也是因為受到邀請,而且是通過空間魔法陣的轉移進去的。事後調查那座空間魔法陣早已遭到摧毀。這種說法應該可信,否則若是魔教雁宮都知曉對方的老巢所在,直接的最終對決不知道該過有多少次了。”

“你父親是魔教的前任教主,難道你也不知?”沉楓略有些煩躁,憤憤地道。

一絲奇光在蘭雅絲美眸中一滑而逝。蘭雅絲微愠道:“我早已說過父親他不欲我與魔教有過多牽連。除了曾修習過魔教的武功之外,我與魔教便再無其他牽連。怎麽你還是信不過?”

“問問而已嘛!”沉楓随口嘀咕了一句。倒是在一旁的月傾悠把蘭雅絲的異态看在眼裏,秋波流轉,秀眉輕蹙,似是忽然間若有所思。低垂螓首片刻,突然展顏,轉向蘭雅絲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竟包含着幾分神秘。

沉楓張了張嘴,幾欲出口,但似又強自按下。最後終于還是忍不住朝月傾悠道:“上次帝都之變時,魔教曾和你們月氏聯手,想必你們之間有所緊密牽連。不知傾悠能否–”

“如果你是魔教中人,你會把自家最重要的秘密告訴一個僅僅是靠些許利益來維持的盟友嗎?”月傾悠一句話便将沉楓剛點燃起的希望打滅。

“真是對不起,傾悠無法幫你這個忙。”月傾悠似是還帶着點歉意,淺淺一笑道。

“看樣子,也只有先趕回龍州再說了!”沉楓長嘆一聲。“先回房間休息吧1明天再火速起程南下。傾悠,看來我們明天便要就此分手了!”

“沒關系!以後再會面的機會多得是呢!”月傾悠輕輕一笑。

“說得也是!”沉楓目光炯炯地望着月傾悠,“希望下次見面時,我們還是友非敵吧!”

“希望!”月傾悠亦淡淡地回應道。

“岚姐姐請留步,小妹有一事欲行請教。”月傾悠突然喚住已經移開了幾步的蘭雅絲。

沉楓和蘭雅絲俱是詫異地轉過身來。尤其是蘭雅絲,美目中更是奇光迸射。剛才兩女還俱作口舌之争,這時月傾悠怎的竟變得如此客氣起來,尚以姐姐稱之。

沉楓詫異地望了望兩女,朝蘭雅絲微微一颌首,随即傳音道:“小心這個小妖精。她雖身無半點武功魔法,但滿腹智計,古靈精怪至極,小心別在她手裏栽了跟頭。”

蘭雅絲只恨得銀牙一陣緊咬。妖精?沒試過怎麽知道卻是不是?沉楓這話分明已暴露出他和月傾悠之間已有了不可告人的關系。纖足恨恨地一頓地,鼓起腮幫子,才不情願地朝着月傾悠走去。

“我與姐姐一見如故,平日有久聞姐姐美名,實是傾慕不已。恨不能與姐姐深閨久談。不知姐姐可否有興趣與我上街一逛?”月傾悠親熱地挽起蘭雅絲的臂彎。此話一出,連月經天那等不茍言笑的木頭都差點跌倒。

沉楓瞪大眼睛望着眼前這兩個令他頭疼不已的小妖精,懊惱地搖了搖頭,轉身便走。陪女人逛街,這種事他可沒興趣。而且他也對蘭雅絲有絕對的信心,畢竟是他的女人,不可能被月傾悠在片刻之間便輕易所策反。月傾悠固然聰慧機敏,蘭雅絲卻也是狡詐無雙,智計方面蘭雅絲吃不了什麽太大的虧的。而在武力上的絕對優勢,更是保證了月傾悠玩不出來什麽花樣。月傾悠究竟有什麽企圖,過後一問蘭雅絲便是。

只是,沉楓在轉身之間,由于松懈,卻未能發現,被月傾悠挽住的蘭雅絲,眼中那絲一閃而逝的驚怒之色,和那隐藏在那絲驚怒之色下的,深深的,恐懼。

* * *

直到黃昏時分,逛街的兩女才姍姍歸來。只是禮貌地向沉楓打了個招呼,月傾悠的櫻唇邊挂着一絲神秘的微笑,再度掃了水曉韻一眼,才在月經天的護衛下,歸向自己的房間。

“這丫頭又有了什麽鬼主意?”目睹月傾悠那宛如天使般的甜蜜笑容,沉楓心頭卻是突然一震,泛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月傾悠同你說了些什麽?”回到房間,在飯桌上,沉楓随口向蘭雅絲問了一句。

蘭雅絲芳心一震,突然粉臉微紅,但随即又恢複若無其事,淡淡道:“沒什麽,只是一些尋常的小事而已。”

卻不知蘭雅絲的那失态神色落在沉楓眼裏,卻是讓沉楓有所誤會。以為月傾悠和蘭雅絲的話題,竟是以他為中心,心頭竟是沒來由的一喜。

“你不會是在和月傾悠一起合計來害我吧!”沉楓半開玩笑地道。

蘭雅絲俏臉煞地一白,玉手輕抖,手裏握着的餐具險些跌落到桌上。

“你怎麽了?”看着蘭雅絲異樣的神色,沉楓才發覺到事情的詭秘起來,眉頭一蹙,向蘭雅絲正色道。

“難不成真讓我說對了?你正在和月傾悠在合謀算計我?”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沉楓還是警惕起來,目光炯炯地直逼蘭雅絲,緩緩道。

“楓,我現在只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真正、誠實地回答我!”蘭雅絲一時竟似是癡了般,木然着對外界的一切絲毫不為之所動,仿佛根本未将沉楓先前的問話聽在耳中,癡了半天,突然間出口道。

“什麽?”沉楓大訝。

“你,究竟有沒有真心愛過我?或者說,我在你心中,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位?”

“你怎麽會突然想到問這個問題的?”沉楓沉默了半響,才不答反問道。

蘭雅絲澀然一笑。“因為,當我見到你因為玉瑚的失蹤而焦急萬分,才省起這個我自己都不願揭起的傷口的。我知道,在你心中,玉瑚永遠都是占據着最主要的位置。我從未想過,更不敢奢求去取代她。可是,在你心中,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位呢?”

“在龍州,私下關于我的風言風語簡直太多了。玉瑚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那我呢?根本連個最起碼的名份都沒有。難道我就永遠只能作你暗下見不得光的情婦嗎?喀麗絲的前車之鑒,已經讓我心寒了。我可不想再作第二個喀麗絲。”

“我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你。為了你的事業,一直為你默默的付出。龍州的今天,說實話,絕大部分是我嘔心瀝血的結果。我将我自己全部交給了你,也從未要求過什麽回報。對于你,我自認付出的絕對不比玉瑚少,甚至在許多方面還多得多。除了兩人間心心相印的感情!但是,你給過我這個機會嗎?給過我讓我了解你,貼近你,慰撫你的機會嗎?沒有!似乎我們兩人之間,除了利益的聯合之外,就只剩下肉體的需要。難道在你心中,我就僅僅只是一個發洩性欲的工具?”

“要知道,無論如何,我還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心愛的人來憐息、愛護的女人。在野心和情感之間,我只會選擇前者。我也想要人來關心,來愛護,來憐愛。有時我真的很後悔,為什麽會選擇你。也許,就算是嫁給一個普通的小商販,都會比現在幸福得多吧!”蘭雅絲凄然一笑。

“現在,哪怕算是一種乞求,或者算是一種奢望吧!你難道竟不能把傾注在玉瑚身上的萬般濃情分出一份半點給我嗎?我現在是多麽希望得到一份真心的愛。希望能有一個男人來關心我,愛護我!就算是我為你付出那麽多情感的回報。就算是一種感情的交易。求你,愛我!好嗎?‘

“岚!”沉楓心頭一沉,似有千言萬語,但卻也噎在喉頭無法吐出。最後只有化作這短短的一句。

“我,我對不起你!”

朦朦的水氣在明眸間聚起,長長的睫毛上沾滿了閃亮的晶點,最終化作點點的水光傾落而下。為那絕代的麗容之上,更添了一份楚楚的凄美之色。

沉重的話題,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對坐的兩人也僅是默默而視。

沉楓心下一陣慚愧。原本在他的心目中,即使到現在,蘭雅絲都不過是利益合作和肉欲索求的對象而已。他一直都從未主動去探求她的內心秘密,甚至是關心她的個人感受。對于蘭雅絲的絕世容色,沒有任何男子能夠不動心的。但那也絕談不上愛。最多不過是和那些庸俗的登徒子一般,垂涎于她的美色而已。

而現下,蘭雅絲将這個長久以來兩人一直避開的話題正式擡上了臺面。一番如泣的悲訴,似憐,似苦,似悲,字字蘊含着辛酸的情淚,完全是呈雷霆般逼宮之勢,逼得沉楓根本反應不過來。

“你怎麽會突然想到這件事情上的?”沉楓轉移開話題,低下頭,喃喃地道。

一道靈光驟然間閃過,沉楓擡起頭,厲聲喝道:“是不是月傾悠和你提及此事的?是她慫恿你來和我攤牌的嗎?”

“攤牌?”蘭雅絲凄然一笑。“想不道你竟用這等用詞來形容你我兩人間的事情。看來,在你心目中,我根本就完全沒有半點的容身立錐之地。你竟還是以為我和你提及是為了利益要求嗎?”螓首輕搖,蘭雅絲緩緩站起身來,潔白細碎的牙齒輕咬住下唇,臉色異常地蒼白,蒼白中卻帶了一份激動的紅暈,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沉楓一眼後,轉身緩緩地朝着門外走去。

“岚!”沉楓嘴唇機械般地翻了幾翻,幾欲沖動叫住蘭雅絲,但最終還是未能叫出口,頹然倒在椅上,一時間竟仿佛蒼老了許多。

第 146 章 昙花、法器和酒

跹雲宗在宗門秘境開啓的前三天,将原定進入秘境的自家弟子換上了大批散修,這麽大的動靜五大宗門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殷泉、朱顯等人已經做好了受诘問的準備,可結果也只有段夫人和小瀛洲的奚旭找到朱顯訴了通苦,表達了一番不滿,段夫人是擔心到時秘境裏進去這麽多粗魯漢子,女兒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會面臨着未知的風險,而奚旭則是覺着跹雲宗雖然派出江焰,卻撤回了大批本宗弟子,這麽半遮半掩,顯是打着坐山觀虎鬥的主意。

殷泉真正在意的是符圖宗那兩人會有什麽反應。

蒲平平沒有動作,一是因為他已是金丹中期,就算到時要壓制修為,也不是那些築基期的散修可比,故而沒将跹雲宗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再者還有一件事打亂了來時的計劃,叫他有些措手不及。

齊秀寧這兩日突然突破,竟然成功結丹了。

齊秀寧這個年紀成功結丹,十分引人注目,對符圖宗而言是件喜事,但她要忙着鞏固境界,便抽不出工夫來關心秘境的事,反到要蒲平平時時陪在這小師姑身邊,以解答她遇上的難題。

齊秀寧意外結丹,此次跹雲宗秘境也沒辦法進入了,蒲平平莫名有些煩躁,他聽說跹雲宗準備放一批散修進秘境,只是冷笑了一聲,打算到時候大開殺戒,以儆效尤。

紅箋定下來要以柴小紅的化名進入宗門秘境,盧雁長十分放心不下。

紅箋的功法太過偏門,缺乏有效的攻擊手段,加上這次秘境之行來得突然,沒有時間給她準備強大的法器護身,雖然有江焰同去,但秘境之中任何突發的狀況都可能發生,尤其在剛進秘境,兩人尚未會合的那段時間,雖有“仙霓霞光”也未必管用。

紅箋安慰他道:“放心吧,這幫築基裏面我的神識不敢稱第一,也總是數得着的,大不了我躲着他們就是。”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若是有能替代功法發出致命一擊的法器給我先拿着用一用,那就再好不過。”

當年在丹崖宗時法器“月湧”紅箋用着就很順手,一直帶在身邊,後來她被鞏騰發等人帶往煉魔大牢,身上的東西全部被搜走,小小法器鞏騰發并不看在眼中,當場便被毀掉了。

此時紅箋要找合适的法器,想也知道拿錢買是買不來,還得由江焰想辦法。

“水修的法器,還真是不大好辦。宗門的水修太少了。等等……”江焰突然靈機一動有了個想法,他看了看天色,對紅箋道:“後山仙園的管師伯沒事喜歡搗鼓煉器,他那裏肯定有适合你用的好東西。等傍晚我悄悄帶着你去找他。不過不能空着手去。”

紅箋和盧雁長對跹雲宗的這位管長老并不了解,聞言忙問:“他喜歡什麽?”

江焰笑了:“管師伯喜歡喝酒。我們師兄弟有事求他都是奉上好酒讨他歡心。一般的好酒他早不看在眼裏了。哎呀,天不早了,得趕緊想辦法。”

紅箋和盧雁長面面相觑,只見江焰像陣風一樣沖了出去,不知想什麽辦法去了。

江焰急忙忙趕到了山門外,挑選散修進秘境的活兒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可越到後來場面越亂,被選中的交了靈石、遞了生死狀怕有變故不敢離開,還未擠到前面的聽說名額所剩無幾,生怕輪不到自己,擠的,罵的,趁亂下毒手想将旁人一股腦兒都打趴下的,人聲鼎沸,鬧得不可開交。

而跹雲宗這邊已經換上了幾個老成持重的築基圓滿,只要散修們不鬧到跟前,他們就狀若未聞,并不去幹涉。

江焰先前就是不耐煩這收尾的麻煩才找了幾個師兄過來幫忙,此時那幾個見他去而複返都有些詫異。

江焰二話不說,先問:“還差幾個?”

一位師兄看了看名單:“就差三個了。”

江焰擠到他身邊,連聲道:“我來,我來。”

那師兄讓出位置,江焰使勁兒敲了敲桌子,高聲道:“都別吵了,最後三個名額,快點兒,誰有那千年的靈酒萬載的佳釀,先拿過來。擇優錄取三份,剩下的人你們就哪來的回哪去,趕緊散了別廢話。”

衆人“轟”地一聲亂作一團,散修中好酒的不少,真正今天帶了酒來又恰巧是好酒的卻不多,就這幾個被好運砸到的人也是喜憂參半,畢竟一同上前的不止三人,這接下來還有競争呢。

更不用說那些只帶着靈石來的,自聽到消息已經緊趕慢趕,最後好事仍然沒有輪到,失望之下有埋怨不公的,有賴着不肯走的,指望着跹雲宗能夠改變主意。

江焰卻不管那些,他拉了位也是喜歡喝上幾杯的師兄幫着鑒別酒的優劣,那師兄悄聲笑問:“江師弟是有事要去求管師伯嗎?”

“師兄真是明白人。快幫我參謀參謀。”

“哈哈,好,我瞧瞧。不過三份呢,我能跟着分杯羹不?”

江焰很快選出了三份,真正的愛酒之人那靈酒也是拿加持了法力的精美玉瓶密封着,生怕濃郁的酒香有所消散。三瓶酒擺在一起看着就很上檔次,江焰大為滿意,謝過幫忙的師兄,将三位酒的原主人登記在名單上。

散修這邊的選拔就算徹底結束,江焰收起了靈酒,只等傍晚領着紅箋去後山仙園。

天很快黑下來,兩個人找了條無人小路,神不知鬼不覺摸到了後山。

紅箋怕給江焰添麻煩,問道:“你這管師伯會借法器給我用麽?他會不會查問我的出身來歷?”

江焰也拿不大準:“師伯平時很好說話。咱們見機行事。”

整個後山靈氣濃郁,幾乎凝結成霧。仙園四下套着圍牆,高大的牆上爬滿了青藤,這時節正開着五顏六色的星狀小花,一些蜂蛾之類的飛蟲在花間盤旋。

偌大的仙園裏靜悄悄的,連飛蟲撲翅的“嗡嗡”聲都清晰可聞。

紅箋的神識只到圍牆處便被阻隔,無法再往裏深入,應當是有人下了禁制。

江焰察看過四下無人,探出頭來,打了聲呼哨。

稍停,自圍牆裏飛出一個紅綠相間的鹦鹉來,徑直落在江焰身旁一棵梧桐樹上,它低着頭,一雙眼睛很有靈氣,似在打量紅箋和江焰。

江焰同它說話:“漣哥兒,師伯呢?快去通報一聲,師侄江焰前來看望他老人家。”

“師父睡了,吩咐說誰來都不見。”這只名叫“漣哥兒”的鹦鹉果然不同尋常,若是閉上眼睛,幾乎聽不出這竟是一只鳥兒在說話。

“誰睡了還會說話?別鬧了,快去,就說師侄從散修手裏弄了幾瓶好酒,特意來孝敬他。他老人家要是不感興趣,那我現在就替他全都喝了。”江焰明顯不吃這套。

“漣哥兒”“哼”了一聲,很是驕傲地道:“江焰你少來了,又有事情來求師父吧?我可告訴你,今天師父可是一直睡着,那仙霞洞的婆娘來了,師父都沒見。等着!”說完它一展翅膀,飛回了仙園裏。

兩人等了一陣,江焰神情微動,道:“師伯傳音了,叫咱們進去!”

紅箋跟着江焰自眼前的側門進了仙園,腳下是月白色石子鋪就的小徑,直通花影深處。樹枝低垂,山泉叮咚,泉水旁邊幾只叫不出名字的鳥雀在悠閑地梳理着羽毛。

晚風輕拂,帶來花木的清香,紅箋不由地微閉了眼睛深深呼吸,悄聲感慨道:“真正的仙家洞府也不過如此吧,你這位管師伯好會享受。”

仙園深處傳來一聲笑,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說是來孝敬師伯,還帶了外人。真當師伯那麽好騙,江小子,老實交待,到底有什麽事?”

江焰聞聲快步帶着紅箋找了過去,卻見一大叢花樹底下擺放着一張石桌、一把躺椅,師伯管儀白正躺在椅子上,手持酒壺,眯着眼睛一邊喝酒一邊賞花,神态非常悠閑。

江焰湊過去随便行了個禮,将從散修手裏拿來的酒放到了石桌上,彎着腰笑道:“師伯說這話可真是冤枉了好人。我師父這兩天不是派了我去山門外邊對付那些散修嗎,有這機會,正好叫他們把好酒都交上來,這酒都是他們大老遠帶過來的,師伯看看?”

管儀白鼻子嗅了嗅,道:“中州的‘嘻公酒’,嗯,師伯确實有很多年沒有喝到了。”他擡起眼皮看了看江焰,嗤笑道:“混小子,你要真有那麽孝順,這會兒就該滾了。還等着師伯誇獎呢?”

江焰腆着臉笑道:“師伯,哪瓶是‘嘻公酒’?我先給您斟上。這仙園我一共沒進來幾趟,今天剛好遇上位朋友,就将她一起帶了來,不是說有株仙昙花嗎?在哪裏,叫我們開開眼呗。”

管儀白擡手往遠處一指:“在那邊。”

江焰本是随口一問,此時随着管儀白手指方向望去,不禁一下子便被那一株數丈高的仙昙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第 145 章 ∶青銅鑰匙

列車道具兌換規則∶

道具櫃子裏的道具數量為20個,其中可持續性使用類道具每一場靈異任務之前每個人只可以兌換一個,另外值得注意的是,當其中一名輪回者兌換了一個可持續使用性道具時,那麽這個道具将不會在次出現,只有在一場靈異任務結束後,那個被兌換過的可持續使用性道具才會重新被刷新出來。

至于消耗類道具每名輪回者在執行靈異任務之前則可以重複兌換,但不得超過兩個,當其中一名輪回者兌換了光了一種消耗類道具時,那麽這個道具将不會在次出現,只有在一場靈異任務結束後,那個被兌換過的消耗性道具才會重新刷新出來。

……………

在一陣忽明忽暗的恍惚之間,期間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當輪回者們紛紛在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他們都已經重新出現在了列車之內。

當何飛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此刻的他已經處于列車的5號車廂之中。

果然,這和他之前猜測的一樣!只要從那個血紅色的鏡子裏出來就是真實空間,并且在來到真是空間後将那面鏡子打碎便能消滅那只鬼,原來…原來那個血紅色的鏡子就是那只幾乎快成精了的鏡鬼的本體!

想到這裏,何飛不由感到一陣後怕,如果當時他與程櫻哪怕晚跑一秒,估計就根本沒有命能再一次活着返回地獄列車裏了。

“這…這是…!?”

然而,就在何飛站在那裏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一個帶有疑惑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聽到這裏,何飛慌忙回過了頭…

只見除了他之外,鄭璇、張虎、程櫻與趙平四個人竟然都圍成一個圈并紛紛低頭看着地面。

看到這裏的何飛也是一陣納悶,所以他也是趕忙走了過去,同時他也終于看清了地面上的那個東西。

——車廂的地面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把通體青色的鑰匙!

看到這裏,衆人紛紛互相望了望,随後都将目光看向了中間的鄭璇。

是的,衆人心裏都明白,這玩意肯定就是之前任務信息的結尾處所提到的個完成任務後的獎勵,也就是之前任務介紹裏提到過的地獄輪回站專屬鑰匙中的一枚。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身為隊長的鄭璇自然理所當然的彎下腰伸手将鑰匙撿了起來,随後又将鑰匙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鑰匙通體呈青色,但從外形上看與普通的防盜門上的鑰匙并無區別,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比較有分量,不過拿在手裏竟然還有一種冰涼徹骨的感覺,而且也根本感受不出是用什麽材質制造的,雖然單從顏色上看應該是青銅材質…

與衆人一起觀察了半天的張虎在感覺看不出什麽後,他先是撓了撓頭,随後對鄭璇問道“這就是那個啥輪回站的專屬鑰匙?”

拿着鑰匙的鄭璇先是默默點了點頭,接着又若有所思的對其餘人說道“是地獄輪回站的專屬鑰匙,恩,應該就是這個沒錯,之前的靈異任務在發布的時候就已經通過信息提及過,如那場靈異任務完成,那麽就會給我們這個隊伍獎勵一枚鑰匙。”

一旁的趙平似乎從之前的那場靈異任務中恢複了過來,并重新變回了面容平靜的斯文眼鏡男,所以當鄭璇的話說完後,同樣也一直觀察着鄭璇手裏的那個鑰匙的趙平先是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随後淡淡的說道“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枚鑰匙,但從表面上看…似乎也沒有什麽特殊的。”

鄭璇回答道“恩,從外形上看确實沒什麽特殊的,畢竟只是一把鑰匙而已。”

就在一衆人圍着鄭璇手裏的這把鑰匙談論不休的時候,程櫻卻是伸了個懶腰,随後脫離了圍觀的圈子并走到了旁邊車廂的一排椅子那一屁股坐了下來,同時呼了口氣說道“切,一把鑰匙有啥好談論的,既然想談論你們就議論吧,我就不參與了。”

很明顯,程櫻在看到這把鑰匙并發現沒啥特殊的後,他就很快對這把鑰匙失去了興趣。

就在程櫻懶散的坐在車廂座位上無所事事的時候,站在鄭璇右側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何飛卻皺着眉頭對其餘人問道“真的只能通過猜測來分析這把鑰匙嗎?”

聽到何飛的問題後,旁邊的趙平與張虎則同時将目光看向了他,雖然沒說話,不過從他二人的表情就可以猜出似乎在說…那還能怎麽辦?

不料就在何飛的話說完後,拿着鑰匙的鄭璇卻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何飛問道“對了何飛,我記得當初你的道具鎮魂镯一開始并沒有效果,而是通過鑒定後才可以在靈異任務裏使用的對吧?”

鄭璇此言一出,何飛先是猛地一愣,随後他就與一旁的張虎二人同時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不過他們身旁的趙平與坐在遠處的程櫻二人卻反而是露出了一臉不解的表情。.

其實這也不怪他們倆,畢竟何飛鑒定鎮魂镯的時候,那時趙平與程櫻二人都還沒有登車,所以對鄭璇的這句話表示不理解也是正常。

至于親自經歷過的何飛以及張虎二人則是理解了鄭璇話裏的意思,所以随後何飛就點了點頭回答道“既然這樣的話,那要不咱就去試試?”

接下來,一衆5人便離開了五號車廂并穿過了其他幾個車廂,最終紛紛進入了一號車廂內。

進入一號車廂後,何飛首先就望向了一號車廂最前方的那個用來發布靈異任務的大屏幕,他回過頭看着鄭璇的眼睛對其點了點頭,随即鄭璇就毫不猶豫的走到了屏幕前面并舉起了手臂将手裏的鑰匙對準了大屏幕。

下一刻,一件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這也同時讓鄭璇身後的幾個人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只見鑰匙剛剛近距離對準大屏幕的那一刻,突然間,之前那似乎一直處于關閉狀态且黑漆漆的大屏幕竟忽然間閃爍了一下,随後屏幕亮了起來,僅接着屏幕上又瞬間出現了幾行白色的字!.

物品名稱∶青銅鑰匙,其全稱則為地獄輪回站專屬鑰匙之青銅鑰匙。

物品介紹∶此類鑰匙共有三把,分別為地獄輪回站之青銅鑰匙、地獄輪回站之白銀鑰匙、地獄輪回站之黃金鑰匙,集齊三把以後,地獄列車便會自動朝着地獄輪回站的方向行駛而去,并且也只有在集齊這三把鑰匙後才可以開啓地獄輪回站的大門,缺一不可,當輪回者進入地獄輪回站後,詛咒空間将會對輪回乘客們開啓新的世界。

獲得方式∶靈異任務中獲得,當某場靈異任務會獲得鑰匙時,任務在發布時會給予提示。

注意∶此物品為詛咒空間特殊物品,并非道具。

這幾行字在屏幕上顯示了約一分鐘左右,随後屏幕便又重新恢複了黑暗…

而此時此刻,屏幕前的一衆人卻在看完上面所顯示的信息後紛紛呆立當場!

是的,這幾行字對目前的輪回者們來說,造成的沖擊是很大的,因為至少從之前的這幾行字裏他們獲得了以下的信息…

第一,這趟地獄列車雖說不知行駛到何方,但有一條可以确定,一旦集齊了3把專屬鑰匙,那麽這趟列車的目的地便會徹底明确,那就是地獄輪回站。

第二,就是鑰匙本身的信息,想進入地獄輪回站就必須要集齊三把專屬鑰匙,分別是青銅、白銀以及黃金三把,只有集齊了才可以讓列車真正駛向目的地,如果不收集齊,那麽列車就會和現在一樣仍舊漫無目的的行駛。

至于第三,那就是這玩意并非道具,而是屬于詛咒空間裏的特殊物品,在靈異任務裏使用無效果。

以上三點,就是目前這趟列車裏的輪回者們通過屏幕裏的那幾行字所獲得的全部信息。

信息并不完整,至少沒有解釋清楚輪回者們心裏最大的疑惑,同時也是他們目前最想知道的事…

那就是地獄輪回站到底是什麽?

想到這裏,何飛将目光從那早已漆黑的屏幕上移開,随後将目光掃向了其餘人。

不過可惜的是,從其他四人的表情何飛也能猜出他們和他一樣,對那個地獄輪回站一無所知。

就目前來看,能獲得鑰匙的全部信息也已經不錯了,所以接下來何飛便對鄭璇等人說出了之前他對鑰匙所分析出的三條信息。

聽完何飛的分析後,鄭璇首先點了點頭,随後她對衆人說道“其實就目前來講通過剛才屏幕上的那幾行字我們所能知道的最大信息也正如之前何飛所分析的那樣了,如果大家還有疑問的話現在可以提出來。”

說完這句話的鄭璇将目光看向四周,視線之中每一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何飛正站在她旁邊眉頭緊鎖的思考着什麽,張虎正看着何飛并同時露出了一臉的期待之色,趙平默默地坐在連椅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至于程櫻…

而就在鄭璇的目光看向程櫻的那一刻,正抱着膀子坐在連椅上的程櫻卻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道“其實我認為,不管這個詛咒空間隐藏有多大亦或是多少的秘密,反正只要我們能夠繼續活下去那麽早晚都會得到真相的。”

程櫻此言一出,一號車廂內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不過接下來其餘人竟都紛紛贊同似的點起了頭!?

是的,程櫻的話很簡單,那就是活下去!因為只有你能繼續活下去才有可能在将來的某一天知曉真像,如果死了…那麽就一切都是一場空!

沒想到程櫻的這句話會說的如此有意義,僅僅一句話就徹底解開了其餘人的所有心結,現在費勁腦筋哪怕是想爆腦袋也沒用,因為在所獲信息如此少的情況下都是分析亦或是猜測不出什麽,所以那還不如暫時別想那麽多先保持一個好的心态集中精力應對将來的靈異任務呢!

想到這裏,何飛正欲開口誇贊程櫻幾句,不料下一刻身旁的張虎先是伸出手指向了程櫻同時又看向何飛,随後咧開嘴對何飛笑道“嘿嘿,你看這家夥,別看平常像個腦殘似的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能說出如此有道理的話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死光頭!你他嗎的是不是真的想體會一下被扭斷脖子是什麽感覺了吧!?”

未完待續….

第 149 章 櫻花島

長春南關東南湖大路,毗鄰伊通河,有一座櫻花島。

“九一八”事變前,櫻花島歸屬于日本租界,有日本商人在小島上種植了大片的櫻花,建了八十六座木屋,準備賣給長春境內的日本人。

但由于交通不便利,又臨近伊通河,春秋兩個季節潮濕,冬天又異常寒冷,因此大部分日本人搬離了此地,櫻花島也就變成了一座荒島。

這個消息是高亞峰,從萬花樓姑娘們嘴裏聽說的。

關世傑認為不怕荒僻,只要交通跟上去,配套設施完善,就一定會賓客盈門。

那些木屋的主人并不是很難找,他們大部分都是商埠大馬路上的商戶。

關世傑跟夏鵬飛開着車,用了三天的時間,逐一找到他們,商談好房屋的價格,把所有的木屋都買了下來。包括櫻花島十公頃的土地,樹木,一共花費3000萬。

時間一晃,已經到了元月20日。

關世傑所付的錢款,真假參半。宋垣想出來一個辦法,讓文偉商貿實業公司提取一部分現金,隔一兩天再參雜着假幣存進銀行。

吳彥章那裏也用假幣,兌換出真幣1000多萬元。

秦川讓手下幾十個的通訊員,找了許多親戚朋友,用他們的名頭在銀行開戶,并且存入了2000多萬元。

這還遠遠不夠,現在總消耗不過是五分之一,還有大概兩個億的僞鈔,亟待變成真幣,或是國統區需要的各類物資。

在此期間,關世傑給北平的苗輕候和呂雲飛彙過去300萬元,其中有菜幫子和馮三強兩家人的100萬元。

關世傑和苗輕候通過電話,馮三強的死,經過北平警察局調查,屬于畏罪自殺。

呂雲飛被傳喚過兩次,但沒有參與刺殺趙文軒的真憑實據,警察局也不好抓人,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苗輕候說,呂雲飛讓狗剩子也出去避禍去了。對于馮三強的死,呂雲飛并沒說什麽。

分廠的事情有序地發展着。

因為苗輕候的大華股份有限公司,由于銷售業績下滑,閑置了幾間倉庫,稍加改造,正好用作分廠的廠房。

姚文偉已經發過去一批麻将機的主要部件,還有兩個技術人員,用于暫時的過渡。将來還是要在北平尋找到合适的工廠,加工所需要的部件。

現在首要任務,第一就是高端麻将機的制造和銷售工作,第二就是櫻花島如何能快速開發成,獨一無二的大酒店。

麻将機的事情,倒不用關世傑操心,有姚文偉運籌帷幄就足夠了。

關于櫻花島,關世傑跟秦川,夏鵬飛他們商量過,要在來年開春大興土木,建造一座五六層的高樓。

但眼下要利用八十六座木屋,先賺到一些錢,或是不賺錢,用假幣換取真鈔票。

關世傑讓高亞峰在萬花樓辭了職,專門負責櫻花島木屋的修繕,房屋取暖,道路清理,還有水電等設施的修改等工作。

關世傑按照穿越來的那個時代裏,冬季旅游項目的種類。根據現有條件,初步定下來,在伊通河開發冬釣,篝火晚會,滑冰,馬拉爬犁等項目。

高亞峰可能在萬花樓所受的待遇比較不如意,有了這樣一次機會,用盡全身解數,只用了十幾天,就讓八十六座木屋煥然一新。

并且在每一個木屋裏,修築了地炕,在室外有專人升火,讓整個木屋都溫暖如春。

後世的樓房敷設的地暖管,其實靈感就是從東北的地炕演變而來的。

伊通河多魚,魚的種類也繁多,有鲢魚,鯉魚,草魚,鲶魚等野生魚類。

冬釣作為主打項目,為了更好地,讓游客享受冬季釣魚的快樂,高亞峰別出心裁,在伊通河上,開鑿了幾百個冰窟窿,每天安排人往冰窟窿裏投食。

不僅僅如此,高亞峰還在每一眼冰窟窿上,支起了一座棉帳篷,用來抵禦寒風侵襲。垂釣的木椅上都鋪着狍子皮。

棉帳篷裏還備有暖瓶,随時可以喝上熱水。

高亞峰找木工,還專門用木頭搭建了一個廚房,雇傭了一個七十多歲,在紫禁城裏做過滿漢全席的禦廚坐鎮,指揮十幾個廚師做各類菜肴。

篝火晚會項目,有專業的蒙古廚師做烤全羊,成垛的幹柴随時都可以升起篝火。

高亞峰聯系上了附近的一些農戶,每天都套上馬爬犁來櫻花島,等着游客游玩,所賺到的錢,都歸農戶所有。

關世傑對高亞峰的工作态度,工作成果給予了肯定。又特地購進了兩輛大巴士車,準備接送客人。

提前五六天,關世傑就雇了一些人散發宣傳單,并且讓兩輛大巴士巡回在各大街道,而且免費讓人乘坐。

元月28日,櫻花島山莊正式開業了。

由于宣傳到位,大巴士座無虛席,滿載着顧客來到櫻花島。

兩輛大巴士只往返了兩趟,八十六座木屋就被預定一空。

開業期間八折優惠,每一座木屋每天二十五塊大洋。冬釣棉帳篷,每一頂四塊大洋。

第一天接待客人将近300人,人均消費10元,一天的營業額3100元。

除去廚師,雜工,等服務人員,還有水電,各類賦稅,以及車輛油耗等,純利潤2000大洋。假幣換取真鈔票1000餘元。

夜總會的選址,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地址是于芷川選定的,坐落在淨月潭附近的一棟三層,面積足有上萬平方米的辦公樓。

原本是新京警察署舊址,現在整體出租。年租金30000大洋。

于芷川近水樓臺先得月,捷足先登,拿到了房屋的使用權。

于芷川已經下定決心,要入股關世傑的夜總會生意,入股資金十萬大洋。

不僅如此,他還拉來了一個股東,這個人是關東軍司令部副部,吉林省警務廳顧問大澤侃四郎。

大澤侃四郎入股資金五萬大洋。

這實屬于意外收獲。

早在于芷川借錢周轉的時候,關世傑就想到要接觸一下這個人,然後從這個人的身上,獲取一些日本關東軍的情報。

沒想到,大澤侃四郎自己入股了。

第 144 章 禽獸普寧

或許,他們肩負的魔族使命,會在末世中喚醒,圖謀對地球做什麽大動作,來促進地球的魔化速度?

産生這樣的聯想,是田末的靈光閃念。

西伯利亞這個苦寒之地,有什麽東西能夠吸引西洋僵屍和東洋鬼忍的呢?不管他們在這裏圖謀什麽,破壞他們、摧毀他們絕對錯不了!

一直沒說話的誡嗔大師,突然問道:“老衲有一疑問。來此之前,老衲與離塵見過華智教授,他跟我們說起過三少,說三少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田末自然聽懂了。

田末曬然一笑:“不錯,我之前确實是喪屍之身,得到機緣奇遇,現在完全恢複成正常人類了。”

兩位得道高人,在知道田末的身份之後,以他們的修為查探不到田末身上有任何喪屍氣息,心下詫異,還以為這個神奇的喪屍三少,有什麽秘術隐藏喪屍之身,哪裏料到喪屍竟然還能恢複成正常人?

驚駭之下,對了一個眼色,正要開口詢問,田末已正色道:“其實,無論是幸存人類,還是喪屍,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離塵道長和誡嗔大師,早已修煉到泰山崩于前亦不變色的境界,聽到田末這句話,更是大驚之色……他們聽過老同學華智教授講述,田家三少皮俠客,不僅戰力卓絕,還直接一手促成了漢唐軍政大一統的局面,雖沒有官方身份,憑着田家、薛家的勢力和他自己的實力,他也絕對是站在漢唐頂層的人物了

他豈會心口胡謅出這種話來?

兩人不約而同緩下腳步,正要深問田末究竟,前方隊伍,恰好也在此時一個“急剎”……隊伍速度飛快,驟然停止,那真是跟高速奔馳的車輛急剎車沒什麽分別的。

三人心知前方除了狀況,身形展動,急掠過去。

“是那夥追殺我們的畜生。”前方引路的安德烈,看到田末三人過來,眼珠通紅地壓低嗓門悲憤的說。

只見前方山谷下面,五六百名羅剎人坐在草地上休息。

這夥人,正是田末和諸女殺退的那夥白羅。

想來,他們也是全速趕路,但是他們隊伍中有不少三級超能者,狂奔到這裏支撐不住了,一邊休息一邊修煉,不少人還拿出變異人參和冬蟲夏草服用,這都是他們追殺安德烈族人途中掠奪的。

甚至,他們的隊伍裏還有兩個女俘!

一夥五級超能者,聚在一處叢林裏,嘻嘻哈哈地調戲一名驚恐萬狀的年輕的金發女子。

而一個體型與安德烈相仿的四旬壯漢獨處一隅,手裏抓着一名紅發少女,一邊哈哈大笑着說着什麽,一邊不徐不疾地撕扯她的衣服。

“那是我女兒……和侄女!”安德烈睚呲欲裂,氣喘如牛。

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他肯定已經殺了過去,哪怕是死,也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被人糟蹋。

但是他身為族長,還是有着堅強的意志,壓制自己極度的憤怒和屈辱,沒有莽撞行事,擔心破壞田末的全盤計劃。

畢竟他們就這一點人,稍有疏忽,極有可能全軍覆沒的。

“離塵道長、誡嗔大師,你們兩隊左右迂回,封住前方兩個谷口,不使一人走脫!”田末冷叱一聲,“安德烈大叔,救你女兒!”

這兩名女子應該早就被抓獲了,起碼這夥白羅退走的時候,田末沒有看到他們帶走女俘,否則他定然早就追趕救回來。

末世之中,天下不平之事多了去,田末縱有俠義之心也管不過來。在他眼皮底下,殺戮之事難分是非曲直,或許可以當作沒看見。

但是,淩辱女人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容忍。

身形疾如閃電,田末直接沖向白羅首領。

此地極為荒僻,這夥白羅沒想到會有人來到此地,連崗哨也不設。

安德烈聽到田末發令,哪裏會有遲疑,雄軀一震,也跟着田末沖出去。不過他的速度雖然不慢,眨眼間就被後發先至的薛牧雪諸女超越……田末去救安德烈的女兒,她們的目标,自然是叢林裏那個少女。

身為女人,她們最痛恨什麽,自然不用多說。

山谷底下,白羅哈斯部落族長普寧,獰笑着抓住青蔥少女的手臂,“哧啦”一聲,将她的衣袖撕裂,露出粉藕般的雪白。

“莎娅,你是碧河中學最漂亮的女生,老師喜歡你很久了呢……你還沒有被男人睡過吧?讓老師好好疼你,你乖一點,老師會考慮納你做側妻哦……”

沒落的羅剎族,散居在生存條件極其艱苦的西伯利亞。

所謂部落,其實就是以家族形式聚居的村莊。小的部落兩三千人,大的部落五六千人。羅剎族從鼎盛時期的過億人口,沒落到現在只有數百萬人。部落與部落之間,一般間隔數十裏至上百裏。

通常,超過十個部落的聚居地,會建立起一座城鎮,成為各部落商業交易和文化交流中心。同時,鎮上也會建立中學,讓各部落孩子接受從初中到高中教育。而各部落的族長,會兼任鎮中學的輔導老師。

碧河鎮,輻射哈雅部落和哈斯部落,普寧自然成為鎮中學的課外輔導老師。而莎娅是高二年級學生,碧河中學校花,不知有多少男人垂涎。末世來臨,她落到普寧手裏,自然不會放過。

紅發少女莎娅的強化修為,是四級超能者,但在五級超能者普寧手中,力量上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她性子剛烈,在以死保全清白也不可得的殘酷現實中,迅速冷靜下來,含着眼淚停止了掙紮。

“普寧老師,我願意伺候你……可是你能夠救救卡娅嗎?求你了,別讓他們糟蹋她,卡娅會死的……我能說服卡娅一起伺候你,你發發慈悲,快救救卡娅吧……”

另一個女孩卡娅,是莎娅的堂姐,兩人在一個班裏讀書,堪稱碧河鎮的姊妹雙花。聽着卡娅在不遠處發出的絕望慘叫,莎娅心如刀割。看到莎娅屈服,普寧咧開大嘴,舔舔肥厚的嘴唇,陰笑道:“別傻了,我的小美人……那些混蛋可不全是我哈斯部落的族人,他們不會什麽都聽我的,老師能保住你這個小美人就不錯啦!別去管卡娅死活了

,來吧,讓老師好好疼愛你……”說着,一張大嘴,向莎娅俏美的面龐拱去。

第 147 章 :不請自來

吳寧侯府,馨園。

一個丫鬟匆匆從外院跑進來,見到門口妝容一絲不茍,穿着灰色深曲的中年女子,她面上一喜,“蒹葭姑姑,可找到你了。”

蒹葭擡了擡眼皮,身子紋絲未動,口中輕斥,“杏丫頭,這般急色匆匆作甚,可是湘園出了什麽岔子?”

“蒹葭姑姑,湘園……那個……”如杏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口中的話斷斷續續的,好半天才算是講順了,“蕙蘭縣主過來了,如今馬車停在正門口,不走也不進來,就在那堵着,小桃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辦,便來尋了我,我又來尋蒹葭姑姑讨個主意。”

蕙蘭縣主。

蒹葭溫如秋水的眸子暗了暗,她朝靜悄悄的內屋裏看了看,旋即轉身往外走,“我去看看,你在這兒守着,別讓人打擾了夫人。”

“蒹葭。”原依蓮輕移蓮步,面上平靜地從內屋中走了出來,對蒹葭道,“你讓人去請了二夫人,讓她去門口把那人接進來。”

“夫人。”蒹葭疑惑地看着原依蓮,今日這宴會的目的,她是知道一二的,因着貴妃去明心庵替陛下祈願,身邊需要跟幾個随侍的姑娘,是以夫人才找了由頭請了平日裏有些眼緣的姑娘過來,名曰賞竹,實則選人。

這蕙蘭縣主,她家姑娘才五歲,跑來做什麽?難道是帶了鎮國公府其他的姑娘過來?便是鎮國公府有适齡的姑娘,夫人也定是不會考慮的。

沒有接到帖子,就貿然上門,還堵在人家正門口,這個四小姐,還跟她在閨中時一般,不知害臊為何物。

若是放在以往,夫人從來不搭理的,怎麽今日竟是讓人請了她進來呢?蒹葭十分不解。

原依蓮面上如老僧入定,眼中平靜無波,察覺到蒹葭的疑惑目光,她也只是淡淡道,“走吧。”旋即擡了步子,往湘園去。

該來的人都來地差不多了,她這個宴會的主人,也該出現了。

吳寧侯府的湘園,種着一片從南邊移過來的湘妃竹,翠葉紫紋,臨湖而立,十分怡人。

每到夏秋之際,吳寧侯府都會辦幾場賞竹宴,或于竹林中嬉戲小坐,或于湖水中的小船上臨湖眺望游玩,很是有娴雅的意境,十分得姑娘夫人們的歡心。

今日的這場賞竹宴,在林子裏。

江二夫人并幾個相熟的夫人選了個僻靜的角落,擺了張八仙臺,上面擱置着鮮果酒水,手中搖着香紗扇,一邊小聲說笑,一邊斜觑着不遠處琳琅佩玉,鮮活靓麗的姑娘們打鬧。

“二夫人。”長貞走了過來,湊在二夫人耳邊輕聲耳語。

江二夫人面上一僵,不過很快掩飾過去,她笑着對長貞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随後就來。”

言罷,她将手中搖着的香紗扇放到桌邊,緩緩起身,對諸位夫人道,“家裏又來了個不懂事的,鬧着要到這兒來丢醜,我實在是擱不下這臉,回去管束管束她。”

“二老爺風流倜傥,老當益壯,二夫人也該管管他。”

“你就去吧,這種事情哪裏還需要與我們說?”

“若是得了閑,到我府中坐坐,我與你說,我家繡娘子新做出來的裙樣,麗人坊都見不着的,保管你喜歡地要跟我讨要。”

一群人笑着朝江二夫人擺擺手,注意力很快被那裙樣吸引了過去,麗人坊中都見不着的,可見是有些意思。

江二夫人也不管她們看不見,只沖她們歉意地笑笑,旋即轉身往竹林外走去。

待得身後的喧鬧聲遠了,她面上挂着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側頭瞥一眼長貞,“黃姨娘你請過來沒有?”

“看夫人問的,我怎能不喊上黃姨娘,女兒回來了,可不就是回來看她這個娘的。”長貞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麽多年,虧得她有臉回來,再晚個兩年,黃姨娘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大嫂怎麽請了她過來?”江二夫人沒理會長貞話中的深意,她面露疑惑地看了柳園的方向一眼,柳園是吳寧侯府後宅的正院。

長貞略一頓,旋即搖了搖頭,“蒹葭只跟我說,大夫人讓你去接了那位進來。”

江二夫人眼中黑珠轉了轉,有些恍然,她停下往大門口走的步子,“這位只怕是不請自來,大嫂哪裏是讓我去接了她進來,分明是讓我請了黃姨娘去送客。”

“走,我們看戲去。”江二夫人轉身帶着長貞往另外一個方向走,那兒是楓園,裏邊有個閣樓,正好可以看到正門的方向。

長貞心中不解,但仍舊跟了上去。

兩人進了閣樓,江二夫人往那窗邊一坐,長貞順着她的方向往外看去,正好看見黃姨娘勾着背,低着頭,站在一輛豪華的馬車前拿着帕子抹淚。

她心中微微一哂,當即明白了江二夫人的意思,确實是看戲,這可比賞竹有趣多了。

“惠兒,你莫不是嫌棄姨娘?這些年,你為何都不回來看看姨娘?”黃姨娘想到自己這些年日複一日的等待,眼中淚水怎麽都止不住。

江盈惠坐在馬車中,一時有些下不了臺。

她今日過來,還特意卡在正門,本是要讓原依蓮親自出來迎了她進去的,吳寧侯府的賞竹宴,邀請帖子發遍了一整個上京城的貴族圈,偏就漏了鎮國公府。

這口憋了多年的氣,她今日不想憋下去了。

誰知,原依蓮連面都沒露,竟是讓這麽個東西出來打發她。

黃姨娘,這個愚蠢的,沒有膽量的封建落後婦女,當年她勸了她多少遍,教了她多少次,她每每拖她的後腿不說,居然還在她要自請出族的時候,當着她的面,當着圍觀衆人的面,自戳了。

怎麽就沒死呢?!

她身上到現在還被一些小人扣着逼弑生母的罪名呢。

眼看着圍觀之人越來越多,甚至有幾輛比較顯眼的馬車靠了過來,站在馬車前的小雲急了,她端着臉,走到黃姨娘身邊,“黃姨娘,你是什麽身份,為何堵在我們家夫人的馬車前?這就是吳寧侯府的待客之道嗎?”

第 147 章 二皇子

二皇子

含章趁着人多, 悄悄沒入人流中,很快便隐匿其中, 皇後瞧着含章消失的方向,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此時,恰逢孟璋匆匆趕來,尚未到跟前,便緊聲道:“如何了?”

皇後适時上前兩步,輕聲安撫道:“剛發動不久,許是還要好一陣子, 聖上可要先去側殿歇息,待有結果了,妾再派人通知您?”

這大靖歷來的規矩就是這樣, 皇帝自然不可能什麽也不幹光等着妃子生産,上心些的便去側殿歇了, 待宮妃産子後再抱出來瞧。

那些個不得寵的,皇帝便是連去都不必去, 僅等着生産後派個小太監通禀一聲即可, 因此皇後這話倒算在情理之中。

這廂話音剛落, 便聽得內室傳來一聲哀厲的叫喊聲,孟璋神色一凜,不待皇後說話便擡步朝內室走去。

見狀, 皇後與守在門口的婆子皆是急急一攔, 懇切道:“聖上!産房污穢, 您聖體尊貴, 萬不可踏入其中。”

“讓開!”孟璋眸子低垂, 聽聞內室中的女聲逐漸虛弱,心中愈急, 擡腳便将那老媽子一腳蹬開,厲眸環視一圈道:“再有阻攔者,皆拖下去,杖斃!”

此言一出,衆宮人皆是瑟縮伏地,眼睜睜瞧着孟璋踏入內室之中。

皇後靜靜瞧着孟璋的背影,心中一片冷凝,真是好一個深情的帝王,平時自诩恪守清規誡訓,如今貴妃在裏面哀哀一嚎,竟是什麽都忘記了。

見其餘人尚且跪倒在地,皇後冷冷站起身,淡聲道:“行了,都跪着幹什麽,沒得晦氣,趕緊起來吧。”

說完,才扶着一旁宮女的手,自顧自在搬來的椅子中坐下了,其餘妃嫔皆跟着皇後落座。

內室中,女子虛弱躺在床榻之上,口中狠狠咬着白布梆子,大汗浸濕了耳邊的碎發,瞧着分外可憐。

孟璋剛一踏進去,便見謝若暻一雙含淚的眸子幽幽望過來,随即快步走上前,握住謝若暻雙手道:“你放心,一切有朕在。”

尚且不待謝若暻開口,接生婆子便一把将孟璋推開,急聲道:“這産婦生産之時最是脆弱,哪裏受得起您身上的冷氣。”

“還請聖上在一旁候着。”

說完,婆子便匆匆将已經染紅的銅盆端了出去,口中高聲道:“糖水糖水!且去給娘娘尋些糖水來。”

謝若暻仰面躺在木雕大床上,一雙眸子眨也不眨地瞧着頭頂的床帳,見孟璋進來後,她便知曉原來的計劃行不通,因此趁着丹素給她喂糖水時,輕聲道:“聞…聞嬷嬷…”

“娘娘放心,奴婢省的。”丹素低聲道,随即用帕子擦了擦謝若暻嘴角,又忙将用過的東西端了出去。

“娘娘,用力,已見着頭了。”接生婆一雙手緊緊抓住謝若暻雙腳,面帶急色。

謝若暻原以為生過歲歲後,這一胎會容易的多,不曾想竟是如此辛苦,只覺一把斧頭将自己的下半身狠狠劈開,只叫人恨不得立刻死去。

然而,片刻後,便聽接生婆道:“不好,怎得是腳先下來?”

要知道,腳先下來便象征着難産,孟璋不懂生産之事,聞言也不敢插嘴,只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樣要緊的時候,自然是管不了消息不消息的,在殿外候着的皇後等人瞧見血水一盆接一盆地端出來,便知裏面情形不好。

皇後随意喚住一個宮女問道:“可是貴妃情形不好?”

那宮女雙眼通紅,帶着哭腔道:“回皇後娘娘,貴妃娘娘…難産了!”

此話一出,仿若一顆石子扔進了平靜的水面,轟然炸開。

錦妃首當其沖站起身道:“什麽?可有說什麽緊要的?”說完,便斥那宮女道:“還不快去做好你手中的事,莫要耽擱了!”

那宮女原就急紅了眼,聞言幾乎立刻便撒開腳去将盆中的污水倒了。

這邊錦妃再也坐不住,扭頭便吩咐紅纓道:“你回庫房一趟,本宮記得私庫中還有些上好的人參與靈芝,也不拘着能不能用,你先去拿了來。”

“是,娘娘。”紅纓也曉得事情的輕重緩急,立即便小跑着往臨華宮的方向跑。

錦妃這邊剛吩咐完紅纓,那廂皇後卻突然插話道:“聖上可有說,保大還是保小?”

這句話自然無人敢回,只衆人心中皆細細琢磨起這個問題,貴妃若不能順利誕下皇子,自然是最好的局面。

可如今中宮無子,若是保小…依着聖上對貴妃的情意,想來這個孩子将來定是極得聖上歡心,就連養母也能沾幾分光。

衆人心思各異,錦妃與端修儀對視一眼,皆在心中暗暗祈禱,只盼着貴妃能順利誕下皇子。

與此同時,內室中,接生婆神色凝重,瞧了瞧謝若暻的狀況,面色慘白至孟璋跟前,跪下道:“聖上,娘娘這一胎t,只怕難生了,若有萬一,您看是保大還是保小。”

說完,便深深将頭埋下去,等着即将到來的帝王之怒。幹她們這行的,每每遇着這種事,沒有一個郎君不是暴跳如雷的。

那接生婆又偷偷觑了一眼床榻之上仍舊虛弱的謝若暻,心中油然而生些許憐惜,可憐了這麽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卻冷不防聽見頭頂傳來的男聲道:“朕要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救活貴妃!”

說完,孟璋擔心這些婆子們慌了心神反而出錯,強忍着心中的驚怒道:“若能保貴妃母子無恙,朕重重有賞,無論如何,朕只要貴妃無恙。”

孟璋冷冽的聲音随即傳入諸人耳中,思索再三,孟璋仍舊不放心,擡步至外間道:“來人,将太醫院全部人等,通通給朕叫來望舒殿!”

忽然,孟璋腦中似有恭敬靈光一閃,冷聲道:“柳拂風呢?朕記得她醫術不錯。”

聞言,丹婳心中咯噔一下,随即低頭恭敬道:“回聖上,柳姑娘不巧并不在宮中。”

孟璋眉頭狠狠一皺,剛至嘴邊的怒言轉了個彎又咽了回去。

所幸太醫院的太醫們來的夠快,剛一至前殿,孟璋便揮手道:“不必拘禮,趕緊進去瞧瞧吧。”

可惜太醫院中擅長這方面的太醫始終太過稀少,不少太醫瞧過後皆是搖搖頭,默不敢言。

“聖上,臣有一法或許可以一試。但此方法風險極大,需聖上定奪。”賀言致瞧了眼床榻之上的謝若暻,硬着頭皮咬牙道。

貴妃若是折在這裏,那他之前在宮中所做的一切,全都功虧一篑。

孟璋急切道:“快說,什麽法子,只要有用,不管你要什麽,朕皆為你尋來。”

賀言致這才道:“婦人難産,最忌的便是力竭,這人參片雖能吊着氣力,可終究只是延緩力竭的速度,并不能真正叫其并不能真正叫其恢複力氣。臣曾在古籍中見過一法,可用湯藥配合特殊的針法刺激産婦穴位,激發其潛在的體力,但此過程極為兇險,稍有不慎便可能導致産婦大出血而亡。且即便成功,産婦也可能會落下病根,日後身體虛弱。”

孟璋眉頭緊鎖,便聽一旁傳來謝若暻斷斷續續的聲音道:“聖…聖上…妾…願意。”

細若游絲般的嗓音最終打破了孟璋的猶豫,再度深深瞧了眼謝若暻,終是沉聲道:“準。”

得了旨意,賀言致忙不疊便去準備湯藥,只在經過謝若暻時,默默對視一眼,随即很快移開。

恰逢此時,聞嬷嬷與丹素也一同回到望舒殿,剛一至殿中便被後面跟着的含章喝住:“大膽奴才!你這手中挎的是什麽,就敢往內室走?”

說完,含章腳下一動,輕輕站至皇後身後,與皇後交換了個眼神。

含章端的是聲勢浩大,只聞嬷嬷也絲毫不懼,冷笑道:“老奴自然是準備的娘娘生産之物,不知這望舒殿什麽時候竟是姑娘當差了,竟是連老奴也要盤查。”

錦妃與端修儀對視一眼,随即輕聲道:“事關貴妃娘娘,聞嬷嬷還是快些進去吧。”

“慢着!”含章上前一步跪下,伸出手指遙遙指向聞嬷嬷手肘間的匣子:“啓禀皇後娘娘,奴婢懷疑這老奴帶了什麽不該帶的東西進了望舒殿。”

聞嬷嬷幾乎立即道:“含章姑娘,如今我家娘娘正值生死關頭,你一再阻攔是為何?”

見聞嬷嬷如此氣悶,皇後看在眼中變成了她心虛的表現,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既然你手中東西并無大礙,那便打開瞧瞧又有何妨?”

聞嬷嬷幾乎被氣笑了:“皇後娘娘,老奴手中乃是為娘娘準備的生産之物,關乎娘娘性命,豈能随意打開?如今娘娘難産,時間緊迫,皇後娘娘卻在此處無端生事,若娘娘有個三長兩短,皇後娘娘可擔得起這個責任?”

皇後臉色一沉,正欲發作,便聽內室中傳來謝若暻一聲痛哭,正是賀言致将藥熬好了擰着鼻子給謝若暻灌了下去。

如今藥效起來了謝若暻只覺周身百骸都像是被車輪碾過般的疼,耳中聽見外間的争吵聲,忍不住虛弱道:“聞…聞嬷嬷…”

孟璋見狀,連忙怒聲道:“聞嬷嬷呢,叫她趕緊進來。”

旨意傳至外間,皇後心中雖是不願卻也沒了法子,只能眼睜睜瞧着聞嬷嬷将東西拿了進去。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才聽見內室中傳來接生婆驚喜的叫聲:“恭喜聖上,賀喜聖上,貴妃娘娘生了個小皇子!”

說着,便将剛出生的嬰兒用早就準備好的明黃襁褓裹了遞至孟璋面前。

孟璋懸着的一顆心這才緩緩放回肚中,仍有幾分恍惚地朝那婆子的懷中望去,依稀能看見小小一顆腦袋。

第 147 章 協議

幾百號女兵現在門口,大多數都是半跪手持着勁弩,瞄準着唐僧三人。

“我去。發現的這麽快!開挂了吧!”小白龍不解的問道。

士兵長笑着說:“你們幾個賊人。帶着一個病人。來我們國家,肯定是要打‘火靈芝’的主意,所以我一早就有準備。”

“哦?”唐僧輕蔑的說道。随後鼓起了掌,說:“那這位将軍真是有心了。不過尴尬的是。你們這些人對我們構不成什麽實際性的威脅。”

士兵長冷笑一聲,說:“構不成威脅?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場面充滿了濃烈的火藥味。士兵長的挑釁得不到唐僧的理會,憤怒的她,伸手奪過一把勁弩。瞄準了唐僧。

“賊漢子!現在我命令你跪下。否則我就要攻擊了!”士兵長的一句話,使得全部拿着勁弩的士兵上弦,随時準備射擊。

唐僧面帶微笑的看着士兵長。勾了勾手指,輕蔑的說道:“來啊!”

士兵們雖然憤怒。但她們不傻,這裏是皇宮大殿。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拿着兵器站到這裏,恐怕也只有今晚了。

“呼!”士兵長吐出一口濁氣。放下了勁弩,失落的說道:“你們到底要怎麽樣?”士兵們也放棄了。對方完全沒有慌亂的跡象,在這個方面。自己這邊已經輸了。

唐僧笑了,笑的很真誠,說道:“我嗎?只有一個要求!說出來怕你們不答應,所以”√

“想要‘火靈芝’!本将軍在這就明确的告訴你,絕!不!可!能!”士兵長吼道。

“悟空,去拿‘火靈芝’。你!去找你們國王,我有事情和她說。”唐僧沉着冷靜的指揮着。

“你還想幹什麽?喂!那個人你別動!”士兵長慌了。抽出腰刀,奔向孫悟空。

孫悟空轉過頭,冷冷的說道:“費勁,都給我定住吧!”一聲低沉的咒語,所有的禁衛軍連同準備拿刀砍孫悟空的士兵長,都被定到了原地,動彈不得。

“這下子不就省事多了嗎?”孫悟空說完,走向了透明的櫃子,将手伸了過去,

“請請不要那麽做!”國王扶着大殿的門,彎腰喘着氣,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為什麽!有什麽不妥的嗎?”孫悟空收回手,戲谑的問着國王。

國王喘了一會氣,直起身來,一臉驚恐的看着一動不動的士兵們,但馬上的變成了不懼,說道:“這株‘火靈芝’,是我們國家的命脈,如果你強行拿走,那我們的國家将會覆滅。所以,我求求”

“呵!我們已經知道河裏有一只蠍子,不知道它和‘火靈芝’有什麽聯系?”唐僧示意孫悟空回來,開口對國王說道。

國王聽到唐僧說出了蠍子的事情,頓時沉默了,大殿內除了衆人的呼吸聲,在什麽也聽不到了。

“呼!”國王沉默良久,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好!我說!我将‘女兒國’的故事告訴你們。”

從前,女兒國有男有女。可是因為蠍子精的存在,國家與外面無法溝通,最終只能封閉,全國只有女性的原因,是因為男性全部因為蠍子精戰死。

直到最後。國家中只剩下女丁了,那只蠍子精,一直待在河底未動。每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那只蠍子精就會暴起殺掉我們。

後來,我們就與世隔絕,由于沒有商貿往來,我們的國家很快就垮了,歷代國王們沒有辦法,只能想出這麽個辦法,那些被騙來的男人,都被我們帶到後山上去采礦了。

至于河水為什麽能致孕,火靈芝為什麽能治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國史沒有明确的記載。

聽完國王講述的故事,唐僧三人沉默不語。國家本來好好的,都是一只蠍子給攪和了,子孫後代都沒有辦法安生。

禁衛軍的定身時間到了,士兵長抽刀劈在孫悟空的後腦勺上。

“咔吧!”一聲,刀斷了!世界悄然無聲的又變的寂靜了,全場鴉雀無聲。

“蠍子我們會打,‘火靈芝’我們要拿,你們自己看着辦!”唐僧也将話給挑明了對着一臉震驚的國王說道。

“你沒事?”士兵長試探的說道,随即竟然大膽的摸了摸孫悟空的頭,“這怎麽可能!被砍了一刀都沒有事!”

孫悟空笑着說道:“那麽輕的一刀,怎麽可能會有事!”轉頭對國王說道:“喂!小姑娘,你覺得我師傅講的條件還合理嗎?”

國王輕咬着嘴唇,問道:“你們真的能打敗河裏的那一只蠍子精嗎?如果可以的話,你們你們可以拿走火靈芝。”

“陛下,這不可以!”士兵長走到國王身邊,說道:“不可以,您确定他們就一定能打的過蠍子精嗎?或許他們也是自尋死路的人。”

一直沉默的小白龍有些不悅,厲聲問道:“怎麽?我們打不過,你們打得過嗎?弱者,沒有談判的資格。要不是師傅攔着,我拿了你們的靈芝,你又能奈我何。”

“哼!你看看我能把你怎麽樣!”士兵長擡起手,手持勁弩的禁衛軍在一次将弩矢瞄準了唐僧三人。國王再次舉手,他們将其放了下來。

士兵長看着國王異常的舉動,不由的想問,卻被國王制止了。唐僧師徒也不說話,默默地等待着國王的回話。

場面再一次的變成了死寂,都在等待着國王自己的答複。

許久……國王開口說道“我相信你們可以打敗蠍子精。所以請你們救救‘女兒國’!”

唐僧笑了,說:“放心,我們一定會拯救你們‘女兒國’的,也會救我的徒弟。”

……

半個時辰後,沙悟淨被擡到了皇宮的大殿內,一幹女兵好奇的打量着昏迷不醒的沙悟淨,被國王不耐煩的攆開,問唐僧:“你們什麽時候出發?”

唐僧看着外面的夜空,又看看昏迷不醒的沙悟淨,說道:“現在!”徑直向外走去,“夥計們,出發了!”

“是!”孫悟空與小白龍應答一聲,跟着唐僧的腳步去了。

今夜,又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只要過了今日,沙悟淨醒的幾率就會更大,女兒國也可以恢複自由。唐僧一行人的責任,很重啊!

第 157 章 登門道歉!

第157章 登門道歉!

第157章 登門道歉!

谷明中心醫院,薛南剛從急症搶救室中推出來,躺在病床上的他,第一眼便看到,那站在門口等待的薛建義。

“爸?你怎麽來了?”

薛南瞧着薛建義滿臉的陰沉,愣了愣後,立馬回過神來:“爸,你一定是知道我為什麽進搶救室了吧?你先別生氣,我已經調查過了,那洪陽只是個小保安,待會兒我們就去找他算賬!”

“你這個臭小子,知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麽人?”薛建義氣得不輕,雙目瞪着薛南,幾乎是能噴出火來。

“我得罪了…”薛南腦子全懵的,怎麽回事?薛建義這麽生氣,不是因為他被打的這麽慘?

“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也好,今天我就把你打醒!”薛建義怒火攻心,忽然就忍不住動手了。

醫院裏頭,一團亂糟糟。

此時,洪陽已經是帶着白素兩姐弟,回到了白家。

看到白弘那一身的狼狽,白紹輝夫婦吓壞了,急忙上來一陣問候,好在回家路上,洪陽三人便想好了說辭。

說是白弘和那條大魚對抗,結果慘敗于大魚的手下,摔下湖中摔的很慘,幸好洪陽及時趕到,适才沒有什麽大礙。

白紹輝夫婦信了…

于是,幾人吃了一頓開心的午飯。

吃過午飯,白紹輝夫婦出去有事,洪陽則是乘這個時候,給白弘檢查了一番身體,并且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然後,就是白弘擔驚受怕,不斷為薛南的事情而煩惱,白素很無奈的勸慰,洪陽懶得理會,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估計那薛南很快就會又找上門來,幸好老爸老媽出去了,不然,他們恐怕都要被連累啊。”白弘急的滿頭大汗。

白素不論怎麽說,白弘都不聽,非要認為得罪了薛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們了,無奈之下,白素也幹脆不理會了。

她這個弟弟,因為一直都在谷明鬼混着,有關薛家的能量聽說太多,難免會有這種想法,倒是頗有些井底之蛙的感覺。

她尋思着:“年輕人,特別是弘兒這種男孩,是應該多到外面去走走…”

“老姐,你怎麽不說話了?還愣着做什麽?快帶姐夫回羊城去啊!”

白弘忽然發覺白素不說話了,急忙道:“既然想不到辦法,躲避就是最好的辦法,你們走吧,他薛家雖然厲害,但也不至于把我打死…我咬咬牙忍了,等哪天我要是牛掰了,我十倍還回去!”

白素搖頭,洪陽也搖頭,這小子,失心瘋了吧?

恰在這時,門口傳來輕柔的敲門聲。

三人皆是一怔。

“來的倒挺快。”洪陽眯眼發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我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這下連跑的機會都沒了…姐夫,你身手好,要不抱着我姐從窗戶外邊的水管摸下去吧?你行嗎?”白弘整個人都是跳了起來。

“我…”洪陽都想罵人了。

“行了弘兒,你消停一會兒吧,到底是誰來還不知道呢。”白素無語的瞥了白弘一眼,起身就欲去開門。

“等等。”

洪陽和白弘同時出聲。

白弘愣了愣,随後拉着白素道:“老姐,你瘋了吧?這時候你還去開門?我說了啊,你讓姐夫帶你走!”

白素懶得搭理,轉頭看向洪陽,後者微笑道:“咱們家的這個門,不是別人想進就能進的,先晾他們一會兒吧。”

白弘還有點懵,沒聽懂洪陽的意思,外面卻是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請問,洪陽先生在嗎?呵呵,在下薛建義,剛剛才知道我這不懂事的兒子得罪了你,特地過來給你賠罪道歉,方便的話…給我們開一下門?”

“什麽?”

白弘聽到這聲音,當場驚呆,薛建義?那不是薛南他老爸嗎?

賠罪道歉?

特地過來?

這…

“不是吧?姐夫,你之前打的那個電話…真的只是個胖子?”白弘呆呆的看向洪陽,驚駭道。

“誰說胖子就一定不行了?”洪陽淡笑。

“……”

得到白弘确認,白弘直接張大了嘴巴,這一刻,他幾乎是窒息了。

一開始他覺得洪陽很不起眼,只是一個小保安,甚至他覺得還不如那方超,後來他發現洪陽很厲害,一手醫術驚天動地,身手牛掰堪稱無敵,現在…白弘已經無法想象和形容,洪陽到底是個多少牛掰的人物了。

薛建義親自過來道歉!這種事情,在谷明還是頭一次發生吧?

“天啦那個嚕,這個姐夫,牛掰的有點離譜了吧?”

在白家門口,薛建義父子提着兩袋昂貴禮品,穿着正經整齊的站着,靜靜等待面前大門被打開。

薛南那淤青不少的臉龐,充滿了郁悶和難受,他完全是沒有想到過,一向寵愛他的父親,今天居然在他重傷之際,還動手把他打的像條狗,而且還是在醫院當衆打!

這是恥辱,讓愛面子的薛南永生難忘,同時,他也非常之震撼。

他感受到了洪陽的能量,盡管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人家只是一個小保安,但是…事實上就是如此,就是這麽一個小保安,逼的他們父子兩無路可走,只能乖乖過來道歉。

多委屈?

被人打的像條狗,結果還得跑來給人賠禮道歉!

“這尼瑪的真是難受啊!”薛南內心是崩潰的。

良久,兩父子都還沒有等到面前之門被打開,薛南扯了扯嘴角,有些不爽:“爸,這叫洪陽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人物啊?裏面明明有聲音,偏是不開門,這不是存心刁難麽?”

“閉嘴!”

薛建義冷聲一喝,沉着臉道:“我們還能有機會來這裏給他道歉,已經是他手下留情了,你小子,還不知足!”

“這…”薛南不解。

“他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

薛建義嘆了口氣,搖頭道:“只是,一個能讓羊城夏家大少爺稱之為哥的人,究竟有多少厲害,你我都是不用猜的。”

“羊城夏家的大少爺?”

薛南聞言,忽然雙腳發軟,很不争氣的坐到了地上。

第 156 章 戰火的殘章(說好的小魚加更)

綱手正在濕骨林看風景,但随着周圍空間的一陣波動,相當突兀的,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前。

男的一個,渾身是血,看起來慘到不行,就像是被一組動車碾了兩趟一樣,至于女的……看起來倒是挺健康,但其他情況她一個小孩子不太懂、也不大好描述。

幾乎下意識的,溫柔賢淑的綱手就要掄拳頭,然而沒等她有所動作,千千和已經轉頭過去吐了個稀裏嘩啦,再接着,羽生開口說話了,“剛好綱手在啊,正好,把我送回村子吧,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血葫蘆的聲音聽起來多少有點熟悉,綱手愣了那麽一下,才試着問道,“羽……羽生?”

可喜可賀,她的拳頭被制止了。

“嗯。”

此時羽生已經多一個都說不出來,在應了一聲之後,他整個人就開始無力的癱倒,這時候虛弱的他唯一能選擇的只是向前癱還是向後癱而已,然而這是個不需要思考的問題。

向前有前途,因為有人會扶住他,然而向後……後面只有千千和的嘔吐物,現在羽生身上已經夠髒了,他絕不想再增加自己體表的粘稠度。

綱手順手扶住了倒過來的羽生,正在研究醫療忍術的她,瞬間就發現了他的狀況有點觸目驚心。

到底經歷了什麽樣的戰鬥,才能讓羽生傷到這種程度?

這個問題羽生暫時沒有辦法回答,不過大概有一種病人是醫生向來比較讨厭的……那就是受傷或者生病的理由不是外因,而是他自己造成的那類人。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綱手帶着羽生以空間跳轉的方式返回了木葉,然後馬不停蹄的把他送進了木葉醫院的急診科。

就在羽生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從時間上來說,因為要把重大情報送回木葉而早一步離開、并沒有經歷到這場戰鬥的奈良渚,此時還在騎馬趕回村子的路上。

所以對于木葉來說,他們只知道此前羽生正在跟蹤二代水影一行,至于他身上的傷勢是怎麽造成的、又是經歷了什麽樣的戰鬥,目前村子還一概不知。

事情的親歷者千千和,由于剛剛綱手太過焦急,結果被落在了濕骨林;另一個親歷者蛞蝓,由于忙于羽生的救治,綱手也根本沒有時間聽它說些什麽。

可綱手才剛剛在醫療忍術上入門,盡管她極其有天賦,甚至已經展示出了有史以來最強的醫療系天賦,然而醫術這種東西,是最不能一蹴而就的東西。

所以在羽生的救助和治療方面,她只能跟着打打下手。

“相比于他的傷勢,我倒是有點好奇這人怎麽才能把自己傷成這樣的。”

“嗯,他讓我想起了午餐吃的煎肉,裏焦外嫩的那種。”

“你哪家吃的,還有這種煎肉?下次我去見識一下。”

“這是查克拉的侵蝕問題吧?”

“咦,原來是羽生啊,那就不奇怪了,他總是被侵蝕。”

“能活下來嗎?”

“能試試活下來,但我們得先搞明白他是怎麽受的傷。”

木葉醫院裏,醫療忍者們開始圍着羽生進行專家會診,而且其中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就是那位最初為他從身上取出忍具殘片的朋友。

醫生們手腳利索,忙碌而有序,畢竟他們是專業的,然而他們之間的交流……讓綱手感覺有點奇怪。

然而實際上醫生們的交流也是專業的,治病救人跟他們是不是正在閑談沒有必然聯系。

盡管焦急,然而現場讓綱手有點無能為力,一切都似乎沒她插手的份,直到她皺着眉頭聽到醫療忍者們談到了羽生的“病因”……這時候綱手才想起了,為了得到足夠的信息,她是應該把蛞蝓或者千千和帶到這裏來的。

接着她剛想進行彌補,卻猛地想起了羽生的那些禁術研究資料,該不會是……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對着衆位醫術精湛、經驗豐富的前輩說道,“我想,我明白他是怎麽搞得了。”

…………

對羽生進行搶救醫治的激烈程度,不比他在戰場上的活動稍弱,而與此同時,雲隐的三代雷影也察覺到了事情似乎出了些問題。

先前雲隐發動的對羽生的圍殺,自然有着他的默許和認可,否則的話人柱力也不可能會有所行動……盡管現在的人柱力還不像後來那樣必須被牢牢地被關在村子裏,但人柱力的活動總歸是要比一般忍者謹慎一些的。

雷影是為了确保作戰能夠取得成功,才派出了人柱力這種規模的戰力的,可他事先絕想不到尾獸會成為敵人的翻盤點……這就是典型的想的很好,然而實操的時候卻玩砸了的情況。

花費精力去提前解決一個未來可能會成為心腹大患的潛力忍者,這不是什麽不可理解的操作,畢竟那可是在情報中一擊殺死了雨隐首領的年輕忍者,雷影不覺得他的決定有什麽錯

……但在作戰開始之後,三代雷影卻再也沒有收到過那支以人柱力為首的精銳隊伍的消息,這就有問題了,找來說到了現在作戰應該已經取得了成功才是。

雷影先是變得有些焦急,繼而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輕信了,簡單的就相信了那個間諜的話真的好嗎,對方有沒有被策反的可能性,現在是木葉利用一個假消息反過來圍殺雲隐的人?

可兩個人柱力會那麽簡單就被解決掉嗎?

雷影思來想去都得不到答案,所以最終他決定不想了。

“出發,前往霜之國。”

此時的三代雷影,為了對付岩隐正身在草之國前線,而遲遲收不到人柱力的消息之後,他選擇帶隊前往霜之國。

時間推移,等到三代雷影的隊伍去往了那個戰場之後,已經入夜了。

月光下,雪花依然在飄,可大戰的痕跡沒有被掩蓋掉,一切還歷歷在目,而空曠的戰場上,卻只剩下了一個狂暴的八尾牛鬼。

“雷影大人,戰場上除了八尾之外,什麽人都沒有偵查到。”先雷影一步抵達戰場的偵查忍者對着三代雷影這樣彙報道。

确切的說,應該是什麽活人都沒有偵查到。

先前的時候,他們已經将戰場殘留的痕跡徹底的檢查了一遍,然而他們卻想不出該怎麽向雷影彙報這裏的情況才是最合适的。

“其他人呢?二階堂也沒有任何蹤跡?”

“是的,雷影大人,而且……”

“而且什麽,有話快說。”三代雷影已經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了,畢竟這種現場總歸是能讓他産生一些不好的聯想的。

“而且,根據戰場痕跡顯示,我們的忍者之中有相當一部分死于八尾的攻擊。”

三代雷影:“……”

現在他已經有點出離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