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路遇飛車黨

直到傍晚五點時分,秦凡才醒過來,然而當他走出走廊時,廚房已經多出了一道忙碌的身影。

再轉頭一看,桌上一盤盤豐盛的晚餐,他哪還能不清楚這是誰的手藝?

“你醒了呀。”

林可笑靥如花,解下圍裙後款款走來。

秦凡嗯了一聲,氛圍莫名有些尴尬。

因為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妻子。

兩人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而林可也一直在催促自己辦理離婚手續,這讓秦凡對她稍感詫異。

“離婚,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辦?”秦凡直截了當的問道。

正在收拾碗筷的林可明顯一顫,笑容漸漸消失,冷冷道:“不着急,你要缺錢的話問我要便是。”

秦凡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反正他和林可也沒多少交集,說不定在對方心中自己就是個累贅。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兩千萬搞到手要緊,用丹藥來淬煉突破迫在眉睫。

“今天我陪你去買藥。”

林可難得地細聲軟語。

秦凡撓了撓頭,笑着說道:“不用,你還是休息吧。”

“我怕你亂花錢。”

林可給他夾了塊肉,怨氣滿滿。

“呃……”

秦凡見胳膊拗不過大腿,只好乖乖就範。

反正有她在,倒也省得自己算賬。

用過晚飯後,林可戴上了墨鏡,并用秀發遮住了疤痕,顯然還是在顧及自己毀容的事實。

秦凡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默不作聲地坐上了駕駛座。

其實他早就想試試這輛A8了,怎奈一直沒有機會。

痊愈不久的林可躺在一旁,心中五味雜陳,低聲提醒道:“別開太快。”

微微颔首後,秦凡撒開了油門,把車速調整到了四十以下,車窗外的景色變換也漸漸放慢。

街上行人絡繹不絕,這個點恰好是晚飯散步的時候,小商小販們也擺起了夜市,各色燈光渲染出溫馨的氣氛。

秦凡直視着前方陌生的景色,再回想起記憶中光怪陸離的畫面,不禁心緒萬千。

“唰!”

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呼嘯而過,伴随着的還有刺耳的汽笛聲,以及一個嚣張的背影。

這還僅僅是開始,緊接着又是三四道黑影飛馳遠去。

定睛一瞧,竟然是一輛輛速度極快的摩托車。

而在車座上,還有數個衣着暴露的年輕男女,個個癫狂地大呼小叫,狀态極為興奮。

飛車黨?

在這樣的鬧市裏,他們竟然還飙到這個速度,明擺着是不拿行人和自己的生命當回事。

秦凡不禁眉頭一皺。

在修真界也有衆多這種漠視生死、尋求刺激的修士,結局不是後悔終生就是死于非命。

說實話,在他眼裏這些連生命都不愛惜的人,根本沒有讓他人關心的價值。

“追上去,追!”

副駕駛上的林可突然大喊,慵懶的嬌軀驟然繃緊,盯着那輛消失的摩托車,面色十分難看。

秦凡倒也不含糊,他明白林可思維清晰,一般做不出傻事,于是立即踩上油門,車速也開始上飙。

就這樣,本就嘈雜的夜市再添混亂,行人們紛紛避讓,生怕被瘋狂的摩托車碰到。

照他們這樣不要命的加油門,速度起碼達到了一百二,這要是撞上了必死無疑。

車上,秦凡雙手緊握方向盤,趁着間隙低聲問道:“你要我追誰?”

“那輛藍色的摩托車,那是林浩!”

林可捏緊了安全帶,心中惴惴不安。

秦凡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林可如此心急,原來是不想看見親弟弟跟着飛車黨葬送了性命。

思索再三,在快速觀察了周圍路面情況後,他選擇了一條稍寬的道路,随即加快了車速。

前方的飛車黨們也似乎留意到了背後的小尾巴,有幾個好事的忍不住嚷嚷了起來,像是受到了挑釁。

“大家快看,後面有個傻子在追咱們!”

“他不會是想飙車吧?就那破車,比蝸牛還慢!”

幾個打扮得非主流的少女也笑作一團,更有個被戳中了嗨點的黃發女人直接遞上了香吻,給男朋友加油打氣。

“耗子,你可別讓我失望哦!”

年輕男子不屑地搖搖頭,挑眉笑道:“放心,我就不信這兒還有比我車技更好的……等等,那車?”

林浩百無聊賴地瞥了一眼,這一瞥不要緊,他整個人立馬打了個哆嗦,震得摩托車都在發顫。

“怎麽了?”

小黃毛疑惑不解,語氣略有些不滿,“你不會怕了吧?切,真慫!”

他不知道的是,林浩這哪是慫,簡直就是挨了當頭一棒!

因為他已經看清了號碼牌,分明是自己姐姐的車!

“快走,我們趕緊走。”

林浩強忍住心頭的畏懼,用近乎低吼的聲音提醒同伴們。

小黃毛沖他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狠狠抱住了林浩的腰,害怕自己從車上甩下來。

與此同時,秦凡駕駛着A8緊追不舍,在街頭上演着一場激烈的追逐戰,無數路人都為之側目。

車內的林可心急火燎,她向來不怎麽管教弟弟,卻沒成想縱容他到了這種地步,頓時懊悔不已。

要是林浩稍微出了點差錯,自己還怎麽向父母交代?

眼見身旁的妻子面色變幻不停,秦凡也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開始施展最精湛的車技。

憑着自身絕世的領悟力,他輕而易舉地就摸透了駕駛技術,并在短時間內突破了尋常人窮其一生都難觸碰的瓶頸。

慌忙中,林可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畢竟她心思都放在弟弟那了,還管什麽車技不車技的。

“嗡嗡……”

摩托車的轟鳴聲激蕩在耳邊,林浩心亂如麻,不知該怎麽面對親姐姐。

現在的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繼續加速,争取在下一個路口甩掉屁股後邊的黑色A8。

“快,再快點!”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墜落,林浩攥着右車把的手都在顫抖,他滿腦子都是姐姐的畫面。

“耗子,你沒事吧?”

一個臨近他的飛車黨發現了不對勁兒,關切地問了句。

“閉嘴李志,好好開你的車!”

林浩不耐煩地回了句,然而就在下一秒,黑色A8如鬼魅般貼上了一側。

第 13 章 章節

“二是尋得了一件你家之物,特來物歸原主!”

“什麽東西!”

“你一看便知!”

“呀!是先父的帥印!”

霎那間,國仇家報,狂湧心頭,田霸不禁虎目淌淚。

“父帥……”

“嗚嗚,滄海君,謝謝你,嗚哇……嗚……”

田霸感觸身世,忍不住嚎陶大哭……“這本是你家之物,我只是舉手之勞,何必言謝!”

滄海君城府甚深,這帥印早已找到,只待适當時候才拿出來打動田霸!

“好!滄海君,在下有何事可放勞?”

“不敢當。田兄若肯助張良兄,就如助我一樣!”

張良忙上前道:“天下英雄出我輩,小弟今趟來尋田兄幫忙,非只是一般的江湖恩怨仇殺,而是有關——天下蒼生的幸福!”

天下蒼生的幸福!

田霸巨軀一頓,雙目射出如電神光。

再說任橫行扶着劉邦一陣地飛奔。

“喂喂喂,我給你挾得快斷氣啦!”

“老子救你,還這麽多廢話!”

“你這老粗,早叫你別胡亂出手,把小事化成大事了!”

“我踢他是為你出氣,你好沒良心!”

劉邦心想:“呀!這大魔頭竟會為我出氣……還怨我沒良心……看來他已經當我是朋友了……”

劉邦連忙對任橫行道歉:“對不起!”

“任老兄,你看剛才那班家夥是什麽來頭呢?”

“看兵器,他倆九成是大內八聖士的靈蛇矛和奪命盾!我踢他時遭到的反震力極強猛,看來對方的內功非同小可!”

“噢!怪不得踢得我痛!”

“老實說,你能擺平他們嗎?”

“單對單,我穩操勝券,但以一敵二,那就很難說……”

“喔!是這樣,那我看你還是避開一點,安全些。”

“哼,只知避、沒點勇氣!”任橫行很不服氣。

劉邦回過頭對任橫行罵道:“有勇無謀,這和蠻牛有什麽分別?”

“操你娘!你罵我是蠻牛!”

“警告你,莫再侮辱找娘親,否則反臉!”

“相公,這兩人氣呼呼的,要打架喽!”

“哈哈,快有好戲看啦!”集市上行人們見二人鬧起來,趕忙圍了過來看熱鬧。

“嘿,劉邦,你娘是否很疼你?”

“當然羅,自細噓寒問暖,雞屁股總是留給我吃!”

“你……你……真幸福……我……三歲就父母雙亡……娘親的樣子……我也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很愛吃她煮的芝麻湯丸……”說着任橫行流下了一行淚水。

劉邦看在眼心想:“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大魔頭,其實也有人性的一面……也挺可憐的。”

任橫行長嘆一聲:“唉……我以後也不會辱你娘親……”說完轉身往前走去。

劉邦忙上前安慰道:“任兄,命運弄人,以後好好的活着,老天爺也奈你不何!”

“啊呀!打不成了!”

“唏!令人失望!”行人們失望的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形。

只聽後面有人吼道:“好狗不擋路,快滾開!!”

“兩個狗雜種,怎逃得出我手指縫?你們兩人還在街上打情罵俏,難道不知死亡将至嗎?”

劉邦回頭一看:“糟糕,又給這個冤魂纏上!”

“操他娘的,待老子殺個痛快!”

“大局為重,走吧!”

任橫行想了想:“對!我要幹大事,殺秦皇,別為了這些鷹犬壞了大事!”

“只知逃遁,無膽鼠輩!”

劉邦一邊跑一邊想:“前面市集火山人海,最易乘亂逃脫!”

任橫行卻抱怨道:“又要逃,真丢臉!”

鐵騎如雷疾弛,把攤檔撞個東翻西倒,雞飛狗走。

鐵蹄狂踏,民衆慘叫喧天……“他媽的,不信你快得過我的追風馬!”

“操你娘,看大爺取你狗命!!”

劉邦聽在耳裏怒火重生:“辱我娘親!?可怒也!我不發火當我是病貓!忍屎忍尿都不會忍你,看掌!”

“你娘親肯定又老又醜,我肯操是你大大的福氣!”靈蛇矛說話時一拳迎面打向劉邦。

劉邦一看來勢心想:“嘩,拳勁如雷,硬拼準吃虧!”連忙閃身避開。

劉邦施展靈巧快疾掌法,連中三元,打掉了靈蛇矛一粒門牙。

口多牙殘,靈蛇矛又少一顆門牙。

“罵得甘爽?打掉你一顆牙算你好運!”

靈蛇矛不放劉邦在限內,失了先機,後腦又中一招。

“哎,好猛的內勁,震得我腳趾劇痛!”劉邦雖然踢中,卻也心中一驚。

“狗雜種,看爺的真功夫!”靈蛇矛大發雷霆,展開一輪猛攻。

“險過剃頭……”蛇矛貼着劉邦面門掃過。

“我偏要操你娘,操操操操操!”

靈蛇矛技高何止一籌?認真打鬥,劉邦登時險象環生!

“吼!看老子收拾你這班鷹犬!”任橫行一見劉邦吃緊忙上前幫忙。

只見他雙手一抓把一騎兵硬生生的連人帶馬舉了起來扔了出去。騎兵碰上任橫行,只有叫阿媽的份兒。

任橫行冷不防被奪命盾從後面偷襲,盾刀鋒銳加上力度雄猛,任橫行竟被劈傷表皮。

“偷襲老子,卑鄙!”

“啊呀,我認得你!你就是朝廷第一號通緝犯,他媽的瘟神任橫行!”

“羽飛!發達啦,瘟神送上門,咱們大把賠本啦!”

“就憑你這兩只鷹犬?妄想!”任橫行一拳打在奪命盾的盾牌之上。

“嘩,他的拳力有如開山劈石,震得我手臂發麻……”奪命盾也非弱者,施展渾身解數,暫保不敗。

“管他娘的瘟神、先殺這狗種再說!”靈蛇矛狂叫着猛攻劉邦。

“八聖士果也名不虛傳,今次條命難保了……”劉邦被打得手忙腳亂。

“由屋頂逃,希望他的輕功不濟……”想到這裏劉邦一個縱身飛上房頂。

“玩輕功?你還差呢!”靈蛇矛也跟着躍上房頂對着劉邦胯下一陣猛刺。

“拆祠堂!太可惡了!”

蛇矛向上勁撩,劉邦變了空中飛人……再說在田家鐵鋪內他們正商議着刺王贏政。

只聽田霸說:“張先生請回吧,你的計劃沒可能成功的,雖然你曉得贏政入山訪方士徐福的必經之路!但贏政武功蓋世,出巡時有魔功絕頂的趙高随侍在旁,更有阿房內府八大聖士貼身護駕!”

“而且慣例十步之內不準任何人接近,我們根本沒有機會!”

張良反駁道:“世事無絕對!只要選擇适合地點,擲出的是比這鐵錘大十倍的巨錘又如何!”

“這鐵錘約五十斤,相信五百斤的巨錘,也難不倒田壯士!而且贏政再非以前得天下的贏政,近年沉迷酒色和術士丹藥,功力自然大退,兼且在馬車內,事起突然,我們定可一擊成功,取他老命!”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巨錘只是凡鐵,絕破不了贏政的護體真氣,張先生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據家父所說,只有從天上降下來的玄鐵,方能制成專破內家真氣的種器!并要以旋轉的手法擲出,才可不虞中途被人擊落,破贏政真氣,取其命!”

“小弟願傾所有百多兩黃金,用以收購各方玄鐵,由田兄鑄造能除去大魔君的神器!”

“呀,我知道什麽地方可尋得玄鐵!”蒼海失聲道,話未完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呀!

有人破頂而下!”

兩位歷史上頭赫有名的大人物——劉邦與張良,竟然是在這個奇怪的情況之下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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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居 掃校

第 四 章

二大聖士奉令緝拿張良,誤會之下要擒殺劉邦任橫行二人……兩位歷史上顯赫有名的大人物——劉邦與張良,竟然是在這個奇怪的情況下相遇。“哈哈,原來給男人抱也這麽舒服……”劉邦戲笑道。

“如此環境,這家夥居然還能說笑……”張良面對劉邦,為之啼笑皆非。

“喂,你是何人?”張良将懷裏的劉邦甩在地上。

“喂喂聲,你算老幾?”

“哎喲,我的屁股……”劉邦從地上爬起來,摸着被摔痛的屁股,一轉身看見滿地的黃金,眼中發光,撲上前去。

“我的媽呀,成世人未見過這麽多金!”突然,只感到一股強勁的拳力迎面襲來,躲避不及劉邦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張劉兩人打在一起。

突然一人破牆而入,大叫:“我是大賊,小賊在那裏?”來人正是任橫行,張良手持寶劍準備應戰。

“嘿!又不是搶,難道都有罪?”

劉邦正抓欲起,忽地又縮下去。原來門外沖入一行人,前面領頭的兩人大叫:“操你娘的逆賊,快滾來送死!”

“這兩人有大內衛士跟随,來頭不少!”張良暗想。

“呀呀,張良!”兩人一進門就争論起來。

“哈哈,我贏了!”

“什麽?

第 15 章 (2)

這次李容堪被東夷殺手行刺于西郊行宮一事,令他十分震怒

而他第一個找來開刀的,就是現任兵馬大将軍楊銳

做為主将,楊銳竟讓東夷人流竄進天闕境內,這已經是犯了滔天大罪,如果當時不是他身邊的影衛誓死保護,恐怕現在的他已經成了東夷人的刀下亡魂了

在刺殺事件發生的第二天,他就頒下一紙诏書,命駐守在東夷邊境的楊銳速速回京領罪

李容湛當衆宣布這件事的時候,恰逢每月一次的大朝會

一個月才進宮一次的李容欽聞言,不禁在奉天殿提出反對意見

“皇兄,雖然這次東夷人來京城刺殺您十分可惡,但如果皇兄沒有大意的只帶幾個影衛偷溜出皇宮,那些東夷人又怎可能會找到下手的機會,對皇兄不利呢?”

“六弟,你說這話究竟是何意?”

李容欽冷笑一聲,“臣弟這話是何意,相信以皇兄的睿智和聰明,心裏一定清楚得很楊家父子駐守在東夷邊境多年,始終沒出現過任何纰漏,如今皇兄私自出宮過襲,卻要将這錯誤讓楊家來承擔,這對楊将軍一家來說,是不是有失公允?”

沒錯

直到現在,他仍舊很介意前日,皇兄竟背着他将妻子帶到那西郊行宮私會

皇兄自己遇襲沒什麽,要是不小心把環貞也牽扯進來,那他可就無法接受了

一向在大朝會上悶不吭聲的六王爺,今天居然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皇上發難?!這不但把衆人吓了個夠嗆,就連坐在龍椅上的李客堪,也被他那冷嘲熱諷的口吻氣得渾身上下不舒服

“做為駐軍之首,楊銳居然将東夷殺手放連我朝境內,朕想治他的罪,究競有何不可?”

“楊将軍一家并非聖人,皇兄不能僅僅因為一場刺殺事件就定楊家的罪再說了,不管是已故的楊老将軍,還是現在的兵馬大将軍楊銳,他們都是我天闕王朝的股肱之臣,失去他們邊境可還會安寧?

“皇兄,你口口聲聲說要治罪,難道砍了楊銳的腦袋,所有的事情就都能一并解決嗎?”

他冷笑一聲,又說:“父皇當年将皇位留給皇兄繼承,是因為在父皇的心裏,皇兄可成為一代仁君,對天下百姓恩威并施,常保天闕富強

“就連皇兄自己,不也對自己有相同的期待,而将年號改為惠仁嗎?可現在皇兄卻要因自己的憤怒,口口聲聲說要治我天闕有功之臣的罪,這事若是傳揚出去,皇兄以仁治天下的名聲,将要如何加以維持?”

“李容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同誰講話?!又知不知道這裏究競是什麽場合?!”

眼見皇上大怒,在場所有的大臣都被吓得默不作聲

李容欽擡頭,冷冷一笑,意有所指道:“皇兄,這是什麽場合、臣弟在同誰講話,臣弟心裏非常清楚臣弟今日之所以會當着皇兄的面說出這些,不過是想告訴皇兄,有些東西既然被皇兄得到,就該好好的珍惜守護至于那些不屬于皇兄的東西,不管您身居何位,您想要也要不到!”

“你……”

“臣弟今日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已經說給皇兄聽,還望皇兄從今以後三思而後行”

最後這句話,李容欽說得铿锵有力,抑地有聲

在場所有的臣子,都不禁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所震攝

六王爺對他們展現了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陰狠、殘酷、冷血而無情

和以前那個玩世不恭,就算被人在背地裏說三道四他也完全不在乎的六王爺完全不同

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深深為李容欽這最真實的面貌感到恐懼

那雙被傳成是妖瞳的堪藍雙眼,向外迸發着妖冶的光芒

他無懼無畏,仿佛坐在龍椅中的皇帝對他來講,根本就是一個路人甲

李容湛冷冷看着殿下膽敢和自已對抗的老六此時此刻,他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殘戾的殺意

丙真是一山容不下二虎嗎?

雖然穆環貞真的很讨厭參加所謂的大型活動,但做為六王爺唯一的妻子,身上有着不容推拒的貴任

天闕王朝有一條法令,每年的十月初一,皇家子弟都要進宮,去泰和殿給先祖上香

其他幾個不在京中且有了封地的王爺可以不進宮祭祖,但李容欽卻不得不去泰和殿給老祖宗磕頭上香

做為女眷,穆環貞必須和宮裏的其他妃子一同去清月齋吃齋飯

眼前一下子出現這麽多如花似玉的女人,還真讓她有些吃不消

她再一次在心底慶幸,自己當初嫁的男人是李容欽而非李容堪,否則和這麽多貌似天仙的女人争寵,相信以她的脾氣和姿色,一輩子也別想讨帝王歡心

衆妃嫔因為祭祖之事聚在一起用齋飯,私交比較好的,便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有說有笑

早就聽李容欽說過,當今天子尚未立後,如今掌管後宮之中大小事務的權力,暫時落在玉貴妃的頭上

上次在皇宴上她見過玉責妃一面,倒是個絕妙的美人兒

今日,玉貴妃身穿一襲淡雅的素袍,頭上只插着幾根簡樸的珠權,仍在衆妃子之間出類拔蘋

而且這玉貴妃的确也有幾分本事,講話條理分明,處事也算公正,至少在場的其他妃子對她表面上看來,都心服口服

一群女人聚在一起,話題無外手就是珠寶和男人

可憐這群養在深宮中的女子,在與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的同對,還要在人前露出愉悅的笑容

穆環貞心底十分感慨,古代和現代的最大區別,就在于女人和男人之間永遠沒有平等可言

記得以前讀書的時候,她班上有一個阿拉伯籍的男同學

聽說對方家裏是做石油生意的,在阿拉伯是富甲一方的大家族

同學聚會時,她曾和那男生聊過幾句,得知對方的父親家裏娶了四個妻子,膝下子女無數

而那阿拉伯男生居然對她很感興趣,想追她做他的妻子,私底下曾告訴她,如果她表現得好,他會讓她成為他的第一個合法老婆

她當時就把對方給罵了,因為她無法忍受自己和一群女人來分享男人

那個時候她就立下志向,如果自已未來的另一半不能對她從一而終,那她寧願孤獨終老,一輩子不嫁

但別說古代,就算是現代社會,有些有權勢的男人,除了娶進家中的大老婆,外面還不是三妻四妾女人無數

慢慢的,她覺得愛情這東西真是越來越渺茫、越來越虛幻

沒想到穿越到古代之後,竟讓她過到了李容欽

雖然那人霸道成性又喜歡捉弄她、欺負她,可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卻讓她感受到了愛護和專一

想到這裏,穆環貞的心情沒來由的好了許多

在用過齋飯之後,她便說想去花園中逛逛,逃避無聊的談話

一個人來到禦花園欣賞園中的美景,王府的後花園雖然也很漂亮,可是比起禦花園,竟有着天壤之別

難怪世間有那麽多人想得到這至高無上的位置,除了手中握有極大的權力,享不盡的物資和金錢,也同樣使人沉醉于其中

轉身之際,穆環貞只覺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就在她差點摔倒的時候,突然被人抱了個滿懷

陌生的氣息令她吓了一跳,首先映入眼簾的,競是一道刺眼的明黃,将自己攔腰抱住的雙手,溫暖而有力

她本能的擡頭看去,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有些時日沒見到的李容堪

她吓了一跳,臉色漲得通紅,忙不疊的就想從他的懷中抽身,可他卻像故意和她作對一樣,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她柔細的腰肢

“這禦花園的石板路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坎坷不平,環貞還要小心一些,免得在朕的皇宮中出了什麽意外,出去可不好交代”

穆環貞心頭一驚

皇上居然直接喚她的名字,而且語氣還那麽親切自然?!

如果這一幕被那些妃子看到了,她穆環貞豈不是會成為整個後宮女性的公敵?

想到這裏,她更加拚命的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見李容堪沒有放手的樣子,便微楹的小聲道:“皇上,你我身份有別,這樣抱在一起,若是被人瞧見了,同樣不好交代”

李容堪就喜歡和她在一起說話的感覺

自從上次在山洞一別之後,他心裏腦裏始終放不下有關于她的一切

明知道她是自己的弟媳,可過份的思念,卻讓他這堂堂帝王就像發了狂一般,無數個夜裏,反反履履的回味着與她的每一刻

那塊曾經用來包紮他傷口的布科,鬼使神差的被他留了下來

他将它洗幹淨,珍視的放在枕邊,夜深人靜時,那麽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便成了安慰他心靈的良藥

他不知道自已是不是着了她的魔,只知道即使在和其他妃子共眠的時候,腦海裏想着的那張面孔仍舊是她

突然有一種很大膽的想法,他迫切的想要将這個女人一輩子鎖在自己懷裏

哪怕他将要承受天下人的指責和唾罵也無所謂

他只想就這麽抱着她,緊緊的将這日思夜想的人兒擁在懷裏,盡情索取她的一切,他不在乎彼此的身份會不會讓這份感情變成禁忌的話題

就在李容堪沉迷在這突如其來的幸福之中的對候,一股龐大的力道将他整個人推開

懷裏的溫度一下子失去了,空蕩蕩的,落寞頓對萦繞在他心頭,他擡頭一看,看到了個令人不快的身影

突然出現的,正是四處尋找自己老婆的李容欽

任何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抱在懷裏,更何況李容欽霸道成性、我行我素,從來都沒把所謂的皇權放在眼中

當他看到他的皇兄用那種親昵的姿态抱着他的女人時,他被嫉妒沖昏了頭,狠狠的一拳,不客氣的揍在皇兄的臉上

膽敢以下犯上,這是誅殺九族的死罪!

當穆環貞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時候,急忙抱住李容欽再次舉起的大手,又驚又懼的說:“王爺息怒,這只是一場誤會”

被打了一拳的李容堪從震驚中回神

口中嘗到鮮血的腥味,提醒他,他受傷了

可他的雙眼,卻死死盯着穆環貞的腰,那個讓他思念成狂的女人,此對正被另一個男人攬在懷裏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嫉妒還是應該憤怒

兄弟倆就這麽狠狠瞪着彼此,電光石火之間,殺氣四射

在穆環貞拚死拚活的阻止下,李容欽終于壓下想要活活将李容堪揍死的想法,打橫把她抱起,頭也不回的,就這麽離開皇兄的視線

望着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李容堪內心深處複雜無比

他知道自已剛剛的行為逾越了本份

但他情不自禁、情難自控

雖然他現在得到了大多數人想擁有的一切,可人總是貪心的,貪心到他想不顧身份的,将那個人,從李容欽的懷中搶過來據為已有

哪怕等待他的是下地獄的事情,他也在所不惜

第 8 章

“你倒是算得準。”千百眉滿身血跡,頭發和臉頰上也有些紅色。看了旁邊的桃花一眼,先将幾個印章丢朝沈在野丢過去,然後便問:“哪兒能沐浴?”記陣叉血。

“已經準備好了。”沈在野指了指側堂,千百眉起身,風一般地卷過去,沒一會兒,又拖着一頭濕噠噠的頭發,風一般地卷了回來。

他又穿上了牡丹袍,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完全沒了血腥氣。

沈在野對功臣的态度一向是極好。收斂了脾氣,笑着道:“下似乎十分愛惜這袍子,都舍不得沾血。”

每次打鬥完,他這袍子都是絲毫未損。

沒好氣地坐下,千百眉道:“誰讓嫁出去的徒弟潑出去的水?以後就沒人給做新袍子了,舊的還不得好好愛惜?”

沈在野一頓,微笑着轉頭看了旁邊的人一眼。他的目光也算溫柔,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吓得姜桃花筷子差點都沒拿穩。

“這是妾身的拜師禮啊。”桃花小聲道:“師父說白收我這個徒弟,也不能孝敬他什麽,就給了圖樣和東西讓妾身繡個袍子,妾身當初繡了好幾個月呢!”

“看來你不是不會女工。”沈在野皮笑肉不笑地拎起自己的衣襟:“那這種奇怪的花紋,你可以解釋一下是為什麽嗎?”

今兒下午拿着袍子他還挺高興的,雖然繡工真是慘不忍睹,但好歹她終于肯多花點心思送他個東西了。

然而,這點兒高興,在千百眉這件牡丹大紅袍面前,立馬被澆滅了。

給人繡幾個月的袍子,在他這兒就是幾天完工,還是最簡單粗糙的花紋,這女人是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桃花幹笑,伸手摸了摸他衣領上的直線花紋:“這不挺別致的嗎?一看就是出自妾身的手。”

千百眉也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喜歡,那就脫下來給我。”

咽下一口氣,沈在野冷哼一聲拿起筷子:“先用膳吧。”

千百眉已經開始吃了起來,一邊嘀咕府上廚子手藝不錯,一邊道:“你們大魏的官邸守衛真的不怎麽樣,我還以為那麽多人,起碼要花上兩天時間,沒想到只一天就搞定了。”

沈在野皺眉:“你去的官邸,每家都有幾十個護院,這也算不怎麽樣?”

桃花幹笑:“爺,趙國的官邸都不用護院,用的全是禁衛。”

“為什麽?”沈在野不解:“有那麽危險?”

看了自家師父一眼,桃花沒吭聲。

千百眉道:“大概是因為我經常喜歡去他們家逛逛,把人都吓着了吧。”

沈在野:“……”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經常闖官邸,殺人如麻,還這麽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過他們也得感謝我。”千百眉道:“正是因為他們提高了警惕,所以一般的刺客根本拿不下他們。”

沈在野閉眼:“今日之後,大魏的官員也得感謝你,戒備也怕是要提高許多。”

“反正你看不順眼的都死了,剩下的戒備不戒備,你又不在意。”千百眉放下碗,眯眼看着對面這人:“你答應我的事,能做到嗎?”

“放心。”沈在野颔首:“沈某從不食言。”

“可是……”千百眉道:“雖然看見我臉的人都死了,可這一頭銀發藏不住,人人都知道最近殺人無數的大魔頭是一頭銀發,不久便會有人查出我的身份,你當真能有辦法?”

擡眼看他一眼,沈在野道:“你若是不放心,用完膳之後,不如先去街上看看?”

那還不得立馬被抓起來?千百眉皺眉,不過出于好奇,他還是決定去試試。

于是華燈初上之時,千百眉就上了街,一頭銀發沒遮沒擋,嚣張地拖在身後。大紅的牡丹袍子松松垮垮,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危險。

街上的百姓都驚呆了,看着他的時候都僵在了原地。千百眉瞧着,心想這些人應該是在怕他,看樣子這一日他的名聲當真已經傳遍整個大魏國都了。

正想着呢,旁邊冷不防冒出個人,伸手就将他拉進了旁邊的學堂裏。

“……”他是讨厭人碰觸的,下意識地就要揮袖,轉頭卻見是個大嬸,一臉着急地看着他道:“英雄,您怎麽敢在這時候大搖大擺地出來啊?官府還在抓您呢!”

她叫他什麽?千百眉怔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英雄?叫我嗎?”

“自然是您!”大嬸拽着他就往裏走:“雖然老身不認得英雄,但這一頭銀發準沒有錯,您就是那個懲惡揚善,替天行道的大英雄!”

千百眉:“……?”

一臉茫然地被拉進去,學堂裏還都是些書生文人,一看見他,都傻在了原地,接着就紛紛湧上來,一齊推着他藏進屋子裏。

“俠士小心!”有個書生皺眉道:“我們會幫您做掩護,您快走,官府巡邏隊會經過這裏的!”

“是啊!”一群書生望風的望風,找路的找路,離他近的幾個幹脆直接跪了下來,拱手道:“今日得見俠士,實屬大幸,請受我等一拜!”

目瞪口呆,千百眉做壞人也是做久了,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忍不住伸手就拎過旁邊的人來,皺眉問:“為什麽稱我是英雄和俠士?”

“因為您為民除害了啊!”旁邊的大嬸道:“咱們老百姓也不是愚昧無知的,您殺的那些人,都是做盡了壞事的!已經有人查出來了,梅奉常貪贓枉法,搜刮民脂民膏,家裏金銀有幾十萬兩呢!那個楚太尉也是,縱容親戚在軍中殺人,欺上瞞下,陷害忠良!天不衛道,還有英雄為民請命,真是太好了!”

千百眉:“……”

沈在野這引導民心的本事也真是厲害啊,他分明就是殺人罷了,竟然也能變成英雄。

不過,當官的人,能有幾個清正廉潔?一刀砍十個,九個都是貪官,所以這英雄之名,他倒是受得起。

百姓都自發為他掩護了,那接下來只要官府停止對他的追剿,便天下太平了。

那人怕是幾天前就布好的局,就等着他一把人殺完,民間便一片擁戴之聲,江湖人士若再追殺他,那便是與民心相悖的不義之舉,自然會引得人讨伐。

他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沈在野這人功夫不怎麽樣,能力倒是不俗。

受着衆人的愛戴,千百眉心情甚好地回府,難得地對沈在野正眼相瞧了:“人沒白殺,算你厲害。”

沈在野笑了笑,搖着手裏的茶杯道:“之後自會有人查清死去那些人的罪狀,上表于我,我便會令官府不再追究你的殺人之過。武林聯盟那邊的事,也有徐燕歸替你擺平,你大可放心。”

“好。”千百眉拍了拍手,眯眼看着他道:“不過有一事我不太明白,你既然能引導民意,讓他們覺得我是英雄,那為什麽不洗清你自己身上的罵名?”

方才街上不少人在說,為什麽不連沈在野一起殺了,他才是最大的貪官奸臣。這麽厲害的人,如何會讓自己混得這樣的名聲?

“沒必要。”沈在野道:“我本就不是好人,旁人怎麽說,我也不在意。現在我更在意的是,姜長玦能不能幫着皇上将吳國邊城拿下。”

“他好歹也是我的徒弟。”千百眉道:“只要無人在背後使絆子,打下吳國的邊城不是什麽大問題。”

“背後使絆子?”沈在野挑眉:“難不成平時在趙國,他堂堂皇子還能被人陷害?”

哼笑一聲,千百眉道:“你以為我沒事去人家官邸裏做什麽?權謀之術我不會玩,殺人總是會的。”

第 15 章 ☆、疑慮

主子什麽都不記得了,不止我們、章合、他的父母兄弟,他甚至連他自己都忘記了,忘得一幹二淨,潔白如織。

這不是白活了嗎?容六說道,将糕點盤子遞給躲在牆角的人,他不動,她站起來往那邊走,剛邁了一步,他便驚慌地逃往另一個牆角,容六只能将盤子放在屋子中間,然後退回來,坐在床邊看着他飛快地跑來将盤子端到牆角,狼吞虎咽地吃,容六眼圈呼的就紅了,吸着鼻水道:“都怪容六,如果容六沒有相信章烏鴉的話帶主子來這裏,主子和阿九姐就不會這樣……”

她的眼淚落得飛快,眨眼間就在地上積成一個小水灘。我握住她的手,搖頭道:“傻丫頭,你如何都鬥過章合,你不主動來,他綁也能把你們綁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至于我,我是咎由自取,不怪你。”

容六不說話,搖頭抽噎。她鐵了心要将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這個一根筋的小傻妞,心太善良。我只能找一個別的話題:“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聽醫官說傷到了肋骨是嗎?”

容六吸着通紅的鼻子,搖搖頭道:“已經沒事了,都是些皮外傷,肋骨那兒沒大礙,今天已經不疼了。”

我點點頭,道:“你去我原來的包袱裏找一找有沒有一個木香盒,那裏面的藥粉對治愈外傷有奇效。”

容六應了,喜上眉梢道:“阿九姐你怎麽不早說!容六一直在想你身上那些傷口該怎麽辦,問那個醫官老頭他也說不出什麽有用的方子,真是急人!容六這就把那盒子拿去讓醫官老頭多制些!”

容六蹦蹦跳跳小雞仔一樣跑出去了,我都來不及告訴她我身上早就用上了那藥粉——盡數抹在綁縛我全身的布條上——這不奇怪,那藥本就是章合創制,他再将制法傳與我的。

章合于我,究竟是恩重于恨,還是恨重于恩呢。我搖搖頭,不願去想。

就當我是恩将仇報吧!這一世我欠的債太多了,一個一個還是不現實的,我只能擇其一而償之。我是個卑鄙而自私的人,兩相比較,我選擇了能讓自己不過于愧疚的方式。

容六出去之後,一直窩在角落的人才動起來,他端着點心盤子慢慢挪到床腳,坐在那裏默默的啃着。

這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對其他所有人都有本能的排斥反應,任何人想要接近他,他要麽逃得遠遠的,要麽尖聲嘶呖,但他能忍受我接近他,甚至連我伸手去觸碰他,他雖然也會下意識避開,但是若我堅持,他還是會皺着臉忍下來,只是身體會很僵硬。這讓我幾乎受寵若驚。醫官說也許是我從前與他關系親近,他覺得能在我身邊找到安全感。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從前?我和他也只是平常的主仆關系,連話都不曾多說……除開那個突如其來的親吻。——那個像蝴蝶一樣的親吻。我臉上有些發熱,不自在地眨眨眼睛,将自己投在他身上的目光轉開。

“阿九。”

我一個激靈猛地偏過頭去看他,眼睛瞪得老大。那聲音……不可能出錯,那是他的聲音!他怎麽會……?我死盯着他,他沒有覺察到我的目光,低頭專注地往自己嘴裏塞點心,兩個腮幫子鼓得滾圓。

莫非是我的幻覺?可那聲音那樣清晰,現在都還在我耳朵邊繞圈。

我緊緊注視着他,他慢慢将腮幫子裏的食物盡數咽下,又往自己嘴裏填食物,然而就在他嘴巴空閑的那一個剎那,他嘴唇張合,念出了自出事以來,他說出的第二個詞語:“容六。”他說。

我驚呆了的看着他,耳朵嗡嗡叫,腦子運轉不過來,勉強抓住一個閃念:他記得我們?這個想法讓我心血澎湃,我心髒狂跳,好容易摁捺住自己瘋跳的心,發出的聲音還是在顫抖:“主子?”

他擡起頭,滿嘴點心屑,眼睛睜得大大的,平直的語氣染上些微困惑:“主子?名字?”

名字?他是在問他的名字麽?我連忙道:“不不,你的名字叫妫冴,記得麽?妫冴。”

“妫冴。”他念在嘴邊的兩個字讓我一陣頭皮發麻——太過緊張激動。不過顯然他不像我那麽大驚小怪,他平靜的念完名字,又平靜地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我心中一陣失落,旋即笑自己太異想天開。不過這也算是一個進步,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慢慢的也能知道自己的從前。他的從前……我心裏再一次沉重起來,要告訴他嗎?他那絕對算不上快樂的從前。或許……忘記了,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在我陷入沉思之時,他再一次開了口:“我是妫冴。”他說,擡起漆黑剔透的眼來看我,“你是阿九。”

我一瞬間被什麽東西哽住心門。

“是未九。”

——這不是我說出來的,站在門口的章合像鬼魅一樣,似笑非笑的看着妫冴,聽見有人來,妫冴慌忙端起盤子,要躲回牆角,章合先他一步攔在他面前,怪笑着看他:“好聽麽?這個名字?”妫冴瑟縮着左右尋找着突破口逃跑,但章合始終能在他之前擋住他,無處不在地包圍他:“好聽麽?我給她的。這個名字,是我給她的。不只這個,她的命,她的身份,她的武功,她反抗我的權利,甚至她救你的機會,她的一切,都是我給她的。你覺得你搶得走她麽?嗯?”

妫冴開始焦躁起來,他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不停踱步,想要越過章合,我聽見他甚至發出了細微的嗚鳴聲,我連忙喝道:“章合!你做什麽!”

章合似笑非笑看我一眼,收回攔着妫冴的腳,看着妫冴忙不疊逃去牆角,轉過頭來走近我,坐到我的床邊,無視我怒視他的雙眼,伸手撫了一撫我的眉角,道:“着急什麽?我不是連一根頭發都沒動他嗎?”

我伸手揮開他的手,卻讓他一把抓住,捏在手裏輕輕把玩,力道不重,卻輕巧地扣住了我的脈門,我抽都抽不出來。

他貼近我,往我眉間吹了一口氣,輕聲道:“你別總這樣看我,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我惡心地別過臉。他不惱,伸手将我耳邊的發絲抿到耳後,拇指撫着我的鬓角,專注得情深意重。

“我的丫頭長大了。”他突然這樣說,盡管我閉着眼睛,卻依舊能感受到他流連在我臉上的目光,那恍若實質的目光讓我的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

接着他又沉默半晌,靜靜地撫着我的鬓角,什麽話都不說,連一聲嘆息也無。也不知僵持了多久,他才緩緩開口道:“丫頭,你生辰快到了,是吧?”

我閉着眼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他不介意,自顧自繼續說道:“一十五歲,及笄之年。我得送你一份大禮。”

他低低的笑着,笑聲讓我從心底裏冒出一股森寒。我皺緊眉頭,壓抑那股蠢動到喉間的惡心感。

章合發現了我的排斥,但他依然故我,甚至拿手輕撫我緊皺的眉頭。就在我耐力即将告罄的時候,門外傳來的聲音拯救了我。

那聲音像是他手下的将士,铿锵有力:“禀将軍!各路軍馬已到齊,國都方面也已經準備妥當!”

章合手指一頓,旋即恢複動作,平靜答道:“讓底下的人準備準備,按計劃行事。”

外間迅速應聲,腳步漸遠。

我偏頭躲開章合的手,眯眼問他:“你在搞什麽名堂?”怎麽事關國都?

章合微笑着收回手,看我的目光放得很是輕柔:“如你之願。也是我送你的及笄之禮。”

我狐疑地看着他,心裏不□□生。這個男人在謀劃什麽?怎麽眼神這樣深不可測?

章合自然不會給我答案,他不等我發問就起身離開了,出門之前,掃了一眼蹲在角落裏的妫冴,對我道:“他這兩天怎麽總膩在你這裏,我說了,白天可以如你願讓他過來,晚上就一定得走。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他警告地看我一眼,出門了。我心裏冷笑,他管得倒寬!

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根本沒讓我放在心上,就算他不說,到了晚上,他派出的兵士自然會忠心耿耿地“請”走妫冴。

我心裏擔憂的是他所說的“按計劃行事”——什麽計劃?還牽扯到國都,說是如我之願,如我何願?

我心中疑雲密布,看着慢慢挪過來的妫冴,心裏一陣不安,祈禱着——無論章合想要做什麽,但願不要牽連到他。

我憂心忡忡沉思着,恍覺手被輕輕握住,我驚詫地收回意識,看着低眼面無表情握住我的手的妫冴,這是他病後首次主動去碰觸他人,并且對象是我,這讓我腦子一時無法正常流暢地運轉,我結結巴巴地問他道:“怎、怎麽了?”

他不應我,自顧自将我尚且綁着布條的手掌納入他的兩手之間,有些用力的搓抹着,還抓起矮櫃上的帕子,有些笨拙地擦拭着我的手,他擦得專注,我看得糊塗,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行為——“你在擦什麽?我的手沒髒東西啊。”我問。

他搖搖頭,開口道:“不喜歡。”

“不喜歡?”我有些發蒙,“……不喜歡我的手?還是繃帶?”

他還是搖頭,放下被他仔仔細細擦過一遍但實際上沒有任何改變的手,又攥着帕子移上來,放在我的眉角,繼續擦拭着。

待他去擦拭我的鬓角的時候,我才敢肯定,他擦拭的地方,都是被章合碰過的地方。

我心跳不知道為什麽悄悄加速了兩拍。我不敢去深想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我甚至不敢去探究自己為什麽不敢去深想。

我心跳不穩地任他擦完章合最後碰觸過的眉心,腦子裏不敢有任何的閃念。

他最後拿帕子仔細擦了自己的手指以後,将它扔去了他看不見的角落,才長抒一口氣。他擡着明淨漆黑的眼看我,面無表情認真地說:“幹淨了。”

他像往常幾日一樣蹲在床邊,點心吃完了,他就拿手描摹盤子上的花紋,不問世事的模樣。在我以為一切如常的時候,他忽而又出聲道:“名字。”

“什麽?”

他沉默片刻,平板道:“你的,名字。不喜歡。”

名字?章合給的名字?如此看來就算失去了記憶,他對章合還是極度厭惡啊……或者是剛才章合的行為讓他不喜?我愣怔半晌,才遲遲答道:“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是入宮前祖母給取的……”

“是什麽。”

我仔細想了一下,那個名字已經被我遺忘八年多了,都快淡出我的生命了,現如今才将它重新拾起……

“……長生……許長生……”

“許長生。”他念了一遍,看着我叫道:“許長生。”

“……我在。”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聲音這麽顫抖。這個名字自八年前被章合抛棄,我就一直作為未九活着。未九……章合給的名字像是一把枷鎖,鎖死我八年來的自由,而現如今,我撿起那個被章合丢棄的名字,像是重新找回歸路的孤鳥。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說百裏忘川太瑪麗蘇,更名為許長生。

第 13 章 練得凝翠丹

“師父,師父!”高大壯呼喊着沖進屋裏。

“你大呼小叫的幹什麽?”李欣睜開眼睛,頗為不悅地說道,平時挺穩重的一小夥,今個怎麽如此不安,難道是因為給他找了個師妹的緣故?

“師父,小師妹走了……”

“走就走了貝,你也用不着這麽吼啊!”

“不是,我是說她把學費丢下就走了。”

“給了多少,讓你這麽激動。”劉辛估摸着那小丫頭肯定出手大方,讓高大壯這個實心眼的感到驚訝。

“一百萬!”高大壯把一直捏在手上的支票遞了過去。

“我靠,不是吧,這丫頭未免也太大方了。”劉辛接過支票,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不像是假的。

“她走時說了什麽嗎?”劉辛跟着問道。

“哦,她說這錢是補貼給師父你的,我估計就是學費吧。”高大壯摸摸腦袋說道。

“補貼給我?補貼什麽?難道是……”劉辛腦海中靈光一閃,難道那丫頭家裏有識貨的,知道那個玉佩值錢,她覺得占了大便宜,心中不安,所以來找我給錢,然後發現了自己居然開了個武館,以為我是前輩高人,于是就要拜師學藝。

如此思路下來,劉辛覺得才是最合理的解釋,既然這樣,這錢當然是不要白不要,正好可以用這筆錢将武館整修整修,好好裝潢一番。

突然而來的巨款并沒有讓劉辛想着去享受奢華的生活,而是先決定修葺老爺子留給他的遺産,這可是崆峒派最後的香火根基。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準備晚飯吧。”

“好的,師父。”

……

“爺爺,爺爺,我找到那個賣玉佩的了!”離開武館,李穎興沖沖地回到家中,一進門就嚷嚷起來。

“小丫頭,找到就找到貝,這麽激動幹嗎?”李榮風抿了口手中的上品碧螺春茶,不慌不忙地說道。

“嘻嘻,你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是什麽不?”李穎拉着爺爺的手,說道。

“哼,你這丫頭,什麽時候也學會和爺爺賣起關子來?”李榮風輕輕捏了捏李穎那滑嫩嫩的嘴巴,故作嚴肅地說道。

“你就猜一猜嘛!”李穎搖晃着爺爺的手臂,撒嬌地說道。

“難道真是個隐世高人?”李榮風見孫女如此這般,不禁心念一動地說道。

“豈止是個高人哦,他還是個掌門人,而且,他還被我的誠心誠意給打動,收我為徒呢!!”李穎一張俏臉無比興奮地說道。

孫女的這番話頓時讓李榮風愣住了,一張老臉上布滿詫異地說道,“什麽?掌門人,收你為徒?”

“是啊,他可是崆峒派的掌門人哦!”李穎點點頭說道。

“崆峒派?好像沒聽說過這個門派啊,丫頭,你可別被人家騙了。”李榮風皺眉思量了片刻,語重心長地說道。

要知道自從因材料缺乏,丹修的崆峒派在幾百年前就開始沒落,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年,更是被其他修真門派遺忘到不知道哪個旮旯裏,或許那些大派長老還有所耳聞,至于俗世的世家,根本是聽都沒聽說過。

“不會吧,爺爺,人家可是堂堂正正開的武館哦。”從沒見識過真正修真門派的李穎立即反駁說道。

“這就奇怪了,如果真是修真門派,何必來俗世之中開武館收徒?只要尋一處仙山福地,自然會有人求上門來。”李榮風自言自語地說道。

“爺爺,人家可不是随意收徒的,我求了半天,他才答應的。”李穎充分強調了自己的主觀能動性。

“再說了,他是高人嘛,所以才會游戲人間,與世無争,而不是像其他修真門派那樣高高在上,盛氣淩人。”

“是真是假,暫時我們也不清楚,既然你已經拜入他門下,那就好好學習學習,如果他真是個修真掌門,能夠指點你一二的話,那你這丫頭可就真走運了。”李榮風說道。

“對了,爺爺,以後每個周末我都要去武館報到,不能陪你出去散步了哦。”李穎說道。

“呵呵,沒事,不過你可得抓緊修煉進度。”李榮風說道。

“知道了爺爺,我一直都在努力哦!”李穎點點頭說道。

看着乖巧的孫女,李榮風欣慰地點了點頭,心裏還有句話沒說出來:今年的世家大會上,可就指望你這丫頭給咱們李家争光了。

……

“師父,小師妹今天怎麽沒來?”

“今天才周二,那小丫頭說不定上學,或者工作,哪有時間來?”

“師父,周三了,小師妹還沒來哦!”

“你那大嬸,猴子師弟們周三來過嗎?”

“師父師父,已經周四了,小師妹還沒來,她會不會不來了?”

“不來怎麽了,難道你少一塊肉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小師妹給了這麽多錢,我都沒幫到她什麽。”

“那你就先幫我把那邊的屋子整理一下,下周裝潢公司就要上門了。”

“師父,已經周五了,小師妹應該有空了吧?”

……

沉沉的夜色如一團化不開的濃墨籠罩在天空,點點星光如灑落在黑色蒼穹中的鑽石,格外璀璨,一彎鐮刀般的月牙兒懸挂在天際,将蒙蒙光華灑向大地。

靜悄悄的武館中,忽然響起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一身緊身打扮的劉辛如泥鳅般從裏面滑出來,沒有絲毫停頓,向遠處蹿出去。

經過幾天的修養,劉辛已經處于最佳狀态,體內靈氣充裕,所以準備開動煉丹大計。

要知道煉丹時人的心态,周圍環境對成功率也有所影響,正所謂內因決定本質,外因影響效果,此刻月明星高,一片寧靜,正是煉丹的好時候,而劉辛不急不躁的情緒,也無形當中吻合了心神合一的要求。

劉辛一路來到靠武館最近的平山公園中,這裏地勢開闊,周圍有青山有綠水,蘊藏靈氣倒也不少,正是一處适合煉丹的場所。

來到園內山頂,劉辛盤坐在草地上,先按照老爺子傳授的功法,默默運轉了一邊體內靈氣,然後從乾坤戒內拿出丹爐,一些翡翠筍、金蘭花,和五色王蝶,作為第一次煉丹的材料。

恩,按照師門秘籍上說,用翡翠筍和金蘭花,應該能夠煉出劉辛現在晉級固基階段的中品靈丹來。

就在劉辛準備動手煉丹時,突然無意中想到老爺子曾經說過的話,對于修真者來說,有兩個階段非常關鍵,第一就是固基,尤其是對丹修者來說,更是如此,它會直接影響以後吸收融合丹藥效果,使用越好的丹藥,固基打的基礎就越牢靠,以後提升修為的速度也就越快。

而劉辛當初吃四分之一的丹,據說就是一顆靈級上品丹,才能讓他一次性擁有了納氣初期修為,經過這麽多年的修煉,只不過勉強達到了中期。

既然用越好的丹,對自己修為提高的效果就越好,那何必用這些靈級中品材料呢,劉辛如此一想,頓時打起那琥珀靈芝的主意。

雖然琥珀靈芝的檔次比火中蓮差一等,但是這玩意不怕消耗,每次只要适量切取,它能慢慢恢複滋長,那火中蓮可是只有一朵,還得留着以後用,再說了,第一次就拿那麽貴重的材料煉丹,未免太奢侈了。

“恩,先拿這些試試手,然後再用那琥珀靈芝來煉。”劉辛拿定注意,打開丹蓋,将兩種靈材分別投入其中,倒入一些取自深山中的泉水,然後擡起雙手,默運靈氣,将兩點黑色火苗投入鼎中,開始了第一次煉丹。

……

“啊,怎麽又失敗了……我明明都是按照秘籍上的煉丹步驟來的,這前前後後都煉了十幾回了,怎麽連一次都沒有成功呢?”看着丹爐內空空如也,連個渣都沒有,劉辛真是有點納悶。

如果讓其他修真者知道劉辛居然如此白白浪費靈級中品材料,恐怕都要捶胸頓足,大罵老天爺不公了,這些材料別說是煉丹,就是随便丢給哪個門派弟子直接服用,恐怕也早已經踏入固基中期了,偏偏崆峒派的丹修功法太過詭異,不煉為成丹服用,根本沒有效果。

其實劉辛不知道,他乃是天生的幽冥之體,所以能夠釋放出丹修派獨有的混沌玄火,可以融世間萬物,因此在煉丹時,所需的材料也得格外加量,否則根本禁不住這玄火的烘烤,無法凝聚成型。

好在劉辛現在手頭有的是材料,否則還真是禁不起這麽消耗。

“沒想到這丹居然如此難煉,怪不得丹修派會沒落,不适應時代發展,沒有足夠的競争力,必然就得淘汰啊!”劉辛頗為感慨地說道。

“得,今天再煉最後一次,是成是敗,聽天由命吧!”劉辛此刻心神已經有些不定,直接将地上身下的材料統統丢入了丹爐之中融煉起來。

随着爐蓋上的一圈小孔冒出袅袅煙霧,劉辛提起精神,看着那煙柱是起起落落九次之後,立即打開蓋子,丢入五色王蝶,那白煙仿佛突然遇到無形的吸力,統統被收入丹爐之中。

與此同時,那團黑色爐火也熄滅,劉辛上前打開爐蓋,一股沁心的幽香頓時從爐內擴散開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目光投向爐內,只見中間躺着顆通體渾圓,碧綠盈盈,鴿丹般大小的丹藥,劉辛忍不住是喜上眉梢,拍手喝道:“成了,煉成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看來這方式方法我都對了,就是差個量啊!”劉辛仔細琢磨了一下暗暗嘀咕道。

“這顆應該就是能夠憑空增加百年修為的凝翠丹了,沒想倒老爺子畢生的心願,居然在我手上能夠實現,我崆峒派終于又有丹了!”劉辛三指捏着丹藥,臉上的神色也從欣喜變成了無限的感慨。

一枚成丹練成,那劉辛是信心大增,收好凝翠丹後,又從戒指內取出一堆材料準備來繼續找感覺。

“咦,這裏面怎麽還有東西?”就在劉辛準備動手時,卻發現爐內還有物品。

第 11 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0:08:23 字數:7404

半年後,感動于季天晴的熱烈追求,黎子穎終于答應嫁給他。

一切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數,數月前季天雨記錯了汪品瑗舉行結婚典禮的教堂——聖心教堂,數月後,偏就這麽剛好,季天晴與黎子穎兩人的結婚會場就選在聖心教堂。

一大清早的,教堂裏的新娘休息室就擠滿了人,除了穿着白紗的新娘黎子穎外,還有她的好朋友于小沛,以及她的麽妹于小蜜,和二度擔任伴娘的季天雨。

幾個女人湊在一起,便叽叽喳喳的聊起天來。

“大嫂,你今天好美哦!象個仙女似的。”穿着白色禮服的季天雨噙着美麗的笑站在黎子穎身後梳理着她一頭微卷的長發。

于小沛也點頭笑道:“是呀!子穎,你今天真美!”她低頭問着懷裏的小女娃:“小蜜,姨今天漂亮嗎?”

于小蜜拼命點頭,可愛的小臉上滿是屬于孩童的天真。

“姨今天好美,小蜜長大也要像姨這麽美。”

童言童語一出,幾個女人頓時笑成一團。

“小蜜年紀這麽小就想嫁人啦?”黎子穎将她抱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逗弄着她。

于小沛倒是緊張了起來。“子穎,還是給我抱吧!要是弄皺了你的白紗就不好了。”

“不要緊的。”她笑着轉向季天雨。“品瑗怎麽沒過來呢?”

講到這裏,季天雨就不悅的皺了皺鼻子。

“你和大哥結婚,品瑗和可然當然很想過來啦!可是品瑗的婆婆很龜毛,說什麽他們現在還是新婚,最好不要參加別人的婚禮,免得對沖什麽的,現在都什麽時代了,幹嘛還顧忌那些啊?”

黎子穎笑着于小蜜。“老一輩的人都比較迷信嘛!沒關系的。”季天雨聳了個肩,又重新梳理起她一頭長發。

“不過品瑗和可然知道你和大哥要結婚了,要我代他們向你們說一聲恭喜哦!而且他們昨天還特地去選了一份要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呢!回去的時候我再拿給你。”

“這怎麽好意思?”

季天雨笑着揮揮手。“沒關系啦!反正我跟她已經是認識好幾年的朋友了,我大哥要結婚,她送個禮物表示一下也是應該的呀!他們沒辦法到場,最起碼禮到了嘛!是不是?”

黎子穎搖頭失笑。“你喲!”

于小沛将小蜜抱了過來,問道:“那什麽時候輪到你結婚啊?”

季天雨瞠大眼。“我?”

于小沛給了她一個“你別想賴”的眼神。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姑嫂倆當初不是約好了要一起出嫁嗎?可現在子穎卻早你一步嫁人啦!而你呢?反正你和晨悠也交往了五個月了,怎麽不幹脆跟子穎一起結婚算了?”

想到段晨悠,季天雨白皙的臉蛋上立刻浮現了兩抹紅雲。

“太早了。”她含蓄的道。

仿佛是那幅千年古城的畫作從中牽線似的,自段晨悠将那幅畫送給她後,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便進展得極為快速,雖然還是三天兩頭的鬥嘴、吵架,但兩人已從最初的一見面就鬥嘴,變成了如今感情甜蜜的男女朋友,羨煞旁人。

“哪會早啊?你們雖然才交往五個月,但已經認識了不止五個月啦!而且你沒聽過打鐵要趁熱這句話嗎?要捉住男人的心是很難的,你真該學學子穎的,瞧,你大哥現在不被她捉得緊緊的嗎?她說一,你大哥絕不敢說二呢!所以有機會就要好好的把握啊!”

坐在椅子上的黎子穎橫了她一眼。

“怎麽你把我說得好像是多可怕的母老虎似的?”

季天雨忍不住噗哧一笑。“大嫂,你別理小沛啦!她是巴不得我們全部嫁出去,也不想想她自己可也是一個對象都沒,還敢在那裏敲邊鼓。”她環臂睨向于小沛。“你呢?你自己怎麽不找個對象?最起碼我還有對象,你可是連影子都沒呢!”

于小沛立刻敬謝不敏的搖搖頭。

“我還年輕對二十三歲,不想這麽早就走進墳墓裏。”

姑嫂倆對看了眼,立刻默契一致的将矛頭轉向她。

“這麽說你根本是存心看好戲的喽!說什麽打鐵趁熱,要我們有了對象就趕快結婚?哼,我看你是心懷不軌吧!自己不想結婚,卻催我們盡早走進墳墓裏,好啊!于小沛,你根本是居心不良嘛!”

一時說溜嘴,于小沛尴尬的笑着。

“哎喲!你們兩個也別這樣嘛!其實我沒有什麽惡意呀!只是看到你們都有了好對象,希望你們可以趕快結婚而已嘛!要想想,你們要嫁的人可都不是普通人耶!都是事業有成,加上錢多得花不完,如果我遇到了這種好對象,自然也是緊巴着不放喽!”

季天雨哼了聲。“少來了,騙人。”

于小沛趕緊抱起于小蜜。“不信你們問小蜜。”

于小蜜沉默半晌,眨眨明亮的小眼,突然語出驚人:“昨天晚上有個大哥哥在門口親姊姊。”

這下不只是黎子穎與季天雨姑嫂倆愣住,就連當事人于小沛也被吓住了。

回過神來後,季天雨立刻賊兮兮的笑着。“嘿嘿嘿,于小沛小姐,原來昨天晚上有個男人在你家門口對你進行親密的舉動啊!好嘛!你再裝嘛!說什麽不想這麽早結婚,原來你手腳這麽快,怎麽,還在我們面前裝清高!哼,被抓包了吧!”

于小沛當場難堪的漲紅了臉,氣急敗壞的瞪着懷裏的小蜜。

“你們……讨厭,是小蜜亂說,你們別相信!”

不甘心被冤枉,于小蜜嘟起紅嫩的嘴大叫:“小蜜沒有亂說。”

姑嫂倆對看了眼,立刻笑成一團。

“于小沛小姐,你不用再假了,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做壞事被捉到你就承認了吧!不過你也真是的,要和別人進行這種“輔導級”的行為,你好歹也選個隐密一點的場所吧!居然如此肆無忌憚的就在自己家門前做,還被小蜜看到,這回你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哈哈哈……”

于小沛當下簡直是臉上無光,尴尬死了。

“可惡,小蜜,你的皮給我繃緊一點!”

黎子穎連忙将她抱了過來,辛苦的忍着笑,不像季天雨已經沒形象的倒在椅子上狂笑起來。

“小沛,你可別拿小蜜出氣。”

見季天雨仍笑不停,而且還有愈漸猛烈的趨勢,于小沛用力跺腳,惱火得想殺人。

“季天雨,拜托一下好不好?你今天是伴娘、伴娘耶!還笑得這麽沒氣質、沒水準、沒家教、沒禮貌、沒……”她罵到詞窮,惱羞成怒的尖叫:“讨厭季天雨,你實在太過分了。”

見她怒紅着臉奔出休息室,倒在椅子上的季天雨笑得更大聲了。

“天哪!實在太好笑了,我、我不行了,我的肚子好痛哦!哈哈哈……”

見她直喊肚子痛,卻還是笑得控制不了,黎子穎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

“好了,天雨,別笑了,你沒瞧見小沛已經被你氣走了嗎?”

“她能笑我,我為什麽就不能笑她?”她又倒回椅上狂笑。

“還說什麽不想交男朋友,被抓包了吧!哈哈哈……”

“天雨,你,唉……”

黎子穎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幹脆任由她去了。

所以說,人真的是不能說謊啊!

“天哪!真是的,害我笑到肚子痛!”

撫着肚子走出休息室後,季天雨想想仍是忍不住又想笑。

“哎喲!不行不行,真的不能再笑了,要是再笑下去啊!我肯定會笑死。”說是這麽說,她仍忍不住又笑了幾聲。

“呼,別笑了,找小沛去吧!”

深吸了幾口氣後,她舉步往外走去,只是一步都還沒來得及

踏出去,一個身影突然出現,迅速将她推進了另一間休息室裏。

“呀——”季天雨忍不住驚呼出聲。

“別怕,是我。”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季天雨喘着氣轉過頭,認清來人後,恐懼消失,淡淡的愠怒染上了她的水眸。

“讨厭,你幹嘛啊!吓死人了。”

段晨悠穿着一套和她搭配的白色西裝禮服,模樣帥氣又流灑,他也是今天婚禮的伴郎。

“你剛才在笑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講到這裏,季天雨又忍不住倒在他懷裏笑了起來,邊笑邊将一切告訴他,他也忍不住感染了她的喜悅。

“小沛肯定被你氣壞了。”

與季天雨交往五個月,她的朋友他也全部都混熟了。

季天雨俏皮的吐了下舌。“不能怪我啊!誰教她要取笑我?說什麽不打算這麽早結婚,結果卻被小蜜看到她跟一個男人在家門口親熱,說不定最後先結婚的人反而是她呢!”

“那我們可不能輸給她。”

季天雨一聽,忍不住羞紅了臉。

“你在胡說什麽啊?”

“我沒有胡說。”他灼熱的目光緊緊籲着她紅潤的粉頰。“你今天好美,像新娘一樣美。”

季天雨聽得心頭喜孜孜的,但仍故意板起臉睨了他一眼。

“你這句話最好不要讓大哥聽到,在他的眼中,大嫂可是天下第一美的人,你要在他面前說這種話,他肯定和你翻臉,你以後也別想到我家來了。”

他一臉認真的擡起她的下巴。

“這句話我只說給你聽。”

語畢,他低頭吻住了她微啓的鮮豔唇瓣。

季天雨張手環住他的頸項,害羞的回應着他。

她熱切的回應讓他的胸口漲滿狂喜,更加火熱地吻着她的唇瓣,一雙大手也迫不及待的往下罩住她劇烈起伏的酥胸。

“嗯……”

季天雨顫抖着嘤咛出聲,感覺他游移的雙手來到她身後,拉開她禮服的拉鏈,然後将之褪下,她猛地一震,漲紅着臉推開他。

“不要!”

段晨悠退離她一步,看着她紅着臉重新拉上禮服,欲火竄入熱眸,那性感迷人的模樣讓他想一口将她吞下。

“為什麽不要?”

“因為……”季天雨咬着唇羞澀的別過頭。這教她怎麽說得出口?

邪笑爬上段晨悠好看的唇角,沒一會兒又消失不見。

“你已經拒絕過我好幾次了,再怎麽說我們也是男女朋友,你卻除了接吻,什麽都不願意跟我做,我是個男人,也會有欲望,身邊有一個這麽美的女朋友,難道我會不想要做些什麽?”

第一次聽他說出如此露骨的話,季天雨羞得耳根子都紅了。

“可是我……”

“碰一下也不行嗎?我已經忍了五個月了,你是我的女朋友,要換成別人,早把你吃幹抹淨了,要不是為了你,我何必忍得這麽辛苦?又何必每次都要征求你的同意?”

他一副委屈萬分的可憐模樣,季天雨都忍不住愧疚起來了。

“晨,別這樣嘛!”

“那你讓我摸一下。”

季天雨漲紅了雙頰,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心裏在交戰着,最後終于誓死如歸般的用力點了個頭。

“好。”

見她答應,邪笑重新爬上了他帥氣的唇角。

苦肉計得逞!

沒給她後悔的機會,他已伸出手重新将那件禮服褪下,然後迫不及待的扯開那件粉色內衣,一對雖小巧卻形狀完美的雪白豐潤立刻映入眼簾,他忍不住屏住了氣息。

“天啊!你好美!”

季天雨被他看得慌亂無助、臉紅心跳。

“不要。”

她伸手想遮住自己,卻被他撥開。

“要。”

在她的驚呼聲中,他張手覆住那一對赤裸的軟玉溫香。

“晨--”

季天雨低喘出聲,感覺他突然靠近她,親吻着她細致的頸項,一雙大手開始緩緩的移動了起來,他先是緩慢的愛撫着她,大膽的以拇指撚弄着她早已挺立的敏感蓓蕾,火熱的欲望狠狠的撞入了心頭。

“啊……”

她喘着氣,香腮火紅、胸口泛熱,感覺他細碎的吻漸漸下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晨,不要……”

她慌亂的呻吟着,殊不知她性感的低吟更助長了他的渴望,低吼了聲,他狠狠地吻住她吐氣如蘭的香甜小嘴。

“嗯……”

季天雨敏感的倒抽了口氣,全身無力得只能靠在他懷裏,感覺他靈活的舌竄入她口中吸吮着她甜美的蜜汁,逗弄着她羞澀的丁香小舌,邀她一起共舞,一雙大手更是愈加火熱的愛撫着她早已挺立的蓓蕾,季天雨被他逗弄得香汗淋漓。

“天雨,我好想要你。”

就在他迫不及待的想更進一步時,門外卻殺風景的傳來了于小沛急切的叫喚聲。

“天雨,天雨,你在哪裏?典禮要開始了。”

相擁的兩人猛地一震,大眼瞪小眼的對看着。

半晌,季天雨先忍不住地笑出聲。

“典禮要開始了,走吧!”

“可是……”段晨悠咬牙爬梳着頭發,一臉扼腕的看着她。“可惡,我根本還沒開始。”

季天雨羞紅着臉推開他,整理自己的禮服。

“我們快出去吧!不要讓大家久等了。”

段晨悠猛地自身後抱住她,一雙手重新罩住她仍起伏不已的胸前。

“那我們下次再繼續。”

“你……”

季天雨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臉再次羞紅了。

十分鐘後,一場溫馨浪漫的婚禮在“聖心教堂”展開。

看着季天晴與黎子穎在神父的主持下,一臉甜蜜的互許終生,身為伴娘的季天雨忍不住感動得紅了眼眶。

終于,在神父的證婚下,典禮隆重莊嚴的結束了。

簇擁着新郎、新娘步出教堂後,季天雨一臉真誠的道:“大哥、大嫂,恭喜你們。”

季天晴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笑着糗她:“丫頭,你可真愛哭。”

季天雨紅着臉拍開他的手。“人家感動嘛!”

黎子穎笑着與她相擁。“天雨,謝謝你。”

怕她們把本該開開心心的婚禮搞成哭哭啼啼的婚禮,牽着小蜜的于小沛先是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而後趕緊将她們姑嫂倆拉開,一一将她們推進季天晴與段晨悠的懷裏,最後才道:“好了好了,今天是好日子,大家應該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她笑眯眯的轉向黎子穎,提醒她:“新娘子,該丢捧花喽!”

一群人立刻興奮的沖下階梯,等着新娘子丢捧花。

季天雨站在最後面,段晨悠親昵的自身後抱住她,低頭嗅聞她發上的清香,兩人的手緊緊的交握着。

“你想要什麽樣的婚禮?”

季天雨一聽,心頭浮上感動,故意俏皮的逗他:“我有說要嫁給你嗎?”

段晨悠揚起了抹迷人的笑。“如果你接到捧花,你就嫁給我。”

“我才不——”

“要”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個東西便猛地掉進她懷裏,季天雨錯愕的低下頭,赫然發現那原本在黎子穎手裏的捧花被抛進她懷裏,四周立刻響起一片歡呼叫好聲。

段晨悠笑得得意極了。“你注定要嫁給我了。”

穿着新娘禮服的黎子穎與季天晴笑着步下階梯走向她。

“天雨,希望你是下一個幸福的新娘。”

有那麽一剎那。季天雨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眼眶熱熱的、雙唇微顫,激動得無以複加。

黎子穎了解她的感受,她拍拍她的手,揚起甜美的笑倚在季天晴懷裏。

“我和你大哥要到歐洲度蜜月去了。”

季天晴張開雙臂用力樓了她一下。“希望回來就可以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段晨悠替她回答了他,只是激動的季天雨根本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淚眼蒙胧的望着他們幸福的攜手步向早已等待着他們的黑色禮車。

“晨,大哥和大嫂他們好快樂、好幸福哦!”

段晨悠在她的頭頂上親了一下。“對,所以我們也要幸福。”

季天雨看着他們鑽進禮車月過頭來對着他笑。“大哥今天好開心哦!我看得出來,他等這天已經等很久了,好高興他可以順利娶到大嫂,可是我記得那輛禮車不是大哥的啊!他怎麽會有那輛黑色的禮車呢?黑色的……”停頓了下,季天雨猛地尖叫出聲。“黑色的、黑色的奧迪!”

飛快的轉過頭,她瞪着車頭前那四個圈圈的代表标志,季天雨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段晨悠皺眉低頭望着她。“怎麽了?”

“那輛黑色的奧迪……”一回過神來,季天雨撩起裙擺追了上去。“給我停下來,那輛黑色的奧迪!”

段晨悠愣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

“天雨,怎麽了?你為什麽老要追那輛黑色的奧迪?上次也是,這次也是,我那輛黑色奧迪到底哪裏不對了?”

季天雨一手拿着捧花,一手提着裙擺,氣喘籲籲的追着。“你不知道,那輛黑色奧迪是我的真命天子——啊?”她猛地停下,一臉震驚的轉向段晨悠。“你剛才說什麽?那輛黑色奧迪是你的?”她沒有聽錯吧?

段晨悠也跟着停下。“沒錯,那輛黑色奧迪的确是我的。”

季天雨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難怪啊!難怪。現在想想,原來一切都早注定了。

他們第一次見面,那輛黑色奧迪就出現;第二次見面,那輛黑色奧迪也出現了;第三次見面,那輛黑色奧迪還是跟着出現,她怎麽就從沒把那輛黑色奧迪和他聯想在一起呢?

回過神來,季天雨一臉激動的望着段晨悠。

“是你把那輛黑色奧迪借給大哥當禮車的?上次也是?”

段晨悠樂得趁她恍惚的時候偷了幾個吻。

“是。還記得第三次我們在這裏相遇的時候嗎?我告訴過你,我是來參加朋友的婚禮,那輛黑色奧迪就是我借給朋友當禮車的。前幾天你大哥在公司看到了我那輛車,所以就開口向我借那輛車。”

此時,“愛情大飯店”與金未來大師以及那個預言全部浮現在季天雨的腦海裏。

“真命天子……”她哺哺低語着。

料想不到,兜了這麽一大圈,她的真命天子其實就在眼前。

眼眶一熱,她激動得撲進段晨悠懷裏。

“真命天子,你是我的真命天子。”

要說一切是巧合還是緣分呢?

其實是——姻緣天注定哪!

第 19 章 希望

夏末的夜晚是那麽的煩躁不堪,讓整個人都有種想要發怒,聽着那些蟲蟻鳥蛙雜亂叫聲。即使再沒有脾氣的人也變急躁不安。

“小姐,你的肚子……”小紅猶豫了好久好久,最重還是忍不住問道。

如果自己家小姐真的懷有身孕,那絕對是皇上的骨肉,這些日子看着皇上的态度,小紅都為雨媚感到不值。

“別和任何人提起。”雨媚眼神充滿了憂傷。

天氣這麽的炎熱,為了讓別人不起疑心,雨媚裏面穿着一件比較厚的衣服,外面才穿了一件薄薄的風衣。

即使這樣,雨媚還是時刻的注意着,現在已經四五個月了,肚子還能掩飾的住。再過幾個月呢?自己該怎麽樣?

“可是小姐,竟然這是皇上的骨肉,為什麽不去告訴皇上呢?皇上以前是那麽的愛你,對你有過那麽多的山盟海誓,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小紅哭喪着臉。

自己家的小姐以後夠命苦的了,為什麽就不能給她一段美滿的姻緣呢?就連最後一點幸福都不給她。上天,你怎麽這麽不公平呢?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以前爹爹掌管一切兵權,現在,我們什麽都沒有了。”雨媚笑着說道。

這些日子,見了多了,反而想的明白了。男人是個善變的動物,也是善于隐藏的動物,你以為很了解他,其實根本就什麽都不了解。

“即使這樣,皇上就更不能對小姐這樣,小姐已經失去了家人,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了。”小紅看着雨媚淚水啪啪的掉。

雨媚看着滿臉淚水的小紅,小心翼翼的為小紅拭去淚水,接着取笑道:“你啊你,做事情迷迷糊糊的,動不動就愛哭。就不能有點出息?真是的,有什麽好哭的,我們不是過的好好的?這樣就足夠了。”

愛情祈求不來,那就罷了,至少自己還有疼愛的自己的小紅,這麽多年跟着自己,不離不棄。照顧好府上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小紅哭的更大聲了,哽咽道:“我是在心疼小姐,小姐這些日子經歷了多少,我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你看你,都消瘦成這樣子了,現在懷有身孕就應該好好的調養身體,那些國家大事就不要去管了。”

雨媚拉着小紅的手,點了點頭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國家大事不管了,安心的養身體。整天過着大小姐的生活,讓你們養着供着,好不好?”

“你能這麽聽話,我們就不用這麽擔心了。”小紅輕笑道。

“府上的人都還安好?”雨媚不由問道,以前府上的人都是這個家的親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受委屈,都是跟了爹爹一輩子的人,即使自己倒下也要守護這他們。

小紅自豪道:“他們啊,現在都住在這裏,每天都笑呵呵的,誇獎小姐你這個好,那個好呢。”

“小紅,你明天收拾收拾一下東西,我明天早朝就和皇上說要去避暑山莊呆一段日子。”雨媚看着日益突出的肚子,輕聲道。

“嗯!小姐,你早點休息把,不能太勞累了。”小紅叮囑着雨媚。

雨媚笑了笑,緩緩站起來,小紅立刻扶着雨媚向床邊走去,直到把雨媚安置好,這才笑眯眯的離開了。

眼睛緊閉的雨媚,緩緩睜開眼睛,時辰這麽早,自己怎能睡得着呢?即使懷有身孕有點嗜睡,每天睡的時間也非常的短暫。

不是沒有時間,而是時間太多,反而想的太多,睡的太少。

這一切是不是一開始都是一個美好的錯誤?那麽多的美好現在全都破滅了,自己卻不知道因何而起,因何而滅。

一切來的太突然,令自己戳手不及,也令自己心灰意冷,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麽理由令自己支撐下去呢?

“也許你的到來,是給我活下去的希望。”雨媚輕撫着肚子,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的月亮。

同一片地方,同一片月光,卻不同思念。

第 18 章 單挑宰相

“皇上,邊國的匈奴最近越發嚣張了,請皇上出兵讨伐匈奴。”一位紅官服老者站在大殿中喋喋不屑的說着。

“皇上,我們剛出征不久,士兵們都需要調養,現在出征不妥。”另一位老者站出來說道。

“皇上,不能讓那些匈奴看清我們羽書國,危害老百姓啊。”一排的大臣都紛紛的祈求着羽言。

另一派的大臣也紛紛跪下齊聲道:“皇上,不妥啊。”

原來,連朝中也有兩面派啊,雨媚冷笑着,自己的爹爹難怪這麽想要出征,整天看着他們勾心鬥角還真是難受啊。

“皇上,現在我們的士兵真的不能再出征了,剛歸來不久,都需要調養,傷亡的人數也不少,正在招兵,現在出征不是最佳之策。”天昊也站出來為士兵們說句公道話。

華亦和雨媚就直直的站在一旁,不發表任何言語,有天昊發言已經足夠了。天昊代表着兩人的心聲。

“王爺,我們剛大獲全勝,士兵們的氣勢正在高潮,現在乘熱去攻打匈奴豈不是上上之策?”紅官服老者對天昊說道。

“宰相大人,我們都是人,不是神。千裏馬行了幾千裏也需要停下吃吃草,休息休息呢。”天昊冷視着宰相。

雨媚點了點頭,原來這個老東西就是爹爹一直提起的老賊,還真不是一個好東西,如果這裏少了這麽一個禍害。這大殿之中應該非常清靜吧。

“不是已經休息了一個多月了麽?難道還不夠麽?難道王爺不想為國家盡力?”宰相繼續依依不饒的說道。

“你……”天昊大怒道,卻礙于大殿之上,最終還是沒有發作。

雨媚站出來,恭敬道:“皇上,竟然宰相覺得時機成熟了,士兵的氣勢也是最高點,拿下匈奴自然是輕而易舉了,那就讓宰相親自帶兵出征如何?”

天昊和華亦都紛紛對雨媚投去崇拜的目光,真是太絕妙了。

“這……”羽言皺着眉頭,故作猶豫。

聽羽言有一絲猶豫,宰相急忙道:“皇上,老臣都一把老骨頭了,走都走不動,哪裏還能打戰啊。清蘭王是故意在消遣老夫的吧,不想出征就拿老臣來做擋箭牌。”

“哦,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宰相人老心不老呢。”雨媚不溫不火道。

“你……”宰相指着雨媚,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天昊和華亦還有一些大臣都忍不住笑了,就連羽言也捂住嘴差一點就要笑出聲了。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容朕考慮考慮。”羽言清了清嗓子道。

最終這件事情還是沒有被定下來,宰相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只能悶悶的走出大殿,但是那雙惡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雨媚。

“沒有想到,第五雷這個老匹夫走了,來個乳臭未幹的丫頭,都一個德性。”宰相在大殿外感嘆道。

“你……”天昊又沖動的想要沖過去。

雨媚拉住天昊,走到宰相身邊道:“我爹常說,宰相這個人啊,真是太可憐了,年紀一大把了,還沒有生下一男半女,這要是那天一閉眼。就連送終的人都沒有了,真是可憐啊。”

“你…..你給我等着。”宰相捂着胸口指着雨媚怒火沖沖的說道。

“宰相!”身邊那些走狗立刻扶着宰相屁颠屁颠的逃離了。

天昊和華亦笑着來到雨媚面前,華亦道:“雨媚,真有你的。”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天昊爽朗的笑了。

不遠處,一個眼神注視着這一切,突然這眼神露出無比的憂傷,最終果斷的揚長而去。

第 19 章 第一份合同

兩周,十四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轉眼間,楚江來到意大利阿皮亞諾已經将近兩周了。

這段時光裏,楚江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盡力表現出自己最好的水平,盡量提高自己對足球的認識。他的出色表現,征服了阿皮亞諾青訓營裏的每一個人。然而,楚江能不能留下,卻不取決于在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楚江不知道,在杜裏尼大街,在國際米蘭總部,布蘭卡已經對他關閉了加盟藍黑軍團的大門。

不過,在西方有這樣的一句諺語:當上帝對你關上一扇門,同時他也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楚江現在的情況,正好就是如此。

今天,當楚江結束一天的訓練時,他驚奇的發現,幾天不見的科爾索又一次站在場外,微笑的向他招手。在科爾索身邊,還有那位幾乎每天都出現的中年男子。

阿皮亞諾訓練基地外的一家小咖啡館裏,楚江、科爾索和帕加諾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随着國際米蘭一線隊的回歸,每天來到訓練基地的球迷就越來越多。盡管不是每天都有對外開放的訓練賽,但緊閉的大門依舊難以阻擋球迷瘋狂的熱情。

今天,也是如此。

透過一塵不染的玻璃窗,楚江清晰的看到大群的球迷聚集在阿皮亞諾的大門外。現在,一線隊的訓練已經結束,他們肯定是在等待着心目中的英雄出來,向他們致意,向他們索取簽名。

果然,一輛漂亮的跑車剛從大門裏開出來,熟悉球員座駕的球迷就已經在大聲呼喊:“韋斯利!韋斯利!”呼喊聲立刻點燃了球迷們的熱情,大群的球迷迎着豪華跑車沖上前去,歡天喜地的就像迎接國王一般。

或許是被人們的熱情所打動,跑車停了下來。搖下車窗,出現在駕駛座上的正是國際米蘭的組織核心、被譽為世界上最好的攻擊型中場之一的韋斯利?斯內德。在今年的歐洲冠軍杯上,正是由于斯內德的神奇發揮,國際米蘭最終才得以登上歐洲之巅。而在世界杯賽場,也是由于他的出衆表現,橙衣軍團才得以挺進最終的決賽。在衆多的足球專家眼中,斯內德是這一年裏表現最出色的球員,是歐洲金球獎最熱門的人選。

看着被人群簇擁的如同國王一般的斯內德,楚江眼裏不禁流露出一絲羨慕。與斯內德相比,楚江就像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卒,未來在哪裏,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似乎是注意到楚江眼神中的黯然,科爾索笑着安慰道,“韋斯利當年在伯納烏被人掃地出門的時候,他壓根沒想到會取得現在這樣的成就。今天所有的成功,都是他不懈努力,奮力拼搏得來的。楚,只要你努力,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和韋斯利一樣!”

楚江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對這位将自己帶到歐洲的長者充滿了感激。

在此前的交談中,楚江已經明白了這幾天發生一切。最近幾天,科爾索之所以沒有出現在訓練場上,是因為他一直在幫楚江聯系國際米蘭負責轉會的各個部門,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讓楚江留在國際米蘭。在布蘭卡明确拒絕簽下楚江之後,科爾索依舊沒有放棄将楚江留在意大利的努力,終于聯系到同樣青睐楚江的帕加諾。

帕加諾,切沃足球俱樂部的首席球探,在意大利足球界小有名氣。

作為國際米蘭的合作俱樂部,切沃與藍黑軍團聯系十分緊密。在切沃青年隊裏,中場突擊手沃伊圖斯(Vojtus)、後防核心索裏尼(Solini)等人,均是來自于國際米蘭的青年俊秀;而國際米蘭青年隊陣中,同樣也有來自切沃的希望之星塔洛(Tallo)。除此之外,在國際米蘭當年引入巴西門神塞薩爾和邊衛馬克思維爾的時候,切沃更是出力不少。

作為合作俱樂部的首席球探,帕加諾是阿皮亞諾的常客。在意外發現楚江之後,帕加諾更是将楚江列為重點考察對象,幾乎每天都會來阿皮亞諾,來近距離觀察這位極具天賦的年輕門将。

雖然十分看好楚江,但是由于不清楚國際米蘭俱樂部對楚江是什麽态度,帕加諾也不敢貿然與楚江進行接觸。因為那樣輕率的舉動,将有可能破壞切沃與國際米蘭的良好關系。在得知楚江不被布蘭卡看中後,帕加諾十分高興,連忙會同科爾索一起找到楚江。

“楚,看好你的可不只有科爾索先生,還有我們切沃俱樂部。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國際米蘭方無法向你提供合同,但是,我們切沃可以承諾與你簽約。你知道,在意大利,每一個非歐盟球員引入名額都是十分寶貴的。而我們願意為你花費這個寶貴的名額,足以見證我們的誠意!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帕加諾誠懇的道。

第一次遇到意甲球隊的邀請,楚江一時心中有些忐忑,不由得瞄了一眼科爾索。在這種決定今後命運的時刻,楚江更信任挖掘出自己的伯樂,科爾索。見楚江的眼神看過來,科爾索微微點了點頭。在眼下這個時候,科爾索認為,加盟切沃才是楚江最好的選擇。

“謝謝你的信任,帕加諾先生。能夠加盟切沃,是我的榮幸。”楚江道。

“哈哈!”帕加諾很高興,“既然你同意加入我們,現在我們就談一些合同的細節。雖然你目前沒有經紀人,但是有科爾索先生為你把關,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會在待遇方面虧待你!”

“由于你目前只有17歲,加上沒有職業足球經歷,所以我們提供的第一份合同将是一份青年球員希望之星的合同。與此同時,為了表示我們對你的信心,我們還将簽下一份成年隊的預備合同。這份預備合同将在你年滿18歲時生效,當然,如果你表現足夠出色,這份合同也可能會提前生效!”

“青年合同沒有年限限制,年薪為4000歐元。這在我們俱樂部,已經算是青年隊的頂薪合同,科爾索先生是明白的。”

科爾索點了點頭。即使在國際米蘭青年隊,這個級別的年薪都已經屬于不低了。要知道,作為門将希望之星的巴爾迪,每年薪資也不過就是3400歐元而已,還不如楚江在切沃的工資高。年輕球員最重要的是鍛煉機會,第一份合同的工資并不是那麽重要。

“預備合同為期四年,年薪為6500歐元。如果能夠代表一線隊出場20次,年薪将大幅提升為30000歐元。這只是你的第一份職業合同,如果你足夠出色,以後合同的待遇自然會水漲船高。如果真如科爾索先生所說,你今後的成就可以與斯內德比肩的話,年薪六百萬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哈哈!”

“這裏就是合約,如果沒有什麽意見的話,在這裏簽下名字就可以了!”

說完,帕加諾把一大疊文件放在楚江身前。與此同時,在科爾索身前也有同樣的一份。

現在,就是輪到楚江決定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