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洞房

林大磊推門而入的時候,時辰已經很晚了,那些平時不怎麽說話的漢子,沒想到喝醉了以後竟然有說不完的話,從十年前聊到現在,好像要把這些光陰補上一般,不過也只是一些醉話,林大磊自是不會放在心上。

他的心,沒有一刻不被屋內那從此只屬于他的嬌柔所牽繞,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客人,可以回房休息,卻偏偏頭疼的緊,那些人可真是生猛,幸好他的酒量一向不錯,這才堪堪抵住!

房中暗了下來,只留了那一對碩大紅燭搖曳生姿,月娘就歪在床頭,原本大大的杏眼微眯着,眼睑處投下一片細細密密的陰影,粉嫩嫩的小嘴嘟嘟着,看樣子是等的困極了!

林大磊的心變得軟軟的,溫存無比,他輕手輕腳的把房門關上,然後慢慢走到月娘身前。那小姑娘困得已如小雞啄米一般,腦袋一下一下的點着,眼看着就要從床上歪下來,林大磊急忙伸手接住。

月娘茫然的睜開了眼睛,待看清林大磊時,才想起今日是他們的大婚之日,不想她竟然等的睡着了!

月娘急忙從他臂彎裏爬起,揉了揉雙眼,見林大磊還是一動不動,雙臂呈環繞狀态圈着她,她竟才發現自己被他圈在了懷裏,旁邊就是他滾燙的胸膛,頓時羞得不成語調:“他……他們,都走了?”

林大磊柔聲答道:“都走了。”

就剩他們二人了。

月娘不敢擡眼看他,只低着頭拿手絞着衣服,心口像懷揣着一只小兔子似得,周圍全是他的氣息,很重的酒味,他的呼氣打在她頸項處,又麻又癢。

直覺這樣下去不行,她強自鎮定的問道:“你……你喝了多少酒?怎的味道這般大?”

林大磊立馬皺眉聞了聞自己身上,他自己自然是聞不到的,不過月娘既然這麽說了,他總不能第一晚就讓新娘子嫌棄他吧?于是站起身對月娘道:“那我去洗洗,你困了便先休息吧,我等下就來。”

月娘胡亂的點了點頭,見他出了這門房才擡起臉舒了一口氣,剛剛簡直要無法呼吸了。

林大磊不在也好,她抖着手快速地把外衣脫了,然後鑽進裏面的被窩,拿被子捂住半張臉,不知所措的想着待會可能發生的事情。

林大磊洗澡很快,還未待月娘想出個所以然來,他便洗完了澡換好了衣服走了進來。

進門便見他的小嬌妻怯生生的躲在被窩裏,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來。林大磊知她情怯,便故作輕松的走到床前,問她:“你吃東西了沒有?現在餓不餓?”

月娘緊張的不能自已,先前蔡氏給她送了晚飯進來,現在倒也不餓,不過即使餓,想必也感覺不出來了。

月娘搖了搖頭。

林大磊沒有再問,頓了下,便開始解自己的衣衫。平時一個人睡時,他都是光着上身,下身只着一條單褲,此時卻不同往日,若他大刺刺地脫了幹淨,她豈不是更加害怕了?

林大磊脫了衣服後,便躺進了外面的那條被窩裏,兩人都屏氣凝神的,林大磊想這小姑娘真是吓壞了,于是也不想強求他,便伸手拍了拍她,輕聲道:“睡吧。”

月娘有些緊張的縮在被窩裏,林大磊忽然伸手過來,被吓了一跳,後又見他不準備做什麽,便放下心來,但又有些奇怪。昨晚蔡氏給她講了一些夫妻洞房之事,只說初時會有些痛,但忍過這一夜變好了。

可是……月娘偷偷瞄着緊閉雙眼的林大磊,好像真的睡着了似得,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

便漸漸放松下來,她輕輕翻了個身,悄悄打量着在她眼中已是熟睡的男人。就是這個男子,從今日起,便是她的夫君了。說起來,這世間的緣分二字最是奇妙,想她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嫁給這樣一個男子。

月娘看着林大磊的臉發呆,瞥見他右邊耳下的疤痕,樣子确實可怖,不過她卻心生了憐惜之意,遂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碰觸,不料,還未觸碰到,便在半路被一只寬大溫熱的手掌包住了。月娘驚了一下,往林大磊看去,恰好對上他深邃幽暗的眸子。

林大磊并未睡着,溫香軟玉就在身側,他又是一個鐵骨铮铮的漢子,如何睡得着?只怕自己會突然唐突吓到了她,便一直隐忍着。可這小家夥兒卻自己找上門來,林大磊勾起一抹微笑。

月娘反應過來,急忙想抽了手回自己被窩去,林大磊怎會放她,順勢把她扯進自己的被窩裏,還略帶笑意的捉弄她:“娘子,你剛剛欲行何事?”

月娘被他扯進懷裏,身子繃得緊緊的,又聽他喚自己娘子,語氣中還帶有調戲,不免又惱又羞,窘迫的不能自己,暗怪自己剛才鬼迷了心竅。

林大磊把她圈緊懷裏,又拿被子緊緊捂住,月娘直覺不安,便開始掙紮起來。林大磊卻把她抱得更緊,啞着嗓音低聲道:“月娘,娘子與夫君,本就是要睡一處的。”

月娘便安靜了下來。

林大磊見她乖了,心裏大為滿足,一手緊緊擁着她,另一手緩緩撫着她的背部,直到月娘不再緊繃着身體,略微放松下來,林大磊便輕輕的吻她的發際線,手撫上她秀麗柔軟的青絲,感覺月娘身子一僵,他耐心十足的從額上吻向她的臉頰,一邊低語呢喃:“月娘,月娘,我是你夫君……”

細細密密的吻鋪天蓋地而來,月娘感覺自己如同風中浮萍一般,無所依靠。從小到大,她從未與男子這般親密,哪怕是當時與那個人最是情濃時,卻是連手都沒有牽過的。

月娘手抵在林大磊寬闊的胸膛上,掌下觸感滾燙,好像要把她融化一般,他的呼吸與她糾纏在一起,這樣憐愛疼惜的輕啄讓月娘很是受用,但卻又羞澀的難以自持,雖然她知道他們已經是夫妻了,那些事情也是早晚的事,可是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林大磊輕吻了片刻,便有些急切起來,呼吸變得急促,尋着她那嬌軟芬芳的粉唇,先是柔情蜜意的小啄,而後把她整個含住,好像要把她生吞入腹一般。月娘嬌怯無比,想伸手推開他,林大磊卻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然後扶住她的頭讓她無法逃離自己。

林大磊輕輕翻起身子,覆蓋在她的身上,卻把力量都撐在自己的左手臂上,防止壓到她。右手慢慢從她臉龐移到胸前的鼓起,沒想到她這麽小,身上卻發育的這般好!

小姑娘嬌羞的躺在他的身下,香香軟軟的,雙眼緊閉,但她顫抖的睫毛卻暴漏了她心裏的不安和膽怯。林大磊把手放到她纖纖不盈一握的腰間,柔聲喚她:“月娘,你看着我……”

月娘的臉頰更紅了,他的氣息就打在她的面頰處,她不敢睜開眼睛,但是林大磊一動未動的保持着一個動作就這樣等着她,她還是鼓起勇氣慢慢睜開眼與他對視,卻突然被他眼中從未有過的炙熱和愛憐震驚住了!

林大磊強忍着下腹的難耐,輕柔的吻在月娘額上,然後雙手捧着她嬌羞的小臉,輕聲問道:“月娘,你可信我?”

……

院子裏的狗一直叫,王嬸又翻了個身,嘀咕着:“今天這狗怎麽回事,一直交個不停,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狗又是一陣狂叫,身邊的男人居然打起了呼嚕,王嬸氣憤不過,狠狠踹了丈夫一腳。

男人吭哧了兩聲,翻了個身又繼續打起了呼嚕。王嬸惱怒非常,卻又無可奈何,之後罵罵咧咧的起身去看。

這都入冬了,她披了一件夾襖,爬到窗戶上去看。那狗正對着門外的一個方向狂犬亂吠,莫不是村子裏進了賊人?

王嬸暗暗心驚,她悄悄開門出去,一陣寒風吹了,她急忙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摸索着向大門口走去。

家裏養的狗見到她依然沒有安靜下來,倒是不叫了,只是一直在原地打轉哼哼。

王嬸上前摸了摸它的頭,安撫了一下它,然後又哆嗦着走到大門口,冬天的晚上,可真冷啊!

眼前黑乎乎的,王嬸努力的看着四處,安安靜靜,并沒有什麽異常,她心裏舒了一口氣,暗罵這狗胡亂作祟,大半夜不睡瞎叫什麽。

她剛準備回去繼續睡覺,卻突然瞧見一個人影似的東西,她吓了一跳,良久沒有動作,以為自己眼花之時,又見原先那處有人影現了出來,正攀着隔壁大磊家往裏張望。

總不是聽牆角的吧?

王嬸撇了撇嘴,那人晃動了一下,往外走起,月亮這時慢慢從雲後露出,王嬸清楚的瞧見那是個婦人,還穿了一件紅色夾襖,梳着婦人的發鬓。

這是何人?

王嬸很是奇怪,好像很眼熟啊!

直到那人消失不見,王嬸突然瞪大雙眼,倉皇着往屋內跑去,她慌亂的爬上.床,使勁的搖醒自家男人。

男人不耐煩的揮開她:“幹嘛呢?大半夜不睡覺瞎折騰啥啊!”

王嬸驚恐的說道:“是鄭氏,鄭氏回來了!”

男人聽到她的話清醒過來,然後翻了個白眼,很是不信:“你瞎說什麽,那鄭氏死了多少年了,早不回來晚不回來,這時候回來幹嘛?”

王嬸使勁拍了一下男人的腦袋,罵道:“你這個蠢貨,今天不是大磊的好日子嗎?”

男人回過神來,呆滞在了那裏。

第 28 章 夜占浴池

夜晚的斜陽峰黑黢黢, 初春的夜風有點涼,吹在人身上讓人不禁心驚膽寒。

值守峰門的一名弟子望着漆黑的夜空,揉着冰冷的胳膊忍不住小聲道:“我怎麽覺得今夜特別冷。”

“餘一, 你又想說自己見鬼了嗎?”同伴打趣道,“小心師父又罰你。”

餘一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立刻變得煞白。恰在這時, 一襲白色從他的視野中一晃而過。他頓時僵在原地,聲音顫抖問道:“張, 張衡。你, 你看到了嗎?”

“師父說了,就算是鬼,看見了也要抓……”張衡嘲笑着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又一抹白色從空中飛快掠過, 剎那間消失在兩人的眼中。

死一般的寂靜來臨。

張衡雙手顫抖着推了推餘一, 聲音發抖問道:“追嗎?”

“那可是鬼。”同樣顫抖的聲音答道。

更加恐懼的聲音小聲提醒道:“師父比鬼更可怕。”

斜陽峰上。

曲逐陽脫了衣裳剛剛踏進浴池,心神忽然一凜。他擡頭望向峰門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又闖?還真把我斜陽峰的防守當作自己隐匿氣息的訓練場。”

不一會兒,常侍身邊的弟子腳步匆匆來報:“師父, 值守峰門的弟子回禀, 今夜又見鬼了。”

“抓到了嗎?”曲逐陽身體微微後仰,閉上眼睛享受溫熱的池水。

弟子低下頭:“今夜的鬼好生厲害, 師弟們連鬼影子都沒看見。”

曲逐陽嘴角微微勾起,聲音裏帶着明顯的笑意:“把為師的戒尺拿來。要最細的那把。”

弟子心裏打了個寒顫, 立刻應聲退下。

羽夜夜輕車熟路直奔曲逐陽的書房, 沒有找到人。她正不知去哪裏找的時候,房門推開。一名弟子走進來,拿起牆上一把細長的戒尺匆匆離開。

羽夜夜探頭瞧了下,認出是曲逐陽身邊的宗連。她正要打招呼, 聽見宗連對一名師弟語重心長道:“師弟,把戒尺給師父送去。”

“師兄,你為什麽不親自送去?”回答他的人聲音聽起來快哭了。

宗連一本正經道:“我當然是怕師父打我。這把戒尺雖然最細,打人卻是最疼的。”

羽夜夜在房內不住點頭。她被打過。為了報複,她特意在曲逐陽不在的時候翻進來把他所有的戒尺全都折斷。沒想到,他這麽快又重新做好了一整套的殺人利器。

不知道今夜誰會這麽慘。羽夜夜帶着看戲的好心情悄悄跟上那名倒黴的弟子。

不一會兒,她看到對方在後山的一處石壁外神情恭敬地停下來:“師父,您要的戒尺來了。”

羽夜夜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是自己沒有來過的地方。

“難道這裏面就是斜陽峰傳說中的拷問室?”羽夜夜眼睛一亮,從黑暗中悄悄走出去。

既然有求于人,她不介意暫時讨好一下曲逐陽。幫他把戒尺送過去,當他拷問的幫兇。雖然良心會有一點點痛,為了能夠下山,羽夜夜覺得自己可以忍受這一點點痛楚。

片刻後,羽夜夜将暈厥過去的弟子拖到一旁的石壁下,撿起地上的戒尺,向裏面走去。黑暗中,她沒有看見石壁上刻着的“浴池”兩字,也沒有發現站在不遠處的月白色身影。

青帝将目光從“浴池”兩字上移向羽夜夜漸漸遠去的背影。夜夜行動敏捷,動作熟練,沒有絲毫猶豫,明顯早就習慣了。青帝清冷的雙眸漸漸溶于漆黑的夜色之中。

羽夜夜腳步輕快地走下臺階,空氣中明顯多了幾分熱度。她好奇地擡頭望去。

前方水霧缭繞的浴池內,曲逐陽靠在一塊石頭上,神情微揚,冷眼看着她。他的束發散落下來,露在水面上的上半身完全赤.裸着。

羽夜夜腳步一下子停住,視線僵住。下一瞬間,她飛快背過身去,聲音慌張問道:“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曲逐陽下巴一挑,嘴角微揚道:“你沐浴的時候原來是穿着衣裳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沐浴就沐浴,你要戒尺做什麽?”羽夜夜望着手中的戒尺,一時不知該不該扔掉。戒尺誤她!

“當然是用來教訓你。”身後傳來曲逐陽明顯不悅的聲音。

羽夜夜一怔,回過神來拔腿就要跑。剎那間,一道光芒從她的身後飛閃而來。森嚴的結界瞬息間将整個浴池全部籠罩起來。

被困住了!羽夜夜心頭一顫,臉色頓時白了。

“第一,多次夜半擅闖我斜陽峰。第二,打暈我斜陽峰弟子。第三,偷窺本峰主沐浴……”随着曲逐陽越來越近的聲音,身後嘩啦啦的水聲不斷逼近,“每一條都足夠你今夜躺着回星落峰。”

手中的戒尺不停向後揮舞,羽夜夜緊張道:“你,你別過來。是師父讓我來的。”

身後的水聲突然停止。

“帝君?”曲逐陽冷笑道,“帝君讓你來偷看我沐浴的嗎?”

羽夜夜深呼吸幾下,飛快說道:“師父讓我和你們一塊去夢澤山參加妖獸讨伐。”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曲逐陽的聲音裏是明顯的懷疑。

羽夜夜立刻正色道:“是真的。師父說只要你答應,我就可以去。”

“做夢。我不答應。”曲逐陽立刻無比堅決地拒絕。

羽夜夜頓時懵住。她不解問道:“為什麽?我只是在一旁看着。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區別。”

“我信你才怪。”曲逐陽訓斥道,“你也不數一數你闖了多少次斜陽峰。一次兩次,我當作給弟子們訓練,睜只眼閉只眼。你現在膽子越發大了,連男人的浴池都敢闖。看來,我上次打輕了。”

他話音一落,伸手一把抓住羽夜夜手中亂舞的戒尺。

羽夜夜身體一僵,立刻攥緊手中的戒尺,痛下決心道:“你如果答應讓我這次下山,我以後都不闖斜陽峰了。”

曲逐陽無動于衷道:“不闖斜陽峰,去闖清心峰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幻情海附近的那條秘密小徑就是你帶頭開辟的。”

羽夜夜呼吸一滞,失聲問道:“你怎麽知道?”

“笨!”曲逐陽毫不留情道,“想暗算我,竟然還敢賄賂我身邊的弟子。你也不想一想他們都是誰教出來的。你在那蹲守了幾次,看到我經過了嗎?”

羽夜夜想到自己為此損失的財物和時間,立刻心疼得跺腳喊道:“宗連你這個叛徒!”

曲逐陽用力将戒尺奪過來。他的眸中透露出森冷的寒光:“玄天山是修煉之地。你既然入了帝君的門下,就該心無旁骛一心修道。本峰主最看不慣不務正業之人。再有下一次,我打斷你的腿。”

曲逐陽揚起手向下一揮,羽夜夜腳邊的石頭剎那間碎成了齑粉。

羽夜夜迅速跳到遠處。她背對着曲逐陽,佯裝鎮定道:“你敢。師父會打你的。”

曲逐陽完全不為所動:“就是帝君把你縱容成這樣的。你要不要我現在把帝君喊來,讓他看一看你是如何偷窺男人沐浴的。兩年時間,你才築基上期。帝君究竟是如何指導你的。”

“不許你說我師父。”羽夜夜立刻辯解道,“師父的指導沒有錯。師父說了,我的進階速度在玄天山是最快的。”

曲逐陽無動于衷,聲音殘酷道:“只是玄天山最快就滿足了嗎?你的要求就這麽低?帝君也真是的,竟然給了你吃飯睡覺的時間,實在是浪費。既然收了徒弟,只要不死,就應該沒日沒夜地操練。”

羽夜夜想象了下曲逐陽口中的地獄生活,忍不住出聲:“斯巴達。”

曲逐陽冷眸一擰,厲聲問道:“斯巴達是什麽意思?最近門下好幾個人都學會了你這句口頭禪。”

“才不是口頭禪,這是天下最适合你的詞彙。”羽夜夜語氣堅定道。

“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詞。”曲逐陽眼睛微眯,沒有繼續追究。

他将身體倚在浴池中的石頭上,掃了一眼岸上的衣裳,又瞥向羽夜夜,冷聲問道:“你怎麽還不走?等着我打斷你的腿嗎?”

羽夜夜緊緊盯着面前的石頭,小聲地試探說道:“下山的事情……”

“你回星落峰做夢去吧。”曲逐陽再次幹脆地拒絕。

羽夜夜眉頭緊蹙。她沒想到曲逐陽竟然這麽不肯松口。既然軟的不行,只能試一試來硬的。

羽夜夜打定主意,動作僵硬地轉過身。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曲逐陽不悅的臉。羽夜夜在身邊的石頭上坐下,雙手環抱住膝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曲逐陽頭頂的空間。

曲逐陽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羽夜夜神情認真道:“你如果答應讓我下山,我立刻就走。”

曲逐陽語氣不悅道:“還敢和我耗着是嗎?還是說,你想趁機看我沐浴?”

羽夜夜咬緊牙關沒應聲。如果這招還不管用,她就只能用自己發現的秘密威脅曲逐陽。雖然如此一來,以後推他下幻情海複仇會更加困難。

浴池內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良久,曲逐陽望着羽夜夜明顯過高的視線,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直起身,語氣輕佻道:“你如果真的想下山,也不是不可以。”

羽夜夜心中頓時狂喜。他快屈服了!

下一刻,她聽到曲逐陽含着笑意的聲音:“你下來。”

羽夜夜茫然地看着他,莫名其妙地重複道:“下來?”

曲逐陽用戒尺輕輕拍打水霧缭繞的水面,邪魅的笑容在嘴角蕩漾開。

他的聲音魅惑誘人:“你下來陪本峰主沐浴。”

第 19 章 成親

農村裏成親一向沒有城裏那麽講究,婚姻事宜多憑媒妁之言,都由男方請媒人先往女方提親,稱“報吉”。女方同意後,交出寫有女兒生辰八字的紅帖,即“庚帖”,稱“出帖”,俗稱“出八字”。

男方取得庚帖後,壓在祖宗牌位前的香爐下三天,稱“壓庚”,然後請算命先生算男女生辰八字是否相克,稱“合婚”。如五行相沖相克,則退回女方“庚帖”,并附送一些禮物示歉。

農村禮儀較簡,男方選定結婚日期,提早半年通知女家,稱“對盤”,又稱“行大盤”。托媒人送禮,有綢緞、布料、首飾及禮金,禮金為數亦甚可觀。也有女方讨價還價,至使男方送追禮的。

也有實在是窮的,或是改嫁低嫁之類的,若是離得近,旁邊幾個人吹着唢吶,頂着紅蓋頭,便由媒人引過去;若是稍微富裕一點的,倒也有個花轎坐坐,上轎前都是要哭的,新娘一般是小聲哭泣,母親則是大聲哭泣。

月娘舉目無親,這些自然就免了。林大磊既然下定決心要娶月娘了,雖然在別人眼裏是續弦,林大磊卻不願委屈月娘一絲一毫。早早的拿了些糧食和在山上打的獵,去集市上換了錢,那些該買辦的東西,都一點不差的買了回來。蔡氏看在眼裏,直誇大磊心細體貼,又感嘆道:“什麽人幹了什麽事,老天爺那都是看在眼裏的,絕不會虧了一個好人,也絕不會饒了一個壞人!”

村裏人聽說林大磊要結婚了,女方正是那被救回家的小姑娘,又聽聞蔡氏給做的媒,便有那些好事者三天兩頭的跑去李郎中家裏打聽一二,一時間,李郎中家裏卻是從未有過的熱鬧。

蔡氏知道衆人的心思,又覺得這是樁好事,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便道月娘雖曾貴為小姐,但身世凄涼,無人問津,已是無所依靠,幸得老天保佑,遇見了大磊這樣的好人。

衆人便順根往上爬,問到之前林大磊張羅着給月娘找夫婿的事情。蔡氏一拍大腿根,道那大磊是個實心眼的,怕自己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譽,便想着為人家找個好夫家,兩人至現在都是清清白白的……

那些人有不信的,也有解了疑惑便過了的,不管人家從前有無親密關系,現下都要成親了,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還有什麽好說的,遂也不再有人非議此事。但這事在這平淡無聊的農村裏,倒還是有些看頭的,于是大家準備林大磊成親那日要看熱鬧的。

東西置辦整齊,才花了不過三五日的時間,因為月娘沒有娘家,便只好提前在李郎中家準備,由蔡氏扶送,坐着花轎圍着村裏繞上一圈,再回到林大磊家。林大磊親自出門迎接,月娘看不見外面的情侶,由林大磊牽引着,門前按照舊俗,依次鋪五只麻袋,蔡氏急忙替換林大磊,扶月娘踏麻袋進門,這習俗是有說法的,傳遞麻袋鋪路,稱為“傳代”。用五只袋,兆“五子登科”。

走進院裏,新郎新娘拜天地、祖先、父母及互拜,兩人俱無父母親人,便對着前方的空座拜了一拜,後對着天地拜了一拜,最後兩人交頸互拜。林大磊雖不是第一次成親,卻比上次要緊張歡喜許多,話說回來,上次成親,他好像也沒有什麽感覺。

月娘被林大磊用紅綢牽回洞房,洞房坐床男東女西,傳說新娘坐床面積多,兆婚後怕老婆;新郎坐得多,則兆婚後妻子伯丈夫,故互不謙讓,緊靠而坐。而林大磊仿佛無意般,往東邊稍微多做了些,月娘那邊便留了極大地空地。

林大磊拿起秤杆挑起月娘蓋頭的紅紗巾時,那紅紗之下、略施粉黛的嬌俏佳人,更是讓人難以移開目光,林大磊就那樣癡癡地看着她。

月娘見他那副模樣,心中羞怯中不免帶了一絲得意,便嬌嗔着瞪了他一眼。

蔡氏在旁邊看着,捂着嘴笑了起來,林大磊方才回了神,有些燦燦然的站起了身子。蔡氏便将棗子、花生、糖果等向新房床帳內四處抛撤,此為“撤帳”。

接下來便是交杯酒了,林大磊怕月娘從未喝過酒的,一時喝了會頭疼,便在她耳邊小聲道:“你只抿一抿就好,剩下的我替你喝了。”

月娘羞澀的低下了頭,兩人互交手臂時,見蔡氏滿眼含笑的盯着她們瞧,她臉微微一熱,便昂頭喝了那杯喜酒。林大磊放下杯子,見她杯中的酒盡數入了她的肚子,便有些擔心,猶豫着道:“不如,我去給你熬碗醒酒湯吧……”

蔡氏這才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把林大磊從床上拉起來往外推,邊取笑道:“這可是大喜日子,外面還有那麽多客人要陪,哪有新郎官新婚之日下廚熬什麽醒酒湯的,你那新娘子交給我就放心去吧,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莫要被人灌醉了。”

林大磊這才笑着作罷,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回頭看了一眼。他的新娘子,正俏生生的坐在大紅被褥上,眸子滿含依賴和溫存。林大磊就那樣戀戀不舍的被蔡氏推了出去。

直到林大磊看不見身影了,月娘才滿臉紅暈的垂下了頭。

蔡氏走回來,笑道:“這大磊啊,不想也有這百般柔情的時候,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這硬石頭,也有變成好拿捏的白饅頭的時候。”

月娘聽了只抿着嘴笑。蔡氏拉過她的手,有些語重心長道:“倆人成親了,那這一輩子都綁在一塊了,誰也別想掙開誰。夫妻之間,信任最為重要,兩人相互扶持着,這日子才能越過越好。”

月娘認真的聽着,蔡氏繼續道:“大磊人雖大你一些,但男人大點的比較會疼人,也穩重些,比那些毛頭小子強了不少。他又能幹,你們夫妻和諧,以後日子肯定會比現在好許多,縱然他從前……”

蔡氏急忙住了口,她不知道月娘是否知曉林大磊之前的事情,若她一時失誤說了出來,再把好好的一對鴛鴦打散,豈不是罪過了。

月娘心下了解,不在意的一笑:“大娘,我都知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不說本不是他的錯,縱然他有錯,那也已經過去了,況且他這些年也并不好過。重要的是眼下,是前方,與過去有何幹系!”

蔡氏聽了她這番話大感欣慰,倒是自己小心眼了,畢竟不是什麽好話,便岔開話題道:“如今你與大磊已經拜了堂成了親了,怎的還喚我大娘?該改口喊一聲嫂子啦!”

月娘被她燥的不行,都不敢在擡起頭來,只聽得門外喧嘩不已,心下暗暗驚奇,原以為他們成親之日也就幾個人就坐罷了,沒想到外面居然來了這麽多人。

蔡氏見她眼瞥向窗外,便解釋道:“那些人大多都是來看熱鬧的,或是蹭兩口飯吃,如今你與大磊成了親,那些流言他們自然傳的也沒意思了。”

月娘從來沒有在意過那些流言,只淡淡一笑,忽聽得外面王嬸不知因何事笑了起來,一時間把其他人都壓了下去。

林大磊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人,他只準備了幾張酒席,如今院子裏人滿為患,不要說坐下了,連站着都擠得慌。這些年大家都極少與林大磊來往,有些人面露尴尬,也有那些臉皮極厚的,如今林大兄弟的喊着,倒像是那十年的冷漠從未有過一般。

林大磊向來不拘小格,別人搭理他,他自然禮貌的回應別人;別人無視他,他也就當面前沒有人一般。于是這個院子看來還算是和氣融融,尤其是王嬸那張能說會道的嘴,讓衆人都無不符合而笑。

林大磊特意敬了王嬸一杯,有人十分訝異,但王嬸卻心裏有數,林大磊這是在感激她那日的提醒,否則,何至于今日這般心滿意足?

蔡氏為防止李郎中喝多了酒,前去看管着,月娘這方羨慕不已,兩人過了這麽多年,感情還能如此之好,那真是什麽都換不來的。

屋裏只剩了她一人,她稍微活動了一下僵了的身子。這屋子還是她住過的那間,只是在她不在時,裝扮的已是另一番景象。窗戶上貼着剪紙的大紅雙喜字,四角貼着剪紙蝴蝶圖案,窗戶兩邊貼對聯。整個床上的被褥也都換成了大紅色,屋內多了一張香案,香案上一對碩大紅燭。

花了不少錢吧,月娘心想,倒是十分的細致,看起來雖然簡簡單單,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如今真是慶幸那人當初舍了她娶了嫡姐,否則,又怎會遇見這樣好的男人?

想到以後的日子,真是無比的期待呢。

第 32 章 白夙之死下

殷紅的鮮血幾乎瞬間噴了我一臉,我眼睜睜看着白夙由驚愕緩緩變為不舍,擡起手中的東西緩緩張開掌心,竟然是一個木雕,那木雕雕得很小,只有拇指大小,可那細細的線條勾勒的卻是我的樣子,心突然就疼了起來。

白夙的身子晃了一晃,那只手卻依然高高擡起,像是在等我将木雕接過去,我卻終于放聲大哭起來,尖叫着将白夙手中的木雕打飛,那時我卻只記得抱着頭不住的尖叫。

“不,不要!不要,這不是真的!白夙,你,你為何,我明明已經警告你了,你為何還要?”

臉頰被冰涼的手指緩緩撫過,我聽見白夙再次說道:“傻瓜!世上的人有千千萬,即便我做的不好,即便白衍不是你的,你也不要灰心!你若流淚我便心疼你知道嗎?”

我看着白夙的臉色迅速變得慘白,看着白夙猛地吐出一口血,慌亂的起身追上白衍,此時我根本顧不得身上依舊沒有穿衣服,顧不得就在前一刻那個白衍狠狠的羞辱過我,我只知道這裏只有他能救白夙。

拉扯白衍,我慌亂的跪在地上,什麽驕傲,什麽愛情其實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并不想讓白夙死,因為我心裏其實十分明白,白夙對我的好并不全是因為白衍的囑托,卻不想将白衍拉扯過來的時候,他的嘴角竟也挂着血痕,他的腳邊竟也有一口血水,一切太詭異了,我愣了,再回頭時白夙卻已經直直的向後倒去。

扔下白衍我拼命的跑向白夙,用盡全力才終于将白夙抱住,沒有讓他直接摔在地上,而在此時那白衍竟然就那麽帶着白姝離開了。

白夙側頭拉過不遠處的衣服,臉上帶着笑意的遞給我,翹起滿是血污的嘴角,竟然還不忘了安慰我,只是那聲音實在虛弱的可憐,我用盡所有心神才将那些話聽清:“還是穿上衣服吧!看着這般樣子的你,我死的更快!”

惱恨的看他,想着這厮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身上沒穿衣服也确實不太方便,于是接過衣服套在身上,居然沒有絲毫羞怯和屈辱的當着白夙的面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早知道受傷的時候,你就會待我溫柔些,我應該早一點試一下的!”再次将他抱進懷裏的時候,他去突然說了這麽一句,然後看着我笑了,笑得依舊是那般春風和煦,笑得讓我心疼。

感覺手上的重量緩緩變輕,感覺白夙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最後更是眼睜睜的看着白夙化為一條狐尾,将近兩個月的時光,我好像真的從未對他笑過,從未對他溫柔過,他卻始終是他,對我的一切要求都樂颠颠的完成,時刻圍繞在我的周圍,此時他卻再也不會出現了。

都說凡人愚鈍只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可我覺得我比凡人更加愚鈍,我的失去卻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抱着那個巨大的狐尾我在原地呆坐了整整三天,整整三天都沒有移動地方,直到我想起白夙出現時得情景,想起白夙的由來,我終于站起身來滿心歡喜的去找白衍,想要用他欠我的情換白夙的複活,卻不想得到的竟然只是一個背影。

守着那條狐尾我在行宮門前究竟呆坐了多長時間,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後來白衍再次出現了,将我用被子裹了放在肩上就扛了起來,不知道要将我送去哪裏。

我不停的拍打着淩寒的後背,甚至狠狠的在揪住他的頭發,可不管我做什麽,白衍的腳步都不曾有絲毫的停留,直到将我扔進那個我一直不敢碰觸的寒泉。

他使了一個定身術,于是就任由我在寒泉中跑泡着,我閉眼感受着寒泉的刺骨寒冷,漸漸的血與心都開始變得變得冰涼。

我就這樣在那眼寒泉中整整泡了三天,三天過後,一直不曾出現的白衍竟然再次出現,蒼白着一張臉将我從寒潭中撈出來,而那時的我也只剩下半條命而已。

後來我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躺了十五天,剛剛恢複元氣的我,想着白衍帶給我的所有屈辱,憤恨的幾乎失去了理智,拖着正發燒的身子,走到那一株迷仙藤前,用法力将那株仙迷藤毀了幹淨,最後更是将迷仙藤的根也挖了出來,将之打散,知道這樣并不能真的殺了白姝,也只能讓她昏睡幾千年,可唯有這樣才能償還白衍給予我的屈辱,還有白夙丢的那條命。

原以為我這樣做了,白衍一定會立刻來殺了我,可等了三天才等到那個說永遠不會再見我的白衍,奇怪的是那時的我看見白衍,竟沒有多少恨意,只是冷冷的看着白衍,想要看看他又要對我做些什麽。

果然白衍沒有讓我失望,我靜靜的站在草屋門口,看着他手法卻依舊利落,不帶絲毫遲疑,就這樣,一句話也不說,散了我一身的仙力,将我原本的法力禁锢在我的眉心,最後就這樣一句話都沒有的将我扔出了須彌山。

臉上有淚劃過,我睜開眼睛,還以為三年的時光,能夠讓我多少忘記一些,卻不想原來我并沒有忘,此時即便想起,心還是忍不住隐隐鈍痛,我想若是可以我寧願被那年的天雷直接劈死,在那時就魂飛魄散而死,也不會有以後的這些屈辱。

後背依舊疼得鑽心,我忍不住再次翻身,卻不想竟又在我不願看到他的時候,看到了他。

白衍就站在那裏,似是才來,又像是站在那裏已經許久,我擡眸看了他一眼,雖然也覺得他的臉色白的吓人,可回神一想,他一直都很白,只是我一直沒有在意罷了。

白衍見我醒來,薄唇幾次張合,像是想要說些什麽,我連忙再次閉上眼睛,轉個身背對着他,無論他說什麽我都不想聽,我不想看見他,若是昨日,那些傷痛我可以無視,可淩寒死了,就死在這個院牆之外,死在我懷裏,又是為了我,可也與白衍有關,若是不是他将我搶來,淩寒和我一定會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而淩寒也一定會一生都寵着我、讓着我。

我知道白衍看到我這個樣子,這個厭惡他的樣子一定會立即生氣,一定會惱怒的懲罰我,不過我不在意,也許那樣才能讓我的心好受一些。

果然白衍就是白衍,何曾讓我失望過,就在我再次轉身裝作睡覺的時候,一道仙力襲來,将我從床榻上托了起來,我緊張的想要掙紮,卻不想仙力移動,我整個人立即從床榻的上空移開,重重的摔進一個碩大的浴桶中。

雖然浴桶中早已灌滿熱水,可是這麽摔進來還是讓我胸口一痛,險些再次吐血。

我掙紮着從水中坐起身子,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浴桶的邊緣,看向白衍的時候,我聽見自己說:“惱恨了?你是想淹死我是嗎?來呀!無論是淩寒,還是柳玄,我都願意為他們去死,你只不過是我懵懂無知時的一個玩伴,謝謝你将我踢出須彌山,不然我也不會感受到愛是什麽滋味!”

水花飛濺,我感覺身上有些不一樣,猛地低頭,卻發現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時竟然不見了,我惱怒的看向白衍,此時的我只想讓白衍傷心,我只想看看白衍會不會生氣,即便他沒有愛過我,但他若是知道我與淩寒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會不會暴怒,會不會直接殺了我?

“你脫了我的衣物,是要作甚?別忘了白姝雖然還在沉睡,可她終究會有醒來的一天,若要她知道,不知道又會是什麽樣子!”

這句話說完,不知為何,我自己卻覺得十分的憋氣,沒有刺激到白衍,反倒讓我無端的多了幾分怒氣,遂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噢,對了,其實一直沒有對你說過,你…,還真有些無用,我覺得白姝沒有醒過來,只怕也是不願面對你這個無能吧!呵呵…,若是沒有淩寒,我只怕一直不知道做女人該有的滋味!”

妩媚一笑,我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從浴桶中站起身來。不過說來也奇怪,被這桶裏的水泡了一下,後背竟感覺好了許多,雖然依舊癢癢的,卻不再感覺疼痛,擡腳跨出浴桶,然後妖嬈的走回床榻,回頭滿是鄙夷的看了一眼白衍,我緩緩的躺回床上,扯過一旁的錦被蓋在身上,沒有再看白衍一眼。

恍惚中好像聽見噗的一聲,這聲音我熟悉,畢竟我吐血都快成了習慣,自然記得這個聲音,不過我卻全當幻聽,再後來好像有誰在焦急的叫着狐祖,狐祖,我困得緊,将錦被蓋在頭上,終于可以安心的睡了,這個夢裏會不會有淩寒呢?

再次醒來的時候,接連三天白衍都沒有出現在我面前,不過那個青丘帝君倒是來了一次,神色匆匆的站在院子裏仰頭看天,我很是奇怪的多注視了幾眼,發現他竟是在施法,不過他施法幹什麽我卻并不想知道,曬了一會太陽,我在那個青丘帝君不滿的眼神注視下,回了房間。

後來白靜雖然也來過幾次,看樣子好像是被下了封口令,看到我就下意識的悟了嘴巴,忒顯眼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我一樣毫不在意,跟她有關系的,而且她還能知道的,又不能告訴我的事情,也就剩下一個白衍了,所幸以後所有關于白衍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

後來白衍終于從那個房子中走了出來,果然無論是人還是神仙,都是離不開日光的,只是在房子裏窩了幾日,白衍的連臉色竟又白了三分,人看着也沒精神,我看着他表情古怪的笑了一下,起身回房了!

若雲還有若雪倒是極為忠心的小婢,也許是我勉強算救了她們兩次吧,從那以後兩個小丫頭照顧我飲食起居倒是十分的貼心,甚至我有時候不識好歹的下令任何人不準進我房間的時候,她們都拼命的将事情做好,即便那個人是狐祖白衍。

我一直都知道我并不愛淩寒,對他更多的是感激,和卑鄙的利用,所以離開淩寒的日子我顯然要比最初離開白衍,又或者猛然得知柳玄為了我而死的時候好過很多。

我甚至破天荒的主動讓若雲找來白靜,求她帶着我又去了一次鎮北王府,無顏見人的我讓白靜替我隐了蹤跡,趁人不備喂了淩寒那剛出生的兒子一滴血,雖然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應該能保護那個孩子無病無災的平安長大,那也是我能夠為淩寒做的最後一件事。

接下來的時光并沒有我想象的那樣難過,一晃眼春去秋來已經過了一年。

在一個晨起的早晨,我坐在銅鏡前,驚愕的發現頭上的那個桃花印記顏色淡了許多,抱着鏡子再三确認之後,我猛地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說白衍的封印變弱了?

第 25 章 雲淡風清

當身形完全清晰後,出現在大殿的竟是一名淡裝麗人。看起來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宛如冰霜女神般聖潔的俏臉,自然散發着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莊嚴和高貴端莊的氣質,即使在禿頂老者的面前,仍透露出一種冷傲獨立,偏又醉人之極的風韻。直至齊腰的烏黑長發潇灑如飄瀑地自然飄逸,魔鬼般玲珑起伏的線條,自然間還帶了萬般的風情萬種和妩媚多端,但這卻是令人遠觀而不可亵玩耶的另類之美!這一切,都顯示出她的天生麗質,的是一代尤物。

在接觸到麗人眼中那抹神秘不可測的平靜的神采的剎那間,八十七號胸口有如雷擊,一口氣憋在胸喘不上來。

這似曾熟悉的眼神!

是多麽的像,那在夢中曾千百度回轉的朦胧美麗。

麗人盈盈拜倒在大殿,“屬下盼情見過主人。”

禿頂老者微微點頭,示意淡裝麗人起身來。

八十七號心中一奇,要知道他在此一直以來所見的女性,都是以奴婢自稱的。而這名淡裝麗人卻以屬下自稱。而且一般人包括自己這些死士都是以數字作為代號,而這名麗人卻還擁有自己的基本稱呼。光是這一個稱呼,就可以引起很多聯想了。至少,可以看出,這名麗人的身份絕對不低。

如果,在先前一位聰明的少年看來,也許他就能夠明白了那些失蹤的女性武者的下落了吧。只是可惜的是,目前他連自己都保不住,更別談去想及其他事情了。

禿頂老者嘿了一聲道:“盼情,八十七號,你們先互相見過吧。”

獲得主人的允許後,兩人此時才敢彼此打量起對方來。因為兩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人,所以很難想從表情或目光裏看出些什麽來。不過,由于并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看得出兩人至少彼此之間并不讨厭。

禿頂老者似乎很滿意這種結果,嘴角泛出一絲邪笑道:“你們可知道我把你們一起叫來有什麽目的嗎?”

兩人茫然地搖了搖頭。

禿頂老者幹笑道:“從今日起,你們倆就是夫妻了!”

這句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把兩人都打得楞在原地不動了。過了許久,淡裝麗人才試探性問道:“主人,您的意思是,是——”

禿頂老者邪邪一笑道:“我有一項任務要你們去完成,而這項任務最好以夫妻的身份作為掩飾,所以——”

八十七號恍然大悟道:“原來您要我們假扮成夫妻去執行任務。”

禿頂老者搖頭道:“不是假扮!我說的話,就是命令!從今日起,你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在日常生活中被別人看出破綻。”

八十七號吞了一口口水道:“用不着這樣吧,我想我們一定可以把任務完成得很好的。至于這,我們——”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淡裝麗人,只見她面無表情,看不出有任何感情的波動。

禿頂老者臉一板,冷哼道:“你們連性命也是屬于我的,更何況其他的。你有什麽資格來做反對或贊同的意見。”

這一席話說得八十七號冷汗直流,連忙伏倒在地,誠惶誠恐道:“主人恕罪,屬下知錯了,還請主人原諒。以後主人的一切命令,屬下再也不敢有任何質疑了。”

禿頂老者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從今天起,你們以前的一切名字将成為過去。我将賜給你們一個新的名字。盼情,你就叫作雲淡。八十七號,你就叫作風清。雲淡風清,好好好,正是天生一對!”

盼情與八十七號,不對,應該說是雲淡與風清伏倒在地,齊聲道:“謝主人賜名,謝主人賜婚!”

“哈哈哈哈!”禿頂老者放肆地大笑着。只有那名黃袍人“林先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沉默,從頭至尾,未發過一言。

洞房花燭夜,本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但由于自身所處的環境,在禿頂老者眼裏看來,他的一句話,就勝過了什麽凡禮俗節,因此,風清作夢也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成親,竟然會是這樣的冷清平凡。這在雲淡看來,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沒有任何的喜慶場面,更沒有絲毫的熱鬧氛圍,只有一件事,把新郎與新娘送進洞房,就此結束了。完全沒有大喜的氣氛,倒寧可以說是冰冷無情。不過所幸的是,新郎新娘彼此間并沒有相互看不順眼。至少,在他們的眼裏看來,對方并不難看,也不惹自己讨厭。所以這才沒有在喜慶的日子沾上一點點的悲哀。

風清癡癡地,傻傻地望着自己的新娘,平時聰明至斯的他在此時竟也只有愚蠢的份了。這是他生命中第一個重要的女子,一個可以完全屬于自己的女子。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複雜呢?

在雲淡心中,更是不知道怎麽想的了。很有可能的是,當她的神智恢複清醒後,在了解了這一段荒唐的往事後,說不定會揮劍斬了風清後,再自己自殺吧!也許,這才是禿頂老者的真正目的!但是此時,由于記憶的封印,她也只是像平常的女子一樣,含羞地低垂着粉頸。

一時間,千百個念頭在風清的心頭打着轉,但對着紅燭下嬌美的雲淡,卻全部飛向了九霄雲外。一時心神蕩漾,不能自持。

這段奇特的姻緣,最後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是否将會開花結果?以後屬于他們自己的明天,會有出頭的一日嗎?這些,也都不是雲淡與風清所能了解的了。假如日後記憶恢複後,他們将會怎樣對待這份孽緣呢?

這些遙遠的未來,似乎對于眼前的二人是沒有意義了。他們自己的幸福,也許就在今朝的把握,這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僅在第二天清晨,這對奴隸夫婦便早早的被他們的主人催上了行程。離開了他們自以為很是親密和懷念的地方。尤其是臨走之前這對夫婦尚對禿頂老者的恭敬和感激,直是讓明白內情的人看起來頗為嘲然與譏諷。

就這樣,這對奇特的夫婦終于離開了他們所隸屬的地方,踏上了自由的行程,也從此走上了可能屬于死亡的征途。

在寂靜的大殿,只剩下禿頂老者和黃袍人兩個人的時候。黃袍人平時一向的沉默不語才會被打破。

“你究竟存的是什麽想法,竟然把盼情給了那個小子!要知道若論姿色,她可是這些女人中最美的一個。”

禿頂老者神秘一笑道:“怎麽,你對她還有興趣嗎?看來你可能已經碰過她了。”

黃袍人哼了一聲道:“別把其他人都想得跟你一樣。我一向不近女色,你應該知道得很清楚。我只是覺得她應該還會有更好的用途。”

禿頂老者哦了一聲,帶點惋惜的語氣。“這樣啊,倒是便宜了那小子。她倒還是個處子呢!”

黃袍人冷冷道:“你究竟打得是什麽算盤?竟然讓那兩個小輩就這樣懵懵憧憧地亂闖出去。萬一要是在外面出了什麽亂子,孤雲山莊将會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我們的心血更是有可能毀于一旦!”

禿頂老者舒服地靠着椅子上,閉上雙目養神。“從一開始我就沒指望他們有可能會在外面有任何建樹。他們只不過是我試探用的棋子,扔出去攪一下局用的。”

黃袍人一挑雙眉,“哦!”

“前幾天主上的命令才到,下令我們放棄孤雲山渣。因為前段時間的亂子已經戳得太大了,它的隐蔽性已經失去了。所以主上命令我們重新轉移轉入地下。”

黃袍人哼了一聲:“這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亂子。”

禿頂老者一撐椅子,立起身子來。“你可知道盼情的過去是什麽人嗎?”

黃袍人不語,他知道禿頂老者自然會說。

“她就是南宮世家的大小姐。想來你以前也聽過她的名字吧!”

黃袍人兀地立起身來,失聲道:“你,你怎麽竟敢如此?你可知道南宮世家在武林和朝中的潛在勢力有多大。尤其這南宮大小姐在南宮世家的地位。”

禿頂來者嘆息了一聲。“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一直不敢碰她。但你想我該怎麽辦?我又沒主動惹上她,她卻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硬闖進來了孤雲山莊裏,難道我能容許她全身而出洩露我們的秘密嗎?我也只有抹去她的記憶,将她封在山莊裏面。”

黃袍人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如果早知道她的身份,我就不會幫你封印她的記憶了。”

禿頂老者皺了皺雪白的長眉道:“你這是怎麽了。一個南宮世家就把你吓住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呀。”

黃袍人哼了一聲:“南宮世家就是和主上也有很密切的來往。連主上也要對南宮世家客氣一二。你,你不但捉住南宮世家的的大小姐,還封印了她的記憶。甚至還随便把她給了一個身份低下的人。要是被南宮世家的人知道了,我看主上也不會有好臉色的。”

禿頂老者一整臉色,“我的每一份努力,都是在為主上而做。主上應該知道,我是永遠對他忠心的奴仆。對我該怎麽辦,是主上的事,用不着你為我操心。”

一轉話題道:“你可知道那個八十七號是什麽來歷?”

黃袍人情緒還沒轉過來,冷冷道:“誰知道?”

禿頂老者也不介意黃袍人的情緒。“據我調查,這人也是不簡單啦。他竟是昔年斬武堂的李萱芬的兒子。而且還卷入到《武神經》和王者之劍的事件之中,現在被各方勢力追捕。別的不說,他進莊後,我就發現了不少可疑的人在山莊附近躲躲閃閃的。好小子,還給我們山莊帶來了不少麻煩啦!”

黃袍人此時已緩緩回到椅子處坐下了。此時卻眼睛一亮。“李萱芬?《武神經》?王者之劍?你,你找到那兩樣東西了?”

禿頂老者搖了搖頭,“看來那兩樣東西并不在這小子手中。我用搜魂大法搜遍他的記憶,也沒找到有關這兩件東西的任何記憶。唉!”

黃袍人眼睛仍在閃着光。“那兩件東西可是主上必要的東西。要是我們能找到,那可是大功一件了。”

禿頂老者遺憾地搖了搖頭。“那兩件東西就不說了!看來從這小子身上是沒什麽指望了。不過對于我的傑作嘛,嘿嘿!你應該知道昔年南宮世家上兩代家主南宮無樂就是死在斷情老人手中。所以,嘿嘿,這對夫婦的境遇看起來不會太好過啊!”

黃袍人冷冷道:“你也兀歹毒了點。尤其是當這對夫婦神智清醒後,想起他們以前的一切時,那才是最精彩的好戲吧!無論是上輩恩怨,還是現在侮辱南宮大小姐的事情,那小子可是穩死定了。”

禿頂老者臉上返起得意的光芒。“不不不!這還不是最精彩的。你可又想想昨日死掉的那四十五號的身份。他們兩個好像當時是一路進來的。哈哈!同伴相殘本來就已經很慘了。而且沙翎奇死後,我只要把他死在那小子手上的消息放出去。魔教的人就會源源滾滾地不斷而來。到時候,魔教與南宮世家争着殺人。不愁不把李萱芬引出來。”

黃袍人打斷了他的話頭。“而且雖然斬武堂已散。但斬武七弟子之間還是或多或少有一點聯系。據說如今的天下第一殺手組織‘黑芒’就是斬武七弟子中的鹿鐘昊所創。這樣一來,魔教、南宮世家、‘黑芒’全部卷入這場旋渦,必定将天下再次攪得搖搖欲墜。這就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禿頂老者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你說得正是我的計劃。不過你還是漏掉了一點。這位南宮大小姐乃是名門三大美女之一,其追求者不計其數。而且她的未婚夫乃是潮海軍團軍團長丘然無明之子丘然長生,丘然家恐怕這個綠帽子也不會甘心戴下去吧!多了這股勢力的介入,這場游戲将會玩得更有趣。”

黃袍人嘆道:“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主上。但風雲四起時,對主上難道會有很大的好處嗎?”

禿頂老者眼中射出狂熱的光芒。“不錯!紛紛亂世,将更有利于主上的發展。對主上未來的問鼎天下将更有幫助!”

黃袍人嘴角微微一動。“誰說主上有問鼎天下的雄心?”

禿頂老者嘿了一聲,“主上訓練這群魔武者,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有有了魔武者這堪稱大陸最強的兵力,才有可能對抗華亞的同是魔武者的‘暗黑之旅’。”

黃袍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荒謬!你認為就憑你手下這區區百餘人的魔武者新軍,能夠對抗華亞的久經戰場的五萬‘暗黑之旅’嗎?可笑!可笑!再說,就算對付得了華亞。但其他人怎麽辦?華亞、藍天化雖然失蹤已久,但和珊娜麗莎一樣同是中央的堅定支持者。光是這三軍加起來,就可以接近帝國兵力全部戰鬥力的一半。還有搖擺不定的徐君,從不賣人帳的伊達正航,就是主上的死對頭那個女人我們就不一定對付得了。主上此時想要問鼎天下。時機可還不夠成熟呢!”

禿頂老者此時也有點清醒了,黯然道:“那麽主上是否有過問鼎天下的打算呢?”

黃袍人将目光投向殿外的幽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許連主上他自己都還不知道吧!此時的天下大勢,又有誰能料得準,說得清。更敢去把握呢?”

第 36 章 五行之威

十萬軍隊,從五個方向,猶如猛虎出山一般,瘋狂的撲向長中心的黑騎重兵!月河城軍隊的出現,着實是令黑騎重兵吃了一驚,但是很快,他們便是停了下來。一支軍隊,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處理好所變化的一切,可見這支軍隊的戰鬥素質之高,已經達到了一個可拍的高度。“五行之陣,五行之力,殺!”這時,相繼出現的五個分隊已是将場中的十萬黑騎重兵包圍在了中間!

随後,五個陣眼由五個分隊組成,每個分隊都有兩萬精銳軍隊,其中還有一名訓練的将領。五個将領都是知曉五行大陣的要點。在這五個将領的帶領下,整個五行大陣很快便是運轉了起來。整個寬闊的廣場之上,十萬黑騎重兵被十萬五行大陣将士圍在了中心,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在面對這突然出現的強大的陣法,一時間竟是不敢輕舉妄動!“五行之陣?!”這時,那黑騎重兵的将領愣住了,眼中竟是不可思議之色。“這不可能啊,這可是傳說中的五行之陣,他們又怎麽懂得?難怪他們之前不慌張,原來是早已做好了準備,有恃無恐啊!”

這時,那将領楊松的面色變得很是難看。“楊将軍,不怕,縱然是他們有五行之陣,但是我們的黑騎重兵也不是吃素的!不管是軍隊的整體素質和個人素質,我們的黑騎重兵都是遠超過他們,所以,縱然是他們有五行之陣相助,最多也是和我們打成平手,不過時間已久了,我想他們是絕對支持不住的,到時,勝利還不是一樣屬于我們麽?”

這時,楊松手下的一個大将陳輝道。“不錯,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的黑騎重兵會一會他們的五行之陣,看看使他們的五行之陣厲害還是我們的黑騎重兵厲害!”聽得陳輝這樣一說,這楊松也是回過來頭,神色也是鎮定了不少。“黑騎重兵聽令,破了五行之陣,沖進月河城,屠城!”随着楊松這一方面命令的傳出,這時,場中的黑騎重兵懂了起來,只見他們很快便是由一支分為多支,然後竟是迎着五行之陣的五個陣眼攻去!“去的好,若是這黑騎重兵在一起攻擊,同進退,那五行之陣還不好奈何他們,但是現在竟是分開,那就是五行之陣大顯神威的時候了!”

此時,見黑騎重兵已是攻擊,第五雨媚臉上并沒有露出緊張的神色,而是露出了笑容。随後只見她将一面紅旗抛在了空中。那場中的将士見到紅旗,于是五個分隊都是動了起來。只見他們在各自的位置上,迅速的移動,不時之間,還交錯起來。這樣,整個場面上,五行之陣和黑騎重兵都是交錯在了一起,很快只見便是将十萬精銳的黑騎重兵化為零散的軍隊。“功力!”遠處,第五雨媚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更勝了,然後下令道。

“呼呼……”“碰碰……”随着五行之陣的運轉,整個大地都開始震動了起來,這時,衆人便是感覺到天旋地轉一般。這種感覺,處在五行之陣中心的黑騎重兵是感覺特別明顯。若是尋常軍隊處在這陣法之中,早已是不攻自破了,但是黑騎重兵可絕非是尋常的絕對,所以在這樣情況下,他們的戰鬥能力并未喪失!“殺!”就在黑騎重兵行動緩慢時,那來回穿梭不定的五行陣法軍隊突然攻擊,場中厮殺聲一片。

“啊……”“轟!”此時,在月河城軍隊的突然攻擊下,一時間,黑騎重兵竟是損傷慘重。“殺!”不過下一霎,黑騎重兵的首領便是反應了過來,然後帶着手下向着月河城軍隊殺去。不過,那五位将領可是經過第五雨媚訓練過的,見黑騎重兵反殺而來,并不戀戰,而是按照五行之陣的陣法向後退去,“呼呼……”軍隊進退之間,也是按照有一定的軌跡,那些冒然前來的黑騎重兵,都是被殺了!所以後面的黑騎重兵都是小心翼翼的作戰,不過這時,。五行之法又是變幻,整個月河城的軍隊已經退出,在外面又重新結成五行大陣,将黑騎重兵緊緊圍困在了中心。“好!!”一時間,月河城的軍隊士氣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第五雨媚這一方面,人人臉上都是露出了笑容。而無天國哪一方,楊松的臉色無比陰沉,黑騎重兵不僅沒有殺到人,反而損傷了不少!這是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但又确實真真的發生了。“想不到,那五行之陣竟是這樣厲害!”這時,楊松望着場中,面色鐵青。“回大人,這正是五行之陣的厲害之處!不能硬功,也不能不攻!”這時,陳輝緩緩道。“哼!廢話!你以為本将看不到麽?這月河城必須要拿下,黑騎重兵也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不然,我等的人頭将會不保……”此時,楊松說道。“是。”陳輝看看場中,點點頭。“是有個屁用,馬上想辦法,黑騎重兵不能再有損失了,這五行之陣,必須馬上給我破了!”楊松心中有氣,只好發在陳輝身上。“是,請大人給我一刻鐘!”陳輝那裏敢反抗,他也是知道,這黑騎重兵和月河城要是有了閃失,那他們也就不用回去了!

“好!”見狀。楊松也是不好在說些什麽。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場中,月河城的軍隊在五位将領的帶領下,按照第五雨媚之前的交代,運行着五行之陣。看着五行之陣将自己包圍,場中心的黑騎重兵心中無比的憋屈,想當年自己可是威名天下的黑騎重兵,正是這十萬黑騎重兵,竟是在同一天內,滅掉了兩個大國。這時何等的輝煌,不過現在竟是被十萬平常的軍隊圍在了中心,這讓這些高傲的黑騎重兵如何手的了!“黑騎重兵現在無法行動,但是也不可忽視!在楊松那一邊,定是在想着破解之法。

這五行之陣是此次戰鬥的關鍵,絕對不能被攻破!”第五雨媚望着對面,神色之中的喜色被壓了下去,道。“不錯,這五行之陣現在只是壓制着黑騎重兵,還沒有帶給他們致命的威脅!一旦那楊松想到了辦法,憑借黑騎重兵的恐怖作戰能力,要想破這五行之陣,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此時,王元也是敏銳的觀察到了場中的局勢。“五行之陣不可破!只要我們能為之争取時間,此戰便是能勝!”這時,第五雨媚道。

“羽言,葉天昊,你們和王将軍各帶一些人馬,準備出擊!我們要攔住那楊松的軍隊!”很快,第五雨媚便是想出來辦法,那就是主動出擊!“你呢?”這時,葉天昊問道。“我帶少量人,前去指揮五行大陣。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勝算!”第五雨媚道。“那樣豈不是很危險?”“是啊,雨媚,我不能讓你有事!”這時,羽言和葉天昊都是擔心道。

“呵呵。你們不用擔心我,難道你們不知道,然老教過我麽?我現在的實力,雖說不能徹底摧毀黑騎重兵,但是在其中自有出入絕對是沒有問題的!你們只要管好你們自己就行了!”第五雨媚道。“也是,難怪我說,你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強大了,原來是然老幫助了你,你的運氣可真是好啊,我和然老相識一場,他都只是送給我一件寶物,,而對你,卻是将你武功!”這時,葉天昊一臉羨慕的望着第五雨媚,道。“呵呵,好了,現在就開始行動,我想,那楊松也要行動力!”第五雨媚微微一笑,道。

“好!葉将軍,我就走東面!”這時,王元道,“那好,我就走西面吧!”羽言道,“看來,我就只有走北面了!”葉天昊道。“那好,現在行動,一切小心!”說完,第五雨媚,羽言,葉天昊,王元每人都是帶着剩下的一萬軍隊,向着場中心直去。“将軍,我想到破解那五行之陣的方法了?”這時,在楊松這一方面,陳輝道。“快說!”這時,楊松神色也是一喜,道。“只這樣的,那五行之陣的威力是強,但是我們黑騎重兵的威力也是沒有發揮出來!只要我們給黑騎重兵一個機會,我想,要破這五行之陣,并非是不可能!”這時,陳輝道。“你是說,讓我們從外面攻擊?”這時,楊松也是很快反反應了過來,問道。“正是,只要我們從外面攻擊,雖然不能摧毀那五行大陣,但也是能給他們一些幹擾,使得他們的陣法運轉出現破綻,到時,裏面的黑騎重兵便是能抓住機會,一舉破了這五行大陣!”陳輝道。“好!真是好辦法啊!”聞言,楊松大喜道。

第 50 章 ∶夢境世界最高法則

“鄭璇你說什麽?你說你早就知道破開這4面圍牆的辦法了?”

當幾秒鐘前鄭璇告訴張虎這句話後,張虎便立即驚訝的問出了這句話,其實此刻的張虎面對鄭璇時有些發狂,因為既然早就知道如何破開圍牆,那麽之前卻為何不說?難道非要拖到等一會弗萊迪回來再說嗎?這不是作死嗎?

如果是別人這麽做,相信張虎此刻早就對其破口大罵了,不過此時面對的卻是鄭璇,所以張虎除了一陣抓狂外…別無他法。

看到張虎焦急的樣子,鄭璇卻依然平靜的說道“張虎你忽略了一件事,雖然是弗萊迪将我們拖入的夢境的,但做夢的人卻是我們,也就是說在這個夢境裏我們才是主人,夢境裏的一切也都可以按照我們的想象做到任何事,比如…”

鄭璇說完後,接着便在張虎震驚的目光中,她的身體竟然原地向上空飄了起來!并且一瞬間就飛越到了圍牆外面,然後慢慢落在了地上。

随後,從圍牆內脫困的鄭璇便站到圍牆外的馬路上,接着隔着牆對仍困在裏面的張虎說道“夢境裏的世界是無限可能的,全憑你的想象力就可以做出任何事,你也來試試吧。”

鄭璇的話無疑給了張虎莫大的提示,張虎這人并不笨,因為這是有證據的,如果他真的是個笨蛋的話,那他根本就不可能在詛咒空間裏活到現在,所以在經過剛剛鄭璇的提示後,随即他也集中精神開始了他的想象…

(原來如此…)

想到這裏的張虎立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他的身體竟然開始發生了變化!之間此刻本來身高1.8米的張虎頓時長高了一些達到了接近2米,然後他渾身的肌肉也開始逐漸鼓起,接着随着張虎的一聲大喝,他的拳頭便向面前的牆壁打去!

“轟隆…!”

伴随着一陣磚頭坍塌聲過後,四面牆中的其中一道牆居然被張虎一拳轟塌!

“哈哈哈哈!!!”

随着一聲大笑,張虎笑便嘻嘻的從滿是灰塵的圍牆廢墟裏走了出來,然後張虎就看到了外面的鄭璇,他立即興奮的對鄭璇說道“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在夢境裏咱們這些人居然這麽利害,而且你也說了這是我們的夢境,在我們的夢境裏,我們自己就是這個夢境的絕對主人!”

然後,欣喜若狂的張虎又說道“看來之前何飛臨消失前暗示我們的這個擊敗弗萊迪并破除夢境的方法就是這個了,原來鄭璇你早就猜到了!太好了,夢境裏我可以把我想象成各種擁有超能力的超人,這次不用再怕弗萊迪了。”

張虎興奮的說完上面那些話後,但他卻發現面前的鄭璇其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的喜色,反而依舊和之前一樣眉頭緊鎖,面色依然也不好看。

望着鄭璇的表情,張虎頓時心裏有些發虛,于是他又忍不住問道“你…咱都找到方法了,可是你怎麽看起來似乎依舊不開心啊?”

然而一旁的鄭璇在聽到張虎的話後卻慢慢擡起頭看向了他,随即鄭璇卻微微搖了下頭,然後便對張虎平靜說道“不,我不認為何飛之前告訴我們破解夢境并在夢境裏擊敗弗萊的方法就是這個,還有剛才我說過,在我們的夢境裏我們就是主人對吧?”

張虎聽後有些費解的點了點頭。

接着鄭璇又說道“但是我們的這個所謂的主人的身上卻是連着線的,而線另一頭的操縱者卻是弗萊迪。”

張虎聽後臉上頓時又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不過這次鄭璇卻主動解釋道“我是指…我們這些人在夢境裏很像一個連着線被操控的木偶,弗萊迪才是操縱者。”

鄭璇對張虎說完這句話後,緊接着就猛地一轉身,然後她手裏就憑空出現了一大團巨大的火球!接着便狠狠地朝着前方扔去!

“爆!”

火球在被扔出去的一瞬間就快速飛到了目的地,然後在馬路右側的樹林處爆炸開來,而那片範圍內的樹木草叢則也頓時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雖然是夜晚但卻火光沖天,将附近以及正中央的馬路照的明亮無比。

幾秒之後,鄭璇看到…一個渾身着火的人影居然慢慢悠悠從火焰爆炸現場的正中心走了過來,然後在走到鄭璇身前5米處停了下來,并且待站定後那人身上的大火就緩慢消失了,大火消失後接着便露出了一張重度燒傷後的猙獰的臉來!

被鄭璇剛才的舉動搞的一陣疑惑的張虎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弗萊迪!

“哈哈哈,鄭小姐,你的觀察以及分析能力真的很不賴哦!還有感知力也非常的敏銳,甚至連我所處的方位都知道,而且…”

接着,弗萊迪的表情卻又瞬間從剛才的微笑轉變成了一臉的兇狠,然後又惡狠狠的對鄭璇說道“而且你這婊子居然他媽的知道我有些怕火,所以才故意用火球攻擊的對不對!?”

弗萊迪惡狠狠地說完後,之前看到超能力火球炸彈都對弗萊迪都無效的張虎頓時就害怕了,然後他就有些驚慌失措的伸出手去拉鄭璇,打算拉着她一起逃跑,不過鄭璇卻掙脫了張虎的手,然後對張虎說道“跑是沒用的,只要我們不醒來,在這個夢境裏我們逃的在遠都毫無意義,只要夢魔願意,他都可以一瞬間找到我們。”

鄭璇對着面色蒼白的張虎說完後,随後就回過頭重新看向了弗萊迪,并接着對弗萊迪說道“是的,就好像你說的那樣,最早的你就是被火燒死的,而你的一身傷疤也是大火造成的,所以我才試了一下果然有些效果,然而可惜的是…雖說你确實怕火,不過這夢境裏的火…似乎對你的效果微乎其微。”

弗萊迪聽後立即嘴角一揚,然後眯起了雙眼并得意的說道“嘿嘿,那是自然,不過你似乎計算錯了一件事,其實只有現實中的火才能對我造成傷害,然而可惜的是…就算是現實中的火也僅僅只是對我能造成傷害,但也僅此而已了,因為偉大的弗萊迪是永遠不死的存在,至于夢境中的火…嘿嘿,更是微乎其微。”

說完後,弗萊迪便将左手伸到背後,接着便從背後拿出來一個圓圓的球狀物體,然後很随意的仍向了前方的二人,接着這個圓滾滾的東西便滾到了前方張虎與鄭璇的面前…

鄭璇與張虎二人定睛一看,頓時被吓了一跳,居然是一顆人頭!而且這顆人頭的五官全都被割掉了,眼睛也被挖掉了,凄慘的樣子着實讓二人心裏一顫!

“田國華先生如今已經被我送去上帝那了,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

弗萊迪在說完這句話後,便舉起右手的鐵爪向二人走來…

看到弗萊迪靠近,張虎頓時便心驚膽戰的挪動雙腿開始慢慢後退,張虎很想跑,但是….他卻看到身旁的鄭璇卻依舊站在原地…并且還眉頭緊鎖的似乎在思考着什麽,根本沒有跑得意思。

(媽的,你跑啊,只要你願意跑哪怕我背着你跑都行啊…)

然而鄭璇卻依舊呆在原地沒跑,而對面的弗萊迪卻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甚至此刻弗萊迪距離鄭璇已經不足兩米!

看到這裏,張虎那光滑的腦袋上頓時冷汗連連的流了下來。

(我日啊,看來我張虎的這條命就是為了替鄭璇你拼命而存在的的啊…)

想到這裏并在看到鄭璇的情況後,張虎先是呼了口氣,随後他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表情忽然變得一片猙獰,然後渾身的肌肉也瞬間鼓起,接着他就猛地朝着弗萊迪撲去!

“草尼瑪的!吃老子一拳!!!”

當弗萊迪的鐵爪就還差半米就要碰到鄭璇的身體時,忽然他的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個拳頭,由于力量過大,居然一拳将弗萊迪打飛了十幾米!然後弗萊迪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筝那樣飛向了馬路的前方,不過張虎顯然并不像就此放手,此刻,已經通過想象力把自己的力量與速度都提高了100倍的張虎雙腿猛地一蹬地面,接着便又向弗萊迪飛出去的方向沖去,速度快的更像是一陣風,而其雙腳發力的地面則赫然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小坑!

弗萊迪飛出十幾米像個破麻袋一樣咚的一聲在落在地面後,他便立即趴在了地上,此刻的弗萊迪脖頸居然被打的轉了個彎,他的腦袋居然旋轉到了其背後,這說明張虎剛剛那一擊的力量是多麽的巨大,換成普通人脖頸被強行打成這樣早就死了,不過此刻趴在地上的弗萊迪的胳膊卻又動了動,然而下一秒,遠處的張虎卻又立即沖了過來,看到趴在地上脖子扭曲成麻花狀的弗萊迪居然還能動,張虎不由的看向了馬路旁邊的一棵樹,然後不待弗萊迪完全站起來他便趕忙雙手抱起那棵樹,接着猛地一發力!

“呀喝!”

随着張虎的這一聲大吼,那顆兩人環抱粗的樹居然被張虎連根拔起!然後他抱着大樹的枝幹便對着剛要爬起的弗萊迪又是狠狠地砸去!

“你給我死!”

“咚!咚!咚!…”

巨大的樹體狠狠地砸在弗萊迪的身體上發出了一連串的撞擊聲,甚至由于用力過猛整個地面都産生了震感,而張虎則也發瘋似的不停的砸着,似乎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

然而,就在張虎不停拼命下砸的時候,一直趴在地上被砸着身體的弗萊迪的左手卻慢慢的擡了起來,随後“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過後,張虎渾身鼓起的肌肉瞬間消失了,并恢複了之前的體形,并且之前雙手抱着的大樹也莫名不見了,此刻的張虎頓時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他先将雙手放到了眼前看了看,接着又環顧了下四周,發現附近一切如常,就好像剛剛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一樣,然而他卻又忽然想起來什麽似得趕忙轉頭看向了前方,只見前方幾米處…弗萊迪居然舒服的躺在一個搖椅上打着哈欠的看着他,眼中則充滿了戲谑之色。

看到這裏,張虎那光滑額頭上的冷汗一瞬間便又重新流了出來,鄭璇說的果然是真的,夢境是自己的,你可以在自己的夢裏做出任何你能想到的事,然而…這些東西在這個能完全掌控夢境的魔鬼面前則完全是一個笑話…

張虎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這個弗萊迪真的太可怕了,幾乎毫無弱點…他的能力簡直就等同于上帝般的無所不能,難道這就是中上級靈異任務的難度嗎?

然後,張虎又回過頭看向了身後不遠處…那一直默默站在那裏似乎在思索着什麽的鄭璇…

(醒又醒不過來,跑又沒意義,打又打不過…鄭璇啊,你還沒想到辦法嗎?再不想出辦法的話咱倆可就真的死定了啊!)

此刻,弗萊迪從搖椅上站起了身,然後一臉猙獰的重新走向了鄭璇與張虎二人,并還一邊走一邊興奮的狂笑道“哈哈哈哈!剛才的事情很有趣,你們掙紮吧!絕望吧!痛苦吧!哀嚎吧!你們永遠不會從夢境裏醒來的,在這個夢境裏我就是神,我就是上帝!我就是——夢境世界最高法則!”

未完待續…

第 21 章 線索(求收藏推薦)

王招娣說:“我是女人,也是學醫的。我先從女人的角度來分析,女人愛一個人會奮不顧身。有一句話叫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積怨已久就會起殺心。一個不失眠的人吃了氯美紮酮,那只有一個可能,他相信這個人,或是愛這個人。才能給他的食物或酒水裏放入氯美紮酮。

你說在兇手在玄武區和鼓樓區兩個地方同時抛屍,那一定是兩個人幹的。白副局長身高體重是多少?”

“身高一米七三,體重七十公斤。我懂了,要是兩個男人的話,根本不用把屍體分成五份,最多分成四份就能拎動。你接着說。”

關世傑如醍醐灌頂一般,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還有,我認為兇手是女人的原因,如果是兩個男人幹的,根本不用分屍,兩個人擡着就走了。”

“那你幫我分析一下,他們使用什麽交通工具運送的屍體?”

“這不好說,人力車、出租車、公務用車、還有私人的車都有可能。”

“招娣,你應該去警察局工作,幹幹刑偵,一定是一流的警探。”

“得了吧,我還是喜歡做醫生。我只是從女人的角度來看這個案子,也不知道對不對。”

經過王招娣這麽一說,關世傑覺得線索不應該放在運輸車輛上,這樣太浪費時間了。南京城裏的人力車何止幾百輛?公務車輛、出租車、轎車也有上千輛,要是每一輛車都去排查,估計得一兩年能完成下一步的工作重點應該放在人身上。

第二天8月8日一大早,關世傑就來到辦公室查閱白副局長碎屍案的卷宗。他着重又查看了一遍白太太、仆婦、警察局同事、司機這些人的筆錄。然後想,如果是女人作案,誰平時跟白副局長能接觸到這個女人呢?

司機!警察局白副局長的司機,一定知道白副局長外面有沒有金屋藏嬌。

八點鐘一上班,關世傑就拉着晁永強去了警察局。

警察局後勤處的李處長聽說是為白副局長的案子而來,就把白副局長的司機叫到了辦公室。

“小牛,這兩位是複興社特務處的長官,他們找你了解一下白副局長的情況。”李處長說完,又對關世傑和晁永強說;“您二位忙吧,我出去一下,還有事兒要處理。”

“好,你忙你的”關世傑說,

李處長走出去帶上了門,辦公室只有關世傑,晁永強和小牛三個人了。

“兩位長官,該說的我都說過了。當天晚上下班,白副局長說不用我送,我就回到宿舍,再就沒出去過。第三天才聽說白副局長失蹤了。”小牛有些驚慌地說。

“這些情況我們都了解,我想問的是,白副局長在外面有沒有女人?”關世傑問道。

“沒有,我沒聽過也沒見到過。”

關世傑見他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心裏就明白了幾分。

“真的沒有?”晁永強問道。

“真沒有。”

“那好,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關世傑說。

“長官,去哪呀?”小牛的語氣明顯有些恐懼。

“特務處。”關世傑答道。

“長官,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到了特務處,你更能說實話。走吧。”晁永強掏出手铐說。

“長官,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小牛驚慌失措地說:“白副局長外面有一個女人。”

“講講吧。”晁永強抖着手铐說。

關世傑心中暗笑,怪不得後世的一些史料記載,從複興社到改為軍統局,一提起這個部門的特務處,人人談之色變。當時有些人家吓唬小孩兒,不說老虎、黑熊之類的猛獸來了,而是說特務處的人來了,效果極好。

從小牛的口供得知,一年前,白副局長喜歡上南京大戲院,一個藝名叫花小芳的唱蘇州評彈的女子。那時候,凡是有花小芳曲目,白副局長必定捧場,經常一擲千金。經過臺上臺下的互動,兩個人就互動到了床上。

前兩三個月,白副局長又和萬國大舞廳,一個名字叫黑牡丹的舞女勾搭在一起,玩起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游戲。

“這兩個女人都有單獨的住處嗎?”關世傑問道。

“白副局長給花小芳租下一套洋房,過街就是大戲院。黑牡丹跟她舞廳的姐妹住在一起。白副局長讓我幫忙找合适的房子,一時半會兒還沒找到。”

“白副局長出事兒後,這兩個女人可曾找過你?”關世傑問道。

“沒有,沒人找過我。”

“我再問你一遍,這兩個女人可曾找過你?”

關世傑見小牛的眼神兒閃爍,顯然是沒說實話,就沖着晁永強使了一個眼色,晁永強故意把手铐碰得叮當直響。

“長官,花小芳找過我,給了我一千元錢,讓我不要說出她和白副局長的事兒。”小牛哆嗦着掏出一沓錢說:“長官,該說的我可都說了。這是一千塊錢,我一直沒敢動。”

關世傑接過錢對小牛說:“行了,你走吧,有什麽情況再找你。”

小牛走後,晁永強問道;“世傑兄弟,這些錢怎麽處理?”

關世傑看了一眼晁永強,他的眼神兒裏有一種對金錢的渴望。

“你想怎麽處理?”

“這一段我沒記錄。”

關世傑暗想,這家夥明明就是想把錢占為己有,卻不直說,想讓自己挑明,将來萬一查出來,他也會把自己摘幹淨,說是關世傑的主意。

“那咱們先回去吧,錢交給科長處理。”關世傑說。

晁永強從關世傑的口中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讪讪地合上筆錄本,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但組長交待下來,這件案子由關世傑負責,自己只有聽從指揮份兒,縱然自己有想法,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

第 19 章 請給我一個證明的機會

古河凜正在認真地審視着彥真輝,他的模樣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的确是魅力十足!

島國女孩喜歡的男生,是那種偏向中性的妖嬈男生,如果是煙熏妝,就更加受歡迎。

但古河凜不是普通的女生,她雖然沒有中意的男生,卻不喜歡那種看起來病恹恹的男人,反而是彥真輝這種身材線條明顯,陽光俊朗的男生,至少看起來不那麽讨厭。

可要接受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成為自己的男朋友,甚至是“未婚夫”,古河凜的心裏還是有些膈應。

但是看着父親那期待的眼神,古河凜心中的憤懑和不滿再次化作了怒火,最後冷冷地回應了四個字:“我沒意見。”

彥真輝其實現在也很頭疼,古河家父子來的無節操亂來,簡直就是在給他幫倒忙。

經過這麽一鬧,古河凜對他的印象分肯定已經是負數了!

偏偏彥真輝還不好發火,只能心裏暗暗責怪古河家這兩個家夥真是太不靠譜了。

因為古河凜的冰山屬性全面發作,這一頓的晚餐所有人都吃得不太自在。

随口吃了點東西,彥真輝就提出了告辭。

古河涼介也知道自己今天做得太過,只好拼命給彥真輝和古河凜制造獨處機會,沉聲道:“凜,你去送送真輝吧。”

古河凜沉默以對,但還是放下了碗筷。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古河家大門口停了下來,古河凜就站在大門內,彥真輝站在大門外,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擋在了兩人中間。

彥真輝回過頭,注意到了這隐藏着的界限。

看來不能就這麽走了啊。

“古河學姐,抱歉,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古河凜冷冰冰地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但還是請讓我有機會能夠承擔起這個責任,我是真的很喜歡古河學姐你的。”

古河凜臉上的表情動了動,更多的卻是迷惑。

“為什麽?為什麽你能輕易把喜歡挂在嘴上?為什麽你能把一輩子的承諾輕易地說出來,難道在你的心裏,這一切都這麽的無足輕重嗎?”

牙白,沒想到古河學姐冰冷的外表下居然意外地純情呢,越來越想打破她那堅冰的外表了該怎麽辦?

彥真輝看着古河凜那小巧的紅唇,只覺得那就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了過去。

見彥真輝不答,古河凜稍微松動了一些的表情再次變成了冰冷:“如果不想說就算了。”

“等等,古河學姐,我也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喜歡一個人就那麽難以啓齒嗎?如果那是你心中的愛情的話,請恕我不能茍同。”

“可是我們才只見過兩次,你不覺得草率嗎?”

“并不,或許我們見面只有兩次,但我跟勇人是好朋友,他經常會在我面前提起你的事情,在還沒有見到你之前,其實你就已經在我的心裏紮下了根,我也不認為自己的感情是草率的,因為當我獨自一人的時候,我也曾經審問過自己的內心,然後我發現,你的身影總是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怎麽也揮之不去,請不要輕易說出拒絕,至少給我一個證明的機會。”

古河凜愣了一下,語氣決絕地道:“反正我不相信你所謂的愛情的,既然你喜歡說漂亮話,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古河涼介有意讓彥真輝和古河凜多進行接觸,第二天又再次邀請他去自己家的道場練習劍道。

彥真輝也沒有拒絕,但古河凜卻有意識地進行了回避,兩人沒能碰上面。

不過古河涼介不愧是當年被稱為天才少年的劍道高手,他所傳授的經驗和技術,遠不是古河勇人能夠比拟,從他身上,彥真輝學習到了更加高深的技巧,而且還可以讓古河涼介跟他喂招。

從周四到周日,古河涼介每一天都會邀請彥真輝到自家道場練習。

他對彥真輝的進步速度驚訝到了極點,哪怕是之前就已經判斷出彥真輝的天賦驚人,但親眼看着彥真輝在區區幾天時間裏就取得長足進步,還是讓古河涼介差點驚掉了下巴,也讓他更加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個女婿抓住!

之前他還為自己莽撞的舉動造成了反效果而有些後悔,現在古河涼介的心裏卻只剩下了慶幸。

周一回到學校,彥真輝發現校園裏多了一份新的談資。

稍微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距離真學不遠的另外一所私立學校發生了大事。

一名不堪校園霸淩的女生突然暴起,殺死了帶頭欺負自己的同學,又捅傷了另外兩名女生,最後跳樓自殺了。

因為這件事就發生在自己身邊,因此在真學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水野紗織在得知這件事情後,帶着慶幸的口吻說道:“如果不是真輝同學,也許說不定我們身邊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完還看了一眼近江由衣,顯然是想起了之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

島國這邊校園霸淩非常常見,近江由衣的遭遇真的只能算是小兒科,但誰又能保證這種校園霸淩不會慢慢升級惡化呢?

就像那位不堪受辱而殺人的女生,她不僅在學校被肆意羞辱,那些欺負她的家夥還把她的個人信息張貼到圓椒網頁上,讓她不停受到騷擾。

相對封閉的島國社會,從來不缺變态,彥真輝曾經就親眼見過晚上有男人從黑暗中跳出來,索要JK的原味襪子。

這件事情給高二C班帶來的最大影響,就是沒有人再欺負近江由衣了。

之前因為彥真輝的插手,近江由衣的處境得到了極大的改善,但還是有幾個女孩子在暗中使壞。

為此近江由衣再一次找到彥真輝,向他表達了感謝之情。

彥真輝則是再次強調“我并沒有做什麽值得讓你道謝的事情”,而為這件事畫上休止符。

真正讓彥真輝頭疼的是,他都已經在古河凜面前誇下海口要證明自己的感情了,偏偏沒有找到好的入手點。

這讓他忍不住心裏想,如果現在能夠跳出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找劍道部的麻煩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英雄救美閃亮登場了。

第 30 章 另一個黑衣人

墨軒收起來臉上落寞的表情,拍了拍連清的肩膀說:“沒事,習慣了。只是還放不下而已。墨婕已經不在很久了。”

連清還陷在深深地回憶當中,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還記得小時候,墨婕那個小胖妞,整天跟在你後面,喊着哥哥,哥哥……多可愛,可是為什麽墨婕好端端就會被凍死在山裏?她還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孩,怎麽會那麽遠的地方。”

“好了,不要再說。”墨軒痛苦地打斷連清的回憶,“我一定會找到害死小妹的兇手。”

“所以你不找到兇手,你就不會回家嗎?”

“對!”

“你還是不能原諒你爹娘嗎?”連清望着墨軒問道。

“呵,那是不是我爹娘,我的爹娘跟着小妹一起死了。”

“你不要這麽激動,好吧好吧,你不要想了,睡覺吧。”連清躺在墨軒旁邊,拉了拉墨軒喊他睡覺。

墨軒無視了連清的話,說道:“你打擾我不能睡覺,現在你又困了?我不困。正好有一個問題問你。”連清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哈欠一直打個不停,“有為什麽問題明天再問吧,早點睡,我快困死了。”

突然之間連清感覺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打了一個哆嗦立刻清醒過來。連清裹緊被子,縮成一團無奈地看着墨軒說:“那你快點問,問完睡覺。”

“我記得你說過,你一直在暗處觀察我?”墨軒換了換臉色,周圍氣溫有所升高。

“是的,我一直都在暗處。除了那次陸花暖生病,我不在。其他時候都在。”

墨軒提了一下聲調:“噢?那這麽說,那天在陸花暖的房間外與我交手的黑衣人就是你嗎?但是感覺武功套路不像。那你是不是還派了其他的人關注我。”

“怎麽會!你要知道,我的武功不算高,但是我的輕功是數一數二,我不出來,你都發現不了我。而且觀察你的好事,我怎麽可能讓別人?”連清嘿嘿一笑。“就像這次,如果不是我出現,你怎麽可能發現我?所以說那個黑衣人不是我。”

墨軒思考了一下,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那個黑衣人是什麽來歷嗎?”

連清自豪地說:“那是當然,我的輕功天下無雙,那天你跟他交手後,我有跟蹤他。”

“有什麽發現?”

“那個……嗯……那個我跟蹤到女生宿舍那邊就失去了他的聯系。”

“這麽說來你還是沒有什麽發現……”

“主要是他太謹慎了,而且他對書院十分得了解。我被他繞了幾次就失去了他的蹤影。”連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說,對不對是你的行蹤被發現了,是京城那些人派來的探子。”

墨軒肯定地說到:“不會。如果是京城那群人,派來的黑衣人是不可能這麽友善,那派來的只能是殺手。你說他是跑到了女生宿舍嗎?你确定?”

連清點了點頭:“是,我很肯定。你有什麽打算。”

“你繼續在書院潛伏下來,暗中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