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9 章 交易與突襲

被對方當面說破崩玉的事情,一豐一點都沒有驚訝,因為動用了月靈髓液,而月靈髓液又是正大光明派給石田雨龍等人作為協助的,藍染稍微調查一下,總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就算是出現在藍染面前的是化作液态的月靈髓液,那種水銀的質感和冰凍類的能力是非常突出的特征,以藍染的思維缜密度,被發現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着本來就在計劃之中,只不過早晚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藍染确實以為崩玉是被浦原喜助設計奪走的。但是在幾次襲擾浦原店鋪後,他确認,崩玉應該不在浦原喜助手裏。

能在現世躲開他和屍魂界的緝捕百年以上,近期暴露了行蹤後還不消失,說明浦原幾乎确認自己手裏沒有藍染迫切想要的東西。

旁敲側擊地調查了一下事情後,藍染很快就鎖定了當天幫助“旅禍”們用冰騎士吸引兵力的月靈髓液,和站在月靈髓液背後的黑鐵一豐。

一豐絲毫不否認,也不擔心是不是藍染詐他,很痛快地承認道:

“就是浦原喜助研究出來的那個小東西?确實在我手裏,雖然算不上陛下的東西,不過我也是搶到手的,也算不上我的東西。

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個戰利品吧。‘’

可惜崩玉不完整,如果要是能和陛下的崩玉融合到一起的話,估計會産生質變吧。”

藍染也不生氣,好像在茶會上,兩人在談天氣一樣:

“是啊,我們兩個用的技術不一樣,卻造出了很相近的東西,崩玉真是很奇妙。

可惜我不知道浦原用的方法,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要不然執掌虛夜宮的我,要是用虛為材料打造一個新的崩玉、直接和我的那個用死神魂魄打造的崩玉融合就好了。

沒辦法,浦原的那個崩玉我做不出來,還請黑鐵君割愛。”

一豐露出苦惱的表情:

“哎呀,真難辦啊,崩玉對我來講也是很有用的東西呢,即使是半成品我也舍不得。

而且我也沒有帶來啊,我本人也不在這裏,甚至我早就不在空座町了,今天來的是我的分身,一會可能就消失了,怎麽辦呢?”

藍染用食指輕輕地敲着扶手:

“哦?是早有預料的嗎?或者說上次你來虛夜宮的時候,就是分身?看來你計劃很周全啊,所以說關愛現世也是假的嗎?”

一豐也用同樣的口吻回複道:

“畢竟我和他們也不熟,認識也沒多久,能守護的話就順便幫一把,幫不上什麽忙也無所謂。這張棋盤大得很,棋子有的是,也容得下很多家棋手。”

藍染沉吟了一下,對于“分身”的事情雖然是剛剛知道,但是他早有預料,既然對方這麽光明正大地來虛夜宮,必然有所依仗,他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找到一豐的真身,找不到那半個崩玉。

身子稍微向後,靠在椅子上,藍染很放松地問道:

“但是你仍然來到虛夜宮了,甚至是兩次來虛夜宮,說明你還是想要借助我的手達到一些目的的。

第一次來,借我之手暴露了友哈巴赫的存在,讓屍魂界動蕩了起來。在明知道崩玉的價值的情況下,今天你仍然第二次來到虛夜宮,說明你還是有所求的。

說吧,你想要什麽,要什麽條件才會把崩玉交給我?”

和聰明人對話就是爽快,直接就談到了關鍵。

要是沒有事,一豐的分身就不會特意二進宮了。

“陛下果然爽快,我手中的崩玉能起到的作用有限,想必陛下手中的也是如此,這個東西沒每個人掌控一半,都比不上一個人掌控整個。

陛下當然不會放棄崩玉了,那麽我這裏就不得不做出讓步了,畢竟被一位強大的虛夜宮之王惦記着,我就是睡覺都不會安穩吧。

如果陛下能将幫我綁架一個死神,我就将崩玉送給陛下,如何?”

藍染得不到崩玉是不會罷休的,而一豐和愛德懷斯兩人借助這個不完整的崩玉達成的“進化”已經達到一個瓶頸,兩人又不打算用這個東西去不受控制地把自身交給崩玉。

那麽,這個時候用崩玉換點東西,也不是不可以的。

第二次虛夜宮之旅,第二次的利益交換,開始了。

瀞靈廷那邊,涅繭利的研究很順利。

要是不知道影子空間的話,涅繭利可能一輩子都發現不了,但是已經知道有這麽一個空間就擺在那裏,幾乎就是一紙之隔,定向去研究的話,很快就被他拿住了關鍵。

無形帝國的構建真是巧奪天工,一點點在影子中擴張,如果放仍不管的話,有朝一日颠覆瀞靈廷都是有可能的。

好在發現得早,涅繭利很快找到了打開陰影空間的方法。

因為早早地就屏蔽了來自陰影另一側的窺探,現在的瀞靈廷高層至少不用擔心自己被監視的問題,山本總隊長也很快集結到了征讨無形帝國的部隊。

當然“無形帝國”這個名字他們是不知道的,稱呼一直是“影子空間”或者“滅卻師宮殿”。

打開通道,把所有死神投放進去,嗚嗚渣渣地去攻打滅卻師,那是不可能的。

山本元重國還沒老糊塗。

瀞靈廷的力量要好好保護才行,他可是連靈王宮的邀請都拒絕了,一心保護瀞靈廷的人,當然不會拿死神當炮灰,年輕的時候或許能做得出來,但是在千年前經歷過滅卻師讨伐戰之後,山本就越來越注重手下的生命。

他選擇了讓大部隊在門口守候,自己一個人呆着副隊長從通道進去,然後直接卍解,開始像不要錢一樣放大招。

拿出全力的山本總隊長有多猛,這麽說吧,被瀞靈廷吹上天的零番隊除了和尚能和山本有一拼以外,剩下的在他面前都是渣。

零番隊是因為開創性的功績才晉升的,并不一定有多厲害。他們都代表了死神整個秩序的一部分,例如斬魄刀大鍛造、命名、死霸裝等等,死神不是天生就是這個樣子的,零番隊将自己的功績和靈王的力量結合,才構建了今天的死神體系。

他們是成為零番隊後,被靈王的力量洗禮,才變強的。

即使這樣,除了和尚以外,在千年血戰的時候表現也很差。

山本總隊長的斬魄刀因為太過強大,一不小心就可能毀掉瀞靈廷,所以這些年來很少用。

但是在影子空間就無所謂了。

反正不是他家,就算毀了又如何,恨不得能讓滅卻師帶着整個空間都毀掉了才好。

山本總隊長靈壓像不要錢一樣放開,也不向前,就直接在傳送通道的門口站着,大招一個接着一個向着遠方的無形帝國揮灑。

好多年都沒有過這麽痛快的時候了,老當益壯的山本元柳斎又找到了當年叱咤風雲的感覺。

第 399 章 :神國創始

雅竹愕然地看着陸嫁嫁。

此刻盛夏,山崖上積雪終年不化,卻是清寒,陸嫁嫁身後細月初升,如鑲嵌肩頭的珠玉,晚風吹卷起衣裳,不見半點鋒芒,卻似天瀑寒潭浸洗萬年的劍,雅竹生出了一種疏離感,仿佛立在身邊的不是熟悉的師姐,而是一抹無意途徑的月影。

如今的陸嫁嫁在雅竹眼中是真正的仙人。

所以她這句話令雅竹更加驚訝。

雅竹秀美立刻蹙起:“合歡宗那等……那等地方!嫁嫁你這樣的人兒怎麽能去呢?”

陸嫁嫁眺望着夜色間的山岚,淡淡道:“陰陽相合之理上骛神墟,下極幽府,通靈合道,遠非情欲之小,不是什麽污穢之處,況且劍心通明,所及之處哪裏不是無垢淨土,琉璃世界?”

這番話是當初寧長久拉着她修行陰陽參天大典時的說辭,當時寧長久說完之後被她揍了一頓,此刻她煞有介事地複述出來,卻是将雅竹唬住了。

雅竹看着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為她飄然的仙意所懾,一時無從反駁,心中感慨着嫁嫁的嫉惡如仇。

雅竹還是道:“真的不需要其他人去嗎?”

“不必了,那妖魔窮兇極惡,我去最為穩妥。”陸嫁嫁說道。

“那好吧,師姐小心。”雅竹也并未堅持。

陸嫁嫁骈指出劍,山上的雪與霧如受诏令,剎那凝成一柄細長的劍,陸嫁嫁足尖輕點,曼立其上,正欲馭劍而往時,邵小黎清脆的話語聲卻在身後響起。

“陸姐姐,你去哪裏呀?老大怎麽還沒回來?”邵小黎快步走上山頭。

雅竹聞聲望去,驚鴻一瞥。

容顏傾城,氣質微冷的紅裙女子突兀出現山頭,她眉目雖有意柔和,聲音也清脆好聽,但那黑發紅衣依舊透着若有若無的殺氣,好似與生俱來的女王。

她……她又是誰?

陸嫁嫁停下了身子,落回山頭,介紹道:“她叫邵小黎,是寧長久的朋友,今日一道帶來參觀的,險些忘與你說了。”

邵小黎點頭附和。

雅竹又驚,道:“寧長久也回來了?”

“嗯。”陸嫁嫁道:“他去趙國皇城辦事了,晚些回來。”

雅竹露出了釋然的笑,“你們都沒事就好。”

說完她望向了這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姑娘,道:“小黎姑娘你好。”

邵小黎恭敬地和她打過招呼。既然是老大的山頭,那大家就都是自己的親人了!

雅竹為她解釋道:“南州有妖魔為亂,嫁嫁要去調查情況,平息動蕩,所以要離峰一會,你要覺得無趣,我可以帶你逛逛。”

邵小黎有些吃驚,“南州有什麽是值得陸姐姐親自出手的?”

陸嫁嫁面容平靜道:“只是我出面比較穩妥。”

這顯然不能說服邵小黎,邵小黎用詢問的眼光望向了雅竹,雅竹無奈地笑了笑,将合歡宗的事大致地說了說。

“也不是什麽大事啊……”邵小黎咕哝道。

陸嫁嫁立刻道:“好了,不要再耽擱了,我先去了,雅竹,你帶小黎逛逛。”

雅竹微笑點頭。

邵小黎卻反應了過來:“等等!”

她望向雅竹,認真問:“那個合歡宗新宗主……長什麽樣?”

“據說是個白衣服的年輕魔頭。”雅竹說。

邵小黎立刻望向了陸嫁嫁,她眯起眼,道:“陸姐姐,除魔衛道是我輩職責,讓小黎與你一起去吧!”

陸嫁嫁淡然回拒:“你境界太低,別給我添亂。”

“一起去嘛……”

“不行。”

邵小黎不服氣,“你就是不帶我!”

陸嫁嫁輕揮衣袖,道:“降魔應當專注。”

邵小黎鼓着臉 ,冷哼道:“你……哼,那你可要小心些,可別以身飼魔了!”

“用不着妹妹提醒。”陸嫁嫁看着邵小黎氣惱的模樣,對着她微微一笑。

雅竹在旁邊看得有些懵,心想中土來的正義感都這般強烈的麽……

陸嫁嫁馭劍而走。

邵小黎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劍光,心中滿滿的挫敗感……哼,什麽降妖除魔,就是想支開小黎,然後兩人獨處……聖潔的正道仙子與邪惡的合歡宗魔頭……這,這兩人又在玩什麽呀!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邵小黎氣得直跺腳。

……

趙國皇城。

寧長久将信看過了一遍。

信上的字看過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因為那本身不是字,而是藏在盒子裏的思想。

這思想回到了老道人的腦子裏,老道人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又縮回了椅中,恐懼得瑟瑟發抖。

寧長久以道訣安撫住了老道人的識海。

老道人看着他,瞪大了眼,語無倫次道:“是不是很吓人……很多人已經死了,我把它說出來了,我也要死了……對了,還有你!你也會死,你一定會死!”

寧長久面色無波,“不要怕,這些事都過去了,沒人會來追究你的。”

“不可能!”老道人斬釘截鐵道:“我從皇城出來之後,日日夜夜被那些惡鬼纏身,受盡詛咒……你,你今天要是不來,我就已經死了!”

寧長久了解了這樁事,道:“這是逆行禳災經的反噬,當年很多道士,應該就是死于此。”

四年前,乾明宮大火,娘娘‘死去’,趙國在內憂外患之中風雨飄搖,岌岌可危,當時許多道士得巫主之命進城,為趙國除禍。

如今看來,當時巫主尋的許多知名道士,其實暗中得了娘娘的密令。

他們散落于城中各處,逆行禳災大陣,吸引四方妖魔,使得王城更亂,當年狐妖的一波三折,吞靈者的突兀出現,看似是重重巧合,實則是在災厄之命的牽引下發生的。

若是沒有自己或者二師兄,襄兒極有可能死在朱雀的局裏。

朱雀若真心要殺襄兒絕非難事,她這般周折又為了什麽呢?

寧長久猜測是與她垂涎的羲和權柄有關。

“禳災經……”老道人聲音顫抖,道:“對!禳災經!這就是孽債,這就是報障!”

寧長久認真道:“我會為你除厄去災,為你斬斷這樁因果,今後你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只是不可為惡,否則災禍還會重來。”

老道人不确定他說的是真是假,“你只是欠我一枚銅錢而已,為何要幫我?況且……況且當初要不是你将我趕出趙親王的府邸,我如今應該早就和其他道士一樣死于非命了……”

寧長久看着桌上一個個的木盒子,道:“因為你讓我想到一些事,這件事很重要。”

老道人還是不明白,他看着盒子,聲音低沉了些,說:“這并非什麽稀奇東西,在市上有的賣,就叫秘寶盒,你若真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寧長久點了點頭。

就是這人間市井的層疊盒子,竟險些騙過了他引以為傲的太陰之目。

他的太陰之目穿過單層的事物無往不利,但一旦有足夠的信息幹擾,很有可能就無法看透。

五道修道者之于暗主的差距是巨大的,但普通人之于五道修行者亦是天差地別。

這個尋常的秘寶盒騙過了他,那他有沒有可能創造一個更大的秘寶盒,騙過蒼穹之上的存在呢?

寧長久心跳加速。

他平靜地将信放在最中間,将木盒一層一層按照原樣擺好。

老道人看着他所做的一切,覺得他比自己更像是瘋子。

寧長久将秘寶盒收好,放回了原來的角落裏。

他看向了老道士,點出了三道符,一一落到了他的眉心裏,光在屋中忽明忽暗地閃爍,原本在屋外伺機而動的小鬼們齊齊驚叫起來,它們避之不及,灰飛煙滅。

片刻之後,老道人恍然回神,他感覺自己身體輕盈了很多,那種泥濘壓身感不見了,垂死之意亦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盯着桌面上那枚銅錢愣了會,然後從椅子上霍然起身,他想要道謝,可四下環顧,那白衣少年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哪怕想為對方祈福報答,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很快,他連對方的面目都想不起了。

……

寧長久立在了夜色中的長街上,這座皇城避諱着他,來往的人群亦與他無關。

他孤獨地穿行過街道,來到了一座酒樓裏。

這是當初他和趙襄兒佯作俠侶游歷四方時吃過的酒樓,他自如地拐進去,想随便吃些飯菜,追憶一下當初與襄兒相處時的歲月。

他在窗邊坐下,點了一小壇酒,小二問他還要些什麽,他只說來些下酒菜。

小二應命。

寧長久從袖中摸出了些私房錢。

下酒菜上來了,寧長久卻微微吃驚。

他理解中的下酒菜是花生藕片之類的東西,可端上來的确實一只切好的豬蹄,上面還撒着切得細碎的韭菜。

“你們這下酒菜……挺不一般的。”寧長久道。

小二微驚,他指着牆壁上的菜單,道:“客人點的不是這個嗎?這可是我們店裏的招牌啊。”

寧長久順着他的手指望去。

他看到的牆壁菜單上第一行字的‘下久菜’。

回憶勾起,當初自己同時取走了南州最美的兩位女帝和劍仙,引起了衆人對于自己的口誅筆伐,下久菜便是那時候定下的,如今竟還保留了下來,成為了當地的風俗。

他看着盤子裏的大豬蹄子,自嘲地笑了笑,道:

“嗯,我點的就是這個。”

小二送了口氣,還以為是外鄉來的弄錯了。

寧長久随意吃了兩口,然後感覺到不太對勁。

下久菜……

為什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袖中手指掐動,眼眸不由眯起,簡單地吃過飯,付過錢之後,立刻動身馭劍,返回合歡宗。

此刻,那位成功逃到谕劍天宗告狀的長老還在沾沾自喜,想着自己運道真好,竟趕上了那位神秘的劍宗宗主回宗,此番天助我也,想必那禍亂合歡宗的魔頭一定會被伏誅的!

寧長久馭劍回宗并未耗費太多的時間。

他回到宗門的時候,全宗肅然,一片安靜。見到寧長久回來,賀光終于松了口氣。

“出什麽事了?”寧長久問。

賀光道:“先前逃出去的那個長老,去谕劍天宗告狀了,天宗派人來調查了,我們已與那位仙子解釋過了,但仙子不信,非要等你回來,親自審問。”

寧長久嘆了口氣,明知故問,道:“不知是谕劍天宗的哪位仙子?”

賀光低聲道:“說來也巧,來者正是你當年的師父陸嫁嫁,她此刻本該雲游四方才是,不知為何偏偏今日回來了……宗主大人,你……你沒做什麽對不起你師父的事吧?”

寧長久輕輕搖頭,神色如常,道:“放心,我會與她好好談的。”

賀光雖知他們是正義的一方,卻還是有些擔心,生怕他們有什麽私人恩怨。

賀光退回了人群,寧長久向前走去,他在殿門口停了下來。

弟子們注視着他。

這位輕而易舉擊潰了原合歡宗宗主的仙人少年,竟對着大門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弟子不知是師父高駕,有失遠迎,還望師父贖罪。”

其餘弟子們吃驚不已。

他們先前對于這位仙人的來歷有過一些猜測,卻沒有想到,他盡是那位南州最神秘的女劍仙的弟子。

這……果真是名師出高徒嗎?

劍宗宗主來時,許多弟子是驚慌的,很為仙人擔憂,卻也期待着他能不能技驚四座,将那劍宗仙子制服。如今看來,似乎打不起來了啊……

弟子們旁觀者迷,若是邵小黎在這裏,恐怕又會氣急敗壞地怒斥‘你們可真會玩!’

那位殿中仙子似是有意冷落他,寧長久站了好一會兒,清冷的聲音才傳出:

“徒兒入殿一敘吧。”

寧長久回過身,看着那些弟子,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與師父長談一番,師父出身正道名門,應是能理解我的。”

許多本着看熱鬧心的弟子顯然還不願意離開,但現在的場面很有可能是那位仙子師父給這個徒弟一個面子,稍後入了殿,他說不定就要被狠狠教訓了,到時候若有責打聲傳出,可就折了仙人顏面了。

他們承蒙仙人大恩,既然他下了令,大家雖有諸多不舍,也都識趣離去。

寧長久推開了殿門,走了進去。

陸嫁嫁坐在宗主的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悠悠道:“徒兒好大的本事,不過是出門半日,就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真是一刻都不願消停啊。”

寧長久笑了笑,他合上了殿門,道:“讓師父久等了,是徒兒不好。嗯,對了,小黎那丫頭呢?”

陸嫁嫁道:“別惦記了,我讓小黎留在宗中了。”

寧長久微笑道:“原來師父是獨自一人前來啊。”

陸嫁嫁淡淡道:“收拾你這孽徒,我一人就夠了。”

寧長久在陸嫁嫁身邊坐下,他看着女子柔美而冰冷的臉頰,道:“師父可真是心系蒼生。”

陸嫁嫁身子微側,她捏着柔和的下颌,幽幽地盯着寧長久,道:“這合歡宗宗主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要圓一圓你多年的夢嗎?”

寧長久道:“他們沒和你解釋嗎?”

“我要聽你自己解釋。”陸嫁嫁說。

寧長久無奈地笑了笑,道:“謹遵師命。”

寧長久将事情概述了一下,說得義憤填膺之餘更将自己匡扶正義的形象說得仙氣盎然。

陸嫁嫁從他天花亂墜的話語中捕捉到了重點,“當初你的合歡宗功法是拿劍宗劍法偷換的?”

“……”寧長久斟酌道:“嫁嫁不也體會到其中奧妙了嗎?”

陸嫁嫁秀眉一蹙,神色冷冽。

寧長久立刻道:“徒兒知錯了,還望師父原諒。”

陸嫁嫁這才淡淡點頭,她當然不會介意這些,只是欲加之罪而已。

她問道:“以後我們早晚會離去的,你如今當了此處的宗主,但也守不了幾天,你打算怎麽辦?”

寧長久道:“世間因果太重,我本就沒打算長留。不過我會畫一張我的畫,讓他替我坐鎮,畫不會沾染因果。”

陸嫁嫁不确定道:“不會被發現麽?”

“讓畫久居于殿,保持神秘感就好,到時候定一套規矩,你從谕劍天宗調些人過來幫忙管理一番,應無大礙的。”寧長久說。

陸嫁嫁冷冷道:“你少得寸進尺,我劍宗可是名門正宗,憑什麽要給你這邪教教主調人?”

若是過去,寧長久恐怕就認了,但此刻他多了一個合歡宗老祖的身份,為了維護前世尊嚴,他對于邪教二字是打死不認的。

“師父你這正道仙子,過往不也誇贊過合歡宗道法玄妙的嗎?”寧長久說。

“有,有麽……”陸嫁嫁仙靥稍紅,目光微微閃躲,道:“你少強詞奪理,我可不相信你的鬼話。”

寧長久循循善誘,“嫁嫁慧眼如炬,應能看出陰陽參天大典的深奧玄妙,只是此法太過高深,他們只學了一些皮毛,不得精髓,我已重新拟好了心法,将來此宗定會發揚光大,與劍宗一同成為南州的日月雙璧。”

陸嫁嫁将信将疑,她對于自己夫君忽然成為合歡宗宗主這件事尚有些無法接受。

她攤開一手,道:“拿來我看看。”

寧長久取了過來。

居然還真有……陸嫁嫁一驚。

她讀了一遍,思怵一會兒,确實覺得玄妙異常,但她總覺得這是騙局……

“你對這功法理解這麽深刻?”陸嫁嫁越看越吃驚。

寧長久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數千年前,這功法最初的創始人,正是……”

他指了指自己。

陸嫁嫁擡起頭,她盯着寧長久的眼睛看了會,确認他不在說謊。

陸嫁嫁清眸閃動,許久後才譏諷道:“你可真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師父過譽了……”

“你還有什麽其他身份嗎?”

“我也很好奇。”

“以後多去各方邪教走走,說不定會有所驚喜。”

“……”

兩人聊了會,陸嫁嫁讀過了典籍,覺得此典深入淺出,确實不錯,讀完之後甚至有種豁然開朗,欲欲躍試的沖動。

她目光淡然,道:“你忙活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目的?”

寧長久收拾好秘籍,笑了笑,道:“我前世何等驚才絕豔,此典奧妙當然不止這些。”

說着,他伸出了手,喚出金烏。

金烏将掌紋照得明亮。

“也不知前世的我是算到了今天,還是……只是巧合。”寧長久沉吟片刻,道:“嫁嫁,你随我進來。”

金光将大殿照得煞亮。

兩人消失在了殿中。

寧長久帶着陸嫁嫁來到了廣袤的金烏神國裏。

“構築一個神國需要神話邏輯,同時,也要有讓天地自行生養循環的手段,譬如當初臨河城,白夫人命令寧擒水‘擒水’,将那條黃泉首尾相連,便是令天地循環往複的手段之一。”

寧長久一邊說着,一邊領着陸嫁嫁來到了高處,兩人一同向下俯瞰。

“過去我一直在想,要怎麽樣才能建立起胎靈母井一樣的存在,我不得其解,但完整的陰陽參天大典給了我極大的啓發。”

寧長久如是說着,白裳承滿了星火流動的影,他指着某一處,随手畫了一個完美的圓,将那裏圈定為井。

他繼續說:“神國雖也孕育生靈,但神國不是真正的世界,它所孕育出的生靈更注重‘靈’而不是‘生’,所以創造神國生靈,并不需要風雨雷電,也不需要億萬年的演化,它所需要的,只是與神國構築出自洽的邏輯。”

“而陰陽參天大典就是這樣的道法。”

“我甚至覺得,這就是當初上古太陽國裏的基石之一。”

寧長久說這些話的時候很鎮重,但陸嫁嫁身為正統仙子,對于‘合歡宗’三個字始終難以接受。

寧長久忽地釋然一笑,道:“總之,這裏将來一定是我們的國度,我會為你打造一個繁榮的太陽國,但……這可能需要我們共同的努力。”

陸嫁嫁看着廣袤神國,心中生出了許多歸屬感,她看着寧長久誠摯的眼眸,心情也放松了下來。

“嗯。”她微笑着點頭。

寧長久落到他先前所畫的圓中。

他口中默念道訣。

陽秉陰授,雌雄相須、坎離冠首,光映垂敷……

他周身天地生出感應,莫可名狀的氣息如春風徐來,兩道截然不同又相輔相成的無形之物漂浮于空,它們緩緩下沉,籠罩周身,細縷之煙萦繞衣袖,好似茫茫白水中騰躍的蛟龍。

星火之輝加身之下,寧長久白衣煌煌,宛若真正的神祇。

他睜開眼,平和的眼眸望向了陸嫁嫁。

陸嫁嫁輕輕落到他的身邊,也伸出了手。

兩人雙掌相合。

陰陽參天大典的道訣同步施展,玄奧的氣息宛若地平線上跳出的驕陽,為這孤寂的神國重新賦予了生機。

人間的羁絆即将斬盡,神國終于開始重塑。

今夜無須贅敘,他們将一同參悟妙法,直至天明。

第 399 章 第二次忍界大戰西線戰場風雲錄(求訂閱)(45/100)

“羽生大人,你要到前線去嗎?戰争有了什麽變化嗎?”

“是啊,我要去雨之國了,玖辛奈。戰争倒是好像沒什麽特別大的變化,不過我已經在村子裏呆了足夠長的時間了,接下來必須要去前線走一遭,不然的話肯定會有很多人批評我消極怠工,這樣的話說不定我會被扣工資。

而且……因為前一段時間的沉寂,現在估計有很多人都已經忘了我的名字了吧。”

好吧,這只是随口一說,羽生根本不在意別人能不能記住他的名字,或者說對于忍界揚名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是興趣缺缺的……羽生的名聲得以傳揚,是他做的那些事情的附帶效果,而不是他為了揚名才去做的那些事情。

玖辛奈似乎有些不舍,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已經有些習慣羽生待在木葉了。

羽生見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說道,“自己在村子裏要小心一些,我的女兒,尤其是必須警惕那些個黃頭發的人。”

孩子的早戀問題,一定要注意呀。

“誰?羽生大人是說水門嗎?”

“……”

羽生手上的動作一僵,好吧,現在再開始防範好像已經有些晚了。羽生突然之間仿佛明白了三代火影的某些個心情。

咳,這只是小插曲。總之,接下來羽生會被三代火影安排到西線戰場上的雨之國,不過比較特殊的是他并沒有被納入到整個木葉的前線體系中去,也就是說他不必聽從志村團藏的命令,在戰場上能夠得以自由活動。

這種特權,算是為了避免羽生與團藏的沖突而設置的,理論上就算羽生單獨行動,如果他能夠在戰場上發揮出自己的戰力的話,那就足夠了。

他個人的威懾力,就足夠引起戰局的一些變化。

然而還有一點三代火影進行了特別強調,那就是羽生自由歸自由,但他絕對不能刻意幹擾志村團藏的戰略部署與戰鬥安排。

人家團藏好好指揮自己的部隊,羽生去幹自己的獨行俠,他如果要妨害前者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關于這一點,羽生則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只要團藏不瞎指揮到他的頭上,羽生吃飽了撐的才去幹擾團藏的作戰計劃……他肯定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來影流基地這邊交代了一些事情,并且為自己的離去做出了後續安排之後,羽生将會在明天下午與綱手和大蛇丸一起前往雨之國戰場。

對羽生而言,那是久違了的戰場,更是久違了的雨之國。

對影流這邊的安排……好吧,羽生就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他安排了個錘子,只不過是把自己即将前往戰場的消息告訴了漩渦紫蔻一聲而已。

剩下的事情,紫蔻就能夠自行處理了。

随後羽生返回了家中,他還需要進行一些前往戰場前的準備。

然而……他也不需要什麽準備,當他返回家中的時候,發現所有的東西已經先一步被整備齊全了,不管是藥品還是各種泛用忍具,都被整整齊齊的分別放在了兩個忍具包之中,甚至他的兩把長劍也都得到了仔細的養護。

另外,一個雙肩包之中還疊放着一些衣物以及其他的個人用品。

這一切可比羽生自己準備的要精細且齊全的多了。看着這一切,羽生心中滿是感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脫離了單身狗境界的感覺?

兩個人到底是跟一個人不一樣的,比如旗木朔茂,每次離開木葉的時候取月諾諾總會給他準備一些便攜、高營養價值的食物。

所以說也不怪羽生會有些沉溺,人家願意把自己溫柔的一面展示出來的時候,他遭得住麽?

…………

第二天下午,即将重回前線的三人集合在了一起。誰都沒有帶多少行李,每人簡簡單單一個雙肩包就足夠了。

除了綱手會有一些在意自己的弟弟之外,剩下的兩人根本就是心如止水。沒有任何的寒暄和拖沓,彙合在了一起之後,三人即刻就離開了木葉,奔向了西邊的雨之國。

三人保持着移動速度,但并沒有太過焦急趕路,他們的行程是下午出發至明日清晨抵達前線,時間是很充足的。

“大蛇丸,你的封印沒問題?能夠确保控制得住九尾吧?那東西很陰險,別一不小心讓它給暴走了。”

一邊趕路,羽生對着身側的大蛇丸說道,他一直在默默地關注着大蛇丸的情況,目前看是一片穩定的,然而該給出的提醒還是需要給出的。

一旦九尾突然暴走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當然能保證不會出什麽問題,多謝你的關心了。”

大蛇丸已經适應了九尾的封印,他自覺不會有任何問題。

“不是,你誤會了,我不是在關心你,而是……一旦九尾暴走了的話,你懂得,我這個人特別擅長對付尾獸。”

一邊說着,羽生對着大蛇丸露出了一個格外柔和的笑。

一般情況下,只有綱手才能得到這種“表情待遇”。

然而大蛇丸此時卻只覺得又抖又冷,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是的,羽生不是在關心他,而是在脅迫他。

要是大蛇丸處理不了九尾的話,那接下來就輪到羽生來處理了,而到了那時候……九尾升起的煙花,是該從下面看,還是側面看?

反正不管怎麽看,都挺好看的。

羽生這人,好像越來越會說話了,就是聊天的時候特別容易把話題給突然聊死。

到了入夜時分,一行三人停下來休息,補充了能量和飲水、又小睡了一會之後,他們才起身繼續趕路。

這樣,在天亮的時候,三人準時到達了木葉的雨之國前線營地。

但是他們并沒有直接去面見身為指揮官的志村團藏,因為就在抵達這裏的時候,他們得知了木葉剛剛策動了一次攻擊,而攻擊隊伍已經先于他們的抵達出發了。

所以三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開始去追趕那支隊伍。

而當他們追上去、抵達了那片戰場的時候,卻發現戰鬥已經進行的七七八八了。

壓根也用不到他們,從結果上來說,木葉這邊取得了一場大勝。

這是因為在這一次的戰鬥之中,木葉這邊第一次的投入了一股“神秘力量”。

有些事、有些計劃其實羽生已經忘了個七七八八了,然而它在木葉卻在切實的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此刻,怎麽形容此間的景象呢?

喔,應該是……

影流之主初至雨之國,

鲛肌大隊大鬧砂隐村。

第 389 章 上門來打臉

一下子被這麽多高手包圍起來,歐陽雪和二爺大驚失色,洪淵和龍仙仙表面冷靜,心頭也是一沉。

人們心慌六神無主的時候,洪淵突然做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行動,大步走到門外,冷冷看着前呼後擁的年輕人,“你是誰?”

“哈哈,我是誰?你小子到現在還不知道?”

年輕人誇張地哈哈一笑,年紀不大,約莫只有十多歲,但老氣橫秋,“羊骨,你來告訴他,本公子是誰。”

“是!”

年輕人身後的一個黑衣人站出來,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布。身體瘦削,雙眼狹長,下巴留着一把山羊胡子,不是別人,正是高老莊的漏網之魚羊骨。

“小子,看清楚了,這就是我們小王子,北海郡的小郡王!”

羊骨惡狠狠地盯着洪淵,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早就把洪淵殺了一遍又一遍了,“鄉巴佬,知道在落日府一個郡有多大,一個郡王意味着什麽不?意味着在方圓數十萬裏,都是我們小郡王的地盤,所有在這片土地上行走的人,都是小郡王的臣民,你也一樣!”

“哈哈哈,不,不一樣,這小子不是本王子的臣民,他只是一個,好玩的兇獸,哈哈哈”

小郡王肖鋒哈哈大笑,肆無顧忌。

普通人為了生活在奔波勞碌的時候,他卻養尊處優,飯來伸口衣來伸手,要什麽就有什麽。對他來說,生活就像白開水一樣太平淡太無聊了。高老莊莊主高清風和北海五老的命對他來說無足輕重,死了就死了,只是給他一個借口,過來找洪淵玩玩而已。

洪淵沉默,看着肆無顧忌哈哈大笑的小郡王,突然想起了小皇帝楚葉。

十多歲的時候,正是一個男孩子逐漸成長為一個男人的叛逆期,最是看不慣各種條條框框,性格叛逆乖張。在某種程度上,眼前這個小郡王和小皇帝楚葉都是一樣,都年少不懂事。但不同的是,小皇帝楚葉雖然叛逆,但本性不壞,頂多只是胡鬧一下找找刺激而已;這個小郡王卻不同,随便鬧一下都是要出人命的,當真是把別人都看做蝼蟻,為了找點刺激就可以殺人放火。

“怎麽,怕了麽?”

小郡王看着洪淵,臉上有些失望。

接到謀士羊骨的靈符傳信後,他迅速從北海郡傳送了過來,就為了給平淡無聊的生活找點刺激。洪淵要是像普通人一樣膽小怕事鬧不出什麽風浪,那就沒意思了。

“怕,我是怕了。”

洪淵點點頭,臉色平靜,帶着些許無奈,“郡王殿下,說吧,你到底要怎麽樣?”

“本王心情不好的時候,想殺人,心情好的時候,也想殺人。今天心情不好不壞,那就随便殺一個玩玩吧。嗯,就那個老頭子吧,把他抓過來!”

小郡王肖鋒笑吟吟的一臉笑容,但語氣一轉,突然沉聲下令。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黑衣老人突然伸手虛空一抓,一下子就把鬼頭鬼腦的二爺歐陽二攝了過去。老頭子玄武二重的修為,在對方面前就像一只綿羊一樣不堪一擊,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高手!

同樣是玄武五重,但比城主金沙和麒麟老怪還要厲害的逆天高手!

洪淵瞳孔緊縮。

黑衣老人的動作,快得連他都來不及反應,一瞬間,鬼頭鬼腦的二爺就悲劇了。

“二爺爺”

歐陽雪一聲驚叫,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要沖上去,被龍仙仙一把抱住,“雪兒,別動,洪淵會有辦法的。”

龍仙仙冷靜地抱緊六神無主的歐陽雪,大敵當前,不敢魯莽行動。一不小心,不僅救不了二爺,甚至一行四人全都要被人活活抓起來。

龍仙仙不動,洪淵也不動,目睹被黑衣老人抓在手裏的二爺,臉色甚至不曾有一絲變化,只是雙眼寒光一閃。看着肆無顧忌無比張狂的小郡王肖鋒,沉聲說道:“郡王殿下,高老莊是我滅的,北海五老也是我殺的,和其他人無關。二爺已經老了經不起折騰,把他放了,讓他們三個離去,我留下來陪你,你看可好?”

洪淵極力壓制心頭的怒火和殺氣,越是大敵當前情況危急,越是冷靜。

小郡王一行,差不多有三十多人。一眼掃過去,光玄武五重的逆天高手就有兩個,一個是把二爺控制在手裏的黑衣老人,另一個則蒙面站在高高的圍牆上,肩背長劍,體內的力量波動還在動手的黑衣老人之上。

面對這樣人多勢衆的勁敵,硬拼肯定不是辦法!

洪淵臉色平靜,腦子卻在思索脫困的辦法,心念如電。

“不好,本王為什麽要聽你的?”

小郡王肖鋒洋洋自得,目光在歐陽雪身上停留片刻,然後停留在龍仙仙身上,“不過,本王突然改變了主意,這個老頭子太髒了,碰了都手髒,不殺也罷。小子,聽說你很喜歡賞賜沙民們耳光,本王也喜歡,你自抽三百個耳光。另外,再把這兩個女子送給我,年紀小的那個可以培養一下做女仆,這個角龍女可以納妾,本王就可以饒你不死,哈哈哈”

小郡王哈哈大笑,年紀不大恐怕毛都還沒長齊,看着角龍女龍仙仙的樣子卻色眯眯的。

一個龍女哦!

有些地方,會不會長得有些不同?

強占民女的纨绔多了去了,但誰強占過一個傳說中的龍女?

小郡王繞了一圈,終于說出了真正的目的。這次從北海郡趕過來,一方面是要看看洪淵到底是什麽人,好好玩一把。另一個,就是要收了龍仙仙這個從大君墓走出的角龍女。

“郡王殿下,不,萬萬不可放走這個小子,別小看他是一個鄉巴佬”謀士羊骨突然鼓起勇氣反對。

洪淵還沒說話,他卻先急了起來。

萬一洪淵當真答應交出歐陽雪和龍仙仙,自抽三百個耳光後離去,那就麻煩大了。接下來的報複,絕對是比洪水還猛。

有衆多高手貼身保護的小郡王也許不怕,他羊骨恐怕卻是第一個遭殃,到時,是被五馬分屍還是碾成肉渣?

羊骨突然間一臉驚恐,雙腿都在微微發抖。

高高在上的小郡王不知道洪淵的可怕,他這個從高老莊逃出來的漏網之魚卻是一清二楚,親眼目睹了曾不可一世的莊主高清風和北海五老是怎麽死的。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羊骨臉上。

小郡王肖鋒揉了揉手腕,一聲冷哼,“滾,一邊去,本王辦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這個耳光,打得真好!

洪淵笑了,看着目中無人的小郡王和灰溜溜的羊骨,一臉笑容,只是這笑容冷冷的,越來越冷。

第 388 章 這漂亮妹妹是誰?

第388章 這漂亮妹妹是誰

“好啦小虎,姐姐錯了,姐姐不應該打你,但你也不能朝着姐姐的裙子尿尿啊,換誰都要打的,快點起來,好不好”

蘇采環沒辦法,只能将蘇小虎這個煩人的死傻子抱起來,摟在懷裏哭,說着說着自己也開始掉小珍珠了。

憑什麽呀她也是只是一個九歲的小孩子呀,為什麽不能去和黃仁哥逛集市,卻要在家裏照顧一個随地大小便的癡傻弟弟,既然不能好好照顧,爹娘為何要多此一舉把弟弟生下來,她不甘心!!

泉寶才不管蘇采環開不開心,蘇小虎又不是她家裏人,現在回到了自己親姐姐身邊,總在城裏沒人管要強得多吧。

“人交給你了,好好看着吧,不要叫他亂跑,我回去了!”泉寶手腳并用爬上馬車,拍拍追風的屁股說道:“走吧追風,咱們回家!”

“哼哼!”追風打了兩個響鼻,都不用泉寶拉缰繩,自己就轉過身走了。

它還急着回家睡覺呢!

蘇采環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有話沒說完,見蘇小虎被自己哄好不哭了,連忙大步追上去,眼神緊張的說道:“泉寶,你先別急着走可以嗎,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什麽事”泉寶冷淡極了,她和蘇采環之間的關系,沒有二丫三丫那般好,更沒到互幫互助的程度,象征性問問就算了,不打算幫她。

蘇采環扭扭捏捏的說:“剛剛我和黃仁哥那個那個,你都看到了對不對”

“看到了啊!”

一句話叫蘇采環更緊張,恨不得爬上馬車同泉寶推心置腹。

蘇采環連忙說道:“我知道之前做過一些叫你不滿意的事情,咱們一筆勾銷好不好過兩天我去山上給你摘一些好吃的野果子,就當是為之前,向你賠禮道歉……”

最近入了秋,山上确實有蠻多果子的,不過又經歷了山洪,今年的果子怕是不大行,要麽酸要麽醜,泉寶真心入不了口,再說了她滿心滿眼都想着慕容七說的嶺南荔枝,什麽妃子笑啥的。

哪裏還會想吃山裏的野果呀

小丫頭擺擺手,冷聲道:“采環姐姐你不用賄賂我,我看到什麽都不會往外說的,那是你自己的選擇,況且我也不認識什麽黃仁哥,你就放心照顧好蘇小虎吧,剛剛我看到了,他也看到了!”

“小虎是個傻子,自然不會往外說。”但泉寶不一樣,誰知道這死丫頭說話算不算數還是把事情做妥帖一些比較好,蘇采環笑道:“我還是改天上山摘了果子,再同你細細說吧!”

“不用!!”

蘇采環故意聽不懂別人說話,實在叫人氣死了,泉寶大聲道:

“我過幾天要出遠門,所以沒空搭理你和別人玩親親的事,更不會往外說,這話,我已經說第二遍了,不想再說第三遍,你要是再敢糾纏,我現在就去告訴村裏舌頭最長的嬸嬸,說你和勞什子黃仁哥親嘴嘴!”

“……”

這下蘇采環吓得半死了,再也不敢攔着泉寶的馬車,往後退了三四步挪出位置,目送着馬車離去的視線怨毒極了,像是要把馬車點燃。

“采環,這漂亮妹妹是誰啊”

第 387 章 被尿淋了

第387章 被尿淋了

要是泉寶這個死丫頭出去外面亂說話,自己豈不是再也沒有名聲可言了

不行,不能叫她亂講,必須解決好這件事,否則別說自己遭不遭殃,黃仁為了面子一定不會再喜歡她,不肯承認了,她記得泉寶這丫頭,是吃軟不吃硬的來着

泉寶少說也閱讀過幾十冊話本了,對這些事情雖說懵懂,但隐約有點明了,可她不打算出去亂說亂傳,而是直入正題的牽着蘇小虎下馬車,交到蘇采環手裏。

“采環姐姐,你阿爹阿娘在城裏被抓了,有可能會蹲幾天大牢,蘇小虎被丢在城裏也不是個事兒,人我給你帶回來了,村裏人都能作證,你別想着污蔑我哦,我來的時候跟族老爺爺他們說過了。”

泉寶胡謅道,她實在是不放心蘇采環這個為人,萬一把蘇小虎磕碰摔了,最後安在她頭上,豈不是吃了啞巴虧,有苦難言

蘇采環确實有這麽一點小想法,她才不想照顧蘇小虎呢,這個臭小子,阿爹阿娘偏心他就算了,現在還要她來照顧,憑什麽啊!

可是泉寶的話卻叫她更加心慌,顧不上自己和黃仁的事了,立馬抓着泉寶就問了起來。

“我阿爹阿娘怎麽會被官府的人抓,是不是你在裏面搞了什麽鬼他們都是遵紀守法的人,如果不是你……”

蘇采環到底是個九歲的女孩,有點小聰明沒錯,可她真的撐不起偌大一個家啊!如果阿爹阿娘出事了,難道她要一輩子照顧蘇小虎這個傻子還怎麽嫁給有錢人家做良妾

且不說拖着個呆傻弟弟,光是有一個進過大牢的爹娘,大戶人家就不會要她了呀!蘇采環一下子徹底慌了。

泉寶又氣又惱,推開蘇采環抓住自己的手大聲罵道:“你有病啊,你阿爹阿娘要是沒犯錯,我怎麽可能害他們,他們是詐騙濟民齋然後被官府帶走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了,行吧”

她說的是實話,祝氏和蘇木林會被怎麽判,判多少天大牢囚禁,她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除非湯濟民願意大發善心,否則這十天半個月的罪,那兩口子是一定要受的,而湯濟民沒有得到她的叮囑,是絕對不會松嘴放過這兩口子的……

蘇采環急得跺腳,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褲子有些濕,她錯愕的扭過頭,就發現蘇小虎當着她和泉寶兩個女孩子的面兒,脫了褲子,然後,沖着她的新裙子撒尿!!

這可是黃仁哥,叫家裏的婆子做給她的新裙子,第一次穿,就被蘇小虎用尿淋了

“你這個死傻子,幹什麽啊!怎麽不去死,去死啊!!”蘇采環顧不上祝氏兩口子被收押坐牢的事情,一巴掌沖蘇小虎的臉就呼了過去。

蘇小虎愣了愣,旋即嚎啕大哭,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雖然傻了,但六歲智商和一歲智商差不離,完美繼承祝氏撒潑打滾的天賦,鬧得小半個村子都要知道了。

泉寶不落忍,從空間拿出一顆糖遞給蘇小虎:“小虎哥哥,不要哭了……”

但蘇小虎就覺得臉疼,眼裏沒糖,就哇哇的哭。

蘇采環急死了,再這樣下去,就要把人招來了呀!

第 386 章 讨厭帥哥的老女人

淺野百合又嘆了一口氣:“喜歡的人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們女人啊,一旦年紀超過三十歲,就要承受別人異樣的眼光,在公司工作也是,像我這樣的不結婚的老女人,每天都被指指點點的,有的時候我真的是受夠了。”

彥真輝把餐盤端上來,笑道:“淺野桑可不老,很漂亮呢!”

淺野百合笑了笑:“真輝君,我可得鄭重提醒你,我讨厭帥哥!”

“好吧,當我沒說。”

彥真輝自從減肥成功,在面對女人的時候幾乎是無往不利。

淺野百合卻是到目前為止,彥真輝見過的最特別的一個。

她的口頭禪就是“帥哥都讨厭”,看樣子似乎是以前在帥哥身上吃過虧。

酒水和點心上上來,淺野百合也不再抱怨,喝了一口酒,聊起了最近的八卦。

“诶,你們聽說了嗎,最近涉谷區那邊有人被殺了。”

中村翔子立刻借口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聽說被殺的是個中年男性,死得可慘了。”

“诶?我也聽說了呀,據說兇手使用的應該是武士刀這樣的利器,會不會是什麽殺人魔呀?”

這是最近東京最熱門的話題,大概就在三天前,有一名中年社畜被人謀殺,死狀凄慘,四肢都被砍掉,随意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可見兇手有多麽殘忍。

哪怕是彥真輝,最近也提高了警惕,晚上帶上了木刀防身,極道組織也把人手撒了出去。

別看島國極道組織幾乎是半公開的存在,名義上也是允許民間持槍的,但島國的治安其實一直都不錯。

很多極道組織都會自發維護自己勢力範圍內的治安狀況,當某片區出現犯罪的時候,最先抵達現場的往往是這些極道組織——但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随着現在島國老齡化的日趨嚴重,極道組織的活力也大大降低,現在島國的警察們可比以前辛苦多了。

這一次的兇殺案,是被一個流浪漢發現的。

死者被謀殺的現場因為缺乏監控,警察一直沒有找到什麽線索,這讓東京人紛紛開始發揮出自己的想象力。

殺人魔這個詞,開始頻繁出現在東京人口中。

淺野百合很快就注意到了被放在角落的木刀,帶着取笑的口吻道:“真輝君還真是小心呢,現在都已經帶上防身武器了嗎?”

彥真輝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生活在和平的地方是一種平時感覺不到的幸福。

盡管東京出現了殺人魔,但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并不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活,殺人兇手的出現,也不過只是讓大家在忙碌的都市生活中找到了一些比較新奇的話題而已。

諷刺的是,像彥真輝這樣真正動過手,殺過人的,才能夠體會到生命的脆弱。

一顆只需要幾毛錢的花生米,就可以輕易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一想到自己曾經親手了結過別人的性命,彥真輝的心情立刻就低落了下去。

近江由衣很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一點,輕輕靠了上來,抓着彥真輝的手,柔聲道:“真輝,不用自責,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你也是為了保護我和紗矢華。試想一下,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紗矢華說不定早就已經被殺了,甚至臨死之前還要受到侮辱。如果不是因為你,真乃那麽可愛的孩子,也會早早離開人世。所以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做了最正确的選擇而已。”

彥真輝點了點頭,大多數時候,他還是很理智的。也不會刻意去糾結自己殺過人的事情,只是偶爾想起來的時候,心情難免會受到影響。

畢竟彥真輝又不是什麽魔鬼,還做不到殺人不眨眼。

對于普通人來說,死亡的距離實在太過遙遠,所以出現殺人魔,對于龐大的東京,只能算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淺野百合顯然就是普通人中的一個,殺人魔只是腦子裏存在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詞彙,反而不如某些回憶來得清晰。

“真輝君跟由衣醬感情真好呢!”淺野百合看到兩人手牽着手,立刻忍不住打趣起來,“在我這樣的單身女性面前秀恩愛,這樣真的好嗎?”

近江由衣卻是緊緊抓着彥真輝的手,反擊道:“那淺野桑請趕快找個男人嫁了吧。”

淺野百合表情一僵,生硬地轉移了話題:“說起來,看到真輝君的木刀,就讓我想起了以前呢,當初我也認識一個喜歡見到的家夥。”

“淺野桑居然認識劍道高手,能不能詳細跟我說說呀?”中村翔子湊趣道。

淺野百合只是搖了搖頭,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讨論。

但居酒屋裏讨論的話題,很快就轉移到了淺野百合身上。

“淺野桑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莫非那個喜歡見到的家夥,其實是淺野桑的前男友?”

“诶?淺野桑居然也談過戀愛嗎?”

淺野百合立刻反擊:“都給我閉嘴,雖然我是職業級別的單身女性,但這并不表示我沒有談過戀愛呀,好歹接吻還是有過的。”

“诶?既然談過戀愛,那為什麽當初沒有結婚呢,真是難以想象淺野桑跟某個男人談戀愛的場景。”

淺野百合被人調笑,臉都不紅一下:“怎麽叫難以想象了,我也是個女人啊!”

“那為什麽淺野桑要獨身呢?你這麽漂亮,追求者應該不少吧?”

“找不到合心意的呗,而且我其實有點害怕,總感覺如果喜歡上一個人,就把自己的人生都寄托在了對方的身上,那樣的感情也未免太沉重了一些。”

居酒屋裏熱熱鬧鬧,大家互相聊天調侃,其樂融融,彥真輝嘴角挂着微笑,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媒體無休止的報道,反複的質疑、吹捧的循環,對彥真輝來說都像是一場拙劣的夢境,太過不真實。

作為單身女性,淺野百合一直在居酒屋坐到十點多鐘,這才結賬離去。

居酒屋的常客都知道,彥真輝十點半就要下班,大多數人也都自覺離開了。

店裏客人已經不多,近江勝仁和愛子夫妻倆低聲商量着什麽,然後走了過來。

“真輝啊,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第 389 章 條條大路通羅馬

二十二委屈的簡直是不要不要的了,這究竟是為什麽啊,雖然說當暗衛的沒事睡一個樹杈子啊,沒事睡在房頂上啊,都是很常見的事情,甚至說有能夠在草垛裏面舒舒服服的睡一覺都是一種奢侈,對于這一點二十二深有體會,所以在他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睡在床上的時候,他的心裏是萬般的滿足,誰又能夠想到最後讓他再去和乞丐擠得時候,他的內心竟然會是如此的抗拒。

他開始懷念溫暖的大床,還有舒服而又幹淨的房間!

“蠢。”看着在自己面漆抽抽搭搭的二十二,十一冷冷吐出一個字之後,便錯身,将百裏池淵一行人迎了進去。

走在院子之中,衆人都十分好奇,尤其是娃娃臉,雖然他一開始就知曉着百裏先生不是什麽普通人,但他也只是認為對方不過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公子,或者是什麽達官貴族之類的,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夠在大屯鎮,這樣随意的買下一個宅子還是這麽豪華的!

當然這個豪華是建立在,同大屯鎮之中其他宅院相比的情況下,俗話說的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點說的實在是太過于精辟了。

原來在娃娃臉眼中不值得一提的宅院,現在突然也變得高大尚起來,讓娃娃臉好生羨慕,畢竟在外面有再多的豪華的宅院,都不如在大屯鎮之中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宅院啊!

“太差了!”只不過在衆人驚呼實在是太過于美好的時候,百裏池淵突然皺着眉頭來了一句,尤其是對方臉上絲毫不加以掩蓋的厭惡,更是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對于這裏一點都不滿意,或者說他不滿意到了極致。

原本在前方帶路的十一,連忙跪倒在百裏池淵面前,“屬下無能,這已經是屬下臨時能夠找到最好的宅院了,屬下這就去在尋找一個新的宅院給主子,還望主子贖罪!”

十一的一席話再一次讓一群人炸了鍋,這樣的都嫌棄,那住在更差地方的人,是不是都要羞愧的不要不要的了,至于更差的那些人,就可以直接結束自己的性命好了,簡直不需要在活下去了。

用一根繩子直接結束掉自己的性命會是一件非常簡單地事情,或者說更想省事的人,可以直接到鎮子外面去,或許連骨頭都不會剩下幾根……

“不需要了,就這裏了挺好的,十一去準備一些食物。”說罷卿瑤音轉身離去絲毫不給百裏池淵任何面子,反倒是十一站在原地,自己究竟是應該聽主母的呢?還是應該聽主母的呢!

畢竟老大雖然是他們的老大,但是主母卻是老大的老大啊。

果然在卿瑤音離開之後,原本還對這個院子十分挑剔的百裏池淵只是微微點頭,便朝着卿瑤音離開的方向而去。

主人都已經離開了,衆人也便不圍在一起,各自找了合适的房間便住下了,舟車勞頓多日,衆人只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馬車給颠散架了,一個一個明明都是玄功深厚之人,為什麽非要讓自己受罪坐馬車?

銀衣尤其想不通這一點,對于她來說,不過是化成原型飛奔一日的事情,卻耽擱了這麽多天,對于天穹來說更是郁悶,要知道他可是天狼了,長着翅膀的狼,不管是用四肢跑,還是用翅膀飛,都是一件十分随意的事情,讓他坐馬車簡直都快要讓自己瘋掉了。

同時快要瘋掉的還有小黑,作為一條蛟龍,雖然他渡劫失敗了,雖然它的爪子還沒有長出來,雖然它現在還沒有蛻變成金龍,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一件事情,那就是它也是會飛啊,在它還是一條蛟的時候,它就可以騰雲駕霧了,還不好!

“為什麽不讓我出去帶着你們飛,分分鐘可以搞定的事情,你們卻要耽誤這麽長的時間!”小黑不情願的在玉佩空間之中撒歡,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去飛了好嗎!

有這樣大好的機會為什麽不讓它出去飛呢!

“你想我被人圍觀嗎?還是希望有人出來把我打一個半死之後把你搶走,抽筋扒皮,去鱗放血?”簡直就是開玩笑好不好,要知道因為異寶的事情,可以說現在整個東宵大陸的強者都出來冒頭了,當然除了一些,一心想要修煉成功離開這裏的人。

把小黑放出來那就真的成了一個活靶子好不好,就算她現在修為再高,可她也就是撐死了就是網游裏面的奶媽,沒事給別人加血給自己加血的哪一種,碰上一般的對手還好說,要是碰上那些老妖怪,卿瑤音森森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不夠看的好不好。

到時候自己怎麽死的都不清楚,所以卿瑤音還是決定裝慫,反正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強者,現在也不過是一路機緣巧合之下,才有了現在的成果。

自己究竟處于一個什麽樣子的情況,這一點卿瑤音了解在沒有那麽清楚,所以她一點也不想要出去逞強,條條大路通羅馬,她有自己的辦法還不行嗎?

“不是還有暴君嗎?他不是你的雄獸嗎?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他不是會好好收拾對方嗎?”小黑不忿的小聲嘟囔着:“你不知道,上一次的那個紅衣女子,可是被暴君活生生用玫瑰花的刺給紮死了,死了以後還挫骨揚灰,真是很,至于那個打傷你的人更是直接被暴君飛了玄功,然後被禿鹫活生生給吃了,那場面啊。”

小黑啧啧啧幾聲,似乎是在回憶曾經那個場面究竟有多麽血腥,那麽高大的一個男人,竟是淪落到了被禿鹫啄食的地步,想想就覺得好疼,更多是死亡過程之中的屈辱,一代強者最後竟是淪落如此地步。

“哦。”聽到小黑所說,卿瑤音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原本以為對方會臭罵自己一頓,或者是感動的痛哭流涕,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平靜的一句,哦?

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第 398 章 混戰!

第398章 混戰!

“洪陽?”

看到來者,董岩幾人不由吃驚,滿臉的難以置信,似是還不能接受,洪陽就這麽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事實。

而對于洪陽這張面龐,他們顯然都是認識…

兩方人一見面,現場的氣氛,立刻便是出現了肅殺之氣,各自的目光中,都是流露出冰冷的殺意。

“呵。”

站在董岩身旁,一個英倫面龐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嗤笑出聲:“原來是你這個逃兵,上次沒能殺死你,不知所謂,今天反而還自己跑來送死了?”

“喔…這兩個妞很不錯,我很喜歡!”一個身材精瘦的男人,看到蕭筱和趙蓉蓉,則是目露精光。

還有一人保持着沉默,但看着洪陽幾人的目光,同樣是充滿了譏諷之意。

一年前,和尚身中八槍。

那八顆子彈,都應該是落在洪陽身上的,而這三人以及上次死在洪陽手中的陸狂,則是開槍之人。

在他們眼裏,洪陽是逃兵。一個面對戰争,毫不猶豫選擇了逃跑的可恥之徒。

而在當時,洪陽為了搶救和尚的最後一絲生機,也的确是選擇了逃跑…

“逃兵?”

洪陽嘴角輕掀,虛眯着雙眼,聲音如冰錐般寒冷徹骨:“很快,你們就會想要嘗嘗逃兵的滋味了…”

話落!

砰!

洪陽一腳将身旁的板凳給踢飛,狠狠的撞向那面色陰沉的董岩,同時,他的身影也猛然沖出,血淋淋的軍刀,在這個時候寒芒畢露。

“小妖,帶豺爺先走!”

那英倫面龐的人,沉聲一喝,旋即大步上前,一拳直接是将那橫飛而來的板凳給轟爆。

另外兩人,也是不加猶豫,各自臉色冷酷的出手。

“分我一個!”

蕭筱主動對上那精瘦男人,眼神狠辣:“登徒子,很快你就會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的道理了…”

混戰,一觸即發。

那常年跟随董岩的三人,俨然都是內勁級別的高手,實力不可謂不強。

洪陽以一敵二,竟是也只能夠勉強的穩住趨勢,而蕭筱和那精瘦男子交手,則是明顯占據了上風。

畢竟在實力上,蕭筱就是比之洪陽,那也是差不了許多。

而董岩在旁看着,臉色則是陰沉的可怕:“這混蛋是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他怎麽找到的?”

于董岩而言,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他這個基地,一旦是被發現,就等同于往後都不能以此地為根據地了,如此一來,對他的損失也是十分之大。

小妖美眸閃了閃,出聲道:“豺爺息怒,情況不太妙,我們還是先行離去吧?”

“走!”

董岩大手一揮,當機立斷的就跟小妖走了。

正在和兩位內勁高手大動幹戈的洪陽,看到董岩跟着小妖離去,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譏諷般的笑意。

“蠢貨。”

冷笑一聲,洪陽看着眼前合力進攻他的兩人,臉上的冷厲之色,也是更加的濃郁了:“大局已定,那…我也可以專心的動手了。”

“你們兩個,要嗑藥,就趕緊的吧!”

“……”

砰砰!

一左一右,洪陽出手的速度陡然加快,拳腳出擊,同時落在那兩人的胸膛之上,雄渾的力量爆發,十分強勢的将兩人給擊飛了出去。

內勁高手,也有強弱之分!

“逃兵?呵。”

望着那兩人倒地喋血,洪陽嘴角一扯,滿臉的戲谑之意:“你們兩個家夥聯手,居然連一個逃兵都打不過,是不是太丢人了一些?”

“該死…”

那英倫面龐的男人,聽到這話氣不過,又是一口鮮血破嘴而出。

而另外一人,雖說話不多,這個時候滿臉凝重的看着洪陽,也是忍不住開口說話:“龍虎軍閻王,兇名也并非虛傳,上次陸狂便死在他手中,要想殺他,恐怕還得用一些狠辣的手段。”

沒過多猶豫。

兩人對視一眼後,皆是毫不猶豫的吞食了一顆‘神力丸’,藥效不過幾個呼吸便是爆發,兩人的身體,也是以肉眼可見的趨勢,膨脹而起。

嗤啦——

當他們身上的衣物被撐破,通紅可怖的肌肉露出片刻,一股令人心悸的兇駭之意,也是瞬間彌漫了全場。

另一邊。

那在蕭筱手上,屢次中招受傷的精瘦男人,此時也是已經吞下一顆‘神力丸’,體軀膨脹,實力暴漲。

洪陽兩人,紛紛是倒退數步,眼神凝重的望着那三人。

“這些個家夥,居然還每人匹配一顆‘神力丸’?”

洪陽嘴角直抽,臉色鐵青:“那董岩,手筆還真是闊綽啊…”

“這樣的話,我們可能會有點麻煩了。”

蕭筱笑着搖了搖頭,卻并不懼怕:“不過也就是有點麻煩,我搞定一個是沒問題的…你搞定兩個,應該也行吧?”

“不行也行!”

洪陽冷喝,腳掌一跺地面,其身影便是朝那兩人猛沖而去了,同時,他那清晰的聲音,也是傳到了後頭的趙蓉蓉耳中:“波波蓉,控制好你的槍,別亂開槍!”

趙蓉蓉一怔,那放在腰間警槍上的小手,也是不由停了下來。

看到那三個家夥,也不知道吃了什麽,忽然就變得如此恐怖的畫面,趙蓉蓉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拔槍…

誰知道,洪陽居然要她控制住,不準開槍?

“沒搞錯吧?”

趙蓉蓉感覺很不解,明明可以一槍搞定的事情,為什麽非要兇險萬分的拼命打?

她不懂。

有些恩怨,并且是一槍能夠解決的。

有些人,也并非是死了,就可以解恨了的。

和尚的仇,洪陽要親手來報!

不過好在,趙蓉蓉雖說不理解,但對于洪陽的話,還是非常的順從,看着幾人再度爆發了戰争,她也是沒有擅自行動。

在旁看着,她再一次發現到自己有點多餘。

今晚,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所面對的戰鬥,紛紛不是她能夠承受的…這些個家夥,全都是變态!

而洪陽和那叫蕭筱的美女,似乎又是變态中的變态…

砰砰!突兀間,兩道悶聲響徹,洪陽硬吃了那兩人同時轟來的一記大拳,恐怖的力量傾瀉,他那修長的身影,也是如斷線之筝般的倒飛了出去。

第 398 章 天時乾道

在木脈人的眼中,整個金脈已經比那些窮兇極惡的野修還要可恨了!尤其是碧游宗!看見金脈的人,瞪眼就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舉手過招間,決然沒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這甄寶寶的眼珠子登時就紅了!浩瀚的殺氣直接轉化為“電能”,鳥籠般的藤蔓天網中,釋放出了十成功力的雷電風暴!密如麻團,躲無可躲!更加上哈拉的水汽映襯,加強了空氣導電,殺傷力更加恐怖!直接聚能作用在倆名金脈弟子的身上!将他們在空中炸得遍體開花,宛如高壓電線短路了一般!

藤蔓鳥籠中,更有無數道像是巨蟒一般的棘條飛竄直躍,裹纏了上去,通電的同時,鋒利的毒刺直穿其體,磨動扭旋着,猶如粉碎機一般!斬斷了一根再來一根,綿綿不絕,只要這不是一片死地,有水!木靈之力就可以永無耗竭之時!

雖說金克木!金脈弟子的乾能刃風,稅不可擋!但水木組合下,霧氣騰騰間,遮蔽住了乾能的發揮!更加之……甄寶寶一上來就王炸!拿出了破釜沉舟,畢其功于一役的架勢!兩名金脈弟子被巨藤拽在空中,電轟雷劈,猶如天劫一般,更加之毒木刺抽打研磨,簡直苦不堪言,狼狽至極!

那位和甄寶寶同等修為的三難聖獸大圓滿金脈弟子,還好一點,掙紮了一番後,稍有間隙,直接化身金光……從藤條的縫隙中鑽逃而出,撒下漫天利刃,抵禦持續來襲的荊條……

而那個三難聖獸後期的金脈弟子……就比較可憐了!等級壓制,讓他無法化身金光逃出,只能借助同伴之力,割斷了“荊棘”囚籠後,再化光逃竄,一時間……金光刀雨,電蛇長鞭,在藤蔓霧雲的天網包裹中炸開了鍋!

莖騰扯斷聲,空氣撕裂聲,雷火爆炸聲,虎嘯龍吟聲不絕于耳,場面亂到了極點!墨墨遠在另一座山頭的亭子裏,由于藤蔓巨莖的遮蔽,根本看不清天網牢籠內戰鬥的細節!只是能感覺那裏三層,外三層嚴密包裹的“毒藤界”之內,群魔亂舞,諸神惡戰!激烈的猶如反應堆的核心!

如此毀天滅地的動靜,聲音傳出何止幾十裏!早已驚動了還在沉睡中的人類。有好事者,擡眼觀瞧……茫茫夜色中,什麽也看不見,但借着電閃雷鳴的光暈,似乎能感覺到……天上有一大片如海洋般廣闊的烏雲,沉了下來,正窩趴在鳳栖嶺內……肆虐的放着電。

沒人知道這是什麽天象,全都悚然至極!這想調查也沒法調查呀!那麽濃滞的霧氣!宛如陰間一般,誰能看清裏面咋回事?所幸鳳栖嶺附近無人居住,位于定龍山景區的最深處山溝裏,除了一定的噪音污染外,也不可能對人類産生影響。

木脈大能破釜沉舟的釋放着“電火雷木”,配合上水脈的北鬥真氣,着實讓這兩位金脈弟子吃盡了苦頭!被打壓的喘不過氣來!想還手,根本沒機會!稍不留神就會挂彩受傷,畢竟他們的金元修體,還達不到人家金靈赤練神的水準!有限的真元,要更多的放在騰挪躲閃上!

畢竟木脈那婆娘玩了命……兇悍的吓人!只能避其鋒芒,穩住陣腳後,再後發制人!

他們也知道,破陣的關鍵,在于找見那個放霧的王八蛋!可是那個小矮胖子在木脈高手的庇護下,不知道藏在什麽地方!藤蔓遮蔽,毒花毒葉漫天,想找見他何其難?有這家夥在……整個鳳栖嶺雲霧電容的環境,簡直就是特斯拉地獄!根本無法實現反擊!

這倆體面的金脈門長也沒想到,不同的元素搭配,即使一個三難聖獸中前期的渣渣,也能給自己制造這麽大的麻煩!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金克木,別看水和木現在鬧得歡騰!想打死他倆,也絕非易事!幾十個回合過後,雙方漸漸實現了一種平衡!雖然倆金脈門長還是被動躲閃,但挨的揍少多了。

他們也不再随便的釋放金刀狂刃,而是保留真元,靜待日出!還有不到十分鐘天就亮了!一旦日出東方,乾能揮灑大地!陽光照耀下,金刀無處不在!什麽亂七八糟的水氣藤蔓,統統切碎成渣!

如果在這有限的6-7分鐘內,這木脈大能,還有那個水脈的廢物,殺不死他倆的話,那等待對方的,就只有死亡!所以…..這倆金脈門長,一點也不着急!

甄寶寶當然知道他們的心思,越打越猛,電鞭越抽越兇!可無奈屬性相克,根本無法造成致命傷害!如果說……單是一個金脈的三難聖獸後期的高手,早就整死他100回了。關鍵是……還有一個大圓滿的在,每次都能救隊友,然後反複糾纏,這就非常坑了!

負責劇場煙霧效果的哈拉,也幫不上忙,只能偷偷的提醒寶妹妹,不行就撤吧!一旦乾光出來,這倆貨就成“精”了,水木合璧怕是關不住他們。

但甄寶寶卻不敢,倒不是她不知道這裏面的利害關系,而是玉飛雪有令!一旦遇見金脈弟子,盡皆誅殺!沒有後退一說,後退一步就是叛徒!如若不敵,當自行引爆內丹,與敵同亡!碧游宗只有戰死的門人,沒有後撤的弟子!

倘若沒完成任務,逃避躲藏,被同宗發現,最後橫豎還是一個死,而且死的會更慘!

“寶妹,再不走來不及了!太陽馬上升起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哈拉一再苦勸。

“哈哥……一會兒,太陽升起來,你趕緊走吧,不要管我!我幫你拖住敵人,”甄寶寶态度很堅決。

“你這是何苦呢?”

“你不懂!”

“寶妹,要死我們一起死,我不會扔下你的!”

“這又是何必?”

“因為….因為,我…我……”

哈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心裏話,卻在這個時候,一輪新日從東方升起,光芒萬丈,輻照蒼穹!大地沐浴在乾能之中,那倆金脈的門長,登時感覺像是憋悶了好久,突然透過了一口氣兒!

“臭娘們!忍你好久了!”

“滅她!”

“乾坤無極刀陣!”

……

兩位金脈門長,終于熬到了撥雲見日那一刻,乾能大漲,金光無限!借助朝陽晨輝之威,催動無極法門!

于密不透風的藤蔓圍城內,各自站好陰陽魚陣眼,聚能出了一圈方圓百米的金光太極!兩條陰陽魚,宛如兩把碩大的鐮刀,相互勾勾着,急速轉動,快如渦輪軸心,甩出了無數道足以切割一切的犀利金風!

天時之下,乾道大逞!一瞬間……那緊密纏繞,層層加固,像是一大團藤條線球般的天網堡壘,瞬間被攻破!道道金光竄射而出,360度切割散射周遭的山體,直接轟毀了一大片!

那定龍山脈……諸多萬仞高的雄峰,被這道道溢散出的金光切的遍體鱗傷,就像是拿菜刀亂砍過的木樁子一樣!一時間,片片山體崩塌,巨岩碎裂,亂石飛濺間,猶如世界末日一般!

墨墨和黃丫躲在亭子裏驚魂喪魄的看着,雖不明其理,但也能看出……老師和師叔那邊,撐不住了,對方于包圍圈中突圍,俨然已經占了上風!

“咣”的一聲驚天巨響!那千瘡百孔……殘缺不堪的藤蔓天網陣直接在半空中炸開了!宛如雲霧中初生了一輪新日!強大的沖擊波湮滅轟碎了周遭方圓一兩公裏內的一切事物!于迷瘴中……呈現出了一圈清晰可見的“真空空間”!

哈拉的北鬥水氣,哪裏能抵禦得了這般強悍的乾光萬丈!霧霭瞬間退散了一大圈兒……周遭的可見度一下子就提了上來。更多的陽光照射進了乾坤無極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