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1 章 :掌撐

難怪能讓吳寧侯府吃那麽大的啞巴虧!難怪能讓父皇給她下旨封縣主!

鳳王心中氣極,口中笑聲就愈大。

祝麗華熟知他的性格,知道他動了怒,便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步,離地江盈惠遠了些。

黎玡這個瘋子發起狠來,便是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更何況是一個曲曲的蕙蘭縣主,這個蕙蘭縣主上次撞上就頗有些讓人生惡,今日再撞上,她心中對她越發沒了好感,只在心裏琢磨着,以後見着她繞道走,免得徒增是非。

江盈惠初時見鳳王笑,還只當他在發瘋,心中生了厭惡,想等着他停下來再好生羞辱他一番,讓他知道,不受寵的皇子不如狗,以後見着她江盈惠,最好小心點!

誰知道,這鳳王居然一直笑個不停,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吸引了不少的人過來。

便是正與人對接完,相談甚歡的鎮國公,此刻也聽到了,他眉頭一皺,看向熱鬧的人群中心,一眼看到了黎玡,頓時瞪大了眼睛,再看到黎玡旁邊露出真容的江盈惠,他的臉一黑,對旁邊的人敷衍地笑了幾聲,便脫了身往那邊走去。

這個江盈惠,怎麽如此不知規矩,嫁出去的婦人家,如此愛抛頭露面,不知道護着自己的臉面嗎?她如今可是鎮國公府的臉面!還當她是未嫁的少女呢。

鳳王來這裏做什麽呢?是有消息說陛下讓鳳王來西南辦事,不過這消息聽着就不真,鳳王除了西關,還會去哪裏?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鎮國公心中正一茬一茬地想着,眼看着就要擠到人群中了,忽然聽到耳邊一陣響亮的“啪啪”聲,接連好幾聲,都是拍打在人臉上的聲音,鎮國公頭皮都發麻了,想到剛剛的畫面,心中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感覺。

“你敢打我?!”江盈惠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清晰地傳到他的耳朵裏,鎮國公的腳步停住了。

江盈惠此刻臉上火辣辣地疼,但是這疼比不過她心裏的羞恥,她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的侮辱,這個黎玡,他怎麽敢,怎麽敢當着這些賤民的面掌撐她,還一臉打了數十個耳光,當真是不把她放在眼裏!

鳳王正在拿帕子擦手,一雙丹鳳眼斜睨着江盈惠,她雪白的面上多了兩個清晰的紅色巴掌印,嘴角溢血,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她便要斃命于此,到底是父皇親封的縣主,現在打死了,不好交代,“本王已經打了,你待如何?”

你待如何?你待如何?你待如何?

這四個字如魔音一般在江盈惠的耳邊回響,這個鳳王居然還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他真當她是只病貓?江盈惠怒氣生恨,眼睛淬毒般瞪着鳳王,向來柔弱的手腕一把用力推開一旁的小蝶,就要起身給鳳王一個教訓,誰知,她才剛動身子,腦後就一陣鈍痛,她意識一散,瞬間暈了過去。

“縣主,縣主,您怎麽了?您這樣,讓奴婢怎麽向老爺交代?”小蝶扶着江盈惠軟軟的身子,低着頭痛哭,“這些日子,您不眠不休地為九江城的百姓們募捐,又日夜兼程地往九江城趕,怎地會突遭這等橫禍?您的善心,可是老天都見着的啊,縣主,您醒醒啊。”

周圍衆人本來就不清楚情況,見鳳王是個壯年,江盈惠柔柔弱弱的,心裏便偏了她一分,剛又親眼見着鳳王的張狂,此刻聽了小蝶的話,便都把矛頭對準了鳳王。

“聽說是個王爺,怎地如此目無王法。”

“堂堂一個大男子,竟然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不該,不該!”

“蕙蘭縣主,不就是那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娘娘嗎?她竟是要去給九江城的百姓送物資?果然與傳聞中一般。”

……

衆人指責的聲音越來越大,小蝶的哭聲也越來越悲切,鳳王皺了眉頭,站在鳳王身邊不遠處的祝麗華也蹙了眉,她正想着要不要給鳳王解釋幾句,分明是江盈惠撞上她,且還指責于她,才讓……可到底是出手有些重了,至少不能當着人的面出手。

祝麗華心中正在掙紮着,忽然聽得鳳王朗聲道,“一個背宗……”

“都聚在此處做什麽?都散開散開。”忽然有人帶着官兵上前來,為首的一人大聲打斷鳳王的話,他帶着人将一衆人疏散開。

人群有些混亂,但這裏是驿站,來往的也俱都是有身份的人,大家都不喜歡多管閑事,官兵來趕人,他們自然就散開來。

人群一時有些混亂,但是再沒有誰去說蕙蘭縣主和鳳王一個字,小蝶見狀,正要再哭,忽聽得背後一段低沉的聲音,森森道,“扶着你主子,跟我來!”

竟是鎮國公,小蝶眼中有些慌亂,但很快掩飾了過去,她扶起江盈惠,靜靜地跟在鎮國公身後。

兩人一路越走越僻靜,到了一處廂房,小蝶小心伺候着江盈惠躺下,一轉身,瞧見一直盯着她的鎮國公,她頗有些惴惴不安地走到鎮國公身邊,糯糯道,“國公爺,縣主她面上受了很重的傷,鳳王的力氣太大了些。”

“呵呵。”鎮國公冷笑一聲,忽然擡腳踹向小蝶的心口,小蝶閉了眼,生生受了這一腳,跌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鎮國公看着小蝶這翻模樣,心中的疑慮去了半分,剛剛他瞧着,這小姑娘看着柔弱,可分明是個有功夫底子的,可如今這模樣,倒像是他一時看錯了,他試探一番,倒也不甚在意,左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個小丫頭翻不出什麽浪花來,“你家縣主,可是沒教過你規矩?”

“什麽……什麽規矩?”小蝶聞言,聲音裏帶上了哭音,“縣主說奴婢機靈,又是個忠心的,就提了奴婢上來,奴婢并不知道有什麽規矩,可縣主說的話,奴婢都記在心裏。”

“忠心,你倒是個忠心的。”鎮國公一想到剛剛這小丫頭挑着一群人把矛頭對準鳳王,就恨不得将她打殺了。

當今陛下三個皇子,不管哪個成為最終的那一人,他們鎮國公都不能落敗,更不能落人口舌,這丫頭今日的行為,當真是其心可誅,可一想到她跟的主子是個什麽樣的人,鎮國公又覺得事情也許并沒有他想地那麽複雜。

他無意跟一個丫頭多說什麽,只冷哼一聲道,“縣主既是受了傷,就暫且在此處歇息兩日再上路,你好生伺候着她。”

“是的,國公爺。”小蝶忙應是。

直到鎮國公的步子在耳邊消失,她才緩緩擡頭,本來帶淚的眼中此刻冷若冰霜。

第 430 章 :偶遇

宋伯遠心中正想着,忽然瞥見窗外的大街上走來一隊嚴整武裝的士兵,大大的衙字和虎字十分顯眼。

竟是要去九江城赈災的鎮國公一行人。

宋伯遠收了神思,面無表情地看向士兵正中的軟轎。

這轎子十分豪華,挂珠垂絲,四角飛天,顯然是貴人才能有的派頭,裏面坐的人,除了這次随行的江盈惠,再無他人。

宋伯遠的好心情頓時就沒了。

他轉過身,将窗子啪地一聲關了起來。

江盈惠坐在轎子中,聽着轎子外百姓們的呼喊聲,心中有些激動。

聽聽這群人喊地什麽,青天大老爺,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美若天仙的蕙蘭縣主。

天吶,她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這種贊美聲了?

這種來自愚民們的崇拜之聲,她太需要了,因為這樣會讓她的心情十分美好。

本來,對鎮國公這次一路緊趕慢趕,晝夜不停歇的行為,她就頗有些不滿。

別的不說,要是真地趕時間,走大運河上的水路,那不是更快嗎?偏鎮國公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不好用,非要走旱路。

走旱路就好好走吧,還日夜兼程,不把人當人,就算是在轎子裏,她也沒辦法睡啊,這古代的轎子,颠死個人!

這一路走了三天,她人已經快累虛脫了,雙眼皮每時每刻都在打架,不要說梳妝打扮,就是能維持面上的精神,與偶爾來慰問她的鎮國公打馬虎眼,都十分費力了。

想到這裏,江盈惠十分生氣地擡手亮出了左手腕上的花墜镯子。

那玉色花墜泛着冷冰冰的光澤,似乎在嘲笑她一般,讓江盈惠心頭的火氣更大了,她将镯子一把摘下,恨恨地抛在一旁的軟墊上。

這破手鏈,自從上次裏面的高人把她踢出來後,她就再也進不去了,這幾天血滴了不少,可一絲反應沒有,這讓江盈惠心裏膈應地厲害,也慌地要死,

若是有那空間靈泉在,她只要喝上一小碗,便精神抖擻,哪裏會有如今這種倦态!真是累死人,腰酸背痛的,不行,再這麽下去,還沒到九江城,她自己先累散架了,一定要說服鎮國公歇息一陣。

江盈惠轉頭狠狠地盯了花墜手鏈一眼,十分揪心地把它重新戴了回去,她掀開窗簾,高貴冷豔地往外看了一眼,快到午膳時間了,眼珠子一轉,便計上心頭。

心中算着時間,果然不過一刻鐘,轎子便被放了下來,然後是小蝶甜美的聲音,“縣主,請您落轎。”

這次出門,江盈惠沒有帶上小雲,把她留在府裏,去維護麗人坊的事情,小蝶用地稱心,她便提拔了她上來做一等丫頭。

要說這一路上,別的事都不順心,這小蝶可是真地順到了她的心窩子裏,這丫頭以她為天,她說天是黑的,她便會閉着眼睛說看不見,在外人跟前,規規矩矩地,又對她極為遵崇,讓人在衆人面前有了足夠的臉面。

她掀了簾子,果不其然地看到小蝶搬了個小凳子在旁邊,佝偻着腰,低頭等着她下馬車。

她擡腳踩在小凳子上,小蝶十分穩當地扶住了她有些發軟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縣主,您小心些。”

周圍果然是老百姓大長見識的稱贊聲,羨慕聲,瞧瞧人家這氣派,這位蕙蘭縣主可是陛下親封的外姓縣主,嫁給了榮世子,尊榮華貴,聽說貌美如仙呢。

什麽聽說?江盈惠哎喲一聲嬌斥,佯裝滑了腳,頭上遮地嚴嚴實實的紗帽便露了一角出來,那旁邊的百姓已經看呆了,半天沒出一個聲音。

倒黴,碰到個呆子,浪費我一番表演的心情,江盈惠有些悻悻地站直了身子,婀娜多姿地往前走去。

“天吶,她長地……長地……”被江盈惠叫呆子的人非但呆,還是個結巴,他話沒說完,直接暈倒了。

留下周圍一群莫名的人心裏想着,到底長地什麽樣啊,呆子都被吓暈過去了,不會是名不副實吧?

貴族家的小姐嘛?誇出來當然都是朵花,他們老百姓都知道的。

好在江盈惠聽不到別人的心聲,不然非得氣死,她此刻心情随着進驿站,又好了起來,終于落地了,終于可以吃一點東西了,終于可以睡覺了!

她心裏想着一會兒的主意,便沒有注意看路,而她旁邊的小蝶,一直低着頭伺候,也沒注意,旁邊道裏忽然走出兩個人來,江盈惠直接就撞了上去。

“哎喲~!”

那兩人紋絲不動,江盈惠卻是被撞地後退了幾步,要不是小蝶手快,她非要摔跤不可。不過,縱使沒摔跤,她此刻也有些狼狽,頭上的紗帽都被撞掉了。

“哪裏來的粗人,走路不看路的嗎?既是如此,要眼睛作甚,不如挖了去喂狗!”

驿站是幹什麽的,就是招待來往的官員和官員家眷的,在這裏,官大一級底氣就高一層,江盈惠自認這路上不可能碰到比她更高級的了,是以語氣十分猖狂,她甚至沒去看撞上的人一眼。

祝麗華聽到嬌呼聲,心中叫一聲不好,正要上前問姑娘家可安好,忽然看清楚了眼前之人的面容,又将她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她便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她不動,她身邊的鳳王卻不是好惹的,鳳王嗤笑一聲,“蕙蘭縣主好大的氣派,耍狠耍到本王頭上來了。”

“大膽,居然敢自稱本……”王?江盈惠有些暈乎乎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可是在這些皇家人身上吃過不少虧,現在對皇家之人尤其敏感,她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兩個熟人。

一個一臉冷傲清然的祝麗華,還有一個一臉絡腮胡子的鳳王。

要不是鳳王腰上那玉佩,她還當真不敢認這個鳳王,以前就聽人說,這鳳王在西關被養地性子粗野,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京中哪個貴公子不重面容齊整飄逸,偏他這副惹人生厭的粗俗裝扮。

這人還是江貴妃的兒子!好在他不受寵!

“鳳王爺,居然是您撞了我!”江盈惠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祝麗華一眼,這才輕慢地瞥向鳳王,語氣不卑不亢,“人生在世,難免有着急的時候,我也不怪王爺冒犯了。”

“哈哈哈!”鳳王聞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地厲害,身子都在顫抖。

他鳳王黎玡長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說冒犯!

這個蕙蘭縣主,果然與衆不同!

第 440 章 幡然醒悟

但她也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夢罷了。聖旨已下,無論如何,今日古潇安都要離開!

“夫人,您再不放行,等下可就趕不上在客棧裏歇息。古世子就只能住在荒郊野嶺裏了!”押送古潇安的衙役們,心中也有些不耐煩,當即走過來勸道。

丁氏聽了這話,回過頭來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問道:“衙役大哥,今天趕不上了,那就明日再出發,你說行麽?”說着,忙命身邊的丫鬟取銀子來。

“什麽?”那衙差聽了這話,登時便失笑出聲,仿若聽見了什麽了不得的笑話一般。笑聲粗嘎難聽,丁氏立刻皺起了眉頭。

她的兒子以後難道就要跟這樣粗鄙不堪的男人一起去邊關麽?萬一被帶壞了可怎麽辦?

丁氏正胡思亂想之際,便聽到那衙役拍着胸脯冷笑道:“這位夫人,你有沒有聽說過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的話?再者。你到底知不知道皇命不可違?聖旨上說的是今日啓程,那就必須是今日!明日出城,要是惹怒了皇上,将我們這一幹人等都殺了頭,難道夫人就滿意了?”

“本夫人不是這個意思!”丁氏聽了這話,又氣又怒,加上身體虛弱,整個人又靠在了丫鬟婆子懷裏去。

那衙役連忙擺擺手,求饒道:“夫人。你可行行好,放我們離開吧!這山高路遠的,如今天兒也短,萬一路上再遇上點啥豈不是對世子也不好?”

“那就更不能放你們走了!”丁氏聽的心中難過。忙招手阻攔。

“看來,有丁氏在,她們想要離開,難哪!”不遠處的角落裏,古月華感嘆一聲道。

琥珀沉聲應道:“也是那幾個衙役傻,直接帶着人走不就完了麽?何必在這城門口上拉拉扯扯的?還有夫人,真不知道她是真心疼愛古世子,還是在給他拉仇恨,她沒看到百姓們都已經群情憤怒了麽?世子要真的不走留了下來,我看京城的老百姓們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他!”

“琥珀,你可真幽默。”古月華聽了這話,不由的轉過頭來笑着瞧了琥珀一眼,道:“那些衙役沒有用強。恐怕是因為上頭有人交代過,這一路上不能讓古潇安受委屈。要不然,你見他們何曾如此優待過一個需要去服役的囚犯?”

“小姐說的是。”琥珀聽了這話,不由的嘆息一口氣,瞧了古月華一眼,沉聲道:“肯定是皇上暗中下了什麽命令,我們不知道而已。現在這個局面,夫人再怎麽挽留也只是枉然,世子還是要離開的。”

“不看了,我們走吧。”古月華淡淡道。

琥珀挑挑眉,說道:“小姐,夫人還沒放她們離開呢!不定還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你當真不看了?”

“還有什麽,是比看古潇安挨打還要令人高興的事情?”古月華聽了這話,轉頭淡淡的瞧了琥珀一眼,道。

“說的也是!最熱鬧的已經看過了。在這裏挨凍的确是沒意思,咱們走吧!”琥珀說着,便替古月華緊了緊披風,将一直掀開的馬車簾子放了下來。

在大家的目光都還集中在丁氏與古潇安的身上之時,古月華所乘坐的馬車已經悄無聲息的進了城門口,然後往侯府趕去。

當她們離開,人群裏忽然有一個年輕公子低聲對着身邊的仆人問道:“你确定,那馬車裏坐着的人兒,就是靖王殿下的未婚妻?”

“是的,公子,千真萬确。”

那公子聽了這回答,目光悠悠的盯着佳人離去後空蕩蕩的街道上望了一眼,好半響才低低道:“那的确,算得上是個絕世俏佳人,能與靖王訂婚的女子,果然不俗,不枉大哥一直都惦念着她。”

“公子,大公子也只是感激古二小姐做了那怪異的輪椅給他,想來是沒有別的想法的。”侍從低低應了一句。

那年輕公子聽了這話,登時冷哼一聲,道:“你懂什麽?大哥心中從未惦念過任何一個女子,這位古二小姐,我敢保證,他一定時時刻刻都在念着她!”

“可,大公子從未見過這位古二小姐不是?”侍從一臉不解道:“他甚至,都從未跟大小姐提到過……”

“他一個殘廢,還敢宵想如此佳人?”那公子聽了這話,仿若聽見了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冷冷一笑,道:“你不了解他,他是一個相當有自尊的人,越是心底裏惦記某一個人,就越不會見她,但是在心裏,卻是想了她一遍又一遍。”

“公子,古二小姐我們現在已經見到過了,也該回去吧?”侍從低低道。

那年輕公子聽了這話,當即轉過頭去朝着那空曠的街道瞧了一眼,嘆息一口氣道:“可惜呀!這麽好的女子,要是沒有訂婚多好?要是能娶了她回來,大哥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公子,可你也說了,她已經許了人家了。”侍從低低道。

“我知道!難道我連遠遠的看她一眼都不成麽?”年輕公子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侍從,怒道:“我知道你是什麽心思,就是害怕我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可是,我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麽?靖王殿下的大名如雷貫耳,他的人,我哪裏敢宵想?”

“公子明白就好。”侍從的聲音仍然是低低的。

公子忽然就怒了,忽然一把掄起手中那柄用來裝帥的折扇狠狠的在侍從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怒道:“葉嘉,你當你是誰,總是用這種嘲諷的口吻跟我說話!你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

“是,公子,您說的對,我不過是個奴才。”侍從的聲音依舊不見起伏。

公子瞧了他一眼,忽然千言萬語都哽在了喉頭,再沒了說話的欲望,他擺擺手,轉過身去大踏步離開。

侍從連忙跟上。

城門口熱鬧依舊。

一直到晚上,古月華才聽到前院裏傳來一陣陣騷動,雲朵去探了消息,回來禀報道:“小姐,夫人回來了,世子他,還是被押送走了。”

這個結果,已經在預料之中了,古月華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去用膳吧!”她的語氣裏沒有一絲起伏。

“是,小姐。”雲朵應了一聲,便轉身退下。

……

東宮裏,當古月彤得知古潇安終于是活着離開了那座監獄之時,她登時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忙對着如意吩咐道:“你快去傳信給廉親王,謝謝他這一次相幫,要不是他,大哥絕對不能平安脫險。”

“是,娘娘。”如意聽了這番話,當即嘆息了一口氣。

這兩日,宮中漸漸的有了傳聞,大家都在議論紛紛,說錦安候世子這次能大難不死,終究還是因為皇上看在錦安候這麽多年勞苦功高的份上才網開一面的,與其他人都沒關系。當如意偷偷聽到宮人的議論聲,跑回去将這一切禀告給古月彤聽的時候,她卻根本就不相信,還斥責如意道:“廉親王是什麽樣的人,在這件事情當中出了多少的力,別人不知道,難道連你也不知道麽?”

“娘娘,可是大家都說是因為侯爺世子才獲救的啊!”如意急道:“從未有宮人傳言說廉親王殿下有跑去皇上面前替世子求情……”

“好了!”古月彤板着一張臉打斷了如意的話,将一只珍珠耳環戴在了耳朵上去,左右掃視了自己一眼,這才轉過頭去對着如意道:“不管怎樣,大哥救出來了就行了,計較那麽多做什麽?”

“娘娘!”如意急了:“這代表廉親王他欺騙了您啊!這樣的人,您怎麽能冒如此之大的風險與之見面呢?”

“夠了!”如意話音剛落,古月彤忽然伸出手來,一把将桌子上的首飾盒子全都掃到了地上去,東西掉在地上的啪啪聲響吓了如意一大跳,她忙不疊的屈膝跪了下來,以頭觸地:“請娘娘息怒!奴婢知錯!”

古月彤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怒道:“我以為你理解我的心情!太子從來都不踏足這裏,這跟守活寡又有什麽兩樣?無論廉親王他有沒有騙我,這個男人都是對我動了情的!我見他又有什麽錯?難道你希望我一直就這麽孤零零的呆在這裏?”

“娘娘,您是太子妃,卻要去見廉親王,這是不符規矩的!萬一要是被人知道,您連太子妃的位子也保不住了!”如意急急道:“您想想看,如果不去見廉親王,你忍上個幾年,等太子登基,你就是皇後娘娘了啊!”

“當皇後?”古月彤聽了這話,仿若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她轉頭嘲諷的瞧了如意一眼,反問道:“如意,你怎麽還不明白?當那日禦花園裏發生那一幕的時候,我是再也當不了皇後的!你覺得皇上他會答應麽?他是知道我心裏面有恨的,現在反應不過來,以後總會明白,他不會留我的。”

“娘娘!怎麽會這樣!”如意聽了這話,登時大大的吃了一驚,忙對着古月華道:“那件事情并沒有外傳出去啊!皇上難道想殺人滅口?不會的吧?”

“不會才怪!”古月彤聽了這話,冷冷一笑,道:“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你聽過沒有?”

如意聽了這話,登時一愣,忙道:“娘娘,這話奴婢沒有聽過啊!”

“這是古月華說的,你怎麽會知道?”古月彤冷笑道:“一年之前,當她那次生病醒過來之後,從母親嘴裏得知我最後要嫁進宮裏來之時,她臉上就是這種充滿了憐憫的表情,并且說出了這句話,她以為我沒聽到,可是,我卻聽到了,并且一直都記了下來。”

如意聽到她這樣說,再回想古月彤嫁入皇家之後的種種,當真是恍若隔世,不勝唏噓。土找向技。

“她壓根就沒想過要跟我争太子,可笑我卻一直都将她當做假想敵,這一年多來一直與她為敵,将姐妹間的情誼都消耗了個一幹二淨。”古月彤說着,轉身瞧了如意一眼,道:“我是不是傻?與一個不存在的敵人争鬥了這麽多年,到頭來卻發現什麽都是假的,我所追求的,根本就是鏡花水月!”

“娘娘,您不要自責了。”如意聽了這話,忍不住撲上前去,牢牢的抱住了古月彤的大腿,對着她安慰道:“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想必二小姐已經不在意了,您就別傷感了。”

“她是不在意了,也對我沒有絲毫感情了。”古月彤自嘲一笑,道:“遙想當年,在護國寺裏,半路上驚馬,是她舍命相護,後來落水,也是她拼命相救,這輩子,我欠她兩條命!可笑我一直都看不明白,以為哥哥說的才是對的,她與我們不是一個母親所生,将來會奪走我們的一切!我們都太自以為是了,殊不知在小妹心裏,她對這一切根本就不屑一顧!”

如意聽了這話也很傷感,她是從一開始就看出來古月華對太子無感的,可卻不敢勸說古月彤,直到現在,古月彤終于明白了這一切,這也算是一件喜事了。

“娘娘,您想明白了就好,以後無須與二小姐為敵,各自過各自的就好。”如意擦掉臉上的淚痕,笑道。

古月彤垂眸瞧了她一眼,忽然笑道:“如意,你說明白了就好,可你知道,我為什麽今日會突然想明白這一切?”

“奴婢不知。”如意搖頭道。

古月彤微微一笑,道:“那是因為我不愛了,唯有跳出這個愛的範疇,我才能看清楚這一切,有一句話說的好,旁觀者清,我現在也是旁觀者了。”

這一句旁觀者,古月彤說的感慨萬千,如意聽的卻是心碎不已。

因為這代表着,她們太子妃,對太子,是徹底沒愛了。

“所以,不要勸我了,這日子過的無聊,我總要為自己想一些開心的事情不是麽?”古月彤微微一笑,瞧了如意一眼,道:“你去傳信給廉親王,我想見他。”

“你想見他?”如意聽了這話,登時大大的吃了一驚:“如今天都黑了,宮門都下鑰了……”

“我不管,你只管送信去,辦法讓廉親王來想。”古月彤調皮一笑,道。

不知道趙恕到底如何想的法子,一個時辰之後,他便命人給古月彤傳遞了消息過來。

古月彤正在洗澡,那個折疊的很小的紙團兒便被如意打開,她看了之後,對着古月彤疑惑道:“小姐,王爺說,他要娘娘裝病,然後召劉太醫入宮診脈。”

“裝病?”古月彤也是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她便笑了起來:“如今宮門已經下鑰,想要進宮,除了請太醫,的确是沒別的法子了,他是想混在太醫身邊進宮啊!這個法子的确是好!”

如意聽了這話,卻是有些遲疑:“娘娘,這樣終究是不太好吧?”

“你怕什麽,我今兒個無聊,就是請他進來了,又能怎樣?”古月彤狠狠的翻一個白眼道。

“那好吧。”如意聽了這話,只能無奈應下,卻是又道:“娘娘,不如這樣,您還是等一等,讓奴婢派人去問問,看看太子今日是謝謝在哪個側妃那裏,您再請太醫來也不遲。”

古月彤如今一聽到太子的名字就要皺眉和冷笑,聽了這話,原本想拒絕,可她想了想,覺得安全起見,還是派人去打聽一下的好,因此便點頭道:“好,就聽你的。”

“那,奴婢這就退下了。”如意說着,忙轉身退了出去,叫了一個守在殿外的宮女,叫她去問問太子今晚上歇息在了哪裏,那宮女立刻就去了。

不一會兒,宮女回來禀報道:“如意姐姐,太子今晚上歇息在了林側妃那裏。”

“已經歇下了?”如意追問道。

“是的,連屋子裏的燈都滅了呢!”宮女應道。

如意這才放了心,但是臉上卻裝作一副傷心模樣道:“看來今晚上咱們太子妃再等也是沒用的了,行了,你退下吧!”

“如意姐姐,你也別太傷心了。”小宮女連忙應道。

如意點點頭,轉身進了內殿,将消息禀報給古月彤聽。

“好了,現在萬無一失了,你去送信出去吧!”古月彤道。

然而她說完老半天如意都沒動,用無奈的語氣道:“娘娘,現在應該是您裝病的吧?只要咱們這邊去請太醫,而且是指名道姓了的請,那邊劉太醫就會得到消息,該怎麽動作,王爺他自己就知道了啊?”

“如此甚好!”古月彤聽了,當即對着如意揮手,道:“你快出去吧!叫她們去請太醫。”

“那,娘娘,你可別忘記裝病啊!如意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道。

“你就放心吧!快去!我有分寸!”古月彤揮揮手,笑道。

如意點點頭,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可她人還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了古月彤哎呦喲的呼痛聲,聲音很是虛弱,很像是生了大病的樣子。

如意聽了這聲音,腳下登時一個趔趄,當下差點就又奔回去了,幸虧這個時候她又想起來這只是裝出來的而已,忙定定神奔出去對外頭的宮人們大聲喊道:“不好了!太子妃娘娘生病了!快去請劉太醫來!”

“什麽?娘娘生病了?”宮人們全都吃了一驚。

第 441 章 童磨來訪!

顏沖不只是要開兵工廠,而且他還要求産屋敷耀哉給他配備相應的人手。

一方面是“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另一方面,他還準備成立一支鬼殺槍兵隊,就像當初在藤襲山裏的那支一樣。

顏沖甚至還把當初那些人的名字念了出來,詢問了産屋敷耀哉這些人最近的動向。

雖然說他們的個人能力可能不如竈門炭治郎、梨花落香奈乎他們那麽強,但是經過顏沖的培訓,手拿紫外線長槍的他們,戰鬥力絕對有了大幅的提升。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執行任務情況,最低的一個,也升任了壬級隊員。

不過我妻善逸也還是壬級隊員……

這個膽小鬼,怕是出去之後沒了顏沖的保護,就直接縮起來了吧!

顏沖覺得與其讓他們這麽放縱下去,不如把他們交給自己。

自己可能沒有其他的柱經驗那麽豐富,但是一定會保證這些孩子的安全。

産屋敷耀哉聽他這麽說了,便同意了他的提案,把之前拿了他手電的那些人全都召集了回來,聽他的調遣。

然後又安排了一些資歷比較深,但是在戰鬥方面已經發現不太行的隊員,以後勤人員的身份跟随顏沖。

有了這二十多人,顏沖的陣勢一下子就起來了。

藤襲山的清理者,後備隊員的守護者,自己能發明呼吸法的天才,史上成為柱最快的候選人,曾單挑活捉上弦鬼的高手,治好了主公惡疾的神醫……

顏沖的這一衆稱號,随便拿出來一個就夠唬人的了,更何況是全都組合在了一起。

這些被派來跟随顏沖的人,一個個的全都非常的興奮,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飛黃騰達的機會。

當然,也有像我妻善逸這樣的人。

他的到來,完全是因為跟着顏沖比較安全。

“你也太廢物了。”顏沖對我妻善逸倒是一臉的不耐煩,“都這麽多天了,你的小夥伴們做任務都已經升到壬級了。你領先了他們那麽多,竟然一個任務都沒做?”

“呃……”我妻善逸到,“任務?”

顏沖:“???”

“怎麽,你沒接到過任務嗎?”顏沖問道。

“沒有啊,”我妻善逸道,“你們怎麽接的任務?”

“鎹鴉啊!”顏沖回道,“我離主公這邊比較近,也有他直接給我下的命令。”

“鎹鴉?”我妻善逸問道,“你是說我的這只小麻雀嗎?它也沒給我任務啊!”

在他的肩頭,果然停着一直小麻雀,正是當時分給我妻善逸的專屬鎹鴉。

不過它叽叽喳喳地叫,別說我妻善逸了,就連顏沖也聽不明白它說的是啥。

顏沖:“……”

別說,你這個膽小鬼找到的借口還真完美!

“得了,你以後也別亂跑了,跟着我好好幹就行了。有什麽任務我直接告訴你。”顏沖說道。

“呃,這個吧……”我妻善逸的慫勁兒又來了,“安全嗎?”

“你要不要去跟他們一起扛木頭裝修房子?”顏沖氣道,“你可是雷之呼吸的傳承人啊!”

“也行……”我妻善逸回答道。

顏沖真是不想再理他了,給一幹人員安排完了工作,自己就回去了。

畢竟他要建立的這個廠子,只是一個擺設,是要演給産屋敷耀哉和鬼舞辻無慘看的。

果然,效果還是很顯著的。

第二天晚上,顏沖的家裏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顏沖的警惕性夠高,在加入鬼殺隊之後,現在都是晚上熬夜、白天補覺,最怕的就是有鬼偷襲他。

所以當這個人來的時候,顏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來了,就坐一會吧。”顏沖向門口的凳子一指,意思是你就不要再往裏進了,“要不要喝點茶?”

“不用了。”來人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表現得就很規矩。

他的心裏對顏沖所謂的“光之呼吸”以及那種恐怖的大殺器還是有一定的忌憚的。

他穿着寬袍大袖的一套衣服,頭頂上帶着一個小帽,旁邊帶有一圈血色的痕跡,整體打扮好像老年間的神官。

他的臉長得也非常清秀,沒有過多的裝飾,但是兩只眼睛裏面,一個寫着“上弦”,另一個寫着“貳”。

上弦之二,童磨!

鬼舞辻無慘竟然把上弦之二派了過來,這已經可以說是誠意滿滿了。

雖然說排位越靠前的鬼,能力也越強,但是并不代表鬼舞辻無慘就會更信任他。

因為不了解顏沖的能力,也不知道有沒有陷阱,所以鬼舞辻無慘本人肯定是不會來的。

而童磨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外交人才。

“那位大人已經收到了你的消息。”童磨開口道。

顏沖點了點頭。

“他覺得非常好。”童磨又道,“你擁有着不符合你年齡的智慧。”

顏沖心中暗道:“可能是因為我受過九年義務教育?”

這種基礎的思考能力,你們這些日本人難道都沒有嗎?

為什麽日本漫畫裏的反派角色,要不就是成天高呼着統治世界,要麽就一點野心都沒有,成天好像過家家一樣縮在小地方?

丢不丢人!

“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獲得無盡的壽命?”童磨見顏沖不說話,以為自己的話有效果了,便開始誘惑顏沖。

“你說的無盡壽命,是指不能陽光下行走的那種嗎?”顏沖反問道,“那還是算了吧,我只對錢感興趣。”

童磨似乎也知道自己勸誘不動顏沖。

“你想要多少錢?”童磨問道。

“那就要看你們的誠意了。”顏沖道,“白銀四億兩如何?”

童磨:“……”

你這是想錢想瘋了!

他掰了半天手指頭,愣是沒算明白這是多少錢。

“你想要這麽多錢,那麽你能為我們做什麽呢?”童磨問道。

“留你一條命?不對,四億兩只是無慘一個人的價格。”顏沖道,“上弦之二的命,你覺得又值多少錢呢?”

童磨:“!!!”

你咋這麽能吹牛哔呢?

童磨這邊心态就有點爆炸。

他是上弦之二,比堕姬可要厲害多了,總還是要探探顏沖的底。

“想要我的命,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童磨開口說道,“不要以為打敗了一個沒用的上弦之六,你就厲害了!”

顏沖跟本沒有回答,只是拉了一下旁邊的燈繩。

兩架紫外線燈,瞬間亮了,整個屋在都陷入了紫外光的覆蓋之中!

第 428 章 炮灰中的炮灰

“尊貴的西王大人,再過五分鐘,漢唐戰隊五百架九級超級機甲、兩千七級超級機甲就要殺到西都了……”

西洋統帥布魯斯,看着電子屏幕憂心忡忡地提示道。

“嗯……你們可以撤了!去第三號指揮部,指揮地面炮火攻擊漢唐戰隊!”丁野看也不看布魯斯,大踏步走了出去。

布魯斯統帥和克拉克統帥互視一眼,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漢唐戰隊殺來,靳妩媚肯定會攻擊這裏,他們留在這裏就是等死……而丁野,偏偏讓他們在這裏提心吊膽的等到最後五分鐘,才讓他們離開。有那麽一刻,他們甚至懷疑丁

野想借漢唐人的手除掉他們。

當下兩名西洋統帥趕忙招呼參謀副官和侍衛隊,什麽都不帶,立刻離開這個險地。

至于去第三號指揮部指揮地面炮火攻擊漢唐戰隊?有沒有他們指揮都是那麽一回事……

如果地面炮火能對超級機甲進行有效打擊,那也就不叫做超級機甲了。地面炮火最多也就是起到一點騷擾作用而已。

丁野從女王宮出來,看了列裝齊整的千架機甲戰隊一眼,一個淩空飛躍,跳上最後一架打開艙門等待他的九級超級機甲。

他打開視頻系統,對窦環說:“方達、方健兄弟做好作戰準備了麽?”

窦環回答說:“他們兄弟兩個分別駕駛一架九級超級機甲,到時會作為奇兵突然出現,重創漢唐戰隊。”丁野颔首說:“田末小兒太膨脹了,他真的把自己當救世主了……此戰我們贏不了他,也要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老狗和小貓兩個,他們在太空沒有作為,立刻通知他們回

來參戰……誰能把田末小兒幹掉,我給他記頭功!我就不信,殺了這家夥我們就搶不到魔方!”

“是……”窦環知道,師兄是真的生氣了。

在谪仙聯盟的計劃裏面,留着這個田末還是有大用的。有田末在,整合地球人類的資源對付魔族,谪仙聯盟可以輕松很多,到時候直接摘桃子搶魔方就是……不過現在看來,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燈,早點把他幹掉也好,免得夜長

夢多生出什麽變故來。

一千架作為炮灰的七級超級機甲魚貫升空,每一個機甲戰士,都被窦環打了雞血,此刻已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甚至一些人,已經盤算好用自爆的方式痛擊漢唐戰隊……既然注定要死,何不犧牲自己給家人贏得仙丹這樣的寶物。

說起來,末世之初,人性确實是非常惡劣的。為了生存,種種陰暗的本性第一時間被激發出來。

但是到了現在,經歷了無數殘酷的生死戰鬥之後,無情無義的末世狠人差不多都死絕了,無論是漢唐還是西洋的幸存将士,大多把親情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這就是人類社會所需要的信仰的力量。個人的存在太渺小了,在末世中跟一粒塵埃也差不了多少……只有心裏想着自己的家人、女人,這些随時會死的官兵,才能感覺自己

存在和戰鬥的意義。

這支炮灰戰隊,由三名中将、四名少将任指揮官,都是剛剛得到張壽賜給仙丹突破八級超能修為。

窦環指定其中一人說:“傑瑞将軍,現在我提升你為上将,全權指揮這場戰役!只要能給漢唐戰隊造成重創,打完這一仗,你會成為西洋統帥!其他所有人都官升一級!”

這名傑瑞将軍,只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少将。

不過在剛才的作戰讨論中,窦環發現此人資歷雖淺,卻是非常具有戰略頭腦,提出的作戰方案比其他的中将、少将高明很多。臨戰之際,傑瑞連升兩級當上機甲上将,這時候也只能暗暗苦笑,并沒有什麽喜悅心情。明擺着這一戰就是送死,即使給他做統帥又如何?他可不相信自己能活下來,普

通機甲戰士倒是有逃亡的可能。而其他戰将本來就如同打了雞血,聽到每人官升一級的前景,更是亢奮得嗷嗷叫……要知道,每一個機甲戰士,都是從各軍種層層選拔出來的精英,能夠駕駛七級超級機甲

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這裏每個人,軍銜最低的也是上校,準将都有三十多位。

人人官升一級,那就是上校變準将、準将變少将了。傑瑞頭腦非常清醒,冷靜地說:“谪仙大人、西王閣下,可不可以讓漢唐投奔過來的六級以上戰鬥機甲也參加這場戰役呢?他們當中未必沒有漢唐統帥部派過來的奸細,我

們此戰過後,在西都将喪失機甲力量,留着這些家夥在這裏,沒準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窦環還沒有說話,丁野已經對傑瑞豎起了大拇指:“傑瑞,你非常有見地……從現在起,你就是西洋統帥了!下命令吧!讓漢唐投奔過來的所有六級以上戰鬥機甲立刻升空

參戰!”

在西洋人眼裏,完全看不起那些叛逃漢唐投奔過來的世家大族。這些叛逃者一共帶來了三百多架七級超級機甲、五百多架六級戰鬥機甲,現在正在西都的一個區域安置,希冀在這裏延續他們世家大族驕奢淫逸的生活……西洋人瞧不起他

們,丁野更是沒把這些蝼蟻放在眼裏,策動他們叛逃漢唐,只不過是打擊田末的一種方式。

現在麽,既然與田末徹底撕破臉了,這些人就更加沒有價值了,征調他們的機甲做炮灰,沒有什麽不可以。當下,傑瑞新統帥便發布命令,所有從漢唐來到西都的六級以上戰鬥機甲,限期兩分鐘之內升空加入西洋戰隊編隊,參加這場西都保衛戰,違令者視同漢唐派遣來的奸細

,整個家族都要受到懲處!

那些還沒把新住房打掃幹淨的漢唐世家大族,真是欲哭無淚……他們駕駛六級以上戰鬥機甲的,可都是各自家族裏的頂梁柱啊!

現在就這麽被西洋人征召去做炮灰了?

他們覺得自己真的是掉進了一個大坑。

但是也無可奈何,西洋人已經下達了嚴令,他們若不立刻升空出戰,恐怕真的會招來抄家滅族災禍的。

兩分鐘之內,九百餘架漢唐機甲無可奈何的升空加入西洋戰隊。為了不讓這些漢唐叛逃者的機甲打亂自己隊形,傑瑞新統帥在戰隊前方劃出一片空域,派了三名準将去指揮他們……讓這些悲催的漢唐叛逃者頂在戰隊前方,那妥妥的是炮灰中的炮灰啊!

第 439 章 留着他是一個禍害

“好吧。”古月華嘆息一口氣,表情很是擔憂。

從最近這些事情上,她已經漸漸的看出來了,皇帝已經開始動作了,亦或者說,他開始動真格兒的來對付錦安候。甚至是整個侯府。

前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或者是因為錦安候防禦的太好,沒有什麽破綻,這才導致皇帝無從下手,最後直到太子登基,侯府才真正的面臨了滅頂之災,而這一次,皇帝在古潇安的身上找到了突破口,他開始提前行動了!

這一次,或許不用太子出手,那一切的災難就會提前到來!

古月華并不是擔心侯府滅亡的問題,至于丁氏與古月彤,那更不在她的關心範圍之內,唯有錦安候,才是她真正在乎的人。

可是。偏偏錦安候才是皇帝最為忌憚的那一個!

古月華覺得自己苦惱的很,眼前的局面當真是前所未有的危險,可是,她卻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開這一切。

琥珀與琉璃等都看出來了古月華心裏面悶悶不樂,俱都靜靜站在一旁,沒有笑鬧。

當日下午,趙靖西便匆匆來了侯府。

可巧錦安候這麽些天一直窩在家裏面,也沒個人上門閑聊,煩悶的緊。好容易未來女婿來了,他直接就将之請到書房裏喝酒去了。

當古月華得知這一幕的時候,頗有些哭笑不得,原本要邁出去的腳步也收了回來。

“小姐。您不去見王爺麽?”琥珀在一旁疑惑問。

古月華搖搖頭,笑道:“罷了,就讓他好好的陪我爹坐坐吧!男人之間談話,女人就不要插嘴了。”說着,她轉過頭來瞧了琉璃一眼,吩咐道:“你去吩咐廚房,多準備幾個酒菜。”

“是,小姐。”琉璃應了一聲,便轉身退下了。

古月華起身,走到窗子邊上,往院子裏瞧了一眼,見陽光正好,微風習習,不由瞧的有些入神。

琥珀在邊上也伸頭瞧了一眼外頭。卻是什麽都沒說。

一直到兩個時辰之後,趙靖西才從書房出來,來了古月華這裏。

“岳父他喝醉了,現在已經睡去了。”趙靖西一進門,便笑眯眯道。

古月華放下手裏的書,擡眸瞧了他一眼,皺眉道:“沒喝很多吧?“

”放心,我有分寸的,絕對不會讓岳父喝多。“趙靖西走過去,在古月華身邊坐了下來,眸子亮晶晶的望着她。

琥珀與琉璃等人,全都識趣的轉身退了下去。

“從前見你一面,千難萬險,原本以為訂了婚會好一些,沒想到還是如此。”趙靖西微微一笑,道:“宮門快要下鑰了。我待會兒就要走。”

“我知道。”古月華點點頭,瞧了趙靖西一眼,沉聲道:“所以,我撿重點的問,你覺得皇上為何要突然對我大哥那般的好?”

“乖乖,你就不能說些甜言蜜語麽?一見面就是這些煩心事。”趙靖西聽了這話,控訴般的瞧了古月華一眼,卻是忍不住答道:“皇兄對你大哥的确是不一般,在我的印象當中,他從未對一個人這般好過,你大哥是第一個。”

“這不是偶然,背後定有他的深意!”古月華皺眉道:“我哥是個什麽德行,皇上心裏門兒清!他當着百官的面兒袒護他,有意無意的讓大家以為是我爹錦安候在背後求了他!而他,只不過是念在功臣的面子上勉為其難的開了恩而已,現在,百官的矛頭直指我爹,我想,這才是皇上的目的!”

趙靖西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點點頭笑道:“你分析的不錯,皇上這麽做,的确是将所有矛頭都指向岳父,可是,你這麽聰明,豈會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麽?”

“我知道,只能咬咬牙,将這口氣吞回到肚子裏去。”古月華沉聲道:“這是唯一能打消皇上疑慮的辦法,可你也知道,我爹他一直都是一個倔脾氣,讓他忍氣吞聲,這根本就不可能!”

趙靖西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充滿得意的望了古月華一眼,沉聲道:“你不用擔心,我剛剛陪着岳父喝的這頓酒可不是白喝的,放心吧,岳父他知道應該怎麽做,我已經勸了他。”

“當真?”古月華聽了這話,當真是喜出望外,雙眼亮晶晶的望着趙靖西,心中覺得感動極了。

知道她心中的擔憂,不動聲色的去解決了才告訴她,這樣的趙靖西,細心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卻也讓人覺得很窩心。

“那當然!”趙靖西得意一笑,伸手拉住了古月華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裏摩挲着,定定的望了她一眼,道:“華兒,母後她挑選了三個成婚的日子,一個是三個月之後,那會兒才剛入夏,另一個是半年之後,最後一個是今年年底,你說哪一個好?”

古月華沒有想到這家夥前一秒還一本正經的說着那麽嚴肅的問題,下一秒話題便扯到了這上頭來,登時有些錯愕,不過還是很快答道:“随便哪個時間都無所謂,不過這樣趕,我的嫁妝如何來得及準備?”

“這個你不用擔心,母後已經發話了,你的嫁妝,由內務府親自準備,皇上也同意了。”趙靖西淡淡道。

古月華聽了這話,登時吃了一驚:“由內務府準備?不是吧?好像李朝歷代,只有皇後娘娘的嫁妝才是內務府準備的,我嫁給了你,頂多只是靖王妃而已,如何敢勞煩內務府?你這樣子做是不是太招搖了?”

“這是母後親自去向皇上提的。”趙靖西微微一笑,道:“而且,這也是皇上當年曾經答應過母後的一個條件,你不用為此操心。”

“我總覺得奇怪。”古月華搖搖頭,道:“我不相信咱們那個皇上,會這麽好心。”

趙靖西聽了這話,伸手将古月華攬入懷裏,輕輕一笑,道:“你對他的意見當真是很多。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玩不出什麽花樣來的。你放心好了。”

“總之你仔細些。”古月華想了想,心中實在是放心不下,皇帝的陰險狡詐,還有多疑,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塊心病,更兼之之前長秋殿裏的那一幕,說不在意,那是假的。

“好。”趙靖西點點頭,将頭靠在古月華的肩膀上,微微閉上眼睛。明明剛剛才喝了酒,可是古月華卻聞不到一絲的酒味,很顯然,在進門之前,趙靖西是很仔細的漱了口的。

“你可真厲害,将號稱千杯不醉的我爹都給灌醉了,你卻一點事情也沒有。”古月華低頭瞧了他一眼,笑道。

趙靖西呵呵一笑,道:“岳父心中藏的事情太多,很苦悶,好容易有個人相陪,他當然喝的盡興了,而我,卻還惦記着要見你,這自然,就不敢喝太多。”

“那,要不要給你準備一點醒酒湯,你等一下就要回去了呢?”古月華連忙道。

“不用,你陪陪我就好。”趙靖西說着,忽然坐起身來,瞧着古月華嘿嘿一笑,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飛快的湊過去,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唇。

古月華感覺到那雙緊貼着自己的雙唇有一絲冰涼,然而他的懷抱卻很火熱,在這冰火兩重天裏,她竟然覺得很舒服……

過了良久,趙靖西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她。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就回不去了。”趙靖西沖着古月華微微一笑,伸手替她将垂下來的鬓發拂到一邊,溫柔笑道:“我知道,你不會收留我的。”

那語氣,簡直像是沒人收留的流浪小狗似的,還帶着一絲絲的哀怨。古月華聽了這話,登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完以後狠狠的在她肩膀上捶了一下,笑罵道:“行了,少貧嘴,你住在這裏,不說太後娘娘會擔心,恐怕就連皇上也會心神不寧了,你快回去吧!”

趙靖西聽了這話,定定的望了古月華兩眼道:“都是因為我,才讓皇兄對你們如此忌憚,真是對不住。”

古月華笑着搖搖頭,道:“即使沒有你,他對我爹的忌憚與猜忌也從來就沒有少過,只不過是因為我們倆的訂婚,逼得他顯露了痕跡而已!我不怕他,總有一日,我會想到辦法來解救我爹與侯府的危難的!”

趙靖西聽到最後一句話,眼中登時一亮,他不可置信的望了古月華一眼,這一刻,他是真真實實的感覺到震驚。

就連錦安候,也沒察覺到皇上的真實意圖吧?可是古月華她竟然猜測到了!

“你放心,我會幫你。”良久之後,趙靖西才鄭重其事道。

古月華點點頭,道:“我知道,所以,你要密切關注皇上的動态,随時都要傳信給我!我覺得,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裏,她忽然有一絲遲疑。

趙靖西一挑眉,問道:“你怎麽了?可是想到了什麽事情?”土反土才。

古月華擡起眸子瞧了她一眼,沉聲道:“我大哥,我總覺得,留着他是一個禍害……”

趙靖西聞言,挑眉望了她一眼,沒有開口,等着古月華繼續說下去。

“他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現在不僅僅是身體殘疾,恐怕心理也有些變态,最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對我爹,對我,都懷有一種莫名的仇恨,而皇上,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保全了他,恐怕,他是想利用我大哥來做些什麽……”

第444 惹怒衆怨

“所以你的意思是……”趙靖西立刻抓住了重點。

古月彤聽到這句問話,心中卻是煩亂的很,好半天才嘆息一口氣道:“罷了,要我狠心要他的命,我做不到,終究。他還是我父親的兒子!”

趙靖西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沉聲道:“沒關系,我會派人盯着古潇安的,也會派人在他身邊秘密監視,保證不會再讓他弄出什麽亂子來了。”

“不,你不能這麽做。”古月華聽了這話,立刻就搖了搖頭:“以皇上的脾性,他現在已經将我大哥立為與我父親對抗的典型,必定會派人守在他身邊,你一有動作,他很快就知道了,這樣對你不好。”

趙靖西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華兒。你是在替我擔心麽?”

“那當然,我不擔心你。還能擔心別人?”古月華瞧了趙靖西一眼,道:“好了,你快走吧,再晚天就黑了,宮門下了鑰匙,你會回不去的!”

“好,我知道。”趙靖西戀戀不舍的瞧了古月華兩眼,又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古月華一路送他到門口。

琥珀等人都在院子裏,看到趙靖西出來,都福了福身,雲朵甚至咧着嘴笑的開很開心。

但趙靖西只是掃了她們一眼。便大踏步的出了院子。

“雲朵,去送送王爺。”古月華吩咐道。

“是,小姐。”雲朵聽了這話,面上登時泛上一絲喜色來,小姐怎麽看出來她還有話要跟王爺說的?

……

不管衆大臣對此事如何的議論紛紛,皇上的判決一下,沒有一個人敢當衆提出抗議的。

元和十五年,才剛一開春,錦安候世子古潇安便被提出了大牢,發配邊關,他要服三年的苦役,才能返回京城來,出城的那一天,錦安候并未前來相送。

錦安候府裏。只有丁氏在那一天裏命下人将自己塞到轎子裏,出了驚鴻院,坐着馬車去城外送自己兒子一程。她身邊的包袱裏,背滿了銀子與銀票,還有幾身厚重的冬衣。

兒子所犯的到底是何種罪行,丁氏心中一清二楚,古潇安能保住一條性命,這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她再無奢求,只求這三年時間能早早過去,但願她們母子還能有再見面的那一天。

對于丈夫,她沒有感激,但也沒有了怨恨,至少,錦安候沒有在自家兒子落魄的當口,再捅上一刀,丁氏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那一天裏,古月華早早的便悄悄溜出了府去,隐藏在暗中親眼目睹了他們母子倆話別的那一個場面。

在監獄裏呆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古潇安非但沒有絲毫消瘦,整個似乎還豐腴了一些,這就證明了,他在監獄裏是絲毫的苦也不曾吃過。當古月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冷笑來。

“咱們這個皇帝,可真拿古潇安當一回事啊!對他這麽好,恐怕三年苦役下來,我這位大哥會再胖一圈。”

琥珀聽了這話,瞧了古月華一眼,低低道:“小姐,有一件事情你恐怕還不知道。”

“什麽?”古月華聽了這話,立刻轉過了頭。

“聽說,侯爺昨日進宮了。”琥珀淡淡道:“他向皇上提出了要改立世子的事情,可是卻被皇上反駁了回去。”

對這,古月華早已經預料到了,所以聽了此話,她一點也沒有吃驚,只轉頭瞧了琥珀一眼,沉聲問道:“皇上既有心要利用我大哥做些什麽,那自然就唬确保他的世子之位,這事兒沒什麽可稀奇的,反正承安還小,再等兩年也沒什麽。”說着,她頓了頓,道:“你們的人可勘察清楚了?今日有多少人在暗中保護古潇安?”

“人數不少,而且都還是高手。”琥珀低低道:“即便是屬下,也不敢靠近古世子十丈之內。倘若去邊關的這一路上,要是有人想要暗地裏刺殺古世子,那完全就是找死。”

古月華聽了這話,唇角當即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皇上這麽做,是怕劉大人伺機報複。你找個機會,通知一下劉遠山,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殺不了古潇安,他自己反而會惹怒皇上,到時候烏紗帽不保,這筆賬又要算計到我爹頭上去了。”

琥珀聽了前半句,原想反駁,可是等古月華說完,她立刻心悅誠服起來,忙道:“小姐,你考慮的很對!不能讓劉大人這麽做,屬下這就親自去通知他!”說着,便要轉身離開。

“等等!”古月華見狀,連忙叫住他,問道:“你準備如何去通知?以什麽身份?”

琥珀聽了這話,登時啞然失笑,忙對古月華笑道:“小姐,這你就多慮了,我自有我的辦法,不必現身就可以将消息遞到劉大人手上,你放心好了。”

“那就好。”古月華點點頭,道。受前世那麽多古裝電視劇的洗禮,古月華知道暗衛們私底下自有一套辦事的辦法,這些她沒有必要打聽,只需要相信就好。

琥珀瞧了她兩眼,卻又站住了腳步,對着古月華道:“小姐,屬下還是等親自送你回府了以後再去給劉大人傳信,萬一我一離開,你出了事情,屬下如何去向王爺交代?”

“那派你的屬下去通知他!要快!劉遠山必定知道古潇安今日出城,他要暗中殺人,今日就會開始計劃,如果不提早告訴他,恐怕會來不及。”古月華沒有反駁琥珀,卻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琥珀聽了這話,當即點點頭道:“如此甚好。”說着,她便走開幾步,手指放在嘴邊打了一個口哨,很快的,便有一個暗衛悄無聲息的現出身形來。琥珀便走進她,對着她低聲交代起來。

古月華沒有理會琥珀,她的目光轉向了城門口的方向。

陽光晴朗的下午,城門口進進出出的百姓不少,可唯獨站在路邊小攤販跟前話別的那一對母子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是丁氏半年以來第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她的消瘦引的很多人側目,也有人根據此事猜測她之前為何會去青雲庵,就真的,這是為了給幾個孩子祈福?可祈福又怎麽會祈成了這般模樣?

路人的議論聲,丁氏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她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了即将分別的兒子古潇安的身上,未語,淚先流。

“蕭兒,我們母子好容易才得以相見,可你卻……”才說一半,丁氏便泣不成聲。

自從玉香樓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古潇安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是一副根本就毫不在意的模樣,但此刻,面對面站着的人是他的母親,生他養大他的母親,他根本就忍不住,雙淚長流,千言萬語,此刻唯有一句話是他最想對母親說的:“娘!你要好好的,等着兒子回來給你養老盡孝!”

“我知道!”丁氏淚流滿面,不住的點着頭道:“蕭兒,無論別人怎麽說,你都是娘最自豪的兒子,去了邊關,你要照顧好自己,多吃些飯,将身子養的壯壯實實的,知道麽?”

“娘,你也是,瞧您瘦的,兒子瞧了心疼極了!”古潇安顫抖着伸出手來,拿了條帕子替錦安候夫人擦拭了,梗咽道:“三年之後回來,兒子要見到一個健健康康,笑容滿面的母親!”

“好!娘等着你回來!”丁氏一把抓住了古潇安的手,鄭重其事道:“有彤兒在,娘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

“娘,我知道。”古潇安連忙道。

母子倆個說的情深意切,不知不覺間,城門口上已經圍攏了不少的老百姓,大家形成一個包圍圈,不少人都對着古潇安指指點點,可當事人卻一無所覺。

就在這時,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忽然帶頭喊道:“看!這就是那連殺三人卻還不死的錦安候世子!”

“是啊是啊!殺人是需要償命的!”人群議論紛紛。

丁氏與古潇安總算是看到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待聽到四周老百姓所喊的話之時,古潇安原本悲傷的面容上登時籠罩上一層黑氣來,他猛的轉過頭來用兇狠至極的目光掃視了一眼人群,冷聲吼道:“本公子有沒有罪,皇上都已經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那些個人都是咎由自取!她們活該!你們這些無知婦孺,都在這裏議論什麽?有什麽好議論的?”

他高高在上慣了,哪裏受得了被人如此議論?

可這麽一來,四周的老百姓們登時便被激怒了,原本古潇安殺人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就因為皇上偏袒,他才躲過了一劫,不僅沒有以命償命,還在這裏大聲喧嘩,他是想要炫耀他有個好爹就可以無視一切麽?

“你們都圍攏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滾!”古潇安再一次的怒吼道,盡管他身穿囚服,而且腳帶拷鏈,但是那圓睜的雙眼與怒氣勃發的表情還是為他增添了一絲猙獰。百姓們看到這一幕,俱都紛紛往後退了好幾步!

“打死你這個殺人犯!”就在這時,人群裏不知道有誰忽然朝着古潇安扔了一個臭雞蛋過來,啪的一下子打在了他的臉上。腥臭的蛋液四處飛濺,糊了古潇安一頭一臉,登時便将他給打蒙了。

”你們滾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猛的一把擦掉臉上的腥臭蛋液,沖着百姓們大喊了一聲。直到此刻,他依然在高高在上的擺着他侯府世子的架子,根本就沒想過眼下他到底面臨的是一個怎樣的困境!

這對古潇安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呢?

一個臭雞蛋的威力,似乎讓百姓們得到了啓示,很快的,不少人拿出自己身邊的東西來,有的是青菜,有的是豆腐,有的是雞蛋,紛紛的朝着古潇安砸了過去,旁邊剛好還有一個人從城外砍了不少的柴回來,此時将捆柴的繩子解了,拎起一根根的柴火死命的朝着古潇安扔了過去!

這混亂的場面,還有百姓們憤怒的眼神,都讓押解古潇安的那個衙差吓了一大跳,他忙扔下縛住古潇安雙腳的鐵鏈扔了,遠遠的退到一旁。

唯有錦安候夫人丁氏,她看到獨子竟然惹了衆怨,登時心絞如刀,在別人都退開之時,她卻是想要撲上去代替兒子遭受這一些。

于是,狂怒衆人砸過來的東西有一些也砸在了丁氏的身上。可她絲毫也不退讓。

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們都是新進府的,與丁氏沒什麽感情,看到丁氏沖上去保護古潇安,這些個丫鬟婆子們全都退到了一旁。

”你們都別打了!他不是故意要殺那些個人的!“丁氏一邊護着古潇安,一邊對着衆人大聲哭訴了起來。

她這樣一位身份尊貴的夫人,而且還瘦弱的不成個樣子,此時拼命護着古潇安的模樣讓不少的老百姓都起了一些恻隐之心,衆人投擲東西的動作漸漸的停了下來。

丁氏身上挨了不少的砸,以她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這些,當衆人停下來的時候,她雙眼一閉,登時軟軟的倒了下去。

“母親!你醒醒!”古潇安一把抱住了丁氏,看到她暈過去之後,登時急的目眦欲裂,猛的擡起頭來,冷冷的瞪着那些圍觀的老百姓,一字一句怒吼道:“你們竟然如此對待我母親!等我回來的那一日,定要将你們殺個雞犬不留!”

皇帝莫名其妙的保護,讓古潇安的自信心膨脹的厲害,當着所有人的面兒,他竟然能說出如此狠毒的話來!再配上他那兇狠的表情,不少百姓心中都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土反見扛。

然而下一刻,大家都瘋狂的舉起了手上的東西,繼續的朝着古潇安砸了過去!

這個畜生,他根本就不值得被人原諒!

丁氏被古潇安抱在懷裏,身上莫名其妙的又挨了幾下,這一次,衆人對她也産生了一種奇怪的怨恨心理,能生出古潇安這樣的兒子的女人,心地能善良到哪裏去?

可這樣一來,閃在一旁看熱鬧的衆位跟着丁氏來的丫鬟仆婦們卻不淡定了,丁氏已經昏過去了,倘若再被打死了,那她們回府以後,還要如何去向錦安候交差?該不會被打一頓板子發賣出去吧?不少名貴世家都是這麽做的!

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衆位奴仆忙沖上去,終于‘安全’将自家主子從古潇安的懷裏扯了出來,并且拉到了一邊。

丁氏已經昏過去了,對此并不知道。

沒了丁氏,百姓們砸的更加起勁了。

古月華與琥珀等人遠遠的站在一旁觀看這一幕,面無表情。

琉璃瞧着百姓們的瘋狂勁,忍不住咂舌道:“乖乖,咱們世子可真是天怒人怨啊!大家竟然這般的恨他!可見,即便是有皇帝保佑,可老百姓的眼睛卻是雪亮的。”

“你說的不錯!”古月華接過話道:“是非黑白,誰功誰過,百姓們心中清楚的很。并非是上位者的一道聖旨,就能替某一個人抹去他身上的污點!”

“我倒是覺得,自從世子被謝煜整治過以後,他正個人就變得偏激了不少,而且也愚蠢了不少。”琥珀瞧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副畫面,淡淡開口道。

古月華瞧她一眼,淡淡道:“但是他身上的自大,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消失,反而還變本加厲了,現在有了皇上的庇佑,連說話都狂妄自大的要命,他要是不說那些話,剛剛丁氏可能已經救了他一回。”

“沒辦法,誰叫他那麽蠢呢?”琥珀聽了這話,咯咯的笑了起來。

“官兵們快要來了,大家打不了多久了。”就在這時,古月華忽然低低的道了一句。

随着她的話,琥珀轉頭朝着城門的方向望了一眼,果然看見城門大開,不少的帶搶侍衛沖向了憤怒的百姓堆裏,開始驅散起人群來了。

百姓們對于官兵還是害怕的,一見了那些拿刀拿槍的,俱都紛紛退散開了。

很快的,人群中央的空地上,就只剩下了古潇安一個人,他出城的時候,身上就只穿着一身囚衣,可是此刻,那些衣裳破破爛爛,上頭到處都站滿了臭雞蛋與爛菜葉,不僅如此,混亂中,他的臉上還挨了幾下子,此刻?血長流,臉頰紅腫,那一幕,要多鬧心就有多鬧心。

守門的官員一看到他這幅模樣,登時長長的倒吸一口氣,忙捂着?子命人将古潇安帶進城去,找個地方給他沐浴更衣,上藥,皇上可是交代過了,任何人都不能讓古世子受委屈。祈禱一下剛剛大門口的那一幕沒有被人發現吧!最好不要讓皇上知道。

等古潇安沐浴完換了一身衣裳出來,被安置在侯府馬車裏的丁氏也醒了過來,當她得知自家兒子還沒有離去,登時欣喜若狂,忙拼了命的下了馬車去見兒子。

再次相見,兩個人又哭成了淚人兒。

可是,這一次,守城門的侍衛頭兒們卻不幹了,當下便有人沖上前來阻止道:“我說錦安候夫人,你們倆這話別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吧?可以走了麽?再不走,這天可就黑了!”

丁氏聽了這話,只是流淚,外加依依不舍的望着兒子,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就這麽随着兒子一起走,或者是将他留下來。

第 431 章 再次打上門

現在和那個人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二十分鐘過去,但是人還沒有回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麽,所以在聽到了秦凡的批評和嘲諷之後,都齊刷刷的沒有說話。

因為他們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秦凡說的是對的。

“那個人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我現在怎麽辦?”

小姑娘的電話打過來了,秦凡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至少那個人進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已經能夠證明自己的猜想。

但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仍然讓小姑娘在上空中多等一會兒。

“你在那兒等一會兒,一直等到我們來,只要那個人在這期間出來了,你立刻把他秒掉。”

秦凡說完,就對着自己身後的一幫人招了招手。

現在才是這群人真正為他所用的時候,畢竟在生死面前,沒有人能夠置之度外。

那些開始就算是對群凡有所懷疑的人,現在看見自己的同伴如今都還沒有回來心中,也漸漸的相信了秦凡的話,都跟在了秦凡的身後。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氣勢洶湧的朝着第一家族趕去。

第一家族大門緊閉,剛剛才被秦凡踢倒了大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安上了。

小姑娘就在半空當中,一直盯着第一家族大門的方向等着,有一個男人從大門當中出來。

咯吱……

木質的大門被人從裏面往外推開了。

一個中年男人緩緩從大門裏面走了出來,看他樣子好像十分開心,還眼含笑意。

小姑娘下意識的就意識到了不妙。

正走在路上的秦凡忽然接通了一個電話,在接通了這個電話之後,他的面色就突然變得十分難看。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第一家族居然沒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把這個男人殺掉。

這完全不合乎常理啊!

一般來說,這麽大的家族怎麽可能會容忍自己的眼睛裏面進了沙子。

他們怎麽可能會容忍比自己實力低的人來反抗他們?

這些完全都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這情況到底是個什麽回事?

“直接殺掉,不要再問我了,記得殺了之後一定要把屍體抛在他們的家裏面。”

說完之後,秦凡就果斷挂斷了電話。

看着自己身後的一群人,他的目光有些複雜,還在想着等一下的說辭。

聽懂了秦凡的意思之後,小姑娘在看到男人遠離了第一家族的大門之後,立刻俯沖了上去。

抓住了男人的肩膀,随後就開始向上飛。

當身體距離下方已經到達了幾百米的高度的時候,小姑娘面色一狠,拉着這個人的身體就來到了第一家族的上空當中。

随後雙手一松,直接就把這個人摔了下去。

幾百米的高度摔下去,這個人怎麽說也會變成一灘肉泥吧。

畢竟不是每一個強者都能有秦凡那樣的操作意識,懂得用真氣護住自己的腿,讓自己腳踏在空氣上緩慢下降。

這個人在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處于空中之後,只是開始尖叫,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反應。

小姑娘滿意的看着男人的身體摔在地面上,同時也看到了遠方浩浩蕩蕩的煙塵,看到了以秦凡為領頭人的隊伍。

本來是想要率先離開,在這時候開始動搖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要看秦凡究竟會如何走下一步。

或者說,她今天就想要看看自家的宿敵是怎麽被滅了全家的。

小姑娘一向相信秦凡,不論是秦凡的實力,還是人品,都給人一種非常踏實的感覺。

并且現在,秦凡的女人很有可能還在第一家族當中。

所以小姑娘有理由相信,秦凡一定會說到做到。

一開始就說過一定會滅掉第一家族,他一定會做到的。

再一次走到門口,秦凡發現第一家族的大門,居然奇跡般的已經修好了。

推開了大門之後,秦凡又看到了裏面忙忙碌碌的人。

“上。”

秦凡對着自己的身後招了招手,直接給這個地方來了一個二次血洗。

随後他領頭,二話不說,朝着院子的最深處走進去。

最氣的就是,秦凡從開始到現在,居然連第一家族的話事人的面都沒有見過。

怎麽說他也是來推翻人家家族的,怎麽別人好像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似的。

“趕緊出去阻止他。”

灰木從來沒有見過自家爺爺露出這樣讓人害怕的目光,但是也不敢違抗自己爺爺的指令,在聽到了爺爺的話之後,非常乖巧的走出門去。

他也感覺自家的家門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推倒了,而且自家的家丁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了一批。

再加上剛才被他送走的那個古武修行者……

雖然現在看起來形勢有些嚴峻,但是灰木心中對于這件事也沒有多少介意。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們灰木家族,這一個月內第多少次被別人推掉大門了。

每個月都有無數人來挑戰他們太陽國第一家族,但是全部都要拜倒在武士道精神之下。

今天這個人似乎實力強大一些,居然能夠打敗那個老頭子。

不過灰木仍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老頭子在他們家最多也就是一個二流水平。

“需要我親自出去阻止嗎?”

自家爺爺的眼神盯在那個女人的身體上,好像是在感嘆這個女人身體的神奇。

但是在自己的爺爺的臉上居然看不到任何一絲一毫的淫欲,換句話說,此時自家爺爺看着那具女人的身體的時候,目光當中滿滿的都是虔誠。

好像這就是他的信仰一樣。

“必須你自己去,務必要把那家夥給我攔下來。”

老爺子說完之後,好像是覺得自己沒有多長時間和自己的孫兒廢話,立刻再一次把目光轉移到那個女人的身上。

還好秦凡現在不在這裏,如果在這裏的話,手中的短劍肯定會拔出随後毫不猶豫的切掉這家夥的腦袋。

“你是哪位?”

秦凡看着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青年,能感受到這個青年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真氣波動。

真氣非常的濃郁,甚至全身的真氣總量應該比他身後那一群廢物都多得多。

第 440 章 國民典範!

第440章 國民典範!

“小賤人,是你!”

當這憤怒尖銳的聲音響起,現場衆人,皆是一怔。

小賤人?喊誰?

衆人目光彙聚而去,只見來者,那是一群六七人的混混,為首一人,頭發金黃劈頭蓋臉,俨然是個長毛怪殺馬特。

而長毛怪的目光則是定格在秋妙白身上。

“嘿。”

似是看清楚了秋妙白,長毛怪眉頭一揚,頓時火冒三丈:“還真是你這小賤人!皇天不負苦心人啊,沒想到你特麽的還會被我撞見!”

“你這小偷,敢偷小爺的錢?嫌命太長是吧?”

“……”

聽到這話,剛剛都被秋妙白感動到的衆人,頓時錯愕。

“小偷?這是個小偷?”

“天啊!快看看我們有沒有丢錢!”

“她該不會是在騙人吧?沒想到這麽一個可憐的女孩,居然是個小偷!”

一時間,所有人對秋妙白的信任,都是煙消雲散了,一個個家夥開始警惕的檢查自己的腰包,紛紛和秋妙白拉出一段距離。

而秋妙白則是臉色鐵青,千算萬算,沒算到這麽一個長毛怪!

洪陽也是呆滞了好半晌,适才回過神來,對于長毛怪的出現,他同樣是始料未及的。

“來的好啊。”

微微一笑,洪陽也是見縫插針,開口說道:“這秋妙白啊,不但是個小偷,還是個騙子,演技都要上天了!前幾天想偷我錢,結果沒偷成,現在就來報複我了。”

“這…”

旁人聽到洪陽這番話,一一都是面紅耳赤了起來,對秋妙白表示極其的憤怒。

“騙子!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欺騙我們感情?你太過分了!”

“差點真被你誤導,冤枉了無辜的人!”

“再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了,騙子!”

“……”

一道道指責聲蜂擁而來,令的那秋妙白,也是俏臉血紅滿是陰沉,小手緊握卻是說不上話來。

她知道,情勢已經失控了。

雖然洪陽說的都是實話,但周圍的聲音,仍然是讓秋妙白感到委屈。

她是騙子沒錯,她是碰瓷兒沒錯,她也是小偷沒錯,但是,她所有的手段都不是亂來的啊,她所偷所騙,那都是一些土老板富二代啊,那些人的德性,即便談不上惡人也絕對不是好人!

為什麽,這些人要這樣說她?

秋妙白眼中淚光閃爍,卻是再也得不到同情了…

而擠進人群的長毛怪,瞧着秋妙白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則是嗤笑出聲:“呵呵,小賤人,又開始裝了啊?偷我錢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今天這種報應?”

“我偷你錢,那是因為你欺負老人!”

秋妙白冷冷的看着長毛怪,咬牙說道:“相比較起你搶騙老人的血汗錢,我偷幾塊錢,算得了什麽?”

“況且,你被我偷的錢,我都還給了那老人家,你才是混蛋!”

“……”

洪陽聞言,不禁皺眉,這秋妙白還是個俠盜?

只是現場,除了洪陽之外,誰都沒有相信秋妙白,那般唾罵聲反而是更加濃烈了。

長毛怪被秋妙白無情揭穿,更是臉色鐵青,擡手就要給秋妙白一耳光,嘴裏還大罵:“你這小賤人,我看你是欠打!”

秋妙白神色驚變。

然而,那足以将她小臉打的紅腫的手掌,最後卻是沒有落在她臉上…

“是他?”

秋妙白呆呆的望着,忽然出現在她身前的男人身影,不覺愣住。

這個被她騙、被她碰瓷、被她偷錢被她往死裏坑的男人,在這關鍵時刻,竟是成了她的英雄?

雖說一切都沒成功,但這一刻,秋妙白還是有些失神,仿佛是不能理解洪陽的選擇,又似是從未經歷過這種感動,一時間都不敢相信…

“小子,找死呢吧?”

長毛怪見自己手腕被抓在半空中不能前進,臉色大怒:“混哪條道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我不知道你是誰。”

洪陽輕笑着搖頭,眯眼道:“我只是相信了那丫頭的話,搶騙老人錢財的人,該下地獄…”

當洪陽最後那一句話落下,長毛怪有幾個瞬間,感覺自己頭皮都是要炸開了,寒意席卷,讓他渾身打起了哆嗦。

洪陽給他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最終還是被他的理智所掩蓋。

“你特麽的就是欠揍!”

長毛怪大喝,擡起另外一只手,便是朝着洪陽一拳招呼而去。

砰!

悶聲響徹,長毛怪飛了出去。

旁人驚呼,皆是被這突然爆發的戰争所吓到。

“靠!有人欺負咱們老大!”

“在羊城,從來只有咱們銀戒幫欺負人,還沒有讓別人欺負過!”

“兄弟們,還愣着做什麽?上啊!給這傻小子一點教訓!”

“……”

那跟長毛怪一夥的五六個人,一番騷動之後,統統是朝着洪陽沖湧而去,面無兇煞好是嚣張。

洪陽挑眉:“銀戒幫?呵呵,倒是被我給忘了…”

當衆人一起上的時候,周圍所有人都認為洪陽死定了,包括那秋妙白也是一樣,吓得驚慌失措。

結果,洪陽拳打腳踢…

噼裏啪啦!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戰鬥,一道道人影便紛然倒地不起,諸多哀嚎痛呼聲,仿佛是在宣告着戰争的結束。

洪陽掃了那長毛怪等人一眼,沒有多加理會,漆黑的眸子中,卻是泛動着森冷的寒芒。

斬殺董岩後,和尚之仇得報,那銀戒幫,洪陽倒是給忽略了。

那江明俊,可是綁架過藍欣的…

“老實還好,既然不老實,那我也該治治你們了。”

嘴角扯了扯,洪陽轉頭看向身旁的秋妙白,無奈道:“還愣着做什麽?趕緊和大家解釋一下,我是國民好男人啊!”

“啊?”

秋妙白顯然是還在吃驚洪陽一人輕松打到這麽多混混的事情,聞聲回神,也是急忙對着衆人說道:“對不起大家,我…我騙了你們,事實就和洪陽說的一樣,我說的…都是騙人的…”

旁人唏噓,卻是不感覺任何的驚訝。

這時候,大家心裏也早就有數了,只是聽到秋妙白的親口承認,衆人看待洪陽的目光還是有些變質。

被人坑了,關鍵時候還出來幫別人,這家夥好大的心胸,好正義好青年!簡直是國民典範啊!

第 428 章 不服都不行

這是那國內俱樂部老板一聲令下,他身後的衆多手下,立即便朝那李翺殺了過來,這是那李翺可是萬萬沒有料到,自己雖然一個人的實力特別高強,而且也能夠打過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

但是這國內俱樂部老板如今,已經喊來了數百名的保镖,那李翺即便再厲害再牛逼,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

而如今最先被打倒的,便是他身旁的林啓明,似然那林啓明也多多少少會一些格鬥的技巧,但是這林啓明的功夫自然不如那李翺,更加沒有辦法以一敵百,因此幾個呼吸的功夫,這林啓明便率先被打翻在地。

而随後那國內俱樂部老板,立即便沖着李翺罵道:“李翺小雜毛,我告訴你,你如今最好給我放明白一點,如果你在敢在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那麽我一個照面的功夫。必将這個林啓明打成殘廢,而且這個林啓鳴被打成殘廢之後,還要被我剁成八段喂狗,而且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造成的,而是你造成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這個嘛”

已經見到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如今居然是這般的喪心病狂,那李翺當即是惱怒不已,但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對付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

而這時那林啓明見到自己被那國內俱樂部老板挾持了起來,頓時是惱羞成怒,于是便趕忙沖着李翺說道:“李翺如今你不用擔心,我林啓明也是那铮铮鐵骨男子漢,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在我眼中,就是一個狗雜碎王八蛋,因此你根本不用擔心,現在你馬上将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繩之以法”

“呵呵噠,我說你這個林啓鳴啊,如今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好,既然你敢在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那麽我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到底有幾支眼,也讓你見識一下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呵呵”

因為國內俱樂部老板,看到自己挾持了李翺跟這個林啓鳴,所以說心中豪情萬丈,橫行霸道,于是立即便再度對那林啓明和李翺展開了攻擊,随後又将這個林啓明打的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而這是那李翺,雖然暫時沒有被國內俱樂部老板那衆多手下擊敗,但是李翺知道,如果真的再這樣下去,那麽自己體力早晚會枯竭,只要自己體力不支,那麽一定會被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的衆多手下擊敗的,這可不是那裏要希望看到的事情啊。

因此這李翺無奈之下,便趕忙是再度停手,随後立即沖這國內俱樂部老板說道:“行了老板,既然如今你這般牛逼,那麽我李翺也不想過多的搭理你,現在我也就聽你一言,不再跟你對戰的,希望你能夠饒恕這個林啓明”

“呵呵噠,你雜這麽說一切事情不都結了嗎?”

這時那國內俱樂部老板,立即是吩咐衆人對那林啓明停止了攻擊,而這是那李翺趕忙跑到了林啓明身旁,查看林啓明的傷勢,可此時那名國內俱樂部老板又忽然下令,将那李翺跟這個林啓明抓了起來,這可頓時令那李翺心中氣氛不已。

随即這李翺便再度沖那國內俱樂部老板說道:“我說你這個老板啊,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如今我不是說了嗎,我已經不在跟你對戰了,既然我都不跟你對戰,為什麽你還要接二連三的,在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

“我怎麽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了?”

“廢話,如果你沒有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那你為什麽要将我和林啓鳴抓起來了?”

“呵呵噠,你這個李翺小呆毛啊,我說了你是那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你還不服氣,我告訴你,先前我的确是說了,只要你聽我的吩咐,那麽我也就不再對林啓鳴攻擊,但是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放過你們二人”

“哦,難道你對停止了對我們的攻擊,就不是放過我們嗎?”

“呵呵,這是當然不是啦,我說你們想什麽呢?你想我放過你,我就放過你嗎?我告訴你,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這時那國內俱樂部老板一個飛身,立即便吩咐手下,将這裏李翺根那林啓明直接帶到一個監獄裏面,随後又在那李翺跟那林啓鳴身上,裝上了枷鎖,壓的李翺和林啓明這上氣不接下氣。

此時那裏李翺當即是惱怒不已,随後再度沖那國內俱樂部老板罵道:”你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啊,我告訴你如今你可是犯了最為嚴重的刑法,因為你已經涉嫌私自拘禁我們,而且還私自建設監獄,你就是大大逆不道的罪過,如果說你被繩之以法了,那麽你肯定會被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的“

“哈哈,燒給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李翺,你這個小雜毛,你十有八九便是看網絡小說看多了,動不動就說什麽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我告訴你我有的是錢,有的是人脈,因此我即便被那正義的警察抓住,只要我一通運作,我依然可以偷偷的溜出來,因此像你們這種平凡的賤民,根本就不了解我們這些有錢人的快樂,我告訴你,我們有錢人的快樂,那可是你們想象不到的,呵呵噠”

此時這國內俱樂部老板再度一聲令下,立即又将這李翺跟林啓鳴打了個鼻青臉腫,随後李翺因為傷勢太過嚴重,直接昏死了過去,随後這林啓明也是相繼昏死了過去。

而那國內俱樂部老板看後,再度冷笑着沖着他那衆多的手下說道:“各位兄弟,你們現在馬上接一盆涼水,将這李翺給我弄醒,然後再将他打得昏死過去,我現在就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讓他知道,他一個區區的賤民,是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更加不能跟我這個富人對戰的”

“好,沒問題,老大你放心吧”

這些手下全都對這名國內俱樂部老板言聽計從,因為這名國內俱樂部老板給了他們非常多的錢,他們自然是這名老板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了,而此時這名國內俱樂部老板,如今抓住了李翺,自然是非常高興,而随後剛一回到辦公室,當即便又見到了那個王萌萌在辦公室內等他。

這頓時令那國內俱樂部老板心中有些生氣,因為這國內俱樂部老板,本身就瞧不起這個狗雜碎王萌萌,因此便立即滿臉冷笑着,沖着這個王萌萌說道:“你這個小雜毛啊,剛才我不是給了你賞金嘛,為什麽你還不給我離開?又在我的辦公室之內,我告訴你,你渾身都是那酸臭味,令我非常難受,因此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呵呵噠,我說老板啊,我也知道你瞧不起我,我也不想出現在你的面前,但是你剛才給我的那些賞金,好像數目有些不對”

“什麽?哪些數目不對呢?”

一經見到這個王萌萌,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讨價還價,這名國內俱樂部老板當即是惱怒不已,但是他并沒有在表面上露出來,而是心中惡狠狠地沖着個王萌萌弄罵了起來。

随後這個王萌萌,再度是滿臉陪笑的沖着這俱樂部老板說道:“老板你有所不知啊,先前你不是答應我了嘛,只要我幫助你,将這個李翺跟林啓明帶過來,你就被我十萬塊的瑩犒勞嗎?”

“不錯”

“但是如今我收到的只有一萬塊,這是怎麽回事呢?”

“呵呵噠,這個很簡單啊”

此時那國內俱樂部老板,立即是再度冷笑了起來。

第 428 章 趙氏烏龜殼

三天之後,敖碧趕到了冤魂海底的水晶宮,看到眼前熟悉的宮殿,依舊和從前一樣雄偉,而且,少了幾分奢華,多了幾絲凝重。

猛然間,敖廣出現在水晶宮巨大的牌樓下面,敖碧不禁緩緩跪倒下去,兩眼早就迷蒙。

敖廣拉着女兒的手,也禁不住老淚縱橫:自己現在只剩下這麽一個女兒,而且歷經磨難,叫他如何不心酸。

良久,父女二人這才止住淚水,看着飄逸脫俗的女兒,敖廣心中大慰:“碧兒,那個叫厲天行的小子怎麽沒有跟來,難道還怕見我這個岳父不成。”

敖碧的臉上也浮現一抹幸福的紅暈:“父王,他另有任務,并不在清涼山。孩兒心切,就一個人趕來。”

“哈哈,老族長,都是我不好,把老厲派去花果山公幹。放心,等他回到山上,一定叫他來拜見您這位老泰山。”劉辛爽朗的笑聲傳來,剛才人家父女相認,他當然要溜邊。

“十三,真的是你回來啦!”一個雄渾的聲音傳過來。敖碧一見,連忙上前見禮:“碧兒拜見霸叔。”

敖霸連忙用手相攙:“十三,快起來,哈哈,龍族又多了一員。怎麽,上次那條小青龍沒跟你來?”

敖碧知道他說的是青霞,于是說道:“小青自己出去歷練,不再山上。霸叔,您老的脾氣可好多了。”

“你也是,怎麽放心叫她一個人闖蕩,咱們龍族本來就稀少。”敖霸立刻瞪起眼睛,脾氣發作。敖碧不由偷笑:霸叔還是那副老樣子。

衆人進入水晶宮,敖碧和同族相見,別有一番欣喜。很快,他就發覺,同族中的那些青年男子,都向她詢問小青的下落。

敖碧也漸漸明白過來:現在族裏的男女比例有些失調啊。只是可惜,小青的心裏只有蕭逸,別人,恐怕是難入她的法眼。

就在敖碧歸來的第三天,終于又傳來消息:在南贍部洲和西牛賀州交接的那片海域,發現異常,海底有一個金色的光罩,裏面應該有人隐居。

想到趙公明有一個混元金鬥,劉辛認定很可能就是自己想要搜尋的目标。于是,立刻率人趕奔過去。敖霸也不甘寂寞,帶領幾個晚輩,也随着去助戰。

那幾個龍族都顯出原形,在海中乘風破浪,速度奇快,黑霸天哪裏肯服氣,也跟着追逐争勝。龍族雖然以前是海上的霸主,但是對于霸王鯨來說,并不畏懼。

僅僅兩天時間,就趕到那個地方。果然,遠遠的就看到海底閃爍着金光,上面,籠罩着一股強大的氣息。

随着距離的接近,劉辛也看到,那個金色的罩子像極了混元金鬥的模樣,只不過擴大百倍,于是心中更加有底。

叫大家都散開。分布到混元金鬥的四周,然後,劉辛高喊一聲:“趙公明,故人來訪。”

天蓬也扯起嗓子:“財神大老爺,讨債的來了!”

趙公明在裏面已經感覺到外面的異樣,等到聽到聲音,更是心驚,因為那個聲音,正是他現在最不願意聽到的。

現在,起碼有五六個強大的波動在混元金鬥外面,趙公明知道,一個劉辛自己都應付不了,要是再加上旁人,連一線生機都沒有。

索性他也不急着出去,混元金鬥足夠結實,先在裏面躲一陣再說。上次對上李天王的時候,就失誤在這裏,不該出去和他們耍。

這時候,混元金鬥裏面的一個女子恭恭敬敬地問道:“前輩,外面是什麽人,是不是來找您麻煩的?”

望了一下對方不沾絲毫人間煙火氣的臉,趙公明的聲音也不由柔和起來:“小青,外面那人名叫劉辛,乃是我的對頭。放心,我們就躲在這裏,他攻不進來。”說完,趙公明取出一個傳訊玉符,伸手捏碎。

那個女子赫然就是青霞元君,她的臉上依舊沉靜如水,看不出一絲波瀾,不過,心中卻早已暗潮洶湧:“這個本門的前輩,原來竟然是清涼山的敵人,多虧還沒有告訴他我的經歷,不然,恐怕會有危險。”

外面的衆人等了一會,見裏面沒有動靜,不免焦躁起來。天蓬向手心裏吐了兩口吐沫:“趙公明,你不當財神當烏龜,看我不把你的烏龜殼砸爛!”

說罷,九齒釘耙高高掄起,狠狠築在混元金鬥上面。只聽當的一聲,釘耙脫手而飛,天蓬的兩手發麻,連連甩動:“好硬的龜殼。黑霸天,你來。”

黑霸天舉起燒火棍,重重地落在混元金鬥上面,只見表面一陣金光波動,竟然如同水波一樣四散,完好依舊。黑霸天不信邪,乒乒乓乓一通猛砸,除了制造出的聲音大點之外,沒什麽效果。

“我來試試。”血劍張開嘴,吐出殷紅的血色長劍,化作一道紅光,射向混元金鬥。

只聽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傳來,血劍的身體一顫,面色變了幾變,然後收回血劍,搖搖頭。

混元金鬥上面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圓點,但是很快,就被金光彌補,看來,确實很是堅固。

“老大,還是看你的吧,用火燒試試,即使不能燒壞,估計裏面的溫度不斷升高,趙公明那小子也受不了。”天蓬又想出辦法。

劉辛也暗暗稱奇:這個混元金鬥和我的金梭差不多,都是防禦力超級強悍,也只好用我的混沌真火試一試,它到底是不是真金。

于是運轉體內的混沌之力,發出一絲細如發絲的混沌真火,火焰呈淡金色,如同一把切割機,射在混元金鬥上面,一條細小的裂縫,在表面出現。

混元金鬥上面的金光立刻動蕩起來,瘋狂地向劉辛切割的部位湧來。很快,裂縫又重新融合。就這樣,相持了一會,混沌真火也難以完成切割。

劉辛也動了火氣,猛然發出九陽離火罩,将混元金鬥罩在裏面,然後開始猛燒。

少了一個時辰,裏面絲毫沒有動靜,天蓬卻忽然火燒火燎起來:“老大,快停火,這周圍的水都要燒開了。”

衆人一看,果然如此,附近的水溫迅速升高,咕嘟咕嘟開始冒泡。看來,這個混元金鬥構造奇妙,水火不侵。

劉辛只好收回九陽離火罩,然後和衆人商議道:“這家夥龜縮在裏面不出來,當起縮頭烏龜,該怎麽辦?”

“老大,不如咱們一起使勁,把這個混元金鬥掀翻,裏面的那家夥就無處藏身。”黑霸天想出一個笨辦法。

天蓬一個勁點頭稱贊:“好法子,一力降十慧,咱們都抄家夥吧。”

于是,衆人拉的拉,拽的拽,撬的撬,推的推,開始給烏龜殼翻個。混元金鬥現在籠罩着足有十幾丈方圓的地方,體積十分龐大。幸虧這裏面有黑霸天這樣的大力士,而且,那幾條小龍也比較生猛,齊心協力之下,終于将混元金鬥的一角翹起。要知道,法寶在使用者手中,也許輕如鴻毛;但是換成外人,也許就重如泰山。

黑霸天将燒火棍插進去,大吼一聲,雙膀用力向上一撬。只聽轟隆一聲,混元金鬥竟然真被他掀個底朝上。

“小子,這下我看你往哪裏逃!”大家夥掄起燒火棍,準備迎擊裏面的趙公明,卻愕然發現,混元金鬥的底也有一層金光保護,和上面一樣。

“媽的,老子砸扁了你。”黑霸天是徹底惱了,燒火棍一陣猛砸,混元金鬥一個勁嗡嗡作響,顯然是沒有效果。

劉辛将陷入瘋狂狀态的黑霸天攔住:“現在,只好先把它弄到岸上,然後再想辦法。到了上面,怎麽也比水下強。”

于是,幾條小龍一起用力,将混元金鬥弄到黑霸天的後背,向海面升去。其他人則持着武器,在四周警戒。

黑霸天如同扛着一坐小山的大力士,借着水的浮力,迅速上升。快要升到海面的時候,劉辛連忙叫幾條小龍也到下面幫忙,終于合力将混元金鬥托出海面。

黑霸天一鼓作氣,将混元金鬥馱到岸上,然後向劉辛問道:“老大,怎麽處置它?”

劉辛在一路上已經想出辦法,大聲喊道:“你先飛到半空,然後撒手,我用蚩尤旗完全把它包裹起來。隔絕外界的靈氣,趙公明就等着悶死在裏面吧。”

“噓——老大,小點聲,別叫裏面那小子聽到。”天蓬連忙出聲提醒,他哪裏知道,劉辛有意給趙公明聽見。這個法子雖然可用,但是卻要耗費很大的時間和精力,純屬無奈之舉。

果然,當黑霸天托舉着混元金鬥開始上升的時候,上面一陣金光波動,然後,混元金鬥迅速縮小,趙公明從裏面現出身形,混元金鬥就托在他的手中。

衆人不約而同地啊了一聲,趙公明不由一愣:“他們明明知道我藏在裏面,有什麽好驚訝的?”

劉辛等人則無不愕然:青霞元君怎麽和這家夥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