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燭光晚餐

男人對美女的閨房,總是會有着無限的向往,那裏仿佛就是一片神秘的地帶,會讓人男人充滿着探索的欲望。人客廳坐了一會,看了眼廚房裏忙碌的身影,閑來無聊的唐钰也忍不住的對廚房道:“柳珊珊,我能參觀一下你的房間嗎?”

拍——

正在洗東西的柳珊珊手一滑,沒有回頭,快速的回了一句:“你随便吧。”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唐钰撇了下嘴淡一笑道,說着就向柳珊珊的房間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小卧室,牆壁上貼了一些壁畫,很是簡單。不過布置的卻是井井有條,給人的感覺非常的不錯,清新一目了然。女人的房間,都有一種獨特的味道,這種味道是由房間的主人長期睡的情況下留下來的。而這種味道,能刺激男人的荷爾蒙,和某方面的幻想。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個衣櫃再一張長桌子,其他基本就沒空間了,到是顯得有些狹隘。不過好在還有一個陽臺,唐钰的目光向陽臺上看了過去,目光頓時一直。

一件淺綠色的小**和一件也是淺綠色的胸衣就挂在那裏。

這看的唐钰不由的一陣血脈噴脹了,誠然來說他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觀的看女人這隐私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兒,才舍得将目光移開。

說是參觀,唐钰還真是只參觀了一下,就快速的退了出去,坐到了客廳。

“真的不要我幫忙嗎?”唐钰來到了廚房門口道。

柳珊珊也是被唐钰這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回過頭一笑道:“真的不用了,你就安心的坐着吧,很快就好了。”菜已經全部洗好了,飯也在電飯煲裏做了,柳珊珊已經開始炒菜了。

“好吧。”唐钰撇嘴一笑,老實的退了出去。

半個多小時後,柳珊珊終于是将所有的菜都做好了,豐盛的很。五個菜一個湯,六大盤菜,而且份量都是足足的。六菜一湯,對于兩個人來說,确實有夠豐盛了。

“色香具全啊,光是聞光是看就知道,柳珊珊你的廚藝一定非常的棒。看來今天,我是有口福了。”唐钰真誠的道。

被誇柳珊珊也是羞澀一笑道:“你就別再誇我了,其實我沒有那麽好了,再誇我可以傲嬌了。好不好吃,嘗了才知道呢,反正我是覺得不怎麽樣,你就将就着随便吃吧。開始吃吧,來我給你開酒。”

“怎麽會呢,我敢說一定非常的好吃。”唐钰一笑道。

柳珊珊給唐钰倒了一杯酒,卻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唐钰道:“柳珊珊,你也能喝酒?”

柳珊珊搖頭道:“不會,其實我基本不沾酒的,到現在也就沾過兩三次吧。啤酒的話還好,勉強能喝下去一點點,不過我酒量很差,估計兩三杯我就能醉倒了。今天我就不能陪你喝酒了,我就喝這一杯吧,算是盡一下地主之宜吧。招待不周的話,唐钰你就多多見諒吧。”

“我還以為你也能喝呢,不能喝你直接拿了一廂酒,這是想把我灌醉嗎?”唐钰看了眼地上的一廂酒,開起了玩笑道。

柳珊珊馬上道:“哪有哦,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吧,我是怕你不夠呢。喝不完的話,就下次喝吧。”不過說完,柳珊珊也是微一楞,臉上泛上了一抹紅暈。

下來喝。

唐钰一笑道:“行啊,那我就下次再來喝吧。”

“開始吃吧。”柳珊珊很是羞澀的道。

這一幕如果讓別人看到,定會無比的羨慕。

玩笑過後,唐钰也恢複了正經,舉起了酒杯道:“來柳珊珊美女,今天太辛苦你了,做了這麽一大桌的菜來招待我,我敬你一杯,下次有空我來做東,請你吃飯,就是不知道柳大美女肯不肯賞臉啊?”

“你請吃飯,我當然很高興了。”柳珊珊微一笑道,舉起了酒杯跟唐钰碰了一下。

啪——

兩人剛碰了下杯了,燈忽然熄了,世界頓時變得一片黑暗。

“又停電了,唐钰真是不好意思,這個小區最近在檢修電路吧,所以經常會停下電。”柳珊珊看了看外面道。

唐钰暗摸了下鼻子道:“那我還真是趕的巧啊,是不是老天不歡迎我跟你共餐呢?”

“怎麽會呢,你先坐會,我去拿蠟燭。”柳珊珊道,很快就拿了四根蠟燭過來,點燃了起來。四個桌腳都點上了一根蠟燭,再次的将客廳照亮了起來。不過燭光的光度也是有限的,雖然有四根蠟燭,依然還是有些黯淡。燭光瑩瑩,到是有着別樣的味道。紅光照在柳珊珊的臉上,也不知道是紅了臉還是被照成了紅色的。

唐钰唐钰搖了搖手裏的酒杯,一笑道:“經常在電視裏看到燭光晚餐,都說很浪漫。沒想到,今天我們到是也要吃一次燭光晚餐了,這感覺貌似還真是不錯的嘛。”

柳珊珊也是羞澀的微低下了頭去。

吃燭光晚餐,從來都是戀人之間浪漫的事情,不過她也不知道此時的氣氛是浪漫還是尴尬。

但是這種感覺,好像還真的不錯。

“開始我還以為是老天不歡迎我,原來我錯了,老天這是在給我機會啊,為了這意外的燭光晚餐,我有必要再敬柳珊珊美女你一杯。”唐钰道。

柳珊珊紅着臉,跟唐钰碰了下杯,喝了一口酒。本來她的臉就紅的發燙了,又喝了一口酒在酒精的作用下,臉更是紅的不行了。再加上這燭光的照下,此時真的很像個熟透的紅蘋果,可愛到了極點。怕是任何男人看到這張臉,都會有着許多沖動吧。此情此景之下,唐钰都忍不住的有種想要上去一吻芳津的沖動。

氣氛雖然有些尴尬,不過給人的感覺到是不錯。

喝着酒,慢慢的柳珊珊也開懷了,沒有那麽尴尬拘謹了。氣氛也慢慢的輕松愉悅了起來,唐钰偶爾開個玩笑,也能把她逗的捧腹大笑。

“怪不得總是看到電視上有人喜歡燭光晚餐,感覺好像還真是不錯诶。這可是我第一次诶,就這樣給了你了,呵呵。”唐钰一笑道。

“我的第一次不也給了你——”柳珊珊随口的回到,思維不由的陷入了進去,說完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嬌了一句:“呸,你讨厭了,誤導我。什麽第一次不第一次的。”

唐钰到是笑的有些開心道:“這确實是我們的第一次嘛,人生有很多的第一次,不是一說第一次就是指那個了,所以我們說的都沒錯啊。”

“呃……”

呼——

忽然一陣大風吹了進來,吹的東西沙沙作響,直接将四根蠟燭都全吹滅了。同時,外面還傳來了一聲極為凄慘的叫聲,如是鬼哭一般。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刺激到了柳珊珊,把她吓了一跳,驚的跳了起來。唐钰見狀也趕緊起身,一個慌張之下,柳珊珊腳下絆到了桌子腳,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往前一傾,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唐钰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便來到了柳珊珊的身前,直接扶住了柳珊珊,用身體擋住了她。驚謊失措之下,柳珊珊也是下意識的緊緊的抓住了唐钰,整個人都撲到了唐钰的懷裏,兩人來了個親密的接觸,擁抱在了一起。

将柳珊珊擁入懷中,這感覺還真是無比的美妙,能夠感覺到她身上每一處肌膚,是那麽的柔軟那麽的光滑。那夠感覺到她的心髒,是那麽的快。能夠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你是發燒一樣的燙。特別是那兩團巨物壓在胸膛,是無比的美妙,美到唐钰都不想放開了。腹部也開始燥動了起來,跨下那活,也開始有了一些反應。

月光灑下,一片光輝。

柳珊珊也是一臉怔愕的呆在了那裏,瞪大着眼睛看着唐钰,兩人四目相視,眉目傳情一般。此情此景,又在剛才醞釀下的氣氛,此時兩人都擦出了莫名的沖動。看着柳珊珊那無比性感的嘴唇,感受着柳珊珊那發燙的身體,此時一團欲火也在唐钰的體內升騰翻湧,腦海深處似是發出了一個吶喊聲。柳珊珊也同樣是亂了,腦海中一片空白。

吻她,吻她——

唐钰終是有些忍不住的向柳珊珊的嘴唇靠了過去,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息,都變得局促了起來。

柳珊珊紅着臉,閉上了眼睛。

女人一閉上眼,那就是等着男生去親她。看到這裏,也讓唐钰的膽子和欲望都一下子壯足了起來。

啪——

可正當唐钰的嘴唇剛碰到柳珊珊嘴唇的時候,一道強烈的光刺進了兩人的眼睛裏,竟然來電了。這一個遲疑之下,柳珊珊也猛然清醒過來了一般,睜開了眼睛推開了唐钰,逃似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埋下了頭。可以看到,她的耳根和脖子都是紅的。唐钰有些失望的撇了下嘴,這該死的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這個時候來,再晚來一點自己最少也可以一吻柳珊珊美女的芳津了。

唐钰坐回了位置,其實飯也吃的差不多了,只不過現在的氣氛到是前所未有的尴尬。

看了看柳珊珊,唐钰到是有些自責道:“對不起啊柳珊珊,剛才是我太沖動了。”

柳珊珊這才擡起了頭來,依然是紅着臉看着唐钰,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如蚊子叫般的聲音:“不怪你,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唐钰道。

兩人這麽一推,到是讓原本就很尴尬的氣氛,更加重了幾分。看了看時間,柳珊珊終于是間接的下了逐客令了,唐钰也直接起身告辭。飯要一口一口的吃,美女嘛也要一點一點的感化。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不過唐钰到是很肯定,柳珊珊已經對自己有了一些好感了,自己再加把勁追下的話,應該就能讓她很快的愛上自己了。

(本章完)

第 70 章 阿噠是少年

劍閣古城的藏書閣內,記載了很多靈劍還未鑄成之時,可以調動靈氣成為劍氣的法訣。谷璃此次在藏書閣閉關,雖然修為沒有什麽長進,卻學了許多法訣備用。

以谷璃目前之能,雖然靈氣劍被撞飛了,但谷璃只要以法訣運轉起護身劍氣,即便被撞個正着也頂多受傷。

那鑽山獸看着來勢洶洶,而以谷璃的反應力,想要避開,也是完全做得到的。

而且還有谷璃身後的燕風,已經将陣旗祭起,只不過見枭枭兒将鑽山獸重創,威脅已去,才沒有浪費力氣。

谷璃會被枭枭兒抱個正着,也和燕風一樣,是見着鑽山獸被撞飛,正是緊張過後松一口氣的那個瞬間。若是要偷襲,此時便是最佳時機了。谷璃也沒想到枭枭兒會忽然往她沖過來,所以基本上也算是枭枭兒偷襲成功了。

枭枭兒将谷璃抱着閃到後面,南木和燕風已經将重傷的鑽山獸給解決了。

轉回頭看到枭枭兒将谷璃抱在懷裏,南木已經笑道:“枭師兄,就算之前将谷師姐得罪了,也沒必要這麽表達歉意啊。”

谷璃連忙将枭枭兒推開,轉過身去看枭枭兒,想從枭枭兒的眼神中找到答案,枭枭兒卻側開頭避開了谷璃的探詢。

阿噠,父親。

西陵皇都之人喚父親,秦嶺人叫阿大,巴蜀和雲夢澤人喊阿爹,大澤人叫阿爺,江南和青丘人則稱阿耶。

雷澤,将父親喚作阿噠。

大荒之上,雖然因為地域不同各有叫法。但,只有賦予了自己生命的那個男人可以享有這個稱謂。

繼續往地底去的途中,谷璃頻頻往枭枭兒看去,但枭枭兒都沒有回應。倒是一路上,又遇到了幾只鑽山獸,都被幾人輕松解決了。

七天之後,腳下通道內的泥土漸漸由灰黃色變成了黃褐色,通道也慢慢變高變寬。

谷璃提醒道:“要注意了。”說着,便祭出了幾張符紙,用以感受周身的岩石會不會是巨岩人。

巨岩人其實并不是人,而是接近人形能夠行走的巨大石塊。有傳聞說,沉船地底的巨岩人,是當年沉船之內死去之人的屍體,因為沉船之人的魂魄重生,失去了魂魄的身體,便在土靈氣的滋養下,變成了沒有意識的石傀儡。

巨岩人和鑽山獸不同,鑽山獸會在地盤被驚擾後發動攻擊。

巨岩人并不會攻擊人,只不過,它會在看到和它一樣能動的人形物體後,就追在這些人身後模仿他們的動作。

而巨岩人身體高大,足有三丈,重達數噸。雖然它不攻擊人,但一動起來便是地動山搖。這地底為了采掘千母石礦,已被挖的千瘡百孔,非常脆弱,禁不起它這麽搖晃。

巨岩人也不能擊殺,一旦有巨岩人的身體受到致命創傷,其他還在沉睡的巨岩人也會醒來,并往受傷的巨岩人移動。

曾有人因為不聽前輩所言,重創了巨岩人,結果一整隊人,被醒來的巨岩人的移動,搖得洞穴崩塌,被埋在了沉船地底。

幾人行動間,谷璃身前的一張符紙忽然閃過靈光,便往身邊的山壁上貼去。谷璃一邊哀嘆自己的幾塊靈石又沒了,一邊低聲道:“出現了。”

燕風便将祥雲祭出,把自己裹成了一朵雪白的雲花。南木在周身祭起數面光盾,将自己變成了一個移動的多面盾牌。谷璃将數把土靈氣劍圍在身邊,随着劍陣一起移動。

她身邊則有一個小土堆,亦步亦趨。谷璃知道是枭枭兒。

看起來很平整的通道,在幾人剛剛僞裝完畢,忽然一陣搖晃,從通道的山壁裏,化出了兩尊三丈高岩石組成的人形。

将通道裏奇形怪狀的幾個物體打量了一番,似乎是因為沒有找到它們中意的東西,便站回山壁,一陣搖晃後,與山壁融為一體,重新化作了平整的通道。

幾人松了一口氣,保持着外面的僞裝,繼續往地底前進。

保持僞裝需要不斷的耗費靈氣,在土靈氣如此濃郁的地方想要保持僞裝,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還有那種被不知道隐藏在何處的巨岩人盯着的壓迫感,讓幾人大氣都不敢喘。

而可能會有巨岩人的這段通道卻非常的長,幾天之後,因為又往地底深入了一段,谷璃需要運轉起第二層的護身靈訣,才能抵擋土靈氣的厚重感。四人不得不輪換成兩班,兩個人保持僞裝呆在原地,讓另外兩個人調息休息,之後換過來,等都休息好之後再繼續前進。

就是這般輪換着都快要有些支撐不住時,幾人終于在通道盡頭找到了下往地底的豎井。

頭頂的藍白色浮靈燈的光芒也越來越小,在幾人保持着僞裝滑下一個豎井後,浮靈燈終于被變得更厚重的土靈氣被壓縮成一個光點,最終熄滅了。

浮靈燈一滅,幾人先是眼前一暗,在習慣了洞穴內的陰暗後,眼前洞穴內的土靈氣已經濃郁的微微發出褐紅色的光,而沐浴着黑暗和微微褐紅色光芒的幾人,看起來就顯得有些可怖了。

尤其谷璃,一雙青碧色的眸子在一片褐紅色的光芒中幽幽發出綠光,燕風與谷璃一對上眼時,便吓了一跳道:“你的眼睛?”

谷璃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問:“怎麽了?”

燕風有些驚魂不定道:“綠瑩瑩的……”

谷璃從臉上挪開手時,臉前的土靈氣更濃郁了一些,将眼裏的瑩瑩綠光終于擋去了。

谷璃忙轉移話題道:“現在到了地底了,找到千母石礦脈,就大功告成了。”

豎井之中已有幾條通道,幾人将豎井下的幾條通道都踩了一遍,也沒有見到千母石。想來是之前有人來挖過千母石,位于通道表面的千母石都已經被挖取一淨。

偏偏這豎井內到處都是厚重的土靈氣,再以陣盤指引也是沒有用的。

南木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先休息一番,再各選一邊通道開挖。反正也要不了那麽多千母石,只要有一人能挖出礦脈來,我們四人就夠分了。”

從幾人進入地底,到此時已過去了快一個月。之前保持着僞裝在通道內的移動,将幾人的精神都耗得不輕。

此時歇下來,築基初期的南木第一個便從乾坤袋內掏出了水和幹糧。築基初期之人大約十日一食,南木還是在打完最後一只鑽山獸時吃過東西,看他狼吞虎咽的架勢,估摸已經餓好幾天了。

那邊燕風看他吃得香,也已取出食物在進食了。

看谷璃盯着自己,南木很爽朗的問道:“谷師姐要不要吃些。”

谷璃謝過南木,從自己的乾坤袋內摸出了在半夏居備下的一些草餅。

谷璃将草餅取出來,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邊的枭枭兒,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要吃嗎?”

枭枭兒在後來一直表現的若無其事,谷璃都開始懷疑那聲“吓死阿噠了”是不是錯覺。谷璃已經做好了枭枭兒不回應的準備,誰知枭枭兒卻将谷璃遞過去的草餅取了一個拿在手中。

将草餅接過去之後的枭枭兒,看了一眼在場的幾人,竟将蒙面的黑紗細帶抽了一邊出來。只剩一邊挂在耳上的黑紗因着枭枭兒微垂的頭,僅遮住了靠耳根的四分之一臉龐。

坐在枭枭兒身側,谷璃看着那半露卻明顯是少年的側臉,心道,果然那時候那句話,是錯覺錯覺……

忽然袖子被人扯了扯,谷璃順着力道看去,是燕風。

那廂燕風傳音入密道:“百淵府男弟子的臉不能看的,據說看了就要強娶強嫁。”

燕風不說還好,燕風如此說了,谷璃便忍不住好奇又往枭枭兒看去。結果,正好與擡眼的枭枭兒對視個正着。

枭枭兒也不避開,也不拉上蒙面,而是看了谷璃一眼,又垂眸看了谷璃手中托着草餅的紙包一眼。谷璃便将手中包着草餅的紙包一起遞給了枭枭兒。枭枭兒伸出雙手接過,只取了一個草餅用嘴巴叼住,便将紙包包起。他腰帶處傳出些微的靈氣波動,手上的紙包已經消失了。谷璃便知道枭枭兒的腰帶,應該是與她們的乾坤袋一樣可以置物。

枭枭兒毫不避諱的把臉露出來這個行為,讓燕風很是吃驚,眼神在谷璃和枭枭兒之間不斷滾動,到後來已經忍不住帶了些暧昧神色。

至于燕風所說,谷璃也是相信的。

雷澤走婚,雖然男子與女子之間并不強求唯一,但男子若太過招惹女子,與之交往的女子,在不确定自己是唯一的情況下,是不會願意生下屬于這個男子的孩子的。大部分的男子在有了阿肖之後,便會從一而終。甚至,在雷澤某些村落裏,還保持着男子出門便帶上笠帽的習俗。

而她小的時候,也從未見過她家阿噠退過蒙面。

如果一定要解釋枭枭兒的舉動,那只能說,在場的其他兩人都是男子,而谷璃是他的女兒,避諱什麽的不存在,所以枭枭兒才會解了蒙面,還不解釋。

谷璃側開頭,輕輕拍了自己的額頭一掌。誰來解釋一下,為什麽她家阿噠,是個少年?

第 71 章

聞聲, 正在數銀子的葭音也忍不住擡頭。

鏡無師兄似乎有些無語。

他咬了咬牙,恨鐵不成鋼地看着面前這位自己曾經的師弟。先前在梵安寺裏, 師父最喜歡他, 同門最敬重他,同樣的,他也是鏡無最寵愛的師弟。

他們梵安寺的人, 傳道授法,救人濟世。

可從來沒教過人算命還收錢啊。

況且, 他原先是和尚,又不是玄玄乎乎的臭道士。出家人本就不給人算命,算的也不是命,是善惡因果。

既然出家為僧後,那便是無欲無求, 抛下功名利祿,甚至生死不懼。守着這樣一顆無欲無求的心, 便不會再去苛求什麽命數, 因此, 和尚通常都是不算命的。

但若有佛子“慧極”, 有心之下, 亦是能看到一個人一生的前後因果。

每當鏡容算出一個善果時,不會多講什麽,可當他算出“惡果”後, 便會溫和地同那宮人說, 境由心生,命由己造。

沒有什麽是絕對一成不變的。

種什麽樣的因, 獲什麽樣的果。他并沒有跟周圍宮人說天命難違, 反而認真地開導他們, 人的命運,完全是可以自己掌握的。

行善積德,自然也會有美因美果。

當他說這些時,葭音就坐在一邊看着他的側臉發呆,心中暗想,鏡容當真是極溫柔的一個人。

相比之下,這位從宮外風塵仆仆趕來的鏡無法師,就沒有那麽溫柔好脾氣了。

鏡容知道他會惱火,卻也極為淡定地坐在原地。春風拂起一片葉,從枝頭悄然墜落,飄至他正石桌面鋪開的衣袖上。

手指輕輕拂去樹葉,他緩聲朝後面排着隊的宮人道:“下一個。”

穿宮裝的小丫頭捧着銀錢,恭恭敬敬地放至葭音手心裏。見狀,鏡無再欲和葭音揶揄,一轉頭,卻見少女滿面春色、歡天喜地地将銀錢收入囊中。

鏡無一陣沉默,片刻,冷冷一拂袖。

“二師兄,其實我感覺三師兄和葭音施主這樣挺好的。”

鏡采與鏡無一同站在院子角落邊,擡起眼睛凝望院中之人。

“自從三師兄從辟谷殿出來後,好像就變了個人,不愛笑、冷冰冰的,就跟一快一塊涼透了的玉似的。師兄,我們都知道,您雖然嘴上什麽也不說,但終歸能看出來三師兄的變化的,您也心疼他。如今三師兄這般,就跟又活過來了似的,整個人也有精神氣兒了。”

鏡采舍不得将目光從他們二人身上移開。

“三師兄和葭音施主這樣,可真好呀……”

“好什麽!”

鏡無低喝一聲,朝身後衆師弟道,“你們幾個,都不許學他,聽到沒有!”

他的聲音很嚴肅正經,可鏡采還是有些忍不住憋笑,差點兒笑出聲。

被二師兄狠狠瞪了一眼,幾個小和尚連忙點頭如搗蒜:

“是是是。”

鏡無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些。

鏡采知曉,他這個二師兄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裏頭也盼望着鏡容師兄與葭音施主好。三師兄還俗離開梵安寺的當晚,他看見二師兄在師父靈位面前跪了一晚上,燈影昏暗,将佛子的身形拉得老長。

夜風陣陣,鏡采隐約聽到,二師兄的落寞之聲:

“師父,我沒有聽您的話,我沒有守好他,您罰我吧……”

鏡采從師父靈堂前路過,對方的話語就這般與晚風一道,傳入了他的耳朵。

小和尚的步子一頓。

他轉過頭,透過眼前那條門縫兒,朝靈堂裏面望去。聽着師兄的話,鏡采的眼眶竟不由自主地一濕,他在原地怔怔站了許久,終是抹了一把淚,無聲離去了。

夕陽西下。

鏡容也終于将那群人全“坑蒙拐騙”完。

葭音專門準備了一個小包囊,将今日的戰果全部倒在包囊裏,還未來得及數,鏡無帶着衆師弟又回到他們面前。

她驚了一驚,“鏡無法師,您還沒走呢……”

少女眨巴着眼睛,護着包囊。

鏡無徑直望向身前的男子。

“二師兄……”

“別,你可別叫我二師兄,”鏡無還有些生氣,“該貧僧喚您一聲大殿下才是。”

鏡容知道對方是在說氣話,輕聲笑了笑,轉而問道:

“師兄,您怎麽入宮了?”

說這話時,恰恰一縷風穿過廊檐,吹得頭頂的濃雲翻了翻,沒一陣兒竟黯淡下來。

“要下雨了。”

“你放心,我們今日不出宮,”鏡無看了他一眼,語氣仍有些冷冰冰的,“我們這段時間要宿在萬青殿,皇帝身子不大好了,皇後娘娘讓我們來做法事。”

他明面上說的是,皇帝身子不大好。

實則大家都清楚,依着如今這情形,皇帝怕是沒幾日了。

前幾天,他在清醒時,命張德勝取來紙筆,傳了內閣的人,拟了一份诏。

立小皇子魏易明為儲君。

鏡無輕咳了聲,問道:“那你呢,你就真的打算一直住在這裏了?”

宮裏頭繁華又喧鬧,鏡容不喜歡。

葭音也不太喜歡皇宮。

于她而言,如今鏡容雖然有了無上的權力,但皇宮仍是一個能給她帶來諸多壓迫感的地方。她想好了,等鏡容這邊的事忙完,便和他一起出宮去。

隐姓埋名,做一雙神仙眷侶。

聽了二師兄的話,鏡容搖搖頭。

天色愈發黯淡,烏雲與晚霞相映着,雙雙壓了半邊天。見狀,鏡無忍不住又問道:

“那你打算先如何……”

“我打算先把婚事定下來。”

鏡無:“啊?”

佛子愣了愣,身後的小和尚們也聽清楚了鏡容的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不敢看他們。

葭音也沒想到,鏡容會如此誠實且直白……

只見男子面色清平,從容不迫道:“你方才也說了,聖上就在這幾日了,所以我想在這之前,先去林家提親。”

說完,又轉過頭,詢問葭音的意見。

“阿音,好嗎?”

“好……”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紅透了一張臉。

林子宴說過,她如今是林家的人,鏡容要娶她,自然是要去林家提親的。

而聽鏡容這麽一說,直愣愣的鏡無似乎才反應過來——聖上駕崩,鏡容身為皇子,自然是要守國喪。守白事的三年間,不得再有其他紅事。

所以他們的婚事,要搶先一步,否則便又要耽擱上三年。

鏡無點頭道:“好,你放心。我這就去給你挑個良辰吉日。”

二人又随意寒暄了幾句,眼見着雨要落下來,鏡無便跟着衆僧人回萬青殿了。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是一襲朦朦胧胧的雨絲。

一場春雨一場暖。

春天到了,院子裏的花兒,也都要開了。

鏡容撐開一把傘,護着她回房。

知道她怕冷,寝殿裏的香爐幾乎是供應不斷,剛一走回房間,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陣暖醺醺的香風,葭音躲在男人懷裏,感覺他的衣袖被雨水打濕了些。

鏡容卻渾然不顧,把雨傘遞給下人,問她:“今日賺了多少?”

“我還沒有數呢。”

她懷中緊緊護着裝着文錢的包囊,走到桌子邊,坐下。

見狀,鏡容笑笑,溫和道:“好,那你慢慢數,我去給你做些吃的。今日想吃什麽?”

“你別做,”她從錢堆裏擡起頭,“鏡容,你也歇息會兒吧,都給我忙活了一整天了,讓凝露差人去做。再說了,你每次都給我做的是素菜,我今天想吃肉。”

若桌子上面有肉菜,二人便會分桌吃飯。

她吃她的,鏡容吃鏡容的,界限分明。

雖然鏡容并不會多說什麽,但她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自己已經把他拉下神壇了,還要讓他親眼看着自己啃雞腿啃鴨脖子啃兔骨頭……

着實有些造作他。

葭音發現,自己與鏡容除了睡覺能睡到一塊兒去,其他的生活習慣都大相徑庭。

天還沒亮,他就早早起了床,明明都已經還俗了,卻還要早起打坐一陣兒、誦讀經文。

至于膳食方面,她的口味偏重,喜辛辣,鏡容的口味卻極淡,有時候甚至一個窩窩頭一盤小青菜就能“應付”過去一頓飯。

平日裏閑下來,他會練字、作畫、抄經書,時不時還會彈那把綠绮琴。

他甚至還會教她彈琴。

葭音從未碰過這種玩意兒,先前在棠梨館,她學的也是琵琶。

鏡容教她教得很認真。

他坐在軟椅上,葭音便坐在他懷裏,任由對方輕輕握着自己的手,撥動弦音。

她沒有太多耐心,學不會,鏡容也不兇她,後面又被她纏着,用他的琴聲給她的戲曲作樂。

葭音撚着手指頭踮着腳唱戲,鏡容坐在一邊,垂着眼眸給她伴曲兒。

暖風拂至男子白皙清俊的面容上,她聽着琴聲,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覺得有些暴殄天物。

于是她也不讓鏡容給自己和奏了。

後來,許是看她光唱戲太無聊,鏡容竟親手做了一把琵琶給她。

收到琵琶時,葭音大吃一驚,驚訝于他出色的手工能力。

她隐約覺得,自己以後嫁給鏡容後,好像什麽都不用愁了。

他會自己賺錢,會給她做飯洗衣服。

她生病了,鏡容給她紮針開藥。

她想玩個什麽新鮮玩意兒了,鏡容會給她做出來。

她不開心了,鏡容立馬會放下手裏的東西,跑過來哄她,或者坐着讓她親。

就連房頂漏了,他也會爬上去,親自修屋頂……

而葭音每每閑下來時,就只會咿咿呀呀地唱戲,和看那本阿寒給她的小畫冊。

直到一日,她的小畫冊被鏡容從枕頭底下翻了出來……

彼時葭音正哼着小曲兒從外面回來,剛一踏過門檻,就看見鏡容正好奇地拿着那本冊子,緩緩翻開一頁。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往日撚過佛珠,如今卻撚着那本不堪入目的小畫冊。

下一刻,她清楚地看見,鏡容明顯一怔,緊接着緩緩變了面色……

作者有話說:

葭音:鏡容你聽我解釋,它是自己跑到我枕頭底下的……

第 79 章 危險氣息

漆黑無星的夜晚,即使微弱的光源也能格外引起注意,江明和老鼠們的眸子,齊刷刷的被吸引了過去!

那綠幽幽的光火,猶如鬼火一般緩緩靠近,一個身影若隐若現,像是有人拎着燈籠朝這邊走來。

待到離近了,看清果真是個人,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拎着個煤油燈,在高草間穿行,越來越近了。似乎…..他的目的地,正是這嬰兒的受難處。

從穿着上判斷,這少年…..跟平日裏所見的小學生沒什麽區別,只是…..顯得髒了一點,衣服皺皺巴巴,臉黑漆漆的,像是很長時間沒有洗。

他來到大樹下,并沒發現另一顆樹上藏着一只貓,還有20只老鼠,瞅他的模樣……也不像是髒東西,眼神中并無那種奸邪狡詐,反而…..顯得有些呆滞木讷。

少年舉燈擡頭看着樹上慘叫的嬰兒,表情中露出了一絲恻隐,但并不害怕,反而還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接着,就把煤油燈放在地上,然後開始爬樹,一點點的靠近那嬰兒。

那嬰兒綁在三四米高,少年爬得很快,眼看就要夠到它…….

眼前的情景着實詭異啊!這少年到底是誰?他的舉止和反應太不正常了!

肯定不會是來救這個嬰兒的,正常的小孩子看到這種畫面,估計吓得夠嗆,而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看到這個情景,只是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難道……他是始作俑者?

“大王……這嬰兒,要被救走了,”一只老鼠小聲說道。

“我看呀,不是救!這少年有點不正常…….”另一只老鼠附和道。

“噓…..你們小聲點,別吵吵,”江明心煩死這群老鼠了,早知道,就不帶它們下來了。

但見那少年,一邊扇着旁邊騷擾他的馬蜂,一邊解着綁住嬰兒的繩子,從他麻利的動作來看,這可憐的嬰兒…..真有可能是他綁在樹上的,這一番腿夾樹,手解繩的本領,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明顯是個老手!

他把嬰兒松綁後,那嬰兒還拼命的掙紮蹬踹,表現出了極強的生命力,令江明更加不可思議!人類絕對不會這麽強,這滿身創傷的嬰兒,應該不是人,難道…..是傳說中的殭屍?

以前他和黃丫聊過,是否見過殭屍和鬼物之類的存在?黃丫說…..在第九大隊溜達快100年了,從沒見過誰家的死人,埋到墳裏還能蹦出來,當然…..茍翠除外,故而,是否真的存在殭屍,它也說不清。

但見那少年将嬰兒夾在胳膊下,快速的從樹上滑落,将其裝入了一個皮口袋中,皮口袋裏…..小孩子還在拼命的蹬踹着,不時鼓起一個個凸包,少年拎起煤油燈,然後…..又若無其事朝來時的路返回。

這少年充滿了神秘,就如這神秘的空間一樣,雖然已經派出了八個小分隊四下偵查,江明還是決定跟上他一探究竟!

他帶着老鼠們…..像是當初跟蹤茍翠一樣,不遠不近的跟着這少年,朝密林的深處走去…….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的路,密林中……突然出現了一片面積不算小的空地,總有二三十畝那麽大,空地內寸草不生,中央的位置,卻有一座規模還算恢弘的廟宇。

說它恢弘,那是相對于南賢莊的娘娘廟來說的,娘娘廟太小了,跟眼前這座廟比起來,就好比耗子比江明,錯了好幾個量級。

但它和娘娘廟一樣破,殘磚破瓦,牆面斑駁……如同危房一般,院牆之內,似乎還有微弱的燭光燈火,熒熒綠綠的,給人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就仿佛,眼前這個……根本不是什麽寺廟,而是一座……古代頗具規模的大墳!

少年徑直走了過去,打開院門,閃身進入,然後…..又随手把門關好。

江明和屬下們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腦海中産生了無盡的遐想。

“大王,這地方…..感覺好陰森啊,我有點害怕,”身旁的左十夫長吱吱膽顫道。

“是啊,這座廟,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吃老鼠的貓,裏面,肯定住着妖怪,”右十夫長也心生怯意,叽叽喳喳。

“胡說八道!說的好像你們見過妖怪一樣,”江明不屑的白了它們一眼,不過…..話說回來,這座廟所散發的氣息,确實讓人有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卻又無法描述……不僅僅是陰森那麽簡單。

動物們對恐懼的感覺,和人類完全不同,人類對于恐懼,更多的…..是基于作為人類的身份,比如,看見同類的屍骸,還有一些超自然的…想象中的妖鬼之類,說到底感性大于理性。

老鼠和貓沒這種感覺,就像當初莎莎,在地下集中供暖的坑道裏發現屍骸,江明瞅見後毛骨悚然,莎莎看到則毫無感覺。老鼠們更是,它們在墳地裏生活,每天跟死人骨頭打交道,骸骨對于它們來說,跟爛木頭樁子也沒啥區別。

能讓它們感到恐懼的,除了獵食的天敵外,就是那種肅殺的氣息,群鼠們看見閻王火突然熄滅…會感到毛骨悚然,如今……見到這寸草不生的死地廟宇,心底本能的也會害怕,這裏為啥不長草?像是供奉着死神的廟!

“左十夫長,我派你,帶着兄弟們,進去看一看,”江明下達了命令。

左十夫長吓的尾巴貼着肚皮,怎麽也不敢,渾身骨頭咯咯作響,又不敢違抗王命,左右為難的轉圈圈。

“大王…我……不敢,”這只臭耗子,關鍵時刻掉鏈子,氣的江明直嘬牙。

“右十夫長,你…….”

江明的話還沒說完,右十夫長給他跪下了,吱吱道:“大王,這廟不對勁,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廟不能靠近,去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廢物!”江明氣的一跺爪,說:“一個廟就把你們吓成這樣,真不知道你們平時怎麽當老鼠的!”

“不是…..大王,這廟散發的氣息好怪,比墳窟窿裏還陰冷…….”左十夫長膽顫哆嗦道。

“夠了!你們不去,我去!是爺們兒的跟上我,怕死的,就留在這裏,不過…..咱話可說好了,要是跟我跟丢了,到時候離不開這森林,回不了第九大隊,可別怪我!”江明呲牙冷笑道。

老鼠們面面相觑,都低下了頭,江明不再理它們,而是邁開大步朝廟宇走去,老鼠們見大王帶隊領頭了,一個個怯怯懦懦的,也都跟了上來,畢竟……離開了江明,它們心裏更沒譜。

往前走了一截兒,當江明離那院牆還有不到十米的距離時,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兒了,那股子令人不舒服的氣息越來越濃厚,身子像是得了感冒一樣頭重腳輕,有些發軟,就仿佛…….這座廟,是個放射源,正在不斷的向周遭輻射殺人的射線!

更可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它仿佛有種吸力,吸着你往前湊,那種感覺,就像是站在高處往下看一樣,若是不往下看,還能站穩,但往下一瞅,就像有只手,在往深淵裏拽你!

第 83 章 一切太美好

屋子外的光線很好,照射房間的時候順便溫暖了房間裏的一切,疑惑的看了眼小家夥還有床邊站得滿滿的衆人,呃還好都是熟悉的。

“念兒過來!”看着小家夥被白夙抱起,放在床側,卻不想白夙剛将小家夥放下,那孩子就立刻堅決的扒着床沿再次爬上床,我疑惑的看着小家夥,實在想不到他這短胳膊短腿的是怎麽爬上來的。

“爹爹,娘親醒了,一定想好好看看念兒的!”那小家夥嘟着嘴昂頭看着站在一旁的白夙,居然一本正經的這樣說,我忍不住就笑出了聲音,居然跟我一樣是個話痨。

“恩!”白夙滿臉帶笑得看他,而後點點頭悶悶的恩了一聲。

我忍不住淺笑,擡眸看向白夙,只覺得他身上多了一些什麽,與以往不同,不過我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我的白狐貍。

白夙遞過來一碗湯藥,也不說話,而是半坐在床沿,将我扶進他的懷裏,其實我并沒有虛弱到坐不起來,只不過白夙願意這樣照顧我,我便配合的享受。

“娘親,你生病了嗎?為什麽要喝藥?呃,看着就苦!娘親乖,念兒給你拿蜜餞去!”小家夥瞪着倆眼好奇的看着白夙手中的藥碗,甚至還伸長了脖子聞了聞,一本正經的摸摸我的手,說得這些話卻讓我心裏暖暖的。

還以為小家夥只是賣乖,卻不想他說完這句話竟真的再次爬下床,憨憨的樣子惹得我心裏忍不住就想要去摸摸他的小腦瓜,還沒來得及伸手,他竟然轉身跑了。

轉頭看了一眼白夙,看進他滿是溫柔的眼睛裏,忽然感覺這一切都是夢境,現實的生活中哪有這般美好的一切,哪有這樣溫情且安逸的一切,若真的是夢境就好了,若真的是夢境我就選擇永遠不要醒來。

白夙低頭看了眼還冒着熱氣的藥碗,将藥碗靠近嘴邊吹開熱氣,而後竟緩緩的喝了一口,我立刻想到那凡人濃情蜜意的小兩口,用嘴喂藥?呵呵,滿心期待的想着,那樣也不錯!

不過看來是我想多了,白夙應該是想要看看湯藥還熱不熱,所以喝了這麽一口之後,他就将藥碗遞到了我的唇邊,疑惑看他,見他皺眉看我顯然是要我喝了,呃,好吧!誰叫美色當前呢!

大大的喝了一口,雖然苦但是我應該還能接受,于是又喝了一口。

“白夙,灼丫頭怎麽一直不說話?會不會啞巴了?”靈彥此時向前靠了靠,倆眼珠子就要掉下來的樣子,将我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遍,依舊是很不識相的說了這麽一句,氣得我難受,一口氣沒憋住,噴了。

看着滿頭都是湯藥的靈彥,我終于笑出了聲音,看着白夙說道:“這湯藥是做什麽的!”

白夙垂眸看了一眼所剩無幾的湯藥,斜眼看向靈彥,而後說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此時剛好那個小家夥回來了,一本正經的看着靈彥說:“舅舅調皮!我娘親怎麽會啞巴呢!”

呃,好吧!靈彥一直很調皮。

“白夙!”蚩黎拿眼神瞟了我一眼,我覺得那眼神滿是深意,于是轉頭看他,卻不想他卻忽然轉頭看向屋外,唉!這是在躲着我?

“娘親!給!”小家夥再次爬上床,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将一個紅紅的東西塞進我的嘴裏,呃,很甜。

滿意的嚼着嘴裏的紅棗,我瞄了一眼蚩黎,說:“想你家唐蝶了是吧?這裏沒事了,你還是快回去吧!不然你老婆就要被人拐走了!”得意的一笑,我看着蚩黎很不好看的臉色,擔憂的想着調侃一下應該不會被打吧!

“還有一些,喝完它!”白夙忽然開口,将藥碗再次遞到我面前,不由分說的就喂我喝藥。

本來還想調侃一下靈彥的,結果被白夙這麽一打岔忘了,而後再次被小家夥塞進一個紅棗,慢慢吃完。

蚩黎偷偷的瞄了我一眼,那樣子很別扭,就像是…,就像是我被那個元路寒設計的那一天,滿滿的都是欲言又止,過了半晌他才一本正經的看玩笑般說道:“看來我是被人嫌棄了!”

蚩黎說話一向都是這樣,所以我并不生氣,而是将小家夥撈進懷裏好一陣揉搓,直到小家夥含糊的說了一句:“娘親,娘親,再揉…,念兒的頭都要被你揉變形了。”

欣喜的将小家夥摟進懷裏,這就是我的孩子,這就是我,這就是白衍拼盡所有為我保住的孩子,源于血脈的滿足讓我忍不住想哭。

眼角瞥到蚩黎拉了拉白夙的衣袖,像是有什麽事情想要背着我一樣,低頭吻了吻一直念兒、念兒自稱的小家夥,我下意識的側耳關注那兩個偷偷走向一旁的兩人,隐約聽到兩人在說話。

“怎麽了?”

“沒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

我疑惑伸手摸着小家夥的耳朵,柔柔軟軟的實在是可愛的不得了。

“恩!”白夙低頭悶悶的回了一個字。

“好!這樣也好,可她遲早會發現的!”

“至少在那之前,我會想辦法!”白夙擡頭,看着蚩黎沉沉的說了這麽一句,我疑惑,看來這兩人有事情,有很大的事情瞞着我。

“恩!那我先回去了,出來有一個月了,我家那個小東西怕是要翻天了!火鳳族…,我會去看看火鳳族的巫醫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娘親?”

小家夥昂頭看我,一臉期待的看我,我恍惚回神,瞥見白夙緩緩點頭,與蚩黎一同回來,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捏住,憋得難受。

“白灼!我都出來有一個月了,這人情也還得差不多了,就不讓你礙眼了!”蚩黎看了一眼我懷裏的小家夥,将頭瞥向一邊,很是扭捏的說了這麽一句,而後也不等我回話轉身就走了。

“蚩黎!”回神的時候,話就已經脫口而出,恩!有些尴尬,可有些話該說的還是要說,雖然明知道蚩黎并不稀罕。

“謝謝!大哥!”

“恩!”

蚩黎頓了一下,而後點頭看了眼一直在擦臉的靈彥,再次擡步的時候卻突然身後拉了靈彥一把,說道:“還不走!你等着被人趕嗎?”

從睜開眼開始就沒有看到若雪,那兩個人走出房間之後,我這才發覺屋子裏只剩下白夙,小念兒,還有我三人,突然就覺得尴尬了,于是我再次将小念兒攬進懷裏,悶悶的說道:“那個…,若雪呢?”

“小姐!”白夙沒有回答,門外卻突然傳來我熟悉的聲音,轉頭去看,卻剛好看到若雪端着食盒走進來,将食盒裏的飯菜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而後轉身走到床前,将小念兒抱走。

我疑惑的擡頭看她,卻在此時聽到她對小念兒說:“小公子,跟若雪出去看看那條小白蛇醒了沒有,你娘親應該餓了,過一會若雪再帶你回來可好?”

不舍的看着小家夥被若雪抱走,我緊張的看了一眼白夙,很想說一聲沒事,我可以跟念兒一起吃。

可看到白夙期待的眼神,呃,接下來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唯有最後捏了一把念兒的小臉點頭說道:“念兒乖,一會讓若雪姨娘帶你回來!”

念兒最終還是被抱走了,我緊張的看了一眼白夙,忽然覺得心口有些悶,低頭看了看扶着床沿的手,心底卻在默默的祈禱,拜托別這麽看着我,別這麽看着我,再看我就要…,若是可以我恨不得将頭藏到被褥裏去。

“餓了嗎?我抱你過去!”白夙輕笑一聲,溫潤的聲音讓我心裏一顫。

那夜的夢再次清晰,老臉瞬間紅透了,幹笑着看他,我聽見自己說:“我,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

後來是怎麽将那一大桌子的菜肴吃完的,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白夙的眼睛是帶火的,看得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扔進火堆一樣。

将嘴上的湯汁抹淨,我在擡頭是又看到白夙,這…,這…,你一直不說話究竟是要幹啥!

“白…,白夙!若雲找回來了嗎?”終于找到一個理由,終于能夠轉移話題,我咽了咽口水,眼睛看着桌子勉強問道。

“沒有!你只關心若雲嗎?”白夙突然坐了過來,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灼熱的掌心聲音裏滿是蠱惑的問我。

我緊張,緊張的心若擂鼓,搓着手指說道:“那個,你不是很好嗎!若雲受傷了,她被喃鏖老祖一掌打飛了,若是不找回來,她會有危險!”

白夙的唇角堆滿笑意,将我的手再次拿了起來,扯過去,竟然…,竟然就這麽放在他的唇上,感覺要冒煙了。

“娘親!你看!”突然手臂被人拉了一把,這尴尬的要命的情景終于被人化解,我感激的看着小念兒,而後被他手裏的東西吓了一跳,一條白蛇,還是一條有了神識的白蛇,這寵物是不是太高大上了!

“小姐,小姐,我姐姐,我姐姐她被人送回來了!”

第 84 章 賺錢!賺錢!4

王老爺欣慰地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說:“真不愧是我兒子,好了樂樂。其他的事情,爹都準備好了。你明天只要也跑步去書院就行了。”

“爹,別叫我小名了,我都長大了。”王樂不好意思地說。

“好好好,不叫你了,都随你,你怎麽開心怎麽來。”王老爺見王樂也想明白了陸老爺來的含義,目前處于很開心的狀态,我想就是王樂要天上的星星估計王老爺都會努力一把。

“爹,說正經的,明天真的只要我去跑步就行?”

“對,這風頭不能讓陸府一個人給占了,你明天大早上聯系一下你的同窗,看有沒有跟你一起跑步的。你先下去睡覺吧”

“是的,爹。”

這個夜晚終于平靜下來,期待明天朝陽升級的時候。

咯咯咯……随着陸府廚房的一聲雞叫,陸府的下人起床開始忙碌了,陸老爺也被這雞叫聲吵醒。話說這是多大的一只雞呀,叫聲這麽大,廚房離得陸老爺的院子那麽遠也能聽見。有人猜想,可能是陸老爺昨天一個晚上就沒有睡踏實,一直想着今天的事情。不管過程如何,總之陸老爺是起床了,自己穿好了衣服,洗漱完畢都是一個人,多少年來養成的習慣就是不喜歡讓別人服飾。

“管家。”陸老爺踏出房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喊陸管家。

“老爺,老奴在。”陸管家也早早得就等候在陸老爺的房門口,等候召喚。

“今天的事情都準備的怎麽樣了?”

“老爺請放心,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小姐院裏的人派人來問,什麽時候叫小姐起床。”

“現在天還沒有亮,就讓花暖多睡一會,現在天氣熱,估計她晚上也沒睡踏實。等天大亮的事情再去喊小姐,你先陪我去檢查一下。”

“是的,老爺。”

終于,今天的主人公陸花暖陸大小姐終于起床了,當然不是她自然醒的,是被湯圓叫醒的。

“小姐,小姐,快起床呀,時候不早了,你再不起床就趕不上吃早餐了,趕不上吃早餐了你就只能餓着肚子去跑步了。”湯圓使出吃奶的勁,使勁地搖動着陸花暖才把陸花暖略微的晃動了一下。

本來迷迷糊糊的陸花暖是真的不想起床,不過聽到湯圓說再不起床就沒有飯吃,果斷的翻身起床,在此不得不感嘆道,美食的力量就是大呀。

湯圓見到陸花暖醒來,連忙扶着她起床,穿衣服洗漱。“小姐,今天早上想吃些什麽?”

“上來蝦餃,還有小籠包,我想喝皮蛋瘦肉粥,最近還想吃些鹹菜,再來一點鹹鴨蛋就好。”陸花暖吧唧吧唧嘴,感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湯圓對于陸花暖報的菜單很無奈,只好出聲問道:“小姐,這些東西你一個人能吃完嗎?”

“當然能吃完,你不相信你家小姐的戰鬥力嗎?”陸花暖肯定的點了點頭。

“可是小姐,你吃完飯,還要跑步,吃這麽多,萬一吐出來怎麽辦?我聽護院說,吃完飯後不宜進行劇烈運動。”

“那好吧,我吃什麽你決定吧。”陸花暖不開心地低下了頭。

第 70 章 老相好

第二天晚上,秦凡慢悠悠的走出了別墅。

在之前,他已經是把那海洋之心的鑽石做成了一條項鏈,然後送給了林可。

女人天生就喜歡鑽石之類的東西,而秦凡從來沒有給林可送過什麽禮物,林可還是很開心的。

不過若是以前送,恐怕林可也不會要。

這下,一送就是海洋之心,這種絕對頂級的鑽石。

林可拿到這項鏈的時候,滿眼都是小星星,迫不及待的就戴了上去,還拉着秦凡的手,死命的問他好不好看。

不管是好看,還是不好看,秦凡說的話只能是這一種。

“天哪,這是九天仙女下凡嗎?這世間的女人,怕不及老婆的一根腳指頭吧……”

又是一陣天花亂墜的誇贊,林可早就已經是暈頭轉向了。

不過這海洋之心配上林可,這個時候的林真的是九天仙女。

在林可光顧着欣賞自己的時候,秦凡趁機就離開了。

他可是還記得,昨天陸子明對他發出的邀請。

他倒是好奇,那家夥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既然是邀請自己去的,若是沒有想什麽法子針對自己,秦凡打死也不信。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是曾經的大乘期煉氣者,可哪怕是煉氣中期,在蘭陽還是可以橫着走的。

所以他才會這麽淡定的赴約。

那沈秋蝶想要跟上,秦凡走在別墅外,對方的身影也是出現他身後。

“秋蝶,回去吧。這點事情,你不用跟着一起。”

“主人。”

沈秋蝶想說什麽,可是她跟了秦凡這麽久,知道主人只要是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的。

“那主人路上小心。”

蘭陽的天已經是暗了下來,秦凡按照陸子明給的地址,也是來到了一個會所。

夢幻城堡,這陸國集團旗下最有名的産業。

這當然也不像是紅杏經營的那一種經營皮肉生意的。

夢幻城堡就像是一座莊園,雖然這是在蘭陽的市中心,看起來有些另類,可就是因為這種另類,這裏也很搶手。

當然,裏面的消費也是極其恐怖的。

還沒有走進去,就有人上來了。

“是秦少爺吧,我家少爺等候秦少爺多時了。”

兩位在門外的保镖上前。

只是他們上前的時候,那眼神裏面閃過了一絲戲谑的神情。

因為少爺可是吩咐了,今晚誰都不可以不來,這秦凡一定要來。

如果兩人及時通知,說不定還有獎賞。

“哦,是嗎?”

秦凡反問一句,臉上沒有露出什麽異樣的表情。

就這樣,秦凡跟着兩人走了進去。

裏面的環境真的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燈光通明,俊男美女都聚集在這裏。

精致的容顏,美麗的禮服,看的讓人真可謂是目不暇接。

反觀秦凡,就是一身休閑裝就進來了。

人家男的都是西裝,女的也是禮服,要不是秦凡身上那不一樣的氣質,早就被當成鄉巴佬趕出去了。

不過現在,看上去也是個窮小子。

有人甚至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神色,似乎在好奇這種人是怎麽能夠來到這種宴會。

“這窮小子是誰?”

一個豔麗的女子問着,旁邊的舞伴搖了搖頭,面露不屑之色,壓根就不認識。

但他們的不認識,只能說明他們上不得臺面。

“這不是秦凡秦少爺嗎?”

要知道,以前這個圈子裏面,不管是富二代,還是官二代,秦凡可以說都是帶頭的。

那時候沒有幾個人不給他幾分面子,這個時候雖然已經物是人非,但不認識他的人還是鳳毛麟角。

“對,我認出來了,這就是那個熱心市民,”

這話一出,衆人哄堂大笑。

“還秦少爺,唐四,你是不是說錯了?”

剛才認出秦凡的就是唐四,聽到這話,好像是魚刺卡在喉嚨上,半晌說不出來話。

其實也是能夠理解,這時候再一口秦少爺的叫,明顯是不給陸子明的面子,所以沒有幾個人不識趣。

對于衆人的話,秦凡也沒有在意。

在他的眼中,這些人無非就是一個巴掌就能夠拍死的東西,也省的浪費唇舌。

“秦少爺,你終于來了。”

這時候,衆人讓道,那些女人更是雙眼放光。

只見從後面急匆匆的走來了一個年輕人,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不是陸子明還有誰。

聽手下的人說秦凡來了,他就十分激動。

不過在衆人的面前,他還要裝作不在乎秦凡現在身份的樣子,上去就抓住秦凡的手。

“陸少爺就是這樣,不管對誰都這麽好。”

“是啊,不知道陸少爺喜歡什麽樣的女孩。”

……

議論紛紛,在場不少漂亮的女人已經是春心蕩漾。

不過現在的秦凡卻是一陣反胃。

也是哔了狗,這東西居然拿自己來提高自己的光輝形象。

“小陸,你上廁所沒有洗手嗎,為什麽有股異味。”

這話十分突兀,一說出來直接鴉雀無聲,破壞了現在的氣氛。

主要是沒有人想到這個時候秦凡還開這種玩笑。

嘴角抽搐,想笑又不敢。

只有陸子明扯了一下臉,“秦少爺可真喜歡開玩笑,忘了告訴你,這次宴會的主角你可是認識。”說話的時候,眼裏有着詭秘。

這時候,音樂驟然響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會所的上面走下來了一個女人。

這女人出場之後,在場的的女人都有些自慚形穢。

因為這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一襲白裙,高高的發簪把頭發盤起來,雪白的肌膚,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白天鵝,在人群中是最亮眼的存在。

尤其是把胸前的項鏈,項鏈上面有一顆鑽石,碧綠色,可是時刻又散發着不同的色彩。

“今天是夢琪小姐生日,所以才有這次宴會。”

秦凡臉上有些苦笑。

怪不得這陸子明這麽強烈的要求自己來,原來打的這個注意。

這女人他認識,準确的說兩人曾經還是情侶。

對方對他死心塌地,只是當時的秦凡只是想要玩弄對方。

盡管不知道上過了多少女人,但這夢琪他還是記憶深刻的。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見面,實在是有些尴尬,饒是秦凡,臉色有些不自然。

“秦少爺,夢琪你還認識吧?”

“陸少爺說笑了。”

秦凡不複剛才那種調侃的口氣。

第 80 章 小金庫充足 (22)

意思的是出身顯赫的布萊德并不是他父母的親生兒子,這對夫婦沒有孩子,布萊德是在一個雨夜被舞女送去的。”

葉言一愣,說:“舞女?”

“那舞女是亞裔後代,所以布萊德是混血兒。”妙妙從兜裏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裏,但并沒有點燃,繼續說,“我調查的情況,西蒙在年輕時經常通過和女性omega或beta尋歡作樂來獲得靈感,葉先生應該知道,你們時尚圈有設計師的靈感缪斯,比如你應該叫很喜歡那個叫費雪的模特。”

“恩,是的。”葉言說,“你的意思是西蒙通過睡女性omega來找靈感?所以布萊德很可能是西蒙和某個舞女一夜情之後的私生子?”

“恩。”妙妙雙指夾着煙扔進了垃圾桶,他最近在戒煙,偶爾會叼一會兒。

“還有一件事要和您說,在隐退之前,西蒙已經病了,他的檢查結果是睾丸癌中期。他本來是打算隐退去做手術,過一段時間再回來繼續工作,順帶以卷土重來的旗號來炒作熱度,他的設計師助理說他并沒有就此隐退的打算。”

“看來這事兒比我想的還複雜。”公主托着下巴說,“小祁,你接着調查,需要什麽權限盡管和我說。言言最近可以稍微休息休息,現在時尚圈就像個大染缸,什麽色都有呢,可得注意點安全。”

葉言點頭,心想最近時尚圈什麽色他不太清楚,賀洋和他最近是凰色。

他以為祁妙想抽煙,轉身去拿煙灰缸,可惜因為葉将軍戒煙時把煙灰缸放的太高了,葉言勾不到,正巧賀洋從門外拿着一箱蘋果進來,便很自然地走過去幫老婆拿下來了煙灰缸。

兩個人眉目含情地凝視對方片刻,葉言害羞地低頭,賀洋溫柔地握住了葉言的手:“言言吃水果嗎。”

目睹這一切的公主啧啧幾聲,看向了身邊宛若一個沒有感情殺手的祁組長。

祁妙臉色從進門就沒變過,他對于這種狗糧早就免疫了,心中只有偉大的帝國。

公主說:“小祁啊,你今年多大歲數啦?”

“您問真實年齡還是人設年齡,真實年齡是28或者26,我的出生證明至今都沒找到,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多大了。”祁妙面無表情地說,“但我的人設年齡今年終于18了。公主,我究竟還要做多久這個工作?我每天都在精神分裂的邊緣……您知道我的經紀人給我接了狗血劇嗎,《穿成豪門寡嫂後我被弟弟看上了》,您聽聽這個名說的是人話嗎!”

“嗐……紅就完事兒了,那你壓力大嘛,就沒想着找個對象解壓?”公主興奮地搓手手,“你看你這麽優秀,娛樂圈裏長得帥的小狼狗也不少,你都沒有個喜歡的?不如我給你介紹個對象吧!”

祁妙輕輕呵了一聲,說道:“那倒是不用。”

“那你就這麽繼續母胎單身嗎?”公主皺起眉頭,“孩子,我也是看着你長大的,我可得說說你啊……”

祁妙的父母都是皇家特工,他們在祁妙沒滿月的時候便在邊塞星犧牲了,祁妙也因此在邊塞星流浪了好幾年。

公主在之後知道這件事,便暗中把祁妙接回首都星,資助他完成了學業,甚至給他買了房子和車子,在經濟上給予了很大的支持。

公主簡直像祁妙半個媽。

公主叽裏咕嚕地和妙妙講了五分鐘人類為什麽要結婚,賀洋和葉言同時看向了祁組長,發現祁組長聽的聚精會神,仿佛全都聽進去了!

“怎麽樣,周末我約個旁系王子跟你聊聊?”公主微笑,“或者你有什麽合适的人帶回來給我看看嗎?”

“我拒絕。”祁妙起身,“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公主,我今天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我想在淩晨一點之前睡覺,明天還要去握宅男的手,戀愛結婚不适合我,告辭。”

等妙妙走了,賀洋和葉言同時大笑出聲。

“你們倆笑啥啊。”公主有些郁悶,“小祁難道都沒有發情期嗎?aaoo不健康的事情多讓人開心呀。”

“哈哈哈,媽,你是不是沒看《豪門聯姻2》這個電視劇,祁組長的性格和劇裏截然相反,我和賀洋看好幾天了。”葉言坐下來說,“他太強了,怪不得是特工組組長啊。”

有的人天生就會僞裝,有的人仿佛天生就适合做設計師。

比如葉言一出道就受追捧,也比如蘭迪接管了sg之後,sg銷量蹭蹭往上漲。

蘭迪神秘且憂郁的氣質讓大家迅速忘記了布萊德,他的追随者與日增多。他的高定細心周道,風格神秘,成功讓首都星上流社會刮起了一場蘭迪潮流。

秋季第二次排名,葉言的排位下降至第二名,但小酒會坐了,這幾天總是端莊地坐在沙發上凝視父母,這讓葉言很開心。

小酒握着一個小玩偶,賀洋看他這樣子好玩,就搶了人家的玩具。

小酒頓時假哭了起來,賀洋把玩具塞回小酒的手裏,說道:“臭小子,雷聲大雨點小。”

小酒頓時不哭了,捏着玩具兔子接着摔着玩。

賀洋又把玩具拿走,小酒又嗷一聲哭出來,葉言說:“浪哥,不許浪,三點水讓給小酒。”

“行吧,父慈子孝。”賀洋把兔子還給小酒,“寶貝你又給小酒做好吃的?”

為了滿足寶寶的營養,葉言給小酒做了點菠菜米糊輔食,他用攪拌機打的很細膩,一勺一勺地喂了小酒喝了小小一碗。

賀洋拿手絹給小酒擦了擦嘴,自己對着蘋果咔嚓一口,小酒頓時露出了很饞的目光,長着小嘴看向蘋果。

“要是他最近能吃下輔食且沒有不良反應,我再過兩周給他弄點香蕉泥吃。”

葉言笑眯眯地捏了捏胖版小賀洋的臉,心想這孩子長得也太像他爸了,相似度日益提高。

“兒子怎麽越來越o了。”賀洋皺起眉頭,“酒哥,你以後要做酒神的,不能看到蘋果都流口水,小饞貓。”

“你是大饞貓。”葉言坐到了賀洋腿上,“還說人家小酒。”

“同樣都是饞貓,老婆偏心啊。”賀洋嘆氣,“那你再喂我吃點小魚幹?”

布偶言言被緬因當作魚幹翻來覆去吃幹抹淨,賀洋過分到葉言差點被迫發情,再醒來卻看賀洋慈父狀抱着小酒,端着一疊可麗餅說:“老婆你看這是什麽。”

“……你竟然學會做可麗餅了,這麽難都能學會。”葉言懵懵地坐起來,腰一軟又倒了下去。

賀洋抱着孩子坐在床邊,深情款款地說:“看你微博點贊了可麗餅。所以我學了一下,做了草莓味和巧克力味的,我喂你吃呀。”

對着賀洋,葉言還是沒脾氣,被喜歡的人吃幹抹淨,好像也沒什麽可說的。

所以他乖巧地張嘴:“啊——”

賀洋喂了老婆一點水,然後把可麗餅送入葉言嘴中,他很喜歡照顧愛人,葉言信任他依戀他,似乎完全沒有對他設防,這讓賀洋很高興。

賀洋用手指撓撓葉言的下巴:“我們言言雖然名字沒有三點水,但水也很多啊。”

“我真的不理你了。”葉言臉紅地捂住了酒哥的耳朵,“你當着孩子的面說什麽呢!”

小酒哥懵懵地看着爹地,然後鑽進葉言懷裏,心想今天爹地好香好香好香,他要在爹地懷裏睡覺。

卻被爸爸無情地扒拉出來,放進了嬰兒車。

他目睹爸爸抱着爹地親,突然覺得父母是真愛,自己可能是個意外,有些可憐地睡着了。

在秋天快結束時,葉言和小魚在咖啡廳遇到了許久未見的于坤。

于坤在自家的公司搞設計,雖然不像葉言他們這樣聲名顯赫,卻讓自家生意利潤翻了一番。他看上去比之前穩重了很多,主動和穿着牛仔外套的葉言打了招呼,說道:“葉言!”

葉言和小魚端着咖啡坐下來,葉言說道:“看了你最近的設計,你很厲害啊。”

于坤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有些害羞了。

“我哪有你們那麽厲害。不過是自家生意,好上手一些。”于坤又開始傻笑,“你們最近怎麽樣?我看sg新來的設計師好猛啊。”

“我在家帶小孩呢。”葉言随意地說,“蘭迪是很厲害,大秀一場接一場的辦,腦子好像有什麽特殊的發動機似的。”

小魚附和:“确實。他創意多的像磕了藥,不服都不行。”

于坤說:“可是我覺得西蒙,布萊德,還有蘭迪,他們三個的設計風格都差不多唉。特別是西蒙和蘭迪……對了,布萊德都去世這麽久了,我真沒想到他就這麽走了。唉。”

“世事無常。我也沒想到會空降這麽一位厲害的設計師呢。”

“不,不是空降,”于坤認真地說,“比賽那會兒,你走得早,我晚上出去玩,走得很晚。有一回就在電視臺下停車場看到蘭迪坐在布萊德的車裏,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麽呢。”

葉言攪動咖啡的勺子一頓,他說:“他們倆認識?”

“應該是認識,一看就是熟人。”于坤說,“而且啊,很快第三個人就上了他們的車。”

“第三個人?”小魚嘶了一聲,“兄弟你能一口氣講完嗎?我吓死了。”

“這不是葉言好不容易有空理我,我抓住機會多說兩句。”于坤說,“第三個上車的是西蒙,他們仨都認識彼此。後來有回我出去參加聚會,還看到蘭迪一次。他長得帥,所以即使在角落等人也很顯眼。”

“他不會在等布萊德吧?”小魚震驚道。

“沒有,他等的是西蒙。”于坤說,“所以我說,他肯定跟西蒙交情不淺,或者是親屬關系。不過西蒙這幾個月人哪去了?西蒙才五十多,我可不信他就這麽退出資本圈了,他怎麽可能會甘心啊。”

迷霧重重,葉言愈發看不清楚答案,他翻了翻相冊裏存着的西蒙作品,拿給小魚和于坤看。

這是一條祖母綠天鵝絨長裙。

葉言又拿出蘭迪首秀的祖母綠裙圖片做了個對比,像是同系列的兩個不同款式。

可蘭迪甚至設計的更成熟,他更講究華麗且脆弱的美感,美則美矣,卻總讓人覺得下一秒這一切都會化作泡影,有一種邪氣的虛弱感。

“我有個朋友請我幫忙。”葉言說,“正好你們倆都學過美術,幫我看看這些設計圖,不覺得這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嗎?”

“我靠,你這麽說,這兩件風格真的太像了。”小魚指着袖口的處理說,“這個剪裁簡直一模一樣,不過也有可能是致敬吧,畢竟是西蒙名字命名的品牌。”

“這種情況還有很多呢。”葉言翻着相冊給大家看西蒙前幾年的作品,“這幾個都是當年大家驚為天人的作品,你們再看這個,這是蘭迪高中時代的設計。”

這張圖是妙妙給葉言的蘭迪早期作品,實在和西蒙幾年前月光愛人大秀開場“天使的舞裙”太像了,輕薄的紗,聖潔的十字架,藍寶石鑲嵌在腰間,當年,西蒙被媒體盛贊,就是因為“天使的舞裙”。

于坤瞪大眼說:“這……除了一點點細節,就是同一個作品吧。”

“你們再看布萊德的作品與西蒙這兩年的作品對比圖,色塊像不像。”葉言說,“所以我好奇他們三個的關系,也許會讓人大跌眼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夜間也在向着完結奮鬥!

最近有點熬不住了TAT有個比較強悍的實習項目要做,腦子不夠用,難上加難,消化不良

感謝大家的霸王和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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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首都星作為銀河帝國權利政治的中心, 風雲變幻從未停歇。銀河帝國太多人向往能在首都星做一番大事業,可身在中央, 即使是皇室與将軍們, 一年四季都從未有一刻能停歇,大家仿佛都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 偶爾也會迷失自己的方向。

初冬剛至,各大品牌又早早為聖誕時裝周積極準備,葉言卻遭遇了出生以來第一次瓶頸期。

他完全沒有想畫的裙子,也沒有想表達的東西, 腦子空空如也。

賀洋最近加班,他夜裏失眠,便穿着柔軟的絲質睡衣樓上樓下走了一圈, 又在書房看了幾天古地球時裝秀, 但還是沒什麽靈感,便随手翻了翻畫集,又打開賀洋送他的日記本看了一會兒, 最後去瞅了一眼睡得很香的小酒哥, 趴在人家的小床前凝視了一會兒, 才笑容淺淺地離開。

說實話, 遇到蘭迪這樣強勁的對手, 葉言也有壓力。

特別是你的對手一季度連着四場大秀場場精彩,而你憋不出來新的設計的時候,而且蘭迪似乎還和西蒙有着不可告人的神秘關系。

葉言心裏亂作一團。從事藝術創作的人,只要心裏開始亂, 效率就會下降成負數。

“嗐,這事兒吧,認真你就輸了。”上班時小魚對沉思的葉言溫柔地說,“言言,你和你老公就是太牛逼了,你看看滿大街的人,不都是像我這種普通人麽?你覺得累了就應該休息一下,吃點好吃的,對吧!”

“你普通麽?”葉言說,“一晚上記一百多個公式,第二天還能考90的你普通麽?”

“……藝術方面普通啊。”小魚笑嘻嘻地說,“老板,來來來,喝杯咖啡提提神。”

“話是這麽說,但被這麽多人關注和期待着有新的作品,很怕拿出的創作不被大家滿意。”葉言放下支着頭的手臂,烏黑的頭發絲緩緩滑下,他心想自己竟然也開始在意大家怎麽看他,這對于他這種性格的人來說,真是不可思議。

葉言單手默默翻開自己的素描本,說道:“算了,我還是逼迫自己一下吧。”

“你這都畫了個啥。”小魚看了眼葉言的靈感素描本,“緬因貓,暹羅貓,布偶貓,全都是貓貓。”

“可是貓已經設計過了。”葉言啪叽趴在了桌子上,“我怎麽感覺什麽都畫過了……”

“別着急,反正我們工廠幹活也快,肯定能在12月份之前做出來。”小魚說,“你前一段時間那麽多靈感,吸了一大波份,總得給自己洗滌心靈的時間啊。”

洗滌心靈……

葉言有些煩躁地扯開自己襯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小魚突然卧槽了一聲,說道:“言言,我覺得你今年從性冷淡風變欲了,賊性感。”

葉言伸出一只手,抹了下脖子,示意周嘉瑜可以退下幹活了。

他本不想在賀洋面前表露情緒,可這種憂郁的狀态終于還是被賀洋發現了。

葉言回家之後抱着小酒看祁組長的綜藝節目,明明是個快樂的綜藝,可葉言的小眼神卻十分空茫。這段時間他一直這樣,賀洋即使早出晚歸也能感受到,夜裏言言翻個身睜眼到天明,他也知道。

“言言,覺得累就出去采風吧。”加班回來的賀洋站在葉言身後,雙手搭在了葉言肩膀上,“我請年假陪你。”

“恩?可是你最近好忙。”葉言伸了一個懶腰,轉身埋頭在賀洋懷裏,“是想出去玩了,等你有空吧。”

“最近是內部一些事兒,處理完了就好,加班結束了。”賀洋揉了揉葉言的頭發,“我陪你出去走走,你想帶小酒一起嗎?”

小酒咿咿呀呀的表示自己也想出去玩。

“小酒也半歲了,是時候帶他去見見世面了。”葉言想了想最近的日程,擡頭說,“好,正好,我最近好幾個宴會都不想去,借此機會推了好了。”

“那是,出去消費一下,你這賺這麽多錢也沒見你怎麽花,不用給老公省錢。”賀洋從兜裏掏出一張黑卡,拍到葉言掌心,“随便刷,真不用客氣。”

客氣肯定是不會客氣的。

作為一個含着金湯勺長大的小王子,葉言其實最擅長紙醉金迷了。

這一家三口去了天琴星座看星河燦爛的宇宙美景,詩人小酒坐在豪華小車車裏披着一件黑色的貂,憂郁地看着星河,目光愈發深沉。

“崽崽不愛說話怎麽辦?”葉言抱着賀慕葉看窗外的風景,“看星星漂亮嗎,酒酒~”

小酒伸出小手手,乖巧且粘人地靠在葉言胸口。

換作賀洋抱他,他便端莊地像個小大人,感覺下一秒就會脫口而出“父親大人”,成熟的不像話。

小酒總是能很輕易地讓葉言覺得快樂,他小小的身體總是很軟又帶着溫度,葉言抱着他就莫名開心。

而賀洋則讓葉言覺得心安。

身着黑色兜帽衫的賀洋給毛絨絨的酒哥以及清秀帥氣的葉言拍了照,發到了葉言家族群裏炫老婆孩子。公主這群從紅包群變成了炫娃群。大哥大嫂分享葉志上學成績,檸檬分享果果的萌照,還有賀洋和葉言輪流分享小酒哥的萌照。

賀洋:我們仨出去玩了【圖片】

葉知空:哇,酒哥這穿得是貂嗎:)

高步遠:挺好看的,在哪買的?我想給果果買件白的。

葉言:star child的冬款【鏈接】

高步遠立馬下了單,他最近可能是整個家族最清閑的人,終于脫離了在基地時日夜給國家賣命的生活狀态,有很多時間和果果和葉知空相處。

他知道葉知空對他很不錯,所以偷偷學了很多葉知空愛吃的飯菜烹饪方法。要知道,一年前他還是個家裏沒油沒米的外賣黨,也不懂什麽浪漫,現在還能給葉知空做個夜宵,偶爾來個燭光晚餐py什麽的。

葉知空:言言,你都有黑眼圈了,好好休息哇。

葉言:好的哥哥:)

葉言去爺爺的酒莊度了個小假。朗姆星是度假修養聖地,上流社會買得起高定的人流量很大。r&o秋天在朗姆星球開了家分店,這裏旅游業發達,有各大品牌的店面,收益還不錯。

小酒在爺爺卧室大床上軟軟地縮成一小團趴着,小兔耳朵垂在腦後,似乎對父母出門購物不帶自己有些自閉。

葉言爺爺看着這小家夥心都化了,慈愛地笑,說道:“來,爺爺陪你玩~”

小酒便翻了個身蹬空中自行車,他還不會站立,不過已經在試圖站立了。

葉言和賀洋這對忘崽夫夫直沖商業街,十五分鐘內葉言就果斷買了某珠寶品牌全國限量款祖母綠戒指來收藏,又給自己和賀洋買了一對情侶表,這已經是他們倆第n對情侶表。

随後,兩人一起參觀了sg的分店,葉言走出來還在感慨。

“蘭迪這系列設計的很有意思,美杜莎的裙子邪魅又性感,要是保持這個水平一年,他要帶領SG走上巅峰了。”

葉言被賀洋牽着手逛家居店,賀洋說:“沒事兒,巅峰就巅峰吧,咱們本來的目标是不破産不就行了。言言,你看這個挺可愛的,想給貓帶點伴手禮。”賀洋拿着一個金黃的貓碗說,“兩只大貓每天陪着酒哥也真不容易啊。”

賀洋這個精致的alpha便在精品家居店裏買起了各種可愛的小東西。葉言是真沒想到,他還以為自家老公不喜歡購物,沒想到賀洋一臉深沉地拿着一個盤子看了半天,又換了另一只,說是搭配自己做的可麗餅更好看。

葉言借了爺爺一輛引擎聲巨大的流線形豪車在夜裏飙車,他一踩油門飙了好遠,賀洋坐在副駕被風吹了一臉,說道:“真沒看出來,我老婆在除了床上的地方也有這麽野的時候。”

葉言單手轉着方向盤,感受着在無人街道狂奔的飛一樣速度,說道:“你說什麽?”

“我說葉言真帥。”賀洋看着葉言高挺的鼻子說,“車技可以。”

葉言臉紅心跳,假裝沒聽到。

當晚葉言和賀洋去了酒店,兩人都決定今天要徹底做忘崽夫夫。

葉言拿出了薄荷綠戰袍換上,這件公主送兒子戰袍首度發揮了本職功能。葉言白天穿得很酷,晚上突然換了亮色,倒是很完美的駕馭了兩種風格。

賀洋穿着浴袍坐在床頭喝紅酒,順帶欣賞美貌omega的腰線和背部線條,他頂不住這種少年感。

“所以,今夜我又被賦予神聖的三點水了?”

“給你聖光馬賽克。”葉言端着賀洋的酒杯抿了一口紅酒,臉馬上熱了起來,“好喝。”

“言言,其實你有什麽痛苦都可以分享給我,就算我幫不到你,但也許我能讓你開心一點呢。”賀洋摟着葉言纖細的身體摸了摸他的頭發,“我可以接受你所有的情緒,你不用在我面前忍耐。”

賀洋輕輕拉了一下葉言頸後的絲帶,葉言轉個身,在賀洋胸口畫圈圈,輕聲說道:“你也不用忍耐。”

小酒在爺爺身邊很乖,即使父母不在身邊,他也能安安靜靜地自己玩。

因為他知道爸爸媽媽不管去哪裏還是會回來的,他是有安全感的孩子。可惜他在父母回來之前翻了車,打翻了一碗胡蘿蔔泥,用爪子在地毯上粘的到處都是,清潔工清理了半天,葉言一推門就看到小酒一手胡蘿蔔泥,髒兮兮地像是滾進了糞坑。

葉言:“……酒哥,爹地給你洗澡。”

賀洋已經把小酒拎進了迷你浴缸,這對夫夫一起對爺爺表示了感謝,然後拿着小鴨子去給兒子洗澡。

賀洋一邊洗一邊教:“小酒,碗不能倒扣過來,不能用髒手到處摸。”

葉言捏着小酒的手,重複道:“小髒手不可以到處摸,要洗幹淨了才可以。”

小酒咿咿呀呀了半天,懵懵地洗完澡,夜裏又戴着南瓜帽被抱出去看夜裏奇異草發光。

“言言,你去年這會兒都過完發情期了,對吧。”賀洋和葉言一起坐在長椅上聊天,“今年得什麽時候呢。”

“你想睡我的時候,我哪次不是跟發情期一樣熱情。”葉言抱着安靜的小酒,小酒的視線似乎已經被這些漂亮的發光草吸引了,目不轉睛地盯着花園看。

“我也不是很清楚,去年提前了很多,一般情況是下個月或者下下個月。”

“哦,那我還能請一個蜜月假。”賀洋輕笑着摟住了葉言的肩膀,“言言好可愛。”

一直很安靜的小酒幽怨地看向爸爸,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果然是更喜歡爹地吧。

“小酒也可愛。”賀洋從葉言懷裏接過了軟軟的酒哥,親了他一口,“爸爸和爹地都愛你。”

自從度假回來,葉言就像加了強力buff,又恢複了以往靈感不斷的狀态。

“嚯,你這是什麽情況。”小魚震驚地吃着葉言帶回來的二十斤車厘子大禮盒,“出去和老公玩下就好啦?”

“路上遇到了很多漂亮小姐姐。”葉言托腮,“形色各異,風情萬種,給了我很多靈感。”

當一個設計師的風格強烈又出挑,其他設計師看到了之後,是會有些受影響。但通過這次旅行,葉言突然明白自己logo标志“惜時與真愛”的含義,創造出了一條又一條滿含愛意的連衣裙。

他在白色的連衣裙上加了時鐘的圖案,時間一圈又一圈的轉動向前,輕如薄紗的裙子在模特旋轉轉身的時候,也會像開花一樣,一朵又一朵的盛開。

金發碧眼的模特身披白色貂毛,穿着這樣一條輕盈的裙子,手裏卻夾着一根雪茄煙。

每條裙子都有自己的故事。

“bravo。”小魚感慨,“果然,突破瓶頸就是新的進步,言言你現在的剪裁比去年還厲害。”

在葉言和賀洋提着冬季新款包包“白雪王後”去拜訪母親的時候,他又見到了來彙報工作的祁組長。

“比對結果出來了。”祁妙說,“布萊德的确是西蒙的私生子,蘭迪也是,但他是不被承認的私生子,因為他的母親是一個暗-娼。”

“西蒙資助了和他有血緣關系的蘭迪,不過是覺得,有那麽一絲絲于心不忍罷了,他從來沒有在意過蘭迪,相反,他很重視布萊德,因為布萊德的養父母身份顯赫。”祁妙說,“與他的心意截然相反,蘭迪在十八歲之前把西蒙看作自己的神明,他每周都要去邊塞星的郵政局給資助自己的人寄信,表達愛意,表達理想,絲毫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西蒙回他了嗎?”葉言好奇地說,“他看起來很穩重,确實是會讓小輩心生依賴和崇敬的一個人。”

“一直沒回。直到有一天,蘭迪給他寄出了自己設計的第一條裙子。那裙子實在讓西蒙驚為天人,所以他回複了蘭迪,你太棒了。”

葉言試想自己是一個孤兒,唯一對自己好一點的人就是這個千萬裏之外的資助人,而他有着無與倫比的藝術才華,卻稱贊了自己的設計圖。

“他還會繼續寄吧。”葉言說,“繼續寄設計圖。”

“是這樣的。他繼續寄,西蒙則繼續鼓勵他。”祁妙嘆了口氣,“西蒙鼓勵他來首都星學習,卻早就把蘭迪寄給自己的作品稍作修改,改成了自己的裙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重感冒腦子變成了漿糊,今天腦子正常點了才敢寫。

都快忘了曾經一日五更的事情了_(:з」∠)_那是毛太還有存稿的時候,大家撒個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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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奧味小a

“你的意思是說, 西蒙近幾年的作品裏都摻雜着蘭迪少年時代的作品,而且他是蘭迪的親生父親?”葉言皺起眉頭, “那蘭迪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他開始和西蒙書信往來的時候,還沒有成年, 邊塞星的環境很差, 他住在一個普通的寄宿高中, 連學畫畫的錢都是靠西蒙資助給他。他接觸高定設計主要是看sg幾年前的錄影,連本雜志都舍不得買。”祁妙說,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西蒙偷偷把他的作品用在了最新的高定秀場,等他還是知道這件事了, 他在街邊雜志書的時候發現了天使的舞裙,但那年他正巧考上了首都星的學校, 那年他十九歲。”

“西蒙以此來威脅他?”

“不, 沒有威脅。蘭迪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如果想從邊塞星的環境脫離出來, 就得到首都星來上學。但對于他這種沒人疼沒人愛卻有着無與倫比的天賦的孩子來說,錢真的是太重要了。他必須靠錢去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他假裝沒發現這一切, 只是忍氣吞聲。據蘭迪的大學同學說,蘭迪在學校期間非常低調,衣着簡樸、從來不惹事,他就默默地學,默默地畫圖,畢業之後進了SG做基層工作, 那時候連一件像樣的西裝都沒有,說是被西蒙資助,實際上西蒙只是給學費罷了,生活費都是他在學校咖啡廳裏打工自己賺的。”

葉言小時候也曾經非常崇拜過西蒙。

天才總是惺惺相惜,他覺得西蒙特別有才華,少年時代還躲在媽媽身後偷看媽媽和西蒙聊天,因為西蒙誇過自己的素描而非常開心。

确實,一個設計師想要保持年年高水準,場場完美設計,似乎是不可能的事,特別是SG近幾年密集的大秀。但西蒙似乎做到了,他就像是一個神話傳說一樣牛逼。

現在,葉言就像是被什麽髒東西惡心到了,胃裏陣陣翻滾。蘭迪的心态變化他太清楚了,渴望被西蒙認可,給圖就被誇,不給就不聞不問,圖紙好像成了維系他們關系的唯一砝碼。

“那,布萊德圖紙也被西蒙用過嗎?”

“用過,但西蒙覺得布萊德的作品不如蘭迪有靈氣,還事兒多。西蒙在隐退前的最後一場時裝秀,是蘭迪為他設計的,蘭迪又聽話、作品又好看,西蒙可以說是把他兒子不當人看,利用了個淋漓盡致。可是,西蒙也需要一個繼承人,他對布萊德許諾了未來SG是他的,只要他不在任何時候爆出他是私生子的消息,乖乖地等待就好。”

“為什麽?同樣是私生子,他為什麽這麽偏心?”葉言不解地說,“就因為蘭迪母親是一個娼-妓?”

“是的。再加上布萊德有自己養父養母的支持,做起事來總是游刃有餘,有恃無恐,他年紀比蘭迪大一些,聲望和成就都是蘭迪無法比拟的。蘭迪在大學時期并沒有取得任何獎項,他所有拿得出手的作品都被西蒙調走了,他唯一的目标就是進入sg工作。”

“可是,他以為布萊德是西蒙唯一的私生子,而自己則連養子都算不上,只是

第 68 章 大寶藏(四)

船行了不過百米,便聽見隆隆水聲。近了才看到,河水沿着山勢,一疊一疊地形成數個小瀑向下奔流而去。

“過來。”紫桐讓綠衣坐在船頭,自己中間,讓冷眼男人坐在船尾。

三人順流而下。

冷眼男人緊抓船沿,只覺得身子一下又一下地騰空向下掉,河水劈頭蓋臉地砸在身上,有數次自己和船盡數沒在水中,下一瞬船便垂直向下掉,若不是自己抓得緊,自己便同這船內的積水一樣,翻了出去。

不過瞬間功夫,三人便驚心動魄地從山頂一直滑溜掉到了山腳。

綠衣趴在船沿直嘔酸水,紫桐又氣又急拍着她的背直罵:“一點小事也辦不利索,昨就不該帶他們去碼頭,把人甩在靈歌村不就沒事了?”

“誰知道會這樣。昨晚上才收到信說,聖女困在月和城今天來不了。”

“月氏附國已早在四日前被聖女滅了,還發什麽瘋。”

冷眼男人聽了忙道:“帶我去月和城!”

“憑什麽?”紫桐道,雖然他确是要去。且這裏離月和城也不過小半日路程。

“不去,我便殺了她。”冷眼男人根本不講理,執着手中古劍連帶着劍鞘指着綠衣。

“無恥!”

“你确信,你們兩個打得我?”

紫桐一時啞然,許久才道: “你在碼頭等一樣會有寶藏的。”

“帶我去找聖女!”那人眼一橫,已不耐煩。

紫桐見他雙目含威神色冰冷,一手握拳已處在暴怒的邊緣,眼神在他手中利劍上轉悠了幾圈,認慫道:“好,只要你不傷人我便帶上你。”

“我不傷人。”冷眼男人咬牙切齒地道。

三人在附近村落裏找來三匹馬。

不過一個多時辰,便來到了月和城下。

正是業軍與月和護城軍兩軍對峙之時。

月氏一方,明顯己是強弩之末,主将在城門口正與一青衣男子纏鬥在一起。

這主将武藝高強路數詭異,揮掌間陰風陣陣,三丈之外皆凝寒霜,竟以一已之力擋住大軍。

幾十招之後青衣男子頹勢漸顯,身軀一震生生挨了一掌,如落葉般從半空中掉落,人未落地,便有一戴着銀制面罩的白衣女子從人群中高高躍起,出手将他扶住。

白衣女子将人安置好後,足尖輕點提劍飛身迎戰。

兩同時拔地而起,一人執劍一人揮掌相恃而來。

那主将一聲冷哼,陰寒掌風凜冽而至,女子虛晃一招,回身挽起劍花,劍尖紅光乍現正是日月劍法中的第三式滴水穿石。

主将側身避開,待要反手劈開劍鋒讓人生生受他一掌時,眼前黑影一閃,胸口一聲悶響,頓時五髒六腑被炸裂般疼痛起來。

待他低頭看時,一見胸口赫然印上一張通紅的大掌,炙熱掌風灼毀盔甲直入胸腔,震毀髒腑,“偷襲……”噴出一口老血。

那大掌得手後嫌棄地将人狠狠一推,回手便急忙把下落的白衣女子攬入懷中:“阿媛……”,熟悉的馨香撲面而來,手緊了緊,垂首埋在她頸間哽咽再道,“阿媛……”

白衣女子身子僵了僵。

“阿媛……”青衣男子顧随安虛弱地喚,随之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顧大哥!”阿媛推開冷眼男人忙去扶住顧随安。

眼見他眉心間結了層薄霜,阿媛喂他吃了幾顆藥丸,回頭對着趕來的紫桐綠衣道:“把他先帶回去。

上來五六個人抗着擔架,幫着紫桐扶上去後小心翼翼地擡人走了。

“攻城!”阿媛起身一聲令下。

沒有了主将,身後士兵士氣暴漲,以摧枯拉朽之勢不過片刻便占了城。

軍令之下頃刻間城內除了百姓士兵盡屠,血流成河。清理好城池,阿媛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适才的主将大皇子軒轅宏,倒抓到了一路逃至此的月氏王一行人。

月氏王自知大勢已去,跪地求饒。

“三年前,軒轅宏無一兵一卒,他在楚地的二百轼君業兵從何而來,月氏王倒與我解釋解釋。現求饒,當初誰又能放過先生與本郡主。”阿媛道,“當年你向珉楚蕭家私購兵刃,先生已饒你一命,而你,你卻留着這一命來轼君,如此比鄙劣之人有何臉面說饒?不殺你我枉為軒轅氏。”

說完直接下令,“除了城中百姓,所有月氏屬國的軍中将士、官員、及月氏一族一個不留!若有心存仁慈者同斬!”

不久業國大将賀蘭辭得信過來接收城池。看了這一城的鮮血,雖明白戰事初起此乃威攝之舉,再兼這一幫人都是數十年來與判賊緊緊勾結之徒,留下他們反而留下大禍患。當初睿皇便是一時心軟才遭大禍,吃一塹長一智這麽做也是明智之舉。饒是想得通透的賀蘭辭看着這數百的人頭,也是肝膽都顫了顫。

交接完畢已臨近黃昏,阿媛只帶了她的百來人雲族軍回方丈之地。

“阿媛。”冷眼男人眼看人要走了撥開衆人,橫刀立馬攔在她面前,“是我。”生怕她不認得一把扯下面具。

“知道”,初見的那一瞬便認出來了,阿媛看了他一眼道,“楚晔。”

遂繞過他打馬前行。

楚晔怔了怔才慌忙趕上前扣住她手中的缰繩,手掌縮緊,定定地望着神色平靜的人忽然間失了言語。

阿媛望了望天色,道:“不早了,我得早些趕回去。”

楚晔急道:“我與你同去。”

“不……”阿媛道。

話音未落人早已搶過一匹馬兒,馭着缰繩走在她身側。

阿媛看着漸暗的天氣目光微閃,便随他去了。

方丈之地就在楚業燕三國交界合圍之地。

阿媛領着衆人走了一個時辰就到了巨石陣。

石陣裏參天巨石林立,陣中雲霧彌漫目不及半尺之距。衆人跟着阿媛,前後二人肩扶肩并成一隊而行,越過重重機關穿過石陣。

出了石陣,一座黑壓壓的山崖突勿地聳立在眼前擋住去路。崖光如鏡,上面無一草一木,無處可攀亦高不可測。

阿媛站在崖壁下看向楚晔,有些躊躇。

楚晔心下一緊,朝她走兩步,一副你不要趕我走也趕不走我的架式。

阿媛無法,一夾馬腹朝崖壁猛地沖去,楚晔大駭忙要阻止,只見她半個身子沒入壁中,遂如影随形一同沒入。

沒有一絲阻礙,兩人比肩繼踵沖進山崖內。

山崖是幻象,這裏原是一丈見寬的山洞。

山洞兩側鑲嵌着的夜明珠散着柔和的光,地上還鋪了青磚,頗為齊整。

走了半柱香時間,前面有扇白色石門,石門上刻着繁複的祥雲圖案,石門上方的玉石牌匾赫然刻着“方丈”二字。

機關一動,石門緩緩打開。

夕陽大半個已沉入地平線只餘一絲暈紅的光散在深藍色的天際中,一條寬闊的大路由山洞通向遠方。

順着大路上山,可見青山綠水在蒼茫暮色中綿延千裏。半山腰間的開闊之處便是營帳,只留了幾十人駐守其餘人陸續下山。

從山上望去,一方山谷,一座城池。

城中己是萬家燈火,與天上的星星點點交相輝映。

阿媛在衆人簇擁之下也下了山,幾個轉身便不見了。

楚晔看着她沒有一絲笑意的的冷臉,難能可貴地見好就收,生怕惹惱她,遂不再強行跟着她。反正已在方丈之地了,她沒死,好好地活着,縱然冷情冷眼也都讓人心情莫名地好。

山下的城池好生熱鬧,男女老少人來人往,茶樓酒肆無一不齊。幾乎與楚都一般無二。

山坡上,各家木屋依山而建。遙遙望去,萬家燭火,如星星之火。這也有上千戶上萬人了吧。

楚晔一天沒吃東西,看到酒樓就打起饑荒來。

入了內,喚小二上了幾道好菜。才幾口,就見一個很小的小娃娃獨自拿了個瓶子來打酒,“我爹讓我來打酒。”

“唉,小狗子,讓三夫侍少喝些!”小二道。

楚晔被這話刺得連吞入腹中的烈酒都冒出了酸泡。看了那小狗子一眼,小眼睛,塌鼻子,醜得厲害,這才心裏好受些。

招招手,那娃娃便颠着腳跑過來了,楚晔從未和娃娃打過交道,但又忍不住想知道點什麽。想了半天,才生硬地問:“你爹叫什麽?”

“蕭雲煦。”

這小娃娃口齒清楚地讓人抓狂。

“多大了?”

“三歲半。”

楚晔曲指扣了扣桌面,他絕不能讓人猜出自己看到這娃率先想的是那啥心思,沉着臉故意問:“問的是你爹。”

原來這次問的是他爹,小狗子掰着手指算了半天,搖頭道:“不知道。”又看了看他白發,舔了口挂下來的鼻涕,“比你小些。”

楚晔臉色已黑,不耐煩地直接問:“你爹成親了麽?媳婦是誰?”

“早成了,我爹的媳婦是聖女。”

“胡說!”

天打五雷轟,人人都在稱阿媛為聖女。

“哇……”小狗子吓哭了,只見那人一掌拍碎了桌子,紅着眼瞪着他像要吃人。

衆人圍上來,見他欺負個三歲娃娃,很是鄙視,不知道誰說了句,“這像是個外鄉人!”

大家如打了雞血,興奮地像找着了一件好玩的事物,個個都摩拳擦掌要來抓他。

第 79 章 踏海降龍!

顏沖去便利店買了一大桶礦泉水,喝一半,倒一半,解除吸水狀态,把剛才在酒吧裏喝的酒全都灌了進去,然後提着它去找了在這附近游蕩的酒神。

酒神當然特別的高興。

他先是嘗了一口,點了點頭,道:“這幾種酒可都是好酒啊!混在一起,有點白瞎了。怎麽,大老遠地來找我,是想學點新本領嗎?”

顏沖花了一點潛能升級了《流氓架勢》,便等于是進行了練習。

“終結技方面,我教不了你太多,滑步你也只需要多加練習就可以。”酒神先肯定了顏沖的成果,然後道,“提升自己的氣勢只是一方面,你還需要注意降低對方的氣勢。”

“降低對方的氣勢?”顏沖沒太明白。

“又不是只有你會這一招。”酒神說道,“其他人也有累積氣勢的方法,如果他們的氣勢比你高,便有可能提前終結你。”

“那怎麽辦?”顏沖問道。

“你罵他啊!”酒神道。

顏沖:“……”

果然是流氓打架啊!

怎麽連罵街都出來了?

“挑釁對手能夠激怒對方,并降低其氣勢。”酒神說道,“熟練使用的話,能有奇效。”

說完這些,酒神便不再多說。

但是罵人……

顏沖還真罵不出什麽花樣來,只能就此作罷。

酒店裏面有一具無頭男屍,他當然是回不去了。

顏沖只能回到了久濑拳王會給他安排的住處,美美地睡了一覺,一直到臨近中午才起床。

即使是這樣,他也一身的疲乏,沒有休息好。

他夢見了沒有腦袋的趙一兩來找他索命,被他一次次地砍倒,但是又一次次地複活了過來。

如果這一次,趙一兩又複活了呢?

回事務所問了一圈,沒有什麽大事兒,顏沖就又跟紋身師傅聯系了一下,直接去他那裏進行紋身。

“這次準備紋多長時間啊?”

“時間越長越好,早一點紋完,早一點結束。”顏沖說道,“我趕時間。”

“那我今天可就上手段了!”老師傅說道,“只要你不怕疼,我有超高速的手段。”

顏沖讓他老師傅把窗戶打開,讓陽光照了進來,然後顏沖吞噬了那顆小蘋果,變成了植物形态。

在這個形态下,他的恢複能力變得極強,因此對疼痛的忍耐力也大幅增加。

除此之外,他不能移動,自然就不會因身體的疼痛而抖動,大幅降低了老師傅紋身的難度。

所以老師傅這邊的速度也大幅提升。

紋了一下午,老師傅吃了頓晚飯,休息了一會兒,見顏沖還能挺,就又紋了大半宿,實在挺不住了。

顏沖在紋身的時候,也算是在休息。

他醒過來之後,就跑到小酒吧去紮飛镖。

飛镖也是酒吧的休閑娛樂活動之一,需要大量的練習。

但是那個酒保在看見顏沖之後,吓得夠嗆,差點就要關門大吉了。

“你放心,我這次不唱歌。”顏沖連忙解釋。

顏沖在店裏買了一套最好的飛镖,然後讓酒保指導他,進行練習。

酒保也惹不起顏沖啊,心說:你只要不唱歌,怎麽都行。

于是他還真就認真地教起了顏沖。

顏沖的敏捷很高,感知也不錯,上手速度還算快。

但是練習了半宿之後,顏沖發現,按照現有的進度,可能七天之內很難擊敗店裏的這幾個對手。

看起來,還是得想個辦法作弊啊……

反正都是投擲,顏沖便想到了自己用冰魔法書扔出的自動命中飛刀。

如果飛刀能扔,那麽飛镖行不行呢?

至少他手裏的這一套不行。

這套飛镖雖然已經是酒吧裏最好的了,但是就和普通小混混用的小片刀一樣,對魔法根本就不起效。

顏沖于是便向酒保詢問,有沒有更好的飛镖可以買。

顏沖只要不唱歌,酒保對他還是很歡迎的,于是就推薦他去奢侈品店碰碰運氣。

奢侈品店裏,不但有各種奢侈品,還有高級的飛镖、釣具、煙鬥、臺球杆之類的東西。

顏沖直接就趕了過去。

酒保說的這家奢侈品店倒是二十四小時開業,但是既然它被稱為奢侈品店,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裏面的東西是真貴啊……

最好的那一套飛镖,便要一百萬。

你是飛镖尖是金子做的,還是飛镖尾巴是金子做的?

不對!

就算全是金子做的,也賣不了這麽貴啊!

而其他的釣魚竿、煙鬥、臺球杆之類的物品,就要更貴了,而且不講價。

顏沖仿佛看見了自己腦袋上頂着的一個碩大的窮字。

說來他現在花的錢,一部分是來自于去柏青哥店收保護費拿到的分成,另一部分還是尾田純打賞他的呢!

尾田純在哪裏?

你出來!

你怎麽那麽有錢?

顏沖覺得自己必須得去賭場試試看了。

第二天,顏沖早早地就跑去紋身店,讓老師傅繼續給他紋身。

那老師傅也豁出去了,又給顏沖從早紋到了晚。

因為顏沖紋絲不動并且完全不怕疼的表現,那老師傅這兩天也算是超常發揮了。

到了天黑之前,竟然還真的給他紋完了。

別人需要半年時間才能紋完的紋身,他只花了三天。

這就是植皮啊!

顏沖用鏡子照了照,那哪吒栩栩如生,腳下的那只龍也活靈活現,果然不是凡品。

顏沖非常的滿意,表示以後再有人入會,一定推薦他來老師傅這裏紋身。

那老師傅連忙道:“只要他們不像你這麽着急就行。我這一把老骨頭都快要散架子了。”

顏沖進入系統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果然,作為顏沖入會的第三個考核任務,這麽優秀的一件紋身作品,自然不能一點效果都沒有。

顏沖獲得了一個名為“踏海降龍”的額外天賦,效果是關鍵字中含有“龍”的目标,對你的好感度下降兩個等級,但你對其的每次攻擊将附帶1d100點随機傷害。

好感度降低兩個等級是很恐怖的,如果原本關系是普通,降低之後就是讨厭,不只是不願意和你說話,甚至還不想和你待在同一個場所。

而如果再算上顏沖“黑暗游蕩者”的效果,再遇到一個守序陣營的,那麽再降一檔到了敵視,可是會直接發動攻擊的。

這就是所謂的見龍打龍。

和固定傷害的刀、匕首、拳頭不同,1d100可能是1到100之間的任意一個正整數。

但是一般人的生命值上限也就是三十點而已,所以平均值50點的額外傷害可以說是毀天滅地。

所以也只有“龍“能夠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