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往昔峥嵘

第七十三章往昔峥嵘

随着方蕩将一把破劍從層層破布中亮出來,原本熾烈的氣氛立時僵住了。

鴿子憨牛還有豹子等人臉上盡皆露出驢子般的表情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齊看向方蕩。要不是他們知道方蕩的為人的話,絕對會将方蕩按在地上揍一頓,這分明是在消遣他們。

方蕩将劍身翻轉,立時露出千葉盲草劍鏽跡中裸露出來的真正劍身。

那秋水般的光澤,葉脈般的紋理,在這昏暗的房間中如同一輪圓月,盡皆述說着這把劍的不凡。

鄭守等人這才大叫大開眼界。

喝了酒後大家沒有顧忌,将千葉盲草劍看了又看,卻就是沒人敢去摸上一摸,更別說持劍去舞上一舞。

連鄭守都不敢,在真正的寶貝面前,在場的衆人各個自慚形穢。

就如同面對絕世美女,只敢遠觀,不敢走進,生怕惹得美女不快,被自己的一身污濁渾身臭氣弄髒了。

月上半空,酒盡宴散,方蕩等人東倒西歪的躺回原本的房間,抱着團酣睡不起。

天際魚腹初露。

鄭守是被一聲聲拳腳聲喚醒的,鄭守揉了揉腦門,歲數大了,宿醉之後腦袋疼得要命,推開窗戶望出去,就見方蕩正在練拳,是他教給方蕩的基礎拳法,一拳一腿,有板有眼,就算是他鄭守來打這趟拳,也不會比方蕩好多少。

看到方蕩的模樣,鄭守眼神變得柔軟起來,這叫他想到了當初年少時的自己。

随後鄭守關了窗子躺回床上,那些曾經年少的畫面紛沓而來。

年輕時他也曾經意氣風發,也曾經拳道魁首,也曾經技驚四座,也曾經引來贊嘆無數,更有美女相邀暗許終身,後來,就只剩下蹉跎了。

這公主府對他來言就像是一個牢籠,一個狹窄逼仄的囚籠,在這裏他連轉個身都困難,直起腰都不可能,但他卻心甘情願的囚禁在這裏。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耽擱青春,耽擱歲月。

鄭守從枕頭底下将那把方蕩換回來的短劍抽出,捏在手中撫摸劍身,他自從将短劍給了方蕩就從未想過這短劍還會回到他的手中。

此時的他就像是在輕輕撫摸自己的一位失而複得的老朋友。

這寶劍和他一樣,空有鋒銳堅韌,卻許久不曾暢快揮舞,盡情舔血。

鄭守微微嘆息一聲,雖有一點不甘,但他心中舒服,有恩必報,這是他的人生準則,若不然,和王火何異?

被窩中的鄭守不打算起來了,他要多睡一會,多多回憶回憶當初那些燦爛的時光,好多東西,他已經遺忘太久。

天色尚早,何必早起?

多做一會少年夢,有何不可?

方蕩耍了一趟拳腳,然後才回到房間,一直都不離身半步的千葉盲草劍現在被方蕩随意的丢在房中,在這裏他根本不會在意千葉盲草劍會不會丢。

憨牛等人昨夜喝得不少,此時依舊東倒西歪,鼾聲震天。

方蕩伸手拿起一個蛇皮劍鞘,正是靖公主送給他的藏鋒劍鞘。

這劍鞘其實也算不上什麽了不起的東西,拿出去也就是價值一顆十草丹,比方蕩送給鴿子的三趾收命耙還要差一點。

方蕩拎着劍鞘走出房間,天際微白的光亮下,這蛇皮劍鞘千百片蛇鱗閃爍着圓潤的光澤。

方蕩将千葉盲草劍從厚布之中抽出來,比劃了下長短,發現竟然相當合适,便直接将千葉盲草劍插入藏鋒劍鞘中。

結果千葉盲草劍剛入劍鞘,劍身便猛地一顫,将劍鞘震碎,蛇皮亂舞之中,呆呆的方蕩淩亂一片!

方蕩看着漫天飛舞的蛇鱗,嘴巴裏不知為何有些發苦。

方蕩其實對于靖公主送他的這個蛇皮劍鞘還是滿珍惜的,卻沒想到這蛇皮劍鞘轉眼間便被毀得屍骨無存。

此時方蕩手中的千葉盲草劍中傳來一種相當不滿的情緒,這種情緒使得方蕩一下了解到了千葉盲草劍的想法。

劍,是用來殺人的。

仔細回憶雲劍山的弟子手中的劍全都是無鞘的。

真正的寶劍才不會将自己的鋒銳藏起。

靖公主叫方蕩藏劍于鞘是叫方蕩收斂鋒芒,見好就收,趕緊離開火毒城。

畢竟火毒城在這個地方他方蕩若只是一個守衛的話,沒人在意他,他可以長久呆着,甚至懷揣秘密老死在公主府。

但現在他成了大都統,那麽情況就不同了。

他将成為被許多人關注的存在,會有很多的人去調查他的底細。

天底下沒有無法揭穿的身份,有可能用不了多久,方蕩的身份就會被人查知,到時候,別說他方蕩靖公主都要跟着吃瓜落。

方蕩想要聽從靖公主的建議,他本就沒有想要當官的想法,他現在最想的還是走出火毒城,去爛毒灘地接弟弟妹妹還有父母離開。

但方蕩有心藏鋒,手中的劍卻一萬個不願意,就如同赤身裸體的野獸,忽然被穿上衣服,任誰都不自在,千葉盲草劍當即就撕碎了一身蛇皮錦衣。

方蕩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滿地蛇皮,收了千葉盲草劍。

就在此時,火毒城外天空有一道道流火降下,從方蕩的角度看上去,就如同隕石豪雨驟降大地。

一道道流火自然來自懸浮在火毒城上空不知道幾許高處的火毒仙宮。

這場面方蕩已經見過一次了。

整個火毒城立時沸騰起來了,城中警報鐘聲當當響起。

原本酣睡的鴿子等人急急竄出,披着衣服走出來的鄭守一臉不高心,被人打擾了好夢拉回現實之中,誰都不會開心。

鴿子拉着方蕩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昨天沒有跟你說,這十天來,那些雲劍山弟子圍着火毒城見人就殺,火毒仙宮弟子們只能四處巡邏,卻依舊沒有什麽效果,外面的一個村子,都被雲劍山弟子給屠掉了,一百三十多口,無一生還。”

修仙者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殺普通百姓的,但有需要的話,殺起來如同宰雞殺羊一般簡單。

在修仙者眼中,凡人如同蝼蟻,沒有那個人會閑着沒事殺蝼蟻玩,但有必要的話,一潑尿就淹死一窩,一跺腳就踩死一片。

現在是仙家争鬥,凡人遭殃。

此時對于火毒城來說相當于戰時狀态,所有的人都成為戰士,有必要的話,都要參與厮殺,當然更多的用途是成為炮灰。

靖公主府的一衆侍衛,還有各個王子貴人們的家奴概莫能外。

靖公主出現在院子正中,此時的靖公主一身緊身黑衣,腰間懸劍,修長的身材被緊身的衣服勒得線條畢露,雖然靖公主不是那種純粹的美人,但此時的她眉目之中自有一種英姿勃發,這是在那些只知道悶在房間女紅的女子們身上一輩子都不可能出現的美感。

靖公主目光掃過方蕩,見到方蕩依舊拎着那把生鏽般的千葉盲草劍,卻沒有帶上她送給方蕩的劍鞘,眉頭微微皺了皺,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在靖公主眼中,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方蕩不願意藏鋒,她也不強求,正如王火離開了公主府去了二王子身邊,靖公主也無動于衷一樣。

靖公主一生都在和自己的命運做鬥争,想盡辦法跳出命運泥潭。

待一衆人湊齊,靖公主便帶着衆人走出公主府,直上城牆。

城牆上此時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來自各個家族各個王孫的侍衛家奴。幾乎将城牆上站滿。

城牆下是排列成數個方陣的黑壓壓的黑甲劍戟軍士。

在黑甲劍戟軍士兩側,則是成群的被鐵鏈拴着的赤身裸體的火奴賤狗,這些火奴賤狗歲數盡皆不大,大部分都是十四五歲。

此時的這些火奴賤狗果然如同狗一樣,對着遠處嘶吼不斷,不斷的掙動鐵鏈,一副煩躁不安的模樣。

方蕩看到那成千上萬的火奴賤狗不由得眉頭皺起,舌尖挑動奇毒內丹,在口中叮當作響。

長風吹來,洪正王的洪字大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方蕩扭頭望去,就見城牆最高處,一張寬大無比的座椅上堆着一堆肉山。

随後方蕩就連忙收回目光,以他的境界,就連正視洪正王都做不到。

旁邊衆人卻是能看洪正王,因為他們都帶着敬畏之心,方蕩不同,方蕩從小就接受教育,天底下沒有人比他更尊貴,他不必去尊敬任何人。

所以方蕩沒有任何敬畏之心,哪怕是威風凜凜的洪正王,這樣的方蕩是看不得洪正王的。

天空中一道道的流火降下,有些境界高的懸在半空,一些境界底的則直接墜落在地。

散去了流火包裹後,顯現出一個個火毒仙宮弟子來。

嚴陣以待!

遠處,上千袱劍黑點,正急速狂奔而來,腳踏大地,如同奔馬雷鳴。

方蕩腳底下的城池都在微微顫動,也就是說,火毒城之下的整座大山都在晃動顫抖。

方蕩不由的得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修仙門派的力量,雲劍山的力量。

他方蕩現在想起自己竟然能夠在雲劍山弟子追殺下逃出生天,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

謝謝諸位兄弟的捧場支持哈!

第 68 章 屍潮攻擊

牆上的一面屏幕一閃,畫面開啓,只見一名上校軍官,面色倉皇地禀報:“華智教授,我們的基地遭到喪屍攻擊……”

華智教授面色一寒:“喪屍?不要告訴我,你們手裏的激光炮、激光槍是燒火棍!”

上校急忙道:“不是……是屍潮!攻擊我們的喪屍太多了,我們的第一道防線已經被突破,激光炮已無法發揮作用,否則會傷損基地地基……”

華智教授一擺手:“屍潮?有多少喪屍?什麽實力?”

上校說:“總數無法統計……每個防禦方向都有喪屍攻擊,粗略估測超過三百萬,三級變異喪屍超過十萬……”

華智教授瞬時愣住了。看臺上的大佬們,俱都大驚失色。

超過三百萬喪屍、超過十萬三級變異人……

這……這是喪屍大兵團作戰嗎?

三級變異人有多可怕,他們都很清楚。

十萬三級變異人帶領三百萬喪屍,在這樣崇山峻嶺環境作戰,別說有激光炮、激光槍防禦,就是一個整編集團軍也防不住啊!

“他們距離第二道防線還有多遠?”

“東面方向,喪屍已經跟第二道防線的守衛發生戰鬥了……”

華智教授揮揮手,關閉了與上校的視頻通話,轉向看臺:“盟統閣下,我建議立刻暫停此次會議,各位大人立刻乘直升機離開這裏!”

葉川擺擺手:“你是淡水基地最高指揮官,這裏由你做主!”

當下,華智教授立刻發出一系列指令,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入場,把看臺上的大佬們帶出去。

田之瀾最後一個離場,含淚看了解剖臺上胸腹血流不止的喪屍兒子一眼,跺腳離開。

不多時,上百架直升機騰空而起,飛離淡水基地。

淡水基地,建立在一座深山裏,一共三道防線。每一道防線間隔十裏。喪屍殺到第二道防線,在這個區域,就不能動用激光炮了,否則激光炮的穿透和爆炸威力,會把地底的基地設施震塌。

華智教授一場精彩的亮相演出,狼狽收官,恨聲道:“怎麽會這樣?眸色不同的喪屍,不是會互相厮殺麽?怎麽集結了如此龐大的數量來攻擊我們?”

一邊說,一邊開啓了牆上一排屏幕,查看各個戰場的戰況。

只見每一道防線,都有喪屍排山倒海的湧來。防衛部隊的激光槍,轟碎成千上萬的喪屍,後面又有成千上萬的喪屍悍不畏死的撲過來。

數千精銳防衛部隊,連給激光槍裝填能量彈的時間都沒有。

槍裏沒了彈藥的官兵,想轉身逃跑都不可能,先被直撲速度奇快的三級變異喪屍纏住,而後被潮水般的喪屍淹沒。

數千官兵全副武裝的防彈衣、鋼盔,在進化喪屍的利爪下如同豆腐撕扯得粉碎,直接連骨頭帶毛發被喪屍丢進嘴裏大咬大嚼。

如此恐怖的慘景,讓後面縱深陣地的護衛部隊魂飛魄散。

第二道防線,很快全線崩潰。

數不盡的喪屍,距離基地核心中樞,只有十裏!

華智教授瞪大眼睛,看到每個屏幕上,都有大量的紫眸屍王和藍眸屍後,氣急敗壞地叫道:“快!關閉基地所有入口,停轉基地所有設備!基地中樞進入一級靜默狀态!”

這道命令一下,就意味着,地表上的一萬精銳防衛部隊被抛棄了,他們除了與喪屍奮戰到死,再沒有別的退路。

一名中年白大褂遲疑了一下,說:“華智教授,這些喪屍……好像沖着什麽目标而來……會不會……是這個三A樣本吸引他們?”

三A樣本,是基地最高等級的研究對象。

在這裏,這個代號,就是指田末。

華智教授也想到這個可能性。淡水基地,地處崇山峻嶺,方圓百裏都荒無人煙,敵盟的偵察衛星都找不到這裏,數百萬喪屍,憑什麽發現這裏啊?憑什麽從百裏之外聚集起來攻擊這裏啊?

一定是田家這個三少爺作怪!

“殺了他!立刻解剖!”華智怒吼。

為了這個喪屍,他苦心經營五十年的基地,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此刻,他真的恨不得将田末碎屍萬段!

那名中年白大褂立刻抓起手術刀。

解刨喪屍這種髒事,華智教授是從來不屑做的,今天只不過是想在漢唐大佬們面前表現一番,沒想到好端端的亮相演出搞砸了。

讓大佬們如此狼狽立場,華智教授想在末世漢唐權力頂層占據一個重要位置的希望都可能泡湯,怎不氣得他七竅生煙。

中年白大褂的手術刀,直接切向了閉目等死的田末脖頸。

突然,“砰”的一聲,巨大的防暴鐵門,竟然被一股無比強悍的蠻橫力量撞開。只見一個年約三十歲的黑衣喪屍,生得膀闊腰圓、虎背熊腰,當先沖了進來,一把捏住中年白大褂的脖子,把他叉離地面。

中年白大褂瞬時窒息。他已是二級超能者,在這名三級變異喪屍面前,完全沒有掙紮反抗的力量,死命抓撓着令他窒息的大手,卻猶如蜻蜓撼玉柱,那只大手紋絲不動。

中年白大褂掙紮了數秒鐘,眼珠爆凸出來,舌頭吐出,立時斃命!

這短短數秒鐘的過程,實驗室裏的二三十名白大褂,沒有一個有勇氣動彈,包括不遠處的華智教授。

跟着黑衣喪屍一起沖進來的,有二十多個紫眸屍王、十幾個藍眸屍後,清一色三級變異人。

而這裏的人,修為最高的是華智教授,三級超能者,可他就是一個野心勃勃但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哪裏會戰鬥啊,就算會戰鬥,又哪裏會是這麽多三級變異屍王、屍後的對手啊!

華智教授吓傻了,其他的人也一樣吓傻了。

這個中樞實驗室的大門,就是用一噸高爆炸藥也炸不開啊!怎麽會被這些三級變異人……确切說被領頭的黑衣變異人撞開啊!

而且,中樞實驗室建在地下數百米深處,一路關卡重重,每一條通道、每一扇門都有護衛守護、電子視頻監視啊,這些變異人是如何闖到這裏的?華智教授和所有研究人員都徹底懵了。

第 70 章 激戰(修)

可惜和福爺以及姚林合作的時間還短,兩人也不熟悉伐刀者的攻擊,要不然如果能夠讓兩人找到正确的時機加入到戰鬥中,就有很高概率取勝。

可惜爺倆不敢打斷一豐得連擊,沒敢貿然進攻,那麽破局就要壓在一豐自己身上了。

在連到第四十八招的時候,正好是一個斜劈,只不過從中間,應該雙手握住劍柄,卻在中途,變成了只有右手握住,劈砍了下去,左手收了回來,握緊拳頭,大總統奮力用劍防住了劈砍。

這個時候,一豐不再繼續連擊,而是用劍順勢駕住大總統的劍,而緊握的左手瞬間出擊。

這正是【旭日一心流】中的一招,一刀流中空出來的手發出的直拳。

『旭日一心流』?剛之極·〈火雷〉!

雖然一豐的魔力不高,但是纏繞在手上,也不容小觑,用特殊的發力技巧,直擊大總統的胸膛。

大總統的劍被一豐右手的劍駕住,左手之前中了一招【毒蛾太刀】不好使,後退也來不及,直接被結結實實地打中了胸口,肋骨咔嚓一聲,一豐憑借醫生的感覺,至少斷了三根肋骨,同時右肺被滲透的力氣破壞,大總統一下子咳出一口血來。

左側肺部出血,淹沒肺泡,影響了他的呼吸,趕快用力彈開一豐得劍,一個橫掃,給自己占據空間。

一豐一擊得中,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雙手乳酸積累太多,酸痛不堪,供養跟不上,眼前有些發黑,無法繼續攻擊,後退開來,到後面大口深呼吸,将空間留給福爺和姚林。

兩人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該上了,這兩位屬于師徒倆,君臣和護衛,兩人都清楚對方的攻擊動作,可以互相掩護,配合得相當好。

大總統要是正常狀态,是不會怕這兩人的,但是如今,左手骨裂,左肺失靈,呼吸不暢,供養跟不上,體能就上不去了。

何況遇到的還是福爺和姚林在全作當中也是身手在A戰隊的,更是給他造成了很大麻煩。

困獸猶鬥,受傷的大總統仍然非常危險。

原著中的大總統,可是在腹部對穿,最強之眼被廢,失血的情況下打斯卡還能勝之,即使現在受更重的傷,有最強之眼的大總統也不是可以輕松取勝的。

一豐在一邊環節肌肉酸痛和缺氧,沒辦法,身體素質限制了發揮,就發了幾個劍技,就不得不休息了,這個時候霍恩海姆也走了過來。

剛才他和馬斯坦兩人去清理士兵了。

有霍恩海姆的煉金術,輕松将周圍的通道用煉金術改換,給馬斯坦制造出優秀的掩體和戰地,剩下的就交給這位焰之煉金術師了。

焰之煉金術可以說是威力最大的煉金術了,最适合的就是群體攻擊或者攻擊大型的目标,要對付大總統這樣靈巧矯健的對手,反而不容易打中,有誤傷隊友的可能,所以他的任務不是對抗大總統,而是去擊退前來保衛大總統的士兵們。

在給馬斯坦創造了有利地形之後,霍恩海姆就轉過頭來幫助對付大總統。

論身手,霍恩海姆就是個外行,但是論煉金術,全篇瓶中小人第一,霍恩海姆第二。

霍恩海姆和一豐稍微眼神交流了一下,一豐點了點頭,差不多恢複了一點,至少能夠發出一次秘劍了,列好架勢,做好準備。

霍恩海姆點了一下腳,一陣煉金術的光蔓延開來,會議室的地形開始改變。

沒有焰之煉金術這類及其适合攻擊的煉金術,僅僅靠着改變地面,煉金術的速率是非常有限的,除非出其不意,不然是沒有希望攻擊到大總統的。

這個距離,想要突襲到有最強之眼的大總統,基本上是癡人說夢,霍恩海姆也沒有這個打算。

煉金術發動,一塊塊的薄石板從地面升起,錯落有致地擋在大總統附近。

石板的厚度并不厚,只能起到相當有限的阻礙作用,最重要的,還是要阻擋住大總統的視線,

最強之眼的觀察力确實好,但是仍然沒有透視的能力。

靠着升起的石板,幹擾了大總統的視線,而負責攻擊的福爺和姚琳,則可以随時感知敵人的氣息,即使躲在石板的後面,也能夠感知到大總統的位置。

一豐也已經學到了這個能力,雖然用地不如福爺好,但是至少能确認大總統在哪。

利用變換的地形,福爺和姚麟展開游記,時不時地繞到一些石板的後面,離開大總統的視線,大總統因為一個肺受損,呼吸跟不上,無法展開有效的追擊。

就在這個時候,早就隐藏在石板後面的一豐已經休息過來,列好了架勢,準備一擊取勝。

第 67 章 (1)

之後的幾天謝宸安依葫蘆畫瓢, 把剩下的人也一批一批的召集過來,然後跟所有裏魁傳達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将那些告示在城中張貼了一部分, 剩下的都給裏魁分發了下去。

裏魁回去之後紛紛開始做起了統計工作, 而一衆文員也都被謝宸安給派出去協助裏魁了。

馬林從裏魁那裏搞清楚了謝宸安的想法之後曾經來見過她一次,主要是表達對她這做法的不認同,委婉的表示她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宛臨沒有稅收供她打腫臉充胖子買種子下發博名聲了, 另外降低稅收她也不贊同, 表示現在宛臨的稅收每年收上來的這些本來就不多,再降低的話怕就沒辦法維持宛臨的正常運行了。

馬林這話裏話外的都在說她不切實際, 讓她不要那麽天真,不要輕易改動已經實行了十幾年的政策。

謝宸安反問道:“若是你将宛臨治理的好,各方面都沒有問題, 那自然用不着本王去做出改動。現在問題這麽多, 百姓連春耕的種子都沒有,很多人都吃不上飯,你現在跟我說不要改動實行了十幾年的政策, 你是讓本王眼睜睜的看着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去年冬天死了那麽多人,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兒愧疚麽?”

謝宸安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有些事情開始的時候的确是很難,但是這不代表不值得去嘗試, 有了問題就要想辦法去解決問題, 你現在有時間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去想想春耕的事情怎麽解決。”

馬林見說服不了謝宸安, 最後沉默着離開了。

謝宸安心中給她畫了個大紅色的叉,她這個太守之位也該換個人坐了。

謝宸安此時突然又想起了史振, 之前她讓史振把剩下的文書都給她送過來,眼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而她到現在卻仍舊沒有信兒,這時間也拖的太長了些。

謝宸安心中猜到她這幾天應該是在抓緊時間解決此前的賬務問題,不過十幾年的賬目裏邊兒的問題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她短時間之內怕是也解決不完,總不可能讓她無限期地拖延下去,而且她這到底是在抓緊時間查漏補缺還是在抓緊時間做假賬還未可知呢,于是謝宸安讓人傳話給史振,讓她次日必須将文書給送到王府。

史振上次剛被謝宸安給敲打過,這次倒是老實了不少,得了信之後第二天傍晚前就把文書都給送過來了,她來的時候眼眶烏黑,眼裏充滿了血絲,明顯是這幾天都沒能好好休息。

謝宸安沒跟她多說,讓她把東西放下就讓人離開了。

蕭敬之得了消息帶了楚澗過來,兩個人随便拿起幾本文書看了起來。

楚澗翻過了沒幾頁就笑道:“這做假賬的水平實在不高,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

蕭敬之跟着點頭,“這帳目之中的貓膩不小。”

謝宸安坐在兩人的旁邊跟着一起看,不過她倒是看不出什麽,算了算總數發現對得上,也不知蕭敬之和楚澗是怎麽一眼就看出這是做了假賬的,于是虛心請教。

蕭敬之為了方便讓謝宸安聽的明白講的比較簡潔,他只對比較通俗易懂的階段性費用波動和應收應付金額合理性這兩方面的內容進行了講解。

謝宸安聽完之後雖然明白了蕭敬之的意思,不過卻也覺得這事并不容易,需要對各方面都有徹底的了解才能一眼就看出其中的不妥之處。

蕭敬之和楚澗似乎是機器一般,都在飛速閱覽着文書,而後标示出其中的問題。謝宸安直至此時方才發現蕭敬之在這方面的才能竟是完全不輸給楚澗的。

謝宸安看着蕭敬之,有些想象不到他這能力是怎麽練出來的,想到她之前在車廂內不過睡了兩個時辰的時間蕭敬之就看完了好幾本賬冊,她心裏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謝宸安拉住了蕭敬之的手說道:“你和楚澗看出這帳目有問題就夠了,也不用全都閱覽一遍,這樣太累了。我日前不是讓裏魁統計需求種子的數目和能人異士麽,已經開始有裏魁将統計好的數據交上來了,都還挺積極的,生怕晚了就領不到種子了。我看不如明日就把對春耕有辦法的和對文書有辦法的這兩批人先找過來,分別進行考教。”

謝宸安這個時候腦中想的其實類似于前一世的大型群面會,她準備組織兩個這樣的群面會。春耕這邊她準備讓衆人自己讨論,而後從中挑出拔尖的,或者是意見獨到的一些人,而後再根據衆人意見找出切實可行之策。

而文書帳目這邊,她準備用這些文書做測試,讓衆人找出其中的問題,找的準的,做事精細可以挑出來,之後讓她們先行對這些年的文書進行查漏工作,而後再從她們之中挑出拔尖的,把史振給替換下去。

史振這人開始的時候是不用心,帳目做的糊塗,而現在幹脆做起了假賬,這樣的人已然是留不得了,找個人盡快将她替下去也能讓人省心些。

謝宸安将自己的想法跟蕭敬之說了,然後說道:“考核的時候我想讓楚澗去幫我盯着些,幫我把那些拔尖的挑出來,你要是想跟着去看看也可以一起。”

蕭敬之笑了,“我不好在這麽多人的場合下出面,讓楚澗跟着去吧,她一個人也能行的。”

楚澗聽了這話笑道:“那王上是不是得另外給我發一份工錢啊?”

謝宸安匆忙答應,“發,肯定發!”

幾人一同笑了出來。

謝宸安也不等所有裏魁一同将統計數據交上來,只通知下去讓先交上來的裏魁将這兩方面的人才先送過來,不過即使如此前來的人也不少,每個‘群面會’都湊夠了幾十人。

謝宸安去了春耕那邊聽衆人讨論,而文書這邊的事情則全權交給楚澗負責了。

接下來幾天随着裏魁們紛紛将統計數據呈了上來,缺乏種子的具體數目也都算了出來。

楚澗那邊這幾天已經留意挑了十六個人出來,按理來說若是單單校驗文書的話本也用不到這麽多人,但是之後籌錢、分批購買種子和下放的事情總是會産生許多帳目,人多些總歸是好的,總不會讓她們沒有用武之地。于是謝宸安親自去見了一趟這些人,而後給她們發了些銀子,并鼓勵她們好好做,日後做的好了之後就可以成為幕僚雲雲。

謝宸安也是打算就着這次的事情考驗她們一下,若是沒問題的話其實都納入幕僚也算不得什麽,古代不還有食客三千麽,她這才哪兒到哪兒。

這十六個人裏謝宸安發現其中有兩人在一衆人之中似乎地位額外高些,衆人不自覺的形成了衆星拱月之勢,這二人之中一人名喚管玉,年齡有四十多歲,看起來頗為德高望重。而另外一個人名喚蘇迎,二十餘歲的模樣,十分愛笑,在一衆人之中人緣頗好。

謝宸安尋思着這兩人之中管玉年齡大些,德高望重,人也穩妥些,之後做事若是沒有問題的話讓她代替史振擔任文書一職倒是極好的,而這蘇迎若是得用倒是可以将剩下的這十幾人組成個文書帳目小組,然後交給她帶着。

蕭敬之這次來宛臨帶的人本就不多,楚澗那邊怕是有一堆生意上的事情要幫着蕭敬之操持,她這樣三天兩天借人用實在是不妥當,若是之後蘇迎能力不錯的話倒是可以将她帶在身邊,這樣之後可以将關于帳目一類的瑣事都交給她,這樣也算是免得楚澗總被叫過來跟着她忙碌奔波了。

春耕這邊讨論了幾日,現下也已經有了結果。

謝宸安有時候覺得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可小觑的,衆人一番讨論之下竟然是想出了類似國債的法子,就是由官府出面,向商賈大戶籌措這批用于買種子的錢,而後由官府做擔保,等到秋收收回賦稅之後将這批錢還給她們。而主動捐錢不求回報的、出資數目多的、主動提供種子的,則都給以表彰。

謝宸安對這個意見是十分贊成的,一衆人之中有十幾個人主動提出想要擔任說客去籌集這批資金,謝宸安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準許了,而後讓杜恒給她們這些願意主動去的人每隊安排了幾個侍衛。

這些侍衛一來是為了保護她們的人身安全,若是她們籌集資金過程中言語太過激烈再惹怒了富戶被亂棍打出來就不好了。二來也是在等她們拿到錢之後履行監督職責,免得她們将錢放入自己的口袋。

這種事情謝宸安自然是沒忘了白如,這種需要與人打交道的事情很适合由她來出面。謝宸安将最為難啃的一衆官員和宛臨幾個富豪都交給了她,讓她想辦法去看着籌措。

謝宸安自己也是首當其沖的捐了兩千兩銀子出來給其他人做表率。

如此一衆人就開始浩浩蕩蕩的實行起了籌資的事情,而剩下的人謝宸安則開始跟她們商量分幾批人購買種子的事情,她們需要的種子不少,而一個地方很難滿足她們的需求,分散幾批人出去是最好不過了。

現在加上她出的兩千兩銀子和剛籌措來的一千兩,暫時有三千兩銀子了,雖然說算不上特別多,但是也可以先派出幾隊人去買種子了,如此籌集一些資金便去買一批種子回來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保證最快的供應。

這次先行分了三隊人,每隊人帶一千兩銀子,尋着她們自己的渠道和門路去買種子,而謝宸安給她們每隊配了二十幾個侍衛外加兩個管帳的,如此保證她們在帳目上不會吃虧也能順利的把種子運回來。

這三批人臨走的時候很多人過來送行,有不少人給她們還有一衆侍衛送了幹糧,怕她們在路上餓肚子,一個個都殷殷的盼着她們能夠早些買到種子回來。

謝宸安看着這場面一時間心頭有些感慨,雖然這些百姓此前并不歡迎她的到來,甚至還有不少人曾經背地裏罵過她,但終究是一群淳樸的人,他們到底還是值得她付出的。

而後陸陸續續的有人将銀兩籌措回來,每湊夠一千兩銀子便放出去一支買種子的隊伍。

等到第三日的時候已經有六個隊伍放出去了,而第一批買種子的人也已經帶着種子回來了。

謝宸安原本還在思考這種子買回來之後先後發放次序要怎麽樣才顯得合理,結果衆人卻在沒有産生太大争議的情況下自行決定了下來。

謝宸安讓管帳目的幾個人和侍衛跟着裏魁一同帶着糧食回去了,而後由衆人一同維持着秩序把種子都發下去了,而那些領了種子的人也都畫了押,都同意等到秋天賦稅的時候比其他人多交些,補足領種子的費用。

又過了一天,又兩只隊伍買了種子回來了,一衆人歡歡喜喜的開始分種子,一掃之前愁眉苦臉的樣子。

如此又過了十來天的功夫,衆人籌集了六萬多兩銀子,這些銀子紛紛被衆人分批帶着去買種子了,眼看數量已經差不多了謝宸安便讓衆人停了下來。

現在大半的隊伍都已經帶着種子回來了,等到剩下的那些人也都帶着種子回來之後這次的事情便算是徹底的解決了。

這次的事情白如的确是表現不一般,六萬多兩銀子裏邊兒竟然有将近一半是她的功勞,雖然說她負責的都是官員和商賈大戶,但能有此結果也已然是超出了謝宸安的預料。

聽說白如在集資的過程中頗有些無所不用其極,威逼利誘的招式都用上了,讓不少人将她恨的牙癢癢,是以才有了這樣的功勞。

謝宸安不由不感慨,果然是人才要用對地方才行。

籌資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表彰的事情也就該開始了,謝宸安讓管帳目的将這次出資的這些人彙總到一處,而後讓人刻一塊大石碑,将她們的名字都刻在其上,而後等着找個顯眼的地方立那,如此也算是給衆人以表彰,這石碑留存個幾十年不成問題,只要這石碑還在,她們的功勞就能被人記住。

謝宸安尋思着等這次的事情過去後,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是為了拿這表彰博個名聲,也該會有不少人主動出資才是。

又過了幾日,謝宸安這邊的石碑刻好了,種子也已經都分發到位了,各處的春耕都恢複了正常。

謝宸安特意挑了個好日子,親自帶人将這石碑在一衆人的矚目下給立了起來,當天前來觀禮的百姓不少,等到石碑立好之後竟然爆發出一陣的呼好聲,而後也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宛臨王萬歲!”

之後衆人竟然都跟着興致勃勃的喊了起來。

謝宸安鼻子有些發酸,覺得自己這也算是獲得了他們的肯定了吧?

謝宸安前一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這個時候倒是閑了下來,她這日又出去微服私訪了一圈,發現民間有賣葡萄種子的,她當即買了些回去,然後安排人在院子的長廊上将這些葡萄種子搭架子種了下去,想到之後架子上長滿葡萄,既可乘蔭又可以吃葡萄,頓時覺得美滋滋的。

謝宸安這舉動倒是讓王府的一衆人頗有些大眼瞪小眼,種花種草也就是了,竟然種起了葡萄,王上這也太親民了點。

蕭敬之對此倒是沒什麽意見,只笑着聽謝宸安開心的在那盤算幾月能吃上葡萄。

蕭敬之此前一直覺得謝宸安年紀尚小,來封地之後太多棘手之事怕都是難以處理,他原本已經做了許多準備,只等着幫她渡過難關,而現在卻看着她自己一步步的成長起來,沒用他幫扶就将難關給跨了過去,他心中有幾分欣慰,也有幾分欣賞。

離開了皇宮她終于是開始成長了,他倒是有些期待起她最終長成的樣子。

這個時候蘇迎找了過來,之前因為她手底下的那些人都跟着籌資買種子發種子,所以文書的事情一直拖着,這個時候春耕的事情忙完,她這邊倒是抽出空來,這個時候把這十幾年來的文書全都捋好了。

謝宸安咂舌,挺好,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蘇迎這邊一共查出這些年帳目之□□虧空有十幾萬兩銀子,這些銀子的去向不明不白,帳目要不造假要不就是做的錯誤百出。

十幾萬兩,身為皇女才只有幾千兩身價的謝宸安表示有感到被冒犯。

謝宸安其實想把馬林和史振一同換下去,不過她現在暫時沒有尋到适合的替代馬林的人,畢竟太守這個位置太過重要,而且馬林雖然有着種種問題,但是她做太守這些年宛臨卻始終是安穩的,而且此前裏魁一事也讓她意識到馬林的基礎管理組織工作還是做的不錯的。

謝宸安雖然在沒有找到合适替代她的人之前為了維持宛臨各方面的穩定不會将馬林給撸下來,但是借這次的事情敲打敲打她也是好的。而史振麽,這次就先拿她開刀。

謝宸安通過這段時間觀察覺得管玉和蘇迎都是不錯的,将史振撸下來正好扶管玉上去,有管玉和蘇迎等人把持着,之後文書方面的工作想來不會再是這麽一塌糊塗了。

謝宸安将一衆人召集到幕府,當衆陳述了史振的種種問題,去了她的官職,只等着将人收拿入獄後再行問責,而後宣布由管玉取代她。

在這過程中謝宸安一直在觀察衆人的反應,許是因為她大張旗鼓的找人徹查文書一事已經被她們看在了眼中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或許是衆人未将史振放在眼中,或是篤定她不會供出什麽對于自己不利的供詞,衆人竟然都是一幅面無表情的樣子。

謝宸安見史振被人帶下去之後就将火力轉移到了馬林身上。

馬林的心理素質比史振好了不是一點半點,她仍舊十分鎮定,對于史振的事情她承認自己失責,卻半點兒也不承認自己知情,更說不知史振貪污這些銀子都用到了何處。

馬林這一問三不知的态度着實讓謝宸安感覺牙疼,她這簡直就是在騙鬼,史振不過是一個區區主簿,沒她授意她敢一個人侵吞十幾萬兩銀子?

謝宸安看向楊彬,對她說道:“這件事情後續還要看史振在牢裏的供詞,如此才能知道太守所言是否屬實,不過宛臨出了這麽大的貪污案還是有必要跟皇上上禀的,這乃是你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你既然負責督查這事便由你上禀吧。”

楊彬領命後退下。

謝宸安心中盤算着馬林和楊彬的關系,楊彬做了馬林十幾年的佐官,二人有些交情也是正常,謝宸安因為楊彬的身份不想動她,只盼着通過此事能讓二人關系分裂,這樣的話等到她日後動馬林的時候楊彬不要有任何的反對意見那是最好不過了。

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謝宸安便又開始分批召集各種能人異士來到幕府之中,分專業的開始了‘群面’。對于各個專業的人才她不好去辨別其具體有沒有才華,有多少才華,于是她索性提出了懸賞制度。直接把眼下的所有問題都提了出來,只要有人能提出切實可行的辦法,或者能夠解決問題,那就能領到相應的資金獎勵。

謝宸安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其中有關于種植方面的,如何提高産量、農耕工具的改良、灌溉方面的改善、如何預防蟲害;關于手工業方面的,如何鼓勵發展手工業,如何開拓商路;關于鼓勵生育方面的福利與政策以及關于發展軍隊和改良武器方面的問題。

這些只是謝宸安按照自己的想法抛磚引玉的投出了這些問題,後續也允許別人提出認為現在宛臨需要得到改善的方面,更允許任何人進言,甚至搶先讓宛臨人民體驗了一下匿名留言。

其實有時候往往需要一點鼓勵,事情就能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之前宛臨如同一潭死水般的情形因為謝宸安這番行為被打破了,每天都有很多人到幕府來表達自己的想法,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幕府已然成了一個大型茶話會現場。

漸漸的很多事情就在這樣的讨論下有了成果。

謝宸安自從上次建立了帳目文書小組之後就開始青睐這樣的專家小組模式,于是在這段時間陸續成立了由蔣和為首的農耕小組,專門負責關于種植方面的問題;成立了由周負為首的工程建設小組,主要負責城建和水力灌溉方面建設;成立了以徐斌為首的商業小組,主要負責發展手工業,開拓商路;成立了以安紹為首的武器和工具制造小組,主要負責武器的研發和各項工具的改善;成立了以秦單為首的宣傳小組,主要負責控制輿論,宣傳官府的最新動向以及收集民意。

另外還有身手不錯的數百人,謝宸安已經本着自願的原則讓她們加入了杜恒那邊,成為了杜恒的手下,現在杜恒手裏面有六七百人,伍洋手裏仍舊是之前的一百多人,而郭山手頭也仍舊是三千多人。

現在稅收還沒收上來,暫時沒有錢糧不适合大範圍的召集兵馬,等到再發展一兩年,有了充足的糧食和錢,到時候就可以開始大批量的召集軍隊了。

郭山現在之所以猖狂就是因為她跟手下的三千多人關系很好,認為這些人只受她調度所以有恃無恐,但是謝宸安卻并不在意這一點,等到到時候大批量征兵的時候直接幾萬人召進來,直接所有人重新劃分,她手下的那三千人一旦被鏟沙子之後那就再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了。

現在這段時間全看她的表現,她若是表現的好了日後便留着她繼續做都尉,若是不好,等到下次大規模招人的時候直接将她換掉也就是了。

這段時間周負那邊倒是率先研究出了結果,對改善水力灌溉一事有了辦法,并且畫出了具體的圖紙給謝宸安看,謝宸安覺得很是不錯,于是将工官于造和水官江泉一同叫了過來,協同商議此事的可行性。

江泉對這建議很是看好,但于造對此卻不太滿意,覺得這圖紙畫的太過理想主義,沒辦法實行。

謝宸安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之前的疏漏,她之前因為不信任馬林等人,這次拉攏自己的人手之時便也沒想到和官員那邊多交涉,然而她這個時候才驚覺若是旁的也就罷了,而鹽官、工官、水官、鐵官,這幾個官職不大卻在各個方面的落地起到很大作用的官員卻是不應該被她給忽視的。

她這個時候索性讓周負和于造、江泉兩個人對此事的可行性進行辯駁,看哪些地方不切實際不能實行,找出切實可行的辦法。

她們這邊研究着,謝宸安将思路轉移到了鹽鐵上,這個時代鹽鐵是受官府控制的,禁止私下裏流通,但是她作為封地之王在封地內的權限很大,這些事情都有着可活動的餘地。

鹽的事情她暫時不去想,因為宛臨內鹽價不高,流通比較正常,她沒必要打破這種平衡。但是鐵卻至關重要,日後無論是農耕工具改造還是制造武器,鐵都是不可或缺的,而宛臨現在卻沒有自己的鐵礦,這一點很不科學。

她不相信宛臨這麽大範圍之內連一個鐵礦都找不出來,索性直接讓人将鐵官武城和安紹叫了過來,讓她們一同努努力,看怎麽能将宛臨內的鐵礦給發掘出來。

這事兩人此前都沒想到,被謝宸安給了此項任務之後回去都開始帶着手底下人開會,而後各種苦思冥想。這個時代其實有着一些最基本的測量礦石的辦法,不過準确率很低,很難勘測出來。

但安紹本就負責工具和武器制造,謝宸安覺得她帶着手底下人和武城手下人一同研究,應該能夠想出些改良的辦法的,總歸距離她大範圍征兵怎麽也要一兩年的時間,有充足時間給她們做準備,若是這段時間過去仍舊沒在宛臨內找到任何鐵礦的話,那到時候她再想別的辦法。

不過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想來徐斌的商業貿易應該也是做的風生水起了才是,到時候購買東西應該已經不成問題了。

說起來這段時間徐斌瘋狂的迷上了楚澗和蕭敬之,對這二人幾乎是敬若神靈,不時就去朝拜一下。

謝宸安對于徐斌找楚澗那是一點兒意見都沒有的,畢竟楚澗是從商的老油條了,借鑒些經驗也是應當的,但是徐斌找蕭敬之這事就讓她有些吃味了。尤其徐斌方才二十歲,還沒娶親,長得也不錯。

蕭敬之知道謝宸安看重徐斌,對她也很客氣,遇到有些連楚澗都覺得棘手的問題的時候就會親自出面解答,徐斌發現他比楚澗還厲害之後對他的崇敬就無以言喻了,而後每次看到他眼睛都好像能放光似的。

謝宸安雖然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絕對沒什麽,但是每次看到她心裏卻還是有些吃味,甚至之前她都有一次想禁止徐斌出入王府了,後來她覺得自己這樣做的話實在是有點兒太幼稚了,也有些顯得不夠信任蕭敬之,這才沒真的這麽做。

謝宸安這日回到王府的時候恰好就又碰到徐斌跟蕭敬之、楚澗一同在正堂之中聊天。

自從上次謝宸安下達指令之後這段時間凡是有人來到王府都先在正堂之中候着,一般他們見客也都在此處見。

謝宸安問過了百泉,得知蕭敬之在正堂之後就找了過來,結果進來就發現了三人正交談甚歡。

三人見到謝宸安之後都跟着起身行禮,謝宸安親手将蕭敬之扶了起來,而後問道:“你們這是在聊什麽這麽熱鬧?”

徐斌聽言興致勃勃的說道:“王上,我們剛才正聊到如何鼓勵大家發展手工業這上面上,我這邊有幾個擅長制造瓷器的,還有幾個擅長紡織的,剛才正君建議說不妨在夏天和冬天農事并不繁忙的時候讓他們來教人刺繡和制造瓷器,而後若是有人想要開秀坊或者想要開窯,可以由人們集資或者官府出一部分錢,等到後續賺錢的時候再按照比例拿分紅。臣覺得這個建議極好,王上以為呢?”

謝宸安看向蕭敬之,倒是沒想到他這麽超前,連股份制和教育這方面都考慮到了,當下道:“自然是極好的。”

徐斌又誇了半天蕭敬之,而後才興奮的找自己手底下人去讨論可行性了。

楚澗可沒徐斌這麽沒眼色,眼看徐斌走了就也跟着退了出去,将此處的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蕭敬之問道:“今日事情進展的怎麽樣?”

“工部那邊說不好實現,這會兒正跟周負在那兒讨論呢,我等她們最後讨論出結果再做決定。”

蕭敬之點頭,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謝宸安,而後說道:“妻主若是不喜,之後這些事情敬之就不再參與了,若是徐斌這邊有什麽事兒由楚澗傳話也行。”

謝宸安嘆了口氣,“我沒有這個意思,也不覺得男人就不能抛頭露面,你本就不該被拘在府上,我只是有點兒吃味罷了,總覺得你對我和旁人其實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蕭敬之皺眉,“妻主……”

“只是想讓你待我更好些,也不是說你之前待我不好,只是覺得我們之間始終隔着些什麽,雖說相敬如賓是好事,但卻總是差着些親密,我總想離你的心近一點,再近一點。”

她其實不知道蕭敬之為什麽願意嫁給她,但她相信之前蕭敬之說嫁給她沒有存別的心思這句話。她覺得蕭敬之或許對她有着些好感,或許有點兒喜歡,但是那種感情卻明顯沒有到深愛的程度。

雖然之前蕭敬之也說過既然嫁給她便願意陪她刀山火海,但是她卻覺得蕭敬之說出那話的時候是責任多餘感情的。她不知自己該怎麽才能真正的走入他的心裏,因着蕭敬之的态度,她總是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缺乏安全感。

她的這些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麽跟蕭敬之說,畢竟這不是蕭敬之的錯,而她們兩個才剛剛大婚不久,感情的事情總是要一步一步來的,只是有的時候,她仍舊是貪心的想着,能不能再多喜歡她一點兒呢,直到整顆心都是她的,直到眼裏只有她……

謝宸安靠在蕭敬之的肩膀上,覺得這可能是因着自己前一世裏的思路才會産生這些情緒,在這個女尊的世界裏大概是很少有人會有她這樣的想法。

蕭敬之知道謝宸安想要的是什麽,也知道他們之間的那堵牆是什麽,他已經在努力了,但是再進一步總不是那麽容易的。他能放縱謝宸安,如果她想要将自己的身子給了她也無妨,然而她若是真的讓他放下防備,全然的信任她,将一顆心毫無保留的交給她,他卻是做不到的。

兩人的氣氛長時間的靜谧着。

謝宸安松開蕭敬之說道:“是我不對,不該說這些話的。快到夏日了,現在田地裏到處都是綠油油的一片,你想不想去看看?我陪你一起去王府外面走走好不好?”

蕭敬之自從來到宛臨之後似乎就沒走出過王府,以前他在京城之中本非這樣的,謝宸安也不知他是因為到了這不熟悉的地方還是因為嫁給了她所以自覺的減少出入,她生怕自己剛才的話起到了反作用,于是主動提出帶他去外面走走。

蕭敬之點頭同意了。

謝宸安笑着問道:“那夫郎是想喬裝私訪呢,還是想駕車出游?”

“還是扮作平民吧,行走方便些。”

謝宸安自然沒有意見,不過這次她卻沒讓蕭敬之體驗粗布衣衫,而是給他找了綢緞料子樸素些的衣衫來,“這次就這樣吧,也不用扮相太寒酸。”

蕭敬之笑着應了,謝宸安堅持讓他自己把那件蛛絲亵衣穿上,雖然說他們出行有刑戮跟着,想來應該沒事,不過感覺還是他穿上更能讓人放心些。

蕭敬之阻攔不過,最後只得妥協下來。

兩人帶着刑戮和百泉、歸寧出了門。

五個人是步行的,一路走得很緩慢,謝宸安兩人在前面走着,而刑戮三人則跟在兩人身後。

蕭敬之道:“妻主動作遲緩的毛病似乎好些了。”

謝宸安這些年都習以為常了,沒人提她一般都想不起來,現在想想她這幾年的确是好些了,一般行走、說話等都看不出和旁人有什麽不同,但是真的輪到騎馬射箭這些,行動起來還是能夠看出來有些不協調的,若不是這樣她之前迎親的時候騎在馬上也不用旁人在下面牽馬繩了。

說到這事她還覺得挺遺憾的,那麽重要的一個時刻,結果因為這件小事都顯得不夠英武了。

謝宸安将自己的情況大概跟蕭敬之說了一下,蕭敬之聽完便應了一聲,而後便也不再說話了。

田地間綠油油的一片一片規整的麥田看上去的确是會讓人覺得舒服,人似乎天生就有着親近大自然的渴望。

謝宸安猶豫了片刻緩緩說道:“我剛說不覺得男人不能抛頭露面是真心的,我覺得男人并不比女人差,尤其是你這樣厲害的人,怕是很多人都不如你,你若是想要外出做生意,或者別的什麽都好,不用顧及太多。我此前想帶你來封地就是希望你在這裏能夠自由自在的,不用再像在京城中

第 73 章 今天幹了一件人事

肖二爺心裏可以說是十分震驚。

本來還想給秦凡一個下馬威,這小子平日裏不把什麽人放在眼裏,沒想到在自己的威壓下,秦凡竟然沒有絲毫影響。

自家小姐得到消息,這小子身上發生了變化。

今天一見,他感覺這小子确實是變了。

只是到底是哪裏有變化,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見過老爺子。”

“你小子也在!”

看着秦凡,肖二爺也有些吹胡子瞪眼。

旁邊的陸子明頓時幸災樂禍起來了。

他可是知道,這秦凡得罪過肖二爺。

會所裏面,因為肖二爺的到來,變得安靜了不少。

這老爺子做事不喜歡磨叽,直接說道:“你們把鑽石取下來吧。”

夢琪和林可聽到這話,也是相視一眼。

這個時候,夢琪的心裏是極為不滿的。

那衆星捧月的人應該是自己,可是林可的出現,卻硬生生的搶掉自己的風頭。

現在只能用這脖子上的海洋之心來找回場子了。

兩顆海洋之心放在肖二爺的手上,先是看了看夢琪的海洋之心,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在場所有人都認為這海洋之心是真的。

那麽自然,秦凡手中的鑽石項鏈是不知道哪來弄來的冒牌貨了。

“秦凡,這是假的也沒有關系,你送的,比什麽都真。”

林可擔心秦凡心有芥蒂,連忙在對方的耳邊輕輕的說着。

秦凡心裏暗道,這女人就是這麽實在。

下一刻,肖二爺把目光放在林可的那一顆海洋之心上。

換做平時,他壓根都不想看了,因為結果已經十分明顯。

但不知道為什麽,還是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

這一看,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因為他發現,這一顆海洋之心也是真的。

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這世間真的有兩顆一模一樣的海洋之心?

這肖二爺也是來了興致,似乎在鑒定這一道,很久沒有讓他犯難的事情了。

這兩顆海洋之心,在他的眼裏竟然都是真品。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裏面,肯定是有一顆是假的。

肖二爺嘴角一動,周身似乎有着氣的誕生。

離得最近的陸子明也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連續後退,眼神裏面更是流露出驚駭。

不過他也是聽他父親說過,這肖二爺是個高手,倒是沒有太過驚吓。

這老頭,看樣子還有鑒定寶物的手段。

秦凡心裏想着。

要知道,自己用移花接木把自己随手拿出來的一顆鑽石,把它變成了海洋之心,就算是能夠判斷出真假的,也是要些手段。

還在想這肖二爺恐怕今天要出醜了,沒有想到對方倒是另有一番手段。

看樣子,這蘇維拍賣行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片刻功夫。

“子明,結果出來了,你要聽嗎?”

肖二爺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了。

結果也是讓他有些詫異,如不是自己有些手段,恐怕今天就要出醜了。

就是不知道誰能夠做出這樣的假貨,竟然是可以跟真貨相提并論,在腦海裏把可能的人選仔細過了一遍,都想不出來可能是哪位高人。

殊不知道,他口中的高人,就在他眼前。

“肖大師,今天就是特意讓您來鑒定的,您有話就說。”

陸子明很恭敬。

其實他有些疑惑,自己都請對方來鑒定了,怎麽知道結果之後還賣關子,難不成是想給秦家留面子。

他哪裏知道,肖二爺也是吃人醉軟,拿人手短。

這陸國集團平日裏可是給拍賣會不少好東西,有時候也有他看上眼的。

雖然談不上有恩,這點小事情也是可以幫襯一下。

對于陸子明今天的行為,他哪裏不知道。

只是這秦凡已經不是他能夠随意揉捏的軟柿子了。

見到陸子明不識趣,他也就開口了。

“想必這就是蘭陽如日中天的大明星,林可。也不知道你怎麽鬼迷心竅,跟着這混小子。這鑽石和很配,你戴的海洋之心是真的。”

這話剛落,全場嘩然。

有人的嘴巴甚至是張的老大,顯然是不相信這個結果。

現在秦凡的財力還能夠和陸子明相比?

“肖大師,您不需要再确定一下?”

“不用了,若是不相信老夫,可以另請高明。但你就是找世界最頂級的鑒定師,結果也是一樣。”

肖二爺的臉上明顯是有些不快,竟然有人在懷疑自己的眼光。

自己一把老骨頭了,可以說把什麽東西都看淡了,只有這名聲,可以說是看得比性命還重要。

說完這句話,直接就是拂袖而去。

陸子明知道自己是徹底得罪了肖大師,有些後悔不疊。

而後者在離開會所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凡。

“好小子,現在長本事了。”

秦凡還在心裏暗罵這老家夥把自己看低了,照着對方的意思。林可看上自己,是自己癞蛤蟆吃天鵝肉了?

聽到肖二爺的話,秦凡也是嘿嘿一笑:“肖二爺,您老人家今天幹了一件人事。”

聽到這話,肖二爺臉一抽,想要一巴掌把這小子給拍死。

長點本事,就越來越沒大沒小。

不過終究是止住了這種可怕的想法,離開了會所。

“秦凡,你竟然敢賣給我假的海洋之心?”

陸子明在這種情況下,終于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實在是心裏面充斥着滿腔怒火,本來就不是那種謀定而後動的人,哪裏有那種城府。

這時,在場的所有人才知道,這海洋之心。原來是秦凡賣給陸子明的。

而這個時候,林可躲到了秦凡的身後,心裏也是有些歡喜。

雖然不在意,可是自己戴着的确實是真的海洋之心,還是很感動的。

她也是聽衆人議論才知道,這海洋之心竟然價值幾個億。

這麽多的錢,可以說把自己賣了也不值這麽多。

打臉,狠狠地打臉!

陸子明氣得七竅生煙,沖上去想要把秦凡給抓住。

只是還沒有到秦凡的身前,後者一個側步,直接就是一拳打在對方的肚子上。

這一拳雖然沒有用靈力,可是自己誅神鍛體篇,已經是把皮層之境給修煉圓滿了。

這一拳實打實打上去,常人還真是受不了。

“啊!”

陸子明發出了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聲。

第 82 章

帶着範宇強返回家中,哄他睡覺之後向黑玫瑰叮囑幾句,臨走之前拿出一把手槍遞給她。

他現在不敢保證任何事,萬事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走出家門,打車前往約好酒吧。

站在酒吧門口,擡手看下腕表,此時距離十點鐘還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吱吱吱!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在自己身後響起。

轉身向後方看去,一輛車不偏不倚的停在自己的身後。

明晃晃的車燈被關閉,車門打開,範錦華最先看到的是一雙锃光瓦亮的皮鞋。

然後便是傑哥的那張臉。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傑哥走過來對範錦華帶着一絲微笑說道。

“沒事,我也是剛剛到。”

“那我們進去談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酒吧,範錦華發現這個酒吧和自己之前去過的酒吧不太一樣,在這裏沒有大聲喧嘩的人,也沒有刺耳的重金屬音樂聲,更沒有在舞池中間扭動身體的男男女女。

有的只是一排一排的圓桌,圍坐在桌子旁的人們全都在說着不同的話題,在酒吧最前面有一個舞臺,上面站着一名長發美女,她一只手緊握着麥克風,微閉雙眼,輕聲歌唱。

她的聲音猶如一股清泉流進範錦華的耳朵,她唱歌時那投入的表情是那麽的美。

一首歌結束,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站在最後面的範錦華,情不自禁的也拍起手。

臺上的女人和範錦華的眼神交彙,害羞的低下頭。

“走吧,我們先談正事。”傑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小聲說道。

範錦華馬上從幻想中回到現實,兩個人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走進包廂。

888房間,很吉利的一個數字。

傑哥和範錦華并排坐在沙發上。

“你好,我是特一處特工,代號:響尾蛇。”傑哥伸出手對範錦華做出自我介紹。

範錦華已經猜到他是特工,不過自己卻沒有對他解除防備,尤其是從黑玫瑰那裏得知這個公司的實力,更加堅定範錦華對任何人也不能信任的決心。

微笑着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你好,響尾蛇。”

“你好,影子。”

“不得不說,你曾經可是我們特戰隊的神話。”

“呵呵,那都是戰友們吹捧,我可不是什麽神話,要是神話,也不能混成這樣。”範錦華苦笑着做出回答。

“哈哈哈,你可別謙虛了,敢問整個特戰隊誰不知道影子。”

範錦華笑了笑,沒有做出回答。

服務員端來酒水和水果,退出房間。

咣!

房門在次被關閉的時候,傑哥收起自己那張輕松的臉。

往前挪動一下身體。

“你已經通過初步的考驗,接下來你肯定會收到暗殺任務。”湊到範錦華的面前十分嚴肅的說道。

範錦華微眯着眼睛,點點頭。

“具體的任務,我目前還不知道,到時候會有個代號叫惡魔的人通知你。”

“對了,胡剛的妻子你見到了吧?”

範錦華聽到這句話,猛然扭頭看向傑哥:“原來是你?”

“什麽?”

“是你通知的于培茹,你可真的是在給我制造麻煩。”範錦華一想到于培茹渾身就難受。

傑哥皺起眉頭:“什麽意思?我只是想要讓她把孩子接走,這樣你就沒有軟肋,沒有軟肋你才能更好的去完成任務,我們現在想要往上挪很困難,但是你不同,你剛進來,并且你也有能力往上爬。”傑哥說出自己的想法。

範錦華聽出來了,他這是好心在幫助自己。

等範錦華把于培茹的所有事情全都講述一遍,傑哥的嘴大張,整個人都愣在那裏。

“不是吧?她怎麽變成這樣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這樣的,我也沒有對她做過調查,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現在只是在想怎麽想辦法把她弄走。”

傑哥抿着嘴,用手撓着脖子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突然間他想到一個好辦法:“哎,你說她是吸毒人員?”

“是的。”

“那我們可以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啊,她不能成功戒毒肯定是出不來的。”

傑哥說完,範錦華的眼前一亮。

是啊,這可是個不錯的辦法,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範錦華舉起酒杯,兩個人碰杯一飲而盡。

“這個辦法不錯。”

五分鐘後,範錦華和傑哥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酒吧。

“你走路來的?”

範錦華點點頭。

“那你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沒事,我打車就行。”

“上車!”

坐在車上,範錦華剛要開口,傑哥便對他做出別說話的手勢,用手指了指車頂。

範錦華擡頭發現一個車頂上有一個黑色的東西。

想必,這應該是個監聽器吧。

傑哥把車開到距離範錦華家相隔一條街路口停下來,用手勢告訴範錦華,同志,保重。

範錦華咬着牙點點頭。

從車內跳下來,返回家中,回家之後看到還沒有休息的黑玫瑰。

“你怎麽還沒有休息?”開口問道。

“我在等你。”

“等我?”

範錦華有點蒙。

“我想跟你談談。”黑玫瑰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讓範錦華敏感的神經緊繃起來。

好不容易找到解決于培茹的辦法,剛說輕松一下,這又來事情了。

挨着黑玫瑰坐下來,從她手裏接過一根香煙。

“我想說關于宇強學電腦的事情。”黑玫瑰開口直奔主題。

範錦華一聽,立馬就要擺手。

啪,黑玫瑰一把抓住範錦華的手:“你聽我說完,好嗎?”帶着懇求的語氣說道。

範錦華嘆口氣,點點頭。

“他對電腦真的很有靈性,我知道你對黑客有見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所有的黑客都一定要當壞人,他們可以為國家效力,現在社會在發展,科技也在進步,未來需要這樣的電腦人才,國家也需要。”

黑玫瑰語重心長的對範錦華勸說着。

範錦華邊聽邊思考。

“世界頂尖的黑客都無法入侵到國家安全部門,知道為什麽嗎?就是因為那裏面有更厲害的電腦高手在阻止他們,只要你把宇強帶上正确的道路,我想這件事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你說呢?”

033:不該相信你

第 72 章 與靈獸的孽緣

為了避免土靈氣在體內炸開觸傷經脈,谷璃在劍影清鳴之時,便将奇穴內的木靈氣在經脈內鋪開,以承接土靈氣的沖擊。進入谷璃體內,與劍影分離之後的土靈氣,卻沒有像谷璃想象的一樣,和木靈氣一樣瞬間在體內炸開。失去了劍影的控制,土靈氣重如千鈞一般落在了谷璃的下丹田內。

谷璃只覺得有人往她的下丹田內扔了一座小山,那僅僅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土靈氣團,卻厚重無比,将谷璃鋪在下丹田經脈上的木靈氣瞬間擠壓了出來,被壓住的下丹田下部傳來了仿佛會被墜穿的刺痛。

谷璃覺得果然還是自己見識太少,她設想過無數種情況,卻惟獨忘了土靈氣厚重的特性。

下腹的刺痛讓她趕忙運轉神識,想将土靈氣引入奇穴之中。

然而,運轉體內真元游刃有餘的神識,在土靈氣面前就像一只渺小的螞蟻。

設想一只米粒大小的螞蟻去拖動一個拳頭大的面團是什麽情況?就算螞蟻可以搬起比它的身體重很多倍的東西,但超越了極限也無能為力。

谷璃又急又痛,卻不得不在疼痛面前保持清醒,來思考螞蟻如何轉移面團這個問題。

對了,螞蟻搬家。

可是,怎麽将面團分割成無數米粒?

無鞘在谷璃體內又開始畫圈了。

谷璃看着轉圈的無鞘,大大的嘆了口氣,她怎麽忘了這個寶貝。

劍心在下丹田內往面團飛去,雖然不知道劍心削鐵是否如泥,但劍心将土靈氣團很輕松的就分了指蓋大小的一團出來。

分出來的土靈氣團便與下丹田的那一大塊面團脫離,凝成一個不規則的小面團,谷璃運轉神識,卻發現還是搬不動。只得操縱着劍心将小面團繼續分割。

在分出碎米粒大小的一塊之後,這粒土靈氣終于被谷璃搬動了。谷璃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将這一小粒往最接近下丹田的奇穴之腰眼穴搬去。

神奇的是,進入了奇穴內的土靈氣團卻仿佛失去了重量一樣,不是落在奇穴的下部,而是就那麽飄在了奇穴內。

當然,對谷璃來講,這樣更好,否則,将山一樣的重量搬進奇穴內還是山一樣重,那就得不償失了。

第二粒土靈氣,進入奇穴之後就主動與第一粒土靈氣融合在了一起。

谷璃看終于找到了解決之道,便開始了漫長的螞蟻搬家的過程。這種情況下便無所謂歲月,只知道餓了就吃一粒辟谷丹。從最初只能搬動碎米粒大小,到後面慢慢可以搬動一整顆米粒大小。下丹田的墜痛雖然一直沒有消失,土靈氣到底還是沒有将下丹田壓破。

而被搬入奇穴之內的土靈氣團,從最開始的進入就融合,慢慢因為谷璃搬動的越來越快,加上每次都是從同一個方向扔入新的土靈氣團,奇穴內的那個不規則面團開始自轉。奇穴內的土靈氣團有了指蓋那麽大小之後,便沒有繼續變大,随着土靈氣團的越轉越快,不論下丹田的面團縮小多少,奇穴內的土靈氣團都沒有變大,而是保持着指蓋大小不停自我凝結。

随着下丹田的土靈氣團縮小,下丹田的墜痛開始減輕,還留在經脈內的木靈氣,自發靠過來将被土靈氣團壓傷的經脈修複,最後下丹田的疼痛消失。

奇穴內的土靈氣團在将下丹田的土靈氣團全部收攏之後,爆出一團褐色的靈光,從腰眼穴往其他奇穴沖去。

在奇穴內暢通無阻的靈光,在撞到奇穴內的那個青碧色小紡錘後,小紡錘爆出更強烈的青碧色光芒,往那個不規則的褐色土靈氣團壓去。

褐色靈光被青碧色光芒迅速壓縮,最終被充滿了奇穴的青碧色光芒,将褐色靈光壓縮的退入了那個不規則的褐色靈氣團內,而高速旋轉的土靈氣團也在青碧色光芒的壓力下,速度慢慢降低,最終完全停了下來。

在褐色土靈氣團完全停止了轉動之後,青碧色光芒也自我收縮,回到了那個青碧色的小紡錘內。

谷璃看一切恢複平靜,終于松了一口氣,調息一番之後,結束了這次入定。

不知是否吸收了大量土靈氣的緣故,原本要運轉三層護身靈氣才可以抵擋這沉船地底土靈氣的厚重感,此時的谷璃卻發現,她現在完全不需要運轉什麽護身靈氣,呆在這地底只覺得舒适無比。

谷璃睜開眼,發現就連之前會影響視線的褐色土靈氣光芒,也完全不再影響她。她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圍着自己的晶質土牆上的每一道紋路。

谷璃伸開雙臂生了個懶腰,長久的入定,讓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正準備站起身将土牆下的陣盤挖出來,卻發現在她的裙擺上,蜷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獸。蜷縮成一個團的金色小獸,将腦袋尾巴和四肢都埋進了圓滾滾的身體之下,谷璃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究竟是個什麽。竟然可以突破陣盤的防禦,鑽進來窩在她的裙擺上。不過既然陣盤沒有被破壞,裙擺也沒有被損毀的跡象,想來應該是無害的。不然,她還能活到現在麽。

金色的皮毛看起來很柔軟,谷璃忍不住就動手摸了一下,入手的涼意讓谷璃吃了一驚,難道死了?

不過很快,她就從掌心感覺到了掌下小獸在動。

松開手,小獸擡起了腦袋。伸出毛絨絨的爪子抹了抹臉,小獸才睜開了眼。黑溜溜的眼望着谷璃,充滿了歡喜,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谷璃的手指。

毛絨絨的小腦袋,只有眼睛鼻子和嘴那一小圈是短短的絨毛,眉心一點褐色,額上卻長着兩只微分了岔的圓潤小角,小角雖然圓潤,卻因為金紅的色澤顯得堅硬。

谷璃伸手在它脖子下擾了兩手,小獸打着嚕嚕在她的裙擺上滾了兩圈,收在身體下的尾巴也翹了起來,在它圓滾滾的身體後搖了兩下。小獸的尾巴上也拖着長長的絨毛,但最上面的那個部分,卻沿着脊尾長着一條金紅色的鱗片。

如今将小獸看了個清楚,谷璃還是不知道究竟這小獸是什麽。

谷璃笑着又擾了擾小獸的脖子,道:“我要走啦,你要是沒睡夠,就換個地方睡。”

打着嚕嚕的小獸在她的裙擺上站了起來,小臉旁的那一圈長長的絨毛,因為它的動作,如流水般滑動着。待小獸站穩,它頭頂和兩旁的金色絨毛無風也微揚,而頸下的絨毛則自然下垂。雖然看着小小的,這氣勢卻一點也不欠缺。

谷璃看着這架勢十足的小獸,覺得很是有趣,便又伸手揉了揉它的頭。小獸站着嚕了一聲,沿着谷璃的手臂,嗖一下就竄到了谷璃肩上。

禦劍服飾的肩頭,做成微翹的挑肩式樣,小獸便鑽進了肩頭那個小窩裏,安穩的蜷了起來。

谷璃眨了眨眼,有點不确定的問道:“我要走的哦,你不會要跟我走。”

小獸動了動身體,蜷得更攏了。

谷璃看了看小獸,收起被擱在一旁的瓷瓶,谷璃打開塞子看了一眼,瓶子裏辟谷丹只剩了一半。一粒辟谷丹可以管一個月,這麽算來,她竟在地底已呆了兩年多了。

吸收一個土靈氣竟花了兩年,看來得抓緊了。

谷璃不再猶豫,動手挖出陣盤,陣盤挖出之後,褐色圓柱上的光罩便消失了。谷璃捏了一個法訣,圓柱便自動往兩邊分開。

沿着通道走到豎井之下,凝聚了土靈氣劍,禦空飛出了豎井。出了豎井,谷璃從乾坤袋內取出早就預備好的化身符,化成一頭大熊,肩頭的小獸在她化身大熊那瞬,便從她肩頭躍到了頸後。第一次使用化身符,四肢着地的感覺讓谷璃很不習慣。別說跑出地底了,就連走路她都覺得自己會四肢打跌。

想了想,谷璃幹脆凝聚了土靈氣劍,趴在劍上往外禦空滑行。反正,化身只是為了瞞過巨岩人,至于到底是走還是飛,對巨岩人來講,它們也沒有概念。

離開了巨岩人的地盤,谷璃解除了化身符效果,摸出一顆丹藥将周身的氣息都收斂掉,然後取出一張隐身符,谷璃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洞穴之內。

但是,卻多了一只淩空蜷縮的小獸。

谷璃黑線,她花了大價錢才準備了這套東西,原本完美無缺的計劃,不會因為這多出來的小獸而毀于一旦。

蜷縮的小獸在谷璃服了丹藥之後,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到谷璃再隐身,它終于擡起了蜷縮的腦袋,四周望了一望,踩着谷璃的肩膀往谷璃脖子處走近,然後在谷璃臉上舔了兩下。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谷璃周身閃過,谷璃剛剛隐去的身形竟被小獸給舔了出來。還有一張符紙已經失去了靈氣,悠悠從谷璃身上飄落。

谷璃看着那張自己花了五十塊靈石換來的隐身符,心在滴血。

有沒有搞錯啊,早知道就買個靈獸袋了。

問題是,她又不是獸王殿弟子,根本就不知道怎麽馴養靈獸,更加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和靈獸這麽有緣啊。

可是,能不能不要是孽緣啊。

現在隐身符也失效了,地底又沒人,前方還有鑽山獸啊,讓她怎麽出去?

第 75 章 撼海!

“死!給我去死!”汪明失态地大吼道。

汪明體內的命魂之力盡數湧出,他知道要是真讓淩霄施展出命魂武技,那麽他的下場就只有被擊敗一途。

但是他突然發現,不管他用多少命魂之力,都無法将淩霄壓下!

此時的淩霄,就如同一尊遠古戰神巍峨挺立,讓汪明心生絕望。

“我是什麽人?我是汪明!汪家嫡子!天泉高中武者第一人!

怎麽可能會被你這樣的家夥擊敗呢?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汪明顫抖着嗓音吼道。

淩霄冷冷地說道:“是嗎?那就請你睜大眼睛吧!”

而後只聽淩霄大喝一聲,“撼海!”

随着他話音落下,淩霄頭頂的本命神魂,驟然亮起璀璨的藍光。

與上次的一閃而逝不同,這次的藍光所有觀衆看得清清楚楚!

這藍光如同大海一般,卻又光彩奪目。

讓所有觀衆的心神搖曳,仿佛有着無盡迷人的魅力。

而這一幕,落在汪明眼裏,卻是讓他遍體冰寒!

淩霄體內的命魂之力,随着藍光的閃爍陡然爆發!

嘩嘩嘩!

轟隆隆!

海水拍打沙灘的聲音,海水翻湧的聲音,變得更加刺耳!

就在這一刻,所有觀衆都是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震驚之色。

淩霄頭頂的本命虛影一震,龐大的命魂之力如同海水一般洶湧而出!

閃爍着藍色的命魂之力,仿佛無窮無盡一般,籠罩住了整個擂臺。

而後原本看似平靜的命魂之力,在這一刻如同一只兇猛無比的海獸,張開了自己的獠牙!

汪明知道狀況不妙,但是他已經無力掙紮了。

轟!

藍色的命魂之力翻滾,不過眨眼間,巨大的手掌就被攪碎,不留一絲痕跡!

汪明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吼道:“這不可能!”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如同海水一般的命魂之力,就已經對他發起了攻擊!

只見藍色命魂之力,像是擁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化作一個海水拳頭,一拳轟出将汪明整個人都轟飛了起來。

汪明只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荒古神獸擊中。

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一般。

身體各個部位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想要大聲慘叫。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慘叫,下一擊就已經襲來!

藍色的命魂之力,在淩霄的控制下,化作成千上百個拳頭,疾風驟雨一般轟然擊出!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短短三秒的時間,汪明不知道承受了多少下攻擊。

在這一過程中,汪明始終浮在半空之中!

此時觀衆們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汪明這個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好的參賽選手,被淩霄無情吊打!

這可不是誇張的,而是真·吊打!

淩霄心念一動,藍色的命魂之力鑽入他的體內。

嘭!

傷痕累累的汪明,這才摔落在地,那模樣凄慘無比凄慘。

淩霄站立原地一言不發,被淩霄的氣勢所震懾,整個競技場內雅雀無聲,甚至就連呼吸聲都變得微不可聞。

第 71 章 符箓鋼

“此外,從今天開始,你們吃住都在主峰上。待遇和普通甲士一樣!”

黑須裨将又宣布了一個重磅炸彈。這些士子立即明白,跟着方雲享受的好日子到頭了。一個個都傻了眼,沒想到在黃祖大将軍統轄的熔煉區,居然會被打回原型。一下子,衆人把這位黃祖大将軍恨得直咬牙。

“一會兒,鐵錠運過來,就開始熔煉。什麽時候你們了打造出自己的铠甲,什麽時候你就可以離開!”

扔了這句話,黑須裨将轉身就走。他剛走,衆士子都向方雲圍了過去。

“小侯爺,你來得正好。黃祖将軍太過分了,你看是不是向大将軍說一下。”

“不要多說。我是不會向大将軍說情的,安心打造自己的铠甲吧!”

方雲一口回絕了他們的提議。這些人雖然經歷了一場兇險磨砺,但浮華之氣,依然沒有磨去。方雲有心日後将這些人聚攏起來,擰成一股勢力。這個時候,真是打磨他們性子的時候,哪裏會去向黃祖說什麽情。

不一會,就有一批軍士運着大車大車的鐵錠過來了。一堆堆的鐵錠倒在古鼎旁邊。方雲揀起一塊鐵錠,随手扔到了古鼎裏面。地火和水不同,這些鐵錠扔進去,并沒有沉到地底。而是半浮在地火中,開始吸收其中的熱量,慢慢變紅。

看到小侯爺都親自動手,其他人也沒什麽怨言了,跟着把鐵錠扔到古鼎裏。

一股濃煙從大鼎裏升騰起來,這是鐵錠裏的雜志在燃燒。大約半個時辰後,鐵錠融化,方雲內力一卷,把火紅的鐵錠扔到平臺上,抓起鐵錘打熬起來。

叮铛!叮铛!

刺耳的金鐵響徹山頂,衆士子都跟着打熬起來。一錘錘的落下去,不斷的其中的雜質打熬出來。當鐵塊冷卻之後,立即扔到大鼎裏面,又是一通燒紅。再卷出來,繼續打熬。所謂趁勢打鐵,就是這麽回事。

“不知道把我的真龍符箓,加入鐵錠中會有什麽效果!”

方雲腦海裏回響起戰甲師,粹煉戰甲的情形。立即試着把體內的兩條真龍符箓,沿着鐵錘送入鐵錠中。

叮铛!

這一錘落下去,原本的通紅的鐵錠,突然騰起一簇熊熊的火焰。鐵塊表面,更是一片符箓閃過。

“這是雜質在燃燒,符箓能排擠鐵錠中的雜質!”

方雲心中大喜,立即在錘打的時候,加入金龍符箓和青龍符箓。果然,原本十幾錘才能達到的效果,一錘就達到了。

叮铛!叮铛!

一錘錘的打下去,方雲額頭漸漸地滲出了汗珠,連後心都濕了,一種疲勞、困乏的感覺湧上心來。方雲立即知道,這是符箓消耗過多的緣故。

“小侯爺,你怎麽了?”

周昕在一旁看到,大吃一驚,立即停下了打熬。同樣是打熬,雖然他們也用上了真氣,但絕對沒有方雲這樣疲憊。

“沒什麽!只是內力消耗過度。”

方雲回道,他現在的情況,和那些赤膊的戰甲師差不多。也虧得他內力雄厚,硬是堅持了下來。

同樣是十多斤的鐵錠,氣場級武者要打熬五天才能算得上百煉。但方雲加入雙龍符箓後,既然只需要半天左右的時間。只不過,雖然效率提高了,方雲的內力消耗相應的增加了。是普通氣場武者的十多倍。

到傍晚的時候,方雲打熬出二十斤左右的百煉鐵。這個時候,他的衣服都完全濕透了。體內的內力,更幾近一空。

“照這樣的速度,就算是我,要想湊出一套铠甲的,也得十天左右!”

方雲心中比較了一會,得出一個結論。一套完整的全身铠,可不止一百斤。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方雲和衆士子待在泯山主峰上,住吃都在一起。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打鐵了。陸小鈴有李玉那邊照應,方雲倒也能靜下心來。

十天後。

“終于湊齊了一套铠甲的百煉鐵!”

方雲突然站起身,這個時候大家都在打鐵,也沒留意。方雲信手抓起幾百斤的百煉鐵,舉重若輕的走進了山腹。黑須将軍早就交待過了,煉成了之後,可以直接進入山腹,找戰甲師打造铠甲。

“大師,麻煩幫我打造一套铠甲!”

山腹中,地火熊熊,方雲瞧中了一名戰甲師,走過去,在旁邊站定,恭恭敬敬道。巨大的古鼎旁,鼓風師、丹爐師、戰甲師正圍着爐火,忙碌着。

“你回去吧!我會幫你打造铠甲,但是百煉鐵錠,不在我的範圍之內!”青袍的戰甲師頭也沒回,淡然道。

“大師,這些全部铠甲已經全部是百煉的了!”

青袍戰甲師皺眉一皺,顯出一股不悅的神色。他随手抄起一塊鐵條,就要喝斥。上面早通知過,有一批士子要來鍛煉铠甲,依他的計算,最快也還得等上半個多月。

“嗯?這些……”目光掃過方雲帶來的百煉鐵,戰甲師臉色微微一變,原本喝斥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居然都是符箓鋼!!”

戰甲師握着鐵塊的手掌顫抖了一下。方雲帶過來的數百斤鐵錠,全是百煉鋼不說,裏面還帶着一股符箓的波動。從波動的強度來看,還是純度極高的符箓鋼!

“怎麽可能!”

戰甲師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着方雲。符箓鋼只有戰劍師才能打造,像他這樣的戰甲師,雖然也是陣法級別,體內擁有符箓,但也打造不出符箓鋼。

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符箓鋼對內力的消耗太可怕了。以他們的級別,打上幾刻鐘,馬上就得累趴下。就算是戰劍師這樣的級別,煉制符箓鋼的時候,照樣全身汗流浃背,累得半死。

這個時候,丹爐師和鼓風師也感覺到了異樣。瞥了一眼方雲帶來的百煉鐵,立即也露出震動的神色。

“這些都是你親自鍛造的?”

“是的。”方雲淡然道。知道這三人懷疑自己是假手別人打的,意念一動,釋放了一絲陣法級的氣息。

“陣法級!!”鼓風師和丹爐師心中低呼一聲。

“我在泯山上待了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上京城的士子裏,出現陣法級的武者!”

戰甲師心中微微震動,沉吟一陣,突然低喝一聲:“既然材料齊全,我們就先替你鍛造這副铠甲!”

這人也是雷厲風行,一股勁氣飛出,立即把丹爐裏的戰甲撈起,甩到地上,理都不理。

一塊塊的符箓鋼被他扔到了丹爐裏面,旁邊的鼓風師和丹爐師,也興奮的臉孔潮紅。他們這種層次的工部匠師,這還是第一次,有機會鍛煉符箓鋼。

大火熊熊燃起,青袍戰甲師不斷往丹爐裏打入一道道法訣。這些器宗傳下來的法訣,潛移默化的改變着符箓鋼的結構,不斷的增加這種材料的抵禦性。

丹爐師不停的往其中加入一些特殊的材料,比如耐火花和耐寒草。方雲在一旁看着,心中一動,突然道:“幾位大師,我這裏有一些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幫我合到裏面!”

方雲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塊拇塊大小的東西,黝黑黝黑的。在火光裏,一點都不起眼。

“域外星辰鐵!”

三人低呼一聲,認出了方雲手中的東西。

第 81 章

賀豐龍得知範錦華要去找自己,很是開心。

馬上約定好位置。

兩個人見面之後,看到範錦華身旁的女人,皺起眉頭。

“這位是?”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範錦華無奈的咧着嘴回答道。

賀豐龍把頭往前一伸:“什麽意思?給我的?這…也太不符合我的品味了。”半開着玩笑說道。

範錦華深吸一口氣。

“這是範宇強的生母。”

此話一出,賀豐龍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

“這是範宇強的生母?你別鬧啊兄弟,我膽小。”一臉的不可思議。

範錦華挑下眉毛:“你感覺我在跟你開玩笑?”

賀豐龍伸出手在胸脯子上拍打兩下,平複一下自己的小心髒。

“那你把她帶我這裏是幾個意思?”發出質問。

範錦華扭頭看了一眼一直安靜坐在那裏的于培茹:“老三,你帶着她出去休息一下,我和龍哥說點事。”

“好嘞,華哥。”

老三他們兩個人,走過來拉着于培茹離開房間。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範錦華湊到賀豐龍的身旁,把自己剛剛驚魂兩小時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說給賀豐龍。

賀豐龍聽得臉部肌肉都在扭曲。

“我想先讓你幫我找個地方給她住。”說到最後範錦華才說出自己的要求。

賀豐龍搖頭擺手:“不行,不行,不行,這麽狂躁的一個瘋女人你讓我放在哪?放我家,萬一半夜起來捅死我怎麽辦?”露出一臉的嫌棄。

“你幹嘛放你家,你可以在你的賭場給她找個房間嘛,反正都是臨時的,我想到辦法就把她帶走。”

“不行啊,兄弟,這件事絕對不行,你讓我給你殺人都沒事,但是這事絕對不行。”賀豐龍咬緊牙關死活就是不同意。

範錦華兩個手狠狠的撓撓頭。

這燙手的山芋還沒地方扔,這可咋整。

賀豐龍拍拍範錦華的肩膀,嘴角帶着一絲歡笑:“兄弟,自己留着吧,這樣的女人我可不敢惹啊。”話語間都透着幸災樂禍。

範錦華翻了個白眼。

“龍哥,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要不這樣,我找人做掉她。”賀豐龍看似玩笑的說了一句。

範錦華立刻挺直身體,嚴肅的看向他:“絕對不行,他是我兄弟的媳婦,還是宇強的媽媽,就算她在可惡我也不能這樣做。”很堅定的做出自己的答複。

賀豐龍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你讓我做,我都不做。”

“你就不能找個地方給她先安頓一下?”

賀豐龍一擺手:“行啦,誰讓我們是兄弟呢,不過我可事先聲明,我只能幫你照顧她幾天,要是時間長了我也受不了,你最好趕快解決這件事。”

範錦華頻頻點頭:“好好好,沒問題,我盡快。”連忙做出應答。

解決這件事,心情頓時舒暢許多,從桌子上拿起一條煙踹進兜子裏面。

“哎哎哎,那可是我花了幾千塊買的。”

範錦華一努嘴:“誰讓你剛剛給我開玩笑呢,算是補償吧。”說話的功夫打開房門,走出辦公室。

出門之後對着于培茹交代幾句,便匆匆離開這裏。

回到家,黑玫瑰告訴範錦華,自己剛剛調查一下于培茹的工作,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在那個公司。

範錦華沒有一絲的驚訝:“我早就知道她在騙我,而且我還可以肯定,她給我的那張卡裏也根本沒有錢。”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哎,還沒想好,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長嘆一聲。

叮鈴鈴!叮鈴鈴!

那部沉寂許久的手機,突然傳來響聲。

範錦華和黑玫瑰對視一眼,接通電話。

“今天晚上十點鐘,豐華酒吧888房間。”電話內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聽上去不像是傑哥。

嘟嘟嘟,話音落下,電話随即被挂斷。

範錦華現在必須要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件事,至于于培茹的事情只能先放到一邊,等忙完這件事在說。

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在腦海中預測今天晚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黑玫瑰吃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進自己的房間,她不想去打擾範錦華。

“華哥,我想…是不是該去接宇強了?”下午四點五十分,黑玫瑰站在房間門口輕聲問道。

範錦華猛然一愣,扭頭看了一眼時間,急忙從茶幾上站起來跑出房間。

前往幼兒園的路上,正好看到馮曉蝶載着範宇強往這邊走。

“粑粑,粑粑。”範宇強坐在車子後面揮舞着雙手大聲喊着。

範錦華穿過馬路,從車子上抱下範宇強。

“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事耽擱了。”滿懷歉意的對馮曉蝶說道。

“沒事的,你要是忙就去忙,我來接送他也可以。”

“宇強跟老師說再見。”

“馮老師,再見!”

“宇強,再見!”

“那…我們先走了?”

“好,路上慢點。”

拉着範宇強的小手,兩個人一路往家走。

“粑粑,粑粑,我想吃糖葫蘆。”看到一個推着自行車賣糖葫蘆的老人,範宇強停下腳步,大聲喊叫起來。

老人聽到喊聲,立馬就把車子推到範錦華的面前。

“小夥子,給孩子買一串吧。”

範錦華本來是沒打算買,但是看到老人雙眼中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他那彎彎的後背,長滿了老繭的雙手,無一不觸碰範錦華的內心。

從兜子裏摸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老人。

“這…我怕是找不開。”老人接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嘀咕着,翻開自己車頭前面的破皮兜,抓出一把鈔票,最大的面額也不過二十元。

範錦華從架子上拿下一串糖葫蘆,遞給範宇強。

範宇強二話不說,張嘴就是一口。

“大爺,我有急事,那錢先放你那,等哪天我們見面在說。”範錦華從地上抱起範宇強,對着還在苦苦找錢的老人說了一句,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大爺在擡起頭想要追他的時候,他早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

攥着這一張百元大鈔,他老淚縱橫。

“粑粑,粑粑,為什麽你不要錢呀?”範宇強一邊吃着糖葫蘆一邊發出詢問。

範錦華對着他笑了笑:“因為那位老爺爺生活不容易呀。”

“哦,那我們明天還買好不好?”

範錦華一臉黑線,你這小子,把我當土豪嗎?

032:不錯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