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陳翰章将軍

關世傑把自己的構想,讓馮雪梅加密後,以電文的方式上報給總部,然後等待總部指示。

7月12日下午,關世傑和鄭蘋如在店裏打理皮板。天氣逐漸轉暖,各種蚊蟲也都開始施虐。皮板不能太過于幹燥,也不能過于潮濕。

幹燥掉毛,潮濕則容易生蟲。

店鋪每天都要通風,并且要放入樟腦球。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留着八字胡,身穿一襲長衫的人。

“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的嗎?”鄭蘋如打着招呼。

“我想給太太訂一件貂皮大衣,要長白山紫貂皮的,九日交貨。”

關世傑聽完,回了一句話:“先生,是九天交貨嗎?”

“九日,晚一天也不行。”

“先生,樓上請。咱們商量一個都滿意的價格。”

關世傑領着八字胡來到樓上的客廳,請他坐下後問道:“先生從哪裏來?”

“雲深不知處。”

“要去往哪裏?”

“旭日東升之處。關先生,我是袁主任派來的人。認識你非常榮幸。”

适才關世傑與八字胡之間的對話,就是袁旭和關世傑兩個人商定好的。九日,就是拆開的旭字,就說明是袁旭派來接頭的人。

“彼此彼此,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

“我姓陳,東北抗日聯軍第一路軍的。”

關世傑愣了一下,在他讀過的書籍中,東北抗日聯軍第一路軍,第三方面軍總指揮是陳翰章将軍。不會這麽巧,這位就是陳翰章将軍嗎?

“你可否認識陳翰章将軍?”

“在下正是陳翰章。”

關世傑不由得肅然起敬,眼前這個清瘦,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青年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抗日英雄。

據他所知,兩年後的某一天,陳翰章将軍由于叛徒的出賣,而被日本關東軍抓獲。

日本關東軍許以高官厚祿,陳翰章将軍不為所動,最終被日本日本關東軍殺害。陳翰章将軍的頭顱,被日本關東軍浸泡在福爾馬林液體裏。百年後,頭顱和屍首才被合葬。

“陳将軍來此,需要我做什麽?”關世傑直截了當地問道。

“日本關東軍自34年以來,怕老百姓支持抗聯,一直實施歸屯并戶政策。糧食,藥品,武器彈藥都奇缺。如果關站長有門路的話,能不能幫忙弄一些?”

陳翰章将軍停頓了一下之後又說道:“我知道這些物品都需要資金。是這樣,我們冬天也狩獵,來補充食物的匮乏。抗聯戰士裏有不少人都是獵戶出身,他們懂得狩獵之道。所以,我們手裏有一些質量上乘的皮板,存放在密營。過幾天,我會派人陸續送過來。”

“陳将軍,你這樣說就見外了。皮板我會收下,但會照常付款,留作你們的抗日資金。至于你們缺乏的物資,我會盡力想辦法。”

這倒不是關世傑敷衍,一,他初來乍到,還不熟悉長春的環境,以及地理情況。二,日本關東軍對糧食,藥品,食鹽,槍支彈藥等管控都及其嚴格。大宗的貨物往來,都處于日本關東軍的審批之下。

在北平的時候,關七爺就是因為日本人控制着大豆,葵花籽等油料作物,小作坊才倒閉的。

東北糧食被日本關東軍控制之後,導致全國性的糧食價格上漲。

藥品,槍支彈藥更是如此,每一項都被日本關東軍嚴格管控。如果想在短期內把這些物品都購置齊全,勢比登天還難。

“我也知道辦這些事兒非常難,也不是三五天和個把月能辦到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趕在入冬前辦成就行。”

“我不敢保證這些物資都能弄到。這樣吧,我争取在入冬時辦成一兩宗。”

“關站長也不必太為難,辦到了更好,辦不成也沒關系。省委,縣委等各部門也都在積極想辦法。”

“正因為你們抗聯在東北牽制了幾十萬的關東軍,才讓國軍有了喘息的機會。我現在也是黨內的一份子,我會竭盡全力幫助抗聯渡過難關。”

“那我就先替抗聯的戰士們謝謝你了。最近部隊要離開吉林地區,走之前,我會派人送一批皮貨過來。”

陳翰章将軍走之後,關世傑陷入了沉思。距離入冬還有小半年的時間,如何能在初冬前,弄到這些物資呢?弄到物資之後,又怎樣運送到給抗聯隊伍?

關世傑回到樓下,鄭蘋如見關世傑臉上的表情很凝重,就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跟剛才那位先生談了一宗皮板的生意,過幾天就會把貨送過來。”

“那位先生不是要給太太定制貂皮大衣嗎?”

“定制大貂皮衣不過是由頭,他是想出手一批皮板。”

“哦,我明白了。他說要上好的長白山紫貂,一定是他手裏有這種皮板。”

“正是如此。我們過幾天就接貨。”

“不知道紫貂的皮板貴不貴?”

關世傑見鄭蘋如的眼睛裏放着光,就明白她心裏想的是什麽。幾個月以來,一直是鄭蘋如在照顧關丫丫,他于情于理也應該有所表示。

“皮板到貨後,我給你也定制一件,東北的冬天的天氣比不得南方。”

“我一個月四十塊大洋的薪水,要攢好久才能買一件兒。還是算了吧。”

“你放心,以後店鋪的盈利歸咱們自己支配。咱們努力賺錢就是了。”

皮貨商行作為中統局長春站的掩護點,啓動資金二千大洋。店鋪自負盈虧。虧損不補,盈利不收。只要持平,工作站能正常運轉就行。

關世傑相信,憑着自己在穿越來的年代裏,所學習到營銷管理模式,加上有過開米鋪的經驗,賺兩件貂皮大衣還應該綽綽有餘。

即便是賺不到錢,自己也要為鄭蘋如買一件貂皮大衣。

幾天後,長春站接到總部的密電,同意關世傑的運作方案,并且通過美國花旗銀行,轉入一萬元活動資金。

有道是家有存糧,心裏不慌。

關世傑手裏有了資金,就開始緊鑼密鼓地行動起來。

關世傑要接觸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青幫分舵舵主——李金剛。

第 71 章 大總統之死(加更8/9感冒了)

利用石板阻擋住敵人的視線,靠氣息鎖定了敵人的位置,一豐用出了七秘劍之中的力量型招數。

【第一秘劍·犀擊】借由一豐超人般的身體控制力,将一切力道的向量全部集中于一點,以便使出自身最高的攻擊力。此為一輝持有的七項秘劍中,以最強攻擊力著稱的“對物奧義”。

之所以被命名為犀擊,就是這一招如同犀牛沖擊一般,以無可匹敵的巨力擊敗敵人。

朝着大總統的位置,一豐的刀直接刺穿了石板,甚至将石板撞碎,攻擊就到了布拉德利的眼前。

即使被石板稍微耽誤了一下速度,這個時候布拉德利已經來不及反應了,最強之眼看不到石板後面的情況,等石板碎裂,即使看到了,反應時間又已經不夠了。

有心想要防禦,時間不夠,躲也來不及,大總統稍微擡起胳膊,但是任何阻攔在犀擊面前都一觸即潰,在魔力的加持下,這已經是一豐能打出的力量最強的一次性攻擊了,一瞬間淩駕于大總統這個老将之上,瞬間将大總統刺了個對穿,釘在身後的牆上。

這次被刺穿的位置是腹部,斜着向上,讓總統的肝部受損。

肝髒和脾髒都是兩個一旦出血就很難止血的器官,二者都有極其豐富的血管,脾髒是儲血器官,而肝髒分泌的肝素本來就有抗凝血的作用,這二者一旦出血,不馬上手術,都會有極端的危險。

一豐一擊得中,立刻松開了刀,躲過大總統回過來的劍,後退拉開距離,防止總統的臨死反撲。

姚琳和福爺趁着這個機會,一人将布拉德利手中的劍打掉,另一人給布拉德利胸口補了一刀。

大總統知道大勢已去,嘆了口氣:

“新國的人,挺能幹的啊,希望你們在父親大人面前還能有這樣好的發揮吧。”

沒有怨言,沒有怒喝,作為無名氏誕生、培養,被賦予布拉德利之名成為憤怒之人造人的拉斯,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一豐腳一軟,扶住了旁邊斷開的石板。

年幼的身體還是太限制自己的發揮了,即使有魔力的強化,肌肉也受不了這麽劇烈的運動,F等級的魔力還沒有耗盡,體能已經耗盡了,肌肉的酸痛讓一豐不想動彈,不過還是打起精神和幾人說道:

“我需要休息一下了,你們誰去幫我把我的劍拔下來。

剩下的,就是要先和布裏克斯士兵們會和,完全占領中央司令部,再創造機會和瓶中小人決戰了!”

幾人表示同意,福爺确認了一下布拉德利死透了,将一豐的劍拔了下來,還給一豐。

将劍插進傘裏面,把雨傘當做拐杖,一豐拄着傘和霍恩海姆等人,去門口找馬斯坦。

馬斯坦還在霍克艾中尉的掩護之下打擊前來救援的中央士兵呢。

和馬斯坦交流了一下,死去的布拉德利和一屋子被煉金術束縛在牆上和地上的高官們還有用,不能留在這裏,要把他們交給布裏克斯士兵。

僅僅靠着這幾個人押送是不可能的,所以,一豐、姚琳和霍恩海姆留下,有霍恩海姆的煉金術,守護住這個地方沒有問題。

馬斯坦則和霍克艾中尉還有福爺一起突圍,去支援正在從側翼進攻過來的布裏克斯士兵,然後讓他們來會議室接收俘虜。

就這樣,兩撥人分開,守衛的事情基本上就交給霍恩海姆了,即使自稱不擅長戰鬥,但是一手出神入化的煉金術和體內五十三萬靈魂組成的賢者之石,已經讓霍恩海姆立于不敗之地了。

一豐可以放心地找了把會議室的椅子坐下,好好休息,順便吃點帶着的巧克力,補充一下能量。

糖分是不能少的。

剩下的事情,按時用不上一豐操心,按照計劃,這個時候,普萊德應該也已經被愛德華他們捕獲了,真正剩下棘手的敵人,就只剩下嫉妒之恩維以及最終的幕後黑手“父親大人”了。

出乎一豐預料的是,他們這邊沒有出什麽問題,反而是馬斯坦那邊,去援助布裏克斯的途中,出現了一點小插曲。

就在他和霍克艾中尉以及福爺一邊攻擊一邊趕路的時候,路上時不時遇到衛兵的攻擊,現在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馬斯坦大佐叛變,對中央高官進行襲擊,所以遭到的攻擊不少。

不過這些人在焰之煉金術的攻擊之下不值一提,路上在拐角的地方,卻碰到了馬斯坦的部下海曼斯·布萊達少尉。

因為計劃的實施,一旦開始,馬斯坦和自己的屬下一定會成為衆矢之的,所以馬斯坦只帶着霍克艾一同行動,剩下的人都安排出去有各自的任務,有的負責聯絡,有的和布裏克斯士兵在一起,總之不能留在中央司令部,沒想到被安排出去的少尉竟然出現在這裏,十分堅決地表示要給馬斯坦幫忙。

第 72 章 東海戲魚精

不過,我最不想提早去東海的原因,無非是因為星覺。

算了,反正後日就是龍王壽辰,去的早的大有所在,我現在去也不會顯得很特殊。

“那…現在去?”

這時我的肚子不争氣的抗議,瞬間尴尬無比。

七夜笑道:“先去吃點東西吧,想吃什麽?”

我咽了咽口水,毫不避諱地說:“聽說,人間有一種美味,叫馄饨。”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前面不遠處,有一家小吃店。”

多了一個烈火,與他說話得變得小心翼翼,弄不好尴尬,可是,還是不得不說,七夜,真的很了解我。

這家小吃店開在繁華的中心,人流量比較大,以至于生意爆棚。

小吃店吸引回頭客最大的,便是它的味道和它的價格,這家店就做到了兩全其美,比起天宮的大餐,偶爾吃一頓小吃,還是非常不錯的。

他特意只為我點了一份小碗,似乎他早就知道我的脾氣,嘴裏嚷嚷着要吃,其實肚子裏裝不下多少東西。

“對了,你突然就說要去東海,是不是阿貍真的惹什麽禍事了?”

他漫不經心道:“你覺得,她能幹什麽好事?”

其他的我不敢肯定,但阿貍這麽喜歡星覺,在他面前應當是十分乖巧聽話的,應該不至于會惹出什麽大的禍事來。

正當此時,店小二用一個木盤盛着三碗馄饨送來:“幾位客官,您的馄饨,慢用。”

聞着味道就不錯,也不知道吃起來怎麽樣。

不過,好燙……

我慌裏慌張夾起了一個馄饨送進嘴裏,那感覺差點沒把我送走,估計舌頭都燙起了一個泡。

他見狀有些擔憂:“吃東西這麽急,又沒人跟你搶。”

看着一旁一臉茫然的烈火,我頓覺得十分尴尬,才發現我這表現,就像是餓了三天沒吃飯一樣。

這時,七夜只輕聲問我:“燙到哪兒了?”

“沒…沒事,快吃吧,要去東海得早一點,那地方也是有客棧的,我可不想在龍宮住,招些奇奇怪怪的閑言碎語。”

“好。”

人間,後會有期了。

吃完混沌結完帳,便一路朝東海奔去。

守着東海之門的是兩個蝦兵蟹将,可能是這兩日來往的賓客過多,連東海之門都未曾關上,似乎守了很久都未合眼,看起來很是疲憊。

“靈主大人,靈神仙上!”

那兩個蝦兵蟹将倒也是懂禮,見到我們的那一刻。瞌睡猛然驚醒,向我們行了個大禮。

“起來吧。”

“謝靈主大人!”

走完這些過場,他們便讓出了一條道,直奔東海龍王宮。

東海,我還沒怎麽來過,龍王每萬年辦一次大壽,我常也是無法推脫的走個過場,今日仔細走來仔細看看,其實這東海海景還是蠻不錯的嘛。

不過目前,我還是不要去打擾龍王了,得先去找到阿貍。如果不出所料,她應該在星覺的魚族水雲宮。

繞過龍王宮往南不遠處便是星覺的水雲宮,可一走近這邊,便聽到魚精小怪的聲聲抱怨。

“累死我了。”

“明明聽說星覺族長此去天界是為了商讨與靈主大人婚事,怎麽族長夫人沒帶回來,帶過來這麽個妖獸啊。”

“誰知道呢?”

“這個什麽妖獸一來,咱們水雲宮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聽說,她還喜歡吃老鼠。”

“是嗎?”

“我也是四處聽聞,天宮廚神東方炘有個弟子叫東方玧,據說是個老鼠精,那是被這妖獸直接打的散靈,在滲靈池泡了好幾天才活過來的。”

“哎,那可真慘,不過,這妖獸如今喜怒無常,咱們許多沒修煉成形的同類都被她虐待捕殺。”

“更可氣的是,星覺族長竟然還那般寵着她,護着她。”

“這日子沒法過了。”

完了,阿貍啊阿貍,什麽都不随我,怎麽就在吃這一塊這麽随我呢。。這下你這名聲可算是打出去了,吃哪兒的魚不好你要吃東海的,完了完了。

不過,他們說的,星覺寵這她這話從何說起呀?難道……

我故意發出咳嗽聲,打斷了他們的嘀咕,兩個常居東海的魚精卻似乎又不認識我,又繼續泛起了嘀咕。

我故意放重了語氣:“呵…不是我說啊,這東海,怎麽這般的不清靜,盡是喜歡嚼舌根呢。”

其中一個魚精皺着眉頭:“你是誰呀?有什麽資格管我們?”

嘿我這小暴脾氣。

“我啊,你方才不是還提我呢,說什麽你們星覺族長此去天界就是為了……與我的婚事。”

魚精思索片刻:“靈主?”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你要是靈主,我就是天帝了。”

我随着笑了幾聲,随意從發間取下凝光送到他們眼前:“這個東西,你們該認識吧。”

兩個遺精琢磨着看了半天,突然瞪大了雙眼:“凝光…”

兩個魚精瞬間鴉雀無聲,低着頭:“靈主……大人。”

“你們可算認出我了?”

兩個魚精被吓得失魂落魄:“靈主大人贖罪,是…是小的們錯了,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我有這麽吓人嗎?

我伸手将他們扶起來,面帶笑意:“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別誤會,更沒必要向我認什麽錯。”可在他們看來,我似乎更加的陰險,原本只是驚吓,如今卻發起了抖。

“靈…靈主大人您就饒了我們吧。”

“我可沒說要罰你們呀,只是我想問一下,你們剛才所說的那位…妖獸,如今在哪裏呀?”

那兩個魚精顫抖着身子再次跪下:“靈…靈主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該死,我有這麽可怕?至于這個樣子嗎?

這時,七夜搖了搖頭,不慌不忙道:“好了落兒。”

“我又沒做什麽。”我退到他身後,為了不讓那兩個魚精害怕,我沒有在開口。

七夜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起來吧。”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奇了怪了,怎麽我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害怕的跟膳房的東方玧一樣。

呵,看不起誰呢?

待那兩個魚精稍微緩和,七夜揮了揮手:“回去吧。”

“是。”

跑得倒挺快,一個字都還沒說完整就沒影兒了,旋風腿啊,比我都跑得快。

第 68 章 有助于他修煉噬靈決

面對于他的問題,楊芳并沒有回答。

顯然,此刻兩個人之間的靜默,似乎很有壓力感,楊芳主動把他推出了房門關上,并且拉上了窗簾。

讓他想問什麽都沒有機會。

看到這個樣子,石浩也只能轉身回到自己屋裏。

他坐在床上百無聊賴,睡也是睡不着。

此刻,他突然盤膝而坐,想着要修煉噬靈決當中弊端的一部分,但是似乎遇到了瓶頸期。

意念當中有人催着他,讓他去闊林,還有人催着讓他去黑虎山脈。

而這兩個地方,大多都是妖獸比較聚集的存在,在這個地方當中,如果自己能力不夠強,很可能會被妖獸吞噬。

但以石浩現在的能力,顯然這樣的妖獸對他來說都是不足挂齒的。

随後他跟随自己的意念進入了黑虎山脈。

只是一瞬間,他睜開眼,便身處在一處山洞之中,這處山洞就像是天然形成的溶洞,遠處還聽見了滴答的滴水聲……

而這溶洞當中的顏色只有紅,黃,還有桔紅三種,隐隐約約的光線顯示着,這不知道是白天黑夜的洞中。

在越往洞內深處走,發現有一塊潔白無瑕的,冒着寒氣的寒冰床一樣的東西。

看到這一幕,他突然想起了,神雕俠侶當中的寒冰床。

難道說這和那個是一樣的嗎?

但僅僅是遐想,唯一不同的是,這款類似于寒冰一樣的石臺,大小只像是一個沙發坐墊一樣那麽大。

他伸手摸了摸寒氣逼人,似乎在意念當中,有人催動着他坐在這塊寒冰上。

好像有助于他修煉噬靈決。

随後他坐在這塊寒冰石臺上,雙腿盤膝而坐,開始,默默的念着噬靈訣的心法。

突然間身體的燥熱,讓他欲罷不能,并且想要停下修煉的功法,但是好像又有人在拉扯着他,不讓他停下。

似乎有種推力一直在驅趕着他,繼續向前一樣。

若不是他屁股底下坐着的這一塊巨大寒冰,恐怕這種燥熱感會把石浩整個全身全部吞噬掉。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感覺自己全身就像水洗了一般,全都是汗珠。

等他再次睜開眼,雖然屁股底下是冰冰涼的一片,但是自己身上的汗珠全部冒着熱熱的蒸汽,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經歷過了什麽。

但是等他跳下寒冰臺,站起身子,伸了伸筋骨,卻發現骨骼之間的靈活度比之前還要強。

雖說他是個男子,但是他感覺自己現在去當巴黎芭蕾舞的男演員也是可以的。

衆所周知,跳芭蕾舞需要骨骼有強烈的柔韌性,而且大多數跳芭蕾舞的演員都是從小,三四歲的時候就開始練習了。

他現在有這樣的自信,足以見得他因為修煉功法導致身體的變異有多麽強大。

看着遠處,有一顆結挂滿了紅紅果實的樹,他輕飄飄的走過去,腳底下就像是踩着雲朵一般。

但是他的步子卻非常大,幸虧這裏沒有人,不然的話會被他的大步流星的走法吓到。

他腳底下,就像是踩着風火輪一般,速度極快,原本距離他500米左右的樹,三步兩步他就已經走到了跟前。

看着樹上結着的紅紅的果子,驚奇的表情挂在臉上。

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果實。

果然,這靈風大陸上的所有一切和地球都不一樣,在這充滿靈性的地方,即便是連一棵野果樹長的野果,都與地球上是不一樣的。

石浩伸手放在了這紅紅果實下方,這個果實居然自己掉了下來,掉在他的手心,突然間化成了一滴像是水滴一樣的鮮紅色的血液樣子。

看着這水滴狀的東西,他更奇怪了。

這到底是什麽?不由得,他心下疑惑。

“哈哈哈——”

在這空氣當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女性聲音。

“小夥子,你的運氣很不錯,這千年才得一次的靈果居然會被你遇到,而且得到這靈果不一定就能食用,這靈果為了能夠讓你順利服下,居然變成了天然的靈液,看來你與它是極有緣分的。

将這靈液會讓你的修為大增,讓你的能力變強,趕快服下吧,不是一般人都有這樣的能力的。”

聽到空氣當中的蒼老女聲,石浩心中疑惑,但是,他更加相信對方說關于這靈果的能力,但這果子具體叫什麽名字,現下似乎已經顧不及去想,他把這一滴血紅色的小水滴放到自己口中。

似乎入口即化一般,都沒有感覺到有吞咽,這小水滴在口中已經消失不見,而此刻他感覺自己的眼神變得更清明,看着樹上挂着的紅紅的果子,甚至可以穿透果子的果皮,看到裏面的果肉成分,甚至在遠處距離自己2000米左右樹上的小蟲子的動作,他都可以看到。

突然間,他有些感謝這果樹的果實,僅僅這麽一滴就讓自己,變得這麽強,視力變得這麽強,那麽如果把這一樹的果實全部都食用完的話,能力不是會變的特別強大嗎?

心中縱然有千百個疑問,但是現在的他還沒有太多,能夠解決他好奇的辦法。

“小夥子,不要太貪心哦!

這樣的果實一年只能服用一顆,像你這樣的能力,你今年服了這一科,已經算是不容易的了。

現在它在你體內還沒有出現排斥反應,若在體內出現了排斥反應,你将無法救贖。”

一聽到這位蒼老老婆婆的聲音,就像是威脅一般的說着,石浩心中一怔。

他在想是不是上當,已經自己受騙了,所以才會把這個東西吃下去。

但是,現在已經吃了,恐怕想吐是吐不出來的。

而且他剛才明明感覺到都沒有吞咽的動作,靈果就已經不見了,但是他突然想到剛才這位老婆婆說這個是靈液,那麽會不會這靈液是制作一些丹藥的原材料呢?

果然,他現在變得更聰明了些,他想事情總是能想到重點問題上。

老婆婆對他說:“小夥子,你想對了,你之前服用過的九生丹,其中最主要的一部分原材料就是這個果實。

只不過這個果實成熟的量極少,雖然你看到這一棵樹上都挂滿了果實,但是這些果實成熟的時間是不一樣的,而從這些果實中每年只成熟八顆。”

這估計就是它稀有的地方。

第 71 章 大陸最強的男人

溫泉館最豪華的房裏,一大一小對視着,一股殺氣彌漫在二人中間。

這樣形容或有些不準确。殺氣是淼淼一個人散發出來的。黑漆漆的眼睛此刻冰冷一片,完全無視男人臉上的抓痕,清淤,冷冷道:“魚叔,你眼神不錯啊?虧我這臉你還認得出。”

“嚯嚯!”

男人笑得賊得意,“小友瞧你說的?我好歹也是化神期了,這點小變化哪裏看不出?”

淼淼的眼神一下深邃,“前輩,明人不說暗話,您到底是誰?你說你散修聯盟的,可淩霄哥哥分明與你不是很熟的樣子。”

“呀呀,你看得出來啊?”

格瑜嘿嘿一笑,随即一攤手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是無極門的。”

“?!!!”

“你不信?我是保護你的暗侍。你應該知道暗侍吧?”

淼淼垂下眼,忽然猛地站起,一把拉過格瑜的衣服,怒吼道:“不要把我當白癡好不好?!暗侍?那是什麽鬼?!就算有,那也是類似于暗影一般的存在,有你這樣随随便便坦然自己身份的暗侍麽?啊?!”

小手被抓上了,格瑜笑着道:“小東西心眼挺多啊?還挺聰明的。”

說罷便是放開淼淼的手,一聳肩道:“我真是無極門的人,我也叫郁舒,大家都叫我魚叔。至于我是誰,回去問問玄心那老小子就知道了。”

“我不問他,我就問你!”

淼淼一臉不高興地道:“而且,你幹嘛壞我好事?”

“壞你好事?”

格瑜冷哼,“你跟淩霄那臭小子搞一起是要做什麽?啧啧,聖樹,你當真是女兒心啊。淩霄那小娘皮有什麽好的?你看我……”

一摸自己的臉,“不如等你變成女人就當我女人好啦!你看我,多好看啊……”

“你,你……”

淼淼瞪大眼,“你到底是誰?”

“好吧,看你這麽真誠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男人收了笑容,低低道:“我道號格瑜……”

“嗯?”

淼淼愣在那兒,“格瑜?”

說罷便是蹙眉,“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略帶得意的表情在男人臉上凝固,氣氛一下陷入鬼一樣的沉寂。

忽然!

“砰!”的一聲,桌被掀翻了,男人悲怆憤怒的聲音響起,“啊?!本尊這麽大名號你居然不記得?啊?!你看清楚了!我,我是格瑜!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男人!”

“啊!”

淼淼的衣領被抓着,男人跟瘋了一樣死命地将她搖着,直把她搖得七葷八素的,終好似是想起來了什麽!

“哦!我知道了!你是格瑜,是煉丹房的首席!”

“你,你,你!我,我,我……噗!”

三千老血飛流而出,格瑜被氣壞了。

“你知道人類修士有幾個境界嗎?”

“知道,知道!”

淼淼用力點頭,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家夥可不止化神期了。雖然看起二二的,但到底實力擺在那兒。咱還是順着他點的好。

“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

“這就對了。”

格瑜滿意地放開她,坐了下來,點點頭,勾唇微笑,“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最強的男人哦。”

淼淼一歪頭,瞪着一雙钛合金狗眼,想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

好奇怪哦!

我好像的确是在哪裏聽過這名字……咦?不對啊,我現在記性是很好的,我怎麽會想不起來呢?我是不是記憶出錯了?也許我沒聽過這人的名字?

“你,你,你……”

格瑜的嘴都氣歪了。想他大陸第一高手,素來都是他記不住別人,沒想到還有人記不住他!可惡,必須給這小家夥一點教訓!

“啊!”

正欲動手,卻聽那小家夥驚叫了一聲,“我從衍熯那死老頭嘴裏聽說過你!他說的死魚就是你吧?!”

“氣,氣煞我也!”

“砰!”

桌子再次被掀翻,某男的臉已與死魚無異,額頭青筋直爆,揮舞着拳頭,咬牙切齒地道:“你,你這家夥不給人揍揍是不會明白的!”

“嗳,嗳,前輩,你,你做啥?靠,你居然敢打我屁|股?我跟你沒完!”

藤條一下就抽出來了,死魚冷哼,“雕蟲小技!”

一把扯過藤條索性當了鞭子,對着淼淼就抽。

“靠!”

淼淼忙收回藤條,抱着屁|股上跳下竄,哇哇大叫,“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你是格瑜!是大陸最厲害的修士,唯一的大乘修士!”

“想清楚了?”

死魚冷着臉,“那要不要聽我的話?”

“????”

淼淼懵逼了。

您老是天下第一跟我要不要聽你話有什麽必然聯系麽?

“跪下。”

“阿勒?”

“你這小混蛋!”

格瑜指着自己的臉,崩潰地道:“你給我的寶典到底是什麽鬼?!你看我這臉!都毀容了!”

淼淼嘴角一抽,有些心虛地低頭,道:“前,前輩,我,我那個是傳承記憶裏的,雖不是我爹爹的經歷,可,可……”

是咱記憶裏的東西,咱沒撒謊!

想到這裏又有了些底氣,昂起頭道:“一定是你使用的方式有問題!”

“放屁!本尊都是照着你說的做的!”

格瑜說着就哭了起來,“我對小吉兒施展邪魅一笑,還有那什麽歐派,歐覺桑的咒語,根本沒用好麽?!她打我了,嗚,她竟然打我,以前她都不打我……”

“還有,還有!前不久玉女島的島主芷姍仙子來太極城,我都按照你說的,請她吃飯,陪她玩耍,可我想壁咚她時,她把我一頓好打!可惡!你是不是給了我一本假的寶典?!我以前那個寶典雖無甚效果,可卻也沒人打我,你這小家夥,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還不快老實招來?!騙我目的何在?!”

“哎呀,您這就冤枉我了啊!”

淼淼心裏都笑翻了。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衍熯嘴裏那個第一高手死魚。這家夥修為高,可這智商,情商着實感人,能活到現在,這家夥一定是天道的私生子吧?

心裏笑,可臉上卻還要繃得緊緊的。想想這可惡的家夥居然壞了自己和淩霄小郎君的沒事就氣不打一處來。不報複回來,她還是楊淼淼麽?

“您說我騙您,可我問您要好處了嗎?騙子騙人總有是為到達某些目的的,您看我有麽?我有問您收靈石麽?沒有吧?有問您要其他法寶麽?沒有吧?跟您提什麽要求了麽?沒有吧?我什麽都沒要,您怎麽能說我是騙子呢?”

“好,好像有道理……”

格瑜呆了下,艱難點頭,“算,算你說得有理。”

“好了,再來說說人家打你這回事。”

淼淼掏出一瓶靈泉水喝了一口,悠哉哉地道:“以前那寶典無人打你也無人理你是不是?你再看我這個,是不是有人回應你了?”

“打我也算回應?!”

格瑜瞪大眼,一副見鬼的模樣。

“當然!”

淼淼冷哼着,“你難道沒聽說過‘打去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這話嗎?”

“有這話?”

格瑜的眼又瞪得大了些,“我怎麽沒聽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您雖是大陸第一高手,活了上千載歲月,可世界這麽大,風俗各有不同,地方俚語您又怎可能盡知?”

頓了下又道:“您也甭管這些細枝末節了。您就琢磨琢磨,我這話有道理沒道理?”

“這……”

“琢磨,琢磨,多琢磨琢磨,多體會體會!”

“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

格瑜蹙眉,反複呢喃,慢慢腦海裏就自動開始腦補了。

好像有……那麽一點道理嗳?

“照你這麽說,其實那些女子對我?”

“應該這麽說,您已成功引起她們的注意。唉,這世上啊,無論是男女,想得到對方的心,就得不斷在那人跟前刷存在啊。您想啊,您在那人跟前出現多了,他即使想忘記你,那也難辦到啊!好女怕男纏,格瑜前輩,您臉皮這麽薄,這麽容易退縮,我看您想找個人共度一生恐怕有難度哦……”

“我……”

格瑜臉紅了,偷瞄了淼淼一眼,道:“其實,其實本尊倒覺跟你挺合得來。要不這樣吧,我收你當徒弟,本尊保護你,照顧你,以後你若變成女兒身了,就給我當媳婦……”

“噗!”

淼淼一口泉水噴了出來,瞪大眼道:“師徒?!你,你怎麽想得出來?!你,你太不要臉了!靠,你果然是個變|态,離我遠點!”

“為什麽不行?我跟你其實很相配。”

格瑜忽然站起來,身軀忽然開始扭曲,然後在淼淼的目瞪口呆中開始變身了。

“你,你,你……”

淼淼眼珠子都掉下來了,呆了好幾秒後,忽然伸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子,慘叫道:“我,我出現幻覺了!”

眼前的西洋帥哥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型版的哈士奇,此刻正蹲坐在她跟前,一條舌|頭朝外吐出着,兩個藍色眼珠子骨碌碌轉着,得意的聲音從那個身軀裏發出來,“我是史上最成功的人妖!我爹曾是大陸最強的修士,我娘是四眼藍睛荛月狼,這可是有貔貅血統的哦!我也算神獸哦!”

我既能練人類法術,也擁有靈妖天賦,這世上唯有我一人可當你師父……嗯,将來當丈夫也不錯,小淼淼,來,來,來,我們玩個親親的游戲……”

第 71 章 人間不值得

臨走前,我還是沒忘記晾在牆角的一束糖葫蘆,容璟沒有說話,似乎七夜這一番舉動讓他的自尊心受了創,連看也沒看我們一眼。

出了醉玲珑,才發覺這外面比屋裏陰冷多了,我這一身衣服如同是在竹竿上裹了一層竹葉,半點用處沒有,只好抱着這竹竿,不停的直打哆嗦。

可能是太冷沒有注意到,沒多久身後突然被披上一件鬥篷,頓時覺得暖和了許多。

“你什麽時候去買的?”

他看向一旁的小攤:“吶,差是差了些,好在暖和。”

為什麽我覺得這鬥篷還不錯,難道是我眼光有問題?

“對了,你對容璟說的那一番話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強加在自己身上的能力?”

他背着手悠悠道:“呵…他回去便知道了。”

“可是我想知道啊,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好奇心作怪,能怎麽樣。。

“不說算了,總這樣故弄玄虛,算什麽嘛。”

他走路時挑眉一笑:“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鏡魔?”

鏡魔,說到底也是心魔,據說是一縷虛無的黑煙,它專門窺探人的內心,放大他們心底的欲望和悲傷,只要人一産生妄念,它們便會出現,當然,除了性情大變,也倒沒什麽其他的副作用。

不過這種鏡魔不光生活在人間,天界也曾有剛升仙的小厮深受其害,不過好在大多數的天族人心底沒什麽可怕的欲望,也沒什麽難以承受的打擊,鏡魔的傳說便也不再那麽可怕。

“你是說,容璟跟鏡魔做了交易?”

他點了點頭,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想起方才他在畫中施的法,似乎是什麽符咒,可鏡魔一旦出現,只能靠自己內心堅強的意念去驅趕,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他都已經那麽有錢了,還有什麽缺的?當官?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麽說自己還在與他那岳父周旋啊?”

他意味深長的一笑,讓我想起了那幅畫,如此驚豔的筆風,難道,他要的僅僅只是這個?可若僅僅只是這個,鏡魔又怎麽會盯上他呢?

除非…畫筆對他産生了不可或缺的價值。

他悠悠道:“凡人,欲望便是利刃,我能幫他的也只能到這,畢竟,若插手過多,他的福壽會受到影響。”

怪不得,不久前看到的窮困書生,如今竟出手如此闊綽,說到底,心裏還是起了貪念才回到如今的田地。

鏡魔,不歸天界管,就算天界想管也沒有辦法管,說到底,它就是人的內心……

“可是,我們就這樣不管他了嗎?”

“管?拿什麽管?鏡魔說到底就是人的內心,你是要給他一碗孟婆湯重新投胎,還是把他囚禁起來終其一生?”

也是啊,一旦鏡魔産生,便與主體同生同死,能幫他的最多是看清現實,其他的,也只是看他的造化。

只是現在我倒是後悔,為什麽要幫他,如果不幫他,會不會就不會牽扯出這樣一樁事…

看來,凡人的命數,是真的不能更改的。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啊?”

他若無其事道:“找客棧啊。”

來這人間,逛沒逛到,不是在找客棧,就是在找客棧的路上,我的天,我好歹也是個神仙,一個一界…之主……

“哎,等等我…”

這永寧夜市似乎是要開到子時,雖說眼下天氣高寒,辛勤的人們卻都在為生活而忙碌着。

逛遍了永寧,最終還是走到這來了多次的‘一方客棧’

那老翁如常坐在櫃前,靠着微弱的燈光,眼睛直盯着賬本,卻又老眼昏花,看得非常吃力。

我随口一問:“今日,總有兩間房了吧?”

老翁一下子擡起頭來:“哦…是二位啊?有,有,別說兩間,二十間今天也有。”

這老翁看起來平時就非常随和,像極了迷霧森林中的樹爺爺。

看門外的标價,上房不過一兩銀子,還是挺便宜的。

七夜随手拿了二兩銀子:“那便開兩間挨得近上房。”

老翁笑道:“好,二位請随我來。”

不出所料,一樓過于嘈雜,上房一般都在二樓,只一牆之隔的兩間房便在二樓右側角落處,雖說位置不怎麽樣,但裏面的擺設倒也符合心意。

不過上次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床硬邦邦的,不知這次有沒有改進。或者說,凡人都喜歡睡硬床?

“這兩間房僅一牆之隔,二位看滿意與否?”

“還行,謝謝你了老爺爺。”

“不客氣,有什麽事喚我老頭子一聲就行。”說完,他拖着年邁的身體慢慢走了下去。

不過聽他上次而言,他應該是有一個兒子,怎麽着客棧從頭至尾都只有他一個人在守着呢。

哎,凡人的事還是不要再管的好,想起那容璟,便覺得自己好生可笑。

次日,連續幾日的陰沉的永寧,終于在今日迎來一絲溫暖,冬日的太陽不似夏日那般刺眼,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睡不慣人間硬邦邦的床,我便早早的起來,本以為都還在睡覺,卻不知這大街上早已人來人往,熱鬧的早市又開始了。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啊…

我随性伸了個懶腰,房門推開之時,只見七夜在這客棧一樓門口與一男子在交談着什麽,待我仔細一看,才發現竟是許久未見的烈火。

他怎麽也下凡來了?想必,又是給他安排了什麽任務,整天不是這個就是那個,顯得比我還忙。

七夜也在此刻注意到了我,向我望來的那一刻,我假裝咳嗽,尴尬地走了下去。

“咳…烈火怎麽也來了?”

烈火依舊十分無趣,躬身道:“大人。”

我翻了個白眼,揮了揮手:“在這裏就不要這麽客氣了,直接喚我名字就好了。”

“是,葉姑娘。”

這個烈火除了對他的主人,待誰都這般無趣,看着小小年紀,顯得十分老成。

這時,久久沒有開口的七夜對我說:“落兒,我們怕是要提前去東海了。”

“提前?為什麽?龍王壽辰不是在後日嗎?”

他輕笑道:“你就不想去看看阿貍有沒有在東海惹什麽禍事?”

倒也是啊,都這麽久沒見到她了,這個複雜的人間,也不值得我多呆。

第 83 章 還記得大名城畔的……

“我懂分寸,你不要多想,現在只不過處于設計和完善忍術的理論階段,實操還差的遠呢……我分得清主次,現在擺在我面前的首要目标是先學會五種遁術,除此之外都是後續計劃,優先級不高。”之後,羽生又對着蛞蝓這麽說道,目的在于安其心。

事實證明,蛞蝓的年紀還是不夠大,經歷的還是有些少……它輕信了羽生的保證。然而,實際上當一個人在說“放心,我有分寸”的時候,他多半是沒什麽分寸的。

除了在濕骨林讀書、搞理忍術論設計之外,羽生還把這裏當成了新的訓練場。在這裏,不管他搞出什麽樣的動靜,進行怎樣誇張的訓練,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他。

不過,愉悅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半個月之後,火影終于徹底處理完了宇智波的事情,木葉一派團結一致、欣欣向榮了起來。于是,羽生等護衛成員在随後被召集了起來,很快的,三代目就會前往火之國的大名城,去完成那個火影繼任儀式,成為名正言順的三代火影。

“隊長,這一段時間很少見到你呀,在忙什麽?”羽生的隊伍小集合起來之後,蓮十郎有些好奇的對着他這麽問道。

在他的眼中,回到木葉之後的羽生,行蹤是頗為神秘的。

“我?其實也沒幹什麽,讀書、訓練,以及……約會而已。”羽生半開着玩笑說道。

他這個回答讓另外三個人猛地僵住了,事先誰能想到羽生會給出這樣的答複?

“聽說羽生住的地方有點特殊……”

“啊,你的意思是說……”

接着,等他們緩過神來、意識到羽生話裏的意思之後,馬上就這樣小聲嘀咕了起來……八卦的氣氛瞬間蔓延開來。

羽生住在溫泉街的小高層、黃金單身公寓,這在隊伍裏并不是什麽秘密,但現在很顯然,羽生的住所位置加劇了隊友們的八卦程度。

羽生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開了個不該開的玩笑,于是他立馬制止着說道,“開玩笑的,只是開玩笑而已,最近我正忙着跟新簽訂的通靈獸培養感情。”

真實的情況自然是不值得八卦的,仿佛之間,羽生同時聽到了三聲咋舌聲。

“通靈獸?通靈之術麽,對于我們這樣的忍者來說,算是比較少見的術了,隊長……是什麽樣的通靈獸?”見無瓜可吃之後,蓮十郎的好奇心又轉到了通靈獸身上。

“嗯,有機會的話會讓你們看到的,不過……最好不要有那樣的機會。”羽生這麽說道。

如果到了他需要召喚蛞蝓來作戰的地步,那就意味着他的小隊已經先一步陷入了危機之中,所以……大家能不見到蛞蝓的話,就最好別見到蛞蝓。

羽生沒有如實的回答蓮十郎,這也是在提醒對方,身為一個忍者,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很快的,一行人止住了交談聲,因為他們已經來到了火影辦公樓的外面,而宇智波與日向的忍者小隊早已等在了這裏。

又過了一會之後,三代火影帶着他的三個弟子以及一隊戴着動物面具、周身罩在一件黑色大氅、頭上扣着兜帽的暗部忍者現身了。

永遠神神秘秘,絕不多話,僅限于小隊成員以及與火影之間的交流,這就是暗部,他們怎麽看都不像是好人,幹的也大多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暗部的風格讓羽生不停的腹诽,這時候他倒是忘了,他自己也是有着一個叫做“生天目”的代號的。

嚴格來說,他也是暗部忍者。

“人都到齊了?接下來的任務非常簡單,即前往大名城,離開木葉之後,四隊忍者呈萬(懂哪個字就成)字陣展開,偵查前行……明白了嗎?”三代火影視線掃過眼前的衛隊成員,繼而開口說道。

“是,火影大人。”衆人異口同聲的回應道。

“嗯。”

火影點了點頭,繼而帶領着護衛小隊離開木葉,随後他們展開陣型,以宇智波日向忍者組成的小隊居前、羽生小隊與暗部小隊分列左右、火影小隊居後,沿途逐一偵查、次第前進。

以木葉隐村與火之國大名城的直線距離計算,如果全速前進的話,這段路程其實半日多一點就能趕到,但由于火影的這次行動是帶有着政治意義的活動,大名城那邊要做好相應的接待準備,所以總的來說他們的行動是帶有時間表的。

也正因為如此,本該極度保密的火影行動,這時候實際上已經遭到一定程度的洩密了……三代目能管得住木葉的人,然而卻對大名城的情況望塵莫及。

總的來說,火影雖然是在火之國的腹地活動,但其實并沒有羽生事先想象的那麽安全。盡管因為忍界大戰,此時木葉的忍者正嚴格的監視着火之國的邊境,但難保不會有小股敵人從防備薄弱的地方溜進來,再者說,也指不定有人早就潛伏者火之國了呢?

所幸的是,因為帶上了宇智波與日向的忍者,就算出現了緊急情況,火影一行也能提前發現危機,接下來或戰或退,都能夠從容應對……如果有人妄圖讓火影一行人一腳踩進事先布置好的陷阱的話,那幾乎是癡人說夢。

不過,火影現在帶在身邊的衛隊,不過是明面上的守衛而已,想必他能夠考慮到萬一的情況,會為自己安排後續的守護力量的……要知道,這裏可是火之國境內,是木葉的地盤,三代火影一行跟之前的前往雷之國的二代火影一行的境況是完全不一樣的。

既然行蹤無法完全保密,那火影肯定做好了萬全準備,然而就算是這樣,也總有人是不怎麽信邪的。

在大名城的附近,有人蠢蠢欲動了起來。

…………

“能确定三代火影的行蹤嗎?”隐藏在一片林地中的敵國忍者的首領,對着自己的部下問道。

“大人,從火之國大名城的反應看來,只能确定三代火影會在近幾天來到這裏……城裏已經做好迎接準備了,可更具體的時間,我們無法确定。”

“廢物!”那位大人冷酷的斥責了一句,接着說道,“那這樣的話,就只能在這幾天盡量加強對周圍的偵查了,一旦确定了三代火影的行蹤,我們立即出動,明白嗎?!”

“是,大人。”屬下們有些惶恐的說道。

部下的反應,讓這位大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将自己那深邃的視線投向了遠處木葉所在的方向……

柱間竟走十年了,

他也快在此地養了二十年的傷了,

所以,現在的木葉火影還能擋得住他這個前輩嗎?

接下來明明是嚴肅的刺殺,但不知道卻因為參與的人物而帶上了一種滑稽的氣氛。

PS:

各位朋友,國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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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失而複得

(更新時間:2003-11-820:23:00本章字數:6015)

============版權所有,禁止任意轉載。首發于冒險者天堂。tw============※※※

薩摩離開神殿之後,就近将琉璃抱到小木屋,安置在床上。幸好為了尋找琉璃,這段時間薩摩都住在這裏,床也換了一張大的,要不然如果還是當初的那張床,肯定是太小了。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薩摩又在床邊看了琉璃一會,這才想起屋後那座空墳。

是了!琉璃既然已經回來,那座墳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于是,他趁著琉璃還在休息,來到屋後将空墳給鏟平,取出被埋在裏面的明監和一些書籍。書籍保存完好,可見當初靈珊埋下這些物品時也下了一點功夫。

再次回到屋裏,卻發現靈珊、宇瀚和海因早已在房中等他。原來,靈珊等人已經從巴蘭那裏得到消息,知道琉璃不僅沒死,還經歷一次蛻變。這讓靈珊等人又驚又喜,短暫商議之後,便立刻趕了過來。

“爺爺、爹爹、媽媽。”薩摩開口招呼,順手将手中的明監和書籍收進櫥櫃裏。

“薩摩!你有什麽打算?”宇瀚待薩摩坐定,這才開口問。

薩摩看了一眼床上的琉璃,接著語氣堅定地道:“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她走。”

衆人自然聽懂了。薩摩這句話無疑是在宣告,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帶走琉璃。

靈珊也知道薩摩的堅持,但她不免還有些遲疑地道:“她應該不再是噬巫了吧!”

薩摩挑眉,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但随即恢複平靜無波。

“不是了!”薩摩冰冷地道。琉璃現在既不是精靈也不是精靈人,更不是人類!

靈珊一看薩摩的表情就知道兒子誤會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薩摩!媽媽并沒有嫌棄她!如果嫌棄她,也就不會要爺爺将她追封為儲妃了。媽媽只是想,你的另一個身分是龍人族的王子。龍人族不比我們精靈人族,他們對繼承大統的資格要求嚴格很多,所以,媽媽才會這樣問。”

薩摩聞言,雖然輕輕地點頭,但卻還是悶不吭聲,看來還未完全釋懷。

海因見狀,連忙出聲打圓場:“你媽媽真的只是問問,因為剛剛你爹媽跟我已經決定,等琉璃醒了,身體養好點,就幫你們兩個再辦個儀式,正式讓族人認識我們的儲妃。我們不管龍人族方面的想法了!你們既然那麽喜歡對方,那就結婚吧!省得之後又鬧出一堆事端來!”

薩摩一聽,驚訝地擡起頭,似乎有點訝異家人的決定。

“可是爹爹……王上…不會怪你嗎?”驚訝之後,薩摩很快就想到宇瀚的處境。雖然圖蘇已經說過不幹涉自己的決定,但宇瀚夾在兩者中間,肯定是很為難的。

不過看來宇瀚早已經想過這件事了,所以被薩摩這一問,也不慌張,只是露出無奈的笑容:“誰叫我心疼我的寶貝兒子呢?”

此話一出,薩摩頓時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宇瀚見狀,也知道兒子是真心在擔心自己,于是他很快又露出開朗的笑容,揶揄道:“而且你什麽事都做了,是該把人家娶回來啦!你不會嫌太早吧?你可是從小就叫著要她當你的新娘的。”

薩摩這下聽懂了,忍不住搔搔頭,又是歡喜,又是尴尬,一時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衆人看著都覺好笑起來。

“知道吧!琉璃可是你的人了!你要好好對待人家!”靈珊這時倒像變成琉璃的媽媽,仔細叮咛薩摩好好照顧琉璃來了。

薩摩肯定地點點頭,大聲道:“薩摩會的。”

琉璃醒來,第一個感覺到的就是自己腰間的手。睜眼看去,是一片胸膛。順著胸膛往上看去,琉璃立刻陷入那對熟悉的眼神當中。

“你醒了?”薩摩溫柔地看著初醒的琉璃。琉璃睡了一日夜,也該醒了。而他貪戀著久未見面的佳人,竟不舍得離開。

“摩哥哥……?”琉璃困惑地轉頭看看四周。熟悉的擺設,除了身下這一張大床之外,一切如舊,這裏是她住了好幾年的木屋。她怎麽會回來的呢?

薩摩似乎也知道琉璃的迷惑,很快就開口證實琉璃的猜測:“這裏是木屋。是我把你帶回來的。”薩摩一邊說,一邊伸手攏順琉璃的長發。

又看了四周一會,琉璃的藍眼睛最後停駐在薩摩的臉上,美麗的臉龐流露激動。

“琉璃……沒死嗎?”琉璃不确定地問。她似乎還記得她之前醒來時,靈珊媽媽正要把她送回中央大陸。難道,她沒死嗎?

薩摩搖搖頭,半坐起身體,并将琉璃再度拉回他懷中:“你沒死,你不會死。”薩摩的語氣很肯定。

琉璃聞言,又思索了一會,随即怯怯地伸出雙手,撫上薩摩的臉,喃喃道:“沒死……?”

“沒死!”薩摩伸手覆上琉璃纖細的手,用著堅定的表情說著。怎料話一說完,琉璃的眼淚就啪答啪答滴下來。

琉璃這一哭,薩摩倒是慌了:“琉璃……你…你別哭啊!”說著便七手八腳地抹掉琉璃臉上的淚水。

琉璃見薩摩這般慌張,一時倒也愕然,但随即忍不住破涕而笑。這一笑恍如沾了露水的芙蓉,動人極了,薩摩頓時看得呆了。

琉璃帶著笑意将臉埋進薩摩的胸膛,伸手抱住薩摩的背。感受這失而複得的溫暖。

薩摩見琉璃靠進他懷中,也回過神來,感動得将懷中屬于自己的少女抱得更緊。

“幸好你沒死……”薩摩在琉璃耳邊呢喃道。

琉璃眼框泛紅,在薩摩懷中猛點頭。兩人正享受這短暫的溫馨,一道拔尖的聲音卻突然穿破這寧靜的空間。

“啊───”這聲音薩摩認得出來,這麽尖銳的音調也只有木頭那只精靈發得出來。

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只精靈飛在窗口處,正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果然就是木頭。

“你叫什麽啊?!”又一只精靈出現,撫著長長的耳朵不滿地瞪著發出噪音的精靈,正是和木頭秤不離砣的火把。

“他……他們……”木頭指著床上的薩摩和琉璃,結結巴巴地道。

“怎樣?…啊───”火把順著木頭的手指看去,竟然也跟著尖叫起來。木頭的聲音很響,叫得薩摩和琉璃都忍不住掩上耳朵。

薩摩兩人正在莫名其妙,沒想到兩只精靈卻突然抱在一起,對哭起來。

“嗚──小鬼和大大哥……他們竟然…竟然……”木頭嗚嗚咽咽地道。

竟然怎樣?薩摩和琉璃迷惑地對視一眼。

“他們竟然在繁殖啊──哇──”火把接著哭道。

繁殖????薩摩翻翻白眼,琉璃更是羞得俏臉通紅。

真是夠了!這兩只白癡精靈!

“小黑,小白,去把牠們拖出去!不要讓我看到牠們!”薩摩一指窗口,就見一黑一白兩只精靈突然閃現。接著,就在木頭和火把高分貝的哭喊中…,小黑和小白一人一個,把噪音制造者拉了出去。

見木頭和火把被拖走了,薩摩才輕輕揉著額頭,嘆了一口氣。

“那不是木頭和火把嗎?”琉璃納悶地問,以前她常幫牠們預言的。

“沒錯!兩只怪精靈。”薩摩無奈地道。

聞言,琉璃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牠們很有趣!以前你不在,牠們常常來陪我玩。”

“有趣是很好,可惜吵了點。”薩摩不以為然地道。

關于這點,琉璃似乎也領教過,所以也跟著點頭同意,随即又好奇起來:“牠們為什麽叫你大大哥?”她記得木頭和火把并不認識薩摩。

此話一出,薩摩忍不住微笑起來:“說起來跟你有關。”

“跟我有關?”琉璃迷惑地道。

“沒錯!媽媽把你帶回來中央大陸之後……”薩摩點點頭,将他聽到的、遇到的、猜測的所有線索拼湊起來,說給琉璃聽。他相信琉璃對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事情都還不清楚。

這一說便用了近半個時辰才說完。琉璃一邊聽,情緒也一邊跟著起起伏伏。她沒想到靈珊竟然會為了完成她的願望,請海因封她為儲妃。現在她醒了,他們卻還是同樣接納自己,還要為她和薩摩再舉行一次儀式。她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精靈的靈魂,推翻了她一直以為她是人類的認知,她從來沒想過她會是人類以外的人。

“摩哥哥,如果我吸收能量是因為精靈靈魂的話,那麽那些噬巫會不會都是因為他們有精靈靈魂?”琉璃好奇地問。

薩摩沉吟了一陣,然後點頭肯定地道:“如果照這樣推測,應該是的。”

雖然如此,但琉璃知道,她自己都經過這麽多波折才能讓精靈靈魂成功和身體結合,其它的噬巫沒有她的際遇,恐怕終其一生還是無法擺脫噬巫的身分。想到這裏,琉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環住薩摩背脊的手抱得更緊。

“琉璃很幸運。”因為幸運,她才能遇到薩摩。否則她就算有預言的才能,還是不能擺脫備受排斥和歧視的命運。

“我也很幸運。”薩摩輕笑道。

琉璃聞言,擡頭不解地看著薩摩。

“我很幸運有琉璃當我的妻子。”經由嗒嗒長老的推測,琉璃體內的精靈靈魂能夠成熟,有很大的原因可能是來自成年劫時,自己所釋出的能量。從琉璃吸收的能量大到足以使靈魂蛻變這點看來,琉璃在當時一定是承受最多暴走能量的一方。小黑小白曾經轉述當時自己體內的驚險程度,當時若沒有琉璃,就算有圖蘇等人的引導,自己恐怕還是不免能量反噬而亡。想到這一點,薩摩就不禁對琉璃更加的愛憐。

一聽薩摩這般說,臉嫩的琉璃霎時滿臉通紅,盡是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薩摩掬起琉璃垂落胸前的發絲,眷戀地纏卷起來。

“記得嗎?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此話一出,琉璃也忘了羞澀,擡頭望著薩摩溫柔的臉,感動之下,藍水晶般的眼睛立刻浮上水霧,看起來更加朦胧迷人。

薩摩微微一笑,撫著琉璃白皙柔嫩的臉蛋,在那嫣紅處落下一吻。說來,這雖然是他第三次吻她,但是第一次是孩子,蜻蜓點水似的,表達喜歡還比表達愛戀多了幾分。第二次他受到淫藥控制,實在沒有太深刻的記憶。所以,現在可以說是薩摩第一次懷著滿心的愛戀憐惜親吻琉璃。也因此,薩摩這一吻就像要好好感受似的,輕輕但卻緩慢地在琉璃唇間游移。一吻結束,琉璃雙頰又浮上紅雲,看得薩摩忍不住又輕笑出聲。

“你好,我的老婆。”薩摩心情輕快地道。

難得聽到薩摩以這種俏皮的口氣說話,琉璃一愕,不過随即噗滋一聲,笑了起來。這燦爛的笑容破開了雲霧,讓薩摩幾乎以為,他們會這樣繼續幸福下去。只是,幸福真的有這麽易得嗎?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中央大陸都動了起來。不僅精靈人忙著籌措婚禮,就連一向不問世事的精靈們也插上一腳。以往精靈人王族的婚禮,精靈們通常只派個長老傳達祝福,這次卻是所有精靈都幫著精靈人們布置,連一派翠綠的精靈之森也點綴上五顏六色的花朵。原來,經過嗒嗒長老這段插曲,所有精靈都知道,琉璃是一個擁有精靈靈魂的人類,而且又在牠們的鎖魂池裏蛻變成功。這個淵源讓精靈們很快就将琉璃當作精靈的一份子,才會破天荒介入精靈人族的婚禮當中。

衆人忙碌起來,就連琉璃也被族裏的女人們拖去,反讓當新郎的薩摩閑了下來。于是薩摩便趁著空閑,開啓與圖蘇的感應,簡單告知圖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自己的決定。

交談過程中,圖蘇并不常說話,只是靜靜傾聽。末了,圖蘇才無奈地道:“你還沒原諒圖爹爹,否則,婚禮的地點,你應該會問問圖爹爹的意思。”

薩摩沉默了一陣,才淡然道:“有一天,薩摩會回去。”他不會為了安慰圖蘇而說出違背心意的話,雖然因為複雜的關系讓他無法絕然脫離龍人族,但他也不會輕易回去。

圖蘇似乎也約略猜到薩摩的心思,但他知道,這種事如果說破了只會更加無可挽回,于是他僅是輕輕嘆息道:“等你想回來的時候,再回來吧!”

兩人的對話就此結束。事後宇瀚得知情形之後,雖覺得兒子這般做法雖然情感上合理,但态度卻未免絕情。幾番思索之後,宇瀚終于決定親自到模裏邦聯解釋,修複兩人間的裂痕,于是便匆匆離開中央大陸,趕去模裏邦聯。

待宇瀚從模裏邦聯回來後,儀式一切所需也已準備妥當。儀式在愛亞密林舉行,不僅精靈人族的人全員參加,就連精靈族的精靈也幾乎全體總動員。

清晨的太陽照進密林中,綴著露珠的樹葉在晨曦中閃著七彩光芒。密林中心的空地坐著盛裝前來的精靈人,人人臉上都帶著喜氣。空地的上空飄飛著一只只小小的綠色身影,伴著如花粉般灑落的光芒,精靈們細細的交談聲,就像在吟唱著一首首悅耳的歌謠一樣。儀式之前,所有精靈與精靈人都在交換愉快的心情。

米長老站在空地前方。她的身前是一個低矮及膝的小石桌。石桌上斑駁的痕跡顯示年代已久。石桌中心擺著一只透明的碗形容器,從透明的容器外,隐約看得到透著淡淡藍色的液體。容器旁邊是一根細而光滑的圓頭小木棒,更旁邊則放著一個淺盤,淺盤上擱著幾片新綠的樹葉。米長老手中拿著一串粗響木樹枝做成的響鈴,專注地看著天空。

好一會兒,米長老突然低下頭,搖響響鈴。低沉的聲音遠遠傳出,随著鈴聲,原本喧鬧的空地霎時安靜下來。所有精靈人不約而同地拉高長袍,原地盤坐。在場的精靈們也各自找到落腳的樹枝或石頭,坐了下來。接著,海因穿著正式的服裝來到空地前方,身邊跟著的是精靈女王巴蘭。與此同時,宇瀚夫婦也領著薩摩和琉璃出現。見儀式的主角出現,衆精靈和精靈們雖然仍然保持安靜,但卻都忍不住露出興奮的表情。

只見薩摩穿著開左襟的白色短上衣和八分袍裙,長及小腿的袍尾下踩著一雙金邊長統靴。頭上系的是繡著象征各式元素符號花紋的黃底頭帶,一頭淡金色的長發少見地高高束成馬尾,只是幾撮不聽話的發絲會溜出發帶的控制,随風飛揚。短上衣之外是斜挂的披肩,雙手手腕佩帶著一對雕功精細,綴滿片狀互嵌晶石的護臂。标準的王儲服裝因為婚禮的緣故多了一些裝飾。不僅多了那雙精靈人不常穿的鞋子和護臂,還特別束起了頭發。

而琉璃則穿著一套白色菟絲布制成的低胸袍服,雙肩披著細紗披風,頭上也披上織得薄薄的菟絲巾,還以細金鏈連同絲巾和額頭固定起來,細金鏈在額頭的部分綴上了一顆海藍色的晶石,與其下的藍色眼眸互相映襯。脖子上系著一條鵝黃色的絲巾,絲巾上滿是美麗的花紋。雙手手腕則是一對上好細綢布織成的護臂,從手碗包裹到手肘,綢布上晶石成螺旋狀一顆顆綴上,煞是華貴。那頭金色長發,高高盤起,露出線條優美的脖子。琉璃臉上脂粉不施,但在這陣子細心調養下,卻顯得粉嫩健康。清靈的眉目染上妩媚的羞澀,說不出的動人婉約。跟在薩摩身邊似乎讓她有些手足無措,愣愣的讓薩摩牽著她的手走。短短一段路,琉璃卻覺得走了好久。一直到站定了,琉璃還是沒敢擡起頭來。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沒發現薩摩一直投注在她身上的溫柔眸光。

兩人來到了矮桌前就定位,海因、巴蘭和宇瀚夫婦分左右退到矮桌兩旁,席地而坐。幾位長老們此時也已就位,米長老在前,其餘四位長老在後。全都站在石桌的後方。儀式……就要開始了!

第 74 章 尾聲

香霧缭繞。

她感覺自己躺在一片濃雲裏, 霧氣升騰,亦托着她輕盈卻又疲憊的身子。周圍是游動着的暖風, 忽爾又被春雨吹散, 細潤的雨絲就這般傾落下來,涔涔打濕了她鬓角邊的發。

雲深處時,葭音忍不住抱緊了鏡容的後背。

他後背上的肉極結實, 緊繃的肌肉能讓人感覺出來他在用力。鏡容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更是習武之人, 仿若一只手就能把她的腰掐斷。

葭音閉上眼睛,輕顫着手指,撫摸上佛子的眉眼。

她指尖處,亦有香軟的汗。

少女手指顫抖,撫摸得他眉睫亦是一片亂顫。見狀, 鏡容所幸也閉上眼睛,任由她摸。

“還好嗎?”

他問。

葭音咬着唇點點頭, 剛準備出聲答他, 嗓子眼裏卻發出一聲讓她又驚又羞的輕吟。這嬌滴滴的叫喚聲, 竟比她平日裏唱得那些詞兒還要豔麗, 一下子讓她渾身一燙, 恨不得從鏡容面前立馬消失掉。

對方亦是一愣,身形微微頓住。

他何曾聽過這樣的聲音?過往二十年,鏡容聽得做多的莫過是木魚聲、念經聲、佛珠扣動聲, 還有每一個守燈的夜晚, 微風拂過簾帳的簌簌聲。

風動,簾動, 木魚聲動。

佛子垂下眼睫, 看她白皙清麗的小臉兒上如霞雲般紅雲密布。葭音披散着頭發, 額頭、頸間挂着細細密密的汗珠,肩頭圓潤白皙,因為方才發出的那一聲,她驚懼地抖了一抖。

心動。

“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喊……”

不……不是故意要勾.引你的。

葭音面上,挂着小女兒的羞赧腼腆。

鏡容伸出手,将她快要咬到的青絲別到耳後,于她耳邊低低一笑。

“沒事,好聽。”

……

她的“好聽”出了事。

當葭音抱着被子縮成一團時,心想着,她這朵嬌花,總算折在了鏡容手上。

他不是和尚嗎,不是清心寡欲嗎,佛祖騙她啊,原來和尚也是會吃肉的,嗚嗚嗚……

現如今,她這塊“肉”正背對着“吃肉的和尚”,縮在被子裏,耳畔傳來那和尚的輕笑聲,而且他似乎……還很得意?

何止是得意,簡直是得意忘形!!!

鏡容笑了一聲,伸出手,從背後抱住她。

他是胸膛緊緊抵在少女蝴蝶骨處,這讓他的笑聲輕而易舉地順着她的骨頭傳來,震得她渾身又一陣酥.麻。

“阿音,”對方溫聲安撫她,“我哪裏做的不好嗎,你是不開心了嗎?”

不開心?

葭音咬着被子,就連牙關都是麻的。

其實,

也挺開心的。

就是羞。

羞得她不敢再面對鏡容,若說先前覺得染指鏡容,會讓她感到罪惡,如今葭音心底深處的快活早已将罪惡感抵押下去。她身心皆是歡愉,終于明白了阿寒那句,“這是兩個人都高興的事”。

她只是覺得特別不好意思。

對方似乎明白她內心處的想法,只将她輕輕抱着,時不時拍拍她的後背。終于,小姑娘紅着臉轉過頭來,撲入他懷裏。

“你力氣好大……”

聞言,鏡容耳根子發紅,“我是不是太魯莽了?”

“沒有,我很喜歡。”

對方終于放下心來。

“累了嗎,要不要睡覺,還是再抱一會兒?”

“再抱一會兒。”

床簾子垂着,忽然,她看見床頭桌子上那一顆紅彤彤的棗子。

見她目不轉睛,鏡容也朝桌子上望去。方才二人太過投入,險些将規矩忘了。在大魏,每一對新人在洞房花燭夜時,新娘子都要吃一顆棗子,寓意着“早生貴子”。

“不想吃就不吃了,”鏡容道,“我幫你把後面被子掖起來。”

葭音拽住他的胳膊,“我想吃,我想給你生個孩子。鏡容,你想要個孩子嗎?”

她迎上對方那溫柔的雙目,聽聞,鏡容微微一怔,緊接着低聲笑:

“我還沒有想這麽多,我只想娶你,照顧你,想抱着你睡覺。若你覺得再照顧個孩子太累,我們也可以不要孩子。若你想要,我也不介意多照顧一個。”

“那你就再多照顧一個吧,”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想吃。”

鏡容半撐起身形,将盤子裏的紅棗拿了過來。

他上半身露在被子外,去取紅棗時,柔順的被褥更往下滑了一滑。他的身材很好,壘塊漂亮結實,讓她的臉又紅了一紅。

葭音如願以償地吃到了那顆紅彤彤的棗子。

很脆,很甜。

清甜的味道一下在她唇齒間溢開,從葭音的舌尖、竄入喉腸,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

見她一副好像被做傻了的模樣,鏡容抿了抿唇,忍不住道:“吃個紅棗,怎麽笑成這樣了。”

“很甜呀,你要不要嘗嘗。”

對方含笑搖頭,“你吃,我不嘗。”

她将棗肉吃得幹幹淨淨,只剩下個核在嘴裏,見狀,鏡容朝她伸出手:

“別下床,涼,吐我手心裏。”

她猶豫了陣兒,還是紅着臉将棗核子吐到他掌心。

這顆棗,可真是讓她吃得幹幹淨淨啊。

棗核上不剩一丁點兒肉,圓滾滾,光溜溜的。

鏡容忍俊不禁:“你這麽喜歡吃棗嗎?我明日去給你買。”

“也不是,”葭音搖搖頭,“我喜歡吃竹筍,可是就是燒不好。”

“我去給你買,然後去給你燒。阿音,你還想吃什麽、想要什麽?”

“想要什麽都可以嗎?”

“嗯,什麽都可以。”

“那我想吃的、想要的東西可多了,明天醒來,我給你寫張紙,你拿上去集市買,嘿嘿……”

“好。”

“不對,你好像沒有多少錢了。”

“沒事,我可以去算命。”

……

畫堂春晝。

鏡容一大早就去集市上給她買東西了,至于為什麽只有他一個人去,葭音腰酸腿疼,整個人如同一灘水,軟軟的站不起來。

昨天晚上,她蹬腿蹬得很厲害。

到了後半夜,她竟開始蹬被子。

她蹬一次,鏡容起來給她蓋一次,蹬着瞪着,她順利地把自己折騰病倒了。

可鏡容覺得是自己把她折騰成這樣的,為此十分愧疚,看着鏡容這麽愧疚,她也覺得很愧疚。

葭音乖乖坐在床上,後背墊了個枕頭,讓凝露取些書來看。

對方帶回來一堆佛卷經書。

她随意翻開了兩頁,頓時覺得十分無聊,讓凝露退到門口去守着,偷偷取出阿寒給的那本畫冊來。

正看得津津有味,鏡容推門而入。

吓得她捧着畫本子的手一抖,畫冊“啪嗒”一聲,掉到床空裏。

葭音低下頭,絕望地看了床縫一眼,心裏默念着,啓蒙老師您安息。

鏡容端着碗碗罐罐進來。

見她心神不寧,對方原以為她是患了風寒、精神氣兒不足,便走上前給她紮針。

葭音乖乖地伸出手。

趁着他忙碌時,葭音偷偷看見,鏡容脖頸上有殷紅的吻.痕。

他出門時披了件鶴氅,氅衣領子将脖子上的東西遮擋得嚴嚴實實,走進屋時,男人随手将氅衣脫下,頸項處的痕跡一覽無餘。

見狀,她紅着耳朵,十分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

“冷嗎?”

鏡容擡起頭,關切地問她。

“不是不是。”

葭音連忙搖頭,“就是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喝點水潤潤就好了。”

他将藥碗遞過來,“喝藥。”

黑黢黢的藥,散發着苦澀的味道。

她捏着鼻子,“我可不可以不喝呀。”

鏡容也搖頭,嚴肅道:“不可以。”

“其實,我也是大夫,我也可以自己給自己治病,夫君這麽辛苦,每天要忙一大堆事,就不用再來照顧我啦……”

對方低下頭,看着床邊笑得極為狗腿的少女,眸光頓了頓,神色似乎有些松動。

葭音連忙撒嬌,“成不成嘛,好夫君,小容容。”

對方看着她,不容置疑地咬出兩個字:“不成。”

嘤。

成了親的男人,果真開始兇老婆。

是夜,她咬着筆頭在小本本記仇道:

——今天是和鏡容成親的第一天,他居然開始兇我。戲裏說的沒錯,男人就是得到手了開始不珍惜,我要成為他這輩子都得不到的女人。”

——今天是和鏡容成親的第二天,他又給我灌苦了吧唧的藥,嗚嗚嗚,真的好難喝啊。”

——今天是和鏡容成親的第三天,他紮針真是把我痛死了,他根本不愛我。(一個哭泣的表情)

奇怪的是,在鏡容這一頓“折磨”之下,她原本要花上十天半個月才好的風寒,竟用了不到四天就好了。

第五天,她下床,開始活蹦亂跳。

鏡容給她紮了個好看的風筝,又給凝露紮了個沒有那麽好看的風筝,一主一仆在後山玩了一下午。

回來時,她看見鏡容正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讀那本《怨婦日記之變态.夫君折磨我》。

并不是他刻意要看,實在是……這本子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扔在書桌上,與佛卷經書混在一起,書頁上“變态夫君”那幾個字格外醒目。

鏡容的手指細長,緩緩翻開一眼,目光定格在“他根本就不愛我”“他再兇我我就和離”等字眼上。

葭音攥着風筝的手一緊,連忙賠笑上前。

“這上面都是胡寫的,開玩笑的……”

對方抿了抿唇,什麽話都沒說,一把将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壓下來。

事後,葭音哭哭啼啼地穿好衣服,像一個被壓榨的小媳婦兒,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

鏡容研好墨,把筆遞給她。

她握緊筆,當着對方的面,顫顫巍巍地寫下:

——我錯了,夫君很愛我,我再也不敢說胡話了。

——他愛我不光用心,還很用力。

寫完,葭音向獻寶似的,将日記呈上去。

男人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摸了摸她的腦袋,将本子接過。

柔聲問她:“還離嗎?”

葭音揉了揉屁.股,眼淚汪汪:“不離了,再也不離了。”

作者有話說:

放個後續:

林憫容六歲那年,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打。

他爹在他的床底下,翻出一本圖文并茂、繪聲繪色的小黃書。

他說不是他的,他爹覺得他嘴硬,從小就說胡話騙人,于是打得更厲害了。

第 81 章 秘境禁地

當時黃丫在和江明探讨,如何賄賂老耗子求幫忙的時候,曾經提過,這世上藏有珍貴的天材地寶,那都是凡夫俗子一生無緣見到的。

或是高山峻嶺上的靈芝,或是深淵險澗中的仙草,這些天地間的靈物吸收日月精華,最是提高修為的所在,吃了它們,甚至……不亞于吸收了一個造化精純的保家仙。

這“大雄寶殿”既非木雕狐貍幻化出的幻象,裏面的仙草靈芝也并非虛假,只是……一只耗子,你能有多大的承載,根骨鄙陋,乃是世上最低賤的存在,得了天地瑰寶,德福不配位,合該折煞當場斃命!

群鼠在門縫外看的瑟瑟發抖,那些一開始蠢蠢欲動的“賊子們”全都老實了,再也不敢胡作非為。

江明驚駭之餘,眼神還是被那白色的小貓深深吸引着,它…..到底是不是莎莎呢?那蓮花坐臺上,熠熠生輝,冒着綠光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為什麽這個大殿裏,沒有菩薩?

他從臺階上退了下來,來到一個關着花貍貓的鐵籠前,嘗試着和它溝通。

“喂!老鐵,老鐵?”江明跟對方說話。

那只花貍貓…..半睡半醒的樣子,癡癡的看着江明,半天沒有回應,這貓…..好奇怪,雖然毛色體型和幾年前的兄弟們差不多,但總感覺……哪裏有點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

“老鐵你別害怕,我救你出去!”江明咳咳的咳嗽了兩聲。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鎖住鐵籠的鎖頭,紋絲不動,并沒有因為他的咒語而發揮作用!江明倒抽一口涼氣,又咳嗽了兩聲,依舊沒有效果!

他懵逼了!怎麽個意思?難道…..自己的咒語,失靈了嗎?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想到閻王火的突然熄滅,江明不寒而栗,難道……是因為鼠印?自己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和一群臭老鼠在波斯鎏金案臺上跳舞,吃了那夢中的葡萄,鈴铛的法力被吸走了?鼠印和鈴铛相克?

可不應該啊,閻王火還能激發呢呀,只是後來熄滅了。不不不,不對勁,閻王火和鈴铛沒關系,是喝了尤教授的神水後才擁有的技能。江明抓耳撓腮的思索着,鐵籠子裏的那只花貍貓,見他一個勁兒的在“門口”鼓秋,微微的把頭埋在了裏面,側過身,只露出一個屁股給江明。

聯想起一步步靠近這廟宇時的那種壓抑感,江明渾身的毛立了起來……

難道,随着自己的靠近……法力被剝奪了麽?這逼地方,長了這麽多的靈芝仙草,吸收了自己的修為?江明後背發涼,無盡的恐懼像烏雲一樣壓了下來。

想來……這籠子裏的保家仙跟自己一樣,原本都是有功法修為的靈物,被擱置在院子裏,實際上…..相當于養花,它們的修為全部被剝奪,滋養了屋中各種的奇花異草!難怪一個個跟傻逼似的,說話也不理。

“大王……這地方,好危險,咱們撤吧,”右十夫長湊到江明跟前,膽怯的小聲說,其他的老鼠也都慫了膽,一個個簇擁過來,緊密的圍繞着江明。

江明腦子好亂,他也想到了逃跑,可是……自己來是幹什麽來了?救黃丫!黃丫還沒見到呢!這并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即使自己離開了這個院子,逃到了黑森林中,能不能回到第九大隊,也是個問號。

這黑森林和自己曾經生活的世界是兩個空間!而閻王火,才是打開這兩個空間門的鑰匙,閻王火沒了,那麽一切都是白扯!到最後,還要找到回去的辦法,說不定……還要再繞到這個廟裏來。

這座建在森林中央的小廟,可能是解開一切謎團的核心……他可不想帶着這群臭老鼠,在這無盡的神秘空間裏永遠流浪下去!

既然來了,賊不走空,盡可能的摸清情況再說……最起碼,先找到那個少年,看看他的底細。

江明小聲兒對這群簇擁在他身旁的老鼠們說:“你們這幫龜孫子,吃啥啥沒夠,幹啥啥不行,帶着你們真是累贅,真後悔保護你們!現在給你們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到這個廟的前前後後,給我好好的偵查,找到那小子,然後回來向我報告。”

老鼠們一個個瑟瑟發抖,眨着黑豆的小眼睛看着江明。

他頓了頓補充道:“誰要是窩囊慫包,就開除它!以後別跟着我,想回第九大隊,見老婆孩子,自己想辦法!”

這句話殺傷力很大!老鼠們一個個面面相觑,悚然顫抖,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接着,就四下散開,替江明搜集情報去了。

若說……派出了八個小分隊去林子裏搜查,地緣廣闊,很難及時得到回饋,這還沒林娉娉家別墅大的院子,沒多大地方,很快就能得到結果。

果然,不到兩分鐘,那些東竄西竄的老鼠們都回來了,一個個吱吱吱的向江明彙報情況。

令江明不可思議的是,這前前後後,院裏院外,并沒發現那個少年,似乎…..他進了院子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座寺廟并不複雜,廟後面也沒什麽白塔廂房之類,就一個大殿,後院也沒有後門,那內個少年,他…..去哪裏了?江明主仆都感到困惑不解!

這些臭老鼠,發現廟裏沒人後,一個個膽氣也都足了起來,叽叽喳喳的聲音挺大,引的那些籠子裏的小動物,紛紛朝它們瞥看。

江明思索了一會兒,又嘗試着跟這些小動物溝通,但它們的表現……跟那只花貍貓一樣,都不願意理江明,一個個把頭撇開,不想多管閑事的樣子。

“大王,我覺得吧,那個蓮花寶座,其實是個地窖入口,那個少年,可能把煤油燈挂在入口處了,你發現沒,那坐臺上的光,和那家夥一開始手裏拎着的油燈,顏色是一樣的,都綠汪汪的…….”右十夫長向江明進谏道。

江明嘬着牙花子,确實…..從邏輯上來分析,少年應該沒有離開這座廟,要說隐身……那太玄乎了,人家也沒必要。似乎只有它說的這種可能!那裏面的小白貓,到底是不是莎莎呢?為什麽要把它放在神龛案臺,蓮花寶座的旁邊兒。

“你,過去給我看一看,那蓮花寶臺上,到底有什麽?是不是你說的地窖口?”江明命令右十夫長道。

右十夫長吓的渾身哆嗦,真後悔自己嘴欠,剛才跟主子提這茬兒,方才那左十夫長慘死的模樣,給它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這孫子,眼睛使勁的眨了眨,轉頭又命令手下,派它們去查看,結果一個比一個慫,身子都微微的往後退。

“隊長,那裏有貓,我可不敢。”

“隊長,那些花草有毒,誰知道碰到會不會爆炸…剛才…剛才大灰已經死了。”

“隊長,我剛當爸爸,我不敢……”

江明氣的沒脾氣了,決定親自過去看一看,他跳上臺階,微微推開了那扇破爛的廟門。

“咯吱咯吱”的門響,驚動了神龛上的那只白貓,它猛的站起身朝門口瞅,一眼就看見了江明,還有他身旁的那幾只老鼠!

江明和它對視,發現這只貓并不是莎莎,因為…..除了身上的毛色雪白外,這只白貓,鼻子旁還有一抹黑。

不過…..它可比外面的那些小動物機靈多了,眼神中毫無呆滞的光,而是充滿了警惕和恐懼!

屋子裏靜悄悄的,什麽聲音也沒有,白貓的毛一根根豎起,恐懼的看着江明,身子往鐵籠後的方向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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