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青幫舵主

民國時期,江湖上有兩大門派,青幫和洪門。這兩大幫派歷史悠久,可以上溯到明朝和清代。

因為蔣介石未發跡前,曾經加入過青幫組織,所以民國時期青幫的勢頭蓋過了洪門。

抗日戰争爆發後,青幫內部也分成了三個派系。

以張嘯林為首的投降派,勾結日本人魚肉百姓,為虎作伥,充當漢奸,積極抓捕抗日分子。

黃金榮作為上海灘流氓大亨,屬于中立派,一方面替日本人維持地方秩序,一方面忙着發國難財。

杜月笙屬于抗日派,他在抗戰中,曾多年擔任中國紅十字會副會長,做過一些有益的慈善事業,曾設立了很多醫院。同時還投身教育,創設許多學校,如上海大公職業學校。

特別是他任副會長時正值抗戰前後,于救助傷兵輸送物資、建立抵抗部隊。

抗戰開始後,杜月笙參加了上海各界抗敵後援會,任主席團成員兼籌募委員會主任。僅月餘時間,杜月笙主持的籌募會就籌集到救國捐款150餘萬元,有力地支援了前方的抗戰。

這不能不說杜月笙這個流氓大亨,也有一些民族氣節。或是他比較有遠見,知道日本人的侵略戰争,最後會以失敗告終。

長春地區的青幫分舵,隸屬于杜月笙的門徒管轄。

日本關東軍為了維護地方的穩定,用盡各種手段,威逼利誘青幫分舵為日本關東軍服務。

據關世傑從吳彥章口中得到的消息,宋金剛最近正在幫日本關東軍招募勞工,修築一些軍事要塞以及水電站等設施,還有煤礦開采等,都需要大量的勞力。

日本關東軍負責督辦此事的大橋忠一大佐,因宋金剛辦事不得力,已經多次揚言要鏟除青幫在新京的勢力。宋金剛對此敢怒而不敢言。

關世傑之所以要先接觸宋金剛,主要是因為宋金剛在此地多年,結識了滿洲國一些官場上的人,其中還有一些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些人或是在賭場,煙館,妓院等青幫的買賣中有着股份。或是借助青幫的勢力打擊暗殺異己,參與走私,販運違禁品等。

關世傑的構想,就是從宋金剛這裏打開一個缺口,通往僞滿洲國上層建築,從而獲取更多有利于抗日的情報。

這天晚上,關世傑做東請客吃飯,讓吳彥章把宋金剛請來,彼此認識一下。

“這位是世傑皮貨商行的老板關世傑。這位就是我師叔宋金剛。”吳彥章介紹說。

關世傑拱手抱拳說:“久聞宋舵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概非凡。”

宋金剛急忙抱拳回禮道:“關掌櫃缪贊了。聽彥章說關掌櫃是做大買賣的生意人。有緣結識,也是宋某的榮幸。”

“以後還望宋舵主多多幫襯。”

“四海之內皆兄弟。以後有用到宋某的地方,關掌櫃盡管直言。”

“關某先行謝過。宋舵主請上座。彥章兄弟請坐。”

“師叔,關哥請落坐。我喊店夥計點菜。”

宋金剛知道吳彥章的來歷,又是師父杜月笙親自安排到此的人。雖然輩分上是師叔師侄,但宋金剛絲毫不敢怠慢吳彥章。

宋金剛久歷江湖,閱人無數。盡管吳彥章說關世傑是一個皮貨商行的掌櫃。但宋金剛心知肚明,這個叫關世傑的掌櫃,一定來頭不小,極有可能是軍統局戴老板的人。不然的話,吳彥章對關世傑不會如此客氣。

“關掌櫃能屈尊纡貴,實乃宋某的榮幸。關掌櫃請上座。”

“無論說是年齡還是輩分,宋舵主都應該上座。”

“是啊,師叔,你就別客氣了。”

在關世傑的眼中,宋金剛貌似粗豪,及其符合流氓混混的形象,但實則是心有城府的人。想必宋金剛也看出自己的來歷,因此才會如此的客氣。

關世傑倒不擔心宋金剛會出賣自己和吳彥章。因為這裏面牽扯着戴笠和杜月笙的關系。

青幫門規及嚴,如有欺師滅祖,背叛師門的弟子門徒,輕則三刀六洞,重則身首異處,還會禍及妻兒老小。

還有一則,中統局對待敵人的殘酷手段,比之青幫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做得及其隐蔽而已。

以宋金剛的閱歷,絕不會把自己推上絕境。更何況,青幫仰仗杜月笙和戴笠的關系,生意一直做得順風順水。即便是現在,青幫在國統區的利潤還是沒有縮減。

而在日本人占領區,青幫的利潤倒是大大縮水。一些漢奸頭目,借助日本人的勢力,搶占了青幫的大部分地盤上的生意,這也是杜月笙支持抗日的目的之一。

當然,這其中并不排除杜月笙有着古代俠士情結,以及在面臨國破家亡的大是大非面前,所表現的民族氣節。

一個人作惡多端,并不能代表一輩子沒做過一件好事。同理,一個人正義善良,并不代表沒做過一件惡事。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三個人客氣一番後依次落座。席間,宋金剛大吐苦水,說自己被日本人逼迫,幫助日本關東軍招募勞工,實在是情非得已,但為了青幫的利益,可能已經背負上了漢奸的罪名。

“宋舵主,以我的分析,日本人并不敢真正拿青幫開刀。生怕青幫在日統區鬧起來。”關世傑說:“長春是日本人扶植的滿洲國傀儡政權的首都。日本人知道你們青幫弟子遍地,一旦引發騷亂,局勢也不好控制。”

“願聞關掌櫃高見。”宋金剛非常誠懇地說。

“四個字,虛與委蛇。能拖就拖。”

“高明!媽了巴子的,老子早就受夠了日本人的氣,關掌櫃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宋金剛說:“大不了跟日本人翻臉,看看他們能怎麽樣?”

“我建議宋舵主暫時托病休息,等日本人催得不急了,再出來主事。”

“高見,就這麽定了。幫裏的事情,就先委托師侄彥章照管。”

這正是關世傑想要的結果,青幫分舵在長春地區也有上萬弟子。

吳彥章暫時接手幫裏的事務,能在工作中起到不小的作用。

第 73 章 浩劫序曲

紅箋這幾年風裏來雨裏去,這等小挫折全未在意,叫道:“師祖看我的!”趁着蛇龜的尾巴被孫幼公法術束住,擡手将“月湧”祭出,“砰”地一聲,重重擊在了蛇龜的脖頸上。

誰料那蛇龜硬受了這一下竟似是不痛不癢,紅箋聽着孫幼公“呵呵”又是一陣笑,知道師祖是在笑自己沒找準下手的地方。

這妖獸身具金丹實力,而她尚未築基,“月湧”發揮的傷害極其有限,若是不能找到弱點,只看這妖獸一身厚厚的鱗片便該想到硬撼的話根本打不疼它。

便在此時,蛇龜扭動脖頸,似是蔑視地看了紅箋一眼,緊跟着它猛然張嘴,一道白浪疾噴而出,登時便将紅箋籠罩在內。

紅箋因為孫幼公的提醒,這次卻是有了防備,師祖在旁看着,她不敢使出萬流歸宗來,身體猛然一沉,疾向海中沉沒,入水的同時水真元帶動大量海水将自己層層裹住。

她在水下揚起臉,如一條美麗的游魚一樣翻了個身,隔着那層蔚藍的海水,她清楚看到蛇龜吐出來的氣浪打在水面上,如成千上百支利箭同時射中方圓丈許大的地方,若不是她藏到水下的動作快,只怕這一下就被打成了篩子。

但是在氣浪之後便是蛇龜大張着的嘴巴,露出來的咽喉舌頭都透着一股細皮嫩肉的鮮紅柔軟。

紅箋心中一跳,她當即自水下合身躍起,剛一冒頭手中“月湧”發動,沖着蛇龜的半邊兒眼睛便是一記。

蛇龜受襲,身體卻被孫幼公施法定住掙紮不脫,正覺煩躁異常,眼見紅箋又來挑釁,不由得火冒三丈。它先閉了下眼,以厚重的眼睑擋住了攻擊,接着毫不遲疑全力還擊,這一回翻湧的氣浪大團大團噴湧而出,經久不停,砸在海面上聲勢駭人,真似翻江倒海一般。

孫幼公開始見紅箋又躲到了水下,他在半空還頗有穩坐釣魚臺之勢,待見蛇龜暴怒,沒完沒了地吐息他神色不由凝重起來。

紅箋真元有限,不可能長時間呆在水下,而她若一時洩力,就算隔着數丈海水也會被蛇龜吐出來的氣息傷到。孫幼公目不轉睛看着,已經做好了随時出手救人的準備。

而此時海上白浪翻動,紅箋正頂着巨大的壓力由下往上迅速接近海面,要出水了!

孫幼公“咦”了一聲,難得紅箋這瞬間時機選得特別好,正是蛇龜一口氣将至極限,準備擡頭換氣之時,說時遲那時快,那妖獸正張大嘴吸氣,猛見紅箋濕淋淋的腦袋破水而出,它欲待低頭的工夫,一道藍色寒芒比它還要快,徑直射入了它的嘴中。

孫幼公十分意外,但他立時提醒紅箋道:“閃開!”

蛇龜仰面無聲而嘯,四只腳在水面胡亂撲騰,顯是受這一下痛苦非常,紅箋聽了師祖的話已盡量逃開,此時還是覺着微微有些頭暈。

孫幼公居高臨下一揮袍袖,一道無影無形的法力壓到,蛇龜登時滞住,機會難得,紅箋不等它轉向自己,騰身躍起,半空傾盡全身法力催動了“月湧”,一道粗如兒臂的藍光竟趕在了蛇龜悻悻閉嘴之前直穿咽喉,一聲悶響,聽着竟似在蛇龜的肚子裏暴裂,紅箋無暇等着看究竟,她這一傾全力施為,真元全部耗盡,借這一躍之勢正好落在師祖的飛行法寶上。

蛇龜這一下可是正正經經受了致命傷,肚子裏吐出大量的血水,它還想拖着重傷的身體逃命,無奈怎麽折騰都在孫幼公的掌心裏,痛苦了一刻鐘的工夫終于沒了動靜。

孫幼公沒有多言,只等着紅箋恢複了些真元才吩咐她下去将蛇龜的妖丹取出來。

妖丹在蛇龜的腦袋裏,是顆血淋淋肉乎乎的淺黃色珠子。紅箋借着海水将它洗幹淨,拿上來給孫幼公,好奇地問:“師祖,這東西怎麽用?”

孫幼公沒有接,道:“你收起來吧。等攢得多了,回宗門師祖找英麒幫忙一起煉成丹藥。”

“英峰主?”英麒是大煉丹師不假,紅箋卻未想到師祖剛受了木靈根那邊兒的擠兌,竟會為了自己去求他們。

孫幼公摸着胡子笑了笑:“我剛讓了位,今後什麽也不和他們争了,總不會這麽點兒面子也不給。”

他上下着意又打量了紅箋一番,道:“剛才那幾下着實不錯,不知是春雪的功勞,還是你天生便适合走這條路。嗯,刑無涯的這條路可是非常危險的,師祖不在身邊時千萬要多加小心,一着失手,可就萬事皆休了。”

紅箋連忙點頭受教。

接下來一老一小在無盡海裏又挑了兩只妖獸殺,一整天便飛快地過去了。

紅箋是在堅持不懈地尋找築基的途徑,而孫幼公這一天到像是出來散心的。并且紅箋覺着師祖這心散得明顯不錯,從他随口就提到了上任不久就離心離德的英麒看,大約師祖心裏已經不存着什麽芥蒂了。

果然孫幼公回去之後便對着徒子徒孫們開放了自己的洞府,允許他們拜見問安,但霍傳星新接手那一大堆子宗門事務他是不管了的。老爺子也不常在晚潮峰呆着,隔三差五便帶着紅箋出去,有時一走就是好幾天。

轉眼青雲節到了。

雖然今年晚潮峰進入宗門秘境的名額十分緊張,霍傳星還是特意照顧了剛剛築基的陳載之,但叫他意外的是陳載之竟然表示,自己剛築基還未遇到瓶頸,繼續跟着師父和大師兄修煉即可,宗門秘境還是給更需要的師兄們進。如此懂事的小師侄,到叫近來焦頭爛額霍傳星很是感慨了一番。

按照慣例,當天丹崖五峰所有的築基修士齊聚宗門秘境入口,孫幼公沒有去宗門秘境的開啓儀式上露面。

因為紅箋還是練氣圓滿,觀禮沒她什麽事,雖然明知道方峥那邊放假,紅箋想了想,還是跑去了孫幼公那裏。

“師祖,你在忙什麽?青雲節閑着好無聊。”

孫幼公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閑着無聊?那就修煉去!”雖然他一大把年紀了,根本無需這小姑娘的安慰,但紅箋如此貼心,還是叫他老懷大暢。

“大過節的,我還是陪着師祖吧。”

“陪我也行,走吧,師祖今天帶你往深海裏走走,找找元嬰期妖獸的晦氣去。”

元嬰期的妖獸紅箋到現在還沒有遇到過,就算是孫幼公也不敢說就一定打得贏,與之拼鬥肯定沒有紅箋插手的份兒,這就是完全跟着出去看熱鬧了。

紅箋喜道:“師祖,那咱們快些出發吧。”

說是找元嬰妖獸的晦氣,元嬰期的妖獸又哪裏有那麽好找。一老一小出來大半天,也沒在無盡海裏發現如此強大的存在。

路上遇見的妖獸被孫幼公随手便收拾了,紅箋覺着半空的靈氣開始有些紊亂,猜想再往東去很快就會看見“天幕”,孫幼公換了個方向,改往南行。

又不知飛了多久,孫幼公突然“咦”了一聲,同紅箋道:“前面有座小島,過去瞧瞧。”

紅箋放出神識,卻見前面霧茫茫的,哪裏有師祖所說的小島。她心生警惕,問道:“師祖,為什麽我的神識看不破迷霧?島上是不是有妖獸?”

孫幼公只道:“下去看看,不必驚慌。”

他将飛行法寶降落,眼前這個叢林茂盛綠意盎然的小島在他看起來可謂一覽無餘,一旁的紅箋卻有些遲疑,先在腳下施了凝水決才敢邁步,顯然孫幼公眼中的實地在她的感覺裏還是虛空。

孫幼公收起法寶,神識将整個島嶼連同周圍海底掃了個遍,說道:“這附近深海裏有一個巨大的貝類妖獸,它的法術便是迷惑別人,這個小島靈氣濃郁,極為适合修煉,但上面卻連海鳥栖息的痕跡也沒有,這妖獸雖不害人,法力卻是不弱,說不準也有金丹圓滿或者結嬰的實力。”

紅箋見孫幼公步步走在虛空裏,已經意識到那其實是自己看不到的實地,當即跟随他一步邁出去,卻覺身體猛然一歪,向下疾墜,紅箋大吃一驚,這樣下去可就落到水裏了,她立時施法穩住身體,壓抑不住心中的疑惑,向孫幼公望去。

孫幼公站定,同她道:“這妖獸的法術可不是幻術那麽簡單,搞不好也是會死人的。正好,這妖獸留着,你就在此利用它好好學習一下怎麽擺脫外力對神魂的控制。”

紅箋吓了一跳:“師祖,我的神魂現在已被那只妖獸控制了?”

孫幼公淡淡地道:“怕了?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控制神魂可是高階修士常用的手段,魔修裏有惑心甚至搜魂的功法,咱們道修類似的也不少見,你道刑無涯如何控制得了妖獸,還有符圖宗的‘他生符’,不過是方法不同,其實都是為了控制他人神魂這同一個目的。”

一番話說得紅箋遍體生寒,她正想向師祖求教,卻聽孫幼公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那季有雲的洞察術,我懷疑也少不了這方面的因素。”

第 84 章 腆着臉

話說玉清撒歡兒往回跑去報信,因為路上也沒怎麽歇息,所以第二天傍晚便到家了,恰好蕭顧兩府女眷們是中午到的山莊,這會兒都在廳中說着閑話等晚飯,聽見玉清說蕭江北打死了兩頭老虎,衆人不由得都十分欣喜雀躍。

用完晚飯,天就擦黑了,呂夫人卻還在廳中磨磨蹭蹭不走,恰好香姨娘也想問她原家的事,因就将女孩子們都打發各自回房,接着邀請呂夫人來到自己院裏,兩人分賓主落座,碧玉親自奉上茶後便退了出去,香姨娘這才開門見山道:“我聽說你們家老夫人比先前好了許多,那兩個孩子的婚事是不是也要抓緊時間辦一辦了?畢竟先前婚期也只是推遲,可沒說取消。如今半路裏突然出了那麽個原子非,把咱們兩家推上了風口浪尖,若兩個孩子盡快成婚,想來這股妖風也就該消停了。”

香姨娘本以為自己這樣說,呂夫人就該感恩戴德,立刻和自己商量出一個大概日子,然後再找欽天監定出吉日,這事兒便解決了,她當真覺得蕭家已經是天大胸襟,不然出了這種事,哪有男方家會這麽客氣?

誰知呂夫人猶豫了半晌,竟然腆着臉無比誠懇道:“實話說,我們也知道這次的事情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只是事情到現在,我們也真是被逼無奈了。這個……叫我說,我們老爺和蕭将軍交好,而這樁婚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讓兩家親上加親,如今鬧到這個地步,要盡快平息此事,看來只能把绮羅許給那原家。然後把繡丫頭嫁給二公子,錦繡是我親生的,也算是個嫡女千金……”

她不等說完,香姨娘已是勃然大怒,站起身厲聲道:“哪裏有這樣道理?我們兩家定了親,聘禮都下了,兩個孩子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如今你卻和我說。要把绮羅許給原家?把另一個女兒嫁到我們蕭家?這虧你們是怎麽想出來這樣荒唐的主意。”

呂夫人連忙也站起身來,一臉為難道:“我也知道這不合規矩,只是那原子非真真是個混蛋東西。任我們好話說盡,他卻步步緊逼,我也和老爺說過,實在不行。就把二丫頭或三丫頭許給他罷了,好歹平息了這場事再說。可他偏偏不肯,說老爺寫下婚書的時候,明明就是定的绮羅,不肯換人。姨娘你說。這是不是混蛋到家了?他是渾人,可以不要臉甚至不要命,但我們是什麽樣人家?說不得也只能各退一步。不然百姓哪會和我們講道理?只會說我們兩家仗勢欺負一個窮秀才,這樣名聲咱們哪裏擔得起啊。”

香姨娘注目看着呂夫人。似是要看透她內心的想法,那銳利又譏諷的視線只看得呂夫人如芒在身,卻又不得不陪着笑道:“姨娘,我和老爺也實在是沒辦法了,這都怪我們老爺,不是他當年一時糊塗寫下那紙婚書,也不會有今日的事。”

香姨娘收起面上怒色,慢慢坐回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方悠悠道:“夫人,我說句實話你別見怪。我們家老爺和顧大人确實是好朋友,所以才有兩家的親近。但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兒女,朋友也好,親近也罷,都不是不能舍棄的。在這樣滿城風雨的時候,我們家沒有抽身而退,還堅持着這件婚事,那是因為我們二少爺對你們家大姑娘一片深情,所以堅決不肯退婚,讓你們更難堪。當日他們初見時,你們家老太太就說過兩個孩子是難得的般配,所以我也一直覺着,不管別人怎麽說,這的确是一樁如意姻緣。可你要明白,這全都是因為你們家嫁過來的是大姑娘,若你們要把大姑娘許給原子非,呵呵!我是不好說什麽的,只是你也該想想,如果婚配的對象不是大姑娘,我們蕭家,又何必非要你們顧家的女兒?難道你還當我們二少爺是從前那個克妻殺人狂魔?京城千金都退避三舍嗎?”

話音未落,呂夫人就紫漲了面皮,一張臉紅得如同要滴血般,好半晌她才沉聲道:“姨娘若是這樣講,我也沒話可說了。呵呵,就當是我自作多情吧,我只想着過去二公子還是殺人狂魔時,我們家老爺仍然把大姑娘許給他的那份情義,卻忘了你們家如今門檻高,不是我們能攀得起的了,得,今兒這話就當我沒說,告辭了。”

呂夫人是最要面子的人,即便再怎麽想蕭江北做自己女婿,但香姨娘剛才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就差沒直說“你閨女算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肖想我們二少爺”這樣露骨的諷刺了,她再怎麽想成全女兒,也不可能陪着笑臉,人活一口氣,若是連這口氣都忍了,她還活着幹什麽?

香姨娘心中也是憤怒已極,實在是呂夫人這個主意太混賬,由不得她不生氣,因此才會說出那樣不留情面的話,此時見呂夫人惱了,又說是過去的情義,她也覺得自己剛才話說的有些過頭,不過面上仍是冷冷道:“若說情義,自然是有的,但當日是大姑娘許給我們蕭家,這是大姑娘對我們蕭家的情義,這會兒你們要把大姑娘許給原家,你們是要把我們蕭家,我們二少爺置于何地?難道我們二少爺竟連一個胡攪蠻纏的秀才都比不上?”

呂夫人聽見這話,知道香姨娘這是和軟了些,她到底也不舍得将此事徹底弄僵,于是便借坡下驢,轉過身子道:“我也知道你們生氣,可這不是沒辦法了嗎?今兒我就也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姨娘請想一想,那原子非不過是個窮秀才,別說我們老爺好歹還是個五品官兒,就算只是個七品八品的小官小吏,要治他一個窮秀才,難道很費事?可為什麽我們家到現在還拿他沒辦法?那原子非身後要沒有得力的靠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我們家?”

她這話香姨娘也明白,當下便皺眉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只誰有這麽大的勢力?顧大人看着和氣,不像是能與這樣大人物結仇的模樣啊。”

呂夫人冷笑道:“這自然不是我們家老爺能惹得起的大人物,說起來,只怕源頭還要落在二公子的身上,姨娘想一想,當日京城衆口一詞說他是殺人狂魔克妻醜陋,這些話是怎麽傳出來的?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香姨娘疑惑地看着呂夫人,心想怎麽把這事兒給按到我們頭上了?正要開口問,就聽呂夫人又淡淡道:“姨娘想啊,先前的謠言,不都說是幾位去過邊關的世家子回來說的嗎?所以大家也就信以為真,不是那樣的貴人,誰會輕信他們的話?你再想想那幾位世家子,若他們誠心和二公子過不去,就算你們蕭家女兒是太子側妃,你們是不是就敢不把那些世家子放在眼裏了?”

香姨娘只微微一琢磨,便明白了,當即面色一變,吃驚道:“這當中竟是牽扯了那些貴族世家子?怎麽……怎麽會這樣?”

呂夫人這才覺着胸中郁悶稍微去了些,悶悶道:“不是這樣,你以為我們老爺肯罷休嗎?若不是實在被逼的走投無路,你以為我會厚着臉皮提出這主意?現在不管如何,原子非我們是惹不起了,說不得只好把大姑娘給他,不然不但我們家不知會有多大麻煩,就是你們蕭家和二公子,怕也不知什麽時候就要遭了暗算。也不知當日在邊關,二公子和這些貴族子弟結下了什麽天大仇怨?所以我才說,要息事寧人,只能舍了我們大姑娘。偏偏我們老爺又在乎和蕭家的情義,所以我說實在不行,不如把三丫頭許給二公子。姨娘,俗語說的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如今太子還只是太子,并不能肆無忌憚,你們家若是肯示人以弱,總比要強拔尖,惹得群起而攻之要好吧?等到将來大事定了,二公子也成了氣候,到那時,想尋這些混蛋的晦氣,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才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

香姨娘看了呂夫人一眼,對她這番話半信半疑,忽然又聽對方道:“自然,二公子如今不比往日,他要娶誰,大概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兒。所以我只拿我們兩家的情義說話,若是姨娘和蕭将軍想着娶一個尊貴的,那我們就不敢高攀了。我們家姑娘都是小門小戶的女孩兒,大姑娘在鄉下住了十幾年,性子尤其野,不然先前也不會和二公子鬧翻,如今京城人人都知道他們倆翻了臉,讓我也覺着愧對你們。我們三姑娘倒不似她姐姐那般莽撞,只是性子有些綿軟,平日裏只在家做做女紅看看書,很少抛頭露面和人往來,雖是将來和妯娌小姑們相處倒好,但我只怕二公子未必喜歡。”

蕭江北的确不可能喜歡這樣的标準大家閨秀,不然也不會和顧绮羅看對了眼,然而此時香姨娘想着顧明陽和自家老爺的交情,想着剛剛呂夫人暗示的蕭江北四處皆敵的處境,她心中就不似先前那般鎮定了,猶豫了好一會兒,方嘆口氣道:“若是這麽說,我倒明白你的難處了,只是這事兒我做不了主,還要問問我們老爺和二少爺的意思。”

第 74 章 戲精上身

實在是太痛了,陸子明整個人已經是蜷縮在地上,整張臉都已經是縮在了一起。

周圍的人看到也是吓到了,有些噤若寒蟬。

眼前這個秦凡,仿佛與記憶中的那個秦凡重合,同樣的嚣張跋扈,同樣的肆無忌憚。

“陸少爺,這可是你先對我出手的。”

秦凡戲谑的說着,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點也不擔心後果。

“你個小畜生!”

倒在地上的陸子明牙齒都快咬碎,眼睛裏面全是怨毒。

他恨,沒有想到自己想要羞辱秦凡不成,反倒是被對方給羞辱了一番。

小畜生?

秦凡的眼睛裏面閃過狠厲之色,一腳踩在了陸子明的腳上,厲聲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畜生!”

陸子明知道這秦凡也不敢把自己真的怎麽着,除非是想要看秦家和陸家真的是魚死網破。

可是下一刻,他才明白,自己錯了。

咔嚓!

所有的人都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緊接着就是陸子明在死去活來的在地方翻滾,兩只手抱緊了自己的左腿。

斷了?

秦凡竟然把這陸子明的左腿了廢了。

一片嘩然,衆人心裏更是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今天在場的所有人怕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這陸子明的父親,在沒有發跡的時候,就是黑吃黑的的人物。

這下子要是自己知道的的兒子的腿被秦凡給廢了,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即便秦凡還是秦家的繼承人,恐怕陸家也會興師問罪,更何況是現在,秦凡已經秦被趕了出來。

說句不該說的,就是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而陸子明也是沒有絲毫懼怕,不停的咒罵着秦凡。

“你個雜種!”

“我要殺了你!”

“你不得好死!”

……

現在的陸子明哪裏還看得出半點風度翩翩的樣子,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這些話在秦凡的耳朵裏面卻是格外的刺耳,甚至是出現了殺意。

不過他知道,現在若是把陸子明給解決了,恐怕事情就麻煩了。

既然不能殺,那就把你打的半死不活。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只能夠聽見陸子明的慘叫,還可以看到秦凡優雅的動作。

沒過多久,陸子明感覺到自己意識都有些模糊,終于怕了。

他怕自己的小命真的被秦凡給帶走了。

對方根本是不管他什麽身份,甚至他看到了在艾吉奧大廈的時候,秦凡那殺人不眨眼的樣子。

不僅是陸子明怕了,在場的其他人都怕了。

他們怕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陸子明莫不是要死在這裏。

因為對方現在渾身血跡斑斑的樣子,恐怕也是撐不住了多久。

只有林可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知道自己能夠做的就是支持秦凡,對方無論做什麽。

“秦凡,若是陸少爺死在這裏,你不是不知道後果吧?”

有人開口了,正是那袁銘。

他也是迫不得已,說話的時候也頭皮發麻。

因為自己一家都是在陸國集團做事,如果這時候不開口,恐怕一家老小都要被陸家人收拾。

而這話說完的瞬間,他整個人已經是倒飛而出,趴在地上。

臉上還有一個酒杯,顯然是被一個酒杯給砸的。

“雖說打狗看主人,可是現在主人都要死不活了,你出來說什麽。”

秦凡看着這人在笑。

但恐怕沒有人能夠覺得這是笑,因為沒有人的笑會讓人感到這麽冷冽。

“哦,誰告訴你,我要讓陸少爺死在這裏?”

秦凡好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連忙蹲在了陸子明的身邊,一臉驚訝的大喊道:“子明,你怎麽了,剛才發生了什麽?放心,我一定是不會讓你死的!”

說話的時候,更是憂心忡忡,滿臉都是焦慮。

好像眼前的不是一個外人,是自己的至親,而動手的人也不是自己。

在場的人感覺自己的腦回路不夠了。

這種神轉折,沒有人能夠接受。

要不是他們剛才親眼看到了,恐怕還真以為兩人有什麽莫逆之交,動手的人也不是秦凡。

林可嘴角微微一揚,暗罵秦凡就是戲精,自己不會是被對方經常給忽悠吧。

秦凡在說話的時候,也是從懷裏拿出了一顆丹藥。

白虎續命丹。

拿出來的時候,散發出了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一看就不是什麽凡物。

不過在場的人都是嗤之以鼻,不認為這丹藥能夠把陸子明從鬼門關上拉回來。

他們想的更多的,還是回家怎麽交代。

陸子明的父親就是睚眦必報的人,肯定是會找麻煩。

而陸子明現在已經是進氣出氣少了,秦凡也不管對方死沒死,直接把丹藥往對方的嘴裏塞,然後很嫌棄的找了張紙把自己的手擦的幹幹淨淨。

“各位不要多想,怕陸家的老東西找你們了,他兒子不會死的,這斷了腿我也接上來了。”

秦凡哪裏不會知道這些人在想的什麽。

“你們看?”

有一個人看着陸子明,發現對方的臉色開始變得紅潤,嘴唇也是有了血色。

這變化,也是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難不成陸少爺真的沒事了?”

“這是什麽丹藥?”

……

所有人震驚了,這簡直是比華佗在世還神。

華佗還要看一下是什麽症狀,而這丹藥不管怎麽樣,只要服下去就好了。

而陸子明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渾身上下的傷,似乎已經是好了。

“子明弟弟,你快起來,誰讓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秦凡也是趕緊上去把對方給扶了起來,拍了拍對方的灰塵。

只是這弟弟的稱呼,又是讓陸子明一口血噴出。

傷是徹底好了,這血是被對方活生生的氣出來的。

可是現在他實在是不敢多說了,哪怕有多大的仇恨,他都必須要忍住。

他覺得,今天自己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今天沒有帶人來。

其實他不知道,自己人生中最錯的事情就是找秦凡的麻煩。

“你看這人真精神,剛才還那樣,這下又活蹦亂跳起來了。”秦凡打趣的說道。

這話實在是讓人恨的牙癢癢,這家夥實在是太欠打了。

只是這丹藥?

第 72 章 (12)

可怕的能量傾瀉了出來。

霎時,天穹也傳來異動,大片黑色氣息蔓延,天空的日光一瞬間就被遮蔽了,整座秘藏裏都陰暗了下來。

空氣中夾着絲絲炙熱,四周的空氣也變得燥熱了起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

這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的變化讓姬皓月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識就向後退了兩步,目光中透着幾分驚駭。

并非是她太過膽小,而是這變化來得太突然,一點預兆也沒有。

而且這四周的空氣中都透着一股強烈而危險的氣息,像是這四面八方都用危險的源獸在躁動。

“閉嘴!”

樓婉君低聲呵斥她。

要不是剛才這蠢貨拽住她,她早就跑遠了。

這大裂縫裏透出來的氣息不是什麽好兆頭,這股氣息中隐隐夾着絲絲蒼朽的氣息,那裂縫底下藏有東西。

或者是生靈,或者是某件可怕的至寶。

被呵斥的姬皓月雖然不滿,但的确是沒再開口問話。

這唐小小死了,她倒是沒什麽,可是她并不想死。

樓婉君半眯了一下眼眸,她的眼底隐隐有一層紫金色在浮動。

她動用了紫金魔極瞳,但是居然都看不真切那大裂縫裏的東西,就像是有一層精神屏障在阻擋她。

這就像是她當初在昆侖魔域時,她想要對那地獄魔鬼花之下鎮壓的東西一窺究竟時的感受是一致的。

紫金魔極瞳號稱神瞳,無看不透的東西,除非是那些東西涉及了禁忌,涉及了恐怖的東西。

眼下很顯然那大裂縫的東西很有可能藏着某種禁忌,或者是藏着某種恐怖。

“我們走吧。”

姬皓月看着那大裂縫,裂縫上空的天穹漆黑而血紅。

那些血紅十分生動,就像是活了一樣,幾乎就要從天穹墜落而下,十分有質感。

“往哪裏走你告訴我?”

樓婉君沉聲,渾身細胞都調動了起來,繃得緊緊的,警惕着四周的情況。

姬皓月氣得想要掐死她,可是她一環顧這四周就不敢再說了。

這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黑暗中隐藏起來危險更可怕,萬一她們要是再遇到之前那種擁有超強控制能力的源獸,那就要栽跟頭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就在這裏靜觀其變。

“過去看看。”

樓婉君盯着那大裂縫凝視了許久的功夫都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她知道這秘藏的異動就是跟那條大裂縫有關系的。

“你瘋啦!?”

聽她這麽說是時,姬皓月當即就炸毛了。

“你不去就算了。”

樓婉君懶得理會她,說着就要邁步朝那大裂縫走了過去。

她來秘藏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為了大藥、秘寶而來的。

眼下這大裂縫裏很有可能就有稀罕的東西,她不去看,反而是逃走,那她來秘藏幹嘛?

到此一游嗎?

“你!”

見到她居然直接丢下自己就走了,姬皓月氣得是臉色發黑。

她四處環顧了一眼四周,只好連忙跟了上去。

樓婉君來到大裂縫百米左右的邊緣,她再次施展紫金魔極瞳,仍舊看不到什麽東西。

但是這種蒼朽的氣息卻是越來越濃烈,有那麽一瞬間會讓人産生生命易逝的錯覺。

“這裏面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樓婉君雖然好奇,但是也警惕着,渾身的血液都處在警惕狀态,準備随時做出應對。

轟隆!

她說話的聲音剛落下,就聽見蒼穹傳來一聲巨響。

她下意識擡頭一看,只見天穹中剛才那些幾乎要滴落下來的血紅雲彩被閃雷劈中,緊接着就像是破繭了一樣,有絲絲縷縷的五彩霞光在彙聚。

331 裂縫生靈

這些霞光就像是受到了大裂縫裏某種東西的接引,五彩的霞光散發着神秘氣息,透着聖潔、無暇,以及雄渾的力量。

這些霞光絲絲縷縷地傾瀉進了大裂縫中,樓婉君就距離不遠,她能夠切身感受到霞光中的神聖氣息。

她忍不住伸出手,只見流轉源力,吸扯一縷霞光過來。

“你瘋了嗎?!”

剛剛趕過來的姬皓月正好見到了她這樣的瘋狂舉動,當即被吓得半死,壓着憤怒的聲音質問她。

樓婉君沒理會她,而是将那縷接引過來的霞光吸進了口鼻中。

霎時她只覺得精神一振,五髒六腑就像是旱地久逢甘露似的,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泰。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源魂似乎起了變化,變得更加堅韌。

“這霞光……究竟是什麽?簡直堪比大藥!”

樓婉君心頭大震,她只是吸取了那麽一絲絲,就有如此顯著的效果,這天穹之上起碼還有十幾縷。

她有點渴望得到這些霞光,不過她也不敢冒動。

這大裂縫裏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她還沒有弄清楚,萬一要是驚動了那可就不妙了。

估計這秘藏裏突如其來的變化正是跟這大裂縫裏的東西要吸取這霞光有關,而這霞光蘊含的能量太過驚人。

剛才她也沒有看錯,這些霞光是在雷光中沐浴出來的。

在雷光中誕生,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見過。

“你……”

樓婉君一心都在注意天穹和大裂縫裏的動靜,沒有去理會在她身邊的姬皓月。

但是姬皓月是親眼看見她把那縷的霞光給吸取了的,樓婉君沒發現自己的變化,可在她身邊的姬皓月卻看得一清二楚。

樓婉君原本是動用了秘寶改變了容貌的,她的容貌雖然普通,但是膚質卻是變得更加晶瑩細膩,連她臉上僞裝出來的雀斑都消失了。

姬皓月是貴族千金,當然會注重容貌。

所以她在親眼見到樓婉君的變化後,她也打起了天穹上的那些霞光。

這種物質她也沒有聽說過,但是這一定是好東西。

剛才唐小小只是吸取了跟頭發絲兒那樣的一縷,就有這樣的變化,那要是自己都吸取了這些霞光的話,那一定會變得更加美麗的。

樓婉君原本還在機警地觀察着四周的情況時,她忽然發現天穹之上的那十幾縷霞光朝着她這邊的方向傾瀉了過來。

她頓時一驚,連忙審視自身,她可是什麽都沒做呀。

但是她眼角餘光瞥見了正在拿着一只巴掌大的寶瓶在吸收霞光的姬皓月,樓婉君臉色一瞬就陰沉了下來。

“你想死嗎?!”

樓婉君當即就怒了,伸手正欲要去奪走她手中的寶瓶時,姬皓月的反應速度倒是很快,一把就護着寶瓶遠離了她四五步的距離。

她橫着眼睛盯着樓婉君冷笑着說道:“怎麽?你沒本事就想搶我的?”

樓婉君簡直一陣無語,也有點後悔剛才自己的莽撞,更忘記了身邊還有這麽一個禍害在。

“你最好趕緊放回去,這裂縫底下是什麽東西我們都不知道,要是惹怒了,咱倆都沒好果子吃。”

樓婉君沉聲說道,她一邊盯着姬皓月,一邊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幽深的大裂縫。

“吓唬誰呢?你就是眼饞!我才不會給你!”

姬皓月冷哼,當即就把寶瓶給收好了。

樓婉君見狀,眼底浮現出冰冷的寒芒,見姬皓月這樣,她 也知道想讓這瘋女人把東西還回來那是不可能的了。

她索性也懶得再廢口舌,這大裂縫裏她不知道藏着什麽東西,現在是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她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當即腳底抹油立即就蹿進了叢林中。

她有紫金魔極瞳,所以即便是陰森森的叢林裏,她也能夠準确地找到路出去。

但是姬皓月就未必了。

她在見到樓婉君奪寶不成,居然二話不說就跑了,她下意識也跟着就想跑,可是跑了沒幾步,她就停下來了。

“唐小小!你個賤人!你給我回來!大不了我分你一半就是!你跑什麽跑?!”

姬皓月氣急敗壞,沖着漆黑的蒼穹大喊。

“真是個蠢貨。”

樓婉君當然是聽到了,只不過她腳下步伐沒有停下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大裂縫裏的東西十分危險。

姬皓月喊了好幾聲都沒聽見任何動靜,四周又是黑漆漆的,而蒼穹之上,那些霞光被她的寶瓶給收走了之後,又映出了那種殷紅得瘆人的紅色。

大裂縫中傳來幾聲沉悶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生怒了一樣,隐隐還有“嘶嘶”的聲音。

地面忽然就劇烈顫動了起來,一股股黑紅摻雜的氣體從地面溢了出來。

一時間,四周陰風煞煞,刺骨的陰寒讓姬皓月生生打了個寒噤。

一股莫名的威壓從大裂縫中彌漫了出來,緊緊地籠罩在四周,姬皓月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雙眼睛給盯上了。

“唐、唐小小你快回來!我聽你的就是了!”

姬皓月轉過身子來盯着那條幽深漆黑的大裂縫,那裏仿佛就像是能夠把一切給吞沒了一樣。

樓婉君一口氣跑了很遠,但是姬皓月的聲音也不小,并且她也察覺到了大裂縫那邊的變化。

她腳步頓了頓,腦子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她當然是沒有那麽好心想要去救人,她只是好奇那大裂縫裏藏的究竟是什麽東西,還有那種霞光,她在古冊上并沒有見過記載。

就在樓婉君躊躇的時候,蒼穹上就傳來了一聲悶雷炸響,刺目的閃電把整片蒼穹都點亮了。

而樓婉君看到了異常可怕的一幕,從大裂縫中爬出來了一頭生靈。

準确的說是一條修為等級極其可怕的赤鱗腹翼蟒,諸天等級的修為!

這下子樓婉君的頭皮都麻了,她的目光中透着點點驚悚。

那條赤鱗腹翼蟒巨大無比,通體赤紅色的蛇鱗在閃電之下泛着冷光,可以見到那些蛇鱗上還有極深的抓痕。

而它的腹部的那對腹翼則是殘缺了一半,那裏的蛇鱗也剝落了一大片。

而蛇頸上張開的肉翅震顫着,發出的聲音讓人心頭發顫。

那對蛇目血紅而冰冷,渾身散發的氣息幾乎可以毀天滅地。

332 甩鍋給她

閃電劃過蒼穹,閃亮的瞬間,将那赤鱗腹翼蟒照得清楚無比。

樓婉君此時雖然離開得較遠,但仍舊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赤鱗腹翼蟒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

這種氣息太過壓抑,太過讓人感到恐懼,她不禁一陣頭皮發麻。

這個源宗的人是怎麽探查的?

居然連這秘藏裏藏有這麽危險的源獸都沒有探查到,這源宗的人是幹什麽吃的?

諸天等級修為,這修為要是放逐到了大荒,估計半個大荒都要遭殃。

這條赤鱗腹翼蟒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時間,光是這一身的修為氣息,就足以讓人膽寒了。

尤其是它那會肉翅震顫的聲音,雖然沒有任何攻擊力,但是這聲音卻讓人心底生出了畏懼。

“該死的人族,居然敢盜竊本座的東西,該死!”

修為達到它這種層次的,能夠口吐人言已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它的聲音中透着狂躁與憤怒,那雙猩紅的蛇目煞氣十足,十分的凜冽。

姬皓月已是被這一幕給吓得腿軟了,諸天級的修為的氣息!

就算是十個自己都不是這赤鱗腹翼蟒的對手,甚至連姬家想要解決這樣的源獸,都要耗費極大的心血。

諸天級的修為,這在大荒中已是有許多年不曾有人見過了。

“我、我……這個還給你,我不是有意的……都是那個叫唐小小的人讓我個幹的。”

姬皓月腦子轉的快,立馬就把那寶瓶給放在了地上,目光中透着畏懼,張口就直接把樓婉君給拉出來頂包了。

“奶奶的!這貨居然甩鍋到自己身上來了!”

黑暗中,樓婉君的步子立即就停了下來,臉色發黑,神色陰沉得有點吓人。

虧她還想着趕緊帶着這貨跑路的,這一上來就聽見這貨出賣自己,而且還如此毫不猶豫。

樓婉君真是連殺了她的心思都有了,這姬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個兩個的心眼都壞透了。

“姬皓月你要點臉成嗎?我讓你幹的?我什麽時候讓你幹的了?想讓我背黑鍋,你的膽子夠大啊。”

她忽然冒了出來,目光幽冷地盯着姬皓月。

姬皓月被她突然蹿出來給吓了一大跳,當即臉色一白,張着嘴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本來就是你!要不是你偷偷吸取了一縷,我哪裏敢有這麽大的膽子?!總之、總之都是你的錯!要找就找她!”

姬皓月被她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她滿腦子都是想着趕緊逃離這裏,神情十分激動地指着她說道。

樓婉君嘴角抽了抽,目光也看向了那赤鱗腹翼蟒,這巨蟒 似乎在審視什麽。

“都是她!都找她好了!別來找我!”

姬皓月十分激動,她瞅着樓婉君的背影,眼中忽然飛掠出一抹狠色,用力狠狠地将樓婉君猛推了一把。

然後她自己用最快的速度上了飛行法寶,一溜煙兒就跑得沒有蹤跡了。

樓婉君被推得一陣踉跄,臉色發黑得難看,這個賤人!

赤鱗腹翼蟒沒有阻止姬皓月的逃跑,它的那雙蛇目仍舊在緊緊地審視着樓婉君。

樓婉君被這種目光看得頭皮發麻,身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股極可怕的壓迫感,恨不得馬上逃離這裏。

該死的,這條巨蟒該不會真的信了姬皓月那貨的話了吧?

就在她調動全身力量抵抗這股會壓迫感時,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隐隐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溢出來了一樣。

“果然是你!”

忽然這條赤鱗腹翼蟒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瞬間勃然大怒,瞬間身形暴漲,血紅的蛇目中噴湧着濃濃的恨意,張開血盆大口,一口黑紫色的毒霧就朝樓婉君噴湧了過來。

霎時,樓婉君眼底浮動冷光,腦袋中觀摩《六道天紋圖》,瞬間掙脫了那種像是被禁锢了一般的束縛感。

她身法靈巧,避開了這團毒霧。

只見這團毒霧所過之處,一切生機全無,地面發黑幹裂,缭繞着黑紫色的霧氣。

“都是你!讓本座飽受痛苦!今日非斷絕你生路你不可!”

赤鱗腹翼蟒大吼,極其憤怒,張口就朝她噴湧了數道含有劇毒的光團,殺傷力十足。

瞬間此地爆炸連連,樓婉君連連躲閃,但是面對這樣恐怖而密集的攻擊,她的身法再靈活,也還是會受到不小的波及。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腿,那裏被毒霧灼燒壞了衣物,白嫩的小腿上有一片烏黑。

樓婉君毫不猶豫,直接拔出別再腿上的鋒利匕首,削掉了小腿上被毒霧灼傷的地方。

“這巨蟒的毒果然厲害,居然能夠傷到我。”

她感到驚愕不已,她的肉身力量有多強悍,她是一清二楚的,萬萬沒想到這麽一口毒霧就能灼傷自己。

赤鱗腹翼蟒還處在極為憤怒的階段,樓婉君也沒自信自己有那麽大的本事能跟它抗衡,一溜煙直接躲進了青銅寶方中。

這諸天級的修為,她完全不是對手,對方想要殺死她就跟碾死一只螞蟻那樣輕松簡單。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這赤鱗腹翼蟒到底把自己當成了什麽?怎麽突然之間就暴走了呢?

樓婉君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自己有這青銅寶方,這會兒肯定被毒霧給融成了骷髅。

她雖然能夠越級斬殺掉聖者級的修為,但那也是完全走了運氣,這諸天級的面前,她根本毫無勝算。

所以她選擇了最果斷的方式,直接躲起來。

她就不信那赤鱗腹翼蟒能夠察覺到藏在青銅寶方裏的自己,幸好她手中有此秘寶,不然今天真是要挂在這裏。

這源宗的人做事太不負責,連這樣大怪物都沒探查出來,那些無關緊要的倒是知道一大堆。

外邊原本暴怒不已的赤鱗腹翼蟒在瞬失去目标時,不由得愣住了。

它不斷震顫着蛇頸上的肉翅,釋放魂力探查四周,幾乎是瞬間輻射了整片秘藏,都沒有察覺樓婉君的氣息。

一瞬間它的氣息變得更為暴戾,12號秘藏中霎時間就變得極為可怕,存活在這裏的生靈更是瑟瑟發抖,壓根兒就不敢造次。

“你繼續鬧騰,姑奶奶我要服用好東西了。”

樓婉君躲在青銅寶方中觀察了片刻,再三确認赤鱗腹翼蟒無法察覺到青銅寶方後,她這才放了心。

她摸出姬皓月用來吸取那霞光的寶瓶,打開寶瓶時,那種神聖的氣息能量就溢了出來,沁人心脾,像是能讓人瞬間得到升華一樣。

333 它的領域

“這東西究竟是什麽?只是香氣就有這樣的效果……”

樓婉君捧着那寶瓶在鼻尖嗅了嗅,忍不住嘀咕。

寶方外面的動靜很大,那赤鱗腹翼蟒暴走,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樣。

她正準備吸取幹淨這寶瓶裏的霞光時,忽然覺得手上一涼,再定睛一看時。

寶瓶不見了!

“好香好香……這可是寶貝。”

她還正疑惑着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了小毛球的聲音。

樓婉君立即看了過去,只見那小東西正兩只爪子抱着寶瓶嗅着,一臉的享受。

這貨“閉關”了這麽長的時間,外形一丁點兒沒變,這速度倒是變快了很多。

“你還給我!”

樓婉君當即氣炸,直接撲上去把寶瓶給搶了過來。

但是小毛球的動作更快,在寶瓶落到樓婉君手裏的時候,猛吸了一大口,寶瓶裏剩下的十幾縷霞光就被吸走了一大半。

“你……!”

樓婉君看着寶瓶裏剩下的幾縷霞光,氣得那叫一個心肝脾肺腎的脹疼。

她看小毛球一臉享受的樣子,氣得抓着寶瓶把裏面的霞光一口氣給吸取了幹淨。

頓時渾身舒暢得整個人幾乎要飄飄欲仙,那種源魂得到滋養的感覺太過美妙。

“這霞光居然能夠滋養源魂。”

半刻鐘後,她驚嘆了一聲,睜開眼睛審視自己的時候,發現肌膚表層有一縷一縷的霞光在閃爍,轉瞬就消失幹淨了。

小毛球倒是沒吭聲,因為它渾身都在冒着光。

只見小毛球連毛孔裏噴薄着霞光,由內向外散發着,看起來就像是有光束從它的毛孔裏發出來的一樣。

樓婉君看得直瞪眼,這貨醒來一聲不吭也就算了。

一出來就跟搶自己的東西,還是這麽寶貝的東西,簡直氣死她了。

“老怪物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哈!居然還學會從我手裏搶東西了!”

樓婉君火冒三丈,上前一把就揪住了小毛球的耳朵。

當即青銅寶方中發出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小毛球扯着嗓子嚎道:“放開放開放開……再揪耳朵就掉了!”

“你還知道要耳朵?搶我東西的時候怎麽沒有這覺悟?外面那條大蛇還在鬧騰,你立馬去給我解決了!”

樓婉君咆哮,恨不得直接把它給大卸八塊了。

小毛球聽着外頭的動靜,立馬就慫了。

“姑奶奶啊,我、我這完全是本能!你不懂,這霞光不是普通的東西,這玩意兒就算是等上個百八十年的都未必能碰上,這得需要運氣……”

它越是解釋,樓婉君就越是生氣。

根本都不用它說,自己都知道這霞光是個好東西。

“我還需要你說嗎?要不是好東西,外面那蛇能那麽憤怒嗎?!”

少女憤怒咆哮,寶方裏頓時飛滿了不少毛。

小毛球徹底沒了話,一雙金色眼眸看着她充滿了委屈和無辜。

見它這個樣子,樓婉君氣得是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嚨裏。

這貨幹了壞事,還演上了!

一人一獸在寶方裏吵了很久了,這才停下來,但是外面的動靜卻很可怕。

電閃雷鳴,地動山搖,像是要崩塌了一樣。

樓婉君能夠清楚地透過那個小口看到那條赤鱗翼蝮蛇的憤怒,整座秘藏裏的叢林幾乎都被毒霧給摧毀了。

“外面那頭蛇你怎麽解決?”

小毛球一只爪子揉着自己的後背,那裏剛剛掉了一撮毛,有點賤兮兮地問她。

聞言,樓婉君白了它一眼,幹脆拔出了青銅劍抵在它的脖子說:“怎麽解決?你把霞光都洗幹淨了,當然是把你丢出去抵債啊。”

小毛球當即渾身毛毛發都倒豎了起來,它偷偷瞄了一眼外面的情況,立即兩眼發直。

“諸天級……我出去被噴一口毒氣就沒啦。”

這女娃子心眼子也太壞了,居然想讓自己去對付諸天級的源獸。

樓婉君白了它一眼,現在霞光沒了,想要拿東西去平息它的怒火是沒戲了。

但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這條蛇是突然才暴走的。

它要是為了奪回霞光的話,那一開始絕對是要直接撕了姬皓月才對的。

但是它沒有,反倒是盯着自己,突然間勃然大怒。

這讓樓婉君百思不得其解。

這秘藏裏隐藏着一條諸天級的赤鱗翼蝮蛇,源宗之前對這些秘藏都是有做過初步的評估的,這也是把這些秘藏分成幾個等級的原因。

可是這麽可怕的生靈,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藏在一個随時都有可能崩塌的秘藏裏幹什麽?

她滿肚子的疑惑都很想問個清楚,但是她沒膽子。

“照這樣下去,就算不是被這玩意兒給害死的,這秘藏一毀,也不知道這寶方能不能扛得住。”

“那肯定扛不住啊!”

小毛球一聽,立馬就接話了。

樓婉君斜眼掃了它一眼,這貨就只會馬後炮,一點兒有用的東西都幫不上忙的。

“要你來有什麽用?”她嫌棄地白了一眼小毛球,透過那個口子,她感受到外面狂暴的氣息在肆虐,整座秘藏簡直如同末日。

“得趕緊離開這裏。”樓婉君嘀咕,但是她剛釋放源魂準備駕馭寶方橫渡離開時,登時就遭受了一股強大的沖擊。

她頓時踉跄了幾步,臉色微微發白,腦子一陣轟鳴,嘴角立即就溢出了鮮血。

“我勸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小毛球看了她一眼,透過小孔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很認真地警告了她一句。

她斜睨了這貨一眼,眼神極冷,看得小毛球一身發寒,連忙開口解釋。

“像這種級別修為的,就算是你有寶方這樣的秘寶,就算是它察覺不到你的氣息所在。但是咱們現在是在諸天級修為的領域裏,就算是我們有秘寶在手,可是想要從它的領域裏出去,不是那麽容易的。”

“你說了這麽半天,一點有用的都沒有。”

樓婉君嗆聲它,黑白分明的眼眸半眯着盯着小毛球。

這秘藏很不穩定,外面那頭蛇很顯然是暴走了,根本就滅有考慮到這秘藏裏的情況。

那蛇要找死,她可不願意當陪葬品。

“你趕緊想個辦法,不然我就把你給扔出去塞牙縫,我讓你什麽都吃。”

她的眼神忽然兇狠地盯着小毛球,這貨一肚子的壞水,坑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334 聖光物質

“辦法是不可能有的,你我無論誰現在出去都會是一個下場,諸天級強者的領域,就算是同等級的人,輕易都不敢闖進去的。”

小毛球搖頭晃腦說道。

樓婉君一聽,美眸頓時就瞪着看它,說道:“聽你的語氣,我們被困在這裏,你似乎很興奮啊?”

“沒有沒有……這不是你問我嗎?”小毛球被她這眼神看得心虛。

她瞥了小毛球一眼,沒再理會它。

這是諸天級的領域,她也沒指望這貨能有什麽解決的辦法,現在就只能等着源宗發現異樣進來解決了。

小毛球警惕地看了她半天,見她沒再追究自己,這才開口問:“你剛剛……不是想知道那霞光是什麽物質嗎?”

樓婉君斜眼睨視了它一眼,頓時吓得小毛球一縮。

“有話趕緊說,有屁趕緊放!”

小毛球心中嘀咕了幾句,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那霞光可是千年都不可能會遇到的好東西。”

她一聽,頓時就擰起了眉頭,看着小毛球的目光極冷。

“這種說法我也不太清楚是從哪個時代傳出來的,說這霞光是上蒼孕育出來聖光,含有極特殊能量,比源力要更為純淨,也有的說法是源力就是從這些聖光中傾瀉出來的。”

小毛球被她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盡量是簡明扼要地開口解釋。

“聖光……”

樓婉君嘀咕,她在古冊中都沒有見到過關于這種物質的記載。

“這聖光的起源從何說起也沒人能夠弄明白清楚,而且見過這種物質的人并不多,估計那妖僧會知道一些,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玩意兒千萬年都不一定能夠見得到。”

小毛球又解釋,樓婉君聽得心肝脾肺腎的抽疼。

千萬年都未必能夠碰到,這貨一口氣就吸了一大半,就只給自己留了那麽幾絲。

“不過這應該不是傳說中的那種聖光,不然這一口氣十幾縷,效果雖然顯著,但卻沒有傳說中的那種效果。”

小毛球見她臉色不對,連忙又解釋一通。

樓婉君聽它這麽說,這心裏才稍稍平衡了一點。

“傳說中的這種聖光物質,僅僅是一縷都能讓人蛻變……”小毛球說着,那雙金色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之色。

見它這樣,樓婉君話到嘴邊,幹脆也沒說出來了。

這貨從前是怎麽樣的,她雖然沒有看到過,但是這從一個強者跌落成這副樣子,估計這比死了還要難受。

“不過外面這家夥居然在這種殘裂的秘藏中汲取到這樣的物質,肯定不簡單。”小毛球語氣十分肯定。

樓婉君沒理會它,而是觀察着外面的情況。

那條赤鱗腹翼蟒十分狂躁,整座秘藏都在止不住地抖動,蒼穹都是血色的,時不時會出現一些神秘符號,甚至隐隐可見從裂縫中的虛空。

“這個還用你來廢話嗎?”

少女沒好氣地白了它一眼,這時候外面忽然又起了動靜,樓婉君察覺到了可怕的能量波動。

緊接着外面就傳來了尖銳的聲波,以及各種爆炸的聲音。

寶方更是被這股能量波動給掀翻滾了幾滾,小毛球吓得渾身毛發倒豎,立即趴過去看是個什麽情況。

樓婉君也看了過去,但是寶方被掀飛得很遠,那處地方崩裂得很可怕,蒼穹幾乎都要裂開了。

見到這樣的情況,樓婉君二話不說就從寶方裏出來了,小毛球也跟着趕緊出來。

“現在是離開這裏的最好機會。”樓婉君小聲嘀咕。

前方的情況是源宗的人跟那條赤鱗腹翼蟒打了起來,而且手段盡出,似乎是想要把那條蛇給抓住。

那是諸天級修為的,樓婉君盡管也很手癢,但也沒那膽子上前去,這一點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一人一獸随後又鑽進了寶方中,樓婉君直接動用源魂控制住寶方,想要橫渡出12號秘藏。

但是這秘藏的結界超出了樓婉君的想象,蒼穹不但沒有被撕裂,她的源魂反倒是遭了反噬,腦仁疼得像是有人在她的頭顱上拉鋸子。

“你這樣是橫渡……”

“少在這裏馬後炮,你剛才怎麽不說呢?!”

小毛球馬後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樓婉君給兇巴巴地堵了回來。

被她這麽一吼,小毛球立馬閉嘴。

樓婉君不得不從寶方中出來,半眯着眼睛盯着遠處劇烈顫抖的大裂縫。

那處大裂縫被能量波及,撕裂得更大,就像是血盆大口,有無數的神秘符號在不斷閃爍。

那片地帶的能量爆發得濃郁,整片秘藏裏都是洶湧得可怕的能量。

她的目光注意到那片地帶的上空,那條赤鱗腹翼蟒的實力很可怕,蒼穹幾乎都要被撕裂了,隐隐都能見到幽深的虛空。

樓婉君二話不說,抓起寶方就狂奔了過去。

寶方裏,小毛球被吓得不輕,這女娃子是想找死嗎?

樓婉君沒敢距離得太近,源宗派進來的這些人修為都極高。

那條赤鱗腹翼蟒被壓制得很慘,它身上的蛇鱗又脫落了很大一片,腹部出現了不少的血痕,傷勢極重。

“可惡的人族!”

那條赤鱗腹翼蟒震怒不已,吼聲震天。

但是它之前似乎受傷不輕,而源宗的這些老家夥似乎早有準備,動用的秘寶很多,而且這些老家夥的修為并不低。

只是源宗的幾個老家夥是想抓住這條赤鱗腹翼蟒,并不是想要殺死它,否則的話,憑這幾件秘寶和這些老家夥的身手,想要解決這受了重傷的赤鱗腹翼蟒不會太難。

“找你很久了,沒想到你倒是狡猾,躲在這麽個地方。”

源宗的人聲音沉冷,從他們的對話中,樓婉君聽出了一些貓膩。

很顯然源宗的這些人一早就知道了這裏有一條赤鱗腹翼蟒,并且他們還在追查這條蛇。

否則的話,怎麽秘藏有動靜前後不到兩刻鐘的功夫,這些源宗的人是早有準備的。

“這條蛇身上的傷原來源宗的這些人造成的。”

樓婉君嘀咕,難怪她在看到那條蛇的時候,它的身上會有那麽多的新傷舊痕。

看樣子這源宗追殺這條赤鱗腹翼蟒已經很久了,只是這源宗追這條蛇,不殺它取源珠,只是為了抓它。

抓一條諸天級的源獸,樓婉君不認為源宗抓這條赤鱗腹翼蟒是為了馴服它。

到了這樣級別的源獸,想要馴服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335 撕裂虛空

源宗的人很瘋狂,各種手段盡出,竟然連秘藏崩裂都不在乎了。

整座秘藏都處在極度危險的處境,而源

第 75 章 換血

“好,有了一個武狀元壓陣,我們這次絕對旗開得勝,哈哈哈!”

李淩哈哈一笑,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和激動。

他這次親自前來,就是想邀請洪淵一起進入神魔狩獵場,幫武府收取大量急需的晶石源泉。只是洪淵已經奪取了武狀元,幫了武府一個天大的忙,想想他滿身的傷疤,有點不太好意思直接說出口。洪淵自己一口應承,那就最好不過了。

“三天後,我們燎原武府會第一個進入神魔狩獵場。洪淵,這是一瓶龍血,據說還是上古天龍的龍血。是臨淵閣的九爺,為了慶祝我們燎原武府奪取了大比武第一名送來的禮物。”

李淩從懷裏取出一個水晶瓶,裏面是滿滿一瓶血紅色的液體,一把塞到洪淵手裏後:“凡武六重是修煉五髒六腑,凡武七重就是煉血,或者說是換血。上古天龍的龍血,據說是天底下最好的煉血聖藥,不過,我早就突破到了凡武七重天後期,這瓶龍血對我來說已經意義不大。洪淵,喝下這瓶龍血吧,三天後進了神魔狩獵場,我們燎原武府就靠你了。”

“好!”

洪淵點點頭,沒有和李淩客氣。

看各大武府的重視程度,就知道所謂的神魔狩獵場不簡單,也許比大比武還要兇險。沒有強大的實力,進去了絕對兇多吉少。這個時候,龍血這樣的寶物絕對是多多益善。

“洪淵兄弟,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我府上有一對雙胞胎姐妹,從小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以後,就讓她們兩個侍候你的起居,做你的貼身侍女吧。時辰不早,我就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

李淩意味深長地看着洪淵笑笑,輕輕了拍了拍手掌,兩個如花似玉的約莫只有十四歲的女子就款款地走了進來。同樣的裝束,一樣的神情,看上去一模一樣。肌膚白嫩,年紀不大,但胸前的雙峰已經隆起,小荷才露尖尖角,恭敬之餘帶着少女特有的青澀,讓人情不自禁的多看兩眼。等洪淵回過神來,李淩等人全都已經退出去了,房間內只剩下他和兩個清秀的侍女。

“奴婢小奴見過公子。”

“奴婢小香見過公子。”

兩個侍女不約而同地躬身行禮,體內的力量波動不弱,起碼都是凡武五重的高手。但在洪淵面前,表現得如同兩只溫順的小貓,柔柔弱弱的恭敬有禮。

“兩個這麽小的女孩子,還一次送兩個,李淩他到底想幹什麽?”洪淵搖頭苦笑,在床上盤腿坐下,揮了揮手,“我要修煉了,你們退下去吧。”

“是。”

兩個侍女再次躬身行禮,轉身走了出去。但并沒有走遠,關上房門後,一左一右站在門外躬身守候。

感應一下她們兩個的氣息,洪淵再次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麽,而是平心靜氣,斬斷腦海裏的雜念修煉起來。很快,房間內就傳出汩汩汩的聲音,伴随着筋脈如大弓開合,骨頭和五髒六腑共鳴的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汩汩聲如娃叫,如牛鳴;跟着,聲音開始拔高,如戰鼓擂動,激動人心;最後,平地驚雷般越來越響亮。一縷縷血氣,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窗口,從門縫滲透了出來。吸入一口就讓人心跳加速,空中彌漫着一股炙熱的熱浪。

洪淵盤腿坐在床上,鼓蕩體內的氣血和鼎力氣流,靜心修煉暴血真經。

象龜大法和斂息術各有長處,修煉有成後都非同一般,但對洪淵來說,血蝠王當初在天臺上傳授的暴血真經才是根本。慢慢地,體內的氣血運轉得越來越快,渾身陽氣翻滾。如果用神念去感應,房間內沒人,感應不到洪淵的氣息,只有一口似乎正在熊熊燃燒的青銅鼎。感應到這股至剛至純的陽氣,院子內外的爬蟲有多遠就躲多遠,一刻都不敢停留。

“想象自己是一口大鼎,架在火焰上熊熊燃燒!”

“想象自己是一口青銅大鐘,響徹雲霄!”

洪淵施展觀想大法,瘋狂催動體內的氣血和鼎力氣流,用磅礴的力量和高溫逼出體內殘留的雜質。慢慢地,在強大的壓力下,體內的氣血開始壓縮、變化,和精純的鼎力氣流融合在一起,原本暗紅色的血液多了一抹金光。血液流動時,發出一陣陣隐隐約約的殺戈聲。

凡武七重天!

洪淵不動如山,不借助任何丹藥和外力,硬是憑着自身的積累沖破束縛,突破到了夢寐以求的凡武七重天。

大比武之前,無論瘋狂修煉象龜大法,還是在地下晶窟吸取大量天地靈氣,都無法如願突破。大比武之後,見識各大武府高手的厲害,一次次挑戰自己的極限後,突破起來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皮、肉、筋、骨、膜和內髒之後,就是換血,一旦這最後一重修煉到極致,就是徹底脫離凡人範疇,踏上靈武境之際!

“洪淵,吞下那瓶龍血,快!”

血蝠王的聲音突然響起,指點正在埋頭修煉的洪淵。

在煉血階段,龍血的重要性無容置疑,龍的等級越高,龍血的效果就越大。蛟龍最低,其次是海龍、黑龍和金龍等動則壽命萬年的妖獸,效果最強的就是傳說中的太古天龍的龍血。但許多人不知道的是,只有在剛剛突破到凡武七重天的剎那,喝下龍血才有翻天覆地的作用。

“好!”

洪淵一把取出懷裏的水晶瓶,一口将滿滿一瓶龍血全部喝下去。嗤嗤嗤,身上立馬冒出一股股黑煙,體內爆發出一股人體難以承受的力量,以及要将一切焚燒成灰燼的高溫。那種感覺,就像是突然失足跌落正在噴發的火山口,淹沒在無邊無際的滾滾岩漿中。

“啊……”

洪淵情不自禁的一聲悶哼,嘴巴一張,噴出一口血紅色的火焰。

“公子,公子……”

守候在門外的兩個侍女感覺不妙,趕緊打開房門,但還沒等她們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一股滔天的熱浪就洶湧而至,将她們遠遠地震飛出去。

臨走的時候,也許是出于替洪淵的安全考慮,李淩開啓了這座別院的禁制,許出不許進,屏蔽外界的感應。別院外戒備森嚴,一隊隊護衛如虎如狼地走來走去,然而,沒有任何人知道院子內的動靜。滔天的熱浪一噴出去,迅速倒卷回來,似乎碰上了一重無形的牆壁。

第 69 章

謝宸安笑着應了, 蕭敬之這還是第一次說出他內心裏對感情的看法。

她會有足夠的耐心的,畢竟她和蕭敬之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兩個人攜手沿着田間的道路慢慢的走着,夕陽挂在天邊, 顯得額外燦爛耀眼。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詫異道:“王上, 您怎麽到這兒來了……”

謝宸安:“……”

她忘了自己之前又是見裏魁又是招賢納士見了不少人,只當是自己剛來宛臨誰也不認識她的時候呢,這下好了直接讓人給認出來了。

謝宸安有些緊張起來,身後的刑戮也跟着起了戒備。

然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那人今日正好是剛打魚回來, 于是順手就給謝宸安塞了兩條魚。

好不容易等到那人走了,結果兩個人剛走了沒多久, 便又遇到另外一個人将謝宸安給認了出來,這個人跟前一個比起來就要小心翼翼的多了,她先是湊近了些觀察, 等發現的确是謝宸安之後便匆忙行禮。

謝宸安聽她說話這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蘇迎手底下的人, 她之前見過。

謝宸安勉強應付了幾句,那人開心的将剛摘的野菜分給她了些,而後這才離開。

謝宸安沒想到會一連遇到兩個将她認出來的人, 她看向蕭敬之頗有幾分不好意思道:“沒想到會被認出來,今日大意了,說起來我前兩日出來轉也沒這樣來着,沒破壞你興致吧?”

蕭敬之笑着搖頭, “妻主能夠得百姓如此愛戴, 敬之高興還來不及。”

話雖如此,不過現下一行人已經被認出來了, 再繼續這樣在外面終究是有幾分不安全的,而且剛那兩人說不定會将此事宣揚開, 若是一會兒被人圍觀那就讓人尴尬了,于是一行人還是往回走去。

路上謝宸安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安排的不妥當,下次再帶你出來看看。我最近有些忙,若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話讓刑戮帶人護着你,出來走走也好的,我總擔心你一個人在府上憋壞了。”

蕭敬之笑着答應下來。

此後第二日蕭敬之便當真是在謝宸安離開後帶着人離開了府上。

謝宸安這天仍舊是早早的到了幕府,昨日周負和于造江泉兩個人讨論了一天,最後終于結合了三個人的想法改善了之前的想法,得出了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

昨日她們連夜改了圖紙,今日便将圖紙放到了她的面前。

謝宸安對此自然欣然同意。

這整個的改善水力灌溉的工程是個大工程,真要說起來花費不小。

謝宸安現在手頭的銀子不多,而史振那邊關進大牢裏審了好幾天,也不知道她是因為有什麽軟肋捏在馬林等人身上還是怎麽的,只一口咬定說全是自己的主意和其他人完全無關,而那些銀子她也堅決不肯說出下落。

審史振的事情謝宸安沒讓馬林插手,全權交到了嚴羽的身上,這是她第一次将事情交到嚴羽手上,也是想要就此來觀察一下她的行事方式。

事實證明關于嚴羽的事情倒是白如看的準,這人的确是個正直的循章辦事的人,她沒跟史振講情面,除了審問她之外還直接帶人去抄了她的家。

史振家中抄下來倒是也得了七八千兩銀子,雖然跟十幾萬兩的數目相差很大,但這終究比謝宸安之前預想的要好很多。

而這次謝宸安就直接将這搜刮來的銀子交給了周負和于造,讓她們先部分開工,剩下的等秋天收上稅收之後再看。

這改善水力灌溉本來也不是一件小事,很難在很短時間內完成,是以她們對先部分開工一事沒有半點兒反對。

徐斌那邊這個時候也已經按照昨天蕭敬之說的,開始讓擅長刺繡和制造瓷器的人在準備了,只等着找個合适的時候讓她們召集一批人開始上課。

謝宸安尋思着為了刺激她們積極性得要給她們些‘上課費’才好,于是跟徐斌商量凡是主動将手藝教授給大家的,每教授一天可領一百文錢。

這個世界的物價基本上是一碗面兩三文錢,而一千文為一兩,說起來的話這上課費并不算太高,但是積少成多,若是堅持給人上個一個月的課那便也能夠拿到一筆尚算可觀的數額。

不過想到可能會有人濫竽充數,奔着錢來胡亂教學,索性謝宸安建議徐斌可以再開個課程評價,讓上課的人通過上課內容是否有用,是否能夠聽懂,教授的人态度好不好等幾方面內容給老師打分,這樣的話很容易便能看出那個是在認真上課,哪個是在渾水摸魚的。

另外還給徐斌畫出了幾塊地方方便她上課,刺繡這事容易,而瓷器制造從泥土到磁窯都缺一不可,她索性讓徐斌詢問那幾個會燒制瓷器的有沒有興趣開窯,如果願意的話她願意扶持她們,以入股的方式給以部分資金支持,等到後續賺到錢之後再拿分紅。

謝宸安剛說的那個其實算是她私人扶持,若是稅收充足的話其實可以開個官窯,這樣的話從品質上到數量上都更容易把控。

之前把那六七百人丢給杜恒之後謝宸安這段時間還一直沒來得及問後續情況,這個時候她索性趁着有時間,讓人去都尉司把杜恒給叫了過來。

說起來自從杜恒去往都尉司之後兩個人見面就少了,加上前一陣子謝宸安忙的很,兩個人倒是有好一陣子沒坐在一起好好聊天了。

兩個人相伴數年,平日裏相處并不拘禮,這個時候沒事,兩個人便吃着點心喝着茶水閑聊了起來。

杜恒對于這批人基本還是滿意的,畢竟她們都是自己上報表明自己身強力壯或武藝高強才被召集過來的。

她們之中有一半人是多少會些武藝的,而不會武藝的那些憑借着一身力氣學起來也不困難,杜恒此前閑了一段時間,不過自從這批人到她手裏後她就忙了起來。

一來是訓練她們遵守軍紀,二來也是訓練他們學習武藝,加上每日的戰術講解和協作練習,這段時間杜恒倒也是從早到晚每日都忙的腳不沾地。

說起裏杜恒這其實也是第一次帶新兵,許多事情做起來并不是那麽熟悉,她一邊摸索着一邊向伍洋請教,倒也是很快就入手了。

謝宸安覺得這是一件好事,這批人全當是給她練手,有了這次的經歷,下次再面對招收進來的新兵之時就能做到心中有數了,便是人再多些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杜恒建議安排都尉司現有的幾千人進行巡防和集體練武,她近來發現郭山帶兵有些松散,反倒是她和伍洋這邊還稍微有些樣子,分散着各自練兵雖然能各自不收幹擾,但是長期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該有的制度還是要有的,而武器和裝備上面需要慢慢補足。

說起武器方面來,長刀、長-槍和铠甲這些只多了幾百人自然還是不缺的,不過馬匹和大型殺傷性武器,卻一直是個漏洞。

大饒馬匹少,是以步兵多騎兵少,這也是大饒軍之所以面對戎國軍隊的時候不易取勝的原因。

這事範永熙和呂歸成之前上課的時候都曾經給謝宸安講過,去年戎國人去到京城朝賀的時候她們都曾經動了這方面的心思,想要和戎國進行馬匹和武器買賣,只是最後沒能成,而現在兩國又已經交火了,這事自然更不能成了。

謝宸安心中很是期盼蕭戰能夠直接将這些出爾反爾的戎國人打敗,最好讓她們割地賠款長長記性。

至于武器方面,之前謝宸安聽聞過戎國人刺殺女皇時候用的火雷子,在謝宸安看來那就是早期炸-藥。

因為早期人們對于炸-藥的配比并不特別了解,所以炸-藥具有很強的不穩定性,也正是因為如此,早起人們在炸-藥外面裹上鐵皮,一般都是憑借炸-藥爆炸的時候鐵皮被炸飛給人帶來傷害,而并非是真的讓炸-藥産生作用将人炸死。

不過據呂歸成之前所說,這個世界的火雷子一般都很大,直徑足有一米,一般的時候都是攻城的時候用的,而現在戎國不知怎麽竟然能夠将火雷子縮到這麽小。

炸彈的配方其實現在都已經算是公開的了,還有液-體-炸-彈也是,電腦上一搜就能搜出來很多,前一世的時候謝宸安也因為好奇而留意過,現在還有大概的印象。她不知道把這種東西帶到這個世界到底好不好,按理說這個世界熱武器基本還算是剛剛發展的階段,基本上戰場拼殺還是依賴冷武器的多……

謝宸安嘆了口氣,這種事情該怎麽說呢,她其實并不想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但是戎國現在已經對火雷子做了改進,若是大饒對此一直止步不前,怕是反倒會挨打,就還是先準備着吧,能夠少用是最好的,但若是真的被敵人欺負到家門口的時候還估計這些那可就太傻了。

這麽想着謝宸安便讓人叫了安紹過來。

安紹昨天才領了勘測鐵礦的活兒,這個時候被謝宸安叫過來只以為是她在這方面又有新的交代,卻沒想到這次謝宸安說的卻是武器這方面。

安紹聽完了謝宸安說的火-藥、液體炸-藥、火铳和狼牙棒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謝宸安将自己知道的都講了,但這些她卻都是沒有實際操作經驗的,尤其是火铳,也就是早起槍支的制作方式,她只随便提了那麽幾句,具體的只能她們自己去研究,至于最後能不能研究出來她就控制不了了,只能說是提供個思路罷了。

謝宸安見安紹對此眼睛發光的樣子再次提醒她,“這件事情你讓人着手去辦,不過之前說的鐵礦勘測的事情你也要盯着些,都是要緊的事情,最好将人直接分成三批出來,一部分負責農耕工具和勘測工具改造,另外一部分負責研究這些武器,哪邊都別耽誤。你若是人手不夠不行就再去招,對了關于火藥的事情你可以找方士和制造煙花爆竹的人來一同幫着看看。”

這個時代沒有什麽和尚道士,出家人統一稱作方士,不過明顯即使換了個世界方士也仍舊是制丹煉藥的,炸-藥這東西最早就是這些人搞出來的,至于煙花爆竹那和火-藥就更是配方十分類了,讓她們過來試試說不定能帶來什麽驚喜。

謝宸安跟安紹說完這些之後最後又給她撥了一筆研究經費,然後才讓她離開。

等安紹離開之後謝宸安嘆了口氣,現在要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只覺得秋天的稅收未必能夠用,還是得想辦法賺錢才是。

謝宸安回到王府的時候找了一圈沒發現蕭敬之,問過了之後才知道他從早晨就出門了,到這會還沒回來。

謝宸安對于蕭敬之去外面走走這事還是比較贊同的,于是便提前回了房間,而後又開始想賺錢這事,謝宸安尋思着實在不行就先把官窯給建起來,另外也建個織造坊,這兩個都她個人出資,冠上官府的名義,這樣的話一來現在的這些手藝人就直接有了這些去處,二來也是給之後學習的這批人一個念想,學成之後有去處,有錢賺,這樣更能激發人的積極性。

等到大家看到官方操辦的窯口和織造坊盈利的時候自然會有人效仿,如此宛臨內的手工業漸漸也就能發展起來了。

謝宸安這邊正想着,便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這才發現是蕭敬之回來了。

謝宸安笑着看向蕭敬之,沒問他今天一天去哪兒了,只問道:“出去一趟累了吧?”

蕭敬之也跟着笑道:“倒是不累,只是耽擱的時間多了些。不過也算是小有收獲。”

謝宸安笑着給蕭敬之倒了杯茶。

蕭敬之喝了一口,而後才挑眉問道:“妻主不問是何收獲?”

謝宸安見蕭敬之心情好,從善如流的問道:“是何收獲?”

蕭敬之道:“我曾經往戎國派過幾個人,如今用她們之手從戎國弄了一些馬匹回來,一共有七百匹,其中五百匹成馬如今都已經送到母親手中了,另外兩百批馬駒前線用不上,沒時間慢慢培養,所以臣已經讓人送來宛臨了,想來再過些日子便能到了。”

謝宸安看蕭敬之的眼神簡直像在看怪物,戎國正在和大饒打仗,而馬是戰略物資,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是如何也不可能将馬匹交易給蕭敬之的,蕭敬之這行為說是走-私也不為過,但是他偏偏做到了,不僅做到了,竟然還明晃晃的一下子就弄回了七百匹馬!這簡直是駭人聽聞,難道邊境的戎國人都是瞎子麽?蕭敬之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許是因為謝宸安的眼神太過直白,蕭敬之沒等她問就主動解釋了出來。

原來蕭敬之并非是走的正常途徑購買的這些馬匹,而是讓人一直關注着野馬群的動向,而後趁着這次機會一舉将三個野馬群全部讓人趁晚上趕到了戎國和大饒的邊境,蕭敬之早已經通知戎國軍隊在那侯着了,馬匹跨境之後衆人立馬齊齊上陣将這些馬給制服了。

雖然說野馬馴化成作戰用馬還需要些功夫,但是這些馬匹都是上等的好馬,一但度過了這最開始的磨合階段,它們都将是戰場上的絕佳伴侶。

謝宸安本來就已經夠佩服蕭敬之的了,一聽他從戎國搞了這麽多馬回來竟然還沒花錢,瞬間簡直是對他崇拜到了頂點。

謝宸安對于蕭敬之把成馬留給蕭戰這件事十分贊同,蕭戰正在打仗,戰略物質自然是要緊着前線的,而僅僅是二百匹馬駒就已經很讓她高興了。

馬駒從小培養的話那與人的感情自然是十分深厚的,日後這批小馬帶上戰場那自然是和戰士的配合更加默契。

而且二百匹馬雖然算不上多,但是一來這些馬匹是上等的好馬,二來這些馬養大之後自然會繁衍,等到幾年之後這些馬自然會多很多。

蕭敬之繼續說道:“臣在戎國的人還搞到了一部分戎國制造武器的方子,不過戎國對于武器制造的管理相當嚴格,分了幾個步驟,每個步驟之間并不相通,是以臣只得到了金屬配比的方子,此方子臣已經讓人抄寫了幾分,一份留給了母親,一份讓人去研究了,另外一份臣今日帶了回來。”

蕭敬之把方子給了蕭戰,蕭戰自然是會把消息傳遞給京城的,是以京城那邊倒是用不着謝宸安去出頭。

謝宸安拿着方子此時眼睛灼灼的看着蕭敬之,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才好了,今日她才想到馬匹和武器一事,而蕭敬之這竟然已經直接讓人将馬匹和武器制造方子帶回來了。

謝宸安瞬間覺得之前說的什麽解語花什麽的簡直弱爆了,蕭敬之不僅不用別人說就能先一步想到,更在想到之後直接把問題解決了,這人簡直是用七竅玲珑心都不足以形容了。

謝宸安在蕭敬之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而後狗腿的讓他坐在椅子上,給他又是捏肩又是倒茶,直呼辛苦了。

蕭敬之讓謝宸安這番伺候搞得哭笑不得,他有心趁機點一點謝宸安,便就着這機會問道:“妻主會不會覺得敬之和旁人相比,有些不太相同?”

謝宸安卻沒就着蕭敬之的話繼續往下想,只笑道:“敬之當然和其他人不同,你比其他人厲害多了。”

“我這些年在生意場上經歷頗多,心性和普通大家公子相差甚遠,曾有人形容臣心思詭狡,手段陰狠。”

蕭敬之将話說到這一步,一顆心其實已經提了起來。

如果謝宸安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會不會……

蕭敬之這邊正擔憂着,只聽謝宸安道:“你別聽他們的,他們定然是因為各個方面不如你所以才費盡心思的想要诋毀你,你若是真的将這些話聽進了耳中生了氣,那才是中了他們的道呢。要不你告訴我這話是誰說的,妻主替你出氣。”

蕭敬之:“……”

他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這些話對他而言實在是算不上污蔑。

若是謝宸安真的因為此事而替他報仇銘冤,那些人還不知會有如何反應。

蕭敬之就這樣靜靜地看了謝宸安片刻,然後忽然毫無預兆的笑了起來,他笑聲悅耳,從耳朵淌入心間,雖然謝宸安不知道他在笑什麽,卻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蕭敬之平日裏的笑容多半只是嘴角微揚,完美而又克制,很少有笑成這樣的時候。

謝宸安看着這樣的蕭敬之,忽然覺得他比往日裏鮮活了許多。

蕭敬之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他看着謝宸安,心中有些想不到自己這些日子在她面前細碎的流露出了那麽多暗示她怎麽還會覺得他是善男信女,細細想來若是聰明些的,僅聽到他上次和文熙貴儀談話的那次便該知道他和文熙貴儀到底是個什麽貨色了。

他知道謝宸安并不傻,僅看她這麽短時間內将宛臨治理成這個樣子就知道了,但若說她聰明,她怎麽會到現在都認為他是純良之人?

其實謝宸安也并非是沒察覺到蕭敬之的意思,他一個男人年紀輕輕便經手這麽一大攤生意還能管理的這麽好,聰明自然是一方面,但是人脈和手腕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但是她卻始終覺得不應該用心思詭狡,手段陰狠這種詞來形容他。

謝宸安始終覺得他心裏很柔軟,而且也并非是唯利是圖之人,若真是這樣的話他從一開始就不會放棄做謝宸清的侍讀而自願陪着謝宸軒,也不會答應嫁給明顯各方面都不太好的她……

謝宸安十分認真的對着蕭敬之說道:“你特別好,才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不然我怎麽會這麽愛你呢?”

謝宸安第一次對蕭敬之用愛這個字眼,原本是想說情話撩他來着,并且趁機再表白一波,卻沒想到蕭敬之聽了她這話笑容卻漸漸淡了。

第 71 章 071 她柔軟的內心

第71章 071 她柔軟的內心

慕寒川原本有着滿腔的怒火,但是看着她柔軟的小模樣,竟然狠不下心來了。

看着懷裏的小女人喚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他的心情也是抑郁到了極點。

夜幕之中,車子繼續前進,身邊的小女人靠在車後椅背上面,随着車子的前進搖搖晃晃。

車外的路燈光不時從車窗外面閃過,掠過那張緋紅的小臉上。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斜斜的小腦袋随着車速晃動,她的身子上一件黑色的男式西裝外套。

夜裏的風有些冷,這外套給她提供了溫暖。

次日清晨。

葉綿綿從夢中醒來,這便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床上。

擡頭看着天花板,晨光之中,那微微飄動的窗簾,許久,她坐了起來,記憶的最後便是她醉後倒在地上。

看着滿天的繁星呼喚着秦烈,後來是怎麽回家的,她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嗚,該死的太陽穴還有些隐隐發脹。

起床換了一下衣服,出門之後,便想着去餐廳吃點東西再上班。

剛走到餐廳門口,便看到了那一道漆黑的身影坐在餐桌旁邊。

清晨燦爛的陽光下,他俊美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拿着餐叉吃着牛排,黑眸看着盯着眼前的手機屏幕。

葉綿綿怔了一會,還是決定離開,結果剛一轉身,他低沉的聲線就響起。

“昨晚上去哪裏了?”

葉綿綿不得不硬着頭皮進來,拉開餐椅,坐在了慕寒川的對面。

“哦,昨晚上哪裏也沒有去啊,很早就回來睡覺了。”

葉綿綿才不想讓他知道她去找秦烈的事情。

旁邊端着熱牛奶進來的劉媽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湊近一點道,“葉小姐,昨晚上是慕先生抱着您進卧室的。”

葉綿綿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了,她端着熱牛奶擡頭看向慕寒川。

慕寒川也擡頭看着她,他狹長的鳳眸裏染上了濃濃的譏诮之色。

這是個什麽情況?

葉綿綿想了很久,腦子裏仍舊一片漿糊。

“慕先生,其實昨晚上是這樣的,我……”

她搜腸刮肚地編了一個故事,這還沒有說完。

慕寒川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話,“我不關心你的私生活,也沒有興趣聽!不過,以後如果不想讓晨星對你失望。你最好別做蠢事。還有,我不喜歡混跡夜場的女人。”

葉綿綿瞪大了眼睛,什麽混跡夜場的女人?她不過是去找阿烈去了,還有,這幹嘛又把慕晨星給扯進來了,孩子懂什麽?

對于她的疑惑,他似乎真的沒有興致,拿餐巾擦了一下嘴角,這便起身走了出去。

葉綿綿怔了許久,這便又低下了頭喝了一口牛奶。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慕寒川今天似乎很生氣,整個人都充滿了戾氣一樣。

吃完早餐出來的時候,慕寒川的車子已經駛遠了。

上午,葉綿綿抵達公司的時候,正門口遇見正準備下班的值夜班保安。

“葉小姐,我昨晚上看到你辦公室裏似乎人影,是你嗎?”

葉綿綿心中一驚,知道是陳林來過了,微微擰眉,“怎麽啦?”

“我在想,如果不是你的話,那會不會有小偷進來了?因為公司那個打卡機沒有升級,以前的舊卡都可以用,我怕有小偷趁機混進來。”

“那個卡機麻煩你升級一下,還有離職員工的卡號權限作廢吧。另外,麻煩你,将昨晚上公司的攝像頭工作記錄截出來,發到我的郵箱,我有用!”

“好的,葉小姐……這個系統應該下午就能升級完畢,舊員工就不能用了。”

葉綿綿微笑着點頭,正好,這是陳林最後一次來公司了。

而此時,陳林也抵達了天虹公司,将u盤遞給了葉姍姍。

葉姍姍将u盤插進電腦之後,打開了那個名為,“音樂節參賽作品”的文件夾,這便看到了裏面所有的稿子。

“姍姍姐,你看看這是不是你想要的?”

“是的,是的,就是這些。呵,這女人果然在法國學到了一些東西,這些作品真特麽的太精致了。”

陳林側過頭定睛看了一眼,的确是很有創意。

不過,對于葉綿綿的實力,她是肯定的。畢竟跟葉綿綿在同一家公司工作過,她相信葉綿綿有這個能力。

“姍姍姐,她這作品這麽好,參賽的話我感覺拿第一沒有問題的。”

“呵,你放心吧,她拿不了第一,而且,我還要讓她身敗名裂。”

想着最近宋牧之一直拿着葉綿綿的照片看,葉姍姍心裏就像蛇噬火烤一樣難受。

嫉妒讓她面容猙獰……

時間過得很快,一周之後,音樂節在深城的東方明珠演播廳正式拉開了序慕。

為了給葉綿綿打氣加油,紀喬希特意請了一天的假,雖然沒有上班,但她身上仍舊帶了隐形的攝像裝備,打算随時拍她的愛豆。

離比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葉綿綿買了兩杯咖啡,跟紀喬希坐在走廊裏喝。

一襲紅衣的葉姍姍,手裏拿着名牌包包,拿着天虹公司的标牌,與宋牧之一同走進來。

在他們身後,還有天虹公司裏的員工團隊。

此時,葉姍姍濃妝豔抹的,好不得意,她大門口看見葉綿綿的時候,還刻意緊緊的挽住了宋牧之的手。

正好有記者湊過來采訪,她便小鳥依人地靠在宋牧之的臂彎裏。

“我是天虹的設計師總監,感謝音樂節給我們這個機會,在我愛人的支持下,我相信我一定能拿第一名……”

紀喬希看着就覺得不舒服,低罵道,“瞧她那個騷勁,天虹明明是你的,媽的心理素質真是強硬,搶來的東西還這麽不要臉的得瑟。”

葉綿綿只是微笑,眸光有些冷。

“我去,那個是陳林吧,你們公司的,幹嘛也跟他們站在一塊?”紀喬希罵道。

“呵,蛇鼠一窩!”

葉綿綿也看到了,陳林似乎沒有葉姍姍那麽厚臉皮,她站在隊伍的最末尾,有些躲閃,目光不敢朝着葉綿綿這邊看。

“綿綿,我聽說羅梓熙也會來,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不清楚,這得要問電視臺的導演組,你要真是想見他,我到時候幫你再問問看,因為一會韓寶兒也要來。”

第 70 章 賽場挑釁

九條紗矢華正站在陵翔一間完全不起眼的小辦公室裏,透過玻璃看着發生在校園裏的一切。

站在她身後半步位置的,是一名穿着黑色哥特女仆裝的少女,神情精幹,完全不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

“千早,時間快到了吧?”

“是,大小姐,時間已經到了。”

九條紗矢華輕輕嘆了一口氣,将窗簾重新拉上。

短暫的休息結束了,她要繼續開始工作了。

身為九條紗矢華的貼身女仆,白石千早卻是很清楚自家大小姐在想什麽。

她猶豫了一下,道:“大小姐,反正目前也沒有什麽重要的工作,不如……”

“你是在同情我?”

九條紗矢華猛地轉過頭,用嚴厲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仆。

白石千早卻是全無懼意:“大小姐,您在羨慕他們。”

九條紗矢華修長的手指猛地捏緊了,無奈地笑了起來:“是啊,我在羨慕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做着蠢事,而我卻不能。”

“好不容易才奪回了家族的控制權,我不能有絲毫大意呀!”

“可是大小姐,您不是還有外援嗎?”

“外援?如果玩具沒有用的話,最後的結果是什麽,難道你不清楚嗎?”

說着,九條紗矢華苦笑了起來。

“我才剛剛重新執掌九條財閥,下面很多老家夥都不安分,我沒有那麽多的休息時間啊!”

“對了,千早,剛才進入陵翔的,是真學的劍道部對吧?我記得白石良平是你的弟弟?”

“是。”

“我不喜歡蠢蛋。”

“是。”

“難道你就不會替你的弟弟辯解一下?”

“沒有什麽好辯解的,哪怕明知道他們的目的是為了給真學一個下馬威,但被劍道部的那些蠢貨利用,的确是我那個不成才的弟弟的問題。”

“哈哈,千早,如果你弟弟聽到你這麽說他,可是會哭的。”

“只要能讓大小姐開心,讓他去死也沒問題。”

“對了,剛才引起女生尖叫的那個男生……”

“诶?”

“有什麽好驚訝的?我也是十七歲的少女啊,也會像普通女生那樣喜歡顏值高的男生,有什麽問題嗎?”

“不,沒有,我馬上讓人去調查。”

真學的劍道館,是以前的舊籃球場改裝的,而陵翔的劍道館則要專業多了,甚至還有專門的更衣室、浴室可以用——順嘴一提,真學的浴室壞了兩三個月了,至今沒有修複。

衆人先進行了一下簡單的熱身,随後就去更衣室換好衣服。

古河凜就守在更衣室外面,今天沒有她的個人賽,她的比賽是在明天。

等衆人從更衣室出來,古河凜輕輕拍了一下手:“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這是你們最有機會闖進縣大賽團體賽的時候,希望各位全力以赴。”

“是!”

綱田陽樹作為男子劍道部的“精神領袖”,第一時間把目光投向了彥真輝。

沒辦法,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彥真輝現在已經明顯比其他人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以綱田陽樹的角度來看,除了他的打法非常特別之外,真正能跟他掰腕子的選手已經不多了。

可惜,劍道部其他成員的實力就可以說是平平無奇了,哪怕是最年輕有潛力的石田陽平其實也不過只是個初段者,在東京根本就排不上號。

如今石田陽平一點也不跳,因為他是真被彥真輝打擊到了。

經過短暫的鼓舞士氣之後,真學走進了賽場。

當彥真輝出場的時候,現場再一次響起了歡呼聲。

這可是陵翔的主場!

真學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歡呼聲是獻給誰的。

但作為主角的彥真輝卻是一臉平靜,就像是沒聽到女孩子們組成的歡呼一樣。

女生們的歡呼,讓前來督戰的陵翔校領導臉色非常難看,劍道部成員更是個個義憤填膺。

沒說的,只要是個男人,今天的比賽絕對不能輸!

在島國劍道聯盟派來的專業裁判宣布下,雙方選手正式上場。

真學先鋒石田陽平,對陣陵翔先鋒宇田才波。

因為很清楚自己幾乎完全是被彥真輝一手擡到現在這個程度的,如今的真學劍道部戰術非常明确——四保一!

在車輪戰賽制裏打四保一是不是有點蠢?

其實這也是因為沒實力,被逼無奈。

真學其他四個成員全都是工具人,上場的目的就是跟對手纏鬥,消耗對手的體力。

就是因為這個戰術,真學才能夠一只腳踏進縣大賽的大門。

但今天,他們遇到了對手。

石田陽平才跟宇田才波都是很普通的中段式,剛交上手,石田陽平立刻就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

劍勢很穩,力道很強,至少從石田陽平的角度來看,他的實力是跟彥真輝接近的級別。

宇田才波顯然也很快就察覺出了自己和石田陽平的差距,一邊尋找機會放起了嘴炮。

“你的劍勢很亂呢。”

“你的腳步很差呢。”

知道自己處于劣勢,石田陽平也不敢主動進攻,多次尋找機會跟對手進入纏鬥狀态。

但宇田才波的聲音卻如同魔音灌耳,嗡嗡響個不停。

“閉嘴吧你!”

“呵呵,像你這樣的弱者,我都不明白是怎麽能夠走到這一步的,運氣嗎?肯定是運氣吧?”

“可惜你今天的運氣到頭了呢,我的劍道可是三段,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你就是個垃圾,一無是處的垃圾。”

“呵呵,垃圾,我就喜歡你明明恨我恨得牙癢,卻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宇田才波的聲音很小,哪怕只是離了幾步遠的裁判,也只是聽到他似乎在嘀嘀咕咕說什麽,只以為他是有些緊張,在給自己加油打氣,卻沒想到,他其實是在挑釁對手。

石田陽平年輕氣盛,連續被對手挑釁,頓時有些忍不住了。

怒火讓他有些失去了理智,忘記了之前部署的戰術,選擇了搶進攻。

但他的怒火,只是弱者的無能狂怒。

宇田才波趁機抓住反擊機會,躲過石田陽平的攻擊,順勢完成一記中段命中,先得一本。

綱田陽樹氣得狠狠錘了錘大腿,大喊道:“陽平,冷靜一點,不要忘了我們的戰術!”

第 83 章 小金庫充足 (25)

據交給您,請您務必仔細看,謝謝。”

一年後,公主府——

葉知空給果果套上兔耳朵外套。這件外套是葉言買給果果的禮物。小棉服非常暖和,不僅有萌萌小兔耳,還有超多檸檬圖案。

“真可愛。”葉知空把兒子的兔耳朵豎起來,“檸檬,快來看小果果的新衣服。”

高步遠坐在沙發上給兒子拍照,默默感慨這也太萌了,他和葉知空每天要對着兒子發呆半小時,心想他們上輩子是拯救了什麽才有這麽可愛的寶貝兒子。

和他們倆的性格完全不同,果果內向且害羞。葉言和賀洋以及小酒剛剛參加完小魚的婚禮,帶着超多喜糖進門,說道:“我們來了,分享喜糖~”

“言言你看最近的表情包了嗎,富o抱抱我,我不想努力了。”葉知空笑呵呵地說,“你這生意越做越好了。”

r&o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但葉言卻把積累的財富成立了“愛麗絲夢想基金會”,以此幫助更多懷揣夢想卻沒有條件的學子完成學業。

賀洋穿着莊重的軍禮服,身姿挺拔而偉岸,微笑而堅定地站在葉言的身後說:“哦?那我不用努力了。”

果果看了眼門口,頭一歪趴在了爸爸懷裏,兩只耳朵就落在了葉知空的軍裝上,縮成一小坨兔球球。

葉言看果果這一小坨,簡直可愛哭了:“我的天,好可愛。”

賀洋心癢癢地看向葉言:“老婆。”

葉言牽着小酒:“你也想要。我明白我明白,但這事兒得看緣分,萬一我懷了,卻又生了一個alpha呢。”

“這很不科學。”賀洋疑惑,“葉狗空這麽煩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兒子?!”

葉知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誰知道呢,都不用羨慕我。”

果果翻了個身,兔耳朵垂在頭發旁邊,好奇地偷偷看了一眼賀洋叔夫,又默默趴回爸爸懷裏,兩只小手緊緊攥着爸爸的衣服。

高步遠拿了一只橘子湊過去給果果,說道:“果果,你吃嗎?”

葉寧握着橘子從葉知空懷裏鑽出來,仰起白白嫩嫩的小臉看了看周圍的大人,大眼睛撲棱了半天,才坐在地毯上扒起了橘子皮。

他慢悠悠地扒開,慢悠悠地爬上沙發給四個大人一人分了一瓣橘子,然後牽起了小酒弟弟的手,說道:“小酒弟弟,你吃橘子嗎。”

小酒坐在地毯上,接過橘子,酷酷地說:“謝謝果果哥哥。”

“爸爸。”葉寧把橘子塞進葉知空嘴裏,“橘子好甜哦。”

葉知空當場人生巅峰,恨不得立馬寫個回憶錄感謝人生。

媽的,兒子好甜!

賀洋的內心有些檸檬了,他說:“行吧……葉知空你從弟控變成兒控也是一個進步。”

葉言湊過去摸摸果果的頭發,果果舒服的閉上了眼睛,乖巧地任摸。

“天,太好吸了。”葉言抱起葉寧,“你好可愛啊寶寶。”

葉寧害羞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撲到葉言懷裏閉上了眼睛,兔耳朵和他是絕配。

高步遠上了一個季度的烘焙課,今天終于烤出了理想的蘋果派,和大家分享。

葉寧小朋友雙手拿着一只蘋果派在吃,他一次只能吃一小口,但非常渴望把整個蘋果派塞下肚子裏,急得都快飙淚了。

“好吃嗎?”高步遠蹲下來摸摸葉寧的頭發,“慢點吃。”

“好吃。”葉寧點點頭,把蘋果派分享給高步遠,“爹地吃。”

高步遠咬了一口,對葉寧說:“去給奶奶。”

小葉寧搖搖晃晃地端着盤子去公主的書房,站在好高的書桌旁邊說:“奶奶,蘋果派。”

他奶聲奶氣的學着大人說話,一張可愛的小臉卻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

“謝謝果果~親奶奶一口。”

果果便羞澀地爬上奶奶的大腿,親了親公主的臉頰。緊随其後出現的是一歲多的小酒哥,小酒哥端着一杯咖啡上來,吐字清晰地說:“奶奶,你的咖啡。”

公主擁抱了兩個小家夥,說道:“謝謝寶貝們,下樓去玩吧。”

樓下,孩子們趴在壁爐旁的地毯上做游戲,葉言夫夫和葉知空夫夫在玩鬥地主。

“言言最近不是快時裝周了?有時間和我們玩牌嗎?”高步遠說,“話說你們什麽時候二胎啊?”

“明年夠嗆了,實在太忙了。”葉言說,“還是等酒哥大一大吧。”

“嘿嘿嘿,我們倆有一好事宣布,馬上果果就兩周歲啦,我老婆檸檬又懷了——啊啊啊你為什麽又打我啊!”

“因為你語氣太賤了。”高步遠呵呵着說,“感覺非常猥瑣。”

“哇……恭喜恭喜。”葉言微笑着說,“這真是太棒了。”

果果鼓鼓掌,重複道:“這真是太棒了~”

晚上賀洋在翻看自己的日記本,他在書房靜悄悄地看日記上的字跡:那年盛夏,玫瑰味的溫柔融化在袅袅升起的蒸汽裏,一個微笑便勾走了我所有心神。

他把老婆十六歲的照片看了又看,又放進去不久前他們一家三口拍到新年全家福。

簡直是追愛成功的勵志故事呀。

此時此刻的葉言正抱着小酒坐在床上講故事,他聲音那麽溫柔,小酒聽的有些癡迷。

“公主和王子就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一年後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寶貝。”葉言摸摸小酒的頭發,“乖崽,到時間睡覺了。”

“爹地和爸爸也是這樣嗎?”

小酒的智商很高,他不到一歲就會說話了,現在已經對話流利,帥氣的小臉時常露出思索的表情。

“什麽樣子?”

“相愛,然後就有了小酒。”小酒乖乖靠在葉言肩膀上蹭了蹭,“爹地,是嗎?”

他和賀洋真的很像,導致他調皮的時候,葉言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是的。”葉言認真地說,“爸爸先愛上了爹地,然後爹地和他相愛,就有了你。”

“我也覺得,爸爸很愛爹地,就像我也很愛爹地一樣。”小酒開心地笑了,“真好。”

賀洋站在門邊敲了敲門,沉聲說道:“言言,我們睡覺了。小酒,和爹地晚安。”

“臭爸爸,又和我搶爹地。”小酒嚴肅地展開了自己的草莓小被子,把一只玩具熊放在了自己身邊,“晚安爹地。”

“晚安。”

葉言一出門就被賀洋扛了起來,他驚呼一聲說:“洋哥你幹嘛啊。”

“幹啊。”賀洋彎起嘴角,“理解一下吧,alpha看到美貌omega老婆洗完澡,卻去陪另一位小alpha,免不了心神蕩漾。”

“……小酒還不到兩歲!”葉言無奈地咬了賀洋的肩膀,“你就沒個正經吧。”

“做a太正經就會失去很多機會。”賀洋笑了笑,把門一關,“我剛剛欣賞了我的日記本,又找到了初戀的感覺,所以我決定用這個美妙的夜晚來延續初戀。”

在賀洋剛剛合上的日記本裏,寫着這樣一段話:

又逢新雪初霁,陽光明媚。

我們一家三口去海邊坐了一會兒。

小酒是個聰明的孩子,時常抱着我和言言的腿撒嬌,和我們交流他的快樂。

今天早上我認真地看了言言熟睡的臉,他下意識地蹭了下我的手,和他剛剛嫁給我的時候沒什麽不同。

怎麽會那麽可愛呢?

我心動的不得了,靠在他耳邊輕輕說,老婆,我愛你。

為了這個人和這個家,讓我傾其所有,我大概也是願意的。

“早上,我聽到了。”葉言額頭一層細密的汗,靜靜依偎在賀洋懷裏,“聽到了浪哥的小秘密。”

“哦?什麽?我一夜八次的事情瞞不住了?”

“我愛你,洋哥。”葉言眨眨眼,埋頭在賀洋的懷裏,“謝謝你。”

風霜雨雪,雨過天晴。

快樂與悲傷,都想和你分享。

謝謝你成為我的丈夫。

謝謝你陪我成長,

“我也愛你。”賀洋親吻葉言閉上的眼睛,“對你的愛至死不渝。”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兩個多月的陪伴!正文到這裏就完結啦~喜歡的話請收藏我的專欄和預收“星際第一初戀”,我們下本再見!

番外陸續放出,先讓我休息一下哇!番外應該比較雜,誰的都有,大家想看什麽也可留言,我酌情參考!

再一次鞠躬感謝,大毛永遠愛大家!!

舍不得浪哥和言言,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葉知空的回憶錄

從葉知空七歲開始, 他聽到高步遠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滾。

他那時候就嬉皮笑臉地去捏高步遠的臉,引得人家對他“啪啪”打他兩巴掌,他再拍高步遠一下, 你一下我一下,真實的小學雞打架。

但當時, 葉知空卻在想,他這麽漂亮,應該是個omega吧?

omega這麽兇嗎?

他對一身泥的高步遠說:“你的衣袖髒了。”

在高步遠發呆的時候, 他用衛生紙輕輕擦去了高步遠袖子上的泥, 對他說:“髒的像條街邊的小狗。”

換來的又是一陣互毆。

賀洋拉住了葉知空,對他說:“你們別打了,葉知空,他真的是omega,公主不是跟你說了嗎, 我們alpha不能打omega。”

葉知空哼了一聲, 對高步遠是omega的事情半信半疑。

賀洋夢想做骁勇善戰的大将軍,高步遠說希望自己長大成為老師, 葉知空從那時候開始就表示自己的理想是做個王子, 一個英俊的王子, 能娶到天仙老婆的王子。

他也的确是王子,夢想在一出生就實現了一半兒,另一半似乎對他來說難度也不大,因為喜歡他的人就沒斷過, 好像比賀洋還多。

大概是因為,他總是笑眯眯吧。

三個人一起長大,維持着兩人吵吵鬧鬧另一人拉架的模式。

本來還是挺和諧的。

直到高家出事,高步遠的爸爸癱瘓了,高步遠的母親起初發瘋似的哭泣,後來變得異常沉默,原本就對兒子要求嚴格的她,愈發過分。

光是葉知空知道的就很過分。

高步遠的笑容越來越少了,他連和葉知空吵架都變得無精打采。

有一天,高步遠對葉知空和賀洋說:“我看到我媽媽和別的alpha在一起,她可能不要我和爸爸了。”

其實他看到了更加勁爆的一幕,表情十分微妙。任憑哪個小孩子看到自己的母親抱着不是自己父親的alpha親,都會很難受。

葉知空和賀洋同時愣了,同時說了“不是的”。

但賀洋沒有再說什麽,葉知空倒是嘟嘟囔囔了一路安慰高步遠,最後莫名其妙又和高步遠互毆起來。

臨走時,葉知空清楚地看到高步遠在轉身時輕輕擦了擦眼淚。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高步遠哭,他心想無論如何高步遠也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即使他們經常吵架,經常打架,但葉知空是在心中惦念他的。

所以葉知空把一盒子草莓糖偷偷塞進高步遠的包裏,希望他能開心點。

可是,這種情況怎麽會開心呢?

高家只有這麽一個omega後代,是上流社會公認的慘事,經常被拿出來當談資。

母親出軌之後,高步遠就很少笑了,他母親幾乎變态地要求他力争上游,要他比alpha學習更好,體能更強,更加努力。

不然就不要他了。

就連公主也對葉知空說,小高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你們多陪陪他。這種情況,自己一個人待着的時候才難受。

葉知空點點頭,次日去和高步遠玩乒乓球,高步遠又因為回家晚被他母親訓哭了。

“你為什麽要考過我呢。”高步遠一邊流淚一邊說,“……你好讨厭。”

“……嘻嘻你這人不講理,我考過你咋了,賀洋也考過你了呢,你下次考過我呗。”葉知空用手拍拍高步遠的肩膀,“勝敗乃兵家常事。”

高步遠拍了他兩巴掌:“你根本不懂。”

白薇是個變_态,兒子考差了,她就當着兒子的面和小狼狗親吻。

這似乎是一種懲罰,她就是要高步遠心裏難受。

好在,高步遠身邊還是有正常人的。

“你媽就是故意氣你,她怎麽這樣。”

葉知空心直口快,絲毫不知道,在一個上小學的孩子眼裏,媽媽再怎麽不好,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才不是!”

所以那天高步遠推開了他跑了。

可是他又是個聰明孩子,他知道葉知空說的是實話,第二天又繼續和葉知空吃飯打豆豆,吵吵嚷嚷。

葉知空和高步遠以這種吵吵嚷嚷的模式相處了九年,他們鬥嘴皮子,賀洋拉架,三個人各司其職,倒也快樂。

那時候葉知空就覺得高步遠很孤單。同樣是獨生子,賀洋的生活就比高步遠有趣的多。

高步遠總是看上去很落寞。

上高中之後大家都在為了去首都星軍校做準備,忙得像陀螺,根本沒有時間玩。

高步遠第一次發情期在高一下學期,他暈倒的時候正在跑步機上跑步,賀洋在他身邊,送他去了醫院。

葉知空再見到他,是一個周之後,他聞到了淡淡的檸檬味,此時才有一種“啊他真的是omega啊”的感覺。

長大了,如此秀麗,信息素也這麽清新可愛,卻兇巴巴的。

葉知空默默注視着高步遠的背影,心想這家夥,怎麽臉上一點微笑都沒有。

高考結束,高步遠突然開始追賀洋,賀洋起初很冷靜,最後大概是被高步遠的毅力打動了,被說動了和他試試,就這麽談起了戀愛。

他們這戀愛談的,在葉知空看來就沒什麽意思。

沒有親嘴的戀愛有什麽意思呢?最多也就是拉個手,一起吃飯有什麽意思呢?他們仨七歲就天天一起吃飯了。

葉知空還如此吐槽過,直到這兩人轟轟烈烈的分手,賀洋懵逼地對葉知空說:“高步遠一氣之下去邊塞星搞研究了。”

葉知空也很懵逼,他說:“你對他不好嗎?”

賀洋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他搖搖頭說:“我和他的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大概因為無法心意相通,我不知道他想要什麽,但是他……就這麽走了沒事吧。”

高步遠大概是想要溫暖吧,葉知空想。

或者是類似于親情的安全感,明明就是一個嬌氣的omega,被逼迫成為如此強大的軍人,這樣真的好嗎?

所以他堅持在微信上和高步遠聊天兼吵架,偶爾也會窺探到高步遠寂寞的內心世界,但更多時候,高步遠不理他。

葉知空便說:檸檬,我怕你抑郁了啊

高步遠回他:滾!誰抑郁!誰檸檬!

葉知空暑假坐飛船去了邊塞星,看到了檸檬穿着白大褂做實驗,似乎像一個精密的儀器,從早到晚都在忙,一點人氣都沒有。

葉知空看他這麽沉重,想安慰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便說:“高步遠,你得快樂點。”

高步遠默默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地沒有和他吵架,而是笑了笑。

“我覺得我的人生好像一直是一個失去的過程。失去幸福的家庭,失去溫柔的媽媽,失去堅強的爸爸,失去優秀的男朋友,最後我好像,失去了自己。”

“快樂對我這種人來說,太奢侈了。”

高步遠彎起嘴角,“我挺好的,也許過幾年會回去吧。”

即便一年只見了這一次,葉知空本想去告訴高步遠,你這樣一言不發地跑到邊塞星很過分唉,賀洋估計心裏也會很內疚。

但他突然發現,高步遠确實像瀕死的魚一樣在掙紮,離首都星遠一點,他可以逃脫家庭的牢籠。

“他挺好的。”葉知空對賀洋說,“可能自己靜靜,就好了。”

賀洋說:“那就好。我跟他沒有緣分,但是希望他能過得好。”

“我也是希望他好。”葉知空傻傻地看星星,“其實朋友很難變成愛人吧。都已經這麽熟,習慣了固定的相處模式,怎麽會變成愛人呢。”

葉知空沒想到,一次意外的發情,能讓他碰觸到高步遠發抖的身體,冰冷的嘴唇和絲絲縷縷甜美的信息素。

關系的改變似乎就在一念之間。

在那之前,他還認為他并不喜歡高步遠,他對高步遠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高步遠是他的朋友。

可是,有那麽一瞬間。

葉知空摸了摸高步遠滾燙的臉,摸到了他流下來的眼淚,想陪着他度過一切難關。

他們稀裏糊塗地結了婚,葉知空常常觀察高步遠手足無措地家裏徘徊,明明想要幫忙,卻不知做些什麽。

高步遠并不會做家務。因為白薇告訴他,沒出息的omega才做家務。你要抓緊一切時間學習,努力出人頭地。

淘米,煮飯,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是葉知空交給他,包括如何做一些簡單的小菜。

“我會學做飯的,總不能你老做給我吃吧。你上班去吧,誰要你教我,我自己看視頻就會學會的。”

葉知空看着高步遠認真的側臉,突然有些心疼他。

檸檬不夠圓滑,總是說着不太好聽的話。

可是即使被母親這樣對待,高步遠對人的那份心意,卻從來沒有變過。

在果果沒有出生的那段日子,高步遠一個人在家裏休息,總是會買一些如何做父母的書籍去看。他怕自己不會做父母,不會做妻子。

那時,他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會。

可是,雖然他沒說,葉知空笑着對他說:“我也不會。誰都是第一次,何必逼自己這麽緊呢?你放松點嘛,來來來,跟我玩會兒游戲,我剛氪了八千星幣呢。”

好奇怪啊,高步遠想,我明明沒有把我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可是他為什麽會這麽清楚?

讀心術?

從小學的時候開始,每每聽到葉知空寬慰的話,高步遠都會感覺自己好一些了。

他擡起頭認真看向葉知空的臉,恍惚間突然發現,這麽多年,自己從未認真看過葉知空的臉。

這家夥長大之後變帥了。

高步遠身上停滞不前的時間重新流動起來,大概就是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呼吸,慢了下來。

“誰要和你玩。”他翻了個身,“我要自己玩。”

“檸檬,你開心,你肚子裏的小檸檬才能開心。”葉知空認真說,“想要寶寶開心,從自己做起,如何開心呢,就是和英俊的我玩耍。”

那天,葉知空給高步遠找了些搞笑段子看。

“王爺,王妃已經在廁所三年了,肯認錯了嗎。”高步遠緩緩念出聲,“不,王妃說屎都比你香。”

高步遠面無表情,葉知空卻笑得像條狗。

“哈哈哈,老婆你咋不笑。”

“……我果然不應該感動。”高步遠鎖葉知空喉,“別笑了,二狗。”

葉知空還在沙發上掙紮,說道:“哈哈哈,那我們一起看鬼片吧,你不是喜歡刺激嗎。”

當晚,在這間公寓,幽暗的燈光下,長發飄飄但沒有臉的全息女鬼投影是如此真實。

葉狗殺豬般的嚎叫回蕩在房間裏,高步遠無奈地抱着他說:“你是在搞笑嗎?不去做搞笑藝人真的可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早上起來有些迷茫,所以還是寫了一章番外。

這并不是唯一一篇恐高cp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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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空的日常2

懷孕時的omega會很不安。

果果還在檸檬肚子裏的時候,檸檬想念葉知空, 常常要等到葉知空加班回家才睡。

可他嘴硬, 這些想法, 他是不會說的。

“喲, 老婆,還不睡呢。”下班後的葉知空拎着一袋檸檬回來,準備榨汁給家裏的大檸檬喝。

他和高步遠的信息素都很清新,兩個人在的地方自帶空氣清新劑, 非常爽朗。

“我準備洗個頭,洗完頭再睡。”檸檬呵了一聲,困倦地打了個小哈欠。他眼睛又圓又大, 打哈欠的時候飚了兩滴淚兒,怪可愛的。

“瞧你困的。你去睡吧老婆,頭放下我給你洗。”

葉知空也打了個哈欠。

但很快就被打精神了。

高步遠和葉知空菜雞互啄的玩鬧讓他忍不住微笑, 黑白色的生活也因此五顏六色,他在葉知空身邊,安靜地坐在床上, 看着星空,覺得很美。

葉知空合上書本, 摸了摸高步遠的肚子, 說道:“你肚子裏現在是什麽感覺啊?”

“被你摸了的感覺。”高步遠默默看向葉知空,“睡覺。”

“嗨呀,我想問問是o是a嘛。我們ao應該生不出來b的。”葉知空陷入了美好幻想,“a的話就帶他踢足球。o的話……學個藝術類的特長吧?”

“恩。”高步遠說, “我小時候想學。我媽不讓。我特羨慕你弟。”

“喲,我弟還羨慕他檸檬哥哥呢,他覺得你很厲害。”

“不讨厭我就不錯了。”檸檬嘆氣,“我比較沖動,可能給他和賀洋帶了點困擾。”

“那,去道歉吧。”葉知空什麽都知道,他笑笑,“覺得錯了就去道歉,又不是什麽死去活來的大事。我弟應該會接受你的道歉。”

高步遠點點頭,又眯起眼睛看葉知空,眼神有點幽怨地瞪了葉知空一眼。

葉知空抱着他說:“我的檸檬最勇敢了。”

“我?勇敢?”高步遠笑笑,“你哄小孩呢。”

不是的,葉知空想。

即使把自己全身包裹着堅硬的殼,卻依然能負重前行,都是勇敢的人。

如果換做自己去經歷檸檬的成長過程,葉知空覺得自己并不會長成比檸檬更好的人。

“是啊。”葉知空關了燈,“勇敢檸檬,在線侍寝。”

“你敢碰我我就把你從窗戶上扔出去。”高步遠靠近葉知空的臉,兇巴巴地說。

這種話葉知空都默認他在撒嬌了。

“好的。”葉知空用手戳高步遠的臉,“就碰。”

“你……”

“我不僅碰我還親呢。”葉知空認真親上了高步遠的嘴唇,仔細描摹。

ao之間的吸引力比萬有引力還要大,高步遠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抗拒葉知空對他的吻。

後來,葉知空外出打仗,高步遠每天每夜都在偷偷給這家夥祈禱。

一定要平安回來呀。

平安回家,多陪陪我好嗎。

他知道了葉知空很多的優點。善良,熱情,溫暖,初中時,高步遠同班同學癫痫發作,倒地抽搐,老師都吓呆了,同學們也都不知所措,就那幾秒的時間,葉知空抱着那個同學去了醫務室。

那時候,高步遠在走廊看着葉知空風一樣的略過,心裏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葉知空受傷後躺在病床上那幾天,高步遠把他們之間的回憶都想了個遍。猛然從大夢中驚醒,那是喜歡吧。

“你這人就是愛到處幫忙,傻乎乎的。你要是就這麽死了,你就是渣男。”

他哭泣的時候,葉知空都聽到了。

正如他十歲時偷偷蹭了一把淚,被葉知空看到了。

二十六歲因為懷孕坐在長椅上憋着眼淚,也被葉知空看到了。

高步遠如泣如訴的一字一句,像是刀一樣紮着他的心,他努力想睜開眼,想要繼續守護檸檬這個笨蛋,可就是怎麽也掙脫不了夢魇。

“我愛你,葉知空,你要就這麽死了,我也不會再嫁給別人了,我要帶着我肚子裏的小檸檬當單親爸爸,讓你在陰曹地府心疼死我們倆。”

“求求你,睜開眼,好不好。”

好呀,我是王子。

可是你是我的小王子。

葉知空醒來之後,他看到了高步遠哭紅的雙眼。

這大概是他人生中見過高步遠哭過最兇的一次。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撫高步遠,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對高步遠這麽重要。

“我對你來說是什麽呢?”葉知空好奇地說。

“優樂美吧。”高步遠喝着奶茶說,“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裏捏捏捏爆了。”

“哦,原來我不重要。”葉知空嘆氣,“我想想聽幾句甜言蜜語。”

“是的,你對我很重要。重要到你得把地給我擦一下呢。”檸檬坐在沙發上,抱着果果看動畫片,“你已經發呆十五分鐘了,你在搞什麽呀。”

“我在想,我們的青蔥歲月。”葉知空說,“我們倆的愛情太感人了!”

“呵。”懷了二胎的高步遠懶洋洋地說,“感人到我不小心又懷二胎了,不知道這個小寶寶是a還是o。”

“我希望是a,這樣弟弟就能保護哥哥了。我們果果哦,又軟又甜,他以後要是被哪個王八犢子騙走了,我不得氣死。”

“爸爸,什麽是王八犢子。”果果奶聲奶氣地說,“好吃嗎。”

“瞧你,又帶壞果果。”

“嗐……王八犢子就是一種不明生物,果果你乖,和爹地玩一會兒。”

葉知空像一條歡快的薩摩耶把地拖得一幹二淨,回頭把冰涼的手捂熱,才敢去摸小果果。

“可愛死了。”葉知空抱着果果瘋狂吸吸吸,“檸檬,你看蘋果的大眼睛,和你一模一樣。”

小果果有點害羞,兩只手手又不知放到哪裏比較好,最後,輕輕地把手搭在了葉知空的肩膀上,頭靠在葉知空胸口微笑了起來。

“爸爸……”

“葉知空……”

恍惚間,葉知空看到的這雙眼睛,變成了十幾歲的高步遠。

一模一樣的眼睛,一模一樣的眼神。

果然是親生兒子呀。

那,可愛的小家夥。

小遠沒有的快樂童年,爸爸全部都給你。

小遠沒能感受到的愛,爸爸也都給你。

爸爸希望你能平安長大,爸爸希望爹地能天天開心。

王子和他的伴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就是童話故事的結局嗎?如果,人生的一開始我們錯過,卻又在半路重逢,那證明我們是命中注定的天生一對兒。

“果果真乖哦。”葉知空抱着小家夥出門,“今天咱們一起種一顆樹。”

“什麽樹呀……”果果蹲下來拿着小鏟子刨土,他很白,也很軟,刨土的時候卻非常認真,一勺一勺挖的很歡樂。

“檸檬樹。”

“檸檬樹,會長出很多爹地嗎?”

果果好奇地說,“爸爸你叫爹地檸檬。”

“是的,這樹會長出很多檸檬。”

葉知空說,“檸檬樹下你和我,哈哈哈哈哈哈。”

高步遠靠在門口,抱着手臂看葉知空種樹。

小朋友像蝴蝶似的繞着爸爸轉,他那麽喜歡自己的父親,這種喜歡似乎是骨子裏的本能。

高步遠輕輕彎起嘴角,說:“你怎麽不種蘋果樹。”

“嗐……網購的種子還沒到,先種檸檬樹,這棵樹要是養活了,我就再把蘋果樹種上。”

孩子的房間被這對夫夫布置成了夢幻王國,果果每天都在這裏聽爸爸講故事,然後開心地睡覺覺。

他是個快樂的孩子,昨晚輕聲細語地靠在高步遠耳邊,對他絮絮叨叨地說:“爹地,我好喜歡你哦……”

高步遠也日常吸軟萌果,果果很小只,最近喜歡趴在地毯上安靜地曬太陽。

葉知空網購了各種各樣可愛小體恤,還會烹饪各種各樣的美食,這是他做爸爸和丈夫的一份心。

客廳裏擺滿了雪松。果果練琴的時候,葉知空和高步遠就等在果果和老師身後,兩個音樂盲看着天書似的小蝌蚪互相詢問:“這是什麽?”

“這又是什麽?”

倒是果果,對音樂很有天賦。

他拿着一把小提琴,回眸對着爸爸和爹地微笑,說道:“下課啦,爸爸,爹地,我們去給檸檬樹澆水吧。”

高步遠也笑了。

他靠在葉知空肩膀上,心想人生至幸不過如此。

時光流過,你還在我身旁。

作者有話要說: 嚯,今天也很勤奮呢,還差98個小夥伴的收藏,我專欄收藏就七千了!!!感謝在2020-01-10 07:15:13~2020-01-10 16:28: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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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哥約會大作戰

小紅酒的成長過程,大概是不停和爸爸鬥智鬥勇搶葉言的過程。

“爸爸。”三歲的賀慕葉坐在沙發上, 擡頭看賀洋, “今天我想和爹地睡。”

宛若複制黏貼的一父一子凝視對方三秒鐘, 賀洋說:“為什麽?”

“因為爹地好看又香。”小酒哥眼皮變成一單一雙, “和爹地睡可以做美夢,有利于身體健康。”

賀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