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初見

第1章 初見

秦妙言最近不光食欲不振,連性.欲都減退了。

養在身邊的三個解悶兒的小寵,兩個被她送了人,妖寵市場逛了八百圈,再沒有碰到喜歡的。

她從沒有感覺到日子這麽無聊過,無聊到她都想自斷五感,再閉關個幾百年。

她這些年別說是人族,妖族鬼族,連魔族都搞過,葷素不忌的後果就是興奮變得越來越短暫,得到刺激過後的無聊,就像是高潮後的空白一樣,沒滋沒味。

從前她一心往上爬,為了上位無所不用極其,直到她終于宰了她師尊那個老賊,登上了無間谷散修至尊的位置,修為也越來越高,無人再敢羞辱踐踏,她終于能活得随心所欲。

但是人這東西,一旦随心所欲的時間久了,想要的東西都唾手可得,慢慢就覺得,什麽都沒有趣味。

殺人無趣、救人無趣、睡人無趣、操控他人的生死也變得了無趣味。

自從幾年前仙魔大戰,魔族魔神隕落,修真各個宗門的大能死了個青黃不接,現在這世上能與她匹敵的少之又少。

各宗新上任的宗門仙首是一群嫩瓜秧子,摞一塊兒不夠她只一手玩的。

無敵是多麽寂寞?

寂寞到她堂堂無間谷地的至尊,都開始為了打發時間收一些徒弟玩,還有耐心和那些仙門聯合,隐藏真實修為和樣貌,到什麽狗雞仙盟裏面做了一個長老。

今天她就和其他仙盟長老,趕去一個最新現世的秘境之中,救各宗被困其中的歷練弟子。

其中也包括她無間谷的弟子。

路上,其他幾個仙盟長老都異常緊張,總算到了秘境現世的城鎮附近,又湊在一堆,根據弟子們傳回的留影玉,判斷秘境裏面困住弟子們的到底是什麽邪祟。

秦妙言卻看得漫不經心。

因為她根本就不緊張門下弟子的生死安危,她那幾個弟……真的很難殺的。

再說要真是連這種低級秘境都出不來,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她再找兩個其他的小徒弟解悶兒。

況且無間谷地向來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生死有命修行靠偷。

秦妙言在無間谷做弟子的時候,她的好師尊不光拿她試藥,試驗各種邪術陣法,還拿她送人交換資源呢。

她能活下來,把那老賊的一身本事學到手,靠的可不是師尊仙長們的庇護。

因此所有仙盟長老們聚在一張桌子前,一遍遍回放各宗弟子們邪祟鬥法的留影玉,分析如何應對裏面的邪祟,秦妙言雙眼放空,在思索着要麽一會兒弄個傀儡跟他們去走個過場,自己回家玩小寵?

新得的那個小半蛇,雖然模樣不是很稱心,有點過于陰柔,身上更是冰涼,但是尾巴很能扭呢,舌頭也夠長,又會分叉兒。

“應當是一個騰妖!”其中一個白胡子長老,以法術将畫面定住,指着畫面上肆虐的樹藤說,“這騰妖的等級不低,弟子們恐難應付。”

“我看是樹妖,你看,這樹根也在傷人,如此龐大的樹妖,恐怕是将弟子們當作養料拖入地下,我們今夜必須設法進入秘境,晚一些,弟子們恐性命不保!”

他們讨論太激烈了,秦妙言被吵到,皺了皺眉,朝着留影玉畫面上看了一眼。

就一眼,她就看出,這玩意是樹藤伴生妖。

修為也不算高,甚至殺傷力都不強,之所以把弟子們困住,不過是樹與藤都屬木系靈根,木與木伴生,自然是生生不息,斬斷枝杈藤蔓也能很快重新生長,比較難纏罷了。

他們根本不用進去救援。

因為秦妙言知道,樹與藤的進食方式,都不是直接殺死獵物,而是喜歡将獵物絞住,釋放令人四肢麻痹的汁液,再慢慢汲取血液生機。

更有變态一點的,就直接同被絞住的人夜以繼日地交合,以此來獲取精元。

這玩意雖然難纏,卻不是不能殺,找到伴生主根,挖出妖核,多耗費點功夫罷了。

但是秦妙言卻盯着畫面,整個人被定住一般。

一雙眼鎖定了什麽,就再也動不了了。

她慵懶的姿态漸漸散去,因為百無聊賴而一直半睜的妩媚眸子,緩緩睜大。

接着是她随意放在桌子上的手指,神經質地抽動了兩下,而後自尾指開始,血液如同遭受了驅逐,開始瘋狂朝着心髒奔流。

再由心髒極速朝着四肢湧動。

短短兩息的工夫,秦妙言只覺得她自己猶如一尊被封印千年的石像活了過來。

她死死盯着留影玉上面被樹藤纏住,四肢大開地捆在石頭上面的男子,心跳猶似破土的嫩芽一般,蓬勃得幾乎要頂破石壁。

她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數百年前。

看到了她昔年微末之時,曾經許諾一生相好不舍不離,甚至在宮變前夜,與她約定私奔天涯的情郎。

秦妙言曾經只是南嘉國皇宮裏面一個普普通通掙紮求生的宮女,臨近被遣散出宮的年歲,她那時候為了擺脫出宮的宮女年紀太大,嫁不好,只能一生凄苦的命運,勾搭上了一個皇子身邊的侍衛,名喚李曦。

她是真心實意想要和那個男子相好的,因為那個男子,是秦妙言那時能夠找到的,最好的歸宿。

那男子身形高大,眉目挺俊,武藝也很不錯,甚至還會一點仙術,承諾要娶她,一生待她好的。

後來……世事無常,她聽聞他為救她而死。

此時此刻,她塵封許久的心,開始瘋狂躍動了起來。

即便是歲月變遷,時移世易,即便是她對昔年情郎的那點情愫,早就消弭在了漫長的歲月之中。

可昔年情郎的音容笑貌,始終深刻在秦妙言的腦海,正如此刻畫面之中,被樹藤糾纏住的年輕男子模樣——簡直一般無二。

秦妙言從桌邊站起來,仍是一錯不錯地看着畫面。

片刻後她做了決定,她要進去看看。

于是她敲了敲桌子,打斷衆人的議論。

在衆人都看過來的時候,她将身上的僞裝撤去,慢慢露出了本相。

秀雅到甚至有些寡淡的眉目,一點點地變化,如同目睹一朵逐漸盛放的花,每一瓣花瓣的綻開,都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直至最後糜豔到了極致,反倒帶上些許妖冶,停留在諸位仙盟長老連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

“秦……”

白胡子長老嗓子裏面擠出了一個字,而後就猶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鶴,僵直着脖子,發不出聲音了。

另一個人反應算快,立刻躬身拱手道:“秦谷主。”

“這就是無間谷至尊……怎會親自前來?”

短暫的愣怔後,反應過來的人迅速圍攏上來,上前對秦妙言紛紛施禮,雖然在場之人,見過秦妙言真容之人很少,卻對她多有耳聞。

秦妙言卻只是笑了笑。

世人都知道如今的無間谷地是雜修大宗,能人輩出,脫凡境長老無數。

誰又知道當年的無間谷地,又名無間地獄,乃是為這世間正道所不容的邪修和散修,甚至是妖族魔族的栖息地?

而她這個曾被世人唾罵,正道排斥的邪宗頭子,如今也成了受人崇敬的雜宗至尊。

也收起了當年邪宗頭子的做派,開始換上了披麻戴孝一般的仙盟統一法袍,做起了正兒八經的正道仙首了。

不過秦妙言懶得理會他們的恭維。

開口便道,“今次歷練,無間谷地也有本尊三個心愛的徒兒一道進入了秘境,邪祟等級不低,救徒心切,諸位請便,本尊先行一步!”

秦妙言話音未落,人已經在原地消失。

她本來絕不可能進去什麽狗屁秘境裏面去救人,但是現在她卻是最迫不及待的進去的一個。

她倒要看看,這畫面之中的年輕男子,是否真的和她昔日的情郎生得一模一樣!

已經好久沒有什麽能讓她如此興奮難言了。

秦妙言如今邪術已然無可修,正道術法也已經修到了繭魂境,這等修為若是願意,頃刻間轟碎秘境也是尋常。

但是她只是撕了個缺口進入其中,并且飛快找到了正在與伴生樹藤鏖戰的各宗門弟子們。

此次歷練的各宗弟子足有百人之多,但是此時場中剩下的粗略一掃,只有不到三十。

秦妙言心中罵了一句一群廢物。

而後并沒有急着上前幫忙,甚至沒有現形。

而是擡袖抖落無數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傀儡絲,傀儡絲落地的瞬間,如同散入大地的靈絲,迅速鑽入了地下數百丈,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尋到了半生樹藤的妖核。

而秦妙言的視線,則是快速盯住了那個從留影玉裏面看到的男子。

雖然只是個背影,但是秦妙言一眼便認出來了,他站起來,身量竟然相較其他修士都高出了一大截,寬肩長腿,這一眼便讓秦妙言眉梢挑了挑。

竟是比她昔年的情郎,還要高上半頭的樣子。

他正背的肩頭有一處貫穿傷,鮮血浸透了黑色長袍,雖然不顯眼,秦妙言卻能看出他的傷勢不算輕。

但他依舊同其他的宗門弟子在結陣抵抗癫狂湧肆虐的樹藤,右手傷了,左手也将長劍舞得密不透風,妖藤在他面前簌簌被斬落,身姿微微前傾,一只腳向前,悍勇無懼,竟也不落旁人下風。

秦妙言站在不遠處隐匿身形看着,并不急着繞到前面看他,也沒有趕着去救助弟子們,來什麽神兵天降。

她愉悅地勾唇,像是耐心十足地在拆旁人為她精心準備的禮物,暴力破開盒子多沒意思。

先用細細的鑰匙插入“鎖孔”。

她找到了妖核,卻沒有急着挖掉,而是操縱傀儡絲将其包裹。

同時她抖落到地下的傀儡絲,迅速鑽入了樹藤和藤蔓之中。

在很短暫的時間之內,伴生樹妖有了些許凝滞,這是被寄生和成為更強大者傀儡的前兆。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即便是那幾個仙盟的飯桶長老進來,也看不出異樣。

這群正在艱難對戰的各宗廢物,還以為伴生樹藤那短暫的停滞,是他們的攻擊起了效。

“太好了,陣法攻擊有效,諸位以靈力彙聚誅邪陣!”為首的一個衡珏派弟子,立刻指揮着衆人結了人數更多的誅邪陣。

但是下一刻,樹枝與樹藤陡然暴漲,眨眼之間拔高了數十丈,而後鋪天蓋地地朝着弟子們攻擊而來,徑直将結陣的弟子盡數包裹在其中——

而後便是地面驟然下陷開裂,陣法前鋒弟子盡數被一張憑空張開的樹藤巨口,吞入其中,巨口之下,竟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

其他的弟子們也被樹藤纏住,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甚至用長劍都無法輕易将樹藤砍斷。

沒有被拖入地下的幾個幸存的弟子,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尤其是剛才被樹藤重點攻擊了一下的黑衣男子。

此刻已經是傷痕累累癱倒在地上。

他整個人簡直像個血葫蘆,充斥了鮮血的手掌濕膩非常,還不屈不撓地抓着長劍,弓着脊背,妄圖站起來。

只可惜,他很快被樹藤纏住了四肢,眼見着便被拖入了暗無天日的地淵之中。

感覺到身體下墜的那一刻,他心中沒有絕望,只有貿然瞞着父母離家的愧疚,如今就要死在這不明之地,或許屍骨全無。

爹,娘,孩兒不孝。

頭頂陽光刺目,他閉了閉眼,正要垂死一搏,突然聽到有人喊:“師尊?!”

只見天邊掠過一道刺目靈光,猶似貫日白虹而落,浩海一般的淩冽靈流,瞬間如同鋪陳在海面的巨浪,蕩開了所向披靡的激流。

接着要将他拖入深淵的樹藤便似眨眼之間失活,松開了拖拽他的四肢。

這并沒有讓他的處境變好,而後下墜更加迅速。

這種高度掉落地底,他身體運行靈力的經脈恰巧被方才的藤蔓盡數穿透,他運不起一點靈力,只會摔成肉泥。

他眼中溢滿絕望,但正在這時,他驚見那刺目的白光凝化成一個人形,腳踏一柄細細魚腸劍,周身靈光飛舞,長發法袍無風自動,如自九天飛身下界的天神,禦劍朝着他飛了過來。

在他墜入黑淵的前一刻,伸出手臂,擁住了他。

第 1 章 蘇醒

第一章 蘇醒

瘦小的奶狗趴在院子內陰處,不時吐舌頭哈氣,此時正是秋季三伏天,秋老虎意氣風發的時候。

穿着灰樸粗衣的老婦人杵着拐杖,手裏抓着一把玉米谷往雞圈內撒去。

她的眼睛有些渙散,看不太清事物,做什麽都要一點點去摸索,也幸好她在這個家裏待了幾十年,所有東西都很熟悉。

”奶奶,小妹醒了!“

黝黑高個子的少年從側屋裏跑出來,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笑容。

”喔,是嗎?“老婦人聽聞大孫子的話,趕緊擡手讓他過來扶着她進屋去看看。

側屋裏面放了一張小床,旁邊堆積了一些雜物,更顯得空間密集,補滿補丁的薄棉被蓋着一個女童,她的臉色蠟黃嘴唇沒有一絲血色,頭發粗糙而枯槁,因滿臉汗水黏糊糊的粘在小臉上。

“乖囡啊,你總算是醒了。”進屋的老婦人坐在床邊,手掌往女孩的額頭探去,體溫正常不像之前那般高熱,心裏松了一口氣。

“高燒是退下去了,煥哥兒你去替妹妹煮些稀飯,讓她吃點東西。”

樊老太幼年時有幸拜了一個游走村醫學了醫術,此時仗着這身醫術才能勉強把過世五年的兒子和媳婦兒,留給她的孫子孫女帶大。

樊煥等奶奶說完,應了聲“知道了,奶奶。”一刻也不敢多留,趕緊去廚房。

“好好休息,奶奶去給你抓藥。”

樊煥也學了她的醫術,樊老太腿腳不便,不好上山采藥,家裏的藥都是樊煥聽她的口頭描述或是拿着藥材集畫冊對證采摘。

沒有得到一絲回應,樊老夫人也不惱,她是知道這個小孫女打小有些癡傻,不免心疼又深感無奈。

傻也好,不用體會人間疾苦,有哥哥的照料,她就算是身子骨不行死了,也能少操心。

樊青此刻腦子有些遲鈍,茫然看着懸在頭頂的竹籃,渙散的眼睛緩緩聚焦。

她,仙界人人喊打的小魔女終于蘇醒了。

被困在噬神大陣不得脫身,本想會在大陣之中會是身消道毀的下場,卻不想她意外在自己後代身上重生蘇醒。

但這後代身子骨實在弱得緊兒,她的神魂只剩下一縷,光修護重塑筋骨就消耗了不少,達不到樊青所滿意的地步。

也只能來日方長,一點點來改善。

自樊青醒後極少說話,眉頭緊皺沒有放松過。

樊家曾經是修仙界排上名的頂級修仙家族,再由她推向了第一大家族,不知為何如今落敗成這般模樣。

她被困噬神陣萬年,這萬年以來樊家經歷了些什麽,樊青不用想也明白。

定然是她的仇人所為,前世她做事風格張揚,得罪不少人,後被一些所謂正派修士稱為小魔女,去到哪裏不敢有人正面得罪。

這些都不是問題,如今她已經蘇醒,樊家後輩待的小世界靈氣枯竭,她能不能修煉到築基期,別提還要撕碎這個小世界的結界。

想到這裏,樊青一個腦袋兩個大。

“青妹兒,我和奶奶去出診,你一個人在家乖乖的知道嗎?”

樊煥往小妹手裏塞了一顆麥芽糖,包裝紙沾染了些泥土,少年獻寶似的神情,看的樊青眼角直抽搐。

“樊老太太麻煩你了,我家媳婦難産情況危機……“滿臉痘疤的農家漢急促不安,在樊老太身邊急得直打轉。

樊老太将所需的醫用物品都親自放進醫箱內,喊道:”煥哥兒。“

”诶,奶奶我這就來。“

樊煥摸了摸小妹的腦袋,随着樊老夫人離開,前來求醫的農家漢姓李在家排三,李老三知道樊老太腿腳不便,特意去借了村裏車把式的馬車過來。

樊煥本想讓小妹一塊跟着過去,但終究是婦人生産,樊青身體剛好,斷不能過去沾染病晦之氣。

眼看他們的身影一點點變小,樊青才将那顆糖解開包裝放進嘴裏,麥芽的香味在口腔中彌散,甜膩得很。

半個月來她一直循環漸進改善身體,這具身體的天賦于她前世沒多大區別,只是從小體弱多病,無形中被拖垮。

樊青的靈魂已步入神階,如果不将這具身體改善,對她往後的修煉多有不便。

樊煥這個小輩盯得她太緊,她要修煉都是避開他而來,現在她修煉也有小成,練氣期一層。

再次修煉對成神的樊青來說,就跟吃飯似的簡單,有豐富的修煉經驗不怕走歪路,無奈的是小世界的靈氣太少。

第 1 章 成何體統

“小姐,你可別再跑出去了,惹老爺生氣了可就不好了。”小紅滿臉憂愁的看着活力旺盛的第五雨媚。

自己的小姐什麽都好,無奈是個女兒身,不然又不是雨書國的一名大将。從小都喜歡習武和看兵法,而且特別的聰慧,就連鼎鼎大名的百戰百勝的第五雷将軍也也這麽一個女兒而非常自豪。

“小紅啊,你老是磨磨唧唧的真是讨厭,小心我和爹爹說把你送到廚房去做飯。”第五雨媚撅着嘴,有點不厭煩的說道。

整天窩在房間裏面繡着毫無興趣的荷包那些大家閨秀做的事情,自己還真是學不會,還不如一刀殺了自己幹淨利落。

“可是小姐……”小紅真的很想說,整天女扮男裝出去抛頭露面不是大家閨秀的行為,以後哪家公子敢來迎娶啊。

“再可是,我就立刻馬上把你送去廚房。”

這小丫頭,從小就跟着自己,怎麽就怎麽的膽小如鼠婆婆媽媽呢?就從自己身上學不到一點皮毛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第五雨媚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要把誰關到廚房去啊?”一身軍裝表情嚴肅無比的第五雷站在一旁,冷視着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丫頭。

聽着身後這麽熟悉的聲音,雨媚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聲音如蜜般向第五雷走去,笑道:“爹爹,您回來了,怎麽不通知一聲呢?好讓媚兒去迎接您老人家。”

“老爺!您可回來了。”小紅松了一口氣,幸虧老爺趕來的及時,不然自己又要遭殃了。

雨媚那殺人的目光立刻向小紅襲去,這該死的丫頭,竟然興災惹禍,看自己怎麽整她。小紅立刻低下頭,不去看雨媚的眼神。

第五雷沖小紅點了點頭,接着對一身男裝的雨媚嚴肅道:“趕緊去房間把衣服換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我在大廳等你。”

“爹爹…..”雨媚對着第五雷的背影喊了很久很久,這次第五雷果斷的消失了。留下滿臉怒氣的雨媚。

“小……小姐,我們還是回房去換衣服吧。”小紅心裏不禁竊喜,這次終于不用出去了,老爺回來了,小姐也該安分幾天了。自己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不用老是到處奔波了。

“爹爹回來你是不是很高興呢?嗯?說,是不是你向爹爹通風報信的?不然爹爹好好的羽言哥哥讨論着國家大事怎麽突然回來了?”雨媚一步一步的向小紅逼近。

小紅不斷的後退看着雨媚那令人膽怯的眼神,不由哆嗦道:“小…..小姐,不是……不是這樣的。”

“雨媚,又打算出去幹什麽壞事?”羽言風流倜傥的站在不遠處,笑着說道,心情霎時大好。

雨媚一回頭,看着不遠處站着兩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兩人的俊貌不相上下,但是前面那個男人無時無刻都露出一種霸氣,這是一種帝王之氣。

“羽哥哥,天昊弟弟,你們怎麽來了?”雨媚倘然自然的向兩人靠近,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小紅叩見皇上,昊王爺。”小紅還沒有走近就急忙行禮了。

雨媚卻非常自然的挽着羽言的胳膊,完全沒有考慮到那些禮儀,羽言和天昊也毫不在乎。示意小紅起來,接着就把目光聚集在雨媚身上。

“雨媚大小姐,你今天這是演哪出啊?”天昊看着女扮男裝的雨媚,即使是換上男裝也讓人移不開眼睛,不過卻又那麽一點點滑稽。

堂堂大将軍之女,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女扮男裝,這傳出去成何體統。只不過,眼前這位女子卻與衆不同。

“我只不過是閑着無聊,想要出去逛逛而已,呵呵……”雨媚對着羽言傻傻的笑着,眼前就埋怨的投向天昊。

“你啊你,就不能讓人省省心。去換身衣服來大廳吧。”羽言眼裏全是柔情,一位九五之尊竟然能對一女子流露出這種柔情,真是難得,難得。

天昊搖了搖頭調侃着:“噗噗,未來的一國之後竟然穿成這幅模樣,雨媚你如何讓大哥放心啊?”

原本就是一只渴望飛上藍天的小鳥,怎麽能安分的在狹小的籠子裏面飛翔呢?豈能過的快樂呢?

雨媚頓時黯然下來,天昊說的話一直都是自己想要說的。自己對羽言的愛無可替代,可是……自己真的不喜歡皇宮中的生活,更不想做什麽母儀天下,只想過簡單開心的小日子。

“乖!先去把,這些事情以後在談。”羽言雖然臉上依舊溫和無比,但是眼眸明顯戴着一絲絲憂愁。

雨媚微微點了點頭,向閨房走去,每一步都是這麽的沉重,小紅行禮之後,緊跟其後。自己家小姐和皇上的關系,全府上下都心知肚明,都為自己小姐擔憂。

“為什麽你是九五之尊?”雨媚看着鏡中的自己,淡淡說道,如果自己愛上的是一個平凡的人該有多好。

上天給了自己一個不健全的家庭,為什麽就不能給自己一個完美的相公?

第 1 章 作品相關

《奧迪美人》作者:方辰

內容簡介:

初次見面,他搶了她心愛的畫作,還順便侮辱了她――平胸

二度見面,他害她被人趕出超市,沒買到她最愛的Q00果汁,

第三次見面,他幫她撿起高跟鞋,還幫她穿――她又不是灰姑娘

有必要這麽誇張嗎?最過分的是他連吻都給人家偷走了

還故意老是帶個ECup的波霸女在她眼前擋路

哼!有什麽了不起?等她找到那一部她次次跟丢的黑色奧迪

到時就“要什麽有什麽”,誰稀罕這個大色胚!

不知何時起,他便老是巧遇她

看她的發育……唉!可惜了,她從來不碰未成年少女的

不過,她真是越看越對他的味

到底他該不該為這株“嫩草”破例一次?

嗄?她早成年了,怎麽不早點說?

那這下便不必猶豫了,先“啃”了再說……

楔子

更新時間:2013-04-24 20:08:23 字數:1209

金未來大師的預言還真不是蓋的,果然很神——所做的“愛情預言”居然全都成了!

沒錯沒錯!“愛情大飯店”上次活動所造成的話題沸沸揚揚,獲得廣大的回響。于是飯店順應民意再次辦活動,預計再度禮聘國際名預言師金未來為飯店活動出面預言。

可惜—金未來大師不願出面!原因無它,還不就是上一次所做的預言成真,使得大師因而更加聲名大噪、大受歡迎;不僅上門要求預言的人多不勝數,讓他疲于應付,就連他的一舉一動都成為記者的追蹤焦點,不堪其擾。

不過,在盛情難卻下,大師并不直接拒絕,反而丢出了個難題給飯店——必須找到十二名不同時辰出生的女子,他才願再度為飯店出席預言。

什麽?這……不是在為難人?不!是飯店!還真是XO#※!可飯店會就此舉白旗投降嗎?才不呢!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所謂“人定勝天”、“鐵杵磨成繡花針”……總而言之,在努力、不妥協加上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精神下,“愛情大飯店”終究是找齊了金未來大師所要的十二名幸運兒,而且精明的飯店總經理,十二名幸運兒是從自己飯店裏曾住宿過的女性顧客名單中遴選出來的。

無奈啊,人算不如天算!金未來大師沒想到原意欲刁難,反而又為自己招惹了麻煩。于是乎,他只好再開金口——

“子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紅色Benz(賓士,奔馳)的男人。”

“醜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銀色Ferrari(法拉利)的男人。”

“寅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藍色Lamhini(藍賓堅尼)的男人。”

“卯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黑色Audi(奧迪)的男人。”

“辰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金色Buick(別克)的男人。”

“巳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橘色Jaguar(積架,捷豹)的男人。”

“午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黃色Porsche(保時捷)的男人。”

“未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紫色Cadillac(凱迪拉克)的男人。”

“申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紅色AlfaRomeo(愛快羅密歐)的男人。”

“酉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白色Lotus(蓮花)的男人。”

“戌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白色BMW(寶馬)的男人。”

“女時出生的你,未來的另一半會是開着黑色RollsRoyce(勞斯萊斯)的男人。”

哪個女人不愛作夢、不憧憬愛情?不可諱言,“香車美人”是許多男人的希望、女人的夢想;可盡管有了金未來大師的“愛情預言”保證,盡管她們成了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這十二名幸運女子到底有幾人會和名車王子雙宿雙飛、厮守終生?所有的真相,就從他們邂逅那一刻起……

第 1 章 作品相關

乖巧美人被迫當作精了

作者:年糕不甜

文案

林星穿成了一個綜藝小說裏的女反派。

在小說裏,她仗着自己的美貌,欺負同事,搶占資源,作天作地。

最後被所有嘉賓聯名抵制,死在了冰涼的雪地裏。

頂着這個殼子的林星覓害怕極了,她決定做一個安靜的背景板,堅決不在節目中作妖。

但是她的搭檔卻總是不願意放過她。

萬衆矚目中。

他們跪地為她穿鞋;在雨中為她提起裙擺;為了她的一個皺眉而前後奔波;穿越層層荊棘,只為将最美的一枝花摘下送她。

到最後,她還是變成了小說裏的作精反派.

林星覓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

她像誤闖狼群的羔羊,像一個誘人的櫻桃餡甜美蛋糕;她被侵略的目光包圍,誰見了都想據為己有。

縱使她提出再過分的要求,也有人争着為她奉上最好的一切。

粉絲則在屏幕面前:嗚嗚嗚我們幾幾女菩薩,竟然給他獻殷勤的機會。

節目裏禁止談戀愛。

林星覓的粉絲恨不得拿着放大鏡看節目,妄圖将所有對林星覓心懷鬼胎的男嘉賓,全部舉報出局。

好在導演夠給力。

每一次林星覓的搭檔行為不軌時,都被導演發現制止,讓大家紛紛感慨良心劇組。

直到一次拍攝花絮意外曝光。

是導演親自拍攝的,鏡頭外的聲音壓抑又深情,和平時聲音冰冷的鐵面導演截然相反。

“幾幾看我一眼。”

“太棒了,對,就是這個眼神。”

在很近很近的鏡頭邊緣,響起男人深情的低喃:“你是我的靈感缪斯,寶貝。”

粉絲:…………

#現場表演什麽叫做監守自盜#

#請問導演怎麽開除?#

#報警的話警察會處理這個家夥嗎?#

內容标簽:甜文 穿書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星覓┃配角: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導演┃其它:

一句話簡介:被寵成作精是什麽體驗

立意:熱愛值得奔赴

第 1 章 盛世大婚被劫上

南岳國鴻宣八年,帝都洛陽,六月初八,大吉宜嫁娶、出行、開市,忌動土。

晴空萬裏,風和日麗,無論是黃歷還是看天氣今天都絕對是一個難得的好日子,整個洛陽城裏更是熱鬧非凡,聽說所有的商鋪還有小販竟然都沒有營業,若不是知道其中的緣由,只怕任誰都會以為出了什麽大事了。

一陣和風吹來,帶來不遠處的嘈雜之聲,循聲而望看到的情形更是讓人大吃一驚,只見一個寬敞的街道上竟站得裏裏外外都是人,一眼看去烏泱泱的場面倒是有些駭人,畏縮的将蓋頭再次蓋好,我一直不知道這場婚禮竟然到了萬人空巷的程度,是該喜還是該憂。

只是今日鎮北王府與以往倒是極為不同,處處竄挂着的紅綢讓人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今日是這鎮北王府辦喜事的日子,看來這街道上的人群應該也是為着這件喜事。

人群突然熱鬧起來,街道的盡頭緩緩出現了一匹高頭大馬,坐在馬上的人許是因為興奮,白淨的臉上映着胸前的大紅花,顯得紅撲撲的,高高翹起的唇角更是給人一種意氣風發,人生盡得意的感覺。

棗紅馬兒之後跟着的是長長的迎親隊伍,十六擡的鳳攆在迎親隊伍裏顯得極為顯眼,因為人群擁擠所以隊伍走的很慢,可即便這樣那騎在馬上的新郎官也沒有絲毫不耐,只是不住的回頭看向轎子,仿佛那轎子中放着的是這世上最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整個城都為這一場婚禮而鼎沸,要知道鎮北王府雖然不是皇族,卻也是整個南岳國的支柱,近百年的時光中,若不是有鎮北王府四代人的拼死保衛,又哪裏來着南岳國的盛世之況,所以鎮北王府的小王爺大婚,他們全都來了,全都來為這個小王爺能夠娶到南岳國的第一美人而慶賀。

穩穩坐在寬大的鳳攆中,我正是這場婚禮的新娘,身上穿着必定是與新郎十分相配的大紅喜袍,繡着鳳求凰的大紅蓋頭穩穩的罩在頭上,這樣喜慶,這樣熱鬧的環境下,我卻莫名的越來越心慌,是的莫名的心慌。

人群太過擁擠,轎夫不知被誰絆了一下,整個轎子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晃了一下,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我忍不住扶了一下花轎,指尖微痛,一抹嫣紅突兀的染上指尖,看着指尖的嫣紅,我的心更加慌亂了。

伸出左手,我悄悄将頭上的蓋頭拿下,擡眼看向轎頂卻不想就在此時,一滴淚從眼眶裏逃了出來,劃過臉頰最終落進我擡起來的掌心之中。

呆呆看着掌心裏的那滴淚,苦澀的抿嘴,我是真的疑惑,不知道這大好的日子我為什麽會流淚。這盛大到全城都來參加的婚禮,難道不合我意?

不肯定不是!淩寒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這場婚禮更是我三個月前親口答應的,無論哪裏淩寒做的都很好,即便我用一個神仙的眼光去看,他也都是極好的!

又一滴淚下,我咬唇将淚水擦淨,擡眼看向轎簾處,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情景,不過我知道淩寒此時一定就在那裏,一定笑得十分開心,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過三年,但我知道淩寒将來一定會對我好的,長長久久的對我好,可為什麽還會有淚,還會有歉疚,還會有期待

轎子突然晃了一下,于是轎子外的聲音更加響亮許多,不知是誰高喝一聲落轎,于是轎子終于不再搖晃,而是緩緩的降低了。

慌亂的将蓋頭蓋在頭上,我知道這應該是到了鎮北王府的門口,于是心底的恐慌更加強烈了許多,狂跳的胸口似乎在預示着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那般。

接下來迷迷糊糊的任由淩寒踢開轎門,一個胖乎乎的手将我從轎子裏摻出來,而後是一個寬大的後背,就這麽将我背進了王府,一路走進喜堂。

恍惚的将喜堂裏的一切進行完,我紅着臉聽有人高呼一聲:”送入洞房!“

胸口再次狂跳,就連心跳都開始淩亂,我忍不住抓了一把淩寒的衣袖,卻不想換來的是淩寒帶着笑意的調侃:“怎麽,後悔了!可惜…,後悔也晚了!你已經是我的妻了!”

心底莫名的哽了一下,雖然明知淩寒只是因為高興而調侃我,算是開玩笑吧,可我還是笑了,雖然曾經被人抛棄,雖然這世上我最親近的人已經不在了,不過好還,我還有淩寒。

估計是淩寒的舉動被誰看見了,感覺一直圍繞着人群,開始再次熱鬧起來,更有人起哄一般的說道:“看看,看看,還沒進洞房呢,新郎官就已經急不可耐了!”

聽了這句話,臉更紅了,絞着手指,我恨不得法力沒有被封,将那個調侃我還有淩寒的人變成個啞巴!

邁過一個不高的門檻,周圍的聲音要小了許多,淩寒那家夥卻猛地将我向他身後一摟,突然轉身就将房門關好,帶着十二分笑意的對着門外喊道:“鬧洞房這一步就算了!那是我娘子,您們誰敢招惹她,就是跟我過不去,我這人心眼小,将來必定是要把報仇的,所以今夜還是就這麽算了吧!省得你們皮肉受苦!”

整個人在淩寒說完這句話時候,松了一口氣,要知道林寒這群好友我一直不知要怎麽招架,被淩寒這麽一攪和,最擔心的部分居然就這麽越過了!

我任由淩寒打橫将我抱起放在床側,雖然也知道這并不是婚禮中應該有的步驟,不過淩寒為了我願意這樣做,我很開心,更十分享受。

一陣詭異的風在洞房裏平地吹起,就在淩寒拿着稱杆想要挑開蓋頭的時候,那陣風卻将我頭上的蓋頭吹了下來,一切詭異得讓我忍不住想起了一人。

淩寒呆愣的站在那裏,許久沒有動作。咬唇一想,估計他也被這詭異的風吓了一跳,于是忍不住擡眼去看,剛想安慰他幾句,卻不想竟直直的撞進他火熱眼眸中去,臉頰一紅,我這才終于知道原來那厮并不是被吓呆了,而是看我看呆了。

只有兩人的洞房裏,寂靜的落針可聞,而那厮竟還大大咧咧的吞咽着什麽,我雖滿腹疑惑,卻始終不敢擡頭看他,因為他那樣子,我看着心虛的緊。

灼熱的氣息猛地靠近,我緊張的抓着身下的被角,将頭埋得更低,心底忐忑的手腳竟都開始微微發麻,卻不想那厮并沒有如我預料那般直接把我收了,而是蹲下身子,就那麽看着我,看着我,眼睛裏閃閃的,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是要歇息嗎?”被淩寒看得窘迫不已,我于是偏頭看向床頭,口中更是脫口而出這一句更加讓我窘迫的話,暗自咬牙,恨不得立刻将蠟燭吹滅,讓這厮再也不能這樣看我。

見我偏頭,淩寒居然笑了,随即單膝跪地拉起我的左手,伸手将我的臉扳回去,看着我的眼睛說了一句:“謝謝你,願意嫁給我,以後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這并不是什麽很好的甜言蜜語,而對我卻剛剛好,我想要一個家,想要一個可以全心全意待我好的男人,因為我累了,真的累了,想要的無非就是有個人記挂着我,有個人在意我的喜怒哀樂,而這一點淩寒做得很好,很好。

低頭對着他的眼眸,我淺笑看他,順着心底的意願說道:“恩,以後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将腦海中的人影剔除,我咬唇再次看向淩寒,看見的卻是淩寒動情的眼眸,随即起身前行一步将我推倒在身後火紅的大床上。

心裏更加害怕,還沒來得及假裝羞怯的推拒,房間裏竟再次平地刮起大風,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大風過後,竟留下了一個人,一個目眦欲裂的白衣男子。

第 1 章 有客至遠方來

鹽亭村曬鹽場上,一個紮着羊角辮的七八歲小姑娘,将手中的彈弓瞄準正想越過栅欄的山猴。随即,将石子用彈弓打了出去。石子劃破空氣,發出呼嘯的“啾”聲,繼而“啪”一聲打中了正準備邁步過來的山猴,猴群一陣手忙腳亂。

“吱…吱吱……吱……”受傷的山猴在同伴的幫助下從地上爬起來,卻并不離開,而是揮舞着胳膊在栅欄外一陣亂跳。

只要不跨過栅欄,小姑娘并不理會它們。

山猴們看她對挑釁無動于衷,便又有膽大的想要翻過栅欄溜進曬鹽場。

這邊的山猴們正鬧騰着,靠近山壁那端的一群山猴便趁機開始翻越栅欄,小姑娘瞥了一眼,便将塞在褲腳邊荷包裏的石子抓了一把,連珠般的将石子打了出去。

那群山猴便又是吱吱吱吱一陣亂叫,有的摔了出去,有的摔進了栅欄裏。而摔進栅欄裏的更慘一點,因為谷璃的彈珠還在繼續往它們身上飛。于是摔進栅欄內的幾只山猴一邊驚叫着,一邊在同伴的幫助下翻過栅欄逃了出去。

看山猴還不願意離去,小姑娘便朝着山猴們揚了揚彈弓,做出呲牙的惡狀。

山猴均悻悻的塌了肩膀,一步三回頭的往栅欄外的樹叢裏消失。

山猴離開了,小姑娘便開始在鹽場內尋找合适的石子,塞進荷包裏。

緊接着,又有幾波山猴想要溜進鹽場,被她如法炮制打退了回去。

夜幕降臨,山猴都歸山了。鹽場中也開始陸續有鹽工進來,将曬了一天的洗鹽池給蓋上竹席。負責看守鹽場驅趕山猴的小姑娘從石頭上站起身。

一個扛着竹席的鹽工看到她,笑道:“小谷璃你還不回去,你阿弟又要哭啦。”

小谷璃拍拍衣服,笑回道:“魚尾大叔,我阿弟這會哭起來,你晚上又不想睡啦。”

衆人一陣大笑。

谷璃則揮了揮手,一陣風似地往鹽場門口的木房子跑去。

栅欄外的樹叢裏,一身紅甲的青年蹲在樹上,對樹下人道:“書呆,你确定這是你姐姐的女兒,你外甥女?”

一個戴着書生冠的青年在樹蔭裏回答:“她父親是百淵族人。”

一身紅甲的青年聞言哈哈一笑:“我就說嘛,那麽靈活,不像你,呆呆笨笨恨不得走路都跌倒。”

書生瞪了紅甲青年一眼,怒:“我跌倒了嗎?”

紅甲青年更樂了,忙笑道:“好好我不說了,可惜你外甥女靈巧有餘力量不足,不然我收來當徒弟倒是不錯。”

書生“嗤”了一聲,不知嘀咕了一句啥。卻并未理會紅甲青年,而是沿着栅欄往谷璃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紅甲青年忙從樹枝丫上一躍而下,追過來:“喂,谷曲,你等等我啊。”

鹽場門口,谷璃一把扒住了木房子的門,探出個小腦袋往裏頭望。

門內傳來一個慈祥的女聲:“我看到你的小辮子啦。”

谷璃蹦跶着跳進木屋:“鹽達婆婆,我幹完今天的活啦。”

灰發的中年女人轉身打開木屋內其中一個櫃子,櫃子裏傳來銅錢摩擦聲,女人取出八個銅錢,轉過來遞給谷璃:“來,這是你今天的工錢。”

谷璃将八個銅錢謹慎的塞進腰帶夾層的荷包裏,留下一個燦爛的笑容:“鹽達婆婆,我回去啦。”

鹽達婆婆微笑着揮了揮手:“快回去,你弟弟該餓醒了。”

離開鹽場的谷璃卻沒有馬上回村子,而是鑽進了鹽場外的樹林深處。

過了一會兒,從樹林裏出來的谷璃抱着一窩野菜,又将這把野菜拿到樹林旁的湖裏洗淨,這才抱着這把野菜,往鹽場外隐藏在樹林裏的棚屋群走去。

和以往一樣,回到村子裏,谷璃首先去鳳葉婆婆家裏抱弟弟。

但是今天,鳳葉婆婆的棚屋裏,居然難得地點起了油燈,靠近門口的地方還坐着一位紅甲的青年。從雷澤遷徙到巴蜀時,谷璃跟着族人一起路過秦嶺,知道這紅甲是秦嶺之上兵書亭中弟子的服飾。

谷璃輕手輕腳挨着棚屋蹭到門口,探出頭往屋裏看去。

燈的暗處,還有一個穿着書生袍的青年。

鳳葉婆婆正在說:“可能是遷來鹽亭的路上太辛苦了,生産的時候沒撐住。”

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男聲,遲疑着問:“那,孩子呢?”

“孩子倒是沒事。”鳳葉婆婆起身從身後的矮榻上,抱過一個襁褓遞給那個書生袍的青年:“那,你抱抱,這個就是你外甥兒了。”

谷璃在昏暗的油燈下看去,那襁褓倒是和自家弟弟的一樣。

“小谷璃把他照顧的不錯。”鳳葉婆婆的聲音裏隐含着笑意:“谷阿雖然去了,可你們家小谷璃已經很能幹了,如今你也回來了,家裏自然會好起來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谷璃吃了一驚。

一個猝不及防,紅甲的青年竟将她一把抓進了屋內,帶着調侃的問:“小丫頭,躲在外面偷聽什麽?”

青年用的力氣倒不大,谷璃輕輕一掙便脫開了他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小谷璃哼了一聲:“偷聽呢,就是你們都不知道。”然後迅速的躲到了鳳葉婆婆身後,并往那個書生袍的男子看去。

鳳葉婆婆見狀,把谷璃從背後拽出來,指着抱着襁褓的青年說:“小谷璃,這是你舅舅谷曲。”

谷璃抱着的野菜就這樣“啪”一聲掉在了地上,只餘下胸口被野菜打濕的水痕。

鳳葉婆婆推推谷璃,道:“快叫人呀。”

谷璃猶豫了一下,轉回頭對鳳葉婆婆說:“可是我舅舅沒有這麽高,要矮一點瘦一點。”

“噗。”紅甲的青年在旁邊悶笑出聲。

小谷璃瞪了他一眼,又轉回頭繼續盯着書生袍的青年看。就在要把人看出尴尬來時,小谷璃一伸手摸上了人家的臉,低喃道:“啊,這眼睛和我阿嬷好像呀。”

書生袍的青年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谷璃忽然轉身就往牆角蹲去,一邊撞牆一邊還在喃喃自語:“哎呀,這下慘啦,家裏又多了個人要養活,這可怎麽辦呀。小卡呀,有人和你搶口糧了,阿姐也要餓肚子了。”

屋內的三個大人都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頓時表情很是精彩紛呈。

鳳葉婆婆首先反應過來,紅着老臉對紅甲的青年說:“這…這真是太失禮了。”然後拿出了長老的威嚴很嚴厲的對谷璃道:“谷璃,過來,坐下。”

谷璃從牆角鑽出來,頭頂陰雲的爬過來,先磨磨蹭蹭的把野菜撿到了一邊,然後在鳳葉婆婆身邊坐下。

鳳葉婆婆很無語的看着低氣壓的谷璃,嘆口氣,指着谷曲說:“你仔細看看你舅舅。”

谷璃雙眼無神的看向谷曲。

鳳葉婆婆繼續說道:“你舅舅是讀書的人,他現在這身行頭,看起來是需要你養活的樣子嗎?”

鳳葉婆婆每說一句,谷璃眼中就回一分神。等鳳葉婆婆說完,谷璃已經正襟危坐了。然後很是一本正經的點了個頭:“嗯,既然回來了,那就跟着我回家。”

戴着書生冠穿着長袍的谷曲扶額了:“小谷璃啊,你是不是也……太現實了一點啊?”

小谷璃睜着一雙純潔無辜的大眼睛:“舅舅,現實是什麽意思?”

“就是……”谷曲無語了。

紅甲的青年笑得直喘氣,卻在這時候一邊笑一邊說道:“要養他你就不願意,不養他你就高高興興願意帶他回家啦?”

小谷璃聞言,搖了搖頭道:“我沒說不養他,我不高興是因為大家都要餓肚子,而我高興則是因為大家都不用餓肚子了。”

說完,對着紅甲的青年一聳肩、一歪頭、一撇嘴,很好的表達了鄙視。

小谷璃一句話,卻讓谷曲心中剛剛産生的一點不快煙消雲散,伸手揉上了谷璃的頭。

鳳葉婆婆見狀,忙微笑着說:“天也黑了,你們先回去,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谷璃聞言,抱起地上的野菜,對鳳葉婆婆說:“婆婆,今天也謝謝您了,我們回去了。”

谷曲站起身,對鳳葉婆婆作個揖。

紅甲的青年也站起來對鳳葉婆婆道:“婆婆,葉凉也告辭了。”跟在谷璃身後走出了屋棚。

剛剛還有點亮度的屋外,這時已完全陷入了黑暗。

谷璃抱着小卡走在前面引路,卻聽後面傳來絆到樹枝的聲音,轉身看去,名叫葉凉的青年扶住了谷曲,才避免了谷曲的跌倒。

黑暗中,谷璃對那個依稀和記憶中吻合的身影,喊了一聲:“舅舅。”

那個身影似乎一頓,然後用一種含着欣喜的聲音應道:“啊,我…我沒事。”

谷璃說:“我牽着你走,就不會絆倒了。”

旁邊的葉凉又在噗噗悶笑。

“我……”谷曲似乎想拒絕。

“你摔倒就會摔到小卡。”谷璃如是說。

谷曲又無語了。

然後谷璃抓住了谷曲的手。大大的,溫暖的,似乎比阿**手還要大,卻有同樣的安穩感。

嘛,就算要多養活一個人,她也願意的。

第 2 章 林娉娉

可……萬一林娉娉不喜歡自己怎麽辦?江明又開始擔心起來。

昨天夜裏,他在鏡中看見自己是一只橘黃色的萌貓,鼻子上還有一塊黑,醜親醜親的,樣子煞是可愛,林總應該喜歡吧……

站在南山國際別墅區外的草叢旁,江明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小區保安戒備森嚴,想進去,只有變成貓咪後。

半個小時後,萬年青草叢中鑽出了一只橘黃色的萌咪飛檐走壁,快速的竄過門禁,來到了這一片富人區。

喵了個咪的!貧窮限制了想象,來到這兒,江明才知道富麗堂皇這四個字怎麽寫,一棟棟美輪美奂的別墅讓他目不暇接,然而他無暇顧及這個,而是快速的搜尋林總的車,那輛車牌號為JN98XXX的保時捷911。

功夫不負有心人,繞了三圈後,江明總算鎖定了林總的豪宅,蹲在門口靜靜等待。

一切都是周密計劃好的,今天他先到公司樓下,看看林總的車在不在,然後等她出來後,打車一路跟蹤到了這裏。

運氣極佳的是,林娉娉今天沒有和武總出門,時間也趕的恰好,早早回了家,确實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是…光等着不行,怎麽才能和她遭遇呢?門窗緊閉,江明進不去啊。

客廳裏的燈亮着,林總剛回來不久,她一個女人家住這麽大的別墅豪宅,晚上不害怕嗎?

“林總我好想你呀,娉娉,開開門呗,”江明沒羞沒臊的在門口喵叫着,反正林娉娉也聽不懂貓語,他說什麽也無所謂。

嗓子都喊幹了,屋子裏依舊靜悄悄的,坑爹了!隔音效果太好,林娉娉根本聽不見…..或許聽見了,也覺得是噪聲吧,哼!這個女人太沒愛心了!江明心中一陣陣失落。

“轟隆”天上劃過一道厲閃,噼裏啪啦的雨砸了下來,雨水淋在江明身上,難受的他拼命的抖。

這個季節…帝都怎麽還下雨啊?江明凍的直哆嗦。屋子裏依舊沒有任何聲響,完了,下開雨了,林娉娉更不可能開門了…..

正在他失望至極的時候,厲閃再次劃過,黑夜的別墅門一下子照的雪亮,他清晰的看見,那白生生的門上,出現了一道黑影兒,有個人在他身後!

“喵!”江明吓得猛一回頭,發現身後站的竟然是林娉娉,在雨中微笑的看着他。

“嘩!”又是一道厲閃,雷聲滾滾,江明吓的連聲喵,怎麽…林娉娉站在他身後,她…什麽時候從別墅裏出來的?這屋子裏…難道沒人?

“小貓咪,你迷路了咩?”林娉娉優雅的彎下腰,一把摟住他抱在懷裏。

“喵瞄!”江明還沒從剛才的驚駭中緩過神兒來,高度緊張的看着林娉娉。

“乖,我們回家,”林娉娉推開了門,抱着江明走了進去。

屋子裏的雕梁畫棟,珠圍翠繞并沒引起江明的注意,他的一對兒钛合金咪眼,已經牢牢的被焊死在林娉娉美麗的臉上……

陣陣勾魂攝魄的女人香強烈的刺激着江明的嗅覺神經,大腦皮層一陣陣痙攣,天吶!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酥香軟玉嗎?單身了二十多年的江明差點哭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委屈的!

“小寶貝,你餓了吧,來吃點東西,”不知不覺中,江明已經被抱到了奢靡雍華的歐式餐廳,雕欄珠玉的裝潢晃得他頭暈目眩,猶如置身天國一般。

看來,自己的寶是押對了,女孩子們都是喜歡小動物的,做了林娉娉的萌寵,那真是比做人強啊!

亮晶刺眼的銀質餐具桌案上,一只熱氣騰騰的燒雞被林娉娉從西門子烤爐裏取了出來,陣陣雞肉的酥香浸的江明胃酸一陣陣上湧,差點兒從嘴流出來,午飯晚飯都沒吃,他确實餓壞了。

“林總,您真好!”江明發自內心的喵了一聲,接着就饕鬄狂啃起燒雞來,心說這多好,不用偷不用搶,憑本事賣萌吃飯,多踏實安心。

他一邊吃,林娉娉一邊愛撫的摸着他脖頸後的毛,江明享受極了,這分明就是帝王級的待遇嘛!

“小寶貝,你太髒了,一會兒媽咪帶你洗個澡,”林娉娉說道。

一聽說林大總監要給自己洗澡,江明激動的身子一抖,扭頭甜蜜的喵了一聲,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貓語的意思是:天吶!真的嗎?

看着林娉娉那滿是愛意絕美的臉,江明的wei瑣的咬了下嘴唇,然後繼續吃,這雞肉可真香,似乎…跟以前吃的不太一樣,一點兒也不柴,特別的嫩,入口即化,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食材都特殊。

然而…當江明吃的只剩下一堆雞骨頭後,感覺有點兒不對勁,但至于是哪裏是不對勁兒,他也說不出來……

“乖,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熱水,”林娉娉抱起江明,愛意濃濃的撫了撫他的頭,又把他放回到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了餐廳。

江明還陶醉在林娉娉的軟語酥香中,半天沒緩過神兒來,待到明白過來後,偌大的餐廳裏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好香啊…..林娉娉身上的香,不是那種化妝品所謂的香,而是一種女人自身煥發出來的透骨清香,宛如瑤池下凡的仙子一般,令人蕩氣回腸,骨軟筋麻,娘的!這武總真有福氣!嫉妒啊!恨啊!

自從化作了貓咪後,江明發現自己的嗅覺異常的敏感,林娉娉的氣味始終萦繞在鼻息間,他也理解了為什麽狗能根據氣味兒追捕罪犯,因為在動物的世界裏,人類的體味兒太容易捕捉了。

他情不自禁的跳下桌子,一步步的順着林娉娉的體香走出了餐廳。

貓咪走路是沒聲兒的,林娉娉應該不會發現自己已經出來了吧,大不了她回來時再跑回去,江明如是想,繼續尋覓着那陶醉的芳香。

這別墅可真豪華啊,真有點兒古歐洲宮廷的感覺,一幅幅油畫,雕刻,美燈,簡直就是一座藝術的宮殿,啧啧啧,看來這林大美人是一個喜歡歐式風的文藝範……

咦?奇怪,牆上怎麽挂這麽多面具啊,一個個…有點兒像西方宮廷舞會上的那種…金質晶瑩,流婉環曲,還帶着些許毛邊兒,顏色各異。林娉娉竟然還有這愛好,收集面具。

難道她是個歌劇迷?喜歡《哈姆雷特》,《麥克白》那種的?還是個才女!如果這麽說的話,武總真心配不上她,這麽高雅脫俗,驚為天人的美女,為啥甘心做別人的三兒呢?江明愈發忿忿不平。

只是這面具的個數有點兒多了,有一面兒牆上挂的全都是,江明一邊看一邊琢磨……已然順着氣味來到了浴室的門口。

面前一扇雕花玻璃門中傳出了水聲,江明在想…..林大美女,一定在裏面,他聽見了搬弄馬桶蓋的聲音。

江明往前湊了湊,偷偷從門縫往裏看,腦袋不由自主的碰了一下門。

“小壞蛋,是你嗎?”正在準備洗浴用品的林娉娉似乎察覺出了異樣,沖着門縫疑惑的問。

“咪嗚……”江明賣萌的應了一聲兒,竟然大着膽子頂開門,走了進去。

看着“高大”的女神林娉娉,江明激動的心如小鹿,心說:我來都來,你總不至于再攆我走吧?

“小壞蛋,誰讓你來的?不是讓你老老實實的在餐廳裏待着嗎?”林娉娉假裝生氣的嬌嗔一句。

“喵嗚!”江明又沒羞沒臊的叫了一聲,極盡可愛讨喜之能事。

然而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脖頸子上,有一個奇怪的東西…..耷拉了上來。

第 1 章

元慶十二年六月十六,乃大吉之日。

這日,是大齊皇帝劉祯幼妹昭平公主劉意映出降之日。

驸馬是丞相司馬曜之嫡長子司馬珩。

昭平公主為今上胞妹,而丞相司馬曜在朝中權勢如日中天,因而這一場婚禮極盡奢華,送嫁儀的宮人從皇宮中絡繹不絕地向公主府出發,走到前邊的宮人到了公主府,後邊的宮人卻還未出皇宮。可見,元慶皇帝對昭平公主很是看重,嫁禮極其豐厚。

到了迎親的吉時,從皇宮到公主府的玉街兩旁,隔十步便挂着的紅燈籠,此時都點了起來,将整個雒陽城映得紅彤彤一片。百姓們紛紛出屋,立在玉街邊,駐足觀看,熱鬧得仿佛過節一般。

看着迎親的儀隊從皇宮出發,向公主府而去,人群即刻沸騰了起來。

在儀隊中,騎着紅馬走到最前方的,是個還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只見他身着绛色錦衣,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姿儀極其俊美,此人正是驸馬司馬珩。

在他的身後,跟着一輛由八人擡着的喜輿。雖然這輿無門,但卻在四周籠着紅紗,觀禮的百姓們只隐隐看見輿上坐着一身姿綽約的女子,卻看不真切。

公主府就在丞相府之旁,離皇宮不過半裏之遙,不到兩刻鐘,迎親的儀隊便到了公主府門前。

司馬珩翻身下馬,緩緩走到喜輿前,躬身一禮,然後說道:“恭迎昭平公主殿下進府。”

他的聲音猶如金玉相撞一般,悅耳動聽。

“有勞驸馬。”一個女子清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語罷,輿夫擡着喜輿繼續向大門行去,司馬珩随在車側,一同進了府。到了新房外,司馬珩再次上前請劉意映下喜輿。候在喜輿旁邊的兩位侍女趕緊将紅色的紗簾掀開,一位身姿曼妙的韶齡女子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司馬珩上前躬身一拜,說道:“臣司馬珩恭請昭平公主下輿。”語畢,他将左手向着輿中坐着的昭平公主劉意映伸了出去。

劉意映猶豫了片刻,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将手伸到他的掌中,一種溫暖的觸感便從手指傳了過來。

他将手收攏,把她的手牢牢握住,扶着她踏着幾下了輿。之後,他的手仍然沒有放開,兩人便這般手牽手往新房走去。

第一次與男子如此這般牽着手,劉意映心中甚是緊張。許是從小習武,他的手中有着薄繭,握着她嬌嫩的手,觸感甚是明顯。而司馬珩似乎也不輕松,她感覺到他的手心漸漸有汗沁出。兩個陌生之人,馬上就要結為夫妻了,想必任是誰也會有幾分緊張吧。

其實,劉意映與司馬珩之間,也算不得完全陌生。在成親前,兩人雖然沒怎麽說過話,卻是見過多次的。

司馬珩剛出仕的時候,曾在宮中任羽林衛尉,劉意映時常見他帶領着侍衛在宮中巡邏。去年他出了宮,到了虎贲軍中任職,她也就沒怎麽見過他了。聽母後說,他雖然年方十九,卻已經是正三品的衛将軍了。

想到這裏,劉意映唇角輕輕一撇。有司馬曜這樣權傾朝野的父親,不想升遷怕都不容易吧?

喜娘早已候在新房門前,看見劉意映與司馬珩過來了,忙笑眯眯地迎上前,口中說道:“奴婢恭賀公主驸馬大喜!”

“賞!”司馬珩淡淡地說道。

跟在司馬珩身後的随從範元上前給了一錠銀子給喜娘。

喜娘見司馬珩出手如此闊綽,臉笑成了一朵花似的,忙對着他作揖行禮道:“多謝公主驸馬。”

“行了。”司馬珩擺了擺手,“趕快行禮吧。”

“是。”喜娘趕緊起身。

說在司馬珩與喜娘說話的功夫,秋霜、冬雪已将劉意映扶到屋中坐下。

喜娘走到案前,拿起玉如意,雙手呈到司馬珩身前,說道:“驸馬請。”

看着喜娘手中的玉如意,司馬珩頓了片刻,然後伸手将玉如意接了過來。

“請驸馬為公主揭喜巾。”喜娘面朝着坐在幾前的劉意映微笑着。

司馬珩擡起眼,看着自己眼前那身子挺得筆直的女子,心中像被什麽輕輕撓了一下似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跪坐在她的身旁,手中的玉如意緩緩伸出去,将覆在劉意映頭上的喜巾揭了下來。

一個女子秀美的面容緩緩露了出來。只見她桃腮杏臉,眉黛青山,雙瞳剪水,如朝霞映雪般,純美至極。只是她面上敷得粉有些厚重,看起來像個面人似的,将她的美好遮掩了十之六七。

他眉尖不由得微微蹙起。

劉意映緩緩擡起頭來,視線一下便與一雙銳利的眸子撞到一起。那眸子幽黑深遠,像一汪幽潭,深不可測。

說實話,這眸子的主人長得甚是好看。

世人都道,司馬家大公子有天人之姿,驚世之才,文韬武略,無人可及。在劉意映看來,天人之姿倒是不假,只是驚世之才什麽的,恐怕是有心之人為讨好他那在朝中一手遮天的父親,說的奉承之言而已。

如今,這名揚天下的司馬家大公子便是自己的驸馬了,可他卻是雙眉緊蹙。看模樣,他似乎不太滿意這門親事。

見司馬珩如此模樣,劉意映心中一冷。她自然知道他為何會如此。

雒陽城中皆知,雒陽第一才子司馬珩與雒陽第一才女李儀韻自幼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早已定下終身。只是沒想到皇帝劉祯也瞧上了才貌不俗的李儀韻,一旨诏書,将她納入宮中為妃。

可這司馬珩不是普通人,他乃司馬曜的兒子,不能說搶便搶,所以,劉祯便将當朝唯一的嫡公主,自己的胞妹劉意映賠給了司馬珩,也算給足了司馬家的面子。

只是,看現在這情形,司馬珩對娶劉意映,怕是并非覺得是天家的恩德,而是累贅吧?

劉意映還記得,在今年端午龍舟賽後,劉祯在接見龍舟勇士之際,宣旨将自己賜婚給司馬珩時,他一臉的驚愕,愣在當場,半晌都未有動作,劉意映差點以為他會抗旨拒婚了。

許是司馬氏羽翼未豐,還不敢公然對抗皇命,他最終還是接旨謝恩,這才有了今日的結親之儀。因而,對于他對自己的不喜,劉意映還是早有預料的,只是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厭惡,一揭開蓋頭便顯現了出來,毫不掩飾。

對此,劉意映只能表現得不甚在意。她對着司馬珩低頭一禮,微笑道:“驸馬有禮了。”

聽到劉意映的聲音,司馬珩一怔,随即拱手一禮道:“公主有禮。”

這時,喜娘笑呵呵地走上前,說道:“公主,驸馬,該行結發之儀了。”

“嗯。”劉意映點了點頭,将頭低了下來。

喜娘從她頭上剪了一绺頭發下來,又走到司馬珩身邊,輕聲喚道:“驸馬。”

司馬珩頓了片刻,然後低下頭,任喜娘從他的頭上也取了一绺發。

喜娘将兩绺頭發結在一起,同時在口中念到:“交絲結龍鳳,镂彩結雲霞,一寸同心縷,百年長命花。”她将發結在一起之後,又用龍鳳帕将兩的的頭發包裹起來,放到新人枕下壓了起來,說到,“奴婢祝公主與驸馬共結百年。”

共結百年?自己與司馬珩,注定不可能的吧?想到這裏,劉意映笑了笑,并未說話。

司馬珩瞥了劉意映一眼,朗聲說道:“賞。”

範元又給了喜娘一錠銀子。

喜娘怔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對着司馬珩連聲說道:“謝公主驸馬賞。”

這時,又有侍女進屋,将肉,碗、箸、酒壺及卺置于劉意映與司馬珩身前的幾上。

秋霜上前,将盤中之肉分開,分別置于劉意映與司馬珩的碗中。

喜娘又上前笑道:“請公主與驸馬行同牢禮。”

“驸馬請用。”劉意映對着司馬珩微笑道。

司馬珩低頭一禮:“公主先請。”

劉意映也不再推托,提起提箸,夾起肉,用寬大的衣袖遮住面,再使箸将肉夾起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咽下後,她又用繡帕擦了擦嘴,才放下衣袖露出面來,将箸放了回去。

一擡頭,卻看見司馬珩也正好将箸擱下。

二人食牢之時,卻未發出任何聲響,甚至不聞碗箸相擊之聲。見此,喜娘不禁啧啧稱奇,心道,此二人不愧為皇族世家出身,确與普通凡夫俗人不同。

秋霜、冬雪又上前,在卺中倒上酒,分別呈給劉意映與司馬珩。

喜娘又高唱道:“請公主驸馬行合卺禮。”

劉意映伸出雙手,接過盛有美酒的卺,正準備飲酒,卻發現因雙手持着卺,無法再用衣袖遮面。她便背過身去,緩緩飲下一半酒,然後轉過身來,将卺交還給冬雪。

司馬珩也将自己飲下一半的卺遞交給秋霜。

秋霜與冬雪将自己手中的卺交換,然後再分別呈給二人。劉意映背過身将司馬珩飲剩的酒一口飲盡,回過身來時,司馬珩也已将她剩在卺中的酒飲下。

合卺禮畢。

至此,婚儀便完全結束了。

喜娘又上前給二位新人說了些吉祥話,便招呼侍女們退出了新房,屋中便只剩下劉意映與司馬珩二人了。

兩個已經成為夫妻的陌生人。

劉意映甚覺尴尬,不知道下面應該說什麽,做什麽。

正在這時,司馬珩擡起眼眸,對着劉意映問道:“公主可是累了?可想歇息了?”

聞言,劉意映心一跳。

洞房之夜,歇息意味着什麽,她很清楚。可這事,也是自己怎麽也逃不掉的。

她看着他,僵硬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确有些乏了。”

司馬珩微笑着說道:“那公主便早些歇息吧?族中有幾位長輩過來賀喜,此時差不多要歸去了,我去送送他們。”

她一怔。聽他這意思,是叫自己獨自歇息?雖然她知道他不喜歡自己,但他不會新婚之夜便冷落自己吧?再不濟自己也是公主,如此對待自己,可是不給皇家面子啊!

司馬珩似乎沒感覺到劉意映心中的百轉千回,自行站起身來,說道:“公主,我這便先過去了。”頓了頓,他又瞅了劉意映一眼,眉尖又蹙了起來,“公主面上脂粉太厚,還是先将臉洗淨吧。”說罷他也不等劉意映回答,便向外走了出去。

劉意映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看這模樣,他今夜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她劉意映雖然是大齊的公主,可大齊王朝早已是風雨飄搖,而當今天下真正掌權之人,是司馬珩的父親司馬曜。所以,以司馬氏今日在朝中之權勢,司馬珩完全可以不給自己面子。

想到這裏,劉意映澀然一笑。不管怎樣,反正嫁都嫁過來了,一切随遇而安便好。

她站起身,将秋霜、冬雪喚了進來,讓二人服侍自己去湯室洗漱浴身。秋霜與冬雪見司馬珩居然獨自出屋離開,心中雖驚異不已,怕觸怒劉意映卻也不敢多問,只默不作聲地服侍着主子更衣洗漱。

待劉意映洗漱完畢,回到寝居之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走到寝居門前,秋霜突然輕輕拉了拉劉意映的衣袖,輕聲叫道:“公主。”

劉意映不解,回過臉看向秋霜,卻看見她滿臉驚訝地望着屋內。

她順着秋霜的目光望去,卻看見司馬珩正坐在屋中。

她一愣。

沒想到,他居然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驸馬回來幹什麽?你們猜!明天晚上20時02分揭曉答案,記得按時來看啊!

不畏嚴寒在冬至節開新坑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評論。

第一章主要是介紹背景,相對比較平淡,後面矛盾沖突會慢慢出來的,希望大家多看幾章呀!建議把公主歸寧看完,本文的背景差不多就全清楚了,矛盾點也出來了。

本文架空,架得很空,一切都是渣作者YY的。本文的女主雖然是公主,但是因為皇權旁落到了驸馬父母的手中(男主的父親參照霍光、王莽、曹操之類的),因此,她與驸馬的關系中不強勢,反而因為某種原因,她努力想要放低姿态博得驸馬一家的認可。

第 1 章 變故

地球,S市,一個豪華的別墅裏面正站着兩個人,一個樣貌年輕,臉色陰沉,穿着一套休閑服,衣服都是價格不菲的品牌裝,而他的對面站着一個高大的男子,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裝,他們所在的房間雖然寬闊,但門窗卻緊閉着,窗簾也拉上了,開着明亮的燈,燈雖然亮,卻總有照不到的地方,讓這房間顯得有些暗。

“我讓你辦的事辦的怎樣了?”年輕人微微擡起頭來,對着黑衣男子說到。

“事情已經辦妥了。”渾厚的聲音從黑西裝男子口中發出。

聽完,年輕人笑了起來,“那就好,我讓他跟我鬥,哈哈哈”“還有,你跟那人說下,他要我辦的事做好了。”年輕人接着說道,“

好的,華少”黑衣男子應道,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打開門離去了。年輕人低聲地說道“葉總,好死不死你撞在別人槍口上,也別怪我落井下石了。”

浩方集團公司大樓上,幾名警察圍在了一個房間內。一條白布蓋在了一具屍體上,這時,一名警察進來了,對其中一名警察說到:“劉隊,問清楚了,死者叫葉浩,是這家集團的董事長,死前有一人進去過,但沒人注意,他的秘書只知道那個人是來找董事長的,

拿了封信給董事長看,董事長看完才同意讓他進去的,他待了20多分鐘,出來後秘書隔了15分鐘左右才進去的,這才發現董事長死了,馬上報了案。”

那個叫劉隊的人接着問到:“監控錄像呢,那人長怎樣?有沒有和通緝單上的逃犯對照過,”“對過了,通緝單上沒有這人,錄像拍到的那個人大概二十左右,沒有特殊點。

根據死者死亡時間來看,死者是在嫌疑人要出來的時候才死的,顯然跟死者有過交談,這段時間內沒有留下指紋,且嫌疑人使用的武器是無聲手槍,一槍爆頭,很有可能是職業殺手。”

劉隊點了點頭,說道:“那死者的人際關系呢?”“死者為人厚道,人緣不錯,不過最近浩方集團和華立集團有生意上的摩擦”警察回答道。

“華立集團?就是那個青年董事長的那個集團嗎?”劉隊詫異地問道,“不錯,就是那個繼承了父親遺産,當了青年董事長的那個集團。董事長叫華朔,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繼承了華立集團的股份,成了最大股東。”警察答道。

“那具體是什麽樣的摩擦呢?什麽程度?”“死者和華立集團的董事長曾在一個大型企業的聚會上發生口角,據說是華朔先招惹的,且有資料顯示,華朔這人比較纨绔,憑其父親的關系才有人護着他。”警察答道。

劉隊下命令道“那就從華朔這條線上查,還有,根據交通錄像找出嫌疑人的去向,實施抓捕。對了,小陳,死者家屬呢?“那個叫小陳的警察回答道“已經通知了,過了一個小時了,到現在還沒到。”

而此時在一條公路上,一輛豪華版的奔馳快速地穿梭在路面上,公路上的車很少,以至這輛車毫無阻礙地飛馳。在這輛車上,氣氛略顯沉重,開車的司機開車的同時,不時通過車上的反光鏡觀察後座上的青年。

後座上的青年穿着舒适的休閑服,長相俊俏,眼睛眯着,眼圈微紅,顯然剛剛哭過。車上顯得寂靜,只有高檔汽車行馳時微微的發動機聲和窗外快速行駛時帶來的風聲,安靜的環境讓車內氣氛顯得更加沉重。

這時,那名青年打破了沉靜,說到:“李管家,要到了沒有?”司機轉過頭來看向青年,回答道:“少爺,還有半個小時。”青年看向了窗外,窗外的場景因為快速掠過而不斷模糊着,過了一會,青年看着窗外,對着司機說道:“李管家,等到了之後你就離開吧,以後我自己想辦法。”

李管家急忙說:“少爺,這可不行,老爺生前待我不薄,如今老爺剛走,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呢?“青年轉過頭來,看着李管家說道:“李管家,我心意已決,那些人恐怕不會放過我,你還有家人,不能被我連累,樹倒猢狲散。

如今,我父親死去,這個家也沒有了主心骨,而我如今成了孤家寡人,死也沒什麽可怕,讓你走,這也是我父親的交代。況且,我父親留有對策,應該能夠保我,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我父親也不會死。”

李管家還想再說下去,而青年卻擡手阻止了他,說到:“不用再說了,就這樣吧,至于集團這份財産,就讓那些豺狼去搶吧。”

這名青年正是死去的浩方集團的董事長葉浩的兒子葉桦,其母親在他出生時就死去了。

他父親葉浩白手起家,在經商方面很有天賦,三十年間就建立起了資産高達千億的浩方集團,而他只有葉桦一個兒子,對葉桦十分疼愛。

為葉桦提供了很好的教育,而葉桦不負他父親的期望,憑借自己的努力坐上了集團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在經商方面也很有天賦。他在接到警察的電話後,就踏上了這條路,然而,這條路卻不是通向公司的路。

一個小時前,一棟別墅內,葉桦正在看書,這時,李管家突然急沖沖地跑進來,大喊道:“少爺,不好了!”葉桦聽到後,放下了書,對着李管家說:“怎麽了,李管家?”這時的李管家卻顯得一副有難言之隐的樣子,說到:“少爺,聽了你不要激動,老爺……老爺他死了。

”葉桦的眼瞳放大,十分震驚。“剛才警察打電話來,說老爺在公司的辦公室被殺了,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葉桦整個人好像傻了一樣,過了一會,眼淚不争氣地流了下來,雙手緊握,眼圈發紅,聲音變得嘶啞,說到:“在公司被人殺了,怎麽可能,公司的保安呢?”

看到葉桦在掉眼淚,李管家的眼睛也紅了,老板葉浩平時對他很不錯,待遇也高,沒把他當外人看。“聽警察說是被槍殺,裝了消音器,公司其他人沒聽到聲音。”

聽了這話,葉桦雙眼緊緊地閉了起來,眼淚不住地從眼睛裏流出來,雙手無力地砸在桌子上,口中傷心地喊道:“爸……爸……爸”,聲音越來越大,其中含着一股強烈的恨意,他痛恨那個殺人者,這聲音也含着對父親的愛。這聲音在這寬敞的房間裏飄蕩,仿佛讓整棟樓都震動。

過了一會,李管家的眼睛突然睜大,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對葉桦說:“少爺,老爺一天前交給我一封信,要我在遇到大事的時候交給你,我這就給您拿來。”

說完,李管家急沖沖地走了,過了一會,他又急沖沖地跑進來,手裏拿着一封信封,連忙遞給了葉桦。“少爺,您看,就是這份信。”葉桦聽了之後,緩緩睜開眼,用手擦了擦被眼淚模糊的雙眼,這才從李管家手中接過信封,雙眼看向正面,上面寫着“小桦啓”。

看到這字,葉桦眼神變得柔和,一只手輕輕地在信封上撫摸,過了一會,才将這信封撕開,從裏面抽出信紙來,慢慢打開,上面寫着:“小桦,當你看到這信時我應該已經死了,這也說明我托大了,本來想把手上的事處理好然後再去解決這事,沒想到還是來不及,這信也只是以防萬一。

你也別激動,聽我跟你說,最近我從某些渠道知道了我以前的仇家發現了我,打算報複我,至于原因呢,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倘若你活下來了,也別想着去報仇,對方實力太強大。如果他們對我動手,應該也會對你動手。

所以,當你聽到我死的消息的時候,馬上走,去我們的祖屋,放祖先牌位的那張桌子的右邊有個櫃子,裏面有一張冥幣,你把它燒了,問題就能解決了。不然那些人還是能找到你的。還有,李管家你讓他走,這事是我們的事,不要把他拖下水。

至于公司,不要管它了,你能活下來,就老老實實的隐藏下來,過個安穩的日子。小桦,原諒你父親把你抛下了,你也不要難過,我想念你母親了,想了很久了,現在終于可以去找她了。而你,還年輕,有生活要過,所以,你一定要活下來啊。”

讀完這封信後,葉桦的眼圈又紅了起來,眼淚又往下流,心中想到,“父親,您讓我怎麽不難過,最後時刻你還這麽關心我,您放心,我會好好活下去的,而且,我會為你報仇的,兇手一個也跑不掉。”葉桦擡起頭,看向窗外。

這時太陽剛剛要落下,陽光映射在雲上,照出一片晚霞,而遠處的晚霞下,一只孤鹜孤單的飛過。葉桦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轉過頭去對着李管家說:“李管家,準備車,去我家的祖屋。”

時間回到現在,奔馳車已經停在一個古老又有些破舊的屋子門口,車上的李管家對葉桦說道:“少爺,祖屋到了。”聽到這話,葉桦看向窗外這棟古老的屋子。

之後,對着李管家說:“李管家,走吧,別回來了,這車就送你了。”說完,葉桦打開了門,走下車,凝視着這棟房子。而此時浩方集團的公司內,一名警察進如到劉隊所在的房間內,對着劉隊說:“劉隊,局長找你,要你回局裏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