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金丹鬥法

驅邪小隊的隊員們與那些青蓮教的教徒交戰開始,一眼看去那倆名金丹期的青蓮教舵主,那于峰明立刻開口說道“師弟,司徒道友,那金丹中期的就交給我了,你們二人去擊殺那金丹初期的修士,得手後速來助我,防止萬一,我們盡快解決。”林采?二人又怎麽會有異議,齊聲應了句好,之後就分別飛起,那于峰明引走了那舵主,林采?與西門元天一左一右将那人包圍起來。那長須的教徒看到有倆位金丹期的修士來與自己交手,也一絲擔憂的神色都沒有,這人如此淡然想必一身的神通不弱吧,林采?暗自更加提防了一些。

那西門元天對自己的神通法力也頗為自負,一上來也不仔細看看對手的功法,或是等待對方先出手,直接祭起一個畫卷散發金光,在空中徐徐展開,他快速對林采?說道“司徒道友我這真雲圖還需要一點時間施展,煩請你拖住那人一些時候。”林采?也不多言,點了點頭直接上前與那人交戰起來。一交手就知道這人極難對付,也不知他修煉的是什麽功法,使出來的法力竟然是黑色的,而且與自己的法力碰到還會隐約有腐蝕的感覺,這樣就格外消耗自己的法力。不過林采?修煉歸元訣,現如今的法力有怎麽能是一般金丹初期的修士能夠相比,雖然耗費的法力有些多,但是林采?也并沒有太過在意。

金丹期修士之間的鬥法,不像是與築基期之間那樣還會近身搏鬥,金丹期修士的防護罩都難以破開,故而二人都是用手中的法寶拼鬥,沒有近身肉搏,林采?拿着絕軒劍,這劍還是從老祖那裏得來的,正好符合金丹期的修士使用。這絕軒劍只要輸入法力就能發出劍氣,十分銳利,那副舵主也不見使用什麽法寶,直接就是發出詭異的功法形成的法力光圈,無論林采?發出多少劍氣,也全都被那黑色的光圈腐蝕殆盡。如此下來不是辦法,這絕軒劍是不能再用了,林采?拿出已經煉化的玲珑扇,現在用這寶物再合适不過了,林采?自煉化後一直都沒有用過,對其的功效也是有些期待。

念動口訣一扇,瞬間林采?體內四分之一的法力被吸走,林采?大吃一驚,要知道自己剛剛與那副舵主交手數十個回合自己的法力也才消耗十分之一,如此說來現在階段自己用這玲珑扇最多每次就能用三下,也不知這扇子是消耗法力太多自己現在難以承受,還是就會消耗四分之一的法力。這一扇刮起了巨大的罡風,吹在空中嗚嗚作響,如同打起來巨鼓一般巨響,這風越來越大,直接形成了一個空氣的漩渦一個小型的龍卷風就這樣出現。那副舵主又怎麽能讓它近身,一下子又是倆個法力圈發出,不過這下沒有作用,直接稍稍阻擋了一下這風的攻勢,就被吹的一幹二淨。

眼看着罡風就要來到自己跟前,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防護罩無法抵擋,如果不能驅散勢必要受到重傷。那副舵主此刻才有些凝重,也拿出一把用白骨制成的扇子來,不過這扇子只有扇骨且每個扇骨上全是尖刺,那人也沒有輸入法力,直接一口鮮血吐在上面,血液流到扇骨上立刻就被這扇骨吸收,整個扇骨發出紅色的光,也是反手一扇并沒有見到,也沒有感覺到有風的存在,但是那罡風就如同遇到什麽屏障被阻礙了一般,就像是風吹到了堅硬的牆上消失不見了。剛剛的交手雖說幾十個回合,也換了施展的寶物,但金丹期修士動作何等之快一切也都是在幾個呼吸之間發生的。不能說玲珑扇的威力小,只是剛好遇到克制于它的寶物,林采?也不能再用,自己的指環中還有一些飛劍與其他的法器,林采?心中一記生。

先是又換回了絕軒劍,用劍氣不成後,又換其它飛劍,無論怎樣的攻擊全都會被那副舵主的詭異功法化解,林采?一直不斷的換法寶法器不停的攻擊,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那副舵主面露鄙夷的神色開口說道“怎麽樣,你如何能鬥得過本大爺,還有什麽招數,全都使出來吧。”這期間林采?沒有再用玲珑扇,那副舵主也沒有再用骨扇,看來使用那骨扇也一定消耗不少精血。那青蓮教的副舵主此刻心中其實也暗自叫苦,自己雖說能夠完全抵擋住林采?的攻勢,但是這人的法力怎麽如此深厚,現在也不像是要枯竭的樣子,自己的法術也奈何不得他,如此消耗下去一旦旁邊那人的法術也完成,自己當真是要隕落此處了,這副舵主心中也十分焦急,一直等待着一擊必殺林采?的時機。

接連施展了如此多的法寶,林采?終于也露出疲憊的面容,顯得有些乏力不支,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林采?又拿出那玲珑扇看來是想要一次擊殺這副舵主了。那副舵主也拿出那骨扇,林采?先是一扇,剎那間林采?的面色慘白異常,就如同這一扇消耗了極多的法力般,果然這次的罡風也更加猛烈。那副舵主也不甘示弱,接連吐出倆口精血在這骨扇上,這次林采?感覺到一種沉悶的感覺,這真是那骨扇發出的無形之風。那副舵主的臉色此刻也不比林采?好到哪去,這罡風雖然猛烈但還是沒有掙紮幾下最後消散了,林采?驚異不止,像是不接受一般說道:“怎麽會這樣,你那到底是什麽法寶!”

這副舵主也沒有理會林采?,又是一扇,這下林采?直接迎來那無形之風,如同四面八方同時有無形的牆壁在擠壓自己,無法抗拒與掙脫,林采?喉頭一甜,一口血噴出,當即在空中有些不支要墜落的模樣。那副舵主一看那西門元天還在施展法術,眼前的人如此虛弱正是擊殺他的好時候。拿起骨扇,一眨眼就來到林采?面前,“受死吧。”這一扇直接刺向了林采?的天靈蓋,正是識海所在。

第 97 章 琉璃現身

第九十七章 琉璃現身

這一個兩個都有毛病吧……

樊青覺得自個的腦袋兩個大,她對觀陽擺擺手,神情有些不耐道:“等解完毒之後,你再替小瑩檢查身體便知。”

觀陽一聽樊青這般語氣,已知自己将她惹惱了,不敢再多言,親自送她進了密室。

密室牆上鑲嵌了十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地面雕刻八卦陣,上面擺放了兩個蒲墊,四周空落落的無一物。

小瑩已經在其一蒲墊上坐着等她,眼睛盯着夜明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樊姐姐,我有些緊張……”她攪着衣擺,神情惶恐不安。

她體內的毒自長大之後,知道疼痛為何物時就一直被受折磨,不光如此疼愛自己和妹妹的父母,害得他們被逐出村莊,也因此喪命。

現在終于有方法可解毒,小瑩卻是擔憂害怕起來,她的腦海裏有兩份記憶。

一份是景瑩的記憶。

另外一份則是有關厄運毒體的傳承,功法記憶。

如果她熬不過解毒過程中喪命,那麽厄運被動應咒,走上過往的厄運毒體的悲劇。

她們只想活下去,可這厄運毒體是對世人不滿的詛咒,她們作為載體,不配擁有親情,除了噬殺,便是受人唾棄和圍剿。

她痛苦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裏面的糾結和迷茫已經消失不見,唯有堅強和豁達。

“你不必緊張,只是過程會有些痛苦,小瑩,如果你承受不了可以喊停。”樊青伸手摸她的腦袋。

小瑩擡眸說道:“樊姐姐,你開始吧,我可以的。”

厄運毒體的毒發作時,是常人無法能忍受下去的,每次發作她恨不得去死,這麽年多來她已經熬了下來。

這次好不容易有人可解厄運毒體的毒,甚至可說時詛咒,小瑩怎麽可能會放棄。

得到小瑩肯定的聲音,樊青順勢将琉璃業火放了出來,她右手掌之上,一朵琉璃蓮花懸空豎飄,它一出現密室內的溫度瞬間拔高。

花蕊微顫,一抹淡紅從中瓢出,自樊青收服琉璃業火過後,琉璃就極少以人形露面。

琉璃赤裸雙足,沒有踩到地面而是懸與地面一米左右。

“你就是小瑩了,我是琉璃,便是替你解毒的。”琉璃的聲音輕柔柔的。

小瑩整個人都驚呆了,想不清楚琉璃從何處冒出來的,還沒等她來得急問,便聽琉璃說道:“青青,這過程中需要你的靈氣,要多多準備些可提供靈氣的寶物。”

樊青還認為琉璃要說什麽,卻是在擔憂靈氣不足,“琉璃,你放心大膽的造,本尊有的是靈氣。”

更何況,白昆給自己的獸核可還是沒有用完,樊青這般想着,從儲物戒內取出裝獸核的儲物袋,放在一旁順手拿。

“那我現在開始咯……”琉璃說着,身影消失不見,樊青靈氣也随琉璃調動。

那朵琉璃蓮花離開樊青的掌心,飄到了小瑩的腦袋上空,自它身上散發一抹紅暈将她罩在其中。

樊青是提供靈氣的人,在琉璃蓮花散發紅暈那刻,她眉頭瞬間簇起。

第 92 章 牧村實又丢了?

顏沖能晉升得這麽快,久濑大作在裏面肯定花了不少的功夫。

但是一個新加入的晚輩竟然能跟自己并列,阿波野大樹和涉澤啓司自然非常的不高興。

他們不敢直接反對堂島宗兵的決定,但是卻也把仇視的目光轉向了顏沖。

顏沖卻絲毫都不在意,微笑着與他們目光相接。

他已經想明白了,這種事情,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要的只是任務的完成度而已。

顏沖又不會去跟他們搶權力,他們這是何必呢?

顏沖看了一下任務的進展,看起來,職位的晉升就是主線任務的關鍵。

他這次的主線任務并不是以做了什麽關鍵任務為标準的,而是取決于他在組織中的地位能達到什麽程度。

他之前加入久濑拳王會的時候,任務完成度只達到了百分之二十,而在成為了久濑拳王會的若頭之後,任務完成度便飙升到了百分之七十。

成立自己的組應該是一個節點,而成為幹部則是另外一個節點。兩個節點加在一起才有了後來的效果。

而這一次,他成為了堂島組的高層幹部,完成度再次增長了百分之二十,達到了百分之九十!

那麽剩下的百分之十,還需要他幹些什麽呢?

成為東城會的高層幹部?

還是成為堂島組最高領袖?

抑或是把排在自己前面的人全部幹掉?

如果是前者的話,顏沖就需要輔助堂島宗兵成為東城會的新一任會長。

東城會現在直屬的有幾十個組長,各個都是獨霸一方,與堂島宗兵并列的人物。

即使堂島宗兵成為了東城會會長,以顏沖的排位也成為不了高層幹部,頂多就是讓自己的彥頁組成為東城會直屬罷了。

而那樣的話,越過久濑,他未必能高興。

而且讓堂島宗兵上位,可能需要較多的時間,最起碼也得先完成神室町的改造計劃,然後再在東城會的全體幹部大會上進行選舉。

副本的剩餘時間肯定不允許他這麽做。

而如果顏沖選擇另外一條路的話……

顏沖的目光從這些人的臉上一個個地劃過。

堂島宗兵、久濑大作、阿波野大樹、涉澤啓司……

比他身份高的人現在都在屋裏呢,他一顆手雷估計就能完成任務。

但是堂島宗兵身後還有一個厲害的保镖,身手敏捷而且裝配了手槍。

顏沖可不覺得自己能打過他。

就算顏沖成功地把這些人都幹掉了,那個保镖随手一槍,顏沖也死了。

看來這條路也走不通啊!

但是最終評價98分和100分之間存在着一個巨大的鴻溝。

眼看着還差兩分就能完美了,如果不努力完成,顏沖的心裏總是會有一個遺憾。

于是顏沖收回了思緒,專注地聽堂島宗兵的講話。

“多虧了久濑這一次的優秀表現,既找到了那空白的一坪的主人,又成功地鏟除了對我們敵視,暗中搞小動作的島野組。”堂島宗兵現在非常的興奮,“以後,還請大家多多團結,為組裏服務!把神室町的改造計劃徹底完成!”

官面上的話說完了,就該說些私下的話了。

那三個大佬都是跟了堂島宗兵很多年的老熟人了,而那個保镖能參加這樣的會議,也足以說明堂島宗兵對他的信任。

整個屋子裏唯一的外人,恐怕就是顏沖了。

所以話題也開始往顏沖的身上轉變了。

顏沖只能小心謹慎的應對,态度非常的恭謹,不敢多說話。

他們這邊正聊着,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堂島組的大佬們全都在這間會議室裏,就算是有急事兒,也完全可以等一下。

“進來吧。”堂島宗兵總算是還有點會長的風度,沒有發脾氣。

外面的人推門進來,走到堂島宗兵的身邊俯下身來,低聲耳語了幾句。

“什麽?”堂島宗兵的臉色一下就變了,“趕快去叫人!”

見堂島宗兵神色慌張,在座的諸位立刻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牧村實被人搶走了。”堂島宗兵說道。

這一下,大家全都慌了。

剛才聊天的時候,久濑已經介紹了,牧村實就是立華鐵的妹妹。他們兩個都是華僑,流落日本之後被不同的人家收養,所以姓名也不同。

牧村實的養父,生前就是空白的一坪的主人。

他死了之後,便把這塊地留給了牧村實,也招來了牧村實的災禍。

各種極道勢力,為了自己的私利,全都出來搶奪牧村實。

而牧村實不但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而且還是一個瞎子,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

“我真該殺了她的!”久濑大作有些生氣,然後一指涉澤啓司,“就是你讓她簽什麽合約!你看看,出事兒了吧!”

在他看來,其實轉讓不轉讓土地對堂島組都沒有意義,只要把牧村實幹掉,那麽自然就不會有出來宣稱對空白的一坪擁有主權。

只要沒人搗亂,他們的改造計劃自然就會非常的順利。

但是涉澤啓司卻認為還是應該讓牧村實心甘情願地簽署轉讓協議,才能在法律層面做到萬無一失。

要不然,牧村實萬一還有什麽查不到的親屬,可以繼承她的遺産,在改造的時候突然蹦出來,那這塊地可就不是十億八億能夠搞定的了。

堂島宗兵可能也是不想讓久濑一家獨大,所以這次聽從了涉澤啓司的建議,同意把牧村實先囚禁起來,并派最擅長威逼利誘的阿波野大樹安排人來讓牧村實屈服。

既不能殺害她,又要讓她簽訂文書。

堂島宗兵本以為這次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便提前開始了慶祝,沒想到還是讓人給搶了。

“是什麽人?竟然敢在我堂島組的地盤上鬧事!”堂島宗兵怒不可遏,“把他給我找出來!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他這個時候的模樣,就和外面的地痞無賴沒什麽兩樣了,之前的宗師風範蕩然無存。

看來之前都是裝的呢!

顏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堂島宗兵現在的模樣。

他身材矮胖,不像是個打架的高手。

到手的東西都能被搶走,智力似乎也不怎麽夠。

現在看來,氣度什麽的也是裝出來的。

這個家夥的能力,果然還不如久濑大作呢!

至于另外兩個若頭輔助,倒是對這件事兒并沒有那麽驚訝。

涉澤啓司提出的意見,阿波野大樹負責看管,如果說他們兩個不知道會出事兒,那才是見了鬼呢!

第 92 章 情破

“皇上,湘婕妤求見。”

窗外的秋雨淅淅瀝瀝的下着,雖然不大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福喜尖細的聲音傳來,在空曠的大殿中顯得更為突兀。

龍椅上,楚墨看着面前挂着的行軍部署圖怔怔出神,兩道修眉緊緊的鎖在一起,白皙俊俏的臉龐上有着說不出的憂愁與焦慮,星眸閃現着疑惑與不解。耳聽得通傳,似是回過神來一般,阖目後靠,微頓片刻,輕一揮手,不耐道:“宣。”

随着厚重的殿門吱呀一聲的打開,窸窸窣窣的腳步之聲傳來。啓眸看去,佳人蓮步輕移至案前。停,盈盈拜倒,曼聲道:“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依依來了,那些個俗禮就免了吧。”楚墨的笑容雖然透着疲憊,可仍然帶着那一成不變的溫潤之意。

沈遺蝶對于楚墨已然了如指掌,看其滿面煩憂,想必定是為了國事。妙目輕轉,看到一旁挂着的行軍部署圖,心下頓時明白了七八分。微微一笑,自身邊書瑤手中打開一個錦繡食盒,玉手端出一碗羹湯,柔笑而至道:“依依聽聞七哥為國事操勞,在這文瀾殿內一天一夜有餘,明知不該前來打擾,奈何委實放心不下七哥龍體,這才冒死前來,還望七哥恕罪。”

“依依對朕之情意,朕心中自是有數,何忍怪罪?”楚墨輕笑着伸了個懶腰道,“若不是依依說起,朕都忘記了時間。”随即輕撫肚腹,複言,“說起來朕真是有些餓了,不知依依為朕帶來了什麽美味佳肴?”

深知楚墨不會責怪自己,沈遺蝶輕笑起身,緩步而上道:“依依知道七哥一日未曾進食,想必一時對那油膩之物也無甚胃口,想來想去便向禦醫讨了個益氣補身的食譜,親手煲了些羹湯為七哥送來,還望七哥莫要嫌棄依依手藝不精才好。”執起羹匙,檀口輕吹,送于楚墨口邊,美目之中滿是情意。

也不知是怎的了,這本是楚墨平日最為熟悉的動作之一,可此時卻覺得有些尴尬。微微發怔片刻,二人便如此僵持了幾秒,窗外的雨聲更加清晰可聞。

“哦?依依親手煲的湯?那朕可真是有口福了。”楚墨修眉輕挑,滿面欣喜之色,順勢接過沈遺蝶手中的湯匙和玉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沈遺蝶哪裏感覺不到楚墨的異樣,尴尬的手去,面上卻神色如常般柔道:“不知七哥覺得依依的手藝如何?”

只見楚墨滿面回味無窮之色,笑言道:“依依的湯當真似瓊漿玉液一般,甘甜怡人,只是可惜你今日只帶了一碗來。”語中多是意猶未盡之感。

聞言,沈遺蝶臉上的的笑容僵了一僵,随即目光輕移,奇道:“依依只當七哥是為了國家大事而煩憂,沒想到竟是費神于這行軍圖之上。只是七哥向來對這帶兵打仗一事毫無興趣,今日如何有興致廢寝忘食的研究起來?”

因沈遺蝶才華橫溢,見多識廣。楚墨與其之前也經常讨論天下蒼生之事,每每都頗有感觸,也從未估計過後宮不可幹政之說。只是如今,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了一絲異樣之感,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哪裏是對這些個事情感興趣,只是日前邊關來報,姜國屢屢滋擾邊境,似有挑釁之意。這姜國世代與我楚國為敵,朕想趁此機會出兵收了這姜國也好。”

素手拄着下颌,秀首微斜,柳眉輕皺的看着面前的行軍布陣圖。沈遺蝶細細的打量着面前的這幅已經泛黃的羊皮地圖,許久之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想她雖負“楚國第一才女”之名,可她一個女兒家即便再博聞強記也對這兵法涉獵不多。

可方才七哥那般疏離的神色已然讓她隐隐有些危機之感,沒想到不過短短幾日,昔日的感情漸漸流逝。沒想到多年的相思相知之情,竟然比不上日夜耳鬓厮磨的女子,看來若是想挽回七哥對自己的心意只能讓他看到自己可以幫助他的一面。

心中雖苦,可為了這最後的一絲機會,沈遺蝶還是努力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着。片刻後,朱唇輕啓,緩緩道:“不如…不如将袁将軍這只軍隊調至玉門一帶,嚴守關卡。袁将軍為人沉穩忠心又熟知兵法,在軍中威望頗高。派他前去,一來可以振奮士氣,二來即便有什麽不測,也可及時接應。”

此言罷,楚墨心中感頓豁然開朗,自己雖然已看出其中要點,奈何思來想去不知該派誰前去。想他楚國精兵猛将雖多,可丞相勢力根深蒂固,況且前些日子尚有過節,如此棘手的事情,若是這尹重老兒臨陣倒戈,只怕是大大的不妙。

不過欣喜只是一瞬之事,細細想來眉頭卻鎖的更緊了。這袁路雖然說是一名難得良将,也并非丞相勢力,按理說是最佳人選。忽的想起,這袁路早年不過是一屆千夫長,并未遇得伯樂,機緣巧合之下入得楚澈帳中,這才屢立軍功,節節攀升。若是如此算來,這楚澈對其可是有知遇之恩。

想到此處,目光不由的瞟向那個在圖旁深思的背影。依依跟随楚澈多年,對此事怎會不知?而因他二人之事,楚澈雖然面上未敢說什麽,黃河平叛之事也還算老實。但始終難保其心中未有反意。随即不由得擡手輕撫胸口,想起上次的遇刺還不知是何人所使,再加上洛汐落水之事。心中越想,越覺得疑慮,莫不是依依她真的…

“這倒是個上佳的人選。”楚墨輕笑道,“好了,咱們也別說這些煩人的事了,再說若是此事傳到太後耳中,又責怪朕對你們一個個的寵溺過頭,連後宮不得幹政的祖宗家法也忘了。”說着起身将沈遺蝶擁入懷中,不着痕跡的帶到了階下。

“朕前些日子得了西域進貢的花茶,說有美顏之效。現在還未及分發至各宮,今日你先來了,便先品嘗品嘗。”還未及沈遺蝶接話,朗聲複道:“福喜,上茶。”言罷轉身坐下,将沈遺蝶帶入懷中,面上溫潤笑意依舊。

看着面前咫尺之距的情郎,只覺得熟悉中透着陌生,而陌生之中卻有着無法抗拒的熟悉。此時的沈遺蝶心中百味陳雜,聰明如她,況且兩人自小相熟,怎會看不透楚墨心中所想?這當真是人在咫尺,心差萬裏。

正在思忖之間,只聽一聲脆響,腳邊微有些痛楚,随即而來的便是楚墨的怒喝,吓得她急忙回過神來,只聽楚墨道:“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想來禮儀體統都白學了去!當真是白活了。”

娥首輕垂,見那小太監頗為眼生,正哆哆嗦嗦的跪在楚墨腳邊,抖如篩糠,大氣都不敢出。一旁的福喜急忙跑來,劈手一巴掌就将那小太監打到一旁,急忙道:“皇上、娘娘息怒,這是奴才新收的徒弟,剛剛淨身不久,被分至文瀾殿灑掃。奴才看他還算機靈便收到身邊,今日第一次得見天顏,想必是被龍威所攝,一時失手,還請皇上、娘娘恕罪。”

沈遺蝶見福喜為其求情,随即也出口相勸,柔聲道:“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七哥何必動怒,将他逐出文瀾殿重新學了禮法便是。”

楚墨瞟了那小太監一眼,淡淡道:“既然婕妤娘娘開口為你求情,朕便免了你的死罪,只是活罪難逃。一會兒自己出去領五十個板子,以後記住自己該是什麽位置便做什麽事,若是貿然越了位,看似讨巧,反倒會引了災禍。”随即一揮手,拄颌道:“朕今日也乏了,你們都先散了吧。”

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楚墨這番話看似在教訓奴才,可卻字字如針般的紮在了沈遺蝶的心上。再聯想起之前他的反常,心中更是覺得苦澀難抑,酸楚難當。

第 89 章 同病相憐

随着狹小的空間內,尖角旮旯裏的蠍子都被精準的炸死,江明的咒語也“失去了作用”,但他還在不停的念着……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停下來,似乎…..只有一直念叨這句拗口的魔咒,才能轉移注意力,抵抗那無盡的疼痛。

他背着小白貓,來到了這片陌生的地下土層中,整個洞穴的輪廓,也好似火焰的焰苗,呈現出了一種缭繞的紡錘狀,神秘的效果就像真正的閻王火一樣,燒出了一片新的天地!

…….

要說…..江明此次激發出的綠色閻王火,真的就那麽“菜”嗎?小魏和林娉娉灌注的魔鬼負能量,對這些該死的蠍子全無作用?

要知道…..當年,江明頂着那紅色的閻王火,殺入鼠羅剎的老窩,無數像是海帶絲一樣的“死人頭發”席卷而來,被紅火燒的灰飛煙滅!非但如此,高聳的火苗子,把那一顆顆纏繞堆積的骷髅“大葡萄”,也“噼裏啪啦”的燒落,效果何其酸爽!

其實…..這綠色閻王火根本沒那麽簡單!江明是遁走了,但他嘴沒停下來,還在一個勁兒的念叨着,小廟周圍的死地上,那一片片找不見目标的黑蠍子們直接炸開了鍋,“咣咣咣咣”的響聲不斷,像是在蠍子窩裏,扔進了一挂5000響的大地紅!

但凡被綠色火焰碰觸過的蠍子們,一個也沒拉下,統統被炸死,那如江海般的蠍毯上,不停的湧現出一股股絢麗的火光浪花!

這綠色閻王火的使用方法,和紅色閻王火完全不同!只是江明不懂罷了,這綠色的火苗子…..需要配合魔咒才能發揮出可怕的威力!火焰愈盛,魔法愈強!

其實紅綠火焰之間,談不上誰優誰劣,裏面的玄機…江明現在還是一腦子的漿糊,故而被動挨打。

紅色閻王火……是尤教授精心調制的,江明以前吃過的魚,喝過的藥水,都融彙了尤教授畢生的“心血”,主要目的是為了讓他能夠“開疆僻壤”,掃滅鼠邪,成功盜取鼠羅剎的面具,屬性極陽,自然可以克制“死人頭發”,起到一個保護膜的作用,法術的效果也是被動的!

但綠色閻王火的可怕之處,則是能主動攻擊,屬性極陰!江明現在完全不懂……只當這綠火苗子是個雞肋,但最起碼…..把他們救出來了,不至于再陷在那片“死亡之海”中!

其實…..這所謂的“救”出來,紅火和綠火的原理也不一樣的,紅火是燒開,綠火則是融入,其中的玄妙,只有等他以後的“人生”中,一點點的參悟了!

至于….為什麽江明來到了這片黑森林後,紅色閻王火會突然熄滅,肥老鼠教的魔咒也同時失效,那是因為這片可怕的林子,毀陰滅陽的煞氣極重!那炙陽的閻王火,就像是寒風中的小蠟燭,根本無法長存……要不是小魏和林娉娉,一個勁兒的給江明注能,這陰屬性的綠色閻王火,也燃燒不起來!

……

江明極痛的掙紮着,念咒并不能解決痛苦,他扭動伸展,來回收縮……像是躺在鐵烙板上的鱿魚,看得和他一起翻滾的,籠子裏的小白貓,又怕又擔心,雙爪捂住了自己的臉。

蠍毒折磨着他,卻不能要他的命,這種痛苦…..比當初木雕狐貍啃下那一塊肉還綿長!江明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麽叫生不如死,這股子疼勁兒,讓他恨他媽,當初為啥把他生下來!

“咳咳咳!”無助的呻吟中,江明咳嗽了兩聲,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但聽見“咔嚓”一聲,那鎖籠子的鐵鎖自行脫落,小白貓眼珠子瞪圓了,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自由了!

這家夥“哧溜”一下鑽了出來,遠遠的躲開江明,兩腳直立,背靠着岩壁,渾身激顫的抖着。

雖是逃出了籠子,但離真正的自由還遠着呢,她和這只奇怪的貓,還被封在這墳墓般的土層裏!

剛才那一幕幕,把小白貓吓的已經脫魂了,她覺得自己死定了,卻不知為什麽…..那些可怕的大蠍子,并沒有蟄她,只是在她身上不停的爬。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過了很久,江明耗盡了全身的氣力,這才不再翻扭,像死貓一樣,背着空籠子癱在一旁……

小白貓膽顫的看着他,這紅貓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沒有死,但估摸着也快了,被那麽多的蠍子叮蟄,他肯定活不成……自己怎麽辦?怎樣才能從這地下世界裏逃出去?

原本,小白貓聽江明說……他以前也是個人來,要救自己出去,心中充滿了感激,特別是江明背着她,艱難的爬牆,苦難行軍,感動的她都掉眼淚了,可是…..之後的江明,表現的好可怕!

先是像刺豚一樣渾身的毛都立起來,然後鼓脹的要裂開,表情猙獰可怖。接着,就噴出了火焰……冰寒刺骨,還會念咒語,讓周圍的東西爆炸……那老鼠的污血,還有蠍子的體漿濺自己全身都是。

“你…..你感覺怎麽樣?”小白貓膽怯的問。

江明渾身麻木,雖然還是劇痛難忍,但似乎…..一點點的已經适應了,他牙縫中崩出了幾個字:“沒…沒事,死…死不了。”

聽他這麽說…..小白貓緊張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來一些,又問:“你….以前,真的是個人?”

江明疼的呲牙咧嘴,吭哧的回答道:“是的,我…..是個人,你呢?”

“我…我也是,我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咱們…還能變回去嗎?”小白貓憂心傷感的問。

江明苦笑…..呻吟道:“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着我,我也想變回去,回自己的老家,看看爸爸媽媽……”

“嗚嗚嗚……”

一提到爸爸媽媽,小白貓承受不住內心的崩潰,再次放聲大哭了起來,封閉的洞**,回蕩着她嘤嘤的哭泣聲。

江明感覺耳膜非常的刺,他受不了女人哭,心說…..這丫頭,怎麽這麽愛哭啊?

實際上,做人的時候,陷入生活崩潰線的江明,理解不了幸福的墨墨一下子變成貓,心中那種無盡的落差,人家是天之驕女,家境殷實,有美好的未來在等着。

而江明算什麽?變成了貓,雖然也難過,但最起碼不用交房租了,也不愁吃喝,想睡就睡,想走就走,也不用擔心暫住證的問題……

“喂!喂!你別哭啊,咱們想辦法呀,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能變回人的,”江明安慰道。

小白貓抽泣的看着江明,泛紅的眼睛裏閃出了一絲希望的光。

“你…你是咋變成貓的?”小白貓抽了抽鼻息,問道。

江明和小白貓一聊天,感覺身上也不是那麽疼了,雖然還是麻硬僵直,但比剛才好多了…..看來,跟姑娘聊天,還有鎮痛的作用。

“我呀….呃呃呃,我是喝醉了酒,半夜回家,掉進了下水道裏,就在天通苑……”江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小白貓好奇的看着他,問:“你也是在帝都嗎?”

“是啊,”江明回答:“我在帝都打工,咳…..失業了,然後自己喝悶酒,再然後就,變成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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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20)

見她這樣開口,那兩個羅漢略略頓了一下後,就立即離開了。

裕親王能夠讓一個帝國的君主忌憚,他自己本身的實力就不弱,更何況這一次他還帶兵過來了。

誰也說不好源宗能否逃得過這一劫。

一個宗門縱然再強大,同樣也是要受到帝國的制約,如果帝國想要收拾,那麽再強大的宗門也會頃刻間不複存在。

這就是帝國的力量,非任何勢力可以抵擋的。

但就是因為這樣的實力,卻也還要忌憚裕親王,可見其實力的可怖。

“跑得還真是夠快的!”

察覺到那兩道氣息消失後,她忍不住說了一句。

然後她趁着人群混亂,一頭就紮進了人群中。

裕親王不認識她,只要她的身份不被人識破,今日這一劫還是可以躲過的。

就是不知道她在秘藏的時候,是不是把好運氣都花光了。

要是倒黴一點,那裕親王手中有什麽秘寶揭穿了自己的身份,那自己今天也只能是插翅難逃了。

不過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應該是奇低的,裕親王是來處理那直系弟子随着秘藏一起消失的事情,他沒必要開罪所有的宗門。

源宗偌大的廣場上空,只見黑壓壓的數十艘飛梭停留在上空,屬于軍人威嚴的氣息很是肅穆,讓人心中感到畏懼。

飛梭很快就降落在了偌大的廣場上,廣場裏的弟子也都紛紛散開。

樓婉君趁機會混進了這些弟子中,暗中觀察着情況。

原本她以為裕親王只是來做個表面功夫而已,就算他是帝國親王,手握重權,但輕易也不敢開罪這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宗門的。

但是樓婉君發現自己的估算錯了,這些飛梭上下來的将士,竟然全部都是修士,并且最低等級的都是亞聖層次!

除卻他自己以外,最高層次的修為,竟然都達到了諸天,并且還不只是一個,有五人!

這五名諸天級強者是跟在他身邊一起從飛梭中下來的,而裕親王自己的修為氣息更為可怖。

他僅僅是從飛梭中走下來而已,就給莫大的壓力,這是屬于強者的氣息。

見到裕親王時,不少人都已經是頂不住這樣的壓力,都已經是默默低下了頭。

樓婉君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也跟着其他人一樣默默低下了頭。

但是她眼角餘光卻偷偷地觀察着這個只存在傳說中的裕親王。

這個裕親王年齡和她父母親差不多一樣的年紀,但是由于修煉的緣故,他的容顏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

他的确是一個極為英俊的男子,即便是三十多歲,也依舊英俊得很。

尤其是他那一身自骨子裏就透出來的男子氣概與威嚴,恐怕很難讓女子沒有不喜歡的。

“真是不知道娘親是怎麽想的,怎麽就選了父親呢?”

樓婉君心中暗自嘀咕。

雖然自家的父親很好,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跟眼前的這個男人比起來,的确是有差距的。

而娘親那樣的美人胚子,修為也不錯,家世又好,如果當初她應着兩家的婚約,嫁給了裕親王。

估計現在是尊貴無比的裕親王妃了,這個頭銜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得到的。

裕親王天生威嚴的氣息讓人退避三舍,而随着他從飛梭下來的将士,很自然地将廣場都給戒嚴了起來,讓出了一條路給他。

樓婉君随着這些弟子一起後退,在一邊默默地觀察着情況。

只見源宗的幾個長老都出來了迎接了,而從他們的衣着來看,大部分竟都是源宗外門的長老,內門長老卻只有兩個。

按理而言,裕親王這樣身份的人來源宗,便是連掌門都要出來迎接的。

他們是帝都貴族,得罪貴族對他們沒有什麽好處,這源宗是活膩了?

她正想着這一層時,就見到了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帶着一衆人走了出來。

這個人很眼生,她并不認識,但是周圍的這些源宗的弟子卻是很激動的。

從這些弟子的口中,她才知道此人是誰。

華景,外門最大的長老。

他不僅僅是外門權力最大的長老,還是當今源宗掌門同父異母的庶弟。

如果父親是直系弟子,而源宗內部動蕩,是不是這個老頭一手促成的?

她兀自猜測着,目光一直随着裕親王的身影,緊緊地關注着他。

秘藏忽然脫離掌控消失,又讓這麽多的宗門損失了弟子,源宗這一次算得上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本他們是想要借助這些人的手來得到最大的財富,結果卻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不可控的事情。

而那個随着秘藏一起消失的特殊弟子,在樓婉君看來,應該是裕親王的某個兒子。

否則沒有任何幹系,他裕親王也不會親臨源宗的。

只見華景微微弓着腰對裕親王說這話,但是裕親王的臉色很冷。

從下飛梭時,他就一直是這副樣子。

原本樓婉君還以為裕親王的弄這麽大的陣仗出來,是準備要血洗源宗來着。

但是事情卻出乎她的意料,同時也讓她暗自慶幸了一把。

她的耳力不錯,自然能夠聽見兩人之間的談話。

“這一次事發突然,源宗已是盡力補救,一旦發現令公子所在的那片秘藏,源宗定會傾盡全力救回令公子的,還請裕親王給源宗一些時日。”

華景說話的語氣充滿卑微和懇求。

沒辦法,在面對一個修為深厚,又是位高權重的人,即便是華景,也沒膽子放肆。

裕親王那雙銳利的眼睛流露出淡漠的神色,他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目光根本就沒放在華景的身上。

368 因源宗死

“請華仲出來吧,本王跟他好好談談,跟你?你還不夠資格。”

裕親王冷冷地說了一句,只見他還身邊的将士從儲物法寶中拿出一把用獸骨做成的椅子出來。

而椅子上鋪着的是一張諸天級變異虎影豹的外皮,裕親王就這麽坐在了廣場的中心。

即便是他這樣坐着,也沒有人膽敢俯視他。

而他的話,讓華景瞬間臉面全無,樓婉君看得分明,華景暗自捏緊了拳頭。

雖然她還沒有摸清楚源宗內部的矛盾,但是這個華景肯定不是什麽善茬。

只見他臉色緩和後,便吩咐身邊的人去請了另一個老人出來。

老人的一身灰白色衣袍,僅僅只是從相貌上來看,她幾乎就确定了,這是她親爹的父親!

這老人的容貌跟自家父親的太相似了!

見到華仲出來時,又有不少源宗的弟子在竊竊私語,語氣中雖然有害怕,卻充滿了鄙夷。

這些弟子竟然鄙夷一宗掌門?

樓婉君心中疑惑更甚,只得乖乖地看戲。

見到華仲出現時,裕親王的臉色依舊淡漠,目光冷淡得跟一把鋒利的長劍似的。

“今日本王不談楚玉恒的事情,本王想跟你談一談樓胤的事情。”

裕親王說此話時,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極有深意的淺淺笑意。

聽見“樓胤”這名字時,華景與華仲二人是不同的表現。

華仲的眼神有些疑惑和迷茫,似乎并不知道裕親王為何要跟他提起這樣的事情。

而華景則是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目光緊緊地盯着裕親王,似乎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給縫上一樣。

樓婉君看着這樣的情景,頓時不由得皺眉。

難道華仲不知道父親的事情?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源宗這是徹底被外門給鉗制住了。

內門弟子專注修煉,鮮少會去主動了解外面的事情,這些事情也都是外門弟子在打理。

如果外門有意要瞞着話,那內門是無能為力的。

果然,華仲對這個“樓胤”根本就一無所知。

“不知裕親王此話何意?”華仲詢問。

聞此,裕親王眼眸中的笑意更深。

“看樣子你對自己的兒子是一無所知的,本王倒是問錯人了。”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目光含笑地看向了站在一邊的華景。

這個源宗果然是被姬家給搞得烏煙瘴氣了,堂堂一掌門,連自己兒子的蹤跡都不知道,果然可笑。

他的話讓華仲、華景二人齊齊變色!

華仲幾乎是渾身一震,那雙老目驟然瞪大,流露出震驚和喜悅地追問:“你說什麽?老夫的兒子沒死?!”

裕親王淡然一笑,看着華仲,眼神中露出來的蔑視很明顯。

“不如你來說說看?本王的這些府兵也許久沒有練練手了,說得讓本王滿意了,什麽都好說。不滿意了,就什麽都不必說了。”

裕親王的話可謂極其嚣張。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而是保持着平常說話的音量,卻已經是足夠不少人聽見了。

自己宗門的掌門、長老,竟都不被人放在眼中。

如此赤裸地威脅,即便是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也都會火冒三丈的。

但是華景卻沒有,裕親王這三個字,不是那麽簡單的。

倘若源宗真要與裕親王動手,即便源宗的弟子廣布天下,同樣也不敢跟皇室宗親對抗。

就算是修士、源師,也都需要吃飯。

一旦得罪了皇室宗親,那就是沒有活路了。

“華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華仲從一開始就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如今在聽見自己的兒子還沒死時,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面對華仲的咆哮,華景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厭惡。

“送掌門回去!”

他直接下令,而裕親王在一邊樂得看戲。

樓婉君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她心中感到震驚無比。

剛剛她還以為裕親王帶來的是傳說中在戰場上屠人如魔的禦龍軍,但是他剛剛只說是府兵。

區區府兵就已可怖如斯,可想而知禦龍軍會有多可怕了。

她眼底的神色不禁變得凝重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爹娘就更加不能暴露了!

難怪就算慕府是貴族,也不敢與之抗衡,直接将娘親從族譜中剔除了。

“誰敢?!”

華仲大怒,臉色變得陰沉,渾身暴漲出來的氣息很攝人!

華景臉色微變,他看着華仲沉聲道:“不想源宗毀在你手裏,就回去!”

裕親王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的目光忽然在人群中掃了一遍,幾乎是一眼就鎖定了樓婉君。

樓婉君心中一驚,連忙收斂自己的神色。

這個裕親王的感知未免太強大了!

“你,出來。”

他伸出手指向了樓婉君,聲音淡漠地說道。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命令一只蝼蟻那樣簡單。

樓婉君暗暗咬了咬牙,打算裝傻。

但是源宗的這些弟子太過配合,直接給她讓出了一條路出來。

“果然都是黑心的!”

她心中大罵,只能硬着頭皮跨出了一步。

裕親王這動作讓華仲兄弟都停了下來,都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是源宗的弟子,你是哪個宗門的?”

裕親王問了她一句。

“西山唐氏,唐小小,王爺這有什麽問題嗎?”

她并不懼裕親王,回答得很自然。

“很好。”

裕親王笑了笑,目光看向了華仲兩人。

“若不說,今日本王不介意開殺戒,這個西山唐氏的弟子若是死了,那也是因你源宗而死。”

他的話音剛落,不等樓婉君反應過來,一把冰冷的長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樓婉君心頭大罵,這個裕親王果然夠狠毒!

居然這樣要挾源宗!

要是源宗不說出他想要的事情,那自己真的會死,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源宗已經得罪了一個裕親王,而這一次秘藏之行,雖然都是各懷鬼胎來“幫”源宗的。

但如果他們反目,源宗也沒有辦法。

這樣一來,那源宗可就是真的把人全部都給得罪齊了!

華景臉色微變,目光緊緊地看着裕親王,聲音甕聲甕氣地道:“親王,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想知道的,老朽自然會說。但你如此要挾,源宗也并非是吃素的。”

“親王也不想弄個兩敗俱傷吧?凡事都好商量,何必大動幹戈呢?”

他的話軟硬兼職,就是不知道這裕親王會不會買賬了。

369 發動突襲

樓婉君心裏憋屈得要死,這個裕親王好死不死拉自己來做人質。

萬一這源宗的人一根筋到底,那自己豈不是要冤死在這裏?

現在是裕親王身邊的諸天級強者拿着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一點也不懷疑對方的實力。

她在夏州城雖然能夠屠掉樓甫等人,但那也僅僅是運氣罷了。

夏州城的門派雖多,但卻是不能夠與源宗這樣的大宗門相提并論的。

那些宗門雖然也有一套自己的章法,但可惜底蘊太淺,沒有自己完整的道統,即便是亞聖層次,也能輕易被大宗門實力差不多的弟子給屠掉的。

而裕親王能夠讓帝國帝君都忌憚,那跟在他身邊的人又豈會是什麽善茬?

她暗自咽了咽口水,心中思緒飛轉。

她當然不能坐以待斃的!

她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交到源宗的手裏?

而且看樣子掌門華仲根本就不知道外門執事長老華景的手筆,這要是鬧起來,那倒黴的還是自己。

所以她得給自己想想後路,不能把小命放在對方的手中捏着。

她暗中将流星镯給摸了出來,也暗中催動源魂,把那口魂劍給準備好。

這兩者全力一擊,她有把握就算不能瞬間斬掉對方,但也足以重創對方。

就憑着這個一丁點的空隙,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給隐藏起來。

她現在有秘寶在身上,想要易容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就在源宗廣場上氣氛劍拔弩張時,在山腳下等着唐歡将人帶過來的唐莫寒只見到了唐歡一個人回來時,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人呢?”

唐莫寒詢問,剛才裕親王的那些飛梭,他自然是看到了的。

因為某些原因,他現在不适合跟裕親王起矛盾,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帶着人離開源宗。

“她沒有來,她要去救她的父母,這是小小讓我帶給少主的。”

唐歡搖了搖頭,把樓婉君給她的源戒遞給了他。

唐莫寒接過源戒,幽邃的眼眸中浮現出深沉之色。

他摸出了源戒裏的東西,只見一塊五彩斑斓的鹿晶落在掌心掌心中,濃厚的源力波動很純淨。

“這……五彩鹿晶?!”

唐歡身為西山唐門的弟子,自然是見多識廣的。

按理來說,西山唐氏的生意做得很大,這樣稀罕的東西應當是有不少的。

但她仍舊感到震驚。

別說是五彩鹿晶了,這就算是一塊純色的鹿晶,也會引起多方争奪的。

唐莫寒在見到這塊鹿晶時,眼底也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但是還不等他心中的吃驚平複下來,他從源戒裏摸出拿出瑩瑩發光,妖香濃郁的紫尾狐心蓮時,整個人徹底被震住了!

“紫尾狐心蓮?!”

唐歡咋舌,幾乎是下意識地奮力吸氣着。

這十萬年份的紫尾狐心蓮香氣很濃郁,只是這樣嗅上一口,就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還是十萬年份的。”

唐莫寒自然是注意到了那發生變化的銀紋,他眼中的震驚如何也掩飾不住。

随後他立即收好這兩樣東西,這個兩樣東西太過貴重,他實在是有些受之有愧。

“少主,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株紫尾狐心蓮的藥效強大,就剛剛那一瞬,就已經引起源獸的注意了,再不走這裏一會兒就會被源獸給包圍的!”

唐歡雖然震驚,但頭腦還是保持着理智的。

唐莫寒擡頭看了一眼遠處建築恢宏的源宗,他微微嘆息了一聲,然後吩咐她。

“你帶着宗門弟子先離開,這份人情太貴重,我如何也不能丢下她一個人在源宗的。”

“可是少主……”唐歡聞言,臉上立即浮現了焦急之色。

“沒什麽好可是的,人是我帶來的,也應該由我帶着她平安離開。裕親王還不至于那麽沒有分寸,你放心吧。”

唐莫寒打斷她的話,這如果是換做是別人,他可能真的不會管那麽多的。

原因無他,因為他是商人。

而商人最重的就是利益。

但是對于樓婉君,他說不上是為什麽,他并不想留着她一個人在源宗。

“你先立即去帝都,如果三個時辰後,我們還沒回去,你就禀告族老,族老會知道怎麽做的。”

唐莫寒吩咐完畢後,足尖一點,足下缭繞着璀璨的源紋,眨眼就消失在了白茫茫的森林中。

唐歡見狀,只能咬咬牙,下令帶着人立即撤離了此處。

果然在他們離開沒多久,這裏就聚集了不少的源獸,發生了一場不小的暴動。

十萬年份的紫尾狐心蓮,何其誘人?

更何況源獸有先天的優勢,它們不必理會藥草的屬性和藥效,完全就可以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

這十萬年份的藥香誘惑,在四象泉的周圍時,的确是沒有那麽明顯的,但是到了外面就不一樣了。

而這場原本可以不在意的小暴動,卻是引起了深山中一頭氣息恐怖如斯的源獸的注意。

它的修為強悍如斯,即便它距離的位置很遠,但是十分萬年的藥香是逃不過它的鼻子的。

深山中頓時就傳來了異動,随着它從白皚皚的雪山中抖動走出來,森林中的許多源獸都瑟瑟發抖,完全是退避三舍,絲毫不敢靠近。

而此時的源宗廣場中,華仲果然跟樓婉君預料的一樣。

這個老頭根本就不會在乎她的死活。

華景自以為勝券在握,但是華仲的實力太過可怕,那老頭只是那麽一擡手而已,瞬間就将把華景束縛得死死的!

“說!我的兒子在哪裏?!”

華仲的氣息很可怕,那鋪天蓋地的威勢,很難想象這竟是一個源師身上爆發出來的。

華景老臉神色變了變,看着對方的目光有些吃驚:“你的修為……”

“說!我的胤兒在哪裏?!”

華仲火氣很大,他渾身源力暴漲,周身都缭繞着各色極其璀璨而繁奧的源紋。

華景在華仲面前,根本就動彈不得。

“真是有趣,還能看到這麽有趣的戲碼。”

坐在椅子上的裕親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微微擡手,示意把劍架在樓婉君脖子上的護衛先不要動。

樓婉君心中破口大罵,這個裕親王簡直就是有病!

難怪娘親不會選他了,典型的神經病!

她心中罵歸罵,但她仍舊注意着眼前的情況。

就在這個護衛稍有松懈的時候,樓婉君立即就發動了突襲!

她手指的流星镯瞬間就砸了出去,與此同時她偏頭彎腰,蠻腰一折,長腿一個橫掃,直接踹了那護衛手中的長劍。

那口黑幽幽的魂劍也一并沖了出去,她沒有絲毫的留情,兩件重器都是朝着要害沖去的。

她如今的臂力已經是單臂有二十萬斤之力,而流星镯本身的重量就極其可怕,這樣被她猛然甩出去,不亞于丢了一座泰山過去!

那諸天級護衛沒料到她會突襲,見到那流星镯橫飛過來時,他的反應其實是很快的。

但是他低估了流星镯和她的力量,當場就被砸飛出去,雙臂瞬間發出清脆的骨裂聲音,整個人的胸腔凹陷下去,一口熱血立即就噴灑了出來!

而那口魂劍的力量更為可怕,不僅速度快,而且附帶着特殊的屬性,直接沖那護衛的腦門就沖了過去!

370 視而不見

當!

突然一聲脆響,只見裕親王的兩指就夾住了她的那口魂劍,只是他手指上戴的特殊法器也隐隐出現了裂痕。

樓婉君早就趁此機會退到了廣場的邊緣,見到偷襲沒成功時,她美眸中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但是她也沒有貿然再發動攻擊,而是在第一時間就收回了自己的兩件法器,目光冷冽地盯着裕親王。

這情況發生太突然,衆人都沒清楚,就只見那名諸天級的強者就橫飛出去,大口吐血了。

“你很有膽子。”

裕親王的目光極冷,渾身透出一股陰冷的殺伐之氣。

他的眼神很犀利,瞥見自己手指上的法器滿是裂痕時,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

“你也很有膽子,膽敢讓人把劍架在姑奶奶的脖子上,看樣子你的确是活膩歪了!”

樓婉君暗自喘息,這一擊消耗了她太多的源力和魂力了。

沒辦法,這是她唯一的辦法,必須要同時動用這兩件重器,才有可能在第一時間脫身。

要不是她突然偷襲,面對這樣的諸天級強者,她是一招都扛不住的。

雖然突襲是成功了一半,但也成功激怒了裕親王,接下來的事情會更麻煩。

剛才她出手得很快,估計也沒人看清楚她用的是什麽法器,所以她不擔心會有人認出來。

至少姬婉月是沒機會認出來的,源宗的人也沒有機會。

不過她得想想要怎麽應付裕親王才行,只要能離開廣場,她就有辦法脫身。

小和尚那裏是不用想了,他一出來,自己的身份直接就暴露了。

嘶!

她的話音剛落,廣場中就傳來了不少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個女娃子還真是什麽都敢說,這可是裕親王,居然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這是嫌命長了嗎?

裕親王聽見她這麽說時,半眯了眼睛,眼眸中流露出陰冷的寒意。

“西山唐門的弟子果然是膽量不小,敢這麽跟本王說話。”

裕親王言語冰冷地說道,只見他身形一動,竟然移形換影,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樓婉君的跟前。

樓婉君吃了一驚,但是她的速度也不弱,而且腳下的步伐很詭異,身子滑溜得跟條泥鳅似的。

在裕親王就要掐住她脖子的時候,她瞬間就出現在了廣場的另一頭。

見此情況時,裕親王就來了興趣。

讓他感興趣的并非是樓婉君的人,而是她的步法。

這步法看似簡單,卻是很玄妙,居然能在自己的掌下逃脫,實在是讓他吃驚。

樓婉君瞥見他眼神中轟的光芒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裕親王,這樣跟一個小輩女子計較,似乎不太好吧?你征戰沙場,威名赫赫,何必要如此考驗本門弟子呢?”

正當樓婉君準備殊死一搏時,唐莫寒忽然從遠處的翠竹上飛身過來,站在了她的跟前。

見到唐莫寒折返回來時,她愣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麽又回來了?”

她不是傻子,既然唐莫寒會在第一時間就帶着人離開源宗,那肯定是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

“我帶來你來,自然要完好無損地帶你離開。”

唐莫寒微微偏着頭對她說了一句。

樓婉君愣了愣,旋即也沒心思去多想別的事情。

危機仍未解除,她還需要很警惕應對才是。

“唐少主。”

見到唐莫寒出現時,裕親王的步伐才停了下來,但是他看着唐莫寒的目光很瘆人。

這種目光連站在他身後的樓婉君見到了,都感到莫名地威脅。

這西山唐氏難道還跟裕親王有什麽糾葛不成?

“小小是我的表妹,不知哪裏得罪了親王?需要親王來親手捉拿?”

唐莫寒的聲音很平靜,他的神色也同樣很平靜,并未被眼前這樣的陣仗給吓到。

裕親王冷嗤了一聲,極為狂妄地說:“本王抓人還需要理由嗎?”

頓時樓婉君二人微微一滞,都沒想到這個裕親王會這樣肆無忌憚。

他這樣說,是根本就不把西山唐氏放在眼裏。

西山唐氏曾經差點就成就了一個皇朝,這樣的實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但是這個裕親王如此狂妄,要麽就是很有底氣,要麽就是蠢。

但,很顯然事情是偏向第一個的。

“那個唐小小倒是有點章法,能重創一名諸天級強者,也算是有些本事的,看樣子唐氏也是今非昔比了。”

就在廣場上氣氛緊張時,在源宗的某處高樓上,姬紫月忽然淡淡地開口。

而站在她身邊的楚北陌臉上神色很冷漠,但是他的掌心已經是被一層冷汗給浸濕了。

他沒有應承姬紫月的話,而是轉身就離開了高樓。

樓婉君和唐莫寒兩人正與裕親王的僵持着時,楚北陌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沒有從樓婉君身上掠過,而是淡然地看着裕親王,俊美無鑄的面龐上神色很冷漠。

樓婉君在見到他出現時,美眸中神色泛起了溫柔之色。

但在見到他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時,她內心無比受傷,同時她也注意到了從遠處走過來的人還有姬紫月。

平心而論,姬紫月即便是戴着面紗,也仍舊美麗得驚心動魄,是個男子都抗拒不住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楚北陌的身上,這個男人足夠優秀,身份也足夠尊貴,有女子喜歡是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他就這樣冷漠嗎?

難道在自己沒達到他的要求之前,他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嗎?

那麽在殘域裏發生的一切又算什麽呢?

她是那麽信任他,信任他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但是現在她的這份信任受到了威脅,她的信任不得不動搖了。

似乎兩個人在殘域的那兩年光陰,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是那麽的不真實。

他是有苦難說,還是故意為之?

一時間,樓婉君內心方寸大亂,她很想上去問個明白。

如果他僅僅只是想要得到自己的鳳靈給他療傷的話,那大可不必做出那樣的姿态,直接跟她說,也比現在對她視而不見的好。

難道自己在他的眼中,就弱小到這種地步嗎?連看她一眼,都以為會因此給她帶來災禍嗎?

樓婉君的腦海中有無數的疑問湧進來,心痛、難過、委屈、質疑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把她給淹沒了。

371 天尊生靈

“小小,別多想,我們先想辦法從這裏脫身。”

唐莫寒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變化時,壓低了聲音提醒她一句。

樓婉君還不至于現在就失去了理智,她暗暗深吸了幾口氣,強行把在眼眶邊緣徘徊的眼淚給咽了回去。

“我明白。”她應了一聲。

她也将視線從楚北陌的身上收了回來,她答應楚北陌的自會做到,欠他的也會償還清楚。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些事情對于她來說,沒什麽大不了的。

如果楚北陌僅僅是為了利用自己,那麽她也認了。

想明白自己的心後,她的情緒平複了下來,目光緊緊地盯着裕親王的動向。

她相信他們這些在場的人當中,大概除了華仲這個掌門,恐怕沒有人是裕親王的對手了。

這裕親王要是不肯退讓一步的話,這源宗今日肯定是要血染宗門的。

“既然裕親王興致這樣好,本座倒是想要領教上一番。”

說着,他手中便出現了一把氣息極其陰邪的黑劍,那黑劍上彌漫着黑色的特殊氣息。

這股氣息透着一種近乎死亡的氣息,這要是換做尋常人使用,定會被這股氣息給侵蝕的。

但是楚北陌因自身的原因,很好地駕馭了這把黑劍。

“死亡之劍,鯊影。”

在見到這把黑劍時,唐莫寒吃了一驚,下意識眼角餘光瞥向了身後的樓婉君。

看樣子她對于楚北陌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否則也不會動用這樣一把陰邪的兵器了。

“什麽?”樓婉君沒聽清楚他說的話,但是也看得出來那把鯊影是很不平凡的一把劍。

“傳說這把鯊影飲血無數,曾經被丢棄在陰邪之地,飽受魂靈的侵蝕數千年,因此陰邪無比,幾乎無人能夠駕馭。”

“多年前,曾有人見過鯊影再現,只是沒人能想到這把劍居然是在他的手中。”

唐莫寒給她解釋。

同時也有幾分擔憂,不知道楚北陌是否能夠真正地掌握鯊影,否則被一把這樣陰邪的劍反噬自身,那後果是極其危險的。

樓婉君從未聽楚北陌跟她說起過他的佩劍,因此對此劍的認知不是那麽清晰。

廣場中,由于楚北陌的出現,連裕親王的府兵也都後退了幾步,給兩人讓出了位置。

而華仲則是陰沉着臉,依舊動用源紋緊緊地束縛着華景。

而此時的源宗下方已經彙聚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源師,這些源師都是師從源宗的。

如今源宗遭遇大難,他們自然是會回來的。

雖然裕親王隔絕了源宗,但這些源師既然能立足在的大荒,一些手段和特殊的法器還是有的,紛紛破陣準備上山。

“鯊影,原來是在你的手中。”

裕親王見到他手中的鯊影時,那雙眼睛中流露出了狂熱之色。

但是楚北陌并沒有給他太多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動手。

楚北陌的實力很強橫,劍法霸道無比,劍氣沖天,仿佛能橫斬蒼穹!

男人的劍法霸道,身法也更為恐怖,幾乎難以捕捉到他的身影,空氣更是被劇烈摩擦産生了音爆。

而裕親王的實力也不弱,他手中的佩劍是一把黑紫色,距離劍尖有三尺的地方形成電弧狀,是一把自帶雷電效果的長劍。

“赤雷,此劍很陽剛,也很霸道。鯊影對赤雷,這兩把劍本就相克,就要看對方對劍的掌控如何了。”

唐莫寒就是行走的百科全書,見到裕親王手中的長劍時,都不等樓婉君詢問,自己就開口解釋了。

兩人的戰鬥很可怕,要不是源宗的廣場足夠大,也設有禁制,他們這些人都要被殃及。

但即便是這樣

第 82 章 嘿嘿嘿

要知道,每一個心裏有段子的人,曾經都或多或少的經歷過,現在看來,蘇暮澈當年可能就是一個活在段子裏的人,皇宮,可不是那麽好混的,真不知道蘇暮澈為什麽沒長歪。

要知道現代多少兒童犯罪!想來,都是童年不幸福的吧。

晚上,卿瑤音費盡畢生所學做了一桌子飯菜,用以感謝百裏池淵的救命之恩,卿小北雖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不過看在娘親和“爹爹”這麽好,他也很欣慰。

百裏池淵被卿瑤音按在主位上,竟然有些留戀卿瑤音的手放在他身上的感覺。

看着一桌子的飯菜,五彩缤紛,耀眼奪目,真真是好看極了,不過百裏池淵現在心裏想着的是這樣的問題,這……還能吃嗎?

看到百裏池淵遲疑的樣子,卿瑤音拿着酒壺親自給他倒了一杯,“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濺出來的幾滴在桌上碎成花瓣。

“怎麽不吃,是不是瞧不起我?”

“沒有。”

百裏池淵很認真的回答,他一點都沒有瞧不起卿瑤音,只是有一點點懷疑,看着百裏池淵拿起了筷子,卿瑤音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淚梅雞翅,是先炸後悶,層次豐富,很好吃的。”

卿瑤音指着最靠近百裏池淵的一盤粉紅色的“物質”,娓娓道來。

“這個是晗草鐵背牛肉……這個是……”

卿瑤音一一介紹,百裏池淵聽得嘴角直抽抽,粉紅色的也就算了,但是誰能告訴他,綠色,黑色,灰色,紫色的肉是什麽鬼?!

百裏池淵不敢相信的擡頭,卻看到了卿小北已經吃的滿嘴油了,“呼哧呼哧”的,好像還挺香的樣子。卿小北擡頭笑嘻嘻的看着百裏池淵,自然也看出了他的遲疑。

“百裏叔叔,很好吃的哦,這些全都是娘親自創的,外面可買不到!”

百裏池淵将信将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是看着卿小北的樣子,又不像,夾了一口慢慢放進嘴裏,嗯…好像感覺還不錯?難道卿瑤音真的轉性了,那自己之前打傷她,要不要道個歉,不然總覺得不太好……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百裏池淵沒有看到,卿瑤音轉身後那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些确實是她辛苦了一下午做好的,但是那就得分給誰吃了。

在百裏池淵用的筷子和碗上,卿瑤音可是下了藥的呦。

莨菪素,一種生物堿,從莨菪草中分離提純,可以使人喪失意識或者意識混亂,是那種睡着了殺了他都醒不來的那種,不過具體程度還看人的承受和抵抗能力,無色無味,通常可以“殺人于無形”,是殺人放火的不二之選。

愉快的吃完飯,卿瑤音哄着卿小北和蘇暮澈去玩了,百裏池淵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看着他的背影,卿瑤音冷冷一笑,哼哼,接下來,就看她的了。

先是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她,然後又從她身邊“搶走”卿小北,她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那就不是她了,直到現在她還記得,那日晚上的那個女子,如何的表裏不一,和她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嘛,真不知道百裏池淵是什麽眼光!

卿瑤音将工具和備用的藥粉都放在身上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然後,就只需要靜靜的等着了。

月上枝頭,時過午夜,卿瑤音開始行動了!

小心翼翼的溜到百裏池淵住的地方,也幸虧是之前百裏池淵怕卿瑤音和卿小北兩個人不适應下人太多的生活,下令讓下人們晚上都不許出來,卿瑤音這才能如此順利的來到這裏,不過,這一幕,還是被隐藏在黑暗中的暗衛看在眼裏。

礙于百裏池淵曾親自吩咐過,暗衛們并沒有動。

卿瑤音趴在百裏池淵的屋子門口瞅了半天,一點聲音都沒有,可能是藥效發作,已經睡着了!卿瑤音眼睛一亮,早說嘛,這就好辦多了,她還以為百裏池淵的修為高強,這個藥對他的作用不會那麽好,下了幾倍的量,現在看來,完全都是她想多了嘛。

既然睡着了,那她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直接大搖大擺的推門進去。

屋子裏的擺設極為簡單,一眼就能看的過來,一排架子,一個桌子,幾張椅子,一張小塌,一張床,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過最令卿瑤音驚奇的是,在屋子的後面,竟然還有一個溫泉。

溫泉很大,是天然的那種,泉水由地下源源不斷的引出來,然後由暗道流出屋外,也不知道存在多久了,池邊的石頭已經被摩擦得很光滑,在這個并不是很暖和的夜裏冒出絲絲熱氣,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想要進去泡上一泡。

卿瑤音咽了咽口水,百裏池淵還挺會享受,她在想,以後要不要把這裏占領了呢?或許這也是個好辦法!

辦正事要緊,卿瑤音慢慢走到床邊,扯開幔帳,“嘁”了一聲,一個大男人,竟然還用幔帳,真是過分了啊,她都沒用過呢!

百裏池淵仰面躺着,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被子拉到胸前蓋着,即使是睡着了也很整潔,卿瑤音想到自己那個翻來覆去“烙煎餅”的睡姿,心裏更加不平衡了,美好的事物,總是應該毀掉的嘛。

不然那麽多人來追逐這美好的事物,人太多,可所追求的只有一個,難免會遇到對手,這就免不了相互之間的鬥争,萬一造成了死傷就不好了,卿瑤音這也是為了廣大人民群衆着想。

百裏池淵躺在床上閉着眼,呼吸均勻,看起來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樣,他想看看,這個小女人到底要幹什麽。

其實,從卿瑤音在院子裏鬼鬼祟祟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她了,不過,他對于卿瑤音大半夜的到他房間裏還是很期待的,她到底是想要幹什麽呢?

還給他下藥,那麽大的劑量,若不是他的修為高強,恐怕就真的被她得逞了吧。

第 93 章 :晝與夜

燕卿聞言卻是一笑,“我對瑤姬,與瑤姬對我是一樣的。”

禦雪姬看向燕卿,“所以說,你早就知道。”

“瑤姬對我并無情/愛之意,卻要嫁給我,這本就不合乎情理。”

“那你為何不離開?”

燕卿聞言卻是看向他處,“我不離開的原因有很多,當然這其中也包括瑤姬對我的救命之恩。”

禦雪姬柔弱無骨的玉手,自燕卿腰後撫上他的肩膀,“但是,也因為我的地位,我的權利,我手中的養魂草……”

禦雪姬那雙春水明眸直視燕卿,仿佛能窺見其心底,“也因為只有在這萬獸城中,你才能遮掩下,你身種道蓮的秘密。”

燕卿對于此事卻是毫不掩飾:“瑤姬很聰明,這的确是我留下來的原因,可是瑤姬是否忘了,這一切成立的前提,是你。”

燕卿莞爾一笑,在晨曦的陽光裏有種不真實的美好。

“禦獸宗宗主既然讓我留在這裏,必然有她的原因,而我,為什麽不将計就計哪?反倒是瑤姬你,應該對我另有所圖才對。”

燕卿說到這裏,一雙桃花眼更顯情多,“我說的可對?”

“你說的都對,”禦雪姬垂下眼睑,那雙搭在燕卿肩頭的玉手悠然下滑,自燕卿後背倏忽伸入。

卻是禦雪姬将手伸進了燕卿的胸膛,禦雪姬伸手捏住那顆“砰砰”跳起的心髒,臉上卻是如同淬毒的柔弱花朵一般蠱惑人心。

“所以,你還不說出你與道蓮融合的秘密?”

燕卿勾唇一笑,“瑤姬是在威脅我?”

禦雪姬十指漸收,将燕卿的心髒越發攥緊,“你确定不說?”

燕卿反而笑得越發邪肆,“不如我替瑤姬将那顆心取出來,看看是否是顆“真心”?”

禦雪姬聞言,一個皺眉,手中原本正在跳動的心髒,卻是瞬間變成一把枯樹藤。

“禦雪宗主,你既然知道我已經與道蓮相融,又怎會不知道,道蓮是沒有心的,而我,就是道蓮。”

燕卿說着額心紅紋一陣閃爍,一朵五瓣紅花自他身後顯現出身形來,“我應該謝謝禦雪宗主才是,不僅将我救回,還想方設法将我的修為提成金丹。”

禦雪姬卻是不懼,“你以為就憑你這小小道蓮,和你那不到金丹中期的修為,就能鬥的過我?”

“當然不是,我之所以将道蓮喚出,是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也有能與你相媲美的能力,相信我,即使你用搜魂也查探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以,”燕卿說到這裏,卻是自信一笑,“現在,我們來談談合作的事吧。”

“合作?”

“是的,我需要一個不會被人懷疑的身份,而我覺得“禦獸宗宗主夫君”這個身份就很好。”

“只要你将個中緣由說給我,就是這禦獸宗我也可以拱手相讓!”

“一言為定!”

與此同時,禦獸宗客房。

吞天一族的花栗鼠燕九,正抱着自己的尾巴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弄着桌上的養魂草。

那養魂草被放在一截碗口大小的白骨裏,看上去頗俱後現代藝術。

雖然這養魂草效果斐然,看上去也長的十分大衆,只是這味道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清硯摸摸燕九的頭頂,“怎麽了?”

“我在想,那梼杌與禦雪姬的關系。”

燕九想着能多拖一會,就多拖一會好了,她指向桌上的養魂草問道。

“這養魂草既然是禦獸宗的鎮派之寶,又為何會被栽種在梼杌的脊骨上?”

燕九抖抖自己的小耳朵,“甚至那放置梼杌、養魂草的山洞裏,除了一個障眼法以外,連個像樣的機關法陣都沒有,這哪裏像是放置寶物的樣子?”

“阿九想的太多了,所以也就将自己框了起來,”清硯将燕九抱進懷來,掰下養魂草的葉片遞到燕九唇邊。

“阿九怎麽不想想,這禦獸宗的鎮派之寶不是這養魂草,而是那兇獸梼杌。”

“梼杌?”燕九捧着那枚草葉疑惑的看向清硯,“它不是兇獸嗎?即使在萬獸城,也是臭名昭著的妖獸吧。”

清硯卻是一笑,“可養魂草卻是為了滋養他的魂魄,才被栽種在他的脊骨上,顯然,有人想要梼杌好好的活着。”

清硯說着看向燕九,“阿九可還記得那梼杌身上的縛魂索?”

“縛魂索?”燕九捧着那枚草葉無意識的咬着,“那縛魂索不是“妖主”的懲戒嗎?”

清硯見燕九開始啃食養魂草,卻是講的越發詳細。

“縛魂索下,靈魂縛于肉身,即便是他已經死了,他的靈魂也會呆在腐敗的肉身裏,不能前往輪回,只能随着時間的消逝,一點點的消失無蹤。”

“不入輪回!”燕九驚訝的瞪着一雙小黑眼,絲毫沒發現自己已是吃下了大半的草葉。

清硯見此卻是一笑,他的阿九還是老樣子,只要聽到某些隐秘,就什麽也顧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說,是禦雪姬想要這梼杌活着?所以才在這梼杌的身上種下養魂草,目的是阻止梼杌的魂魄消散?”

清硯聞點頭道:“應該是。”

燕九腦海中的思緒,瞬時奔騰起來,難道這禦雪姬喜歡這梼杌?又或者是愛而不得所以将之囚禁,百般折磨,相愛相殺?

而梼杌顯然也心悅于她,但是卻由于種種原因,不能與之在一起,所以他才甘心留在那只設有障眼法的山洞裏?

清硯再次截斷一片草葉,遞到燕九唇前,一看她這副神游天際的樣子,就知她又在胡思亂想,“阿九又想了些什麽?”

“清硯!”燕九張着一雙燃燒着熊熊八卦之火的小黑眼,激動的看向清硯,“你說,這禦雪疏的父親,會不會是那梼杌?”

見燕九如此,清硯不由得輕笑起來,“不是,這禦雪疏的生父另有其人。”

有八卦!燕九抱着那片養魂草,目光灼灼的看向清硯,一副聽故事的标準姿态。

清硯卻是一笑,娓娓道來,“禦雪姬曾與一男修結為道侶,這禦雪疏正是那男修的孩子。”

燕九啃着草葉問道:“那禦雪疏為什麽不随父姓,反随母名?”

“因為,那男修死了。”

“死了?”燕九将那草葉塞進嘴裏,又抱着桌上的養魂草大口大口的啃起來。

“他為什麽會死?難道這禦雪疏還是個遺腹子不成?”

清硯卻是搖了搖頭,“傳言,這禦雪疏的生父乃是在禦雪疏誕生當日自殺身亡,他于衆目睽睽之下,親手截斷了自己的心脈。”

燕九差點被清硯這番言論,整的消化不良起來,這自殺在現代并不稀奇,為情自殺,壓力大自殺,自我感覺卑微自殺……

這自殺的方式更是各不相同,燒炭、服毒、跳樓、割腕、甚至是卧軌,更是比比皆是。

但是在修仙界中這還是燕九第一次聽說,有人會在娶了嬌妻,喜獲麟兒之際選擇自殺。

禦雪疏的生父,為何會選擇這種近乎恥辱的方式死去?

還有梼杌,他究竟是犯了什麽錯,才能讓他口中的“妖主”,動用縛魂索來懲治?

甚至是那禦雪姬,如果她于梼杌有意,那為什麽又要與燕卿成婚?

誰知,清硯卻是接着說到,“這男修死後,曾有人傳言這禦雪姬乃是為了養魂草,才嫁給那名男修的,此時看來,這件事并不是空穴來風。”

燕九聞言,更是疑惑,“這養魂草不是禦獸宗的嗎?怎麽又扯到那男修身上去了?”

“阿九,這禦獸宗乃是當年尚是金丹真人的禦雪姬,一手創建而出,所以我才說此事極有可能如同傳言一樣。”

“哦~原來是這樣,”燕九點點頭,嘴巴順勢啃向養魂草,誰知卻意外的啃了個空。

原來就在剛才這一會的功夫裏,自己已經将一整株的養魂草啃完了,只剩下手裏一截碗口大小的脊骨。

燕九深深的震驚了:

我居然把那麽難吃的養魂草給吃完了!

還是一整株!

“阿九覺得怎麽樣?”清硯關切的看向燕九。

清硯不提,燕九還覺得沒什麽,被清硯這一提醒,燕九這才覺得舌尖發苦,嘴巴發麻。

那養魂草一入腹,就化作無數灰色的光點,飄入眉心識海。

悄然飄落至燕九破碎不堪的識海上,那原本因為識海首創,就連運轉都有些晦澀的黑白道臺,卻是在這灰色光點的加入後,重新運轉起來。

那原本趴在黑白道臺上,瞌住雙目的巨獸虛影,卻是威嚴十足的張開一只灰白色的獸瞳,待看清那灰色的光點後,又悄悄的重新閉合上。

而燕九也随着那巨獸,閉上了自己的小黑眼。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周圍的空氣仿佛變得稀薄毫無重量,将那只閉上眼睛的白色花栗鼠,淩空托起。

一切都仿佛變得不一樣起來,四周的靈氣開始随着燕九的呼吸,潮湧而來。

而最開始出現變化的,是靠近燕九的那張桌子,在沒有任何外力的觸碰下,于寂然無聲間化作一堆木粉。

“這是,吞噬?”清硯眸光微凝,直至此時他才得以窺見吞天一族,逆天天賦的一角。

清硯雙手掐決,一個繁雜的結界自他手上凝結出來,向着燕九籠罩過去。

見結界将燕九隔絕起來,清硯這才取出幾百塊上品靈石,抛灑入結界當中。

而那堪稱靈石小山的礦石堆,于幾個呼吸間化作飛灰,清硯手下不停,最後竟然連下品靈石都用上了,而随着靈石不斷的加入,燕九也開始變了一副模樣。

原本毛色雪白,蓬松可愛的小花栗鼠,皮毛卻是變成銀白之色的蓬松長毛,那張圓圓肉肉的“鼠”臉,也一點點拉長變得好似狐貍一般。

與之一同變化的,還有那雙時時機靈轉動的黑色小圓眼,也變得越來越狹長起來。

唯有那條蓬松的尾巴沒什麽大變化,只除了它變得更加蓬松柔軟。

而讓清硯最為意外的确是燕九身上的花紋,那原本只能模糊看見的漩渦狀紋路,如今變得越發顯眼起來。

清硯看着發生變化的燕九,眸光卻越發變得晦暗起來,如今的燕九顯然是從幼生獸吞天,向着成年慢慢過度。

而這也标識着,燕九身為吞天遺族的事也更加遮掩不住,而現在的自己還只是一名小小的築基。

清硯看着自己的手掌,倏忽握緊。

“仙帝!”那一刻,清硯的眼睛裏閃爍着前所未有的野心。

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八似是睡得人事不知,實則……

“這新主怎麽看上去一副想要結丹的模樣?”白影托着下巴,看着懸浮在半空中的燕九。

“她若是此時結丹,那可就危險了。”

黑影卻是毫不在意的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再次沉沉睡去。

“能有什麽危險?難道還能越過我們去!”

“難道你還能替她躲過天懲?”黑影卻是嘲諷一笑。

“她們吞天一族,本就受上界忌憚,若是渡劫時被上界發現,恐怕被抽出魂魄拉車,都是輕的。”

白影聞言卻是看向黑影,“你是否還記恨那件讓你拉車的事?”

“讓我拉車?”黑影撇了白影一眼,“你是否忘了,我們可是一體的——“晝”。”

白影看向黑影的方向,“從未相忘——“夜”。”

晝(白影)說着卻是一笑,“所以說還是做修士來的好啊,仙人什麽的,不過是一群愚蠢的,自以為是的豬仔!”

夜(黑影):“等你回複原來的實力,再來說這種風涼話吧。”

晝:“與君共勉。”

而此時的燕九,仿佛回歸于胎腹中的嬰兒,不知今夕何夕……

圓盤狀的黑白道臺生生流轉不息,原本布滿裂紋,大半破碎的識海,已然全部修複,重新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而燕九此時卻怔怔的看着,那流轉不定的道臺,就在剛才,燕九在這道臺之上看見了一根草的倒影。

而那根草對于燕九來說并不陌生,正是她先前吞下的養魂草。

見燕九不再吞噬周邊的靈氣,清硯這才掐決收回結界,那結界一經收回,化作花栗鼠的燕九倏忽掉落在清硯的臂彎裏。

清硯剛想檢查一下燕九識海恢複的如何,卻見原本落在懷裏的燕九,開始化作人形……

第 86 章 豪賭

田末當即讓老汪先把女人和老弱傷患送去雲霧山,留下兩千名青壯,尋找二百輛大卡車待命。田末打算,等他滅掉宮菲菲和人間瑤池會所之後,讓這些人把裏面的糧食、軍火等資源運回田家。

畢竟宮菲菲是戰争議員,這些事情田家不好出面做。

田末幹掉宮菲菲是個人恩怨,搬走會所物資的是汽車工業園區幸存者,官方和各大勢力沒有理由指責田家什麽。

整個下午,田末也只獵殺了八百多個各等級喪屍,類人喪屍一個也沒有遇到。

田末越來越疑惑了,喪屍大量消失和類人喪屍的人間蒸發,肯定有某種重大原因。這個謎團不能盡快解開的話,等到他們重新出現的時候,恐怕就是人類難以承受的更大災難。

薛中華早已見到女兒,應該破解了他傳遞的喪屍胎生化人唇語了吧?不知軍方和聯盟政府采取了哪些應對措施沒有?

今晚滅掉宮菲菲和青龍幫之後,必定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田末在這個時間段,倒不好出面去跟滬都的軍政官方交涉了。

天黑以後,田末回到人間瑤池會所。

這裏,已經進入了醉生夢死時間。

一輛輛高級轎車駛入城堡,天空中不時出現直升機……

裏面賓客如雲,增加到了七八千人。田末的神識逡巡了一下,沒有發現宮菲菲。于是,田末繼續去獵殺喪屍。

午夜時分,田末再度返回。這一次,看到城堡裏面多出了二百名青龍幫三級超能者高手,田末的直覺感到宮菲菲來了。

果然,在賭場的一間豪華包廂,田末的神識看到了這個打扮得風情萬種、妖豔非常的黑幫女老大。盡管已經有四十歲了,她身上也看不到什麽歲月侵蝕的痕跡,美女蛇一般的妖冶之美,真的傾倒衆生。

賭桌上,坐着五名賭客,全都戴着卡通面具,看不到他們的真面目。就連賭客身後的保镖,也都戴着面具遮掩身份。

不戴面具的,只有宮菲菲和她的屬下。

顯然,這是一場很大的賭局,賭注大到五個神秘賭客都必須掩飾自己的身份。

五名賭客,每人都有十名保镖入場,每一個保镖,都用手铐提拎着一口大號黑色皮箱,顯然裏面裝着的,就是他們今夜的賭資。

只聽宮菲菲盈盈笑道:“今晚的牌局,預約了整整一個月。感謝各位老板對青龍幫的信任,菲菲更是榮幸,能做這場牌局的荷官。”

一名身材削瘦的賭客笑道:“哪裏,能讓尊貴的戰争議員菲菲小姐替我們發牌,應該是我們的榮幸才對。”

他說話的聲音,也是透過變聲器發出,就是很熟悉的人,也沒有辦法通過聲音聽出他是誰。

另一個矮胖的賭客幹巴巴地說:“開始吧。”

宮菲菲點點頭:“請各位老板把賭注拿出來,各派代表檢驗。”

五十只黑皮箱擺上巨大的賭臺。

箱子打開的時候,田末的眼睛也不由得發亮了。

只見每只箱子裏,都裝滿了屍晶!

這些屍晶,就像是鑽石一樣,泛出璀璨的光澤,分成赤、橙、黃、綠、青五種,裝在一個個精美的塑料盒裏面,每盒一百顆。

這些屍晶的等級,從一級到三級都有。

驗資結果,每個賭客,都帶來了十萬顆一級屍晶、五萬顆二級屍晶、一萬顆三級屍晶……如此大手筆,讓田末都感到震撼。

可以肯定,這五個賭客,都代表着一方大勢力。

田末猜測,他們很有可能是軍方、警方的人。

要知道,一萬顆三級屍晶,可以造就一千名三級超能者!如此龐大的修煉資源,就是田家,也拿不出來!

就算青龍幫這種頂級黑幫,也不可能儲備這麽多屍晶。不是說他們獵殺不到這麽多屍晶,而是屍晶作為消耗資源,可以直接變現為力量,黑幫那麽多喽羅,獵殺到再多屍晶也不夠消耗的吧。

也只有軍方和警方,才有可能将屍晶列為戰略物資大量儲備。

——管他是什麽勢力……算他們倒黴了,偏偏在今晚來這裏豪賭,這些屍晶,都是末爺的了……

田末掏出手機,打給田家的一個族老,只簡潔說了兩個字:“行動!”這個族老,受命帶着兩百名三級超能者出來,暗中給汽車工業園的老汪車隊保駕護航。

“我再重申一下,賭注的兌換比例。一顆三級屍晶等同十顆二級屍晶,一顆二級屍晶等同十顆一級屍晶。每一把牌的臺面賭注是一萬一級屍晶……各位老板,有問題嗎?”

宮菲菲走到牌盒面前,她此時已經脫掉外套,穿着一套紅色旗袍,頸下戴着一條極為罕見的三級藍色屍晶項鏈,笑靥如花的伸出修長白皙的玉手,向五個賭客,做了一個詢問的手勢。

“沒有問題……”一名賭客盯着她誘人的玉臂,喉結咕嘟了一下。

其餘賭客沒有說話,都點了點頭。

按說,一顆上等屍晶的價值,遠遠不只十顆下一個等級的屍晶。三級變異人越來越難見到了,而且獵殺的難度遠遠高于二級變異人。

不過這五個賭客也不會介意這些。在賭臺上,這些屍晶就是個數字而已,兌換比例如同籌碼一樣,大家達成一致就好。

——贏了都是你的,輸了你就一無所有,何必在意它的實際價值?

田末沒有猜錯,這五個賭徒,都是軍方和警方的大佬。

這些屍晶,都是他們手裏掌控的戰略儲備物資,被他們盜出來豪賭……贏了,是他們自己發大財;輸了,在賬面上做些手腳就可以銷賬,跟他們以前貪污軍需、軍饷沒有什麽兩樣。

他們賭的牌局,是梭哈。

兩把牌賭下來,那名矮胖賭客都是贏家。不過開局只是熱身,贏也沒贏多少,下重注的時候還沒到,笑到最後的才是真的贏家……

賭局漸入高潮,宮菲菲正開始發第七把牌的時候,倏然,大門被人推開了。

宮菲菲柳眉倒豎,怒斥:“誰這麽不懂規矩!”

這場豪華賭局沒有結束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出入。突然有人不知好歹闖入,讓宮菲菲在這些“大老板”面前很沒面子。

不過當宮菲菲怒睜的美眸,看清闖進來的人時,誘人垂涎的紅唇,瞬時大張得可以塞進一只雞蛋,整個人都僵住了。“皮俠客……”

第 98 章 玉寧回來了3

雲皎月一把拉住要去上女紅課的陸花暖,問道:“你有沒有看見連清?”

“沒有,今天就沒有看見他。”陸花暖搖了搖頭。

“奇怪了,連清他去哪裏了。昨天也沒有什麽情況。連清不會跟玉寧一樣,一去不複返吧。”雲皎月有點着急了。

陸花暖嘆了一口氣說:“誰沒事跟玉寧一樣,你可以去問問墨先生,他跟連清走得那麽近,一定知道連清去哪裏了。”

“好,我現在就去問。”雲皎月說完就要去找墨軒。

陸花暖一把拉住雲皎月說:“你瘋了,馬上就要上女紅課了。你現在去找墨先生,不是要被他罰嗎?說不定連清是生病了,你這樣着急有何用。剛剛文先生都沒有問連清去哪裏了,證明文先生知道,那說明連清就一點事也沒有。你先跟我去上課吧嗎,下課我陪你去找墨先生。”

“好。”經過了陸花暖的勸解,雲皎月還是安下心來跟着陸花暖去上課。這節課對于雲皎月來說就是度日如年,上課是一直走神,手指都不知道被針紮了幾次,惹得教女紅的宋先生一直看她。

好不容易雲皎月盼到下課,還沒等陸花暖伸完懶腰,就拉着陸花暖跑着去找墨軒。

“皎月,你慢一點。”陸花暖這一路幾乎是被雲皎月拖着走,真不知道雲皎月是從哪裏爆發出這麽大的力氣。就這樣,陸花暖被雲皎月拖到了竹樓。雲皎月卻不敢進去,她還記得那次墨軒的話。

“陸花暖,你先進。”雲皎月只好讓陸花暖走在前面,這樣她好跟着陸花暖進去。

而雲皎月這樣一弄,讓陸花暖變得也很緊張,仿佛見墨軒是一見很恐怖的事情。陸花暖蹑手蹑腳地走進了竹院,雲皎月緊随其後也進入了竹院。二人走到了墨軒的樓下,雲皎月慫恿陸花暖去敲門,這弄得陸花暖更緊張了。陸花暖敲了幾下門,也趕快跑回到雲皎月身邊。

吱的一聲,門開了,小童的腦袋從門裏探出來,一看見是陸花暖,高興地喊了聲:“陸姐姐。”又發現有雲皎月,問道:“陸姐姐,你怎麽和她在一起,小童不喜歡她。”

陸花暖說:“姐姐,現在有點事,這些以後再說。小童,墨先生在嗎?”

“不在。”小童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墨先生去哪裏了嗎。”雲皎月着急的問道。

“墨先生去找連清公子了,連清公子幫墨先生取東西回來了。”

陸花暖看了雲皎月一眼,意思是說,看我說的對吧,我就說連清沒有事。

雲皎月聽到後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還好,還好。”

陸花暖捏了捏小童的臉說:“謝謝小童了,姐姐還有事,等晚上回來陪你玩可好?”

小童嘟着嘴說:“我還以為陸姐姐現在就是來找我玩的,哼。”小童咣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陸花暖摸了摸鼻子覺得挺對不起小童的,說了賠他玩,一直都沒有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