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秒殺老鬼!

旁邊的久濑大作和阿波野大樹都傻了。

這怎麽的了,涉澤啓司的腦袋就爆了啊?

他們寧願相信外面有一個狙擊手,也不願意相信這是顏沖幹的。

當然,他們不問,顏沖也不會主動說。

沒了涉澤啓司的監視,顏沖直接動用耳朵和鼻子的運動,開啓了系統,從裏面把“陽光”拿了出來。

“陽光”的刀刃非常鋒利,顏沖手上的繩子一下就被削斷了。

顏沖抖了抖,就解開了繩索,然後把自己被扔在角落裏的書包撿了回來。

他用匕首給久濑大作和阿波野大樹解開了繩索,然後給他們一人遞了一瓶功能飲料。

“緩緩身體吧。”顏沖道,“咱們還有一場惡仗要打呢。涉澤啓司死也就死了,那個老鬼可不容易對付啊。”

“那個該死的支那人!淨跟我們玩陰的。”阿波野大樹說道。

顏沖:“???”

唉,你生氣歸生氣,別罵人啊!

你這個小日本鬼子!

不過這卻讓顏沖掌握了另外一條消息,那就是老鬼并不是堂島宗兵培養的嫡系力量,而是花錢從海外雇傭回來的高手。

而他既然同為天朝人,顏沖突然覺得有一個方法可以嘗試一下。

他們三個休養了一下力氣,就打開了門,沖了出去。

涉澤啓司來的時候,手裏面帶着槍,被阿波野大樹撿起來防身,而久濑大作身為一個前拳擊手,戰鬥力非常的強悍。

他們沖了出來,自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好幾個涉澤組的人就立刻沖了過來。

顏沖蹑手蹑腳地縮在了角落,等那個剛才打了他一巴掌的小頭目經過的時候,顏沖突然殺了出來,一招潛行背刺蓄力重擊,直接紮在了他的腰子上。

打我?

讓你打我?

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顏沖一刀一刀不停,一直把那家夥紮成了一個笊籬,這才停了下來。

極道,是兇殘的。

踏上這條路,就要有覺悟!

當然,涉澤組的人明顯沒有這樣的覺悟,他們看到顏沖血腥的動作,都感到非常的畏懼。

顏沖捅了那個人這麽多刀,竟然一個過來攔着的都沒有。

而這個時候,久濑大作和阿波野大樹也開始大發神威。

這兩個人能當上組裏的幹部,也是從最底層一拳一拳打上來的,戰鬥力遠比這些雜兵來的厲害。

所以雖然他們只有三個人,但是卻比涉澤組的幾十個人來得還兇猛。

顏沖也跟着沖進人堆裏面,發揮他流氓打架的功夫,一邊嘴裏罵罵咧咧的,一邊手上瘋狂輸出。

攢出氣勢來,就是一個極,每一個終結技都極為兇殘。

就連旁邊久經戰陣的久濑大作和阿波野大樹也覺得顏沖有點恐怖。

殺到最後,顏沖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路來。

他們三個逃出來并擊殺了涉澤啓司的消息很快就傳播了開來,涉澤組的人再也不敢阻攔他們。

而他們三個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面容冷峻的人,老鬼。

身為一個武林高手,他竟然沒有一點武林高手的覺悟。

他的手裏竟然拿着一把沖鋒-槍……

說好了拳拳到肉的極道生活呢?

“看來你們三個是不肯老老實實地退位了。”老鬼嘴裏說着蹩腳的日語。

顏沖卻開口道:“你不是日本人吧?”

老鬼道:“我不是,我是天朝人。”

“哦,天朝人!”顏沖故意用怪味的中文說道,“那你就是‘龍的傳人’了?”

聽見顏沖竟然也會說中文,雖然不怎麽地道,但是好歹也是在誇自己。

于是老鬼還真就點了點頭,道:“沒錯。”

顏沖于是開口唱道:“遙遠的東方有一條江,它的名字就叫長江……”

顏沖雖然卡拉OK制霸了,但是他的唱歌技術依然沒有什麽長進。

久濑倒是聽過顏沖唱歌,有點心理準備,就連阿波野大樹這邊第一次聽,都有些受不了了,不由得連連叫停,把耳朵堵上了。

那就更不要說對面的老鬼了。

顏沖這簡直就是精神攻擊啊!

踏海降龍,對所有類型的攻擊都有效。

而且顏沖的每一句,其實都是一次攻擊,附加1d100的傷害。

哪怕最開始的幾次随出的數字較小,但關鍵這是持續輸出啊!

所以老鬼那邊根本就沒來得及開槍,一捂胸口,就面色鐵青地倒在了地上。

久濑大作将信将疑地過去檢查了一下,發現老鬼已經斷氣了。

大概率是死于心肌梗死……

久濑不由得重新審視了一下顏沖。

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啊!

不是開玩笑,真要命啊!

原本以為跟老鬼會有一場惡仗,久濑大作和阿波野大樹甚至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但是現在,老鬼竟然被顏沖唱一首歌給唱死了?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自己老了。

顏沖搜刮了一下戰利品,管他能不能用,好歹先收着。

然後三個人互相攙扶着,去把那些自己組裏被涉澤組囚禁起來的小弟一個個地救了出來。

“我們,勝利了!”久濑大作宣布道。

“不,還沒有完全勝利。”顏沖道,“我們還有一個人要解決。”

久濑大作和阿波野大樹都表示同意。

極道裏根本就沒什麽仁意。

許他不仁,就許我們不義!

于是沒過多久,三個人便出現在了堂島宗兵的辦公室裏。

看着桌子上擺着的老鬼的人頭,以及涉澤啓司帶着血的眼鏡,堂島宗兵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原本只是想制衡一下手下人的權力,但是竟然玩脫了。

看着這兩個跟了自己二十年的老兄弟,他非常的後悔,但是後悔也沒有用了。

久濑大作輕輕地推出了一個紙包,這還是島野太給顏沖的那一包呢。

“把他喝了吧,沒有痛苦。”久濑大作說道,“尊夫人和堂島大悟那邊,我們會去照顧。”

在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下,堂島宗兵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把那包藥倒進了茶杯裏,一飲而盡。

“你的能力比我要強。”久濑大作對顏沖誠懇地道,“沒有你,我們兩個今天就死了。你救了我倆兩次,我們願意推舉你為堂島組的新一任組長。”

聽到系統裏傳來的任務完成的聲音,顏沖不由的笑了:“大哥,你考驗我也先把槍收起來啊!我一個剛加入一周的小孩子,哪有什麽能力?改造神室町這個苦差事還是留給兩位大哥吧。”

“我,想退休了……”

第 96 章 長談

“七郎,七郎!”蘇洛汐驚呼着自夢中醒來。

負手立于窗邊的楚墨聽到呼聲,急忙轉過身,快步走向床邊握着蘇洛汐的手溫潤笑道:“我在,莫怕。做了什麽噩夢麽?”

蘇洛汐見楚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白了他一眼,掀開錦被欲走,嗔道:“既然你沒什麽事,我便先去核定你聖壽節禮服的事了。”

“怎麽剛見面就要走。”楚墨急忙起身,自後牢牢抱住蘇洛汐,在她耳邊喃喃道:“這麽多日不見,你都不想我麽?”

聽着楚墨這般可憐的語氣,蘇洛汐不由得心頭一軟,轉身道:“怎麽不想?可若是只顧想着這些事,你聖壽節的事誰來籌辦?”

楚墨撇了撇嘴道:“又是這些事,交給底下的人去辦便是了,再說還有宛兒和顏兒,再不濟了,依依也比你有經驗,你何苦費這麽多心思。”

“若是當真那麽簡單變好了。”蘇洛汐苦笑道,“這兩年都沒辦聖壽節,自然是要辦的體面風光。交給底下的人去做,若是稍有纰漏,免不得要堕了皇家威儀。再者…景妃姐姐身懷龍裔,自是不得勞累的。寧妃娘娘和遺蝶姐姐又有管理六宮之職,自是無暇顧及。大家一同服侍七郎,能分憂自是要分憂一些,畢竟都是自家姐妹。”

微頓,複道:“你便再等些時日,待忙過這段時間,我天天陪着你可好?到時只怕你要嫌我煩了。”

楚墨微一揚眉道:“近來六宮有那麽多事麽?”随即嘴角輕挑一笑道:“也枉費了你将她們當姐妹看待,事事想着替她們分憂,難為你處處為她們着想,也不知她們可能領了你這份心意。”

随後将蘇洛汐打橫抱起,放在床上,蓋好錦被道:“你今日那都不許去,給朕好好歇着,知道了麽?”

蘇洛汐見楚墨這般嚴肅,也沒了往日那般親近之色,知道他對此事認真了起來,便也不敢多言,只得依言縮入錦被,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楚墨。

夜幕漸漸降臨,整個楚宮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楚墨看着蘇洛汐睡去後,輕輕的抽出枕在她腦下的胳膊,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笑着為蘇洛汐掖了掖錦被。轉身在窗前負手而立,踱了幾步,低聲吩咐福喜道:“宣湘婕妤來見朕。”

蘭陵宮正殿。

楚墨斜靠在主位之上,閉目養神,不知在想些什麽。堂下,一個倩影恭謹端坐,兩人相顧無言,殿中一片冷清。

“依依近來過得可好?”

淡然而慵懶的聲音傳入耳中,沈遺蝶只覺的兩人雖然咫尺之距,卻似相隔萬裏一般。往日恩情已如過眼雲煙一般消散遠去。

略微懵怔了片刻,沈遺蝶恭謹道:“托皇上的洪福,臣妾一切尚算安好。六宮各姐妹也情同手足,相安無事,臣妾倒是落得清閑了不少,閑來品茗操琴以自娛。”

楚墨修眉微揚,睜眼笑道:“看來依依這段日子可當真是清閑,真是讓朕羨慕不已。今日傳你前來麽,皆因再過幾日便是聖壽節了,朕沒瞧見你幫忙,還當你是身子不适,如今見你安然,也放心不少。”

沈遺蝶聞言輕笑,自己明明前些日子才見過楚墨,何來身子不适之說?怕不适的是他的心吧,宛然輕笑道:“臣妾謝皇上關心,臣妾只是聽聞聖壽節一事由汐婕妤主理,自是不好插手,這才沒有露面。”

“洛汐她年紀尚輕,且入宮時日尚短,經驗自是不如你們。辦起事來難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朕會時常加以提點,這才讓她放手去做,是以這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楚墨輕笑道,“只是朕日理萬機,即便百密,也總有一舒的時候。你為人心細,便與她一起主理此事吧。”

“這…”沈遺蝶略微遲疑,“臣妾雖然樂得清閑,只是昨夜貪嘴吃了些涼食,今日晨起又受了些風寒。汐婕妤如今正值聖寵,若是臣妾将風寒傳染給了汐婕妤從而傷害到了龍體,這可如何是好。況且六宮之中,賢妃衆多,還望皇上保重龍體,另擇賢明。”

言罷,掩口輕咳兩聲,轉念暗忖道:聽楚墨這番話來,想必蘇洛汐已然因為此事捉襟見肘,并非成事人選,這才不得已調派人手前來。明為協理,實則是前來收拾爛攤子。自己此事接手,豈不是愈發顯得低人一等?自己何不作壁上觀,看這蘇洛汐如何收拾爛攤子。

楚墨聞言,良久不語,修眉微挑輕眯雙眼看着沈遺蝶,微頓笑道:“既是如此,朕也不強人所難了,你且回去好好休息,養好身子才是。”

“臣妾謝過皇上隆恩,臣妾告退。”垂首行禮,轉身恭謹而出。

待沈遺蝶離去後,楚墨靠于椅背之上,輕揉眉心。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與自己青梅竹馬朝夕相處之人一夕之間竟會變得如此冷漠無情。複而想到前幾日之事,心中愈發煩悶,揉着眉頭的手更緊了。

難道…她的心真的還在楚澈那麽?那為何又會冒天下之大不韪與自己在一起?

迷迷糊糊之間,楚墨似是又回到了小的時候。那時候沒有這麽多勾心鬥角,只有她燦爛的笑容。

“七郎可是做了什麽美夢?”待楚墨再睜眼時,只看到蘇洛汐只着一件中衣,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楚墨起身,将蘇洛汐攬在懷裏,略帶責備道:“怎麽穿的這麽少就出來了?也不怕着涼。”

“你還沒說你夢到了什麽。”蘇洛汐聽着他這般寵溺關心而略帶責備的語氣,更向他懷裏蹭了蹭。

收緊了雙臂,楚墨笑道:“夢到你給我生了五個皇子,五個公主,自然是開心的做夢也會笑出來。”

蘇洛汐聞言俏臉一紅,也是,自己承寵這麽許久,怎的還不見有動靜?即便是再矜持的女裝子也有些着急了,輕啐道:“當真是在夢裏,哪有人生那麽多的。”

楚墨聞言笑笑,也不繼續接話,暗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見情郎久久不語,蘇洛汐好奇的自楚墨懷中鑽出,擡起頭問道:“想什麽呢?如此出神。我就知道你是有心事的,若是不嫌棄洛汐,說出來可好?莫要憋在心裏。”

低頭看了看蘇洛汐那傾國容顏,楚墨雙目輕阖,落吻于粉頰之上,低聲問道:“洛汐,你會離開我麽?”

初時聞言,蘇洛汐略顯啞然。方才起身之時聽初夏說七郎召了沈遺蝶前來,也不知二人談了些什麽。不過聽七郎的語氣,想必對沈遺蝶已經略有失望,如此對自己而言,當真是非常有利。

略加思忖,蘇洛汐輕笑道:“好端端的怎麽想起了問這個?難不成是我睡了太久?”随即輕撫楚墨那迷茫的俊臉,柔聲道:“初見君時已傾心,神交思往見知音。昔日海誓猶在耳,此生君心似我心。七郎,滄海桑田,世事更替乃亘古不變之理。但人生不過匆匆數十載,但求快活耳。若能得一相知相許之人,豈不省卻人間無數?又怎舍得離開?”

“好一個‘省卻人間無數’!”楚墨輕嘆道,“只是這人之心如鏡花水月一般,端的是看不透摸不到,相守如你,又有幾人會這麽想?到頭來不過是些幻想罷了。”

蘇洛汐掩口一笑道:“看來七郎執着于遺蝶姐姐之事無法自拔,才徒惹了這些個煩惱,是也不是?”

“就說你聰明。”楚墨無奈的笑笑,“方才可是饒了你的覺?”

“倒是沒有。”蘇洛汐柔笑道,“方才聽初夏說起你召了遺蝶姐姐前來,随即便看你這般惆悵,即便是那癡兒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輕輕将楚墨摟入懷中,輕拍着他的脊背道:“有道是世事無常,這世間之事有幾人說得清?又有什麽事會萬古長存,千古不變?宏圖霸業尚且如此,更何況區區人心?七郎本是潇灑兒郎,立于天地之間,但求俯仰無愧即可,又何苦執着于這些個幻想?白白的堕了灑脫本性。”

微頓,複言道:“遺蝶姐姐自小與七郎青梅竹馬,為人如何七郎自是心中有數,如今無憑無據的這般疑她又豈是大丈夫所為?何不放開心胸,處之泰然。”

第 99 章 水滴石穿

三代火影派出的調查班并沒有從自來也離開時候留下的現場痕跡中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可本身空間忍術就很是神秘,再加上自來也亂搞的那種随機落點更是不可預測,所以調查班的失敗在情理之中。

不過,盡管己方的努力一無所獲,但在不久之後,三代火影還是收到了有關自來也的消息。

兩天之後,一只旅行中的蛤蟆通過木葉結界的縫隙侵入到了村子裏,并且直接摸到了火影的辦公桌上,而後它将自來也書寫的一張明信片交到三代火影手中,并且就對方現在的處境做出了說明。

原來自來也去到了妙木山……直到此時,大家才知道了自來也的下落。

猿飛日斬當然知道妙木山,加上自來也筆記的證實,以及蛤蟆本身就比人類可信的多,所以他相信了對方的說法。

基于某些特殊理由和一些學習、修行方面的訴求,自來也決定暫時會在妙木山呆一段時間,這種滞留外界拒不回歸的行為着實讓人氣憤,但這都無關緊要了,能得知自來也平安無事三代火影已經心滿意足了。

也正是因為了解妙木山是怎樣一個存在,所以三代火影安心自來也待在那邊。甚至在得知自來也在那種機緣巧合下都能掉到妙木山那樣的秘境後,三代火影産生了一種兒孫自有兒孫福的錯覺……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二代火影逝去,由他當擔三代火影以來,猿飛日斬覺得自己在心境上很突然的就老了那麽幾十歲。

自來也送來的消息,勉勉強強還算是及時,讓火影不至于投入更多的精力去尋找他,這樣他就能安心的跟漩渦一族進行交流了。

這也讓羽生對火影做出的、本來就沒打算去進行的,幫忙找尋自來也行蹤的約定,真的就不用去做了。

要讓羽生來說,漩渦一族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離開渦之國加入木葉,但他也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太簡單了。畢竟羽生并不算這個世紀的本土人士,因此他也絕沒有什麽故土難離的概念,然而對漩渦一族這樣的宗族來說,哪怕他們知道木葉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但要讓他們放棄自己的國家的話,那絕不是一句話就能決定的簡單的事情。

千手、宇智波、漩渦、輝夜等等,不管是加入到忍村之中的宗族還是獨立于外的宗族,随着時間的推移都是逐漸消弭掉的,忍村之中宗族的覆滅可能是因為意外和內鬥,然忍村之外的宗族覆滅幾乎就是一種必然了。

漩渦一族的覆滅是一件挺可惜的事情,不過,盡管有着這些方面的認識,但羽生畢竟人微言輕,重大事物他插不上嘴。

他更不可能直接到漩渦那邊,跟個二百五一樣的說出“趕緊搬家,否則十年之後必有血光之災”這樣的話——羽生的腦子裏有着相關的情報,然而他暫時沒有那種能将未來改寫的力量,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即悲哀又現實的事情。

所以比起擔心那些有的沒的,對現在的羽生來說更重要的是練好風遁。

濕骨林。

羽生面前是一塊光滑如鏡面的巨大岩壁,只見他深吸一口氣,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掌貼在了上面。

不管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的時節變化,但在濕骨林這邊卻是永恒而單調的高溫濕熱,濕熱到仿佛岩壁都能擠出水來一樣,所以羽生的手掌處立即就傳來了一種溫熱濕滑的感覺。

“集中查克拉,風屬性轉化,然後……放出!”

羽生的手掌猛地在岩壁上奮力一拍,風刃從他的掌心噴薄而出,且以他的手指為延伸線,向着四面擴散出去。而後,随着如同指甲刮過黑板的刺耳聲響,岩壁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如同蜘蛛網一樣的放射狀痕跡。

羽生移開手掌,皺着眉頭看着他造成的痕跡。風屬性查克拉的轉化沒問題,這說明三代火影的教導有方,只不過他的查克拉強度和放出量太低了,以至于讓現場看起來不是在切岩石,而是在刮苔藓一樣。

“羽生大人,沒什麽問題的,剩下的無非就是練習量而已。”一旁的蛞蝓看羽生一直皺着眉頭,不由的出聲安慰道。

在風遁的練習上,羽生已經初入門徑了,剩下的無非就是練習量的問題,只要把練習量拉上去,一切就是熟能生巧、水到渠成了。

“看來确實是需要練習量了,這次不能再投機取巧了……我的水遁是因為二代火影的查克拉而覺醒,火遁是我天然的查克拉屬性,雷遁是借助水遁生發練就,這三者都算是捷徑,然而剩下的風遁和土遁,看來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了。”羽生說道。

他這倒不是在抱怨,只是在感慨而已。

不走捷徑,不當挂壁,一步一步的靠着自己的努力來練成一種遁術……此時,羽生終于察覺到了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

羽生的感慨發自肺腑,然而如果讓其他人聽到這種發言的話,肯定二話不說先給他兩個嘴巴子……這是人話麽,敢情遁術除了一步一步練就之外,還有其他的方法嗎?

“以羽生大人的年紀來說,這并不是什麽值得着急的事情。”蛞蝓又說道。

“錯了,實際上我沒有多少時間,最多一到兩個月,我大概就會重新回到前線,而在此之前,我希望自己至少能夠粗通風遁……下一次去往戰場的時候,比前一次站到戰場上的自己更強大,是我的生存準則之一。”羽生說道。只有保持不斷進步,才能保持戰場上的生存權,忍者的戰場就是那麽的單純直接。

而且蛞蝓說的以羽生的年紀不需要着急這種論調,羽生并不敢茍同。別人的十六歲都已經能單刷世界BOSS了,要知道那可是十萬人的副本,可相對來說,羽生的十六歲呢?只能打打下忍,勉強維持生活的樣子。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不過至少羽生還有一股心氣在,所以,他開始了一段最為艱苦勤奮的修行時光。

在這一兩個月裏,他的訓練量大的驚人,而等到那塊岩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劃痕,就像是在風蝕作用下晾了幾百年一樣的時候,羽生的風屬性查克拉終于達到了能夠施術的程度。

“羽生大人,你成功了……”蛞蝓說道。

“呼……”羽生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只能說第一步成功了,接下來……要不要試一試那個術?反正早就設計好了。”

“能做到嗎?”蛞蝓反問。

“誰知道呢,試試看吧。”盡管結果是未知的,然而說這話的時候,羽生的語氣是頗為肯定的。

反正理論設計早已完成了。

嗯,也不要着急,反正也不是這一章試給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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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第 86 章

“你先說說看,城主府裏藏了什麽,耶倫蓋爾又藏了什麽?”

艾爾洛斯還沒厘清這裏面的關系,埃克特先擋在聖子候選身前詢問。

小約翰只是個佃農,他連字都不識,逃入摩爾城後所能從事的也都是底層工作。那麽問題來了,一只随随便便就能被碾碎的蝼蟻,憑什麽能夠探知他根本不可能夠到的秘密。

少年立刻反應過來,長久缺乏睡眠以至于只能進行簡單線性思考的腦子終于完成開機預熱,他眯起眼睛,淡淡對伸着脖子和手的年輕佃農道:“只要你說的有道理,我會相信。”

“進了淨化之所的人……我在下層區的娼館裏見到了一個耶倫蓋爾的修女。我記得很清楚,她确實是負責照顧低齡孤兒的修女之一。”

生怕自己疏漏了什麽地方,小約翰轉着眼睛回憶:“瑪麗莎修女,那是她的名字,我和老爹交租時曾經見過她一回,所以能認出來。那一天,我跟着幫派裏的幹部去娼館催款,瑪麗莎她幾乎光着身子坐在那裏,人也變得精神恍惚,和她說話根本得不到反應。”

“大人,我沒有說謊,離開之後我記下了那間娼館的名字,老鸨子我也打聽清楚了……”

每個人少年時都曾有過向往憧憬的人,溫柔的瑪麗莎,美麗的瑪麗莎,她比他的母親更像想象中的女性形象。于小約翰而言瑪麗莎修女身上集合了所有女性最美好的閃光點,見到她堕落成那副模樣,無論如何他也不肯輕易離開。

埃克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佃農真的沒有發夢發到說胡話嗎?古老修道院裏忠貞純潔的修女,和下城區肮髒缭亂的私娼館,無論如何也不該搭上任何關聯。

他上前一把揪起小約翰的衣領,單手就把他提到自己面前:“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埃克特大人,我敢對聖主發誓,那就是瑪麗莎修女。她的頭發就像黃金一樣璀璨,很難再有第二人也能得到上天如此恩賜。”

聖騎士長松開手,不知所措的看向聖子候選——嘴上再嫌棄自己不夠虔誠,他到底也是聖光教廷的聖騎士。

艾爾洛斯在思考。

也許那條不見蹤跡的走廊,象征的就是這件事,消失于淨化之所的,那些所謂“不夠馴服”的人。

“你應該知道,我才從下城區返回。”艾爾洛斯沉重的将噩耗告知小約翰:“據我所知,經歷過這場瘟疫後,下城區女性的死亡數量簡直不敢想象,我不敢保證她還活着,我也不敢保證能找到她。”

一個神志失常的妓1女,不管她之前是什麽身份,在這場災難裏只會淪為最底層的犧牲品。他現在只能天真的期望那位素未謀面的瑪麗莎修女去世前沒有受過太多虐待。

福裏安神父掌管耶倫蓋爾修道院的時間前後不過七八年,他能在這七八年裏搞出這麽多幺蛾子,艾爾洛斯打從心底表示佩服,然後非常遺憾沒能直接用聖光術給他燒個舍利子出來。

“你剛才還說城主府裏也藏了東西,又是什麽?”

他竭力保持鎮定,扶在祭臺上驀然握緊的手說明聖子候選心裏根本沒有他臉上表現得那樣淡然。

小約翰喘勻了氣,失神嗫嗫道:“我給娼館的龜公塞了錢,他們告訴我,瑪麗莎是被城主家的下人扔進館子裏的,因為她不肯順從,傷到了某位大人物的命根子。”

艾爾洛斯沉默片刻,他說話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麽冷靜:“……具體是哪位大人物,有名號嗎?我們耶倫蓋爾修道院的修女不小心防衛過當傷了人,作為聖子候選,無論如何我也得登門好、好、致、歉,不是嗎?”

如果您不是咬牙切齒語氣裏一股子“我要弄死那垃圾全家”的味道,或許我們就信了。

可惜小約翰沒能問出那個名字,娼館龜公的地位又能高到哪裏去呢?城主府的下人滿足了講述欲後多一個字也不肯再說,他也就無從探知。

“大人!”

有那麽一個瞬間,埃克特誤以為聖子候選轉頭就要沖進城主府大開殺戒了,他喊了一句,少年漂亮的藍綠色眼睛閃了閃,氣息慢慢恢複正常:“我知道了,你不必擔心。”

他确實是個性格有缺陷的人,但好歹是個人。收拾好情緒,艾爾洛斯木着臉對他道:“城主府裏的事情交給我,你留在教堂裏保護好自己……”

說不定小約翰回頭還得幫忙認人。

——關于為什麽邪1教徒能在短短一兩年內“積攢”那麽多祭品,聯系前後想想大概也有了方向。

剛好城主府被他借機為了個水洩不通,瑪麗埃塔夫人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無論她知不知道,費恩管家肯定不會對此一無所知。這種該千刀萬剮的罪孽艾蘭德城主能瞞住妻子,卻肯定不會瞞着家族派來的管家。

“也許馬爾斯集市裏的奴隸販子們會有話想對我說。”

艾爾洛斯掃過門外來來回回搬東西的奴隸,關于他們人身自由權的讓渡也有了幾分底稿。

幾個執祭結伴匆忙從側門走進禮拜堂,看到聖子候選也在頓時松了口氣:“梅爾大人,很多新搬進來的病人看上去快不行了,我們該怎麽辦,叫理發匠進來給他們放血嗎?”

真要放血病人就距離進墓地不遠了,艾爾洛斯瞬間精神起來擡腳就向前走:“水燒好了嗎?一個标準水桶裏摻一瓶煉金藥水,水裏還要放上适量的鹽,具體多少我演示給你們看。”

這些經驗已經在下城區反複實踐過,無論補液還是急救都有明顯效果。

他向執祭們展示過鹽水該如何配置後不放心的又甩了個治愈術,不少臉色發藍的病人轉危為安,瞧樣子至少能熬過今天。

來到上城區的頭一夜注定無眠,哪怕被接進教堂的病人們穩定下來,還有更多不願意配合集體治療的病人家屬時不時登門打聽消息。不少人認為聖子候選只肯在教堂和市政廳施術完全就是拿着姿态想要收割他們的財富,真聽下人說梅爾大人整夜都在救治病人反而不相信。

老實講,艾爾洛斯要是真想那樣做,他根本連修道院的門也不必出,直接等摩爾城情況糟糕到極點放火就是了。

有人自以為聰明,自然也有真聰明人。第二天清早,痊愈後主動留下幫忙的柯林斯先生收到了許多“親朋好友”的來信。

天知道這些親戚朋友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部分徽記他見也沒有見過。

貴族們總覺得主動求和有失身份,在這場與聖子候選展開的無聲較量中,他們惜敗于無法壟斷治愈術的資源。柯林斯嘛,勉強算是個有門第有出身的人,雖然他的家族門庭簡薄家人所作所為也有些短視,作為一個居中傳話的醜角分量還是夠的。

被忠心的車夫送進下城區集中治療點時柯林斯滿心都是憤懑與仇恨,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前腳病倒,後腳妻子就在岳母授意下打起遺産的主意。

他們膝下只有兩個女兒,還沒來得及生出兒子。假如運氣足夠好他能比太太活得久些,女兒們或許能多過上幾天衣食無憂的日子,如果他就這麽撒手人寰,遺産大部分遺産都将由侄子繼承。所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妻子究竟為了什麽要致自己于死地。

任何施救措施都不做,沒有煉金藥水也沒有請過醫生,要不是怕做得太難看被人舉報,她連治愈術都不打算讓丈夫蹭。

“唉……”

柯林斯翻看過一封又一封信件,其中一封引起了他的注意。

寫信的人給出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只要他願意将信裏羅列的請求傳達給聖子候選,就能知曉妻子的一些小秘密。

那些漫無邊際的要求注定會被梅爾大人拒絕,不用試柯林斯就知道結果。但他又非常想知道妻子隐藏的秘密。

“聖主原諒我。”

已經成為虔誠教徒的柯林斯先生索性将信紙全部兜在一起拿去等聖子候選有空,聖騎士長埃克特足足攔了所有人三個小時,好不容易才睡個囫囵覺的艾爾洛斯終于從卧室裏走出來。

“我先去看危重病人,有什麽話路上說吧。”

少年徹底摒棄了修道院裏步驟繁瑣的洗漱禮儀,清水薄荷膏洗手塊,五分鐘就把自己打理好——這個“好”顯然不符合要求,他頭發上還沾着水珠。

貴族們試探的路不止一條,除了柯林斯,很多執祭也收到了無法拒絕的信件。一時間勸和的聲浪滔滔不絕,似乎每個人都有足夠理由想要說服聖子候選同意登門給人施術。

“既然還有心思寫信,想來大人們的情況不甚嚴重。我只是個神官,又不是神明本身,沒有太多本事,恐怕幫不上各位的忙。當然了,你們之中要是有誰想離開聖光教廷也可以,随時告訴我,我可以給你們寫推薦信。”

他一句話就把前來勸說的人堵回去,從頭到尾沒來得及插上話的柯林斯先生舉起那包信件:“大人,這些可以作為燃料使用嗎?”

上城區與下城區最大的區別就在于這裏不能随意拆房子,為了維持篝火艾爾洛斯絞盡腦汁,就差把主意打到屋內取暖的火盆上……之所以沒那麽做純粹是怕執祭們受不了天氣,他們要是病了問題就真要往嚴重的方向滑落。

“應該……可以吧。”聖子候選表情好了許多:“直接送去燒了,我要趕去市政廳……”

上城區從昨日起開始隔離,包括并不限于宵禁、戒嚴。很多沒來得及逃跑的人家怨聲載道,他得先去市政廳救人順便再和治安官聊聊這個話題。

啊對了,還有城主府裏那些腦回路既複雜又平滑的王城貴客,不知道今天他們能不能重拾正常人類的交流方式。以及,費恩管家,還有馬爾斯集市裏的奴隸販子們,一個都別想跑。

第 93 章 附骨之疽

“最好是這樣!”古月華氣沖沖的瞪了趙靖西一眼。

趙靖西反而沖着她笑了一下。馬車裏兩個人互相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就是用猜的,古月華也能知道趙靖西臉上的笑容到底有多欠揍。

她不再吭聲,馬車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墨雲坐在外頭,心裏面懷着對古月華的厭惡慢慢的駕着馬車。趙靖西吩咐他好好駕車,什麽都不必要管,他當然會聽自家主子的話。

只是這藍衣……

反正明日正午她就要到靖王府裏去報到,到時候他在想法子折磨她就是了!

墨雲在心裏面打定了注意,頓時覺得安心起來。

朱雀大街沒過多久便到了,但是馬車上三人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等到墨雲終于将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她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王爺,就此別過!你們快些回去吧!”古月華對着趙靖西說出這句話來,轉身便要下馬車,可就在這時候,趙靖西卻懶洋洋的開口道:“別急,等一下。”

古月華的動作頓時一僵,她停在馬車門口。一手握着簾子,慢慢轉過身去,外面稍許透進來的光芒照射在馬車裏那道斜斜倚在涼塌之上的男子,卻是說不盡的風流潇灑,那眉梢眼角的微微暖意仿佛瞬間就能融化塞外冰雪……

古月華有一瞬間的失神,但是她很快便清醒過來,語氣平淡道:“王爺,你還有什麽事情?”

趙靖西聽了這話,慢慢從榻上坐起身來。嘴角邊上還噙着一絲淺笑:“你就這麽離開了?不留下一件信物嗎?”

古月華腦門上頓時有青筋跳起,她望着趙靖西無語道:“王爺這是不信任我了?”

“非也!非也!只是你就這麽離開了,本王今夜恐怕會徹夜難眠,想要問你要一件香帕,香囊等物做個紀念。”趙靖西微微一笑,道:“到時候也好睹物思人啊!”

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冷笑一聲道:“王爺紅粉知己那麽多,估計床頭櫃子裏已經塞滿了這些女子之物,你還是思念別人去吧!”說着,轉身跳下了馬車。

“等一等!”趙靖西再一次的開口呼喚。

古月華并沒有理會,可等她下了馬車之後,趙靖西卻從車窗裏遞出來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來:“你的東西,帶着路上也好方身。”

匕首打造的很是精巧,一看就是女子之物。這是古月華剛剛夾持他所用的拿一把匕首。可是沒想到,趙靖西竟然要将之還給她。

古月華遲疑了一下,走過去伸手将那柄匕首接過來。轉身便走。

墨雲守在外頭,看見她走來,眼中頓時露出了嗜血的光芒來。

古月華理也不理會他,擡腳便走。

這死女人!墨雲心中來氣,正想擠兌古月華幾句,可就在這時,他眼尖的瞄見趙靖西正從床上下來,于是他忙走了過去:“王爺!”

趙靖西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講話。他估貞技。

墨雲怔了一怔。順着趙靖西的視線望去,見古月華已經走進一條偏僻的巷子裏,身影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王爺!要不要派人跟蹤過去?”墨雲當即道。

趙靖西搖搖頭,道:“你忘記剛剛你家王爺我答應人家什麽事情了?絕不會派人去跟蹤她,行了,走吧。”說着,他便轉過身去,往馬車裏去了。

“是!王爺!”墨雲心有不甘,但是面對趙靖西的命令他卻又不得不遵從。

回到馬車前,墨雲熟撚無比的駕起馬車,不一會兒,這一主一仆便消失在了朱雀大街。

等馬車的身影消失不見,古月華才從巷子裏一顆大樹後頭探出腦袋來往外面看了兩眼,等到确定趙靖西已經離開了之後。她這才轉過身去,一路小跑着往錦安候府後門跑去。她今日出來有大半天了,也不知道府裏面的情況怎麽樣,錦瑟定不頂得住?

古月華心急火燎,腳下的步子那是相當迅速。

朱雀大街距離錦安候府并不算遠,一路之上,古月華貼着牆走,趙靖西還給他的那柄匕首被她緊緊的藏在袖子裏,右手心裏面也捏着幾根繡花針,等下要是遇見宵小之徒,她也好用此防身。

但可惜,她一路疾行到了錦安候府後門上,也沒遇見半個人影。

等望見那一扇熟悉的角門,古月華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腳下的步子也不由的放輕了些,可走到角門上一看,她卻驚訝的發現守門的已經不是她下午出來的那個婆子了,而是另外換了一個,古月華并不認識。

她有些心驚,難道是錦安候夫人已經發現了她下午離府的事情?

不等她問出口來,那守着角門正在打瞌睡的婆子已經聽到動靜發現了她,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上頓時洋溢出一絲笑容來:“琉璃,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刻意壓的很低。

古月華有一瞬間的錯愕,但是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現如今她早已經不是小厮裝扮,而是丫鬟。這婆子估計是将她當成琉璃了,這樣想着,她便點了一下頭,走上前去道:“嬷嬷,是我,方便你開一下角門,我好進去。”

“省的!省的!”那婆子笑呵呵的道:“下午錦瑟姑娘已經跑過來專門叮囑老奴好幾遍了,說你出去給二小姐辦差去了,讓我給你留着門兒,可我一直過了很久都沒見你回來,還以為是自己記性差,你早就回去了呢!”

古月華微微一笑,道:“嬷嬷,我剛剛才回來。”

那婆子呵呵笑着,當即上前将角門打開,放古月華進來,之後,她再将門鎖上。

“婆婆,勞煩你在這裏守了大半日,辛苦了,這點錢拿去吃茶吧!”古月華從兜裏面掏出十幾個銅錢來,一股腦兒全塞進了那婆子的手心裏,笑呵呵的道。

“這可使不得!”那婆子當即拒絕起來:“琉璃姑娘,你是二小姐身邊伺候的丫鬟,又是專門去為她辦差去的,我老婆子守這麽一會子不算什麽,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

古月華搖搖頭,堅定的将銅錢放在那婆子手上,道:“嬷嬷,這也不多,只是一點心意,您就收着吧!不然等下奴婢回去,二小姐問起來,肯定是要責罰奴婢的。”

那婆子聽她如此說,這才收起了那些銅錢。

古月華正要往府裏面走,卻又轉過頭來,有些遲疑的問道:“嬷嬷,下午侯府裏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

“呵呵,夫人娘家的丁小姐又來做客了,夫人與大小姐都在忙着招待她,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事情了。”那婆子笑呵呵的道。

丁海蘭又來了?上次還沒惡心夠是不是?古月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一些震驚的,但是很快她便掩飾好了情緒,當下笑着道:“多謝嬷嬷告知我這些,對了,奴婢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這有什麽,琉璃姑娘,你有什麽話就盡管問吧!”那婆子笑呵呵的道。

古月華遲疑一下,然後才道:“嬷嬷,侯府之中,大小姐天人之姿,性格溫存,還是未來的太子妃,所有人都對她交口稱贊,可為何,奴婢卻覺得……”

“覺得老婆子我心裏面更為喜愛的是二小姐是吧?”那婆子聽了這番話,微微的笑了起來:“琉璃姑娘,與大小姐比起來,二小姐其實更加的宅心仁厚,對待下人也更加的溫和,我老婆子喜愛她是人之常情,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吧!不然晚了二小姐又要擔心了。”

古月華聽她如此說,當即便住了口,她對着這嬷嬷微微一笑,轉身便往落梅居的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倒也沒有碰見多少侯府下人,只是在路過芳荷院的時候,古月華看到裏面燈火通明,各處來往之聲絡繹不絕。

她在心裏面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芳荷院一向都是丁海蘭居住的,只是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她已經許久都沒有來侯府了,這裏也空閑了下來,倒是沒想到,今晚上卻熱鬧起來了。

古月華定定的瞧了那院子一眼,收回目光繼續往落梅居走去,心裏面不由的想到:不知道今日這丁海蘭看見錦安候沒有?

這樣想着,她不由的在心裏面嘆息了一口氣,母親将這侯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怎麽就是沒有看穿自己那嬌滴滴的妹子,其實是別有用心的?

小姨子勾引姐夫,這可真是一出勁爆的戲碼!

古月華想起來前世那些記憶,心中卻是感慨的不得了,有時候她甚至夢想自己不知道那些,因為那樣,她就不用理會這麽一大堆的破事了。

但是理智卻不允許她這麽做。

丁海蘭,她還是必須要緊緊的盯着的,但是趙靖西那邊……

古月華想着,心裏面不由的煩躁起來。

但盡管如此,她卻還是加快了腳步。

不一會兒,落梅居便到了,古月華到達的時候,看見門口如往常那般亮着幾盞昏黃的燈籠,門口守衛的婆子們早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歇息去了,她連忙小心翼翼的溜了進去。

院子裏有幾個丫鬟急的在廊下打轉的丫鬟,裏面就有錦瑟,她一聽到門口的動靜,迅速扭頭,待看到古月華回來,整個人頓時便興奮起來,急急忙忙的走過去道:“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沒什麽事情吧?”古月華低低問道。

錦瑟點點頭,但是在走近古月華的時候,卻忽然湊近她耳邊低低道:“小姐!靖王殿下來了!正在花廳裏面。”

古月華頓時吃了一驚,剛剛她明明看着趙靖西離開的!沒想到,她這才進門,對方就已經來了。

“什麽時候來的?”

聽了古月華的問話,錦瑟忙道:“來了有一會兒了,茶都喝了半杯了。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古月華的眉頭頓時緊緊的皺了起來,趙靖西這人真是麻煩!猶如附骨之疽一樣的跟着她!不論她變換成什麽樣子!

第 99 章 強行退婚

“你……你說什麽?”原子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置信看着顧明陽,僞裝出來的鐵骨铮铮表情都扭曲了,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神色陰鸷道:“你再說一遍,顧伯父,你要知道這個後果。醜話說在前頭,我是不會同意退婚的。”

大夏律法規定:如男女雙方有婚約在身,男方強行退婚,女方不同意,那上公堂後,督辦此案的官員只需根據兩家情況,判定男方賠付女方銀錢若幹即可;而女方若是要強行退婚,男方不同意,不但要賠銀子,女方父親還要被當衆鞭笞十下。

這倒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對于顧明陽這樣身份的人來說,這卻是比丢掉性命還要難以忍受的事,他一個朝廷五品官員,被當衆露着屁股鞭笞,從此後別說前途,就是做人最起碼的臉面也要丢個一幹二淨了。

“我知道後果,但我還是要和原家解除婚約,由此産生的一切後果,我一力承擔。”顧明陽一字一字擲地有聲,相形之下,他對面那個滿臉陰沉咬牙切齒的原子非真是無比猥瑣醜陋。

從顧绮羅看到顧明陽那一刻起,她就在猜測這個父親會如何化解此事,她心中帶着期望,因為這個爹爹确實是個好父親。然而在看似無解的情況下,除了犧牲自己這個女兒的終身幸福,或者硬撐拖延,她實在是不能替顧明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

所以她一直在心裏暗自告訴自己:不管父親做出什麽決定,都是正常的。在這樣一個時代,身為一個前途光明的官員,顧明陽能為自己撐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非常不容易了。換做別的父親,犧牲一個女兒能換回臉面前程,那又算得了什麽呢?

然而她萬萬沒有料到,顧明陽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竟是為了自己,寧肯忍受強行退婚的天大羞辱,寧肯舍棄了官職前程。舍棄掉身為男人最看重最在乎的臉面。

“爹爹……”

顧绮羅怔怔站在那裏。而她身邊的顧蘭绡在震驚過後,卻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就失聲痛哭起來。雖然她和母親都說明白父親的性子。然而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并不真的了解父親。明明可以轉圜的事,就是犧牲一個女兒換前程臉面,她的父親卻半步都不肯退讓。他說不會考慮用自己頂替大姐姐嫁給原子非,他就真的沒有再這樣想過。哪怕是在此刻最艱難的時候,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妥協,他說到了,也真的做到了。

“老爺……萬萬不可啊。”

呂夫人也終于回過神來。不由得驚呼一聲,這一次她的驚怒恐懼确實是真的了。她的目的是要把顧绮羅嫁給原子非,從而讓自己女兒能夠嫁給蕭江北。然而顧明陽如此強硬。如果他真的強行退婚,到時候不但自己的算盤要落空。就是這個家都要完蛋了。沒有了官職前途的男人,能帶給自己的除了苦頭,還有什麽?

呂夫人這時候的确有些後悔,夫妻十幾年,她到底也還是沒有真正了解顧明陽:這個外事精明家事糊塗的男人,他心性豁達,親切随和,什麽事都是一副好商好量的模樣,看上去無比圓融。然而在他的圓融表面下,卻有着真真正正的不屈傲骨:有些事可以妥協商量,然而事關親人的幸福與痛苦,他不會後退半步,哪怕為此付出一切。

原本亂哄哄的大院內外陡然間就靜的落針可聞。顧明陽掃視了一眼那些擠在門口的百姓,因為急着知道這件事的結果,有一些膽大的甚至都跑進來了,在牆根下站了一排,雖然不敢上前,但要告他們強闖民宅,那妥妥一告一個準兒。

看見顧明陽的目光看過來,那些大膽的家夥都覺着有些膽寒,悄沒聲的就想退出去。卻見顧明陽沖門外百姓們一抱拳,朗聲道:“今日我顧明陽把話撂在這裏,請大家做個見證。原家若不同意退婚,我便強行解除婚約,為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呵呵,你們都說我為了攀權附貴壞了良心,可如果我真的被此子一番胡攪蠻纏就答應把自己的女兒嫁他,只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官位,那我才是真正壞了良心,我才是愧為人父。”

人群頓時就又竊竊私語起來,便有人疑惑道:“這顧大人真的是豁出去了嗨,他那身份,要是當衆挨鞭笞,以後怕是再也沒臉做官了吧?”

“可不是?還做官兒呢,要我,都沒臉在京城待了,那可是讀書人,讀書人啊。受這樣的羞辱,還不如一頭碰死。”

“那要這樣說起來,這顧大人也不是攀權附貴的人啊,他要是真把官職前程看的那麽重要,把女兒許給原家不就得了?最起碼還可以繼續做官兒不是?蕭家可不會做的這麽絕。”

“就是就是。哎!你們沒看桃花班的戲嗎?那戲裏的蔔世仁聽說就是這原子非的原型。戲裏說的明明白白,當日顧老爺和那原老爺只是随口訂了娃娃親,男孩子是這原子非的弟弟,五歲上溺水死了,兩家後來随着顧老爺進京趕考就斷了往來,再後來原家搬走,顧老爺也做了官兒,直到去年原家聽說顧老爺在京城做官,才起了不良心思,僞造婚書強詞奪理來逼迫顧家踐約。”

“什麽?要這麽說,那不對啊,定親的那個孩子既然死了,那這門親事怎麽能做數?”

“所以說就是那婚書的事兒啊,說是僞造的,可那筆跡怎麽一樣呢?這就是個大麻煩,契約婚書在人家手裏,還不是人家怎麽說怎麽算?顧老爺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等等……契約婚書?那蕭家可是正兒八經和顧家換了婚貼,連聘禮都下了。契約婚書也不過就是一紙約定,嚴格說起來不能當做真正的婚書啊,怎麽……這顧家竟然還栽在一個無權無勢的秀才手裏了?”

“聽說,我只是聽說哈,這位秀才背後有大靠山,京城沒一個衙門敢受理這件案子,所以顧家才到了這麽個跳進黃河洗不清的地步……”

類似以上的言論在人群中飛速傳播,風向漸漸有些要轉過來的勢頭,恰在此時人群中卻又有人舉着拳頭高喊:“好一招以退為進,顧大人這是鐵了心要和蕭家結親啊,暫時受點羞辱算什麽?只要和蕭家的親事成了,将來還怕不能東山再起嗎?”

這話一出,立刻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顧绮羅一直在院裏冷眼旁觀,此時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暗道看來這些百姓中是有專門安排好的人手進行煽動,可惜啊,可惜我手上人手不夠……罷了,就是有人手又如何?便抓住了,難道還有衙門敢審問?唉!這就是沒有權勢的悲哀啊,不然爹爹也不至于被那個惡棍給逼迫到這個地步。

顧明陽卻沒再理會百姓們的鼓噪,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因就要和原子非去順天府辦強行退婚的手續。卻不料身旁呂夫人緊緊拉着自己,涕淚橫流道:“老爺,老爺啊,退婚是萬萬不行的,實在不成,咱們把三丫頭許給原公子吧,我的三姑娘也是嫡女,原公子你總該滿意了吧?”

這就是呂夫人的高明之處了,這會兒她可萬萬不能用顧蘭绡來說什麽頂替的話,不然怎麽逼迫顧绮羅“深明大義”呢?反正她知道原子非除了顧绮羅,根本不可能要顧家別的女孩兒,不然他沒法向他背後那些大人物交代。

果然,原子非脖子一梗,冷冷道:“笑話,我乃是奉父親遺命來此求婚,婚書上也說的明明白白,我的未婚妻是顧府大姑娘,你們現在給我三姑娘算是怎麽回事?真以為我是為了攀附權貴才來的嗎?”

呂夫人便假意怒道:“你莫要不講道理,照這般說,我們老爺當日定親的也是你那個溺死的弟弟,怎麽如今你又代他來求娶大姑娘?既然你們可以換人,為什麽就不許我們換人?”

原子非冷笑道:“夫人此言差矣,當年我父親可沒有特意說定親的人就是我大弟,但顧老爺說的,可就是貴府大姑娘,因為那個時候,連大姑娘都是在母腹之中,二姑娘怕是影兒都沒有,更別提三姑娘了。”

“夫人不必多言,我意已決,便是拼了官職前程甚至是性命不要,我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一個卑鄙狠毒的小人。”

顧明陽沉聲說完,正要舉步,就又被呂夫人死死拉住,只聽她回頭哭叫道:“大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老爺這一去,以後……就全完了,你……你真的就忍心讓他落這樣一個結局嗎?嗚嗚嗚……這是造了什麽孽啊!老天,老天,我們家雖然不敢說是修橋鋪路的積善之家,卻也是規規矩矩,從未做過一件虧心事的清白人家,為什麽……為什麽就讓我們攤上這種事……”

呂夫人如同崩潰一般的一番哭叫簡直是天衣無縫,就是顧绮羅,心中明明厭惡痛恨她已極,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演技絕對是爐火純青的影後級別。

議論聲中,人群不約而同将矛頭對準了顧绮羅,于是大姑娘眉頭一挑,輕聲對身旁顧蘭绡道:“該我上場了。”

第 104 章 壁虎爬牆!

第104章 壁虎爬牆!

第104章 壁虎爬牆!

“用車開出路來?姐夫,你沒搞錯吧?”

許曼雯暗驚,一臉疑惑的看着洪陽道:“人家魯迅說的世上本沒有路,都是人走出來,那是很多人慢慢走的,和開車是兩個道理!”

“不信?”洪陽笑了。

“不信。”許曼雯認真的說道。

“那你就看着吧。”洪陽搖了搖頭,也不做解釋。

許曼雯撇了撇嘴,堅決不信,那夜明月顯然是故意攔路,車道也就這麽小,怎麽可能還有路讓洪陽超車?至于開出路來…她懷疑洪陽根本不理解原話是什麽意思。

山下。

人潮人海,衆人目光彙聚在眼前的大山上,通過車燈,都是可以大致看清楚山上的情況,到現在為止,他們已經發出過無數的尖叫驚呼聲。

而飛車隊的人,相對而言則是明顯冷靜了許多。

“隊長果然還是隊長,雖說車技上和洪陽有着明顯差距,但通過合理的利用環境惡劣,阻止了洪陽的超車,這一場是比賽,咱們隊長基本上是已經贏了。”陳華暗暗松了一口氣道。

“雖說是隊長贏了,但實際上,隊長還是輸得太多啊,這洪陽高速漂移都不帶剎車,若非是因為車子的性能硬傷,隊長和他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哈哈,管他那麽多幹什麽?能贏就好!”

山上,經過好幾個彎道的追逐,洪陽的五菱神車,再次接近了前面奔馳着的法拉利,不出意外,每每過彎道的時候,夜明月還是采用攔路的方式,強烈幹擾洪陽的超車。

眼下,距離山頂的重點,已經只剩三個彎道,不管是山上還是山腳下,氣氛仿佛都是緊張了許多。

“姐夫,很快就要到終點了,這一場比賽,恐怕你是要輸咯。”

遲遲沒能超車,許曼雯愈發堅定自己的看法了,一時間興致也是逐漸的低谷,暗自有些不爽的味道。

女人總是敏感的,許曼雯豈能看不出來,夜明月對洪陽的那些想法?說白了就是一個李若曦潛在的情敵,固然以前感覺不錯,但今天開始,許曼雯已經不喜歡這個女人了,讓夜明月贏了,她自然是不開心。

而洪陽則是面色不改,不慌不亂,也不做過多的解釋,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中,閃爍着一股深邃自信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用你的話來說,再見是緣分,既然有這緣分,那我就再給你上一堂課吧。”洪陽眯着眼睛自喃道。

很快,又是過去兩個彎道,此時兩輛車子已經無限接近終點,僅剩最後一個彎道過去,若是洪陽還沒有超車,便再無可能性。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只見那火紅色的法拉利,又是以極其強勢的方式,車身橫檔在彎道口,略一停頓,在逼迫洪陽剎車減速。

但是這一次,洪陽并沒有減速…

“他要幹什麽?”

夜明月心頭一凜,這種情況下,洪陽要是不減速,那他們可就要撞車了啊,不過是一場比賽,他不至于這麽瘋狂吧?

五菱車中,許曼雯看着兩輛車子迅速的接近,一樣是大吃一驚:“姐夫,快剎車啊!你瘋了嗎?這樣下去就要撞車了!表姐還在那車裏啊!”

洪陽沉默不語,嘴角噙着一抹詭異的弧度,看起來倒是有着幾分邪魅之色。

眼見兩輛車子就要相撞,洪陽忽然眯起雙眼,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盤,只感覺車身一晃,緊接着…

哐當!

一聲巨響傳開,整輛五菱都是因此劇烈震動了一番,恍若車子炸裂,一種強烈的翻車懸空感,也是讓許曼雯親身體驗到。

她尖叫,緊緊閉着雙眼不敢看一切事物。

洪陽則是緊握方向盤,繼續穩當的操作車子…

山下衆人,此時還能夠看到山上狀況的人,都是已經張大了嘴巴,面露驚恐之色,宛如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們看到,山上的面包車,在彎道處忽然翻車,但卻并沒有完全翻車,而是呈現一個詭異的傾斜狀态,左邊前後輪壓在岩壁之上,繼續高速行駛着。

這畫面,堪稱是駭人聽聞!

而在這樣的狀态下,饒是那法拉利擋了前路,面包車仍然是利用那僅剩不到兩米的空間,猶如白駒過隙,穿過了彎道,超越了法拉利…

全場寂靜。

飛車隊衆多成員看到這一幕,一張張面龐,更是幾乎蒼白,望着山上的一幕,紛紛瞳孔緊縮,目光複雜,充滿了驚駭之意。

“這…這是傳說中的壁虎爬牆?用面包車施展的壁虎爬牆?”

“我滴娘诶!洪陽這家夥,還真和隊長說的一樣,無所不能啊!這他也能坐到?而且還是車上帶了人的情況下!”

“絕了,這真他娘的絕了!隊長都這樣攔路了,他居然還能過去,這世上,還能找得出幾個這樣的賽車手?”

“……”

轟動之後,飛車隊衆人也是陷入了安靜,因為震撼,發自內心的震撼,讓他們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情多說什麽話。

壁虎爬牆,玩車的人都知道,這是一招極其高難度、高風險的車技,簡單點來解釋,那便是一輛高速行駛的車子,借助路上的一些障礙物,輪胎碾壓造車半邊車身騰起,再用極其成熟的操控力,将那騰起的半邊車身壓到牆壁上,繼續行駛。

這樣的行駛,可以大大縮小需要的空間,看起來就宛如一只壁虎,粘附在牆壁上爬行,而這樣的操作,則是極端危險的。

一個疏忽,就很容易造成慘重的翻車,而在眼下這種的高山上,一旦翻車,那便是跌落懸崖…

完成這一系列操作,究竟需要多少強大的實力和膽魄,沒人知道,至少現場是沒有人知道,因為沒人敢這樣嘗試,也沒人可以做到…

“壁虎爬牆…”

山上,法拉利中的夜明月,看着那五菱神車從自己身邊擦過,旋即飛速遠去的身影,不禁錯神震撼,旋即又有些惱怒。

“不想留手機號,我不要便是,居然還這麽認真的玩命…真是個瘋子!”

第 86 章 一千萬活動經費

“一千萬!”

丁權倒吸一口冷氣,沒有想到秦凡一言不合就給他一一千萬。

一時之間,差點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記住我需要的是給力的手下,找幾個身手不錯的,然後給我打電話。”

秦凡丢下這樣一句話,也不做過多解釋。

雖然丁權不明所以,但是現在秦凡說的話他只有聽着去做。

推開病房,秦凡走了進去。

“毛狗,看在你平日裏講義氣的份上,我告訴你,剛才那人你千萬不要惹,也不要有報複的想法。”

丁權看着秦凡進去之後,小聲對着毛狗說着。

毛狗現在可是一肚子窩火,只是因為別人的拳頭比自己大,所以只能夠忍氣吞聲,否則他怎麽可能會受這種屈辱。

“丁哥,你的意思?”

疑惑的看着丁權,有些驚疑不定。

後者湊到他的身前,低聲道:“知道我大哥二哥怎麽死的嗎?知道豹爺怎麽玩完的?”

說話的時候,那眼神更是看着病房。

毛狗瞬間雙眼凝固。

黑森林的老大老二是在艾吉奧大廈爆炸死的,兩人的死現在還沒有找出具體原因,至于那豹爺……

“丁哥,你的意思是……”

沒有說完,因為他的心裏已經是猜到了某種可能。

丁權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帶着阿森就離開了。

而這個時候,毛狗也是連忙帶着兄弟離開,對丁權也是暗暗感激,巴不得對方剛才打自己更加的用力。

否則自己落在裏面那人的手裏,恐怕就連死也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現在不用問也知道對方的身份了,秦凡,只是現在恐怕沒有人再把他當作一個廢物。

一個廢物能夠把蘭陽市的地下王國摧毀?

可以說,現在蘭陽地下王國已經是需要重新洗牌了。

秦凡看着楊馨在陪着楊母唠叨,也沒有打擾。

“小秦,剛才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楊母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伯母,等在我們換個病房吧。”

秦凡熱切的說着,住在這個病房也不是個事情。

“別,這就行了,我們不要花那些冤枉錢。”

楊母連忙拒絕。

秦凡也是知道老人想的是什麽,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是這樣的,這醫院是朋友開的,那個病房費用是一樣的,你去了那裏,楊馨也可以有休息的地方,你說好不好。”

聽到這對自己的女兒有好處,楊母猶豫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秦凡在楊馨耳邊說道:“那我就先離開了,等下有人會安排你們去別的病房,有時間我會過來了,別去那酒吧了。”

楊馨沉默不語,好像是聽進去了。

見到秦凡離開,她想要起身,結果卻被秦凡按住。

“留下來好好陪陪伯母吧,我自己離開就是了。”

……

“呼。”

走出醫院,秦凡松了一口氣。

他發現女人真的難伺候,今天就陪楊馨這麽一會兒,自己就有些受不了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出于這具身體本來的身份幫助楊馨的。

可是到後來,他在不斷的叩問自己,僅此而已嗎?

這個疑問,随着他回到別墅就沒有多想了,而林可已經是坐在了沙發上。

她沒有想到,自己回來的時候,秦凡竟然沒有在家,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女王,你回來了?”

正在用筆記本上網的林可,被吓得一驚一乍。

看到原來是秦凡,馬上嘟囔着嘴巴。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那眼神更是像審視犯人一樣,不愧是演員,這戲可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就是出去溜達了一下,你沒有在家,自己懶得做飯。”

說話的同時,秦凡更是嘆着氣,好像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撇了撇嘴,林可本就是說着玩玩的,她也不需要秦凡事無巨細都要向他說,那樣會顯得自己太啰嗦,讓人讨厭。

她可不想讓秦凡讨厭自己。

兩只手抱着坐在旁邊的秦凡,一臉疼愛的說道:“老公,你好慘,讓我抱抱。”

像是在獎勵秦凡一樣,後者那肯定是雙眼放光,把頭靠在林可得胸脯上,陶醉的聞着處子的芳香。

林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沒有想到這家夥只要給他機會,就這麽不老實。

左手一擰,秦凡的頭馬上就擡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

因為林可得手已經是抓住了他腰間的軟肉,轉了一圈。

這滋味,自然是百般酸爽。

“女王,我錯了。”

秦凡無奈的說着,心裏更是仰天長嘯。

前世自己風光無限的人物,可是現在竟然被一個女人折騰的這般模樣。

“叫你使壞!”

冷哼了一句,然後就饒了秦凡。

此時她心裏不禁又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已經是認同了秦凡作為自己的老公,兩人在法律上更已經就是夫妻關系,那麽某些事情是不是很應該的。

可能是自己沒有準備好吧,林可心裏想着。

看着秦凡,對方又沒心沒肺,不知道在報紙上看到了什麽,反正是津津樂道。

……

夜深了,秦凡盤膝在房間裏面,五心向天,不斷吐納。

雖然修為沒有什麽長足的進步,可是心境也是增長的很快,這比修為強的提高更令人振奮。

都知道修為的提高可是比心境容易多了,現在秦凡,只要是有充足的靈氣,恐怕就是到達煉氣大圓滿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說的是煉氣十二層,至于傳說中還有那第十三層,前世秦凡沒有那個心思。

畢竟那時候,自己起始的功法實在是太垃圾。

現在不一樣的,有誅神寶典,這可是自己九死一生得到的功法。

這功法來歷不明,他前世沒有弄明白。

可是他相信,憑借這功法,一定能夠突破那周天之數,打破自己全身的三十六五個竅穴。

百尺高樓平地起,煉氣還是金丹,起初的境界都是無比重要的。

一盞茶的功夫,修煉已經是結束了。

秦凡閉目凝神,內視自己的身體。

看來必須要找一個靈氣豐富的地方,要不然就要走源源不斷的靈藥,這些東西可都是急不得。

而想着的這會兒功夫,身旁的手機屏幕卻是亮了起來。

第 87 章 迅速反正

彥明并沒有以勢壓人,而是拿出了切實的證據。

帝華産業也是同樣做了充足的準備的,不僅同樣拿到了監控錄像的備份,同時還拿到了很多目擊者的證詞。

此時紗條忠已經是不停擦着額頭上的冷汗。

誰能想到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的父親居然是駐軍?而且還引起了帝華産業這樣的大公司注意。

怎麽辦?

現在賣掉多宅組,跪舔還來得及嗎?

至于丢臉不丢臉的問題,紗條忠根本就沒考慮過。

他已經五十多歲了,早就沒有了什麽往上爬的野心,只想在退休之前多撈點錢,讓以後生活輕松一些。

如果現在被辭退,他的人生就完蛋了。

紗條忠不想成為流浪漢,強烈的求生欲,讓他第一時間做出選擇——舔!

但是舔也要講基本原則的,太過刻意只會讓人心生反感。

雖然紗條忠很清楚,以帝華産業的體量和影響力,肯定知道自己收了多宅組的錢,不過成年人的社會嘛,凡事看破不說破,你好我好大家好。

背鍋的人嘛,多得是。比如說田中,或者是田中,又或者是中田?

玩心計,耍陰謀,島國人可也不差呀。

打定主意的紗條忠立刻變臉,似乎整個氣質都變得正氣淩然,皺着眉頭很嚴肅地看着帝華産業和彥明拿出來的證據,時而憤怒,時而高興。

良久,紗條忠才重新站起身,對彥真輝鄭重一禮:“非常對不起,彥同學,我們警方調查不力,給您添麻煩了,真的是非常抱歉。”

彥真輝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明明看出紗條忠只是在盡力表演,但還是很配合地表示問題不大。

随即紗條忠又向帝華産業表示感謝:“最近黑王會和多宅組這兩個極道組織為了争奪地盤,導致我們杉并區治安非常不好,同時也有一部分警察辜負了人民的期待,他們收受賄賂,導致我們的調查進展十分緩慢,在這裏我還要代表杉并區警署,感謝帝華産業的協助。”

“我在此向各位保證,一定會盡管肅清我們警署內的害群之馬,還杉并區……不,東京人民一個朗朗乾坤!”

至于彥明這邊,紗條忠不敢有所表示。

因為一旦跟駐軍沾邊,他這樣小小的警部補是完全沒資格參與的。

紗條忠瞬間“反正”,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也就水到渠成。

很快彥真輝和古河凜就被杉并區警署釋放,并且致以誠摯的歉意,順便還拿到了一筆不錯的經濟補償。

因為涉及到駐軍,紗條忠沒敢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以至于同樣被關押的多宅組成員看到彥真輝和古河凜安然無恙地離開警署,氣得罵娘。

好你個紗條忠,收了我們多宅組的錢不給我們辦事,是不知道我們多宅組的厲害?

彥明的出現,幫帝華産業省下了很多麻煩。

遠藤零時很有眼力,隐約提了一下帝華産業想邀請彥真輝代言的事情,就率先告辭離開,把時間留給彥家父子……還有跟在後面的古河凜。

不過彥真輝和自己這輩子的老爹卻沒什麽話說。

一來是覺得關系不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二來是知道,這輩子的老爹控制欲特別強,對彥真輝的生活諸多幹涉,彥真輝可不想當一個陌生人的提線木偶。

所以在走出杉并區警署之後,彥明和彥真輝這對奇怪的父子,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古河凜看得有些緊張,偷偷拽了拽彥真輝的手。

“真輝,為什麽不跟叔叔打招呼?”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這是彥真輝的心裏話。

彥真輝記得彥明是在那霸那邊駐紮的,出現在這裏有些反常,這讓他不敢亂說話怕露了馬腳。

“那至少要道個謝啊。”

“不去!”

彥真輝在這時候意外地倔強。

古河凜無奈,只好自己跟彥明打招呼:“叔叔你好,我是真輝的女朋友古河凜,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彥明仔細打量了一下古河凜,随後微微點了下頭:“好。”

古河凜無語,感覺彥真輝和彥明果然不愧是父子。

彥真輝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也是少言寡語,就跟現在的彥明幾乎一個樣子。

走了差不多三四百米,總不能真的一句話都不說吧,彥真輝最終咬了咬牙:“你不是在那霸駐紮嗎?”

“今年二月調職到橫須賀港。”

彥明的話還是簡短效率。

彥真輝一愣,順口就問道:“又升官了?”

“上校。”

靠!這是從中層軍官變成高層了啊。

彥真輝心中一陣羨慕。

他剛穿越過來那會兒,把自己住的地方給翻了個遍,仔細研究過“原彥真輝”的人生軌跡。

“原彥真輝”提到彥明的地方不多,不過從只鱗片抓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彥真輝甚至懷疑彥明這家夥是不是身上有什麽主角光環。

十八歲參軍,短短二十年就在沒有任何靠山的情況下坐火箭一樣升級成了上校,迎娶白富美(雖然後來離了),走上人生巅峰,牛逼不解釋。

大概是被彥明升官的速度給驚到,彥真輝覺得自己無話好說了。

倒是彥明這一次主動開口了:“你最近表現還行,繼續努力。”

媽蛋,人人都說我是超級天才,到你嘴裏就只是還行?

果然有的時候父母才是子女的敵人吧?

“還有這次的事情,你做得不錯,近江家以誠待人,卻招來橫禍,你能在關鍵時刻果斷出手,看來獨自生活的這段時間,給你的人生帶來了很大的改變,以前的你就是太懦弱了,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不要害怕,只要不動槍,不死人就行。”

說完,彥明拍了拍彥真輝的肩膀,臉上表情沒什麽變化,但那肢體動作分明就是在說:兒砸,你爸很開心,繼續保持。

這話彥真輝不敢接。

畢竟他穿越過來之後,無論是生活習慣還是其他方面,都跟原來的那個他有着巨大的區別。

而且彥明這态度,是在讓彥真輝安心吧?

留下一句“之後的劍道比賽,我可能會去看”的話,彥明就跟彥真輝和古河凜道別了,自始至終都沒跟古河凜正面交談過。

這讓古河凜有些不安。

第 94 章 被迫救人心裏苦

凡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一個朝代的更疊總是快的讓神仙毫無察覺,只怕唯有那掌管人間帝王命運的紫薇星君,或是掌管凡人命數的司命星君才會時時注意人間的動态,可總有一些人會給他們制造一些麻煩,就像是五年前出生的七皇子陳衍弘。

原本這個皇子是要二十二歲的時候就命喪戰場從此退出歷史舞臺的,卻不想因為一人的出生改變了這一切。

宏宣二十三年,名震京城的慕容家出生一個姑娘,一個從一出生就注定不平凡的姑娘,整個大陳都知道慕容丞相家的千金那是桃花仙下凡,出生的時候整個邺城的桃花一夜之間全開了,要知道那可是依舊有些寒冷的二月,況且那花還整整開了一個月,直到那個小姐滿月才盡數敗落,所以在那個孩子兩歲的時候,就與皇家定下了親事,聖旨沒有指定将姑娘嫁給誰,而只是說這姑娘将來要嫁給國君。

這樣蹊跷的聖旨一出,任誰看慕容丞相的臉色都變了,這就說明将來這慕容家會出一個皇後,這可是多大的榮耀,只是看那慕容丞相到并沒有旁人想象中的開心。

這一切看似并沒有什麽不妥,只是有些事情總會出現差池,總會節外生枝,就像宏宣帝選定太子的這一年。

太子是二皇子,也是皇後給皇帝生下的唯一一個兒子,為人從小就十分聰敏,性格更是仁德寬厚,在宏宣帝五十大壽普天同慶的這一天被冊立為太子,當然既然太子已經被冊立了,而太子也已經十八歲,還沒有正妃,那這慕容家的姑娘自然也要跳上屬于她的歷史舞臺。

其實因為皇帝那個看似有些荒唐的聖旨,皇帝那十幾個兒子裏面還有好幾個沒有正妃的,譬如大皇子,譬如七皇子,譬如九皇子,譬如十一皇子。

“小姐,老爺說明日您就要進宮,說是陛下要為太子選正妃,老爺要您小心一些!”

彼時我正在看書,看的還是那個遠古傳說,也就是看了無數遍的狐祖白衍和桃花仙白灼的故事。

爹爹給我取名叫慕容灼,而且還無數次的說過,我的前世就是那個桃花仙,我卻以為這只是我爹那老頭兒喝醉了酒胡扯的。

将手中已經泛黃甚至有些破碎的書頁合上,我看着面前的翠竹,微微一笑說道:“告訴我爹爹,我知道,那些女子雖然只是陪襯,但也難保沒有心存叵測的人,我一定會注意的!”

對于一個從兩個歲開始就知道自己将來會是什麽樣子的人來說,這一刻的到來并不能讓心情有什麽起伏,那太子我見過,長得還不錯,配我也合适,我只是在擔憂,若是我爹不是喝醉了酒胡說,那我若是嫁了那個太子,那個白衍知道了會不會傷心。

雖然不相信爹爹的說辭,不過十二年的生活中,我終歸還是發現了一些奇怪之處,譬如有一次我被人擄走,卻不想還沒等那些賊人告訴我爹爹,我就被人原封不動的送到了外祖家,那些謠傳還沒來得及被人知曉,京城百裏之外的一個土匪窩就被人連根拔了,據說那些土匪是被打暈了扔在軍營裏的,我會知道這件事,也是因為那個軍營的将軍是爹爹的至交,還沒用刑那些土匪就全交代了。

後來還有一次我的繡樓突然着火,我莫名其妙的就被人送到了娘親生前的院子,別說被燒着,就連着火也是在第二天翠竹滿臉是淚找到的我的時候,我才知曉的。

雖然沒有什麽欣喜,但是這場面上的事情還是要做足的,所以一大早就被翠竹和若雪拉了起來,梳妝鏡前打了一清晨的盹,直到管家徐伯進來告訴宮裏馬車已經到了的時候,我這才終于睜開眼睛。

看着滿頭的珠寶首飾,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翠竹,低低的嘀咕了一聲:“臭丫頭,你這是不是故意的!這一頭的首飾,我要戴着它們在宮裏低頭走一天,脖子估計都會累斷了。”

若雪那丫頭撲哧就笑了出來,倒是翠竹還有些良心,只是臉紅了一下,而後小心的說了一聲:“小姐,這頭面,這頭面是宮裏的皇後娘娘給您準備的,不能換的!”

我低頭不在掙紮,要知道那個皇後娘娘其實是我娘親的手帕交,這十二年裏見面的次數不多卻對我關心的不得了,看着那亮閃閃的藍寶石掐金絲蝴蝶簪,我暗暗地想了一下,這今天的賞菊宴據說是在皇宮的碧波池畔,若是不小心掉進水裏,那也只能是一場意外吧!

馬車搖晃的厲害,得了皇後娘娘的谕旨,我乘坐的馬車直接從皇宮的甬道進了後宮,下車的時候,才看到已經有很多貴族千金先一步來了,雖然我不常出門,不過多少還是認識一些的,估計是什麽我不知道的原因,所以這些貴族小姐沒有一個與我有交情的,于是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跟随着引領太監走了。

“姐姐!”還沒走幾步,就有一個怯生生的聲音突然響起,我下意識的轉頭一看,哦,估計是哪家的小姐,看樣子也有個十四五歲的樣子,叫我姐姐?

我爹就我娘一個夫人,就算我娘親病故也沒有扶個姨娘甚至是填房啥的,我知道那是我爹怕我被人欺負,估計這又成了那些世家小姐嫉妒我的第二個原因。

其實這什麽賞菊宴就是一個過場,我的身份不言而喻,而那些小姐的目标也只能是側妃,看着那姑娘含羞帶怯的樣子我就沒來由的惱怒。

“姑娘,你叫我姐姐?這怎麽好意思,畢竟怎麽看也是你比較年長!”

那姑娘明顯一愣,我頂着一頭的珠寶首飾自然沒有心思欣賞什麽美人梨花帶淚的樣子,冷着臉轉頭繼續前行。

“吆!真是造孽呀!這麽美的姑娘怎麽就哭了呢!來!讓本皇子看看!”

腳步頓了一下,我好奇的回頭,畢竟是人都知道今天來的這些女人都是皇帝給太子挑選的,這時候獻殷勤就不怕被人誤以為窺視兄嫂,哎呀!不對,也有可能是弟妹!

看着那九月還手持折扇,自以為玉樹淩風男子,額,怎麽看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這個年紀的皇子只有一人,那就是原本也有希望入選太子的七皇子陳衍弘。

嘴角笑了笑,我沒有接話而是接着向前走,卻不想那厮不知道發什麽瘋,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前面那個丫頭,成何體統,見了本皇子也不知道行禮?”

叫我丫頭?還說我不成體統,我想他是見到美色忘了将腦子帶出來,于是恨得牙根癢癢的踏步前行。

“來人,将她給我攔下!”

看了一眼已經氣得瞪圓了眼睛的翠竹,我伸手安撫了一下翠竹,畢竟今天這個日子不太适合鬧事,那個叫什麽陳衍弘的沒有腦子也就算了,我不能讓我爹爹蒙羞!

“站住!我家七殿下叫你,你沒有聽見嗎?”

對于這樣的人我選擇無視,于是加快腳步追上依舊走遠的內侍太監,身後卻再次傳來那個笨蛋的惱怒之聲,還有女子嬌弱的低泣之聲,我沒有回頭卻還是忍不住替那厮祈禱了一下,若是美人在懷的時候,被人看到我就只能祝你好運了。

一進宮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已經預料到今天準沒什麽好事,果然這勞什子司命星君一直都沒有錯過我的期待,只不過今天這驚喜實在是有些太驚喜了,差一點沒要了本小姐的命。

這種能将女兒送進宮的好事,無論是哪家權貴都無不削尖了腦袋往裏擠,所以我看着烏泱泱的的人群就覺得頭疼。

跟随着太監一直進了皇後的寝宮,看着人群了投過來的各型各色的眼神,我只能選擇無視,就這樣目不斜視的跟随着太監進了皇後的琉繡宮。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不過這一次那個一臉和善的女人即将成我的婆婆,這還是讓我忍不住小小的扭捏了一下,十分拘謹的跟随着皇後去了碧波胡。

既然是選妃那就一定要有一個見面的過程,渾身不舒服的在皇後娘娘身邊,一直等到太子和皇帝陛下到來,我這才終于脫身,想着一開始就制定好的方案,我也不遲疑而是大步向着湖邊走去。

期間也有些女子想要與我搭讪,不過我的目的實在太明确了,所以也沒有留意,卻不想就在我即将走到湖邊的時候,就聽見噗通一聲,好像是有什麽東西落水了。

好奇心誰都有更何況是我,于是我忍不住又向湖邊走了幾步,此時才看到原來是有人落水來了。

那人顯然是不識水性的,我掃了一眼依舊比較靠近湖邊的幾人,恍惚間看到有個羅紅色的身影急速走開,此時的湖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估計都是各家的小姐,在這敏感的時期,居然沒有一個人想着去救人,看着那人慢慢的連頭都不能再撸出水面,我也只是滿心的惋惜,卻并沒有打算出手救人。

看得專心所以就沒有留意身後,于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不知道那個天殺的居然在我身後給了我一腳,身子猛地向前一撲,頭上的首飾又太沉,頭重腳輕的結果就是整個人倒栽蔥一樣的紮進水裏。

落進水中我卻并不驚慌,而是立刻将頭露出水面看向我方才站着的位置,卻不想看到的又是一個羅紅色的衣角,想來應該還是一個人。

我是會水的,所以不并不着急,再次紮進水裏的時候忙得都是将頭上的首飾摘下來扔到水底,事情倒黴就倒黴在我再次露出面的時候。

“看!有人跳下水去救人了!”

“嗯!那是哪家小姐,真是英勇!”

“天哪!快點!那人就要被淹死了!”

“天哪!果然不一樣,那…那竟然是慕容丞相家的小姐!慕容小姐快些!那位小姐要不行了!”

滿頭黑線,我咬牙切齒的松開已經抓住岸邊青石的手,認命一樣的再次落進水中,若是沒有被人認出來,我一定會爬上岸有多遠走多遠,可倒黴催的被人認出來,這要是不去救,估計就會有人将髒水往我爹爹身上潑了,更何況還不知道這小姐是被誰退下去了,若是…!

我擡頭看着岸上嚴嚴實實的人,奶奶滴居然說我是下水救人的,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女子,我也只能任命的轉頭,向着那人慢慢游去。

若是知道那個看似已經被淹個半死的小姐有那麽大的力氣,我一定不會去救,若是知道将人救上岸之後,居然再沒人搭理我,我他媽的一定也不會去救人,可等我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已經慢慢的沉向水底,慢慢的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