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吊打你們

那唐尋路說着便立即走了出來,而這些些門外的保安見到唐尋路出來後,趕忙沖着唐尋路賠笑道:“怎麽樣?唐尋路公子,那李翺那個小雜毛是不是給你說了什麽詭計呢?你千萬不要聽信他的鬼話,我早就看不慣李翺這個王八蛋了,他明明是一個窮光蛋,還敢跟你這種富人也就朋友,真的是氣煞我也”

“少跟我廢話,李翺跟不跟我交朋友,關你們什麽屁事,那李翺家裏有沒有錢,又關你們什麽屁事啊”

聽到那唐尋路怒喝的樣子,那些保安立即耷拉着頭,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而此時唐尋路直接掏出了一大堆錢,扔到了這些保安身上,然後再度沖這些保安說道:“這些錢你們平分,而我給你們這些錢的目的,你們是知道什麽意思嗎?”

“這個嘛,我們當然知道啦”

這些保安可都是正兒八經的人精,于是趕忙沖着唐尋路說道:“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唐公子你是不願意讓我們将李翺那個小雜毛,進入重症監控室的事情說出來吧”

“不錯不錯,不管是誰都不要說出來,因為這件事我自有決斷,但是如果你們出來的話,你們要相信,憑借我唐公子的手段,我一定會讓你們好看的”

“好的,唐尋路公子你放心吧,我們說不說就不說,我們這些保安都是有職業道德的,你放一萬個心吧”

這些保安說的立即飛快的跑走,而吧唐尋路看到這些保安落荒而逃的模樣,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再度來到李翺身前。

“李翺如今我可是真的要謝謝你呀,本來我還以為是蒼天憐佑,才讓我父親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居然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你幫助我父親脫離了生命危險,我真的是非常謝謝你啊,李翺你放心吧,從今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而我父親蘇醒以後,我也會對我父親說出事情的真想,到了那個時候不管你缺什麽要什麽,我們家都會資助你的”

“唐尋路你要這樣說的話,我就不跟你交朋友了”

“哦,這是為什麽呢?”

見到那李翺突然嚴肅的樣子,唐尋路不知道自己哪一點說錯了,也不知道自己哪一點做錯了。

“很簡單,我家裏雖然沒有你有錢,但是我李翺也是一個要臉的人,我根本就不會要求別人的施舍,而且即便是我要掙錢,我也是要掙我力所能及的錢,先前我雖然是救助了你的父親,但是我也是無償,而且我也并不要任何的報酬,如果真的要任何報酬的話,我恐怕早就想我的身份曝光,到了那個時候,各種媒體全都會來采訪我,那我豈不是一夜之間便可以成為百萬,甚至千萬富翁了”

對啊李翺,你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是我欠考慮了,不過你要你也不要多想,我唐尋路怎麽跟你說也是好朋友,我如今并不是要施舍你啊,我只是叫你當成了好兄弟,不忍心看你你過着沒錢的生活啊”

“有錢沒錢又有什麽區別呢?我雖然沒錢,但我照樣能吃能能吃能喝,能玩能鬧,有什麽關系呢”

“嗯,不錯不錯,李翺你的心态還真好,像如今這個社會能有你這樣心态的人,那可是不多了”

“對了唐尋路,如今既然你父親已經好轉了,我看他還要多多的休息一下,我就先行離開了,你也就這個在這裏多多照看你的父親吧”

“好,沒問題,那就多謝你了李翺”

“不用多謝!”

此時李翺立即離開了醫院,接着便要開始他那體能的訓練,以為李翺知道他自己體能,要比別人要弱上一些,所以他的努力就要比尋常人要多一些,只有付出的比別人多的汗水,那麽李翺才可以獲得成功。

而此時李翺按照馮埠的要求,來,來到了青雲大學那後操場上,開始了自己的訓練。

雖然說李敖沒有辦法一口氣跑完這五十圈的四百米,但是那李翺可以慢慢訓練,況且如今距離大學聯賽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李翺在這段時間裏,是完全有機會将自己的體能提升到高超的水準。

而就在李翺在這操場上不停地訓練之時,忽然又看到先前那個向他挑釁一對一的,那名大一新生的冷笑着走着過來。

而此時這大一新生身後還跟着十幾名同學,李翺看後暗道不好,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不過那李翺也是毫不畏懼,但是李翺如今正在訓練的期間,他根本就不想搭理此人,因此裝作沒有看到此人的樣子,直接跑過了這個人。

可誰知那大一新生一個箭步,當即便攔在了李翺面前猶豫李翺如今正在奔跑,所以差點摔倒在地,随即那李翺立即滿臉怒容地沖着這人說道:“你到底在幹什麽?莫非你是來找我的麻煩嗎?”

“不錯,我就是在找你麻煩”

“呵呵噠,你先前得球技不如人,如今還敢找我的麻煩,真的是笑煞我也”

“我告訴你李翺,雖然說你的球技高超,但是先前你不一樣沒有經過選拔嗎?沒有經過選拔的人,那就跟我的實力一樣,不要說你先前過掉了我,又防守了我,那個沒有一點屁用?而且我告訴你,我這個人最看重面子,可是居然被人你這種人給羞辱了,讓我非常的沒有面子,如今我給你兩條路,一個是當着全體師生的面,給我下跪道歉,另一個便是讓我毒打你一頓,呵呵噠,你自己選吧”

“真的是非常可笑啊”

聽到那人說完之後,李翺再度狂笑了起來了。

“你這個小子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在我面前狂笑,難不成你是真的不怕我們打你嗎?”

“呵呵噠,你們想打我就來吧,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你們無論怎麽打我,我都會同樣的還手攻擊你們的”

“好啊,既然李翺你這麽嚣張,那今天我就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這些人說的立即便吩咐手下朝李翺沖了過來,而那李翺幾個閃躲之間,随即便躲開了這些人的攻擊,雖然說這些人人多勢衆,但是這幾個回合下來,卻連李翺的身子都沒有碰到。

第 88 章 玩鬧心更勝

片刻,他嘴角微微上揚:“你我都在這天宮,卻從未好好的說過幾句話。”

天後眼神淡漠,随即朝我看來:“小落,誰讓你把他帶進來的?是不是嬸嬸這金羽鞭打不痛你了?”

我下意識退了幾步:“天後嬸嬸,不要動不動就拿金羽鞭吓唬小落嘛,您和天帝伯伯都好久沒見了,你們好好說說話,我在外面等你們。”趁着這時,我輕輕将門關上,完美地逃出了這一次危機。

可我的好奇心驅使着我在門口偷聽着他們的談話,還沒聽到什麽便被身後的一只手拍了拍肩膀。

“哎呀別鬧,沒看見我正忙呢?”

我本不想理會。卻聽到一個聲音說:“陛下不出來了?”

我下意識回了句:“哎呀讓他們說說話嘛。”

哎,等等,陛下?

待我緩過神轉過身去,兩個守衛笑嘻嘻的看着我:“靈主大人。”

這不是剛剛的那兩個守衛嗎?他們不是沒認出來天帝來嘛?

“你…你們,剛才說什麽?”

其中一個守衛小聲說道:“額…屬下是說,陛下……”

完了,原來這兩個家夥認出他來了,這可不能讓他知道。

“你們跟我來!”我随即拉開了他們,在确定天帝聽不到的地方。

“咳咳…你們…是怎麽認出天帝陛下來的?”

其中一個守衛撓了撓頭:“陛下靈力非凡,氣勢非凡,一眼便認出來了。”

不可能啊,化成那個樣子,還真能被認出來?

“那你們剛剛為什麽不說話?一個個淨裝啞巴?”

“額……陛下扮成那個樣子,屬下也不敢認吶……”

求生欲倒是挺強的,明明平時一個個都跟老母雞一樣,天帝一來,還真就下蛋了。

“那你們現在讓我知道,就不怕我罰你們?你們可要知道,天帝陛下極好顏面,讓你們知道這等糗事,會不會讓你們下凡去玩它個百八年?”

這句話無疑是将兩個守衛吓得不輕,随即跪下求饒:“靈主大人饒命,我等……我們也難做啊,要是說認出來了那是重罪,要是沒認出來那更是大罪……”

看他們兩個這樣子,不如……

“咳咳……這樣吧,我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那種人,你們如果不揭穿天帝的身份,我保證你們兩個絕對會平安無事。”

守衛明顯顯得有些為難:“這……這陛下已經進去了,要是娘娘問起來我們說沒看到,也免不了一頓重罰…靈主大人,您…您就放過我們吧。”

“嘿,我的話你們都不聽。”我随即一陣壞笑:“要不要我送你們去蟲洞,好好的享受享受?”

“靈主大人饒命,饒命啊。”

我帶着略微威脅的口氣:“那還說不說?”

兩個首位猶豫了片刻:“不說了,不說了。”

只要這兩個守衛不說,這賭約就還是我贏了,紫金琉璃釵,我要定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宮中沒有半點動靜,我等的都有些焦急。

正當此時,宮門總算被打開,天帝仍就着那一身裝束,從宮中走了出來。

“天……戎婆婆。”

看他的眼中沒有喜悅,看來這一次兩個人又是如往常一樣,這心裏的結還是沒被解開。

“小落,進去陪陪你天後嬸嬸,她很想你。”

怎麽怪怪的?難道,他們兩個這是又争吵了不成?

“嗯。”

當我打開門的那一刻,天後擦去了眼角最後一絲淚痕,随即微笑道:“小落,快進來。”

我蹲到了她跟前望着她,如同兒時一樣,那時我只有這麽高,傻傻的望着她,最想要她手中的那杯酒。

“天後嬸嬸,我們都好久沒見了,記得兒時我就這麽高,對您手中的那杯玉露酒可謂是望穿了秋水。”

她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發:“小落啊,你說說你,從小到大就你最頑皮,一碰酒就耍酒瘋,誰敢給你呀?”

“哼,那是酒的問題,跟我有什麽關系嘛?”

她挑了挑眉:“還學會推卸責任了?”随即在桌上拿了一包茶葉:“小落啊,這是嬸嬸後院種的茶,與他們的不一樣,你拿回去品品。”

我接過茶葉,略顯不滿:“這麽一點啊,上次您給我的老早就喝完了。”

她敲了敲我的額頭,與天帝神奇般的吻合,疼痛感再次傳來,随即聽到一句:“貪心!”

“又打我,除了敲我額頭就沒有別的了?”

“難道,你還想嘗嘗我的金羽鞭?”

“不了不了,一包也行,一包也行。”

看她露出一抹笑,我這才放心地枕在她腿上:“天後嬸嬸,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至今都好幾萬年了,您還是不原諒天帝伯伯啊?他真的知道錯了,一心想求得您的原諒。”

天後深吸了一口氣:“小落啊,各中往事你不明白,我與你天帝伯伯,本就不該在一起,凡間有句話,一切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可是,我們是神仙啊。”

她一笑而過:“小落,你還年輕,許多事都還未曾明白。”

“我很明白,我知道您就是因為蝶姬生下小風,所以才會這麽多年不見天帝伯伯,可蝶姬已經被天帝伯伯送走了,小風也是個很懂事的人,從來沒有做過越矩的事,難道,你就不能原諒他嗎?”

她看了看我,問了我一個問題:“凡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一個能将自己女人送去遙遠荒漠之地的男人,他,懂什麽叫做情嗎?他什麽都不懂,他只會傷害一個個愛他的人。”

原來,天後并不是因為翼風的存在,而是因為覺着天帝無情?不過她說的倒也是,對一個女人來說,天帝這樣的懲罰也确實有些殘忍。

“可是,天帝伯伯對您,确實是用了心的呀。”

她再一次笑了笑:“小落,嬸嬸給你講個故事吧。”

“故事?”

她道:“是有關年輕時的我和你的天帝伯伯之間的事,想不想聽聽啊?”

怎麽突然想起講故事來了?不過這麽多年來,我還從來不知道他們以前發生過什麽,如今要同我講一講,我那好奇心還是不受控制,真是想聽一聽。

“嗯。”

第 106 章 番外:謝憶&楊符

第106章 番外:謝憶&楊符

楊符在胎中時,因為無數好聽的漂亮話,尚未出生變成了楊家最受人喜歡的孩子,但這樣的喜愛只延續到他出生,便損壞在了那雲游道人口中的一句“滅頂之災”。

他自出生後便沒被人愛過,所以他也不會愛人。

蓋因太早便讀過了太多經書的緣故,楊符在很小的年紀裏,就已經明白了太多人世無常、不必強求的道理。

所以他一直都是淡淡的。

楊符日子裏唯一不淡的,是他那幾個不老實的兄弟。

大兄楊策看着規矩守禮,言辭舉止從不犯錯,但楊符喝過的第一口酒就是楊策成婚那日叫人給他送來的喜酒;

三兄楊箴平日少言寡語,性子溫吞又慢熱,平日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能不動彈就不動彈,但楊符收到的第一把長劍,是楊箴出去替他打的,大意是要叮囑他強身健體;

還有一對雙胞胎弟弟,八弟很優秀,但是一身反骨,表面看着知禮守節,私下裏什麽招打做什麽;七弟是個對誰都笑嘻嘻的老好人,每每見着八弟來自己院子裏胡鬧,都要跟在屁股後面道歉,請他不要生氣。

楊符不生氣,他沒有出過楊家的大門,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如果楊簡不帶着外面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進來,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東西。

一開始,楊簡是帶了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來,後來就帶了個小姑娘來。也就是那個時候,楊符才知道,楊簡每每來自己院子裏摘桃兒,是拿出去給這小姑娘吃的。

小姑娘謝惜沒見過他這樣安靜的小少年,但興許是吃了他許多桃子的緣故,所以對他十分乖巧,不吵也不鬧,只是眨着好奇的眼睛打量他,倒也算是讨喜。

再後來,謝惜又帶了一個小姑娘進來。

那就是謝憶了。

楊符沒見過太多小姑娘,事實上,楊家的姐妹們沒有男孩子們皮,也不到他這邊來。

所以他對小女孩的印象,幾乎都是謝惜那種嬌氣的感覺。

但是謝憶不是。

她被絆倒在地上,摔了一身泥,睜着一雙幹淨的大眼睛不說話,不哭也不鬧,反倒是謝惜在旁邊,哭得亂七八糟。

真是鮮明的對比。

如果不是楊簡帶着,謝惜是不會來他院子裏的,但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謝憶反倒時常過來找他。

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這個小姑娘是怎麽回事,平時她和謝惜站在一起,比謝惜要內斂得多了,非要比較一下的話,大約是自家三哥加點七弟的樣子;但是她翻起牆跳下來的決絕和大膽,又能和楊簡一較高下。

而她鼓足勇氣翻牆進來,和謝惜還不一樣,她連桃子都不要。

楊符是真的有一次忍不住了,問她道:“你連桃子都不吃,那麽來我這裏做什麽呢?”

這一句把謝憶都問愣了。

她怔了許久才問道:“你是不想要我來嗎?”

楊符想要她來。

他太孤單了,他沒有适齡的同伴,那些兄弟們也不可能時常來陪他,因為外面有趣的東西,永遠都要比他這一個死氣沉沉的古板少年要好玩。

但是謝憶不會。

謝憶答應了三日一來,便是雷打不動地三日一來。

她不夠熱鬧,也不會冷清。只要她坐在他旁邊,抄一天的經書,他都不會覺得無聊。

楊符很開心。

他已經習慣了日複一日、再歲歲年年的日子,時間細水長流,每天都按部就班,平靜得讓他心安。

謝憶來到了他的生命,但并不突兀,反而讓他心安,他喜歡這種感覺。

但這樣的日子也沒有度過太久。照顧他的老道去世,楊符明明是楊家的孩子,卻成了十分尴尬的存在,拂雲觀幹脆派人來接,要帶他去觀中教養。

楊家人同意了。

楊符至今都記得,那被視作他徹底出世的那一天,其實是他第一次走出楊家的院落。

他從背街的後門出去,疏疏落落的幾個路人,輕而易舉地便掃了一遍。

謝憶沒來。

楊簡都難得放棄陪伴他的小青梅過來送他了,但謝憶沒來。

楊符的心是一潭死水,羽毛飄落也只能沉底,活生生的一個謝憶,當下仿佛也激不起什麽漣漪。

他只是覺得,今日并非三日一逢的相見日,她不來,也是正常。

他那時還不懂命運的殘忍,什麽都沒說,什麽也不問,垂眼上了馬車,坦然地接受了在拂雲觀終老一生的未來。

他當時沒有回頭。

楊符不覺得這事有什麽奇怪,後來在拂雲觀再次見到謝憶的時候,他也沒有問過,那日她為什麽不來。

他不覺得那有什麽稀奇,所以也沒有打聽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才沒有來。謝憶說自己以後不能常來的時候,他也只是說:“城外路遠,無妨的。”

但他忘記了。

謝憶只是一個尋常女子,她和自己是不一樣的。

她十天來見他一回,一月不過三次,一年不過三十六次。如果細細數一遍,他與她相見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

他們不是多話的人,難得一見,卻常是三言兩語便分別。

謝憶最後一次來的時候,和第一次來并沒有什麽區別。她照例是上一炷香,點一盞燈,去他的院子坐在樹下,靜靜地抄完一卷經書。

等用過飯,她便與他道別。

但這次道別,和從前是不一樣的。

她同他說:“我這次回家,以後就不來了。”

從楊符第一次見到謝憶起,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見她說,以後不來了。

他難得開口問了一句:“不方便?”

拂雲觀在城外,她一個姑娘家出來,的确是不大方便的。

謝憶點點頭,唇邊扯出一個笑來,道:“不方便了。”

楊符是一個足夠會體貼旁人的人。他雖然沒有家人和友人陪伴,但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老道和老仆,時常用無微不至的照顧熨帖着他。

他們嘴上不說,楊符也不多言,但他全都能感受得到。

楊符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也就學會了無聲地體諒別人。此刻謝憶說她不方便,他便不會去多問原因,只是說了句“好”,讓她照顧好自己。

謝憶眼睛紅了。

但楊符沒有再問。

謝憶就此退出了楊符的生命,好在她面對他的姿态由來不算強勢,所以離開了,也并沒有讓他感到失落與空缺。

他望着她的離開,就像望着一只暫時在他屋檐下栖息、随後又毫不猶豫振翅離開的候鳥。

人之聚散,都是常事。

楊符是經歷過的。

沒過多久,有香客來觀中上香,他無意聽那些世家貴婦們提過一句,說謝家的九姑娘在議親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是了,謝憶已經十四歲,的确是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道士楊符,在那一刻終于遲鈍地意識到,即便是注定要遠去的鳥兒,也曾在舊日漫長的時光裏,給過他無聲又溫柔的依戀。

但他依舊沒有收手。

他沒有挽回,沒有言語,他想自己不是高木,注定做不了她栖息的港灣。

他只是日日在她那一百零八盞明燈裏添些燈油,又在旁邊點了一盞。

他沒有太多的心願,但是如果是為了祝福她來日順遂,他也願意有所貪圖地叩拜三清。

道祖在上,弟子誠心,願她順遂。

自她離開,楊符變得愈發冷冷清清,九月之後,謝家嫁女,長街鋪紅。

他抄了九個月的經書,徒然在桌案之上放置了多時,最後也沒作為送去的賀禮。

不方便了。

她已是他人.妻,他卻是世外客。

他這一道賀禮,終歸是不方便了。

世情反複,莫可奈何。

第 90 章 副站長(求收藏推薦)

吳彥章聽到鈴聲的提醒,提高了嗓門說:“掌櫃的,話不要多說了上個月你就說沒生意,保護費這個月一起交。怎麽着,這個月還想拖着不交嗎?”

“大哥,再緩寬限兩天,兩天後我一定把錢籌齊。”關世傑低聲下氣地說。

耳邊聽到“咯噔咯噔”高跟鞋踏着水泥地面上的聲音,随着風飄來絲絲縷縷的香水味兒。

“老板,我想定一件兒大衣。”

關世傑回頭一看,只見女來客梳着一頭的波浪長發,身材窈窕,穿着一件旗袍,再看面相,有似曾相識之感。

“您想定紫貂,水貂,還是黑貂的?我們小店每一種皮板都有。”

鄭蘋如聽到有客人來了,從二樓走了下來,她一見到來人,心裏咯噔一下。

“你仔細看看,是你的親妹妹來了。”鄭蘋如面無表情地說。

關世傑一怔,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女人,等他看清楚之後,才已拍自己的腦袋說:“哎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個女人正是姜雲影。

姜雲影不知道吳彥章是何許人,但聽到他跟關世傑的對話,就知道是收保護費之類的流氓。所以本着警惕性,故作驚訝地說道:“先生太太,你們認錯人了。”

吳彥章聽得雲裏霧裏,一時間摸不到頭緒。

關世傑猛然醒悟過來,急忙對姜雲影說:“這位是吳彥章,咱們軍統局的人。”

姜雲影也明白了,剛才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只是讓外人聽到的。

“你好,我叫姜雲影。”

“你好,我是吳彥章,現在青幫分舵。以後有什麽需要效勞的,直接吩咐就是。”

吳彥章雖然不認識姜雲影,但從秦川,鄭蘋如口中聽過這個名字,知道她是戴笠的同鄉,所以說話的語氣極為恭敬。

“謝謝了。關站長,這是我的任命書。”

姜雲影說完,遞給關世傑一張紙,上面寫着:任命姜雲影為軍統局長春站副站長,兼電訊科長。下面寫着年月日。蓋着軍統局的紅章。

關世傑雖然事先沒有接到通知,但他了解戴笠的行事風格,尤其在人事任命上,一般都獨斷專行。

姜雲影作為軍統局電訊部門的骨幹,又是戴笠的江山子弟兵。她遲早要被提撥到重要崗位。在長春站歷練之後,升職的幾率遠大于常人。

關世傑真心希望自己身邊有一個得力助手,幫他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而姜雲影的無論是心智謀略,還用工作經驗等,都足以擔當自己的副手。

“歡迎姜雲影副站長,晚上我做東,請大家吃一頓。”吳彥章說。

“現在非常時期,吃飯還是免了吧。彥章,你也多加小。讓日本人盯上的話,會很麻煩。”關世傑說。

“大哥,工作程序結束,咱們說點家裏話。你和嫂子還好吧?我侄女呢?”

“我們都很好,丫丫在房間裏玩兒呢。”鄭蘋如答道。

“局裏給你的身份是做什麽的?”關世傑問道。

“冬天快到了,你們鋪子的生意馬上就要好了。”姜雲影看了一眼關世傑和鄭蘋如說:“生意好,你們兩個人一定忙不過來,是不是需要一個店員替你們招呼顧客?”

“也好,站裏有事兒也方便商量。”關世傑說。

原來是這樣!關世傑覺得姜雲影的掩護身份好是好,但總感覺有點別扭。

他是怕姜雲影和鄭蘋如心裏還有芥蒂,天天在一起工作和生活,有了矛盾即不利于自己工作,也不利于大家工作。

“天天有姜副站長指導工作,長春站一定會做出一番好業績。”鄭蘋如說。

“喲,聽嫂子的話是不太歡迎我啊!”

“不敢不敢,我說的是實話。”

“嫂子要是不容我,我只有流露街頭了。”

關世傑聽兩個人說話有點不對味兒,急忙打着圓場說:“蘋如,你出去買點菜,中午讓彥章和雲影在這裏吃飯吧。”

“我就算了,日本人可能已經盯上我了,別給大家惹來麻煩。”吳彥章說:“我還是先走了,有事兒咱們随時聯絡。”

吳彥章走後,關世傑詢問了一些臨澧特訓班學校的事情。

姜雲影笑着說:“當初你們被安排來長春,教官們都以為你們兩個人私奔了呢。我也是被派到這裏之前,才知道你們在長春站。後來,陸陸續續有人悄悄走了,才明白你們一定是執行秘密任務去了。”

“那你這一次又是和誰私奔了呢?”鄭蘋如問道。

“沒你命好,我一個人來的。”

關世傑見兩個女人嘴上都不饒人,聽得自己頭都大了。以後在一起工作,還不知道會怎樣?

“我去買菜,你們兄妹聊。”

鄭蘋如把兄妹兩個字說得很重,關世傑明白,這是提醒自己,不能僭越兄妹這條界限。

鄭蘋如在櫃臺下面拿出一個柳編小筐,然後故意扭着腰,以非常婀娜的姿态走了出去。

“大哥,溫柔鄉的滋味好吧?”

“咳咳,臨澧特訓班有什麽新動态嗎?丁若平還沒追到你?”

“丁若平?忙着升官發財呢,上個月剛提了辦公室主任。顧不上追我了。”

“哈哈哈!”關世傑聽姜雲影說的有趣,忍不住大笑起來。

“大哥,聽到我沒人追,你也不用這麽開心吧?”姜雲影嗔怪地瞪了一眼關世傑說:“我要是嫁不出去,就賴上你了,讓你娶了我。”

“別開玩笑了。你還能嫁不出去?對了,晁永強怎麽樣?一直巴結着丁若平和餘主任,沒混個一官半職的?”

“晁永強?就是那個文化教官吧?他在我之前就被調走了。應該也是去了敵占區工作。”姜雲影說:“這邊的工作進展怎麽樣了?”

關世傑知道姜雲影問的是鈔票版樣亡羊補牢的措施,就把座山雕已經派人過來等事情講了一遍。

“大哥,咱們出人出力,怎麽也得弄點辛苦錢吧?”

“這些是小錢,等印制出來大面額的鈔票,就怕你花不完。”

關世傑想到将來有大把的錢供自己支配,那種感覺,真的是無與倫比的爽快。

他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第 90 章 隔壁小孩兒都饞哭了

淩霄聞言,咧嘴一笑,道:“看出來了?這跟我的唐刀是一個材質,算是賣家附贈的小禮物吧。”

他說完話,就想要開始處理起鐵鬃豬來。

蘇瑤幾人看了看手中武器,再看看淩霄手中菜刀。

合着她們的武器,連淩霄的菜刀都比上!

這讓她們直接心态炸裂,都是命魂境武者,貧富差距怎麽比戰力差距還大呢?

跟淩霄一比,她們簡直就是一群乞丐!

直播間裏的水友也是瘋了,任誰也沒有想到,淩霄居然在行軍背包裏放這些東西。

“淩霄:其實我是來野營的。”

“看,這裏有一個鐵鬃豬,等我們把它殺死之後,就可以開吃了!”

“将鐵鬃豬切成一片片,裹上蛋液澱粉,然後放入鍋中炸至金黃,隔壁小孩兒都饞哭了!”

“233333……淩霄果然帥不過三秒!”

“明明之前還是大帥比模樣,現在就成了吃貨。秀神你這操作,我的心髒承受不住啊!”

“……”

不過淩霄最終想了想,還是招呼幾人合力,将鐵鬃豬拖行了兩公裏。

用淩霄話來說,憑本事殺的豬,憑什麽要跟其他隊伍一起分享呢?

其餘幾人聞言,一想确實是這麽個道理。

這可是靈獸的肉啊,這裏五個人沒有一個人吃過。

等到幾人将鐵鬃豬拖到兩公裏外之後,蘇瑤幾人已經累得喘着大氣,根本不想動彈。

淩霄見幾人一動不動,道:“別不動彈啊,趕緊去找點石頭把鍋子架起來,還有柴火,我還買了火鍋底料呢!”

蘇瑤幾人面面相觑,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依照淩霄的話,行動了起來。

為了鐵鬃豬豬肉,幹活吧!

20分鐘後,小鍋開始咕嘟咕嘟地沸騰冒泡了。

火鍋底料的香氣,和鐵鬃豬肉的香氣融合在一起,飄香四溢。

蘇瑤幾人眼巴巴地看着鍋中,喉嚨開始不争氣地咽起了唾沫。

“糟了!”淩霄一拍腦門。

蘇瑤幾人一臉懵逼,這又是咋了?

“忘了帶蔥姜蒜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太腥。”淩霄看了幾人一眼。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道:“要不然這一鍋還是讓我一個人吃了吧?畢竟萬一腥臊太重的話,可能不太好吃。”

蘇瑤幾人都快哭了,不就是剛剛她們找柴火的時候不太情願嗎?你這人怎麽這麽小心眼呢?

再說了,看你的樣子分明是自己嘴饞吧?你換個借口不行嗎?

就這鍋香氣撲鼻的豬肉火鍋,根本沒有半點腥臊氣不是嗎?

劉若妍立刻說道:“我不怕腥臊氣!”

“我也覺得我能接受。”蘇瑤立刻說道。

那兩位男生見狀剛想說話,就聽淩霄開口說道:“行吧,那這一鍋先讓我們三個試試,你們倆先等等。”

草坪頭和圓寸頭對視一眼,欲哭無淚。

随後淩霄三人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而那兩名男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眼神叫一個望眼欲穿啊。

什麽叫難受?這就叫難受啊!

淩霄三人吃的滿嘴流油,這兩名男生只能瘋狂咽唾沫!

第 98 章 丁海蘭中招

古月華臉上神情不變:“姐姐說的是,靖王殿下如此孝順,太後娘娘自然是高興的。”

“那可是玉髓膏啊!他說給就給了。我怎麽就沒這樣的命呢?”古月彤看似羨慕,又似嘆息的說道。

古月華沒有說話,再說就說到趙恬了。這人是古月彤的命脈,她并不想碰觸。

古潇安在一旁一直都沒有怎麽開口,這時候卻忽然開口問道:“小妹,那玉髓膏你真的用完了?”

錦瑟這個時候剛好端着煎好的藥進來,聽了這話當即答道:“是的,我家小姐用了五六日,這是最後一點藥膏了。”

古潇安的目光猛的轉過來,緊緊的盯在錦瑟身上。

“大少爺,怎麽了?”錦瑟頓時吓了一大跳,手中端着的湯藥差點就撒出來了。

“沒什麽,你給小妹喂藥吧!”古潇安說着,淡淡的撇開了頭。

“是,大少爺。”錦瑟連忙端着藥碗上前,小心翼翼的服侍古月華起來。但是她內心之中那股惴惴不安卻是一直都沒有消除。

古月彤兄妹卻是沒有再開口說什麽。

喝完藥,古月華躺在那裏又開始沉沉睡去,她現在是病人,誰也不能強求她做什麽,而假寐是逃避眼前這兩個人的最好法子。

不過因為有錦安候夫人臨去之時的交代,古月彤與古潇安都沒有離開,一直守在古月華身邊。

一直過了兩個時辰,錦安候夫人才匆匆趕回。

“娘,小姨她現在好一點沒有?”古月彤一見到自家母親。頓時便迎了上去,無論何時,她在錦安候夫人面前都是一副善解人意并且心地善良的模樣,此刻當然也不例外。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頓時嘆息一口氣道:“哎,海蘭也不知道怎麽了,不知道是不是對花粉過敏,她身上,臉上起了好些個痱子,紅通通一大片,太吓人了,梁太醫剛剛給她看過了,也開了藥方子,只不過要那些痱子都下去,卻要慢慢來。”

古月彤聽了這話頓時吃驚不已,忙道:“可是剛剛小姨來看妹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啊?就是不小心将茶水灑在妹妹臉上而已,怎麽她自己臉上反而起了痱子?”說着,雙目有意無意的瞧了古月華一眼。

“你胡說什麽?這事兒跟你妹妹如何能扯上關系?是她自己對花粉過敏而已!”錦安候夫人當即反駁道。

古月彤當即不吭聲了,但眼光卻在屋子裏搜尋起來,只是她轉了一圈兒,也只發現古月華在牆角裏放着兩盆竹子盆栽,除此之外,她再也找不到一盆能讓人過敏的花兒。他盡史血。

“娘,小姨她會不會是對竹子過敏?”古月彤問道。

錦安候夫人頓時便笑了:“傻丫頭。竹子這時節又不開花,怎麽會讓你小姨過敏?你想多了。”說着,她便走到床前,瞧着沉睡中的古月華溫柔道:“不錯,喝了藥精神氣到底好一點。”

“娘,小姨她臉上的痱子要多久才能消退?”古月華有些擔憂的問道。

錦安候夫人頓時嘆息了一口氣:“哎,這誰能說的上來?也只能擦些藥物,吃些藥好好調理罷了。”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古月彤忽然開口道:“要是妹妹的玉髓膏還在的話,給小姨用一點,說不定她臉上的痱子一下就消散了呢!那玉髓膏可是個好東西……”

“彤兒!住嘴!”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那玉髓膏珍貴無比,是靖王殿下特地的弄來給你妹妹的,如今華兒的胳膊還沒好全。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古月彤聽了這樣的訓斥,卻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去:“可是小姨對我們那麽好,她又不是外人……”

這話說的,就仿佛她待丁海蘭有多親似的。

古月華躺在那裏,內心中有一瞬間的憤慨,但是很快,她便将這種心情壓制下去了。

古月彤還想說什麽,錦安候夫人狠狠一個眼神瞪過去,她頓時再也不吭聲了。

“蕭兒,彤兒,你們記住了,可千萬不要在你們小姨面前說華兒有玉髓膏的事情。”錦安候夫人鄭重其事的交代道:“這件事情牽扯到靖王殿下,也萬萬不要洩露出去,知道嗎?”

她很少有如此一本正經的時候,古月彤與古潇安盡管低頭不語,卻還是點了點頭。

“還有你們,也不允許往外傳揚一個字,要是被我發現了,必定嚴懲不貸!”錦安候夫人接着轉過頭,環視一圈屋子裏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們,嚴厲的警告道。

“是!夫人!奴婢們記住了!”衆人心中都是一凜,齊聲答應了起來。

錦安候夫人擺擺手,讓衆人都退下去了,對着古月彤姐妹道:“蕭兒,彤兒,你們都退下去吧!華兒這裏留給娘來照顧就好,你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古月彤搖頭道:“娘,您也累了一天了,還是您回去休息,讓女兒留在這裏陪伴您吧!”

錦安候夫人擺擺手,溫柔,但卻堅定的将兄妹倆齊齊趕了出來:“你們兩個還有功課,都快回去學着,不許耽擱了!你妹妹這裏娘看着就好!”

“娘,那你保重。”古月彤沒法子,只好與兄長一起告別錦安候夫人,往落梅居外頭走去。

古月華雖然是并歪歪的躺在床上,卻是趁着錦安候夫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給站在一旁的琉璃使了個眼色。

琉璃心領神會,忙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古月華心裏面才稍稍安定。

丁海蘭那邊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就是不知道這女人還會不會起幺蛾子。不用懷疑,她身上的痱子就是古月華做的手腳,就趁着剛剛丁海蘭端水過來的空隙裏,古月華迅速的出手了,并且在場沒有任何人能夠看的清。

古月華知道這女人愛美,還想用這份美貌勾引錦安候夫人,上一次在老爹書房裏,丁海蘭被吓的不輕,可是沒想到這才短短時間裏她便卷土重來,也算是個人才了。

只可惜,遇見古月華,她注定這輩子無法得逞!

那些痱子,想什麽時候消退那就完全看古月華的心情了,倘若丁海蘭識趣,不再勾引錦安候,她便會替她解開,但倘若她依舊執迷不悟……

那就別怪她心狠了。

古月華在心裏面冷笑一聲,這侯府裏的魑魅魍魉還真不少!

第 92 章 秘境風林寺島

在一豐訓練了将近兩個星期、兼一的暑假沒有多少天就要結束的時候,兼一找到了岬越寺秋雨,非常正式地提出:

“師傅,這是我白濱兼一一生的請求,請讓我休息吧。”

不同于一豐這個記名弟子,兼一稱呼幾位達人為“師傅”,而一豐叫他們“老師”。

秋雨平靜無波地問道:

“為什麽?”

兼一眼淚都留下來了:

“理由什麽的都無所謂了,已經三個星期沒有休息過了,而且最近兩個星期,修行的強度增加了一半,我想要放假,想要放假,想要放假……”

秋雨很自然地回答道:

“好的。”

兼一嘆了口氣: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說說,一開始也沒有抱什麽期待……不會吧?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兼一中途才反應過來,那個嚴苛的秋雨老師,說的竟然是“好的”。

秋雨解釋道:

“高一的暑假也就這麽一次,我也不是什麽惡鬼。

對了,大家一起去海邊游泳吧!”

這個時候,兼一眼中,秋雨師傅身體發出萬丈佛光,如同菩薩降臨,大慈大悲。

兼一上前拉住秋雨的雙手,淚流滿面:

“師傅,太感謝你了,幸好我有說出來。”

兼一跑跑跳跳地除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美羽,沒有看到身後的秋雨眼中閃過一陣光芒。

正在時雨那裏練手裏劍課程的一豐知道後,身體一陣發寒:

“兼一,不知道前面還有多少苦難等着你呢。

達人們整人的時候,可不要連累我啊。”

兼一是衆人的弟子,也是達人的玩具,而且堅韌度很好,雖然被達人們公認沒有武術的天賦,但是很有挨打的天賦,純正靠着肉體記憶下武術,很耐玩。

現在多了一豐,有了新的玩具,不過這個玩具的所有權更偏向于時雨,現在大家都很平衡,達人們很開心,兼一和一豐就開始遭殃了。

秋雨的魔掌已經開始伸向一豐了,在教導醫學的時候,開始拿一豐做演示,展示一些醫學上和肌肉相關的控制知識,這幾天從秋雨那訓練回來,一豐都感覺渾身散架,卻沒有傷,連天生牙都不需要用。

掌握人體肌肉、關節結構的柔術達人,就是這麽恐怖。

兩天後,梁山泊全體,再加上兼一的妹妹,登上了梁山泊技術宅達人們自制的木質航海船——赤兔馬2號。

至于赤兔馬1號發生了什麽,請自行腦補。

登船之後,在秋雨的引領下,兼一和一豐被帶到了甲板下面的引擎室,說是引擎室,其實這艘木質船沒有引擎,船的後方有一個渦輪,但是驅動來自于引擎室如同自行車健身裝置一樣手腳并用的踏板。

一豐拍了一下額頭,看來還是沒有逃開:

“岬越寺老師,這艘船是要我和兼一驅動嗎?

要不要找點鐵,我現在煉制一個蒸汽機?”

秋雨和藹可親地說道:

“機械産生的污染是當今社會一大問題,而人力則無污染無公害,是最好的驅動能源之一哦。

而且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好了,快點開始蹬吧,兩位引擎君。

兼一,用力蹬,早點到目的地的話,就可以早點看到美羽的泳裝了。

一豐,允許你使用魔力哦,這些天都沒有用過魔力,現在正好嘗試一下,鍛煉一下持久力。”

為了美羽的泳裝,兼一含淚上了座位,開始拼命地蹬。

一豐也沒有辦法,秋雨總是有些惡趣味,終于将黑手也伸向一豐了,不過秋雨開始向自己動手,說明他逐漸将一豐看成了自己的弟子,拉近了距離,也算是個好事吧,大概。

兼一也上了踏板,調動魔力,本來現在的一豐力氣就比兼一要大,加持了魔力之後,更是比兼一要強好多,但是一豐沒有用出全力,像兼一這樣玩命地用力,根本不能持久,一豐調整了用力的強度和節奏,好好地扮演着“引擎”的角色。

即使兩位引擎君已經很賣力了,還是比不上達人們,速度還是跟不上,為了趕時間,中途換上了秋雨和逆鬼至緒,一豐再次見識到了達人等級的力量,比自己這個不合格的伐刀者不知道強到哪裏去了,船如同快艇一樣高速前進,很快就到了本次度假的目的地——長老發現的、在地圖上沒有标記的秘密島嶼——風林寺島。

用發現着的名字命名是很常見的操作。

上島之後,秋雨還是沒有放過兼一,而是和逆鬼至緒帶着兼一到了海崖上,逼着兼一跳水。

“兼一,你現在很缺少勇氣,即使那次有人踢館的時候,你打出了一拳,但是遠遠不夠。

打架最看重的就是勇氣,你的性子需要磨練,就用跳水來鍛煉一下吧。”

看着下面不知道多少米高的海面,兼一欲哭無淚:

“太危險了,不知道下面有沒有暗礁啊,而且我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泳啊。”

秋雨毫不動搖:

“那又如何?刺激增加了。”

兼一已經趴着不敢動了。這個時候,穿着紅色兜裆布的長老一臉無害的表情走了過來,用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兼一的肩膀:

“你們催促地太緊了,這樣的話就是本來能跳的也不敢跳了。

這個時候,就應該溫柔地接近。”

秋雨好奇地問:

“接近?然後呢?”

然後長老雙臂一展,将兼一架起來,一個被翻,以“表蓮華”的姿勢從海崖上跳了下來:

“然後一口氣扔下去啊!游泳什麽的老夫現在就來教你,哈哈哈哈!”

看着向水面迅速墜落的兩人,站在崖上的秋雨和逆鬼很淩亂:

“本意也不是要扔他下去啊。”

這個時候,一豐在和時雨在海島上捕魚。

時雨穿着白色兜裆布和裹胸,以一種很誘惑的狀态,身後背着弓箭。

時雨是六位達人中歲數最小的,從小長在山林裏,小時候相依為命的父親為“暗”的刀匠,因自知無法當個好父親,遂決心為時雨将自己樹立為徹底的反面教材,因此對時雨的态度非常惡劣,也未給時雨取名字,只在臨死時将自己灌注一切心血和有關鋼之一切秘密的刀“刃金之真實”留給了她。

成長環境讓從小就是天才的她缺少常識,對人際交往不是很了解,穿成這個樣子也沒感覺如何。

一豐覺得很養眼,也不說什麽,兩人在島中捕魚。

第 98 章 再見

楚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起初他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定睛看去,果然是沈遺蝶與楚澈二人!

蘇洛汐見楚墨一把将自己拉到身後,只得垂首立于身後,一言不發,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順着楚墨的目光看去,只見不遠處假山之下,兩個身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清晰。

沈遺蝶與楚澈顯然是沒有看到一旁的楚墨。

沈遺蝶借口酒醉,逃離那個紛亂的場所,與其說是想逃離那個環境,倒不如是想逃離他對自己的冷漠吧。這麽多年的感情,這麽多日夜的心心相惜,這麽多時日的付出,最後不過換來一句交天下人癡笑。也對,他們這份感情,本身不就是世所不容,為天下人癡笑的麽?

邊想邊走,沒想到竟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雖是在深夜之中,但朝夕相處了這麽多年,那份熟稔到底是不曾減少半分的。見他匆匆而往,想來是沒有看到自己,這深宮之中最為可怕的便是那流言蜚語。

楚澈身着一身藏藍長袍,玉帶居中而系,腰間玉墜流蘇随着周身帶起的微風而飄動。今日乃是楚墨生辰,奈何楚墨對自己戒心甚重,自己也只得與角落之中自斟自飲。方才收到了溶月的報信,說是景妃在此等待自己,有要事相商。可等了許久都未見到景妃的身影,準備轉身離去。

埋頭匆匆返回,只希望楚墨并未注意到自己離去。沒走幾步,便看到一抹被月光拉長的身影映入眼簾,本能的擡頭看去,正是那抹朝思暮想的倩影。

看着面前的沈遺蝶,楚澈縱有千般情愫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這麽許久未見,她似是愈發的清減了,往日飛揚的神采也暗淡不少。身上的服飾雖然華麗,襯得她愈發的清麗脫俗,但來華麗的衣飾襯出的也只是莫名的惆悵與淡淡的憂傷。

這一切都讓楚澈心中似刀絞一般疼痛,本以為自己的犧牲可以換取她一世的幸福,卻不想…..

本想避開,卻沒想到碰個正着。沈遺蝶先前也是心中一驚,随即苦笑,有道是:不該是你的求不來,該是你的躲不掉。自己現在便當真應了這句話。

這也算是兩人離別之後第一次單獨見面,雖說夫妻數載,如今卻尴尬異常,相顧無言。

“臣…臣參見湘婕妤,娘娘萬福金安。”楚澈微頓片刻,首先開口道,聲音之中滿是苦澀。

見昔日最為親近之人如今竟與自己這般疏遠,沈遺蝶心中又何嘗好受?但這畢竟已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君已陌路,何苦再想那些。念及此處,也只得硬着頭皮答道:“王爺萬福。”

短短的兩句話,已是将兩人之前的恩情一筆購銷。在見面,已是一世那麽長,那麽遠。

沉默,無盡的沉默,尴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動。

“不知娘娘進宮這些時日,過得可還習慣?皇上待您可好?”

楚澈心裏恨,可那又能如何?即便是在恨,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關心她,想要保護她,想要和她在一起。也許當真如人言那般,自己上輩子欠了她的吧。

清輝如練,斜斜的灑在楚澈身上,沈遺蝶只覺得自己從未這般仔細看過楚澈。那張與楚墨帶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散發着軍人獨有的堅毅,與楚墨的文弱之氣截然不同。可那張似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臉上,此時卻彌漫着些許淡淡的悲傷,深邃的眸子中透出一絲驚喜與留戀。但更多的卻是一絲心疼…對,那是發自內心的心疼。

看依依這般看着自己,一言不發,楚澈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沈遺蝶開口淡淡道:“謝王爺關心,本宮與皇上相知相許多年,自是鹣鲽情深,嫁得如此如意郎君,又怎會不好。”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讓沈遺蝶鼻頭一酸,也多虧了這夜色,讓楚澈沒有看到自己這般狼狽的樣子。

楚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如今楚墨寵愛蘇洛汐之事已傳遍朝野,衆人紛紛說這蘇洛汐之寵直逼當年的景妃,甚至隐隐有趕超的趨勢。在加上當年接待清國使節之時鬥詩一事更是傳為佳話。沈遺蝶這般說,其中辛酸,又有幾人可知?不過是不想示弱與自己罷了。她自小便是個争強好勝的性格,自己何苦去戳穿她。

“聽聞王爺新婚燕爾,王妃賢淑溫婉,本宮俗事纏身,未有時間前去道喜,還請王爺恕罪。”不知怎的,沈遺蝶說起此事,心中愈發的酸楚。許是聽了他那些關切言語,一時感動所致吧。自己愛的不一直都是七哥麽?

聽她這般問話,楚澈更是心痛不已,卻又不得不強自笑道:“謝娘娘關心。”言語之中落寞之情,溢于言表。

“本宮出來許久了,想來皇上該着急了,還請王爺自便。”沈遺蝶想要轉身離去,逃開這個地方,她不知道自己再繼續待下去會是怎樣的結果。

逃,又是逃。她在不斷的逃避,可天大地大,自己能逃到哪裏?想她蔣曼荷何曾這般狼狽。

“別走…”楚澈情急之下竟伸出手去抓住沈遺蝶的胳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是在那一刻,他不想再讓她離開自己。

因為只有他看得出她心裏的苦。

大抵人都是這樣的吧。對于自己愛的人,一絲最微妙的變化都會感受的到,即便對方心中從未有過自己的位置,自己也會随着她的喜怒哀樂而變化。

“放手!”楚墨實在忍無可忍,大喝一聲,面色鐵青的走上前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二人聞言,不知楚墨何時已經站在一旁,心下一凜,這回算是完了,相視一眼齊齊拜倒,只得随機應變。

楚墨目光在二人頭頂巡視片刻,久久不言。一旁的蘇洛汐也不知楚墨心中是何盤算,偷眼看去,只見他雖然面無表情,可心中卻沒來由的彌漫起了一陣寒意。

下跪二人又怎會感受不到這份寒意?只覺的如山壓力自頭頂傾瀉而下,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呵。”良久之後,楚墨的一聲冷笑打破了沉默。“你們二人還真是巧啊。”

冷笑之聲直擊着每個人的心底,即便是一旁的蘇洛汐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是,是她特意将楚墨引到此處,卻沒想到楚墨竟發了這麽大的脾氣。

果然如景妃所言,他心中始終是有她的,若是沒有那麽深的愛,有怎會來如此大的怒氣。

這一切讓她不由的回想起了幾天前在璟琮宮的那一幕……

第 90 章 一起上吧

第八十九章 一起上吧

靜!

四周靜的可怕,所有人呆呆的看着趕過來的林炎,從來沒人敢這樣和鬼柳青說話,林炎是第一個。

最重要的是,林炎的這一句話可以說徹底的将鬼柳青惹怒了。

鬼柳青眼中寒芒一閃,冷冷的看着林炎道:“小鬼,你說話給我客氣點!”

林炎眼眸一轉,雙拳之上瞬間凝聚了黑色元力,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鬼柳青的面前。

好快!

鬼柳青大驚,他擡頭看着林炎暴怒的神色,這一刻他居然有一種想要退卻的沖動。

此刻,他已經躲閃不及。

轟——

兩人的雙拳狠狠的對撞在一起,恐怖的力道引起了周圍的氣爆聲,掀起無數塵埃。

下一刻,一道人影如同箭矢一般從塵埃中飛了出來。

噗通——

他的身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塵埃落地,林炎依舊待在原地,而鬼柳青已經遠遠的倒在地上。

“我沒讓你說話!”林炎冷冷的掃視着倒在地上的鬼柳青。

緊接着他将冰冷的目光移向衆人,冷冷問道:“說,這一切究竟是誰幹的?”

全場寂靜無比,所有人呆呆的看着林炎。

如果是之前衆人都以為林炎是來找死的,那麽林炎如同雷霆般的攻擊簡直冷冷的扇了衆人一個耳光。

好強!有人微微低頭小心的感受着林炎散發的氣息。

這就是那個斬殺了五大天才的妖孽嗎?真的是強到讓人絕望。

“是我!”這時候鬼柳青緩緩站了起來,抹了抹嘴角的鮮血。

林炎身影一閃,再次向着鬼柳青沖了過去。

看着撲向自己的林炎,鬼柳青的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這次可不會讓你那麽容易偷襲到了。

殺!

鬼柳青的雙拳之上也出現了濃郁的黑色元力向着林炎沖了過去。

感受到兩人可怕的氣勢,衆人不由退後了兩步。遠離這戰場的中心。

找死!

看着林炎絲毫不退,鬼柳青的臉上出現猙獰之色,他可是九重天巅峰中的天才人物,殺林炎這個九重天後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轟——

兩人再次對撞在了一起,對戰的中心似乎連空氣都被強大到元力所侵蝕,周圍全是黑色的元力,根本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下一刻,鬼柳青的身影再一次倒飛而去。

林炎一身黑衣站在原地,根本沒有絲毫的動搖!

“這……”衆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林炎,那可是鬼柳青的全力一擊,居然沒有撼動林炎分毫。

“讓你開口了嗎?”林炎用充斥着殺意的眼神看着倒在地上的鬼柳青。

鬼柳青看着一步一步緩緩走向他的林炎,眼神之中盡是震驚。

“不可能,不可能!”他低聲喃喃着。

他韬光養晦到了現在,為的就是在這次獵魔大會上大放異彩,可是卻被一個無名小卒一擊放倒,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接受。

“不可能?”林炎語氣冰冷,下一刻他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了鬼柳青身前,一腳踢出。

鬼柳青的倒在地上的身體再一次飛了出去,将一顆大樹攔腰撞斷才停了下來。

煉體九重天初期的他便可以力壓第一天才趙狂,何況此刻他已然是九重天後期。

鬼柳青噴出一大口鮮血,踉跄的站了起來。

但是下一刻,他的身影再一次飛了出去。

“我沒讓你站起來吧。”林炎的黑色眼眸不含有一絲感情。

看着中央那個黑衣男子,衆人不禁感到頭皮發麻,他的身影如同從地獄走出來的死神一般。

躺在地上的鬼柳青嘴中不斷的吐着血沫,此刻,他已經受了重傷,早已經沒了之前的風采。

“林炎,你欺人太甚!”他倒在地上掙紮着想站起來。

“我欺人太甚?”林炎低語一聲再次朝他的身體踢了一腳。

噗——

鬼柳青喉嚨一甜噴出一大口鮮血,他虛弱的看着林炎。

“就算我欺人太甚又如何,這一切不都是你教我的嗎?”他的目光森然再一次向着鬼柳青踢了過去。

如果他再遲點趕到,展鵬已經被他玩死,想到這裏,林炎再次狠狠的踢了鬼柳青一腳。

衆人呆呆的看着場中的林炎将鬼柳青像皮球一般踢過來踢過去,而鬼柳青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林炎,你不得好死!”鬼柳青低吼着。

下一刻,林炎的拳頭瞬間打在了鬼柳青的臉頰之上。

嘎嘣——

第 95 章 被妖怪看中的女人

耳畔傳來的都是些嘩啦嘩啦,甚至是呼嚕呼嚕的水聲,那該死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越是向她靠近,她就撲騰的越是用力,待我終于抓住她的時候,她卻突然猛地掙脫,待我再次追上的時候,人已經離岸邊有一些距離了,奇怪的是到現在還沒有人來救人。

雖然這賞菊宴女眷居多,為了避嫌将一些侍衛撤離,可一些內侍總歸還是有的,可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人下水,無奈的再次看了一眼岸邊,看着那些女子千奇百怪的表情,我知道自己這是犯了衆怒,畢竟這些女人哪一個不想坐上那高高的後位,就算是我雖不企望卻也不會退讓。

再次向前一把将那女人抓住剛想回身往回游,卻不想那女人居然瘋了一樣的将我往水裏按,我知道救人的時候會遇到這樣的狀況,所以只能咬牙堅持,等這個女人的慌亂褪去應該就會好一些。

九月的是已經有些涼了,就這麽呆在水裏即便是我也有些支撐不住,片刻之後就開始覺得這水越發涼了,就連手腳都開始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我知道自己這是要脫力了,于是只能回頭對着那女人的後頸就來了一手刀,拖着一頭死豬反而讓我覺得更加順手。

因為這女人的一番折騰,仿佛離着岸邊的距離又遠了,咬牙堅持着就在我終于又回岸邊用盡全力講那昏迷的死豬拖出水面,遞給岸上那些得了主子授意過來救人的丫鬟,看着被衆人合力将死豬拉上去的時候,我已經再無踩水的力氣。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我勉強抓住岸邊的一塊突出的青石,将另一個手臂舉得高高的,等待有人過來拉我,卻不想等我握住的那一塊青石慢慢劃出手掌在難以維持這個姿勢,落灰水面的時候,居然都沒有一個人過來拉我一把!

我不傻,雖然有時候會有些讓自己都覺得氣惱的善良,可此時看着已經被我攪渾的水面,我暗暗地警告自己,從今以後,我再不會對任何人出手相救!

耳畔已經沒有嘩啦的水聲,取而代之的是咕嚕咕嚕,水泡冒出水面的聲音,我就這麽很不甘心的任由自己一點一點沉向水底,直到有一個溫熱的東西抓住我的手臂。

那手掌寬大而溫熱,我似乎被那溫度都灼燙了一下,腦海登時清醒,想着這時終于有人來救我了,卻不想還沒等我被人帶水面,唇就被人死死地抵住。

落水被救頂多丢了臉,可若是被一個男子救了,而且還有了什麽肌膚之親,那就是要将我逼上絕路的節奏,若是沒有皇家的那一紙聖旨,以我爹爹對我的疼愛,頂多就是老死在家中而已,可若是皇家覺得丢臉了,那我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猛然間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七皇子那張雌雄莫辯的臉,惱恨的想要一巴掌将那厮扇飛,卻不想水底阻力太大,居然被那人将手掌抓住了,于是腦子一抽對着那厮就罵了一句:“放肆!”

感覺後頸也有一張溫熱的大手穩穩地扶住我的頭,想要轉頭錯開那混蛋的糾纏,卻不想那厮居然在我開口罵他的時候趁虛而入,于是我無措的呆愣了半晌直到看見一縷銀色的發絲。

腦海中忽然轟的一聲,我再沒有掙紮的力氣,這人根本就不是陳衍弘,而是那個在我生命中出現了無數次的神秘人,可他為何要這樣,心底陡然升起一絲惱恨,我于是就在那男子為我渡氣的時候狠狠地将人家的薄唇給咬了。

後頸出的大手不知何時已經緩緩移向我的後腰,就在出水的那一瞬間我聽見那人在我耳邊喃喃的說了一聲:“還是這麽喜歡咬人,若是不想太尴尬一會你就裝暈!”

腦子瞬間回複清明,這人的聲音竟讓我覺得十分的熟悉,眼中莫名其妙的淚卻讓我覺得十分窘迫,沒有回應而是直接裝死,卻不想自己還是被人算計了。

那男子抱着我居然是直接從水底沖出水面的,我那時在裝昏,可即便如此還是明顯的感覺到那人居然是淩空站于水面上的,而後就是接二連三的奇怪聲音,像是驚呼,不過叫得實在凄慘,我甚至差一點就睜開眼睛去看了,卻不想後腰被人捏了一把,瞬間回神之後就聽見那男子說話了。

“你們應該知道,她是仙子下凡,卻處處針對她,甚至設計陷害她,好大的膽子!記住慕容灼是我看中的女人,你們若是誰在招惹她,我滅你滿門!”

這…,這…,這是在宣誓主權呢,還是在毀我清譽?惱恨,于是立刻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很沒有道德在那個還在胡言亂語的男子腰上掐了一把,也算是不遺餘力吧。

男子悶哼,低頭看我一眼,而後我聽見周身像是被風包裹,實在忍不住偷看的時候,已經離開了那人的懷抱,我差一點開口,開口詢問:“你…,是不是白衍?”

就在我終于落回岸邊的時候,那已經圍在一團的人群裏,卻有兩個人卻莫名其妙的淩空飛起,直直的就栽進水裏,于是岸上那些世家小姐立刻亮出了自己的好嗓子,這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實在是折磨人。

“灼兒!”有個男子突然靠近,将我扶起靠在一個物體上,緊接着就開始搖晃我的手臂,動作行雲流水卻沒有半分越矩的地方。聽聲音好像是…,好像是方才忙着選妃的太子爺,不過他此時出現會不會慢了一點。

不想被人折騰,于是我很識相的慢慢睜開眼睛,假裝疑惑的看向那個太子爺,好像是叫…,好像是叫陳衍玄。

“是你救了我嗎?”我感覺自己實在太厲害,面部紅心不跳的就将這句話說了出來,卻不想那太子爺楞了一下,而後那皇帝和皇後兩人就像是天神一樣的駕臨了,看那皇帝十分不好的表情,我就在猜測,他這是知道了多少,臉居然黑成這樣。

我是被人送出宮裏的,後來聽說那兩個給被人扔進水裏的小姐居然是表姐妹,而且好像還是皇親國戚,那樣做的目的自然是要置我于死地将皇後的位置讓出來,對此我只能忍不住小小的怨恨了一下那個太子爺還有皇帝,畢竟我這也算是無妄之災吧。

翠竹被人發現昏迷在假山之後,晚了一日才被人送回來,估計也被人審問過,那丫頭看見我就哭,哭得實在惱人,我惱怒索性不理她,卻不想她竟帶回來這麽一個消息。

“小姐,皇家已經頒下聖旨,封了兩個太子側妃,唯獨沒有正妃的旨意,奴婢被送回來的時候還聽說太子因為這件事與皇上起了沖突,居然被陛下訓斥了。

我看着翠竹,想着那皇帝果然都知道了,不過這麽一個處置辦法究竟是要作甚?

早朝之後爹爹就回來了,一臉的古怪表情,見到我的時候,就連忙問道:“灼兒,你可記得救你的那人?”

我立刻意識到有貓膩,于是假裝呆愣愣的看着老爹爹,說道:“不是太子嗎?”

爹爹自然是我的爹爹,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我裝得天衣無縫,卻還是會被老爹看出一些端倪,就像此時老爹眉峰一挑古怪的看着我,許久才說了一句:“你已經知道了?”

我雖然不想将這些告訴爹爹,不過已經被發現了,自然也就瞞不住了,于是看着爹爹說道:“只怕外面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爹爹是要聽我的,還是想要證實外面的傳聞?”

我爹慕容黃那可是一個老狐貍,,被他算計的次數多了,我若是還沒有一點戒備之心,那就真的只能等着被賣了。

老狐貍一聽,小胡子差一點沒翹上天,一臉笑意的看着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看來還是忍不住了!哎,一大把年紀了,做着扭捏的事情作甚!”

剛想讓老頭講話說清楚,一大把年紀,我才十二歲,怎麽就年紀一大把了!

門外徐伯卻一臉謹慎的走了進來,躬身施禮就說了一句:“老爺,太子駕到!”

若是沒有翠竹的情報,只怕我對這太子也沒有什麽印象,不過一個男子能為了我跟他皇帝老子爹杠上,就值得我慕容灼刮目相看,于是我轉頭看了一眼我那老爹,卻不想剛好看到我爹皺了皺眉,看來是不太歡迎這個太子,不過也對,以我爹的性格一直就不太希望我入宮說是那裏面活着太累!

老頭沉吟了一下,而後回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我爹是在警告我,好吧,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警告我不要亂動情,我挑眉回敬我爹一眼,這情之一字,又豈是你警告就管用的!

我爹擡手要打我,可遲疑了半晌最後只是将手高高揚起,後搖頭走開,他呀,若是真的打我也不會在這裏,我後院的演武場上,那才是我爹實行家教的地方。(不過誰打誰可不一定!我爹雖老,有時候也是要好好教一教滴!)

兩個老頭還沒有走遠,那徐大哥就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我家的規矩沒有那麽多,凡事我爹也不會故意瞞着我,所以徐大哥一看到我爹就立刻說道:“老爺,七皇子也到了,與…,與太子迎面撞上,兩人已經吵起來了!”

哎呀,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熱鬧,一定要去看看,一定要去看看!

翠竹驚魂未定,若雪倒是膽大心細,所以這一次我很沒有良心的選了若雪,而将翠竹仍在她自己的小屋休息,若是知道我這一看、看出來的後果,算了估計我一樣也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