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夜宿驚魂2

“那林子裏啊,鬧鬼,多少錢也不去,你們自己去吧。”

“居士,不是我想哄你坐我的馬車,可那林子裏鬧鬼啊,不要說晚上,就是白天沒事也沒人敢往那裏去的。”

車夫們的話在耳邊響起,江芙蕖心中瑟瑟發抖,不會吧,真有鬼啊。

不,這世上沒有鬼!江芙蕖很快在心裏給自己鼓氣,好歹受過科學教育的人,這世上的鬼大都是人禍,裝神弄鬼而已。

對,就是這樣,都是假的。江芙蕖壯完膽,這才豎起耳朵凝神聽窗邊的動靜,除了風聲,蟲鳴聲,好似并沒有其他的聲音,剛剛一定是沒睡醒,看到的幻覺!再說,她身邊還睡了一個司硯呢,怕什麽!

江芙蕖睜開眼睛,又屏氣聽了下動靜,确定沒聲音,這才再次看向窗外,只有一輪高高挂在天空的明月,她松了一口氣,活動了下手腳,小心地起身要從床上爬起來。

誰知才剛動了一下身子,就見司硯睜開了眼睛,兩人四目相對,司硯嘟囔了一句,“小姐。”然後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

說夢話啊。江芙蕖撫着心口,還以為吵醒了她呢。她下了床,走到背箱邊,翻出藥酒喝了一口,口中幹渴總算是輕了些,與之而來的卻是她清醒的意識。

……

江芙蕖眨眨眼睛,困意都跑沒了,她看向地面上的月光,轉頭看了眼大開的窗口,猶豫了一下,起身往窗口那裏走去。

剛剛那個黑影體積實在是有點大,看着不像是只小貓小狗的,倒像是個龐然兇獸,阿杏說着林子裏有猛獸,不會是真的吧?不管怎麽樣,這窗口太大了,如果是真的,它能路過一次就有二次闖入房間的可能,她還是去看看情況吧。

到了窗口,江芙蕖站立了一會兒,聽了下動靜,确定沒聲音了,這才探出頭往房子外看去。

房子外面大都是樹木,月光照下來,一團團的陰影落在地面上,讓人有些看不清楚。江芙蕖随意看了兩眼,看不出來什麽,見周邊其他幾個小房子沒什麽動靜,只覺着是她想多了,正要收回目光,卻忽然見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底下有個影子動了一下。

她僵了身子,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那影子看了會兒,果然那影子在動,它沒有向視野開闊的地方走,反而一點點地往林子裏挪動,似乎想與林子的陰影融合在一處。

辨別了一會兒,江芙蕖依稀能斷出,這個影子體積龐大,不像是小動物,它動作靈活,還能站起來直立行走,好像不是什麽動物……是個人。

難道是這獵戶村外出打獵的人?江芙蕖心中松了一口氣,是個人就好。

見那影子站起來走地踉踉跄跄的,江芙蕖有些遲疑,怎麽感覺他受了傷?而且這個點,三更半夜的,跑出去打獵?一個人?

江芙蕖心中好奇地看了一會兒,那影子走了一陣,忽然就撲騰一下倒在地面上,然後久久沒有動靜。

……

別是死了吧?江芙蕖莫名想起林子裏那個得了疫病死掉的人,俗話說好事成雙,壞事也是成堆出現,人總是很容易在短時間內遇到同類的事情。

她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已經受了一個遺命了,難道還要接受另外一個人的臨終囑托?可這窗子,江芙蕖看着大開的窗口,那木板全部擋上也只堪堪遮住一半,真是太顯眼了。這獵戶村的房子明明就很講究,為何在這兒開個這麽大還沒窗戶的窗子……

江芙蕖躺回床上,睜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屋頂,一閉上眼睛就是那撲倒在地一動不動的黑影,倦意怎麽都不上來。

她郁悶地用手遮住眼睛,想着睡不着有什麽法子,最常見的數羊?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江芙蕖平生第一次按着催眠教學老實地數羊,數到第九十九只的時候,她非但沒有像教學中說的一樣睡着,腦子反而更清醒了,感覺還能數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只……

江芙蕖認命地再次從床上爬起來,半靠在窗邊,看着不遠處的黑影發呆。

沒事幹,離天亮還早呢,傻坐在這裏也不是個事,不然去看看吧,要是救了這獵戶村的村民,幸許以後再來就不用吃冷臉了,熱水總能喝上一口吧。嗯,至于以後會不會來,想那麽多幹什麽!

江芙蕖身子半爬出窗口,猶豫了一下,又折回來,将背箱背上,匕首揣好,藥粉準備妥當,這才“全副武裝”地再次爬出窗口,徑直走向那黑影。

到了近處,借着月光看到那黑影的真實情形,江芙蕖倒吸一口氣。

只見那人穿一身與夜色融合的烏衣,可那烏衣上血跡斑駁,有的地方破開,血肉外露,有的地方甚至直接與皮肉黏在了一處,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樣的折磨,難怪半天不動,此刻的他明顯是失血過多昏迷了。

這樣的人顯然不是什麽獵戶,可這林子,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江芙蕖想不到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便是路人,也不該是這種狀态的路人啊。

“算你運氣好,今日碰到我了。”江芙蕖在他身邊蹲下,從背箱中翻出一包藥粉來。

上次逛生藥市場,因着司硯的一句話,所以江芙蕖就買了些藥材做江湖中人常用的藥,江湖中人嘛,打打殺殺的,自然是刀劍傷最多,這刀劍傷最後導致的惡果也通常是失血過多或者傷口發炎,她準備的自然是些止血退熱的藥粉。

小心地将人翻過身,江芙蕖聽到他悶哼了一聲,似乎是被磕着了傷口,她拿水兌了藥粉,正要給他敷藥,卻感覺到自己的一只手忽然被牢牢抓住了。

我靠,好痛!

江芙蕖咬牙,這人用了多大的勁啊,她現在是林妹妹的身子啊,麻煩輕點!

江芙蕖看向那人,他的眼睛仍舊緊閉着,黝黑的面上有血痕,唇角幹裂,似乎抓她只是下意識的反應,都昏迷了就消停點好嘛!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國家特工啊,這種抵抗反應!

江芙蕖放下藥膜,使勁去掰他的手指,可那手指就跟鐵手一樣,抓地牢牢的,紋絲不動,反而越掰抓地越緊,江芙蕖都要痛出生理淚水了,她一着急,忽然想起柳岸的匕首來,面上一喜,立即從背箱中翻出匕首,用堅硬的匕首一根根撬開來人的手指。

手指撬開之後,江芙蕖立即往後退了幾步,想了想,她還是不放心,眼睛瞄了眼那人的腰帶,便把他身上的腰帶解下來,将他的兩只手牢牢地綁在一起,這才開始檢查他的傷口,一處處地上藥。

初看着只是驚心,真正檢查起來,才發現這人身上簡直體無完膚,全身上下都是傷口,而且不只傷口,他體內脈虛,好像還好久沒吃飽飯,簡直就像在地獄中走過一遭,唯一讓江芙蕖慶幸的就是,傷口都是皮外傷,只是看着吓人。

一包藥粉用了個遍,藥膜也早用完了,江芙蕖索性用匕首割了他自己的衣衫做成一條條的繃帶,替他将沒有貼藥膜的傷口包紮好。忙活完,江芙蕖整個人也累地半死,再不用擔心睡不着了。

替他解開綁在手上的腰帶,江芙蕖這才仔細打量了他一眼,冷眉冷面,五官僵硬,便是緊閉着眼睛,仍能讓人感覺到一股不适,江芙蕖感覺他的五官有些詭異,總覺得有些太過生硬,不像是正常人的眉眼,可仔細一看,又分明是活生生挂在他的臉上。

江芙蕖收回目光,管那麽多做什麽,做了次注定虧本的生意,還是回去做個檢讨吧,沒事半夜醒了別爬窗!多爬幾次只怕一百萬兩銀子也不夠她敗的。

第 99 章 拍賣會拍賣充氣娃娃?

第九十八章拍賣會拍賣充氣娃娃?

休息了大概十多分鐘後,拍賣會又開始了第二階段,上一場那個美女主持人已經換了,這次又是個新的美女主持人,穿着一身古典的旗袍,身後跟着一個模特端着一個不知道叫什麽的古董,緩緩的走上了臺…

主持人一上臺,就拿起手中的話筒,微笑着朝着競拍席上開口說道:“抱歉大家久等了,這是我們今天的第二件珍貴古董,明代夜明珠,起拍價一千萬,每次加價十萬,競價高者得,現在我宣布,競拍正式開始…”

一提到夜明珠,臺下跟炸開了鍋似得,紛紛舉牌要價,沒一會兒的功夫,夜明珠的競價竟然被擡到了三千萬…

現場唯獨只有青年和張凡他們遲遲未動,其他人都叫過了價,價格擡到三千萬後,舉牌的人愈來愈少,最後停在了三千五百萬!

“三千五百萬一次,三千五百萬兩次…”

“四千萬!”青年舉牌叫了起來,把夜明珠的價格擡到了四千萬,這個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張凡也喜歡這個夜明珠準備要價,卻被張少龍勸了下來,張少龍皺着眉頭,一陣嬉笑的看着張凡,說道:“別急,這顆夜明珠的價格不值那麽多,我們等最後的壓軸,那才是好東西,這些都是皮毛…”

張凡聽罷這才放下競牌,最後夜明珠被青年以四千萬的價格拍到手…

接下來都是一些不怎麽值錢的清代古董,張凡聽了堂哥的,一個都沒拍,青年也稍微停歇了會兒,把那些古董都留給了其他玩家…

眼看拍賣會快接近了尾聲,現場好多的古玩專家都在等待着壓軸,聽報道上說壓軸是一個無價之寶,好多人慕名而來,都是為了打出去的噱頭,關于無價之寶的身份,有些人猜想會不會是和金縷玉衣一樣的,或者說和雙魚玉佩一般,不止是金錢上面的無價,更多的是現代科技無法剖析出來的黑科技…

接下來到了壓軸,胡某走上拍賣會臺前,看着臺下的人們,一陣嬉笑,開口問道:“大家知道今天是幾號嗎?”

“四月一號!”場下的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胡某繼續問道:“那,大家都知道四月一號是什麽節日嗎?”

臺下頓時鴉雀無聲,過了半響,張凡似乎想起了什麽,朝着臺上的胡某回到:“我知道,今天是愚人節…”

“既然是四月一號,感謝大家慕名而來參加胡某舉辦的拍賣會,作為感謝,我今天把最後這個無價之寶作為壓軸,在場的男士每人可以領取一個…”胡某在臺上神秘兮兮的笑着,開口說道!

“胡總說的是真的嗎?”臺下一陣歡呼,全場的氣氛被胡某調節到了最高點!

“胡某說到做到,絕對不忽悠大家!”胡某站在臺上,繼續調節着氣氛,現場看起來不像是拍賣會,倒是有七分和演唱會有點相像…

“胡總,你就別拐彎抹角了,趕緊把無價之寶擡上來吧!”臺下好多人都迫不及待等着看胡某嘴裏所說的無價之寶是什麽東西,一個勁的催促道!

“好好好!大家稍等,我去後臺安排一下!”胡某在臺上朝着大家鞠了一個躬,走到了幕後。

張凡坐在原處,聽完胡某的話,他思索了半天,和大家一樣一直在猜想胡某嘴裏所說的無價之寶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舒雅看着張凡陷入沉思,突然開口說道!

張凡回過神來,皺着眉頭看着舒雅,道:“舒大美女這麽了解我,你是不是關注我很久了?”

“咿,我發現才半個月沒見,你竟然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了,以前見我都會叫舒姐,現在倒好,竟然敢公然調戲我了,哼!”舒雅表面上看起來在生張凡的氣,心裏卻還是挺開心的,畢竟以前張凡見到自己都說以姐姐稱呼,可自從上次經自己的提醒後,張凡沒再稱呼舒雅為姐,把她當成了朋友看待!

“回歸正題,舒雅方才說你知道我在想什麽,你倒是說說,如果猜對了,你需要我做什麽我都滿足你!”張凡想也沒想,開口就撂下了這個話!

舒雅聽了後一陣大笑,指了指張凡說道:“你是不是傻,如果我真的知道了,我叫你做我男朋友你會答應咯?”

“男朋友?”聽了舒雅的話,張凡坐在原地一愣,以為舒雅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沉思了半響後,朝着舒雅繼續說道:“切,誰怕誰,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你能猜得到!”

“好,這是你說的!”舒雅看起來信心滿滿,完全不把張凡的那點小心思放在心上…

過了半響,舒雅真的把張凡心裏的想法準确的猜了出來,張凡坐在原地,驚呆了許久,像是靈魂出竅似得,呆呆的望着舒雅發呆…

“小凡?小凡?”舒雅以為張凡出了什麽事兒似得,臉上有些擔憂的叫到!

張凡緩緩回過神來,給舒雅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開口誇贊道:“厲害了我的姐,佩服佩服!”

舒雅一臉壞笑的看着張凡,嘿嘿笑道:“那,現在之前答應做我男朋友的算不算呀?你可別反悔奧?”

舒雅的一番話,讓張凡尴尬不已,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好,明明就是一句玩笑話,可舒雅卻不那麽想,張凡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答應她,一方面處于對她的承諾不可不實行,另外一方面舒雅和秦瑤一樣,也是個大美女,美女就得留着自己享用啊,可不能落入別人之手了,況且舒雅是那種适合取來做老婆的女人…

張凡沉思了許久,緩緩的朝着舒雅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只要你不嫌棄我,咱兩就在一起呗!”

“哈哈!放心吧,姐姐不會嫌棄你的!你這麽乖,怎麽舍得呢?”舒雅朝着張凡一陣調戲道!

“大家久等了,久等了!”臺上傳來胡某的聲音,聲音很大,打斷了張凡和舒雅的對話,胡某從幕後走到了臺前…

第 92 章 陰陽路

我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冷氣,地面上冒出個“釘中釘”,尼瑪,頭頂上會不會來個“劍中劍”吧?一切皆有可能,死人為了守護墓葬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想想就該樂了,一個非要想盡辦法地冒死盜墓,另一個卻要絞盡腦汁地置人于死地,生與死的争鬥,很多時候也是智慧和勇氣的較量,無論哪一個失敗,都是一個“死”,活人死的是命,死人死的也是“命”,任何一方都沒有回旋的餘地。

大牛牛勁又上來了,雄赳赳氣昂昂地說道:“它要是敢來個‘劍中劍’,我就給它唱一回‘王中王’!再說了,劍中劍怎麽個玩法,劍鋒裏面再跑出來一截?那不成伸縮天線了?兵器譜上說得清楚呢,劍鋒要的是無堅不摧,若是帶着伸縮功能,反而失去了刺殺威力,這樣做就弄巧成拙了。”

我點點頭,心想大牛說得也有點道理,我舉起兵工鏟捅了一下劍鋒,聲音清脆,但很實,劍身應該是實心的,根部也堅實無比,無論哪個方向搖晃,都是固若金湯,種種跡象表明,劍鋒不像是那種藏着秘密的樣子。

“釘中釘”也沒什麽可怕的,埋在土裏的暗器,玩得是猝不及防,不知情的情況下确實可以出其不意地傷人,一旦被人知曉秘密,反而成了一道無用的擺設。

墓道是土質的,用兵工鏟挖下去,下面都是紅色的黏土,這種土在磚瓦廠附近比較多見,大多用來燒制磚瓦。我利用兵工鏟的長度,力所能及地清理掉跟前的釘子,上面的一層釘子都是活動的,基本不用太費勁,下面的釘子不好處理,就聽之任之地來個不管不顧吧。

一開始大家不理解我挖土幹什麽,直到我将泥土一層一層地撒到釘子上面,大家才慢慢地明白了我的用意。紅土将埋在下面的釘子都遮蓋住了,多撒幾層紅土,即使人踩在上面,也不用擔心被釘子刺穿腳面。

有時候最笨的方法恰恰就是最實用的方法。

就地取材,墓道的紅土多得是,大家熱火朝天地幹起來,我們采用循序漸進的方式,一塊一塊地往前推進,等我們艱難地走過去,墓道也被填平了一條新的道路。

我覺得這些三角毒釘很細小,萬一遇到毒蛇猛獸的攻擊,我們還能派上用場。

大牛任勞任怨,背着一小袋子三角毒釘,怕被釘刺紮着,外面用繩索箍起來,用的時候,只要砍斷繩索就行。

頭頂懸劍,依然對我們構成嚴重的心理壓力,雖然墓道可以行走,但誰也不敢保證它們會不會掉下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用兵工鏟的鏟子擋在頭頂上,每個人盡量彎腰通過,不管如何,做好預防還是有必要的。

這條墓道也有五六十米,但我知道它跟第一條墓道不是直着連在一起的,而是利用一道墓門的遮擋,在裏面又拐了個角度,實際上我們是往左側行走了。

我之前的判斷是精準的,往左走了幾十米後,又碰到一座石門,打開後進去,還是筆直的墓道,寬度不變,但是長度卻越來越短,我們都是倒鬥的老江湖,墓道越短,證明墓室離着我們越近。

後面的墓道和石門沒什麽危險,墓主人也知道,如果前面兩道關卡阻擋不了我們前進的步伐,後面就完全沒必要故弄玄虛了,槍林彈雨中活下來的不是命大的,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田七心細,怕拐來拐去的,迷失了回去的路,刻意在牆壁或者地面上留下我們經過的記號,防止以後走錯路。這種大型墓葬的墓道這麽多,結構如此龐大,建個迷宮是捎帶手的事情。平常見到的迷宮錯綜複雜,無論進去還是出來都被玩得暈頭轉向,但那是游戲。

墓葬迷宮除了對付盜墓者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進來容易出去難,死人希望你進來陪葬,但不希望你帶走他的財富。我們以往倒鬥過的幾個墓葬,裏裏外外的機關都被盜墓人破壞幹淨了,但他們卻拿着大量的金銀財寶死在墓室或者墓道中。

厲害的古墓會設置兩道機關,倒鬥人稱之為“陰陽路”,一道是阻止進入的,一般設置在盜墓人經過的地方,活人走的路叫“陽路”;但還有一道機關是隐藏的,被稱之為“陰路”,也就是死人走的路。只有打開墓室或者動了裏面的財寶後,這條機關才會運行,好多不知情的盜墓人以為沒什麽危險了,卻稀裏糊塗的地死在“陰路”上。

摸金校尉有條祖訓“莫要守着棺材喜形于色”,有兩個意思,一個是不要誣蔑死人,倒鬥是為了求財,絕不是侮辱死人的。另一個意思就是說,沒有活着走出墓葬之前,永遠不要以為自己還活着,墓主人不會大方到讓人來去自如的地步,哪怕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盜墓也分三六九等和各個門派,下墓前都要喝壯行酒,這碗酒一旦喝了,有可能一去不回,生死各占百分之五十。死人也有亡命的主,偷偷在棺材中藏火,不明底細的人一旦掀開棺材蓋子,整個墓葬瞬間陷入一片火海,這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場,被水淹、被沙埋、自行崩塌的墓葬更是比比皆是、屢見不鮮。

田七留下了記號,大牛也沒閑着,隔三差五地往墓道中扔塊小石頭,別以為他是順手一扔的,通過扔掉石頭的數量,他可以估算出墓葬的規格和建構,也能标注記號。這完全是倒鬥行家的看家本領,外人覺得很平常,對我們自己人來說也是必須要做的工作。

我腦子一刻都沒閑着,其實從走進入第二個墓門——磁石墓門開始,我們走的是左半邊墓道,右半邊肯定是一模一樣的墓道,我确信回來的時候肯定要走那邊,墓主人将最厲害的危險放在後頭,就等着我們自投羅網呢。

墓葬結構圖在墓葬完工時就被燒毀了,我只能利用腦海的三維空間,把整個墓葬的結構呈現出來,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返程時“改道”,而不是非要走墓主人設計的“陰陽路”。

返回地面的時候,我需要繞過右半邊墓道,“打通”通往左半邊的墓道,否則很難活下來。

估摸距離,差不多走到了山的底部,盡管上面已經坍塌了,但地下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來到一個龐大的石窟,裏面空空蕩蕩的,但地面上擺放着很多棺材,有的棺木朽爛了,屍骨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地面左邊高,右邊窪,所以右半邊的地面略有積水,有些棺木被泡爛了,屍骨被沖在污水裏,沉沉浮浮得怪吓人。

我們站在石窟門前不敢胡亂走動,看着滿地狼藉的棺木和屍骨,誰也不敢往裏行走。我豎起耳朵聆聽裏面的動靜,有很多滴滴答答的流水聲,擊打在石壁上,又崩落地面。

看到這麽多棺材,我想這就是埋葬巫師的地方,很多棺材蓋子都是虛掩的,看樣子有的巫師死得很倉促,并沒來得及躺進去或者從容蓋上蓋子。舉着手電往裏掃射,靠着前端石壁是一個祭祀臺,上面鋪滿了祭祀獸骨。

我看到有幾個死人面對着我們打坐,屍體栩栩如生,聯想之前的鬼火和朱砂紅蜘蛛的劇毒,這些死人生前服用了朱砂和水銀,所以才能保證屍體不腐爛。

石窟內發出濃烈的惡臭,我想是沒腐爛的屍體被水浸泡的原因,滲水從外面帶來細菌微生物,這些東西對屍體是破壞性的。

我說大家千萬別亂動,地面上的水含有劇毒,我們的皮膚一旦觸碰上,弄不好就毒發身亡了。這個石窟已經被破壞了,棺材怕的就是滲水,一旦被浸泡,風水上而言就是兇煞,子子孫孫都要多災多難啊。

虎娘子一臉愁雲地對我說:“務必請你幫忙,拯救一下巫師墓葬的風水,我也是紅虎山的巫師,也是幫我自己,我不希望後代受到墓葬的牽連。”

我點頭說:“既然來了,我們大家就整頓一下墓葬的滲水,将滿地屍骨從污水中撈出來,重新放到棺木裏去。”

第 90 章 監視者

“想要姐姐多花錢?那也要看真輝君的本事!”

中村從竹筒裏拿出筷子,雙手合什:“一大大ki瑪斯。”

正值雙十年華的女白領輕輕用筷子劃開一小塊雞蛋卷,很文雅地送進口中,微微閉上眼睛小口品嘗着。

“唔……真棒!”

中村對彥真輝豎起大拇指:“真輝君果然是天才,半個月不見,你的廚藝又進步了!雞蛋卷非常好吃,最外層微焦,內層香嫩,一級棒!”

說罷,中村重新拿起菜單:“真輝君的廚藝這麽出色,姐姐我當然不能放過。不過說起來,真輝君似乎更喜歡制作上國料理?既然加了這麽多上國菜式,那我就好好嘗試一下吧,真輝君有什麽好推薦的嗎?”

“如果是喜歡清淡口味的話,我推薦花開富貴白菜、三鮮豆腐煲、水晶南瓜粥這三種。”

“那如果是口味比較重的呢?”

“那可就多了,油焖五花肉、香辣雞丁、口水雞、樟茶板鴨……好吧,由于很多食材并沒有備齊,所以主要還是以豬肉和雞肉這些食材為主。”

中村還是喜歡清淡口味的,又點了個水晶南瓜粥和三鮮豆腐煲。

等彥真輝把她要的菜上齊,中村立刻急不可耐地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送給自己的好友。

不一會兒,店內客流量就多了起來。

來店裏的客人有很多都是以前的老顧客,也有一些完全是沖着彥真輝來的。

在廚房中忙碌的彥真輝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可以幫近江家度過難關。

彥真輝原本以為,近江家的生活會慢慢開始好轉,但他沒有想到,多宅組的事情,還遠沒有完結!

就在近江居酒屋開業的當天,多宅組若頭北村濑兩個手下正在陰暗的角落裏監視着近江居酒屋發生的一切。

“橋本,這近江居酒屋的老板到底什麽來頭,居然讓組裏賠了他一大筆錢,這才過去沒多久,就又開門營業了,真沒把我們多宅組放在眼裏。”

“我打聽過了,近江居酒屋的老板年輕的時候在川都會當過一段時間打手,也算是有極道背景的。”

“川都會?這附近有這麽個幫派嗎?”

“當然沒有,早十年前就已經被滅了。”

“那我們多宅組還會怕這個從川都會退下去的老不死?”

橋本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佐井,老大那邊對這件事有提過什麽嗎?”

“沒有吧?”

佐井有些不确定,仔細回憶了一下,随後肯定道:“沒有!我只記得老大前不久回來還砸了水杯,顯然非常生氣。”

“不對呀,既然老大這麽生氣,那早就該找上門報仇了,為什麽到現在還沒動靜呢。我打聽到的消息,近江家那個老不死的,當年其實也只是個最底層的小混混而已,因為看到同伴被人砍死就怕了,退出了川都會,根本就是個懦夫。”

“誰知道呢,或許老大在醞釀更大的計劃呢。那個捅了北村老大的西片,至今沒有找到,說不定近江家其實就是老大放出來的餌,用來吊那個該死的西片呢。等到時候西片出現,我們連近江家一起弄死!”

橋本詫異地看了一眼佐井,随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還是你這小子聰明,等以後北村老大當了組長,你說不定也有機會當個若頭呢。”

他們的等待是值得的,近江居酒屋重新開業已經三天了,生意一天比一天興隆。

那個出任大廚的高中生,出人意料地獲得了相當高的評價。

就連橋本和佐井都忍不住進去嘗試了一下,不得不打心底裏承認,那個長得很帥的小子,的确有着相當精湛的廚藝。

“橋本,我餓了,要不今天就在近江居酒屋吃飯吧。”

“笨蛋,我們是來監視的,為什麽要三天兩頭跑到監視對象開的店裏去吃飯啊?”

“怕什麽,反正他們又不認識我們,不知道我們是多宅組的人。”

這個理由說服的了橋本,二人快步走進近江居酒屋,大搖大擺地點起了菜:“小哥,來一份薏米銀耳甜湯、回鍋肉、炒嫩牛肉、清炒素菜。”

“好的,請稍等。”

彥真輝說話的同時,古河凜過來幫忙填寫起了號牌和訂單。

因為近江勝仁要養傷,需要留人照顧,古河凜就過來幫忙了,就當是打工,順便也監視一下彥真輝,畢竟E醬那麽兇。

待古河凜走開,橋本和佐井低聲嘀咕了起來。

“佐井,近江居酒屋的女孩子都好漂亮,近江家的女兒那身材跟超模差不多,不過對我們來說就是有點個子太高了。這個新來的打工小妹,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是啊,我猜那個打工小妹多半是沖真輝小哥來的,你看……”

說着,他碰了碰橋本的胳膊。

兩人向廚臺望去,就看到古河凜正拿着毛巾,溫柔地替彥真輝擦掉額頭上的汗水。

不遠處的近江由衣看到這一幕,輕輕咬了咬嘴唇,恨不得自己把古河凜給替下去。

“唉,別看了,人家真輝小哥長得又帥,又有一手好廚藝,不說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至少開個餐館也能賺錢,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還是別癡心妄想喽。”

二人磨磨蹭蹭吃着飯,差不多到晚上八點多,有個鬼鬼祟祟的人走進了近江居酒屋。

橋本和佐井本來就是跑來監視近江居酒屋這邊的狀況的,立刻就注意到了他,交換了一下眼神,埋頭用力吃飯,喝粥的聲音大得驚人。

來者先是警惕地在店裏匆匆掃視了一遍,這才脫掉腦袋上的帽子,露出廬山真面目。

“新田桑?”

這人正是黑王會若頭,綽號不死鬼神的新田多磨。

“我聽說老板被我們牽連了,所以過來看看。”

新田多磨輕輕鞠了一躬,這才在櫃臺旁邊坐下,主動開口說明來意。

“如果你是來表達歉意的話,我勸你還是盡快找到西片那家夥吧。”

“抱歉,我也沒想到西片那家夥會做出這種事情。”

新田多磨沉默了一會兒,他還被杉并區警署關押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西片刺殺多宅組若頭北村濑的事情了。

當時他差點被自己的這個愚蠢小弟給活活氣死。

第 101 章 趁他病要他命

這時候正是晚飯的當口,由于這房間剛剛死了不少的人,沒人願意來到這裏,橘梨順利的走了出來,低頭向着釀酒師反複說了數遍的酒窖走去。

路上的遇到了一些葵女宗的人,天色漸暗,穿的又是葵女宗的服裝,沒人對她過多的關注,只以為是某個內門弟子的侍女,可臨近酒窖她猶豫了,那裏竟有數位靈王再把手。這些靈王還都是葵女宗的男奴,一個個身材健壯,身穿簡陋的皮甲,露出肌肉鼓鼓的大部分身軀,旁邊還有幾位葵女宗的女人在跟他們調笑,只得把此事趕緊上報。

通過對外的屏幕李雷也看到了這一幕,已經想到酒窖會被重視,可沒想到會這麽被重視,沒有猶豫的讓橘梨換了方位,繞過了酒窖的大門,來到一個隐蔽的角落裏,接着讓她打開了傳送門,娜塔莎冷着臉走了出來,掄起手中礦鎬就開始挖坑,很快就悄無聲息的挖出一個僅容一人鑽下去的洞,并繼續向下挖着。

橘梨的手心都冒了汗,這是一片花叢中,她又站在那裏,經常有人路過,當娜塔莎鑽到地底深處,趕緊取出一塊石板把洞口蓋住,又把幾顆刨出來的鮮花放到上面,把滿是泥土的手縮進袖口裏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看她離開,李雷也就沒再過多的理會,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深入地下的娜塔莎,這時已經不是她一個人再挖隧道,而是兩個礦工一起,并不斷的把泥土倒進浮空仙島內。很快前方的泥土消失不見,露出了金屬的牆壁,看到這裏娜塔莎抿嘴笑了,為了防止發出過大的聲音,兩個礦工一點點的用礦鎬敲打着牆壁。

這礦鎬可是可是礦工的專用工具,就算是輕輕地敲打,這金屬牆壁也阻擋不了兩人的腳步,很快就将其鑿穿,提着一盞礦燈邁步就走了進去。

酒窖中很幽暗,在礦燈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一個個大木桶和酒缸,木桶的木材用料極好,是葵女宗自己的釀酒師釀造的靈酒,也就地球人會用酒缸承裝,兩人咧嘴一笑,傳送門被打開,一堆人跑了出來,一聲不吭的就開始緊張地搬運,沒用太多的時間就搬運了一空,接着閃身不見。

成功盜竊了葵女宗上千缸和木桶的靈酒,李雷這貨還不過瘾,接着就想讓橘梨想辦法找到葵女宗其他的藏寶地點,哪怕是靈藥種植地也行,可注定要失望了。這橘梨也是自己作死,手上都是泥土,不想着先想辦法找沒人地回到浮空仙島,到從一個噴泉旁先洗了下手,洗完要走時沒法走了,一個美婦人雙眼冒光的盯着她看個不停。

“好一幅天生的媚骨,修煉我的功法正合适,跟我走吧。”

不由分說就抓住了橘梨的胳膊飛入空中,急的她都快哭了,可根本無法反抗,管家已經評估出對方的實力,是靈帝級!

畢竟橘梨這次立了功,不能憑個人喜好考慮救不救她,每一個地球人在外界的安全,都受到李雷的關注,橘梨被擒,絕對要想辦法營救。可接下來的事情讓人大跌眼鏡,這美婦人竟要求橘梨修習一種高級的功法,還強行與其雙修了一番。

兩個女人雙修,那場面可夠誘惑的,讓觀看這一幕的很多人都流了鼻血,一些女士們羞得跑開了。

可明知道這一幕可能會被仙島之內的人看到,橘梨反而更加的興奮,越發的配合起來,各種姿勢讓那美婦人大開了眼界也很享受。結束後橘梨也舍不得離開了,兩人到變得親密無間起來,通過聊天得知,這美婦人竟還是葵女宗的一位長老。

抱上一條大腿,再次變得不願意回來,李雷也沒強求,正好多了解些葵女宗高層的動态。接下來的日子裏,這橘梨竭盡全力的讨好這有特殊愛好的美婦人,兩人之間的感情那是節節攀升,偶爾回浮空仙島一趟,這橘梨對男人也沒了興趣,更是得到很多的情報。

最讓李雷欣喜的就是,得知了戰如玉為什麽會受到葵女宗重視的原因,那娘們的體質竟然可以修煉一門特殊的天級功法,現在已經在一個隐秘之地閉關,閉關前還發誓必将手刃李雷。

總被她惦記着,李雷聽後身上也不由得冒出些雞皮疙瘩,決不能讓這戰如玉安心修煉下去,看了看一直盯着自己的侍女們快流口水,又不看自己一眼的橘梨,下達了一個新的命令。

“橘梨,想辦法找到戰如玉的閉關地點,如果能找到的話,你就立了大功,我可以答應你一個不過分的要求。”

這橘梨找到了新的伴侶,越發的跟地球人變得疏遠,又想讓她盡力辦成此事,李雷不得不抛出誘餌。

果然,橘梨聽到這句話,眼睛立刻就變得亮了,“你沒騙我?”

李雷肯定的點點頭,“我說話算數,只要你能找到戰如玉的閉關地點,我讓管家作證,滿足你一個條件。”

這橘梨紗眼中冒着光彩走了,李雷低聲嘆氣一下,個人的機緣不同,不看好的人往往也會有大用,不得不從新審視起其他跟橘梨有相似處境的人來。

“管家,說點好消息聽聽。”

每當心情有些不爽的時候,都習慣性的讓管家說說有沒有好事發生,上千的東方面孔地球人都可以自由的行動,總會有些好事和悲催的事情發生,逗人一笑還是沒問題的。

每個人發生的一些事情,管家都會記錄在案,李雷一問就開口訴說。

“種植員王超升入靈王境界,煉器師夏雨峰嘗試着打造七品靈器再次失敗,請求多弄些七品的煉器材料和靈器進行分解。煉丹師張亞楠更換了學習煉丹的師傅,現在已經是五品煉丹師,并獲得大量煉丹配方和廢丹,對浮空仙島貢獻極大。”

聽到張亞楠的功勞,李雷打斷了管家的話語。

“她有什麽要求沒?”

“沒有,建議島主解除她進入浮空仙島的禁令,在資源充沛下,對其發展不利,我會重點對她進行監控。”

這張亞楠身為淩天宗主的弟子,又換了個學習煉丹的師傅,起點要比別人高出不少,在功法和煉丹配方的貢獻上無人能及,要是再有浮空仙島的輔助,絕對能夠一飛沖天。管家只是能夠建議,最終的決定權在李雷手裏,他深思良久還是沒有下令解除禁令,而是讓管家多觀察,看她是否還是對淩天宗主一往情深,如還是那樣,禁令終身不得解除。

不是不允許被召喚來的地球人愛上別人,而是怪只怪這張亞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還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陷李雷處于了危險境地,而且跟着淩天宗終歸還會有沖突,怕她再次頭腦發昏,對地球人不利的事情,可不一定要說出來和想出來,往往一些異常的舉動就會暴露,必須把這種情況減少到最低。

管家根本不明白愛情是什麽東西,又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所以才有此建議,聽到李雷的話語陷入了沉默,只能對張亞楠繼續重點監控。

“滲透進入靈獸宗的事情怎麽樣了?”

已經有人進入到靈獸宗的地盤,想着拜入靈獸宗,找機會盜取那可以使靈獸昏睡變溫順的丹藥配方,可管家的回答很讓人失望,那裏進行的并不順利。不光是機會難得,還是這靈獸宗過于排外,只接受境內各家族的子弟,來歷不明者一概不要,根本不管靈根的好與壞,已經再想辦法,看能不能綁架一個靈獸宗專門的煉丹師,暗殺隊已經奉命潛伏了過去。

只能是讓暗殺隊配合其餘人慢慢尋找機會,葵女宗的靈酒被自己一鍋端了,就算其他人手裏有些也是杯水車薪,就等着再看葵女宗的笑話。等人們鬧夠了,那些有毒的靈酒,會從各種黑市流入市場,高價出售後給地球人增添一筆收入。

有人提議幹脆就把這靈酒以後就當做毒品販賣,可李雷拒絕了這一提議,等到了跟其他敵對浮空仙島戰鬥時,光憑自身的力量是不行的,到時候總不能讓靈修大陸出現一大堆的吸毒人員!

而且這毒酒裏摻的幾種靈藥在藥性相摻雜下,不光會讓人上瘾停止服用後修為境界會減退,喝的時間太久了産生嚴重依賴性後還會腐蝕身體,除了讓管家利用靈魂之力治療無藥可解,這麽害人的玩意,不打算再用。更是怕大批量出售,被十大宗門和世家查出源頭,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葵女宗再出變故,而且是重要的靈酒被盜,震怒中的宗主沒有大範圍搜查,她怕消息走喽,可在掩蓋也沒用。随着時間的推移,僅剩的一些靈酒被消耗一空,各宗門和世家對此靈酒産生依賴性的人一起前來讨要鬧事,宗門裏對此酒産生依賴的人更多,一下子人心惶惶。

李雷又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盡管不可能滅掉這葵女宗,但挑起個紛争渾水摸魚和趁火打劫是沒問題的,帶人就匆匆趕了過去,給熱鬧的場面加上一把火。

第 109 章 上

瓊林宴 上

沒過幾日, 貴妃在望舒殿掌掴何婕妤的事便鬧得沸沸揚揚。

坤儀殿

含章捧了茶盞放在皇後手邊,面上猶豫再三, 仍是問道:“娘娘,這貴妃未免太過跋扈,您可要訓誡一二?”

皇後奇怪地擡了擡眸子,唇邊溢出一聲冷笑:“她們狗咬狗的事,本宮為何要管?”

說完,才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茶。

“可是。”含章猶豫道:“若是這般您都不訓斥貴妃,誰還将您的威嚴看在眼中?”

含章這話說的氣怒, 皇後卻是戲谑一笑:“本宮訓斥貴妃?只怕她前腳出了坤儀殿的門,後腳聖上便來興師問罪了。”

“娘娘,您…”含章面上浮現出一股心疼。

“這有什麽?”皇後笑容緩緩斂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漫不經心之色:“不過一個男人罷了,她們願意争, 便争去吧。”

眼下她自然有更關注的事情。

此時的乾盛殿

“又送回來了?”孟璋看着張德保苦笑的臉,心中忍不住一嘆。

“聖上, 您要不…”張德保賠着小心道:“您要不, 就給娘娘服個軟吧。”

畢竟當初之事, 也是聖上自個兒誤會了不是,還是聽信了旁的宮妃的話。

“你覺得朕如今還不算給貴妃服軟?”孟璋眯了眯眸子,他堂堂一國之君, 做成這樣還有什麽不好?

張德保腦子一轉, 換了個孟璋能接受的說法:“當日何婕妤前來乾盛殿, 在殿外說的那些話早早的便傳了出去, 您又為着此去貴妃娘娘那兒發了好一通脾氣, 便是奴才是個閹人也知道,這放在哪個女人身上也是要生氣的。”

“你倒是機靈。”孟璋輕輕冷哼一聲:“她這氣也發了, 人也罰了,可就是梗在哪兒,你說朕有什麽辦法。”

說及此,他便又想起威遠侯近日的請安折子上皆問了何婕妤安,想必是得了什麽風聲,再思及宮中傳的沸沸揚揚的貴妃跋扈之事,忍不住皺了皺眉。

“何婕妤之事,是誰放出去的?”孟璋皺眉問道。

“回聖上,聽小福子說,近些日子,頤景宮東殿的太監宮女們都格外活躍。”張德保這話點到即止,卻也能讓人聽明白。

聞言,孟璋便面色一冷:“朕瞧着威遠侯也是出息了,竟敢插手朕宮闱之事。”

“傳令下去,何婕妤身子不适,便讓司寝局的将牌子撤了。”

“是。”張德保連忙弓身出去安排,如今孟璋早已不踏入望舒殿以外的地方,這扯牌子,不過是給旁人一個警醒罷了。

提醒她們,貴妃娘娘如今仍是聖上的心尖尖,想要去招惹的,盡管掂量掂量自己分量,以及,自己有沒有何婕妤那樣一個好爹。

望舒殿

謝若暻收到消息時,正牽着歲歲在後殿的園子中慢悠悠走着,她如今年歲不大,步子卻是邁地極穩,一張小臉生的玉雪可愛,真是叫人愛了又愛。

“枉本宮還擔心你,瞧你這樣子,倒是悠閑的很。”一道女聲輕輕傳來。

謝若暻扭頭望去,便見錦妃扶着紅纓的手施施然走了過來,蹲在歲歲面前道:“好歲歲,可還記得姨母?”

“你怎得就是她的姨母了?”謝若暻眉梢一挑。

錦妃倒是臉不紅氣不喘:“本宮也算是救你一命,別說是當歲歲的姨母,便是她的幹娘也當得。”

“你如今身子大好了?”謝若暻将歲歲交給丹婳,自己便與錦妃随意走走。

錦妃聞言勾了勾唇角,不在意道:“也就那樣,總歸死不了。”

不過借着身子不好能免了初一十五的請安,她倒是非常樂意。

“和美人當時快要生了吧,盛産之事可都準備好了?”謝若暻問道:“若是有什麽缺的,盡管從我這裏拿了便是。”

“瞧不出,你對她倒是挺好。”錦妃對上她的視線,頗有些意外。

“終歸是咱們的不好。”如今和美人也稱得上是自己人。

“放心吧,本宮哪裏,什麽都是齊全的。”錦妃點點頭道。

二人一起用了午膳,錦妃便告辭回了臨華宮,她剛走不久,孟璋便踏進了望舒殿。

宮人見狀皆是跪下請安,孟璋不在意地喊了起,問道:“貴妃呢?”

“娘娘在後殿的園子裏呢。”以檀道。

孟璋點點頭,便随口吩咐道:“你們不必t跟着了。”

說罷,自顧自朝園子中走去,望舒殿在後宮中的獨一份,便有這園子一份,雖說不大,平日裏散步飲茶卻是夠了,還只有自己住着,算是格外舒适了。

謝若暻原本正懶懶倚在欄杆處,忽覺一方陽光被擋了些許,側首順着那個方向望去,便見身着明黃袍子的男子站在不遠處,輕輕朝她走來。

“昭昭,別氣了,好嗎?”孟璋輕輕蹲在謝若暻身前,捧起她的手道。

“妾以為,聖上便要一直躲着妾。”謝若暻眨了眨眼睛,微微勾起唇角。

“壞昭昭。”孟璋一聲悶笑:“你若是再不原諒朕,那就要叫謝琰看了咱們的笑話了。”

見謝若暻有些疑惑,孟璋提醒道:“再過不久便是瓊林宴,這樣大的日子,難道你忍心讓旁人看朕的笑話麽?”

歲歲頗有些日子沒瞧見孟璋,一見他也是笑吟吟地往這邊走。

孟璋順勢道:“你若是不原諒朕,只怕歲歲也是不同意的。”

謝若暻有些好笑道:“聖上這厚臉皮的功夫,只怕也是天下第一。”

孟璋一笑,随即從懷中掏出一個玉香囊,遞至謝若暻面前道:“既然張德保送來你不收,那朕只好自己來送了。”

潔白纖細的手指恍若玉雕,那玉香囊放在謝若暻手中,只讓人覺得相得益彰。

“這天下哪有送東西只送一半的道理?”謝若暻捏着香囊細細把玩,不得不說,這樣的東西倒是送在她喜好之上了。

見她喜歡,孟璋心中也升起一股愉悅之感,只是仍舊嘴硬:“另一半可是被你拒絕多次了。”

“那聖上便不送了?”謝若暻擡眸。

“走吧,去前殿瞧瞧,咱們貴妃最喜歡什麽香?”适逢歲歲也走了過來,孟璋一把将歲歲抱起,起身牽着謝若暻緩緩朝前殿而去。

陽光下,三人背影分外美好。

自打孟璋撤了何婕妤牌子後,私下怎樣暫且不提,至少面上,後宮中稱得上是風平浪靜,就連給皇後請安都和諧融洽了許多,日子一晃便到了瓊林宴當日。

十月十六,瓊林宴,因着此次宴會要宴請的是滿朝五品以上的官員及一甲進士,人員衆多,便可以選在了場面最為恢弘的康華殿。

中了一甲的三人要騎着高頭大馬,自建京城門沿着禦街一路駛入皇宮,再由太監們用四人擡的轎子親自擡至康華殿門口,觐見帝王。

因此,民間也有句話,叫做:“若能禦街打馬,若能瓊林入宴,此生也算無憾。”

這樣的場合,皇後及後妃自然是最後入座,而臣子們及此次的主角,一甲三人則是早早入席。

謝若暻尚且還在望舒殿梳妝時,謝琰便早早踏入康華殿,與将來的同僚攀談起來,有一個做貴妃的阿姊,又有謝氏這樣的望族出身,謝琰自是無往不利,甚至隐隐将那張名單上的人都摸了個七七八八,只能說,謝家人生來便是這樣天賦異禀。

只是這世上向來這樣,有人欣賞謝琰,便有人厭惡謝琰,例如此次的榜眼卓華。

此次恩科,狀元名為褚翊,字雲寬,其座師也算是出自謝相門下,因此對謝琰多有贊揚。而榜眼卓華,字元仲,其父乃禦史中丞,對謝若暻頗有微詞,因此對謝琰也諸多白眼。

便是此刻,瞧着謝琰在衆人中游刃有餘的模樣,卓華便仍不住譏諷道:“看不出來玄安兄雖久居汝南,可對這京城官場之事也頗為熟悉。”

言下之意,便是謝琰汲汲營營,耽于功名利祿。

謝琰聞言也不生氣,反倒是挂上一副溫潤的笑意,朝卓華拱手道:“元仲兄過獎,不過是與幾位世伯、世兄請教而已,元仲兄所言,玄安愧不敢當。”

“玄安兄未免太過謙虛了。”卓華高高揚起下颌,面上一股清高之意,只是他原本便長得顴骨內凹的模樣,如此作态更讓人覺得刻薄:“若是卓某有玄安兄那樣個貴妃阿姊,又能得聖上親自賜字,只怕如今比玄安兄還要得意。”

謝若暻便是謝琰的逆鱗,觸之及死,因此謝琰眼中笑意驟然冷下來,直将卓華看的心中發怵。

褚翊也不願宴席尚未開始時便惹下是非,何況他是真心欣賞謝琰,不願他惹禍上身,便站出來刻意打圓場道:“元仲兄,你怎麽還未飲酒便醉了,就算是羨慕玄安兄也要注意言辭,貴妃娘娘何等尊貴,怎是我等可以議論的。”

卓華這才驚覺,自己方才不慎,竟是口出冒犯之言,一時間後背直冒冷汗,連忙朝謝琰拱手道:“卓某無狀,還望玄安兄莫怪。”

謝琰并不做聲,身旁的褚翊壓低了聲音道:“官位尚未分明,還是莫要惹事的好。”

畢竟萬一鬧起來,聖上可不會管是誰先挑的事。

謝琰也不願給謝若暻惹事,便仍由褚翊将他拉開。

他心中也能猜到幾分,卓華說出如此酸言酸語,無非便是害怕自己因為阿姊的緣故,得了比他好的官位罷了。

正在這時,便聽得外間太監唱到:“聖上到——”

“皇後娘娘到——”

“貴妃娘娘到——”

皇後與謝若暻一左一右跟在孟璋身後自大殿正門踏入,而剩下的妃嫔們皆是按照位分依次悄悄入席,和美人因着身孕,便留在臨華宮不曾出來。

至此,瓊林宴便正式開場。

第 92 章

第 92 章

“原本的牧師跟着米連神父去長湖鎮為教衆們服務了,這座教堂交給你打理所以如果你有相熟的牧師,可以寫信請他過來。另外我們還有一座在建中的教堂,額……進度喜人。”

艾爾洛斯忍着心虛拉“水鬼”上鈎,他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告知勞埃德神父另一座教堂連地坪都沒完全整出來,萬一這位嫌棄工作繁重撂挑子跑路怎麽辦,他真的會累死!

勞埃德神父自幼被伯父送入教廷皈依,心性遠沒他那個被仆人半夜偷笑吓破膽的堂兄複雜,順順利利辦理完入職後他領了去城外收屍的任務,每天帶着殘存的異教徒們風裏來雨裏去,很快博得摩爾城上下一致尊敬。

認真做事的人走到哪兒都會被尊重,這一點毋庸置疑。

有人接手了疫情的後續,艾爾洛斯終于騰出手把注意力投入到春耕和重建的工作中。

摩爾城周邊土地都是各大家族的,他一個聖子候選還沒那麽大能量伸手撈過界,唯一能做的只有盡量把下城區那挂攤子撐起來,再抽空跑回耶倫蓋爾安排佃農整理教産下的田地。

去年重金購買的犍牛經過一個冬天的飼喂已經完全熟悉耶倫蓋爾的環境,佃農們按照聖子候選的說明給每頭牛都裝上鼻環,看看果然沒有意外狀況發生。

說老實話大家都不太理解為什麽要在牛鼻子上穿個鐵圈圈,完成這個小手術後專門負責放牛的佃農才發現穿了鼻環的牛比之前好管理得多,用繩子拉着鐵環,牛自然而然跟着就走了。

信梅爾大人的,總沒錯!

“我看到大家早已将防火溝挖好,幹得漂亮,接下來的,我們要趁春雨尚未到來抓緊時間放火燒除雜草和害蟲。”

沒有殺蟲劑和除草劑,想要讓糧食作物在農田中占據優勢,那就只能采取較為原始的物理手段,否則別說收成,種子種下去能不能發芽都要算一關。

麥種是托安普頓商團從北地收來的良種,為了分攤風險,艾爾洛斯專門規劃了三分之一糧食土地繼續種植原來的老品種。

空氣幹燥了有小一個月,火燒得非常順利。枯萎倒伏的麥稭稈茬子和雜草在火焰中化作一灘灘灰燼,滾滾濃煙散入森林,順便給樹木做了個驅蟲。

如今中央大陸還遠沒到需要注意環境保護的階段,先別餓死人才是眼下各國的重中之重。

大火燒了一整個白天,火滅後又冷卻了一整夜,第二天聖騎士們紮緊領口袖口,踩着皮靴牽着牛和佃農們一同邁入燒得黢黑的農田。

“先把最上面燒硬的土層犁開,然後深翻。大塊石子,沒能燒盡的草根木根,以及僥幸沒被燒死的蟲子統統撿出來丢到這裏。等把這幾個月積攢下來經過腐熟的肥料撒進去後還要再翻一遍,修出隴畝,才能在上面按照排列整齊種植。”

艾爾洛斯沒有幹站着指揮,他和聖騎士們一塊跳進田裏,被犁車翻出來的肥大蟲子吓得哇哇大叫。

“哈!我這裏翻出一只特別肥的,嘿!去去!”

附近的鳥雀第一時間從空氣中得到消息,紛紛趕來參加“盛宴”。從聖地新調來的見習騎士彎腰捏起只半個手掌大小的蠕蟲,還沒來得及展示清楚就被膽大包天的賊雀一爪子搶走。

眼看那家夥拍拍翅膀沖進天空,小夥子氣呼呼的朝它揮舞拳頭,換來一片大笑。

往年沒有犍牛也沒有犁車,板結貧瘠的土地全靠佃農們用木棍之類的奇怪農具一點一點整理,效率自然奇低無比。如今有了力畜,平整土地變成了大家都想搶着做的活計。

——他們比賽飙牛。

同時出發看誰同樣深度跑得最快。別說人樂意,牛也樂意,獲勝的牛有鹽和豆子做獎勵!完成得最快的人則恨不得繞修道院三圈炫耀,但凡有一只賊雀不曉得這件事都得算是個失誤。

至于敗落的人,物質上并沒有什麽損失,就是臉面小有些過不去罷了。

對于這種無傷大雅的良性競争,艾爾洛斯當然樂得欣賞。

“多紮幾個稻草人吧,聊勝于無。”

他已經把泡好的種子鋪到苗床上好幾天,眼看充分腐熟的肥料馬上就可以啓出來拌土使用,再翻一回地,等到快要下小雨的早春時節就可以将麥苗種下去了。

充分翻攪使得土地蓬松肥沃,只要老天爺賞臉,聖子候選有信心養活養胖整個修道院所有人口。

修道院的耕種大計徐徐展開,摩爾城內的情況也漸入佳境。

瑪麗埃塔夫人終于對自己的能力有了個清晰準确的定位,加上聖子候選果然信守諾言全權将城內教堂交給她的血親兄長打理,有了可以信賴的心理依靠這個女人變得冷靜而穩定,腦子也清明不少,居然做了幾件頗顯手段的正事。

至于她那位神經脆弱一驚一乍的堂兄,自然被勞埃德大臣派人接回王城,跟着隊伍借光一塊離開的還有伯利蘭特子爵以及他的朋友帕維斯。

這一趟巴別爾領之行可以說毫無收獲,車隊裏的氣氛別提有多低迷。

聖子候選實打實的把衆人一直關到疫情結束,艾蘭德城主死亡帶來的動蕩沒能有效轉化成助力,王城錯失了将手伸進巴別爾領的機會。倒是聖地成功收攏到一大批新進皈依的信徒,還得到了半個城池大小的高濃度宗教自制區。

雖然關于艾蘭德城主私販人口的案子一直沒有回應,聖地對于該有的正面宣傳總是不遺餘力。很快從精靈森林到龍島,從深海族群到北國獸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聖光教廷年齡最小的聖子候選獨自攔下了死神收割生命的腳步。

他救了摩爾城整整一城活人!

艾爾洛斯:“……”

這事兒,一個人真的幹不了。

但聖地不管,聖地要得就是這個噱頭,樞機主教們出門和人說話聲音都大了幾分。

以往不同教派偶有沖突主教們見面調解時無非互相陰陽怪氣幾句對方家裏的醜聞,這一次聖光教廷的嗓門兒尤其大,見誰都笑,打完招呼就問:“你們怎麽知道我們家的孩子狙擊了死神的祭祀?”

其他教派的神官們:“……”

賤人!誰問你了!

別人也就罷了,死亡神系的神官尤其郁悶,但是摩爾城迅速擺脫脫水症恢複繁榮甚至更加繁榮是個不争的事實。他們偷偷派人去看了,大街上滿是在建的磚房和工作的人,要不是事先知曉他們還以為不久之前流行了腳氣而不是脫水症……

熱火朝天的工地上時有聖光苦修士的身影出沒,他們帶着身材魁梧的混血獸人隊伍認真檢查過每一棟房屋是否有按照标準建造,一旦發現安全隐患就地解決,解決完還會幫蓋房子的工人多磊幾圈磚。

燒磚燒瓦的那三座窯路都已經燒得火星子直噴了,皮特忙裏抽閑大概算了把春季一季光燒制建築材料能賺到的獎金,看向腳下泥土的眼神又親切了幾個加號。

——這哪裏是卑賤的泥土,分明是煉金術士洪爐裏的黃金!

漸漸的大家關于聖子候選的傳說又多玄幻了幾分——梅爾大人不愧曾是瓦爾哈利亞斯學院的學生啊,随便從地上抓把土也能把它們變成黃金!

對此艾爾洛斯有以下六點內容想要說明:“……”

原身一直跟着導師做小雜工,元素洪爐他是摸都沒摸過!以及世上哪有點金術?有的只是科學與勤勞。

等耶倫蓋爾修道院田地裏的麥苗都長出尺八高了,摩爾城內上層家族之間的紛争也進入白熱化。不少逃出城池的貴族們死在了鄉間城堡裏,財富和權力痛恨真空,每一個和死者沾親帶故的人都聲稱自己擁有部分繼承權,誰也不願意把嘴裏的肥肉讓出去哪怕半口。

這場人頭打出狗腦子的遺産争奪戰看樣子還得持續很久,參與其中的人都覺得自己會是最後的贏家。

“冕下,巴別爾領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新主教,而我們的費迪南主教嘛,很不幸,他需要在裁判所多待上一段時間。”

樞機會議由十一位紅衣主教組成,現任牧首笑嘻嘻的坐在教宗冕下正對面,和他隔了一整張桌子。

本篤十一擡眼看看他,一一排開面前擺着的資料。

“牧首大人有什麽推薦?”

他不動聲色的左右看過去,一群身披大紅色外袍的老頭子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種會議毫無效率可言,一個月後能決出結果就不錯了。聖光教廷內部也有很多不同的利益團體,每個團體都有自己的訴求與傾向,想要統一這些人,急是急不得的。

牧首用掌心遮掩着打了個哈欠:“看看哪個小區的主教資歷夠升遷,挪過去不就行了。”

反對聲立刻如潮水般湧來。

“怎可如此随意,巴別爾領是聖地掌控下的第二大教區,費迪南家族也是吉魯克公國內的大貴族,我們不能太傷害他們的感情。”

“哦,那你把你教區裏長得漂亮的修女拿給費迪南家賣掉行麽?聖主的臉面和感情就不怕被傷害是吧!”

“你!胡攪蠻纏!”

“我治下有個年輕人這幾年做的還不錯,不如……”

“你忘了今年突然流行起來的那個神官笑話就是從他那兒最先傳出來的嗎?”

“閉嘴!他只是喜歡孩子才去親近他們,根本不像那些謠傳所說的那般不堪。”

巴拉巴拉叽裏呱啦。

教宗淡定的向後靠近椅子,側頭對身後的內侍基裏爾道:“最近有什麽消息?”

神父謙卑的彎下腰,用一種似乎很隐蔽但每個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回答:“聖騎士埃克特來信,說由摩爾城引發的遺産争奪戰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如果聖地不盡快介入,恐怕會錯失許多利益。”

“北國聯盟那邊呢?”他擡了下手指,在座的樞機主教們紛紛收聲。

神父保持着姿勢不變,嘴角多了抹微笑:“阿德爾殿下親赴北方前線,想必矛盾和糾紛很快就會平息。”

也就是說,如果動作不快點,巴別爾領的桃子也會被吉魯克王室所出的聖子候選摘走一半。

“那孩子還真是不辭勞苦。”

本篤十一似是而非的感嘆了一句,目光鎖定與自己遙遙相望的牧首:“休伯安我的兄弟,我記得你對艾爾洛斯那孩子印象還不錯,不如就由你去教一教他這個時候該怎麽做。巴別爾教區是聖地最重要的一處教區,萬萬不能有失。難得我們的孩子蒙受聖主庇福開辟出前所未有的好局面,如果我們這些老東西反倒把事情給辦砸了,日後還有何面目觐見聖主呢?”

牧首是擁護教宗的,尤其當教宗的抉擇與整個教廷的利益相符時,牧首就是他最有力的支持者……雖然他們兩個表面上互相看不順眼,但并不影響意見統一。

随手新提拔一個年輕主教上來費迪南家族那邊不好交代,派遣一個名望不顯的主教過去又不能體現出巴別爾教區的特殊性,尤其王室還在虎視眈眈,正是撈好處的時候果然得老将出馬。

牧首早已料到大約會是這個結果,他學着教宗的樣子倒進椅子裏,左右看看自己那些不省心的同僚:“諸位有什麽意見?聖地的利益高于家族利益,別忘了費迪南還在裁判所裏蹲着呢。”

不少想要借此插手為背後集團攫取利益的人立刻閉嘴,費迪南主教倒黴被抓到把柄連帶着費迪南家族的名譽也跟着一落千丈,這個教訓不可謂不深刻。

“冕下的意思是……難道要由休伯安牧首監管巴別爾領嗎?牧首的權重會不會太大?我們當然不是對休伯安大人有什麽意見,主要是大人您還能忙得過來麽!”

反對意見是不可能不存在的,哪怕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至少也要先把調子唱出來。

休伯安掀開半個眼角看那說話的樞機主教:“之前你們非要我和大先知帶人暗查摩爾城時可不是這麽說的,怎麽?眼看占不到便宜就後悔了?”

被問的人把脖子一縮,含含混混咕哝了幾句,見沒有引發共鳴就閉上嘴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就需要教宗出來做好人了。

他和藹的笑笑,看過面前每一位樞機主教,盡顯疲态的咳嗽了兩聲才張嘴說話:“我的兄弟們,今天我們坐在這裏,為得乃是聖主的榮耀與教廷的發展,在這面旗幟下,我相信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休伯安兄弟監管巴別爾教區只是權宜之計,我想這點你們都能理解,另外……這也是對年輕人的鍛煉不是嗎?艾爾洛斯那孩子,性格倔強脾氣耿直,諸位有目共睹,還是說你們誰願意負責他今後的學習?”

會議室裏安靜得猶如墳墓。

衆人印象裏的艾爾洛斯·梅爾,就是那種成績不好麻煩還多的倒黴熊孩子,就算跟在他身邊的聖騎士長和苦修士首領寫了無數封信替他辯駁,樞機主教們一提起他想象到的還是“冥頑不靈”四個大字。

要不是這小子天生與光系魔力因子共鳴,他都不知道得被打死多少個來回。

沒有人願意為那個神棄之地來的孩子背書未來,教宗滿意的眯起眼睛。

“休伯安我的兄弟,看來這件事只能拜托你。”本篤十一取出教宗印信交給基裏爾,神父現場彎腰寫了一份調令交給他過目,獲得允許後用印封裝,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第 83 章 把你的手拿開

“走就走嘛!”

淼淼又追了幾步,“我說,你慢點行不行?你腿長,我腿短,你走快了我就跟不上!”

未等人接話又繼續自言自語了起來,“嘿嘿,今天好高興哦,我做了一件好事,幫助了好多人!哇,被人感激原來那麽舒服啊!一點靈米就能讓人那麽高興,我以後還要給凡人送靈米。”

顏子傅停下腳步,淼淼一下就撞了上去,摸着鼻子道:“喂!你停下也說聲好不好?我鼻子都撞疼了。”

顏子傅回身,看着淼淼,帶着一種審視。

淼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瞪大眼道:“發什麽神經?忽然這樣看着我做什麽?!”

“你很滿足施舍別人的感覺?”

“嗯?”

淼淼瞪大眼,歪頭想了想,道:“做好事就是施舍麽?不過我的确感覺很快樂啊!那個老爺爺很開心的樣子呢!”

“呵……有區別麽?強者對弱者的同情只能是施舍!”

淼淼眨眼,有些迷惑,怎麽感覺好複雜的樣子?撓了撓頭,道:“這有什麽關系?他們高興,我高興,大家都高興就是好事啊!”

顏子傅嘴角輕輕一抽,沉默了片刻,道:“走吧。”

“阿勒?你到底什麽意思啊?你的眼神好怪啊!怎麽在像看白癡啊?”

“你以為你不是白癡?”

“啊!你這混蛋,你怎麽說話的?!不要忘了,咱們現在是共生體!”

“人的欲|望沒有滿足的時候,比起那些凡人,我們其實也沒強多少。今日|你給他們一些靈米幫他們度過了難關,下次他們就會要求更多。

你難道沒發現?凡人村落裏總有供奉仙人的牌位……他們不是虔誠,他們只是在求仙人滿足他們的欲|望。”

顏子傅輕笑了下,揚起的唇角滿是嘲諷,“弱者生來就是被奴役的!快樂?那種飄渺的感覺只會阻礙你前進,羁絆多了,你就懦弱了!”

淼淼眨眼,歪頭道:“不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麽?他們開心,我開心就好了啊!快樂不好難道悲哀才好?我等求大道若是要變成無感情的神,那我還是不要修了,那與木頭有什麽區別?!”

顏子傅愣了下,又聽那人咯咯地笑起來,“才不管那麽多咯,你們人類就是愛想太多!高興就去做,不高興就不去做,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啊?這些道理聽着就頭疼!

無為而治懂不懂?修道修的都沒人心了,還修個屁!咦?你剛喊得這麽堅定,其實是內心恐懼吧?嘿,你是不是被朋友背叛過?還是被親人傷害了?或者被女人欺騙過?來來來,跟我說說,是不是心裏有傷啊?”

“把你的手拿開。”

“不要。啧啧,以前淼淼,淼淼的,叫得多親熱啊。怎麽現在成了小夥伴就對我擺起這冰山臉了?啧啧,你這人果然薄情啊……”

“數到三閉嘴,不然扔你回虛空鏡。”

淼淼立刻捂上嘴,連連搖頭。

“這就對了。淼淼要是聽話,我還是願意和你親近的。走吧……”

淼淼翻了個白眼,沖着他的背影豎起中指。

裝什麽裝?整個一性情古怪淩霄神君!神經病的那個神!

眼看着快到城門口了,顏子傅忽然傳音道:“丹方。”

“啥?”

“三屍腦神丹。”

“噗!”

淼淼樂了,“你還真信有那種玩意?那是我騙他們的!我給他們吃的是火狐花煉制的季陽丹。他們是體修,吃了這玩意自然肚裏火|熱……”

顏子傅側頭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很好!總算長腦了。”

說罷便是朝前走去。淼淼氣得跺腳,追上他道:“我一直有腦子,只是你沒發現罷了。”

“呵呵。”

“你呵什麽呵?好敷衍的樣子……咦?這兒也有人收入城的供奉啊?靠!搶劫啊!修士得交一塊下品靈石才能進城,這也太黑了吧?!”

淼淼見城門外豎了一塊碑,上寫“修士入城下品靈石一塊,凡人一百靈珠”等字眼,忍不住吐槽道:“我無極門入城修士不過100靈珠,這兒可真黑。”

“大門派産業多,自不靠這些斂財。”

顏子傅上前交了兩塊靈石,傳音道:“走,這兒人多,不要惹事。”

“哦……”

淼淼倒是聽話,跟在顏子傅後頭安安靜靜地進了城,然後便是四下打量。

這兒的繁華自不能與太極城相比,但也不算太差,起碼看着還算不錯。

街上商鋪倒也不少,只是往來人群多似異地客,甚有不少人穿着門派統一的服裝。這裏面有淼淼熟悉的五大派,也有一些她從未見過的門派标志。

只是這些人大多修為不高,頂天也就築基期這樣。

此地乃是通往太極城的必經之路,故而修士還是很多的。

一路跟着顏子傅,這貨好似對這兒挺熟似的,三下兩下便是尋了個旅舍住了下來。

這些旅舍內大多設有聚靈陣,入了房間,淼淼明顯覺得靈氣濃郁了些,只是這地方靈氣本就不咋滴,就算是要了最好的房間,凝聚出來的靈氣還不如無極門的外圍呢!

會造成這原因的,只能說這兒沒礦脈或者礦脈不咋滴,且不得上天厚愛,此地的靈氣很一般。

往床上一趟,雙手交叉往腦後一枕,吊兒郎當地道:“我們要準備什麽東西?我該有的都有了,我看也沒什麽要準備的。”

顏子傅眯眼,道:“辟谷丸你有麽?”

“呃……”

淼淼被噎住了,她還真沒有。

她一個靠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活着的妖怪哪裏需要什麽辟谷丹?

咬了咬唇,道:“我才不需要那東西。”

“劍閣開啓有兩百多年了,可至今無人能窺得全貌,若是落到無靈氣的地方,呵呵……”

淼淼哆嗦了下。的确,在沒靈氣的地方,無論是她這個妖還是顏子傅這個人類,都與普通人無異。既然與普通人無異那自然是要吃喝的,如此,辟谷丸就不可少了。

淼淼嘴角抽了抽道:“既然你有經驗那就都聽你的。”

說着便跟軟骨蟲似得趴到了床上,吐槽模式再次開啓,“我說您老不是很有錢麽?怎麽每次都開一間房?還整天跟人說我是你媳婦……嘿嘿……”

淼淼臉上飛起兩朵小紅雲,“還叫得挺順口。”

顏子傅哼了一聲,未接話,從儲物戒指裏掏出兩套衣服,道:“這城裏隐藏高人不少,把這個穿上,免得露了破綻。”

“這是什麽?”

淼淼将那套黑色衣服拉過來,翻來弄去地看,“好醜。”

“我們的壓制修為的法術只能騙騙普通人,穿上這個,化神以下的人都看不出我們修為。”

“你好東西不少啊?”

一聽可以隐藏自己身份淼淼也不嫌棄衣服醜了,立刻套了上去,衣服根據自己的體型大小自動調整了起來,惹得她連連驚嘆,“哎呀,這東西好智能!”

“智能?”

顏子傅眼裏露出困惑,“什麽東西?”

“沒,沒什麽。”

淼淼心虛地道:“我族裏的語言,不用在意,就是說這東西好的意思。”

“是麽?”

他看了過來,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你族人留下的傳承真仔細,這都有。”

“那是……”

淼淼紅着臉,“我們可是太虛菩提樹。”

“呵呵……”

可惡又是“呵呵”,聽起來好諷刺的樣子。

二人出了旅舍,直接到了一家賣丹藥的店鋪,買了三百顆辟谷丸後,顏子傅又帶着她去買了一些鍋碗瓢盆和調味料,搞得淼淼滿頭問號,這是去冒險還是去旅行?

一直回到了旅店,淼淼才好奇地問道:“我們買鍋碗瓢盆做什麽?”

“劍閣雖是劍冢,但裏面也有許多奇花異草,珍奇鳥獸。”

他撇了淼淼一眼,“那些妖獸極為滋補,比辟谷丸好。”

淼淼愣了下,哈哈笑了起來,“你不是魔君麽?心狠手辣,陰險狡詐,直接生吃就是了,還講究這多做什麽啊?!”

“呵……”

他勾唇輕笑,“難道心狠手辣就該茹毛飲血?少廢話,該練功了。”

一聽說要練功,淼淼的臉就垮了,磨磨蹭蹭地道:“休息一天不行麽?”

“不行。你一天不能禦劍,不能順利轉換五行就不能休息。”

顏子傅拉過她的手便是進了虛空鏡,撇了一眼滿臉苦逼的淼淼,陰測測一笑,“還是說……你想被邪魔歪道抓去奴役?或者幹脆被人吃了?”

淼淼連連搖頭,“可,可真得好累啊。”

話是這樣說,可卻是将小蘑菇,蕪瓊花,芨芨草放了出來。本是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的态度,陰險的淩霄魔君難得大發慈悲,也對她的小夥伴進行了一番指導。

而所謂的指導就是揍她們,以此提升戰鬥經驗。

“旺財去哪了?”

淼淼大叫着,“旺財,旺財,快來,我餓死了,給我點芝麻吃。”

旺財出現了,一身的泥,手裏抓着一把芝麻,興奮地道:“大樹你來拉?你看,我的芝麻又結了,你要吃嗎?來,給你。”

淼淼一看那髒兮兮的手,立刻道:“不了,你自己吃吧。”

“旺財。”

顏子傅喊道:“和她好好過過手,再手軟,就不給你種芝麻!”

“靠!”

旺財與淼淼同時叫了起來,“卑鄙!”

顏子傅咧嘴一笑,“謝謝,我就是如此卑鄙!”

第 91 章 ∶墓地驚魂

在錢的刺激下,僅僅只用了幾分鐘,司機就将車開到了天堂陵園的大門附近,随後一衆人在下了車後便立即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望着遠處四個人那急匆匆走向陵園的背影,司機撓了撓頭,随後他就忍不住嘀咕道“怪事了…這麽急,去的還是墓地..趕着去投胎啊?”

雖說司機是這麽說,但是如今來看,何飛這幾人可是真的比投胎還急,如果不盡快解決這場事件的話,就算鬼不在襲擊,然而到了明天詛咒依舊就還會抹殺他們。

夜幕之下,何飛、張虎、程櫻以及趙平四人在急匆匆的趕到陵園的大門口後,卻發現陵園的門口上居然已經鎖上了,且附近靜悄悄的顯得格外的肅靜,當然,這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這裏不是網吧或是酒吧等夜間店鋪,所以關門很正常,另外這裏還是墓地,誰會閑的沒事來這裏逛?

“咣啷…”

張虎先是拍了拍面前的這個被鐵鏈和大鎖鎖住的大鐵門,随後就回過頭對身後的衆人說道“得…鎖住了,而且鎖的可夠結實的。”

一旁的趙平在看到後便不确定的說道“要不…砸開?”

何飛聽後則是搖了搖頭道“不行,砸開動靜太大,搞不好會驚動園林裏的值班人員。”

看到如今鐵将軍把門這種情況,何飛不禁有些躊躇,不過既然已經到這裏了而且此事已經不能再拖了,所以何飛先是咬了咬牙,随後對其餘三人說道“我們翻過去!”

然而就在何飛剛剛說出這句話後,一直待在他身旁的程櫻卻反而說道“不必了,我來吧。”

“嗯???”

望着其餘三人不解的目光,程櫻先是微微一笑,随後就擡起僅剩的左手插入了衣服的兜裏掏出了一根鐵絲…接下來他就嘿嘿一笑的将鐵絲插進了大鎖的鎖眼裏…只聽咔噠一聲,鎖居然就這樣被打開了!

鎖被打開後,纏在鐵門上的鐵鏈也自然而然的應聲而落…

“卧槽!我一直以為你的職業只是殺手而已,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個當小偷的副業!”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張虎在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同時還瞪大了雙眼,随後又忍不住的對程櫻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光頭你給我滾粗!我才不是小偷呢,如此低端的職業我會幹嗎?開門撬鎖這只是一名職業殺手的必備技能而已,假如你去殺某個人的時候人家把門一鎖你難道就只能幹瞪眼?如果連這個都不會,那我這個這殺手也沒必要當了。”

…………

程櫻将門打開後,四人便悄無聲息的走進了陵園的內部…

天堂陵園內的墓碑排列的很整齊,而且墳墓的數量非常多,整個墓地分為好幾塊區域,附近也有很多樹,不過由于夜晚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所以這也為找到王念嬌的墳墓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手持着貓眼手電的何飛在看到這裏後,他先是沉思了片刻,然後就對其餘人安排道“墓地很大,在加上是夜晚所以找起來有一定的難度,這樣吧,咱們四個人散開找,如果誰最先找到了就向高空晃動手電,到時候其餘人全部過去。”

其餘三人也認為何飛說的有道理,于是紛紛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那麽…我們開始找吧。”

安排完之後,程櫻就拿着手電向墓地的北面走去,趙平則去了西面,至于張虎在深呼了口氣後正想擡腳要去南邊時,身後的何飛卻在他身後叫住了他。

“張哥等一下。”

“怎麽了?”

“王念嬌的墓碑由我們三個人找,你另有任務。”

“什麽任務?”

“你去找一些适合人力挖掘的工具來,既然這裏是陵園,那麽這裏肯定會有這些東西。”

“原來如此,那我這就去找。”

張虎離開後,何飛也不再猶豫,随後就将手電照向了附近的這一片墓碑并開始查找了起來…

……….

黑暗之下,四周的環境可謂是真正的漆黑無比,并且還靜悄悄的…再加上如今身處墳地的場面如果是換成其普通人的話估計早就吓得心驚膽戰了,然而此刻趙平卻是一臉沉默的先是繞過了前方的一排樹,随後就走到了這片陵園西面的邊緣附近,看到這裏,趙平感覺差不多了,彎下腰同時也将手電照向了面前的那一排墓碑…

張志東之墓…

徐雲之墓…

陳天僑之墓…

在手電的光柱的照射下,一排排亡者的名字與遺照紛紛如走馬燈般的顯示在了墓碑之上,他在一絲不茍的找着,在第一排沒有發現什麽後,他便開始繼續查找起了第二排…

手電光柱仍舊在晃動,一排排的亡者姓名與照片仍舊繼續顯示在趙平的眼前,然而…就在他的手電光柱掃到第二排最後一個墓碑并打算回頭走向第三排的那一剎那…突然間!趙平的心髒就頓時猛的一顫,緊接着他便趕忙将手電重新照在了第二排的最後一個墓碑上…

王念嬌之墓!!!

至于墳墓照片上的遺照也和手機裏的那個女人的相貌一模一樣!

找到了!

看到這裏,趙平的表情頓時一凝,随即他就打算将手電的光柱照射向天空給其他人發信號,然而下一刻…一件讓他毛骨悚然的畫面出現了,這也同時讓趙平呆住了!

只見在手電的照射下,照片上王念嬌的兩只眼睛突然間閃出了一片紅光,随即她的面部就開始逐漸的産生變化,只見照片裏王念嬌的臉竟然開始迅速的腐爛,在短短的幾秒之內就轉變成了之前他所見過的那個女鬼的樣子!

看到這裏,大驚失色之下的趙平其雙腿就是猛地一抖,然而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麽的時候,只見照片裏的那個女鬼竟猛然發出了一陣鬼嚎,而下一刻…它居然從那張小小的照片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竄了出來,并同時惡狠狠地撲向了前方的趙平!!!

“死!!!”

“呀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女鬼竟然眨眼之間就直接從照片裏鑽了出來并撲向了他,此刻的趙平頓時被吓的亡魂大冒!随後他就便發出一聲極為響亮的尖叫聲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時只剩下半張臉的女鬼也迅速的撲到了趙平的身上!!!

撲在趙平身上後,面目極為猙獰的女鬼便伸出烏黑的手抓住了王平的腦袋,随後就猛地往上狠狠地一扯…

“喀拉!!!”

伴随着這聲極為滲人的聲音,趙平那充滿恐懼表情的頭顱就聯同嵴椎骨與他的脖子徹底的分離!失去頭顱的脖腔也在剎那間猶如噴泉一樣向着天空噴灑着血液!!!

然後…他的身體則也以腰部為分界線被女鬼撕成了兩半!體內的內髒與腸子也猶如開閘的洪水那樣迅速度湧出…

趙平竟然在短短的幾秒之內就被女鬼給活生生的給分屍了!

望着下方趙平那已經分為三段的凄慘屍體,僅有半張臉的女鬼先是頓了一頓,随後就又發出了一聲更為凄厲的慘嚎,在下一秒後女鬼便飄飛入了旁邊樹林裏消失不見了…

然而…就在女鬼消失不見後…過了約20秒左右,墓碑前那已經被活活撕為了三段的趙平的屍體居然瞬間消失了!!!

不過就在屍體消失後,下一個瞬間,一個完好無損的趙平竟然又重新出現在了墓碑前!!!

“呼!呼!呼…!”

此刻的趙平滿頭大汗的喘着粗氣并半跪在地上,且由于流汗太多他後背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浸濕…

“呼…呼…呼…”

在呼吸接近平穩後,大汗淋漓的他就将手伸進了懷裏随後掏出了一個圓形的且不知是用什麽材料制成的牌子,接着他的眼睛就看向了牌子上所寫的三個字。

“好險!幸虧…幸虧我在來之前就提前将這個人的名字寫在了上面,否則剛剛我可就真的死了…”

趙平自言自語的說完這句話,緊接着在幾秒鐘後他手裏的那個圓形牌子就在他的手裏慢慢的化為了一團粉末…在一陣微風吹過後就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而,趙平卻沒有注意到的是…此刻在距離他約七八米外的一處墓碑後,正有一個人躲在那裏,并且那一雙眼睛也一直在偷偷的看着他…

未完待續…

第 92 章 标記(求收藏推薦)

七天後,滿洲國警察總署彙集各種報告确定,9.19搶劫運鈔車案是盤踞在牡丹江海林一帶的座山雕匪幫所為。作出判斷的依據,是運鈔車門上刻着的一只雕的圖案,與牡丹江一帶,座山雕為了揚名立萬,作案後留下的标記基本相符。

抓捕的100多可疑人員,經過篩查排除了大部分人。但也無意栽柳,瞎貓碰上死耗子,逮住了一個殺人犯,兩個倒賣軍糧的滿洲國軍官,還有走私違禁品,反滿抗日分子等十幾個人。卻沒有一個運鈔車搶劫案的案犯。

滿洲國警察總署與新京警察署高層官員經過分析後認為,此案可以與7.28運鈔車襲擊案并案。

原因是在7.28運送鈔票版樣的運鈔車上,也發現了之前沒注意到的——雕的圖案。

三十多年前,張樂山落草為寇之後,在绺子裏與人比試槍法,恰有一只雕從半空中飛過,張樂山擡手一槍就把雕打落,剛好掉在山頂一塊凸起的岩石上。

而雕死時還保持着飛翔的姿态,從此得了座山雕的名號。

座山雕每當做下大案,都喜歡讓手下人刻一只雕為自己報號。

報號的目的,就是吸引人加入自己的绺子。名氣越大,加入绺子的人越多。

這也是胡子們招攬兵馬的一種手段。

滿洲國警察總署把調查結論上報給日本關東軍司令部,司令部責成滿洲國治安大臣于芷山部署秋季剿匪計劃。重點圍剿座山雕以及幾支抗日聯軍的隊伍。

關世傑他們協助座山雕完成9.19搶劫運鈔車任務後,據鄭蘋如在陳明珠口中探聽到的消息,近期滿洲國大面額的鈔票會上市。聽到這個消息後,關世傑才如釋重負。

在這個計劃中,在預計的時間內封路維修道路的人,是秦川派了手下幾個人做的。這幾個人見運鈔車拐上了小路,也就悄無聲息地撤離了。

吳彥章派出青幫分舵的幾十個兄弟,在東四馬路上演了一出戲,就是消耗警察所的警力,有意拖延時間,讓警察分身無術。

至于運鈔車上留下座山雕的标記,的确是原來穿山豹的二掌櫃,現在威虎山七當家的,用匕首刻上去的。

這也是關世傑和座山雕提前約定好的條件。

而7.28運鈔車襲擊案中,運鈔車上出現的座山雕的标記,是宋垣後刻上去的。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日本人相信,7.28運鈔車襲擊案是座山雕臨時起意想搶一筆錢,卻沒有如願。

當時鈔票版樣放在一個小皮箱裏,又是在座位下面。由于時間倉促,胡子們怕爆炸會迅速引來滿洲國警察,所以沒來得及仔細搜查,就錯過了鈔票版樣。

但這一次的搶劫運鈔車案,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一定是座山雕不甘心7.28襲擊案一無所獲,所以籌劃了兩個月左右,終于搶到一大筆錢。

這是滿洲國警察總署做出的判斷和結論。

最開心的莫過于軍統局長春站的所有人員。當然還有座山雕和他的手下的胡子們。

這一切,都有賴于亡羊補牢之計,能得以順利實施。

吳彥章這幾天感覺焦頭爛額,滿鐵株式會社的佐藤已經催促過幾次,要求青幫分舵招募勞工,要趕在入冬前鋪好路基,待來年化凍時安裝鐵軌。

吳彥章想要把錢退給佐藤,佐藤不僅不收,而且還指使日本關東軍憲兵隊,以擾亂治安,破壞“*****”的名義,抓了青幫分舵的十幾個人。

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

宋金剛審時度勢,借口去北平看病,已經離開長春暫避風頭。一堆亂攤子,也就都交給了吳彥章。

吳彥章一時騎虎難下,便找關世傑問計。

關世傑這幾天正在頭疼,頭疼的原因是鄭蘋如和姜雲影水火不容。

兩個女人經常因為瑣事兒拌嘴,自己一直在中間做和事佬,稍有偏袒一方,就會遭到另一方夾槍帶棒的攻擊。

做人難,做男人更難,做一個合格的和事佬難上加難。

關世傑知道這個問題不解決的話,遲早會惹來大麻煩。極有可能會影響到工作,更不利于軍統局長春站的發展。

他斟酌了許久,決定讓鄭蘋如和姜雲影分開,不能在一起在店鋪。毫無疑問,只能是姜雲影離開,找一份掩護身份的工作。

關世傑開誠布公地對姜雲影講了自己的看法。姜雲影也覺得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就給總部發電文,要求調整掩護身份的工作。

吳彥章來的時候,姜雲影正在跟關世傑和鄭蘋如說起總部給自己安排的新角色——櫻之花夜總會招待主管。

“我手下管理着幾十個年輕貌美,性感妖嬈的美妞兒。大哥,你哪天去散散心,我給你挑一個最漂亮的。”

“這份工作倒适合姜副站長,也許能就釣上金龜婿呢。”鄭蘋如說。

“我沒你那麽命好,釣上了我大哥。不對,是貼上了大哥。我呢,沒準兒就……”

姜雲影見吳彥章走進來,就沒有再往下說。

“正好兩位站長都在,我快讓日本人折磨瘋了!”吳彥章說。

姜雲影不是很了解這件事兒,聽吳彥章講了一遍後,微蹙眉頭,好半天沒有吭聲。

“雲影,蘋如,你們有什麽好主意?”關世傑問道。

“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你們看看行不行?”姜雲影說:“日本人急着招募勞工,你應該借此機會敲一筆竹杠,而後逃之夭夭得了。”

“咦,你這個想法好,要是總部同意,我就讓日本人出出血。可總部要是不同意我離開長春,那日本人一定會幹掉我。”吳彥章說。

關世傑聽完姜雲影的話,心裏一動,腦袋裏有了一個想法,但感覺還缺點什麽。

“我覺得姜副站長的主意非常好。其實敲日本人一筆竹杠後,完全可以用這些錢去招募勞工啊!”鄭蘋如說:“可是日本人為什麽舍不得花大價錢去做這件事兒呢?”

“日本人從來不把中國人當人看,所以即使他們肯花大價錢雇傭勞工,老百姓也不會相信的。”關世傑說。

因此,日本人要借助中國人的幫助,去完成他們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