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玄鳥

第96章 玄鳥

“這群人算個什麽東西?”

“小戮!”若水看小戮這幅樣子,心頭一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伸手想去拉他,怎料小戮速度實在太快,根本拉不住。

這時幾輛車恰好從山道上行駛而來,為首的是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小戮就停在公路的中心,不躲不閃等着那輛車開過來。

開車的人看到路中央忽然多了個少年,瘋狂按喇叭,一邊踩剎車一邊破口大罵。

小戮看着那輛車,眉眼滿滿都是惡劣和戾氣。

就在車要撞上來時他擡起手,一拳打了過去,想象中人被撞飛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反而是一聲巨響過後車被打出去老遠,與後面過來的車恰好撞在了一起。

“小戮……”李霁與若水急急忙忙跑上前拉住小戮。

李霁娃娃臉上挂着焦急,“你別将人給打死了。”

越野車的車頭已經完全凹下去了,還冒着煙,看起來是報廢了。

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白色襯衫的人陸續從車上下來,一個個面沉如水的盯着小戮三人看。

剛剛一拳打廢他們車的是中間那位身穿韓版休閑裝的黑發少年,少年皮膚蒼白,瞳仁極黑,看着他們時眉眼盡是譏諷與惡劣的挑釁。

李霁看到沒有人受傷後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車壞了也不是什麽大事,賠他們就好,反正七隊和沈顧問有錢。

“你們是什麽人?”一位身穿西裝,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走出來問道。

小戮掙脫開李霁和若水抓住他的手,上前半步,舔了舔他的小虎牙,笑容惡劣譏諷。

“是你爺爺!”

那人聽到對方這樣的回答,被氣的不輕,當即手上聚起一團氣流準備出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不要以為自己還有幾分天賦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算個什麽東西。”

小戮也不客氣,伸手輕飄飄的擋住那人的手,再一握,那人整條手臂上都傳出了令人牙酸的骨頭“咔咔”聲。

“只敢背後說人的鼠輩,又算個什麽東西?”

若水盯着小戮,最後妥協的說道:“別殺人。”

小戮撇嘴,“我知道了。”說完他化成一道暗色流光,速度極快的向這群人沖過去。

這些人也知道這少年的厲害,一個個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可還是一個照面間被他打倒。

小戮最後停在一位中年女人面前,他蒼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女人的脖頸,“剛剛罵的最兇的就是你了吧!”他眉眼神色很是厭惡,“我還當是哪裏來的高人敢對我父母指手畫腳,原來就是你們這樣的廢物。”

李霁聽這一半天也算是明白了,他就說小戮不可能平白無故發火傷人,原來是這群人說七隊和沈顧問的壞話被發現了。

被小戮掐着的女人臉上全是驚恐,她抓着對方的手拼命想掙紮,卻都無濟于事。

在幾輛車中間難得完好的一輛車上下來了一位穿旗袍的中年女人,女人撫着手腕上的翠綠镯子,笑盈盈的看着小戮問道:“你的父母是指胥清歌隊長和沈顧問嗎?”

小戮眼睛眯了眯,他像丢垃圾一樣将手裏的人丢開,漆黑的眼眸染上幾分興味,“沒錯,他們就是我父母。”稍頓,他扯了扯唇角,“你身邊有五道氣息還挺有意思的,靈氣純粹,正氣浩蕩,啧,是五仙啊。”

女人撫摸手镯的動作一頓,眼裏劃過一絲慎重。

“你們家的人都這麽厲害嗎?”

小戮躍躍欲試的活動了一下手,“是啊!說起來,我真的好久都沒打過氣息這麽純粹強大的五仙了,五鬼倒是揍過不少。”

女人手裏的镯子仔細看其實是一條渾身翠色的蛇,那蛇眼睛睜開,舒展身體落在女人身邊體積變的極大。

還有四團光影陸續出現,分別變化成了,狐貍,黃鼠狼,刺猬和老鼠。

小戮周身有暗紅的閃電伴着黑霧出現,那雙漆黑幽暗的瞳孔裏也有暗紅色閃電劃過。

李霁有些擔心的問若水,“一打五,小戮會不會吃虧?”

若水搖頭,一臉的誠懇,“我只是怕他太興奮将這五仙給打死了。媽媽也沒說過這種情況該怎麽辦啊?”

李霁:“……”果然,他就不該操這種心。

黑色的邪氣與五仙周身的浩然正氣相撞,暗紅色的閃電全部化成暴戾冰冷的殺意。

五仙被逼的後退,黑色的霧氣乘勝追擊,蔓延至他們腳下,當他們發現想要跳開時已經晚了,黑色的霧氣似沼澤,一旦陷進去便很難出來了。

“媽媽曾經用這個能力結合念力,做出過一片神念地獄,雖然我沒有神念不能還原,但是困死你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說完,他放棄了利用劍氣和法術進行遠程攻擊,直接飛身上前,舉起拳頭,一拳頭砸到那條大青蛇蛇頭上,砰的一聲悶響,大青蛇倒飛出去。

小戮在五仙之間舉着拳頭揍得不亦樂乎。五仙被他揍得懷疑人生,身上凝聚的純粹靈氣與浩然正氣都被打的一片斑駁。

他似乎是玩夠了,也沒打算真的殺了他們,扯起灰仙的尾巴将它狠狠的擲在旗袍女人腳邊,笑容邪肆惡劣,反問道:“還有嗎?”

女人看着倒了一地五仙,太陽穴突突直跳,她直接一只腳踩柳仙蛇頭,屁股底下坐下狐仙的小戮,心口陣陣發疼。

瘋了,真是瘋了……怎麽一旦跟那人沾上關系的人都強的離譜?!

“小戮,不許調皮。”

在他們身後,忽然響起女子不怎麽走心的責備聲。

旗袍女人聽的心裏一堵,擡眸果然就看見胥清歌正手裏捧着杯奶茶,慢悠悠的向他們靠近。

素白精致的長裙,絕麗的姿容足以讓天光都遜色上幾分。

若水和李霁看到胥清歌後,都乖乖的向她走去,哪怕是小戮都從狐仙身上跳下來,收了一身的暴戾邪氣,站在原地朝來人彎眼笑,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胥清歌走近後,不客氣的摸了把小戮的頭,“你怎麽又和人随意打鬧?”

旗袍女人和她的手下在聽到胥清歌的話後眼皮子跳了跳,心頭堵的發疼。

她管這叫随意打鬧?!

第 94 章 094 你必須24小時想我

第94章 094 你必須24小時想我

溫穎這一夜睡得很差,她在一樓的客卧室。

而樓上正好是主卧室,所以,每天晚上慕寒川什麽時候回來,那動靜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昨晚上,那動靜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看着葉綿綿萬分嬌羞地扶着小蠻腰從樓梯上一步一步走下來。

她心裏是嫉妒到了極點。

隔着門縫,她看了葉綿綿一眼。

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十幾分鐘之後,便看到慕寒川與葉綿綿在餐廳裏吃着早餐,兩個人卿卿我我的,十分甜蜜。

慕晨星坐在旁邊,揮舞着手裏的小勺子,不時側過頭跟葉綿綿說說笑笑。

這三個人俨然一家三口。

她焦燥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

等了半個多小時,葉綿綿帶着慕晨星去了後花園玩耍。

溫穎這才走了出來……

此時,慕寒川坐在客廳裏,正在打電話。

他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她就在旁邊站了半個小時。

等他打完電話,她這才轉過頭走向他。

“寒哥哥,早安!”

慕寒川看了她一眼,微怔,“這個時間點,你不是該在公司了嗎?”

“是啊!但是這一段時間我在跟李若冰,一會十點我去酒店找她做活動,今天暫時不用去公司了。”

她現在的職位,在公司裏也算是個小經濟人了,可以單獨跟一些稍有名氣的新人明星了。

這份工作自由度比較高,不用天天在公司裏打卡,只要在自己的任期內,把明星的各項任務圓滿完成就好了。

慕寒川微微颌首,眉眸之間并沒有太多的表情。

在她眼裏,他永遠是那麽的高冷。

這些天,她一直在努力,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一些。

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中,她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無論如何。

她還得感覺自己追不上葉綿綿。

自從搬進了慕家之後,雖然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勢,可是,還是眼睜睜地看着葉綿綿先上位了。

她心裏非常不甘願。

看着慕寒川要轉身,她幾步追了上去。

“寒哥哥,下個月就是姐姐的祭日,你打算怎麽辦?”

慕寒川聞言停下了腳步,身形微怔。

是啊,五年整了。

那個女人,他一直以為曾經在他心裏無法磨滅的女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竟然從腦海裏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葉綿綿鮮活的身形。

葉綿綿的一颦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還有昨夜的溫香軟玉。

都讓他感覺到,他想要的,正是葉綿綿這樣的女子。

許久,他微微皺緊濃眉看向溫穎。

“以後,不要再我面前提這些……這件事情你看着辦就好。”

溫穎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可是,她為你生下了晨星,你怎麽可以說忘就把她給忘了?她的死,也白死了麽?”

溫穎快要哭出來了。

慕寒川的表情很冷漠,伸手理了一下西裝邊沿,“我很忙,你去處理。”

說完,便是轉身而去。

雖然他的話并沒有明确地說清楚,但是溫穎已然看出來了。

他對亡姐的熱情,早已經随着葉綿綿的闖入而消散了。

既然恩情已斷,那接下來跟葉綿綿結婚的事情,也基本鐵板上釘釘的了。

若是他跟葉綿綿結了婚,那麽從今往後溫家便失去了癖護。

她這些年早已經習慣被人标榜是慕家的人,早已經将自己當成了飛上枝頭的鳳凰,現如今讓她跌落下去,心裏又是如何的甘願。

更何況,她在心裏早已經把慕寒川當成了自己的愛人。

從慕寒川資助溫家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決定了這輩子要嫁給他。

她不能讓葉綿綿毀了一切。

而且,随着葉綿綿的介入,她發現慕晨星也開始排斥她了。

以前還能夠好好地跟他玩一會,現在見到她都不高興了……

下午,葉綿綿第一批給億皇公司訂制的禮服交貨。

她親自去了一趟查看一下試穿的效果。

身為一名設計師,她希望讓自己的作品能夠讓每個顧客都滿意。

出門的時候,紀喬希開着車來接她。

葉綿綿拉開車門上車,這才發現紀喬希穿了一身俏皮的小西裝,将頭發紮在鴨舌帽裏,看起來像個幹練的男職員。

“噗,你這是要當間諜啊?”

“哎,實不相瞞,為了去億皇娛樂拍賣明星,被億皇公司的保安早已經列為頭號禁足人員名單。換個男的免得被認出來啊。”

葉綿綿系好安全,将文件夾放好,“別擔心,你跟着我沒有人會懷疑的。”

紀喬希踩下了油門,“知道,你有慕大總裁撐腰。誰敢在你這個未來總裁夫人的頭上動土啊?”

葉綿綿臉上微微泛紅,昨晚上的一幕又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突然想着要不要買避免藥,遲疑了一會,算了一下似乎大姨媽快要來了,正是安全期,應該沒事,索性就不去想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是慕寒川發來的 短信。

“有沒有想我?”

五個字,很是讓人心動。

她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地飛舞着。

“不想!”

“心裏必須得二十四小時想着我,否則,今晚……”

紀喬希轉過頭看了一眼,發現葉綿綿低着頭傻笑。

“咳,還跟我嘴硬,我看你早已經愛得無法自拔了吧?”

葉綿綿回頭白了紀喬希一眼,“開你的車,話真多……對了,上次去會所,你看見秦疏影了嗎?”

“疏影啊!她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疏影的爸爸被人搞下臺,她傾家破産。都是那個姓紀的搞的,你是不知道,姓紀的前些年不知道做什麽生意發達了。就把秦家給弄了。”

葉綿綿瞪大了眼睛,“紀墨涵?”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雖然大家都姓紀,他跟我可沒有親戚關系。那個男人挺狠的……秦家出事的那天,據說是他帶着警察去了。”紀喬希平靜地說道。

“既然是仇人,為什麽她還能夠坦然地跟他在一起?”

紀喬希搖了搖頭,“我也不懂,幾次遇到她,我跟她打招呼。她都不怎麽理我,感覺她變了很多。”

第 102 章 明月樓主居然是他

那女子一身白衣無風自動,即便相距不遠,卻依舊只能感覺那女子仙姿袅袅像是隔了一層霧一樣看不真切。

耳畔像是瞬間安靜下來一樣,我卻始終疑惑,站在臺階上依舊忍不住回頭去看那個女子,雖然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卻總覺得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女子嘴角的笑有些怪異。

若雪已經走上二樓,回頭看我的時候,應當也看到了那個白衣女子,耳邊再次響起臺階被人踩踏才會發出的吱吱之聲,若雪居然又走了下來。

“小姐怎麽了?”站定之後,若雪皺眉疑惑的又看了一次樓下,這才緊張的走到我身邊貼心的輕聲詢問。

我猛然回神,總感覺前一刻好像身體不受控制一樣,甚至覺得那思緒都有些奇怪,明明就是一個擦肩而過的人,我為何會那般在意,甚至已經到了忍不住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的程度!

看着若雪又往下連走兩個臺階,像是想要去追那個女子,可走了一步卻又立刻回頭,看着我,眼露焦急的問道:“小姐認識這人?”

我急忙将人拉住,雖然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可我明顯感覺她是故意與我相遇,又或者說她是有意想要将我帶去一個地方,在這本就處處隐藏危險的時候,我要做的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謹慎的對着若雪搖頭,我擡頭看了一眼依舊等到樓梯口的掌櫃,隐去心底惴惴的不安,而後緩緩地對着若雪無力的說道:“還是先上樓吧!”

那掌櫃果然是個玲珑心的,安分的将我和若雪安排到一處十分特別的房間,那房間布置的十分特別,無論是桌椅板凳還是牆上挂着的畫像都與一個地方十分相似。

眼神謹慎的掃過整個房間,伸手就将若雪拉在身側,在這樣完全陌生的環境裏我們主仆二人還是不要拉開距離的好。

若雪雖然有時候比翠竹要遲鈍一些,可只要是關系到我安危的時候他,她的反應就會極為快速,這一次也是一樣,右臂立刻伸出半環繞在我的身側,謹慎的與我一起檢查整個房間。

“小姐!”

待确定屋子裏真的沒有埋伏之後,我與若雪下意識的對視一眼,雖然誰都沒有說話,可眼神裏的吃驚卻是任誰都隐藏不了的,回頭看着那掌櫃我忍不住就脫口問道:“這是你們樓主的房間?”

那掌櫃臉上沒有任何起伏,只是那一只晶亮的眼睛卻劃過一道異樣的光,動作卻沒有任何停滞,一邊轉身将房門關好,一遍恭敬地說道:“小姐,這是我家樓主提前為小姐準備的房間,還請小姐稍等!在下已經去信通知樓主了,您且稍等!”

看着那人将房門緩緩閉合,我竟有一種将要被人囚禁的錯覺,咬唇看了一眼若雪,我總覺得這個樓主絕對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一早就知道我會來,這讓我忍不住又多了幾分擔憂。

還不等我将心思平順,若雪卻突然在我身後驚呼:“小姐,你看!”

下意識的将自己的兵器從袖管中亮了出來,我轉頭看向若雪的時候,卻看到那丫頭只是站在那裏,眼睛瞪得圓圓的,手裏卻拿着一樣東西,一件我十分熟悉的東西。

“小姐,這是…,這是幾天前小姐掉進荷花池的搖扇!”

細細的打量着若雪手中的扇子,還沒有理出頭緒,卻不想若雪竟然将那扇子放到一邊,順手又拿出一樣東西,不過這一次若雪卻沒有驚呼,而是呆呆的看着,屋子裏的氣氛似乎瞬間凝重了許多,就連我都覺得呼吸有些憋悶的時候,若雪這才呆愣的将手中的東西緩緩放下,滿眼驚訝的掃視着整個房間。

相對于若雪的安靜,我的心裏卻已經掀起驚濤駭浪,原先以為這屋裏的東西只是相似,可這一圈看下來,我才驚愕的發現,這裏面的很多東西不單單是相似,而根本就是我用過的。

“小姐這裏有古怪!您還是先離開吧!”若雪再次将一個掐金絲藍寶石蝴蝶簪放回首飾盒,人就已經來到窗戶邊,看樣子是想要帶着我從這窗戶離開。

若雪不認識那個簪子,可我卻認得那個簪子,若是沒有記錯,那個蝴蝶簪分明就是太子選妃那一天,我借着落水的時候扔進碧湖中的那一枚。

思緒紛亂,要知道這明月樓雖然勢力深不可測,可能夠在皇宮中來去自如就有些說不通,我突然對着明月樓的主人有了興趣,要知道這一屋的東西應該不是有人閑來無事集齊的,想來這個人不但認識我,只怕我應該也認識他。

“若雪,無妨!即便這次離開了,這明月樓主若是想要找我,我們依然也逃不掉,倒不如靜觀其變!”

話音未落,那窗戶外面就接連跳進來兩個人,雖然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可我與若雪自走進明月樓開始就一直在戒備着,雙雙向後一越,不等我站住身子,若雪就已經于其中一人戰到了一處。

這是将近十年來,我第一次看到能有人與若雪平分秋色,屋子裏當光劍影間,若雪竟一直沒有站到絲毫的上風,壓抑着心底的驚駭,我這才側了側身勉強看向那站在亮光處的男子。

這人一身湖水綠的長衫剪裁的極為得體,一條白玉為扣的紫金腰帶系于腰間,我在看到那腰帶的時候,整個人就呆了一下,那腰帶我認識,若是沒有記錯,我上次見到那腰帶的時候,應該是在太子陳衍玄的身上。

“原來這明月樓的樓主居然是太子爺!”

所有的事瞬間開朗,我看着那因為背對光線而始終看不清樣貌的男子露齒一笑,而後緩緩轉頭看向依舊在交戰的兩人,再次說道:“呵呵!身手不錯!竟然能與若雪戰成平手!看來太子已經準備許久!”

那人緩緩地前行兩步,若雪雖然被人纏住,可一看到那男子居然向我靠近,虛晃一招立刻不顧後果的向我奔來,我看得心驚,脫口而出就是一句:“若雪小心!”

若雪皺眉卻絲毫不顧我的警告,依舊向我沖來,我看着那人已經亮出來的明晃晃的長劍,整顆心都已經懸了起來,于是也不管什麽身份的尊卑之別,對着陳衍弘再次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你的人若是傷了她…!”

面對我的威脅,那人終于有了一絲動作,左手華麗的劃了一個弧線,看來是對他的手下在下達命令,我在看到那人将直抵若雪後背的長劍緩緩收回劍鞘,終于松了一口氣,卻不想還不等我再開口說話,那個人就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與幾年前相比要成熟了不少的男子,我卻一時不知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去面對他,這屋子裏的一切若是換作旁人,只怕我還要懷疑他的動機,可偏偏這人是陳衍玄!

“幾年不見,灼兒長得愈發靓麗了!”

那人自顧自的擡起右手,就這麽毫無忌憚的撫上我的臉,我惱怒向後退了半步,剛想出口呵斥,卻不想臉上的力道突然被人加重,陳衍玄居然死死地掐住了我的下巴,我這才看清那張已經完全褪去了稚嫩的臉,那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憤怒。

下颌的疼痛讓我再次瞬間清醒,腦中快速的計算一切可能,最後我只能咬牙飛速的擡起左手,對着陳衍玄的臉急速揮去,不想還沒有碰到那人的鬓角手就已經被人再次抓住!

若雪看得真切,再次臉色一變,起身就想攻擊陳衍玄的腋下,可就在若雪動手的一瞬間,那個站在若雪身後的人也是一樣突然發難,看來那人也是一直注視着若雪的舉動。

這一切幾乎是就在我擡起左手的時候,所有人都動了起來,看到這一切的我只能再次停手,為難的看了一眼若雪,再次轉頭看向那個發神經的陳衍玄。

“灼兒莫氣!你的人孤暫時還不會動!不過不殺她,是因為她對你的忠心還算讓孤滿意!”那聲音似乎夾雜了一絲冷意,我皺眉看他,不知道他這句話又是從何而來。

感覺有指尖在我的臉上摩挲,又羞又惱的感覺讓我忍不住紅了臉頰,雖然這陳衍玄有些無奈,不過這個人卻又剛好是我能夠用到的人,隐忍着自己的惱怒,我此刻最先想到的是确定我父親的安危。

“放手!你弄疼我了!”滿是不耐煩的嬌嗔一句,對于這小女兒撒嬌才會用的手段,我可是駕輕就熟,既然不能正面交惡,我還是要想辦法解決尴尬的境地的。

屋外陽光明媚,所有的窗戶都被人緊緊地關着,唯有若雪先前打開的一扇開着,就愈發顯得那窗戶明亮得有些刺眼,既然逃脫不了,我也就不再推讓,反而是又向前走了一步,高高的昂起頭看着陳衍玄的眸子,卻又忽然腦子一空,忘了已經盤算好的應對之策。

臉頰處的力道被人緩緩放松,終于得到自由的下巴努力的張合了幾次,待确定只有一些酸疼,卻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疼之後,我這才不着痕跡的緩緩後退,将依舊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生死線上掙紮的若雪擋在身後,不過對于陳衍玄,我卻沒有了剛才的耐性。

從沒想過與人對視的時候,我竟會退縮,重獲自由之後,我接連向後退了三步,就在我擡頭看向陳衍玄的時候,他竟然也低頭看我,與那烏黑的眸子剛一接觸,我就不受控制的将眼睛轉向一邊,再回神的時候滿腦子居然都是陳衍玄的眼神,揮之不去一般讓我失神。

我低頭退縮,卻不想他竟再次上前,一對手臂将我圈在懷中,聲音竟也放揉了許多,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頭頂,這一次我依舊沒有掙紮,心底想到的都是這陳衍玄今天出現在這裏真正的目的。

“慕容灼!你的心可還在這裏?”

這句話問的沒頭沒腦,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卻不想那人居然生氣了,手臂的力道再次加重,像是想要将我勒死一樣,艱難的擡頭看向那人,卻只能無奈的看見那人的下巴,星星點點的黑色胡茬看得我有些恍惚。

“慕容灼,你知道這六年孤是怎麽熬過來的嗎?每一次…,每一次有人通報老七去你那裏,我就恨不得立刻将你抓起來,藏到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去!告訴我,慕容灼,你的心可還在這裏!”

終于想明白陳衍弘的話是什麽意思,,雖然并不想要告訴他,可我知道若是想要消除陳衍弘的怒氣,我只能順和他的意思來。

“沒有!這裏誰都沒有!你們誰都不适合我!”悶悶的說了這麽一句,我雖然想要打消陳衍弘的怒氣,卻更不想讓那人誤會,要知道一個未來的國君,沒有那麽好的本事還是不要輕易去招惹的好!

“哼!慕容灼你一定不知,你其實是母後臨終的時候為我求下的恩典!”

感覺那陳衍弘想要将一個故事給我聽,可是被人按在胸口,就連呼吸都覺得無比尴尬的我,實在沒有心思聽,惱恨的拍打着陳衍弘的後背,想要這人将我放開。

“你一定不知道!從孤第一次見到你開始,孤就已經決定,将來要讓你做孤的皇後!父皇明明已經答應了母後,卻就因為那莫須有的傳聞,居然臨時變卦!即便我苦苦哀求卻依然沒能讓他改變心意!後來我才回到原來父皇将你許給了老七!”

“陳衍弘你個瘋子,放開我!”

第 101 章 初進明月樓

任誰都沒有想到白念這一走居然是去找玉帝的外甥二郎神君打架去了。

白念一心想要證明自己,想要證明自己能夠配得上白靜,卻忘了這件事的症結其實在白靜身上,所以一個勉強算是三千歲的九尾天狐居然将天界,還有青丘搞得天翻地覆.

不過終究是白衍和白灼的兒子,白灼雖然胡鬧可結交的朋友卻為數不少,就連白衍也是,所以雖然白念将天界攪得天翻地覆,卻也沒有真的鬧出什麽大錯,算來算去也就把那個玉帝氣個不輕!

——點擊突然少了,小柯傷心的不能自已的分割線—

(不明白那些小的網站點擊為何突然比網站的還多,心裏有一點小小的苦悶,罷了,那也證明灼灼有人喜歡!)

街道上人來人往,與那人的目光對視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不過因為隔着帽子垂下來的紗幔,我猜想這那人應該看不到我的容貌,也就沒有避諱,就這樣看着那人漸漸走遠,看着那人不住地回頭張望,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懷疑那個人已經認出我了。

呆愣的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人漸漸消失,我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心裏莫名的一陣驚慌,還沒有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手臂就被人輕輕地搖晃了一下。

“小姐,還是去茶樓嗎?”若雪疑惑的看想我眼睛所看的方向,而後輕輕地在我耳邊問道。

陡然想起這一次出來是為了打探消息,轉頭看了一眼若雪,雖然明知道若雪看不到,卻還是對着若雪抿唇一笑,随後重重的點頭。

父親原本不讓我與那些朝廷裏的女眷接觸,原因我也自然知道,他不想讓我入宮,自然也就盡量阻止我被那些人惦記,這樣做即使在保護我,其實也是在保護他人。

若是有一天我跟父親不得不離開京城,那些我真的喜歡的、主動親近的人也不會遭受什麽災禍。

“去明月樓吧!那裏都是一些商賈巨富,還有朝廷官員才能去得地方,父親的消息一定與皇帝的身體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此時想要知道這些消息唯有明月樓才有可能。”也低了聲音,我将腦子裏的想法簡單的說給若雪聽。

原本以為若雪會遲疑,以為若雪将我攔下,要求自己前去,卻不想我等來的居然是若雪的同意。

這次若雪卻只是點點頭,而後前行半步,就這麽若有若無的護着我向着明月樓的方向走去。

這明月樓建立的時間并不長,也就是五六年的光景,雖然沒有人見過明月樓的樓主,不過隐約聽到明月樓的後臺很硬,而且那裏還是一個隐形的消息集散地,只要有人牽線,只要你拿得出足夠的代價,任何消息都能夠從這裏獲得。

只是能夠拿出巨大代價的人畢竟少,所以這樓主又有了一個不同的設計,那就是消息交換,也就是說,若是你拿不出足夠的銀錢也無妨,那就要用相應的消息來交換。

後來這樓主又發現這知道秘密的人其實也不多,尤其是那種十分重要的秘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這明月樓就又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以勞代工,賣身給明月樓,再由明月樓給予相應的報酬,決定這個人要賣身多久然後達成協議。

說到這裏這也許就是這樓主的不同之處,漸漸地這明月樓的的名聲也就在整個大陳國打響了,幾乎每一個郡城都會有一處裝修極為奢華,位置極高的茶樓,這幾乎成了一個世人皆知的秘密。

說到去明月樓,其實我一點信心都沒有,這完全就是在碰運氣罷了。以前就知道這明月樓,只不過因為沒有這麽緊迫的時候,所以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病急亂投醫的來這裏尋消息。

明月樓的位置一般都極為顯眼的,而且那樓主也總有辦法得到最好的位置,這也正是誰都沒有見過樓主,卻依然能夠猜出樓主後臺不弱的原因。

有那麽一段時間,甚至有人猜測這明月樓是我父親的産業,只因為這京城之中論謀才我父親之後難有人出其右!

擡頭看着明晃晃的琉璃瓦,我強按下忐忑不安的心,牽起裙角就這麽一步一步的走進了聽聞已久的明月樓。

這明月樓裏果然同一般的酒肆茶寮不同,單單是一樓的大廳,這個大廳裏的桌椅用的都是上好的花梨木,日光斜斜照進大廳,照射在他廳內的桌椅板凳上,流光溢彩之間反倒顯得整個大廳朦胧中參插着富麗堂皇之美,看着竟有一種低調的貴氣。

微微頓了一下,我透過帷帽上的紗幔看向大廳之內,穿梭在大廳中的小二腿腳輕盈,動作更是利落快捷,細細看着竟都是有傍身武藝的人,還沒有真正走進明月樓,就讓我對明月樓的印象更是加重了三分,就連已經邁進去的左腳都忍不住頓了一下。

若雪比起我來武藝更要精深許多,她在走進明月樓的時候,左手立刻背于身後,這是若雪的招牌動作,一般在遇到危險,還有那陳衍弘來的時候,若雪都會如此,所以若雪此時這樣做只會證明一件事,那就是這明月樓裏居然有若雪就要忌憚的人物存在。

我與若雪本就顯眼,要知道一個小姐帶着婢子抛頭露面已經足夠招人非議了,此時兩人居然來到茶樓,而且還沒有帶一個護院,就憑這一點若是我的身份暴露,就夠我身敗名裂的。

兩個本就顯眼的人,就這麽站在顯眼的位置,自然會引來整個大廳之內的注視,原本嬉鬧的大廳幾乎是瞬間變得安靜下來,而那正對着大門的櫃臺處掌櫃,就那麽停下了手中撥弄的算盤,就這麽探究的迎着光看我。

“小姐,小心!”若雪向我靠近三分,而後悄悄地說了這麽一句,我瞬間驚醒,要知道這明月樓裏,朝廷裏的人、江湖的人,形形*什麽樣的都有,我與若雪本就是來打聽消息的,若是被人盯上只怕又要惹出不必要的禍端來。

對着若雪點、點頭,而後再次邁步就這麽走進明月樓,還沒來得及找桌子坐下,那掌櫃的就已經一臉和善的走出櫃臺小跑着向着我與若雪走來。

看着掌櫃如此的舉動,我與若雪便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桌子邊上等着,掌櫃的走的極快,幾乎是我與若雪轉身站立的功夫他就已經走到,一臉的笑,什麽話都還沒說,卻先是畢恭畢敬的對着我與若雪行了一禮。

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謹慎的将面前的一身藏青色衣衫,看樣貌就覺得和善,看眼鏡就會覺得精明的長相有些唐突的掌櫃上下打量幾遍,在腦海中思索半晌卻仍舊沒有任何思緒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激昂若雪向身後拉了拉,做好立刻轉身就逃的準備。

那掌櫃恭敬地行李之後,一開口竟說了一句讓我和若雪都覺得奇怪的話。

“姑娘終于來了!這一樓有些嘈雜,還請小姐上樓!”

我謹慎的看着面前的老頭,試探的問了一句:“你認識我?”

若雪此時已經給從我身後走了出來,就在這我的身側,那樣子似乎這老頭說錯半個字,她就會立刻出手讓那人身首異處一般。

我于是更加緊張起來,要知道這明月樓幹的就是販賣消息的生意,可暗地裏也幹一些替人消除煩惱的事情,該不會已經有人要買我的人頭了吧。

我的話音未落,那露頭倒是先一步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少的可憐的幾根胡須,看了一眼周圍,突然神神秘秘的對着我又說了一句:“姑娘的帷帽帶的嚴嚴實實,又有誰能夠看到姑娘的容貌,只是幾年前家主曾帶來兩張畫像,讓明月樓所有的夥計和管事觀看而後牢記!”

我下意識的以為那兩張畫像會是我的,或是若雪的,卻不想那掌櫃見我十分認真地再聽他說話,居然動起了歪腦子,而後不着痕跡的轉身,這麽一邊說話一邊将我帶到了額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處,如若不是我身上的裙子太過繁瑣,需要牽起衣角才能上臺階,只怕我根本發覺不了自己已經走到了樓梯後。

透過紗幔我再次看了一眼已經停下步子等人的掌櫃,心理對這個和善的老頭暗暗地又加了三分的戒備。

“那畫像…,是出自何人之手?”走的看似随意,于是我也裝作無意的問了這麽一句,心裏想的也無非就是知道這明月樓主的身份,或是大致手段。

那掌櫃的腳步頓了一下,就在我以為他還會避而不答,或是避左右而言他的建這個問題躲過去,卻不想那掌櫃倒是極為坦然,率先走上二樓之後,舉這麽轉身而後大大方方的說道:“自然是這位若雪姑娘還有丞相府裏的哪位翠竹!”

我忍不住一愣,這人居然連翠竹的樣貌都知道,只怕是已經将我的消息細細的打探過了,忽然就有一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再次擡頭想要繼續詢問的時候,身邊卻擦肩而過一個女子。

那女子竟然與若雪一樣周身白衣,一頭烏發盤了一個飛天髻,青玉做成的發簪簡單的插于發髻之中,步子不疾不徐,卻明顯在于我擦身而過的時候頓了一下。

因為得了若雪的警告,所以我一直戒備着會有人來偷襲我,所以即便是一邊走路,一邊思索的時候,我還是及早的發現了那個擦肩而過的女子,更何況那女子還有意的停了一下。

這也正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麽近的距離,我竟沒有看清那女子的樣貌,那感覺完全就像是…,完全就像是隔了一層霧氣再看人一樣,眼睛下意識的追着那女子看去,我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那背影我應該是見過的!

那人會是誰呢?

第 102 章 結界(上)

火之國與雨之國的區別在于,火之國天上從來不會下火,但雨之國天上卻常年下雨。

磅礴的雨勢沖刷着雨隐國土某處山坳中的密林,大雨帶來的是揮之不去的濕冷感覺。而就在這片林地的某個茂盛的樹冠裏,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正盯着不遠處的一條小路。

他一動不動,任憑暴雨沖刷在自己身上。

仔細聆聽的話,可以分辨的出來這雨聲之中還夾雜着其他的雜音,而漸漸地随着時間的推移,這些雜音越來也響了。

踩着泥濘的路面,六名忍者和一輛馬車逐漸的靠了過來,他們披着兜帽蓑衣,正向着西北方的前線移動着……在那邊,雨隐的忍者正在對抗着岩隐和雲隐。

這裏是雨之國的腹地,因此行進中的忍者隊伍缺乏足夠的警惕心,他們對周圍的偵查僅僅是淺嘗辄止,更何況現在的天氣又是這樣,雨勢徹底掩蓋住了隐匿者的氣息和痕跡。

因此這隊忍者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而當他們經過某一株格外茂盛的大樹、将自己的後背完全露出來的時候,藏身其上的羽生舉起了自己的手掌,然後無聲無息的揮動了一下。

而後就見兩支鐵箭以奔雷之勢刺穿了雨幕,瞬間正中其中兩名忍者的後心……弓弦顫抖的聲音,箭矢刺破空氣的聲音,都被這大雨遮擋住了。

敵襲!

就算這群忍者在自己的老家再怎麽沒有警覺性,可當有隊友應聲倒地的時候,他們理所當然的做出了反應,坦白說他們的瞬時反應速度很不錯,稱得上是合格忍者的反應,然而這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因為他們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被束縛住了,只能一動不動的呆立在原地。

“沒見過影子束縛術麽?”

他們的耳邊響起了這樣的比當前的天氣還要冷冽的多的話語,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三名敵人突然出現在了己方身前,而通過對方頭戴的護額,幾人得知了他們的身份。

“木葉的忍者,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比起未曾見過的咒縛之術,他們更吃驚的是為什麽在雨之國的腹地會出現木葉的忍者……不過這個問題他們卻再也沒有機會搞清楚了。

被控制住的敵人,不管是板上魚肉,現身的羽生三人毫不遲疑的就将剩下的幾名敵人解決掉了。

那輛馬車孤零零地停在了原地,接着,那匹拉車的馬回過頭來,而後禿嚕嚕的打了一個響鼻,不斷落下的雨滴、冰涼刺鼻而沁入口肺的空氣、以及突然彌漫出來的濃重的血腥氣息,讓這匹牲畜有點搞不清楚究竟剛剛發生了什麽。

既不是身經百戰的戰鬥狂,更沒有對敵人恨之入骨,但羽生的小隊在處理掉眼前這群敵人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就跟現在的天氣一樣,忍者的心冰冷的要命。

這支運送補給的隊伍,并不是什麽精英小隊,雨隐不是木葉,他們有數的精英忍者全都集中到了最前線,擔當補給任務的也就只是普通忍者了……因此偷襲和暗殺僅僅在數個呼吸之間就完成了。

輕車熟路的,蓮十郎将敵人的屍體拖進叢林的深處,進行簡單的掩埋處理;同時,千千和用苦無割斷了攔在馬車上的繩索,而後掀開了蓋在貨物上的厚厚氈布,将其中的內容物露了出來。

“兵糧、煙霧彈、起爆符、苦無和手裏劍……是最常見的補給品。”檢查了一下敵人的貨物之後,千千和拉開擋在自己口鼻之間的面巾,對着羽生這樣彙報道。

“就地補全自己的消耗品,然後把剩下的東西燒掉吧。”羽生這樣說道。

此時他們已經潛入雨之國一周的時間了,襲擊敵人補給線的行動也進行了三次,但每次他們截獲的都是眼前的這種最基本的戰場消耗品……這樣的戰果,只能說馬馬虎虎說得過去。

一邊說着,羽生解開了綁在車轅上的馬匹,接着随手在它的屁股上用力一拍,這牲畜就唏律律的跑向遠處了……要是他對待忍者的時候,也有這種對待小動物的關愛就好了。

這會他的小隊成員都集中在馬車旁邊,将這幾日作戰以來消耗的苦無和手裏劍再次補充充足,再接着把全部的起爆符帶在身上,然後就一把火将這輛馬車付之一炬了。

“撤離。”

随後羽生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作為雨之國的潛入者,他們絕不會在這樣的作戰現場停留太多時間,實際上從襲殺開始,到他們簡單的處理現場痕跡,再到離開此地,總共消耗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五分鐘。

盡管這第一周他們的作戰行動十分的順利,但羽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要知道木葉向雨之國派出的滲透小隊可不是一支兩支的問題,就算這一周內每支小隊造成的破壞都不大,但集腋成裘,這時候就算所有的雨隐高層都是榆木腦袋,也該察覺到事态的變化了。

當他們察覺到木葉的意圖之後,勢必會加強警戒,因此接下來羽生覺得自己必須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一邊在雨中快速的轉移,羽生一邊對着身邊的隊友說道,“我們在這片區域活動了一周的時間,雨隐也接連有三支補給隊伍被我們襲殺,所以他們理所當然會注意到這邊,那接下來按照事前的安排,我們開始向B區域轉移,預計在未來三到五天之內,小隊都會在那片區域活動。”

抽冷子咬你一口,但絕不戀戰,接下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羽生的作戰安排最優先的保證了己方的安全。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雨隐的反應要遠比預計迅速的多。

當小隊來到羽生标記的B區域之後,連續三天他們再也沒有發現敵人的任何蹤跡,按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的,畢竟這裏可是雨之國深處,怎麽可能不見他們的蹤跡?

直到他們準備離開的第五天,才終于發現了一支敵人小隊。

對方看起來非常像補給小隊,但在敵人前一段時間的沉寂,讓羽生隐隐約約感覺有些不對勁。

“跟上他們,但不要着急出手,我覺得這支隊伍可能有點問題。”

不可否認的是,羽生的直覺很準确,尤其是在關于不好的方面的時候,正當他們悄悄地尾随那支隊伍的時候,突兀的,一陣猛烈的查克拉反應掃過了他們……

就像大功率的光電雷達一樣,讓隐藏在叢林中的蠅營狗茍一瞬間顯形出來。

第 92 章 逃生

這三人早已經在此埋伏多時就等待林采蘋自投羅網,現在她已經受傷如何能夠讓其逃走。其中一人拿出一個像是馬車一般的飛行法器,一起踏上追向林采蘋。三人共同驅使的飛行法器林采蘋的速度如何能比的上。一路上林采蘋一直都是**血在飛劍上,才能勉強持平,現在體內的真元虧空的厲害,如果再繼續虧損就不止是境界下降,真元補充極其困難一直下去恐怕終身境界都不能再提升了,前方正是一個城鎮,林采蘋又是一口精血噴出這飛劍飛速向前急速降落在那城池前。正好有一個商隊要進城林采蘋鑽進一個裝貨物的商車中,這商隊的人根本就沒有人發現發生了什麽,只覺得有一陣風吹過車的簾子動了一下,誰都沒有在意。

林采蘋進入車中立即摘下青鱗面具,又在一眨眼間換上了指環中的女裝,運行了閉靈訣,現在只要不是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就算是面對面站在林采蘋面前也只會以為她是一名凡人。幾道神識從這商隊上掃過,林采蘋安靜坐在車中一動不動,現在還不是療傷的時候,林采蘋也沒有足夠的法力壓制只能讓傷勢慢慢擴散。林采蘋也沒有運行法力,更加沒有法力波動,上空的三道神識來回掃過幾遍,最終還是離開了。其實在車中的林采蘋心中十分不安,雖說修真界中已經規定不允許在凡人城中殺戮,但是這青蓮教何時又管過這些規定,不僅自己難逃一死還連累了這城中無辜的凡人,當時情急之下林采蘋才除此下策,現在才想起這舉動的危險來。

還好萬幸,不知那青蓮教的妖人因為何種緣故才不再此大開殺戒,不管怎樣逃過了就好,這樣就好了……林采蘋抵擋不住傷勢,暈倒在車中。城池上空一人說道“楊兄,那小子一定是逃到了這城池中,還不知用什麽方法隐藏起來,你我為何不打開殺戒,反正那小子已經受傷,只要找到肯定難逃一死啊。”那舵主登上法器,搜尋未果驅動法器離開了此處,等到飛車已經離開一段距離後才開口說道“聶賢弟,剛剛我搜素城池時發現這凡人城池中有一位我們惹不起的人在,若是惹到了他恐怕我們都要命喪于此”那聶姓舵主有些不屑說道“什麽人我們惹不起,咱們三人聯手就算是元嬰初期的修士都有一拼之力,這有什麽可怕的,”那楊姓舵主一言不發,感覺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站在車外。

那聶姓舵主這時覺得有些不對,楊兄已經是金丹後期,就算是元嬰初期的修士也不該如此啊,難道?“難道那人是元嬰中期的大修士?”楊舵主搖搖頭回答道“我也不知,當時只是覺得有一點法力波動我還以為是那小子,故而有集中神識探查一下,結果那人原本是在隐藏修為,我的神識到達那人身上應該是惹怒了他,我的神識只覺得探查到一處黑洞中,一股巨大的吸力差一點就将我的全部神識與神魂都拉扯進去。我當機立斷舍棄了那一部分神識這才活下來,那人的法力深不可測,至少也應該是元嬰中期。”剩餘二人這才意識到剛剛有多危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元嬰中期的修士,就是三人聯手也難以抵抗,一齊将法力注入飛行法器中,逃遁離開。

一陣清涼的感覺從靈臺處傳來,林采蘋這才慢悠悠醒來,神識一探查全身的法力彷佛是消失了一樣,苦笑一聲,這下不用閉靈訣了,已經如同凡人一樣了,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手都太不起來,各處經脈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且先不說修為如何恢複,就是真元的虧損身體上傷如何才能好起來。身體的狀況就是這樣了,林采蘋現在也無能無力,這時林采蘋才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典雅的房間中,額頭上放着一塊濕布,喉嚨一陣幹痛好像喝水一開口嘶啞的聲音讓林采蘋也吃了一驚,“水,有…沒有…水。”聽到林采蘋的聲音,一個小丫鬟端起水杯來到林采蘋身邊,扶起林采蘋将水慢慢喂給她喝,說道“姑娘你醒啦,你都昏迷三天了,是我家老爺在車裏發現了你,是老爺救了你還給你找了大夫,姑娘你就放心在這裏養傷,我家老爺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善人,遇到他你可真是幸運,要是其他人發現你無故出現在商車中,肯定要懷疑你抓你送官呢。”

喝了一些水後林采蘋覺得舒服了一些,可是嗓子還是火燒一樣痛,艱難的開口說道“多…謝了”那丫鬟連忙擺手“要謝的是我家老爺可不是我,再說姑娘你的傷這麽重說話又不方便,還是不要開口了,就好好休息吧,等你的傷勢恢複了一些親自向我家老爺致謝吧。”林采蘋艱難點了頭,那丫鬟又扶林采蘋躺下,将杯子放回轉身對林采蘋說道“姑娘我叫陽兒,你若是有什麽需要就叫我好了,我不打擾你了,你休息吧。”給林采蘋蓋好被子,輕輕關上了門。幸好自己遇到了好人,先休息一下,再考慮如何療傷吧,神識能放出體外也就是說指環還能用,有了丹藥情形還能好一些,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眼皮越來越重,林采蘋沉沉睡去。

這時夢書在林采蘋的識海中發出紅光,這些紅光如同水流一般流進林采蘋的經脈中,一些已經斷了的經脈慢慢重新連接起來,一些因為真元虧損已經萎縮即将消失的經脈也慢慢恢複了一些,這一些都在林采蘋不知不覺中進行,林采蘋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小姑娘正坐在一個井邊無聲的哭泣,這井中沒有井水是一口枯井,井是在一個村莊中,整個村莊中的人全都消失不見,只有這而一個小姑娘在哭泣,林采蘋感覺這個小姑娘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但可惜看不到她的臉,這幅畫面林采蘋也有一些熟悉的感覺,是在哪裏見過嗎?夢中的林采蘋感到疑惑,她甚至忘記了這是一個夢。

第 100 章 陳斌的求助

第九十九章陳斌的求助

胡某上臺後,一聲令下從幕後擡出了一堆堆的人形娃娃…

“切,胡總這就是你說的無價之寶啊,不就是一個娃娃嗎?我們又不是小孩子,玩這玩意兒幹嘛?”

“不,我覺得還是可以帶回去給我女兒玩的…”

臺下議論紛紛,胡某站在臺上倒是比較鎮靜,等大家都議論得差不多以後,才緩緩的拿起話筒解釋道:“大家有所不知,這個無價之寶并不是大家平日裏所說的那種娃娃,這是一種高科技,矽膠做成,成人版充氣娃娃,攜帶方便,随時有需要随時拿出來打上氣就可以用!”

“你丫的不會是送給我們成人版的充氣娃娃吧?”

“成人版的好,還是胡總想得周到啊…”

“胡總別有用心啊…”

胡某話應剛落,臺下一陣議論聲接踵而至,整個會議廳裏,只有舒雅一個女人,大家的話題都涉及到了那方面,所以舒雅舒雅露出了一臉的尴尬…

張凡側過頭,看了看身旁的舒雅,見她一臉尴尬,拉着舒雅的手走出了會議廳…

“哈哈哈…真受不了老胡,給大家準備的無價之寶竟然充氣娃娃,哈哈…”舒雅被張凡拉出會議廳後,一個勁的在身後大笑着…

“對了,小凡你不準備去領取一個嗎?”舒雅接着注意到了張凡,看着他一陣壞笑,問道!

張凡更是一臉壞笑,伸手摸了摸舒雅,一陣玩笑道:“嘿嘿,我有你就夠了不需要充氣娃娃啦!”

“切!給你一個眼神,自己慢慢去體會…”舒雅撇了張凡一眼,沒好氣的回答道!

張凡和舒雅兩人在門外等了許久,古董拍賣會才結束,張凡和李大傻跟随着“大部隊”,走出了會議廳的主廳,走到外面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外面的張凡和舒雅…

“老三,這裏,你兩還坐在那兒幹嘛呢?”李大傻看見張凡和舒雅後,舉起手朝着他們兩個一陣歡呼道…

張凡舒雅聽罷,朝着李大傻他們走了過來…

“凡凡,你兩怎麽突然就走出來了啊?充氣娃娃送完以後才是大戲,後面拍賣了一把戰國青銅劍,可惜要價太貴,我不敢冒這個險…”張少龍皺着眉頭,開口問道張凡…

“這,舒雅在裏面尴尬,我這不想到帶她出來,順便透透氣啊!”張凡看了看舒雅,一邊順着她的頭發,一邊開口說道…

“既然結束了,那就走吧,我們現在就回濱海了吧,小凡要跟我一起走嗎?你不是想要見朵朵了嗎?”舒雅看着張凡,開口詢問道!

“這…”張凡一時間主意難定,畢竟這一次來是為了在燕京多呆幾天,況且也擔心李大傻一個人在這邊忙不過來…

李大傻似乎看出了張凡難以決定的處境,過了半響開口說道:“去吧,老三,沒事,我一個人在這邊應付得過來的…”

“真的?”張凡半信半疑的看着李大傻,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叮叮叮…”

就在張少龍正準備朝着張凡說着什麽的時候,手機莫名其妙的響了,張凡掏出手機,才發現原來是陳斌打來的電話…

張凡接起電話,朝着電話那頭開口說道:“喂,是陳哥呀?”

“小凡,你自從離開警局後,也沒想到給哥哥打個電話過來,是不是把我忘記了呀?”電話那頭的陳斌和張凡一個勁的開着玩笑說話…

張凡皺着眉頭,平日裏陳斌很少和自己聯系,這次突然打電話過來,想必肯定是有什麽事兒需要自己幫忙…

“陳哥,你找我肯定有事兒,咱們兄弟一場,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直接開口吧!”張凡朝着電話那頭的陳斌開口說道…

“哎呀,還是小弟了解哥哥啊,你還真說對了,這次我給你打電話時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陳斌在電話那頭一字不漏的把打電話給張凡的目的說了一遍…

“陳哥有事兒,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這次我給你打電話呢,主要是因為一個退休老幹部的事兒。”陳斌在電話那頭心裏有事兒似得,開口說着關于一個退休的老軍人的事兒…

“老幹部?什麽事兒陳哥,你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有個退休的老幹部得了一種重病,上次你在路邊神奇的把我治好,這次看你能不能再幫我這個忙,我能坐上局長這個位置,老幹部可是我的引薦人啊,況且以前我家窮,都是他在救濟我,現在他生病了,我不想他有什麽事兒…”

聽完陳斌的話,張凡沉思了半響,百寶囊裏還存有很多的仙丹,張凡打開了百寶囊,發現有治療絕症的仙丹後,點開和陳斌的聊天框,答應了他的要求…

“行,陳哥有事兒請幫忙,我不得不幫啊,這樣吧,等我明天回濱海,我過去看看吧。”

“你現在沒在濱海嗎?”陳斌在電話那頭開口問道…

“對,我現在在燕京…”張凡想也沒想的回答道陳斌…

“那你不用回來了,我給老幹部打個電話,明天你直接去他家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

“那就麻煩你了,小凡,等你回來陳哥請你吃飯,這次幫了我,我可欠你一個大人情啊…”打電話之前,陳斌根本就沒想到張凡會答應自己,同時他也沒想到張凡會如此的爽快,所以在電話那頭聽到張凡答應下來後,心裏很高興…

和陳斌雙雙挂斷電話後,張凡看着舒雅,一副不舍得樣子開口道:“舒雅,你今天就別回去了吧?我回不了濱海,在這邊還有點事情沒處理,今天可以留下來陪我一天嗎?”

舒雅聽罷,想也沒想的朝張凡搖搖頭,開口解釋道:“朵朵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況且我家保姆也沒有,我不回去那肯定不行,等你回濱海我在好好陪你吧,可以嗎?”

張凡想了想,舒雅确實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也不容易,所以也就沒強求她,張凡他們幾人帶着舒雅去酒店吃了頓飯後,張凡讓堂哥開着車送舒雅去了附近的車站坐車去濱海…

第 90 章 你是那個好人哥哥

唐钰開着車帶着林菲菲來到了一處環境優雅,保安嚴實的公寓前,這是一棟小型的別墅。在東臨市這種寸土如寸金的地方,別墅顯然是稀奇之物,但凡別墅都能賣出個天價。

而這棟別墅雖然占地面積并不大,但加起來也有兩百多方,價值顯然在兩千萬往上。唐钰打量了下四周,這裏雖然跟林菲菲的家是遠沒辦法比,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多了幾分溫馨和親切感,人氣也不錯,還算是熱鬧。一路過來,都看見不和年輕的人群,好像在這裏住的人都比較年輕似的。

唐钰記得,這裏離臨山中學并不遠,走路的話估計也就是十多分鐘的樣子吧。

最讓唐钰一陣好笑的是,這別墅前面還做了一個牌子,而牌子上寫了四個一點都不秀氣,甚至來說——不是很好看的字,就像是出自小學生之手一般的四個字:公主公寓。竟然自稱是公主公寓,這裏面的女主人,自戀的很啊。

只是讓唐钰有些期待的是,看這公寓裝修的這麽溫馨,甚至還帶點小可愛。所謂近牛者赤,近墨都黑,能跟林菲菲在一起的女生,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吧?又是千金家的小公主,應該也是個大美女吧。

“啊啊啊,菲菲姐姐你們來了。”剛走到門口,一道歡快中帶有幾分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稚嫩清甜。

一道身影也是蹦跳着走了出來,身高竟然有近一米六高,穿着一身公主裙,到是顯得有幾分清新可愛。如果只是看這個身材,一定看不出來這竟然是個小女孩,看年紀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

那張臉,粉雕玉啄,充滿着少女的天真可愛,目光無比的清純無邪。此時歡快的跳來,充滿着朝陽般的活力。這麽小,發育竟然就有如此的規模,長的竟然就如此的漂亮,還真是個絕世的美人胚子啊。

不過當看清楚這個小女孩的臉時,唐钰也是微一楞,竟然是她,這還真是巧了。

“菲菲姐姐,怎麽現在才來啊,我都等的花兒都謝了。”少女有些抱怨的道。

林菲菲一笑道:“小丫丫不生氣,姐姐這不是來了嘛,剛才有點事耽誤了呢,現在也還早啊。”

“嘻嘻,菲菲姐,你說的那個大帥哥呢?咦就在這裏啊,差點都沒看見,咦——你是那個好人哥哥!”趙丫丫目光這才落到了林菲菲傍邊的唐钰身上,大大的眼睛也頓時瞪大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幾分驚喜之色的看着唐钰。

“呵呵,小妹妹是你啊。”唐钰道,這個趙丫丫正是那天跟王大壯他們在大排檔吃飯那個跑過來向自己要了十塊錢的小女孩。到是沒想到,她竟然是林菲菲的朋友,這還真是巧大了。

林菲菲到是楞了楞,有些疑惑不解的看了看唐钰和趙丫丫,這兩個人還認識不成?怎麽自己不知道?

“小丫丫,你怎麽認識唐钰?”林菲菲問道。

趙丫丫沖林菲菲一笑道:“星期二晚上放學,我想吃東西了,可是身上沒錢,正好看到好人哥哥在那裏跟朋友吃飯,所以就上去向他借了十塊錢了。”

林菲菲聽完後也忍不住的瞪了趙丫丫一眼,這小丫頭還真是太膽子了,在路上看到陌生人竟然都去借錢。要是碰上壞人的話,被人騙了怎麽辦?

“好啦啦菲菲姐,別這麽看着我嘛,我有分寸了,我知道好人哥哥不是壞人,所以才會向他借錢的了。誰叫那天我忘了帶錢包呢,又正好想吃冰淇淋呢。”趙丫丫道。

唐钰到也忍不住一笑,還真是天真的小女孩,竟然是想吃東西就随便向個陌生人借錢。

“好了,先進去吧。”林菲菲道。

三人進到了客廳,裏面的布置更顯得溫馨可愛,屋裏充滿着香味,讓人很舒服的感覺。房子不大,但勝在溫馨。這點上,唐钰覺得比林菲菲家裏的別墅更好。

唐钰迅速的掃量了下四周,其實一眼就可以掃的完,廚房裏有動靜,透過半透明的玻璃門可以看到裏面有一道身影在忙碌着。看身材,絕對是個火辣級的美女。看來這裏應該就是趙丫丫和廚房裏的那個美女住了。

“好人哥哥你随便做吧,不要客氣,就當是自己的家一樣。”趙丫丫沖唐钰嘻嘻一笑道,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

“嗯。”唐钰點了點頭,跟這麽小的小妹妹感覺不是有些代溝的。只是心裏卻是想着,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趙丫丫再發育幾年的話,絕對是個絕世的大美女。一身可愛的公主裝,到真是耐看。只不過看到那張臉的話,又會讓唐钰不由的生出了幾分罪惡感了。

“我去看看陌陌姐做什麽好吃的。”林菲菲說着就向廚房跑了過去。

唐钰的目光也緊追了過去,林菲菲都喊陌陌姐,那看來這廚房裏的美女比林菲菲要大,不過唐钰感覺應該也不會很大。廚房門被林菲菲打開,林菲菲飛快的鑽了進去又關上了門。

不過這短暫的時間,也足夠唐钰看清楚廚房裏的身影了。身高一米七的樣子,這樣的身高雖然不能說傲人,但對于女生來說也是出類拔萃的了。修長的雙腿,将她的身材襯托的高挑窈窕。

衣着打扮方面非常的有講究,衣服的款式都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非常的符合她,穿在她身上就顯得特別的好看。只不過此時系着一具圍裙,到是讓她失去了幾分光彩。

一頭黃棕色的頭發,拉的很直,如是瀑布一般的美。只是有點可惜的是,并沒有看到臉。

但只從這些來看,唐钰就很肯定絕對是跟林菲菲一個級別的大美女,看來自己今天是有些眼福了。

看年紀,應該也就是二十左右的樣子吧。這個年紀,又是這麽漂亮的大美女,又是千金大小姐,竟然還能下廚房做飯,到還着實異常的難得了。而且看這架式,廚藝應該還比較歷害。

“好人哥哥,來這邊沙發上坐吧,喝杯水吧。”一道清亮的聲音在唐钰的耳邊響起,這才把唐钰的心神拉了回來。

唐钰點了點頭接過了水,坐到了沙發上。趙丫丫也是緊攤着唐钰坐了下來,甚至身體都碰到了一塊了。雖然趙丫丫年紀不大,但是她的身體發育的确實傲人啊,碰到了她的身體,也不由讓唐钰一陣爽感。

唐钰到是一楞,難不成自己還對小蘿莉感興趣不成?趙丫丫也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唐钰,這小臉上寫滿着好奇的樣子。

“叫我唐钰就行了,別叫什麽好人哥哥,我可不是什麽好人哦。”唐钰一笑道,好人壞人,這個誰又能斷論?自己是好人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能是。自己是壞人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不過被一個小美女說着好人,唐钰到也蠻受用的。

趙丫丫對唐钰眨了眨眼睛道:“為什麽不讓我叫你好人哥哥呢,我覺得你就是好人啊,而且是大大的好人呢。所以,我就喜歡叫你好人哥哥,這樣不是挺特別挺好的嘛。叫名字,多俗啊,好人哥哥多好聽,嘻嘻。”

“你真得覺得哥哥是好人嗎?”唐钰搖頭一笑,也就随了她叫了。

趙丫丫卻是一臉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是啊好人哥哥,我當然是真的覺得你是好人啊。不為什麽,這就是一種直覺,一種女人天生的直覺。反正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親切,我就覺得你是好人。本來我也從來沒有向別人借過錢的,不過看到你我卻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相信你,也是想跟你說說話,所以就上去跟你借錢了,其實我不是非要借錢的,我是想跟你說說話,看看好人哥哥你哦,嘻嘻。”

唐钰微一楞,也不由的打量起了趙丫丫,她對自己有這樣的感覺?

打量了一會,唐钰也微挑了下眉頭,趙丫丫的氣質還真是有些特別之處。不過,隐隐的,又讓唐钰感覺有些看不透的感覺。

或許這小丫頭的身上,還隐藏着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被趙丫丫這麽一說,唐钰到也覺得趙丫丫給他的感覺有幾分親切感,這讓他以是有些奇怪,自己可是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有這樣的感覺。看來,這個小丫頭确實有些異人之處。

“看什麽呢好人哥哥,怎麽一直盯着人家看啊,我還是小孩子呢,你可不能亂打我的注意啊,犯法的。”趙丫丫忽然道。

撲——

唐钰差點沒有滾下沙發去,這個小丫頭還真是語出驚人啊。

“嘻嘻,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了好人哥哥,我知道你是喜歡菲菲姐姐的了。”趙丫丫道。

唐钰淡一笑道:“為什麽會這樣說呢?”自己喜歡林菲菲嗎?就算不喜歡,也不讨厭吧,能發展的話,這個唐钰自然也不會拒絕。

趙丫丫道:“那當然的啊,你都住在菲菲姐姐家裏啊,菲菲姐姐又一直不肯說你是什麽來頭,不過我想你肯定是菲菲姐姐的未婚夫之類的,所以才能夠一直住在菲菲姐姐家裏吧。嘻嘻,我聽菲菲姐姐天天跟我說你呢。”

“哦,說我什麽?”唐钰來了點興趣。

趙丫丫道:“說你好帥啊,是個大帥哥,還很體貼照顧人,而且還好歷害啊。”

“小丫頭,別亂說話,我什麽說過他好帥好歷害的。”趙丫丫話音剛落,林菲菲的聲音便在後面響了起來。

趙丫丫頓時對林菲菲吐了吐舌頭,道:“嘻嘻,菲菲姐姐,本來就是你說的嘛,你天天跟我發短信說的呢,我可是有證據的。”

林菲菲氣的跺腳,臉上泛上了幾抹羞澀的嬌道:“你還亂說,我打你。”

趙丫丫卻是不懼的對林菲菲扮了個鬼臉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最大,菲菲姐姐你可不許動爆力,不然我會生氣的。”

“好了好了,我不打你了,你別說了。”林菲菲道。

看到這兩女鬧騰的樣子,還真是有趣,唐钰也是不由一笑。

(本章完)

第 88 章

謝宸安跟蕭敬之商議過後便把這些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安紹開始的時候聽到謝宸安的話還有些緊張,他們這邊現在的情況很難給予軍隊大批量的支持。

不過等到謝宸安說完剩下的話之後,安紹聽聞只是小批量的試用之後便放松了下來。

謝宸安讓安紹抓緊着做, 而她自己則開始思量起來……

真要說的話, 現在雖然宛臨這邊有了些技術,但若是一直只能用在小批量生産上的話,那其實是起不到什麽大的作用的,相反的, 只有真正建立起宛臨自己的兵工廠, 才能夠真的生産足夠多的各種武器出來。

當然,在這個冷兵器為主的時代, 若是他們真的能夠發掘出鐵礦的話才能支撐起一家兵工廠,不然的話這兵工廠的建設便顯得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不過随即謝宸安就想到了之前蕭敬之帶回來的那半部分關于戎國制造武器的資料,此前的時候因為一直沒有找到鐵礦, 所以這事就被她暫時放在腦後了。

現在想來卻是忽然覺得不如讓鐵匠們先參照着這個研究研究, 說不定能夠研究出些什麽,這樣之後的話若是真的發覺出鐵礦便能夠直接開始制造兵器了。就算是後續真的在宛臨找不到鐵礦,這個東西繼續研究下去也總是有一定的用處的。

這麽想着謝宸安便準備讓鐵匠那邊先進行研究, 但她随後又想起來這事兒蕭敬之那邊似乎也在讓人研究,不若問問他之後再做決定。

蕭敬之聽了謝宸安的這話之後索性直接說讓自己正在研究這些的手下帶着研究結果一同到宛臨來,而後也歸入安紹這邊,跟着安紹他們這些人一同研究。

謝宸安笑道:“我這邊還沒發現鐵礦呢, 軍工廠一時半會兒怕是建不起來, 而這邊的鐵匠目前是什麽水平我還不知道呢,說不定最後還是靠你的人才能研究出點兒結果。”

蕭敬之聽言道:“将所有人歸于一處更加方便管理, 宛臨是王上的封地,在宛臨內研究這些終歸是安全些, 而且鐵礦的事情,即便是安紹在宛臨沒能發現鐵礦,臣也有辦法将一部分鐵運到宛臨來。”

謝宸安目前還是沒有适應他這種財大氣粗的行為。

因着這些年來蕭敬之很少談及這些,謝宸安雖然看到他衣着用度都是不凡,但凡是大家子弟都是這般,到他這也算不得什麽,是以她始終沒有想過他會這麽有錢。

而後來雖然知道了他手下有很多的産業,謝宸安對此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直到現在她才終于感受到了這種他是真的很有錢,有點兒誤入土豪世界的既視感。

發掘鐵礦在她這裏看來是十分要緊的事情,在蕭敬之這裏竟然變得這麽輕描淡寫就可以解決……

果然是用錢可以解決大部分的問題啊……

謝宸安默默的蹲下了身子,然後抱住了蕭敬之的腿。

蕭敬之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剛要彎身看她是怎麽了,結果就聽到謝宸安幽幽的說:“來讓我抱個大腿。”

蕭敬之有些沒理解謝宸安的意思。

謝宸安用頭在他腿上蹭了兩下。

蕭敬之有些好笑,随即彎身,直接将謝宸安打橫抱了起來。

謝宸安被吓了一跳,随後緊緊的抱住蕭敬之。

蕭敬之看着很是單薄,而且這是女尊世界,她從沒想到過他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力氣,竟然一下子就将她給抱起來了。

直到蕭敬之将她放到床上,她還有種恍惚感。

蕭敬之那邊的人倒是沒花幾日功夫就過來了,而後都跟安紹簽了契書,和前一批人一樣被安置了下來。

謝宸安想到現在在建的官窯和織造坊,再想到她日前想要建設的博物館,還有這次的兵工廠……謝宸安忽然發現她想建設的東西真的太多了。

謝宸安看着窗外失神,她其實也不知道宛臨真的一直按照她這樣的規劃發展下去會變成什麽樣子,但無論如何總歸是會比現在要好的,而且她身邊還有蕭敬之和這麽多其他人在幫扶着她呢,若是她真的行差踏錯的話也總有人會提醒她,從而帶領她走回正軌的。

接下來的幾個月好像是一晃而過,直到夏天的炙熱逐漸褪去謝宸安才發現竟然是已經入秋了。

夏天開始的幾門課程這個時候已經陸續結束了,衆人都有些戀戀不舍。

謝宸安見此宣布等到冬天的時候還會再行舉辦課程,之前沒有學過的人可以來學習,而此前已經學習過的這些的人則可以根據具體的學習情況選擇要不要學習更高深的知識。

衆人聽到謝宸安這麽說都跟着高興起來。

謝宸安同時表示可以讓他們免費把做的東西放到她這邊來寄賣,若是賣不出去無需繳費,而若是賣出去了的話要收一半的錢作為代賣的費用。

謝宸安其實還是想留一些放進博物館的,不過想到現在博物館都沒開始建立呢,而後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建立起來,最後還是沒有将這話說出來,沒必要讓這些人白高興一場。

聽到謝宸安這麽說,很多人都将自己做的東西留下了。

謝宸安還是有些好奇的,走過去随便的看了一圈兒,随後發現這些東西裏面竟然有一部分是相當不錯的,這遠遠超乎謝宸安的預料,她原本以為她們這只是入門之作罷了,沒想到其中竟然有不少成品。

謝宸安回到王府之後把這件事興致勃勃的跟蕭敬之說了,蕭敬之見謝宸安高興,便也跟着誇贊了幾句。

謝宸安随即又開始興奮的跟蕭敬之形容起那些人刺繡的花樣,其中有個繡了足有一米見方的繡品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她完全沒想到有人能在這麽短時間內繡出那麽大幅的作品,關鍵是還繡的那麽精致。

蕭敬之回憶片刻,随後想到了此前見過的繡這幅圖的男子。

蕭敬之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淡淡道:“妻主若是真的喜歡敬之給妻主繡一副可好?”

謝宸安此前只是單純的覺得驚訝而已,說起來她其實沒想着将那刺繡買回來或者如何,不過蕭敬之說這話卻着實是讓她感覺驚訝,這些年來她與蕭敬之的接觸也不算少了,她卻是從來沒見過蕭敬之做女紅。

關鍵是他雖然容顏精致絕美,但是他的身上卻并沒有多少這個時代的那種‘男兒氣’,謝宸安時常把他當做前一世的男子來看待,這個時候驟然聽他這麽說,想到他拿着針線繡花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她含笑問道:“你還會做這個?”

“凡是男兒待在閨閣之中的時候都是要學的。”

謝宸安笑着從蕭敬之的身後摟住他的脖子,問道:“那你做的怎麽樣?”

“尚可。”

蕭敬之學東西快,很多東西随便做做便已經是不錯,在這件事情上他雖然沒有花費多少精力,但做出來的東西卻也是可以入眼的,至少比謝宸安此前誇贊的那副刺繡要好上不少。

謝宸安忍不住笑了出來。

蕭敬之挑眉,“妻主不信?”

謝宸安笑的滾到了蕭敬之的身上,“我信,我當然信,只是我怎麽舍得你在這種事上耗神,但你剛剛是不是聽到我誇贊別人覺得不舒服了?你為我吃醋了?”

蕭敬之沒有理會謝宸安的話。

他在剛剛的一瞬間的确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人之七情六欲便總是這般不講道理,明明也沒什麽的,但是在那一瞬間卻是讓他覺得有些不悅。

謝宸安回想起來,覺得這可能是他除了尤筠那事之外第二次為她吃醋,這可着實是太讓人覺得稀罕了。

随着秋天的到來,官窯和織造坊那邊的事情也開始進入了尾聲,這倒不是說在這麽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裏官窯和織造坊便已經建完了,只是秋天要忙秋收,所以這邊只能暫時先告一段落了,等到秋收忙完了也該入冬了,天寒地凍自然也不能開工,所以就等着來年春天忙完春耕之後再說了。

不過好在徐斌和周負調度有方,官窯和織造坊雖然是沒有完全建設完,但是最為關鍵的部分卻都已經建設好了,可以初步投入使用了,之後冬天上課的時候便可以直接讓上瓷器課的人去官窯上,而學習織布染布和刺繡的人去織造坊上課了。

工程宣告暫停的那一天,謝宸安特意讓人準備了許多的肉類分發給這些整個夏天都在跟着忙碌的人,現在已經到了秋天自然是不再缺糧了,但是肉價不便宜,很多人都輕易舍不得買,她這也算是讓大家都跟着高興高興了。

衆人歡歡喜喜的領了肉之後漸漸散了,不少人都表示等到來年春天開工的時候還過來幫忙。

謝宸安、蕭敬之和賈金川、仲景在徐斌和周負的帶領下參觀了一下建設了大半的官窯和織造坊。

賈金川和仲景這段時間都在忙上課的事情,也有一段時間沒過來了,這個時候大概過來看了一遍,将幾處問題提了出來,徐斌和周負都仔細的記了下來,只等着來年動工的時候再仔細修整一二。

蕭敬之也跟着提出了幾點意見,兩人也都記了下來。

謝宸安看着這諾大的空曠的地方,心頭不免有些許感慨,以後這兩處便是宛臨商業發展的起始點了。

第 90 章 耍個流氓

谷璃算算時日,從她進入溶洞開始,已經至少半年。把嚕抱在胸前,谷璃起身扒出陣盤,準備離開。

将陣盤塞入乾坤袋之後,谷璃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擡起手一看,剛剛拂開浮土的手掌破了皮。即便是凡人之軀,那些浮土也是傷不了人的。劍閣古城以武入道,侍劍訣并不是白修的,與兵書亭淬體之門派無法相比,但已是築基修士的谷璃怎麽也不應該被浮土所傷。谷璃抱着嚕,将手掌舉到眼前,細看之下更疑惑了,微微擦破的皮膚沒有出血。

谷璃放下嚕,拿另一手輕輕一搓,被摩擦到的皮膚如蛻皮一般被谷璃搓掉了一層。谷璃随即想到,當年劍閣古城功法築基之後,身上那一層厚厚的黑色油垢物。這蛻皮應該就是這一次築基之後,身體裏排出的雜質。

谷璃果斷抱起嚕,當務之急,洗澡。這次自然比不得在師門的時候,閉關室內準備了熱水。不過對于築基修士來講,冷水熱水就算是沸水也無所謂。溶洞外就是瀑布,這大雪封山的地方又沒人來,洗個澡還是很容易的。

從溶洞深處走到洞口,位于瀑布底部的溶洞口,比瀑布外的水潭只高了丈餘。将嚕放到一邊,谷璃将別在腰帶上的乾坤袋、彈弓、弟子腰牌都放到嚕身邊,只散了發帶便下了水潭。隔了片刻,嚕就看到幾件**的衣物從瀑布下方甩進了溶洞口。

谷璃沾了水,再将這污垢輕輕一搓,仿佛泥垢一樣的雜質就被流水沖走了。洗去污垢之後,露出來的肌膚柔滑如玉隐隐流霞。谷璃看着這嶄新的膚質,不由感嘆,天玑的功法果然好用,這應該和妙音宮換換才好。

将自己從頭到腳搓了一遍,谷璃只覺得通體舒泰。對于出生于海邊的谷璃來講,水溫雖低了些,泡在水潭裏卻無比惬意。仰躺在水面上的谷璃,踢水往水潭外游去。

從那略凹在山壁內的瀑布下方水潭游出來,瀑布外卻不是谷璃所想象的一片白雪。她初來時是冬季,五尺寬的瀑布沿着山崖落下,砸出滿池珍珠,為這冰天雪地平添了一抹生動。那時除了瀑布正下方的水潭,其他地方都被冰封了。

現在再看,瀑布有了三丈多寬,水潭也擴大了不知多少倍,岸上郁郁蔥蔥。水潭外花紅草綠的景象,讓谷璃意識到,大澤也是有四季的。谷璃腳心一癢,低頭往水中看去,竟有一群指頭長短的青色小魚在她腳畔嬉戲。

生機勃勃的水岸風景,讓谷璃心情大好,扭身往水潭裏紮去。被她驚動的小魚瞬間四散開來,谷璃盯着那剛剛啃了她腳心一口的小魚直直追逐。

築基修士早已可用體表呼吸,游到水潭極深處的小魚發現它竟然完全甩不掉谷璃,在水潭中的石頭後雜草裏四處躲藏,而後似乎感覺到了谷璃的善意,逃命般的躲藏也變成了嬉戲,若一時半會感覺不到谷璃的追逐,還會微微探出頭來查看。谷璃追着這古靈精怪的小魚,将水潭攪了個魚驚蝦跳。

小魚藏在一塊石頭後時,谷璃敏銳的感覺到岸上有人在往水潭靠近。谷璃收斂了動作,仍由身體往水潭底部沉去。心神一旦沉靜下來,谷璃感覺自己與這水潭融為了一體。水潭裏的一草一物她都能感應的很清楚,甚至可以用水面為眼,清楚的看到水岸邊走來的兩名射月山莊築基期男弟子。

兩人在岸邊停住。其中一人從乾坤袋內掏出一個水囊,喝了兩口之後,将水囊沉進水潭裏往裏灌水。

這水囊只不過兩掌大小,沉進水潭裏之後,卻咕嚕咕嚕響個不停,想來應該是一個日常用的低階法器。

這時,另外一人也從乾坤袋內掏出一個水囊喝了兩口水,開口道:“百裏師兄,你說這都半年了,就算有人在這裏築基,也早離開了。我們這樣天天巡邏,算怎麽回事?”

聞言的谷璃卻是心中一驚,她在這裏築基的事情,到底還是暴露了。

被稱作百裏師兄,蹲在水潭邊打水的人好笑道:“你要是不想巡邏,可以去給你師父說,跟我抱怨什麽。”

“我不敢去跟我師父說,跟師兄你發發牢騷也不行啊。”那師弟抱怨了一句。

百裏師兄很寬容的笑笑:“行。”

那師弟便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繼續抱怨道:“說可能是天機的,又說可能是劍閣古城的,還說可能是百淵府的,結果呢,我們巡邏半年,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也沒看到。”

沉在潭底的谷璃卻是驚了又驚,幸好自己沒在劍閣古城築基。又覺得她應該找個更隐秘的地方才對,而不是随便一個溶洞。

百裏師兄有些好笑:“你這是質疑太上長老的判斷了?”

師弟道:“什麽質疑啊,本來如鴻長老自己也不确定嘛,我質疑一下有什麽問題?”

百裏師兄這時已将水囊拿出水面,塞好塞子放進了乾坤袋,似乎看他家師弟的抱怨一時半刻不會停,竟從乾坤袋內摸出一包野果,席地而坐,非常惬意的打算邊吃邊聽了。

雖然不介意他們再多透漏些消息,谷璃一想到自己現在一絲不挂,再看到岸上百裏的那悠閑樣,就有莫名的不快湧上來。

那師弟摸到百裏身邊蹲下,從百裏的手裏摸走兩個野果,咬了一口有點含混的道:“要我說,天玑的人都太盛氣淩人,劍閣古城的人也太自诩風流,百淵府的麽,沒見過就不評價了。”

百裏依然是那看起來很溫文的樣子笑笑:“你倒是很誠實。”

“我從來說話就是有根有據的。”某師弟翹着下巴得意。

百裏很贊同的點點頭,而後莞爾一笑道:“你好像忘了一點。”

某師弟問道:“忘了什麽?”

百裏将野果塞進嘴裏,笑而不語。

等他師弟終于不耐煩的一推他肩膀道:“百裏師兄,我最煩就是你每次說話只半截,跟個娘們似地。”

百裏眉頭跳了跳,不理會。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手上的野果,才斯斯然道:“如鴻長老可沒說那人就是男的。”

谷璃在水潭底下不爽了,啥叫跟個娘們似地,那你這唧唧歪歪比公雞還吵又像什麽?

谷璃不爽歸不爽,心裏卻在琢磨着之前那句話。可能是天機的,又說可能是劍閣古城的,還說可能是百淵府的。其實各派弟子的區分,大多數時候都是靠門派服飾來認得。倘若像她現在一樣什麽也沒穿,又不出手的話,即便看得出她是築基中期的弟子,也分辨不了她究竟是哪派弟子。而且她還有嚕既然天玑、劍閣古城還有百淵府的弟子是重點懷疑對象,那麽帶了一只靈獸的獸王殿弟子,是不是就可以擺脫嫌疑?

不過就這樣什麽也不穿冒出去,對岸上的這兩個人來說那叫什麽,哦,對,非禮。那對岸上兩個人來說就是非禮。按照她們雷澤的習俗,就得讓這兩人做她的阿肖,雖然找兩個阿肖不算什麽。叫百裏的也就算了,那個唧唧歪歪很碎嘴的師弟她可不喜歡。

為什麽岸上要有兩個人呢?若是只有一個,八成人家就被吓跑了,事後只需考慮她要不要負責,對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去的。偏偏是兩個,麻煩啊谷璃一邊分神去聽岸上那師弟閑話,一邊想着怎樣讓岸上兩人相信她是獸王殿弟子,以便跑路。

“唉,師兄,我覺得上次來紫霞峰的妙音宮那位照琴師妹,對你似乎有點意思哦。”某師弟絲毫不知有人偷聽,還在锲而不舍的找話題和他那位百裏師兄聊天。

妙音宮?谷璃最先想到的是妙音宮築基女弟子那露在外面的肩膀和小蠻腰。

冒出去是非禮,露個肩膀什麽的,應該不要緊?否則,妙音宮的那些築基女弟子,豈不是阿肖三千不足言?

主意既定,谷璃從潭底借力,極快的往水面游去,破水而出時,對着溶洞方向喊了一聲:“嚕。”

嚕從瀑布後的溶洞內應聲而出:“嚕。”已撲到谷璃身前。

岸上兩人一人聊得開心,一人聽得惬意。此時忽然從水底冒出來一個人來,兩人都吓了一跳。

唧唧歪歪的那位射月山莊弟子,更是驚得将百裏手中的野果給打翻了,紅豔豔的野果撒了一地。

百裏只淡淡瞥了一眼,雖然烏發遮去了大半邊臉,摟在身前的小獸也遮去了重點,那水波中隐約透出的曲線,還是出賣了水潭中人的性別。忙垂下眼睑道:“在下與師弟并不知道……”

這種情況下,當然不會再放出神識去感應對方的修為如何,同時發現他家二愣子師弟居然還直着眼看着水潭中的人,一腳踹過去的同時,百裏道:“并不知道姑娘在此,如有冒犯之處,姑娘日後只需來射月山莊紫霞峰尋我就是。”說完這些才終于有些不好意思的扔下一句:“在下百裏,先告辭了。”拖着他家二愣子師弟踩着風輪就跑路,完全沒發現水潭裏的谷璃臉色灰敗。

谷璃無力的舉起胳膊捂臉,這下好了,人家連名字都留下了,她真的沒打算這麽快就找個阿肖啊。

在修行這條路上,她還有木靈之毒未解,相盤魂石未滋養到覺醒,就連小卡都沒時間去見,阿肖什麽的,不是應該有多遠閃多遠麽?你留下名字做什麽,這是何苦啊抱着嚕,谷璃沉進水潭往外冒泡。

咕嚕,好,非禮了人家不負責什麽的,太渣了,她不能做這種女人。

咕嚕,可是明明她只露了個肩膀好不好,那位照琴師妹肯定也露過肩膀了咕嚕,就是嘛,看過那麽多女人的肩膀了,應該不會等着我去負責的。

這麽一想,谷璃坦然了,我又不是第一個在他面前露肩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