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相遇

傭兵隊對于這種情況不想,也不屑于管。

而天山派的陌子寒,一直接受的都是助人為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思想,既然他遇到了這種情況,就不能坐視不理。

和傭兵隊們暫時分開,他們繼續去找一些地等妖獸,而陌子寒則是尋着那淡淡的血腥氣一路找了過去。

穿過一條清澈的小溪,是一個被衆多綠色藤蔓植物所覆蓋着的山洞,血腥的味道,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溪水中的小魚兒不舍的觸碰着這個突如其來的外來人物,之前很少有人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今天,這已經是第二個了。

陌子寒将神識放出去查探,兩只手圍在嘴邊做出擴音的動作,沖着洞口大聲的喊了一句。

“有人嗎?”

就在陌子寒話音剛落的時候,他依稀可以感覺到,之前從洞裏傳來的淡淡的殺氣突然消失了,洞裏傳來一聲微弱的呼救。

“有人,救命……”

輕微到聽不見。

陌子寒也沒有多想,直接撥開覆蓋在外面的藤蔓走了進去,一個看起來虛弱至極的男子靠在石壁上,身上并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在大太陽地下曬了幾天沒澆水的植物一樣,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蔫了。

身上的衣服沾染着點點血跡,虛弱不堪。

陌子寒急忙掰開嘴喂他吃了一顆回玄丹,又将玄力輸送到他體內,好半天他才緩過來,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陌子寒一眼,又暈倒在陌子寒懷裏睡了過去。

周圍全是冰冷的石頭,病人不能受涼。

所以陌子寒這是繼續抱着也不是,放開也不是,男生和男生抱在一起,怎麽看都怎麽怪異陌子寒暗暗慶幸,還好這是在裏面,沒有人看到。

不過……這不是在比賽最後和卿瑤音一起對戰的那個男生,好像是叫什麽白冰吧?

他怎麽在這裏,陌子寒依稀記得,他的修為不弱啊。

難道是被仇人追殺?

想了半天都沒有得到答案,陌子寒将拔來的一堆稻草用玄力烘幹,把白冰放上去躺着,又為他蓋了幾件衣服。

剛剛烘幹了的稻草是還帶着暖洋洋的熱量,白冰深深的陷了進去,睡得好飽,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

從外面回來的陌子寒手裏拿着一只黑瞳鳥,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白冰安靜的睡在稻草上,白色衣衫蜷縮在了一起,因為身上有傷,臉色顯得格外蒼白,從藤蔓中透過來的陽光撒在白冰身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就像是一頭需要關注的小獸,陌子寒想,若自己是個女子,恐怕會想要以身相許吧?!

陌子寒利落的生火,烤肉,靜靜的守護在一旁。

兩人雖然身上都穿着白色衣衫,可是兩個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陌子寒一身白衣穿的清新脫俗,而白冰更加偏向于那種桀骜不馴的感覺,睡着之後,是他生活中少有的安靜。

“我說,你別搶我吃的啊!”

“我是病號……”

“這是我抓回來的!”

“我是病號啊……”

“這不光是我抓回來的,還是我烤好的!”

“說了兩遍了,再說一遍,我是病號……”

“我靠!”陌子寒都快要摔椅子了,還好這裏沒有,他怎麽就手誤救了這麽一個“不要臉”的人。

“你是病號了不起啊。”

“嗯啊,既然你當初選擇救了我,就要對我負責,畢竟本少爺也不是誰都能抱的了的,你竟然如此榮幸,成為第一個抱本少爺的男人。”

雖然身上受着傷,可是這仍舊掩蓋不了白冰那張欠揍的嘴,

陌子寒聽得,都想要踹自己兩腳了,自己當時怎麽就一個沒忍住,走上了這條絕路呢,你看這都是什麽人吧!

“我并不想這樣,是你故意的。”

“故意什麽故意,我看你就是在為你犯下的錯誤找借口!不想負責你就直說,別讓我這樣受煎熬。”

白冰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陌子寒惡心的錘了錘,說實話!

“是的,我并不想負責。”

以前只聽說過害人要負責的,陌子寒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知道,幫助別人還要負責的。

“嘤嘤嘤,太傷心了。”

白冰一邊和陌子寒說着話,一邊迅速的掃蕩,将火上烤着的東西都吃得差不多了才靠在牆上打了個飽嗝,陌子寒這才如夢初醒般的看着白冰。

原來他的真正意思是這樣……

看他好像恢複的差不多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遠離這個嘴皮子功夫一流的男子了。

“天亮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白冰沒說話,只是笑意吟吟的看着陌子寒的背影,都快要把他看毛了,一直走出去很遠的陌子寒這才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氣。

诶等等!他好像忘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剛才救的那個人的穿着和打扮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自己怎麽可以就這樣走了麽,應該多多關懷一下啊!

起碼沒有一千兩也應該有個五百兩吧!雖然那顆丹藥是師傅自己煉制的,但是拿出去賣起碼也能賣點錢不是。

陌子寒摸了摸空蕩蕩的錢袋。

這樣自己就不用辛辛苦苦每天跟着傭兵隊出去做任務了。

實際上,陌子寒不知道的是,別說是一顆回玄丹了,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一顆小丹藥,就是還沒有成為一級煉丹師的時候用來練手的東西,都可以賣個幾百幾千兩。

煉丹師分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這十個等級,一級為入門,越靠後越稀少,一般四級以上的煉丹師就會引起人們的瘋搶。

人間,有一部分人天生不可以修煉,但是他們有錢啊,就愛砸給這些他們造不出來的東西。

但是普天之下,央央衆生,會煉丹的人少之又少,出名的幾個用手指都能數的過來,更何況煉制過程極為艱難,若是出現了任何一點點小差錯,都會導致丹藥煉制失敗。

不光這樣,煉丹還有許多不定的外界因素,也是成敗的關鍵。

第 103 章 冬困

初冬時節,萬物肅殺,就連蘭陵宮門前的那棵枝繁葉茂的桂樹葉凋敝零落,只留下光禿禿的樹杈。不多時,幾片晶瑩的雪花突顯眼前,愈來愈多,竟紛紛揚揚的下起了小雪。

蘇洛汐獨自站在殿前,身着藕荷色銀線百花棉衣,雪白狐裘大氅,看着飛揚的雪花怔怔的出着神。

自從入了宮,最喜歡的便是這雪花飛揚的時節了。

從雪人初識,再到梅林定情,再到福熙閣的雪仗。這雪就像他們之間的媒人一般,将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

玉手輕擡,自大氅中斜斜伸出,想要接住天空中的雪花。方一落入手心,卻又化作一滴清水,自指縫間滑落。

再展開手心看去,終究是什麽都沒有抓住,正如同他的心一樣。

如今的蘇洛汐,當真是獨承雨露,在旁人眼裏豔羨不已。可她卻極盡低調,除了每日慈寧宮的晨昏定省,如非必要連蘭陵宮門都不曾踏出半步。

如不低調又能如何?蘇洛汐嘴角帶起一抹苦笑,因為她知道,無論再如何争取,費勁心機,自己終将逃不出白頭宮女的結局,一切早已定論…

晨起,蘭陵宮。

“主子…主子?”初夏輕輕的搖晃着蘇洛汐的肩頭,“您再不起來,皇上待會兒該回來用膳了。”言罷,轉過身去,為蘇洛汐準備洗漱,複道:“您這幾日是怎麽了,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陪着皇上用膳之外都在睡覺。昨日皇上下午來看您的時候,還覺得奇怪,說您怎麽又睡下了。”轉身扶起蘇洛汐,“您再這麽睡下去,皇上遲早得被您睡到別的宮裏去。”

蘇洛汐倦倦的伸了個懶腰,慵懶的看了一旁便準備東西邊唠叨的初夏,起身坐在妝臺前。看着鏡中的自己,滿面倦容,睡眼惺忪,自嘲笑道:“還當真是,不過不是都說睡不醒的冬三月麽?想來還是有道理的。”

正為梳着發髻的初夏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冬三月,這才幾月?您可當真是不着急,看倒是步了景妃的後塵…”

突然,初夏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一動不動。蘇洛汐見鏡中的初夏表情突然僵硬,笑道:“怎麽了?”随手自裝盒中拿起一只淡雅步搖,斜插入鬓,對鏡細細看了片刻複道:“若是我日後當真能入景妃一般,當真是燒了高香了。”

“不是不是。”初夏突然激動道,“您…您該不會是有…有喜了吧?”平日流利的語調都因激動變得有些結巴。

蘇洛汐聞言心頭似是跳漏了幾拍,怔了片刻道:“有喜?這…這不太可能吧…”雖然不太确定,但蘇洛汐方才還是惺忪的睡眼立時浮現出了一抹驚喜的光彩。

片刻後,蘇洛汐早已梳妝完畢,坐于內室,屋內三人面上皆是一片喜色。

“依姑姑所言,我…我當真是…”蘇洛汐滿面喜色的看着面前的慕槿,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慕槿含笑看着蘇洛汐,恭謹道:“若是不出意外,應該是的,老奴在此給汐婕妤道喜了。”言罷,恭謹一禮。一旁的初夏似是比蘇洛汐還高興,手舞足蹈,興高采烈道:“看吧,我就知道是,咱們蘭陵宮也要有小皇子了!待會兒皇上來了,不知要高興成什麽樣子,一定會大大賞賜咱們蘭陵宮的人。我得趕緊告訴小吉子他們去,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饒是蘇洛汐這般沉靜的性格,聞言也是驚喜的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沉浸在初為人母的喜悅之中。聽到初夏的話,卻清醒了不少。若是真的,那自是皆大歡喜,可若是…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這事還是細細确定好些,莫要被喜悅沖昏了頭腦。

拉住初夏,蘇洛汐笑道:“你找什麽急,先去幫我将孫禦醫請來再說。”

初夏一癟嘴道:“看這天色馬上就要下雪了,小姐可也真是不心疼初夏,告訴小吉子讓他們去豈不是更好?”

“小吉子那般毛毛躁躁,難保不會路上偷溜去玩,若是太醫遲遲不來,瞧你中午如何跟七郎邀功,倒是那些賞賜可就…”蘇洛汐故意拖長語調道。

“好了,我這就去。”轉而面帶喜色的向蘇洛汐眨眨眼道,“那小姐待會兒可要替初夏向皇上要個大紅包。”

蘇洛汐無奈的搖頭一笑道:“行了行了,快去吧,少了誰的還能少了你這鬼丫頭的?”看着初夏遠去的背影,向慕槿無奈道:“這丫頭,當真是跟在我身邊時間長,讓我慣壞了,說話這般沒大沒小。”

一旁的慕槿略帶贊賞之色看着蘇洛汐,微頓道:“娘娘此舉甚為英明,此事尚未确定之前,切不可外露。皇家最重子嗣,踏錯半步都難免惹上那欺君的罪過。”

看慕槿一語道破自己心思,蘇洛汐也不多言,只是淡笑不語。

“不知…”

六道目光齊齊的集中在孫禦醫臉上,只見他雙眉輕皺,許久不語,蘇洛汐終是按不住耐心問了一句。

微頓,孫禦醫展眉一笑道:“娘娘身子并無大礙,只是近日入了冬,再加上前些時日籌辦聖壽節有些勞累,難免是嗜睡了些,待臣開幾貼調理身子的藥便可。”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收拾着藥箱。

“我們娘娘明明是有…”初夏見孫禦醫如是說道,急忙出言相問。蘇洛汐眼疾手快,急忙将初夏拉住,微笑出言詢問道:“勞煩孫禦醫,本宮聽聞孫禦醫乃是千金聖手,不知…”到底是個女兒家,問及此事,蘇洛汐還是雙頰有些微紅,輕咬了下唇道:“不知本宮身體是否不宜孕育龍裔?為何入宮這麽許久還未有消息?還請禦醫點撥一二。”

孫禦醫聞言,寫方子的手微頓了一下,雙眉皺起。并未立即答話,而是奮筆疾書片刻,回手将藥方交予初夏,抱拳恭謹道:“方才為娘娘請脈之時,發現娘娘略有些體寒血虛,隐隐有血脈不暢之像,若是以目前之狀,短時間內怕是于龍裔無益。”

“體寒血虛,血脈不暢?”蘇洛汐蛾眉輕皺,“本宮平日素來也甚為注重身體,怎會如此?”

“怕是…”孫禦醫微頓道,“怕是上次娘娘落水之後所留下的後遺症,需知秋日湖水至陰至寒,與女子乃是大忌,更何況娘娘又在水中待了許久…”

蘇洛汐聞言,起先的歡喜之情一掃而空,心中慌亂不已,久不能言。慕槿見狀,皺眉問道:“敢問禦醫,不知需調理多久才能讓娘娘的身體恢複如初?”

“這…”孫禦醫偷眼看了蘇洛汐一眼,為難道:“這臣也不好說…有可能三年五載,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此生都調理不好了是麽?”蘇洛汐顫聲問道,“也就是說,本宮此生都無法誕育皇嗣了是麽?”

孫禦醫急忙跪在地上,他雖是一介太醫,卻也知道眼前的汐婕妤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物,切不可觸犯,急忙道:“臣必将竭盡畢生所學,為娘娘調理好身子。”

屋內,一片寂靜。

盞茶之後,蘇洛汐略平靜了心神,略冷了聲音道:“那還勞孫禦醫費心了。”随即複言,“今日之事,還請太醫守口如瓶,若是問起,只管說起本宮冬日貪睡便是。倘若讓本宮知道傳出了半個字…聽說太醫早年膝下無子,近些年才得了個七歲的幼子,如今在宮中禦藥房跟着師傅學習藥理是吧?”

“臣不敢!”孫禦醫聞言,吓得戰戰兢兢道,“臣以項上人頭擔保,今日之事絕不會有半個字外傳,還請娘娘大發慈悲,饒犬子一命!”

“那就好,初夏,替本宮送送孫禦醫。”

思緒回到眼前,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花,蘇洛汐不由得輕嘆、苦笑。

這大概就是命吧。還是她太過貪心,想要的太多?

已是入宮的第三個年頭了,轉過年去又該籌備選秀了。

想到此處,不由的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大氅。若是有了新人….

當真是該珍惜眼前人了…..

第 91 章

這其實是考察個人綜合能力和各方面觀點的時候了, 因着這次來的人比較多,所以謝宸安足足留出了一整天的時間來方便她們進行提問。

這些人之中各行各業、各種官職的人都有,三人很容易被問到各種問題, 在這時知識儲備量和後續回答問題的态度、角度、方式等等都會被在場的衆人列在考察範圍之內。

謝宸安開始的時候還跟着問幾個問題, 等到後來把心中覺得重要的幾個問題都問完的時候她便停了下來。

她的問題本來就不多,而在場的這些人提問起來當真是态度踴躍,其中方方面面的問題都被她們給問了出來,而且她們之中有人提出的問題相當的尖銳, 甚至有人問三人知不知道馬林之前犯了什麽事, 怎麽才能避免和馬林犯同樣的錯誤等等,聽得謝宸安都為這三人擦了一把汗。

因着此次問答的時間比較長, 這三人的面前都放了杯子和茶壺,不過即使如此一上午下來由于不時回答各種問題,她們也仍舊是感覺口幹舌燥。

中午的時候謝宸安統一安排了飯菜, 當然, 蕭敬之的飯菜自然是要額外豐盛些的。

衆人吃完飯之後謝宸安趴在蕭敬之耳畔小聲道:“你想回去麽?你要是想回去的話我就讓人先送你回去。”

其實今日蕭敬之原本也并非是一定要過來的,謝宸安讓他過來一方面想讓他幫着做些參考,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有他在謝宸安總覺得安心些。

不過這樣坐一上午其實還是很累的, 看衆人這提問的勁頭明顯還很足,到下午的時候自然還是要繼續的,想來這一天的提問怕是真的要到晚上的時候才會結束。

蕭敬之聽言卻是搖了搖頭,只道:“晚上的時候臣和妻主一起回去。”

兩人說話的時候本就湊得極近, 謝宸安見衆人都沒往這邊看便趁機在蕭敬之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而後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子。

蕭敬之失笑。

一整天的提問基本上已經涵蓋了方方面面,直到傍晚的時候衆人才都偃旗息鼓, 表示沒有更多問題了。

謝宸安見此讓衆人将自己的意見寫在紙上,而後由蘇迎當着衆人的面唱票。

此間的人本來就不多, 所以接下來很快便出了結果,最後是馮清得了最多的票數。

謝宸安攜同蕭敬之親自對馮清表示了祝賀,而後更是當衆給她封了官,待到明日她去到衙門完成剩下的手續之後便算是正式的走馬上任了。

之前的時候謝宸安對馬林有諸多的避諱,所以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不經過她而自行處理的,現在既然已經任命了新的太守自然就不同了,有很多的事情謝宸安都可以放心的交到她的手上了,如此也算是在她上任的時候考察一下她各方面的能力,以便後續更加了解她。

夜,謝宸安和蕭敬之一同坐馬車返回王府,路上謝宸安忽然問道:“現在的生活是你喜歡的麽?”

蕭敬之聞言看向謝宸安。

謝宸安道:“我希望你能過上喜歡的生活,如果現在的生活不是你喜歡的,那你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都支持你的。”

這其實不是她第一次和蕭敬之說這種話,怎麽說呢,她就是覺得蕭敬之來到宛臨之後總是待在王府之中,雖然她一回到王府就能看到他是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總不免讓她覺得有些擔心,擔心蕭敬之會不會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些太過無趣,擔心他并不高興。

她雖然希望蕭敬之能夠更多的關注她、陪伴她,卻也沒有禁锢蕭敬之的想法,她希望他是自由的、快樂的。

蕭敬之與謝宸安對視片刻問道:“妻主怎麽這麽問?”

謝宸安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感情,她靠在蕭敬之的肩頭說道:“就是想你能高興。”

蕭敬之輕輕的擁着謝宸安,緩緩道:“臣要的其實并不多,現在的生活對臣而言也沒有什麽不好。”

謝宸安應了一聲,又道:“那你有什麽想要做的就去做,不用太顧及我,然後你有什麽喜歡的就告訴我,我都想辦法替你弄來,好不好?”

蕭敬之笑着應了。

其實他也沒有什麽特別想做的事情,而他想要的東西也是寥寥無幾。

次日馮清正式走馬上任,謝宸安交給她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年秋季的稅收。

因為她此前更改了稅收政策,現在百姓繳納稅收的數額并不相同,所以這次的稅收怕是會混亂一些,不過也只是這一年罷了,等到明年所有人都十五稅一,那就相對來說比較方便了。

現在百姓都在忙着收秋,而稅收一事待到百姓收秋結束之後就可以開始了,這件事說起來也沒剩下多少的時間,因此謝宸安雖然存着考察馮清的心思,卻還是派了蘇迎和蔣和去給她幫忙。

秋日雖然是天高氣爽,讓人心情莫名舒暢,但是氣溫卻也漸漸的降了下來,沒多久夜間已經開始落霜了。

此時地龍終于修建完成,謝宸安帶着蕭敬之一同換了房間,而後囑咐蕭敬之若是覺得冷便讓人将地龍升起來,雖然現在氣溫還未到那麽低,但這麽做也是無妨的,最主要的是不能讓蕭敬之凍到。

蕭敬之笑着點頭。

換了房間的頭兩天謝宸安還有些不習慣,她還是頭一遭知道自己竟然有這種間歇式認床的毛病,說起來也是奇怪,她此前剛到宛臨的時候就睡得很香,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麽睡不着的。

蕭敬之提議搬回去,不過被謝宸安給拒絕了,而後謝宸安便在睡不着的時候拉着蕭敬之兩個一起躺在床上聊天。

說起來兩個人平日裏這麽天花亂墜的随便聊什麽的時候其實不多,大多數的時候他們的談話都是圍繞着周邊的事情展開的,都是有一定的目的性的,更多的時候都是謝宸安在向蕭敬之詢問他的看法,是以他們之間還是頭一次這樣無目的的聊天。

說起來這也是謝宸安給帶起來的,蕭敬之相對來說思維比較敏捷,更多的時候思考問題都是有序的,結果謝宸安死活拉着他給他講腦筋急轉彎和冷笑話,蕭敬之開始覺得有些莫名,後來的時候也就跟着笑鬧了起來,于是兩個人之間談話的話題就越跑越偏了。

謝宸安覺得這個時候蕭敬之的反應才像是符合他這個年齡的,而其他的時候他實在是太老成了。

細細想來自從謝宸安與蕭敬之認識的時候開始,他似乎就是這個樣子的,而那時他不過才剛十二歲罷了。許是父親的死催發了他的成長,謝宸安有時候覺得特別心疼他,很希望他也能有些單純的快樂。

等到收秋終于結束的時候已經快要入冬了,而這個時候收賦稅的事情也已經開始了兩周,有一小半兒的人開始将賦稅陸續的交上來,而剩下的人也都開始準備着。

往年的時候宛臨的百姓對于繳納賦稅一事多少是有些抵觸的,當初馬林說收稅難,其實并不是完全在說謊,不過因着謝宸安到宛臨之後的種種舉措使得宛臨中的大多數人還是支持她的,是以今年收賦稅反倒是要比往年輕松一些。

謝宸安自己沒有什麽感覺,但是其他宛臨的官員對此卻都是深有感觸,不免有些唏噓。

馮清這次收賦稅雖然也是有點兒困難,不過因為民意的原因,總歸是比往年容易很多,而且又有着蘇迎和蔣和的幫襯,最後她還是趕在入冬之前将稅收收齊了。

馮清和蘇迎、管玉一同整理過賬目,而後交給謝宸安過目,這種事情謝宸安自然是要拉着蕭敬之一起的。

蕭敬之看過之後确認賬目沒有什麽問題。

謝宸安對蘇迎和管玉一直是頗為信任的,原本讓蕭敬之跟着一同看也不是想要确認賬目有沒有問題,只是想拉着他一同盤算這些錢該怎麽花。

現在既然已經收上來了賦稅,那當初借的那些種子錢自然就是都要還回去的。

在這之後徐斌那邊還要購置官窯和織造坊需要的一些基本的東西,如此方才方便百姓上課。

她之後還打算征兵、修路、加固城牆、建設瞭望塔……

她想做的事情有點兒多,雖然今年收上來的賦稅不少,但是還不确定做這些夠不夠。

蕭敬之聽了謝宸安的話之後大概幫她算了下,若只是她說的這些應該是夠的,不過征兵也要分征多少人,而且兵工廠那邊若是後續發現鐵礦也需要投入建設,還有次年的官窯和織造坊這邊……

真要将這些林林總總的都算進來,那卻是有多少錢都不夠花的。

蕭敬之最後沒有将這些話說出來,只對謝宸安道基本上夠,讓她随着自己心意來就是。

若是不夠他來想辦法也就是了,都不是什麽大的問題。

謝宸安聽言高興起來,于是拉着蕭敬之開始說起明年的種種安排。

蕭敬之笑着聽謝宸安說這一切,只覺得她越發像個真正的領導者了。

第 96 章 :敲天聽鼓

“天聽者,上達意也,聞而知,知而治,所以天下清明,百姓和樂。凡敲天聽鼓者,需我堯國百姓之附和,行儒者之禮教,受法家之律苛,如此具往,方明敲鼓者之誠心意實,允其上達。”

這是在原書中被背地最多的一段律法,江芙蕖記得書裏面那群貴小姐們取笑人,便總愛拿這段話出來說事。

這話的意思大白話說一遍就是,要敲天聽鼓,必須滿足三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是最少一百個老百姓的支持,也就是你這案子要是雞毛蒜皮的小冤屈,滾~

冤屈夠大了,第二個條件是老實準備一份伸冤書,不管怎麽委屈,按着規矩來辦事,把你的委屈都寫出來,這樣官府才好受理啊。

冤也有了,伸冤書也寫好了,但誰知道你是不是來浪費官府時間的,這世界上能滿足這兩個條件的閑地發慌的人也不是沒有,你要是真心實意想上公堂,好啊,第三個條件,挨頓打吧。

這第三個條件就是貴小姐們拿來埋汰人的點,原因不是因為要挨打,而是這個打,非常地侮辱人。

它不是普通地打你幾板子,或者是讓你受什麽大刑,而是讓你赤着上半身跪到九天臺上,頂着底下一衆人的圍觀,挨九下藤條抽打。這執行抽打之人,來自于九農司。

九農司,就是管民間蜀黍瓜果栽種之事的人,這些人大半的時間都在山裏田間跟泥土打交道,所以在貴族之中十分讓人看不起,是粗人的代表。

至于九天臺,卻是堯國的祭祀臺,非盛事常人是不能上去的,所以往九天臺上那麽一跪,臺下的圍觀群衆一定會非常多。

江芙蕖不知道這刑罰跟法家有什麽關系,也不知道這刑罰的意義何在,但她知道,這刑罰并不會打死人,而且看書中談起這刑罰的意思,好像侮辱居多,挨打倒是其次。至于前面兩項,對她來說還真不是事。

首先,雖然不知道那血書上的血指印要說什麽,但指印的數量肯定超過一百個了,這足以證明她滿足了第一個條件。

至于第二項,不就是寫狀子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就把瘟疫的實際情況寫一寫,着重強調請官府派人去治療便是,反正她的目的是救人,至于官府內部的那些髒污,她才不需要去管,如果管了,便是最後有了結果,只怕梁村的人也早被這訴訟的時間拖死了,告官豈是一兩日的事情?

就是那第三條,江芙蕖有些郁悶,她真地不是很想跪啊,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的膝蓋也是膝啊。

可是,若不去跪一跪,那梁村的那些人就只能幹等死了。

江芙蕖輕輕吐出一口氣,跪吧。這事,怎麽都不能坐視不管,那麽多人命呢。反正……反正等她回家了,也沒人知道她在這書裏發生的事情!

這個決定落下來,那壓在心口的石頭便好像去掉了,江芙蕖渾身都輕松起來,她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江芙蕖就醒了過來,她不想讓司硯瞧見她丢人的樣子,就在掌櫃那留了口信,然後做賊一樣趕往官衙。

大早上的,九天臺下應該不會有那麽多人吧?

到了官衙,江芙蕖看着那寫着天聽鼓三個字的大鼓,忽然有些不知道要怎麽做了,明明就知道條件,可是,書裏沒說怎麽敲啊,她前面兩個條件都具備了,難道現在就去九天臺跪,然後過來敲鼓?可是,萬一那個九農司的人不來怎麽辦?她不是要一直跪着?!

江芙蕖頗為難地看着天聽鼓,左走一圈,右走一圈,來來回回地在天聽鼓前徘徊。她這舉動沒有引起守門的差役任何注意,反而是一個大早上出來遛彎的老大爺見着了,在一旁盯了她半天。

“居士,你這是要敲天聽鼓?”老大爺大概是看夠了,這才走上前來,神秘兮兮地壓着聲音對她說。

江芙蕖被他這态度搞地有點莫名,敲天聽鼓是不能說的事情嗎?為何這麽……小心?她點點頭,“這位老人家,不知這天聽鼓應該如何敲?”

“哎呀,居士,你這是想不開啊。”老大爺見江芙蕖點頭,立即拉了她到一旁的角落,可聲音還是壓地很低,似乎十分責備,“你一個居士,敲什麽天聽鼓?”

江芙蕖沒有吱聲,這瘟疫的事情,要不要告訴他?會不會引起恐慌?看這綠浮城的狀态,不像是知道梁村得瘟疫的事情啊。

“居士還不信我老人家?”老大爺眼睛一瞪,“你先跟我說說,我保管不給你說出去!我嘴實地很的。”

并不是擔心你會說出去啊,而是擔心吓着你啊,老人家,可這事遲早綠浮城的人是要知道的,天聽鼓一敲,公堂一開,哪裏還能藏住?

江芙蕖咬咬牙,“老人家,我是為着梁村的瘟疫之事過來的,那……”

“哎呀,就是那把人,這樣……”江芙蕖話沒說完,老大爺就跳離她三米遠,他站地遠遠的,兩手在空中做了個平鏟的動作,又做了個往下覆蓋的動作,“這樣處理的梁村?居士是從那梁村過來的?”

老大爺的動作和話莫名地有些熟悉,江芙蕖稍一回想,就想到了船艙裏那個胖老頭,他那天可不就是跟這老大爺一番模樣,那他……他豈不是沒說謊,江芙蕖心中恍然,又有些哭笑不得,這世間之事當真是奇妙,一個路人都能給你了不得的訊息,偏你不會深想。

若是那個時候警惕了胖老頭的話,那……那她還是會選擇走這條道的,因為她這是往上京城的必經之路,她需要的藥,在這條道上也大都能找到。

“我是從那兒過來的。”江芙蕖苦笑一聲,“不過老人家放心,我并沒有患瘟疫,這次要敲天聽鼓,也是想讓官府派人去救治他們。”

老大爺狐疑地打量了江芙蕖一眼,見她确實不像是患了瘟疫的樣子,這才放了心,往她靠近了一點,“救治?官府不是派人去救了麽,聽說疫情很嚴重,根本救不過來呢,人成堆成堆地死,怎麽居士還為這事敲天聽鼓,這天要人亡,官府也沒辦法啊。”

“官府派人去救?”江芙蕖一愣,随即想到那王大人的猖狂笑語,便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難怪那群守在梁村的人說不能做地太難看,原來是這樣,做個救治的樣子糊弄這綠浮城的人而已,這王大人倒是想地深遠,以後上邊來人探聽消息,也得不到真切訊息了。

“老人家有所不知,這官府雖是派了人,卻沒有一個是醫者,沒有大夫,梁村的人也只能等死,何談救治?若非我從梁村經過,也不知他們一百多戶人家如今會是那般慘狀。”江芙蕖不敢說地太過,可又不敢說輕了,怕老人家不信,這老人家明顯是懂怎麽敲天聽鼓的。

老大爺一聽,掄圓了眼睛,好似不能理解江芙蕖的話,好半天,他才讷讷地問道,“居士此話可當地真?”

江芙蕖嘆了口氣,從袖中摸出那血指印書,遞與老大爺,“老人家,你看看這個,便是梁村中拼死逃出來的人托付與我的,若非如此,我又緣何要管這等事,人命關天,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梁村幾百口的人就這麽沒了。”

老大爺收起面上的誕色,仔細看了那血指印書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痛意,他看着江芙蕖,渾濁的眸子十分複雜,半晌才将那血指印書遞還江芙蕖道,“要敲響這天聽鼓,需得在巳時去往九天臺,受那九農司大祭司九藤條,女子可免除服。”

“九天臺便在官衙東側。”老大爺指了一個方向,“居士你從這兒過去,便能看到。待得受完藤條之後,你只管把你的冤情在九天臺上說出來,自然會有人帶了你去官衙。”

老大爺明明是在跟江芙蕖解釋程序,可江芙蕖卻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并沒有原先的精神,難道是因為被梁村的事情感染的?

江芙蕖點了頭,謝過老大爺便往九天臺去,并沒有看到老大爺看着她的背影,低低嘆了口氣。

第 92 章 解開心結

“呃,康特拉多,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只是有些舍不得,感覺對不起球迷對我的厚愛。”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楚。在都靈,你生活得很愉悅,很受球迷的喜愛,所以你就想為他們做些什麽。”

“但是,你要清楚一點,你是一個職業球員,你是屬于你自己的,不屬于其他任何人!不要因為別人的喜好,就強行為自己背什麽負擔。什麽複興都靈,什麽重塑輝煌,那不應該成為你的使命,那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什麽才是适合你的,你想要做什麽,這些才是你最應該考慮的問題。”

“我很欣賞你的重感情、重情義。但是,你別忘了,幫助過你的俱樂部不止都靈一個,切沃也對你有知遇之恩。更何況,準确來說,你的所有權是屬于切沃的。如果切沃想要收回你的全部所有權,你會拒絕嗎?…”

楚江沉默了。

如果不是帕加諾的賞識,現在的楚江已經無奈的回到中國,苦苦的找尋加入職業足球的機會。

如果不是切汰俱樂部的重視與大度,現在的楚江還在意大利青年聯賽虛度光陰,根本沒可能來到都靈競争主力。

楚江能有現在的成就,切沃功不可沒!

如果切汰選擇召回他,重情重義的楚江能說不嗎?他會說不嗎?

“回答我,楚!”

“我不能。”

楚江搖了搖頭,終于給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雖然切沃簽下楚江,可能只是為了投資,可能只是為了獲得更大的收益。但,不能否認的是,他們在楚江最因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這種恩情是實實在在的。

知恩不報枉為人!

如果切沃拒絕都靈的報價,楚江不可能為了留在都靈而向切汰施加壓力,更不可能因此就和切沃俱樂部鬧翻。

這不是楚江的性格!

“這就是了。…”康特拉多明顯松了一口氣。

而坐在一旁的奧格邦納則是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不過他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繼續往前開車。

由于注意到奧格邦納對正在聊的話題感興趣,所以楚江就直接打開了電話的免提。對于這件事情,楚江根本就沒有瞞住好朋的意思。因此,楚江和經紀人的談話,奧格邦納全都能夠清楚的聽到。

“切沃之所以拒絕報價,我覺得,是他們認為現在的你賣不出什麽高價。除非有俱樂部開出一個讓他們無非拒絕的價格,否則,他們不會輕易出售你。而以前靈的財力,基本很難滿足他們的要求,楚,你要明白這一點。…”

“楚,你的天賦很好,你的未來将是屬予全歐洲、全世界的”絕對不是單單屬于都靈。今後,喜歡你的球迷會越來越多,他們應該成為你成長的動力,而不是阻礙,你要好好想一想這個問題。”

“此外,我打來電話還有一個目的。既然切沃拒絕了兩家俱樂部的報價,我就可以以此為借口,向俱樂部提出加薪的要求。楚,你有加薪的打算嗎?…”

“……”

加薪”楚江當然願意,誰會嫌錢多呢,對吧?

但是,距離一次加薪才剛剛過去個多月,現在又要加薪,似乎好像有些過于貪財了一點。

“這一次就算了…”

楚江想了想,回複道。

“恩,我也是這樣想的。反正現在距離月份時間也不長了。等轉會期開始之後,肯定會有更多的俱樂部對你感興趣,會有更多更好的報價送到切沃。到那時候,加薪的時機比現在更好。

放心好了,我到時會為你争取一份大合同。好了,這次先聊到這裏,我收線了!…”

說完,康特拉多就挂斷了電話。

楚江翻了翻白眼,他根本就沒有找機會要高薪的意思,至少現在還沒有。康特拉多誤會他了。

不過,楚江也沒有打回電話去糾正他的想法。畢竟,現在離1月還遠,加不加薪,到時候再說。

“安傑洛,你有什麽看法?…”

楚江思索了一會,向好朋詢問道。

到都靈的第一天,奧格邦納就和楚江住一個房間。後來,奧格邦納被人下黑腳的時候,也是楚江第一個站出來,為他出頭。從那之後,二人就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好兄弟了。

現在,楚江住的公寓距離奧格邦納很近,每天從訓球場回來,楚江都是搭乘奧格邦納的便車。因此,這兩人的關系更是越發親密,用一句網絡用語來形容,就是一對好“基友”。

因此,在考慮關系到未來發展的重要問題的時候,楚江想聽聽來自朋友的建議。

“楚,你的經紀人說的沒錯,你應該聽他的。”

奧格邦納一邊開車,一邊平靜的道。

“咦?安傑洛,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楚江驚奇的問道。

奧格邦納可是根紅苗正的都靈人,年僅刀歲就成為都靈的副隊長。在楚江來都靈之前,大多數都靈球迷都認為他就是隊長比安奇的接班人,是都靈未來的旗幟。

很難想象,奧格邦納居然主動提出讓楚江考慮離開都靈。

“當然!我是從朋友這個角度對你說這句話的。作為都靈的隊副,我當然希望你一直留在這裏,和我一起戰鬥。但是,這樣對你來說,未必是一種好的選擇。我覺得,你距離意甲聯賽的水平已經很接近了,繼續留在這裏能學到的東西不多。你應該去更大的舞臺,這樣才能成長的更快。…”

奧格邦納很誠懇的提出自己的建議。

“安傑洛,謝謝你!我還以為你會勸我留在都靈呢。…”

“拜托,我可不會這麽狹隘。其實,說實話,我也有可能會在将來離開這裏。”

“你想轉會?…”

“不是我想轉會,而是俱樂部可能會賣掉我。

和你一樣,我也不會主動申請離開。但如果有很高的報價,俱樂部可能會出于財政的因素讓我轉會。你也知道,意乙聯賽是很難留得住球星的。楚,這就是職業足球,而我們是職業球員,你要明白這一點!…”

楚江點了點頭。

是啊,這就是職業足球,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真正能在一家俱樂部從一而終的球員太少太少!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解開這個心結!”

楚江感激的道。

“想謝謝我,這個簡單。我這輛車開膩了,想換個好點的,你幫我買一輛更好的就行了,哈哈!…”

“一邊待着去,你還不如去搶!”

“哈哈!…”

“嘿,楚,和你同居的那個小妮子你搞定了沒有,長得挺漂亮,床上功夫怎麽樣?…”

“去死,你思想真龌龊,看到女的就想着床。以後出去別說我認識你!”

“這麽久都沒搞定,你是不是能力不行啊!哎,我可以給你介紹幾款藥,保證你吃了之後金槍不倒,一挺到天亮!”

“你留着自己用,我用不着!…”

“其實,如果你不行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幫你。燈光一暗,保證不出砒漏。”

“去死,再說信不信哥爆了你的菊,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呃,這個就兔了。”

少年的聲音漸漸遠去,空蕩的街道慢慢回複平靜。夜幕漸漸籠罩住整個都靈城,一天的時光終于進入到了尾聲,就像楚江在都靈的生涯一樣“。

第二天,各家媒體的報紙如期推出。不出意外的是”楚江的言論再次登媒體報道的熱點。

“新王子登基,公牛高歌猛進!”《數據體育》

“砍楚戰術失敗,阿斯科利狼狽潰退!”《慢鏡頭》

“客場失利聯賽墊底,阿斯科利主教練就地免職。”《阿斯科利晨報》

“阿斯科利就是一群懦夫!”《都靈郵報》

“奇特維特只是浮雲,我的目标是雅辛!…”《都靈體育報》

“都靈永在我心!…”《都靈體育快訊》

諸多新聞同時放出,果然吸引住衆多球迷和專家和眼球。在媒體,再次掀起一輪新的大讨論。

“都靈門神妄圖比肩雅辛,是狂妄還是自信?”

“新晉都靈王子毫無風度,挑釁阿斯科利為哪般?”

“第十二輪聯賽綜述:砍楚戰術的得與失。”

媒體的這一次炒作并沒有出乎楚江的意料。對于楚江的做法,有人表現贊同,認為這是實力和智慧的休現;也有人跳出來批評楚江,認為他狂妄無知,而且對手下敗将言辭刻薄,缺少風度。

不過,不管怎麽樣,楚江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砍楚戰術已經被媒體公開,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一旦使用這個戰術,其實就是在害怕楚江的任意球,是在向楚江示弱。如果還有球隊使用砍楚戰術,就說明他們不敢正面與楚江較量,在氣勢,未戰就先怯了幾分。

這就是楚江想要的結果。

至于那些批評的聲音,楚江直接選擇無視。這些人的參與,只會讓這場讨論變得更加紅火,影響力更大,對楚江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愛我的人,不會因為有人罵我就恨我:

恨我的人,不會因為有人誇我就愛我。

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只要都靈的球迷都站在楚江這一邊,就足夠了。至于其他球迷會怎麽想,楚江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穆裏尼奧現在就認識楚江的話,他會發現,他們兩個對待媒體和公衆的态度幾乎如出一轍!

對于媒體,他們都只是單純的加以利用,所有的言論都是從自己球隊的利益出發,一切都是為了比賽的勝利。至于別人會對他們有什麽想法,這根本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第 94 章 全軍覆沒

香榭別墅,受到重重包圍。

而在那些人即将沖進去的時候,秦凡也是走出了別墅。

這可是他的家,不能讓這裏沾滿血。

所以他決定出去,出去等着這些人的到來。

剛走出門,正好和這些黑衣人碰了個面。

這些人都蒙着臉,看不清楚面容。

當然,他也不需要看到這些人長什麽樣子。

因為他們在準備這次行動的時候,就已經是死人了,結果注定。

“你們來了?”

秦凡戲谑的看着衆人,好像在面前這些人不是來殺他的,反而是來看望他一樣的老友一般。

這個舉動,也讓那為首的黑衣人愣了一下。

主要是秦凡表現得太鎮定了,鎮定得讓人有些心慌慌。

難不成對方知道今晚有人來殺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坦然接受?

“哼,秦凡,你今晚的死期到了。”

為首的黑衣人說着,手上也是拿着明晃晃的刀。

在夜晚散發着奪目的亮光,讓人睜不開眼睛。

“是嗎?只是太多的人想要我死了,你們可要加油啊。”

秦凡掏了掏耳朵,更是用手輕輕的一彈。

這個舉動,讓那首領臉色有些難看。

自己來殺秦凡這廢物,可是對方竟然沒有跪地求饒,或者說是驚慌失措,反倒是和自己開玩笑,搞得跟自己在開玩笑一樣,心裏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是這預感,在他看向旁邊為數衆多的同伴的時候,頓時就從心裏打消了。

他雖然知道秦凡的身手不錯,可是雙拳難敵四手,況且這十幾人都是拿着家夥的,斷不可能對付不了秦凡。

“兄弟們,給我把秦凡給剁了!”

大吼一聲然後向後退了一步,這些人就沖了上去。

而秦凡則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來手機,趁着這些人沒有到自己身旁的時候,撥通了一個電話,就只說了一句。

“上次叫的人過來吧。”

說話就挂斷了手機。

因為已經有刀向着他的胸膛而去,要是這一刀中了,恐怕真的要被開腸破肚。

當然,秦凡顯然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

直接一個側身,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了這人的身邊。

對方也是吓了一跳,一時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随即一拳打中他的肚子,直接雙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一個。”

秦凡在心中默念。

他這次可以說出手十分狠辣,完全就是沖着要對方的命去的。

因為他看到這些人,把刀揮向自己的時候,臉上甚至出現了亢奮的樣子。

這說明,這些人恐怕手裏有不少的人命。

殺人者,人恒殺之。

這一點也不錯,既然他們做了那麽多壞事,碰到秦凡,也該他們倒黴。

從這一刻開始,秦凡每移動一個位置,就有一個人要躺在地上。

有的人甚至已經是被自己手中的刀給斬殺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二十息的時間,別墅外面已經是慘不忍睹。

橫七豎八的躺着各種人,有的還在不停地翻滾,還有的永遠告別了這個世界。

“你?”

還有一個人沒死,那就是這首領。

只是現在,他整個人都在打哆嗦。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這麽厲害。

更讓他不能夠接受的,這人曾經還是一個廢柴。

在自己眼中無比輕松的任務,結果卻是恰恰相反,這次他算是闖進鬼門關,已經可以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我怎麽了?你的同伴已經是倒在地上了,你還要站在這裏?”

一步一步的走向這人,秦凡的每一步落在在這個人的心裏就是一陣顫抖。

而這人,也是秦凡感應到的後天武者。

至于其他人,就是普通的打手而已。

“你不要過來!”

這人驚叫了一聲,連連後退。

他心裏已經是崩潰了,受不了秦凡給他的壓迫。

他曾經就是從特種部隊退役的,說是退役,其實是犯了錯誤,所以身手不凡。

雖然他知道這世間有強大的武者,比普通人厲害很多,卻不知道究竟厲害到什麽程度。

直到他看到秦凡,那鬼魅的身影,出手必死,而且殺人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在表演一種藝術。

什麽時候,殺人也可以是藝術了?

“難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你的命……”

他聽到了最後的聲音,也是在人世間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低頭一看,胸膛上多出一個刀片,正正插在心髒之上。

随即一頭栽倒了地上,沒有了氣息。

“不需要,因為在我眼中,他們都是死人。”

秦凡沒有讓他開口。

這裏的人,除了蘇家,就是秦同的人,要不然就是陸子明。

如果這人說出來了,自己豈不是還要放過那兩家,這多說不過去。

這三方都要死。

拍了拍手掌,也是扭了一下腰,心裏也有些不滿意。

說是活動活動筋骨,可實際上現在還沒有熱身。

“出來吧。”

看着一個角落,他等的人來了。

“惡霸。”

走出來的人是丁權。

除了他與阿森之外,還有七個人,一共九人。

他們敢肯定,今晚看到的場景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尤其是丁權,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秦凡的手段,可是還是頭皮有些發麻。

這哪裏是人,分明是從地獄來的魔鬼,要不然怎麽可能會這麽兇殘。

“剛才都看到了。”

秦凡看着這九人,意味難明。

九人的頭搖的撥浪鼓似的。

他們似乎知道了為什麽秦凡讓別人叫他惡霸,更是有些羞愧自己平時做的那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把這些人的屍體都處理掉了。”秦凡淡淡的說道。

之所以讓丁權找來人,就是讓他們做這件事情。

不過秦凡想好了,自己一定要找個地方再去一趟丹桂坊,買些藥材去煉制一瓶化骨水,這是毀屍滅跡的必備之物。

其實也不用這麽麻煩,只要他修為再高一些,什麽火球術這些就可以用出來,一團火就把屍體燒的幹幹淨淨。

別墅的環境還是不能夠破壞的,丁權這些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了,把屍體擡走,然後開始擦拭地上的血跡。

第 94 章 緣救叛兵

(更新時間:2003-12-2023:05:00本章字數:5750)

魔獸天堂另一個角落,有一行人特別顯眼。他們全都穿着緊身的長褲長衫,頭發高高束起,腰間挂着一柄大刀,腳下踩着一雙高筒厚皮靴。似乎經過長途跋涉,或是激烈打鬥,每個人都顯得有些狼狽,身上更是滿布大大小小不同形狀的傷口,衣服也沒幾件完整。這一群十五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被派進魔獸天堂攔截薩摩的人。他們進入魔獸天堂已經三天了,一路上,魔獸的騷擾頻頻,一行人多少都挂了彩,幸好沒什麽大礙。

“副将,我們要再進去嗎?這幾天魔獸攻擊越來越多,殺都殺不完,趕也趕不掉。如果我們再進去一定是死路一條的。”一名約莫二十多歲的金發大漢微跛着腳道。

領在前面的中年大漢,聞言停步,回過頭來:

“這是任務!”簡單一句話卻說得有些苦澀。看來他便是副将了!只見他長相豪勇中帶點斯文,講話更是不急不徐,确有幾分領頭的氣度。

“什麽任務!明明就是叫我們送死嘛!誰都知道進了魔獸天堂根本不可能活了,為什麽卻要我們也進來!”一個滿臉落腮胡的大漢不平地嚷。

“對方是精靈人,進魔獸天堂也不一定會死。”領頭的大漢淡淡道。

“先不說對方會不會死,就精靈人在森林中的能力,我們根本追不上!”先前說話的跛腳金發大漢立刻出言反駁。

“就算追上了有什麽用,我們有力氣跟他打嗎?”另一名瘦小的黑發男子沮喪地道。

衆人聞言都不說話了。他們現在早已經将帶來的幹糧吃完了,連飲用水也已告罄。今天開始,他們就要靠着殺死的魔獸肉來維生了。更嚴重的是,身邊的傷藥也已經用了七七八八,要是再遇上幾批魔獸的攻擊,傷藥用完了,他們就随時有可能因為小傷無法治療而死……。

“我們回去吧!就說我們失敗了。”瘦小的黑發男子道。

“不可以!我們是軍人,怎麽可以還沒對戰就認輸?!”另一名棕色短發的男子怒道。他的臉上有種不健康的蒼白,只有衆人才知道,他的傷是衆人中最重的。因為他虔誠地遵守好軍人應該身先士卒的信條,每一次對戰都跑在最前面,一但跑遠了,同伴無法接應,受傷就多了。最嚴重的傷勢在昨天遇見魔豹時被一記沖擊炮擊中胸腹處,受了內傷,他們身上的傷藥只能只皮肉傷,對這種傷,實在無能為力。衆人都知道,這樣的傷再不治療,用不了幾天就會死的。

先前說話的金發大漢,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

“我們一開始就輸了,輸給了他們的陰謀陷害。”

此話一出,衆人心情都沉重起來。被稱做副将的大漢更是緊鎖着眉頭猛嘆氣。

“我們還能回去嗎?”又一名大漢悶聲問。

衆人對視一眼,卻同樣無言。他們都隐約知道答案,可是,誰都不願說出口。這名大漢似乎也知道答案,見衆人不答,僅是嘆口氣,也沒追問。

沉默在這群人當中蔓延了好半晌,瘦小的黑發男子又開口喃喃地道:

“我們隊裏的其他人不知道怎麽樣了。”

聽了這句話,衆人心中的不安又累加了一分。是阿!他們被派到這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那麽其他人呢?聽說他們面對的是龍人和獸人,成功的機會似乎也太渺茫了!

“那些狗娘養的!我們幹脆回去殺他們一通,再去向大将軍請罪!”落腮胡大漢憤憤不平地叫道。

“恐怕還來不及見到他們,我們就會被抓起來了。他們肯定是有安排的。”金發大漢篤定地道。

“只要我們一天是軍人,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他們盡有千百條理由入我們的罪!”副将同樣無奈。

“他媽的,說得好聽,說什麽保家衛國!要去肅清流匪。搞到最後,軍隊像強盜!咱們不想跟他們一起去搶人反倒錯了!”又一名大漢怒道。

副将搖搖頭,又嘆了一口氣。他們當初都是憑着心中一股熱氣參軍的,進了軍隊,這才知道一切都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雖然如此,自己還是堅持下來,因為,沒有這樣的地位,他們能為人民做的事實在太渺小了。所以,他打算,好好利用這樣的地位,多幫一些人。事實上,他們也真的幫了不少人。在神跡森林外,他們私自放了不少村民,也暗中通知村民避難。可惜,他們只能做到這裏,因為他們現在連怎麽保命都成了難題。

“既然我們當軍人拿他們沒法!那我們就不要當軍人了!”黑發男子賭氣地道。

聞言,衆人全都靜了下來,拿眼看着男子。沉默了好一會,落腮胡首先開腔附和:

“我贊成!他奶奶的,我受他們這些崽子的鳥氣已經太久了!”

又一陣沉默,其他人似乎也醒過神來,接着陸續附和。最後就連棕色短發的男子也開口贊成。

這男子是所有成員當中最堅持軍人天職的人,他會贊成顯然讓他們的副将很是驚訝:

“伍德?”

被叫做伍德的棕色短發男子笑了一笑,說道:

“我心裏是軍人,我要當對得起自己的軍人!”

副将心中微動,但卻沒有馬上答應,反而看了衆人一眼,反問:

“我們不當軍人,能去哪裏?”

金發跛腳男子分析道:

“回去是肯定不能回去了。唯一安全的反而是這座森林。但是,依我們的狀況,卻又不能久留。”

此話一出,衆人又沉默起來。這個問題的确很大。他們若想脫離軍隊,一定要先确保不被軍隊通緝,如此一來,這個魔獸天堂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但這個魔獸遍布的地方,他們也無法久留。只不過,除了這裏又有哪裏安全呢?

※※※

薩摩又走了兩天,已經是離開塔裏沙港的第十一天了。有魔獸們護航,一路上安靜得很,薩摩估算,以這樣的速度,大約再三天不到的路程就可以到達蘭普頓魔武學院。

這天薩摩邊走邊和雙生對話,順便糾正雙生怪怪的腔調。四周魔獸卻傳來騷動。自從幾次與魔獸們用那樣奇特的方式溝通之後,薩摩慢慢發現他對魔獸的感應能力變強了。幾乎它們的一舉一動,他都可以迅速察覺。

薩摩自然而然地停下腳步,看向騷動的來源。

一頭魔猿和一頭魔狼走了過來,停在一尺之外,眼睛詢問似地看着薩摩。見狀,多次與這些魔獸打交道的薩摩自然知道摩獸們肯定有事要問他,于是也沒多做遲疑,褪去上衣,将尖銳的尖角和巨大的翅膀伸展出來。

“什麽事?”薩摩詢問兩頭魔獸。

魔猿低聲嗚鳴了幾聲,魔狼也跟着嚎叫附和。原來,魔猿昨日在自己的領土內發現了一群人類。他們全都病厭厭地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它的猿崽子們正想好好享受這群送上來的美食時,這頭“開過會”的魔猿首領想起了它們的主人也長的跟他們差不多,它想或許是主人的同族,因此擋住了崽子們的企圖,跟附近的魔狼首領商量一下,帶來這些人給主人看。

薩摩不知道自己何時成了它們的主人,但他不想為了這件事跟這群頭腦簡單的魔獸争論,因此也沒追問,只吩咐道:

“把他們帶過來吧!”

魔猿應聲發出一聲如尖叫般的高音,想來是在通知其他魔獸将人帶上來。

當然,薩摩很清楚這些人絕對不是他的族人,因為,沒有任何一位精靈人或龍人會在森林中把自己搞成病厭厭的樣子。只不過,他還是好奇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深入這片森林。更何況他已從魔獸口中得知,這片森林根本沒有任何魔獸以外的生物出沒,就連魔獸們的行動也都小心翼翼,生怕越界闖入其他魔獸的地盤,召來大禍。這些人不懼此中兇險,竟然敢大肆深入,讓薩摩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不久,一群魔猿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在離薩摩足有兩尺之外的距離停了下來。每只魔猿都一手一個,攬着兩個人,看來都已經昏了。

見魔猿停得那般遠,薩摩忍不住眉頭輕皺道:

“過來一點。”

群猿一愣,但也不敢有異議,立刻上前。不過這些魔猿看來都太過畏懼薩摩,只靠近了一尺就不肯再往前了。薩摩無奈,只好自己上前。沒想到,他一靠近,群猿全都打起擺子,發起抖來。

見狀,薩摩只得停步,無奈地道:

“放下他們,都退後吧!”

群猿聞言如獲大赦,馬上就放下手中的人,退回兩尺之外。看來兩尺是它們最能接受的範圍了。

薩摩從群猿身上收回視線,仔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數了一下,十五個人。這些人有同樣的特征,就是在打扮裝束上都是勁裝束發,一派人類武者的裝扮。而且同樣陌生的臉孔都有一身的傷,氣息很微弱。像這種狀态,用不着魔猿吃,只要再拖一天就會嗚呼哀哉。

明明是人類,為什麽會進到這片森林?看他們的樣子,明明就是同一路,成群結隊而來是為了什麽?純粹誤闖?抑或是另有目的?

薩摩稍一猶豫,還是抵不住好奇,終于雙手一張。随着薩摩雙手張開,白光也立刻呈點狀一顆顆浮現,然後慢慢聚合,才一眨眼功夫,光球便形成了。就在這時,薩摩将光球往前一抛,白色光球在十五人上空瞬間破裂,白光散出,罩向地上的人,一點一點滲入地上十五人的身體裏,好不炫麗。好一會兒,白光散盡,四周才又恢複原本的亮度。這時仔細一看才發現,地上十五人身上的傷口竟已在這短短時間內愈合得沒有痕跡了。

薩摩滿意地微微一笑,立刻又随手一招…,水花忽現,“嘩”地灑在十五人臉上。這一潑,地上的人身軀一震,終于清醒,呻吟着睜開眼睛。

薩摩靜靜地看着他們,默默将身上的翅膀和尖角收起來,還召回了雙生和兩只小精靈。他可不想這些人剛醒又立刻被自己的怪模怪樣吓昏。

首先清醒的是一位粗犷中帶點斯文的中年漢子。

他睜開朦胧的眼睛,首先看到是一位高貴、英挺、俊美,帶着奇異蠱惑力的少年。怔怔地看着那張俊美無俦的臉好半晌,漢子才迷茫地坐起身。

“你………?”大漢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确定究竟是醒着還是仍在夢中。

這時,其餘衆人也陸續醒了,同樣在看見薩摩時有了短暫的失神。

突然,低低的吼聲引起他們的注意。十五個大漢直覺地往四周一看,這一看立刻就大吃一驚。原來,他們的四周竟圍了一群魔猿。大漢們這才想起失去意識前,他們看到的就是一群等着要吃他們的魔猿。難道…,他們是被這群魔猿帶到它們的大本營嗎?那麽,眼前這個少年呢?是敵?是友?

薩摩看出他們的不安,馬上開口安撫道:

“別擔心,他們不會傷害你們。”

标準的人族語言?!大漢們驚疑不定地看了薩摩一眼,又看看周圍的魔猿,這才發現群猿雖然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們,但是并沒有撲上來的意圖。衆大漢衡量了好一會,這才謹慎地陸續站起來。只不過他們一站起來就驚訝地發現,他們身上的傷竟然全都好了!難道,他們是被救了嗎?

最先醒來的大漢首先開口詢問:

“是你治好我們的嗎?”

薩摩輕輕點頭表示回答。他注意到這名大漢說話時,其餘漢子全都安安靜靜,看來這名大漢應該就是這群人的首領。

衆大漢見薩摩點頭,忍不住既驚又疑地對看。遇到那批魔猿時,他們真的以為,他們就要這樣死在森林裏,沒想到一覺醒來,不僅獲救,就連身上的輕重傷勢都已被人治好!這種落差讓他們又是驚訝,又是懷疑。莫非,他們仍在夢中?

薩摩沒讓他們有太多時間感動,随即開口問道:

“你們要不要說說為什麽會到這座森林裏來?”魔獸們曾表示,這座森林是人族最害怕的地方,除了他誤打誤撞進來之外,已經有将近百年沒有人類如此深入這座森林了,當然,薩摩也不算是人類就是了。

薩摩這句話問得很客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有一種讓人無法違抗的感覺,為首的大漢幾乎沒有猶豫便說出了原因。

原來,這一群人就是被派來攔截薩摩的那十五個人,決定脫離軍人身份的他們沒有地方可去,只好決定走一步算一步,祈禱這座森林并不像傳說中那麽可怕。于是,他們又走了兩天。這兩天,魔獸攻擊的頻率多到數不清。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吃飯,更別說去找水和食物了。衆人竭盡全力打退一批來攻的長嘴魔獸之後,不知道蹒跚地走了多久才不支倒地。昏迷前,看到的是一群咧着嘴的魔猿。

聽完大漢的描述之後,薩摩感興趣的挑挑眉問:

“軍方?”他當然知道他們要攔的就是自己,只是很好奇為何是軍方而不是學院來攔。

大漢點點頭。

見大漢表情不像說謊,加上這群人完全依賴這人發言的情況,若非長期上下關系嚴格的軍隊,也沒辦法這般規矩。那麽,軍方為什麽介入學院的招生?難道跟梅裏等人說的,軍方要求學院多收百名學生這件事有關嗎?

“為什麽是軍方出來攔人?學院的人呢?”薩摩試探地問。

大漢搖搖頭,苦笑道:

“不知道。我們只接到上級的命令,其餘一概不知。”

這倒是,軍方的內幕一向都是機密,這群人雖是執行人,卻未必能得知內幕。薩摩思索了一會,突然離題問:

“你叫什麽名字?”

“苗玉龍。”大漢直覺回答。

這名字倒是不錯,薩摩輕輕點頭:

“好!苗玉龍,你們要找的是誰?”

叫做苗玉龍的大漢不覺有異,誠實地回答:

“聽說是一個精靈人……”

薩摩輕笑:

“就是我……”

此話一出,苗玉龍一時間怔住,就連其他的大漢也呆若木雞。

“這……”苗玉龍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們要打嗎?”薩摩不在意地問。

衆大漢聞言全都不約而同地猛搖頭。

“我不打救命恩人!”落腮胡大漢首先表明立場,其他人立刻接着連連點頭。

苗玉龍見手下率先表态,不由有些尴尬地道:

“其實,早在幾天前我們就已經決定不執行這項任務了。”

“喔?”薩摩有點好奇,席地坐了下來,揮揮手也讓他們坐下,意思是要聽下去了。

群猿這時也識趣地離開,退到遠處。

“你們既然是軍人沒道理會半路放棄任務。”薩摩開始問出他的疑問。

苗玉龍尴尬地笑一笑,一整容,終于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薩摩一邊聽臉色也跟着沉重起來。看來,神跡森林的事情是真的,梅裏他們的遭遇也非常普遍地發生在其他地方了。

第 92 章 所念皆卿卿

“放心吧,天帝伯伯早就答應我了,不過,要想阿貍能夠嫁入東海,還得他的一道天旨。”

阿貍本是靈獸,與尊貴的東海龍族本舊門不當戶不對,可若天帝天旨,阿貍能從靈獸晉升為神獸,再從我幻靈殿風光嫁入東海,別說他龍族不敢多說,就是這六界任何一個人也不敢亂嚼舌根子。

擇日不如撞日,為了讓阿貍能早日完成她的心願,在吃完這一頓飯後,我們四人便去了淩霄殿。

今日淩霄殿中各位仙臣盡在,也正好做個見證。

“天帝伯伯。”

他坐在那個萬人矚目的位子上,從落霞宮出來的那一刻,眼中再沒多一分的喜悅。

“參見天帝陛下。”除了我與七夜,其餘各神都頂禮跪拜,天帝揮手:“平身!”

“小落,你們這是?”

我當着各界衆神說道:“天帝伯伯,小落今日前來不為別的,我與星覺族長無緣無份,特來求天帝伯伯消了這門婚事。”

“這事,本座不是應允了嗎?”

我斜眼瞄了星覺與阿貍:“雖說天帝伯伯應允了此事,可還有一事,小落希望天帝伯伯能夠應允。”

天帝面無表情:“你說。”

“我殿中靈獸阿貍,與星覺族長兩情相悅,奈何身份兩重,小落只願天帝伯伯能下一道天旨,褪去阿貍靈獸之身,讓她從我幻靈殿,風光嫁入東海!”

我這話無疑是讓在坐衆神陷入竊竊私語,天帝還未表态,便有幾個神仙因不滿而站了出來。

“陛下,萬萬不可,這龍族乃是上古神族,怎能與這靈獸結親?再說,從古至今從來就沒有靈獸直接晉升一說,陛下三思!”

這時,又一個白胡子老頭站了出來:“陛下,九陽真君說的對,這龍族乃是尊貴無比的神族,怎能……”

天帝顯得有些不耐煩:“好了!”

“小落啊,你為什麽想着要這靈獸升仙呢?就算她不升,星覺依然可以納她為妃。”

納她為妃,不過就是一個側妃,但我知道,阿貍這般性子與我一樣,絕對不會允許有第二個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這便是我能為她做的。

“天帝伯伯,阿貍雖與我只相處了幾個月,但我早已把她當做親人,她的一切都是我教的,我希望她風光大嫁做那魚族的族長夫人,而不是做一個連婚禮都不用辦的側妃。”

這時,那白胡子老頭對我說:“靈主大人,您也糊塗,這靈獸嫁入東海已是破例,怎能癡心妄想做上正宮之位?”

我輕蔑一笑:“老頭,我糊不糊塗,還輪不到你說話呢。”

白胡子老頭也沒敢再繼續說下去,這時,天帝将目光移到星覺身上:“星覺,你呢?你是怎麽看的?”

星覺躬身道:“靈主大人之言,便是星覺心之所想。”

不錯不錯,看來,我将阿貍交給你是對的。

“好,本座便允了這樁事。”

天帝這番話,使整個淩霄殿沸騰了起來,雖說有話在心中,卻沒人再敢說出來。

“謝謝天帝伯伯。”

阿貍似懂非懂,跟着星覺謝恩:“謝過天帝陛下!”

趁着衆神皆在,我突然想起了自己與七夜之間的事,不如早早給這些個老神仙一顆定心丸。

“天帝伯伯,還有一事,小落要向您禀明。”

“哦?你說。”

我将所有目光凝在七夜身上,在這淩霄殿中握緊他的手:“今日,我葉落在此向衆神宣告,靈神夙堯即日起,便是靈界未來的靈君。”

聽到這話,殿中再次陷入一片沸騰,而七夜也在這個時候愣了一愣,沒說出一句話來。

“天帝伯伯,今日,不光是為了阿貍,您從小到大養育我七萬年,便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我與夙堯,兩心相悅,誓要共赴一生,也想要得到天帝伯伯您的祝福和批準。”

天帝笑了笑:“你這樣宣告衆神,本座還能有什麽話說?”

他這樣似調侃般的話,我知道,他從來不讓我傷心,從來都會尊重我的想法。

上一代的恩怨且先不說,我知道,天帝伯伯對得起這世間,說是這一段往事永遠不被揭開便好,若是不幸揭開了,那就由我來化解他們之間的仇恨。

不出所料,靈界之主的宣告,在之後的兩日便傳遍了天界乃至整個六界……

殿中,他緊貼在我身後,在我耳邊輕聲問道:“你這樣公之于衆,就真的如此相信我?”

“那你呢?将上古至寶天晶給我,等同于給了我小半條命,就不怕那日我用它傷你?”

他輕吻我的耳畔:“心都被你搶走了,還怕這條命嗎?”

我掙脫他的懷抱,湊近了他:“你這般會說,是不是對多少個女子說過相同的話?”

他淡淡一笑:“我只對你說過。”

聽到這句話,無疑是讓我心裏多了一絲暖意,不過我知道,他的心,可不在靈界,若他真的喜歡這勾心鬥角的君主之位,如今坐上這天帝之位的,也就不是如今戎桀了。

“那你如實告訴我,靈君之位于你而言,是不是不值得一提?”

他笑了笑,捋了捋我的碎發:“若那靈主是你,靈君之位于我而言,便是無上的福分。”

他自由灑脫慣了,能對我說出這一番話,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眼看他就要慢慢湊過來,我略施小法定住了他:“不能動了啊。”

他笑了笑:“你以為這點小伎倆對我能起什麽作用?”

我壞笑的看着他:“那就要看看七夜尊主願不願意讓它起作用了。”

他再次湊了過來,溫柔道:“不願意。”話音剛落,我便被突然襲來的炙熱束縛,他沒有給我反應的機會,卻只見紗帳漸漸落下,他将我抱上了床榻,這一次,我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了他,任由這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次日,聞五彩鳥聲起,我伸了個懶腰,醒來的第一眼便看見他正滿眼寵溺地看着我。

“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麽?我又不會跑。”

他輕撫我的臉頰:“你是我的妻,我看也不能看了?”

我蒙着頭,略顯得緊張:“不能……”

第 95 章 095 溫穎設下了陷阱

第95章 095 溫穎設下了陷阱

半個小時之後,葉綿綿帶着紀喬希順利地進入了億皇娛樂公司。

與其他商業公司不同,億皇娛樂公司并沒有座落在cbd商業中心,而是文化底蘊比較厚重的城東區。

公司的外形就像一座古老而尊貴的歐式皇宮,大門口那一排十幾根巨大的白色羅馬柱顯得威武霸氣的。

噴泉池在陽光下水花飛濺,辦公環境非常優雅。

前臺女接待員長得跟小仙女似的,聲音甜美又溫柔。

果然不愧是一線的娛樂公司,連個普通的女職員都這麽美。

有葉綿綿的陪同,紀喬希沒有被識穿,來往之間,不時可以看到一些熒幕上常見的娛樂明星,基本上個個都是俊男美女。

紀喬希心裏直癢癢,恨不得将相機拿出來直接拍。

不過,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得找到今天最有價值的人拍。

“葉小姐,您好!你們公司昨晚上送過來的時裝都收到了,今天有部份藝人試穿過了。您如果想要收集意見,請跟我這邊來。”

女接待帶着她們上了三樓,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有位藝人,就是李若冰,她早上交待過我,說是如果米蘭達的設計師過來,就去一趟她那邊,好像說是禮服出了問題。”

葉綿綿臉色微變,“好,那麻煩你請先帶路去見她!”

既然衣服先出了問題,她就沒有心情再去看其他的了,先解決問題再說。

女接待員走在前面。

葉綿綿落後幾步,問紀喬希,“你有聽說過這個藝人嗎?”

“嘿,最近挺火的呢!她真名叫什麽我忘了,因為長得像李冰冰。所以給取了個外號叫做小冰冰,後來幹脆改名就叫做李若冰。去年在網絡小視頻上穿漢服跳霓裳曲被星探發現,簽約億皇娛樂之後演了一部古裝網劇紅了。今年據說要拍電視了,算是個新上來的藝人吧!現在估計身價也上來了。”

“你倒是什麽都知道!”

葉綿綿朝着紀喬希豎起了大拇指。

“冰冰姐,米蘭達的設計師來了……”女接待員在藝人的私人化妝室外面敲了敲。

“進來吧!”

裏面傳來了十分慵懶的聲音。

葉綿綿朝着女接待員禮貌地道了謝,這才推門而入。

這化妝室有三十多平,牆壁是大面的鏡子,一半是舞蹈室,另一邊是梳妝臺面。

一個年輕的女孩正在練舞。

紀喬希在葉綿綿耳邊低聲道,“就是她……你覺得像李冰冰不?”

葉綿綿認真地瞧了,其實不太像李冰冰,不過倒勝在年輕,挺漂亮的。

李若冰的性子似乎十分傲氣,明知道有客人在等着,她硬是裝作沒有看見,将一首舞曲跳了三遍才停下來。

将葉綿綿在這裏晾了整整半個小時……

“你就是米蘭達的設計師?”

李若冰拿着毛巾擦汗,看那年輕也不過二十出頭,但目光十分倨傲,語氣也很輕蔑。

“是的,我就是,我姓葉……”

葉綿綿還沒有說完,李若冰便是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話。

“行了,你叫什麽誰在意……聽說這衣服是你做的,雖然花的不是我的錢,但畢竟是公司裏的開銷。一件晚禮服兩萬多塊,你就做出這種玩意糊弄人?”

李若冰從衣櫃裏抓出來一條裙子,直接扔在了葉綿綿的臉上,然後抱着雙手斜視着葉綿綿。

紀喬希在旁邊看不過去了,“喂,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沒有禮貌?你這樣扔來扔去的,這簡直就是侮辱人。”

就算葉綿綿沒有嫁給慕寒川,不算是億皇公司的正式老板娘。

但好歹也是一名資深的設計師,又不是外面的保潔員,怎麽能任由這藝人呼來喝去的。

“侮辱你怎麽了?你做出這種質量的東西還有敢跟我頂嘴啊?”

李若冰的脾氣狂得不像樣。

紀喬希卷起了袖子,還想跟她理論,但葉綿綿伸手拉住了她。“算了,喬喬,我來處理……”

葉綿綿也并不是受氣包,但畢竟是代表公司來出面的,她總得顧及公司的形象,暫時忍了。

“李小姐,麻煩你指教一下,這裙子哪裏出問題了?”

“哪裏出問題了,你眼瞎啊?你不會自己看啊?”

葉綿綿展開裙子看了一下,除了裙擺上有人為的一些灰塵污跡之外,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然而,這些污跡也是因為李若冰穿戴不當造成的,并不是她的責任。

“抱歉,我真沒有看出來。是尺寸不适合,還是款式您不喜歡呢?你有任何意見都可以提出來,我回頭再給您做一件。”

葉綿綿耐着性子,對她的态度仍舊保持着溫和的态度。

李若冰冷笑了一聲,“這長裙與我的氣質明顯不符,不是很有名的大設計師嗎?怎麽這點眼光都沒有,我看,你是專門來騙錢的吧!”

紀喬希脾氣暴,見不得葉綿綿受委屈,當場就崩不住了。

“你這女人長得這麽好看,說話怎麽這麽歹毒呢!一點素質都沒有。”

紀喬希話音剛落,李若冰便是上前給了紀喬希一個耳光。

然後她抓住了紀喬希的前領子直接将她推開了門口,然後大聲喊道,“保安,保安,這裏有個混進來的娛記!”

保安立即沖進來,抓住了紀喬希的手臂。

雙方拉扯之中,紀喬希頭上的帽子掉了下來,落露了一頭秀麗的長發。

身份瞬間就暴露了,那保安一見頓時大驚,“好哇,果然是你這個娛樂,居然換了個男裝混進來,跟我走一趟。”

那保安扯着紀喬希就這麽走了出去。

這一切變故發生得太快了,等葉綿綿回過神來時,紀喬希已經被保安扯到了電梯裏。

她現在追過去也沒有了。

以她現在的身份,想要讓保安放紀喬希出來很困難,除非找慕寒川出面。

唉,真是的,怎麽在這種時候出事情。

她也顧不上解決李若冰禮服的問題,匆匆地走了出來,找到了旁邊的一間洗手間推門進去。

連忙給慕寒川發了一條短信。

“在嗎?方不方便接個電話?”

過了許久,他才回複她,“在開會,晚一點找你……”

第 91 章 目标:雅辛!

其實,阿斯科利的這種戰術并沒有楚江說得那麽不堪。

雖然,這種戰術對比賽的結果也許影響并不大,而且還讓都靈隊的進攻隊員獲得了更大的空間,但卻使得讓楚江失去了直接破門得分的機會。

從某種意義說,這就像是專門針對楚江的“砍楚戰術…”!

由于楚江出色的定位球技術,由于他是都靈的頭號得分手,因此,阿斯科利的主帥才會想出這麽一個專門針對他的戰術。

雖然阿斯科利主帥的想法無可厚非,但是,如果因此失去破門得分的機會,那将是楚江所不能忍受的。

作為一個門将,想拿到一場比賽的最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能進球,單憑撲救,楚江很難拿到全場最佳;如果拿不到最佳,就意味着楚江無法拿到比賽的雙倍經驗,就等同于每場比賽都要損失姐點經驗!

盡管楚江現在的經驗很多,但一場比賽就損失300點經驗,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爽。

因此,他就通過這次賽後采訪的機會,利用所有到場的記者,向今後的比賽對手發動心理戰。他要用這種方式警告以後所有的對手,要謹慎使用砍楚戰術!

“不是不讓我罰任意球嗎?那就讓你們看看阿斯科利隊的下場!由于擔心我的任意球,他們在防守時狼狽不堪,不得不送出一個單刀和一個點球的沉重代價。看到他們咽下自己釀成的惡果,你們還要堅持砍楚戰術麽?…”

這才是楚江真正的想法!

楚江根本不擔心對方教練發現他是在發動心理戰,因為,這是楚江的一次陽謀。楚江所說的一切都是有理有據的,正好擊中“砍楚戰術”的命門所在!看到阿斯科利的失敗之後,每一個想要效仿這種戰術的人,都要好好掂量一下砍楚戰術的可行性。

楚江還用行動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使用這種明顯向自己示弱的戰術,一旦失敗了,楚江必定會在媒體公開嘲諷,給他們球隊施加實力!

在場的記者未必不清楚楚江心裏的小九九,不過,在他們看來,能夠挖到新聞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神馬都是浮雲。像這樣相互诋毀的罵戰,顯然能夠吸引讀者的圍觀,能夠提升報紙的銷量,還能為記者增加一筆不菲的稿費。

因此,現場的記者們自然是樂得配合。

不過,年紀輕輕的楚江,就如此善于使用媒體心理戰,即利用了媒體的影響力,同時又向對手施加壓力。這樣的素質,還是讓這些無冕之王們感覺到十分的贊賞。

球商高、天賦好、情商也高,這樣的球員,才是萬裏無一的好球員啊!

“楚,現在有媒體把你稱作‘小奇拉維特’請問你對這個外號怎麽看?…”

“奇拉維特很強嗎?…”

楚江立刻反問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現階段的目标是雅辛!…”緊接着,他大咧咧的道。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這個少年太狂了!

雅辛是誰?

只要是球迷,很少有人會不知道這個名字!

1994年,國際足聯首次設立世界杯最佳守門員将,用來表彰世界杯中發揮最出色的門将”這個獎項的名字就叫做“雅辛獎”。這個獎項就是以歷史最偉大的門将,前蘇聯傳奇門神雅辛的名字來命名的!

綽號“八爪魚”、“黑蜘蛛”的雅辛,是上個世紀湧現出來的最好門将。他單憑一個人,以一己之力,将當時實力并不強大的蘇聯隊,帶到了奧運會冠軍、歐洲杯冠軍和世界杯前四!可以說,他一個人就能撐起一支世界級的強隊!

也許,時間距離得太久,現在的球迷難以想象雅辛的恐怖實力。那麽就這樣想一下吧,如果有一位門将,他能夠憑自己一個的力量,帶領中國國家男子不射足球隊獲得奧運冠軍、亞洲杯冠軍、世界杯前四的成績。

那将是一個多麽難以置信的成績啊!

這樣的一位門将,簡直都能算是綠茵場的神奇巨星了!

而且,雅辛還在1963年獲得歐洲金球獎!以守門員身份獲得歐洲金球獎,這是一個空前絕後的壯舉!

在雅辛之前,從來沒有守門員能獲得這個獎項。就到而在雅辛之後,一直到今天,再也沒有一位門将能獲得歐洲金球獎!

雅辛,就是世界最好門将的象征,代表着門将位置的最高水準。

而楚江,只不過是一個意乙球隊的門将,踢職業聯賽還不到半年,居然就把目标盯向全世界最佳!

太狂妄了!

在場的記者沒有一個人相信楚江所說的話,現場的氣氛陷入短暫的冷場狀态。

“還有別的問題嗎?沒有問題,我就走人了……”

楚江有此不耐煩的道。

他才不在乎別人信不信,只要他自己相信就可以了。依靠着門神系統的輔助,楚江相信,他超越雅辛只是一個遲早的問題而已。當然,時間用的越短越好!

“楚,我們發現,有都靈球迷已經把你稱作都靈金童,甚至還有人把你叫做都靈王子。請問你怎麽看待這些稱呼?…”

暫時的冷場之後,馬就有記者提出新的問題。

這一回,楚江并沒有像前兩次那樣,脫口而出的說出自己的答案,而是沉默了一會。

楚江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兩個稱號。在他的推特裏,都靈的擁趸已經在用這樣的稱號在稱呼他。

其實,這些稱呼都只是一個虛名,楚江并不在乎。但是,通過這兩個稱號,包括今天入場時看到的那個橫幅,楚江能清晰的感覺到都靈球迷對自己熱切的喜愛。

這些球迷,才是楚江最在乎的。

楚江知道,球迷這樣做,是為了能夠留住他的心,而事實,楚江的心也确實在這裏。

在都靈,他就像都靈的王子。俱樂部重視他,教練遷就他,隊喜歡他,球迷熱愛他。在這裏,楚江能完全自由的享受足球的樂趣。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什麽地點的任意球,只要楚江願意,他都可以不管不顧的去主罰。就算是點球,楚江相信只要他開口,隊也會讓給他來。

這樣的自由,也許,這一輩子楚江都只能在這裏享受到!

但是,楚江總有點不甘心。

他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他想出去闖蕩一下,他想完成自己征服世界的夢想。這一切,都是偏安一方的都靈無法帶給他的。

因此,楚江自己是矛盾的。

他既想來離開都靈去闖蕩,又不願意讓自己的球迷傷心。

“這兩個稱呼,我都喜歡。只要是我的球迷送給我的,我都會非常喜歡。謝謝親愛的球迷們,都靈會永遠在我的心中!”

當着衆多記者的面,楚江再次拉起隊服,深情的親吻了一下球衣繡着的公牛隊微。然後,楚江就匆匆離開了混合區。

“以後的事情,就交給天意!”

楚江如是想。

他既沒有承諾留在都靈,也不會主動申請離開。至于将來的事情,楚江自己也不知道。

在比賽結束之後,坐在奧格邦納的車,楚江意外的收到了經紀人的來電。

“楚,切沃在今天正式拒絕了巴裏和都靈的報價。”

從電話裏傳出康特拉多平靜的聲音。似乎,這個結果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哦?”

楚江揚了揚眉毛。

“他們的想法是什麽?”楚江問道。

“還能是什麽,無非就是覺得價錢不夠呗!”康特拉多對這種事情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康特拉多,他們對我的報價是多少?…”楚江對自己的身價有點好奇。

“他們沒有準确的告訴我,不過,從我個人的渠道來看,總報價應該在5、60萬左右。就算不對,差的也不會太遠。”

康特拉多沉吟片刻,給出一個大概的範圍。

“這個價錢高嗎?”楚江有點興趣了,他還從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錢。

5、60萬歐元呢,折合人民幣差不多都接近500萬了!對楚江來說,這可是一筆巨款啊!

“呃,說低也不低。很多意乙球隊,一個賽季的轉會額度可能也就這麽多錢。在你這今年紀,很少有球員能值這個錢。不過,這個價格被切沃決絕了,說明他們認為你可以為他們帶來更多的財富。看來,他們也很看好你啊,呵呵!”

康特拉多笑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對切沃拒絕其他俱樂部的報價并不在意。

“……康特拉多,你說我可能留在都靈嗎?…”

楚江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聽到這個問題,在身旁駕車的奧格邦納明顯放慢了車速,側起耳朵。顯然,作為公牛的副隊長,楚江的好朋,奧格邦納很關心楚江是否會留在都靈。

“噢,天哪,你不會是認真的?”

電話裏傳出康特拉多大嗓門的聲音,很明顯,這位資深經紀人被楚江吓了一跳。

“楚,你可不要感情用事。留在都靈,對你将來的發展可沒有一丁點的好處!嘿,夥計,你不是和我說,你要征服全世界嗎?這麽快,你就喪失雄心壯志,想留在那個小俱樂部養老嗎?…”

如果楚江真的打算留在都靈,康特拉多的損失大了。他好不容易選中一個超級新星,還指望着楚江能給他帶來一筆又一筆的豐厚收入呢!

聽說楚江有了留在都靈的念頭,康特拉多趕緊勸他放棄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