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三百斤重劍

一聽到那把黑鐵碑般的劍重三百斤,對面的黑甲劍戟軍士們齊齊倒吸一口涼氣,三百斤趕上一個磨盤了,怪不得這個瘦猴一臉苦瓜相,每天拖着三百斤的劍走來走去,換成他們一張臉保證比懸鐘更難看。

黑甲劍戟軍士們聽到的是三百斤,方蕩聽到的卻是那句懸鐘的劍法他永遠學不會。

不得不說,這句話是對方蕩有着極大的殺傷力。方蕩為何要比劍,就是要壯大自己,使得自己變強,通過和雲劍山弟子之間的交手,一方面磨砺自己的劍術,同時也能夠從對方的劍法之中學到一鱗半爪,說他永遠學不會,方蕩是不相信的。

方蕩當即張開雙目,看向懸鐘的劍的目光一下變得熱切起來。

劈山劍帶着懸鐘去拔苗助長,傳授重劍之道,懸鐘的重劍也只有劈山劍才能指點一二,當然即便是劈山劍能夠夠給懸鐘講解的劍術也少之又少,因為懸鐘的劍法自成一路,甚至劈山劍都不能準确的給懸鐘的劍法定義是不是劍法,懸鐘的劍,是一條邪路,不是正統劍道,但作為一個門派,必須兼容并蓄,不能因為與衆不同就輕易做出否定。

在一天之內劈山劍将自己能夠傳授給懸鐘的東西全都傳授給了懸鐘,至于懸鐘能夠消化幾成,那就得看懸鐘自己的造化了。

既然是拔苗助長,就少不得給懸鐘吞服一些能增長力量,加快速度的丹藥,就如方蕩吃的大力丸一樣,懸鐘吃了一顆強筋丸,這種丹藥不會改變懸鐘的修為狀态,卻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懸鐘的筋脈的彈性。

賽前吃些丹藥,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但也不算違禁,畢竟這是個比賽前不驗尿的世界。

懸鐘看了方蕩一眼,似乎在詢問方蕩準備好了沒有。

方蕩再次閉上雙眼,整個人完全沉浸下去,如同被漩渦卷起的泥沙般,紛紛落下,沉浸入大海深處,四周變得靜悄悄,在方蕩的世界中,只有自己,還有對面的那把漆黑的毫無半點生氣的鈍無鋒!

懸鐘雙手猛然用力,鈍無鋒一下被從地上拔起,劍尖離地十幾厘米。

方蕩感到有些詫異,因為鈍無鋒身上依舊沒有半點劍光,還是之前那般的漆黑模樣,完全就是一個死物,沒有半點活物的模樣。

懸鐘猛的張大了嘴巴,喉嚨裏暴起一聲大吼,嗷的一聲,震懾全場,四周的枯草都劇烈的晃動一下,紛紛倒伏飛揚。

雲劍山的弟子們似乎早就知道懸鐘會這麽做,早早的就将自己的耳朵捂起,黑甲劍戟軍士、還有鴿子等人則直接被吓了一跳,耳膜嗡嗡作響。

若不是親身經歷,任誰都不相信,懸鐘那般枯瘦的身子之中竟然能爆發出這麽強大的吼聲。

緊接着鈍無鋒猛的發出一聲嘶吼,嗡的一聲朝着方蕩狠狠地砸過來。

對,就是砸,鈍無鋒寬一米,最厚的地方足足有三十厘米,就算是劍鋒,也有五厘米寬,倒是劍尖的地方非常薄,相當鋒銳,但一把劍光劍尖鋒銳是不行的,與其鈍無鋒是把劍,不若說這是一個鐵碑。

這樣的劍鋒連張紙都割不破,卻也能夠将任何東西砸成齑粉,殺傷力一點都不差。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沉重無比的鈍無鋒此時在懸鐘手中似乎一下變輕了,輕得如同鴻毛一般,懸鐘揮舞起來,輕而易舉。

鈍無鋒依舊漆黑如同死物,完全沒有半點靈性,這就說明,懸鐘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在揮舞着這把劍。

三百斤的重劍,舞成這樣,懸鐘的臂力究竟得有多強大?

方蕩沒料到懸鐘這麽猛,瞳孔急縮,拼命後躍,咚的一聲,方蕩原本站立的地方如同爆炸一般,飛沙走石,煙塵飛濺中,地面上被生生砸出一個大坑來。

差之毫厘,方蕩就會被砸中,三百斤的重劍,急速砸來,那怕只是挨上個邊兒,骨斷筋折都是萬幸。

鈍無鋒陡然又起,卻不是朝着方蕩攻來,而是在原地嗡的旋轉起來,懸鐘位于漩渦的中心,不斷的擺動手臂原地轉圈。

方蕩這邊腳步落地,正詫異于懸鐘的莫名其妙,鈍無鋒陡然又朝方蕩砸來,這一次速度更快,更加不可思議。

方蕩再次跳躍躲閃,不過,雖然方蕩躲閃得夠快,鈍無鋒卻更快,鈍無鋒是在離心力狀态下進行攻擊,之前的不斷旋轉,雖然怪異,卻為鈍無鋒蓄足了力量。

懸鐘依舊在黑色的漩渦之中旋轉不休,甚至被高速行進的鈍無鋒帶得飛了起來。

這一劍方蕩避都避不開,不得不咬牙用千葉盲草劍用力的朝着懸鐘刺去。

千葉盲草劍沒有鈍無鋒長,方蕩必須将自己置身于被劈中的危險之中,用自己的胳膊來增長千葉盲草劍。

方蕩這一劍直奔懸鐘的腦門,一旦刺中,懸鐘當即立死。

懸鐘只要不想死,就應該稍稍偏一偏鈍無鋒,砸開方蕩的劍,這樣一來,方蕩被鈍無鋒斬中的危機就能被化解了。

然而,方蕩瞳孔再次猛然收縮,他看到了懸鐘眼中的恐懼,看到了懸鐘眼中的退意,甚至看到了懸鐘的那種無法操控鈍無鋒的慌張。

但卻看不到懸鐘手中的鈍無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更絕對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此時的鈍無鋒似乎完全陷入了一種不可控制的狀态,懸鐘已經不能操控鈍無鋒了。

是鈍無鋒在帶着懸鐘行動,都說人劍合一,方蕩和千葉盲草劍合為一體的時候,依舊是方蕩來主導千葉盲草劍,但懸鐘和鈍無鋒合為一體之後,卻是鈍無鋒成為主導。

怪不得劈山劍說他方蕩永遠學不會懸鐘的劍法,這樣的劍法沒有人能學得會,除非方蕩願意将主導權拱手相讓,讓給千葉盲草劍。

現在,就算方蕩一劍殺了懸鐘,鈍無鋒也不會避讓,到時候,将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方蕩固然能一劍刺死懸鐘,同時,鈍無鋒也會将他方蕩砸成肉泥。

懸鐘不想死,但卻身不由己,方蕩也不想死,所以只能方蕩來給雙方找一條活路。

方蕩咬緊牙關,手中的千葉盲草劍猛的變換方向,由刺變成了硬抗,叮的一聲巨響,方蕩連人帶劍被生生砸飛出去,半空中方蕩噴出一口鮮血來,滾燙的熱血劃出一道弧線,緊随方蕩之後。

方蕩墜地後馬上爬起,但臉色慘白,口中鮮血淋漓,千葉盲草劍劍身上光芒銳減,一蹶不振。

這還是方蕩吃了一顆大力丸壯大了周身力量的結果,要不然,這一劍砸下來,方蕩現在受創更重。

這一劍交擊,方蕩吃下去的那顆大力丸的藥效全部用光,還受了不輕的內傷,輸得極為慘烈。

鈍無鋒乘勢而上,絕對沒有半點放過方蕩的意思,那厚重的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幹脆至極的弧線,朝着方蕩頭頂狠狠砸下來。

方蕩舌尖上奇毒內丹劇烈顫動,方蕩和千葉盲草劍之間的契合度瞬間達到了峰值,方蕩一下就湧入了千葉盲草劍的劍身中,四周的世界瞬間變得簡單無比,甚至連雲劍山弟子那上千把劍也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世界就只有兩把劍,一把是鈍無鋒,一把就是千葉盲草劍。

配合上奇毒內丹帶來的激進狀态,時間也開始迅速減緩。

在這一剎那方蕩看到了鈍無鋒身上的光芒,別的劍在以千葉盲草劍作為自己視角的時候,都散發出各種各樣的光芒來,唯獨鈍無鋒,一直都只是一塊黑鐵模樣,但是現在,這把劍變了模樣,不是光芒,而是一頭兇鬼。

這兇鬼好似一層漆黑的霧氣,一閃而過,方蕩根本沒能看真切,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但這個影子還是叫方蕩倒吸一口涼氣。

方蕩此時覺得自己不是在和人鬥,而是在和鬼鬥。

鈍無鋒狠狠的砸下來,距離方蕩的頭頂越來越近,眼瞅着就要将方蕩一擊砸成肉餅。

此時的方蕩已經完全放棄了從懸鐘身上學習劍法的想法,雖然學不到劍法,但方蕩還是學到了關于劍的東西,那就是永遠不要成為被劍掌握的劍手。

方蕩深吸一口氣,從速度緩慢的鈍無鋒身上找尋到了一處破綻,已經完全沒有半點光彩的千葉盲草劍在方蕩手中彈了出去,不過方蕩的這一劍速度并不算太快,他眼中的世界時間變慢了,并不代表方蕩速度變快了。激進狀态給方蕩帶來的最大的收獲,是能夠在對方緩慢的速度中找到對方的弱點,同時能夠有更多的時間來進行思考,尋找對敵的辦法。

與此同時,方蕩用盡全力的向後仰倒,方蕩看清楚了鈍無鋒的來勢線條,拼盡了全力避開鈍無鋒,鈍無鋒擦着方蕩的頭皮砸了過去。

随着鈍無鋒的斬空,噗的一聲,千葉盲草劍直灌懸鐘的肚腹,透體而過,從背後露出十幾厘米的劍身。

與此同時堪堪避開鈍無鋒的方蕩竄起,一腳踹在刺入懸鐘肚腹之中的千葉盲草劍劍柄,咔的一聲,千葉盲草劍朝着側面一劃,直接将懸鐘開膛破肚。

沒了懸鐘這個支點,鈍無鋒當即在離心力的作用下飛了出去,叮的一聲,這一次,劍柄入地,如此一來,鈍無鋒就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座墓碑,劍尖朝上。

電光火石之中,眼花缭亂之下,方蕩再下一城。

這一切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才只有區區的三四招而已,并且一直都是懸鐘占據絕對上風,壓着方蕩砍,卻任誰都沒有想到,結果會陡然變成這樣。

方蕩那彈出的一劍頗為奧妙,這一劍對時間和速度把握得非常好,同時彈劍出手也最大限度的扭轉了雙方劍長度不一樣帶來的劣勢。堪稱神來之筆,就算是雲劍山一衆弟子們都不得不為方蕩這一劍暗暗叫好。

就算是子午都覺得如果他是方蕩的話,也只能用這一招來破解鈍無鋒的斬擊。

懸鐘奄奄一息,尚未身死,但距離死亡也就只剩下幾秒鐘的時間了,地面上流淌的全都是鮮血。

方蕩直接蹲在懸鐘身邊,然後就開始在懸鐘身上搜摸,結果又摸出一個袋子來。

方蕩的這種行為,使得對面的雲劍山一個個瞋目大怒,之前沒有經歷過方蕩搜刮韓望的那些人,咬牙切齒,巴不得現在将方蕩給一劍刺死。

方蕩對于雲劍山弟子身上的袋子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打開了往外一倒,就是滴溜溜的四顆丹藥。方蕩也不理會是什麽,直接就丢進口中,當成是點心般的吃了下去。

方蕩正嚼着,倒在地上已經完全沒有動靜應該死透了的懸鐘猛的坐了起來,一伸手一下就捏在方蕩的脖子上,方蕩脖子上傳來咯咯吱吱的聲響。

方蕩大驚,雲劍山修士大驚,靖公主等人大驚。

這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懸鐘已經被方蕩割開了肚子,大半個身子都裂開了,上半身和下半身只有一半連接着,腸子流得到處都是,這樣的情況下,懸鐘怎麽可能還活着?

只有劈山劍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臉上不動聲色。

被死死捏住脖子,方蕩的眼睛瞬間充血,方蕩此時看到懸鐘被割開的肚腹之處的筋脈血管都鑽出肉身,如蛇般舞動,将懸鐘流淌出去的腸子生生拉扯回來,随後這些筋脈血管一根根的接駁在一起。

方蕩見過這個場面,當初押送寶貨的時候,那位強筋境界的将軍被斬掉了腦袋,就是這個模樣,筋脈鑽出互相拼合。

難道這個懸鐘竟然是強筋層次的武者?難道他之前的劍術力量等等都是裝出來的?

“不對,不可能!”方蕩的爺爺馬上就否定了方蕩這個判斷。

“強筋層次的存在确實可以筋脈接駁來修複傷勢,但肉身被切割致命傷這種傷害是不可逆轉的,筋脈接駁在一起,只能暫時保證強筋層次的武者的性命,或許有些能夠真的保住性命,但曾經的傷口會變成強筋層次的武者永遠的致命傷,甚至因此再也無法施展拳腳,一身武功都悲劇廢掉了。

一個強筋武者或許會假裝成一個淬血層次的武者,但卻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個懸鐘此時之所以會有這樣如同強筋層次武者的表現,應該是吃了某種能夠臨時起到強筋作用的丹藥。就如同你吃了大力丸一樣。”

方蕩恍然,覺得這一次爺爺說的不錯。

這一切交流都在方蕩腦中閃過,方蕩雙手猛的抓住懸鐘的雙手,此時方蕩口中奇毒內丹丢丢亂轉。

懸鐘被方蕩開膛破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下了狠心要拖方蕩一起去死,他也有信心自己可以生生掐死方蕩。

別看懸鐘瘦弱如同枯柴,但他的力量着實不小,不然也不可能将鈍無鋒揮舞得如同風車一般,雖然鈍無鋒有自己的意志并占據主導地位,但一切的前提都在懸鐘身上,懸鐘若是沒有力量舞動鈍無鋒,鈍無鋒就算意志更高,也毫無用處。

懸鐘這雙手,能夠将鐵條捏出手印來,捏碎方蕩的脖子完全不是問題。

眼瞅着懸鐘就要成功了,方蕩就算再怎麽掙紮都是沒有用的,但随着方蕩雙手搭在他的手上,懸鐘忽然雙手一陣麻木,這種麻木還順着他他的雙手不斷上升,緊接着就是雙臂,肩膀,脖子以至于雙腳都開始麻木起來……

似乎雙手雙臂脖子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現在不光是麻木,更可怕的是,懸鐘完全感知不到他們的存在。

懸鐘驚呆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方蕩對他做了什麽。

随後他就看到方蕩輕易的掰開了他的雙手,然後他眼睜睜的看着方蕩一只手捏着他的脖子,懸鐘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捆綁起來待宰的小雞,他的生死完全被方蕩掌握。

就在此時懸鐘覺得自己一下飛了起來,方蕩将他丢了出去,懸鐘直挺挺的倒飛着,耳邊是輕柔的風聲,眼前的世界在不停地向前湧去,繼而懸鐘仰面朝天,蔚藍色的天空就在懸鐘眼前,那闊大無邊的天海如同一塊寶石,純淨無瑕。

“難道這就是我的終點?我的命就到此為止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懸鐘心中如同火焰般燃燒着,正如其他死在方蕩手中的雲劍山弟子一樣,他有着自己的遠大夢想,他們都相信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他們都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的主角,甚至整個世界就是為他們而存在的,叫懸鐘接受這樣充滿挫折失敗的死亡,實在是太難了。

就在懸鐘內心嘶吼的時候,那種麻痹感忽然消散,懸鐘的雙手、手臂、脖子乃至于雙腳都一下恢複了行動自由,懸鐘大喜,他無論如何都要拉着方蕩一起去死。

懸鐘正要在空中穩住身形,平穩落地,卻驟然感到背部一陣劇痛,緊接着胸口處鑽出一個小山來。

懸鐘呆呆的看着那座在他胸口中鑽出來的小山,懸鐘知道,這不是山,這是他的鈍無鋒的劍尖。從他抓起鈍無鋒開始練劍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嘲笑他的鈍無鋒是一座墓碑,沒想到這一次,鈍無鋒竟然真的變成一座墓碑了。

懸鐘的身子還在緩緩下沉,那座透胸而出的小山越長越高,上面流淌着鮮紅的顏色,是懸鐘滾燙的熱血。

懸鐘嘴中淌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懸鐘的此時想要擡起頭來看看四周,卻發現他根本做不到,他此時能夠做得到的,就是面對面的看着那一片湛藍色的天空。

一只老鷹從空中翺翔而過,懸鐘一邊大口大口的吐血,一邊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第 96 章 武技與氣

風林寺隼人很正式地說:

“對武術來講,最重要的不是天賦,而是信念和毅力。

兼一沒有武術的天賦,但是他的信念和毅力都是一等一的,但是你不同,你的毅力很強,但是信念卻沒有他強。

但是同時,你的天賦卻高到一個我們這些達人看着都不舍得不教的地步。

兼一這個孩子,堅信着用武術來保護他人,矯正惡徒的行為,所以不論被打得多慘烈,他都能爬起來,無論眼前有多少危險,平時懦弱的他,都能挺身而出。

信念這種東西,我們是無法給你的,希望你能夠在未來的旅途中找到自己的信念。”

一豐點頭表示接受,這一點也是他早就知道的,在信念上,一豐從來沒有強求過。

拿兼一為例,多少次在朋友陷入危機的時候,兼一即使還很弱,都挺身而出,這一點從他小時候就沒有變過。

而一豐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在自己還很弱的情況下,很可能會躲起來報警,利用其它方法來幫他人,但是不會将自己陷入險地。

一豐平常表現出來的游刃有餘,是在精心策劃和保證自己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的結果,而且一豐也很擅長利用現有信息來謀劃利益,讓自己避免處在任何兩難的境地。

如果真的陷入劣勢,一豐不覺得自己會做得比兼一好,這是來自一個度過了熱血歲數的人的圓滑。

一豐更像一個資本家,在詭谲的商業環境,利用自己提前得到的內部消息,給自己謀利,這個說不上好壞,一豐也沒有計劃去改變,也沒有遇到必須改變的理由,這次長老指了出來,一豐也承認自己在信念上沒有什麽堅持。

看着一豐陷入思考,長老也知道信念這種東西着急不得,也強迫不得,不論怎樣,還是希望這個少年能夠走上活人拳的道路,幫助更多的人。

這個孩子雖然年紀小,但是實在是太冷靜,把利弊看得太透徹,有着他這種天賦,不論在哪裏都會混得風生水起,長老提前将他收入門牆,也是讓梁山泊在他心裏占據更重要的位置,希望能夠引導他的想法。

“好了,剩下的事情還是慢慢來吧。

時雨說過,你在島上捕魚的時候,用過類似我們‘制空圈’的能力,不過還不是。

但是我估計,你應該也是靜止氣的武術家。

從今天開始,梁山泊開始傳授你武技招數,主要是時雨負責,其他幾位師傅也願意将招數傳授給你的。

同時,你也滿足了氣的發動的條件,秋雨啊,時雨沒有傳授氣的使用的經驗,就由你來傳授一豐把。”

秋雨點了點頭,對一豐說:

“好了,你明天開始先和時雨學習刀術吧,先進展幾天,然後我再開始教你氣的使用。

順便你去把兼一教來,他現在也已經達到可以學習招數的标準了,我們正好通知他一聲,明天開始傳授你們兩人招數。”

一豐很高興,來梁山泊就是為了學習武道和氣的應用,能早點接觸到,真是好事,當然這兩個多星期在梁山泊對基礎的學習和強化也讓一豐受益匪淺。

道謝之後,一豐出去找兼一通知他這個好消息,不過進入招式的訓練,肯定要比基礎的訓練嚴苛數倍,對兼一來講,肯定也是個痛并快樂着的消息吧。

接下來的幾天,一豐就開始了招式的學習。

有着“模仿劍技”的天賦,學招數對一豐來講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演示兩次,再練習幾次,就能學會。

當然,要想完全掌握,自由應用,還是要多練習的,但是這個天賦還是刷新了幾位師傅們對“天才”這個詞的定義。

時雨很高興,她自己也是個天才,從小接觸的人就少,不知道普通人進展的速度如何,兼一是她唯一教過的人,又沒有什麽武術天賦,還不用兵器,完全沒有辦法拿來作參考。

一豐的學習速度,比她當年還要快,時雨沒有多少驚訝,因為她也不知道正常學習的速度應該是怎麽樣,有一個好學又有資質的弟子,對她來講當然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兼一那邊進展就慢地多了,他每個動作都要練習千次以上,才能掌握,完全靠着毅力和努力在一點點進步。

逆鬼至緒、阿帕查、岬越寺秋雨和馬劍星四位師傅,主要負責教導兼一,時雨主要負責教導一豐,長老還是老樣子,什麽都不教。

因為一豐學東西很快,也會去旁聽四位達人對兼一的教導,因為不像兼一一樣需要練習那麽多次,所以不耽誤,大部分的精力都在劍術上,同時還會去請教馬劍星中國拳法。

還是中國武術博大精深啊,而且馬劍星雖然是以拳法為主,但是很多中國劍術和奇門兵刃也會,也很願意分享給一豐。

學習了一段時間後,一豐的武藝突飛猛進,秋雨也找了上來:

“一豐君,現在可以開始對氣的使用的學習了。”

好在對武術來講,氣并不是像龍珠中的那種能量,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要求,不需要像什麽查克拉經脈這類特定器官,而是對氣血的搬動和勁力的運用方式,像一豐這樣的異世界的人,也能用學習,不然的話一豐還要想別的辦法。

對一豐來講,上手并不難,因為一豐的武藝和氣力已經達到了标準,再加上在福爺那裏學會了對氣息的感應,而煉丹術士們,又最擅長感受“龍脈”和能量流動,作為煉金術師和半個煉丹術士的一豐,很容易感受到對面的人的氣息,減少了對“氣”的入門門檻高度。

根據岬越寺的教導和岬越寺與馬劍星兩位大夫的指導和看護,一豐一天的時間就勉強找到了氣的發動的感覺,并且在第二天就能夠自由發動自己的氣了。

這方面倒沒有天才到什麽程度,因為練武到一定程度,很多武術家不指導也能自然而然地發動氣的,有指導的情況下快一點,并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情。

第 96 章 莽夫禦獸術

直播間裏的水友們已經笑翻了,淩霄嘴裏說出的話,他們連一個标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如果我是缺心眼,說不定我還真信了!”

“論吹逼,我只服淩霄!”

“我實力比你強,這就叫以德服狼!”

“秀神趕緊教教我,你是怎麽做到這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同時,還能這麽臭不要臉的吹噓自己的。”

“淩霄:你笑什麽笑?這都是知識點,考試要考的!”

“什麽考試?臭不要臉大學畢業考試?”

“老子信了你的邪,神TM臭不要臉大學。”

“……”

淩霄有點生氣了,“你們不相信?”

蘇瑤和劉若妍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沒有說話。

而圓寸頭男生,則是感覺自己做舔狗的機會來了。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草坪頭男生大聲說道:“我淩哥收複一只疾風狼,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別說這個疾風狼了,就算是傳說之中的鳳凰、玄武什麽的,只要碰上了,那也不過是淩哥勾勾手指的事情!”

草坪頭男生這一套彩虹屁下來,淩霄點點頭,顯得極為受用。

淩霄這會兒終于知道,那些二代們為什麽身邊總要跟着一幫人。

這跟着的是人嗎?這跟着一大幫王者級舔狗啊!

圓寸頭男生都快哭了,咋又被你給搶先了呢?

那支五人小隊聞言,震驚地看着草坪頭男生。

那眼神分明是在說:舔狗王者,恐怖如斯!

“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什麽叫做莽夫禦獸術。”淩霄開口說道。

蘇瑤九人聞言都是一驚,淩霄真的會禦獸術?

只不過這名字莽夫禦獸術……咳咳,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很快,她們就明白了,淩霄這禦獸術為什麽叫莽夫禦獸術了。

只見淩霄一手攥住疾風狼的尾巴,然後将疾風狼狠狠朝着左邊的地面摔去。

“旺財,你服不服?”淩霄用狼族獸語說道。

疾風狼被摔得七葷八素,但是嘴上依舊說道:“我,疾風狼,永不為奴!”

嘭!

淩霄又是一摔,再次問道:“現在呢?”

“我,疾風狼……”疾風狼依舊嘴硬。

只不過這次它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淩霄摔在地面上。

嘭!

“永不為奴!”這次疾風狼都不用淩霄發問了,就直接開口說道。

而後衆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就出現了,只見淩霄雙手飛快将疾風狼連摔十下。

嘭!

嘭!

嘭!

疾風狼都快哭了,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你難道不會再多問一下嗎?我特麽的馬上就要答應了啊!

只不過淩霄聽不見它的心聲,他琢磨着反正靈獸皮糙肉厚,摔個幾下難道還能摔壞了?

那當然不能夠啊,所以這貨才連摔十下。

摔完之後,淩霄問道:“旺財,做我家狗子不好嗎?”

“我做!我做還不行嗎?爸爸!”疾風狼都快被淩霄給玩兒壞了,連爸爸都叫出來了。

淩霄一聽,怒道:“我特麽什麽時候有了你這麽個狼崽子!找摔!”

嘭!

疾風狼再次跟地面親密接觸,眼淚都下來了。

都說做狼難,做雄性狼更難!

這作為一只靈獸雄性疾風狼,是難上加難啊!

第 91 章 掌控國民警衛隊

戰争議員們滿意的告辭離去。

代理市長叫張景濤,他原來是副市長,市長屍變後,他被各方勢力推舉為代理市長,手裏沒有什麽實權。

除了軍方,滬都市政廳的實權,實際掌握在警備司令章大軍和警察總局局長胡恩手中。

田末看出章大軍和胡恩想巴結田家的意思,直接提出,讓章大軍給田家提供兩萬套軍服、兩萬條槍、一萬噸糧食、一百輛裝甲車。

讓胡恩在雲霧山成立一個警察分局,人手由田家負責征召,警察總局提供兩千套警服、兩千條槍、兩千噸糧食、一百輛警車。

張景濤看到田末如此肆無忌憚的對兩位軍警大佬形同勒索,大吃一驚。沒料到,章大軍和胡恩仿佛松了口氣似的。

田三少肯對他們提條件就好啊,把柄在他手裏,要了他們的好處,以後就是自家人了……當下讨價還價一番。

章大軍同意,向田家提供兩萬套軍服、兩萬條槍、五千噸糧食,以及大量彈藥和五十輛裝甲車,并且派十名教官來訓練田家軍。

胡恩同意,在雲霧山設立一個警署,提供兩千套警服、兩千條槍。糧食就沒有了,警察總局沒有糧食儲備,可以多給一百輛警車代替。

兩個軍警大佬,公然在張景濤這個代理市長面前與田家達成交易,張景濤不傻,立刻明白,他現在有一個投靠田家的機會了……

咳嗽兩聲顯示自己的存在後,張景濤笑容可掬地說:“不知田家可有人在國民警衛隊服役?”

田之瀾說:“有的,我有一個族弟,叫田滬榮,在國警司令部任上校參謀。”張景濤搓搓手,說:“上校啊……也可以了。田議員和田三少,想必已經知道,國民警衛隊司令、副司令、參謀長……整個指揮中樞在末世開始的時候集體屍變,到現在也沒有辦法恢複,底下的支隊、大隊

、中隊,不聽從市政廳的命令,很多部隊變成了兵匪……”

“我可以任命田滬榮為準将代理司令,委托田三少協助鏟除鬧騰最厲害的兵匪部隊,把國民警衛隊整肅起來,不知田三少以為如何?”

這個代理市長給出這塊蛋糕夠大的啊……

這就相當于,把國民警衛隊送給田家了?

田末向便宜父親微微點頭,田之瀾笑道:“我田家,願意為市政廳效勞!”

田家建立軍隊、建立警署、掌控滬都國民警衛隊,就算是一個獨立的王國了,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臉色。

章大軍笑笑,說:“據我所知,空降師那邊,可是閑置了不少直升機。三少若是有意,我可以跟王師長聯絡一下,讓他想辦法給田家弄一批武裝直升機過來。”

他們上了田家的賊船,當然希望這艘船越結實越好。

田末說:“可以……不僅是空降師,還有陸軍的周俊軍長、海軍陸戰隊的魯傳司令,麻煩章司令替我聯絡一下,改天有空,請他們來田家打打牌。”

聽到“打牌”兩字,章大軍和胡恩的面皮忍不住抽搐起來,不過也很快恢複常态。

田末有點疑惑,問:“我聽說,南方的武裝力量,是由商家控制的吧?你們跟田家做朋友,不怕商家找你們麻煩?”章大軍苦笑:“三少有所不知,華智教授那段視頻出來以後,葉川盟統和商龍統帥,第二天就宣布辭職了……現在,整個漢唐武裝系統,再也沒有一個統帥。商家栽了這個大跟頭,牆倒衆人推,在軍界不可

能再現昔日的輝煌了……我們這些不上不下的司令、軍長、師長,都不知道過了今天明天會怎麽樣呢。”

田末點點頭:“那章司令可知北方武裝系統是什麽狀況?薛統帥和薛家的局面如何?”章大軍說:“我只是聽到一些傳言,在我這個層級,太機密的消息也接觸不到。末世爆發時,漢唐軍方的三個統帥都死了。商家迅速推出原任副總長的商龍繼任統帥,而北方的薛家和西南的秦家,遲遲推不

出繼任者……估計他們的派系內部産生了紛争。”

“薛家的情況我不清楚,可是他們遲遲推不出一個人選繼承薛力勳的帥位,我估計薛家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田末暗罵,這些軍界大佬,個個忙着争權奪利,置百姓于水火而不顧。同時,知道薛家形勢不妙,也暗暗為校花學姐和小蘿莉擔心。

看來,他得盡快去京都一趟。

“你們可聽說過屍胎化人?”

張景濤說:“盟統府給滬都市政廳下達過電令,讓我們調查屍胎化人之事,可是我們市政廳的力量,哪裏能做出什麽調查。”

田末确定,薛中華已經破解了他的唇語。

張景濤說的不是推诿之詞,地方政府,确實不可能有什麽力量去調查這個巨大的喪屍秘密。

接下來幾天,田末更加忙碌了。他除魔衛道的範圍,不僅指向各聚居地的黑幫大佬,還要包括國民警衛隊的兵匪。

現在他的行動重點就放在鏟除國警兵匪上,有代理市長張景濤的授權,田末再清除兵匪,就完全名正言順了。

把不可救藥的兵匪清除掉,震懾其他割據的國警部隊,盡快把滬都國民警衛隊重新整合起來,掌握在田家手中,無疑是件大事。

國民警衛隊作為裝備精良的準軍事力量,若正面開戰,田末是萬萬對付不了的。可他的清除手段,完全就是不對稱的戰争。

一個軍營幾十人、幾百人的匪兵,連皮俠客的人影都沒看到,就死在田末的鋼珠之下。悄無聲息的幹掉了兵匪,救出被擄掠到軍營裏遭受禍害的幸存者,裏面的武器彈藥和裝備,立刻就讓老汪搬走。汽車工業園資深技師老汪,還沒有修煉強化成超能者,就成為田家軍的運輸大隊長。他手底下的兩千人青壯,個個都得到田家給予原始屍晶強化修煉,将來晉級一級超能者之後,就可以編入田家軍,人人

幹勁十足,到處搜羅滬都無主的資源,運回雲霧山。田末滅掉國民警衛隊一個支隊部、三個大隊部和六個中隊之後,其餘割據的兵匪們全都慌了,紛紛主動向司令部表示歸隊效忠。

第 105 章 魔鬼的家

鬼子六之前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它的大哥,大太保性情極為暴躁!殺生不眨眼!如果就那麽殘兵敗将的回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大哥真的有可能再虐它們一頓!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這群豬!連一只貓都打不過嗎?”

大太保說着,上去就扇了鬼子六一耳光,又在它臉上添了一道新傷疤,疼的它嗷嗷狂叫!

它松開了墨墨,而墨墨也不敢動,早就被眼前這只像獅子一樣的大貓給吓壞了!渾身抖顫,就要背過氣去!(猞猁這種貓,兩邊長着絡腮胡子,确實挺像獅子的)

“老大……!”

坐在炕頭上,冷眼觀瞧,一直不說話的“義父”突然張口了,一般而言…..大太保教育小弟,義父是從來不說話的,今天,卻難得的開了金口。

它說的當然是貓語,墨墨癱在地上,聽見炕頭上坐着的那個老頭,竟然發出了一聲貓叫,還一嘴的獠牙,吓的登時就尿了出來,她感覺天暈地旋,江哥不在身邊的時候,每喘一口氣…..都是地獄般的絕望!

聽見義父開口了,大太保松開了老六,怒聲呵斥道:“說!那是只什麽樣的貓!”

鬼子六顫顫巍巍的,擦了把眼淚和鼻涕還有污血,哽咽的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它們在山裏巡邏,碰見了一紅一白兩只貓,那紅貓有三條尾巴,個頭不大,卻十分的嚣張,見到二哥張嘴就罵,本來二哥是不想理它的,因為有重任在身,要趕緊去山裏尋寶,但這紅貓太賤,罵的話特別難聽,二哥實在是受不了了,就跟它打了起來,兄弟們也就跟着上了……

誰知這只貓,厲害的要死!一口氣咬死了幾十個弟兄,自己能活着回來,都是托義父和大哥的洪福,撿回了一條命!

“這只白貓咋回事?”大太保呲牙問。

鬼子六顫抖的說:“這…..這是那只紅貓的老婆,對了!大哥!義父!這只貓…..這只白貓,還有那只紅貓,跟義父一樣,會說人話!”

“放你娘了個屁!”大太保忍不住心中的暴躁,又給了鬼子六一巴掌,打的它七葷八素。

“它算什麽東西,能跟義父比嗎?”大太保厲聲罵道。

“老大!咳咳……”那老貍王又咳嗽了一聲。

聽到了義父的暗示,大太保沒有繼續再揍老六,但心裏窩火呀,要知道…..那老二,跟它的感情很深,二弟沒回來,這狗日的卻回來了!怎麽它不死在那紅貓的爪下。

“三條尾巴的貓,還會說人話……你們是遇見茬子了,打不過是正常的!”老貍王眉頭凝重道。

“義父!這紅貓,如果真是那種厲害的靈物的話,它的這老婆,看不出有啥修為啊?完全就是一只普通的貓!她也會說人話?”大太保不解道。

老貍王呵呵的笑了笑:“普通的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說罷,它笑眯眯的用人語對墨墨說:“你別怕,它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一聽這話,墨墨那幾乎要出竅的靈魂,稍微回過了點神兒,驚顫的看着那老頭兒,這會兒再看,發現…..它長得并不是獠牙,完全一副正常人類的牙齒,只是有些發黃,難道…..是自己剛才過于恐懼看錯了?

墨墨的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在老六一個勁兒窮逼逼彙報的時候,她一臉的茫然,而老貍王一開人口,馬上就激靈了一下,把頭扭了過來,看來不但會說人話,而且似乎…..還只能聽得懂人話。

“呵呵,你別怕麽,一切都是誤會,我是這個景區的工作人員,養了一群貓,性子比較野,吓着你了……”老貍王一臉和藹的說。

倘若…墨墨之前能聽得懂貓語,一定明白,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誤會!而是一群流氓作死,江明也不可能把那些流氓貓的污言穢語翻譯給墨墨聽。

但她一番番的驚魂喪魄後,老貍王的人語,是她變成貓後,聽到的第二個“人”在跟她說話,而且…..似乎态度還很和藹,不像是壞人的樣子,警惕的心就稍微放松了些,難道…..真的是一場誤會?這老頭,真的是景區的工作人員,養了一群大怪貓?

不對!墨墨的心一突突,心說…..剛才他跟這倆怪貓還喵叫來着,還一臉凝重的樣子,他…..可能不是人,人怎麽會學貓叫呢?人類逗貓的聲音,是學老鼠叫,就算是暗號,也不可能跟貓一樣喵喵呀。

她警惕的往後挪了挪步子,沒敢跑,卻也一臉不信任的看着老貍王。

“啧啧…..義父,看到了吧,這只貓根本就不會說人話,老六騙咱們呢,它真是活膩歪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這麽一只白貓,編故事忽悠咱倆呢,我好歹也是有百年修為的地仙,還看不出什麽畜生有靈性,什麽畜生沒道行嗎?”大太保一臉苦笑的不屑道。

“咳……!”老貍王長咳了一聲,微微皺了皺眉,起身從炕上走了下來,直奔墨墨而來。

墨墨吓的連連後退,大太保一下子堵住了門口,呲牙發出了陣陣恐吓的貓哼,吓的墨墨又癱了。

這家夥一把抱起了墨墨,摟在懷中,然後又坐回到炕上。

它輕輕的摸着墨墨後脖頸上的毛,溫柔的說道:“小家夥,你怕什麽呀?你們都是貓,在我這裏,貓和貓是平等的,你別看它個頭大,它不敢欺負你的。”

墨墨已然抖成了小馬達,閉住眼,無法想象接下來的命運……

老貍王微微一皺眉,它反複挑逗墨墨說人話,但墨墨就是不說,以至于…..真的有些懷疑是鬼子六在搗鬼,貓群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兒?可是轉念一想……不應該呀,這小六子的膽子……也沒那麽大呀!

“小家夥,那只大傻貓,看起來很兇,但它其實挺好的,我把你許配給它,給它當老婆,生一窩崽子,好不好?”老貍王咧着嘴嗤笑道。

“啊…?不要!”墨墨吓的身子猛一哆嗦,驚駭間,吐出了一句人言。

一瞬間,屋內的氣氛馬上就變了!靜的出奇,大太保吃驚的看着這只小白貓,沒想到…..老六說的是真的,這只白貓真的能說人話。

而老貍王…..則是眸子縮了成了一個點,唏噓震撼之餘…..也是不可思議,眼珠微微的轉了一圈兒。

“我求求你,放了我好嗎?我求你了……”墨墨哭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淌。

其實也不能怪墨墨蠢,她聽不懂貓語,對事态的發展完全是不知情的,而且…..如果她再不表态,真的讓這死老頭,把自己配給這只大獅子貓,那還不如讓她去死。

“喵嗚!喵嗚!”(義父,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大太保舌頭伸了出來,既好奇,又興奮的問道。

“好嘛,好嘛,我不把你許配給它,但…..這山裏危險,如果我放你走,你肯定會被其他的野獸欺負,不如,就先在我這裏住下,等有進城的車來了,我再送你走……”老貍王呵呵的笑道。

聽到這話,墨墨心裏已經沒底了,倒不是因為人家不放她,而是…..這老頭子如果真是活人的話,聽見自己說人話,為啥不驚訝?按理…..不是這個樣子的。

江哥當時只是一只貓,聽見自己說人話,都吃驚不已,而眼前這個老爺爺,完全就是個人,聽見自己說人話,居然一點吃驚的反應也沒有!

墨墨腦子嗡嗡作響,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但具體是什麽,她也說不清。

第 97 章 097 讓你嘗嘗痛苦的滋味

第97章 097 讓你嘗嘗痛苦的滋味

葉綿綿想到這裏,才把手機拿出來,插車裏充電。

“喬喬,對不起,今天是我的錯。不過,這一巴掌我不會讓你白挨的。”

“綿綿,你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的,到底特麽的是誰要搞你?”

葉綿綿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

自己的事情,她還是希望自己的能夠解決。

“對了,你知道跟李若冰有關系的,叫做濤哥的可能是誰?”

紀喬希在這個圈子裏混,自然對娛樂圈的各種明生的動向了如指掌。

“我能夠聯想的就是李若冰即将要拍的第一部仙俠劇,裏面的一個大反派江濤……是個老戲骨!據說年輕的時候挺帥的,不過現在人家早已經結婚生子,你不會是喜歡他吧?是個有點雅痞的大叔喲!”

葉綿綿突然微微勾起了唇角,“喬喬,今天想要一個大料嗎?”

“廢話,當然想,不然我今天這一耳光白挨了。”

葉綿綿笑笑不說話了。

此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了看了一眼,這才剛充了一格電,屏幕上有短信顯示。

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我是寒川,我的手機沒電了。現在用的是朋友的手機,晚上十點半,我在希爾頓酒店等你!”

葉綿綿心中一驚,這男人三更半夜的跟她開房,這是昨晚上欲求不滿嗎?

想想也是,嘗到了甜頭,迫不及待地想要再來一次了。

而此時。

億皇娛樂的一號會議大廳裏,一場高層會議正在緊張地進行中。

這一次的會議涉及到公司将來的投資策略和戰略方向,所有的股東與高層精英都在。

溫穎在會議室的門口徘徊的好幾次,以她的資歷,是沒有資格進入這樣的高層會議的。

不過,她等的并不是慕寒川。

許久,她看到會議室一扇門打開,姜秘書的身影走了出來。

她微笑着迎了上去。

“姜小姐……”

姜秘書是慕寒川的助理,所以聰明的溫穎早已經跟姜秘書打好了關系。

曾有意無意地暗示過,她是晨星的小姨,還住在慕寒川的家裏。

這讓大家以為,她跟慕寒川的關系很親密。

所以,姜秘書此時看到她在這裏出現,倒也沒有多驚訝。

“小溫啊,這都下班了,你還不回去吃飯嗎?”

溫穎張望了一下,“我倒是餓了,但晨星說想去外面吃日式料理,我想着等慕總裁一起去。”

姜秘書扶了一下眼鏡,瞬間明白了溫穎的意思。

“恐怕慕先生去不了,今天的會議保守估計會開到十點。會議結束之後,還要有一場晚宴要參加。你們只能等到明天一起吃了。”

溫穎點了點頭,“這樣啊,太感謝姜小姐了。要不是你的話,我們今晚還不知道等到什麽呢。對了,剛才說總裁的手機壞了,現在修好了嗎?”

姜秘書笑了,“還沒有這麽快,總裁今天的脾氣有點大啊!手機都摔成兩半了,沒有這麽快修好。已經打了電話讓定制手機的廠家過來送一部新的手機,到現在還沒有過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

“是啊,看來他這幾天很煩燥,哎,發火的聲音那麽大,我在外面聽見都吓了一跳。”

“沒事沒事,慕先生只要聽見公司業績不漲,他就會發脾氣的。你別害怕,習慣就好了。”

“哎,還是姜小姐你比較有定力,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再見啊!”

既然事已達成,溫穎便是迅速地逃離現場。

請什麽慕寒川吃日料,這些都是幌子,她是要确定慕寒川今晚十點左右都不會給葉綿綿打電話而已。

不然的話,全盤計劃就泡湯了。

許久,她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來另外一部紅色的手機。

這便是剛才她給葉綿綿發短信的手機。

此時,看到屏幕上葉綿綿的短信回複,她的心髒在劇烈地跳動着。

看來,葉綿綿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聰明。

打開短信,只有一行小字。

“希爾頓太遠,就在近一點情侶酒店,那邊更有情趣,房間我已經訂好了,a09號房間。”

看着這裏,溫穎的嘴角上揚,勾出一抹鄙夷的神色。

這女人竟然要去情侶酒店,重口味,別看外表那麽斯文秀氣的,骨子裏卻騷得不行。

回頭等慕寒川看到葉綿綿跟別的男人在酒店裏開房的照片,指不定會震驚成什麽樣子。

想到這裏,溫穎便是更有信心了。

她拿起手機,又給一個群演打電話了。

“晚上十點五分左右,你帶着記者去敲門,地址就是情侶酒店……記住,你進去之後二話不說,把衣服脫了把那女人按在床上。等記者拍完照就趕緊走人,一分鐘都不要停留,要做得幹淨利索。”

“你放心,錢到位就行!”

挂斷電話,溫穎心裏一陣舒暢。

她深知慕寒川是個有感情潔癖的男人,如果葉綿綿被別的男人玷污過了,他還會要她?

更何況,慕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是不會接受一個緋聞滿天飛的女人。

溫穎抱着手臂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的,她從來沒有像現這樣興奮過。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者被葉綿綿意外發現,她決定自己不去現場踩點了。

默默地守在家裏陪着慕晨星畫畫,這樣将來即便是事情暴露了,也沒有人會懷疑到她頭上。

她将一切算得滴水不露,反正那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也是她臨時在外面買的一次性的。

做完就直接将手機扔掉了……

晚上九點半,她看到葉綿綿穿着一條非常性感的紅色連衣裙從主卧室走下來。

溫穎臉上帶笑地走了過來,“這裙子真漂亮,這麽晚了,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離得近了,她可以看到葉綿綿今晚還精心地化了妝,塗了睫毛膏和口紅,整個人看上去明豔動人。

她是了解葉綿綿的,平時葉綿綿上班打扮都十分素淨,基本除了打底的隔離霜之外,她不會化濃妝。

所以,今晚上,她一定去約會的。

第 92 章 踢到你退學

那其中的幾名大一新生,也立即朝莫迪沖了過來。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小白,馮埠等人,則立即攔在了二者中間,随機那馮埠趕忙沖着周圍衆人說道:“夠了,你們這些人不要再看熱鬧了,難不成你們想被我們當面訓斥嗎?有課的馬上回去上課,沒課的就繼續在這操場上訓練,不要進行鬥毆,否則我一定讓你們當着全校師生的面作檢讨”

見到馮埠發火,那些大一新生全都灰溜溜地離開了這裏。

而此時那那小白當即便拍了拍莫迪的肩膀,沖着莫迪說道:“莫迪我先前不是對你說了嘛,你不要跟李翺對戰,如今你的傷勢還未痊愈兒,那李翺也并非是尋常的大一新生那樣,你太小看別人了啊,如今正因為你小想了李翺,,所以你才會失敗的”

“什麽,你居然敢說我失敗”

此時聽到了小白對自己的安慰後,那莫迪當即一掌便甩開了小白,再度沖着李翺大聲罵道:“李翺你這根小王八蛋,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斷了我的球,又成功的過了過掉我,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我告訴你,足球不是一個人可以踢的,你的個人能力再強,沒有隊友的配合你,也只是一個孤家寡人”

“不錯!”

聽到莫迪此話,那李翺随即機笑着點了點頭。

“莫迪,你說的沒有錯,足球的确不是一個人可以踢的,但是我也從來沒有說過,足球我一個人就可以踢,可是你這個人卻對我明明有那麽深的偏見,我根本就沒有搭理你,但是你在先前卻對我不停的怒罵,我告訴你莫迪,我先前尊重你是大學前輩,所以才對你多番忍讓,可是如今你不但是球技不如我,連素質也沒有尋常人高,我告訴你莫迪,你太讓我瞧不起了,而且你也根本沒有資格再參加我們青雲大學足球社”

“什麽,你這個小雜毛,你有什麽資格不讓我參加青青雲大學足球社呢?你以為你是青雲大學破格錄取的明日之星,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張跋扈嗎?我根本就不怕你,而且我還非要留在青雲大學足球社,你能拿我怎麽辦?”

“呵呵噠”

聽到了莫迪的話後,那李翺立即狂笑了起來。

“我告訴你莫迪,你先前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如果輸了比賽,你就馬上退出青雲大學足球社,但是如今你卻自己食言了,既然你非要留在這裏,那麽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從這件事中我也看出來,你就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對于你這種言而無信之人,我李翺根本就是不想搭理你”

那李翺說着立即轉身離開了這裏,而此時莫迪一見李翺對自己出言不遜,當即可謂是暴跳如雷,随即轉身一腳,便将那球踢向了李翺的後腦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怒罵馮埠一個箭步,随即便攔住了足球。

而馮埠又因為用力過猛,直接将李翺給撞翻在地,此時那李翺遠遠沒有料到,這個馮埠居然敢對自己下狠手。

當他見到馮埠因為護自己,也摔在地上之後,當即心中可謂是狂怒無比,一邊将馮埠扶起來,一邊再度重莫迪大聲罵道:“你這個狗雜碎,王八蛋,我李翺先前不願意搭理你,但是你卻以為我李翺好欺負,好哇,今天你敢用足球踢我,那麽現在我也讓你嘗試一下,被足球踢的滋味”

“李翺不要這樣”

就在李翺準備大腳抽射之時,那馮埠當即攔住了他

“馮埠學長,如今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再聽你話了,這到不是我不尊重你,而是有人太過嚣張跋扈,我李翺再怎麽說也是要臉的人,即便是你将我開除青雲大學足球社,我也不會就這樣罷休的”

那李翺說着一腳挑射,直接将球踢向了莫迪,那莫迪此時遠遠沒有料到,李翺的這腳射門居然威力如此巨大。

雖然他早有防備,但還是晚了一步,當即便被李翺的大力抽射,瞬間踢翻在地。

随即那莫迪便被踢得是鼻青臉腫,差點哭爹喊娘,此時那小白也趕忙将莫迪扶起來,沖李翺說道:“李翺我在說一遍,我希望你們兩個人不要在這裏沖突了,要知道這裏是足球訓練場,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

“呵呵噠,小白前輩你有所不知啊,我李翺向來都不喜歡跟別人打架,但是這個莫迪卻對我出言不遜,我告訴你們,我李翺可不是那種任由欺負的人,你敬我一丈,我敬你三丈,但是你若敢侮辱我,我必定讓你付出代價,這李翺說着立即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當即揚長而去。

而此時那莫迪已經是被李翺的球技徹底征服了,甚至還有些恐懼,眼見到李翺那離去的背影,莫迪依然吓的渾身顫抖兒。

“莫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阻攔你嗎?我并不是為了幫助李翺,而是為了幫助你”

“不錯!”

這時馮埠也走了過來。

“莫迪你有所不知啊,正所謂是一山還比一山高,青出于藍勝于藍,雖然說我們踢球的時間比較長,而且我們年齡也比較大,但是這不能證明我們的球技就比李翺高,像李翺這種天才,那可是千年萬年都難以遇到的,因此先前你要跟李翺單挑,我們才不同意,我們是為了保護你呀,要知道你如今乃是青雲大學的主力球員,如果你被李翺一對一比了下去,那麽你以後還有什麽臉面,繼續待在足球社呢?”

“這倒不是我故意要讓你離開,而是是你自己的選擇,那麽你現在說吧,你還要不要你留到我們青雲大學足球社”

“這個嗎?”

聽到了馮埠和小白的話後,那莫迪立即哭喪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繼續沖馮埠說道:“行,既然你們這樣說,那麽我莫迪也是一個要臉的人,竟然我敗給了李翺,我就遵循我先前的承諾,這就離開青雲大學足球社,而且我不單是離開青雲大學,我還還立即要退學,不再青雲大學上了”

第 91 章 小胖脫殼

這是個充斥着晶瑩水晶的世界。

水晶如少女,白水晶展現她最純潔的一面,紫水晶則體現她的高雅,綠水晶則是調皮善變的一面,而黃水晶則顯示她理智、智慧的一面,水晶組成一個完美的女人,這也是許多女人喜歡佩戴它的原因吧。

劉辛和老黑此刻就走進這個如童話般的水晶世界,洞內四壁全是晶瑩剔透的水晶,地面上六棱水晶柱利劍一般向上直刺,大大小小的水晶被積壓成各種形狀,千姿百态,而且顏色各異,五彩缤紛,散發出炫目的光芒。

兩個人每走一步,身邊的空間都會帶來光和影的變幻,随之,周圍的水晶也變幻出不同的顏色,仿佛正在步入一個不斷流轉的時空。

大概,這裏就是傳說中的水晶宮吧!

劉辛沒有被這等奇幻景色迷惑,放出一縷靈識四下打探,明顯感覺到,這些水晶中蘊涵着非常純淨的天地靈力,雖然不是很浩大,但是不摻雜一絲污穢,仿佛是天地間至純至淨之物,億萬年造物精華彙聚,果然不同凡響。身處其中,周圍的絲絲靈氣就像涓涓細流,自動向身體內流淌。

劉辛和老黑對視一眼,然後一起選擇盤膝端坐下來,他們知道,這裏是多麽難得的修煉之地。在當今這個科技迅猛發展的時代,能找到這樣精純的靈氣空間,實屬不易。

兩個人就這樣對面而坐,雖然老黑的姿勢很可笑,兩只短腿一盤,幾乎看不見,只剩下一個圓圓的蓋子背在身後,看着都有點累。但這一坐就是七天七夜。

同時睜開雙目,兩個人一對眼,劉辛忽然覺得,老黑身上暴虐之氣褪去不少,雖然還是原來的那個德性,但是卻能感覺到本質的變化。

試着運轉一下體內的靈力,不見絲毫增加,但是運轉之時,卻渾圓自如,行雲流水一般。以前那些生澀之處,完全貫通,而且心境空明,煙火之氣全無。

妙啊,因為拔苗助長而造成的種種不适全部消失,劉辛知道,自己現在算是達到真正融魄後期的水準。

祭出飛劍,劉辛開始切割四周大塊大塊的水晶。這麽好的東西,回去布置一個聚靈大陣,相信弟子們也可以跟着受益。

老黑看他動手,也跟着忙活,一把晶瑩的水刀出現在他的手中,看似柔弱,可是切割起水晶來,卻如同切豆腐一樣,效率比劉辛還高。

劉辛一邊挖掘,一邊往乾坤戒裏面扔,差點忘了裏面還有一位借宿的客戶。

敖碧正在研究那些丹藥,裏面散發出的充沛靈力叫她終于忍不住嘴饞,捏起一粒龍虎丹,剛要放入櫻桃小口之中,忽然,飛來亮晶晶的一物,穿過她的身軀。

不好,偷食被發現了。小龍女吐吐舌頭,然後就發現一塊塊各色水晶被扔進來,看來,劉辛他們已經進入水晶窟。

敖碧的龍魂能保持不滅,其實也應該歸功于這些水晶,它們給敖碧提供了純淨的靈氣,可以直接吸收。本來還想叫劉辛幫自己開采一些,想不到這家夥動手倒是蠻快。

于是,敖碧就擔當起義務搬運工,把橫七豎八扔進來的水晶,整整齊齊地碼放好,興之所至,還搭建了一座微型水晶宮,當作自己的栖身之所。

水晶純淨的靈力漸漸充斥在整個空間,現在乾坤戒裏面的空間已經足夠開闊,大概能有數十丈方圓。

翻天印、五火七禽扇、玄天玉虛鼎這些高級貨都懸在空中,各霸一方。九條火蛇也盤踞在一起休眠,整個四方,就被它們占據,丹藥和藥材都分門別類地放在下面,敖碧的水晶宮,就搭建在丹藥旁邊,嘿嘿,吃起來比較方便。

唯一叫敖碧有點看不懂的是一只圓形巨蛋,說是丹藥,體型卻實在太大,估計人類沒有這麽大嘴的,說是藥材,裏面似乎還跳動着生命的氣息。此刻,這個巨蛋正在吸收着水晶純淨靈力,如同嬰兒在貪婪地吸允乳汁。

小龍女也不免好奇地盯着巨蛋:莫非是在孵蛋?敖碧還算有點見識,這顆巨蛋正是在進化中的小胖。

“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蛋殼終于裂開一道縫隙,一道藍光從縫隙中閃出,把整個儲物空間籠罩在一片蔚藍之中。

随後,一個體型如狼狗大小的奇異動物出現在小龍女面前。

渾身披着藍色的甲片,每一片似乎都是精雕細琢而成,細密地布滿流線型的身軀。額頭上長着一只半尺長的獨角,一柱擎天。尾巴又細又長,像鞭子一樣甩來甩去。

這個還是胖乎乎、毛茸茸的小胖嗎?

不錯,從眼神之中還可以看出小胖的影子,靈動中跳躍着幾分狂野,嬌憨中顯露一絲彪悍。雖然形象迥異,但本質沒變。自從它貪吃冰魄丹,又服下飛雪紅霞之後,就開始進入休眠。

陰陽兩種不同屬性的力量不斷改造它的身體。小胖禀賦異常,生來具有水、火雙屬性,這樣一來,終于完成第一次進化,相貌也漸漸向父母靠攏。

小胖破殼而出後,先打量一下自己的身體,結果很滿意,現在的造型才夠帥,以前那個迷你熊貓樣子,太沒有殺傷力了,一點威嚴感都沒有。

然後,小胖才發現對面還有一個女的傻愣愣地注視着自己,不由低吼一聲。小胖可是一直把乾坤戒當成自己的家,現在家裏忽然冒出一個人,也不跟主人打個招呼,實在可惱。

敖碧身為龍族,對披鱗帶甲的動物天生就有好感,尤其小胖還處于成長期,這一時期的動物也往往最可愛。于是,小龍女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小胖可愛的獨角。

小胖怒了,也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将頭一低,尖角藍光大盛,如同一只利錐,向對面的人影刺去。

利錐毫無阻礙地穿過對方的身體,小胖用力過猛,一下撞到儲物空間的邊緣,引起一陣動蕩,它晃晃腦袋,掉轉身子,驚愕地發現,那人竟然絲毫沒有受傷。

小胖擡起爪子,摸摸自己的尖角,絕對夠鋒利,不應該啊?于是再次撲上去,擡起兩只前爪,向敖碧抓去。

爪子也無聲無息地從對方身體裏穿過,就向擊打在空氣中一樣。小胖不免洩氣:這個身體中看不中用,以前打架,哪次不是酣暢淋漓!

它哪裏曉得,敖碧只不過是魂魄,幻化出來的都是虛體,小胖的物理攻擊,肯定是白費力氣。

小胖也不由重新審視對方,這一看,火更大了,原來,敖碧手裏還捏着一顆龍虎丹。說是捏着,其實也就是她用靈力遙控。

強盜、小偷,偷丹大盜,可恥的竊賊……這些以前都是我小胖的糧食,竟然招呼也不打,随便就拿,小胖怒吼連連,再次發動暴風雨般的攻擊。

乾坤戒裏面打得熱鬧,劉辛也在外面忙得熱火朝天,乾坤戒裏面差點鬧翻天,他是一無所知,只顧埋頭采礦。

他和老黑走走停停,不知不覺,眼前忽然一亮,只見一片巨大的圓形水晶湖出現在面前,湖面上波光粼粼,泛出五彩光芒,叫人不敢直視。

兩個人同時停下手中的破壞行動,被眼前壯美的景色所震驚。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化之妙,果然不是人力所及。

“劉老弟,這湖裏不會都是液态水晶吧?”老黑的身體被無色光一朝,顯得光怪陸離,配合他獨特的外貌,說不出的怪異。

劉辛走到湖邊,慢慢把右手探進去,竟然蕩起一圈漣漪。入手清涼,柔順滑膩,确實是水。但是,裏面脈脈的靈氣又顯示了和其它水的不同。

雙手捧起湖水,低頭啜飲一口,甘甜清涼,勝過任何飲料。最妙的是,裏面的靈氣如同一只溫柔的小手,輕柔地身體裏面按摩,說不出的美妙。

老黑看到劉辛一副陶醉的樣子,幹脆噗通一聲,跳到湖中,咕嘟咕嘟痛飲幾口,然後将光頭伸出水面,大呼痛快。

就在這時候,平靜的湖面忽然不安分起來,湖水飛速旋轉。轉眼間,老黑就被水流卷出幾丈開外,而且,圓胖的身體還像陀螺一般飛速轉動。

“老黑,快上來!”感覺到湖中的異變。劉辛連忙出聲示警。老黑對水性的領悟最深,他早就感覺到很不妙,現在的湖水成渦流旋轉,一面把他卷向湖心,一面還使他的身體随着漩渦自轉。

這種景象,就好像地球和太陽的關系,地球繞着太陽轉,無法脫離太陽巨大的引力。現在,湖心就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引力,正在拼命拉扯着老黑的身體。

玩了幾千年的水,老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怪異的景象:俗話說的好,淹死都是會水的,今天俺老黑要河溝裏翻船不成?

第 104 章 擔憂

顧绮羅睜開眼,果然就去了榻上半躺下來,一面閉着眼睛道:“你知道什麽?我料着最後決戰就是這幾天,一直懸着心呢,如今總算這事兒是圓滿解決了,雖然心裏也焦急知道結果,可這眼皮子撐不住了我有什麽辦法?”

正說着,忽聽外面腳步聲響,杏花連忙放下繡繃站起身道:“不用說,定是春雨回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春雨一頭闖進來,憤憤道:“果然和姑娘想的一模一樣,那順天府衙裝模作樣審了原子非一會兒,什麽也沒問出來就把他收押進監牢了。”

顧绮羅伸了個懶腰,淡淡道:“收押進去就好,他再想出來,不是那麽容易的。”

“姑娘竟然還這樣氣定神閑,萬一老爺前腳回來,順天府後腳就放了人怎麽辦?”春雨急得小臉通紅,卻聽顧绮羅嗤笑一聲道:“他敢放人?真當蕭家和太子是紙糊的啊?這麽多天人家不吭氣那是因為沒有把柄,所以不好推波助瀾,如今那原子非諸般惡行人證物證俱全,順天府還想稀裏糊塗應付過去,哪有那麽容易?就算有那些大人物關照着,不問出點東西來,能向太子交代嗎?”

“對啊,還有太子,我怎麽忘了?”春雨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卻聽旁邊杏花遲疑道:“姑娘,這種事情,太子會插手嗎?太子總得顧忌身份啊。”

“太子當然不會親自插手了,不過只要他漏那麽一兩句口風,自然有的是人幫他辦這件事。那些大人物大概沒有想到他們在肆無忌憚踩蕭江北的同時,其實就已經惹了太子忌諱,他們鬧得越歡騰。太子心中憋着的那股氣就越大,蕭江北是誰?是太子的小舅子,太子兒子的親舅舅,那些人這樣明目張膽的,雖說只是針對蕭江北,可也未免太不把太子放在眼中了。”

杏花細一想,的确是這個道理。因不由笑道:“看來這一回那順天府尹要為難了。這分明就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嘛。”

顧绮羅點頭笑道:“是這樣沒錯。不過順天府尹這個職位本來就是個容易兩頭受氣的,那位吳大人在這位子上竟不倒翁似得做了三年,想必總有些手段。”

“就是剛剛姑娘說的。不死也要脫層皮?既要吐出一些東西,又不能牽涉到那些大人物嗎?”杏花立刻會意,旁邊春雨卻好奇道:“那就是說,太太要倒黴了?”

“可惜太太沒有親自出面過。而順天府尹又不可能深究,所以這一次。八成是要被她逃過去了,但她絕不會好受。”

這是今天杏花第三次聽顧绮羅這樣說了,想想實在不明所以,于是便向顧绮羅求解惑。卻見她搖頭道:“具體會怎樣,我又不是神仙,實在不能知道。我們且靜等着看事情發展吧,雖然這一次太太還能逃過去。但是父親那裏,應該會有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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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怎麽辦?這都過去三天了,那個原子非還是沒有被放出來,萬一……萬一他在牢中撐不住,供出母親來怎麽辦?”

呂夫人躺在床上,顧錦繡坐在她身邊,屋裏熏香袅袅,只有顧錦繡焦急低聲的說話。

“慌什麽?我又沒見過他,他還能把我供出來怎的?”呂夫人咳了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她雖然讓顧錦繡不要慌張,但自從那天原子非被押走後,她就一病不起,到今日還不得不卧床休養。

“可是……可是舅舅親自去見過他啊。”顧錦繡絞着帕子,這幾天她擔驚受怕,吃不好睡不好,不但眼圈兒黑了,就連臉頰都微微凹陷下去。深夜自思,心中也曾無限後悔,只覺着若早知今日結果,當初就不該去肖想蕭江北,如今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很可能連母親都要賠進去,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以後的終身豈不是全都完了?

“放心。”呂夫人又咳了兩聲,搖頭嘆氣道:“幸虧在此之前我已經讓你舅舅去塗州做生意了,塗州距京城一千五百裏,就算原子非供出他,我看順天府尹去塗州拿人去?何況你舅舅還未必就在塗州。有那些大人物在,這件案子順天府尹不敢往下深查的,只要能得點線索,對各方有個交代就行了。”

“真是這樣嗎?”顧錦繡還是有些擔心,卻見母親點頭道:“就是這樣,你不必擔憂。你娘我活了半輩子,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事算得上什麽?看看就把你吓成這樣,真是小兒家沒見過世面。不過也好,這終究也是你的經歷,将來去了婆家,再經歷什麽事情,也都不會驚慌失措了。”

顧錦繡聽母親說的這樣篤定,這才放心,于是站起身道:“娘,我不擾你休息了,等下午再過來陪你說話。”說完告辭離去,這裏呂夫人揉揉額頭,閉目自思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顧绮羅,顧绮羅,你真是好手段,一個半大丫頭,竟然聰慧至此,可恨啊,老天為什麽要讓她生在顧家……”

一語未完,忽聽外面玲珑的聲音響起道:“太太,大少爺回來了。”

“雲兒?他怎麽回來了?今天又不是休沐之期。”呂夫人皺眉,勉強坐起身,果然就見顧清雲大步走進來,一看見她便幾步趕上前,關切詢問了一番,呂夫人同樣也是微笑安慰着。

顧清雲見母親只是憔悴了一些,沒有大恙,這才放下心來。因坐在那裏沉默不語,呂夫人看着奇怪,便問道:“我兒怎麽突然回來了?是國子監今日放假?”

“不是。是我今日才知道三天前原子非上門的事,所以特地和先生請了假回來看看,爹爹呢?去衙門裏了嗎?”

顧清雲微微垂着頭沉聲問,呂夫人點點頭道:“可不是?一天也沒耽擱,你爹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你這孩子也真是。分明我們沒什麽事,你何苦要請假出來?國子監的嚴格誰不知道?只怕先生表面上準了你的假,心裏卻不高興呢。”

顧清雲搖搖頭,又沉默下來,呂夫人察覺到他的異樣,正要詢問,就見兒子擡起頭。誠懇道:“娘。不要再妄想了好不好?大姐姐和三妹妹不管誰嫁去蕭家,都是我們家的女兒,将來我們家都會跟着受益。娘何苦定要争執?當初你和父親要把大姐姐嫁去蕭家,那就很對不起她了,可惜我人微言輕,和你們說了你們也不肯聽。如今幸虧上天保佑,讓大姐姐能得這個好歸宿。這是上蒼給她的補償,不是任何人能夠強求的。娘,你看開……”

顧清雲不等說完,呂夫人面上就變了顏色。厲聲斥道:“你……你胡說什麽?這件事和我有什麽關系?你……你回來就是為了氣我?”

顧清雲見母親動怒,心中既苦澀又難過,有心安慰幾句。可想一想日後,他終究還是硬起心腸道:“母親。我是您的親生兒子,您也不肯對我說實話嗎?我上一次就勸你不要生出別的想頭,可我知道您沒聽勸。如今原子非這事兒鬧得京城沸沸揚揚,連向來封閉的國子監都知道消息了,別人不明白,難道我還不清楚?多少年前的一樁娃娃親,連訂親的男孩兒都死了,怎麽會忽然又被人翻出來?除了咱們家自己人,誰能知道原家……”

“你給我住口。”

呂夫人氣得胸口不住起伏,心中更是慌亂恐懼,她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如果連兒子都能猜出這個因果,那麽丈夫是不是也能猜出來?畢竟原家的事情自己曾親口問過他。因為這份兒恐懼,她的聲音便格外尖厲,對一向視若珍寶的兒子,竟頭一次大聲訓斥起來。

顧清雲沉默嘆息,卻見呂夫人使勁兒喘了幾口氣,方又勉強鎮定下來,心平氣和道:“你不用多想,那原家和我沒有關系,這次的事你既然知道了,想必也能猜出來,之所以鬧出這樣大的風波,全是因為那些貴族世家子嫉恨蕭家二公子鬧出來的,不然你真以為你娘我有那些通天手段?更何況,你就算不信我會善待大姑娘,難道你也不信我和你爹這麽多年的夫妻情分?當日你爹爹為了大姑娘的終身,連前程性命都不要了,我是瘋了嗎?竟然為了一己之私連這個家都不管了?”

顧清雲沒有再說話,雖然呂夫人言語誠懇,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然而這并不能去掉他的疑心,即便他再怎麽敬愛母親,可這位娘親的性格他心裏是清楚的。只是此刻他也不願意和自己的親娘針鋒相對,也唯有希望有了這次教訓後,可以讓母親回心轉意偃旗息鼓。

“不管這一次的事情母親有沒有牽扯在內,兒子都希望您日後能好好待大姐姐,她不容易,一個女孩兒獨自奉養祖母這麽些年……”

顧清雲不等說完,呂夫人就揮手道:“行了行了,我自然曉得,你這孩子是怎麽了?把你娘我當成什麽人?難道我平時就是那刻薄歹毒的?要你特意從國子監請假回來警告我?”

第 96 章 談判(求收藏推薦)

滿鐵株式會社勞工部,招募鐵路勞工的負責人佐藤一郎,跟勞工部部長等相關人員,彙報了新京青幫分舵代舵主吳彥章的建議後,勞工部很快拿出了意見:同意按此方案實施計劃。

吳彥章得到這個消息後,迅速對關世傑做了彙報。

關世傑讓鄭蘋如,找到滿洲國稅務稽查署署長萬本初的太太——姚雲曦,幫忙注冊了一家民營機構——文偉商貿實業公司。

總經理姚文偉,副總經理夏飛(夏鵬飛)。

姚文偉是姚雲曦的親弟弟。

滿洲國治安大臣姚文彥的同父異母的兄弟。

姚文偉畢業于滿洲國建國大學,專業金融學。會一口流利的日語,他不喜歡從政,一門心思想實業救國——救滿洲國。

這跟他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有關。

姚文偉的曾祖父,祖父曾經都在滿清朝廷供職。父親英年早逝,死時還念念不忘恢複滿清王朝。

姚文偉也看不慣日本人在滿洲國的所作所為。他們頤指氣使,淩駕于法律之上,架空了宣統皇帝。

但姚文偉認為現在是過渡時期,待宣統皇帝羽翼豐滿後,收拾舊山河,恢複康乾盛世也是指日可待。

那麽就需要國力的強盛,無論是政治軍事文化,都需要強有力的支撐,而這個支撐點就是經濟。

姚文偉躊躇滿志,不遺餘力地要實現自己的抱負。但由于整個市場由日本人把控,要想實現夢想又談何容易?

商海摸爬滾打幾年,幾經沉浮,最終折戟沉沙。

這一次有姐姐姚雲曦伸出援手,牽線搭橋,認識了做皮貨商行生意的關傑,還有做木材生意的夏飛。由他們兩個人出資,注冊了文偉商貿實業公司。

經營範圍涉獵皮貨、木材、糧食、煤炭、鋼鐵,勞務輸出、機械設備等。

第一單生意,就是幫助滿鐵株式會社,招募修築鐵路的勞工。

第二單生意,是股東關傑提議的一個制造自動麻将機的計劃,已經按部就班,在工廠裏研制。假以時日,不盡財源會滾滾而至。

姚文偉心裏也清楚,文偉商貿實業公司之所以讓自己擔任總經理,看重的是自己在滿洲國的人脈關系。

因此,他要竭盡全力把文偉商貿實業公司做好,做大做強。讓股東看到自己的實力。

姚文偉是三股東之一,參股的資金是東三馬路的一處二層小樓的房産,也是姚家的祖産,作為商貿實業公司的辦公地點。

一樓是業務,銷售,財會辦公室。二樓是總經理,副總經理,業務經理,財務總監辦公室。

現在已經招聘到全班人馬,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做生意的都講究開門大吉,姚文偉很看中第一單生意,因此他親自去跟滿鐵株式會社,負責招募鐵路勞工的負責人佐藤一郎談判。

在總經理辦公室,姚文偉用日語跟佐藤談判。

“佐藤先生,我們受吳先生委托,準備幫助你們招募勞工。現在有幾個問題,還需要佐藤先生确認。”

佐藤一郎聽姚文偉說着一口流利的日語,心中頓生好感。

“姚總經理請講。”

“一,如果我們招募到各地來的盲流,良民證什麽時間可以辦下來?二,預支兩個月的工錢,每個月多少錢?三,在商言商,我們公司的勞務費以人頭算,還是總包?”

佐藤一郎沉吟了一下說:“一招募到流民以後,按照花名冊人員名單,由我們滿鐵株式會社統一辦理,日期不會超過兩天。二,滿洲國現在每個工人工作日的最高薪水是一塊大洋。我們出一塊半。三,勞務費我想聽聽姚總經理的意見,你們想以哪種方式結算?”

“我的意思是按照總價結算。保證勞工人員一萬到五萬人。”

“價錢呢?”

“二萬大洋。”

“要是按照人頭算呢?”

“每個人半塊大洋。以招募到的勞工總數計算。”

佐藤一郎盤算了一下說:“姚總經理,咱們還是按照人頭算好了,但價格我只能出三角。”

“每個人五角勞務費,人數千以下零頭可以忽略不計。哪怕八九百人,也以千往上計算。”

“四角,不能再多了。”

吳彥章聽兩個說日語,雖然不明白詳細內容,但是從肢體語言和面部表情也能看出來,兩個人在談價錢。

關世傑全權委托姚文偉跟佐藤一郎談判,自然是看中姚文偉的經商經驗,還有姚文偉的日語水平。并且相信姚文偉會不負衆望,與佐藤一郎談判成功。

“佐藤先生,我不是锱铢必較的人。五角錢是我給你的保證,如果有勞工半途退出,或是逃跑,我會把你們付出的工錢全部返還。”

這一條,也是佐藤一郎擔心的,他還沒來得及談這個問題,就讓姚文偉先說出來了。

“好,既然姚總經理有這份承諾,五角就五角。”佐藤一郎答應了下來。

“佐藤先生,但就這一條我還要重申一下,萬一因為戰争,洪水,地震等原因,造成的勞工人員死亡,失蹤,逃散的,我們公司不負任何責任。這是合同書,佐藤先生沒有問題了,我們就簽訂合同。”

“出現這些原因,責任當然與你們無關。但是你們要保證不少于一萬人,而且要在十天內完成。”

“我在合同上已經寫明了。佐藤先生請過目。”

佐藤一郎接過合同書一看,合同是用中日兩種語言寫成的,非常滿意地點點頭。

待他仔細看過內容後,以滿鐵株式會社勞工部鐵路項目,招募勞工負責人的身份簽了字,蓋了章。

合同簽訂成功。

吳彥章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想,因為不可抗力造成的勞工失蹤,比如地震,山洪暴發是百年不遇。但因為戰争所導致勞工失蹤,逃散的,那就很難說了。

這個敲竹杠計劃的最後一步,就是不能讓日本人得逞。

至于這個計劃如何實施,關世傑暫時雖然沒有透露,但吳彥章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但無論怎樣,青幫分舵逃過了一劫,宋金剛也能回來主持幫裏的事務了。

吳彥章每天被幫裏的事務攪得頭昏腦脹,他喜歡簡單直接的工作和生活方式。好在,自己要解脫了。

想一想都值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