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認識了他

順利逃出修羅場,彥真輝長出了一口氣,對汀白空更是感激到不行。

但安田孝太卻很羨慕彥真輝的豔福,在雙方快要分別的時候,突然跳出來挑釁了。

“真學的弱者們,你們不配擁有勝利,而我,天才劍道少年安田孝太會用實力擊敗你們,把勝利獻給美麗的女神。”

真學衆人面面相觑。

實力舔狗?

如果是以前,大概真學的這些人會義憤填膺。

不過現在嘛……呵呵!

老鐵你怕不是沒睡醒,女神不是你想舔,想舔就舔。

在彥真輝的身邊,真學的這些劍道部成員,早就已經被磨練出了鋼鐵神經。

屆不到的冰山女神又如何?讓人流口水的超模白天鵝又如何?天真音樂精靈小可愛又如何?

彥真輝用實力證明,這個世界是看顏值的世界,而彥真輝正好又是那種顏值逆天,又可以靠硬實力吊打對手的存在,管你什麽舔狗,亞撒西,最終都是一無所有。

真學的反應很真實,所有人都當沒聽到安田孝太的挑釁,自顧自說着話。

“走了走了,一會兒還有開賽儀式,還要換護具,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裏磨蹭啊。”

“哎呀,反正我們都是來一輪游的啦,大家多走走,多看看,就當是積累經驗了。”

綱田陽樹甚至還跟汀白空打了個眼色,意思是:你家這個後輩腦子沒問題吧?

汀白空恨不得鑽進地縫裏面去。

安田孝太的确是劍道天才,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相當出衆的實力,就是性格有點脫線,有時候會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舉動,簡而言之概括就是——腦殘。

沖綱田陽樹露出個略帶歉意的笑容,汀白空一把扯走了安田孝太:“好了,孝太,我們都知道你很強,不過對對手應該保持尊重,我們也沒有時間在這裏浪費了,該去進行準備了。”

安田孝太完全沒有自覺,還在大聲嚷嚷着:“前輩,你在害怕什麽呀,我都這麽說了,他們真學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根本就是一群懦夫嘛,我今天一個人要打他們五個!”

“你給我閉嘴!”

汀白空扯着安田孝太跑了,剩下三個英陵劍道部成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刷刷向真學這邊道歉:“對不起,我們的笨蛋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個小小的插曲,并沒有給真學造成太大的影響。

沒辦法,在縣大賽開始之前,這些人就已經被打擊得差不多了,現在說一句無欲無求,穩如老狗,完全不過分。

卻說另外一邊,近江由衣本來是打算等約定好的三枝奈未,但對方發了個信息過來,說是男朋友可能會遲到,因為對方是軍人的身份,可以拿到近距離的特等席位,所以三枝奈未重色輕友,要等男朋友。

上國軍人在島國的地位,比起一般人要高很多。

哪怕上國軍紀嚴明,但架不住島國服從強者的天性,讓他們跪舔得徹底。

在那個被上國人稱為“驚夢戰争”的三月大戰中,上國爸爸出了無數超級猛人。

特級戰鬥英雄呂俊生,號稱軍中呂布,無雙猛将(真有其人,向革命先烈在致敬,小說都不敢這麽寫的超級英雄)。

當年上國爸爸還沉浸在天朝上國的美夢之中,文官集團分為三個派系互相争鬥不休,導致領先世界近兩千年的輝煌被西方迅速追上。

直到島國人用自己的野心,狠狠地給上國爸爸們上了一課。

被激怒的上國爸爸底蘊深厚,短時間內爆肝出産十二支整編艦隊,直接反推到了島國家門口。

當時島國将防線收縮到炮彈難以企及的地區,依托有利地形修築碉堡,喊出了寧為玉碎的口號。

呂俊生就是在這個時候冒頭的,他以一己之力沖進島國軍陣中,左沖右突,瘋狂砍殺,連斬二十七人,直到自己被偷襲傷了腰部,才不得不退出戰鬥。

之後不久,呂俊生又手刃倭軍近二十人,一時間令島國軍隊聞呂而色變。

根據上國爸爸後來的戰果報告顯示,呂俊生在三個月的戰鬥中,共計殺敵七十七人,這才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而已,就是這麽猛!

但在島國的軍報上,呂俊生是千人斬!

嗯,島國習慣誇張,這個十幾倍還算比較含蓄的了。

如果只是呂俊生一個這麽猛也就罷了,關鍵是這種戰鬥猛人不止一個,而是一群!

特級戰鬥英雄楊育才,有勇有謀,帶領十二名戰士僞裝成島國軍方高層,突襲不死鳥の聯隊(現實為棒子白虎團),僅用時十三分鐘,就把島國最精銳的一個武裝戰鬥聯隊指揮體系給全撸了。

還有諸如張國富、***、曹玉海、呂學敏等好幾十人。

這尼瑪,上國爸爸果然是兵多将廣,惹不起,惹不起。

在那之後,上國爸爸徹底從夢中蘇醒過來,奮發圖強,再次甩開了跟世界各國的差距,繼續當着全世界的爸爸。

在這期間,偶爾也會有一些跳梁小醜試圖挑戰上國爸爸的威嚴,結果就是上國爸爸用事實告訴全世界,你爸爸始終都是你爸爸,哪怕爸爸打了個盹,教育兒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哪怕如今已經過去差不多百年時間,島國上下依舊對上國軍人的戰鬥力充滿畏懼。

上國爸爸就算什麽也不說,只要駐紮在島國的軍人往那一站,島國人自然就要矮三分。

言歸正傳,近江由衣被三枝奈未放了鴿子,心裏有些羨慕加嫉妒。

好在相約一起來看比賽的并不只有三枝奈未,還有真學大名鼎鼎的第一社團——“真輝大人是大家的真輝大人”後援會。

最早抵達的就是後援會會長,高二C班班長水野紗織。

“E醬來得真早呢。”

水野紗織在外面的時候比在學校要開朗多了,主動開口向近江由衣打招呼。

“班長你好。”

“E醬還真是冷淡呢,難道就不能叫我一聲紗織嗎?大家都叫我班長,我的名字都快被人忘記了啊。”

看到近江由衣有些窘迫,水野紗織暗道一聲:這才是我所了解的那個E醬嘛。

對于大多數“真輝大人後援會”成員來說,近江由衣是個相當讨厭的存在,甚至于超過了已經成為真輝大人正牌女友的古河凜前輩,但水野紗織卻不這麽認為,她其實很樂意看到近江由衣因為愛情,從一個人人可欺的軟弱女孩,變成了現在這種堅強主動的性格。

“E醬,我聽說今天真輝大人的父親也要來看他比賽哦,你要加油啊,我支持你!”

第 101 章 找人背鍋

“不知道莫小姐讓我怎麽幫助?”秦凡淡淡的說道。

他現在的心态,完全就是看戲。

今天顯然是有人要跟自己玩仙人跳了。

莫歡魅惑一笑,那呼之欲出的雪球,也是往秦凡的身上貼。

後者挑了挑眉,在心裏狂呼,如果林可那個傻女人有這麽多的情趣,那該有多好。

“就要看你怎麽幫助。”

說話的時候,紅唇已經是貼了上來。

難不成這個女人想要在這游泳池來一場露天野戰?

不過就算起這女人有這方面的意思,秦凡也不會的。

他可沒有想法跟一個這種随便的女人發生關系,要不然的話,不知道是他綠了衆人,還是衆人綠了他。

避開了莫管的紅唇,這女人眼神裏面有些冷笑。

“莫小姐,還打算演下去?”

秦凡不想繼續折騰下去。

實在是這女人讓他難受,所以直接攤牌。

莫歡好像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反問道:“秦少爺在說什麽?小可不是讓你來給我老公治病的吧?”

“可是你的肚子已經是有了?你老公不舉,那麽這又是誰的?”

秦凡冷笑。

他看到這女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已經是懷孕了。

畢竟一個人的身上有兩股氣息,而且還是同樣濃郁,不是懷孕那還有什麽?

所以這莫歡讓他來,這其中的貓膩就有待商榷。

被秦凡一下子道出隐秘,莫歡神情有些慌亂。

本來還想辯解的,可是看着秦凡冷厲的眼神,也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本來還想讓你占點便宜的,可是你不願意。看樣子他說的對,你已經是不是以前的那個廢人了。”

點燃了一根煙,吐了一個煙圈。

“你發現這是仙人跳?你想的沒錯,那死鬼要不是有幾個臭錢,我怎麽可能嫁給他。一個金針菇,沒有把我弄得不痛不癢的,關鍵還中途啞火!”

這麽雷人的話,也是颠覆了秦凡的認知。

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女人能夠這麽厚顏無恥。

人家是金針菇,你怎麽不怪自己是大水缸呢!

“說吧,讓我來幹嘛?還特意支開了林可,不會是讓我來背鍋的吧?”

秦凡緩緩的站起來。

實在是因為自己覺得坐在這女人的旁邊,都有些髒。

“這肚子裏面的種,到底是誰的,聽上去似乎還認識自己。”

說到那個男人,莫歡的表情有些異樣,尤其是提到這肚子裏面的孩子。

“你說呢?”

莫歡把煙掐滅,然後接下來的場景秦凡也沒有想到。

她竟然把自己的泳裝撕破,咬着下嘴唇,在秦凡的身上摩擦。

秦凡雙眼微眯,絲毫不為所動。

“你們在幹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怒氣沖沖走了出來,身邊還跟着兩個保镖。

這男人差不多已經五十歲左右,想必就是莫歡的老公了。

也怪不得如此生氣,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門口的游泳池跟人歡好,完全不分場合和地方,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若不是自己來得及時,恐怕就要真槍實彈幹起來。

而莫歡只是身體輕顫,對着秦凡的臉笑了一下,然後馬上裝作驚吓過度的樣子。

“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個時候還有借口,莫歡的泳裝已經是破了,春光乍露之下,讓那兩個保镖大飽眼福。

殊不知道,這是莫歡自編自導出來的一出戲。

秦凡靜靜地看着這一切,沒有什麽動作。

他想要看看,莫歡為什麽這樣做。

“你這臭表子,我早就發現你的肚子大了。現在讓我知道了,原來你這姘頭就是他,他有什麽好!”

這莫歡的老公叫孫旺,這個時候已經語無倫次。

發了一通火之後,看了一眼身邊的保镖。

兩人顯然是知道老板的意思,向着秦凡走去。

只是他們還沒有碰到秦凡的身子,整個人已經倒飛而出,躺在了地上。

秦凡正想說什麽,林可聽到動靜從別墅裏面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

實在是聽到這外面的聲音很大,像是發生了争吵,所以出來看看。

這場面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朋友衣衫褴褛,而地上兩個黑衣人已經是躺着。

“秦凡,怎麽了?”

秦凡微微一笑,道:“怎麽了?老婆,你這朋友似乎想要仙人跳,讓我背鍋。”

林可還沒有聽懂,莫歡也是不甘示弱,連忙走到她身邊。

“小可,盡管你很難接受,可是我也喜歡秦凡。”

林可一臉懵逼。

緊接着,孫旺也是說出來剛才這對狗男女在外面做什麽。

她不知道自己該聽什麽,實在是信息量太大。

可是看到莫歡現在這狼狽的樣子,盡管她不相信,但事實在這裏,讓她不得不多想。

可這兩個人又是怎麽認識的?

這麽狗血的劇情都出來,比秦凡認為的重金求子還誇張。

因為重金求子還有一場豔福的話,這尼瑪什麽都沒有。

“老婆,你要相信誰?”

秦凡淡淡的問了一句,不想去解釋什麽。

換做他前世的性子,根本是沒有必要解釋。

要不然就是殺,要不然就直接忽視,哪裏有閑心去管別人的閑言碎語。

人們都說他是修羅,可是沒有人知道,他殺的人無一不是惡貫滿盈。

而現在,秦凡之所以跟林可說,是因為彼此在乎對方。

林可看着秦凡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

“莫歡,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這話說出來,秦凡笑了。

看來這女人雖然智力等同于零,但對自己還是充滿信任。

莫歡臉色有些難看,這個劇情是她沒有想到的。

搞出這麽多事情,她就是想要有人背鍋。

她也是察覺凡孫旺發現她懷孕了,可是在醫院檢查,根本是不能生育,所以這個孩子……

可惜,她失敗了。

秦凡拉着林可的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孫旺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終究是沒有開口。

自己這保镖已經躺在了地上,憑什麽把人留下來。

“奉勸你一句,你這女人說你是金針菇。若是你找我麻煩,我不會手軟。”

秦凡走前給了孫旺一個眼神。

而這眼神包含着幻術,孫旺的眼睛裏面全部都是屍山血海,直接吓倒在地上,

他也相信,秦凡說的話都是真的。

第 108 章 一丘黃土,千古青山(二)

第108章 一丘黃土,千古青山(二)

如禦令神宮裏的一衆仙人們所說,那道通天金色光柱的起處,便是九重天下,起始神宮。

無盡神光正輝耀整座殿內。

镌繡着神獸圖紋的金色長袍從肩前迤下,代表聖尊之位的冠冕束起長發,雲紋花樹金釵雕镂精致秀美,從釵尾流瀉下如星辰臨野的銀絲流蘇,遮過了墨雲似的垂發。

聖座之上,雲搖睜開了眼,眼底神光收斂。

而她眉心,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蝶正緩緩凝影。

三聖之首,聖·初歸位。

煌煌金光在起始神宮的殿中漸漸散去,重歸寂黯。

黑暗中。

有人低低地抑下了一聲悶咳。

雲搖恍然回神。

下了聖座,她轉身朝聖座後,殿內深處那片濃郁到神力也無法照穿的混沌黑暗中跑去:“慕寒淵!”

雲瑤跪地,接住了那道伏倒向地面的身影。

入手滑膩,黏稠,而四周盡是濃郁到沒頂的血腥氣。

雲搖的心一下子便被捏緊了,緊到窒息。

她慌忙擡手,要拈起神火照亮這方寸被終焉之力吞噬得一絲光都無法透入的滅亡地。

只是那點微芒尚未照亮雲搖的眼底,她的雙眸便被身前艱難而溫柔地擡起的手覆住。

“不要看……”

她聽見他聲息薄弱,像是把風一吹就會散盡的蒲絨,可他與她說話,仍是竭力帶着笑的。

“……不要看,太醜了。”

“慕寒淵、慕寒淵——你怎麽了,你告訴我?”雲搖難抑地想要捂住黑暗中那個無力地倒在她身前的人,他身上有好多好多的傷,血在拼命地往外湧,像是要流盡了。他那麽輕,輕得好像一片羽毛,轉眼就要被吹走了。

雲搖心慌得惴惴,手也跟着微顫。

她想調起神力為他止血,卻又想起眼前之人是在仙界待一日都要多受一日天罰的魔軀。

仙力與神力、這仙庭裏的一切,對他都是緩慢致命的鸩毒。

她什麽都不能做。

雲搖只能無力又絕望地将身前人抱得更緊:“慕寒淵,我要怎麽做?”

“勿怕……只是遏制終焉之力的反噬。”

慕寒淵聲線輕弱,卻是含着笑的:“等我的初聖殿下發了聖威,将它從仙界抹去,我便好了。”

“好,好……”雲搖強忍着淚意,“我會的,我會的,你就在這裏等我,好不好?”

“……我一直在等你啊。”

慕寒淵阖着眼,靠在她肩上,低輕地笑。

只是笑裏他微微蹙眉,像是忍着什麽難以的痛楚。他蹙眉時的神采,和當年那個在她閉關的洞府外一日又一日徘徊的清峻又固執的少年一樣。

夕陽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那株悄然枯萎的四月雪下。

他的身影一日日長高,少年在那株樹下做了許多個夢,他等的師尊卻一直沒有出來。

“我會一直等下去的,師尊……”

雲搖強抑着淚意,将慕寒淵托起,扶他靠在身後的榻旁。

他的衣服濕潮,冰涼,雲搖不敢去想他此刻已是如何的模樣。

“仙庭裏…仙庭裏有座乾坤混元陣,只要淨化歸滅了仙庭的終焉之力,你一定會好的,”雲搖顫聲撐起笑,擡手撫過慕寒淵的鬓角,“你一定……一定會好的。”

雲搖顫聲說着,起身。

只是未等她轉頭,就察覺一點輕得微不足道的力,拽着她的袍尾。

“雲搖……”

那是一聲極盡不甘、不舍,而又克制的低喚。

雲搖的身影僵停在那兒。

只是不等她轉身,起始神宮外,就響起了一衆仙人們的齊聲頌名——

“百花神宮,虞芷月,求見初聖尊!”

“青木神宮,梁蘭楓,求見初聖尊!”

“善水神宮,溫若曦,求見初聖尊!”

“………………”

“終焉之力即将合聚,仙庭難支,三界危在旦夕啊,聖尊殿下!”

“恭請初聖尊出山!滌蕩終焉之力,為三界解禍!”

“恭請初聖尊出山!滌蕩終焉之力,為三界解禍!!”

“恭請初聖尊出山!滌蕩終焉之力,為三界解禍!!!”

惶惶神音萦繞過整座寂寥的殿宇。

“……”

握着她衣袍的指骨,緩緩松開了。

雲搖聽見了身後那人将碎似的輕聲:“祝初聖殿下,功成,凱旋。”

“……好。”

雲搖眼眸栗然而僵地望着宮外。

她一步步向外走去。

雲搖不敢回頭。

她是仙庭聖尊,是三聖之首,是這偌大仙庭如今唯一能夠對抗終焉之力的唯一支撐。

她不能有私心,她不能棄蒼生不顧。

……她不能回頭。

她怕自己再看那人一眼,就再也不忍将他舍棄在這無邊無盡的黑暗中。

沒關系……

慕寒淵。

沒關系。

那場再不會蘇醒的長夜,那場黑暗的盡頭,那裏将是你我同歸的長眠之所。

“……雲搖。”

在她踏離殿內的最後一步前,她身後的黑暗裏,那人靠抵着榻,慢慢斜支起身。

慕寒淵在那片黑暗裏,望着魂契所系的那道金光虛影。

黑暗中,血從他的七竅淌下。

如碎玉上的裂痕。

慕寒淵含笑輕聲。

“等此間事了。”

“我們一起,回乾元……好不好?”

“…………”

雲搖僵在宮門前。

許久後,她顫聲笑:“好。”

九重天闕之上。

所有未經終焉之力侵染的仙庭仙人們,此刻臨空結陣,無數仙力如環環嵌套,疊起星圖無數。

唯有雲搖一人居于衆星位正中。

她身側,一道道星線刺破混沌。

直到某刻。

雲搖在陣心驀地睜開了眼——

“乾坤混元,開!”

伴着天地震蕩的一聲氣機轟響,乾坤混元陣彙起磅礴難視的光柱,一瞬便貫通上下九霄。

它所投之影,鋪展在了整座仙庭上空,穿透了那覆蓋吞沒仙庭六合八荒的終焉之力,諸多天地氣機之線在昏昧中交織輝映,猶如夜色裏的浩瀚星海,無垠無盡。

在磅礴星海般的仙氣沖刷下,終焉之力被星圖一塊塊切割,如雪一般漸漸開始融化。

光與夜博弈。

此消彼長,黑白輪轉。

天光在整座黑暗的仙庭中徐徐升起。

而在乾坤混元陣的陣心,在那片足以消弭一切的光柱中,雲搖阖上了眼。

乾坤混元陣開啓的代價,便是獻祭聖座神魂,即為聖殒。

這是天道不易之數。

劫所行所言,她已經悉數留作神訊,只待度歷劫歸來,自會領意處置。

而今三界之危已解。

她的終局亦至。

生而為聖,數萬年,渺若煙海,蜉蝣天地。而這真正終局到來之時,她惟一所憾之事,也只有那一件。

她救得下蒼生,卻救不下他一人。

‘也罷。’

雲搖憾然而笑,再抑不住也不必再抑的那滴淚順着臉頰滑下,跌入了茫茫雲海間。

‘你我同歸,該是我此生幸事。’

雲搖阖眸,意識終于被湮沒在那片磅礴的天道之力下。

只是連天道都不曾察覺——

在她垂落的手腕上,還系着一道藏在無盡金色光柱中的,極為細小的神魂鎖鏈。

它藏沒于光暗之間,聯向九重天下的另一道神魂。

——

起始神宮,正殿。

光從殿門外徐徐升起。

如朝晖撥開晨霧。

慕寒淵清癯身影,披着薄氅,孤絕孑然地坐在殿中。他身下是一片血泊,整個人也早已如一尊染血的玉像,堪堪續着最後一絲氣力,系于未碎。

魂契在他掌中顯影,他垂睫而笑,幾若透明。

“——魔尊!”

青木神君單膝跪地,眼眶通紅地望着那個快将這一身的血都流盡了的魔:“起始神君與終焉之力同殁,您本該成聖,這才是天道之意……您究竟為何、為何要以神魂相替、代她歸滅?!”

“神愛衆生。”

“而我想要有她的人間……星火長存。”

慕寒淵虛握起手掌。

魂契碎裂在他掌心,一寸寸,化作金粉散盡。

他勾唇,阖上了眼。

“你看,天亮了,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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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美江山(十二)

蘇氏封後,軒轅睿立為太子。

喬氏心生怨憤縷縷找他吵鬧。他煩了,便把人往冷宮送。送去時心裏還想着快到年關了,讓她先呆上二個月,屆時尋個由頭再把人接出來。

可當他去接人時,宮人們卻告訴他人已病逝了。他大駭質問蘇氏,蘇氏卻輕描淡寫道:“不過是個冷宮中的廢棄之人,病了?沒了?如何敢事事叨擾皇上。”

自此他收了蘇氏的掌宮權,再也給不了她一個好臉色。

同時軒轅宏也沉默了下來,才八歲的年紀就早早地自請出宮,要了離業都最遠的月和封地。

軒轅泰也知道,私下裏軒轅宏一直不安份,但對于這個唯一一個自己親自守在産房門口一天一夜盼來的兒子,再也硬不起心腸斥責他一句,除了他自請先生與師父,把他給養廢了。

若軒轅宏真成了蠢材廢物喬氏該有多難過!

軒轅泰這輩子最看重的兒子是軒轅睿,最喜愛的兒子是軒轅宏。但兩個兒子都沒能保住,還以那樣慘烈恕無可恕的方式沒了自己最喜愛的兒子。

軒轅宏留在了溯燕極寒之地。

他想把他接回來,可回來了能去哪兒?

軒轅宏罪孽深重入不了軒轅家的宗祠皇陵,也沒辦法将他送回他母親身邊。

當年喬氏草草安葬,連塊墓碑也沒有。他與軒轅宏同去尋找時,滿目的無主土丘,一個緊挨一個,不知道哪一個才是。

軒轅宏狠抓着自己頭發恨聲道:“我給他們錢了,我把自己所有值錢的東西全給了他們,可他們還是這樣!”

軒轅泰這些年看慣了兄嫂和樂安靜的日子,忘記了後宮原是個拜高踩低,殺人不見血的地方。

一個衆人眼中失了勢的幼年皇子怎還會有人不欺?自己幼年不也如此嗎?怎地在兄長庇護下過了幾年好日子就忘了!

一個衆人眼中失了寵的妃子病倒在冷宮,怎還會有人替她行醫就藥?自己的母後尚且受欺,更況乎一個低位的棄妃?!

為了削弱軒轅宏皇長子的尊榮,他不僅冷落軒轅宏甚至還只給了喬氏一個小小的嫔位。

軒轅泰從沒想到自己心儀的女人會落到連塊像樣安享之地都沒有,無從祭拜,無臉悼念;自己最看重精心栽培的太子為兄長所害客死他鄉;自己最心底最喜愛的兒子滿心恨怨犯下大罪,至死不得歸家。

這一生忙忙碌碌,殚心竭慮到頭來一場空,誰也對不起。

唯有這江山,他得為軒轅氏保住。

顧随安在康壽宮單獨拜見太上皇軒轅泰。

軒轅泰和氣地道:“随安勿需客氣,與阿媛一般叫朕皇爺爺便可。”

看着眼前清雅俊儒的年輕人,不由地感概:顧随安與阿媛兩人三年來相互扶持一路走來實屬不易,方丈之地兇險萬分,他能不離不棄,看得出對阿媛也是一片赤誠。

雲族的四夫侍終究只是權宜之計,作不得數。阿媛畢竟是女子,以她的執扭性格唯一夫足已。

那人多年前早已入了她眼,別人怕是強扭不來。唯有這個多年來陪着她出生入死的顧大哥,她是斷不忍傷了他的。

軒轅泰篤信,若那人不參和,有他的旨意加上顧随安情意,阿媛是不忍心拒絕的。

這樣倒也好,待時日久了總會生出情愫來,就像當初的睿兒一般。

當初為睿兒與阿媛兩人定下婚約時,他也知道算不得很妥當,畢竟二人差着年歲與輩份。可他那時隐約察覺阿媛的骨血有殊,異于常人的強健,私心便想讓自己的子嗣也能繼承,今後千秋萬代将這大業天下穩穩傳承下去,便不顧睿兒反對,直接賜了婚。

可如今一對璧人兒,只剩一個,他還要為這剩下的一個強行另配。

軒轅泰閉目,抛開這些紛擾神傷的心事,執杯呷了口茶後,便問他願不願意留下來做阿媛的夫君。

想不到顧随安愣怔片刻後終是搖了搖頭,苦澀地道:“随安雖為阿媛親近之人,但她心不悅我,若随安真占了這位置怕日後她會怨恨我。”

“若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來坐這個位子,若是你朕放心。”軒轅泰道。

“天下之大唯我與阿媛血脈相連。雲氏族人已凄苦百年,我總希望她能得償所願,開開心心的。”

軒轅泰嘆道:“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得償所願。你是阿媛最信任的人,能有個自己信任的在身邊真心待她對阿媛來說是幸事。”

見顧随安聞言神色微動,軒轅泰又道:“她與那人身後羁絆之事太多,若她無法與那人共度一生,同樣也是會有其他人來與她一起為業延續血脈的,她若遇到的是一位居心叵測之人豈不苦了一輩了?阿媛這些年歷經坎坷,朕希望今後的日子,她雖不能趁心如願但至少能平安和順。”

顧随安怔了許久才道:“若真有那麽一日,随安是願意留下來陪着她的。”猶豫片刻,終勉強開口艱澀地道:“若那人來了,還望太上皇能體恤。他本意并不想加害阿媛與先睿皇,只是陰差陽錯,三人都着了奸人的道中了計,環環相扣之下這才犯下禍事。如果兩國能聯姻,于百姓亦是幸事一樁,兩國的臣民再也不用擔心連年的戰火。”

軒轅泰神色複雜不再多言。

顧随安從康壽宮出來,來見了阿媛。

“顧大哥,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來看看你。”顧随安道。

“我很好,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

顧随安沉吟片刻道:“剛才去見了太上皇,他與我談起了你的婚事。”

阿媛眸中慌亂一閃而過。

顧随安臉色一黯,緊緊地看着阿媛道:“太上皇想讓你和我成親。”

眼前的人有些詫異,接着又有些了然認命,神色幾變唯獨沒有女孩子家一絲喜色與羞意。

“若太上皇執意要你我成親,阿媛你會願意麽?”顧随安接着問。

阿媛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你不會拒絕,但阿媛你心裏不願,不會願意。”顧随安往後退了幾步苦笑道,“因為你不願,所以我也不願。”

顧随安側過身,看着眼前的花樹,不知名的花樹新葉與蓓蕾同時在枝幹上冒出頭來,嫩綠與淡黃相間煞是好看,他不由地道:“我自小便看着父親與母親和樂恩愛,一直以為自己長大了便會與父親一樣,找一個喜歡的姑娘,相親相愛的過一輩子。可後來,讓我心生的歡喜的姑娘找到了,可姑娘卻心不悅我。”

阿媛悵然難過。

“阿媛,”顧随安回身走來執起她的手道,“我想娶你,早在集雪便想了,後來我還帶着母親的玉镯與藍雪蓮去過翠微湖求親,可惜去得晚了,太晚了,你已經走了。如今我雖心願依舊卻不敢娶了。我不敢去想,自己傾心去愛的妻子,愛的是別人怎麽辦?一日日一年年地想着別人,自己卻始終入不了她的心,如此的日子我怕是會被逼瘋掉的,且絕不會甘心,變得面目可憎用盡惡毒的計倆,而我也再不是原來的那自己。”

阿媛低頭垂目,無言以對。

顧随安接着道:“太上皇讓你我成親,我心悅你,再想得清楚明白也會蠢蠢欲動,聽了他的一番言語,我實在再沒辦法一走了之。你如今年紀不小了,婚事就在眼前,終得擇一人相伴。阿媛別給我這個機會,你好好地按自己心意去過日子,別讓我有犯錯的機會……。”

說完背身疾走,只留下一道清矍背影,忽地腳步頓住,轉過頭朝着阿媛一笑,花樹叢中笑容矛盾又晦澀,“我會一直住在業都等着。”

聞言阿媛頓時淚流滿面。

等楚晔得到消息,燕卿容已帶着他的使團已招招搖搖入了業境。

顧随康道:“燕皇一行,定然想乘機與業搞好關系,借此打壓楚。”

“皇上!”文禦使道,“燕皇讓他這號稱第一美人的皇子入業,顯然居心不良。這燕宮一向污穢,定是想讓這皇子□□女皇,以無恥之徑達到卑劣目的……”

顧随康扯了文禦使一下衣袖,小心皇上發瘋。

文禦使擡眼看見龍椅上的人,面色鐵青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吓得軟了腿,才想起那女皇不正是皇上要死要活要娶的雲姑娘麽?

心知說錯話了,語無論冷地道:“以皇上的姿容和地位,勝過那燕卿容千萬倍,有皇上在,那燕厮豈能使得了美人計!”

衆臣見他話說得太過不可描述,離他近的稍退幾步遠離些,其他的個個頭低得看不見臉面。

但衆臣意料之外,皇上聽人贊他有美色着實有些受用,臉色也詭異地緩了。

文禦使偷偷擦了把汗。

淩東從外趕來見駕,一上來便焦急地喊道:“皇上!不好了!”

文禦使心頭一跳,差點被他吓出病來,驚魂未定地聽他說。

“臣探到,燕國實則是去聯姻的!”淩東道。

孫彌聞言揣着已被皇上改過的宮錄與楚史雙腳發抖。

第 108 章 百戰之敵

羽生與那個敵人悄然對峙着,此時他并沒有着急動手,反觀對方也是一樣,那人非但沒有咄咄逼人,反而顯得饒有興致……或者也可以說對方有些游刃有餘的樣子。

很快的,多數人迅速移動的聲音傳遞到了羽生耳中,他轉過頭去一看,發現後面的敵人已經追上來了。

羽生看到了他們,他們也就同時發現了羽生,然而那群人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搶先對羽生發動進攻,反而是在他的身後停了下來。

盡管雨隐的忍者們有些蠢蠢欲動,但卻只是隐隐将羽生包圍了起來,并沒有立即出手……這是因為他們的視線越過了羽生的肩頭,停留在了前面的那個遮住眼睛的忍者身上。

他們沒有出手并不是忌憚于羽生的實力,而是忌憚于那個忍者的身份。

“是……流大人。”

輕微的議論聲傳到了羽生的耳中,然後,他大概得知了前面那個忍者的名字……相比于山椒魚半藏那樣的名頭,他從未聽說過雨隐有什麽名字叫做“流”的強大忍者。

然而世界是如此的廣闊,絕不是每個強者都能身負盛名的,相對來說,反而是那種實力極強卻籍籍無名的忍者,才更為可怖。

而後羽生又聽到那位流大人開口說道,“東南方向,木葉的小隊往東南方向逃離了,要追的話你們往那邊追吧,至于剩下的這個敵人,就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可是……”

對于這樣的吩咐,後面有雨隐忍者想要質疑一下,然而未等他開口說出什麽,就被身邊的另一個忍者制止了。

“我們明白,流大人。”

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個命令,然後當即不在糾結羽生的問題,而是帶領着大隊向着東北方向追了過去。很快的,那衆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羽生看着那些離去的雨隐忍者,而後微不可查的皺起了眉頭,眼下發生的事情,至少證明了兩件事:第一,這個名為流的忍者在雨隐有着比較高的地位和威信,起碼高到了可以讓中等規模的雨隐部隊毫不猶豫的接受他的臨時命令的程度;第二,“流”的實力再次得到了側面佐證,因為從羽生身邊路過的那些雨隐忍者,向他投過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一樣。

哪怕他還沒死,但卻已經被這群人判了死刑。

也就是說,哪怕羽生已經在這群忍者之中殺了個幾進幾出而毫發未損,對方也認為他的實力遠不如前面的那個人,因此他們才能放任羽生待在這裏,轉而去追擊木葉小隊去了。

面對敵人的追擊行動,羽生的無能為力的,他能做到的只是拖住自己眼前的這個威脅最大的人而已。

等雨隐的人都追出去了之後,羽生想了想,然後試着說道:“你的眼睛……真的什麽都看不到麽?”

對方回答:“這個問題,我的回答有意義嗎,畢竟不管我的答案或者是或者否,你都不會相信的。”

這是必然,在戰場上,誰都不會輕易相信從敵人口中說出的話的。

“那商量個事情怎麽樣,反正你們的大隊已經走了,那接下來我們摒棄無意義的争端和血淋淋的殺戮,各走各路怎麽樣,忍者何必為難忍者呢,要知道愛與和平才是世界永恒不變的旋律。”

“被圍困在一起的木葉忍者之中,你是最有價值的一個,其他木葉忍者或是逃離或是被擊殺,對木葉那樣的大忍村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無關小事,而只有留下你,才會真正的造成木葉的損失……我這麽說的話,你能懂嗎?”

羽生撇了撇嘴,果然,文明的交談解決不了雙方的争端,犀利的嘴遁終究只存在于傳說之中。想想也是,對方怎麽可能會放任他離開。

對羽生來說,他覺得對方有點太高看自己了;然而對對方來說,他卻認為自己的判斷無比正确——放任羽生成長下去的話,他會成為一村的中流砥柱,而一旦他中途夭折的話,那就會是一件連木葉這樣的忍村都覺得無比痛惜的事情。

所以,戰鬥本就不可避免。

而後,對方又開口說道,“想要竭盡所能的試一試嗎,可不管再怎麽嘗試,想必你自己應該能夠明白,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剛剛一瞬間的交手,羽生确實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某種意義上,他感覺對方甚至遠比此前的門左衛門要棘手的多,否則的話他也不至于讓隊友們優先撤離。然而哪怕面對再怎麽強大的敵人,他也不至于會舉手投降吧。

只聽羽生開口說道,“流動的水沒有形狀,漂流的風找不到蹤跡,忍者的強大……取決于心。”

開玩笑,我江戶川羽生會因為敵人攝人心魄的氣勢而畏縮不前嗎?

而聽羽生這麽說,對方居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喜歡這句話,然而……它不過是口舌之利,忍者之間真正有說服力的交流方式,只會是‘術’。”

忍術、體術、幻術、封印術,所謂的說服力,不過是各憑本事而已,一個人忍者的強大,要用另一個忍者的死來诠釋。

“羽生大人……”

羽生肩頭的衣衫聳動,蛞蝓的觸角随之露了出來,它在提醒羽生盡快撤離這裏。

“我知道,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羽生輕聲說道。

不管是放開速度極限狂飙,還是幹脆讓蛞蝓施展逆向通靈之術把他送入濕骨林,此時羽生是有機會直接撤離的,然而出于某種理由,他想要試着跟對方進行戰鬥。

并不是什麽無聊的自尊心,羽生還不至于幼稚到被別人說了一句“你不如我”就非要證明自己比對方強的程度,只不過現在還沒到他不得不撤離的時候而已。

似乎是感受到了羽生的決意,敵人緩緩轉動脖頸,将自己的半邊耳朵對準了他……老實說,對于“流”而言,從來沒有遇到過羽生這樣的忍者。

不是羽生實力的問題,而是在此時流的感知之中,羽生身上的查克拉簡直可以用亂七八糟來形容,多種屬性的查克拉正在他體內亂竄,那種混亂已經到了足以逼死強迫症的程度……越是感知敏銳的忍者,就越是難以理解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

只是羽生沒有理由向對方解釋自己的特質,他壓低了自己的身軀,而後仿佛是為了證明誰才是木葉第一電焊工一樣,他身上的雷遁大盛,一道道的電弧以他的身體為中心,以極廣的範圍在雨幕之中蔓延開來——第一次的,羽生開始了對自己的過載和超頻,此時他甚至能感受到從自己身上的每個細胞中傳來的微微麻痹的觸感。

更高強度的雷遁會進一步的提高他的極限速度,然而同時也會損害他的身體,一般情況下羽生肯定不會這麽做的,然而現在,他已經沒有必要去計較這種細枝末節的負面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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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跪下吧

第九十九章 跪下吧

展鵬也呆住了,他震驚的問道:“這怎麽可能!”

林炎瘋狂的抓住自己的一頭白發道:“我明明記得就是葬在這裏的,可是挖了這麽久也不見蹤影。”

展鵬看着林炎發狂的樣子急道:“老大,你別急,仔細想想有沒有其他的可能。”

林炎猛然擡頭看着展鵬道:“莫非,爺爺還活着?”

展鵬苦笑着看着急瘋了的林炎,這麽荒謬的理由都能想的出來,只不過此刻他只好安慰林炎道:“你仔細想想爺爺當時是怎麽死的?”

林炎仔細一想,爺爺當時是被試藥毒死的,他以為沒了呼吸就已經死了所以才把爺爺埋進了土中,怎麽看都不可能像是他沒死。

只是他如果死了又有誰會将一個死去的老人的屍體偷走呢?

聽到林炎說完,展鵬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道:“照你這麽說,還真有可能,我聽說當毒丹藥性過猛,人就有可能突然停止呼吸,處于假死狀态。”

林炎興奮看着展鵬問道:“真的嗎?”

展鵬好笑的看着林炎道:“我騙你幹什麽?”

林炎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希望,爺爺,只要你沒死,我就一定要找到你。

無果的兩人只好帶着疑惑的心情回到了天靈宗,在路上,林炎将所有的丹藥贈與了展鵬,展鵬百般推辭,但在林炎說明原委之後,展鵬只好收下。

回到天靈宗送給他的私人府邸,林炎發現薛銘早已在那裏等候。

“啧啧,林炎,你這府邸還真是風水寶地,比我住的那狗窩強多了。”薛銘羨慕的看着林炎的住處,碧水藍天,鳥語花香,俨然一副人間仙境的樣子。

得知爺爺有可能還活着的消息,林炎的心情大好笑着說道:“如果你覺得好,可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我正覺得無聊。”

薛銘一怔,這種府邸可是宗門為了獎勵天才專門設立的,不允許外人居住,就是為了鼓勵外門弟子的積極性,他笑道:“別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宗門的規矩。”

林炎笑了笑說道:“說吧,有什麽事找我。”

薛銘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有事找你?”

看着林炎,薛銘不禁感慨萬分,曾幾何時,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外門長老,連林炎瞧都瞧不上,可是此時這個少年已經成長成為可以斬殺西峰第一長老沈昆的存在,這樣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過可怕。

“無事不登三寶殿嘛,說吧,有什麽事需要我林炎的定然幫忙。”林炎微笑着說道。

看到林炎平和的笑容,薛銘點了點頭,能有如此的天資而且還不持才自傲的人,恐怕也就林炎一個人了。

“不是我要找你,而是東峰長老會派我來求你随我一起去長老會一趟。”薛銘苦笑道,他在這裏已經等了很久了,原以為大會一結束林炎就該回來了,卻不想現在才回到自己的府邸。

“咱們之間有必要那麽客氣吧,事不宜遲,我現在就随你出發。”林炎淡淡道。

薛銘點了點頭帶着林炎向東峰長老會走去。

到了長老會,天戰長老已經在那裏等候,因為付清馮鼎兩人被林炎所殺的原因,整個東峰長老會只剩下了薛銘天戰兩人,顯得無比凄涼。

看到天戰長老,林炎趕忙行禮,當時天戰長老能夠站出來幫他說話的恩情他一直記在心裏。

“不必那麽客氣。”天戰長老趕忙對着林炎道,他不過一個外門的長老罷了,充其量也就和內門弟子的身份平起平坐,事實上林炎此刻已經是內門弟子身份,見到他根本無需行禮。

“哪裏的話,長老當日救命之恩,林炎永世難忘!”林炎認真的說道。

“東峰中能出現你這樣的弟子,我真的很欣慰。”天戰笑着說道。

緩了緩他又接着說道:“實不相瞞,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林炎笑道:“有什麽事盡管說便是,我林炎一定盡力而為。”

天戰長老點了點頭,他原以為林炎一旦身為內門弟子更是以外門第一的身份加入內門,此刻他絕不會再像之前那般客氣,卻沒想林炎已經和當初一樣。

“是這樣啊,百宗大戰再過幾個月就要開始了,宗門規定每座外峰必須選一名弟子派去參加,而東峰之中你也知道,除了你和已經被你殺掉的石雲天,沒有一個可以稱之為天才的,東峰雖然弱小,但也不希望到時候成為被嘲諷的對象,所以你看……”說着天戰長老用期許的目光看向林炎。

如果是獵魔大會是對外門弟子的生死考驗,那麽百宗大戰便是可怕的絞肉機,每次參加百宗大戰的宗門弟子至少也是死傷過半,但是宗門還是會派衆弟子前赴後繼,因為百宗大戰的獎勵實在是太過誘人了。

林炎何嘗不知道百宗大戰的兇險,就算是天靈宗內門第一天才也不敢說全身而退,何況是他。但是他這個只剩下三年時間的人有什麽不敢拼的。

想到這裏,林炎點了點頭道:“要我參加是可以,只是我現在內門弟子的身份能代表東峰嗎?”

天戰長老笑了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宗門有規定,只要是從外峰中通過獵魔大會進入內門的弟子,在歸屬上依舊歸原本所在的峰。”

林炎點了點頭道:“如此,林炎自當盡力而為!”

第 98 章 人球分過

那張博騰說的立即開始了左右晃動,想蒙蔽李翺的進攻路線。

而這時那李翺根本就不在乎張博騰的這種小動作,随即左腳一挑,立即将踢向了右路,而張博騰見後,随即便想與右路閃避。

可此時那李翺一個突然的急停,左腳一挑,居然來了一個馬賽回旋,外加反向彩虹過人,瞬間一個組合動作成功完成,并過掉了張博騰的防守。

如今李翺的突破可謂是一氣呵成,華麗之極,那張博騰明白怎麽回事,李翺已經是朝着己方大禁區沖了過去。

此時那李翺的速度可謂是絲毫未減,幾乎就是那裏要在空中完成了這個瞬間轉身,外加彩虹過人。

這可當即便贏得了場邊球員的再度熱烈歡呼,因為那場邊的觀衆,可是都十分佩服李敖的。

如今他們就是想要看到李翺那一個瞬間的連續過人,如今李翺可謂是在自己半場過掉了對方三人,然後又在對方半場破掉了對方的王牌後衛張博騰。

這種壯舉自然是令衆多觀衆都激動不已了,那李翺遙遙領先之後,立即擡腳便射,而這守門員先前雖然是聽過李翺的名號,但是他就沒有正兒八經的跟你李翺對戰過。

因此如今見到李翺擡腳便向,而且眼見着這足球距離自己球門還遠得很,料想李翺這叫射門的威力并不會太大,因此也就沒有将其放在心上。

而且他也早就判斷出來了李翺的球路,所以當即便朝的球門右側撲了過去,只可惜守門員明明是手指尖碰到了球,正想用力将球撥出去之時,卻見到那李翺射門的力度,卻是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只見此時那李翺轟出去的足球,好炮彈一般,瞬間便沖破這人的防禦,立即沖向了球網之內。

“青雲大學率先進球,一比零領先帝國大學!”

随着場外觀衆的呼喊之聲,那青雲大學球員們更是無比的高興,因為自因為他們早就料到李翺定然會延續他的标準開局,那便是開門紅。

而這時那帝國大學等球員,眼見李翺居然這般厲害,當即便有些垂頭喪氣,接着便有幾名球員開始了交頭接耳。

“李翺這個小王八蛋這麽厲害,我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啊”

“是啊是啊,我聽說李敖家夥先前在那高中聯賽,以一己之力就踢翻了對方十一人人的球隊,我們怎麽可能打得過他呢?”

“你們這些混蛋,居然敢擾亂我們球隊的軍心”

這時那羅平立即走了過來,沖着這些人厲喝喝道:“我告訴你們,李翺就是再厲害,他也只是一個人,我們一個人防不了他,難道我們整個球隊十幾個人都防不了他嗎?”

“我告訴你們,現在你們馬上分出五個人,對那李翺實行高位逼搶,要知道只要是四個人以上,便可以成功限制李翺的腳步,而只要李翺沒有了攻擊力,那麽其他球員,比如說李翺等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你們根本就不用怕”

“真他嗎?”

“那是當然的啦,你們忘了先前我可是跟李翺對戰過的”

“可是你雖然跟李翺對戰過,但是你們那衛冕冠軍二中,卻是以大比分落後給了三中,你又有什麽資格來指揮我們呢?”

“什麽,你居然敢這麽說我”

那羅平說着立即推了一把自己的隊員,這是那帝國大學居然産生了內讧,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頓時另那周圍的觀衆大吃一驚。

而這時在主裁判也趕忙趕了過來,拉開了羅平和另一名隊員的沖突,此時那羅南立即沖着場內的羅平怒聲吼道:“羅平,你難道忘了你先別承諾過我什麽了嗎?”

聽到羅南的怒吼,羅平這才想起如今自己的當務之急,就是戰勝青雲大學,也就是要由他自己率領帝國大學的球員,戰勝那李翺率領的青雲大學。

所以說己方的隊員也就是自己的兄弟,好朋友,自然是不能跟幾方的兄弟産生沖突的。

因此那羅平立即無奈的嘆了口氣,随即再度沖己方的球員說道:“我告訴你們,球場如戰場,無論對方多麽強大,我們都不能喪失信心,如果我們喪失信心啦,那麽我們也就徹底的輸了”

“再說了,如今不過開場僅僅十分鐘,我們也只是丢了一球,這又有什麽關系呢?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足球場上的華麗逆襲嗎?”

聽到了羅平此話,那雙胞胎兄弟還有張博騰也立即點了點頭,也沖其他球員說道:“各位,你們一定不要怕,那李翺就是再厲害,也只是有一個人,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先前那李翺也是自己完成了回撤和進攻,所以他的體力已經是消耗了不少,據我所知李翺這個小雜毛體力極其虛弱,所以說我們只要能夠不停的對他施展高壓逼搶,即便是上半場讓他進了十個球,只要他下半場不上場,我們依然可以在下半場完成華麗逆襲,一起扭轉乾坤”

“不錯,不錯啊”

聽到了張博騰、雙胞胎兄弟等人的建議之後,這帝國大學的球員,也随即重新收拾了信心。

而這時他們便再次開啓了進攻,不過如今他們的進攻,可沒有先前那麽順暢了,畢竟如今青雲大學已經領先了一個球,所以說青雲大學這邊的球員,全都是勁頭十足。

雖然說青雲大學這邊的主力球員,實力比不上帝國大學,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也有一個王牌李翺在。

李翺可是能夠以一敵萬的,因此說在李翺領銜的中場防守,那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如今面對的雙胞胎兄弟和羅平的沖鋒,李翺、蘇亞以及其他幾名中場球員,立即開始了高壓逼搶。

不過那帝國大學的球員也不是吃素的,只見雙胞胎兄弟一個騰挪輾轉,一個左右斜傳,沒過多久,便是成功破防了青雲大學中場的防禦。

可這時那身為後衛的唐尋路,已經是壓了上來,随後成功斷球,接着那唐尋路一腳開大,立即便再次将球傳到李翺的腳下。

第 96 章 幻境訴心事

天帝一臉得意道:“呵,你以為我不知道?就憑你那點小伎倆還能瞞過我?那幾個守衛早就認出了我,不過是礙于我那日裝扮不敢相認。”

呵,看來真是這幾個守衛出賣了我,這嘴巴怎麽就這麽欠呢?

這時,他只說:“你可別怪那幾個守衛,他們可什麽都沒說。”

“那…不是他們說的是誰啊?”

“你以為,我天族的守衛在一個陌生的人面前,會如此畏縮不前?”

聽他這樣一說,那日我們進去之時,那幾個守衛便從來沒問過我身旁這人的身份,原是我傻,什麽都沒看出來。

呵,輸的真是心服口服啊,不過,這廚子我還真是不想當啊。

“怎麽樣?準備好什麽時候給我當廚子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讓我找廚子還行,讓我做廚子,怕真是要我這半條命了。

“額…天帝伯伯,這帝華殿快到了,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急事,我就先走了。”一個借口,終于将我從水深火熱之中救了出來。

讓我當廚子?不把你那天宮膳房燒了我還真不信。

當我剛走回去,殿中也熱鬧了起來,隐約在殿外聽到阿貍的聲音:“主人,這個粥好好喝,你就再煮一碗嘛。”

這情況,那碗桃花粥還沒涼嗎?比我還能吃,肚子裏怕是能放下一艘船了。

果然不出所料,阿貍正端着一個空碗在七夜面前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主人,你就再做一碗嘛。”

七夜無奈地喵了她一眼:“這一碗粥下去,你還吃了兩個蟠桃,早也夠了。”

阿貍放下空碗,噘着嘴似乎耍起了小性子:“什麽嘛,小氣。”

見狀,我憋着笑說道:“我的桃花粥被你吃了,阿貍,你說要怎麽賠我呀?”

她一臉無辜地轉過身來,顯得有些心虛:“啊?……什麽桃花粥?”

我趁機調侃道:“放了那麽久都涼了你還吃?就不怕鬧肚子?”

她低着頭,像是受了八輩子的委屈:“哼,你們都小氣,我去找小玧子去。”

說完,還沒等到我開口,她一個轉身便沒了影子,果真是長大了留不住啊。

“這個小阿貍,整天不是念着東海,就是想着膳房。”

院中只剩我與七夜二人,突然想起天帝方才說的那番話。

“哎,天帝伯伯同你說了什麽?”

他突然湊近了我:“他說……什麽時候将你嫁給我。”

“你這個人,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哪一點不正經了?”

“哪裏都不正經!”

他突然重申後将我抱住,在我耳邊喃喃道:“那我就不正經一個給你看看。”

雖說與他已經很熟,可面對他這般撩撥卻還是讓一股灼燒感瞬間蔓延至耳畔,為了緩解氣氛,我只好找一個借口:“那個……我們都許久沒去幻境看看了,身為靈神乃至将來的靈君,可不能放任幻境不管啊。”

他笑了笑:“好,你說去哪兒我就陪你去哪兒。”

這個人,怎麽一天到晚除了欺負我好像沒什麽別的正事兒,看來,日後是要多給他加些事情做了。

幻境中如同往常一樣,在半空懸浮的花瓣伴随老樹的風鈴聲,讓人心情愉悅,順暢了許多。

我如同往常一樣,直接便躺到風鈴樹下,依靠着樹慢慢閉上了眼睛:“果然還是這裏最舒服……”

他也慢慢靠了過來:“所以你來這,就是來玩兒的?”

糟了,被識破了。

“額…幻境中賴以花身脫胎的精靈數不勝數,都是我靈界子民,我這樣來,好歹也是陪了他們嘛。”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往常我喜一人在這樹下靠着,聽風鈴之聲,枕着花香,時而微風拂面,時而花瓣落于眉間,清靜與安寧,或許才是我心裏最想要的。

“你說的那一處世外桃林,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他長舒了一口氣,枕着手臂說道:“那裏啊,是被這世間遺忘的地方,也是這世間最為幹淨的地方。”

“那…有着人間的一年四季嗎?”

他緊接着說:“當然,每逢春時寒霜褪盡,都會帶來一陣大風,将沉在土裏的腐葉喚醒,待到花開時節,候鳥歸來之際,林中一片桃色,便是桃林最美的時候。”

聽他這樣說,硬生生讓我腦中浮現出那樣的畫面。

一間小屋置身桃林,夜夜枕着花香入夢,時而追逐采花的蝴蝶,時而靠在桃花樹上,任由微風拂面,好不潇灑。

“聽你說的這麽好,我都想去看看了。”

他将滿目柔光彙聚在我身上:“你若想去,随時都可以。”

我倒是想去啊,可是我怕,去了我就不願意再回來了,若換在以前,就是再早個一兩個月,我可能就義無反顧的跟着去了。

可如今天界這麽亂,一切都變了,雲淙變了,天帝身邊除了我,硬是沒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若我走了,天帝又該怎麽辦?況且,靈界也沒有合适的繼承人,我總不能就這樣撇下一切,自私的去享受這餘生。

可他口中那樣的世界,也是我所向往的,也正是我想要去的地方。

“那…我可當真了,等靈界找到了合适的繼承人,等天帝伯伯親眼看着我們成親之後,我們便離開這裏,去你說的那一處世外桃林。”

他送來微微一笑,輕撫我的臉頰,回了我一個字:“好。”

這一刻,仿若是我這人生中最寧靜舒服的時刻,風鈴數次發出的聲響,似林中漫步的樹莺,看着他裝滿無盡溫柔的雙眼,便是這一生中,我所追求的。

就在這樣的時刻,我感覺到身體的一陣異樣,風鈴樹的聲音越發的響亮,甚至連我手上的風鈴手鏈也似乎有了共鳴。

正當我疑惑之際,突然迎來一陣怪風,并伴随着地面震動。

只聽到他說了句:“不對。”

我靠着樹站了起來:“這……這是怎麽了?”

他緊緊将我護住,在四處觀望之際,也沒給我們反應的時間,突然風鈴樹中似乎發出一陣異樣的轟鳴,只感覺靠着的樹突然消失一般,身後騰空讓我們掉了下去。

第 102 章 我血沸騰

“小子,到你了,把命拿來吧!”

沒等洪淵多想,長毛猿王厲邪就再次撲了上來。雙腳一蹬,極其魁梧的身體就蹦到了洪淵面前,猶如一座山一樣氣勢逼人,惡狠狠地一拳砸出。

“側身,回旋,左走三步!”

血蝠王的聲音,猛然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洪淵不假思索,剛剛側身,厲邪的重拳就擦着鼻尖而過。回旋并左走三步,恰巧避過了接踵而至的攻擊。

開啓八個竅門,點燃第一輪力量潮汐後,洪淵力量大增。然而,目睹長毛猿王厲邪的兇猛後,明白自己斷然不是對手,不敢和對方正面硬碰。站在左肩上一動不動的血蝠王,似乎提前看透了厲邪的動作,在他的指點下,洪淵接連躲過重擊。

“咦……,還真有些本事,怪不得七絕劍這七條毒蛇都死在你小子手裏,再來!”

厲邪一聲驚叫,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洪淵一眼,繼而發起更加兇猛的攻擊。

這家夥人如暴猿,長得像一頭妖獸,攻擊也和妖獸差不多,雙手和雙腳就是他最厲害的武器。雙手時而握拳,發起一拳接一拳的重擊,拳風嗤嗤作響,把空氣撕裂;時而化作淩厲的爪子,要活生生掏出洪淵的心髒,光是爪子帶起的勁風,就在樹幹、石頭和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爪痕,力量驚人。

面對一頭如此兇猛的妖獸,洪淵不敢輕易正面硬碰,選擇了游鬥。

在血蝠王的提醒下,他騰挪躲閃,一次又一次險而又險地躲過厲邪的重擊,引起一陣陣驚呼。身上雖然不久就出現了幾道血痕,看起來鮮血淋漓,但所幸都只是被厲邪爪子帶起的勁風所傷,沒有傷到要害。

“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

洪淵一邊騰挪躲閃,一邊在心頭默念,靜等時機的出現。

正面硬碰,連靈武二重的清風老人都被一招重傷,以靈武一重對靈武三重,他自然更加不是厲邪的對手。想要覓得一線生機,唯一的辦法就是耐心等待,希望能等到厲邪自己露出破綻,或者等到他力量耗盡再突然反擊。

和同齡人相比,在逃難路上流浪多年的洪淵,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血蝠王一如既往的冰冷,擺明了不會出手,但他時不時的指點,讓洪淵看到了堅持下去的希望。

洪淵耐心地等待機會,哪怕再危險也不動搖,然而,有人卻偏偏不給他耐心等待的機會。

躺在擔架上的林寒擡起頭來,死死盯着一臉緊張的寒小妖,向一旁的幾個護衛打了個眼色。很快,五個護衛就如虎如狼地向寒小妖撲過去,要将後者活活抓起來。這五個家夥動作飛快,下手又狠又快,迅速幹掉了簇擁在寒小妖身邊的幾個武府弟子。等不遠處的李淩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寒小妖已經被他們五個抓在手裏。

“你們想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

寒小妖失聲驚叫,用力掙紮,但根本就無濟于事。

洪淵和厲邪的激戰,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措手不及之下一下子就被抓了起來。身上雖然帶着幾瓶防身的親自煉制出來的毒霧,但根本就來不及取出來,被幾個護衛野蠻地拽到了林寒身邊。李淩迅速率一群武府弟子逼了上去,但看着落入魔爪的寒小妖,投鼠忌器,一時之間也無計可施。

“哈哈哈,幹什麽?我說了,要讓洪淵那小子痛苦一輩子!來人吶,把她的衣服全都給我剝了,我要在這裏,當衆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哈哈哈!”

林寒狀若瘋狂地哈哈大笑,一雙狹長的眼睛,落在寒小妖含苞欲放的身體上,雙眼閃爍着野獸般的光芒。

雖然受了重傷,走路都困難,渾身都軟綿綿的,但裆部卻高高地鼓了起來。打個眼色,要幾個護衛把寒小妖按在他身下,當衆做那禽獸不如的事情。

“不……”

寒小妖惶恐地用力掙紮,但哪裏阻止得了幾個如虎如狼的禽獸?

嗤的一聲,身上的長袍被野蠻地撕裂,露出裏面薄薄的內衣和玲珑的曲線。幾個護衛還不幹休,大手一伸,拽上了她薄薄的內衣。在林寒的授意下,就要當衆把寒小妖身上的衣服撕個精光。

“畜生!”

聽見寒小妖的驚叫聲,洪淵霍然轉身,剛好看見了她身上長袍被撕裂的那一幕,勃然大怒。正準備沖上去,冷不防身後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洶湧而至,被厲邪趁機在背後一記重擊。噗的一聲,張口噴出大口鮮血,五髒六腑似乎都翻轉過來。

“小子,再來一拳,讓我看看你的身體到底有多結實,哈哈哈!”

一擊得手的厲邪哈哈大笑,攻擊毫不停頓。這一次,一拳直接砸向洪淵的後腦,殺氣沖天。剛才那一拳,明顯已經讓洪淵深受重創,瞬息之間根本來不及躲閃。霎時間,圍觀的人們齊齊失聲驚呼,就連李淩也不由得看了過來,心驚肉跳,想要沖上來救援都來不及了。

人頭濟濟的庭院內,突然出現一股冷風。

眼看洪淵就要中拳,死在厲邪手下的剎那,他的身體突然消失不見。空中,出現了一片片落葉,一晃一晃的在空中飄蕩。

“小心!”

“保護公子!”

湘南武府的精銳們臉色一變,不約而同地向躺在擔架上的林寒撲過去,要将他重重簇擁起來。話音未落,異變陡然出現。

抓住寒小妖的五個護衛,突然間齊齊一聲慘叫,捂着喉嚨倒在地上。五人全都是凡武七重天的高手,但剎那間只感覺眼前一花,連那到底是什麽都還看不清就遭到了致命的重創。不僅喉嚨被切開,就連喉骨都被切斷了,腦袋只剩一層皮連在脖子上。瞬息之間奪去他們性命的,只是一片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樹葉。

“走,快走!”

林寒失聲驚叫,魂飛魄散,洪淵在神魔狩獵場內大展神威的那一幕浮上心頭,無邊的恐懼洶湧而來。

“走?畜生,這一次你還能走麽?”

一片樹葉突然從林寒身後劃過,突然血光一閃,洪淵現出了真身,嘭嘭嘭,瞬間揮出九掌,把林寒身邊的護衛全部震飛。擡腳踩在林寒的大腿根部,用力一碾,一聲凄厲的慘叫就遠遠地傳了出去。

林寒一向用來作惡的那個玩意,直接被洪淵碾爆了。那種感覺,就像裆部被一塊巨石砸中,或者被大象踩了一腳,痛不欲生。

“畜生,起來,睜開眼睛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吧!”

廢了林寒的命根子後,洪淵還不解恨,勒住林寒的脖子把他從擔架上拽了起來。青筋暴起,體內汩汩作響,渾身的鮮血沸騰燃燒起來,體內的力量波動節節攀升。

一直冒着生命危險游鬥,耐心等待機會的洪淵,被逼提前暴露真正的殺招。這一次,絕不會再給林寒這家夥裝死的機會。

“不……,洪淵,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感覺到洪淵體內滔天的殺氣,林寒失聲厲叫,腦海幾乎一片空白。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殺!”

洪淵體內,猛然爆發出一股炙熱的熱浪,手起手落,狠狠地一掌拍在林寒的腦門上。嘭的一聲,直接把這個纨绔的腦袋按到了胸腔內。別說什麽靈丹妙藥了,就算有天大的神通,這下子也沒人能再救這個不可一世的家夥了。

大名鼎鼎的湘南公子林寒,就這樣死了?

庭院內外,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一臉愕然。沒人想到,洪淵當真敢當衆下手,更沒人想到,下手還如此兇狠!

第 110 章 拍賣行與周邊集市!

“你已經通關了第一個正式副本,要不要去拍賣行看看。”0031問道,“裏面經常有好東西出現,你用不上的道具也可以寄賣。”

顏沖曾經聽醇厚先生說過這件事兒。

星幣是拍賣行裏面主要的交易貨幣,而能值得上起碼一枚星幣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

“當然好。”顏沖表示。

于是0031便把顏沖帶到了三樓。

這裏比顏沖想象得還要繁華。

在一片空曠的“廣場”上,聚集了很多的人。

他們互相地攀談着,交換信息、檢查物品、讨價還價。

不只是武器裝備,各種帶有副本特色的珍稀物品都被人擺在攤前當做是招牌,甚至連消息和皮肉生意也有人在公然售賣。

這裏與其說是拍賣行,不如說是一個集市。

只有在廣場的正中心處,才算是拍賣行的本體。

那是一圈類似于自動櫃員機的東西,可以随時查詢、購買、出售物品。

而在上方的大屏幕上,還有輪流滾動的交易信息。

排在前列的那些珍稀物品,動辄售價高達上百星幣,成交一單便會有喇叭循環播放。

“你盡情地去看吧。”0031道,“不過我得囑咐你一句,在這整棟大樓裏,都是禁止打架的。尤其是在拍賣行區域,監管的力度非常大,如果違反,可是會被抓走的。同樣,也不要試圖用特殊能力侵犯他人的利益,如果被人發現,你的保護權益是會被取消的。周圍的人即使攻擊你也不會受到懲罰。”

顏沖見識過第一個副本之後,就知道了副本對人能力的增強有多大。

而且防禦力的增長明顯跟不上攻擊力增長的速度。

而看着這個集市裏面這麽多人,一個個賣的東西都很“高級”,顏沖徹底領會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果保護權益被取消了,相信一定會有殺人狂魔出來“替天行道”的。

顏沖連忙點頭。

“好,那我就不打擾了。”0031對顏沖報以微笑,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顏沖則表現得像一條人畜無害的小鹹魚,盡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将攝影機吞了下去,進入了觀察模式,想要随時注意周圍可能存在的威脅。

因為0031剛才的話裏還有一點,就是“如果被人發現”。

這就是說,如果不被發現,那麽還是會有人可能對他人圖謀不軌的。

顏沖雖然沒什麽好東西,但是也不想自己的合法利益被人侵占。

周圍的這些人,都是輪回者,所以他們的身上一般沒有霧氣,除了少部分讨價還價時動了真火的人,身上突然冒出了些紅色的霧氣,但是因為整個系統的威脅,他們也很快就将火氣壓了下來。

而令顏沖感到欣喜的是,顏沖進入觀察模式之後,并不需要長時間的觀察,這些人的腦袋上就會自動浮現出“洞察”天賦所提供的撲克牌提示。

這些人裏,有貪財的,有好色的,各式各樣,不一而足。

王冠的标志還偶有出現,但叉字符號卻一個都沒有。

果然人最難對付的,便是自己的欲望。

這種天賦之間的疊加讓顏沖的能力效果倍增,就連讨價還價也更有信心了。

顏沖先去了一下中心區域的自助設備。

因為這裏禁止暴力,所以也沒有人強行霸占這些設備,而且就連排隊的人都沒有,甚至還有很多空機器。

就好像大家對拍賣行裏的東西不太感興趣一樣。

顏沖實際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能進拍賣行的東西都不便宜,而且交易的流通工具是星幣。

新手的手裏哪有那麽多星幣?

需要使用這些自助設備的,不是顏沖這樣沒見過世面的菜鳥,就是真正的高手。

所以不是因為不能使用暴力而沒人控制這些自助設備,而是因為沒有人有那麽強的實力。

顏沖在列表中确實發現了能夠增加物品耐久度的好東西,但是最便宜的一個,一件只能恢複十點耐久的消耗品,也需要一枚星幣。

這東西的價值明顯已經要比“陽光”更高,是用來修理高級物品的,買回來為“陽光”充能明顯不值。

所以顏沖便幹脆把“陽光”挂在了拍賣行裏。設定了一枚星幣的底價,和三枚星幣一口價,想看看行情。

而他手裏的那把沖鋒-槍,因為只是一把白色武器,所以拍賣行竟然不允許拍賣。

顏沖只能到周圍碰碰運氣。

轉了一圈之後,他驚奇地發現在外面這圈由輪回者自發組成的集市中,售賣的物品明顯更接地氣一些,而且這裏大部分還是以通用幣作為主要的流通工具。

畢竟星幣也不是那容易獲得的,而大部分人也沒有在副本中呼風喚雨的本領,能夠獲取的通用幣是有限的。

甚至還有一些人,在現實生活中混得風生水起,但是到副本中就差得很多了。

他們寧願用之前儲備的通用幣大量地兌換副本中的道具,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就好像游戲中的通用幣玩家。

只可惜在這裏有錢也不能提供太多的特權,除非你有星幣……

顏沖回想了一下,無論是第一個副本中的費斷鴻、蘇雁回,還是上一個副本中的畢羅盤、鄧玉壺、維羅妮卡,也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最令人感覺距離遙遠的,也不過就是千萬富翁費斷鴻。

但是在副本中,費斷鴻以為自己很行,實際上卻基本沒有發揮什麽作用。

他實際的收獲也可想而知了。

反過來看的話,有些人雖然有用不上的綠色物品,但是放到拍賣行裏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有人用星幣購買。

還不如在這時候,把它換成是通用幣,提升一下自己的生活質量。

如果是以前的顏沖,或許真的會考慮一下在這裏賺錢。

但是顏沖在上一個副本裏,通過日幣兌換出了五十萬的通用幣,已經能在市場上買些東西了。

最常見的就是各種恢複物品,回生命的、回能量的、回精力的,有丹藥、藥水,也有各種食物、飲料,根據副本的不同,提供的效果也不同。

顏沖轉了一會,突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薛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