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機緣巧合之下

按照玉龍旗經典的團隊賽車輪戰規則,安田孝太還可以繼續留在場上。

他也充分利用這個機會,順順利利擊敗了自己的對手。

真學次鋒、中堅,包括副将綱田陽樹都被他打敗了。

綱田陽樹從比賽場地出來的時候,直接一把掀掉了頭上的護具,眼神複雜到了極點,語氣沉重地說道:“強!真的是太強了!感覺比陵翔的人還要強!”

至于拿安田孝太和彥真輝比,真學所有人都沒有這個想法。

一個才學劍兩個月的家夥,就可以輕松對付整個真學所有劍道部成員,這種怪物應該被開除人籍了吧?

古河凜終于有了動作,輕盈地走到彥真輝身邊,隔着護具看着他的眼睛,随後整理了一下他的劍道服,這才輕聲道:“這是團體賽,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不用太拼,保留體力去争奪個人賽的名額。”

“嗯。”

看到古河凜轉身要回去,彥真輝一把拉住了她,輕聲道:“這時候至少要給一個擁抱作為鼓勵的吧?”

古河凜可愛地皺了皺鼻子:“不行,劍道服太臭了,等之後吧。”

真學衆人:“……”

撒狗糧也要分場合,這都馬上要上場比賽了呀。

古河部長也是的,您可是咱們真學的冰山美人,怎麽淪陷之後就越來越向大和撫子發展了呢?

不過話說回來,回過頭來的古河學姐那不茍言笑的模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山美人的氣質呀。

看來她的笑容是只會對彥真輝綻放了。

球館旁邊的評委席,已經開始讨論起了安田孝太的出色表現。

“難怪會那麽猖狂,倒真算得上是一個小天才,不過如果只是這種水平的話還不夠哇。”

“真學的實力太弱了,完全沒有把這個安田孝太的全部能力逼出來,看來剛開場不久就會出現第一個一穿五了。”

“真學的主将應該只是來湊數的吧?畢竟才接觸劍道兩個月的時間。”

所有評委都不看好真學,因為他們跟英陵的實力差距真的太明顯了。

只有場邊“真輝大人後援會”依舊堅定不移地相信着彥真輝,認為他會用他狂暴又好看的打法,擊敗自己的對手。

當他走上賽場的時候,球場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女孩子的整齊吶喊:“賽、喏,真輝大人,加油!真輝大人,好帥!真輝大人,我喜歡你!”

走上賽場的彥真輝并沒有想要輕易放棄這場比賽,但聽到女孩們的加油打氣聲,還是有點哭笑不得。

我喜歡的是古河學姐,你們沒機會的。為了我的古河學姐,哪怕是拼到虛脫,也一定要贏!

安田孝太則是非常興奮,緊了緊手中素振棒,沉聲道:“還是一如既往地受歡迎呢,該死的帥哥。很好,我已經期待跟你的對戰很久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狂戰士!”

之前安田孝太在汀白空的帶領下,去真學觀看了一場比賽,當時的确被彥真輝那狂暴到極點的打法給驚豔到了。

但從某些方面來說,天才的安田孝太也看出了彥真輝那時候的弱點。

劍術實力實際上并不是很強,頂多也就相當于練習了兩三年的劍道初段者,他之所以能夠使用那樣狂暴的打法,完全是身體素質上的優勢。

汀白空在得知團體賽的對手是真學的時候,就立刻把早就想好的對付彥真輝的戰術給安排了下去——打消耗戰。

但安田孝太不想按照自家主将的戰術安排來打,他要從正面擊潰自己的敵人,用強大的劍術證明自己的天才之名。

彥真輝沒有改變自己打法的打算,用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擊垮對手,是他喜歡的方式,這讓他可以感覺到一種上輩子所沒有的體會。

但彥真輝不介意在必要的時候節省力氣,尤其是在連續兩天時間內不間斷參加比賽,還要把真學男子劍道部的成績扛在自己一個人肩膀上的時候,必要的體力分配是很重要的。

比賽剛剛開始,彥真輝出人意料地并沒有選擇搶攻,而是觀察着安田孝太的步法。

安田孝太身高只有一米六不到,小個子帶給他的是無與倫比的靈活性,但沖擊力顯然不夠,彥真輝打算直接在力量上欺負他。

不過想要對付這種靈活的選手,必須要限制住他的靈活性。

兩人都很重視這一次的比賽,努力地尋找着對手的破綻。

安田孝太此時心中十分驚訝,彥真輝的中段構看起來非常普通,但仗着很高臂展的優勢,讓安田孝太一時間完全沒有攻擊的機會。

這怎麽可能?

才練習了劍道兩年左右的菜鳥,怎麽可能會擺出毫無破綻的防禦?

哪怕強如空前輩,也會有暴露出防守弱點的時候啊。

要不要想辦法,壓制他的防禦态勢,逼迫他出現破綻?

但這樣肯定會有很大的風險,如果讓他找到搶進攻節奏的機會,那種狂戰士的打法可是非常難纏的。

在英陵學園劍道部練習的時候,安田孝太曾經有練習過對抗彥真輝這種狂戰士打法,但可惜英陵沒有彥真輝這種身體素質的選手,所謂的狂戰士打法缺少了強悍的身體素質支撐,只不過是好看的花架子而已。

就在安田孝太一邊尋找機會,一邊開動腦筋的時候,彥真輝發現了對手的破綻。

對左肩部位的保護不夠,可以搶攻!

短短兩個月的堅持苦練,期間跟古河涼介每天都會進行對練,還拿真刀砍了多宅組的成員,彥真輝的眼力早已不弱,戰鬥經驗也是格外豐富,看出安田孝太破綻的同時,就确認了這絕對不是陷阱。

擊打左肩當然不會讓彥真輝拿到得分,但這卻可以擊垮安田孝太的防守架勢。

“面!”

彥真輝大喝一聲,突然斜跨一步,手中素振棒一抖,半步斜劈。

這時候天取本間流來來去去就只有三招基本招式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因為劍道說白了其實就是個快準狠,花裏胡哨的招數,不一定有簡單直接的劈、刺、撩有用。

安田孝太心中一驚,這家夥是要從我左肩攻擊我的頭部?

這也太小瞧我了!

反攻!

仗着個子矮小靈活,安田孝太居然完全舍棄防守,打算憑步法躲開對手的攻勢搶攻。

第 115 章

馮曉蝶帶着範宇強回到自己的老家,一個地處偏僻的小山村。

這也是她能想到比較安全的地方。

下車後帶着範宇強往家裏走。

範宇強用力拽着馮曉蝶:“粑粑呢?粑粑呢?”有些急切的問道。

馮曉蝶蹲在範宇強的面前,用手摸摸他的頭:“你的爸爸說了,只要你在這裏乖一點,他很快就回來找我們,到時候帶我們離開,你要是不乖,爸爸可是不會來的哦。”連哄帶騙的說道。

範宇強皺起自己的小眉頭,眼珠子不停的轉動着,他在思考馮曉蝶說的話。

想來想去也不出個所以然。

對着馮曉蝶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點點頭:“我知道了,馮老師,我會乖的,粑粑趕快來,粑粑趕快來。”嘴裏嘟囔着。

馮曉蝶微笑着站起來,拉着範宇強繼續往家裏走。

“放心吧,爸爸很快就會來。”

半信半疑的跟着馮曉蝶,穿過一條泥濘的小路,繞過一排又一排的房子,最後來到最後一排房子前,馮曉蝶已經十五年沒有回過這裏,有些人家已經蓋上新房,她憑借着自己的記憶,從左面數第五個胡同,走進去。

她記得家裏的大門是紅色的,可是在胡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記憶中的那扇大門。

在胡同轉一圈,又走出來。

是這裏啊,難道我記錯了?嘴裏小聲咕哝一句。

“你是…小蝶吧?”突然間伸出傳來一個婦女的疑問聲。

馮曉蝶急忙轉身,一個頭裹着毛巾,肩上扛着農用工具,手裏拎着一個巨大水杯,臉被曬得烏黑烏黑的婦女站在那裏,她們兩個人往這裏一站,皮膚,衣着,樣貌如此鮮明的對比。

“是我,是我,您是?”馮曉蝶猶豫一下急忙做出應答。

“我是你三嬸啊。”中年婦女一臉笑容的回答道。

馮曉蝶根本不記得什麽三嬸,四嬸:“哦,三嬸你好,你竟然還能認出我來啊?”迎合着回答道。

“那是啊,你這丫頭從小就好看,現在真是越來越漂亮。”

“三嬸你可真會誇我。”

“你們家這麽久沒有住,現在應該不好住進去了吧?”說來說去可算是說道重點。

馮曉蝶別說能不能住進去,自己現在連家門都找不到。

不過礙于面子,還是笑着點點頭:“能的,能的,我收拾一下就好,正好打算重溫一下兒時的記憶。”

三嬸把目光從馮曉蝶的身上,挪動範宇強這裏:“這是你兒子啊?都這麽大啦。”

“是啊,宇強叫奶奶。”

“奶奶好。”範宇強十分配合的發出喊聲。

馮曉蝶長呼一口氣。

聊天結束,三嬸指着右邊的胡同:“孩子,你如果缺什麽就去家裏找我要啊,不要客氣。”

“好的,好的,三嬸,謝謝你啊。”

“不謝,不謝。”擺擺手,扛上鋤頭往村子外走去,“哎呀這麽多年不回來,怎麽突然間回來了?還帶着兒子。”一邊走嘴裏一邊犯着嘀咕。

農村人嘛,就喜歡沒事嚼個舌頭根子,聊個別人家的八卦。

這件事不出一下午,整個村子的人都會知道。

馮曉蝶現在隐約有些後悔來到這裏,其實她的想法和當初範錦華的想法差不多,不過結果都不太好,畢竟在這裏認識自己的人太多,風聲和消息根本不存在封鎖這一說。

想到這裏,馮曉蝶抱起範宇強也向村子外走去。

“馮老師,粑粑什麽時候來啊?”範宇強在她的懷裏發出詢問。

“粑粑忙完就來啦,我們在這裏沒法住,換個地方等爸爸好吧。”

“哦,好吧。”

費了好大的力氣來到這裏,結果家門還沒有找到就要離開,自己都佩服自己折騰的能力。

馮曉蝶帶着範宇強走出很遠的土路,才打到車,然後乘車前往車站,直接坐車前往S市旁的一個小縣城。

在縣城內找到賓館,這才安頓下來。

剩下的時間就是等着黑玫瑰或者範錦華聯系自己。

黑玫瑰在離開家門之後,打車前往賀豐龍的一家地下賭場。

從車上走下來,站在賭場門外,還有些猶豫。

範錦華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希望我這條命能夠償還何剛的命,在內心下定決心,邁步走向賭場大門。

咣咣咣!

擡手敲響大門。

吱!

過了大約三分鐘,大門被打開,兩個黑衣壯漢出現在她的面前。

“找誰?”沒好氣的低聲問道。

黑玫瑰挑下眉毛:“我來找賀豐龍。”不假思索的做出回答。

兩人聽完對視一眼。

“找龍哥什麽事?”

“私事。”

“私事?呵呵,很不巧,龍哥不在這裏。”

“他在什麽地方?”

“我怎麽會知道。”沒好氣的鼓囊一句,轉身關上房門。

就在房門即将關閉的那一刻,黑玫瑰猛然間出腳,用力踹開房門。

随後拔出自己腰間的手槍,頂在其中一個人的頭頂。

兩個人誰也沒有想到,一臉天使面孔的黑玫瑰竟然有如此犀利的動作。

“你想幹什麽?”看場子的男子絲毫沒有任何的懼怕,對着黑玫瑰問道。

“馬上給賀豐龍打電話,就說範錦華找他。”黑玫瑰一字一句的對兩個人說道。

當他們聽到範錦華這三個字的時候,身體一愣,猛然間想起來黑玫瑰曾經來過這裏,并且還是跟自己的老大賀豐龍一起來的。

“龍哥是我…範錦華身旁的女人來找你。”他們撥通賀豐龍的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賀豐龍皺起眉頭。心想,黑玫瑰來找自己做什麽?

“你讓她來酒吧。”

“好,我知道了。”

挂斷電話,把賀豐龍的話告訴黑玫瑰。

黑玫瑰收起手槍,大跨步走出賭場,打車來到酒吧。

剛一推開酒吧的大門,就被兩個人一邊一個抓住自己的手臂,迎面走來一名男子快速的在她身上搜查一遍。

摸到不該摸的地方時,還故意多摸幾下。

黑玫瑰怒視他一眼。

“跟我來。”

把黑玫瑰身上攜帶的兩把槍拿出,随後擺手帶着她往裏面走。

繞過前面的娛樂區,來到後面的辦公區。

咚咚咚,擡手敲響經理室房門。

“進來。”

賀豐龍的聲音從裏面傳出。

066:一次交易

第 98 章 四級喪鷹

一路上,舒剛和吳莉輪流開車。

他們服用的屍晶能量早就充足了,而且歸返警隊後獵殺屍晶也不能用槍的,每天都在和喪屍搏殺戰鬥,卻一直找不到突破修為的瓶頸何在。得到田末的功法,按着竅門運功調息一番,便觸碰到了瓶頸。

兩人一個開車,另一個調息修煉,時間雖然短暫,好處卻是很明顯的。

田末和瑃娘坐在後面,打開遮影隔音的玻璃板。

瑃娘把寬大的座椅調成睡床,她晉級二級超能者後恢複青春,渾身氣血躁動,心境一下年輕了十幾歲,更萌動了許多如狼似虎的春心。

這幾天因為田末的昏迷,瑃娘的火熱之心一直被壓制着。

此時機會大好,心愛的小男人終于徹底輕松了,瑃娘便媚眼如絲、呼吸急促的如同一條八爪魚似的纏上來,要與他親熱。

雖不能真正颠鸾倒鳳,做一場外科手術也是可以解饞的……

田末卻止住了她:“瑃娘,不要調皮,抓緊時間修煉……你已經落後太多了,你看吳莉,馬上就是三級超能者了……”

瑃娘撇撇嘴,小鳥依人地拱進他懷裏:“我又不是她……有你保護我,我那麽急着修煉幹什麽?”

田末輕輕撫摸她滑如凝脂的俏臉,激她道:“可是葉心怡也馬上就會晉級三級超能者了哦,她要是跟你過不去的話,我是不好插手的啊……”

瑃娘自然知道,心愛小男人沒有出現在田老大的葬禮,是為了避開葉心怡那個小妮子。

她果然受刺激了:“你為什麽要怕她呢?你老實說,你和田未央同名同姓的兒子到底什麽關系?跟葉心怡到底什麽關系?”

田末攤開手:“我早就想告訴你,可是你不願聽。其實……”

瑃娘趕忙堵住他的嘴:“好了好了,你還是不要告訴我……我怕我一時半會的接受不了。我這就抓緊時間修煉,一定不輸給葉心怡!”

瑃娘不是傻瓜,玄幻啦、穿越啦、重生啦之類的yy小說她也讀過的,心愛小男人對田未央夫婦似乎比對田之瀾夫婦還要好,又那麽在意葉心怡,她隐隐猜到什麽,只是不願意證實、不想去面對。

當下,受了刺激的瑃娘,也不去糾纏田末了,盤腿打坐,修煉起來。

從二級超能者晉級三級超能者,資源和天賦足夠的話,應該可以在二十五天內完成,田末自己從二級變異人突破三級變異人,僅用了二十一天。不過那時,他的修煉功法還處在摸索階段。

田末查探到,瑃娘的資質,竟然也是非同一般,跟薛牧雪一樣,吸納屍晶能量的加成度是一點五成。現在田末的修煉功法更加完善了,又有他的磁場按摩功夫助力瑃娘,他要求她力争二十天晉級。

瑃娘壓力山大,也沒有閑心再去琢磨兒女情長之事了。

田末這才算真正清淨下來,對很多事情深入思索和規劃。

他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修煉了,別說一個四級變異人都看不到,弄不到四級屍晶給他修煉,就是三級喪屍,也越來越少。

猛然間,田末想到一個問題,他現在找不到修煉資源了,對于喪屍是不是一樣面臨資源枯竭的困境呢?

三級變異人,再吞噬普通人類或者二級以下超能者,應該不可能從中獲得進化能量了。而因為人類三級超能者的強大以及有槍炮助戰,三級變異人獵殺三級超能者,差不多相當于送死。

那麽,喪屍的群體蒸發,尤其是屍胎化人的類人喪屍完全消失,是不是轉移到了什麽地方,去撷取進化能量了呢?

閃過的這個念頭,讓田末感到驚悚。

若真是如此的話,人類還蒙在鼓裏,等那些類人喪屍出現,恐怕就是鋪天蓋地的等級不知有多高的變異人了,人類的槍炮都鎮殺不了他們了……目前暫時的平靜安逸,那就真的是暴風雨的前夜啊!

那麽,類人喪屍,可以去何處撷取能量而不被人類發現呢?

——喪獸?

田末猛然想到,荒山野嶺中的進化喪獸。喪獸生出獸晶,跟屍晶一樣是一種變異能量體。他從太平鎮返回滬都途中,遇到的喪獸都稀松平常,可是倘若在某一個時刻,喪獸突然爆發提升了呢?

類人喪屍若是撷取喪獸的獸晶能量,甚至直接食用獸肉進化又如何?田末立刻把這個猜測,電話告知田之瀾和田未央,讓他們跟軍方聯絡,密切觀察荒山森林裏的喪獸狀況。

同時讓田家調整一下軍警整訓規劃,若是他猜測正确,那麽田家的精銳,下一步就該去獵殺喪獸了。

田末心中有事,幹脆讓吳莉坐到後面,跟瑃娘一同修煉,他則坐到副駕駛室,觀察路面狀況。

離開滬都越遠,路面上的車輛越多。

很多人在北上。這些有目的、有能力北上的人,當然也不會是普通幸存者。有些車隊,甚至有架設了機關炮的軍車和摩托車護送。

一些不安分的家夥,追上孤零零的的“城市坦克”,看到開車的司機舒穿着助理警監制服,也立馬閃開,沒有招惹田末一行。

從滬都北上京都,基本上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不過高速公路上,到處都是撞毀的車輛,北上的車隊,速度都受到限制。

不時的,也有一些軍警武裝和末世暴徒設卡攔路。

他們也沒有明目張膽的對浩浩蕩蕩的車流進行搶劫,只是收過路費,一般每輛車收十顆三級屍晶。

這些車輛敢在末世中出行北上,基本也都有底蘊在身,十顆屍晶過路費都交得起。極少數交不出屍晶的車輛,便被勒令掉頭,倘敢争執,便被拖下車帶走。旁邊衆多車輛明哲保身,沒人去多管閑事。

倏然,一馬平川的平原上空,出現了一只翼展超過五米的黑鷹!

那只黑鷹俯沖下來,巨大的鋼爪,活生生抓起一輛加速到二百碼企圖逃生的豪車,直接飛上空中!

旁邊的武裝車輛,都向黑鷹開火。

那輛被黑鷹抓住的車輛,裏面的人也有槍,雖然已經絕望,還是抱着同歸于盡的想法,近距離向恐怖的黑鷹開槍。

黑鷹嗷叫幾聲,落下幾根羽毛,鋼爪一松,扔下那輛倒黴的豪車,搖搖晃晃的飛走了。

“轟隆……”豪車從百米高空墜地,爆成一團火球!

——四級喪鷹!田末眼眸一凝,看出了這只僅被槍彈打落幾根羽毛的黑鷹實力!

第 115 章 :發現端疑

“是!”望淵躬身應到。

望淵!

燕九卻是聽得大吃一驚,他不是在欲望祭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燕九尾巴輕搖,甩出一只勘察用的細腿跳蛛,用神識操縱着稍稍靠近了望淵與那虞山交談的石碑上。

此時的望淵卻是與上次欲望祭臺裏見到的望淵,大不相同。

記憶中的望淵是身披金色戰甲,頭戴赤金插翅冠,戰神降世般威風禀禀。

而如今,望淵雖是五官硬朗如初,可是身上卻沒有了那股帶着秉然的殺意的血性,更甚至,不僅殺意全無,甚至還染上了一些怯懦卑微。

這使得褪下戰甲的他,與尋常喜歡阿谀奉承的修士看上去并無二至,可燕九知道,真正的望淵不是這樣子的。

望淵是飛升上界的“仙人”,而這兩位應該也是“仙人”無疑,可是看望淵的态度,只能說明這兩位的身份、地位遠遠高出于他,更甚至望淵的性命或許就掌握在對方的手裏。

飛升之後是平常“仙人”,之後歷經三九天劫成就人仙,人仙之後乃是歷經四九天劫成就地仙,地仙之後更有仙王、仙君、仙皇,更甚至乃是仙帝……

燕九推測,望淵的修為應該是地仙,只是不知他身邊這兩位,是何等修為了。

不過,不管是什麽修為,都不是現在的燕九能惹得起的,燕九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把這些有的沒的放在心裏來回“琢磨”了。

此時,那容貌姣好的虞山聽聞玉笙的說詞,卻是頗感興趣,她看向望淵說到。

“玉笙說你對這邊很是熟悉,你難道是這雲仙界裏飛升上界的修士?”

“回虞山仙子話,末将并不是這雲仙界裏飛升的修士,”望淵開口道:“末将只是曾在這雲仙界修行過一段時間,然後在此歷經天劫飛升上界。”

望淵說着,卻是頓了頓後,“飛升後承蒙界主不棄,讓在下做了一小小兵将,任命于雲仙界看守一處小小秘境。”

虞山美眸輕轉,“看守雲仙界的秘境?你說的,可是界主用來選拔兵将的欲望祭臺?”

“正是。”

“能被界主任命于看守秘境,看來界主對你也是信任非凡,你還需敬畏感恩才是。”

望淵卻是垂下眸子,一副感恩戴德的謙卑模樣,“末将時時銘記界主的大恩。”

見虞山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一旁的玉笙卻是心中冷笑,不過是被送過來用以聯姻的“貨物”,俨然把自己當做界主之妻了。

此時的虞山卻是小聲驚呼,“你說這小小的雲仙界中卻是留有仙帝遺墓!”

望淵回到:“據傳聞來看确實如此,事隔多年仙帝墓再次出世,所以界主才會派遣玉笙首領下來查看。”

虞山聞言,眼中波光卻是暗自閃爍,““再”次出世?難道這仙帝墓出現過許多次?”

“仙帝墓前後一共出現過五次,雖然出現的次數不算少,不過至今卻無人得以進入,只除了……”

“除了誰?”虞山問向望淵,言語之間竟然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急切。

望淵垂下眼眸,看來這就是天吳界主将虞山送過來的原因了。

望淵雖是心中肯定,但言語之間卻是不顯,“進入仙帝墓的乃是上代界主——晝夜。”

“晝夜?你說的是妖主晝夜!”

“正是。”

得到确定答複的虞山,卻是忽然靜默下來,只這一剎那她心中就已經想了許多。

臨行前,父親的聲音言猶在耳:“虞山,你這次雖名義上這與天焚界主聯姻,但你切要記得,你嫁過去,不僅僅是為了聯姻。”

“父親還需要我做什麽哪?”

“到時你自會知曉……”

看來這才是父親讓自己聯姻的真正所在,既然有仙帝墓現世,那麽就有可能出現——神格。

這也是身為仙君的父親所為心動的東西。

雖然被自己的父親當做禮物一樣被送出,虞山覺得心涼的同時,卻也忍不住心動起來,那可是神格啊,一但擁有,就能成為媲美神的所在。

遠處的燕九機敏的抖抖耳朵,将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部收入耳中,“晝夜”這個名字是已經是自己在短時間內第二次聽到了。

不論是了緣亦或者這些上界來者,雖然只是寥寥幾句言語,可是他們口中的晝夜似乎很是了不得。

燕九暗暗思忖,總覺得,界主、晝夜、仙君,這些名字正在串聯成一張很大巨網,而自己就在這張網的中央……

呵呵,燕九心中冷笑,這種錯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除了莫名其妙被穿成吞天一族,莫名其妙被上界追殺,莫名其妙落到這裏外,自己似乎……

簡直就是倒黴透頂!根本無法安慰自己的好嘛!

“你叫望淵?”燕九這邊正亂七八糟的想着,卻又聽見那虞山開口。

“是,”望淵回到。

“好好做吧,我和界主不會虧待了你的。”

望淵袖中十指暗暗捏攥,卻是身形不顯的躬身行禮,音色清潤的朗聲說道:“多謝界主和虞山仙子!願虞山仙子和界主長生無極。”

顯然望淵的知情識味取悅了虞山仙子,只見她頰染紅暈,眉眼帶笑,“好了,你也不必如此,快來與我說說關于這仙帝墓的事,事無巨細。”

“是!”

片刻後……

“你是說,我們現在呆着的地方是仙帝墓外圍,而這裏聯通荒古門,若是找不到出路的話,會被吸進荒古門中?”

“是。”望淵回到。

虞山這下面色才變得凝重起來,她看向四周,舉目昏暗中,透着另一種寂靜。

“荒古門渺無蹤跡,卻沒想到在這裏還有聯通的地方,”虞山暗自喃喃間,卻是再次看向望淵,“你奉命看守欲望祭臺,應是沒來過這裏的,你怎知這裏連接荒古門?”

望淵卻是神色罕見的看了一眼正在把玩玉笛的玉笙,只一眼,虞山就知道了這去過荒古門的,是誰了。

果不其然,就聽那望淵低聲說到:“玉笙首領上次探查仙帝墓時,就是通過荒古門回去的上界。”

望淵話音剛落,忽聽的虞山聲音又起。

“這石碑的中間,怎麽無端端少了一塊……”

第 113 章 與陳衍玄的再次交鋒下

那一日天還沒有完全亮,數千人穿着整齊化一的皮甲、炯炯有神的站在丞相府之外,不明就裏的百姓已經将丞相府一旁的街巷圍了一個人滿為患,父親低調了十幾年卻還是因為我,讓丞相府再次成了衆矢之的。

低垂眼簾我緩步轉身,面向那個突然沖出來的女子,而後緩緩擡頭。

那人穿了一襲白衣,這質地居然連我都沒有見過,就連腳下的靴子都是白色的,我無奈的一笑而後繼續擡頭。

那人的頭發很美,似水一樣柔順的貼伏在她的衣服上,沒有一點毛躁,小巧而又修長的脖頸潔白的好似上好的羊脂白玉。

猛地回頭看了一眼陳衍玄,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帶這麽一美人來究竟是要做什麽,可我總覺得這個女子是…,是沖我來的。

陳衍玄此時正規矩的跟在白衣女子身後,那樣子倒是沒有了我記憶中太子爺該有的霸氣,只怕這一切都跟這個白衣女子有關。

再次對這個女子燃起了興趣,我前行一步站到女子面前,卻只覺得那唇,那眉眼我應該是見過的,可卻又始終看不真切,這讓我沒來由的想起了一個人,就是那個在明月樓與我擦肩而過的女子。

露齒一笑,我再次接連前行最終擋在女子面前,冷冷的說了一句:“姑娘,可是走錯地方了,我丞相府廟太小,容不下大佛!”

我的咄咄逼人好像并沒有收到什麽效果,那女子平靜的好似一絲惱怒都沒有,唇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眸子緩緩擡起,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說的了一句:“慕容灼,你果真變得不一樣了!”

我呆愣,這話說得好像他認識我一樣,腦海中迅速回想這些年來我接觸過的小姐、或是公主,應該沒有一個人與面前的女子吻合,畢竟這份從容即便是我都自嘆不如。

“哦?原來姑娘認識我!那敢問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女子被我攔住去路無法前行,那一直跟在身後的陳衍玄此時卻忽然走了上來,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可那些細微的舉動卻皆是保護那白衣女子的舉動,我忍不住對這個白衣女子多了幾分好奇。

“灼兒,這是孤的師傅!”

“小姐,還是快些進府吧!”徐伯皺着眉頭再次走到我面前,我恍然醒悟,而後也不再跟着兩人糾纏,轉身拎起裙角不帶絲毫慌亂的走回丞相府。

丞相府的會客大廳內,我眼看着陳衍弘恭敬的将首位讓與那名女子,緩緩地站在下首,面對這一切,我想我沒必要去猜測,畢竟陳衍玄很快就會自己說出來。

“灼兒!”

“太子,這灼兒您叫着有些不妥,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搶在陳衍玄之前講這句話說出來,我自己也有些奇怪為什麽要搶白陳衍玄,那樣子就像是…,像是在吃醋。

“你!你可是生氣了?”沒有了外人,陳衍玄立刻就換了一副嘴臉,我忍不住想要為陳衍玄叫好,果然是皇家之人,練得一手好能耐,果然是能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慕容灼,不敢!”

恭敬地回禮,雖然不能跟這個人真的翻臉,可我也不是那種有了怨氣就真的能夠咽下去的人。

屋子裏有那麽一瞬間是安靜的,我忍不住嘴角一翹,想要擡頭看看陳衍玄此時吃癟的樣子,卻不想擡起頭來看到的卻是陳衍玄與白衣女子對視低聲交談的情景。

徐伯再次走出來給我解圍,隆重的行了一禮之後,就這麽跪在地上朗聲問道:“太子,不知您這一早帶了這麽多禁衛軍,來丞相府所為何事!”

陳衍玄的眼睛明顯在我身上刮過,而後目不斜視的看着大堂之外的空地,那樣子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陳衍弘可是在你這裏!”

不時詢問而是質問,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那個白衣女子,剛才兩人的談話讓我有些在意,難道這個女子就是那一日那個掌櫃所說的仙人?

“太子請恕慕容灼愚鈍!這七殿下不是昨日才回京,此時應該在七王府吧,又怎麽會在我丞相府!”

忽然覺得自己的傲然有些奇怪,畢竟對面的那個人可是将來的一國之君我究竟哪裏來的底氣同他這樣說話,心思一動我接下來的話就沒有原本的硬氣,低着頭不敢再與陳衍玄對視,卻不想就是這樣知情識趣的舉動,竟然讓那人發飙了。

“慕容灼,擡起頭來看着孤!你…,你曾該訴孤,你的心裏沒有任何人!那你今日的舉動究竟又是為了什麽!”

這…,這叫我如何回答?思襯着我只得鄭重的向陳衍玄行了一禮,而後垂頭斂目的恭敬回到:“民女自然不敢欺瞞太子殿下,不曾就是不曾,而七殿下也确實不在丞相府!”

“啪!”掌心重重拍在桌面的聲音,氣勢上既然已經弱了三分,我自然不會再強撐,而後更加恭敬地匍匐在地,君與臣、官與民不正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嗎。

“慕容灼,擡起頭來看着孤!你若是騙了孤,孤就讓你的父親跟那幾十萬人一起餓死在草原上!”

咬牙隐忍,我悲憤得緩緩擡頭看着那個已經站起來的陳衍玄,一字一頓的說道:“太子可知道,若是那樣子,北境就會自此失守,北境的百姓又該如何度日!”

“哈哈哈!孤自然有辦法補救!”

看着陳衍玄得意一笑,我卻再無抵抗的心思,就這麽一動不動的跪着,而後看着那個像是瘋了一樣的陳衍玄問道:“那太子尋找七殿下又是為了什麽?民女可是聽說陛下已經醒來了!”

轉頭看一眼那個一臉惡毒的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我再次說道:“難道就憑你這個故弄玄虛的師傅?陳衍玄你可知道,你越是這樣做,我就越是看不起你!”

哼,去他的不能撕破臉,去他的未來君主,若是為了這麽一個人,我倒是希望父親打敗仗,幾十萬兒郎在北疆冒着冰雪奮戰,而他們将來的國君居然還用他們的命來逼迫一個弱女子!

“即便是将你硬鎖,孤也要将你鎖進皇宮!這是你曾經答應過孤的!即便你忘了,孤也要你履行!”

那裏來的笑話,我曾經答應過的!可笑,這個陳衍玄該不會是被人控制了心智,才會如此荒唐,才會如此的沒有法度吧。

“哦!那還請太子提醒一下,民女可不曾記得答應過太子殿下!”

此時已經撕破了臉,我也不再繼續跪着,橫豎都已是一個下場,又何必謹小慎微下去,只會徒增笑話。

緩緩站起身子我就這麽站在那裏,微眯着眸子看向那人,視野中的白衣女子居然在此時微不可查的笑了。

“徒兒!這位姑娘你确定沒有愛上那個陳衍弘?這樣子…可不太像!”

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自稱自己是人家師傅,我忍不住好笑,不過這也讓我有了一個不太一樣的猜測,畢竟就在昨夜我曾親眼看到陳衍玄揮袖間就帶走了一屋子的人。

“你是仙人?”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滿是不屑,畢竟在我心裏的仙人應該是像白衍那樣心系生靈,以自己一個人的所有來換取六界五行的安全,這個女人才一句話就已經将搬弄是非,颠倒黑白這兩個特點展現的淋漓盡致。

女子高深的對我一笑,那笑容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在挑釁,我雖然脾氣大一些,卻并不是癡人,自然知道這人如此的反應必定會有陷阱。

“太子,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若是等到皇帝清醒過來,只怕…!你那七弟就在這屋子往後三百米的假山之後!”

就在那個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蒙了,疑惑的轉頭看向徐伯,這個密道我還是在周戰和周莽來了之後才知道的,這個女人又是從何得知!

轉頭看了一眼徐伯,此視為有牽制住這兩人,而後想辦法将周戰和陳衍弘轉移地方,可看這樣子我這個想法了可就被那白衣女子看穿,徐伯小心的後撤還沒有走出半步,就被那人淩空一直僵在原地。

看着那女子的舉動,我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感覺,閃身想要去救人的時候,最終還是晚了一步,看着僵立在那裏的徐伯,我幾乎是一瞬間就暴怒了。

袖子中的那管玉蕭是我一直以來的武器,雖然我也曾疑惑過,為何父親要用一管玉簫來做我的武器,不過用習慣了之後,我甚至感覺我生來就應該使用這個的。

猛然轉頭看着那白衣女子,我緩緩地站起身來,看着那兩個已經站起身來的人,說到:“哼!陳衍玄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性格?若是我不願意,誰都別想勉強我!我不管這個女人是誰,傷我親人者,我必誅之!”

橫過手中的玉蕭我看着對面的一對男女,看着女子愣怔的盯着我手中的玉蕭,看着男子臉色忽然變得蒼白,滿臉都是掙紮的樣子,。

唇一笑,雖然明知道這個女子不簡單,雖然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占到半分好處,可我就是我,這樣的情況若是還不反抗!那只怕慕容灼或者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第 105 章 訓練與回程

分開使用兩種氣,并不是多麽高深的技術,很多弟子都能夠掌握,到了後期,“暗”的弟子團隊YOMI中,好幾位都學會了動靜轟一這一招,也就是說,兩種氣都能夠使用。

分開使用不是什麽難事,只不過用不屬于自己武術的氣,威力大大下降罷了,只有少數人能夠自由使用兩種氣,而且威力都驚人,長老就可以。

也有人中途改變的,例如緒方一神齋,原本是靜之武術家,為了謀求殺傷力,硬改為動之武術家。

大多數的達人還是會專注于一種氣來使用的,只不過緒方已經拿弟子當試驗品開發出動靜轟一了,一豐可沒打算放過這個招數。

梁山泊的動之武術家有阿帕查、逆鬼至緒和風林寺美羽。

這三人都給一豐介紹過一些經驗。

美羽在動之氣上只能達到發動,未來碰到拳魔的時候會達到開放,現在還是半桶水的水準,很多東西沒法給一豐講清楚。

阿帕查這位達人,比鬥是個好手,但是連日語都講不清楚,話說就是讓他用泰語,都不一定能說明白。

阿帕查對武術問題的常用解釋為:

“這種事情,把敵人打到之後再想,阿帕查的師傅就是這麽說的哦,阿帕。”

對動之氣的理解,基本上都是來自于逆鬼至緒這個死傲嬌師傅。雖然自稱“不收弟子主意”,但是對兼一的關心,不比任何師傅差,對一豐也很好。

有弟子上門請教,逆鬼師傅可是從頭到尾把自己對氣的理解都講了一遍。

當時就已經記錄了下來,但是沒有嘗試,一豐的觀點是作為借鑒,先一門心思地将靜之氣開發到掌握的程度,然後再想動之氣。

現在正好滿足條件。

盤坐在地上,調動氣血,調整心情和心跳,讓自己從平和的狀态一點點進入血脈贲張的感覺。

很快,就感受到了一種和靜之氣完全不同的氣息,因為有足夠的經驗,稍加引導,就達到了動之氣的發動,但是想要再向前一步,達到開放,就比較難了。

轉換為動之氣模式的一豐,感覺躍躍欲試,很有找長老去比試一下,看看自己水準的感覺,換句話說,自己有變成熱血青年的沖動。

稍微晃了晃腦袋,這種念頭就被主觀壓制住了。

武技是會影響人的,其實任何東西都會對人造成主觀或者客觀上或強或弱的影響。

吃了辣椒的後人會急躁,聽了噪音會心煩,買飲料“再來一瓶”會開心。

即使很小的東西,都會給人造成影響,更不要提自己氣血運轉方式這種連心跳都息息相關的事情了。

心念一動,動之氣停下,靜之氣開始運轉。

靜之氣向內收斂,動之氣向外發放,一個擅長強化自己,一個擅長攻擊敵人,在感受到二者的不同之後,一豐完全想不明白,這兩種氣是如何同時使用的。

兩種完全相反的運勁模式,同時使用,且不說如何發動,就是發動了,恐怕也會造成內傷。

至于說按照太極圖的樣子運轉,那完全是開玩笑。百分百會造成大範圍毛細管破裂,內出血。

緒方還真是個天才一樣的人物啊。

看來,真的需要确保朝宮龍鬥落到自己手裏才行,這樣才有把握弄到動靜轟一的秘訣。

人體試驗什麽的,一豐是不會去做的,但是人家都已經通過實驗得到了好的招數了,也沒有理由放過不是嘛。

另一邊兼一的訓練還在繼續,終于換成兼一被一次次打飛了,一豐才不會承認,看師兄被打飛有一種很爽的感覺。

在兼一訓練的時候,一豐就自己訓練,并且抽時間練習靜之氣和動之氣。

然後在兼一休息的時候,長老就能夠倒出時間,教導一豐。

對長老來講都是小意思而已。

發現一豐在自己開發動之氣後,作為兼顧動之氣和靜之氣的頂尖武術家,長老非常支持,并且将兩種氣的切換技巧和不同發動方式技巧一一教給一豐。

因為一豐進展非常快,長老要将大部分的時間放在教導兼一身上,雖然說長老不收徒,而且實際上交給一豐的東西遠超過教給兼一的,但是畢竟花在一豐身上的心血少,長老稍微有點過意不去。

思來想去,長老還傳授給了一豐幾手自己的絕技,讓一豐獲益匪淺。

修行起來的日子非常充實,一豐突飛猛進地進步着,而兼一則在穩紮穩打地進步。

雖然他本人沒有注意到,而是覺得被長老打得滿天飛的自己非常差勁,和天才之中的天才的一豐相比毫無進步,其實他已經比之前的自己強了很多,制空圈的第一階段也完成了,而因為有一豐的天生牙的治療,長老得以給兼一更加嚴苛的訓練,所以兼一這個時候的進步要比原著中還要多。

在一次休息中,渾身是傷的兼一在得到一豐治療後,借助偶然間擺出的姿勢,讓自己的手機在深山老林中收到了一格信號:

“奇跡啊,竟然有一格信號。這是神為了将死的我賜予的一格信號……”

完成治療的一豐拍了拍手:

“不是哦,有我在,你離着死還遠着呢,就是死了我也會把師兄你拉回來接收長老的訓練的,兼一師兄。”

“惡鬼啊!你是惡鬼啊!”

這個時候,一格的信號正好給兼一帶來了一豐短信,正是他的損友“外星人”新島春男發來的訣別短信。

因為新島春男組建的“新白聯盟”和諸神黃昏是對立關系,正趕上大決戰,兩個小混混團體打群架,正面臨生死關頭,新島春男自知兇多吉少,給兼一發來了訣別的短信。

兼一馬上和長老商議要回去救損友,即使沒有完成預定的修煉,自己的損友的性命最重要。

本來小混混打架還一般,可是對手“諸神黃昏”中有殺人拳一方的弟子,下手真的是非死即殘,甚是兇險,長老也同意了,可是回去的話要大約九個小時的時間,大概也就能趕上給新島春男收屍。

“不過倒是有方法可以五個小時回去。”長老捋着胡子說道,“但是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兼一堅定地回答道:“即使那樣也沒關系,現在争分奪秒。”

到了保護他人的時候,兼一總是能夠爆發出不同尋常的信念,長老再次在心中肯定:這個孩子是最合适的梁山泊弟子。

第 102 章 墓道烈火

空心方磚一共前後兩排,此時對着我們掀開一個三十五度角,下面翹起幾根銅管,斷斷續續地噴射着火龍油,難怪火燒得如此猛烈,火龍油一旦暴露空氣就能迅速燃燒。

我們唯一慶幸的是,銅管噴射火龍油的壓力不大,而且是斷斷續續地噴射,若是傾全力于一處,五人很難逃脫四面大火的包圍,轉眼間就會被燒成一堆灰燼。

我忍着後背的疼痛,對後面的夥伴說道:“匍匐後退!快點!”

後背之上已是一片火海,如果不立即離開,大家很快就變成烤豬。大家扭動身體,四肢并用,連滾帶爬地退到火焰燒不到的區域。其他人還算幸運,唯獨我後背被灼傷了,疼得我呲牙咧嘴,恨不得将後背的皮肉抓下來。

三位女同志死死摁住我的雙手,大牛抓起軍刺,将牆壁上的寒霜刮下來,像雪花一樣撒到我被燒傷的後背上,如此算是解除了我難以忍受的疼痛,我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說道:“謝謝你大牛,沒有這些寒霜阻止灼燒傷痛,老子今天非得活活疼死不可!”

田七看我疼成這樣,一邊将燒傷藥塗在我後背上,一邊哽咽說:“還好躲避的及時,否則你就直接火化了。”

我佯裝生氣說:“嘿我的姑奶奶,有你這麽關心人的嗎?”

田七破涕為笑說:“你還是沒被燒疼啊,要不然把你扔回去再來一遍?”

我說你個賊婆娘啊,要不是我以血肉之軀替你們擋住了這股火焰,你們幾個能安然無恙?我是抱着犧牲一個人解救全中國的信念,火燒邱少雲般的意志,你田七不但不感恩戴德,還在這說風涼話,信不信我讓雷神打雷劈你們?

大牛平息戰火地說道:“我們當然感恩戴德了,又是給你撒寒霜,又是給你塗抹燒傷藥,若不是我們盡心盡力地報恩,你這會能有力氣說話?別鬥嘴了,還是想想辦法怎麽對付火龍油吧?”

我說你個死腦筋,我就不信它能噴個沒完沒了,把火龍油一股腦都噴出來,它們再厲害,又能拿我們怎麽樣?

虎娘子不無擔憂地指着我後面說:“恐怕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你回頭看看吧,銅管又縮回去了,方磚也下落了,恢複到先前的模樣了。”

我一聽就急了,趕忙扭頭往回看,果然那幾根噴射管消失不見了,兩排方磚依然整整齊齊地排列着,似乎從未開啓過。我心裏頓時就涼了半截,機關設計巧妙到家了,并不是傻瓜式地噴完火龍油就完了,而是半智能控制,一次僅僅噴射幾分鐘,如果還有未被燒死的人,恐怕也很難有勇氣闖過去。

為了驗證我的預想,從地上揭開一塊方磚,單手扔了過去,剛好砸中前面一排空心方磚,随着吱吱幾聲皮帶運轉的響聲,方磚再次掀開,銅管也跟着緩緩地伸了出來,頓時一股猛烈地火焰迅速噴射過來,看這架勢想将我們一窩端了。

我大喊一聲說:“快跑!”

這勁頭似乎比第一次更猛烈,噴射得更遠,我本以為大家到了一個安全區域,即使噴射火龍油也夠不着我們,沒想到這玩意兒玩了一個心眼,來了個突然襲擊。

我們頓時慌了神,吓得屁滾尿流地繼續爬着後退,算算距離,火焰憑空延長了好幾米。

幸虧哥幾個保持着高度警惕,一看大事不妙,趴地上就開溜,稍微晚幾秒鐘,都葬身火海了。這次噴射時間比剛才那一次多了幾分鐘,它們又像縮頭烏龜般撤回去了。

我罵道:“這玩意兒太難對付了,一次比一次時間長不說,灼燒距離還一次比一次遠,也不知道地下藏着多少火龍油,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次,總有一次着了它的道道,非被燒死不可。

望洋興嘆啊,遠遠地望着兩排空心方磚,大家俱都唉聲嘆氣,時間久了,四周的冰寒溫度将我們凍得瑟瑟發抖,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一會烈焰撲面,一會寒冰降臨,大家覺得忽熱忽冷,再反反複複冷熱交加,大家都得被折磨死。

大牛一臉期望地望着我,催促說道:“老大趕緊想想辦法吧,咱哥倆火力壯,還能支撐個一時半刻,她們三個恐怕堅持不住了。”

我看向田七、馬伊拉和虎娘子三個人,她們冷得蜷縮成一團,臉色被凍得鐵青一片,她們或許不想拖後腿,所以俱都咬牙堅持,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我也是急得束手無措,不知道如何破解這道機關。

大牛看我久久想不出好主意,幫我分析說:“老大你看啊,那些方磚現在紋絲不動,一旦受到外力,它們就開始上翻,接着銅管彈出來噴射火龍油,如果我們繞過去呢?不觸動它們不就完了?這叫避其鋒芒,何必真刀真槍地跟它幹呢?”

我苦笑着嘆氣說:“你說的我早就考慮到了,兩排空心方磚也就一米多的跨度,只要我們跳過去,自然就能躲避。但你想過沒有,萬一前面還有類似的機關設置,我們五人勢必進退兩難,前後都被火龍油噴射,你說那個時候怎辦呢?”

大牛無可奈何地舉拳錘了一下地面,惋惜說道:“好危險啊,經你提醒,我才恍然大悟。火龍油機關肯定不止這一處,這個問題連想都不用想,我們毛毛躁躁地跳進包圍圈,一旦被前後夾擊,肯定插翅難逃,只能坐以待斃——還是你想得周全,按照我的思路走,哥幾個一定是灰飛煙滅啊!”

我打量着那些方磚,心裏細細思量,方磚掀開三十五度角,而不是全部打開,說明下面卡着彈簧,跟銅管的伸縮統一步驟,方磚掀開,銅管伸出來,方磚關閉,銅管就縮回去。

我突然一拍大腿說:“問題的關鍵就是方磚的開合上!如果方磚不能掀開,銅管就不能噴射火龍油,我們只要遏制住兩排方磚彈起來,就破解了火龍油的噴射!”

大牛臉色一喜,随即耷拉着苦瓜臉說:“主意是好主意,但我們沒長着三頭六臂,不可能同時控制兩排方磚啊,還沒等控制住呢,一股火焰噴出來,大家都得完蛋!”

我打定主意說道:“幾個都行動吧,石窟內的儲水井藏有大量積水,我們只要将水運過來,沿着墓道倒過去,即使火龍油噴射火焰,也能被水澆滅。只要積水蔓延空心方磚,它們肯定彈不起來,我們趁機将一具棺材壓上面就萬事大吉了。”

主意太好了。水是火的克星,也能減少被烈火灼燒的危險。石窟內的積水本來一無是處,沒想到卻幫了我一個大忙,恰好用來對付可惡的火龍油。

我們返回到石窟墓室,找來一具完整的空棺材,找來幾個陶器,用兵工鏟挑着裝水,然後統一倒進棺材裏,差不多裝了半棺材積水,我說差不多了,弄多了沒辦法移動。

我們将棺材推出墓室,沿着右側墓道一直往前推動,因為地面鋪設着光滑的方磚,無意中天助我也,倒是節省了我們不少體力。

離着空心方磚還有幾米的地方,我們停了下來,商量出一個周密的計劃,它關乎到五人的性命安危,可不能有半分馬虎。我再三交代各自負責的工作,因為只要有一個細節出問題,我們有可能葬身火海,功虧一篑就不用提了,到時候大家都死了,連個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大牛是推動巨棺的主力,他力大無比,剩下的四個人兵分兩路,一左一右幫着推動棺材。

我喊道:“一二三——推!“,随着棺材的一聲轟然傾倒,裏面的積水嘩啦一下地傾瀉而出,我不敢怠慢地喊道:”一起用力推啊!“

五人同時發力,快速推動棺材前移,跟着地面的積水同時撲了過去,下面有積水作為浮力,巨棺移動的速度相當快,像一座小山般飛了過去。

我們竭盡全力地推動巨棺移動,而且必須跟地面的積水同時前進,同時覆蓋住兩排空心方磚才算成功。大牛不愧力大無窮,雙手推動巨棺,竟然還能疾步如飛,将棺材一股腦地壓在空心方磚上。

一場危險終于化解,我們高興地手舞足蹈,比娶了媳婦還高興呢。殘餘的積水沿着墓道繼續往前流淌,我相信只要空心磚下面是空的,積水就會流下去,這樣無形中也就破壞了機關。即使我們踩上去,裏面有水充斥,機關也起不了作用。

大牛歡欣鼓舞地說道:“老大還是你厲害啊,這叫一招制敵,一下子将地面所有的機關都淹了!”

我說你們幾個別高興得太早,我怕一棺材積水不足以破壞所有的地面機關,我建議返回去再搬運一次,反正石窟內還有幾具空棺材呢,也算是排空墓室內的積水。

墓道密封性很好,我希望積水破壞地面機關就好,這點水對墓葬也構不成威脅。當然我還有一個奇怪的想法。工人偷挖的墓道即使堵上了,也難免留下縫隙痕跡,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順着地面的積水逐一排查下去,凡是往牆壁一側洩水的地方,十之八九就是洞口。

第 104 章 萬化生滅

季有雲哽了一下,向季有風道:“我放你們兩個人出去,好不好?”

他笑了笑,臉上似帶着深厚的感情:“我就哥哥你這麽一個親人了,你看我再想要得到‘大難經’也并沒有把事情做絕。你是元嬰,腿斷了也只是暫時的,只要能出去重新修煉,再續斷肢恢複健康都不是什麽難事。”

他回頭望了紅箋一眼,繼續溫言勸說:“你看,你好不容易有了個喜歡的女人,何不領着她雙宿雙飛,逍遙自在的過日子呢?我只要知曉你的那段‘大難經’,哥哥,咱們季家有機會出一個真仙,你為什麽不肯成就我?我可以發誓學了之後絕不會再去找你們的麻煩。真仙之于你們,無異于人與蝼蟻的差別,你看見哪個人會特意去和一只蝼蟻過不去?”

季有風仰面朝天躺着,将兩只胳膊枕于腦後,他不動聲色等季有雲說完,才神情淡漠地道:“說完了?”

季有雲只看他這與二十年前一般無二的反應,便知此行怕是又要無功而返,他面露苦笑點了點頭,果然聽着季有風道:“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想着安靜一下。”

沒有挖苦,也沒有罵人,這大約是看在那個方紅箋的面子上,擔心自己一怒之下為難她吧。

季有雲對這位軟硬不吃的兄長實是太了解了,他沒有表現得太過失望,臨去時還道:“你們兩個再好好地商量一下,我給你們考慮的時間。”

季有雲走後,季有風半天沒有說話。

紅箋覺着他神情有些凝重,關切地問:“你怎麽了?不是真在想他說的話吧?”

季有風側過身子來望着她:“我突然覺着他這提議其實挺好,挺有誘惑的,你說呢?”

紅箋張口結舌,還未說話,臉不由自主已經紅了。

“……呃,是挺好。”

季有風看着紅箋這好像被什麽東西噎住了的表情,仿佛突然來了精神,追問道:“你不嫌我老麽?不嫌棄我殘廢?”

“不,不。”紅箋連忙否認,燈光下季有風的眼睛很亮,亮到叫人很容易忽視他眼角細細的皺紋。

紅箋忍不住将食指的指尖含到了唇齒之間,拿牙輕輕地咬着,和前輩一起這樣過一輩子?好像也沒什麽不好的。

可是難道就這樣成就季有雲的野心嗎?

那一瞬間,她突然記起她是誰,她是丹崖宗的方紅箋,她的身上還背負着幫助陳師弟重振丹崖宗的使命。

季有風饒有興趣看着紅箋難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含着手指,臉上神情變幻,顯然自己随口逗她一逗就叫她情緒波動極大。

他呵呵而笑,邊笑邊道:“可是我想了一想,覺着還是不能答應他。”

紅箋登時反應過來這是季有風又在和她開玩笑,她簡直不知道要拿這個人怎麽辦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關心地問:“可我看你剛才好像很擔憂的樣子。”

說到正事,季有風收斂了笑容,他道:“你不了解我那位好弟弟,若不是心中有事,他絕不會跑來同我說這麽一番話。事有反常必為妖,會是什麽事呢?”

他翻了個身,難得露出幾分煩躁:“學了‘大難經’,旁人想什麽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唯獨他,我這輩子都耗在和他猜來猜去上了,想必他也厭煩得很。”

紅箋見狀便岔開話題安撫他道:“那我呢,我的想法前輩也能一眼看出來?”

季有風沒好氣地道:“是,你嫌棄我,一口一個前輩的叫,我當然能看出來。”

“……”

紅箋想:你有時候是前輩,有時候卻表現得像個孩子。

過了兩天,季有雲那裏沒有動靜,季有風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兩個人依舊是打賭消遣,只是賭注在季有風的提議下有了變化。

季有風說:“丫頭,咱們加大賭注吧,我若輸了,說點兒秘辛給你聽,總不叫你吃虧,你若是輸了,我記得當初看你幫着你弟弟修煉的那個秘法挺新奇,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水靈根能練?你每輸一次就背一句口訣給我聽。”

“萬化生滅功嗎?這是我家傳功法,蘊含着五行相生的法則,自然任何一種靈根都能學會。”

在紅箋看來,萬化生滅功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功法,當年爹娘只說不要叫人知道,也沒說不能外傳,季有風要聽,她自然絕不藏私。

二人打賭,紅箋向來輸多贏少,故而很快她就把完整的一部萬化生滅功輸了出去。

她贏的幾回季有風所說“秘辛”果然稱的上是秘辛。

“我當年一摸你手腕,便發覺你十分适合修習‘大難經’,果然只是教給你五十餘字的開篇,你就自行摸索到了入門的途徑。水靈根學‘大難經’,必定要輔以萬流歸宗這個本命武技,等修為高了以後,這門武技會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這也是修煉‘大難經’水系要比其它三系占便宜的地方。”

築基這麽久,紅箋早已發現選萬流歸宗做本命武技的弊端,聽季有風這麽說,她道:“萬流歸宗這武技對付水修自然厲害,可遇上其他靈根的修士,實在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啊。”

季有風笑道:“尋常的萬流歸宗,對付水修也是白給。你運氣不錯,早早就将萬流歸宗升了一級。哪怕修煉了‘大難經’的季有雲,萬流歸宗第一次升級也是築基中期的事情,築基後期他再次升級,配合‘大難經’,可就不是只吸水真元了。”

“哇,這麽厲害。”紅箋驚嘆,她做練氣學徒的時候拿萬流歸宗欺負過築基期的簡繪,深感這門武技實是威力巨大,若是不管什麽真元都能吸取,那便彌補了它先天的缺陷,真是想想都覺着神往。

但随即紅箋便想到她不能把這種神往表露出來,一則“大難經”是季有風的保命護身符,她可一點也不希望得到季有風的傳授,再者她陪着季有風被關在牢裏,修煉只是一種奢望,徒然加重季有風的負擔。

季有風望着她笑:“你也別想的太過簡單了,再厲害的功法也都是循序漸進,不存在一步登天的捷徑。每個人的機緣不一樣,武技進階的方向就會不同,季有雲在築基後期的時候萬流歸宗只多了吸收木真元的能力,哪怕是現在,他依舊拿火系真元沒有辦法。不過為他蠱惑的人太多,用不着他自己動手了而已。”

紅箋點頭受教,原來季有雲的功法還有如此大的一個破綻。這也好理解,水火兩系原本相克,妄圖以水吸火與天地法則相悖,這其中的困難縱是元嬰只怕也沒有那麽容易克服。

這“大難經”……紅箋往季有風身前湊了湊,眼神晶亮。

“前輩,你說學了‘大難經’,旁人在想什麽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真的麽?你把手放在他腦袋上,他的過去和未來,你也都能算到?”

“現在的‘大難經’只有殘本,還要受到諸多限制,若是真将我和季有雲所學還有那流落到魔修手中的經文湊齊,你就知道它的厲害了。”

紅箋忽而有些擔心,她道:“季有雲曾經送了人去魔修那邊,他不會無的放矢,他很篤定地說‘天幕’肯定會重新開啓,若是他真得到了那一半經文,會不會實力大增?”

季有風道:“這是自然。到那時說不定洞悉你我腦中的秘密對他而言都不再是難事。”

他突然伸手輕輕摸了摸紅箋的頭頂,安慰她道:“別怕,事情不會糟到那一步的。三個化神,金東樓已經死了,道修之中哪能這麽快便再蹦出一個化神來。所以我想季有雲定是打着他自己的主意,他要先想辦法将自己的修為提升至化神,我太了解他了,他和我的祖先可不一樣,絕不會甘心做戴明池和刑無涯二人的嫁衣。”

季有風的安慰起到了作用,紅箋聞言放下心來,她想:“對嘛,前輩說的很有道理,這才是季有雲這種人會做出來的事。可他是元嬰的時候,戴明池信任他,刑無涯也不在意聽他指使,若他也成了化神,戴刑兩人還會如此全無防備?最好他們三個勾心鬥角,打成一團。”

此時牢房裏一燈如豆,紅箋就歪坐在床榻上,肩膀靠着她身旁的季有風,将近二十年的相處,使得她對季有風有着一種超出想像的信賴,這種信賴沖淡了自那日季有雲突然露面便盤旋在她心頭的一絲不安。

那個時候,紅箋以為,她和季有風這樣的生活還會持續很久,即使偶有風浪,有前輩這樣的一個人拿主意,也足以應付。

孰料幾天之後,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寧靜。

這是一個紅箋從未見過的老者,他的相貌十分醜陋,腦袋出奇的大,臉很長,五官就像是被一只力量極大的鐵拳迎面擊中,因而被砸得凹陷了進去一樣,個子又矮。反正此人渾身上下沒有丁點地方像樣,醜到了叫人瞧上一眼就需趕緊将眼睛挪開的地步。

這個人姓丁,是煉魔大牢的一位長老。

第 101 章 巡察使令

“你說的托什麽遺願,我可沒有答應啊。”葉桦急道。

“怕是你擺脫不了,你與他結了因果,這世間,有因自然有果,你得了他的因,自然要為他結果。”龍澤幽幽地說道。

“太卑鄙了,我只是拿了他的東西而已,還沒看呢,怎麽會如此?他的敵人那麽強大,連他都消散了,難道還要我報仇啊。”葉桦咬牙說道,僅憑一點能量,就痊愈了自己的傷勢,更是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那此人的強大已經不用多說了,而他的敵人卻能斬殺得了他,甚至讓他靈魂都消散了,這種敵人,太過強大,葉桦怎麽會願意招惹呢。

“既是因果,你就算不主動去結,事情也會主動來找你的,不過,你只是承接了他一點點能量,怕此事也沒那麽困難,正所謂,種什麽樣的因,結什麽樣的果,你還是看看你手上的玉簡吧,或許他要的果就交代在這裏面。”龍澤淡淡地說道。

聽了這話,葉桦也先放下了心中的不甘,将自己神識浸入玉簡中,開始觀看起來,而龍澤野很是好奇,同樣将神識浸入玉簡中,他的神識沒有別封印,看看玉簡還是可以的。

“吾主為天地巡察使,如今卻被奸人所害,吾亦受了重傷,攜巡察使令逃遁,隐與此處,但傷勢過重,靈魂亦是重創,再無輪回之力,今生最悔恨之事,就是未能為吾主報仇,逃遁之處為地下九幽,并無熟知,巡察使令不知交與誰,外界敵強,空将此令流于敵人之手,因此只能帶着巡察使令共隐于此。以待有緣人出現。勸告,持巡察使令後,即為新一代巡察使,氣運加身,同樣,因果加身,需為吾主報仇,若無此能力并無心完成我遺願,切不可碰觸此令牌,否則,吾之怨氣纏繞,生生世世,永不消散。”

“巡察使令?”葉桦将目光投注在那塊玉牌上,心中十分慶幸,幸好沒有接觸這個令牌,否則就麻煩了,天地巡察使,聽起來很了不起,但是也死了,敵人就更了不起了,不是自己這個蝦米能碰觸的,還是将他遺留在此,等待有緣人吧。

葉桦心中這樣想到,将玉簡重新放回原處。

“你不想拿起那塊令牌嗎?”龍澤突然發聲道。

“這麽危險的東西,還是躲遠一點好。”葉桦沒好氣的說道,只不過一個身份而已,若是拿了,便要繼承因果,看起來沒有什麽好處,這個身份只會帶來災難而已。

“危險?你可知道,這巡察使令可是炙手可熱的好東西,巡察使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着呢。”龍澤不屑的說道,也就是葉桦不識貨,是識貨的,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東西的。

“哦?你知道巡察使?快講來聽聽。”葉桦一聽,來了興趣,倒要聽一聽這巡察使到底有多麽了不起。

“你可知道,這巡察使為天地認可的,這樣說,首先一點,就是氣運加身,有天道庇護,很難死掉。”龍澤徐徐說來。

“屁,還不是死了。”葉桦聽了這話,忍不住爆了粗口,這玉簡上面寫了明明白白,上一代巡察使還不是死了,這有什麽用處。

“哼,你懂什麽,那是敵人太強大,能隔絕天機。”龍澤反駁道。

“那就更危險了,敵人這麽強大,我趕着去送死啊。”葉桦內心早已翻起白眼,鄙視道。

“不識好歹,若別人知道有這種氣運加身的事情,還管什麽危險啊,立馬就趕來。你信不信,一旦這消息傳出去,那些恐怖的存在都會接踵而來,那些存在,連冥界都得罪不起。”龍澤見葉桦這幅模樣,氣道。

“哼,你都說了,那是恐怖的存在,自然不畏懼兇險了,而我呢,只是一個小蝦米,玩不起。”葉桦可不信龍澤這句話,不知為何,平時淡定的他,今日竟會跟自己解釋這麽多。

“無知小子,你可知道這天地有種福星和財神?”龍澤說到。

“小時候神話聽過。”葉桦回答道。

“屁的神話,那你可知道這天地間存在着仙界?”龍澤不屑道。

“什麽?”葉桦不由震撼道,雖說他現在身在傳說中的冥界,卻不曾想到這世間還真的有仙界。

“就讓我來告訴你些常識吧。”

“這世間仙界為最高界面,仙界座下,掌控着三千凡界,而這三千凡界的生靈死後,靈魂便會來到冥界,進行輪回。

而仙界的天官,都是被天帝敕封,并昭告天下,為世人所知,在請天道氣運加身。但是,這氣運也分強弱,天帝的氣運最強,而天官卻是天帝所封,并不是天道直接賜予氣運。但是,還有一個官位是天道直接加封,便是巡察使,巡察使不屬于天庭官位,行巡察之能,氣運只比天帝弱上一點,由此,你可知,這巡察使令的珍貴。”

葉桦緊盯着那塊令牌,呼吸加重,他确實知道這令牌的珍貴了,只比天帝之位弱上一點,這讓他意動了。

感受到葉桦的模樣,龍澤滿意的笑了起來,說真的,若是他還活着,定然會搶奪這巡察使令,哎,若是有這塊令牌,當初也不會輸了。哎,想到這裏,龍澤臉上浮起落寞之情,心情低落起來。

“我剛跟你說的福星和財神,這兩個官位,福緣深厚,財寶無數,皆因氣運,而你的氣運可比這兩個官位還要強,你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麽?”龍澤平複下心情,接着說道。

“你是說,我有了這氣運,走在路上,也能撿到寶物?”葉桦眼睛一亮,順着龍澤的話說道。

“咳咳,沒這麽誇張,但是是這個道理。”

聽龍澤這麽說,葉桦也是蠢蠢欲動了,這麽塊至寶,現在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一生或許就只有一次。

可是,玉簡上也說了,巡察使的敵人可能殺死這樣厲害的巡察使,他要是當了,那不也會被這些人盯上,自己只是個小蝦米,沒能力反抗,敵人吹一口氣,就能殺死自己了,這絕對不誇張。

見葉桦這麽猶猶豫豫,龍澤有些生氣了,不由怒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你這麽膽小,還想叱咤九天嗎,連成為強者都難,沒有擔當,永遠都是個小蝦米,機緣就在你眼前,想不想逆襲就在你一念之間。”

“聽聞這塊令牌還有一個功能,就是能通向各界,你不是想要去尋找你父親的魂魄嗎,如今你以得罪陰司的兩位鬼将,你覺得你還能通過陰司建立的通道去往人界嗎?若是想尋找你父親的下落,這,就是你唯一的選擇。”龍澤大聲地說道,每一句話,都敲動葉桦的心,将葉桦緊逼,讓他沒有退路,這些話,卻能激起葉桦的決心。

想要成為強者,連那至寶的勇氣都沒有,還做什麽?葉桦的強者之心顫抖起來。

畏畏縮縮,成不了強者,這就是通往強者的途徑,只要拿了,前途一片光明,這塊令牌,如同魔鬼在誘惑一般。

想要去尋找父親,就要拿上這塊令牌,難道你說你想要尋找父親是假的?難道你的情義都是假的?若是真的,就拿吧。

一時間,葉桦的情緒被振奮起來,耳邊仿佛傳來“拿,拿,拿。”的吼聲。

“我要成為強者,我要去找父親,誰也不能阻擋我!”葉桦嘶聲吼道,眼中浮起堅定之色。

因果由我來承受,敵人由我來滅殺,誰都不可阻擋我!

高高舉起手,猛地往那令牌一拍。

頓時,令牌發出刺眼的強光,化為光芒,鑽入葉桦的靈魂,消失不見了,刺眼的光芒也不見了,洞府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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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大比序幕

大比序幕

大比在即,所有的宗門弟子都很激動,他們夢寐以求的古神器就在眼前,雖然對于大多數弟子來說都是只有襯托的份,但畢竟鹹魚也有夢想不是。

陳青陽在想一個問題,像顧九鶴、悲鴻這麽猛的人,秦洛該怎麽應對。

先碰上自己還好,直接打廢,讓他參加不了下一場比賽就好,就怕他們這些人上去。

“想什麽先碰上秦洛,那就麻煩了,自己總不能跑到秦洛的擂臺呢?這麽入神。”秦洛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還有心思逗弄陳青陽,讓陳青陽好生無奈,您就這麽心大,真以為自己無敵手了。

“讓我來猜一下,你是不是在在擔心大比,怕我拿不到第一。”

“公主殿下多心了,就往日的特訓時光來看,一百個陳青陽都不會是公主殿下的對手,小小大比,豈能讓微臣替公主殿下憂心。”

“你真是這樣想的,我怎麽感覺你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呢,愁眉苦臉的?有什麽煩心事?說出來看看本公主心情如何,如果心情好的話就幫你辦了。”

騎虎難下的陳青陽一臉苦瓜相,公主殿下今兒這是怎麽了,突然關心起自己來了。

“怎麽?世子殿下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嗎?不過湊巧,今兒本公主心情好,就不拔劍了。醜話說在前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是覺得顧九鶴還有那個悲鴻很難搞,一個比一個變态,誰也不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

“世子殿下就是世子殿下,瑤琴宗趙天荷對你就一點壓力都沒有嗎?至少趙天荷手裏面還有一把古神器哦,至于悲鴻和顧九鶴,在登山試煉中被你治成那副模樣你是覺得還不夠?”“額,哈哈哈哈,公主殿下說的是,一個和尚、一個莽夫有什麽好怕的,是微臣多慮了。公主殿下果然是懷虛若谷,大度能容啊。”

與陳青陽的擔憂不同,在多個場合被陳青陽碾壓的顧九鶴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安如山一陣頭大,自己怎麽會有這樣鬧心的弟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拿頭名出風頭的機會也就算了,古神器你也不想要?九鶴,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咋的,對古神器垂涎三尺就有出息了?爺這叫清高,再說了,那悲鴻和尚你也不是沒見過,都說佛門金身境包羅萬象,戰力最弱,但是哪一個江湖傳聞不是佛門金身境大顯神通?那公主殿下和世子殿下就更別說了,我這四重血浮屠真不夠看。”

“呦,現在知道自己不夠看了?早幹嘛去了,年輕人沒有追求不夠努力也就算了,還自暴自棄,一點都沒有我當年的風采。”

“你非得逼我嗎?我可不想互相傷害的,就不說公主殿下了,你要真有能耐,你去和世子殿下的師門家門碰一下呀,師兄道門掌門王淵,地仙之下無敵手的武穆是人家家臣,這倆你打得過誰?何況人家還有輩分更高的師父張道陵前輩,你拿我跟他比,這不是欺負人嘛。”

“你這麽說好像也沒什麽瑕疵。”

“是不是這個情況,識時務者為俊傑,狠話是狠話,咱不能越界了。”

“這樣吧,為師幫你把封印解開,你大鬧一場,這樣的話估計就能拿一件古神器了。”

“你沒瘋吧,給我解開封印,你當承天王朝大內府是吃幹飯的嗎?我估計剛一露相就被逮了,你這不害我的嗎?再說了,我那副樣子暴露了,以後哪個小妹妹還敢跟我交朋友啊,你這不行,萬一日後娶不到老婆絕後了可咋整。沒有古神器就沒有古神器呗,疼一點就疼一點。”

“真當我安如山這些年在修真界什麽名堂都沒混出來?調戲過從千代也被冷秋煙追着砍過,你師父我還是有些面子的,到時候你就可勁的打,除了公主殿下,其他人殺了就殺了,他們師長保護不力也不怪不得咱們實力強勁。”

“行了,你省省心吧,好好退休別管那麽多事。”

拒絕解除自身的封印,顧九鶴沒有去看安如山,他走到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場談話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顧九鶴也明白,自己實在太需要一件古神器了,關于在修真界的地位,安如山還真沒說謊,作為親承天的一派,本身又有着八層血浮屠的實力,安如山在修真界一度不比王淵弱,但是在自家宗門卻是另外一番光景,否則也不會連一件古神器都得費那麽大力氣去大比上奪了。

兩人無言,顧九鶴直接轉身離去,另一處房子,李天鷹正在修煉功法,顧九鶴沒有任何顧忌直接打斷,接着不理會李天鷹埋怨的眼神,丢了一壇子酒過去。

“安如山想幫我解除封印去參加大比,贏下一件古神器。你怎麽看?”

“要是掌門師伯能壓下這件事帶來的影響,那就再好不過了,在門內,師兄能得到古神器的幾率可不大。”

“可我不想借助妖魔的力量。”

“我相信掌門師伯,也相信師兄。”

“有時候真羨慕普通人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娶個老婆,養幾個孩子,就那麽平淡地度過一生,沒有憂愁也沒有大的歡愉,平川一度,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真如師兄所說的那樣,也不會有那麽普通人沒有修仙的資質,別家宗門沒有機會就來我們武功山碰運氣了。說起這個,我突然想到,其實門中很多弟子都不相信師兄你四重血浮屠的境界,這次大比剛好能自證一番。”

“哎呀,跟那群笨的跟豬一樣的人有什麽好證明的,愛信不信呗。”

“師兄想錯了,實力強大總歸能省下不少麻煩的,比如你入遠古遺跡的資格就沒有人會懷疑了,掌門師伯也能浪費一些嘴皮子。”

“打不過呀,你說怎麽會有陳青陽那麽變态的人存在?這不違反規則嗎?”

“呵呵,顧師兄,你可別忘了,在武功山,你也是個違反規則的人。再說了,世子殿下那般家世背景普天之下也就只此一人了。”

顧九鶴明白,承天各地,表面上數陳義最為有錢且最得聖皇陛下信任,西涼軍武又向來是承天靠前的軍隊,承天王朝與修真界關系微妙,公主殿下身為皇室唯一的血脈,自然不能作為連接的紐帶,所以陳青陽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封為了武侯世子,長大一點就被送到了道門。

承天如此,修真界自是不能小氣,所以王淵沒有收陳青陽為徒,而是代師收徒,将整座靈山都送給了陳青陽。

所以現在的陳青陽就是肩負了承天王朝和修真界共同大梁的唯一年輕人,有道門和承天的鼎力支持,就算是廢人也都能培養成天才,何況本就天才無二的世子殿下呢。

“說到底,我還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你說,在瑤池幻境中我都成了那殺人的大魔頭了,怎麽還能再次突破,成為最強大的人,按理來說,這種魔頭不應該是遭天譴被人砍死的嗎?難道說真的有好人不長命,壞人遺留千年這一說?”

“勝利者才是正義的那一方不是嗎?”

“也就是說,只要打贏了就行是吧。”

李天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顧九鶴轉身離開,他在心裏想着,有的時候真覺着活着沒意思,武功山上那麽多弟子,也就寥寥數人能說說話,哎,也不怪他們,都怪自己是個怪物。

沒有繼續修行,李天鷹起身,看着顧九鶴離去的背影,又看看夜晚的星空,月明星稀,小華山駐地一片慘白。

當年顧九鶴被安如山帶回武功山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怕,他們都覺得顧九鶴應該是從北邊過來的純正的妖魔人。

那個時候李天鷹沒見識,剛從小山村裏被師父看中,不曉得什麽妖魔不妖魔的,只是覺得顧九鶴這個人長得是真好看,比村裏的俏寡婦都要好看,那個時候也就李天鷹這個泥腿子願意和顧九鶴玩。

也幸好是安如山玩世不恭,一時起了憐憫之心,從妖魔餘孽那裏救下了這個差點就被大內府趕盡殺絕的孩子,否則,今天的顧九鶴早已轉世說不定都已經結婚生子了。

安如山沒有隐瞞任何人,但是武功山不願意這麽做,與妖魔欲孽扯上關系一定會招惹上大禍,也不知道是為了賭氣還是認真的,一項不願意收徒的安如山偏偏将這個燙手山芋收為親傳。

一時間,顧九鶴在武功山上的地位水漲船高,但衆人對他的态度并沒有因為身份的轉變而轉變,顧九鶴還是那個妖魔餘孽,只有李天鷹,師父不經常管他,便與顧九鶴私底下的來往多些。

本來抱着一顆純淨修行的心的李天鷹也徹底看清楚了這個世界的嘴臉,先是門內說他故意向掌門弟子谄媚,求取好處,結果是顧九鶴出手,将所有這麽說的人都打了一頓,此事才罷休。

武功山與其他宗門不一樣,煉體就是要講究狠辣,對自己狠,才能對敵人更狠,所以武功山上對于弟子私下打鬥的懲罰并不嚴厲,所以時常有不少人來找到武功山,說自家孩子已經數年沒有回家探親了,這個時候一查才會發現,一定是私下打鬥被人打死了。

如果是遇到了有權有勢的,武功山就會交出打死人的兇手,如果不是有權有勢的,那就只能求助承天王朝,如果承天王朝也不管,那便沒事了。

在武功山,就是那麽黑暗,就是那麽不惜命。

但是武功山上很少有在私底下打鬥的,除了沒有要命的仇恨之外,武功山有很多比試的演武臺,演武臺上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兩名弟子想怎麽鬧都可以。

顧九鶴為李天鷹出手的時候,沒有一次是在演武臺上,每次都是遇到了就立馬出手,按他的話說,打鐵就是要趁熱,不然不會長記性的。

就因為這個,顧九鶴被關了禁閉,武功山主峰斷崖下,無數的豺狼虎豹,顧九鶴在那裏呆了三個月。

據看守那地的長老說,平常弟子被關了禁閉都是舍命逃生,最多只能留下半條命,顧九鶴倒好,一進去就三拳兩腳打死了一只房屋大小的黑熊,那個時候他十多歲就已經一重血浮屠了。

等到顧九鶴從禁閉之地出來的時候,禁閉之地的豺狼虎豹死了不少,安如山聽說這事樂開了花,當場把顧九鶴提為了武功山首席,剛剛突破八重血浮屠,實為武功山第一人,安如山說話才沒有那麽多人反對,否則,顧九鶴的首席弟子之位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了。

當然,也并不是一帆風順,顧九鶴身上的妖魔引,也就是被安如山封印的妖魔之力曾經發作過一次,在安如山突破四重血浮屠的時候,那個時候安如山不在門中,妖魔引發作,顧九鶴整個人實力大增,但是理智下降了七八,重傷了數位同門弟子。

就因為這個,武功山上大多數人都不喜歡顧九鶴,顧九鶴也因此差點被送給了承天大內府。

不過好在就只發作了這一次,安如山也一直安撫着門中的騷亂,才使得顧九鶴能夠長久地平安地待在武功山上。

後來安如山終于弄清楚了壓制妖魔引的辦法,就是古神器,只要有古神器中的上古神氣,憑借顧九鶴的天賦,就能夠一輩子徹底壓制妖魔引。

但是古神器這種鎮宗之寶,一宗底蘊怎麽可能就交給顧九鶴這樣的人呢,因為此事,安如山一度與門中長老鬧得不歡而散,但是雙方都很理智,沒有鬧得太狠,畢竟都是同宗同門,安如山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往事如煙,李天鷹自嘲地笑了笑,每個人心底都有一杆秤,也都有一本難念的心經啊,他打開空間法器,如數家珍的數數近些日子收集到的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

“這株靈草可以給大牛試試看能不能激發出修行的潛力來,這個丹藥留給五嬸,應該能祛除她身體裏的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