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洪天賜

街頭喋血後,護衛們格外緊張,護送着洪淵一路直奔洪門。

一路上,每當看到擁堵的地方或者有人靠近,護衛們都如臨大敵。所幸,再也沒遇到什麽意外,一路有驚無險地回到了洪門。護送着幾輛馬車風馳電掣般沖入洪門城堡後,所有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少主,洪門到了,請!”

洪無痕一直跟在馬車旁,暗暗擦掉額頭上的虛汗。順利回到了洪門,這時候,他才算真正完成了任務。

之前,他還以為這次的任務再簡單不過了。沒想到,都到了京城,到了家門口還差點陰溝翻船。如果換了另一個人去迎接,也許洪淵這個洪門少主真的就要暴死街頭了。

“好!”

洪淵緩緩地收功,跳下馬車,映入眼裏的,是一座恢弘的城堡。

擡頭看去,綠樹成蔭,宮殿林立,面積幾乎比整個落葉城還大。不遠處,前來迎接的人已經等候多時,為首的是一個玉樹臨風的年輕男子。身材偉岸,英氣逼人,體內的力量波動隐隐還在清風長老之上,起碼修練到了靈武二重以上。

“洪淵兄弟,天賜有禮了,爺爺已經在真武殿等候多時,這邊請!”

洪天賜上下打量洪淵一眼,笑容滿面。

之前,聽說了洪淵勇戰葉霸天,奪取西南武府大比武的武狀元後,還以為洪淵是一個勇猛無比的武者。現在,見後者一眼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身體有些單薄瘦削,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嫉妒和不屑。

洪門民風剽悍,核心弟子無一不是力破千軍的勇士,體格剽悍。像洪淵這樣瘦瘦的體型,無法服衆,也難以修煉洪門的無上心法,天賦再高,将來的成就恐怕也是有限。

“好,我知道了。”

洪淵稍微點了點頭,敏銳地捕捉到了洪天賜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屑,也沒有理會,只是轉過身去看着站在身後的洪無痕,“無痕堂主,我的姨娘白雪清呢,在哪裏?”

洪門雖好,但洪淵沒有一絲留戀,他關心的是失散多年的姨娘。

“洪淵兄弟,爺爺和衆多洪門高層已經在真武殿等了很久很久了,走,趕緊過去。你的姨娘,晚點再去拜訪不可以麽?”

洪天賜雙眼盯着洪淵,臉上多了一抹不滿,只是稱呼洪淵為兄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稱呼少主。

這一次,他主動請纓到門口迎接,就是要率先看看洪淵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見洪淵竟然只是随意點點頭,對自己的邀請視而不見,心頭突然冒出一股心火,越發不滿。

“不可以!”

洪淵冷冷地拒絕,回答得幹脆利落,絲毫不給自持身份的洪天賜面子。

對方要是有理有據,洪淵自然以禮相待;遇到傲慢無禮的家夥,絲毫不給面子,哪怕他是天王老子!

這次進京,他就是為了姨娘白雪清而來,在路上就已經迫不及待了。一入洪門,就已經心不在焉,哪裏還有心思去參加什麽應酬?

一縷琴音,突然從遠方幽幽地傳來。

琴音很小,隐隐約約的沒人在意,但聽在洪淵耳裏,卻是突然眼前一亮,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哪怕失散多年,他也忘不了姨娘白雪清的琴音。也不等洪無痕的回答了,循着琴音傳來的方向擡腿就走。

“慢,洪淵兄弟,想走就走,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你不覺得太無禮了麽,真以為整個洪門都是你說了算?”

見洪淵擡腿就走,絲毫不把自己的話放在眼裏,洪天賜怒了。身體一晃,突然擋在洪淵面前,伸手向他的肩膀抓去。

表面上看,只是要拉住洪淵,勸後者先去真武殿而已。實際上,他指尖發力,已經暗暗用上了真武勁,存心讓洪淵剛進洪門就當衆出醜,顏面掃地。

“讓開!”

洪淵一聲冷喝,同樣一把抓出,兩人擦肩而過。

在人們的注視下,洪淵一聲悶哼,帶着寒小妖揚長而去,率先出手的洪天賜則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右臂軟綿綿地耷拉在肩膀上。電光火石之間,洪淵不僅卸去了他的真武勁,還有七重力量洶湧而入,瞬間讓洪天賜右臂發麻,占不到任何便宜。

兩人的交手,迅猛而短暫,普通的護衛看不出什麽,洪無痕卻是眼前一亮,明白洪淵這個從小流落民間的少主果然是深藏不漏。看起來只有靈武一重的實力,但真要動手,靈武二重的洪天賜不一定就十拿九穩。

“該死的,總有一天,我看你還怎麽狂!洪門少主是我的,我洪天賜才是天賜驕子,才是真正的洪門少主!”

看着洪淵揚長而去的背影,洪天賜臉色猙獰,憤憤不平。

老家主閉關靜修的這些年來,他父親一力撐起了洪門,在人們眼裏,他這個洪門二少爺就是毫無疑問的下一任家主。然而,老家主的出關,洪淵的歸來,卻讓這一切瞬間破滅了。

本來,洪天賜還自持實力蓋過洪淵一頭,有望逐步讓洪淵顏面掃地,知難而退。然而,剛才兩人間的暗中一戰,卻讓他大驚失色,不得不收起輕視之心。洪淵那看起來有些瘦削單薄的身體,蘊含着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

“少爺,現在……,現在該怎麽辦?”一個謀士小心翼翼地靠過來。

“回真武殿,把洪淵的傲慢和無禮說出來,他就等着受罰吧,哈哈哈!”

洪天賜哈哈一笑,霍然轉身,向真武殿大步而去,準備好好在老家主和衆多洪門高層面前,狠狠告洪淵一狀。

目中無人,藐視家主,這在洪門可不是一般的小罪!

輕則判驕傲自大,要關入密室面壁思過;重則鞭刑,打入大牢,甚至剝奪洪門少主的位置都有可能!

洪天賜臉色猙獰,越想越興奮,步伐越來越也快。身後,洪無痕暗叫不妙,明白洪淵一進洪門就闖下了大禍,一旦處理不好,那就麻煩了。看看就要消失在一條青石小路盡頭的洪淵,搖頭嘆了一口氣,也大步向真武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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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

順着胡同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個十字插口,向左轉。

走出胡同,來到馬路上,範錦華主動把黑狐揉進懷裏。

“哈哈,你怎麽這麽主動呢?”黑狐明知故問的說道。

“要不我們做兄妹怎麽樣?這樣的話我絕對不會碰你。”範錦華臉上挂着開心的笑容,嘴裏卻咬着牙說話,眼神還在不停的觀察前方警察的情況。

黑狐用手揉住範錦華的腰:“不要,我要跟你當夫妻,還要行夫妻之事呢。”

範錦華一臉黑線劃過,徹底不知道要怎麽接下去。

穿過馬路,從警察的身旁走過,好在警察全都把注意力放在車上,并沒有太多的去觀察行人。

成功通過這條馬路之後,範錦華松開黑狐。

“走這邊。”指着身旁的一個小區說道。

“你對這裏很熟悉?”黑狐緊跟在範錦華的身後發出詢問。

範錦華冷笑兩聲,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穿過小區,面前有一條河道,河道的邊緣放着兩艘破舊的木船,在轉上還有撐杆和網兜。

範錦華左右環顧一圈:“走。”揮手說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跳上木船,在船內找到兩件環衛工的小馬甲:“趕快換上。”扔給黑狐一件說話的功夫脫掉背包,套上馬甲。

黑狐接過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讓她有些想要嘔吐:“這衣服八成一百年沒洗過吧?”有些嫌棄的嘟囔着。

“這衣服總共都還沒有一百年,別廢話趕快穿上。”沒好氣的催促道。

穿好衣服,範錦華拿起撐杆,把網兜交給黑狐:“你坐在船頭,看到河內有髒東西就撈上來。”

“什麽?你還讓我……”

“要不你就下去,我自己離開。”範錦華一句話直接讓黑狐無法在回答。

乖乖坐在船頭,手裏拿着網兜不停的在水裏來回晃蕩,範錦華撐着竹竿向前慢慢推動小船。

這條河道通向省道,只要到了那裏,範錦華就可以搭乘一輛回S市的車。

“哎,你有沒有想到一首歌?”黑狐有些無聊,回頭看着範錦華說道。

“什麽?”

“妹妹坐船頭,哥哥後面游…恩恩愛愛,我們回家咯。”

黑狐輕聲哼唱着,範錦華聽完瞬間石化,本來自己還會唱這首歌,結果被黑狐這麽一篡改原唱怎麽唱的自己忘記了。

“妹妹坐船頭……”

“恩恩愛愛……”

黑狐不厭其煩的坐在前面,一遍又一遍的唱着着兩句話。

天慢慢黑下來,範錦華不斷的看着地标建築。

“哎,該收了啊。”岸邊上兩個穿着環衛工衣服的人揮手喊道。

“馬上就好了。”範錦華揮手做出回答。

“哎…這是老孫嗎?我怎麽聽聲音不像啊?”

“不是老孫難道是老王啊?”

兩個人嘀嘀咕咕聊着往回走。

“老公,我餓啦。”黑狐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看範錦華沒有理會自己,從船頭站起來,咚咚咚跑到範錦華的身旁,用手拽住他:“老公,我餓啦。”又說一遍。

範錦華皺下眉頭:“誰是你老公?”

“哎哎哎,你這可不對啊,剛剛在大街上揉着人家的時候不說,現在卻跟我說這些,你是不是有點卸磨殺驢啊?”黑狐用手指着範錦華埋怨起來。

範錦華翻了個白眼,把頭扭到一旁,繼續撐杆。

黑狐哼一聲,一屁股坐在範錦華身旁:“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聲音越來越大。

“你要是不答應,我可扯着嗓子喊啊。”黑狐後仰着頭從下往上看着範錦華。

沒想到這個家夥,從這個角度看依然那麽帥嘛。

“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在說。”範錦華就差給她磕頭求饒,範宇強欺負我也就算了,怎麽你這麽大個人了,也這樣。

王傑你也是,不給我弄個老爺們,非給我弄個女人,還是曾經被我看過的一個女人,你這讓我想要發火都感覺不好意思。

好在黑狐沒有一直無理取鬧,很快安靜下來。

範錦華劃出市區,聽到馬路上傳來大貨車的轟鳴聲,看來省道就在附近,馬上調轉船頭,向路邊靠。

船停下來,兩個人脫掉馬甲,範錦華一個健步跳下船。

黑狐站在傳遍張開雙臂:“老公,我累了,抱我下去。”對着範錦華嘟嘴賣萌的說道。

範錦華怔在原地和她對視将近三十秒,走過去從船上将她抱下來。

黑狐雙手死死的揉着範錦華脖子不松開。

吧嗒,趁其不備在他的臉上親一口。

“哈哈哈,老公你咋這麽帥呢。”

範錦華松開手把她扔在地上:“這種事以後少做。”非常嚴肅的說道,說完轉身獨自向外走。

黑狐咧咧嘴小跑幾步追上範錦華。

“還有多遠?”小聲問道。

“七十裏。”

“什麽?七十裏?你打算走回去嗎?”黑狐一聽頓時就炸了。

範錦華做出閉嘴的手勢:“噓,你想走回去,我都不走。”

站在省道邊緣,看着車輛來回穿梭,範錦華扭頭看看黑狐:“跟緊我。”說完擡腿直接跑向公路。

黑狐都沒來得及反應就發現範錦華已經從這邊的車道跑到中間。

我曹…你都不能等我準備一下嗎?忍不住的叫罵一句。

看準時機,邁步跑出去,跟上範錦華的步伐。

穿過八條車道,成功抵達省道的另外一側。

“前面五百米有個紅綠燈,我們先去那裏。”範錦華說完後帶着黑狐繼續往前走。

來到紅綠燈路口,停下來。

“然後呢?”黑狐攤着雙手問道。

“然後等啊。”

“等?等什麽?等有人把車開到我們面前,然後給我們打開車門,對我們說一句‘爸媽請上車’嗎?”

範錦華狠狠地用手撓撓頭,這個女人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她這個智商怎麽進的惡魔組織?

俗話說得好,沒一副皮囊裏面都裝着一個逗比的筋。

紅燈亮起,車輛全部停下來,範錦華快速用眼睛掃過所有的車輛,發現在兩輛大貨車中間有一個挂着S市牌子的小貨車。

用手碰下黑狐:“走。”

兩個人直奔小貨車跑去。

073:你的演技不錯

第 107 章 皇墓(還請讀者小可愛們謹慎養書!救救孩子吧!)

第110章 皇墓(還請讀者小可愛們謹慎養書!救救孩子吧!)

軒轅邈沒想到對方給自己的答案是這個。他看胥清歌似乎不想再多談的樣子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胥清歌轉頭對着身後其他人說道:“搭帳篷吧。”

七隊的人對于自家老大的命令根本不會質疑,楊豐寧也不會去多此一舉的懷疑七隊的決定,反正跟着大佬走就對了。

姜祁看胥清歌的意思,似乎是覺得今天人皇墓不可能再出現了。

他把玩着腰間挂着的一枚翠玉雕成的綠葉,笑着問胥清歌,“我能蹭一個帳篷嗎?”

胥清歌毫不猶豫,拒絕的幹脆利落,“不可以。”

姜祁裝模作樣的嘆氣,眉宇間帶上幾分愁色,“我只是想替你哥哥看着你,你哥哥怎麽沒來?”

胥清歌表情有瞬間的凝滞,最後丢了個白眼給對方,“要你管。”

說完便拉着沈星然走開。

姜祁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怎麽惹到了她。

華胥族封閉近千年,與他們也斷了來往,所以對于華胥族內的許多消息他們并不知情。

可是……

姜祁若有所思的看着胥清歌走遠的背影,她卻不像是在族內封閉千年剛出來的模樣,難道,近千年的時間,她一直在外漂泊?

還有,現任人皇是她哥哥,按理說俗世中忽然出現不知真假的人皇墓來處理的應該是她哥哥才對,為什麽是她來?

難道……

姜祁想到一個可能性,他心底一激靈,被自己這個想法吓了一跳。

這個墓,不會是胥清歌她哥哥的吧……

打住,打住……

姜祁連忙打住自己這個有些危險的想法。

要是這墓真的是她哥哥的,他們這些人不就是帶人來掘她哥哥的墳嗎?

那對方還不得直接給他們一人一石頭……

姜祁想到那個場景,心口跟着顫了顫,他們神農族只會治病煉藥,真的不擅長打架。

“她自己其實也不知道這個墓是怎麽回事,那就證明了這多半是個假的……”

一這樣想,姜祁就覺得放心多了,他轉身尋了塊地自己動手搭帳篷。

軒轅邈和盤古荼也只遲疑了一會,便轉身果斷跟着搭帳篷。

其餘人看着他們的行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幾人難道是篤定了今天人皇墓不會出來嗎?可他們又憑什麽這麽篤定。

另一邊的玄靈子一直都在默默關注着那邊的動作,等看到他們開始搭帳篷後,他偷偷拉過一旁的小徒弟,“我們帶帳篷了嗎?”

那小弟子翻了翻乾坤袋,點頭回答:“帶了。”

“那去搭上吧。”

“是。”

等弟子下去搭帳篷後,玄靈子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另一邊的道藏,看到崆峒派的弟子也開始搭帳篷時,他還有些遺憾。

可惜了,這厮居然也帶帳篷了。

…………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山頂的人越聚越多,然而人皇墓卻沒有半點要再次出現的意思。

楊豐寧盤腿坐在鋪好的毯子上和七隊的人準備一起涮個火鍋。

“山下都戒嚴了,還能上來這麽多人……”

莫老頭一邊熬着鍋底,一邊回答楊豐寧的話,“你們能攔得住滴都是些普通人,這裏來的莫得一個是省油的燈。”

嘲風和小霁将要涮的東西一一擺好,火鍋的香味飄出去老遠,惹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

胥清歌捧着杯奶茶看着沈星然給她調醬碟,火鍋的熱氣氤氲間顯得她眉眼與眸子特別溫柔。

小雪從蘇筱筱包裏偷偷爬了出來,對着一盤盤肉流口水。

蘇筱筱貼近小雪耳邊,小聲的問她,“你說,我現在要是開口說晚上跟老大一個帳篷,會不會被沈顧問直接丢下山?”

小雪:“知道你還問我?”說着她又有些心酸,“我都在你那住這麽久了,主人也沒想把我接回去……呵,人類……”

“好香啊……”姜祁帶着盤古荼與軒轅邈走過來,他們三轉頭看向胥清歌,語氣誠摯的問道:“地皇大人,這麽多你們吃的完嗎?要不要幫忙?”

胥清歌擡眼,對于他們三這種公然蹭吃的行為很不滿。

“老齊,給他們拿副碗筷。”

她只是看在大家同為上古隐族的份上,才不是真心想請他們吃飯。

楊豐寧一口肥牛下肚,忍不住和老莫感嘆,“這種天氣在山頂上吃火鍋簡直絕了。”

這就是他之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啊。

“你們跟七隊出去做任務都這麽爽的嗎?”

莫老頭回答,“也不是,總之看條件允不允許吧。”

…………

“這群人是哪來的?這是來旅行的嗎?”散修中有個人酸溜溜開口說道。

他旁邊有人小聲的提醒道:“你說話最好小心點,那個人,是西北分局局長。”

那人說話的聲音低了點,但還是不太服氣,“西北分局又局長怎麽了?”

“你可長點心吧,他旁邊坐着的就是西南分局七隊的人。這次事件這麽大,分局肯定會派西南分局那兩位大佬來的,你就不怕他們也在這群人裏?”

那人不再說話了,他悶悶的啃着自己手裏的面包。心裏想的卻是,等他拿到人皇墓裏的傳承和寶貝,到時候他也是大佬了,可以不必忌憚任何人,想要什麽沒有?

…………

冬日的夜晚總比別的季節多了幾分莫名的安靜與凄清。

胥清歌裹住自己身上的外套,扯了扯沈星然的袖子,“飯後消食,你陪我去走走。”

“好。”沈星然自己先站起來後,再伸手去拉對方,兩人沿着另一條沒什麽人的山路走。

胥清歌擡頭看了看天空,深色的天幕上只挂着一輪清寒的殘月和幾顆稀稀疏疏不甚明亮的星子。

“你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沈星然跟着胥清歌的步調走,注意着随時替她擋掉伸出來的樹枝。在聽到她的問話後,他在仔細過了一遍今天發生的所有事,然後才回答道:“暫時沒有。”

“不是姜祁……”

聽到胥清歌的話後,沈星然忽然開口打斷道:“為什麽不會是他?”

“嗯?”她先是微愣,随後開口解釋道:“因為他們神農氏族人從小身上就浸着一股藥味還是去不掉的那種,隔着個幾十裏都能聞到。再則,神農氏族其實不擅長打架。”

沈星然點頭算是勉強接受了她的解釋。

“盤古荼表面看起來強勢霸道,但其實處理事情只會直來直往,也就是你說的少根筋。”

胥清歌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說法。

“軒轅邈其實很符合,但是……”她臉上的變得有些一言難盡,“他是個路癡。”

胥清歌說着就有些心累,隐族這一代怎麽一個完全正常的都沒有?

第 107 章 一眼望無盡

今晨的桌上,再沒往日那般熱鬧,連一向活蹦亂跳的阿貍也沒多說一句話。

我翻着碗中的米粒,敷衍的吃了幾口。

“落兒姐姐,你不要這樣嘛,阿貍害怕。”聽到阿貍的話,我才緩過神來。

“怎麽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都沒有動筷,連阿貍也在看着我,眼中盡是擔憂。

我若這樣頹廢下去,傷害的是一個個我身邊的人。

“你們怎麽不吃啊?”我猛地吃了幾口白米飯,往日裏沒有下飯菜定是吃不下的,今日我竟吃不到任何的味道。

七夜突然給我一個依靠:“阿貍,烈火,你們先出去。”随即又對旁邊的幾個仙娥說:“你們,把這些都收了。”

“是。”

片刻,房中只剩下我和他,我強行努力着咽下米飯,眼中的熱淚卻又一次掉了下來。

他用手為我擦去眼淚,語氣顫抖又顯得心疼:“你到底要這樣折磨自己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為何,盡管我想要努力克制,卻一點也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能由它發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生,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風調雨順,我盡力為你遮風擋雨,你就不要如此折磨自己,你不要忘了,還有人為你心疼。”

盡管聽到這句話,我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緒,卻仍然止不住抽泣,腦中所思所想,全是他們雙雙死在我眼前的畫面,連屍骨也沒留下一副。

“我……”此刻的我,既然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我以前總覺得,我沒有父母不會為他們傷心,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當他們真的死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在我的心底深處,他們永遠都存在着。

“落兒不哭,我帶你去看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聽到這句話的這一刻,我竟感覺到似曾相識,好像他從前就對我說過。

我緊緊依偎在他懷中,動也沒動一下,直到下一刻,他慢慢将我抱起,在眨眼一瞬之間,白茫茫的一片。

他真的帶我來看雪了,只是這裏,我從未來過。

“這地方,常年下雪,便有了個名字,雪見山,我記得,你喜歡用手接住白雪,看它一點點融化在掌心。”

我從未跟他提起過,可他卻像什麽事都知道,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自己。

他找了塊沒被雪覆蓋的石頭坐下,卻仍然沒有放開我。

看着他充斥無盡溫柔的雙眼,我漸漸平複了心情:“為什麽我總感覺,我們很早以前就認識?”

他笑了笑:“或許,我上輩子就認識你了,欠你的一份情,老天讓我慢慢還。”

雪見山,一個常年下雪的地方,地上早已覆蓋厚厚的積雪,四周沁冷無比。

“我不想再理會這些是是非非了,你帶我走好不好?我們去世外桃林,我們再也不要理會這一切了。”

他愣了愣,輕聲道:“落兒乖,再等等,等我完成最後一件事,我便帶你走。”

“最後一件事?是什麽?”

他愣了許久,緩緩開口:“是……”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卻用唇堵住我欲問的嘴,我沒有再多想,只在他懷中,感受到無比的安心。

是他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為我擔心,有人為我心疼……

雪見山,一個我從未來過的地方,卻能感覺到無比親切,為什麽我總感覺,我真的很早就認識他了。

良久,覆于唇上的炙熱慢慢離開,他眼中略顯得不舍,卻似乎有我一眼望不盡的溫柔。

“落兒,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他欲笑的雙眼像極那一望無際的星辰,在這茫茫白雪中,溫暖着我。

“無論以後,我在不在你身邊,你都要快樂。”

“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他突然笑了,似調侃般地說:“我這年紀,比你大了可不止一點半點,若是以後我歸于混沌……”

我下意識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說什麽呢?”

他似有些玩笑般的語氣又有幾分認真:“我是說真的。”

“那你一定不會比我先死,我會在你死之前,先去等你。”

他愣了愣,又像開玩笑般的說:“傻丫頭,就算我那天真的死了,你也要活下去,知道嗎?”

不知道怎麽的,我總感覺到越發的奇怪,像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我緊緊依偎在他懷中,喃喃道:“如今這世上,我只剩下你了,如果你死了,我一定去陪你。”

他沒有說話,似乎在隐藏着自己的情緒,氣息都在顫抖。

入夜,他終于還是帶我離開了這裏,一路将我抱了回來。

“好好睡一覺。”他将我放在床榻上,為我蓋好被子。

“你要走嗎?”

“我不走,我在這陪你。”

天宮,似乎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了,我雖沒辦法恨起天帝,但我也不想與他再有什麽瓜葛,這過往種種,終究會煙消雲散。

這恩怨到我這就結束吧,如今有他,便勝過一切了。

睡夢中,我似乎迷迷糊糊地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有一個我很親密的人,無時無刻在陪伴着我,那畫面依舊如此模糊,模糊的我什麽也看不見。

次日,我在昏昏沉沉中醒來,聽到五彩鳥的叫聲,可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卻沒能再看到他。

頭暈腦脹的,才發現自己又已經多日沒有服藥了,可我在仔細找的時候,慕楓給的藥瓶,已經不在枕頭下了。

可我記得我明明放在這裏的,怎麽不見了呢?

算了,回頭問問七夜。

今日屋外的陽光格外刺眼,也有些涼快,我從櫃中随意拿了一件披風才勉強暖和。

“今日怎麽冷冷清清的…”整個殿中一片沉靜,除了五彩鳥的叫聲,再沒了其他動靜。

這時,只見蘇妜匆忙走來:“落落你醒了?”

“七夜呢?怎麽沒有見到他?”

她支支吾吾,仿佛有什麽不願說出來。

“我問你話呢,七夜呢?”

猶豫片刻,她也好好說的通順:“七…七夜尊主…今日一大早便…便離開了。”

“離開?去哪兒了?”

“今日一早,七夜尊主搬去天帝陛下為他準備的永夜宮…”

天帝…他又在搞什麽幺蛾子,七夜怎麽也會去……

“他走了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她支支吾吾半天,只道:“七…七夜尊主還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

“什麽?”

第 110 章 狀況外

(更新時間:2004-1-260:39:00本章字數:6200)

通過測試的尼路等人陸陸續續來到這個場地與薩摩會合的同時,又有将近五十個人來到場地中,當中包括了奴裏諾達恩和那群獸人。接著,葳慕也以魔法元素聚集一秒八,魔法潛質淡綠色,筋骨潛質藍色的标準通過了。同時,烏坦·凡匿也來到場地中,熱絡地向薩摩揮揮手。

「摩耶!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啊?那些老師們都怎麽了?」烏坦凡匿拉著薩摩原地坐下,大有長談的意思。

薩摩苦笑,不知道如何回答。尼路等人見狀也跟著坐了下來。

「說來話長!」薩摩這麽說。

烏坦·凡匿一手将剛到旁邊的葳慕拉坐下來,一邊叨叨念著∶

「沒關系!我們時間多得是。看看他們,大概還有好一陣子才結束。」

薩摩實在不知如何說起,事實上,薩摩并不想大肆宣傳這樣的事。因為,越多人注意他,将來他的行事就越不方便。

見到薩摩猶豫的神色,尼路聰明地開口解救∶

「其實我們也不清楚到底怎麽了。」

烏坦·凡匿喔了一聲,似乎有點遺憾。直覺告訴他,那些騷動肯定和摩耶有關。因為,摩耶實在是一個很惹人注意的存在。不單是他的外貌,光是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在顯示他絕對不是平凡人,也絕對不會是平凡人。他覺得,如果與他建立好關系,将來一定會有幫助。

在烏坦·凡匿思索的同時,另一個蹦蹦跳跳的身影來了。身影邊跳邊叫道∶

「大大哥!蜜兒通過了!」

話聲一落,俏麗的身影硬是擠進衆人當中,蹲了下來。

薩摩微微點頭,表示知道。

蜜兒似乎對薩摩只是點點頭的冷淡反應感到不滿意,嘟起了嘴。倒是耐達依識趣地開口引開她的注意力∶

「蜜兒姑娘怎麽通過啊?」

說到這裏,蜜兒自豪起來了,她笑嘻嘻地道∶

「我有問喔!蜜兒只用了三秒不到喔!那個人說蜜兒表現得很好!」

見到蜜兒這般高興,耐達依只好奉承地道∶

「是啊!蜜兒姑娘好厲害啊!」

蜜兒笑了一笑,随即像是想起什麽,反問道∶

「那你們呢?」

看著蜜兒一臉期待,大有等著和衆人一較高低的意味,尼路等人都不約而同拿眼瞪著耐達依,意思是,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解決。就連漢斯也噤口不語,盡瞪著兩顆大眼珠到處亂轉。這幾天他可是領教了蜜兒無厘頭又超級天真的死纏濫打,不善說話的他老是被她堵得死死的,害得他只要一聽到她說話都不敢吭聲。

耐達依也知道要是回答得不妥當,恐怕往後幾天都要天天忍受蜜兒的騷擾,於是只得擠出一絲無辜的笑容,無奈地道∶

「呃┅┅我們不知道┅┅」

蜜兒喔了一聲,卻又突然瞪大眼∶

「你騙我!那個人都會告訴我們的!」

耐達依啞口無言,就連尼路等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要是讓蜜兒知道衆人的成績大部分都比她好,肯定又會嚷嚷著不公平了。於是衆人求救的眼神都落到薩摩身上。

薩摩也明白尼路等人的為難,只得開口阻止蜜兒的追問∶

「蜜兒,別鬧了!或許他忘了。」

薩摩一出聲,蜜兒随即小心地看了薩摩一眼,然後就嘟嘟嘴,不問了。她可是很怕薩摩大人的,因為薩摩大人從小就有一雙神才會有的金色眼睛,而且還地位崇高。所有族人都很尊敬他,因此都不準他們這些小孩子跟薩摩大人胡鬧。加上薩摩大人時常冷淡的表情,所有小孩自然都不敢跟他親近了。直到後來,薩摩大人娶了琉璃姊姊。琉璃姊姊人很好,既溫柔,又很漂亮。所以她老是趁著薩摩大人出去練功時,偷偷跑去找琉璃姊姊聊天,不管聊什麽,琉璃姊姊都會好耐心好耐心的聽,她也是那時候才發現薩摩大人原來也有人味。因為每次薩摩大人跟琉璃姊姊說話的時候,不只不會板著臉,還會笑、會難過、會生氣,講話也不像印象中那樣冷冷淡淡的,既會大聲,也會輕聲細語。而且,那時候薩摩大人的眼神一點都不可怕,反而讓人覺得好溫暖喔!

有琉璃姊姊在的時候,她就會覺得薩摩大人很好親近。可是現在,薩摩大人又回複到以前的樣子,說話老是不冷不熱的,就連表情也不怎麽變了。

見到蜜兒委屈的模樣,烏坦·凡匿連忙安慰道∶

「是啊,蜜兒姑娘!也許他忘了告訴他們了!蜜兒姑娘很厲害啊,像我都還要用六秒鐘才能聚集完成呢!」

聽到這些話,蜜兒馬上興奮了起來,急忙追問道∶

「真的嗎?」

烏坦·凡匿露出一抹溫馨的笑容,肯定地回答∶

「當然是真的了!」

蜜兒顯然高興極了,沒再纏著尼路等人追問,反倒偏著頭,想了一下∶

「對喔!她一定是被大大哥吓到了,所以就忘記要告訴他們成績了。」

聞言,衆人心中暗暗叫糟。果然,烏坦·凡匿很快就接著好奇地問∶

「他為什麽會被吓到啊?」

尼路等人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有蜜兒這家夥,話是別想守住了。雖然他們也沒期望沒有人知道今天這件插曲,但能少一個人知道還是少一點麻煩就是了。

比起尼路等人,身為當事人的薩摩反倒只是挑挑眉,沒有多大反應。因為,早在中央大陸時薩摩就充分領教蜜兒永遠狀況外的性格。平常這種老是搞不清楚狀況的特質的确讓薩摩十分頭痛,不過這次或許反而可以托此之福,模糊事情的焦點。

果不其然,只見蜜兒瞪大眼睛,大驚小怪地道∶

「你不知道?剛剛發生很恐怖的事喔!」

烏坦·凡匿很有興趣地喔了一聲,忍不住傾身向前追問∶

「真的嗎?什麽事那麽恐怖啊?」

蜜兒激動地挺起上身,開始比手畫腳起來∶

「就是啊!你知道嗎?他們的衣服壞掉了,他們竟然還拿給大大哥穿,結果“碰”的一聲就破了!到處都是碎片喔!還有,他們那件紅色的衣服也壞了,根本一點用都沒有!還叫那個人去試啊!根本都不會變色嘛!」蜜兒指著耐達依氣憤地解釋事情的“始末”。

在蜜兒眼裏,薩摩是絕對不會做壞事的。所以,要是有東西在薩摩手中壞了,那絕對不是薩摩弄壞的,而是東西本來就是壞的。

被蜜兒這麽一說,烏坦·凡匿反倒弄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了。

「真的是他們的衣服壞了?!」烏坦·凡匿疑惑地問。

聽到烏坦·凡匿的質疑,蜜兒立刻不悅地撇起嘴∶

「當然啊!要不然大哥哥怎麽可能會穿壞他們的衣服呢?」說完還送了烏坦·凡匿一記責備的眼神。

烏坦·凡匿見狀尴尬地直搔頭。其實想想也對,聽說這些衣服從學院開設就一直流傳,經過這麽長的歲月折損一兩件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加上烏坦·凡匿的特殊背景,他知道,除非內部結構壞了,要不然那種材質的衣服實在不可能被穿壞。如此一來,衣服“本來”就是壞的的可能性也就大大提高了!就因為這樣的推測,烏坦·凡匿沒再繼續質疑。一切也如薩摩所預料的,蜜兒的自我中心論點陰錯陽差地幫了薩摩一個大忙。

随著時間過去,這邊場地的人漸漸多了,之前在塔裏沙港與薩摩等人有一面之緣的雙子公主也毫無意外地通過測試,随後來到這個場地。兩個面貌相似的秀麗姑娘一出現便吸引衆多年輕男子的注意。面對衆人的視線,兩個姑娘一個低垂著頭,眼睛定在腳下不敢亂看,另一個則睜著水靈靈的雙眼大喇喇地觀察衆人。除了雙子公主之外,現場還有一個引人注目的少女,她跟在雙子公主身邊,從雙子公主不時轉頭與之交談的情況看來,這少女與雙子公主顯然頗為熟稔。少女長相俏麗,臉蛋稍圓,長得甜甜的,總是帶著笑,讓看了很是舒服,身上的裝束是約塔公國貴族少女常穿的高腰裙,裙身從胸下延伸到腳邊,看來很是可愛。三個美麗的姑娘四周圍了好些人,不過都不敢靠近,因為,三個少女的身邊跟著兩個俊朗的少年,板著嚴肅傲然的臉,大馬金刀地充當護花使者,任誰都不準靠近。

薩摩等人本就認定兩個面貌相似的少女是雙子公主,如此一來,其馀三人就不難猜測了。根據梅裏所提供的資料,若沒有意外的話,那位圓臉姑娘應該是約塔公國內政大臣的千金,至於兩個門神似的護花使者,約莫就是東防将軍和南防将軍公子了。畢竟與貴族在一起的絕大部分還是貴族。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位看來身分不凡的人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男有女。比較顯眼的是一群穿著上好勁裝,裝備齊全的四名男女。四人的中心是一男一女,兩人面貌有些相似,男的長的豐神俊朗,看起來精明能幹;女的長得粉雕玉琢的玉人兒似的,眉目相當細致,肌膚白嫩光滑,天生就是個美人胚子,只是雙眼帶著倔強的光彩說明了她不服輸的性格。其他兩個人,也是一男一女,男的有禮地與中間的男女隔開一步距離,女的則是拉著中間的姑娘,兩個女孩子低著頭滴滴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還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這群四個人更沒有人敢靠近了,四周空蕩蕩,讓這四個人顯得特別明顯。

這四人因為沒有像雙子公主這樣好記的特徵,所以薩摩一時猜不出他們的身分,忍不住便多看了幾眼。

注意到薩摩的視線,一旁的烏坦·凡匿興致也來了,開口就說出這些日子聽來的馬路消息∶

「他們是帝國六皇子和三公主。旁邊的是西陸将軍的公子,號稱西陸準将的皓星公子。另一邊是東陸将軍的掌上明珠,號稱東野ua雷的穆藍小姐。聽說那個穆藍小姐就是因為他人對他們同為将軍的二代卻有這樣南轅北轍的稱號才和皓星公子過不去的。」

烏坦·凡匿這一說,薩摩立刻憶起梅裏的确提過這四人的資料,兩相對照應該是不會有錯了,畢竟也只有巴耶帝國的皇室中人才會讓其他學生絲毫不敢越矩!至於那兩位東西陸将軍的子女多半擔任護衛的責任。看得出那位西陸将軍的公子似乎是一個很耿直的人,只看他規規矩矩離六皇子一步之遙,恪守君臣本分就不難得知,這人要不是很一板一眼,就是一個很愛惜羽毛,行事謹慎的人。跟他比起來,那位東陸将軍的千金就顯得比較不拘小節,孩子氣重很多,也難怪會被取兩個南轅北轍的稱號。

「我猜那個穆藍一定處處占上風。」耐達依聽完烏坦·凡匿的解說,忍不住開始發表高見。

「為什麽?」漢斯愣愣地反問。

耐達依聞言,先是眨眨眼,然後便故做神秘地低聲道∶

「因為男子漢大丈夫,總不好和女人太計較。更何況,女人嘛!使使小性子就是示愛啊!」

此話一出,愛情細胞等於零的漢斯立刻老大不以為然地道∶

「你又知道了?!」

耐達依聞言瞪瞪眼,不知如何回答,好一會才攤攤手,無奈地道∶

「對了!你是大木頭,怎麽會懂得男女相處的藝術呢?!」

「我不是木頭。」漢斯不服氣地瞪大眼抗議。

薩摩沒有理會耐達依和漢斯獨争執,因為他的注意力又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那是兩個獨行俠。薩摩看著他們,不知怎麽有種奇怪的感應,似乎對他們很熟悉。不是臉孔熟悉而是味道熟悉。但是,他們是誰呢?薩摩卻又說不上來。

烏坦·凡匿見薩摩的視線聚焦在兩個獨行俠身上,忍不住就跟著解釋∶

「他們兩個聽說是流亡島來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倒是很機警。一路上被裏爾公國的人明裏暗裏整了許多次還是安然無恙。」

烏坦·凡匿的話中帶著濃濃的興味,讓薩摩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烏坦·凡匿看著這兩個人,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似乎也對這兩個身份不明的人頗感興趣。

薩摩又留意觀察了那兩個人好一陣。只見那兩個人神情專注,很仔細地觀察每一個在場的人。

薩摩猜了一會那兩人的意圖,便收回視線。不料,視線回收的時候,眼角卻瞥見兩個很眼熟的人,赫然就是裏爾公國的相國公子和那名谄媚的二代預言家。沒想到連他們兩個都通過了!看來若非這兩人并不如自己想像中那樣差勁,便是如梅裏衆人所說的,他們的通過是因為政治考量。

「他們是被公認最不知死活的人,一個是裏爾公國右相國的獨生子,叫做禹孫。另一個叫做那約·木靈,是公國首席預言師那約·土靈的獨生子。」烏坦·凡匿像是一直注意薩摩的動态,見薩摩焦點轉向便跟著解說。

「那約·木靈┅┅┅?」薩摩聞言不禁沉吟起來。那約和那坦這兩個姓如此雷同,是否存在某種關系呢?

烏坦·凡匿興致勃勃地點點頭,解釋道∶

「那約家是那坦家的支脈,自從那坦家十多年前全家因為噬巫災禍事件而被處死之後,那約家就崛起了。不過,那約家比起那坦家似乎差了很多,這幾年裏爾公國發生了好多起大事,那約·土靈都沒有預測到。幸好那約家似乎跟王室交情不淺,加上也沒有其他預言師可以比得上他們,所以那約家現在還是裏爾公國最大的世家。」

烏坦·凡匿解說得相當詳細,不過薩摩的注意力卻專注在那個與琉璃關系最大的字眼。畢竟琉璃當時年紀小,說不清楚,那坦·埃爾又因久病纏身,說話多少有些颠倒,所以薩摩對當時令那坦家家破人亡的事件還不甚清楚,如今聽烏坦·凡匿提起便忍不住追問∶

「噬巫災禍事件?」

烏坦·凡匿似乎對裏爾公國相當熟悉,聽薩摩一問立刻便侃侃而談∶

「這件事大概發生在十幾年前吧!當時的那坦家在裏爾公國的權勢威望相當崇高,幾乎可以呼風喚雨,是公國地位最高、權勢最大的家族。幾乎公國裏所有的首席預言師都出自那坦一家,那坦家最後一個首席預言師,那坦·埃森,甚至是歷代預言師中年紀最輕、預言本領最高的。可惜那坦·埃森後來娶了一個噬巫妻子。本來以那坦·埃森當時的權勢,加上公國大王對他的依賴,那坦·埃森就算再娶兩個噬巫也不成問題。偏偏在那坦·埃森的妻子是噬巫這件事曝光之後不久,公國王室竟開始陸續暴斃,就連大王也在一次狩獵之後莫名其妙歸天,詛咒之說不知不覺地就彌漫在公國中。那坦·埃森在公國中的地位岌岌可危。而且因為王室陸續暴斃,大王死後的繼承正統落到第四王子身上。第四王子曾被那坦·埃森預言為∶引狼入室,邪心危國,所以不得大王寵愛。不過大王突然歸天,當然來不及立遺囑,只好依照先祖慣例,立四王子為王。四王子一繼位,第一件事就是下诏抄誅那坦家。當時的那坦家,家族龐大,個個非富即貴。四王子一概不理,株連所及,百官皆禍。這件事對裏爾公國所造成的動蕩讓公國對外暫時停戰。四王子為了平息人民對首席預言師被誅可能招禍的疑慮,立刻扶那坦家的支脈,那約家,取代那坦家的地位。不過,經過這件事之後,首席預言師對公國事務的影響力卻已經大不如前了!這件事就是噬巫災禍事件。」

烏坦·凡匿說得雖長,但薩摩卻一點都沒有不耐煩。他當然知道,烏坦·凡匿對事情始末這般清楚肯定不尋常,但他卻無暇追究,心中兀自思索起這件事當中的矛盾。經過琉璃的蛻變,薩摩當然壓根都不相信噬巫詛咒之說。更何況,沒道理噬巫的詛咒要等到身分曝露才開始。必定是有人利用噬巫疑慮來遂行陰謀!若真如此,這個既得利益者的四王子,也就是現在的王肯定大有嫌疑!只不過,那約家在當中究竟扮演什麽角色呢?沒關系嗎?不┅不可能!那坦家被抄誅是四王子的命令,他怎可能會對那坦家的支脈沒有任何防備心,還大膽起用?畢竟支脈與主脈關系一向綿密,那約家難保不會為那坦家抱屈。除非┅他非常确信那約家“絕對”不會這麽做┅!思及此,薩摩眼中精光一閃即逝。

那約家崛起的內情似乎并不單純。看來,他的确有必要查清楚那坦家事件的始末。

第 112 章 古怪小鎮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古怪小鎮

出現在衆人眼中的是一個絕美的少女,她穿着青色的裙衫,長發披在身後,臉上還殘留着眼淚的痕跡,小心的看着沖進來的林炎,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看到沖進來的林炎,她顯得不知所措,慌張的看着林炎。

看到少女,吳坤的頓時面露喜色,天靈宗中有漂亮的女弟子也多數被有實力的內力弟子霸占,與他半點關系也沒有。

他露出自認為最燦爛的微笑向着少女走了上去,關心的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女孩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吳坤,用極低的聲音說道:“秦竹若……”

她的聲音空靈柔弱,再加上眼角的淚痕,更加容易極其人的保護欲。

看着秦竹若,吳坤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癡迷之色,他興奮的說道:“姑娘不要怕,我們是天靈宗的弟子,只要有我們在,沒有東西能夠傷的到你。”

聽到天靈宗內門弟子這幾個字字眼,秦竹若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希冀,柔軟問道:“真的嗎?”

她的聲音軟弱無比,就像是在黑暗中生怕驚動了一只小螞蟻一般。

吳坤頓時露出了驕傲的神色,說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我們宗門中數一數二的強者,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一定護你周全。”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柴房中顯得異常的高昂,第一次對于天靈宗他有了極其的歸屬感。

秦竹若面露欣喜之色,但是突然,她掩面哭了起來。

吳坤頓時手忙腳亂安慰道:“別哭,有什麽事你坤哥給你主持公道!”

看到吳坤,秦竹若似乎找到了依靠一般,揮起衣袖擦了擦眼淚。

就在這時,林炎的眉頭陡然一皺,盯着少女的手看去。在她手中的指甲之中明顯沾着一些鮮血,而且還相當新鮮。他想到了什麽,但是很快,嘴角出現一抹神秘的笑容,轉眼即逝。

與此同時,她快速的将右手縮進寬大的衣袖中,看着吳坤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吳坤趕忙問道:“有什麽事你說,別怕,我們都會為你做主的,對嗎?”

說着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身後的四人,藍楓幾人頓時點了點頭,卻見林炎此時皺着眉頭,吳坤不由對林炎心中的恨意多加了一分,難道他也看上了秦竹若,相對這裏,他看向林炎的眼神着多了一絲防備。

終于,秦竹若痛哭一聲直接撲進了吳坤的懷中。

溫軟入懷,吳坤臉上頓時露出了滿足之色,他輕聲的說道:“說吧,有什麽事都說出來吧,說出來就好了。”

她抽泣了一會,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吳坤的懷中,不由臉色一紅輕輕推開了吳坤。

緊接着微弱的說道:“小女本是這趙府的婢女,同我一起在這裏的還有我的姐姐,只是前天不知道為什麽鎮上突然出現了大量魔物,他們殺了好多好多人。”

說到這裏,她不由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不斷的搖頭,似乎回想起那慘絕人寰的那一幕。

“沒事,你緩緩說,有我在。”吳坤安慰道。

秦竹若看着吳坤,嘴角上終于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她輕聲說道:“謝謝你。”

吳坤頓時心花怒放,眉宇之間難掩笑意的看着秦竹若。

頓了頓她接着說道:“府中不斷有人被殺,我只好躲進了柴房,殺戮整整進行了一夜,我躲在裏面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害怕被魔物發現,好在他們殺夠了就離開了,我一直躲在這裏,可是兩天我絲毫沒有姐姐的消息,在魔物來臨之前她去了小鎮的北邊,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我可就剩下這一個親人了……”

說到傷心之處,她不由再次輕聲抽泣起來。

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吳坤的心中滿意,他自信的說道:“放心吧,你姐姐的事情就包在我們幾個身上了,我們帶你去找她。”

“真的嗎?”少女喜出望外的問道。

“那是當然。”吳坤很是開心的說道,她長成這樣,想必他的姐姐也是個美人胚子吧。

“真的不會麻煩到你們嗎?”秦竹若害怕的看着林炎四人,一直都是吳坤與她交談,對于林炎四人她顯得無比陌生。

藍楓看着她,最前露出微笑道:“放心吧,吳坤大哥的事就是我藍楓的事,保證一定辦到!”

說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自己說到做到。

伍德、伍行兩兄弟也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不介意。

之後吳坤又将目光轉向了林炎,林炎沒有點頭而是露出神秘的微笑道:“敢問這位姑娘,不知道你姐姐芳名?”

她看着林炎似乎被林炎吓到了一般向着吳坤所在的地上縮了縮,緩了緩才低聲道:“秦竹穆。”

林炎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她的。”

吳坤不由瞪了林炎兩眼,真是一個蠢貨,不懂女孩子家的心思,差點吓到竹若。

看着與自己越來越親近的秦竹若吳坤的心情大好,所幸不在将林炎之前的舉動放在心上,林炎這個情敵他已經不放在心上。

看到衆人立刻的聲音,林炎不由繼續向着陳舊的柴房中看了兩眼,帶着絲絲疑惑他随着衆人的腳步向着小鎮北方走去。

第 110 章 緒方撤離

兩人戰鬥的地方,是鐵皮倉房的屋頂,因為之前混戰的時候,偶然間将倉房中的貨物點燃,這個時候火焰蔓延到了汽油桶上,引發了爆炸。

正趕上兼一爆發,徹底将龍鬥打敗,這個時候下面的油桶爆炸,倉房起火。

梁山泊的幾位達人迅速前來救場,這個火焰要是蔓延開就是大型火災了,恐怕周圍都會遭殃。

看着挂在屋頂破窟窿邊緣的朝宮龍鬥和氣喘籲籲的兼一,一豐點了點頭,到了出場的時候了。

既然馬師傅他們已經同意了,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邁開步子,直接上了房頂,

目前兼一和龍鬥兩人都是随時可能會從窟窿邊上掉下去的樣子,龍鬥的一只手勾住了一根鋼筋,兼一好歹還有個落腳點,一時半會沒有事,不過他腳下的鐵板也不結實,随時都可能散開。

龍鬥将上次打敗兼一的時候搶走的當年扭蛋開出來的太極徽章扔給了兼一,道別之後松開了胳膊,朝着下方墜落。

兼一的落腳點也散開,兩人同時掉了下來。

好在長老及時趕到,将兼一救了下來,緒方也出手将龍鬥救了下來。

不過他才剛剛把龍鬥扛在肩膀上,就有一個刀尖朝着他的腰紮了過來。

通過預判,一豐早就抻出腰間的利劍,朝着緒方攻擊過來。

緒方好歹是一個達人,随手就夾住了刀尖,學了一把陸小鳳,憑借他的力量,很容易阻止一位弟子等級的攻擊。

沒有想到,從指尖突然傳來了一股巨力,劍尖沒有被夾住,而是繼續朝着他的腰間刺來。

因為之前一豐清理小喽啰的時候,沒有用魔力,讓觀看的緒方誤以為當時他的力量就是這個水準。

而在攻擊緒方的一剎那,一豐動用了魔力,力量和速度突然增加,導致緒方誤判,沒有擋住這一次攻擊。

緒方扭轉腰身,被劍尖劃破了衣服,但是人沒有受傷。

此時一豐劍刃一扭,橫着砍向了緒方,緒方則踏步向前,搶身而上,手刀直刺一豐的後腦,對于緒方來講,用武術和他過招的人,他都會以武者平等對待,即使是孩童,他也可以下殺手。

不過平時的話他會先勸說兩句,确認對方有武者之意,但是利刃臨身的狀态,緒方非常果決,一出手就朝着要害。

一豐右手手持刀繼續砍下去,左手朝着身後一搪,正好擋住了緒方的攻擊,魔力加持下,雖然手很痛,但是還是擋住了。而緒方扛着龍鬥的手松開,迅速拍在了一豐的劍的側面,用空手道的技巧拍開了一豐的攻擊。

劍刃順勢下劃,朝着緒方的腳削了過去,緒方向後一跳,肩膀扛着龍鬥向後退去。

正面對抗的話,想贏過緒方太難,也就是靠着突擊和制空圈的第三階段,保持了目前的局面,幾招過後,沒有逼迫緒方扔下龍鬥,一豐停下了腳步,再打起來吃虧的就是自己了,後退一步,正好岬越寺秋雨師傅和馬劍星師傅也趕了過來,已經拖住了對方離開了,一豐就不着急了,确保自己處在兩位師傅的保護之下,開口說道:

“這位達人,你教導給弟子的招數已經給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破壞,肌肉和血管的問題已經非常嚴重,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現在的他還處在氣的暴走狀态,持續着對自己的傷害。

你就是現在帶着他離開,趕到最近的醫院,也來不及給他良好的治療,更何況醫院裏面也無法處理他氣的暴走的問題。

如果你不想讓自己的弟子後半輩子癱瘓的話,就把他留在這裏,岬越寺師傅和馬師傅你應該都認識,也知道兩位的醫療水平,想要治愈你的弟子,梁山泊才是唯一的選擇。”

一豐所言非虛,龍鬥在後來确實癱瘓,雖然在輪椅上還練就了很不錯的身手,但是後續的氣的暴走,确實給他帶來了長久的傷害,還是持續鍛煉之下,在最終決戰的時候才重新站了起來。

緒方也稍微猶豫了一下,即使這個動靜轟一是他開發的,他自己沒練完,太過危險,所以才要用自己的弟子來做實驗,逐步完善,而且他也不是大夫,對龍鬥後續的恢複,并沒有那麽大的把握。

當年還在梁山泊學藝的時候,就領教過岬越寺和馬劍星的醫術,兩人一中一西,堪稱活死人肉白骨,真的有很大機會治好龍鬥:

“你就是梁山泊武器弟子吧?

沒想到梁山泊雖然很天真,倒是很會培養弟子呢。

雖然培養兼一的方式太溫和了,但是在你身上還真的有千錘百煉的樣子呢,已經有一把尚未出鞘的寶劍的感覺了。

竟然沒有接觸就能判斷出龍鬥的招數和情況,看來你對氣和醫術都很有了解呢,要不是你是用武器的,我還真想把你也拉過來當我的弟子。

不過我倒是擔心我的弟子在梁山泊被灌輸了奇怪的思想,阻礙了他的武道之路。”

一豐皺了一下眉:

“要是不馬上治療,才是阻礙他的路呢,還是說你更想要一個癱瘓的弟子?

就像兼一在叢林裏面沒有打贏給你當弟子一樣,做師傅的,要有點自信,還是說你這個拿弟子實驗危險招數的師傅,也覺得自己的弟子會抛棄你?”

緒方哼了一聲,他自認無愧,凡是向他習武的,他都以武人平等相待,和龍鬥也是告知了招式的危險性之後才教授的,不過他不打算就這一點和梁山泊的人辯論,活人拳和殺人拳之間,靠口舌是誰都沒法說服誰的。

秋雨也插上了話:

“緒方,即使是已經墜入了修羅道的你,也不應該拿自己的弟子的身體開玩笑。教導這麽危險的招數也就罷了,難道還要耽誤他的治療嗎?”

緒方想了一下,自己的弟子确實要保護一下,剛才觀戰也得到了一些數據了,剩下的等龍鬥治療之後會跟他說的,緒方很有信心。至于是否會洩露動靜轟一的秘密,他完全不在乎,緒方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武學之道上越走越高。

他教導弟子也經常希望有朝一日弟子會超過他,并且在決戰中殺死他這個師傅。

這個招式即使洩露也無妨,有更多人會,武術才更發達。

緒方扭頭對着秋雨說道:

“岬越寺秋雨,我的弟子就先拜托你們了。”

說罷,将肩頭上已經昏迷過去的龍鬥扔給了秋雨,趁着秋雨去接龍鬥的時候,迅速地撤離了此處。

第 118 章 四大天王有三個不是常識嗎(下)

羽生一腔熱忱返回木葉前線,卻發現他的部隊番號都被取消了,這是何等讓人悲怆的一件事情……好吧,其實并沒有。

因為傷亡問題,忍者小隊的各種變更其實都是很常見的事情,不管是成員變更,還是駐地以及任務變更,都是如此。

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如果羽生再晚回來幾天的話,他的忍者編號就很有可能會被注銷掉,那樣的話事情就有點糟糕了,他等于很典型的“被死亡”了。

現在羽生有點擔心指揮部接下來對他個人有什麽樣的安排,萬一有人不滿他的消極怠工,把他編入炮灰部隊,或者讓他擔當炮灰任務該怎麽辦?

衆所周知,一個忍者在面對那種極端情況的話,往往有一個既定的應對流程:首先,掏出苦無在自己的護額正中間劃上那麽一道漂亮筆直的痕跡;其次,愛幹嘛幹嘛去吧。

不過羽生的擔心有點多餘,畢竟他可是一個有後臺的人。

羽生跟一般炮灰的最大區別不在于他的實力勉強看得過去,而在于火影很可能會親自過問他的事情,所以很多時候他是能夠免于那樣的極端狀況的。

他是千手族長的弟子,現在千手新去,如果他即刻遭到“迫害”的話,那丢的不是羽生的命,而是在打千手的臉,怎麽着,千手這個姓氏才剛剛退出木葉的舞臺,就有人這麽迫不及待了?

這種政治信號太過糟糕了,只會給三代火影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所以他會非常注意的。

實際上羽生對整個千手算個屁,但三筱關注他,就等于千手關注他,千手關注他,火影就得關注他……他不是不能死,但得死的正常點,比如上次的雨之國,他如果死了的話就很合理,沒有人會亂嚼舌頭。

在千手隐退以後,三筱身上的千手色彩非但沒有退去,反而是被凸顯了出來,畢竟她已經算是千手一族最後的明面上的人物了,而這種色彩明顯通過師承關系延伸到了羽生的身上。

因此,不管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很多時候羽生身上的千手色彩已經成了他的保護色。

有些諷刺也有些辛酸,千手一族最後的餘晖,居然灑在了羽生這麽一個在血緣上跟千手完全無關的人身上……他當然不是這樣的唯一一人,畢竟比起他來,起碼綱手要正統的多,然而這并不能掩飾他的意外性。

什麽時候等三筱也退出了木葉的舞臺,那千手就會完成徹底的退場。

…………

“你在練習土遁?”自來也從帳篷外面探進頭來,他觀察了一會裏面的羽生之後,這麽開口問道。

此時距羽生返回營地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些天來他有些無所事事,只待在了一個先前空置的帳篷裏,這裏是他現在的休息地點。

“嗯,我得抓緊點,畢竟就差這最後一種了。”羽生開口說道。

細數起來,此時他已經掌握了四種查克拉屬性的變化,至于剩下最後的土屬性查克拉性質轉化的修行方法,三代火影也已經像他做了詳細的演示,因此羽生空暇下來之後得以進行這方面的修煉。

羽生的遁術有點速成,不過就算他真正的完成了這方面的修行,但他的五遁還是跟三代火影的五遁有着明顯的差距——三代火影精通的忍術數以千計,他熟練運用的每種遁術都在三位數以上,但羽生呢?

暫時雷遁一個術,風遁一個術,水遁火遁少許,羽生此時掌握的術掰掰手指就能數的過來。

不過他是那種相比于術的數量,更追求單一術的威力的那類忍者就是了。

“土遁我有心得,相信很快就能完成了。”羽生又這樣補充道。

“心得?你已經練習很長時間土遁了嗎?”自來也驚訝的問道,羽生成為忍者才過去多久,他哪來的時間練習土遁?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上輩子就精通土遁。”

“……”自來也蒙圈。

而羽生則露出了一副追憶的神色,土遁他上輩子真的會用,且精通塑性之術,尤其擅長捏十五厘米到二十厘米高的黏土小人兒,成品多為女性且各個栩栩如生。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心得,有上輩子的底子在,所以羽生認為自己很快就能再次精通土遁,都是土遁,又有什麽不一樣呢,現在他要做的只不過是把“土遁·逢坂大河”變成“土遁·土流大河”而已,學習難度差不了多少。

“所以,你這麽閑,沒有任務嗎?找我什麽事?”羽生追憶了一會似水年華,回過神來之後發現自來也還待在這裏,于是這麽開口問道。

“羽生,你這是什麽态度,我來幫火影傳達接下來對你的安排的,這可是正事。”自來也有些激憤的說道……正是因為在前線他确實有點游手好閑,所以被戳中之後才有些惱羞成怒。

“咦,火影親自作出的安排?說說看。”羽生心說有正事你不早說?

不過聽自來也這麽說,他的态度還是馬上端正了起來。

“咳,聽好了,鑒于你的小隊已經身在東線執行任務,而我們的小隊剛好缺一個人……所以三代火影決定臨時将你補充過來。”自來也以一副我們很照顧你的語氣說道,仿佛沒了他們的關懷羽生就會孤單寂寞冷一樣。

然而聽對方這麽說,羽生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你什麽意思,我發現你的态度一直有問題!”

這反應有點不對頭,自來也忍不了,他在原地跳腳起來,我們堂堂木葉黃賭毒……不是,他們堂堂木葉三萌,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嫌棄過呢。

“抱歉,我該将我嫌棄的态度掩飾起來的,是我太不成熟了,我态度上确實有點問題。”羽生趕緊這麽說道。

自來也腦子轉了幾圈,到底還是沒有想明白羽生的“自我批評”有沒有批評對地方,這人是究竟是在道歉還是沒有在道歉。

“我這麽說吧……自來也,我問你,你現在幾歲?”

自來也瞬間就明白了羽生想要表達什麽了,于是他有些心虛的說道,“十……十歲了吧?”

這功夫不到家,撒謊的時候态度一定要堅決的。

“扯淡,你腦癱還是我腦癱,去年你七歲,今年你就十歲了?就這數學水平,長大也又得是個能把四支四人小隊總數算成十二人的貨色。”

“……”

一支忍者小隊裏不是不能有一個那麽年幼的忍者,然而卻不能三個成員全都是熊孩子,那樣的話羽生是來當忍者的還是當保姆的?

身在前線的三代火影,應該是異常忙碌的,他肯定沒有辦法時刻關照自己的弟子,所以等幫弟子們找個工具人不是?

然而如果這是火影做出的決定的話,那羽生再怎麽腹诽抱怨,也只有被動接受的份。

“這支臨時小隊,我是隊長吧?”于是羽生只能退而求其次。

接下來他但凡聽到一個“不”字,如果他不是隊長,反而要聽從熊孩子的命令的話,那他當即準備掏苦無劃拉護額,誰來都攔不住他。

“……啊,是的。”

本來自來也還肩負着在隊長是誰的問題上與羽生讨價還價的使命的,然而他一看人家這麽嫌棄他們,當即也沒這方面的想法……要知道,想找一個能真正的帶他們去前線的忍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那還好。”羽生松了一口氣。

相比于之前的時候,羽生對自來也瞎扯一頓都要被火影專門提及的那種情況,這時候三代目主動把弟子們推過來,起碼說明了他對羽生的信任級別大幅度提升了。

羽生想了想,覺得可能是之前他在雨隐為隊友們獨自斷後的行為,在火影那裏得到了大大的加分。

上位者就是這麽現實,既然羽生肯為木葉身死,那他頓時就變得親切可愛了起來……盡管當時羽生的做出那種決定其實跟木葉沒有半毛錢關系,但不管怎麽說,自己能得到更多的信任而不是懷疑,從結果來說算是一件好事。

這麽想的話,暫時當個保姆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了,畢竟木葉三忍有四個人,以後說不定也能算是一個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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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龐然大物

淩霄聽完之後,臉上表情立刻變得微妙起來。

“是嗎?之前有一個人和你說了類似的話,然後他們就被我給淘汰了!

另外,我對你們是抱着相同的想法的。”淩霄說道。

那人聞言,搖了搖頭,鄙夷地說道:“你實力不錯,但是就憑你現在的狀态,拿什麽和我鬥?

憑你身邊的那兩個妹子嗎?別開玩笑了!

我徐舟是陽省預賽第一!不是什麽阿貓阿狗!”

淩霄嘴角一扯,道:“預賽第一很強嗎?不湊巧我也是啊。”

“我不想跟你們說多餘的廢話,交出你們全部戰利品,不然你們的下場跟他們倆一樣!”徐舟冷笑着,沖後面幾人揮了揮手。

随後那幾人将曹平和袁木,如同扔死狗一般扔了過來。

蘇瑤兩人立刻上前,查看起兩人的狀況。

“傷勢不算太嚴重,他們還能繼續參與比賽。”蘇瑤開口說道。

淩霄的臉色稍微好看一點,道:“看來你們做出一個不錯的選擇,我會手下留情的。”

“手下留情?你不要講這麽冷的笑話了,這根本就不好笑!

不管你們五個人狀态怎麽樣,我徐舟一人都能将你們五人全部擊敗!”徐舟狂傲地說道,言語之中滿是輕蔑。

淩霄冷哼一聲,從背包之中取出一枚靈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徐舟眼睛之中立刻閃過一道流光,“靈果!是誰允許你吃我的靈果的!”

“你的靈果?你還真是夠自信的,如果你能接下我這一招的話,那麽我的戰利品就全部給你。”淩霄淡淡地說道。

此時,他正想着試驗一下撼海升級之後的威力呢。

眼前的徐舟,自然是一個不錯的試驗對象。

“一招?就算我站在這裏讓你打,你能破的了我的防禦嗎?

別說一招,讓你十招又何妨!”徐舟自信滿滿。

淩霄不再多說,冷喝一聲:“撼海!”

命魂之力瞬間洶湧而出,速度比起升級之前何止快了十倍。

不過剎那之間,徐舟等人的頭頂就被一大團陰影所遮蔽。

“嗯?天色怎麽突然暗下來了?”徐舟小隊的一名隊員疑惑地說道。

随後他擡起頭就看見到半空之中,一道純粹由命魂之力凝結而成的龐然大物,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這個龐然大物狀若藍鯨,通體散發着幽幽的藍光,長達百米,寬也足有十幾米。

遮雲蔽日,命魂之力劇烈翻滾,仿佛随時都有可能落下來。

徐舟幾人聞言,馬上擡頭看去,臉色頓時變為慘白!

“這怎麽可能?這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徐舟大聲尖叫道。

其餘幾名隊員,更是驚恐不已。

這樣純粹由命魂之力凝聚而成的龐然大物,一旦落下砸中他們的話,恐怕他們會瞬間被重創!

蘇瑤兩人也是驚愕地看着那龐然大物,心中的震撼更是無以言表。

她們知道淩霄可能在命魂武技上,又有所突破了!

就算是淩霄自己,也是有些意外。

此前,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凝聚成鲲,但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而現在,淩霄成功了!

第 106 章 方寸之地

徐劍影這一靜就靜掉了七天,第八天他才開始祭煉靈扼劍。

靈扼劍的祭煉并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的,偏偏谷璃回來的這個時機并不是太好,五方和洛飛揚竟然都在閉關。

谷璃築基之後,開陽內已經有好幾批的弟子進了玉衡。

谷璃去玉衡內聽了一次講劍,順便從衆弟子的傳聞中得知,五方已經晉階築基後期了。

洛飛揚拜了一位元嬰長老做師父之後,便完全閉關靜修去了,想要打聽他的消息,卻發現竟然沒幾人認識他。而知道他的人也都不知道他近況如何,對洛飛揚的印象,都還停留在元嬰修士之徒這個稱謂上。

想辦的事情都沒辦成,谷璃找了間閉關室把自己關了進去。偏偏《雲舞決》陷入了瓶頸期,沒劍就無法晉階,修也白修。又怕修習《淬神決》,萬一超過了《雲舞決》的境界,露出破綻。百無聊賴的谷璃只好将容華留給她的心得全部梳理了一遍,除了天玑從煉氣期到元嬰期的功法,還有一些寫明了不讓修習的禁法。但容華是何人?天玑叛逆弟子,就算她是有苦衷的,她的所為也的确違反了天玑門規。

禁法一冊中,搜魂之法赫然在列,可惜的是,此法只能在人還活着或者死去一個時辰之內使用。谷璃只得将魔兵的屍體處理掉了。從魔兵身上摸出來的一個乾坤袋,倒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問題是谷璃大部分都不認得。

最讓谷璃驚喜的,是容華留給她的遺産。容華的畢生集藏,都在位于天山天池附近的那個洞府之內。各式各樣的材料把谷璃看的眼花缭亂,因為不了解那些材料,谷璃也不知道究竟是否珍貴,只知道從數量上看,是極為龐大的一堆。

谷璃知道名字的,便有徐劍影告訴她的那個極為難得的輔助材料——焚天從極雪。雖然是煉制了相盤前輩的那具傀儡後剩下來的,那份量已經絕對夠讓谷璃拿來鑄一把劍了。谷璃很本我的将她不認識那一堆材料給忽略了,但是單這一樣焚天從極雪,就讓她覺得自己賺大了。

谷璃頓時覺得自己不再那麽一窮二白,雖然無法示人,至少她也有一個洞府了。

三個月後,徐劍影将靈扼劍祭煉完畢,元嬰修士之劍散發的強大氣勢,讓谷璃背着靈扼劍覺得壓力很大的同時,也覺得非常有安全感。有了靈扼劍的護航,谷璃放心大膽的再次從劍閣古城竄了出去。

兩年後,靈扼劍載着谷璃從劍閣古城上方呼嘯而過,往蜀山山脈醉姥峰一脈沒入。

谷璃預計要耗費四年左右的淨化定靈碑之途,有了靈扼劍,僅僅花了一半的時間就完成了。

定靈碑淨化完畢之後,九淵書院內曾經出現過的那個女聲沒有了音訊。從徐劍影處得知所指之物是五色玉後,谷璃便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趁着靈扼劍還有使用權,谷璃順便去往鐵嶺,将鐵木心多挖了幾顆,寄望到時候能找人換到焚靈鐵和砂金礦。

谷璃淨化定靈碑時,中原一地的魔氣也被各派結丹長老逐漸封印。劍閣古城前往中原一帶封印妖魔的結丹長老,也陸陸續續回了劍閣古城。與此同時,各派的銘碑之上也多出了許多的名字。谷璃急着趕回劍閣古城,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觀星臺上,劍閣古城衆弟子齊聚一堂,一身素服,追悼逝去的前輩。

同時,掌門公布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這個消息,使得情緒低迷的衆人,迅速的興奮起來。

中原一戰雖然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各派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為了能更好的守護大荒這片土地,将在三個月後開啓築基弟子可入的方寸之地。

方寸之地是元嬰修士的一種大神通,類似于乾坤袋一類的空間法術。乾坤袋只能用以保存事物。而方寸之地,不僅可以聚五行靈氣助修行之人晉階,還可以結合創建者的意願和神通,轉化出它自己的神通。

煉氣期弟子試煉并不會有多大的破壞力,一般是集數十位元嬰修士之力,耗費一定的靈氣就可以臨時開啓一個相對穩定的空間,供煉氣期弟子使用。在試煉完畢之後,這個方寸之地過不久也會消失。因為煉氣弟子的試煉之地并不是固定的,一般便将這個不穩定的空間稱作密境。這種密境一般是以戰鬥為主,不會有什麽靈材在內。

築基弟子的試煉所産生的破壞力更大,因此要求試煉的方寸之地更穩定。建立一個能讓築基弟子進入的方寸之地,需要一條上佳的靈脈,再集上百位元嬰修士,耗費數百年功力方可建成。

最初,築基弟子的試煉之地,也只是作為試煉之用。在經歷了不周山之亂後,方寸之地便不僅僅是作為試煉之地來使用。大荒之內可以尋到的天材地寶,基本都被搬入了後來建成方寸之地內。

軒轅帝之後,大荒諸派存世也不過千年左右。至今為止,大荒之上已經建成的築基弟子可入的方寸之地有十二個。這種方寸之地,因為穩定所以存在的年限很久遠,一般都有了自己的名字。

這世間最神奇的方寸之地,則是位于昆侖之巅的昆侖殿,這個方寸之地最初建成之時,也是準備給築基弟子試煉之用。不知是何緣由,建成之後,這個密境內的時間與外界并不相同,經過多年的觀察,世間一年,昆侖殿內則大約過了十年。而且密境經過四百年的變遷,不僅沒有消散之象,反而更加穩固。昆侖殿內最初植入的天材地寶和一些靈獸,也都成長的極為快速。使昆侖殿成為了大荒之上唯一一個結丹期修士可入的方寸之地。

若非魔氣入世,谷璃等人原本在煉氣期時,就該進入密境磨練一番,鍛煉心性以幫助晉階之用。

偏巧谷璃等人煉氣期正趕上魔氣入世,大荒之上處處魔蹤,根本不用耗神去打造什麽方寸之地給他們試煉。而谷璃等人築基之後,為了避免那些穩定的方寸之地受到魔氣的影響,一直沒有開啓。

因為結丹修士的大量隕落,此次将開啓的方寸之地,是築基弟子能進入的最大的方寸之地——雷澤水洞。

之前,徐劍影讓谷璃去各地尋找靈材,便是因為很清楚方寸之地不會開啓。沒想到的是,谷璃一出門便中了木靈之毒。

至于五色玉,在徐劍影看來,若真有此物,不妨一試。對于已經結嬰的他來講,耽誤兩年三年,也算不上耽誤了時間。畢竟,不知多少人在築基大圓滿時期,一停留就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這次回來,谷璃倒是終于見到了五方和洛飛揚。

此時五方的已是築基後期實力,五方築基之後,谷璃和她曾見過一面,築基之後外貌不會變化。但五方還是有變化,五方給人的感覺更淩厲了,整個人都透着劍氣的鋒銳之勢。兩人相見,并沒有什麽陌生感。

谷璃在玉衡那一堆的築基弟子中,一眼就認出了洛飛揚。并不是因為他站在五方身邊,而是他那種內斂的風華,終于開始初顯端倪,透出溫潤沉穩的氣度。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挺拔青年,雖不起眼,卻也不容忽視。只是,這樣的洛飛揚卻讓谷璃感覺到有些陌生。

幾人多年不見,在玉衡前再聚,反而是五方最先開了口:“谷師姐,這次可算遇上你了。”

谷璃道:“說得好像是我不見你似的,明明是我每次回來都吃你的閉門羹。”

不等洛飛揚開口,谷璃便轉頭道:“還有你的閉門羹。”

洛飛揚像以前一樣,笑笑,并不反駁。

得知谷璃的木靈之毒已解,兩人都很是高興。

五方的師父青霜長老是個冷美人,谷璃的師父靈扼長老惡名在外,洛飛揚帶着笑意嘆氣:“唉,既然如此,我就邀請兩位到止水閣小住幾日。”

洛飛揚這一開口,谷璃終于找回了那份熟悉感,扯了五方道:“言不由衷的洛師弟啊,你要是不敢跟我去湖心小築呢,我就和五方師妹去啦。”

說完,谷璃又笑:“我錯啦,現在該叫五方師姐了。”

五方瞪了谷璃一眼,舉起手就要往谷璃的後腦勺拍,谷璃立刻躲到洛飛揚身後,抓着洛飛揚道:“不得了,五方師姐一喊就更有師姐的派頭了。”

五方以往伸手,次次都是拍洛飛揚,而且次次不落空。好不容易有機會來拍拍谷璃,被躲過了不說,還被糗了。五方是放下手不甘心舉着手又打不着,很是無奈。

洛飛揚替五方嘆一口氣,對谷璃道:“你跟我一樣叫五方好了,這麽多年不見,竟然連五方都要欺負了。”

谷璃歪頭一笑:“誰讓你們倆,讓我吃了那麽多次閉門羹。”

五方用她平腔平調的聲音毫無存在感的抗議:“兩次。”

“一次就夠多了,居然兩次唉。”谷璃理直氣壯。

五方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