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終現原形

國王強忍着心中的不适,站起來說道:“國師,國師!萬萬不可啊!”場面現在安靜的可怕。即使落下一根針也聽得到。國王的言語中。不是威嚴。而是乞求。

即使人們再不了解政事,這句話的乞求之意也是十分明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三位國師大驚。急忙跑過去跪下做輯,說:“是微臣得意忘形了。微臣知罪。請陛下責罰。”

孫悟空三人冷笑不止。老僧看着國王與國師,問道:“聖僧啊!這不挺好的嘛!為什麽要殺了三位國師呢。”

唐僧沉默半晌。說:“呵!一場戲總要有始有終嘛!提早結束,總是不好的。看着吧,狐貍的尾巴。終究是藏不住的。”

國王看到三個國師跪下。急忙扶起,說道:“三位國師為什麽突然行如此大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待三位國師重新站起,國王接着說道:“國師啊!不能決鬥啊。這只是國家間的切磋,不能鬧得太大啊。”

三位國師沉思不語。時不時看着那邊的三個黑衣人,最終長嘆一口氣。說:“我們明白了,陛下。”轉身走向孫悟空三人說:“相信你們也是同道中人。我們換個玩法。”

三人将兜帽拉下。

“妖……妖怪!”士兵們将國王層層護住,圍觀的百姓四處逃跑。國王與國師皆是一驚。

孫悟空問道:“不知……虎兄,要怎麽玩呢?”

國師們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砍頭,挖心,下油鍋!”虎力大仙渾然不懼,“拿鍘刀來!”

現場幾乎們有觀衆了,只剩下幾個膽子大的,在遠遠觀望着。國王已經無法制止雙方了,只能默默的求上蒼保佑聖僧獲勝。

沉重的鍘刀被一群士兵慢慢的擡往擂臺,沙悟淨跳下擂臺,笑道:“就你們這樣擡,得擡到猴年馬月啊!我來幫幫你們吧!”

說完,借着高大的身軀,從士兵手中奪過鍘刀,一步一步走向擂臺,順帶一提,這是兩把。

這一手,驚呆了現場剩餘的人們,三位大仙皺了皺眉頭,他們是內行,看出了這漢子沒有用法力,全憑借力量将兩把鍘刀拎到了擂臺上。

“轟!”“轟!”擂臺被砸出兩個大坑,場面靜悄悄的,誰都不敢大聲喘氣。

“好!”羊力大仙拍手叫好,“看來你們是個不錯的對手,有點意思!好!真不錯。”

孫悟空三人靜靜的看着他表演,一句話也不說。“砍頭,你們誰先上場。”孫悟空的話,簡單粗暴。

三位大仙互相對視一眼,最終,虎力大仙向前邁了一步,說:“我先來,讓我先探探你們的底,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

“我孫悟空就是喜歡棒打出頭鳥!”火藥味十足。

兩人走向鍘刀處,即使趴在鍘刀上,也互相瞪着,絲毫不把砍頭放在眼裏。齊聲說道:“開始吧!”

兩個劊子手相互看了看對方,手心的汗使得他們的刀都握不住了,八輩子造的孽,頭一次見這麽這麽奇葩的鍘刀下的人。

孫悟空見許久也沒人砍頭,“煩人!還是我自己來吧。”對着劊子手握刀的手吹了一口氣,劊子手大叫一聲,松開刀。

“噗!”孫悟空的頭滾落到一邊,脖頸處卻沒有鮮血流出來。劊子手怪叫一聲,昏了過去。

另一個劊子手看着眼看要滾落下擂臺的頭調轉方向,看着自己。兩眼一翻,也昏了過去。

又是“噗”的一聲,虎力大仙的頭也滾落了下來,不過沒有翻滾多久就停下盯着孫悟空的頭看。

這場面,就算在膽大的人也吓尿了,不顧濕了的褲裆,奪命狂奔,此時,這裏已經沒有百姓圍觀了。不少士兵也昏厥了過去,道士們更不用說了。

老僧也跪下了,“這……這就死了?”唐僧将他一把拉起,說:“站住腳跟,看好了,接下來才是奇跡!”

國王已經吓得說不出話了,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的凡人能瘋掉。只見那二人的身體站了起來,走向他們各自的頭旁邊。

“啊!這到底是什麽!今天究竟是怎麽了!啊!”終于有人扛不住了,狠狠的揪着自己的頭發。今天目睹的一切,徹底颠覆了他們的人生觀。

老僧強咽着口水,勉強的站着。國王已經吓昏了,所有的士兵注意力都在孫悟空二人身上,誰都沒有注意昏厥的國王。

唐僧發現了混覺得國王,拉着打顫的老僧走了過去,士兵沒有一個出手阻攔的。

二人各自撿起頭顱,安到脖頸上,互相瞪了對方一眼,虎力大仙冷哼一聲,“不過如此嘛!接着來!”

孫悟空搖搖頭,說:“沒意思,就這點屁事,還比來比去的。”一個回旋踢,将虎力大仙踹下擂臺。

吼道:“這是擂臺,比武的地方,三只野味,誰先來!”士兵們已經被豬悟能與沙悟淨打暈扔到了擂臺下。國王也被唐僧搖醒拉到了擂臺之下,看着擂臺上的幾人。

羊力大仙見虎力大仙摔下擂臺,将他扶了起來重新回到擂臺之上。“呵!打就打,誰怕誰!”鹿力大仙喚出一把輕劍刺向豬悟能,後者後跳一大步,吼道:“小白龍,幹掉他們!”

“嗖!”“轟!”一把銀槍立在鹿力大仙面前,狠狠地插在地上。孫悟空三人稱鹿力大仙愣神的功夫,跳下擂臺。

小白龍從空中躍下,看着三位大仙,說:“你們的對手是我!”

“欺人太甚!”虎力大仙大吼一聲,不顧腹部的疼痛感,手持一根狼牙棒打向小白龍,小白龍側身躲開,拔起銀槍掃向對方的後腰,順便将鹿力大仙一腳踹開。

“啪!”虎力大仙吃痛,哀嚎一聲,趴在擂臺上,一時半會爬不起來,小白龍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高高躍起,将銀槍擲向虎力大仙。

“大哥!”羊力大仙和鹿力大仙大吼一聲,可是一切都晚了。

“噗!”小白龍跳下拔出銀槍,頓時,鮮血四濺,将槍抖了抖,槍頭上的血跡緩緩滑落。平舉銀槍,指着剩下的兩位大仙說:“到你們了!”

二人對視一眼,化作青煙,準備逃離此地。小白龍将銀槍丢向天空,撚了一個法決。銀槍化作一條銀甲小龍,向兩只妖怪追去。迅速穿過兩股青煙,連續兩聲慘叫,兩具屍體掉了下來。

小白龍飛去尋找剩餘的兩具屍體。唐僧拉着兩個“廢人”走到擂臺旁邊,看到的不是虎力大仙的屍體,而是一頭老虎的屍體。

小白龍将剩餘的兩具屍體找了回來,丢到老虎旁邊。只見其中一只是羊,另一只是鹿……

第 120 章 六個防一個

“李翺,雖然說如今這個百利文大學的實力非常平庸,我們想要獲勝已經是達到了十拿九穩的狀态,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知道,不要總是追求雙位數的比分,要知道我們省大學聯賽,場次是非常集中的,遠非你們高中聯賽可比,所以說我要求你盡量節省你的體力,如果你在對抗弱隊的賽事上,将你的體力全都耗光了,你那麽将來你對戰厲害的強者,那你豈不是功虧一篑了嘛,豈不是有心無力的嘛?”

“嗯,不錯不錯,馮埠學長你說的非常之對,那我就聽你所言”

可是那百利文大學,卻并不知道李翺所領銜的青雲大學,在這一場實戰中要對他們進行适當的放松。

而那百利文大學如今的足球教練,趕忙中的自己的球員吩咐道:“各位球員,雖然說我們的球技遠遠不如那青雲大學,而且我們也沒有那李翺這樣一個厲害的球員,但是你們要相信,只要我們努力,那麽就一定可以成功,只要我們控制住了李翺,其他球員的球技又不會那麽逆天,我們也就能夠多多少少有一些反擊的機會”

“哦,教練那不知我們要用什麽計策呢?”

“很簡單,我們就要延用先前其他球隊的計策,那便是從上半場開始,便派出五名球員,對那李翺進行嚴防死守”

“什麽?五名球員?”

“不錯!”

“可是如果我們派出了五名球員,那麽就會有防守的空檔漏出來,那麽其他人怎麽辦?”

“這個沒有關系,雖然我們會露掉了其他人,但是只要我們防守住李翺,那麽就不會被李翺提成雙位數,要知道李李翺這個小雜毛最喜歡羞辱別人,他先前在那很多場比賽上,明明是已經大比分領先對手,卻還不知足,還要踢對方雙位數,如果我們以雙位數落後的話,那麽我們豈不是太過丢人了嘛?”

“嗯,不錯不錯,教練你說的非常之對,如今即便我們是輸球,我們也不能讓李翺這個小雜毛将我們提成雙位數”

這些百利文球員們一邊說着,一邊為自己不停的打氣。

沒過多久,雙方便都來到了場上,而這時那李翺一經上場,便進到那對方那百利文大學,對自己虎視眈眈。

這可頓時令那李翺心中有些不解,随即心中暗說道:“我和百利文大學的這些球員們,先前從不相識,為什麽如今這些球員,對我這般惱怒呢?”

此時李翺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任何結果,因此也就暫時罷了。

而這時一經開場,那百利文大學的五名球員,便立即對李翺實行了多人聯防。

李翺你要如今見到這些百利文的球員,對自己實行了專人盯防和高位逼搶,随即心中暗暗說道:“哼,看來這些球員都已經找到了對付我的方法,那便是将我牢牢房住,這可惜如今我們的青雲大學,可并非是先前的三中高中,即便是你們将我防守住,我們青雲大學還有其他許多優秀的球員,你們也不可能獲勝的”

那李翺一邊說着,一邊順勢在這場上開始了散步模式。

而那李翺一經散步,可頓時令那其他的球員心中大驚不已啊,尤其是防守李翺的這五名球員,心中更是大感疑惑。

“李翺這個小雜毛先前不是特別厲害嘛,而且我聽說他那過人技巧也是特別牛逼,特別逆天的,為什麽如今他面對我們的防守,根本沒有任何掙脫的意思,反而是要散步呢?”

“原來這些人不并不清楚,如今李翺的散步,就是正在不停地加強自己在技能點,而且沒過多久,那李翺便将技能點平均分配到了前鋒,中場,後衛,這三大項的技能點之上。

如今李翺的各項技能點,可是都已經達到了一百五十點,比先前的一百點還要強大,要知道先前那李翺僅僅是憑借他那一百點的加強技能,便已經是将羅南踢成了殘廢。

而如今李翺若是再憑借自己的一百五十點,那豈不是就要直接起飛了嗎?

可是這些防守李翺的球員,卻并不知道李翺如今的打算,他們還想着如今這李翺不停的散步,使得他們的防守工作來說也是非常輕松的。

于是便也跟着李翺開始了散步,俨然成為了進到球場上的觀衆。

而就在他們對那李翺嚴加防守的時候,忽然見到李翺直接蹲在地上,在擺弄自己的鞋帶。

可是要知道像他們這種足球鞋,都是沒有任何鞋帶的。

所以說這女兒如今的動作,可頓時令這五名防守球員心中疑惑不已啊。

可就在他們将目光,全部都放在了李翺的身上之時,忽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件事發生了。

那李翺好似豹子一般,直接加速沖過了衆人的防守。

而這時那五名球員一見不好,連忙拼命的追趕李翺。

只可惜那李翺如今的加速技能,已經是加強到了正兒八經的一百五十點,因此那李翺一個閃身,便将衆人遠遠的甩在身後。

那前場的隊員,原本是見到李翺被衆多人防守了,所以說也就沒有打算再将球傳給李翺。

但是如今他一經見到那李翺成功掙脫了防守,随即又見到李翺朝他要球,于是立即一腳精準斜傳,遍将球傳到李翺腳下。、

而此時那高速奔跑的李翺,連調整動作都未做,直接甩起一腳,并運用大力抽射,将球轟進了球門當中。

如今那面對高壓逼搶的态勢,可是那李翺依然是進了一個球,這種壯舉可頓時令場內的球員,和場外的觀衆全都對李翺歡呼雀躍不已啊。

尤其是那李翺的球迷們,更是稱呼李翺天神下凡,認為李翺無所不能。

要知道如今李翺在衆人眼中,已經是成為了一個正兒八經的足球之神。

可是要比足球皇帝羅南強大數百倍不止啊。

此時那百利文大學隊的教練,一經見到自己的球員還是沒能夠防住李翺,當即驚恐無比。

于是便吩咐這些球員,再度加強防守,而且還有指派了一名球員加入到防守李翺的任務當中。

也就是由六名球員來防守李翺,這種壯舉在先前的足球比賽當中,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啊,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球員,能夠受到這種待遇。

第 119 章 神王?!聖劍?!

(更新時間:2004-2-1422:44:00本章字數:5934)

※※※

話說雙生被薩摩命令變成一條黑蛇,跟着前面兩個若無其事行走的人類,心裏多少還是忍不住滴咕。想他好歹也是龍神,他這主人卻只會派些小事給他做,之前當信差,這次卻成了跟屁蟲。雙生心裏有埋怨,跟得也不專心,要是前面那兩人願意回頭看一眼,大約馬上就會發現雙生的存在。幸好,蘭普頓魔武學院坐落在森林之中,蛇的出現很是正常,因此,就算雙生在走道上橫着走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當然,一遇到人多,為了不引起人類莫名其妙的殺機,雙生還是會特意靠着牆邊草叢走。一路上,一些蛇兄蛇妹,大老遠感覺到雙生的氣息,便躲得大老遠不見蹤影,因此雙生一路走來倒是順利得很。

兩個人類一開始速度并不快,雙生跟着輕松容易,但穿越過練武場之後,這兩人卻突然左右查看,接着提氣快速前進,不一會便跑得老遠。雙生一驚,一邊埋怨他們的莫名其妙,一邊還是急忙跟了上去。

薩摩追着雙生的視線,赫然發現這兩個人竟是進了規定只有三年級以上才可以進入的大師林。這令薩摩更好奇了。他們要講什麽?為什麽要到人煙罕至的大師林?

想到這裏,薩摩幾乎迫不及待想立刻趕上。只是迂回前進總是多花點時間,所以盡管薩摩加快了腳步,還是一會兒之後才來到大師林。

薩摩在後面急趕,雙生則仍在前面跟着那兩人。

進了森林,有了那麽多樹木花草掩護,又杳無人煙,雙生幹脆毫不客氣地跟在兩人身後。大概任這兩個人想破頭也想不到會有人派出一條“蛇”來跟蹤他們。

正當雙生悠哉悠哉地向前滑進時,一聲高亢的鷹唳響起,随着尖銳長唳在天際回蕩,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從高處疾撲而下,目标就是大喇喇在森林中滑行的小蛇!敢情雙生的小蛇扮相引來了老鷹的觊觎,眼尖的老鷹大老遠便看到這條不懂掩護的黑蛇,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張大翅膀,俯沖而下。

雙生本來就不是蛇,所以對老鷹的觊觎根本一點自覺也沒有,倒是前行的兩個人聽到尖唳,發現後面有異樣,回過頭來看,雙生才在怔愣之下發現了老鷹來襲這件事。

雙生被派當跟屁蟲本就滿腹怨氣,現在見小小一只老鷹也敢來惹他,哪還不趁機好好發洩一下?于是,就見雙生盤起身子,毫不畏懼地迎着老鷹,張大血紅色的蛇嘴,待老鷹飛近,抓緊時機便身子一彈,一嘴咬上老鷹的脖子。可惜雙生現在的身體太小,要不然這一咬,這只找錯對象的老鷹非要斷頭不可。

老鷹被雙生一咬,頓時大驚,尖嘯了好幾聲…,這只蛇竟然不是蛇?!

原來,在雙生彈起的那一剎那,老鷹便已察覺到龍神的氣息,只是俯沖的速度太快,閃躲不及,才會硬生生挨了雙生一嘴。

顧不得報仇,老鷹只急着倉皇而去。沿路留下驚慌的叫聲。

雙生擡頭看着狼狽而逃的老鷹,一邊得意地舉起尾巴一晃一晃地搖着,一邊則吐着舌頭“嘶嘶”做響,宣告自己的勝利。

正當雙生還陶醉在勝利的喜悅中時,一段對話猛地将雙生從沾沾自喜中驚醒。

“我看這片森林還真奇怪,連一條蛇都能逼退老鷹,而且看起來,老鷹好像很怕它。’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這麽說。

這段小蛇擊退巨鷹的過程那兩個聞聲回頭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啧啧稱奇。

“可能就是這麽奇怪,所以學院才不準人輕易進入吧!’另一溫和的聲音也跟着附和同意。

這段對話總算讓雙生想起他現在是“蛇”,而他剛剛并沒有做出蛇應該有的反應…,大約沒有老鷹會被蛇這一咬吓到落荒而逃的……。想到這一點,雙生立刻在心中祈禱薩摩不會知道這件事。可惜一直與雙生維持心靈聯系的薩摩哪有可能漏掉這一段,只是比起責備,這時候補救可就重要多了。于是薩摩連忙傳去一道心靈訊息提醒:

“還不快躲到旁邊,別忘了你是蛇!別留在那跟他們對看!”

雙生一聽便知主人無心跟他追究,連忙滑到一旁的樹叢裏,安分當一條蛇。

兩個人見怪蛇離開又對看一眼,這才又邁步前行。

又走了好一會,這兩人終于在一處林木疏松的地方停了下來。光看這地點的選擇,薩摩就知道這兩人必定極為細心,因為它們即便到了人跡罕至的大師林都還會注意到可能被窺視竊聽的風險,才會挑了這麽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這樣只要有人接近便能迅速警覺!只可惜再怎麽樣的細心遇到薩摩還是得破功,因為擔負起竊聽大責的是他們想都想不到的─蛇!

※※※

為了将功贖罪,雙生這回非常小心地跟在後面,然後在離兩人不遠處挑了個石縫塞在裏面,拉長耳朵聽着。

“我們找這麽久都沒發現什麽,會不會聖劍不在這些人手上啊?’沙啞的聲音這麽說。

另一個人顯然思考很久,好一會兒才不急不徐地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不管怎樣,我們負責蘭普頓魔武學院,還是要盡力找。’

薩摩這時已經來到附近,确認了雙生的位置之後,薩摩挑了一棵視野較好的巨樹,輕巧躍上枝幹,放目看去。緊跟在旁的小斑也俐落地爬上樹,窩在另一根枝幹旁。

薩摩并沒有強行靠近,因為,他并不想冒被發現的風險。盡管以一般的常識來判斷,這棵樹離目标的距離這麽大理該聽不到什麽,但是,薩摩的能力早已超越人族,若是凝神專注傾聽,這點距離卻也不會構成太大的阻礙,加上有雙生當探子,更是不愁聽不到那兩人的談話了。

在樹上安頓好之後,薩摩極目望去。只見兩個少年對站着,一個黑發藍眼,輪廓十分鮮明,高鼻大目,卻不顯兇惡。另一個也是黑發,但他卻擁有一對黑色眼珠,輪廓顯得有些圓,淺淺的酒窩容易讓人覺得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最先說話的是黑發黑眼的圓臉少年。他在懷疑他們這樣大海撈針會有什麽成果。而另一個身材較高大的藍眼少年,則顯得沉穩許多。他不僅沒有貿然表示同意,反而還提出他們的責任讓提出質疑的少年改變想法。

“但是,如果真的就像神尊所指引的,神王就要帶着聖劍出世,那麽,以神王的大能,要是不想讓人發現,就算我們找破頭也是找不到啊!’圓臉男子提出反駁。他實在覺得,以他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找到神王,何必浪費時間呢?

這話聽在薩摩耳中似乎頗有道理,但另一位少年聽了卻勃然大怒,反倒疾言厲色地斥道:

“馬索沃!你怎麽可以質疑神尊的指示?!’

此話一出,圓臉男子大為驚懼,連忙結結巴巴地反駁:

“我…我沒有!我只是……只是覺得應該有更明确的方向。’

黑發藍眼的少年聞言也緩下臉,軟言勸道:

“馬索沃,神尊要我們分批到各地去尋找一定有祂的道理。我們只管聽,只管做。不要質疑。別忘了,如果沒有神尊,我們所有人都沒有今天。我們的命是神尊給的,當初我們都發過誓,只要神尊需要,我們會随時奉獻我們的生命。你應該沒忘記吧?’

黑眼圓臉少年急促地點點頭,解釋道:

“我沒有忘記!墨君,我當然知道我們能活下來而且獲得超越人類的壽命是因為神尊的恩澤。我也很想找到神王,但是,我們分到學院,這個機率太小了。神王那麽強,根本不需要到學院來。我們要不要把尋找的範圍擴大到蘭普頓市附近?’

黑發藍眼少年沉吟了一會才回答道:

“這點我也想過。但是,蘭普頓市有另一批人在負責,我們不能越區。更何況,神尊也指示過,我們的能力太低,要發現神王一定要等聖劍出手。所以,我們只能盯着幾個人,等待時機,或許能找到也不一定。神王這種大智大慧的人,行事很難預料,我們在學院也不見得就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圓臉少年想了一下,也覺得有些道裏,于是也不堅持,立刻接着問道:

“那麽,你覺得學院裏誰可疑呢?今天我們看了那些龍人和精靈人,都沒什麽特別啊。’

藍眼少年低頭想了一會,踱了幾步:

“我想,聖劍依托在神王身上,憑着聖劍的大能,神王絕對不會是一個太弱的人。人族方面,我們都看清了,學生的能力大致都很弱,只有帝國那個叫皓星的貴族還有點可能。另外,就是學院的教師了。那個水魔導樊勞瑞有些古怪。但是神王應該擁有與神媲美的長遠壽命,不應該會這麽蒼老。不過,我也不确定神王是不是能夠控制外表看起來的年歲,所以,水魔導樊勞瑞還是盯着的好。’藍眼少年一邊踱步一邊分析。

圓臉少年聞言也想了起來,納悶地問道:

“但是,神尊不是說嗎?聖劍并不是随便的人可以取得的。一般人讓聖劍進入只有神魂俱滅的結果。人族的肉體能夠承受聖劍嗎?’

藍眼少年又踱了幾步:

“機會不大……但是聖劍的秘密不是我們能夠窺知的,也不見得絕對不可能……。’

這倒是,圓臉少年這會也不敢肯定了,只好岔開焦點:

“那…那些龍人會不會比較有可能?’

提到這點,藍眼少年似乎也困惑起來了,只聽他語氣迷惘地道:

“我也不知道。聽說今年來了太多的銀階龍人,我不知道是不是跟神王出世有關……。但是,那些龍人的确非常強,尤其是居中那幾個,就能力來看,可能性的确滿高的,但是,他們是龍人,依照神尊的指示,聖劍與龍人接觸的可能卻又不高!’

提到那些龍人,圓臉少年猛然想到另一個人:

“說到那些人,那那個後來進來,叫摩耶的精靈人呢?’

此話一出,藍眼少年輕笑出聲道:

“我們果然注意到同一個人了。’

圓臉少年聞言也笑了:

“他長得太出色了,想不注意都很難。只不過我卻覺得他不像是普通的精靈人。’

提到這點,藍眼少年慎重起來了,只聽他肯定地道:

“沒錯!我看不清他的深淺。這太奇怪了。自從神賦予祝福之後,所有人我都可以看出大概,只有這個人……我看不出來。’說到最後,少年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

聞言,圓臉少年微微一驚:

“你看不出來?!’

藍眼少年點點頭,沉默了一會才低聲承認道:

“我不僅看不出他的深淺,更奇怪的是,我會怕他。’

圓臉少年更吃驚了,自從他們到流亡之島之後,就沒怕過神尊以外的人。

“怕?!會不會他就是神王?!’圓臉少年大膽推斷。

藍眼少年仔細想了一下,卻搖搖頭:

“不太可能。’

“為什麽?’圓臉少年追問。

藍眼少年又開始踱步,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推論:

“依照我們對神尊的印象,神王應該布滿光明之氣。但是那個人身上有一股邪氣……這不是擁有聖劍的人會有的,只是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了。’

圓臉少年喔了一聲。墨君因為特別受過神尊的祝福,所以對這種感覺特別敏銳,若是連他都這麽說,約莫是不可能了。想到這裏,圓臉少年頓時沮喪了起來:

“那……不就沒人有可能了?’

藍眼少年搖搖頭,不以為然地道:

“不對。我們現在的目标就是人族的皓星、水魔導樊勞瑞,龍人族那幾個人,還有精靈人摩耶。’

圓臉少年默默記了一下,突然想起另外兩個可疑人物,于是開口建議道:

“我看那個來自裏爾公國的烏坦?凡匿和那個從模裏邦聯來的獸人奴裏諾達恩也都有點古怪,要不要也把他們列入。’

藍眼少年猶豫了一下,道:

“烏坦?凡匿應該是矮人族的。矮人族無緣無故進入人族學院就讀,實在不像他們的作風,注意一下也好。倒是那個獸人,我們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為什麽?’圓臉少年好奇地問。

藍眼少年雙眼明顯透出敵意,語氣極為謹慎地道:

“因為他身上有濃濃的魔氣,大約跟神尊所指示的邪惡勢力有關。這樣的人會到人族來肯定也有古怪。說不定也是為了聖劍和神王!’

此話一出,圓臉少年頓時大驚:

“魔氣?!神尊不是說千萬不能讓這種人先一步找到聖劍和神王嗎?那我們不就要加緊腳步了?’

藍眼少年肯定地點頭:

“沒錯!我覺得那個獸人應該也已經發現我們的身分,所以往後我們尋找神王必須避開他,免得被他橫手阻撓。只是他會不會先我們一步找到聖劍和神王?我倒覺得不可能。因為,如果我們感應不到神王的行蹤,他也一定會一無所獲。從這點推斷,我們只要在神王顯露蹤跡時先一步到達就可以了。’

聞言,圓臉少年總算放心。談到這裏似乎結論也出來了,兩人再确定一次監視的名單之後,又閑聊了一些聽到的閑雜消息,便一前一後離開大師林。雙生見自己的任務已經結束,也從石縫中爬出,滑到薩摩身邊,安分地盤上薩摩的手臂。

薩摩隐在枝丫間,看着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思潮洶湧。他們說的神尊是什麽人?為什麽他們的言詞中會對他高度崇拜?這位神尊為什麽要派他們來找神王?從他們說話的內容判斷,這位神尊不僅派他們,還分批派了許多人到其他各地去尋找神王。究竟神王是誰?為什麽值得這位神尊如此慎重?他們說聖劍隐藏在神王身上,聖劍又是什麽?

薩摩想起了體內的神劍。他們口中的聖劍會是神劍嗎?難道他們要找的竟是擁有神劍的他嗎?難道真如他之前推測的,消失的神族又将出現了嗎?否則神尊又是從何而來?如果神族當真出現了,那魔族呢?他們口中的神王是指擁有神劍的自己,還是另有其人?聽那兩人的語氣,似乎已不把自己當作人族,難道,他們說得到超越人類的壽命是指他們已經成為神族的一員了嗎?

從那兩人剛才所言,烏坦?凡匿果然就如自己所預料的是矮人族?但他為什麽會到人族來?難道也跟這兩個人一樣另有目的嗎?如果真的有目的,那麽會是什麽?看烏坦?凡匿有意無意地探聽自己的事,薩摩不得不懷疑烏坦?凡匿已經将目标鎖定在自己身上了。

至于奴裏諾達恩,那兩人只以為奴裏諾達恩是獸人,他卻肯定奴裏諾達恩是龍族人。但是他們為什麽會說奴裏諾達恩有濃濃的魔氣?與邪惡勢力有關?莫不成奴裏諾達恩的腳色類似那兩個人,只不過那兩個人是神族的代表,而奴裏諾達恩卻是魔族的代表?若是如此,他的目的是什麽?也是神王嗎?還是另有目的呢?

薩摩越是細想越覺得眼前的謎團正在不停擴大。可以肯定的是,這謎團絕對跟自己大有關系!這種時候,薩摩特別渴望有琉璃在身邊,她不僅可以聆聽,還可以為自己預言,盡管可能得不到明确的答案,但起碼可以稍微厘出點脈絡。

第 120 章 120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第120章 120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林香芸在葉家生活了十幾年,自然是知道葉綿綿那倔犟而叛逆的性格。

這丫頭從小到大,就不會聽憑別人擺布。

可是此刻,她早已經被利欲熏心,失去了理智。

擡手狠狠地給了葉綿綿一個耳光。

“好,你既然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林香芸生氣地轉身而去,那急促的腳步聲,慢慢地沿着走廊的盡頭遠去。

随後砰地一聲,那沉悶的關門聲響起,這偌大的倉庫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一種陰森恐怖的氣氛在彌漫着。

葉綿綿也不顧得自己臉上還火辣辣地疼痛,心裏擔憂着遠處的紀喬希。

紀喬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

葉綿綿掙紮了半天,急出了一身的熱汗,既無法解脫繩索,又無法往前移動半分。

只得朝着紀喬希的方向拼命地喊着,“喬喬,喬喬,你還好嗎?喬喬……”

她一連喚了好幾聲,紀喬希都毫無反應。

情急之下,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喬喬,羅梓熙來了,快一點,羅梓熙……”

她将羅梓熙這三個字說得很清楚,很大聲,然後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

果然,還是真愛能夠戰勝一切。

片刻之後,紀喬希竟然動了一下,翻了一下身,然後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紀喬希的雙手并沒有被捆住,她坐起來之後,雙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嘴裏還嘟囔着,“梓熙?”

“喬喬,喬喬,天哪,你醒了!太好了!”

“喬喬,我在這裏,你能看見我嗎?”

葉綿綿激動得快要哭了。

紀喬希是她最好的朋友,若是紀喬希死了,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許久,紀喬希這才轉過頭看過來,先是一怔,随後慢慢地起身走了過來,還是一臉的迷糊狀态,邊走邊東張西望。

“綿綿,這是什麽地方,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趕緊把我繩子解開……”

“哦,好的!”

紀喬希蹲下來幫葉綿綿解繩子。葉綿綿便将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十一五地說了出來。

“當時聽見你在尖叫,我就沖出來,然後被人從身後抱住下了迷藥……你呢?”

紀喬希沒有費多大的勁,便将繩子解開了,摸着頭半天才想起來,“我本來想轉轉,看看今天有沒有什麽明星在那家夜總會裏。一個很醜的男人突然跑出來追我,我吓到了,轉身就跑,結果撞到了另外一男人,就被人捂住了口鼻……該死的,他們一定給我下了很多的藥,我現在腦子還有點暈。”

“只要我們沒事就好,趕緊的,我們找出口……”

此時,外面的天色早已經黑下來了。

倉庫裏的光線也很幽暗,葉綿綿還記得林香芸離去的方向。

因為被綁縛的時間太長,她的腳因為長時間血液不通,有些麻木了,她跌跌撞撞地朝着大門而去。

片刻之後,她找到了那扇大鐵門。

那扇門是加厚版的,嚴絲密合地鑲嵌在水泥牆壁上,她伸手推了一把,紋斯不動。

此時,紀喬希也沖過來了,她伸手抓住門把手,使勁地搖晃着。

“沒用了,喬喬,這裏是冰庫,為了保證冷氣不流失。這扇門跟冰箱的門一樣是密封的,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

“綿綿,你聽,這是什麽聲音?”

紀喬希聽見了一種類似于汽球漏氣的聲音。

葉綿綿擡頭看了一圈,這便看到了頭頂的錯綜複雜的冷凝管開始往外噴着絲絲的冷氣。

“完了,那賤女人真要凍死我們!”

紀喬希還有穿一件外套,而葉綿綿身上只有裙子。

原本這倉庫修建在地下,就是十分陰冷,現在開了冷氣,兩個人很快就凍得渾身發抖了。

兩個人找了一整圈,在這裏除了那扇鐵門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出口了。

而這扇鐵門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估計連坦克都撞不開。

折騰了半天,兩個人都絕望地放棄了。

“怎麽辦,綿綿,我們死定了!”

兩個人找到了一個小角落,然後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

葉綿綿笑了,她的嘴唇都凍得發紫了。

渾身不停地抖瑟着。

“不要放棄希望,喬喬,我們再想想辦法……對不起,喬喬,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害成這樣。”

“不關你的事,如果說到連累,其實是我的錯。你本來不想來的,我太高估自己了,我還以為自己能夠應付的。”

紀喬希嘆了一口氣,她突然将身上的上衣脫了下來,然後披在了葉綿綿的身上。

葉綿綿見狀連忙推脫,将她遞過來的衣服又趕緊給她穿上去了。

“喬喬,你幹嘛,你脫什麽衣服啊?”

“綿綿,我想好了,與其讓我們兩個人一起死,不如讓我一個人死吧,這件衣服可以讓你更溫暖一些,多挺一段時間。”

“屁話,還沒有到最後的時刻,說這種喪氣話。喬喬,你給我聽好了,我們要一起活下去,你要是敢死的話,我下輩子都不跟你做閨蜜了。”

葉綿綿強行幫紀喬希把衣服穿好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氣溫還在下降,兩個人凍得抱成了一團。

“哎,是呀,我得好好活下去,我還沒有把羅梓熙的禮物送過去呢!你說我是不是太孬了。如果我今天能夠活着出去,我一定會把親手把禮物送到他的手裏,還要告訴他,我喜歡他。就算是被他拒絕,我也沒有什麽遺撼了。”

紀喬希的眼圈泛着紅,聲音哽咽着。

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的心也變得絕望起來。

許久,她看着葉綿綿沒有反應,趕緊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此時,葉綿綿的臉蛋都是冰涼涼的。

她心中一驚,還以為葉綿綿要死了。

因為葉綿綿比她身體差,或許已經抗不住了。

焦急地喚了幾聲,葉綿綿睜開了眼睛,“別吵!我在想事情!”

“吓死老子了!你下次想事情能不能睜着眼睛,害得老子以為你挂了!”紀喬希氣得不行,卻也沒有力氣跟葉綿綿叫嚷了。

葉綿綿唇上已經凝上了一層白霜,呼出來的氣都是霧化了。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竟然很怕死。”

第 124 章 秧子

從牡丹崗再往前走,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因為這一段路走的牛馬車輛比較多,路上的車轍深淺不一,疙疙瘩瘩。

前晚又下過一場大雪,路面是雪,下面卻是冰。有幾次險些滑落到山谷裏,兩個人都吓出來一身的冷汗。

關世傑見前面的一段路相對比較平緩,就讓吳彥章停下車,從駕駛室裏掏出麻繩和鐵鏈子說:“咱們把車輪綁上。”

吳彥章這時才明白,麻繩的作用是幹什麽的。

兩個人把麻繩綁在後輪胎上,前輪胎上扣上了鐵鏈子。然後一路走走停停,随時要下車把麻繩和鐵鏈子綁一下。

雖然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效果還很明顯。

天蒙蒙亮的時候,前面的路好走了一些。

這時,兩個人發現前面路上有一輛馬車,車燈照過去的時候,趕車的把式揚鞭催馬一路前行。

“關哥,這附近有村屯嗎?”

“這附近十幾公裏好像沒見到有村屯。”

“這大清早的就趕路,肯定是有什麽急事吧?”

随着運輸車越走越近,關世傑見趕車的把式,每一鞭子都抽打在馬背上,心裏就有點犯疑。

一般來說莊戶人家,都愛惜自家的牲口,趕馬車的大多是鞭子高高揚起,甩出幾個響鞭,沒見過每一鞭子都抽在馬背上的。

吳彥章按了一下車喇叭,車把式跳下馬車,把馬牽到了路邊,讓出中間的道路來。

關世傑見馬車上還坐着一個人,這個人的旁邊兒,好像還躺着一個人,用厚厚的棉被蓋着,看樣子像是拉着一個病人。

運輸車從馬車旁邊經過的時候,關世傑仔細看了幾眼,當他看到車把式的容貌時心裏咯噔了一下。

“彥章,一會兒慢慢停車。”

“怎麽了?”

“這兩個人,就是前天晚間咱們在小飯館裏見過的胡子。”

“什麽意思?”

“我懷疑他們綁架了一個人。”

“明白了。要活的死的?”

“看情況,他們要是不反抗,咱們救了人就走。”

吳彥章把車靠路邊慢慢停了下來。兩個人下了車,一邊重新綁好繩索和鐵鏈子,一邊等着馬車靠近。

兩個土匪剛開始見到兩個身穿軍裝的人跳下車,心裏還直打鼓。等他們看到關世傑他們在綁繩索的時候,心裏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馬車越走越近。

當馬車靠近關世傑和吳吳彥章身邊的時候,兩個人同時掏出手槍,對準了兩個土匪。

兩個土匪猝不及防,吓得慌忙舉起了雙手。

關世傑把馬牽住,沖着兩個土匪問道:“棉被裏面是什麽人?”

“秧子,不病人。”胡子拉碴的人脫口而出。

叫老三的人趕緊糾正說:“兩位長官,俺三弟得了痨病,要拉到縣裏邊兒去看看。”

吳彥章走過去,一把掀起棉被,只見馬車上一個年輕人綁得像粽子一樣,嘴裏還塞着一塊破布。

吳彥章把年輕人嘴裏的破布撤了出來,年輕人喘了一口氣說:“我讓他們綁票了。他們是胡子!”

“你們是哪個绺子的?大當家的是誰?”關世傑問道。

“長官,俺們是七七峰山的,大大當家的叫蝴蝶蝶迷。”胡子拉碴的人磕磕巴巴地說。

“你們绺子現在在哪?”

“在在黑石砬子。”

吳彥章給年輕人松了綁,關世傑讓年輕人活動一下,看有沒有凍壞。年輕人跳下馬車,在地上跳了十幾下,感覺身體沒什麽大礙,就對關世傑和吳彥章說:“多謝兩位長官搭救,小人沒齒難忘。”

“你先上車。”關世傑說。

年輕人答應了一聲,打開車門上了車。

“這兩個家夥怎麽辦?殺了吧!”

兩個特別聽吳彥章一說,吓得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說:“兩位長官饒命啊,俺們以後不再當胡子了。”

關世傑走過去,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搜了一遍,搜出了兩把匣子槍和一把匕首,還有幾塊大洋。

“讓他們走吧。”關世傑把幾塊大洋扔到地上說。

“滾吧,別讓我們再見到,見到了直接崩了。”

“不敢了,俺們再也不敢了。”兩個土匪戰戰兢兢地說道。

關世傑和吳彥章上了車,又向額穆縣城駛去。

“你在讀書還是做什麽的?”

關世傑見這個年輕人有20歲左右,身上有一股書卷氣,看身上的穿戴,應該是商賈富戶人家的子弟。

“我在北平讀書,現在是放寒假回家。”

“你父母是做什麽的?你怎麽讓胡子綁了票?”

“我父母就是小本生意人。我昨晚跟兩個同學一起出去吃飯,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就被這兩個胡子劫了。”

關世傑想,可能那兩個胡子想急于交差,就綁了一個做小生意人家的子弟濫竽充數,多少也能勒索一點兒錢。

“你在北平哪個學校讀書?”

“我在國立北平師範大學。”

“咦,咱們還是校友啊。”

關世傑問了一下學校的現狀,還有一些教授的情況,年輕人都對答如流。

“學長,我叫田中庸。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關傑。你一會兒到了額穆縣城,就坐火車回家吧。”關世傑掏出兩塊大洋遞給田中庸說。

“多謝學長,學長在額穆駐地當兵?”

“我在新京,來額穆執行公務。”

因為在路上耽擱了一段時間,到達額穆縣城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

運輸車停在一家小飯館門口,三個人下了車,走進了飯館。

小飯館掌櫃招呼着:“有糊糊,小米粥,粘豆包,貼餅子,菜團子你們幾位吃點啥?”

“三碗小米粥,一屜粘豆包,三塊腐乳,一碟鹹菜。”關世傑說。

關是傑原想趁着天黑,花一些錢通過哨卡。但現在天光大亮,出城往山裏去的人也多了起來。光天化日之下賄賂哨兵,估計無人敢放行。眼下等吃飽了肚子再說。

“來喽!”

小飯館掌櫃的端着一籠屜熱氣騰騰的粘豆包,走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掌櫃的,警備司令部警備營往哪兒走?”

“不遠,隔一條街就是。”

關世傑心裏已經有了打算,準備從警備營這裏想一想辦法。

“”

第 134 章 下山

陸花暖無奈地跟着雲皎月散步,使用十八般武藝想逃過散步,但是雲皎月都不為所動。陸花暖跟着雲皎月繞着露營地的空地走了三大圈,雲皎月終于放陸花暖回去休息了。

陸花暖回到房間,躺在自己的床上,想雲皎月真是好嚴厲,揪住自己就不放,真是盡職盡責,她想着如果自己瘦下來以後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雲皎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陸花暖覺得自己剛剛入睡就被雲皎月叫起來了,“皎月我才睡了一會,你怎麽就喊我了,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陸花暖嘟着嘴,揉了揉自己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還早?馬上都要吃下午飯了,你還在睡?他們都打獵回來了,你還不起床幫忙做飯?哦,不對你不能做飯。沒事你可以去鍛煉,幫着跑跑腿之類的。快點起來。”雲皎月雙臂抱胸,監視陸花暖起床。

不過陸花暖一聽到吃飯二字就自動起床穿衣服了,而且行動還很迅速。看得雲皎月就是目瞪口呆,說道:“看來以後喊你幹什麽的話,直接跟你說帶你吃飯,你絕對就跟來了。”

“那是當然了,人以食為天嘛,吃飯不積極,什麽時候積極。”陸花暖自豪地說道。

聽了陸花暖的話,雲皎月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雲皎月認為自己跟陸花暖在一起,貌似翻白眼的次數很多,簡直影響她大家閨秀的形象,不行不行,要努力改一改,以後要學得淡定一定,保持良好的大家閨秀形象。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雲皎月想着是不是要遠離陸花暖?但是這個想法馬上就被雲皎月抛之腦後,因為她想起了她之所以跟陸花暖成為朋友就是要改變陸花暖,怎麽能輕言放棄呢?想到這裏雲皎月便打起精神來。

陸花暖穿好衣服在門口等了好久都不見雲皎月走出來,于是陸花暖又走回房間,伸出手在雲皎月的面前晃一晃問道:“皎月,你在想什麽呢,還不快點去做飯,我又餓了,不要耽誤時間了。”

雲皎月回過神來,說好,也緊跟着陸花暖走出去了。兩人來到做飯的地方發現男生們基本把食材都準備好了,各種各樣的野菜還有野雞。陸花暖忍不住咽了幾口唾液,又想到昨晚吃的魚,口水直流。忍不住了,陸花暖走到連清的身邊央求連清再幫她抓一條魚,“連清,連清,你今天好帥呀”。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連清看着陸花暖的樣子,就能猜到陸花暖找他有什麽事。

陸花暖望着連清就像看見了昨天晚上的魚,口水又留下來了,陸花暖連忙擦了擦口水說:“連清,你能不能幫我抓一條魚,我還想吃……”

陸花暖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吓得連清說:“看在某人的面子上,我再下一次水幫你抓一條魚,也算為了今天告別這個露營地加一點餐吧。”說完趕快逃離陸花暖,去水潭裏抓魚。

第 122 章 瘋狂的手速!

短發男子見淩霄依然那副平靜的模樣,冷哼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其餘報考人員這會兒倒是沒有說話了,因為命魂丹在初級丹藥中,難度比較高,他們正頭疼呢。

“好了,藥材只有一份,對應的你們的機會也只有一次,煉制時間為一個小時,現在開始吧。”考核官開口說道。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又是發出陣陣哀嚎。

一個小時對于其他初級丹藥的煉制來說,或許難度算是一般。

但這是命魂丹,總共有十幾種藥材為材料。

複雜程度絕對不是尋常初級丹藥更夠相比的,準确的來說是那些尋常初級丹藥難度的好幾倍。

“嚣張的小子,你給我看好了!我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煉丹師!”短發男子冷笑一聲。

随後他就将兩株藥材,放入丹爐之後,打開爐火開始煉制。

短發男子手上動作很快,雙手結印一道道命魂之力打出,看似莽撞卻是極為精準,沒有絲毫偏差。

這一幕落到其餘報考人員的眼中,不由地讓他們心生羨慕。

随後,衆人的目光就落在淩霄身上,臉上的神情立刻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命魂丹難度很大,這些人并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夠煉制成功,就相當于20萬華夏幣打了水漂。

但是比起他們來說,淩霄就更慘了,不僅20萬打了水漂,甚至還要給人磕頭認錯。

這樣一想,他們的心裏立刻就平衡。

還有人嘲笑着說道:“哎呀,看來這年輕人要給人磕頭認錯了啊。”

“哈哈哈……誰不是呢?做人呢,還是要有自知之明,不然的話,可是會吃大苦頭的。”

“恐怕今天過後,有人要在京都煉丹師協會出名咯。”

“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哈哈哈……”

一群人肆無忌憚地讨論着,顯然已經是覺得短發男子必定強于淩霄。

至于淩霄會煉制成功,這根本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

如果是其他丹藥,或許他們還覺得淩霄真的有可能煉制成功,但是這是命魂丹,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短發男子聽到衆人的對話,更是冷笑連連,“這個賭局,我贏定了!”

就在他剛說完話的那一刻,淩霄手已經動了。

他單手握住三株藥材,沒有任何猶豫地放入丹爐之中,爐火開啓蓋上爐蓋。

随後衆人馬上瞪大的眼睛,只見淩霄雙手快如閃電,竟是在一秒鐘的時間裏,打出七八道命魂之力!

不僅如此,淩霄結印速度越來越快。

三秒之後,他的雙手在衆人眼中,已經是一團模糊!

而且更讓他們心驚的是,丹爐竟是異常平穩,沒有絲毫波動,完全沒有一丁點炸爐的跡象!

“這……這怎麽可能?手速這麽快!”

“快也就罷了,最讓人驚訝的是這麽快的速度,竟然還能這麽穩定!”

“我的天!我的眼睛已經跟不上他的手速了!”

有一人想到淩霄之前說的話,驚叫道:“難道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天才嗎?”

衆人聞言,心中滿是震驚。

第 119 章 不要太用力

可這時那李翺眼疾手快,身體又極其靈敏,沒過多久,便對那歹徒來了一個組合拳,将這名歹徒打的是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這名歹徒遠遠沒有料到,自己那五大三粗的體格,居然是被李翺這瘦小人打成了這般模樣。

這可頓時令他惱羞成怒,而且還覺得顏面盡失,于是便立即沖那李翺陽罵道:“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看來你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居然還會散打”

“呵呵噠,這是當然的了,而且我這散打還專門對付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所以說你有膽量的話,便起身跟我對戰一番,否則我就要讓你要将你抓到警察局,判你個無期”

“你這個小雜毛,我才剛剛出來,你就還想讓我将我抓到監獄裏面,我告訴,你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這名歹徒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揮舞匕首,朝着那黑暗中的李翺呼嘯殺去,只可惜如今的李翺在那散打技能的加強之下,身體可謂是變得異常靈敏。

如今的李翺已經是成為了一個正兒八經的武林高手,沒過多久,便将這名歹徒給牢牢的制服了。

而那随後趕來的蘇亞、唐尋路二人,則立即撥通了報警電話,當警察趕來之時,并再次見到了李翺這個見義勇為的好少年,全都對他豎起大拇指。

然後便将那個剛剛出獄歹徒,給再次送進了監獄裏面。

而這人一經返回監獄,可頓時令那監獄裏面的其他歹徒哈哈狂笑不已啊。

“我說你這個王八蛋,你剛才不是剛出去嗎?怎麽後腳又進來了呢?難不成你不願意離開我們監獄,舍不得我們這些兄弟哥們兒啊”

聽到了這些人的嘲笑,那名歹徒惱羞成怒之下,立即并将角落裏的羅南抓了起來,直接賞了他他兩個耳光。

“我說這位大哥,我羅南可從來沒有惹過你,我只不過是拜托你将李翺殺了,你如今事情敗露,為何要将怒火發到我的身上呢?”

“廢話,李翺那小子們根本就不是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他可是會散打的,而且我看他那武術還是非常厲害,你如今讓我一個人去,豈不是害我嗎?”

“我說這位大哥,你這話說的我根本就不信”

“哦,你為什麽不信呢?”

“因為先前我和李翺那個小家夥對戰過,沒過多久便将那李翺打的鼻青臉腫,那李翺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而我當時只是沒有機會将了李翺擊殺,所以我才喊了你,并且還承諾了你一百萬,但是如今你不知道因為什麽,不是那李翺的對手,你不是對手也就罷了,還敢在我面前這般巧言令色,難不成你以為我羅南也是這般好欺負的嗎?”

那羅南話音一落,這時那衆多的囚徒們,也立即圍了過來,将這人打了個鼻青臉腫。

因為羅蘭如今已經是用金錢收買了這些歹徒,如今的這些歹徒,全都為羅南馬首是瞻。

而羅南一經到如今在這兒監獄裏面,自己的金錢這般好使,當即哈哈大笑,立即便想出了一條計策,于是便趕忙沖的那周圍的歹徒門說道:“現在你們給我放出風去。只要有人可以将李翺擊殺,那我羅南便給他一百五十萬當做報酬”

“真的嘛?”

“這是當然的啦,我羅南從來不打诳語”

由于這些歹徒,在那社會上都有黑惡背景的,因此他們立即便借着探望的機會,聯系了自己先前的大哥。

而這些混混大哥們,一經聽到不過是殺了一個大一新生,就能獲得整整一百萬酬勞,頓時心中大喜,于是便立即全都自告奮勇的,想要對付那李翺。

不過這李翺也不是吃素的,他深知在那監獄裏面的羅南,已經是成為了一個正兒八經的兇惡之人。

所以說他是一定要加強自己實力的,因此如今的李翺,便趕忙求助了唐尋路路。

雖然說那李翺有那散打變強的系統,但是他這個系統,也只能是到了散打體育館才能獲得,要在平常那大街上,他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啊。

而此時唐尋路聽到了李翺的請求後,立即拍了拍肩肩膀,并沖李翺大聲說道:“李翺你放心,只要有我唐尋路在,你就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那唐尋路說着便将他家的數十名保镖,全都派給了李翺,用來保護李翺的安全,而那些窮兇極惡之徒,卻并不知道李翺已經有了保镖的保護。

因此當即還想對那黑夜中獨自回家的李翺下手,只可惜沒過多久,便被這些保镖全部制服了。

而且被制服的兇惡歹徒當中,還有許許多多都是有人命、搶劫案等等案件在身的兇徒。

當将這些人送到警察局之後,當即便引起了一陣不小的波動,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被通緝多年的兇徒啊,如今見到李翺聯合那些保镖,居然将這些人全都抓了起來,這些警察們立即對李翺贊嘆不已。

并将那懸賞的金額全數給了李翺,如今李翺的這一舉動,直接使,他獲得了整整三十萬塊錢。

不過那李翺也并不是什麽貪財之人,要知道他如今之所以能夠将這些歹徒全部抓獲,全都是靠了那唐尋路家的保镖。

于是李翺立即将這些錢,平均分給了這些保镖,而那些保镖平日裏也都是出生入死的,掙的都是一些辛苦錢。

如今見到李翺居然這般大方,将這三十萬平均分給了他們,也是随即心中大喜,全都對李翺贊賞不已。

雖然說因為如今的李翺經過這這些風波,暫時沒有經過訓練,不過那李翺也并不擔心,因為如今自己那球技,可是十分高超的,即便說那羅南再派更多的殺手對自己攻擊,李翺也是絲毫不懼的。

而且沒過多久,李翺的青雲大學,便迎來了小組賽的第一輪。

也就是對戰外市白立文大學。

這百利文大學的球技十分平庸,因此在賽前,馮埠等人也就沒有對他們過多的研究,也只是對李翺等人進行了日常的訓練。

并告訴了他們,這次對戰百利文大學的球隊上面,雖然他們是可以獲得勝利的,但是馮埠去也不希望李翺拼盡全力。

第 123 章 夜行

夜裏又下了一場大雪。

關世傑早上起來的時候,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門推開,走出房門一看,雪下了足有一尺。

今天查金龍會從他表姐那裏,得到關于大米小米玉米價格的确切的答複,以及如何交易。

東北這一帶地區,種植春小麥的不是很多,糧管所七八月份收購的麥子,也早已經上繳。

因此,關世傑放棄了購買面粉的念頭。

上午10:00左右,查金龍帶來了消息:糧食每石價格,大米500元,小米300元。玉米面100元。豆油700元。

關世傑定下買大米5000斤,小米2500斤。玉米面2500斤。豆油500斤。

關世傑把5萬大洋銀票,交給了查金龍。委托他全權購買糧食,棉花,布匹鞋帽等物資。

糧食的交易定在淩晨2:30分。

關世傑見還有大把的時間,就招呼吳彥章一起到街上轉一轉。

這座小城最繁華之處,就是在y字形路口附近。小城不大,從火車站走,沒用上20分鐘就來到了,當地人稱褲裆街的地方。

關世傑徑直走進一家雜貨鋪,吳彥章不明所以的跟了進來。

“關哥,咱們到這兒買什麽?”

“掌櫃的,你這兒有繩子嗎?”關世傑沒有答話,而是沖着掌櫃的問道。

“有,都有,粗的細的都有。”掌櫃的指着地上堆着的幾種繩索說。

關世傑挑了一根鴨蛋粗細的麻繩問道:“怎麽賣的?”

“3尺5分。”

“來要1000尺。”

掌櫃的用尺子量完之後,用一把鋒利的鍘刀,把繩子鍘斷。

關世傑又買了兩把鐵鍬和兩把小斧子,還有幾串拴狗的鐵鏈子,付過錢後走出了門。

“關哥,買這些東西幹什麽用?”

“到時候你就知道用處大了。”

關世傑叫來路邊一輛拉腳的馬車,跟吳彥章兩個人把東西裝到馬車上,然後返回了煙館。

兩個人剛把繩索等東西放到運輸車上,卻發現車箱裏多了一個汽油桶。

查金龍從煙館走出來,看到關世傑和吳彥章就說道:“兩位大哥回來了,剛想跟你們說,找回來一桶汽油,剩下的半桶讓癟犢子們都給倒了。”

“怎麽回事兒?”

“來,屋裏說。”

雪後初晴,西北風呼嘯着卷起雪屑,撲打在身上和臉上,像刀刮一般的火辣辣疼痛。

三個人來到煙館後面的休息室坐下來,二驢也跟了過來。

“兩位大哥,二驢偷汽油的找到了。是三個人不長眼的家夥幹的。”二驢說。

“那半桶汽油讓他們賣了?”

“三個敗家玩意兒把半桶汽油倒了,準備把鐵皮桶賣了。”查金龍說:“這一桶沒來得及倒掉,就被二驢他們找到了。”

關世傑忍不住大笑,這跟後世看到的一個電視新聞講的,一個盜賊進了飲料倉庫,把飲料倒掉,準備賣飲料瓶一樣,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也難怪,汽油在民國根本沒有市場,一般只有政府和軍方配給,偷盜汽油也實在無處可賣。

盜賊當時沒有倒掉,可能還是想找到買主,實在找不到才把汽油倒了。

“那三個人呢?”吳彥章問道。

“修理了一頓,至少十天爬不起炕。”查金龍說。

汽油失而複得,這無疑是一個好兆頭。

關世傑估計了一下,後半夜上路,按照路程早上5.00左右,應該能到達青溝子。

但這一路上還有兩道關卡,空車還可以,裝載着糧食和物資通行,就需要有合适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又足以讓人信服,沒有一絲纰漏。

第一個哨卡在牡丹崗,在敦化和額穆之間。第二個哨卡在額穆縣城的出城路口。

第一個哨卡,關世傑心裏還有點底,可以謊借給額穆警備營送寄養的名義通過。

而第二個哨卡就難了,一輛軍用運輸車,往深山老林裏運寄養物資,不是資敵是什麽?

關世傑想,現在也只有到了額穆縣城再說。第一個辦法,最好能用錢買通哨卡,如果買不通,那就另尋出路。

帶來的5萬大洋,還剩下2千多元。為了以防萬一,吳彥章又從查金龍手裏借了5千大洋。

第二個辦法,額穆守備營營長是謝雪飛一手提拔的,試試能不能在他身上打開一個缺口。

車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關世傑相信總會想到辦法,把糧食物資送給陳翰章将軍。

淩晨2:00。關世傑和吳彥章開着車,在查金龍的引路下,來到了東鐵路的糧庫。

吳彥章用車燈閃了三下,糧庫的大門徐徐打開。打開大門的兩個人,指揮着運輸車來到一個倉庫,庫房裏早有十幾個勞金等着。

車尾沖到倉庫門口,勞金們迅速搭上兩塊十幾米長的跳板。然後先卸下棉花,布匹等物資,而後扛着成麻袋的糧食,走上跳板開始裝車。

半個小時之後,1萬斤糧食和500斤豆油被裝上了車,上面又覆蓋上棉花,布匹,鞋帽。

麻繩和鐵鍬,小斧頭放在了駕駛室的後座。

一切都很順利。

淩晨4:00左右,運輸車來到牡丹崗,遠遠地就見到一個木頭欄杆,橫跨在道路中間。

在欄杆兩側有兩排平房,應該就是僞滿軍檢查所的營房。

吳彥章開着車,來到了欄杆前面停了下來,按了兩下汽車喇叭。只見從靠近路邊的一個房間走出來兩個僞滿軍士兵,肩上挎着槍,手裏打着手電筒。

一個人走到車的駕駛室前問道:“去哪?拿通行證看看。”

“到額穆。”

吳彥章把通行證遞給了這個人,他用手電筒照了照通行證,看了一眼說:“警備司令部第一軍的車,車上裝的什麽?”

“軍用物資。”

關世傑從副駕駛室裏跳出來,走到車尾,正看見另一個僞滿軍正準備掀開篷布檢查。

“兄弟,大半夜的辛苦了。來,拿一條煙抽。那位兄弟,你也過來吸一支煙。”

關世傑遞給他們一條哈德門香煙,随後從兜裏掏出一盒煙,給他們每個人一支。

“還是你們警備司令部的人闊氣,天天有大米白面,俺們天天吃高粱米飯。”一個僞滿軍抱怨說。

“吳營長,給兩個兄弟拿瓶燒刀子。”關世傑說。

吳彥章從後座拿出兩瓶酒,從駕駛室裏遞了出來。

“謝謝兩位長官。俺去給你們擡杆。”

關世傑也上了車,吳彥章一腳油門,駛離了哨卡。

第 130 章 :晨風裏的笑

樂柔身子微側,順着他身體和門的縫隙向裏面張望過去。

她原本想讓雅竹師叔來捉奸,但是她轉念一想,覺得這個寧長久平日裏有些神秘,說不定還真有點利用價值,今夜的事情可是今後威脅他的好手段,這等把柄應該捏在自己手裏才更有趣一些。

所以她認真思考之後決定單刀赴會。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先前無意間出房門,恰好看到小齡師妹進了你的房間。”樂柔一邊打量着一邊慢條斯理道:“這可不合規矩呀。”

寧長久答道:“是你看錯了。”

樂柔視線一凝,望見了那放置在地上,已然一股腦塌疊着的木塊,心中更加篤定,用着近乎命令的口吻道:“讓開,此刻向師姐坦白尚有餘地,要不然我現在就喊來雅竹師叔,讓她将這件事上報師父,看你怎麽收場!”

寧長久臉上露出了幾分掙紮之色。

樂柔笑意更甚,覺得自己已拿捏得很穩,說道:“讓開吧,讓我與小齡師妹見見,白日裏有些話還沒說完呢。”

寧長久為難道:“深夜私進我的房間,不太好吧?”

樂柔冷哼一聲,道:“少廢話,趁着我還有幾分耐心,這小小房間,給你一個時辰,你也躲不到哪裏去。”

寧長久依舊滿臉的為難之色,樂柔卻不與他廢話,直接推開了他,沖了進去。

樂柔身為天窟峰這一代的大師姐,氣質上也帶着些威嚴,她目光刀鋒般四下掃視,打量着這看似空空如也的屋子。

屋子的窗戶開着,桌案上散落着稿紙,稿紙上鋪着月光,椅子擺放得還算整齊,地面上是散落的木塊,她俯下身摸了摸地板,上面有些餘溫。香幾,博古架和書架都很幹淨,一眼看過去便不可能藏人,而另一邊,床榻上被子有些亂,簾子也好像被動過。

樂柔冷冷道:“倒是會玩捉迷藏這一套,只是這麽點地方,你以為能把人藏去哪裏?”

寧長久疑惑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只是師門規矩上說,男女夜裏決不允許私通,你若是再不走,我可要禀告雅竹師叔了。”

“誰與你私通了?”樂柔瞪了他一眼,她篤定寧小齡此刻就藏在這屋裏,而他的賊喊捉賊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樂柔雙手叉腰,道:“你真以為我找不到?”

寧長久依舊是一臉疑惑與無辜,道:“找什麽?”

樂柔不再理會他的裝傻,她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将寧小齡揪出來之後與他們談條件了。

樂柔走到了床邊,心想從古至今,藏起人來還是這麽沒有想象力,怎麽都圍繞着這張床。

她一把掀起了被子,翻開了床板,四下打量,然後輕輕咦了一聲——床板下沒有藏人。

她又警覺地擡頭看着床架的頂上,奇怪……床架的頂上也沒有藏人。

樂柔心中疑雲更重,她轉過頭,嚴厲地問道:“人呢?你若再藏着掖着,我可不客氣了。”

寧長久沒有理會她,對着她平靜地笑了笑。

這個笑容立刻讓樂柔想起了過去捉弄他不成反被算計的悲傷過往,她怒從心來,狠狠跺腳,開始翻箱倒櫃尋找寧小齡的蹤跡,最後,她望向了那扇窗,她心中暗自搖頭,不到長命境是絕沒有禦劍飛行的能力的,這懸崖峭壁上,寧小齡翻窗出去哪裏還有活路?

但如果不是如此,怎麽解釋寧小齡活生生地從屋子裏消失這件事呢?

或許事情真有萬一……

樂柔狐疑着向着窗邊走去。

她繞過書案,緊張地将頭伸向窗外,她半捂着腦袋,有些害怕自己一探出腦袋便會被扒在外面的寧小齡敲暈。

她探出了頭,夜風清涼地拍打着臉頰,她借着月光左右環視,望着如霜打過一般平滑的峭壁,遠處更是群山渺渺,哪裏有只人片影呢?

她正想回身嚴厲拷問,卻聽身後寧長久大喊起來:“雅竹師叔,樂柔師妹擅闖我房間,還有沒有師門規矩了……”

“你!”樂柔抓賊不成反被惡人告狀,心中怒火難壓,想跑過去撕爛寧長久的嘴。

但她才一到門口,卻見雅竹師叔已經提着劍走了過來,而方才寧長久喊得太大聲,許多廂房中的弟子也打開了門,向着這邊望了過來,樂柔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燙,她連忙躲回了屋子裏,恨不得掘地三尺躲起來,可雅竹師叔已到門口,她哪裏還有躲藏的機會。

“師叔……你聽我解釋……”樂柔氣勢一下子沒了,她哭喪着臉央求道:“都,都怪他,我……我看到寧小齡進來,他們肯定私通款曲,我……我是來抓人的!”

雅竹問道:“那麽小齡呢?”

樂柔無言以對,只好道:“寧小齡……寧小齡肯定是被他藏起來了,師叔,你境界高,你好好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雅竹呵斥道:“現在還在胡鬧?你身為大師姐,就不能以身作則一些?”

樂柔氣得快哭了,但她腦子忽然靈光,急中生智道:“……對!師叔,你去寧小齡的房間裏找她,看她在不在,若是她在,那我無話可說。”

雅竹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領着樂柔出去,拿着鑰匙打開了寧小齡的門。

樂柔屏住了呼吸,看着大門一點點打開,接着便是一幅活見鬼的表情:“你……你怎麽回事?你怎麽在……這不可能!”

寧小齡趴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們,道:“師叔,嗯,還有師姐,什麽事情呀?”

雅竹嘆了口氣:“沒事,小齡打擾了。”

接着她關上了門,冷冰冰地看着百口莫辯的樂柔,問道:“你還有什麽解釋?”

“這……我……”樂柔滿腹疑問,不知從何時說起,而她知道,自己哪怕解釋,言語也是蒼白無力的,其他廂房中,無數目光正盯着她丢人無比的樣子,她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捂住了臉,對着寧長久怒喝道:“你等着,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寧長久一臉無辜地看着雅竹,道:“還請師叔替我做主。”

雅竹揪着樂柔的耳朵,道:“你身為師姐,卻處處惹事,先前嫁嫁心軟,饒了你許多次,我當時便勸過她要好好責罰你,唉,如今你竟這般不識規矩……來律堂領罰吧。”

樂柔聽到律堂兩個字,急得快哭了出來,她哀求道:“師叔饒命,師叔饒了我吧,樂柔再也不敢了,樂柔……嗚嗚,師叔饒了我吧。”

雅竹雖然平日也頗為柔和的,但對于教育弟子上可不像陸嫁嫁那般心軟,她不顧樂柔的哀婉央求,冷着臉揪着她向着律堂的方向走去,沿路上的許多弟子都對着師姐投來了同情的嘆息聲和幸災樂禍的笑聲,樂柔分不清這些聲音都是誰發出來的,只是嗡嗡地震在耳邊,弄得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她心中默默發誓着,以後一定要将今日的恥辱十倍百倍地還給這對可惡的師兄妹!

……

寧長久回到房中,嘆了口氣,開始收拾着這雜亂無章的屋子,只覺得身心疲憊極了。

而寧小齡的房間裏,她也沒有絲毫戰勝了樂柔的歡喜意味,而是緊張地繃着臉,如臨大敵。

陸嫁嫁從陰影裏走出,目光落在寧小齡的身上,柔聲道:“小齡呀,如今可就我們師徒二人了。”

寧小齡知道,先前那局游戲,若是自己贏了,師尊可能還會礙于面子與自己談談條件,但最後自己勝券在握之時,卻被樂柔打斷,兩人手忙腳亂間,不知道是誰把“棋盤”掀了,于是寧小齡運籌帷幄打下的大好江山也付之一炬了。

那局游戲已經作廢,陸嫁嫁當然不會承認自己輸了,她笑意清冷地盯着寧小齡,盯得寧小齡心中發怵。

寧小齡道:“師父,小齡也沒有做錯什麽呀,只是想和師父玩一會罷了,師父平日裏最心疼小齡了,不會因為這點小事……”

陸嫁嫁打斷道:“就是平日裏太寵你了,你才這般無法無天,先前險些着了你的道壞了師門規矩。”

寧小齡聽到師門規矩四個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說道:“對!師門規矩!師父你可不能偷偷來我房間的,這壞規矩。”

陸嫁嫁淡淡道:“師門規矩裏只寫了不許男女私通,我們都是女子,有何幹系?”

寧小齡啞口無言。

“師父你耍賴……”寧小齡想做最後的掙紮。

陸嫁嫁卻是淡淡笑着,緩緩朝她走過去。

寧小齡躲在床的一角,大喊道:“師父,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叫人了。”

可是這房間早已被陸嫁嫁用劍域隔絕,無論她再怎麽喊,外面的人也是聽不到的。

陸嫁嫁走到寧小齡的身邊,輕輕揉着她的頭發,笑問道:“小齡,你說為師該怎麽罰你呢?”

寧小齡的房間裏,痛哼聲和求饒聲不一會兒也響了起來,少女趴在床上,梨花帶雨泫然欲涕,又不敢對師父放什麽狠話,只能哀哀地央求,但陸嫁嫁終究心軟也有些理虧,也并未過多地責罰她,只是多說教了她一番,說得寧小齡連連點頭,唯命是從。

他們回到天窟峰的第一夜便在這番混亂中悄然度過了,等到陸嫁嫁回到峰主殿時,天邊黎明的光已滲透過群山的遮掩,将峰頂終年不化的白雪照得微亮。

“真是胡鬧。”她怨了一句,仰起頭望着滿天劍星和淡藍色天空上薄薄的月影,卻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