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一戰揚名

劉辛聽說幾個徒弟出事,一把拉住冷天天,向高大壯吩咐道:“你們在此等候。”然後祭起一把飛劍,和冷天天急馳而去。

“兄弟,等等我。”鐘良在後面大吼一聲,腳下騰起兩團黑霧,也緊追上去。

冷天天顯然沒有駕馭過飛劍,死死抓住劉辛的胳膊。劉辛這才察覺,原來她才是化脈期的修為,比李穎、高大壯還不如,看來,肯定是有冷丹子罩着,這才混入天山。

在冷天天的指引下,很快就到了事發現場,只見自己的幾個徒弟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旁邊則圍着幾十個妖族,正在那裏指指點點。

降落到場中,劉辛面沉似水,先俯身查看一下,莊夢蝶他們只不過是靈力消耗太大,然後被人封住靈識,怪不得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幾股靈力分別送入他們體內,莊夢蝶、李穎等人悠然轉醒。劉辛每人扔給他們一粒青丸,然後轉向對面的妖族,一眼就看到大力尊者正滿臉不屑地望着他,在大力尊者的身後,則是幸災樂禍的狐媚兒。

原來如此,定是這個狐媚兒伺機報複,這才撺掇大力尊者等人來找麻煩,鳥鳥的,我的徒弟也敢動。劉辛冷哼一聲:“為什麽難為我徒弟?”

大力尊者将大嘴一咧:“你殺了我徒弟,我當然要拿你徒弟撒氣,要不是小媚告訴我,大力熊王死在你手,我還蒙在鼓裏!”

劉辛這才想起,當初妖族四絕抓莊夢蝶的時候,自己确實用九陽離火陣燒死大力熊王,原來是這個大力尊者的徒弟,看來,此事不能善了。

大力尊者又哈哈一笑:“小子,等你半天了,來,咱們倆先比劃比劃,這次是公平比武,生死各安天命,別人誰也管不着。”

大力尊者見劉辛的幾個徒弟修為都不高,本想都殺掉出氣,只是礙于天山大會的規定,所以也不敢随便殺人。而劉辛現在靈力內斂,也不像高手的樣子,因此,他才提出要和劉辛一對一單挑。

劉辛自然不懼,他也一直想找個對手立威,打響崆峒的名頭,現在大力尊者主動送上門來,他當然歡迎,于是向圍觀者喊道:“諸位,在下崆峒劉辛,要和這位大力尊者公平比試,請各位退後,打個場子,也給做個公證。”

看熱鬧哪有怕事大的,聞聽都轟然叫好,向兩邊散開。裏面有些人見過大力尊者出手,知道他有一個體積超大的法寶,所以都遠遠地撤離,免得跟着沾光。

大力尊者将手中鐵棒高高舉起,怒吼一聲,就要往前沖。這時候,兩團黑霧飄到劉辛面前,原來是鐘良趕到,他一把拉住劉辛:“兄弟,你先領着徒弟回去,我來會會這個笨熊。”他見劉辛年輕,肯定修為也高不到哪去,所以這才決定先替兄弟扛一陣。

劉辛心頭一暖:患難見真情,這個大哥硬是要的。于是笑道:“大哥且在一旁觀戰,小弟不行了,你再上。”

大力尊者脾氣暴躁,早就按捺不住,大吼一聲,二番掄起鐵棒就向劉辛頭頂砸去,忽然間,又一聲暴喝傳來:“住手,天山大會上不得鬧事!”

大力尊者氣得将鐵棍狠狠在地上一頓,嘴裏咆哮起來:“你奶奶個熊,還叫人打不!”

昆侖的天玄子傲然出現在場中,向兩邊掃了一眼:“誰要打架?難道不知道大會的規矩嗎?”

大力尊者一看到天玄子就有些頭疼,那個斬将葫蘆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我們這是公平比武,跟你們那個什麽大會沒關系!”

天玄子本來還想阻攔,但一看另一方是劉辛,巴不得他們拼個你死我活,于是一撚須髯:“這樣嘛,還勉強可以,來,我給你們觀戰,也好判定勝負。”一轉眼,他就從勸架的變成裁判,劉辛又不由想起一句很有道理的古話:看人下菜碟。

大力尊者拄着鐵棒,四下望了一圈:“這回沒人搗亂了吧,小子,看家夥。”随後,身子高高躍起,大棍呈泰山壓頂之勢,向劉辛砸去。

劉辛手指一彈,一朵碩大的蓮花憑空出現,閃着妖異的黑芒,黑芒邊上還閃爍着一層五彩豪光,叫人眼花缭亂,不敢逼視。

砰的一聲巨響,墨蓮與鐵棍相撞,大力尊者哇哇大叫幾聲,鐵棒撒手,翻轉着從空中掉落下來。下面觀戰的人連忙向兩旁飛遁,鐵棒深深地砸進草地之中,蹤跡不見。

大力尊者把兩只熊掌放在眼前一看,上面被活活燒焦一層,大力熊王徹底憤怒,口中發出雷霆一般的怒吼:“霹靂混元石!小子,我要把你砸成肉泥!”

小山一樣的混元石出現在半空,以泰山壓頂之勢,向劉辛落去。觀戰的人群發出一陣陣驚呼,再次後撤。

“翻天覆地,倒海翻江。”伴随着劉辛的吼聲,又一座小山出現在半空,比混元石還大出一號。兩個龐然大物,終于在空中相撞。

天崩地裂的巨響震撼了整個西昆侖,那種震撼,徹底激發出人們心底的恐懼,籠罩在下面的人們也都呆立不動,忘記了逃竄,他們擡頭仰望,觀看這極為罕見的火星撞地球。

一場隕石雨從天而降,大碰撞的結果很明顯,石頭碰不過鐵,就像雞蛋碰不過石頭一樣。在更加堅固的翻天印面前,霹靂混元石整個被撞的粉碎,從半空散落下來。

大力尊者傻傻地伸出雙手,接住幾塊掉落下來的碎石,完了,幾百年心血滋養的寶貝就這樣完了,這個事實,簡直無法叫他相信。

劉辛手中也收回翻天印,查看之下,絲毫無損,這才收入乾坤戒,然後向失魂落魄的大力尊者問道:“還打不打?”

此戰不在殺敵,而在立威,所以劉辛并不想趁機去大力尊者的性命。破去他的混元石,估計比殺死他還難受。

大力尊者把手裏的兩塊石頭狠狠往地上一砸,然後雙目噴火:“小子,爺爺我和你拼了!”

“停!勝負已分,大力尊者你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輸了不能耍賴!”天玄子更不想鬧出人命,就這頭笨熊現在的狀态,上去簡直就是送死。

大力尊者畢竟還殘存着一絲理智,他猛然停住身形,向劉辛吼道:“小子,這事沒完。”說罷,架起一陣黑風,沖出天山。大力尊者來的時候信心滿滿,不料未等仙府開啓,就折戟沉沙,栽在劉辛手中。

天空中的石屑散盡,重新恢複清朗,觀戰的人們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剛才這一戰,雖然短暫,卻是少有的精彩,電光火石之間,勝負已定,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對決。從此,他們心目中的強者之列又多出一個名字:崆峒劉辛。

也有很多人不知道默默無聞的崆峒派和名不見經傳的劉辛,開始紛紛打探,崆峒劉辛迅速傳遍了整個天山。

看到師傅獲勝,莊夢蝶等人都聚攏到劉辛的身邊,鐘良拍拍劉辛的肩頭:“原來我結拜了一個這麽有本事的兄弟。”臉上洋溢着無比的自豪,似乎比他自己獲勝還高興。

莊夢蝶則指着狐媚兒,神氣地揚着小臉道:“看你們以後還敢欺負我,告訴你們,我師傅是最棒的。”

狐媚兒也想不到大力尊者如此不堪一擊,一臉悻悻之色:“小丫頭,神氣什麽,我看你那個師傅收你這樣一個漂亮徒弟,也沒安什麽好心。”她打架輸了,只好嘴上找便宜。

莊夢蝶頓時氣得兩個臉蛋粉紅:“你放——你胡說!”

“瞧瞧,要是清清白白,你臉紅什麽!”狐媚兒功夫都在嘴上,莊夢蝶哪裏是她的“對口”。

冷天天拉住氣鼓鼓的莊夢蝶:“小蝶,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有自己心裏污穢的人,才會把別人也想的和自己一樣下賤,狐貍精是什麽貨色,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她也是牙尖嘴利,和狐媚兒堪稱勁敵。

莊夢蝶卻不肯罷休,她取出一面造型古樸的銅鏡,将鏡面對準狐媚兒:“今天叫你嘗嘗本姑娘紫金昊天鏡的厲害!”那日她從劉辛那裏讨來寶鏡,私下早就練得十分熟練,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對陣的敵手,今天被狐媚兒氣急了,這才亮出寶鏡。

劉辛一看她祭出紫金昊天鏡,還大大方方喊出名字,就知道要壞,這面鏡子是從公孫淵手裏奪來的,那公孫淵是昆侖弟子,這把鏡子見不得光啊。

“住手!”一聲無比威嚴的吼聲響起,如同在莊夢蝶的耳邊打了一個炸雷,驚得她手上一哆嗦,紫金昊天鏡掉落到草地上。

一道人影電射過來,一把抓起昊天鏡,放在眼前仔細觀瞧,來人正是昆侖派的天玄子。

自家的寶貝,天玄子當然識得,當時,公孫淵這個昆侖弟子被殺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昆侖為此追查數月,卻沒有音訊,最後只好将這筆帳記到厲天行的名下。不料,今日又見紫金昊天鏡,這把寶鏡,是天玄子親手傳給公孫淵的,因為,公孫淵就是他最小的弟子,也是最寵愛的一個。

天玄子驟見寶鏡,想起死去的愛徒,心神也不免激蕩,他兩眼死死盯住莊夢蝶:“這把紫金昊天鏡是哪裏來的,快說——”

局面再度緊張,幾百圍觀者竟然鴉雀無聲,天山的空氣也似乎瞬間被凍結。

第 130 章 約舒雅談事兒

第一百二十九章約舒雅談事兒

“得,過兩天燕京聽說要舉辦賭石拍賣會,你到時候要不要過來啊?”阿龍在電話那頭開口詢問道張凡!

“這事兒肯定要來,到時候我來燕京了,你可得帶我到處轉轉奧,上次在燕京匆匆離開,都沒怎麽好好在那邊逛!”張凡開口對着阿龍說道!

“好好!過來後電話扣我,我去車站接你,先這樣咯!”阿龍說完話後,挂斷了電話!

挂斷了和阿龍的通話後,張凡接着給自己堂哥張少龍打了個電話。

“喂,小凡,怎麽樣,開夜總會的事兒,你和舒雅商量得怎麽樣了?”電話接起後,張少龍在電話那頭有些焦慮的問道張凡!

“嘿,這個事兒被我搞忘了,上次和舒雅商量過後,舒雅就出了意外,那幾天在醫院一直照顧她,離開後也忘記這件事,等會兒我給舒雅打個電話,過兩天胡某的賭石拍賣會她肯定要去,到時候我們三人聚集在一起後,再好好商量關于開夜總會的事兒…”張凡對着電話那頭的張少龍說道!

“恩,好,這件事你盡快去辦理,先挂了,過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張少龍說完話後,也挂斷了電話!

張凡又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沒有打給別人,正是打給舒雅…

“哎喲,你還記得我的存在啊?這幾天都沒想到給我打個電話,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女朋友嗎?”舒雅接起張凡打來的電話後,跟個怨婦似得,一個勁的在電話那頭抱怨!

聽完秦瑤的抱怨,張凡一副無奈的表情,沉思了半響後,終于找了一個聽起來比較實際的理由,開口說道:“這兩天回學校後,我一直在上課,所以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你就別抱怨我了,女神!”

“以後每天必須給我打個電話哦,這點你能做到嗎?”舒雅見自己處于上風,在電話那頭下了死命令。

張凡明知舒雅這些都是無理的要求,可也不得不去執行,聽完舒雅話後的他,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個勁的搖搖頭,半響後才答應了舒雅!

舒雅在電話那頭一個勁的笑着,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過了半響,張凡突然想起了開夜總會的事兒,準備把舒雅約出來商量,開口說道:“今天中午有空嗎?出來一起喝個茶,商量商量開夜總會的事兒,畢竟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可得出來臨時給我上上課啊!”

“得得得,看你表現不錯,今天中午姐姐就放下手中的活,單獨出來找你,給你上上課,讓你的人生觀也颠覆颠覆!哈!”

張凡沒想到舒雅這麽爽快的就答應了,和舒雅約好時間地點後,對着屏幕親了一個吻後,挂斷了電話!親吻是舒雅刻意提出來的,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最麻煩,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哎喲,老三,這誰呀,聽這聲音不像是秦大美女啊!這聲音倒是有點像舒大美女的!”方才舒雅和自己對話期間,李大傻就站在自己床邊,李大傻這人耳朵很好使,能隔着這麽遠的距離,還是在張凡沒開擴音的情況下,都能分辨電話那頭說話的人是舒雅!

“哎喲,李大傻,你丫的真厲害啊!你說的沒錯,就是舒雅!”張凡朝着李大傻舉了大拇指,連連誇贊道!

“你丫的不會腳踩兩只船吧?這事兒你可玩大了!”李大傻皺着眉頭,臉上突然變得很難看,望着張凡開口詢問道!

“你丫的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就行了,我的私生活沒你想得那麽亂。”張凡望着李大傻,搖搖頭,支開李大傻後,緩緩的下了床,準備朝着洗手間走去…

李大傻剛回到床上,看見張凡下了床後,不經意的側了側頭,掃視了張凡一番,沒聯系卻看見張凡小褲衩上有一塊黃黃的,看起來像大便一樣的東西,黏在張凡的小褲衩上…

“等等,老三,你屁股上那是什麽東西?”張凡還沒完全走下床,就聽到李大傻的一番叫喚,不由得有些驚訝,雙手拉着扶梯,轉過身望着李大傻,一臉疑惑!

“你自己去廁所裏面照照你小褲衩上,你是不是昨天拉屎在褲子上了?”李大傻望着張凡,一個勁的指着,又好氣又好笑!

“你丫的又在戲弄我!”張凡一副不相信李大傻的樣子,緩緩下了梯子,偷偷從自己床上拿了一個新買不久的小褲衩,徑直走進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關上門後,張凡迅速脫下了自己身上穿着的這個小褲衩,換上了另外一條一模一樣的小褲衩,張凡把剛換下來的小褲衩拿在手裏一陣觀望,果然小褲衩上真的有屎。

“難道是昨天晚上卷軸的副作用太強了?”

看見屎,張凡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服下卷抽後,全身難受吃了兩顆安眠藥的事兒,這才明白小褲衩上的屎是怎麽來的!

過了半響,張凡來不及多想,幹脆把小褲衩扔進了洗手間裏面的垃圾桶裏,一陣洗漱後,走出洗手間,朝着床邊走去…

李大傻躺在床上,見張凡走了出來後,發現小褲衩上的屎黃不見了,摸了摸腦袋有些疑惑:難道是我看錯了?

張凡上了床後,把屁股正對着李大傻,故作生氣的開口問道:“你說的屎黃色在哪裏啊?丫的我去洗手間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戲弄我的感覺很爽是嗎?”

“老三,不對,我是真看見了!”李大傻信誓旦旦的望着張凡,一口咬定屎黃的存在!

“得了,別解釋了,我要出去了,你早上沒事兒就去上課吧!”

“恩,你外出小心點!”

張凡一邊穿着衣服褲子,一邊朝着李大傻一個勁的點頭 …

穿好衣服褲子後,張凡疊好被子後,下了床吹了個帥氣的發型,走出了寝室,朝着校門口走了過去…

在校門口,張凡攔了一輛車,直接朝着事先和舒雅約好的地點趕去,看了看表,此時正是中午的時間!

很快,出租車帶張凡來到了和舒雅事先約好的地點。

第 123 章 出任務(1.8萬推薦票加更)

作為煉金術師,一豐信奉等價交換,付出和回報相等的代價,享受和責任相等的權利。

既然自己應了鬼殺隊的活,就會承擔相應的責任,當然,指望着他為一個月二十多萬日元賣命是不可能的,他不虧欠鬼殺隊什麽,其他隊員大多數接受了培養者數年的培訓,一豐就接受了半個月的培訓,為此他很尊敬鱗泷,但是為他們賣命還不夠。

在刀匠村的所得也是用自己的鍛造技術交換的,大家各取所需,就是一豐現在撂挑子從鬼殺隊退出,他也不虧心,反正一個月的工資都沒領呢。

正好他處在“妙手”這個階段,對武術家來講,“妙手”是成為達人之前最不穩定的階段,在得到呼吸法之後,一豐的進步飛速,但是還缺少實戰經驗,這個時候拿“鬼”這種東西練手,剛剛好。

對于什麽時候能成為“達人”,一豐自己也不知道,因為這個又不是修仙,一下子任督二脈打通就是達人了,這個東西也沒有多明确的界限,在武之一途各個層面達到頂尖,就算是達人了。

反正一豐自己感覺就差個臨門一腳了,原本最拖進度的是身體素質,如今有了呼吸法,極大程度地挖掘身體中的力量,如果要是把魔力都算上,戰鬥力絕對不低了。

靜之氣已經達到掌控,而武技上有一豐的天賦在,達到達人等級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正打算出去實際戰鬥一番。

将自己要出發接任務的消息通過鎹鴉傳達給上層,很快就得到了批示,因為一豐提供的技術,讓日輪刀的質量大大提升,作為獎勵,提升一豐的等級到“壬”級,鬼殺隊隊員們,主公之下是九位“柱”,再往下等級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新隊員都是“癸”等級,現在一豐還沒有出任務,就提升了一級,待遇也上去了。

這個等級是待遇,除了“柱”外,并不一定就代表強度,到大決戰的時候主角組才“庚”級別,這個玩應和木葉村的下忍一樣,看看就得了,當不得真。

上崗一個月出頭,第一個月出差,工資還沒領,竟然就漲工資了,這個單位還是不賴的。

雖然兩位刀匠戀戀不舍,但是他們也知道,鬼殺隊的劍士還有斬鬼的工作要做,在約定了如果有事情通過鎹鴉聯系之後,三人道別,一豐再次被蒙上眼睛,被“隐”的成員背出村子。

又換了好幾撥人,到達了外界,一豐先去找鬼殺隊的負責人領了一個月的工資,之前在刀匠村裏面領不到工資,一豐又沒有大正時代的錢。

拿到錢之後,去集市上買了些東西,正好收到了鎹鴉的通知,發布了任務。

按照鎹鴉指示的方向,一豐一邊趕路,一邊想着,這個任務機制和大劍好像啊,多少還是要小心別讓人給坑了。

一豐都已經做好了苦戰的準備,結果第一次碰到的鬼弱得可憐,血鬼術也僅僅是産生黑霧,蒙蔽視覺,靠着這個在夜間橫行,碰到了能感知氣息的一豐,随手就斬了。

第二個任務更是直接碰到了連血鬼術都沒有覺醒的雜魚,別看主角隊一直都和血鬼術高超的敵人對戰,其實沒有血鬼術的鬼多得是,這個東西要看天賦和意志,還有吃人的多少,不是哪個鬼都有血鬼術的,至少藤襲山上那一群,也就只有手鬼有血鬼術。

第二個任務碰到的家夥弱得可以,還不如藤襲山的雜魚們,輕松解決後,卻讓一豐有一絲擔憂。

這麽弱的雜魚,明顯沒吃過幾個人,說不定真的是剛變成鬼沒多少日子,要是鬼舞辻無慘這個大boss離得近就麻煩了,這種用日輪刀斬首都殺不死的boss,一豐可沒有什麽想法對上,不死之身什麽的太麻煩,萬一打起來還要熬到天亮讓陽光把對方逼退,太麻煩,盡量不要對上。

好在斬殺這個雜魚之後什麽都沒有發生,沒有碰到什麽大boss出來,在接連碰到了三個很弱的任務之後,一豐意識到,自己在這裏可能沒有主角待遇,不會出門就開高級怪,倒是更符合一般的鬼殺隊的隊員的任務模式。

“隐”打探好消息之後,大致預估一下鬼的強大程度,再調動相應等級的鬼殺隊劍士,實在有必要的話還會調動“柱”來接任務,像炭治郎這種出門總碰到十二鬼月或者鬼舞辻無慘的才是主角待遇。

就在一豐覺得稍微有點無聊的時候,接到了鎹鴉的新任務:

“下一個任務,去那田蜘蛛山,去那田蜘蛛山。”

看來,該拿十二鬼月的下玄試試手了。

十二鬼月是鬼的始祖鬼舞辻無慘的十二個直系屬下,分為六個強大的上弦和六個弱的下弦。

一豐知道按照劇情下弦之五就在那田蜘蛛山,也就是說,這次任務要對上下弦了。

上弦很強,已經有百年以上沒有更換過了,而下弦卻經常有被“柱”們擊殺的時候,相對弱很多。

這次要對付的下弦之五,是一個兒童變成的鬼,因為體弱多病,似乎引起了鬼舞辻無慘的些許共鳴。

因為無慘就是千年之前體弱多病,被一個平安京時代的藥師用各種藥實驗,變成了“鬼”這種新的生物,至今他仍然會偶爾将血液分給那些體弱多病的人,下弦之五的名叫“累”的男孩子是這樣,脫離無慘控制的珠式小姐也是這樣。

将這些病恹恹的人變成鬼,大概讓無慘回憶起來自己當年的樣子吧。

不過珠式是想要看到自己孩子長大成人,才同意變成鬼,可是變成鬼後在吃下足夠的食物之前是不會有神志的,所以在狂性大發之下殺死了丈夫和孩子,讓珠式痛苦一生,硬生生地用各種方法改造自己的軀體,脫離了無慘的控制,只依靠少量的人血生存。

累這個孩子則是變成鬼之後開始吃人,他的父母良心受到譴責,準備将累殺死後再自殺,可惜沒有日輪刀的他們根本就做不到,被累反殺。

迷茫的累決定尋找理想中的家庭,所以網籮了幾個鬼,将自己的血鬼術分享給他們,在蜘蛛山上,除了累之外,還有扮演姐姐、哥哥、媽媽和爸爸的四個鬼,累用恐懼和強權維護着這個家庭,享受着虛假的羁絆和守護。

這對于從來不聚集行動的鬼來講非常少見。

第 119 章 人界

許久未見的陽光撲在臉上,溫暖的感覺湧上心頭,深吸一口氣,似乎能聞到清新的空氣。

“咳咳。”葉桦咳嗽起來,好吧,冥界雖然暗無天日,但那裏的空氣還是不錯的,而第一人界的空氣很是渾濁,比冥界的空氣差上很多。

而且,葉桦感覺這空氣吸入體內,形成濁氣,淤積在靈魂內,對靈魂有所害處。

而且,這陽光也不是一般的溫暖,陽光不是很毒,照在自己身上卻如同夏日沙漠中的太陽,照久額說不定會褪下一層皮。

“奇怪,難道離開人界七年,這空氣就如此不堪,對身體害處如此之大嗎?”葉桦喃喃自語道。

而此話卻被龍澤聽到了,龍澤嘲諷地笑道:“莫非你不知道鬼魂不能呼吸人界的空氣嗎?”

“是嗎?”葉桦驚問道。

“這人界的空氣吸入魂魄體內,形成濁氣,會阻礙修煉的,長期如此,濁氣堵塞靈魂,修煉起來不如原先速度的十分之一。”龍澤給葉桦講述一些常識性的問題。

“原來如此,那怎麽辦,總不能不呼吸吧?”葉桦問道,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自然不知道如何解決。

“我傳你一道法決,能将自身的鬼氣轉化成空氣,叫做內呼吸法。”龍澤将一道信息傳入腦海中,很快就被金書吸收了,內呼吸法被記錄在金書之上。

葉桦一看,一下子就能施展了,很容易。

“而且,魂魄也不能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之下,否則會出事的。不過,你如今鬼奴修為,倒是沒多大問題,普通凡魂之所以不敢在日間出現,就是因為陽光對魂魄有害,冥界的陽光不像人間的陽光一樣,這也是魂魄能長期呆在冥界的原因了。”龍澤接着講道。

葉桦點了點頭,幸好有龍澤,否則自己一塌糊塗,看來,自己已不屬于人界了,葉桦惆悵地想到。

“不知這裏是哪裏?”葉桦看着周圍,青山綠影,顯然不是傳送到城市裏面了。

“這裏是哪裏,靈氣怎會如此稀薄?”龍澤疑惑地問道。

“靈氣?”葉桦疑惑地問道。

“嗯,靈氣,人界的能量,與冥界的鬼氣差不多,不過,人界修士和鬼修完全不同,因為吸收的能量就不同了。”龍澤解釋道。

“我先探尋一下此處是何處?”葉桦對着龍澤說道。

身形一閃,葉桦化作一道鬼影,奔馳起來,如同風過,只引起草的搖動。

足足過了半天,葉桦才看見熟悉的高速公路,這才停了下來。

葉桦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如此透明,怕是會被人當成鬼啊。

“對了,你不會不知道凡人看不見魂魄吧。”龍澤突然問道。

葉桦一拍腦袋,電影上是這樣說的。

“凡人未修煉,天眼未開,神識未成,如何看得見魂魄,不僅是鬼,仙也看不到,除非他們特意顯行。否則凡人是無法看到的。”龍澤見葉桦這幅樣子,便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給他解釋起來。

“這樣嗎?那倒也不必引起別人的恐慌了。”葉桦站在高速公路的一旁,等待着過往的車輛。

“這裏到底是哪裏?”龍澤疑問道,他的神識看到了汽車,飛機,鋼鐵鑄成的城市,想必是他不曾見過如此發達的科技吧。

“沒見過吧,你呆在地獄那麽多年,看着這些接受不了吧。”葉桦得意地說道,剛剛被龍澤那種跟傻子說話的語氣給刺激到了,自己作為鬼魂,卻不知道一些常識,在龍澤看來跟傻子一般,現如今,看着這些,冥界中都很少有,龍澤豈會知道。

“我告訴你啊,這些叫科技,……”葉桦給龍澤講述了科技這種東西。

“科技?我似乎聽過。”龍澤喃喃說道。

“你怎會知道,你呆在地獄多少年了,那個時候科技還沒誕生吧?”葉桦無語,這龍澤是不懂裝懂,想必是為了面子,免得透露出無知,葉桦心中默默地想道,心中更加得意起來。

“科技,我記起來了。”龍澤突然大聲說道。

“那不是低級的東西嗎?第一人界怎麽會有?也是,這裏的靈氣如此稀薄,科技發達到也有其原因啊。想必此處是宇宙中那個偏僻的角落吧。”龍澤說道。

“嗯?你也知道宇宙?”葉桦驚奇地問道,他好像沒跟他說過宇宙這個概念。

“廢話,這是常識,誰不知道?”龍澤翻起白眼,無語地說道。

“原來這是常識啊。地球是不是宇宙的角落我就不知道了。”葉桦撓了撓頭,說道。

“地球?沒聽說過,顯然很偏僻,看着靈氣如此稀薄,就知道這是在宇宙的角落了。”龍澤不屑地說道,在他眼中,科技便是最低級的東西,只有那種無所事事,沒有修煉天賦的凡人才回去搞。

“那除了地球,還有別的星球嗎?”葉桦好奇地問道,聽龍澤如此說,顯然還有其他的星球。

“哼哼,這不是常識嗎?你不是第一人界的人嗎?怎麽連這常識都不知道,若說你不知道身為鬼的常識,那連人的常識你都不知道,你在人界的時候都在幹什麽?”龍澤嘲諷道,想起葉桦跟他講科技時候那個得意的樣子,他可記在心中。

“呵呵。”葉桦苦笑道,沒辦法說,估計整個地球都不知道,他又怎會知道,若是告訴龍澤實情,怕是龍澤會嘲笑整個地球的無知。

“既然你什麽不懂,我就告訴你吧,第一人界為宇宙環境,你們的這種星球在我們被我們稱作隕星,即在宇宙中流蕩的小塊隕石,而第一人界真正的中心,是大陸。比起星球來說,大了無數倍,真正地橫跨整個宇宙,那裏的繁榮,不是你可以想象的。”龍澤悠悠地說道。

大陸,葉桦心中十分震撼,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嗎?原來地球在別人看來只是一顆隕星,大了無數倍,那得多大啊,葉桦無法想象,或許和冥界一般大小吧,怪不得稱作第一人界。

“哎,當真是井底之蛙啊。”葉桦嘆息道,身為第一人界之人,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也是可悲啊,一直在尋求外星,以為地球是孤獨的,事實上宇宙如此大,怎麽會只有地球有生靈呢,人們總是将自己當作世界的中心,覺得自己是特殊的生命,但是偌大的宇宙又怎會只有地球,偌大的宇宙資源衆多,又豈會讓地球獨自享用。

第 121 章 紅紫精芒

污道沙門的山門裏,沙門四老相對而坐。大師兄趴伏在四人身前,臉色灰敗。

“陀門,你太莽撞了。我們多年好不容易和風寧侯達成的默契,現在已經破裂了。”

大長老陀因嘆息道,他的兩條眉毛都垂到了臉頰。最後接走沙門大師兄,和一幹沙門弟子的黑色大手,就是他發出的。

“陀因,事情都已經做了。還廢什麽話。區區一個風寧侯,我們還能怕他不成!我們幾個是打不過他,難道你也打不他嗎?”

二長老陀羅長得肥頭大耳,他眼睛一瞪,怒視着陀因道。他性子火暴,做事百無禁忌。

大長老搖了搖頭:“佛宗已經沒落,吠陀洲一片苦寒,不适宜傳教。我們污道沙門,要想壯大,只有在中土尋求機會。不止如此,如果我們想找回佛宗失落的道統,就必順壯大沙門。利用沙門弟子的能量,去搜尋佛宗遺落的道統。得罪朝廷,與朝廷為敵,實在是不智!”

這個時候,三長老陀門終于開口了:

“大長老,當時的情況,不出手不行啊。難道你忍心看着一幹門人,被閻城的官兵,全部殺死?”

頓了頓,陀門接着道:“以往的時候,我們沙門增長過快,風寧侯就會派兵圍剿,敲打我們。那些,我們都忍了。現在,他居然派了個少年都尉過來。雖然是即不征也不剿,但他卡住水源,卻是比明刀明槍的圍剿,還要來得狠辣。這簡直是殺人不見血。要是讓他一直這麽下去,估計到時,污道沙門,就真的只剩下我們四個了。而且,還招不到一個弟子。我們也是時候,敲打敲打風寧侯了。免得他以為我們就真的沒脾氣了!”

想起那個少年,陀門頓時感覺頭疼不已。他寧願面對朝廷的圍剿大軍,也不願意面對這種陰狠的對手。

“還好,陀耶把這個少年殺了。”

陀門并不認為,以陀耶的本事,會殺不死一個力魄級的武者。

“大長老,我也以為,我們是該給風寧侯一點教訓。”

四長老陀耶開口道。他身形削瘦,眼睛眨動的時間,冷光陣陣,給人一種陰狠的感覺。正是這四個長老,趁着風寧侯被陀門、陀羅拖住的時候,一掌拍死了五名大周将軍。

大長老陀因心中嘆息一聲,四個長老裏面,有三個贊成對付風寧侯。他能有什麽辦法?

“現在,我們只能找風寧侯談談了。以後,盡量讓門下弟子收斂一點。只是希望風寧侯,不要在這件事上糾纏。大家依舊和以前一樣,保持克制。”

陀因長老思考了一下,只得道。

“嗯,風寧侯不同意也沒關系。到時,我們四個人就一起出手對付他,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二長老陀羅,摸了摸肥把的耳朵,渾不在意道。

“嗯,這樣最好不過了。”陀耶也點頭道。

就在這個時候,洞窟外,突然傳來一聲冷哼:“都說姜是老的辣。虧你們幾個還是沙門長老,居然還有這種天真的幻想。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是誰這麽大膽子!給我出來!”

大師兄一直跪趴在地上,這會兒,終于逮着機會,直起身子來,自動獻媚,替幾位長老喝問。

“不成器的東西,你給我跪下!”

大長老早積了一肚子氣,擡起一腳下去,又把他踩趴在地上。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要不是他,也不會和風寧侯翻臉了。

“不必躲藏了,出來吧!”

大長老望着洞口處,說道。

一陣腳步聲傳來,就在衆人的目光中,一名錦衣年輕人,踱着步子緩緩地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戴着一張半截的金色面具,将上半張臉遮了起來。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個見不得人的家夥,”陀羅瞧了一眼,滿臉的不屑:“我們沙門,最不喜歡和你們這種躲躲藏藏,自以為神秘的東西交往。”

“那也要等,以後還有沙門再說。”

這紫金冠年輕人,也不生氣。他一手負在身後,一只手抓着一柄白骨玉扇,神态從容,不驚不慌。

“你!——”

陀羅大怒,眼睛一瞪,就要翻臉。

“等一等。”大長老趕緊阻止了陀羅,目光望着眼前的白袍年輕人。

“年輕人,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陀因,你不愧是大長老。比他們要聰明一點。”這神秘的年輕人,把白骨玉扇在手上一拍,語帶譏諷道:“風寧侯已經向朝廷上折子了,請求朝廷出兵征剿沙門。五天以後,就會至少有六名地變級的武者過來。污道沙門滅亡在即,可笑你們還想着,跟風寧侯和談。”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洞窟內,四名長老齊齊色變。

就連陀羅,也變了臉色。臉孔和脖子變得火燒一樣。他就算腦袋再缺根筋,也知道六名地變級的武者,加上風寧侯,足以将閻城的沙門,屠個幹淨了!

“你是誰?這種隐秘的事情,你怎麽知道?”四長老陀耶猛的暴喝道,眼中掠過一抹陰冷的殺機。

“這種事情,你們就不要問了。我自然有我的途徑。你們沒看到,你們的那位大長老,就沒有出聲嗎?”

白衣年輕人指着大長老陀因道。

三人回頭看去,果然陀因低垂着頭,一臉思索的神色。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陀因終于擡起頭來,正色道:“你到底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你又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麽?”

白衣年輕人聽到這句話,收斂了眼神。掃了一眼洞窟內的衆人,突然石破天驚道:“我要你們帶着整個沙門,投靠我!”

洞窟內一片死寂,就連地上的沙門大師兄,聽到這句話,也瞪大了眼睛。這人最高也就不過力魄境,居然大大咧咧的讓整個沙門投靠他。他哪來的自信?真的以為沙門是善男信女,能随意忽悠麽?

白衣年輕人掃了一眼四大長老,也不多說,探手入懷,取出一件泛黃的卷軸,刷一下抖開。

撲通!

看到這張泛黃卷軸上的東西,四大長老忽然齊齊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年輕人面前。

“從此以後,污道沙門,就跟從我吧!”

這神秘的年輕人,望着四大長老,漠然道。

陀因、陀羅、陀門、陀耶四長老低着頭,大氣不敢出。

四人身後,沙門大兄弟終于忍不住好奇心,轉過頭來。原來那神秘年輕人手上握着的,是一幅畫,畫上是一名沙門行膜拜禮的場景。這名沙門鷹鼻大耳,身披黑色袈裟,雙手合十,恭敬的跪伏在地上,似乎在向某人行禮!

……

這天夜裏,方雲正在都尉府中祭煉各種法器,同時梳理身上所學的功法。正在操練望氣法時,突然看到一片精芒從窗外晃過,向遠處晃去。

“嗯?”

方雲心中一動,猛然穿窗飛出,浮虛夜空之中。只見南方的群山之中,五道粗大的精芒,引領着大片色澤黯淡的精芒,向南移去。

那五道粗大的精芒之中,有四道是赤紅色。另一道,則是紅中帶紫。

方雲的目光只是掃了一眼,立即集中在了那道紅中帶紫的氣運精芒上。

“那是?”方雲眼睛眨動,一瞬間就想到了,剛剛練成望氣法時,在上京城看到的那道通天精芒,那道精芒同樣也是紅中帶紫。

方雲默默地看着遠方,那一片精芒,此時距離閻城,已經很遠很遠了。就在方雲的注視下,這些精芒在黑夜中,漸遠漸遠,終于完全地消失在地平線下。

“沙門的人,昨天晚上,全部離開了!”

第二天,方雲見到風寧侯,他獨自坐在大殿上,臉色不是很好看。沙門的人走得很匆忙,很顯然,是有人通風報信了。否則的話,以沙門四老的秉性,要走也是在白天,光明正大的走,而不是晚上。

方雲嘴唇動了動,想說昨天晚上,看到紅中帶紫氣運精芒的事。不過想了想,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在查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說的好。

風寧侯畢竟有自己的氣度,很快也就恢複了平靜:“沙門也是件好事。至少。第二‘沙門’建立起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方雲,水源控制的事情。你暫時放一放,平鼎侯和沙門兩邊的威脅都解決了。接下來的時間,你就專心練功吧。有空的話,我會指點你的。另外,按照以往的經驗,還有三個月,軍隊就會迎來一波調動的高峰。你提前準備吧!”

“多謝侯爺。”方雲心中一喜,興奮道。

風寧侯雖然身上儒生氣質很濃,但武道修為一點也不低。他一人與三名沙門長老交手,而不落下風。這點足以說明問題。能讓這樣一位武道強者親身指點,那武道修為,還不是水漲船高!

“多謝就不必了。你這次來,幫我解決呂曠的威脅,倒是小事。真正幫了我大忙的,是控制水源。這一點,連我都沒注意到。控制了水源,就等于控制了佛宗在這裏的擴展程度。這等于幫我長久的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指點你這段時間,就當作對你的獎勵吧!”

風寧侯輕笑道。

第 121 章 天權閣入冊

雷劫之雲已散,深藍色蒼穹之上,繁星點點,雪白的山峰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間,似乎要掙脫大地的束縛飄入雲端,又似乎本就是天下谪落而來。

可惜的是,谷璃無暇去欣賞這美景。雖然雷劫沒将谷璃怎樣,相盤身上的法紋卻損壞甚多。相盤身為傀儡,到底有他的局限。對于谷璃來講,相盤的身體就是一件靈器,靈器受損她可以利用靈氣來修複。而對相盤來講,法紋損毀,他就只能用材料來修複自己受損的部分了。

雷劫過後,谷璃又花了三天來修複相盤受損的法紋,相盤的法紋終于恢複到可以行動自如。回到容華洞府之時,蓉芮已将洞府的護府大陣修複了。

相盤和谷璃約定在先,谷璃也順利晉階結丹了,谷璃便提出為蓉芮養魂。

谷璃提出來了,相盤便也沒有拒絕。相盤結嬰為谷璃結丹造成了原本不存在的威脅,但到底是共同度過了危機時刻。

養魂之事與谷璃當初滋養相盤魂石之時沒有太大區別,唯一的不同便是這魂魄之力傳遞給相盤之後,相盤并沒有吸收,而是轉給蓉芮吸收掉了。

谷璃看着這情況,很是好奇。相盤如今是她的魂獸,而蓉芮是相盤的魂獸,不知道她能不能指揮得動蓉芮。

可惜,對于結契之事,谷璃拿不準這位脾性高傲冷淡的前輩到底怎麽想,索性便當做沒有發生一樣。

而在養魂結束之後,相盤也很自然的提出告辭。口氣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聽得谷璃不禁惡劣的想,相盤前輩你把下巴擡得再高你也是我的魂獸了。

不過谷璃随即想到,就算魂主死了,魂獸似乎也可以再找魂主。最重要是對于相盤而言,有沒有魂主并不重要。

谷璃嘆息了,唉,也難怪相盤前輩一點身為魂獸的自覺都沒有。

不過臨走,相盤倒是說了一句話:“沒事不要召喚我,我的身份太敏感,對你沒好處。”

這句話相對相盤的其他話來講,實在是太客氣而且出發點也太好了。谷璃聞言,自然應下。

相盤似乎對于她的識趣感到很滿意,眼神裏竟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便帶着蓉芮離開了容華洞府。

相盤走了,谷璃便也準備離開容華洞府,返回劍閣古城。

結丹之後,淬神訣和仙劍訣本來是都處于結丹初期,而幫助相盤頂過結嬰天劫之後,她的淬神訣頗有進益。

不過相盤說,結丹之後,身魂已然一體,淬神訣的功法并不會被識破,谷璃以後也不用因為修習兩門功法而煩惱。

谷璃最先想到的,便是回師門給她的授業恩師徐劍影彙報好消息,然後去雷澤見見她家阿噠和小卡。

考慮到短時間內都不會再回洞府,谷璃便将洞府護府大陣所需的靈石補充充足,又将洞府之內對她有用處的材料整理了一些帶上,便也啓程往天雪鎮而去。

踩着無鞘從天山之上掠過,天山之上條條山脊,如大神通之人游龍走筆而成的書畫,築基期時對她而言極為危險的罡風,此時則化作了她眼中為這書畫着墨的風景。

修行為的是什麽?對她而言,似乎已經不用思考了。結丹之時,她挂念着這世上對她而言重要的人,惦念着那些她沒有完成的事。她并不期待長生不老,但是,她也不想在這些人之前離開這個世界。若在這個過程中,路見有不平,則行俠仗義。塵世若有魔,則斬而除之。

煉氣期封魔之時,玉壺冢的長老曾說,修行之人,是汲取這世上最精華的靈氣活着,所以災難來臨之時,修行之人也承擔着比凡人更大的責任。

若有一日,她真的能與天地共老,那她所要做的,大概也只是令天和地能更慢一點老去。

在這之前,見過阿噠和小卡之後,她也應該回南海漁村去一趟了,那些害死了她無數族人的魚怪們,也該付出些代價了。

天山觀景,谷璃略有所悟,之後便舍棄了傳送陣法,從天山一路禦着無鞘回了巴蜀。禦劍在空,雖是走馬觀花,一路行來,有繁花似錦,有綠樹成蔭。最後踩着無鞘面對劍閣古城的山門之時,與當年在明月長老劍上觀看山門之感觸又大不一樣。

因為想着要早些告訴徐劍影好消息,谷璃入了山門,便直接禦劍往蜀山醉佬峰而去。

回到湖心小築,谷璃卻沒見到徐劍影。也許是因為谷璃不在,徐劍影離去之時,也未留下只言片語。

谷璃雖有些失望,卻還是給徐劍影發了一張傳信符。

之後幾日,谷璃未曾收到徐劍影的回信,倒是收到了來自天權閣的請帖。

離開劍閣古城九年,谷璃再次回到師門,已經是結丹修士。收到了天權閣的帖子,谷璃才想起來,若按照規矩,她應該先往玉衡報備一聲,然後便該往天權閣去入名冊。

她沒有先去,天權閣倒是沒忘自己的職責所在,便給她發來了帖子。此時收到帖子,谷璃自然得往天權閣去一趟。

劍閣古城弟子入了山門便屬同門,但派內卻并不是可以亂走的。入門弟子的活動範圍便只是開陽,煉氣弟子也只能在搖光附近活動,築基弟子雖已經可以禦劍而行,卻是不允許進入四閣的。

劍閣古城除了鎖妖劍閣位于鶴鳴山山巅,劍閣古城的三四閣,是順着鶴鳴山山勢而建。

以青石為基的天權閣,并不像玉衡一般是獨體建築,更像一個群。天權閣所處已是接近峰頂的高處,山內清寒,谷璃遠遠而來,還可見天權閣外白霧缭繞。谷璃此時一身築基弟子的禦劍服飾,踩着無鞘落在天權閣之前,便感覺一股神識往她籠罩而來,似乎是确定了她的修為,那神識便一觸即回。

許是因為結丹修士都有自己的洞府,所以天權閣周圍并無其他的房舍。如此一來,天權閣門口便多了巡邏弟子。谷璃将請帖出示給巡邏弟子之後,才得以入了天權閣。

天權閣的正廳,與玉衡的執事堂也不一樣,沒有忙碌的人群和繁雜的置物架,只是擺着幾張桌椅,完全是會客廳的式樣。

而此時廳上,已有一位結丹期的師兄坐在那裏。

谷璃是依照請帖上的時間赴約,對此倒沒覺得奇怪,只是覺得那身影很有些熟悉。

見谷璃進來,一身劍君服飾的結丹期師兄便從椅子上站起,往門口略迎了兩步之後,對谷璃道:“谷師妹,我們又見面了。”

谷璃聽得他的聲音,看着那年輕了許多的面容,不禁笑了出來,道:“原來是于師兄。”

于銳也笑道:“谷師妹築基和結丹之時,都是我接待的,也算是我的榮幸了。”說着,便請谷璃廳內入座。

谷璃笑道:“去往鐵嶺之前與于師兄見過一面之後,便再未得見,原來師兄早已結丹了。”

于銳揮手間,兩人座旁的小幾上便多了兩盞熱茶。請茶之後,于銳才道:“與谷師妹的上佳資質無法相比,師兄不才,築基之後可是花了七十多年才結丹成功了。”

谷璃十七歲築基,四十八歲結丹,築基之後費時三十一年結丹成功。雖比劍閣古城中三十年結丹的标準多了一年,卻也是屬于難得的資質了。谷璃雖早猜到于銳要比她大了許多年歲,卻不曾想竟大了差不多一倍。

谷璃稍稍詫異之後,便道:“那是因為于師兄太過熱衷于為師門鞠躬盡瘁,進益之事可都是拿時間堆出來的,于師兄這般忙碌,費時多些也是當然了。”

于銳卻搖了搖頭道:“若非修煉遭遇瓶頸,我也不會總到執事堂打發時間啊。”

于銳說完,不等谷璃接話,便道:“先恭喜師妹結丹成功。”說着便從身上不知哪處取出了一本黑色的小冊子。

谷璃見那冊子頗為眼熟,接過來之後才想起,這是當年初入玉衡之時,趙師姐為她所錄的名冊。

于銳道:“裏面記載的東西已有些變動,你确認一番,若沒有問題,便要将你的名冊放入歸入天權閣了。”

谷璃将冊子打開,上面不過寥寥幾行字。

谷璃,軒轅歷九百零六年造冊(太康二年)。

資質:上佳。

入門:八歲。

開竅:十一歲。

築基:十七歲。

築基費時:六年。

師父:靈扼長老徐劍影。(已結嬰)

劍成:三十九歲。

劍名:無鞘。

結丹:四十八歲。

結丹費時:三十一年。

看着短短的幾行字,谷璃心裏覺得怪怪的,在劍閣古城的認知中,她所經歷的東西,便只有這短短的幾行字麽?

不論如何,于銳卻還在等着她的答複,便帶着有些複雜的心情,對于銳道:“這點東西,還能出什麽問題不成?”

于銳點點頭,對谷璃道:“若是沒有問題,便要麻煩谷師妹受點輕傷了。”于銳示意谷璃将冊子還給他,接過谷璃手中的名冊之後,合上名冊,往名冊上輸入了一些靈氣,名冊的黑色表皮上竟多出了一個陣法。

谷璃訝道:“原來這名冊也是法器?”

于銳笑道:“嗯,還得要一滴精血,才算入冊完成。”

谷璃聚起一道劍氣,在食指上割破一道小口,谷璃手上的傷口瞬間愈合,一滴鮮血已往那小冊子上融入。

吸入了鮮血的名冊一陣血色的光芒閃過,那本小冊子竟化作了一塊黑色玉簡。

不待谷璃多看,于銳已将玉簡收起,笑對谷璃道:“即日起,谷師妹便是劍閣古城的無鞘長老了。可于派內自選靈脈上佳之地開辟洞府,為人師表收授親傳弟子。收授弟子一事倒是不急,師妹有沒有想過要在哪處開辟洞府?”

第 118 章 仙霓霞光

盧雁長和井小芸一去就是好幾天。

紅箋将屋子收拾幹淨,一邊修煉,一邊等着兩人回來。

“大難經”在聞雪婧身上牛刀小試給了紅箋無比的信心,以及那種久違了的興趣。抛開“大難經”帶給她的使命感和巨大的壓力,這門神奇的功法是如此得有趣。

大千世界,芸芸衆生,他們的過去,現在,以及一個可以由自己來創造的未來。

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叫人熱血沸騰?

修煉的間隙,紅箋覺着自己正站在冰與火的中間,一邊是創造新世界的熱忱,一邊是深入骨髓的厭倦和仇恨,不管哪一邊,都像是有鞭子不斷揮舞在她心上,督促着她努力前進,不敢稍有松懈。

盧雁長和井小芸幾天未歸,紅箋到并不如何擔心,以井小芸實力加上盧雁長的機警,就算不慎被發覺,逃命總能辦到,遲遲沒有動靜大約是那姓趙的煉器師還沒有回來。

她這裏潛心修煉,卻不知道外邊已經亂了套。

三人落腳的這仙路嶺是距離仙霞洞最近的城鎮,鎮上住着不少仙霞洞的外門弟子,仙霞洞有個風吹草動,仙路嶺立刻就會有所反應。

仙霞洞金丹後期的大煉器師趙渾為人所殺,兇手膽大包天,又對仙霞洞的一切十分熟悉,将趙渾所有的家當搜刮一空。

這種事在仙霞洞開宗以來,只在當年魔修猖獗的那段時間發生過,包括洞主陰重在內的衆人都過慣了太平日子,冷不丁出了這麽一件大事都十分緊張。

麻煩的是趙渾自天遙真人處借去的寶貝“仙霓霞光”也一起不見了。

天下間隐匿氣息遮掩行蹤的法器不是很多,論效果“仙霓霞光”絕對排得進前五,若不是天遙真人需得給煉器師幾分面子,這法器是絕不肯外借的。

趙渾直到被殺連反抗都不曾,怎麽看都像是熟人做的,陰重和天遙真人召集門人一查對,偏偏不見了聞雪婧和她的師父金靈根修士聞稹。

天遙真人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有好些日子未見過道侶聞雪婧了。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天遙真人拿她當寶貝一樣寵過幾年,可架不住修真之人生命漫長,幾十年過去,兩個人早就分開修煉,感情不複當日。

待等發現這二人值錢的東西全都不見,聞雪婧更是除了遺落在自己洞府的一些小玩意,什麽都沒有留下,天遙真人簡直快要氣瘋了。

看上去像是一樁醜事,陰重自然要代為遮掩,對外只加緊尋找聞稹和一名女子。因為熟知“仙霓霞光”的威力,凡是在仙霞洞附近出現的一男一女,不論修為長相,都成了重點關照的對象。

這給盧雁長和井小芸添了不少麻煩。不過好在井小芸個子矮小,同盧雁長在一起像是父女二人,又有“仙霓霞光”隐藏了二人的修為,這才一路別別扭扭回到鎮子,得以與紅箋會合。

仙路嶺的盤查越來越嚴,不宜多耽擱,三人立時起程。

離開鎮子時三人遭到了一隊仙霞洞修士的盤問,帶隊的是個築基修士,他将紅箋和井小芸直接當做盧雁長的妻女。

這些仙霞洞門人已被告之“仙霓霞光”會叫神識産生強烈而又不自知的幻覺,故而對方的長相、修為、身上攜帶的東西都做不了準,唯一能确定身份的只有聞稹和聞雪婧一個金靈根,一個木靈根。

那築基修士覺着這一家子有些古怪,妻子是築了基的女修,而本來該是一家之主的丈夫竟是個相貌尋常的普通人,同為凡人的小女兒明顯和父親更親密,一直緊緊拉着男人的手。

他叫紅箋施個法術瞧瞧。

紅箋見對方要查靈根,第一反應便是盧雁長殺人時在屍體上留下了痕跡。她施了個凝水訣,仙霞洞的修士見她是水修,這才擡手放行。

紅箋将飛行法器取出來,載了盧雁長和井小芸飛離仙路嶺。

不知盧雁長和井小芸以神識怎麽溝通的,等飛到僻靜處,井小芸脫離法器不見,不大會兒工夫返回,拍手笑道:“好了,尾巴除掉了。”

三人又飛了大半天,這才找了無人山野降落,開始清點此行的收獲。

井小芸先自袖子裏取出“仙霓霞光”,這件法器外形像是一顆大雞蛋,通體烏黑,呆在井小芸手心裏黑光缭繞,乍看上去井小芸的整只手掌都變成了黑色。

“這東西……怎麽是黑的?”紅箋頗為意外,不但如此,她盯着這顆“蛋”,還能感覺到“蛋”中似乎有一種魔氣。

井小芸嘿嘿一笑,道:“沒想到這件仙霞洞的法器我也能用。來,盧雁長,你拿着它給我師侄瞧一瞧。”

“仙霓霞光”到了盧雁長手中,交接時候一暗一明,法器表面再次泛起來的卻是金光,亮亮堂堂。

紅箋頓時明白了,她自盧雁長手裏接過“仙霓霞光”,這法器果然變成了一個蔚藍的水球。

井小芸一旁道:“有趣吧。我和盧雁長試過了,他若有心隐匿行蹤,拿着這個,我的神識根本沒有辦法将他找出來,而且只要你想,它除了變不出元嬰來,可以幫你造成金丹、築基甚至練氣任何一種修為的假象,哈哈,太好玩了,快點幫我想個辦法,我要用它騙過我外公,去把我爹偷出來。”

盧雁長卻道:“我倆對你外公一無所知,哪有什麽辦法能幫得上你?”

紅箋擺弄了一陣“仙霓霞光”,她想:這件法器用來對付季有雲肯定能派上大用場,等井小芸用完了,一定要把它留在自己手裏。

井小芸和盧雁長這次算得上是滿載而歸。除了“仙霓霞光”,還有不少用得上的法器、丹藥,更有大量靈石。

這些東西井小芸看不上眼,盧雁長便和紅箋分了,兩個人總算不再窮得叮當響。趙渾那裏還搜刮來了很多煉器材料,兩人一時用不上,先由盧雁長保管,等日後遇見合适的煉器師再說。

井小芸随手自路旁折了根柳枝,百無聊賴扯着上面的葉子,好容易等兩人分完了贓,又繼續剛才的話題,她道:“東西到手,我要回家一趟,你們兩個呢?”

盧雁長和紅箋面面相觑,井小芸性格沖動沒什麽心眼,要按盧雁長原來的打算,死皮賴臉連哄帶騙,大約也能自她嘴裏套出來她外公那些人的秘密,可是這一路下來,大家相處得不錯,尤其仙霞洞的事人家可是出了大力的,她雖然是魔修,卻從來沒有對同行的兩人動過什麽壞心思,再騙她未免有些不地道。

井小芸直将柳枝扯成光禿禿的一根,拿它戳了戳盧雁長的肩膀,歪頭笑道:“你倆怎麽了,舍不得我?”

盧雁長強笑道:“是啊,我們舍不得你……拿走這件寶貝。”

井小芸切地一聲,翻了個白眼鄙視他:“不是說好了嗎,你們住哪裏?說一聲,我用完了便将這‘仙霓霞光’還你們。”

盧雁長深深吸了口氣,向紅箋道:“方姑娘,你說吧。”好歹井小芸和紅箋還有些淵源,紅箋開口相求,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赫連,井小芸想來不至于翻臉。

紅箋便和井小芸講了講赫連的事,井小芸瞪大了眼睛,她望了望盧雁長,又看看紅箋,道:“我說你倆咋這麽好心,盧雁長,你是不是想叫我帶你回家?”

盧雁長剛要點頭,井小芸唰地将臉沉下來。

她不對紅箋發火,卻将手裏的柳條沒頭沒腦沖着盧雁長死命抽了幾下,打得盧雁長抱頭鼠竄,一邊打一邊跺着腳罵:“混蛋,是不是我師侄不說,你還準備繼續算計我?做你的大夢,想都別想,就算帶你回去,也将你交給我外公,叫他老人家把你抽筋拔皮,肉渣渣丢進湖裏喂魚。”

盧雁長大聲喊冤,他是真覺着冤枉,都是一樣一樣的,為啥方姑娘能賺個好,他卻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了?

紅箋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她攔下井小芸,勸道:“師姑,盧兄原來并不知道你這麽爽快夠義氣,他和赫連也是非親非故的,不過是在大牢裏做了十幾年的鄰居,這才面也未見便成了朋友。赫連是散修,從來沒有做過不利于你外公他們的事,他是恩怨分明的人,你幫了他,他肯定會承情報答。你就幫忙想想辦法吧。”

她見井小芸臉色好看了些,不再追着盧雁長打,站在那裏神情變幻,似叫自己說得有些拿不定主意,連忙沖盧雁長施了個眼色。

盧雁長有求于人,只得腆着臉又湊過來,賠笑道:“小芸,求你了,我們這也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了,赫連脾氣又臭又硬,你外公雖然不打算要他的命,我怕時間長了他自己上趕着找死。他是元嬰,回頭哥哥對付煉魔大牢那些壞人,還要靠他幫忙呢。”

井小芸鼻孔沖天“哼”了一聲,将剛剛拿到手裏的“仙霓霞光”又塞回給紅箋。

“哪有你們想的那麽簡單,你先拿着吧,等咱們到了地方再說。”

第 133 章 任務完成得也忒快了!

顏沖對佛雕師表示了感謝,然後把從海量重藏那裏得到的半桶濁酒拿了出來。

那酒桶根本就是一個紮啤桶,哪有用它來裝白酒的?

所以雖然裏面的酒被海量半藏喝掉了一半,但是剩下的也夠佛雕師喝上一段時間了。

果然,佛雕師看了之後,立刻變得特別高興。

他倒了一小杯,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發出了一陣咳嗽。

“你不要緊吧?”顏沖問道。

“死不了。”佛雕師發出了爽朗的大笑,“如果能死在喝酒上,那倒也值了。”

佛雕師本就是個無組織無紀律的無主忍者,性情極為豪爽,殺人如麻,标準的混亂邪惡陣營。

他甚至曾經堕入修羅之道,如果不是葦名一心及時砍斷了他的手臂,他恐怕就要變成一個見人就殺的怪物。

即使是這樣,他現在也要每天不停地雕佛,來壓制自己內心的殺戮。

只可惜因為他內心的殺戮太過強烈,所以他雕出來的佛頭都是兇神惡煞的。

混亂邪惡陣營的人,對顏沖的好感度自然極高。

顏沖現在請他喝酒,又奉承了他兩句,兩個人的關系自然是進展得特別迅速。

見時機成熟了,顏沖又把從三重塔裏拿出來的霧璃鴉的羽毛拿了出來,遞給了佛雕師,道:“這東西你能用上嗎?或許能強化你的忍義手。”

“它确實有用,但我早就已經不再戰鬥了。”佛雕師道,“你若是喜歡,我可以把這個忍義手送給你。”

顏沖連忙笑道:“咱可別開玩笑,我的兩只手都是健全的。你不會要砍我一條胳膊吧?”

“你太小看我的機關術了。”佛雕師道,“這東西本就是用來彌補少掉的胳膊的,又不是真的胳膊。我幫你改一改,能讓你感覺好像多了一條胳膊出來那麽自然。當然,肯定沒有原來的好用就是了。”

多長一條胳膊?

聽起來好像也不錯。

“是真的嗎?”顏沖問道。

“當然!”佛雕師道,“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好吧,那你想讓我幫你什麽忙?”顏沖問道。

“你去把禦子給我救出來。”佛雕師道,“弦一郎現在好像入了魔道,如果讓他獲得了龍胤之力,指不定會有多少生靈塗炭。”

“不會吧?”顏沖道,“他也是為了保護葦名的百姓啊。”

“保護當然是要保護,但龍胤之力這東西……”佛雕師突然咳嗽了兩聲。

顏沖連忙幫他拍了拍後背。

“獲得龍胤之力的人不是不會死,而是死了之後會複活。”佛雕師說道,“他們複活的力量來自于周圍人的生命之力。如果死的人太多了,便會有人陷入到龍咳當中。”

“那不死不就好了?”顏沖說道。

他心裏盤算着,當初那只廢物狼死的次數可比弦一郎多多了,也沒見你們反對。

哦,也是,他是禦子的忍者,那是人家自願的。

“弦一郎這孩子,性情太過偏執。”佛雕師說道,“他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如果讓他憑着龍胤之力去跟內府軍戰鬥,或許能贏,但是他很可能會堕入修羅之道。”

顏沖也不知道修羅之道具體是個啥,佛雕師也曾進入過,只狼也進入過,弦一郎現在也危險了。

要不要把弦一郎的胳膊也砍下來呢?然後給他起個名字叫只屑、只渣、或者只垃?

不過該答應的事情還是要答應的,哪怕整個世界變了,主線任務還是沒有變。

顏沖點頭道:“這件事兒就交給我吧,我負責把九郎帶回來。”

“好極了。”佛雕師道,“我現在就幫你改造它。”

于是顏沖又找費斷鴻看了一下葦名城內的布防圖,然後把自己用不上的刀劍、道具在寺廟裏存了起來,輕裝上陣,就想去救九郎。

但是他還沒走出多遠,就看見一個老太太帶着一個小孩急匆匆地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這倆人看起來挺眼熟啊!

顏沖過去打了個照面,發現竟然是幻蝶夫人和九郎!

這怎麽話說的呢?

得來全不費工夫!

“是你啊!”一看見顏沖,幻蝶夫人的臉竟然紅了,“也不說來看看我。”

顏沖一撇嘴:“我這不是忙嘛!”

三年過去了,幻蝶夫人的容顏又老了一些,但是九郎卻好像一點都沒變大。

看起來永葆青春也未必是什麽好事兒,九郎他不長個!

九郎也記得顏沖,不過看到了顏沖,他就想起了他的忍者只狼,心情自然非常壓抑,只是跟顏沖打了個招呼,就沒再多說。

于是顏沖就帶着九郎回到了荒廢寺廟,還得意洋洋地給佛雕師看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佛雕師:“!!!”

你的任務完成得這麽快嗎?

你是許願池嗎?

我現在換個願望還來得及嗎?

不過佛雕師雖然心裏翻騰,但是卻不至于那麽沒溜。

“好極了,你完成了你的任務。”佛雕師道,“我很快就會幫你改造完。”

顏沖雖然不太想跟幻蝶夫人說話,但幻蝶夫人卻主動想和顏沖套近乎,邀功一般地把這三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前面的事情跟原來的時間線差距不大,九郎畢竟是平田家的養子,在家主死亡的情況下,自動繼承了平田家的家主。

雖然平田家已經毀了,但是他還是要回去坐鎮,提升家臣的信心。

幻蝶夫人已經放棄了奪取龍胤之力的計劃,轉而跟只狼一起守衛九郎,一直倒也沒出什麽事兒。

随着內府軍的到來,屢戰屢敗的葦名弦一郎果然打起了龍胤之力的主意,于是就借召集家臣開會的名義,把九郎騙來關進了葦名城中,還給只狼下了藥,讓他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在只狼恢複了記憶之後,偷偷把九郎救了出來,但是在離開城堡的時候,又被葦名弦一郎發現了。

這次只狼表現得非常神勇,竟然真的拼刀把葦名弦一郎擊敗了!

只可惜葦名弦一郎耍賴,借助手下人的偷襲,砍了只狼一刀,不但把他的左臂砍掉了,而且還真把他給砍死了。

但是這一次,只狼沒有複活。

然後弦一郎把九郎抓進了城堡當中,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九郎最後實在受不住了,終于答應了弦一郎的請求……

第 118 章 鯊将軍

第一百一十八章 鯊将軍

五天已過,夜幕降臨時,婚船底下的海馬停下游動,目光紛紛投向前方。

樊青等人察覺有異相約出船,站在船板上,只見前方忽得出現一片光幕。

那片光幕的光顏色很雜,極為晃眼,不但如此,海水向兩邊湧散。

緩緩地露出一個宮殿之門的寬岸,岸上站着個鯊魚頭,人身的铠甲将軍。

他便是鎮守海神島東門的鯊将軍,修為深不見底,海神島誰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

绾绾早樊青他們站在外面,雙眼微簾,渾身上下透着股疏離。

白昆這幾日對绾绾等人較為熟稔,瞧見鯊将軍身後的紫衣身影,臉上笑意淡了幾分。

“除了海神娘娘,其他無關之人速速退去。”鯊将軍甕聲甕氣說道,眼睛在樊青和沈洛清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不留痕跡地又在樊青身上留下印記,這等美人,他老鯊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沈洛清暗自上前将樊青擋在身後,握着她手輕輕捏了捏,他說道:

“我們二人是海神新娘的前輩,這後輩莫名其妙要嫁人,做為前輩的自然要跟過來瞧一瞧。”

那鯊将軍靈智頗高,海神大人新婚,他不想這些凡人之血污了這片海水。

于是上前跨了一步,端抱着雙臂,蠻不講理的語氣說道:

“現在你們也到了,也瞧見海神島,從哪來回哪去,畢竟你們二人修為不容易,莫要白白浪費。”

老鯊覺得自己這一番話,真是苦口婆心。

“跟這鯊魚有啥好說的,都到海神島了,幹脆打進去得了。”白昆揉着十指,噼裏啪啦響了一通。

他還沒恢複原貌,還是王梅兒的模樣,被一條鯊魚挑釁,自己堂堂神獸後代都有些忍受不了。

其實按着他的性格,一言不合幹就完事,打不過就跑,能忍耐到現在,他是考慮到了自己的結拜兄弟。

白昆倒是可以帶着季楓一家離開臨海,但季家在臨海幾百年的根基,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如此,你們又是海神娘娘的親戚,那老鯊不下殺手,向你們二位讨教讨教,哈。”鯊将軍話音剛落,突然揮出一拳。

那一拳打在空氣上,卻只聽轟隆的巨響,婚船的前面海水爆增,彙聚成一股粗大的水柱,向沈洛清二人飛速湧去。

绾绾眼疾手快,将白昆拉離二人,施了個防護罩将她倆護在其中。

“海神娘娘莫要害怕,奴婢保護您。”绾绾施展完,說着回頭想向白昆邀功,只見身後空空如也,沒有他的身影。

她微張着嘴,只見白昆一人抵在海柱的前方,而沈洛清和樊青神情淡然。

“就這點功力,”他哼了哼,揮手間那道海柱消失不見,對沈洛清說道:“這頭鯊魚太弱,輕輕松松幾下就能打趴他。”白昆都有點後悔出手。

“海神娘娘……”鯊将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面,有些麻木地喊了聲,腦子快速運轉。

海神大人這次換口味了,想找個活得久的陪自己?

第 120 章 結嬰天劫

按說,相盤已經是魂石,應該是無法結嬰的。但相盤的魂石與天玑內原本的魂石并不相同,蓉芮就需要人來養魂,相盤自己便可以為自己養魂。那麽相盤可以結嬰,谷璃也不覺得奇怪。

更何況這神壓,除了結嬰,谷璃想不到還有什麽別的情況了。

畢竟,容華的洞府就算是結嬰修士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而這閉關室內,除了她就只有相盤了。

為今之計,只希望在她穩丹結束之前,結嬰天劫不要降下來。但是,她已經聽到九霄之上的滾滾雷聲了。

谷璃一邊努力鎮定的穩丹,一邊冷汗涔涔,竟然是雷劫。

相盤的聲音忽然道:“谷璃,結契。”緊接着,一串法咒就出現在谷璃的神念之內。

谷璃頓時大為放松,她沒辦法對付這種情況,并不代表相盤沒辦法應付這情況。将相盤給她的法咒迅速念出,順着那法咒,她的一縷神識被法咒牽引着,輕松的竄進了相盤的神識之內,并往相盤的魂石鑽去。

相盤的魂石,谷璃是見過的。但魂石內的那個俊秀的年輕人已經不見,只有一個粉團團的嬰兒端坐其內。

而她的這股神識飛進魂石之後,便在那個粉團團的嬰兒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胭脂般的紅印。

“相盤前輩,你真的結嬰了?”谷璃問。

“專心穩丹。”那個粉團團的嬰兒,一臉嚴厲的喝斷了谷璃的問話。

谷璃也知道此時她不宜分心,相盤的語氣壞極,她也沒有計較,收回那縷神識便全心全意繼續穩丹。而随着這縷神識的收回,谷璃的七魄之內,多了一顆與相盤的魂石相同的圓球。

谷璃發現她忘了問,相盤讓她結契,這是個什麽契。

不過,未等她去想清楚,谷璃便敏銳的感覺到周身的靈氣內夾雜了大量金靈氣。

下一瞬,九霄之上的滾滾雷雲便往容華洞府聲威浩大的落了下來。

在與相盤結契之後,谷璃的神念便不再受相盤壓制,谷璃也可以感受到外界的情況了。容華洞府的護府大陣在受到落雷攻擊之時,爆發出強大的靈力,将洞府護持住。整理洞府之時,谷璃将容華洞府內也了解的比較透徹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谷璃估計,頂多一盞茶的功夫,這洞府的護府大陣就得在這落雷中報銷了。

而随着相盤一起來的蓉芮,早在落雷之前就已經遠遁到洞府之外去了。

在結嬰修士的雷劫之下,想也不會有人闖進洞府。但雷劫結束之後便不好說了,谷璃只覺得,相盤能将蓉芮帶過來,簡直太英明了。

滾滾落雷一刻也未停歇,好在谷璃體內的混沌之丹似乎終于吃飽了,吸收靈氣的速度慢了下來,被壓縮在混沌之丹內的靈氣也開始慢慢停止了運轉。只要丹心內的靈氣完全停止運轉,她的穩丹過程就算完成。

但丹心內的靈氣運轉還未完全停止,谷璃便感覺周身一陣山搖地動,容華洞府的護府大陣在滾滾天雷之下終于敗下陣來。

谷璃剛想放出護身靈氣,便聽相盤一聲厲喝:“抱守元神,護住丹心,其他什麽都不要做。”同時,數道靈氣在谷璃周身圍成一個陣法,将谷璃護在其中。

谷璃周身紊亂的靈氣在陣法護持之下,立刻恢複了平靜。谷璃的丹心雖略受了些影響,還控制在谷璃能夠穩住的範圍內。

谷璃還在憂心忡忡,耳邊響起一道“嚕”聲,一道柔和的靈力貼着谷璃的身體,代替護身靈氣将谷璃護在了其中。

“嚕?”谷璃叫了一聲。

“嚕。”嚕在聲音從靈獸袋內傳出。

有了相盤的陣法,和嚕的靈力,谷璃周身雖然雷光閃爍,谷璃體內卻完全不再受到影響。混沌之丹也在谷璃的控制下很平穩的停止了轉動。

混沌之丹停止轉動的那個瞬間,谷璃如釋重負。她結丹成功了。天空中的那個陣法,也在谷璃結丹成功之時悄然散去。

容華洞府的上空,則不斷的從四面八方聚集着蘊含大量金靈氣的雷雲。

相盤設下的陣法在雷光中已有消散之象,雖然谷璃已經結丹成功,但面對結嬰修士的天劫之雷,谷璃也沒信心能扛得住一擊。

相盤已經一聲令下:“進入魂獸合體模式。”

谷璃大訝:“什麽?”

“跟我合體”相盤怒。

谷璃身為劍閣古城弟子,很堅定的秉持着“除了靈劍一切輔助用品都是舍本逐末”的信念,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修煉傀儡禦馭之道,結果相盤前輩跟她說“跟我合體”。

她剛剛難道和相盤前輩結契,結得是魂獸之契?可是人家都是主人對魂石下命令,為啥到她這裏就反過來了?

那她和相盤前輩結契,究竟是相盤前輩多了個魂獸,還是她多了個魂獸啊?

這思緒雖然是心如電轉,但雷光中的陣法卻消散的更是快速。

相盤忍無可忍的将一串咒法再次打入她的神念之中,谷璃一驚之下趕緊照辦。

咒法從谷璃嘴裏念出,相盤的傀儡之軀便開始變化,谷璃身側剛剛還和真人大小的相盤,瞬間高大了十多倍。

容華本就是天玑弟子,所以這閉關室也修得極為高闊,盡管如此,相盤的傀儡之軀也頂到了房頂。

變大之後的相盤卻發出了一聲咒罵:“該死,沒有合靈臺。”

合靈臺谷璃知道,那是傀儡和魂主合體之後,傀儡體內接受魂主靈力的地方,同時也是合體後魂主該呆的地方。相盤體內沒有合靈臺,說明他當初根本就沒準備和誰結契。

不過片刻,谷璃便被相盤的傀儡大掌抓起來,一把塞進了嘴裏。

“啊前輩你做什麽”相盤就算長得再好看,對谷璃來講,被人從嘴巴裏塞進去,絕對不是什麽好感受。

“安靜點。”相盤冷聲喝止了谷璃的尖叫,但這聲音卻是由神念傳遞過來的。

谷璃在相盤體內摔了個七暈八素,最後落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內。相盤的傀儡之軀是靈材煉制而成,谷璃的神識已不受相盤的神識的限制,雖在相盤體內,谷璃也能通過相盤的傀儡之軀感受外界的情況。

谷璃這一摔的功夫,相盤竟已經帶着她出了容華的洞府,往天山之巅而去。

相盤一出容華的洞府,之前聚集在相盤身上的雷光之力,便順着相盤的軀體紮入了地下。

而天空的紫金雷雲,也追着相盤從容華的洞府上空,往天山之巅追去。

相盤巨大的身軀在雷光之下居然分外靈活,從天空落下的好幾道金色雷光都被他躲了過去。

而沒躲過的幾道雷光,也順着相盤傀儡之軀上的法紋,往天山的地底紮去。

谷璃呆在相盤體內,感覺雷光從周身滾滾而過,但她呆在相盤體內卻毫發無傷。

谷璃分析了一下,便也明白過來。

容華洞府之內設有護府大陣,雖然護府大陣的靈力耗盡已經失效,但陣法卻依然有隔絕靈力傳遞的作用,所以在洞府之內,相盤只能以自己的傀儡之軀來承受雷劫。

雷劫之力也是靈力的一種,而相盤體表的法紋,其實相當于人類的經脈。傀儡出招之前,本來就要用法紋來聚集靈力。相盤不過是用法紋将雷劫之力聚集起來之後,再将雷劫之力順勢散入了地下。若以人類的軀體來承接雷劫之力,大概早就被化為飛灰了。但相盤的傀儡之軀乃是天材地寶煉制而成,與人類的血肉之軀相比,不知道要堅固了多少倍。

聲勢浩大的雷劫,就連嚕都被驚動的從靈獸袋內跑了出來。

嚕的肩骨上,之前僅僅巴掌大小的翅膀,現在已經長到和它的身體一樣長。嚕似乎對于雷光很是好奇,相盤體表的雷光一旦快速的流過,嚕就會興奮的揮着翅膀一陣亂叫。

氣得相盤咬牙切齒對谷璃道:“管好你的辟邪。”

可惜嚕和相盤一樣,就算和谷璃呆在一起,也都是不受谷璃轄制的對象,谷璃對于嚕是半點辦法也沒。

雷劫持續了三天三夜之後,金色雷光之中開始出現紫金色的雷光。

相盤在承受雷劫之力的同時,已經将體內構建出了能吸收谷璃靈力的合靈臺。

紫金色的雷光落下來之後,相盤傀儡體表的法紋開始受損。

相盤耗費精力所建的合靈臺很快便起了作用,法紋受損之時,谷璃便需要以魂主的靈力,修複相盤體表的法紋。

谷璃此時所處乃是相盤的體內,相盤體表的法紋若是失效,她絕對是灰飛煙滅的下場,谷璃絲毫不敢怠工。

金色雷光又持續了一天之後,天空中的紫金雷雲隆隆翻滾着,将千裏之地的金靈氣似乎吸收一淨,落下的雷光也逐漸轉換成了紫金色。

最後一道完全是紫金色的雷光落下來時,相盤體表的法紋差點全線罷工。危急時刻,一直看熱鬧的嚕體內爆發出一陣金光,将透過傀儡之軀竄進相盤體內的雷光裹住,最後給吞進了肚子裏。

谷璃也有幸嘗試了一把什麽叫做吓得魂不附體。

天空中的雷劫之雲,也在這道紫金色雷光落下之後,終于偃旗息鼓,雲開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