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八百可以屠城

滿城轟動,都在讨論洪淵這個傳奇太傅的時候,洪淵卻心無旁骛地在地下宮殿內修煉。

沉重的真武鼎,已經被他徹底煉化,收入了體內。雖然沒有開啓更多的竅門,但領悟真武訣後,修為又進了一層。

一拳砸出,咫尺之間就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随後爆發的後勁更加恐怖。往往敵人中拳後只是略感不适,看上去傷勢不重,下一刻,致命的後勁才爆發開來,一舉湮滅敵人的生機,攻擊極具威力和欺騙性,讓人措手不及。和燎原武府的絕殺燎原七重浪相比,又厲害了不少。

天下武道,皆出自洪門!

老家主親自傳授的洪門真武訣,讓洪淵受益良多,就連神通廣大的血蝠王,對這門功法也是贊嘆有加。真武勁和暴血真經融合在一起,絕對是恐怖的絕殺!

七天後,洪淵終于出關了。

聽姨娘白雪清說了轟動朝廷的朝會後,哈哈一笑,坦蕩蕩地迅速前往恢弘的皇宮。很快,就見到了小皇帝。後者正在嘗試親自馴服一匹野馬,忙得大汗淋漓,看起來明顯心情不錯。

“太傅,你終于來了!”

小皇帝迅速屏退護衛和太監,迎了上來,小聲說道:“太傅,幸不辱命,那些老家夥在朝會上被朕罵得一聲不吭,全都老老實實的。哈哈哈,早知道這樣,早就罵死他們了,看誰還敢不敢把朕當一個木偶!高,太傅,你果然是高招,是一個高人呀!”

小皇帝對洪淵這個太傅,那是佩服得心服口服,并且,無話不說。

在青樓夜禦六女,懷疑自己身體出了毛病那麽丢人的事情都跟洪淵說了,還有什麽不可以說的?

“噓,皇上,小聲點。罵人是不對的,這都是你自己幹的好事,和微臣沒半點關系。”

洪淵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為人師表的樣子,暗暗四下打量一番,這才正色說道:“皇上,這只是權宜之計,暫時化解一場風波而已。身為一國之君,想要徹底駕馭群臣,還是要有真材實料,從正面樹立威信。接下來,你萬萬不可恣意亂來,更不可在朝堂上随意怒罵。你以前是怎麽做的,現在就怎麽做。暗中多問,多看,把精力都放在國事上。先從無關重要的小事做起,三思而後行,深思熟慮後再做出決定,一點一點地改變。千萬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亂來,切記。”

“是,楚葉明白,謝太傅!”

小皇帝點點頭,虛心聆聽洪淵的教誨。看着出關後匆匆而來的洪淵,臉上有些羞愧,“太傅,根據太後的旨意,想要封侯,你馬上就要動身去皇陵清除妖魔了。聽說,最近皇陵很不太平,不少大內高手都遇害了。太傅,你有沒有把握?如果實在不行,千萬不要硬闖,朕再幫你想想別的辦法。”

說到皇陵的妖魔,小皇帝憂心忡忡,發自內心的替洪淵擔心。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

當天,洪淵臨走的時候只是教他怎麽處理跳崖引起的風波,其他的并沒有多說。是他自己臨時起意,要封洪淵為候,這才引起更大的波折。

“放心吧,小小妖魔而已,還難不倒你的太傅。不過,微臣對高官厚祿真沒什麽興趣,對一個武者來說,修煉才是最重要的。皇上,以後這些方面就不用為微臣多想了。”洪淵頓了頓,邪邪一笑,在小皇帝耳邊小聲說道:“皇上,好幾天過去了,想不想出宮走走,再去賞賞青樓?”

“想!”小皇帝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想起上次的醜事,臉上一紅。

“哈哈哈,皇上,那你再多忍幾天,等微臣從皇陵回來再說啊。記得,平時要多練一練!嗯,不要想歪了,我說的是傳給你的那門功法。”

洪淵眨眨眼睛,哈哈一笑後轉身而去,返回洪門準備闖蕩皇陵的事情。

身後,小皇帝無奈地翻翻鬥雞眼,明白又被洪淵這個太傅耍了。不過,不敢違背洪淵的叮囑,老老實實地回到上書房審看衆多大臣的奏折,了解軍機大事去了。很快,消息就傳到了太後耳裏,後者欣慰地點了點頭,明白一直乖張叛逆的小皇帝,終于長大了。

離開皇宮後,洪淵越走越快,回到洪門,徑直去拜見老家主。

“洪淵,你是為皇陵而來的吧?說吧,需要爺爺怎麽幫你?”

老家主經驗何其豐富,迅速明白了洪淵的來意。

洪淵進京沒幾天,但暗中打壓往日目中無人的洪天賜,調教小皇帝,迅速參悟真武訣,全都展現了非一般的手段和天賦,讓老家主越來越滿意。

“我要重建黑鼎鐵騎!”

洪淵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皇陵常年有大軍守護,剿滅在那裏游蕩的妖魔鬼怪,聽起來似乎只是小事一樁,但洪淵敏銳地察覺事情絕不會想象的那麽簡單。如果手到擒來,就輪不到自己來執行這個任務了。更何況,朝廷和洪門都有不少人對自己有意見,焉知道會不會暗中動什麽手腳?

這次任務,洪淵壓根就不指望守護皇陵的兵馬,決定親自組建一支精銳。

“當年,跟着你父親一起戰死的八百黑鼎鐵騎?”

老家主沒有馬上答應,而是一臉凝重地看着洪淵。

“是,黑鼎鐵騎在敵人的伏擊下全部戰死,今天,我就要重建這支部隊,帶着八百鐵騎創下更大的輝煌。”洪淵點頭,沉聲接着說道:“并且,每一個人我都要親自挑選,戰馬、武器盔甲和裝備,我也要親自驗收!”

洪淵目光銳利,父親當年的慘死,很有可能就和洪門內部有關。哪怕時隔多年,他也絲毫不敢大意。

“好,除了各堂堂主,所有的洪門高手,任你挑選。從今天開始,洪門的東校場,就是你的黑鼎鐵騎大營。沒有我的手令,任何擅闖的人你都可以格殺勿論!”

老家主沉聲下令,從懷裏取出一塊令牌交給洪淵。

“殺我父母者,雖遠必誅!”

洪淵接過令牌,畢恭畢敬地向老家主躬身行禮,迅速退出去。回到別院,他發出的第一道手令,就是緊急征召遠在燎原城的九爺洪九。要以洪九這個臨淵閣閣主為核心,組建一支真正忠于自己的精銳之師。

真正的精銳,不用太多,八百就可以沖鋒陷陣,八百就可以屠城!

洪淵臉色冰冷,暗暗握緊了拳頭。修煉是立足的根本,有生之年,他一定要踏上修煉巅峰,追求巅峰的力量。但是,父母之仇他也非報不可,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第 120 章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喚醒赫連的解藥在井小芸的外公手裏,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老魔頭。

不要說勸他拿出解藥來,哪怕稍有不慎叫他知道井小芸吃裏扒外,此地有兩個道修正在打這主意,紅箋和盧雁長只怕立時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繞不過去的死局。

幸好赫連一時半會兒沒有性命之憂,盧雁長萌生退意,勸道:“小芸,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井小芸滿心希望寄托在盧雁長身上,一聽這話登時變了臉,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衣襟,怒道:“從個屁長,我爹哪裏還撐得住?你是沒聽見,他叫得可凄慘了。我不管,你一路上都吹牛說自己如何如何聰明,趕緊給我想出個辦法來,不然大家就一拍兩散,我去把你們那赫連宰了幹淨。”

“哎,你這臭丫頭,講不講道理!”盧雁長深感頭痛,前些天他還暗自竊喜井小芸雖然是魔修,卻好哄不受激,對付仙霞洞的一幫人真是個絕頂的好幫手,誰知報應會來得這樣快。

井小芸冷笑道:“你拉着我幫你殺人搶東西的時候怎麽不這麽說?”言下竟是真的要翻臉。

紅箋見兩人話不投機吵成一團,也覺着事情頗為棘手,幸好戰火還未燒到自己身上,連忙勸道:“師姑別生氣,你爹那裏等不得,是盧兄考慮得不周,咱們現在就來想想辦法。”

兩人一聽這話登時收聲。

井小芸惡狠狠地瞪了盧雁長一眼。盧雁長雖然覺着心裏委屈得不行,但既然方姑娘發了話,他還是縮了縮脖子認倒黴,避開怒氣沖沖的井小芸,站到紅箋身後閉上了嘴。

“師姑,你外公那邊有那麽多高手在,以我和盧兄的修為,對上就是送死,明着搶肯定不成。”

“不用你,我就叫盧雁長幫忙,我幫過他了,現在該他還賬了。”井小芸振振有詞。

盧雁長覺着汗都要冒出來了:“小姑奶奶,你到說說我現在怎麽能幫得上你?我是道修,道基金丹,你都說了一靠近村子就會被那些飛蟲鳥獸發現。根本不頂事啊。”

井小芸卻道:“少拿這個當借口,我幫你想出辦法來了,它們哪懂得分辨什麽道基,只是覺着你身上的氣息叫它們不舒服。我叫小黑呆在你身上,你只要戴個鬥笠遮住臉就行。”

事到如今,眼見八頭牛也拉不住井小芸了,盧雁長和紅箋只得讓步。

盧雁長無奈地道:“行,行,怕了你了,你說怎樣就怎樣吧。”若是真能混進魔修的村子,他到樂意跟着井小芸去冒回險。

紅箋亦道:“兩邊同時下手肯定來不及,盧兄,不行赫連那邊就放一放,先幫了師姑将人偷出來再說。”

井小芸得到盧雁長應承,氣勢登時一變,拍着胸口打包票:“放心吧,我不會過河拆橋不管你們。”

盧雁長和紅箋相視苦笑,都覺着這麽搞下去赫連真是兇多吉少了,天魔宗那幫老怪物又不是木雕泥塑,哪裏還能容他們一次次進去搗鬼。

盧雁長道:“姑奶奶,怎麽做你總得有個計劃吧,或者你将看守你爹的人全都引開,我去救人,或者我摸進去後搞點什麽亂子,你趁機父女相認。反正不管怎麽樣,我都覺着沒什麽勝算。”

井小芸苦惱地抓了抓頭發,說出來的話差點把盧雁長吓哭了:“到時候再說吧,你不是聰明嗎,我聽你的。”

這還能不能活着回來了啊。盧雁長欲哭無淚,望向紅箋的目光登時充滿了生離死別。

不等他再說其它,井小芸已經催着要出發。

她喚出小黑來,一人一蟲默默瞪視片刻,顯是她在以神魂對着那只魔蟲下命令。

随後小黑飛起來,繞着盧雁長飛了兩圈,似是在尋找藏身之處,盧雁長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魔蟲,見它越飛離着自己鼻尖越近,擔心地想:“莫不是它想鑽到我鼻孔裏?”

還未等他捂住鼻子抗議,那魔蟲攸地飛遠,繞着他又兜了幾個圈子,一圈比一圈範圍大,終于掉頭飛回到井小芸手上。

這一下大大出乎三人意料,連井小芸都傻了眼,她吃驚地說出一句叫盧雁長如釋重負的話:“怎麽會這樣,盧雁長你做了什麽,小黑竟然說死都不在你這臭男人身上呆着。”

“我怎麽逼她都不管用。你你,你可太叫人失望了!”井小芸眼裏又含起了淚水。

盧雁長第一次被嫌棄地心花怒放,他還不敢表露出來,狀若遺憾地道:“我也不知道啊。這可怎麽辦,要不你再勸勸她?”

井小芸咬着唇不說話,停了一陣又去和小黑溝通。

盧雁長眼見那只魔蟲又猶猶豫豫飛了起來,暗暗禱告它千萬不要改變主意,不知那魔蟲是不是感應到他的想法,突然做出一個叫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的舉動,它竟然猛然掉頭,徑直鑽入了紅箋的衣袖中。

這……盧雁長的臉色變了,他向井小芸急道:“怎麽回事,你快叫它回來。”

井小芸神情變得有些怪異,她望向紅箋:“小黑說,她可以和你一起去救人。”

盧雁長頓時黑了臉,他厲聲道:“不行,方姑娘只有築基修為,并且她沒有功法保護自己,要麽我去,要麽誰都不去。你把那蟲子收回去!”

明知打不過井小芸,但若叫紅箋這麽去冒險,他寧可現在就翻臉。

井小芸叫他吼得一時愣住,她露出難過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盯着紅箋,嘴裏卻同盧雁長道:“我也想叫你去,可是小黑不認你啊,小黑和我感情這麽深都不願親近你,我外公他們養的鳥獸更不會叫你進村。”

怎麽會這樣?盧雁長只想将那只挑肥揀瘦的臭蟲子找出來捏死。

他現在再後悔招惹這井小芸也遲了,關鍵是怎麽能打消井小芸逼方姑娘去犯險的想法,再說了,方姑娘去了又能做什麽?

紅箋到沒怎麽擔心,她甚至還好奇地放出神識感覺了一下那只魔蟲,那蟲子很是乖覺地趴在她袖子裏一動不動。

紅箋以手指輕輕碰了碰它的甲殼,跟着施展了“大難經”,對方是一團模模糊糊的意識,像是無際天空翻滾着一團團的烏雲,她的神炁在雲層中轉了幾轉,突然接到一個強烈的訊息:“不管,我非要去把人救出來不可。”

紅箋和井小芸同時一怔,井小芸吃驚地道:“你竟然能通過小黑知道我的想法。”

紅箋點了點頭,她沒有向井小芸解釋,而是在想怎麽利用這點救人,井小芸顯然也有了這種念頭,随即露出喜色:“太好了,你終于能有點用處了。”

紅箋有些無語,光這樣還遠遠不夠,怎的想個辦法,最好一勞永逸将赫連也救出來,還要弄到解藥。

不能搶,偷也有困難,那就只能騙了。而騙就要站到明處,她必須要有一個叫天魔宗諸人接受的身份。

這本是不可能的事,但……

紅箋心中微動,問井小芸道:“師姑,我記得你說過,你外公将赫連他們這些道修活捉回去,留着不殺是有原因的。”

井小芸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回答道:“是啊,不是告訴過你們,前些日子我們宗主離魂,元神化身來過,那都是他吩咐的。”

紅箋追問道:“他當時是怎麽說的,有沒有說這些人留下來要怎麽處置?”她記得上回井小芸提過,後面會有人來接手這些俘虜。

果然井小芸道:“宗主說,去煉魔大牢劫獄,就是要将牢裏的犯人都搶回來,尤其是道修,一個也不能殺,先養着,等日後他老人家的親傳弟子會來處置。”

“那他有沒有說這弟子姓什麽叫什麽,是男是女,長什麽模樣,什麽時間會到,又怎麽能叫你外公相信?”紅箋問出一連串問題,這俱是她那想法是否可行的關鍵,必須要問個明白。

井小芸茫然搖了搖頭,說道:“我外公當時十分奇怪,他問宗主有‘天幕’阻隔,他老人家的弟子怎麽可能來到我們這裏,又問了幾個與你相同的問題,但宗主當時笑而不答,只是說叫他一切照辦就是,等時機到了自然就會知道。”

紅箋松了口氣,那位天魔宗的宗主喜歡裝神秘,真是天助我也。

盧雁長已經反應過來,他立時反對:“不行,你是道修,又是女子,他們根本不可能相信,這簡直太兒戲了。”

紅箋卻道:“不試試怎麽知道行不行?再說除了這個法子,你還有什麽辦法能叫她的外公交出解藥,全須全尾救出赫連?”

紅箋自然知道這樣做要冒很大的風險,但如果成功,會帶來最好的結果。故而她要同井小芸談條件。

她道:“師姑,這樣一來我若只跟你外公要你爹和赫連,必然引他懷疑,只能幹脆将所有俘虜都索要過來,反正事情敗露,你跟你爹也得逃命,能多些幫手也是好的。我跟你保證,事情若是辦成了,那些道修絕不會主動與你外公他們為敵,任誰受了冤枉被一關幾十年,一旦恢複自由,也都是會去與關他的人拼命。”

第 116 章 (1)

秋收陸續完成後, 馮清便帶着管玉、蔣和等人開始了今年的稅收工作。

今年所有百姓都是十五稅一,自然是要比去年稅收标準不一要好計算的多,而随着謝宸安在宛臨的種種舉措, 她也是越發得民心, 百姓交稅的态度也是越來越積極。

于此同時官窯和織造坊的建設也都已經完成了,蘇迎和徐斌已經開始了官窯和織造坊內的各項布置和裝修,想來最晚年後基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秋末,臨近入冬之時稅收一事終于也結束了, 稅收上來的數額和之前所算相差無幾, 基本上比前一年多了三分之一,衆人都跟着有了幾分喜色。

于此同時蔣和那邊的溫室大棚正式投入了使用, 只等着看第一批果蔬的溫室養殖情況。

蕭敬之此前将給都尉司更換武器的事情定到了年前,安紹倒是比蕭敬之給的最後期限提前了兩個月,如今方一入冬她便已經将此事給完成了。

倒也不是說她真的在這幾個月時間之內制造了六千多把武器, 畢竟之前她曾經往都尉司送過不少的狼牙棒, 而使用狼牙棒的人用不上換兵器,這也就讓她這邊的工作量小了不少。

不過即使如此她和手下這段時間也都很是繁忙,能在入冬前給都尉司更換武器完畢仍舊是一件值得誇獎的事情。

謝宸安誇贊了安紹一番, 同時又給她那邊撥了不少銀子,雖然說此前蕭敬之已經給她那邊撥了兩萬兩,不過她那邊又是制造彈-藥又是制造武器,一路下來花銷也是不少, 這些錢財流水一樣的花了出去, 現在她手頭的确已經是沒有多少錢了,這個時候謝宸安主動提及給撥款倒是比得了嘉獎還更能讓她高興。

謝宸安倒也沒有厚此薄彼, 周負那邊負責各種建設、蔣和那邊建了溫室大棚、姚元那邊明年要開墾藥田……這些都是要花銀子的。

謝宸安讓衆人過來了一趟,讓她們分別報告了一下收支, 依次說了次年的計劃,而後讓管玉和蘇迎按照她們各自的情況将錢撥了下去。

臨近入冬之前白如也終于回來了,她這次在黎國待的時間也很長。

她将帶去的那些東西銷售一空的同時也鋪設出來了一條商路,等到官窯和織造坊正式投入使用之後,有了更多的成品,這商路的效果便可以看出來了。

謝宸安把白如的分成給了她,同時讓人張羅在年前把賣這批貨的分成都給百姓發下去,如此也算是讓大家跟着高興高興,過個喜慶年。

安紹那邊忙完了給都尉司換武器的事情,這下倒是閑了下來,她前來請示了謝宸安和蕭敬之,詢問彈-藥是否再多制造儲存一些。

現在兵工廠雖然還沒有建設完畢,但是兵工廠內的倉庫卻是一早兒便建造好了,期內更有種種的防護措施和機關,基本上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在這樣的情況下多制造些彈-藥儲存下來倒也未嘗不可。

蕭敬之明顯和謝宸安想到一塊兒去了,他此前讓安紹那邊放慢彈-藥制造速度,而是先制造武器給都尉司那邊換裝,雖然主要是為了先行加強将士們的實力,但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當時不具備完備的儲存條件,彈-藥若是制造的過多,則存在一定的風險性,而現在卻沒有了這一重的隐患,所以多制造些彈-藥出來倒是無礙。

彈-藥可以長期儲存,而且本身也是消耗品,多制造些也算是有備無患,不過于此同時倒是農耕工具方面需要再多制造一些,謝宸安想要盡快将農耕工具普及。

安紹領命之後便回去繼續忙碌。

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月便迎來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謝宸安與蕭敬之一同坐在屋內的軟塌上靜靜的看着窗外的落雪,只覺得這一年的時間倒是過得額外的快,她還記得去年冬天的時候和蕭敬之一同去河邊看采冰,一同在元宵節外出游玩,而轉眼間竟然就又是一年過去了。

之前曾經聽人說過日子順了時間就過得快了,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初來宛臨之時諸事纏身,反倒是覺得時間過得慢些,每日都有着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她去處理,而如今宛臨這邊凡事都踏上了正規,時間反倒是過得額外的快了,竟然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就過了一年。

謝宸安拉着蕭敬之的手,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窗外簌簌的落雪将世界染白。

正在這時百泉進來給兩人行禮之後,興奮的說道:“王上、正君,德音要生了!

德音的預産期是在冬天,入秋後德音月份大了謝宸安便不讓他再在身邊服侍,而是讓他好好休息。

謝宸安一早兒讓人聯系過了穩公,兼之府上本身也有大夫,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不過這個時候驟然聽到德音要生了,她還是激動中帶着些擔心的,“穩公已經到了麽?”

“到了,現在正在房間裏面伺候呢,我們幾個本來也想進去跟着幫忙的,但是德音不讓,說是未出門的男子不許進産房,所以把我們都給趕出來了,我想着是好事,所以先過來跟王上和正君說一聲。”

這的确是好事,這孩子是宛臨王府之中出生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是顯得額外珍貴些,而且德音是從小跟着服侍在謝宸安身邊的,陪伴她也有數年的光景了,謝宸安沒把他真的當做下人,很多時候對他和百泉的感情更像是朋友和親人,這個時候聽說他要生孩子了,心中喜悅和擔憂都湧了出來。

謝宸安這個時候已然是有些坐不住了,她側頭看向蕭敬之,問道:“我們移步過去看看如何?”

蕭敬之自然應允,百泉服侍着兩人穿上大氅,而後在前面帶路。

雪仍舊是簌簌的下着,蕭敬之看着這茫茫的一片,只覺得心中情緒複雜難明。

已經大半年過去了,他始終未曾有孕,說是随緣,只是這緣分究竟是何時有,或者有沒有,目前來看都是未知。

謝宸安适時回頭看向蕭敬之,而後牽住了他的手,問道:“冷不冷?”

蕭敬之微微搖頭,方才從房間出來,又穿的厚實,這一路也不遠,哪裏就能夠這般怕冷了?

謝宸安卻是沒再松開拉着他的手,兩個人就這樣一路走着。

這宛臨王府建造的很大,自然是不缺房間的,不過即使如此開始的時候德音四人還是自行找了個小院子,一個人一間房住在一起,如此也算是親近,而德音的妻主原本是和那些侍衛一同住的,所以平時兩個人雖然是都在王府,但親近的時候倒是不多。

謝宸安去年發現這件事之後另外給德音和他妻主安排了住處,如此也算是讓他們夫妻二人平日裏相處多些,德音此前住的房間倒是也給他留着,他想住哪邊住哪邊,倒也自由。

德音月份大了之後倒是不再兩處住了,而是和他妻主住在一處,如此也方便他妻主就近照料,而謝宸安和蕭敬之兩人此時去的就是他們的住處。

謝宸安和蕭敬之一同趕到之時便見到德音的妻主正在産房外面焦急的走來走去,而裏面傳來德音斷斷續續的呼通聲,歸寧和時夏這個時候都守在産房外,衆人見到兩人後紛紛起身行禮。

謝宸安示意衆人免禮,而後帶着蕭敬之落座。

謝宸安剛聽到報信便直接過來了,這個時候見到衆人拘謹的樣子方才反應過來還是自己來的唐突了些,說起來她也不是非要來這一趟的,這邊有這麽多人接應,而且穩公和大夫都在,德音自然是能夠平安産下孩子的,原本她該是等到德音産下孩子之後再過來,如今她倒是來的太早了些,只是她此時已經過來了,再貿然離去更是不妥。

她捏了捏蕭敬之的手,小聲在他耳畔說道:“德音這邊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你若是覺得疲累可以先回去休息。”

蕭敬之沒動,陪謝宸安一同坐着。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扇緊閉着的大門上,明顯對裏面還未出生的孩子都是報有期待的。

德音是從半夜便開始有了征兆,到此時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倒是沒有讓衆人久等,又等了小半個時辰之後房內便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

又過了片刻穩公便帶着孩子推門開出來了,笑着說道:“恭喜,是位小姐,父女平安。”

德音的妻主從穩公手上接過孩子,激動的手都有些抖了,衆人也跟着圍到了孩子的跟前。

這剛出生的小嬰兒身上粉粉嫩嫩的,小手小腳,倒是看着額外的惹人疼愛。

謝宸安的視線落在上面片刻,不過随即想到了德音,對他那妻主說道:“你先進去看看德音。”

她聽了謝宸安的話方才恍然想起這件事情一般,她将孩子遞給百泉,快步跑了進去。

謝宸安伸手在嬰兒的小手上輕輕碰了碰,她的整個手掌看着小的不得了,兩相對比之下謝宸安覺得她這一只手都未必能夠将自己的這一根手指握緊。

夫妻兩個在房內聊了片刻,德音聽說謝宸安過來了,想要起身,卻身子乏力起不來,只能從屋裏傳出了聲音。

謝宸安本也不在意這些虛禮,只囑咐他好生養好身子,恰好大夫此時也還未曾離去,謝宸安便對着大夫又囑咐了幾句。

這邊一副熱熱鬧鬧的景象,直到孩子睡熟了衆人才逐漸安靜了下來,謝宸安也就此帶着蕭敬之一同慢慢的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謝宸安想到此前姚元的話,又想到蕭敬之的身子,解釋道:“德音服侍我很多年,我把他當做自己的親人,所以今日有些魯莽了。”

謝宸安晃了晃與蕭敬之緊握的手,補充道:“你別多想,我也沒有那麽喜歡孩子,我覺得孩子的事情随緣就好,其實就我們兩個人也是極好的。”

蕭敬之斂眸,輕輕的應了一聲。

謝宸安窺他神情,見他面色平靜,覺得自己的這個意思應當是傳達出來了,她這話應該是能讓他安心些。

兩個人一同沿着雪路走着,留下一串并行的腳印。

随着第一場雪融化,官窯和織造坊也都裝修完成陸續投入了使用,因着此前裝修的事情冬季的課程都被推遲了些,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始報名,而官窯和織造坊正式投入使用沒有人手自然也是不成的,于是賈金川和仲景這邊也跟着同步開始召集人手。

賈金川和仲景這次召集的主要是掌握制瓷和精通紡織、染色、制作成衣的人,這些人可以是有經驗之人,也可以是此前上過課的新人,無論是誰,只要能夠通過這邊的考核便可以進入其中幹活。

此前很多人來上課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進入官窯和織造坊幹活,這個時候聽聞官窯和織造坊終于招人了,前來報名的人自然不少。

官窯和織造坊給開的月俸不低,而且這官窯和織造坊有整個宛臨做後盾,應當算是這個年頭的‘國企’了,能夠進入其中自然是方方面面都算是有保障的,所以很受百姓歡迎。

關于招收人手方面,蕭敬之将這二人叫到王府之中進行了一番吩咐,這乃是官窯和織造坊第一次招人,還是需要他略費些心思的。

謝宸安當時也在場,她細細的聽着蕭敬之的話,只覺得他下達指令之時思路清晰明了,話不多,很容易讓人記住,他鎮定自若指點江山的樣子當真是讓她覺得十分癡迷。

若非是在女尊社會,他不知會有何等的成就,他本身的強大已經跨越了這個世界對于男子的限制,甚至讓人有種高山仰止之感。

等到二人離開之後蕭敬之便拉着謝宸安,開始跟她講自己後續的安排。

在宛臨開設陶瓷店和成衣店、布坊、繡坊這些事蕭敬之此前提起過,謝宸安也一直記在心中,關于這件事她是支持的。

她看着蕭敬之,只見他此時表情沉靜,白衣勝雪,眉目如畫,一副淡然清雅之态。

謝宸安看着看着越發覺得這個人實在是讓她喜歡到了骨子裏。

蕭敬之發現謝宸安看着自己出神之後便停了下來,問道:“妻主在看什麽?”

謝宸安笑,“看你,你真迷人。”

蕭敬之輕笑,他知道自己容貌出衆,自小到大誇贊他容貌之人無數,他卻一直沒怎麽放在心上,現在看來這皮相終究還是有用的,至少讓面前這人為他着迷。

謝宸安問道:“你有為我着迷的時候麽?某個時候,某個場景。”

蕭敬之沉思片刻,最後答道:“妻主為我心動的時候。”

謝宸安在一邊偷笑,不知怎麽想起了前世的那句‘我喜歡你喜歡我的樣子’。

“妻主還是認真些聽,官窯和織造坊想要真的發展壯大,這些都是要多加注意的地方。”

謝宸安聞言收斂了心神,開始認認真真的聽蕭敬之說話。

雖然她有蕭敬之在身側,這些事由他代勞也可,但是她卻不能一直事事讓蕭敬之為她操心謀劃,蕭敬之此時既然有教導之意她自然還是要認真聽的。

此後官窯和織造坊的課程同時開設,前來上課的人更多了些。

賈金川和仲景本着謹慎的态度,選進來的人都是可用的,各個方面的人手安排也都考慮到了,等到她們這兩邊的人手進行一段時間的磨合,便是到了真的開始有所産出的時候了。

等到賈金川和仲景這邊忙完也已經快到過年了,能夠在年前将這一切落定也是不錯的事情,這樣衆人過了年之後便可以正式開工了。

賈金川和仲景這兩邊正式開工之後金錢方面的支持自然也是不能少的,謝宸安讓馮清、管玉和蘇迎一同計算了一下她們這兩邊的情況,年前便也給她們撥了款項下去。

之前頗為豐盈的稅收現在給衆人撥款之後倒是已經去了一部分,而剩下的錢要怎麽花,要花到哪兒,都是要細細謀劃的。

臨近過年,蔣和那邊的溫室大棚也終于有了成效,蔣和将溫室大棚裏邊種植出來的水果蔬菜往王府裏送了一批,謝宸安仔細看過,發現都不錯,按照目前的這個情況來看倒是可以繼續發展下去。

因為只是小規模實驗,這次種植出來的這些蔬菜水果并不多,倒是沒有到直接售賣的程度,謝宸安所幸讓她給各處都發些,就當是過年的福利了,後續有了更大産量的話倒是可以再想想這種植出來的蔬果怎麽銷售。

德音和他妻主都堅持讓謝宸安給這個孩子起名,德音妻主姓陸,謝宸安最後為其命名為陸知行,倒是盼着她日後能夠有所建樹,德音夫婦都覺得不錯,跟着叩謝。

今年的這個年過得倒是比去年還要熱鬧些,謝宸安照舊給所有人都發了紅包,年夜飯也是和衆人一起吃的。

飯間,謝宸安忽然意識到他們到宛臨也已經快兩年了,而杜恒還是個單身漢,杜恒和蕭敬之同歲,過了年也已經二十一了,她這年齡還沒結婚在這世界裏已經算是比較少見的了。

謝宸安特意詢問了她有沒有心上人。

杜恒來到宛臨之後每日都呆在都尉司之中,哪裏來的心上人,不光是她,便是伍洋也是如此,倒是郭山早早結婚,如今已經是兒女齊全。

而這席間除了杜恒和伍洋之外還多得是單身漢,謝宸安二兩酒下肚,頓時說話開始發飄,笑着說道:“既然這樣我記得陶笑那邊有媒公來着,我抽空讓你們和那媒公見見面,讓他給你們都介紹介紹,你們看着有合适的也可早日成親!”

衆人跟着起哄,笑成了一團。

蕭敬之作為席間唯一的男人,這個時候只是淺笑,并不參與衆人言論。

一頓年夜飯之後謝宸安果不其然又喝醉了。

謝宸安直到被蕭敬之帶回房間之後仍舊是緊抱着他不放。

蕭敬之失笑,便也任謝宸安纏着。

謝宸安喃喃說道:“去歲你幫我洗澡,我醉了,都沒能知道……今日不妨你再幫我洗一次,讓我感受一下。”

他們有夫妻之實已經有大半年了,便是再親密的行為都有過,這本也算不得什麽,也不知怎麽就被謝宸安給心心念念的挂在了心裏。

不過蕭敬之倒也是順着她的意,真的就這樣又如同上次一般,服侍着她沐浴。

謝宸安今年醉的倒是沒那麽厲害,她看着蕭敬之小心的服侍自己,只覺得心頭越發的柔軟,好像一顆心都逐漸融化了一樣。

“你真好。”謝宸安喃喃道。

蕭敬之笑,“哪裏好?”

“哪裏都好,愛你。”

謝宸安一邊說着一邊将蕭敬之拉入了浴桶。

蕭敬之身上還穿着亵衣,卻也沒拒絕謝宸安的動作,等到進了浴桶之後方才将身上被水浸濕的衣服除去。

謝宸安抱住蕭敬之,聞着他身上好聞的氣味,笑道:“看來是沒辦法重複去年了,還是更喜歡和你一起洗。”

蕭敬之輕笑。

而後兩個人一路從浴桶到了床上,謝宸安就再沒有給蕭敬之機會讓他把衣服穿回去。

大年初一,不出意外兩個人又起的遲了。

這次有了前車之鑒,蕭敬之倒是也給謝宸安準備了紅包。

謝宸安收了紅包,打開一看,看清裏面的票額,瞬間再次感慨起了蕭敬之的財大氣粗,她的紅包已經很厚了,這麽一比之下竟然又被蕭敬之給壓了下去。

等到年節過完,謝宸安便想起了此前跟杜恒幾人說的事,當真讓姚笑帶着媒公去找幾人給她們說媒去了。

不過之後的事情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杜恒被一連介紹了幾個卻一個都沒相中,她實在是被媒公纏的心煩,最後直接推拒了。伍洋倒是相中了一個,據說雙方情投意合,她已經下定了。

謝宸安得知此事之後便又給伍洋送了些銀錢過去,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謝宸安後來跟杜恒聊過,杜恒這人對于感情有些天命論,始終覺得若是真的有那麽一個人是她命中注定之人的話,她應該是會在冥冥之中與他相遇,并且雙方一見鐘情。

謝宸安覺得這雙方一見鐘情的概率有點低,畢竟一見鐘情其實說起來很大程度上就是見色起意,就算是杜恒對人家一見鐘情,對方也不見得會對她一見鐘情,不過當然這種事她是不會說出來的,而且杜恒抵觸相親這事兒她也是特別理解,當初如果她沒有娶到蕭敬之的話,她肯定也不會随便娶個人回來。

年後官窯和織造坊正式投入使用,一時間兩邊都是忙得熱火朝天,謝宸安和蕭敬之去看過,那場面真的是十分熱鬧,她開始有些期待後續的發展了。

如此一晃又是兩個月過去,到了新一年的春天。

到了春天之後果然如同謝宸安所料,前來購買農耕工具的人大批量的增加。去年使用新的農耕工具的成效衆人都已經見到了,今年馬上又到了要農耕的時候,聽聞農耕工具的售賣價格不高,還可以用舊的農耕工具做置換,不少人都過來買了。畢竟從裏魁那裏租借還是需要付租金的,這樣的話還不如自己買一套農耕工具,畢竟地是要年年種的,買了工具也不吃虧。

安紹這邊的農耕工具造了不少,基本已經能夠做到大批量供給,面臨這種情況倒也是未曾捉襟見肘。

謝宸安也沒想着能一下子就讓所有人都更換農耕工具,裏魁那裏的租借也依然在繼續着,可以讓沒有購買的人也能夠有渠道使用新的農耕工具。

官窯和織造坊在這兩個月裏制造了不少的成品,加上這批學生做出的東西,着實是數目不少。

謝宸安再次将這些事情都交給了白如,讓她帶着這些東西一起去黎國售賣。

因着這一次的貨物比較多,謝宸安對此比較重視,讓蘇迎也帶着人和她同行,與此同時又給她增加了侍衛。

等到春耕開始的時候蔣和和姚元那邊也開始同步開墾藥田,目前開墾的藥田區域并不大,只準備先嘗試一下來看看效果,後續等到各方面條件成熟的時候再擴大生産。

入春土地化凍可以開始動工之後蕭敬之便讓兵工廠那邊恢複了建設,此時那邊已經動工一個多月了。

謝宸安問過了工程進度,蕭敬之跟她仔細講明,謝宸安盤算了一下,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兵工廠那邊基本上今年一年再加上明年一年下來就能夠徹底完工,不過在此之前已經可以讓安紹那邊的人陸陸續續的搬進去了。

因為蕭敬之之前規劃得當,兵工廠是圈地後分區進行建設的,目前住宅區、制造區和倉庫基本上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了,而安紹的人現在進來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施工方面的影響。

謝宸安對于蕭敬之一貫信任,聽到他說已經想到了這方面的事情便也就沒有再細問,只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實行。

蕭敬之喜歡這樣的謝宸安。

謝宸安對蕭敬之的溫柔向來很是沒有抵抗能力,見此便将這人給壓在了身下,給了他深深一吻。

謝宸安雖然去年就開設了私塾,但因為是開始階段,孩子并不多,她對這邊的關注就稍微些弱,還是聽手底下人讨論孩子在私塾之中的學習成果時她才想起這事,頓時覺得自己也應該過去看看。

謝宸安這次倒沒有自己去,她叫上了馮清和陶笑一起,兼之有蕭敬之同行,算是一行人一同過去進行一次考察。

幾人到的時候孩子們正在讀書,郎朗的讀書聲從房間內傳出來。

前一世的時候謝宸安曾經在電視劇裏看到過這樣的鏡頭,當時并不覺得如何,而如今她竟然覺得這場景讓她從心底裏産生了觸動。

這些孩子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知道能來此讀書十分不容易,是以這個時候都是一副認真的态度在聽夫子上課,完全不見有人調皮搗蛋或睡覺玩鬧,一個個的全都是認真異常。

謝宸安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便忍不住有些感慨。

正在上課的夫子上了歲數,有種老年人特有的和藹感,但卻并不死板,給孩子們上課的時候語氣中帶着幾分輕快,引得孩子們發出陣陣笑聲。

謝宸安對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都很滿意。

夫子此時終于發現了謝宸安等人,登時匆忙迎了出來,上前行禮。

謝宸安此前是親自見過她的,可以說此處上課的兩個夫子是她親自挑選出來的,她當時面見這兩人一來是為了考教兩人的學識,二來也是為了看看這兩個人的性格,她可不想将宛臨的孩子給教成一個個的小古板,現在看來她沒有選錯人。

謝宸安親自扶起了這人,而後由她引着到了課堂上。

孩子們之中不少人還有些懵懂,直到夫子說讓她們參見宛臨王,衆人才都陸陸續續的跪下,高喊:“參見宛臨王。”

謝宸安見此覺得有些好笑,其中有兩個六七歲的小豆丁,明顯是還沒弄清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被旁人拉着方才跪下,這個時候還在東張西望。

謝宸安笑着讓衆人起身,而後向夫子詢問了一下衆人的學習情況。

這邊将所有的孩子分成了兩個班,這邊是年齡小些或者是此前沒有基礎不識字的,而隔壁則是年齡大些,或者多少有些基礎的。

這些孩子經過一年的教導,現在大多數都已經能夠寫字了,而年齡小些的也是能夠認得最為常見的字了。

謝宸安聞言倒是對衆人這學習速度有些驚嘆,短短一年時間學會讀書寫字,這進度還真是挺快的。

謝宸安倒是也不拿架子,直接走到孩子們的中間,随意的和她們聊天,她怕孩子們太過拘束,來之前特意在身上揣了些糖,這個時候跟孩子們随意的聊着,凡是有回答她問題的她便送塊糖算是獎勵,如此倒是調動了孩子們的積極性,孩子們東一句西一句的跟她聊了起來。

蕭敬之看着面前的一幕,突然間就想到了‘赤子之心’這個詞,這或許是謝宸安身上最為珍貴的一點,也是她與衆不同之處。

謝宸安大概問了一下孩子們上課的感受、能不能聽明白夫子在講什麽、回家後有沒有功課要做、功課重不重、私塾裏的飯好不好吃等問題,基本上都是一些淺顯的問題,孩子們對此回答的都很順暢。

謝宸安最後給她們留了一個任務,讓她們在紙上寫出想象中最希望宛臨變成什麽樣子,并且表明若是有人對宛臨各方面有什麽意見或建議,或者對她本人有什麽想說的也都可以寫在上面,若是有顧慮可以不在上面寫自己的名字。

衆人答應下來。

謝宸安随後讓夫子帶着幾個還沒有學會寫字的孩子到她面前,讓幾個孩子将自己的想法說給她聽。

其實這幾個孩子年紀都不大,說起話來也是童言童語,并不真的值得重視,只是謝宸安卻不想讓這幾個孩子覺得受到了冷待,産生自己不如別人的感覺,一年內沒能學會寫字是很正常的,她們不應為此而自卑。

幾個孩子嘀嘀咕咕的跟她說了半天,把謝宸安給逗樂了。

等到謝宸安從這邊離開到另外一個教室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這邊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十一二歲以上的,這邊夫子的态度也明顯是嚴格了很多,衆人這個時候正在被夫子詢問自己的觀點。

謝宸安聽了一會兒,發現裏面有幾個孩子的思想比較成熟,回答問題邏輯清晰,很有自己的見解。

想到這兒謝宸安忽然意識到這個世界裏的人都早熟,十四五歲都是已經可以談婚論嫁,可以出任朝堂的時候了,想她幾個皇姐就都是十三歲就到朝堂為官的,十五歲便赴封地上任了,而她也是十四歲便迎娶了蕭敬之,十五歲生日剛過就來了封地……

這年齡輪到她自己身上的時候她倒是不覺得如何,而輪到這些人身上,她總覺得人家還是孩子,這讓她不免有些汗顏,現在想來她也才過了十七歲生日沒多少,真的說起來她也沒比這些人大幾歲。

謝宸安有些尴尬的輕咳了一聲,随後帶着幾人到了教室之中。

這邊的孩子明顯反應更快,猜到她的身份之後紛紛快速起身行禮。

謝宸安拉着蕭敬之在上位一同坐定,而後與她們也聊了一會兒,等到離開之際她也留了同樣的任務,讓她們寫下來後統一交給夫子。

馮清和陶笑過來一趟也是了解了不少情況。

謝宸安此前跟馮清說過這邊的情況,也提到過想給孩子們提供更便于上學的條件,讓她過來也是為了讓她切實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有什麽意見或者建議。

至于為什麽讓陶笑過來,其實主要是因為陶笑負責這些三教九流的人,後續如果有更多的孩子過來上學的話那肯定也是需要更多的夫子的。

說到這個,謝宸安覺得或許可以成立一個教育組,專門由夫子和其他一些參與教育的人參與其中,其職能大概類似于前一世的教育局這樣……

不過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現在這邊的孩子不多,倒是暫時用不到考慮這方面,而至于後續的事情,還要看一下後面的發展再行決定。

今次的事情謝宸安其實也就是過去看看大概的情況,至于後續如何自然還是需要再多觀察思考之後再定下來。

回到王府之後謝宸安對着蕭敬之問道:“看你一路上都很沉默,是在想什麽?”

其實今日蕭敬之不止在路上沉默,便是見到孩子們的時候也比較沉默,他似乎一直在思索着什麽。

“妻主對這些孩子的期盼是什麽?”蕭敬之忽然問道。

謝宸安思量片刻之後回道:“大概就是希望他們成為有用的人。倒也不是盼着她們每個都能成才,只盼着這些孩子識字之後能夠在個人層面上有更好的發展,若是能夠對宛臨,對國家産生積極的作用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蕭敬之想的卻要更深遠些,此前的時候他私心裏其實并不是很贊同謝宸安這樣的舉動,這也是他當初讓謝宸安先少量的選一些孩子進行試驗的緣故。

少量的人并不會産生多大的影響,但如果有大量的孩子都學會了讀書識字,對事物各方面有了更深的見解,那從某些方面上來說很容易會打破整個區域的平衡。

這些孩子無論出身如何,只要她們接受了高等的教育,能夠讀書識字,那便不太可能再如同其母輩一般的在田間耕作,人的能力決定了她的野心,一個人連讀書識字都做不到的話,在很大程度上是沒有發展空間的,這也就致使了她們更容易接受各種安排,而反之,她們會想更進一步,會想要嘗試各種的方法和手段,會想要擁有更多,這一點無疑是危險的。

朝廷每年通過科舉選-拔-出來的人才是有限的,而能夠讀書識字的人越多,參與科舉的難度也會越大,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影響。那些真的通過這種方式而進入朝廷的人若是多了,她們一旦結盟的話,也無疑會動搖現在各個世家大族的根基,這從某些層面上來說也是很危

第 121 章 誘拐?!

(更新時間:2004-2-2823:06:00本章字數:7365)

想到自己的願望即将實現,龐龐愉快地離開了陰暗的角落,一掃過去這段時間的陰霾,心情大好地逛起街來。龐龐本來就是個極為美麗的女人,這時滿臉笑容更是豔麗非凡,頓時吸引了諸多行人的目光。換做平常,龐龐也許會送給這些地位低賤的平民一個白眼,只不過現在心情極好,也就破天荒不與他們計較了。

順手在一個小販手中買了一個制作精巧的小玩偶,龐龐一邊走一邊把玩。不料背後突然被人一撞,龐龐不由自主往前蹚踉,手中的小玩偶也滑了出去,掉在地上。

龐龐火氣上升,顧不得撿,轉身回頭就是一陣嬌斥:

“喂!你瞎了眼!連路都不會走嗎?”

“對不起!姑娘,本王不是故意的。”溫和的男聲有禮地傳來,倒顯得破口大罵的龐龐有些失态了。

龐龐聞聲定睛一看。很自然地就将對方拿來跟薩摩比了起來。

人長的秀氣秀氣的,一派溫文儒雅的儒生樣。雖然比起薩摩還缺了威嚴、冷酷、俊美、邪魅、深沉等特質,更沒有薩摩那股天生王者的霸氣,但整體來說,也不失為人族中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英俊的男人和美麗的女人一樣,犯了錯總是比一般人容易取得他人的原諒和同情。所以龐龐雖然一開始很生氣,但後來看清男人的長相之後倒也不怎麽生氣了。當然美麗的女人總是有資格多生一點氣,所以龐龐盡管氣消了一點,還是鼓着香腮,嘟着小嘴,頗含怨怼地看着那個撞到她的男人。

“對阿,姑娘。我們王子真的是因為跟我們講話,沒注意到,所以才不小心冒犯您的。”一旁相貌端正的小厮語氣誠懇地說。

這時,龐龐注意到他們的用語。“王子”?這麽想着,龐龐已不自覺地問出聲來了:

“王子?你是哪裏的王子啊?不是自己封的吧?”龐龐以軟軟的語氣嬌蠻地挖苦着。

男子卻不在意,反倒潇灑地笑笑:

“姑娘真幽默,當然不是了。本王是裏爾公國的王子。”

一旁的小厮似乎擔心自己的主子遭到誤解,連忙搭腔:

“我們多羅王子雖然繼承順位是第三位,但是,他卻是所有王子裏面唯一正式封有官銜的。所以,人人都說我們王子肯定是裏爾公國的下任皇帝了。這只要一查便知,自然不會有假。”

“別說了,烏奇。這事沒什麽好嚼舌的。”男人皺眉喝止小厮。

小厮見狀吐吐舌頭,沒敢再繼續說。

雖然小厮只說了這麽一點,但這一點已經足夠龐龐再仔細看男子一眼。就地位上來看,一個國家的王子自然是比一個族的王子要高上一點,只是她還是覺得薩摩比較特別。雖然她已經安排好一切,但要看到結果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這段時間,自己不妨……。于是,龐龐美目流轉,開口嬌聲道:

“管你什麽王不王的,你把人家的娃娃弄掉了。”這話聽起來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撒嬌了。

男子聞言一愣,低頭一看,随即發現掉在不遠處的小布偶。于是笑道:

“這是本王不對。本王幫你撿吧!”說完,當真彎身撿起了小布偶,遞給了龐龐。

就這态度來講,是比薩摩的冷冰冰好上那麽一點。只不過只這一點差異還不夠,于是龐龐撇撇嘴,跺腳道:

“不要!它髒了。”

其實小玩偶并沒有多髒,只不過沾上點灰塵罷了!龐龐這話擺明了是刁難。男子一聽,低垂的雙眼怒色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以為只是錯覺,因為他很快就笑着道:

“喔,沒問題,我幫你把它拍幹淨。”

此話一出,男子身後的小厮連忙上前,開口阻止道:

“王子!讓小的來拍吧!這樣不合您的身分啊!”

男子聞言露出一抹寬容的笑容:

“沒關系!本來就是我不對。何況為美麗的姑娘服務何嘗不是件美事?”說着,男子拍拍沒沾什麽灰塵的小玩偶,接着又遞給了龐龐。龐龐這才喜滋滋地收下。

“您就是對人太好了!”小厮滴滴咕咕地埋怨。

男子沒理會小厮的埋怨,反倒對龐龐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別理他。這麽做可以嗎?若是不行,本王再幫你買一個吧!”

龐龐美目停駐在男子臉上一會,接着狀似無限嬌羞地低下頭,以着低軟的聲音道:

“不必了,這樣就可以了。”說着龐龐臉上露出妩媚的笑容。

龐龐本就美麗,再配上這副嬌羞的模樣更是動人,男子臉上頓時浮現迷醉的神色。

“姑娘是伊闊利市人?本王是否有幸陪姑娘小游伊闊利市呢?”男子有禮地邀請。

見情況一如自己所料,龐龐心裏大為高興,只是臉上還是為難了好一會,見到男人失望的表情,這才嬌笑地點頭答應:

“看你這麽誠懇…好吧!雖然我不是本地人,但是好玩的地方我還是知道的。”

男人一聽,喜不自勝,延手一禮,禮讓龐龐先行。此舉給足了龐龐面子,龐龐也不客氣,領前而去。男人輕輕一笑,随即跟在龐龐斜後方安步而行,這樣俊男美女的組合頓時又羨煞了諸多路人。

與英俊男人相伴走在伊闊利市人聲鼎沸的街道,龐龐深深覺得自己逃婚的決定的确是對的,可不是?現在不只薩摩那邊已有安排,還遇見條件這麽好的男人,若是留在模裏邦聯,不僅沒這機會,說不定還要老死獸人族呢!

茶棧中,琉璃注視着冉冉飄起的茶煙,心思仍然停留在設想與薩摩見面的情形。想着想着,突然一聲叫聲驚醒了她:

“姑娘。”

琉璃聞聲偏過頭,納悶地看着站在自己桌前的人。那是一個穿着粗布衣服的大漢,大臉上滿是落腮胡幾乎蓋滿了半張臉。大漢這時正面看到琉璃,只覺天底下再無任何女人比這位少女更美麗了,一時之間,大漢只懂盯着琉璃的臉,怔怔地發呆,竟忘了說話。

琉璃見這大漢光看着自己,卻不說話,心下納悶,只得開口有禮地提醒:

“請問,有事嗎?”

大漢聞聲醒神,連忙卑微地彎下腰,帶着極度的誠懇道:

“您的船已經安排好了,請您移駕。”

此話一出,琉璃不解地輕輕皺眉:

“船?昭炎呢?”他不是說問好船之後要一起去辦手續的嗎?

大漢早有準備,聽琉璃這般詢問,立即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您說的是那位長的很英俊的先生嗎?他先去辦手續了。就是他交代小的來請您先上船的。他等一會會到船上找您。”

琉璃雖然不懂人心險惡,但也非無知。一聽大漢的回答與昭炎先前所說的不一樣,立刻不認同地搖搖頭道:

“不是說必須要所有離開的人都到場才可以辦手續嗎?”

大漢被琉璃問得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接着解釋道:

“喔,這個規定因為太麻煩,所以前陣子改了,先生也是因為臨時發現這一點所以才請小人先引您到船上。”

見大漢說得這麽肯定,說不定這規定當真是最近改的,只是昭炎隔了一段時間沒到伊闊利市來,所以才不知道,這也是有可能的。這麽一想,琉璃一時也弄不清真假,不由得遲疑起來。

大漢見琉璃猶豫,連忙又催促道:

“那位先生說,怕您路途太過勞累,所以才請小人引您到船上,早些歇息。先生手續一辦好就會立刻趕上。”

琉璃聽大漢說得不似有假,只得點點頭答應:

“那便走吧。”

大漢聞言大喜,連忙付清茶水錢,領着琉璃離開茶棧。

※※※

來到港邊,大漢領着琉璃來到一艘停在港口最角落的貨船。對着船上吆喝:

“船上的,放板子下來。有客人上船。”

聲音一落,馬上有人從船艙裏探出頭來。一見着大漢連忙小跑步前來,拉起艙板上的長木板往岸邊一架,一條往船上的通道就出現了。

大漢滿意地對着那人點點頭,接着轉過頭來對琉璃一笑,手一擺,恭敬地道:

“姑娘,請上船。先生等一會就來。”

琉璃輕輕點頭,心裏略顯忐忑地走上船。

一上船,方才那位出來放板子的男人立刻領着琉璃到房間去。她的房間不大,頂多不過六坪大小,如果以一般載客的标準來看,這間房間未免顯得太小了點。但琉璃并不知道一般的标準為何,只以為船家空間有限,不能為她一個人撥出過大的房間,因此也不以為異。

放好随身行李,琉璃剛在房中坐定,很快就有人送了茶水點心過來。服務顯然很不錯。琉璃對着送點心進來的男子點頭表示感謝。

男子擺好點心,站了好一會,見琉璃沒有用點心的打算,才遲疑地道:

“姑娘不用嗎?”

“我不餓,謝謝。”琉璃輕輕一笑,有禮地婉拒。原來琉璃剛剛在茶棧喝了一些茶,還不渴,加上用餐時間也還沒到,點心自然也吃不下去。所以男子送來的點心琉璃才會連動也沒有動。

男子聞言雖然沒再說話,但還是兀自站在桌旁,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打算。琉璃本想好好思考一些事情,卻見男子還站在房中,不禁稍帶無奈地開口道:

“你可以走了。我餓的話就會吃的。”

男子聞言,又猶豫了一會,見琉璃态度堅定,這才悻悻然點頭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琉璃開始納悶,為什麽昭炎去了那麽久呢?

琉璃等着等着,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幾口他們送來的茶,味道還不錯。又吃了幾塊小點心,只覺得睡意越來越濃,不知不覺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

直到睡着之前,琉璃還是絲毫都沒有想到,自從她不再是噬巫之後,她的睡眠時間不僅短了,而且很淺。不可能會在睡眠時間還沒到的現在感到疲勞想睡。

※※※

就在琉璃納悶着昭炎的行蹤時,昭炎卻在伊闊利市大街小巷地尋找失蹤的琉璃。但是任憑他找遍了大街小巷各式商店,卻仍然不見琉璃的蹤影。久尋不果之下,昭炎開始猜測琉璃是不是有了什麽意外。但是,以琉璃現在的能力,用硬的肯定難以得逞,所以若是有人帶走她也應該不是用強擄,最有可能是用騙的!

想到這裏,昭炎不禁開始責怪自己,不應該為了不讓米坦娜大人太過勞累而将她留在茶棧裏,讓有心人有機可趁!王就是因為米坦娜大人年紀還小,涉世未深,不明白人類世界的危險才讓他陪着米坦娜大人來的。沒想到自己還是把米坦娜大人看丢了!

人在茶棧丢的,剛才他在茶棧沒見到琉璃,一急之下便慌張地往外跑,倒忘了先問問茶棧老板了。琉璃這樣的容貌,只要是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更何況琉璃還在茶棧裏待了一段時間,茶棧老板應該還認得才是。果不其然,昭炎一問之下,老板幾乎不怎麽回想便開口回答:

“我還記得是一個滿臉的是胡子的大漢帶走那位姑娘的。”那麽漂亮的女孩要叫人不記住都難啊!

“帶走?”昭炎急忙追問。

“沒錯。我看那個男人跟那位姑娘很熱絡的樣子,還以為他們本來就認識呢!”老板很肯定地道。

“那個男人你認得嗎?”昭炎見問出眉頭來,連忙繼續追問。

很可惜,老板搖頭了:

“我不認識他。伊闊利市的人九成我都認識,這人大約是外地人。”

也就是說,線索到這裏又斷了!昭炎頓時大為氣餒。

茶棧老板見昭炎這般煩惱,也陪着他一起煩惱。不一會,老板突然興奮地道:

“有了!我們這店裏的都是熟客,有些人由白天坐到晚上,你問問他們,他們或許知道呢!”

如今也只有這個方法,于是,昭炎又在茶棧打聽了一會,在衆人七嘴八舌地提供線索下終于知道,帶走琉璃的是三天前靠岸的一艘貨船的總管。

昭炎依循線索追到港邊,一問之下卻發現,那艘船就在不久前剛駛離港口!

得到這樣的消息,昭炎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好不容易得知去向,擄人者卻又先一步離開。這船一入茫茫大海,他要怎麽找呢?

昭炎見情況已無法彌補,只好緊急聯絡伊闊利市的精靈人回中央大陸傳訊,然後又連忙趕到辦事處,查詢離港貨船的目的地。怎知不問還好,一問才知道,這艘船根本沒有做任何登記的動作就離港了。也就是說,辦事處根本沒有人知道這艘船的目的地。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疏漏呢?所有辦事處的人似乎都知情,但卻面露難色地不肯明言。

昭炎不得已之下只好到市首宅邸,求見市首。市首當然不是人人都可以見到面,昭炎是動用海因所給的證明書信才得以見到市首。

伊闊利市的市首叫特歐斯,年過半百,瘦削的臉透着一點嚴峻,細長的雙眼帶着點精明。半黑半白的頭發和胡須突顯老人的幹練。

簡略地說完事情發生的經過,昭炎略顯焦急地道:

“消息我已經交代傳到中央大陸去,我們族人不久就會到,但是,我們的消息不足,希望大人能提供我們一些線索。失蹤的人對我們精靈族很重要,不能有任何差錯的。”

事關精靈人族的王族,市首特歐斯自然知道要十分慎重地處理,只可惜如果這人所得到的消息不假,抓走這個重要人物的是那艘船,那麽…恐怕并不易處理啊!想到這裏,市首不禁表情凝重,語氣沉重地道:

“如果是那艘船,那麽可能就很難追了。因為,那艘船是人口販子的船,表面上是貨船,實際上是到各地拐帶人去賣的。本來今天我要帶人強制驅離他們,沒想到事情多了,順延一天。就這一天又出問題。”說完嘆了一口氣。

特歐斯的回答令昭炎不解,忍不住便追問道:

“為什麽是驅離?這樣的人不是應該抓起來嗎?”

特歐斯苦笑地搖搖頭,帶點慚愧:

“不瞞你說,他們能嚣張那麽久,最大的原因就是三國權貴在支持他們。”

昭炎聞言大驚:

“支持?”人族在想什麽?這種人為什麽要支持?

特歐斯點點頭,無奈地解釋道:

“沒錯!因為這種沒本錢又多利的生意很賺錢。有些權貴暗中支持這種人,是想靠這種生意多賺一些錢來供他們花用,而有些權貴是對這方面有需求,利用支持這些人來讓他們的奴隸來源比較充裕。”

這番話當場讓昭炎聽得目瞪口呆。将己方利益建築在國家社會的犧牲上,人類還真是有點莫名其妙。

其實絕大多數的人類都不願意這些人口販子存在,但那些掌握的權力的貴族,卻不這麽想,這才是最讓人無奈的。身為伊闊利市市首,雖說獨立于三國而存在,但實際上還是仰賴三國生存的,所以,即便他再怎麽想将這些嚣張不法的人繩之以法,最後都不得不屈服于三國給予的壓力。

“所以,他們來到伊闊利市根本不需要交代船上的人貨。因為,他們都擁有各國入境的旗幟。”特歐斯語帶苦澀地道。

特歐斯這麽說,等若宣告琉璃的行蹤無法掌握了。

“您的意思是,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到哪一個國家嗎?”昭炎有些心灰意冷地問。

特歐斯苦笑點頭:

“就實際情況來講…,是的!”

此話一出,昭炎渾身癱軟。該怎麽辦?他不僅把族妃弄丢了,最糟糕的是,竟然還丢在人口販子手中,行蹤不明,生死未蔔。他該如何向族人交代?!

見到昭炎失魂落魄的模樣,特歐斯只得軟言安慰:

“那個被抓走的姑娘也是精靈人吧?如果她也有很高強的魔法,那些人或許不見得能任意支配她。如此一來,那位姑娘應該就沒有立即的危險。”

昭炎聞言,點點頭。的确,被騙是一時的,只要米坦娜大人得知被騙,要逃離應該也不是不可能。

特歐斯見昭炎表情放松了,連忙再分析道:

“更何況,要找他們也并非不可能。”

此話一出,昭炎振起精神,急忙追問道:

“怎麽說?您知道他們要去哪?”

特歐斯微微一笑,搖頭回答:

“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但是有幾個方法可以找到線索。”

希望燃起,昭炎連忙坐直身體,仔細聆聽。

“第一個,船必須靠港,所以鎖定各國的大港口一定抓得到他們。”特歐斯根據他的判斷說出第一個可能性。

昭炎連連點頭,這的确是個不錯方法。守株待兔,不怕那艘船不靠岸。

特歐斯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個,人必須賣掉,所以鎖定奴隸交易市場也找得到他們。”

昭炎再點頭,這的确很有道理。

特歐斯見昭炎雙眼發亮,又伸出第三根手指道:

“第三個,美麗的女人當然要賣好價錢。出得起好價錢的并不多。大概就是有錢人常去的交易市場,通常這些有錢人常去的都是位在大都市的大型奴隸市場。”

昭炎喔了一聲,恍然大悟。果然,人類搞出來的“制度”還是人類比較了解。針對奴隸販子的行為模式,的确是有不少可以掌握的地方。只可惜茫茫大海上注定是無法尋找了,只希望在海上不要發生什麽事才好。

“綜合起來,如果他們真的順利綁走了那位姑娘,有港口、還是大都市的奴隸市場就是他們會去的地方。最怕是,他們在被你們找到前暗中賣出那位姑娘,這樣,就算你們找到他們恐怕也于事無補了。”特歐斯總結分析。

暗中拍賣的确難以掌握,但不管他們要暗中拍賣還是公開拍賣,總是要先靠岸吧!這樣的話,只要預先安排族人在各港口盯哨,應該就跑不掉了吧?昭炎沉吟着。

特歐斯看昭炎表情凝重地思索,幾番猶豫之後還是決定不将另一個消息說出。他曾經得到消息表示,這幾年暗中交易的地點已經不限制在陸地上,反而有越來越多的奴隸拍賣地點選擇在海上,若是如此,要注意的就不只奴隸專船,還必須包括那些有錢人所私有的船只。但海上的交易一事市首僅是耳聞,并沒有實際證據,所以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不告訴昭炎了。

昭炎不知特歐斯心中的掙紮,暗自沙盤推演了一切情況後,便站起身跟這位和藹的市首特歐斯道辭:

“多謝市首提供消息,昭炎在這裏代表精靈人族致上我族無限的感激。若是成功找到人,必會再次登門道謝,現在容昭炎先行離開,先一步去做安排了。”

“希望你們能早日找到人。”特歐斯知道昭炎心中的焦急,所以并不挽留,僅是客套地說了這句話,便叫下人領昭炎離開。

琉璃突如其來的失蹤讓平靜的中央大陸動了起來,為了盡快找到琉璃,海因甚至通知圖蘇協助尋找。圖蘇知情之後,二話不說便答應協助,立刻通知各地龍人尋找琉璃。

誰都想不到,就連策劃此事的龐龐也料不到,琉璃此次失蹤竟會引出一股潛藏暗處的勢力,繼而牽引出重重殺機,幾乎讓琉璃和薩摩命喪黃泉。

第 133 章 :仙帝墓——女娲圖

九重天棺?

燕九看向那具棺椁,是說的這個?可是魔君語氣裏的遺憾是什麽情況?難道您也打算以後睡在這裏面?

魔君踏入大殿,戴着手套的手指拂過那九重天棺的棺蓋。

“大荒有芝,生於名山之陰。芝蓋千年生一重,上有雲氣覆之。味辛甘,食之令人千歲不老。

千重芝可著棺,佐以梧桐木,北海之精,又鍛千年方出,棺成之日,皇鳥鳴鳴,故稱天棺……”

魔君呓語之聲,清晰的傳來,燕九聽得雲裏霧裏之際,也聽出了一些名堂。

就是說這九重天棺是一種名為“芝”的東西做成的,而“芝”只要吃上一口,就能永葆青春千年。

而這堪比仙丹的“芝”,不知被誰給做成了眼前的九重天棺。

燕九撓撓下巴,也不知被做成棺椁的“芝”還有沒有讓人永葆青春的能力,若還有這能力,那這九重天棺就值錢了。

不過燕九最為在意的是魔君提起的“皇鳥”。

皇鳥這名字,還是燕九在《中州大陸風雲志》上看到的,因為名字特殊,所以燕九還多看了幾眼。

這種鳥無目能識路,無舌能鳴叫,無腿能飛翔,它們自出生之日展翅青天,不食不眠不休。

可是每逢天下民不聊生,群龍無首之際,這種鳥就會選擇一人,落在他的床頭,對着天空高聲鳴叫一聲,緊接着泣血死去。

而被它選中的人,最終都會成為執掌皇權者,所以被世人成為皇鳥。

可在燕九看來這都是無稽之談,正如劉邦殺了條白蛇,就被傳為斬龍一樣鬼扯,所以在聽見魔君提起皇鳥時,燕九的感覺很微妙。

就像:哈,你也相信這種鬼話啊!

燕九站在殿門外,腦中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可就是絲毫沒有進入的意思。

寶貝雖好,可是誰又知道,那頭上長角的家夥會不會突然出現?給自己來上一場“驚喜”。

見燕九沒動,魔君不悅的撇了燕九一眼,燕九立即榮幸之至歡快無比的跑了進來。

那副狗腿的樣子,就連燕九自己都有些暗暗唾棄。

但是,性命當前,下限什麽的都不重要。

可随即,吸引燕九的卻是那九重天棺上的圖像。

這是,女娲補天?

可是,怎麽可能會在雲仙界出現這個!

燕九一直以為,這雲仙界與自己所處的地球是不同的緯度,就像是被隔絕的臆想出的一個世界。

可是現在,燕九竟然看見了兩個世界相通的東西,盡管它只是一幅畫。

可女娲補天的故事,已聽過太多,看過太多,更甚至耳熟能詳倒背如流,可是,雲仙界怎麽也會出現?

“你喜歡這繪制的圖像?”

聽見魔君的聲音,燕九這才收斂心神,狀似無意的問到。

“這畫的是些什麽?我怎麽從未見過?”

“你當然沒見過,”魔君似是沒有察覺出燕九的走神,還興致十足的給燕九講解起這女娲補天來。

“這《女娲圖》出自上界,你沒有見過也是正常。”

魔君興致很好的娓娓道來:“上古時期,這天下間得仙界只有一處,且被天地間唯一的神——女娲掌管。”

“她移山填海創造生靈,更教授世間萬物修煉,将世間萬物劃分陰陽,惡歸于暗,稱“魔”,善揚于世間,稱“仙”。”

“可也正是她一手創造出的魔與仙,卻是在她沉睡之際發生大戰,更是将仙界界碑弄碎。”

“界碑一碎,仙界頓時化作碎片流落四處,就如同這雲仙界,也是仙界碎裂的碎片之一。”

“界碑一碎,便驚動了女娲,她從沉睡中醒來時看到的就是毀于一旦的仙界,而罪魁禍首還是她親手創造的種族,痛心疾首之際,她又要忙着拯救各界生靈。”

“可是”,魔君說着心情愉悅的笑起來,“仙界破碎的太厲害了,不論她想盡辦法也無法彌和界碑。不得以,她只好以自身之軀化身息壤修補碎裂的仙界,更将自身道統分化千萬,留存後世,這便是這《女娲圖》的由來。”

“不過,女娲隕落之際曾經說過,當神格彙聚而起時,将會有新的神出現統治仙界。”

魔君說着,指向那女娲手中的東西,“而這,就是神格。”

燕九:我們聽得真的是同一個故事?

所以,除了女娲造人,女娲補天之外,這根本就是兩個版本好不好?

還天地間唯一的神?我們家鄉好歹還有個盤古開天地,女娲她哥伏羲,再不濟還有個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你們仙界幹脆就剩下一個女娲?

魔君卻仿佛意猶未盡,“大灰,你可知仙魔兩界為何交戰?”

但魔君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回答,他低低的笑起來,暗啞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裏十分刺耳。

“因為,仙魔要的就是女娲的神格!大灰,你以為這上界的仙人能好到哪去?不過是一群男盜女娼的龌龊,他們既希望自己成為新的神,又害怕神會出現懲戒他們,所以,既然得不到,不如親手毀了它!”

燕九不由得退後一步,即便是帶着羅剎面具,可此時的魔君比那面具上的羅剎還要來的駭人。

就算上界全是男盜女娼,你也不用這樣吧,總覺得那些仙人毀掉的不是神格,而是你一樣。

有東西在燕九腦中一閃而過,可惜的是,燕九并沒有抓住它。

有時候,你距離真相,或許差的真的只是那麽一個念頭而已。

魔君似是笑夠了,這才看向那棺椁,“幽天真是瘋了,怎麽會把這麽好笑的故事畫在棺椁上?女娲若真是無私,那渡劫飛升的域外天魔又是怎麽來的?說到底,這神的心底也住着魔才是。”

燕九聞言,滿頭黑線,總覺得瘋了的那個更像是你,不過棺椁上的圖畫而已,怎麽就能想到那麽多?

不過,此刻的燕九卻終是相信,就算兩個世界有某些地方相同,可終究是兩個世界。

魔君眼裏卻漸露瘋狂之色,他興致勃勃的提議到:“既然人人都想要這九重天棺,不如我們毀了它,怎麽樣?”

第 133 章 張凡前往燕京參加拍賣會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張凡前往燕京參加拍賣會

一邊想一邊緩緩離開馬軍他們宿舍,張凡不知不覺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一臉疲乏的躺上床後,緩緩睡去…

“老三,快起床了,再晚就真的遲到了!”大清早,李大傻早就起了床,一陣洗漱後,皺着眉頭,雙手搭在張凡的床頭邊,朝着床上一個勁的叫道!

“早,早安!”張凡緩緩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躺在床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見是李大傻後,開口道安道!

“大哥,你丫的看看都幾點了,還不起床啊?你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嗎?”李大傻望見躺在床上一點也不緊張的張凡,更是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開口催促道!

張凡躺在床上似乎好像想起了什麽,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一下後,猛地從床上立了起來,快速的穿完衣服,一陣洗漱後,一邊穿着鞋子一邊給舒雅打了一個電話…

“喂,小凡,大清早就給我打電話啊?”電話接通後,舒雅溫柔的在電話那頭一陣嬉笑,開口問道!

張凡話不多說,直接進入正題,開口問道舒雅:“今天胡某舉辦了賭石拍賣會,你要一起去嗎?”

“我正在出發的路上,你呢?還沒出發嗎?”此時的舒雅,一邊開着車,把手機的通話投到導航儀上面,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的路,開口問道!

“那,你就在拍賣會現場等我吧,我現在準備馬上出發!”

“恩,好,路上注意安全!”電話那頭的舒雅對着電話這頭的張凡一陣關心道!

和舒雅挂斷電話後,見李大傻等得有些焦急,張凡草草的收拾打扮了一番後,跟着李大傻走出了寝室,直接在門外攔了一輛車,徑直朝着燕京市趕去…

路上張凡還接到了堂哥張少龍打過來的焦急催促的電話:“喂,小凡,你們什麽時候到啊,我現在就去車站等你們!”

“快了,已經上車一個多小時了!”張凡對着電話那頭的堂哥開口說道!

“好,那就這樣,我直接去車站等你們吧!”

話音剛落,張少龍便挂斷了電話,在燕京那邊開着自己的車直接趕去了車站…

一個小時後,張凡和李大傻終于到了燕京市,下了車走出車站一眼就看見站在車站門口的張少龍,張少龍望見二人後,湊上身拍了拍張凡的肩膀,搖着頭無奈的說道:“可把你們等來了!”

“都怪老三,老三大早上還不起床,好多時間都耽誤在了床上…”李大傻一時間沒收住嘴,把張凡睡懶覺的事兒告訴了張少龍…

張少龍聽罷,搖搖頭望着張凡,嬉笑着說道:“嘿,這小子就是這樣,從小到大一直改不了的毛病就是睡懶覺…”

三人一路上聊着天,不知不覺就到了張少龍停車的地方,上車之前,張凡目不轉睛的望着張少龍,開口問道:“龍哥,現在是直接去拍賣會現場嗎?”

張少龍望着張凡,朝着他點了點頭後,自己先上了車,打開車門,伸出頭朝着張凡和李大傻催促道:“你們兩趕緊上車,估計這會兒拍賣會都開始了!”

張凡和李大傻二人聽罷,臉上有些焦急,快速的上了張少龍的車後,張少龍油門一踩,飛奔似得朝着拍賣會現場趕去…

沒多久的功夫,張凡把自己的座駕停在了拍賣會門口,卻引來一堆人的圍觀,拍賣會的保安們看起來都是一群車迷,看見張少龍這兩剛換的新車後,更是望得兩眼發直…

張凡這才注意到張少龍又換了新車,這次是一輛邁巴赫,市場價最低都是五百萬起步,豪車中的精品…

張少龍停好車後,朝着張凡和李大傻二人走了過來,三人徑直走進拍賣會現場,路上張凡把手搭在張少龍的肩膀上,開口問道:“龍哥,你又換車了呀?”

“恩,你不在的這幾天時間,公司業務爆棚,一不小心賺了一千多萬,把之前的那輛車賣了,換了這輛邁巴赫…”張少龍抖了抖手裏面的車鑰匙,有些驕傲的開口朝着張凡回答道!

“老三,我也建議你買個車,你看你駕照也有,買個車好上手,到時候去哪兒也方便!”李大傻走在張凡他們後面,小碎步湊上身,拍了拍張凡的肩膀,開口建議道!

“買車的事兒,還是得以後再說,指不定哪天我腦子一熱,就買了!”張凡轉過身,嬉笑的望着李大傻說完話後,又繼續朝着拍賣會裏面走進去…

一進拍賣會主場,感覺來到了慢搖吧似得,現場音樂很帶節奏,把整個現場的氣氛帶動了起來,張凡朝着周圍掃視了一圈後,沒看見舒雅,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舒雅的電話…

“喂,你在哪兒呢,我到拍賣會現場了,掃了一圈沒看見你人!”舒雅的電話接通後,張凡對着電話那頭的舒雅開口問道!

舒雅接到張凡打來的電話後,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一眼就望見了張凡和張少龍他們…

“這裏!”舒雅一只手拿着手機,另外一只手舉過頭頂,朝着張凡那個方向搖了搖…

由于現場很大,張凡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舒雅,舒雅拉着張凡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

張凡轉過身望了望身後的李大傻和張少龍,開口道:“那,我先過去了,拍賣會結束後,我們在門口集合!”

“恩!去吧!”張少龍朝着張凡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後,讓張凡跟着舒雅去…

舒雅拉着張凡坐到了自己身邊的一個空位置,李大傻則和張少龍找了兩個臨近的位置,順勢坐了下來…

剛坐下沒多久,拍賣會在胡某激情的宣告聲中緩緩開場,這次拍賣會張凡也拍了一個原石,那塊原石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外觀看上去有些扭曲,而且裸露在外邊的玉根本就不多,在場的好多人都笑張凡傻,花了幾百萬買了一塊廢石頭,就連舒雅望着張凡都半信半疑…

第 126 章 驚訝

當然,炸彈這個詞,不光是計如雲,就連卿思遠也是第一次聽到。

震驚的同時計如雲也有些慶幸,還好在這個時候那炸彈爆炸了,不然若是日後自己和卿瑤音對在一起,這樣強大的東西留在卿瑤音手裏,真的是太不安全了,計如雲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沒有了啊,當時那個游方道士手裏還有很多,不過我覺得不可能有那麽大的威力,只要了一個啊。”

言外之意就是我這裏也沒有了,至于別人那裏,你慢慢找呗,她卿瑤音不答應,誰還能有?

卿思遠有些失望,這麽厲害的東西為什麽當時卿瑤音不多拿幾個呢!瑤瑤一點遠見都沒有,現在好了,等到意識到它有多麽厲害的時候,反而沒有了。

“無妨,你們沒事就好,以後若是再見到那游方道士,一定要告知父親!”

“嗯,知道了。”

看她心情吧,如果心情好的話,或許會賞他一兩個。

卿瑤音和卿思遠說着話,把計如雲和卿奕安完全晾在了一邊,卿奕安心裏因為那件事情着急,見狀有些沉不住氣了,悄悄地拉了拉計如雲的衣袖。

“娘親。”

“咳咳。”

計如雲掩飾的咳嗽了兩聲,狀似随意的說道。

“老爺,奕安這幾日也反省的差不多了,既然瑤瑤回來了,那不如讓奕安帶着瑤瑤一起去幾日後的聖儒會,奕安之前去過兩次,也算是有經驗,兩姐妹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嗯。”

卿思遠點了點頭,對着卿奕安說道。

“這樣也不錯,奕安,你長瑤瑤幾歲,要記得照顧好瑤瑤,聖儒會上規律衆多,一定要規矩行事。”

“哦。”

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卿奕安感覺很不對勁,一擡頭發現,卿瑤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被驚了一下子,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太慫了,直直的盯回去卿瑤音卻別開了目光。

“爹爹啊,女兒要把這裏收拾一下了,想必待會兒一定會灰塵四起,父親還是先離開,免得粘的一身。”

卿瑤音開始趕人了,看他們假惺惺的樣子,對于她的眼睛實在是太遭罪了,誰還不是個寶寶呢!該說就說,該怼就怼,為什麽要委屈自己。

聽着卿瑤音這麽說,卿思遠也知道卿瑤音的意思,起身離開。

目前來說,卿瑤音雖說是他的女兒,可是他還不能得罪,不光是因為卿小北的天賦,更是因為,卿瑤音與沁陽王的婚約,目前為止,他們之間還是有婚約關系的,得尋個機會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正主都已經有了,計如雲再留下來也就沒有什麽意思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聖儒會,聽說今年的聖儒會上會有很多大人物莅臨,只要卿奕安在聖儒會上穩定發揮,只要得到其中一人的賞識,那麽他們處境,就會大大改變!

走的時候,卿奕安斜柄了一眼卿瑤音,讓卿瑤音有些莫名其妙。

這裏又沒有其他人,卿奕安的屁股都快扭到天上去了,有必要嗎?總是有些人這樣,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找麻煩,如果在這方面有排名的話,那卿奕安一定是其中的翹楚。

“沒事吧?”

卿瑤音拉過來沈明珠仔細給她瞧着臉上的巴掌印,手指輕輕劃過,帶着一種清涼,抵消了之前火辣辣的感覺。

“沒有。”

沈明珠輕輕的搖頭,不知怎麽的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這……這對她也太好了!

以前自己在猛虎寨,不論是犯了錯還是受委屈,爹爹教給她的,都是怎麽用拳頭去解決問題,這樣的感覺,還從未有過。

卿瑤音看着面前流着淚的小姑娘,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終于可以松一口氣,那不久前的危險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卿瑤音由着玉佩中的湧出來的絲線洗刷着全身的經脈,不斷的,一次又一次的沖擊着飛雲境初階的屏障,感官完全喪失,卿瑤音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之中,對于外面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源源不斷的玄氣因子被吸引過來,在卿瑤音身體外面,越聚越多,慢慢形成了一個乳白色的,仿佛蠶蛹一樣的東西,不斷的旋轉着。

從外表上看來,白色的“蠶蛹”在順時針不斷旋轉着,大小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實際上,卿瑤音可以感受得到。

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上都散發着饑渴的欲望,身上的每一段經脈,都渴望着玄氣的滋潤,在這種情況下,卿瑤音的吸收速度是驚人的。

“蟬蛹”越來越大,那是卿瑤音突然停止了吸收,在這狂暴的玄氣中,屋子裏的家具已經大多化為碎片,少部分被卿小北“搶救”出去了,就連那屋子,還是卿小北用陣法護住才能幸免于難。

卿小北站在外面,冷汗連連。

這卿府之中,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天賦異禀,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娘親的天賦,比其他來,更要變态!試問,有誰見過區區飛雲境的突破有這麽大的動靜的?

鬥轉星移,萬象更新,霎那間,方圓幾十裏的動靜,仿佛都一一展現我眼前,封閉的五官瞬間就通透了。

被堵塞在外面的玄氣因子被瞬間吸收進體內,身旁形成一片不小的真空地帶,牆角的扁蟲都因為窒息而雙眼一翻,蹬腿去了,處在中心的卿瑤音神态沒有什麽改變。

此刻的卿瑤音,正沉浸在突破之中,享受極了。

目光放遠,卿府門前的小巷子裏,小販在賣力的叫賣着冰糖葫蘆,後院的侍衛們聚在一起喝酒偷懶,卿思遠坐在書房裏,手裏執着筆,半天沒有落下去,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空氣中,飄散着密密麻麻的,五顏六色的細小微粒,不時的随着人們的呼吸而進入體內,這就是傳說中的玄力因子?好神奇的樣子。卿瑤音忍不住贊嘆一聲,原來她們平日裏修煉所用的東西還挺漂亮。

第 130 章 尋蹤

黃丫鑽到了孔雀的家裏,裏面果然沒有“主人”,不過…..那群臭老鼠也不在!

它發現,這村子裏的房屋,雖然外表千差萬別的爛,但裏面的結構大同小異…..都分內外屋,而且…在裏屋,還都有一個竈臺!

說來…家家戶戶都是生活做飯的,有竈臺并不稀奇,可是…..整個一個家裏,除了“竈臺”有點“人味”外,其他的物件,根本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鍋碗瓢盆更是沒有,就仿佛一個廢品收購站,而且堆砌的……還是沒有太大回收價值的廢品!

在那竈臺旁…..黃丫發現了令它再次唏噓驚奇的東西…..一身人類的衣服褲子,還有黑色的小包,和在黑狼家裏見到的不同的是,這一身兒…..明明就是女性的衣物!

淡黃色的鵝絨毛外套,黑色纖瘦的七分褲,紅色高跟鞋……那一雙高跟鞋裏還有很淺很淺的襪子,似乎襪口比鞋跟還矮的那種,镂空黑絲的內衣和小褲衩,還有…..奶兜兜!(黃丫那個年月,人類的內衣都是肚兜,所以…..它管村子裏那些老婆娘們晾在鋁線上的文胸,都叫做奶兜兜)

這是一個年輕姑娘的衣物啊,上面還隐隐透着很清新的香味,跟屋子裏的黴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黃丫腦子嗡嗡作響,難道說…..剛才自己看到的那個孔雀……是這個姑娘變的?我的天呀!它們之前…..真的是人嗎?也是因為做了壞事?被抓到這裏來了?

黃丫不敢想象……要說它也是個笨蛋,當初聽老叔跟江明交談的時候,光是記住了第一條,人做壞事,能變成畜生,等不到來世了。卻沒記住第二條,在其他的情況下……也有可能人變成動物。

“叭叭叭……”黃丫吧嗒着嘴,用鼻子繼續聞這身女孩兒的衣物…….

它是母的,更不是人類,不存在什麽歪斜的念頭,只是想确定,這女孩的衣服,是多會扔在這兒的。

雖然說…..這個地方溫度很低,但屋子裏沒風啊,如果是剛剛….那個孔雀留下來的,上面應該殘留有很濃烈的“人味”,衣物上的香氣,其實并說明不了什麽?黃丫覺得……女人的很多用品,都是加工後的假香。

終于…..黃丫聞了下那黑絲上的小棉墊,強烈的尿騷讓它最終确定,這身衣服…..是某個女孩剛剛脫下來的,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冥思中……

如果說…..那條大黑狼,自家裏屋的衣物,不知道什麽時候擱置在那裏的,那眼前的這一堆,定然是剛剛放在這兒的,真是太可怕了!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這群稀罕的“仙獸”,是剛剛進村的“村民”!

那…..它們被小男孩引着,去廟宇鑽神龛“地窖”,是去“辦戶口”了麽?從此以後,就是這個村子裏的人?那…..這些房屋,以前的主人呢?它們又去了哪裏?是讓小男孩和小女孩做成燒烤吃了麽?黃丫拿不準……

想到他們兄妹倆吃老鼠,黃丫又覺得不可能!

它繼續翻騰着人家的東西,手機,鑰匙,卡片,口紅,補妝用的小盒子…….說來真是有意思,它找見了一張很硬的卡片,上面……竟然還有女孩的照片,以及很多的文字,在底部…..又有一串像是天書一般的數碼。

呀!這女孩好漂亮啊!黃丫看着那張卡片唏噓不已…..在它們霍家村,它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姑娘。

這個傻黃鼠狼,當然不知道它手裏拿着的是一張身份證,更不認識上面的名字:蘇雨卿。

說到這蘇雨卿,是京城一家舞蹈學校的骨幹老師,名牌學校畢業,技術過硬,身材好,人樣子也美,追求者數不勝數……

但女神十分的孤傲,看不上那些“一般男人”,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定是完美的,尋常的物質,外表,學歷,人品之類自不必說,更重要的是…..要有“神性”!

“神性”這個詞,是她自己定義的概念,具體是什麽,她也說不清。總之,就是這個男人,說出的話,辦的事,一定要有深度,有內涵!還要有遠瞻性,能夠預見事物的發展,給人一種“會當淩絕頂”的“神”的感覺!比如…..像蘇格拉底,亞裏士多德的那種。

這跟有錢沒錢沒關系……

她覺得,女人是人性的,而男人是獸性和神性的。

平時對她噓寒問暖的那些暖男,什麽你冷嗎?你餓嗎?我給你買個這…..給你買個那……晚上一起看電影吧?一起吃西餐吧?類似這種…..不能說人家暖男人不好,只是…..女神覺得,他們不是男人,因為只是發揮出了人性的一面,看不到他們的“神”性在哪裏?

甚至于…..女神都覺得,這些暖男,還不如那些大流氓,因為最起碼,那些大流氓…..還能體現出獸性的一面,雖然很渣,但最起碼是男人。

你又不是個娘們兒,天天噓寒問暖的說一些生活上的瑣事,什麽演唱會呀,衣服呀,美食呀等等,扯淡的這些…..絲毫沒有深度,女神極為看不起!她認為…..男性最性感的部位,是他的大腦!

她在一個群裏認識了一個男網友,是一家網絡公司老板的兒子,一開始沒把對方當回事,但不到幾天的時間裏,就被對方的才華,見識,氣度,人性魅力,等各個方面給折服了!對方既暖,而且神!神的厲害!甚至神的…..都有點離譜!

一些深度見識上的話就不提了,簡單的一件事,今天會下雨嗎?大概幾點下?和閨蜜們一起party,她們會穿什麽衣服?點什麽菜……諸如此類的事情,這位男神都可以分析的條條是道,而且不羅嗦,一針見血!最關鍵的是…..每次都奇準,簡直就像劉伯溫和諸葛亮一樣!智多而近妖!

女孩簡直難以想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種神人,可以根據有限提供的線索,就分析出如此精準的結果!而且還能自圓其說,邏輯絲毫也不牽強……看來還是自己淺薄,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

這樣的人…..別說女人,男人都五體投地啊!女神甚至浮想聯翩…..擔心,萬一以後,要是和他好了,跟這麽聰明的男人在一起,自己豈不是…..一點小秘密也沒有了麽?甚至于…被人家玩弄于鼓掌中也渾然不覺。

但…..強烈的愛情攻勢展開後,蘇雨卿很快就淪陷了,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難以攻克”,根本抵擋不住人家完美的攻勢,高,富,帥,而且…..還特麽的神!

其實…..并不是別的男人沒有“神性”,你總要給人家機會展示吧,遠香近臭的效應永遠是存在的,一開始就對周圍的“暖男”有偏見,人家連展示的機會都沒有……

談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戀愛,蘇雨卿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終于找見了屬于她的“真命天子”。

男朋友不缺錢,也沒那麽多瑣事,每天就是帶着她購物,美食,開着大G到處轉悠……

涉世未深的蘇雨卿在帝都學習生活了那麽多年,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那麽多好玩的地方自己都沒去過,男朋友說…..天涼了國內沒啥意思,準備下星期帶她馬爾代夫,然後…..周游全世界,玩上一個冬天!

就在昨天夜裏……她和男朋友來到了京郊的一個度假村,這裏好熱鬧啊,人流攢動,燈火通明,賣啥的也有,熱鬧的很,就像是在逛廟會。

只是…..那個度假村旁的一條小路上,有個騎摩托的村民路過瞅見,一個男人,帶着一個女的,大晚上沒事幹,在一片墳地裏瞎轉悠,那個女的,還跟神經病一樣的蹦蹦跳跳,像是很興奮的樣子,手裏還拿着…..也不知道是玉米杆兒還是啥玩意?

第 130 章 抓捕魂修

“管家,通知娜塔莎,讓她務必打聽出要到的詳細情況,最起碼也要知道妖島的島主叫什麽。魂修那裏也同樣如此。”

情況變得有些被動,不過只要另外兩支隊伍跟其他大陸上的人員接觸,肯定能探查出有用的信息,摸清他們的一些情況。

久久沒再見有反應,被燒得光禿禿的靈樹已經被刨了出來,還挖到十枚木之精華,盤紮在一起的樹根被收進浮空仙島,老婦人帶人也離去,這一帶過于危險,采集靈藥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當島衛們也開始撤離,畢竟還有好多人等着随時支援。可這時一個人頭大的傳送門又打開了,又是那毛茸茸的手臂,手裏拿着個信封在那晃動。

張彪巨斧就要将手臂砍斷,李雷阻止了,走過去把信封拿到手中,那手臂又縮了回去。

打開信封,裏面是一張寫着不多字的白紙,經過管家翻譯,大概意思如下:

就是告知李雷,據他對魂修大陸之人的拷問,開啓最晚的魂島發展迅猛,已經擁有龐大的恐怖組織,并得到魂修大陸的承認。希望能跟他暫時聯盟,共同對付魂島,直至先把魂島滅掉後,兩方在開啓大戰。

為了表達誠意,他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名叫古月,在妖修大陸已經擁有一個很大的部落。并且會把自己派出的所有妖修都在胳膊上綁上紅布,希望李雷遇到後能夠手下留情,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李雷手下胳膊上也綁上,避免雙方的沖突。

“哼……只是妖修綁紅布,靈修和魂修提都不提,誠意有點不足啊。”

這話也只是說說,要是自己也不會暴露妖修和魂修,那可都是要深入敵境的部隊,思索良久,還是讓管家下達了命令。

“管家,讓所有低級區的靈修胳膊上都綁上紅布,地球人以外的我方人員遇到後就進行轉達。妖島之人只要不主動發起挑釁,暫不與其發生沖突。再轉告所有在中級區域的地球人,遇到胳膊上綁紅布的妖修,能殺就殺,沒有把握就盡量回避。”

對方既然有意聯合,李雷就不能完全拒絕,以防對方跟魂修大陸聯合起來對付自己,但也不能完全按照對方劃定的東西執行,那樣就太被動,高境界的敵方妖修,能殺的話還是幹掉比較好。

“你們都回去吧,把這鬥營的小家夥也帶走,安排到其他人身邊。”

命令下達完畢,李雷讓其他人都返回了浮空仙島,再次留下幾女陪伴自己,看看天上已經看不到故意發出亮光的身影,不是被擊落就是隐匿了行跡,帶着她們悶頭趕路,看誰倒黴會撞到自己的槍口上。

而當初被圍困的地方,一個漆黑的傳送門被打開,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走了出來,看了看地上兩個大字“可以”,滿意的笑了下用腳把字跡抹去,又返回了傳送門之內。

與妖島之人的碰面,讓李雷的壓力很大,尤其是對方提起魂島的發展迅猛,讓他的壓力更是倍增,一邊趕路一邊盤算着手裏擁有的靈魂之力,是擴充仙島好早日升上六級,還是強化自身好沖破靈王的瓶頸沖上靈皇。

自己到底還需要多少靈魂之力,管家也說不清楚,總之數量很龐大,怪就怪他修習了仙級的功法,最終還是命令擴充了仙島面積并建造民居召喚居民,最起碼這些能看得到,狠下心先把浮空仙島升到六級再說。

只留下不多的備用,一下就把浮空仙島擴充到了五平方公裏,相當于五百萬平方米,由于靈魂之力不夠,除了二百間五級民居外,把剩下的三百間民居先造到兩級。三千六百人将會被分批召喚出來,他算想明白了,只有擁有更多的地球人,才能獲得更多的靈魂之力,三方以後不光要拼實力還要拼人數。

确定了今後的方向,心裏輕松很多,帶着衆女四處找靈獸和人進行擊殺,而自身也是被人獵殺的目标,經常在別人正在為一顆靈藥或煉器材料玩命厮殺時沖進去,連人帶貨黑吃黑,遇到自己人就讓他們跟在身邊。

随着隊伍裏的人越來越多,感覺離高級地區也越來越近,不得不讓潘曉璇和嬌嬌帶着跟随的人分頭行動,紅鴛也被力無雙趕進了另外的隊伍中。實在是隊伍裏不光鬥營成員和地球人,還有天龍教的人,總不能遇到危險就把他們全都仍浮空仙島裏,而且這些人跟着自己只會離靈修大陸的出口越來越遠,十年後李雷只打算直接傳送出去,可根本沒打算走出去。

只帶了力無雙孤身上路,讓她媚笑不已,很久都沒體會過與李雷在野外激情,看着她的笑容,李雷就明白她的意思,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奮戰了一個多小時,才滿足了雙方的需求。穿好衣服正要傳送回島主府泡溫泉休息下在上路,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從樹冠下驚慌的飛過,吓了兩人一大跳,這要是再早點,力無雙的大聲呻吟,肯定會引來對方看到一幅活春宮。

“都怪夫君弄這麽久,要是讓其他男人看到賤妾的身子,可讓我怎麽活,不行,我的去殺了他。”

力無雙急急忙忙的整理衣服,李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一把摟進懷裏,正當力無雙以為他又要耍壞時,一張大嘴湊到了耳朵邊。

“也不知道是誰色急的把我拉上樹,還有啊,那家夥後邊肯定有追兵,有大魚能吃,誰還吃蝦米啊。”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大魚果然出現了,不過這大魚有點大,已經變成了鱷魚,只見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足有上百人,比潘曉璇他們帶走的人還多,更讓人接受不了的是,這些人裏不但有靈修和妖修,還有驅動法術,腦門上有晶體的魂修,這可是魂王的表現,李雷使用法術時,腦門上也會浮現。

看到這個場面,李雷心中暗驚,第一反應就是把力無雙扔進了浮空仙島內,這幫家夥的方向同樣是高級區域,猜得不錯的話,絕對是敵對仙島的人員,就是不知道是妖島還是魂島。

那些妖修胳膊上也沒綁紅布,就更讓他分辨不出來,只能從魂修的數量和境界估算是魂島之人,顧不了許多,雙手往前一伸,暗獄天雷咆哮着用出,在他們沒防備之時就有近半人籠罩其間。

接着取出鬼王刀就狠辣的撲下,下方正是一個半空飛行的魂修,身後傳來巨變正一臉驚恐的觀望,被李雷一刀就從腦門劈開,鮮血抛灑而下,接着就沖入人群之中大肆砍殺,絞殺風暴和月牙天刃同樣四處飛舞,一個個敵人被砍成碎肉。

“快叫援兵……”

有人大叫着打開了傳送門,立刻就從傳送門裏竄出人影,李雷踹飛一人,把鬼王刀插入另外一個人的胸膛,雙手再次用處暗獄天雷籠罩了傳送門,斜眼見傳送門接連被打開數個,趁被捅死的屍體還沒倒地,抓起刀把就一路砍殺着竄入樹林,接着向身後追來的人又是個暗獄天雷,抓起一個離得最近的家夥,瘋狂跑去其他人的感知範圍,打開己方的傳送門就竄了進去。

竄入浮空仙島,對手裏的人就是一頓爆揍,對方進入自己的仙島,倒不用擔心他會打開通向魂島的傳送門,只不過實力高強,魂修又擅長遠程攻擊,先打個半殘再說。

胳臂被打斷,臉也成了豬頭,李雷這才發現壓在身下的,竟是個身材火爆的女人,看身高足有一米七五,可現在的樣子慘不忍睹,一直還吐着血,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提起興趣。

“交給我吧,下次再有危險,夫君絕不要把我扔進來獨自面對,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夫君前面。”

“傻姑娘,我有浮空仙島,再大的危險也死不了,你就不一樣了。這人還不能殺,看樣子是個小頭目,交給獄卒們審問吧,已經讓管家通知了。”

随着李雷的話音落下,兩個獄卒已經走了過來,先對李雷一錘自己胸口行了一禮,接着一臉嚴肅的就把那女人拖走了。李雷已經讓管家把嚴重性告知了他們,但又不能問及魂島的核心問題,那樣将會被魂島管家直接把這女人剝奪了靈魂,拷問難度可謂極大,一不小心這女人就死翹翹了。

術有專攻,除了獄卒,其他人除了添亂也幫不上忙,外界肯定熱鬧大發了,李雷只能換條路在前往高級區域,首先想到的就是潘曉璇衆人,他們離剛才的區域不是很遠,必須把他們護送遠離才能放心。

李雷讓潘曉璇躲到一旁打開傳送門,沒有與她帶領的人會合,而是讓島衛們裝作偶遇護送,自己則又沖着事發地點潛行,打算再殺個回馬槍。

事發地确實熱鬧了,被抓的可不是簡單人物,身份跟潘曉璇一樣,是魂島島主最寵愛的侍女,沒想到措不及防下被人抓走了,還死了近四十人。暴怒中的他不但親自趕來,還調動了兩千多人,勢要把這一地區徹底的清理一遍。

同時已經知道對方抓着侍女無故失蹤,感覺到遇到了其他敵對仙島人員,沒有收到侍女戰死的消息,還留着一絲的僥幸,想抓住對方仙島的人,看能不能交換回來。

第 125 章 什麽意思

卿瑤音緩緩推開門,身上的衣服有些散亂,松松垮垮的,和平日裏整潔的模樣不同,反而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呦,這是在幹啥呢,在我家門口練拔河?來來來,有本事去拽牆柱子去,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麽能禁得住你們幾個大男人拖呢。”

卿瑤音一開口,總是與衆不同的,暗衛只聽令于卿思遠,但是看到卿瑤音就站在他們面前,若是繼續的話,這卿瑤音不讓開,那他們怎麽辦,直接撞過去?

暗衛詢問的看向了卿思遠。

卿思遠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計如雲臉色大變,就這兩句話就可以改變卿思遠的決定?

“父親好。”

一邊乖乖的行禮,但是還沒等到卿思遠說話,卿瑤音就自己起來了,一把拉起來坐在地上的沈明珠,一點都不嫌棄的為她拍去身上沾染的灰塵,一邊絮絮叨叨的說着。

“我就說,你這個熊孩子,怎麽比卿小北還讓我操心,幹嘛了呀變成這個狼狽樣子,你要時刻記着,你是女孩子,就算是被狗追着,也要保持淑女形象。”

指桑罵槐,她卿瑤音不會嗎?計如雲說的那些話,她可都聽到了。

可是卿瑤音這番話說完之後,卿思遠的臉色先變了。

被狗追了?那些暗衛都是他的,所以卿瑤音是在罵他是狗嗎?卿思遠的臉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樣,別提有多難看了。

計如雲自然不會放過這一個“好機會”,又要上前,還沒走過去呢,就被卿瑤音搶先一步,挽住了卿思遠的胳膊。

“父親,您怎麽來了,快進來,怎麽在外面站着呢,我和明珠那丫頭說不能放一個閑雜人等進來,可能是她沒有見過您,一個小孩子罷了,父親在沙場上征戰都見過不少,可不要和一個小孩子置氣,氣着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氣吧氣吧,氣死了才好呢!

卿瑤音一邊将卿思遠迎進院子裏,一邊不漏痕跡的為沈明珠之前的行為解釋着,這樣一來,卿思遠的臉色才好了一點。

計如雲和卿奕安兩個人被晾在原地,在整個過程之中,卿瑤音看都沒有看她們,沈明珠有了卿瑤音給她撐腰,說起話來,膽色也大了不少。

“不好意思啊,閑雜人等不可以進去。”

計如雲都快要氣死了,但是還不能表現出來,只好盡力壓制着,可是不正常規律起伏着的胸膛還是暴露了這一點。狗仗人勢罷了,裝什麽裝!

就在計如雲要開口叫住卿思遠的時候,卿瑤音突然回過頭,一拍腦門,沖着沈明珠說道。

“明珠啊,你又調皮了,雲姨娘怎麽能是閑雜人等呢,畢竟她可是和父親一起來的呢,快讓雲姨娘進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直戳到計如雲的痛處,她雖然是個姨娘,但是生平最厭惡的,就是“姨娘”這兩個字,于是,她更生氣了。

跟着卿思遠過來才不叫閑雜人等,那如果是她們自己來呢?莫非就不讓進麽!

計如雲不信這個邪,帶着卿奕安就走了進去,雖然卿奕安心中有些不願意,但是母親的命令不可以違抗……

卿瑤音帶着卿思遠坐在葡萄藤下的椅子上,總共就三張,餘下一張,在卿瑤音的旁邊。

沒有卿思遠的命令,計如雲這是不坐不是,坐下也不是,進退兩難,索性直接站着,将話題轉移到了之前的異像上面,面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來。

“瑤瑤,你這院子裏挺安靜的啊。”

“是啊,我娘就喜歡這樣的,所以府中人都換了不知道多少,但是這麽多年來這裏一直沒變過。”

卿瑤音淡笑着回答,沒錯,卿思遠他喜歡的是安慕朗,你算是什麽鬼,不過是一個因為家族強大,硬塞過來的第三者罷了,不管你現在怎樣,這碧凰園的存在就是在時時刻刻提醒着你,你永遠只是個姨娘!

這話一出來,計如雲臉上的假笑也快有些繃不住了,急忙轉移話題,講真,她現在,不!是永遠都不想要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

“呵呵,瑤瑤說笑了,哦對了,我們剛才看到你這裏好像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心裏擔心,就過來看看,瑤瑤沒事吧?”

卿思遠轉過頭看着卿瑤音,他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那樣劇烈的吸引力,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足以讓卿思遠為之震驚。

聽到這話,卿瑤音臉上突然湧現出濃濃的遺憾,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拿出一個自制的已經碎裂的炸彈,碎片“哐”的一聲扔在地上,咆哮道。

“什麽沒事,我都快氣死了!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不知道求了多少人才得來的一顆,就這樣被小北那個熊孩子給毀了!靠。”

卿瑤音的表情實在是太到位,卿小北遠遠的看着,腳下生風,溜得飛快,生怕娘親入戲太深,真的把他揪出去揍一頓。

計如雲有些不相信,那是什麽,莫非就那個小玩意兒就可以爆發出那麽大的威力?卿思遠接過炸彈碎片仔細的研究着,突然,他不敢相信的擡起頭。

“瑤瑤,這是從哪裏來的?”

“和一個游方道士死乞白賴要來的炸彈,據說是這東西可以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救我一命,但是我怎麽感覺,這玩意兒會讓我更快的上西天呢,剛才我差點沒飛起來。”

卿瑤音誇張的說着,她沒有忽略掉,在她說的過程之中,卿思遠眼中的欲望。

“你是在哪裏碰到的那個游方道士?他手裏還有這個炸彈嗎?”

卿思遠還是第一次聽到“炸彈”這個詞,雖說聽起來生僻不已,但是他可以明确的感受到,其中蘊含着的能量,一種和他之前接觸到的東西完全不同的能量,讓人耳目一新。

對于卿瑤音的話,卿思遠還是沒有懷疑的,畢竟,這個在他映像中懦弱無比的女兒,就算是這些年裏經歷了許多,也不會那麽一下子就變得很強!

更不可能強到可以散發出之前那樣大的氣勢,而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借助了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