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

徐玉敏醒來的時候人已在行進的馬車上,自己是如何被人抱上車的,她毫無印象。

龍辰昱低頭看她猶帶迷離的眸子,不由得輕笑一聲,“敏兒總算是醒了,這一覺睡得真沉。”

徐玉敏微微蹙眉,看着他湛湛星目中倒映出自己的容貌,繼而重新閉上眼,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

“不想起身便躺着吧。”龍辰昱輕撫着她的一頭秀發,端着手裏的一杯酒,慢慢啜飲。

徐玉敏卻不想繼續躺着了,忍着渾身的酸痛坐了起來,從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頭發,拿了随身的玉梳慢慢梳理。

龍辰昱也由着她,只管自斟自飲。

徐玉敏慢慢打理好頭發,對着銅鏡将一支白玉簪插入發髻固定,又揀了兩支釵點綴,便要阖上妝奁。

一只大手從旁伸來攔住她,從盒內取出幾樣釵镮戴到她的發髻之上,“太過素淨,為夫可不喜歡。”她那修道人的習性得改改,否則不但他看着不爽,她自己也沒有已為人妻的自覺,還當自己是從前那個不理紅塵的小道姑。

徐玉敏也沒說話,只是任他施為。

弄好頭發之後,龍辰昱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端詳了一下,笑着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道:“胭脂不擦便也算了,敏兒的膚色白裏透紅,那些脂粉反倒污了你的好顏色。”

徐玉敏仍舊不理他,只向後靠在靠枕上,拉起窗扇,透過紗簾去看外面。

這條官道蜿蜒深入一片樹林,前後行人稀疏,顯得有些荒涼,讓她起了一絲警覺。

江湖人雲:逢林莫入!

只這官道穿林而過,卻是無法可施。

龍辰昱挨到她身側,摟着她的腰同她一起往外看,口中笑道:“娘子有什麽感想?”

徐玉敏回眸瞥他一眼,又接着看向外面。

她三番兩次甩他冷面,龍辰昱卻不惱,只小聲地道:“昨夜敏兒也不曾叫得多用力,怎麽今日卻說不了話了?”

徐玉敏扭頭朝他怒目而視。這人到底知不知道“廉恥”二字?

看着她鳳目裏迸射火光,龍辰昱卻心下大樂,手在她腰上輕揉,一派輕松惬意地道:“讓為夫親自按摩服侍,娘子可算是天下第一人,可舒服?”

徐玉敏想躲卻未能如願,只感覺他那雙大而有力的手在自己腰上摩挲按壓,一股股酸麻随之順着尾椎骨蔓延開來,又漸漸消退,身子軟綿舒服,便有些困頓起來。

她的神情自是落在龍辰昱眼中,他臉上笑意加深,手上益發地賣力,現在伺候好了她,夜裏才會讓他更得用。

徐玉敏伏趴在他膝頭上,鳳目微阖,昏昏欲睡。

酥麻難忍,只得努力地咬着牙,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龍辰昱的氣息越來越粗重,飛快地扯落了她的亵褲,并将她抱坐到腿上,對着自己那掏出的熾熱硬物坐了上去。

徐玉敏受這一股強烈刺激的沖擊,難受地扭動身子,她的雙手緊緊扣在他肩上,強忍着不發出聲音,腦子卻漸漸昏眩發狂,這個姿勢太……太深了……

龍辰昱捧住她的臉,吻住她的唇,開始用力向上沖頂,他将她所有的喊叫都吞入腹中,只是車廂內充斥的甜膩腥味足以說明兩人有多麽纏綿激烈。

徐玉敏伏在他的肩頭,大口喘着氣,忽察覺一股濃稠之物順着大腿淌在兩人身體相連的地方,頓時一股羞憤之意席卷了她,她的指甲用力掐着他的肩頭,恨不得抓下他幾塊肉來。

龍辰昱心情極好地笑出聲,輕輕攏了攏她散開的衣襟,将誘人的春光遮掩幾分,在她耳邊嘆道:“為夫這段日子寂寞太久,娘子要體諒一二才是。”

徐玉敏狠狠在他背上捶了兩下,青天白日之下她便跟他在行駿的馬車上如此,以後哪裏還有臉見人?

龍辰昱卻不在意,拿了布巾擦拭兩人的身體,不緊不慢地将自己和她重新打理好,才再拉起窗扇,好讓車廂內腥甜的氣味散去。

徐玉敏到離他遠一些的角落坐好,防備地看他。

然而猛然一道利箭破空聲,讓她倏然驚醒。

龍辰昱按住她,低聲安撫道:“敏兒只管安睡,無須理會。”

徐玉敏聽他如此說,心有所悟,便老實地繼續趴着閉目養神。

不須理會也好,她本也不想理會。

不久外面的刀劍相接聲響了起來,且持續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安靜下來。

“爺,處理好了。”

“嗯。”龍辰昱漫不經心地應着。

馬車開始重新駛動。

在徐玉敏似睡非睡之際,感覺有一只大手探入她的裙底,直往大腿根而去,她身子一震,便要起身。

“莫鬧。”

這話中的警告之意讓徐玉敏不敢輕舉妄動,整個身子卻不由自主地繃緊了。他的手指探入她雙腿間的谷穴中,由淺入深,慢慢地勾動……徐玉敏感到一陣酥麻難忍,只得努力地咬着牙,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龍辰昱的氣息越來越粗重,飛快地扯落了她的亵褲,并将她抱坐到腿上,對着自己掏出炙熱硬物坐了上去。

徐玉敏受這一股強烈刺激的沖擊,難受地扭動身子,她的雙手緊緊扣在他肩上,強忍着不發出聲音,腦子卻漸漸昏眩發狂,這個姿勢太……太深了……

龍辰昱暢快地躺倒在墊子上,手枕在腦後,開口道:“敏兒是要去找無雲上人嗎?”

徐玉敏難掩訝異,“我找她幹什麽?”

“她不是令師嗎?”

“不是。”話一出口,徐玉敏便有些懊惱,她何必告訴他?

“噢,幸好為夫提前遇到了娘子,否則只怕要白跑這一趟了。”

徐玉敏心裏懊悔,早知道便不走這條近道了,竟然遇到了這個男人。

“據傳無雲上人的醫術在武林中頗負盛名,又是出家的道人,為夫還以為她會是當年抱走娘子之人呢。想來這江湖中藏龍卧虎,不出世的高人總是有不少的。”高人嗎?

徐玉敏想到師父素日的行徑,便忍不住嗤之以鼻,世外高人有時候不過是徒具其形罷了。

至少,她家師父人前人後絕對是兩個樣子。

龍辰昱瞥到她眼中閃現的笑意,眼神不由得微黯,幾時她能對他自然而然地展現笑容便好了。花轎之中她的那抹笑,一直深藏在他記憶中,卻始終不曾再在她臉上看到。

她終究心中仍舊無他!

眯了眯眼,龍辰昱心中發狠,沒有又如何,他綁也要将她綁在身邊,她即便是塊寒鐵石,他也要将她焐熱了。

便是焐不熱,也不會放她離開,成了他的女人,這輩子便只能是他的。

一連三場刺殺,來得兇猛又密集。

一場大雨讓他們不得不在一處荒山野廟留宿。

篝火映亮了殿堂,映紅了徐玉敏的臉頰,她蹙着眉頭坐在火邊,心不在焉地往火裏扔枯枝。

龍辰昱原本坐在她對面,可在看了她半晌後,起身移坐到了她身邊,像她一樣撿了枯枝往火堆裏扔,“敏兒就沒什麽想問我嗎?”她也對自己的丈夫太漠不關心了,她以為他們撇得清嗎?

徐玉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問了你便會說嗎?”

“你試試就知道了。”

徐玉敏從善如流地道:“為什麽這一路會有人來刺殺?”

還一場接一場,從她跟他相遇到今天,短短十天之內,三場剌殺,突然而來,倏忽而去,從不留活口,成功無望轉身便退,改日再來。

龍辰昱的聲音很輕,彷佛在說別人的事,“敏兒可還記得當日嫁入王府時,為夫是何情形嗎?”

“愚癡。”她的用詞很毒辣。

龍辰昱不以為忤,勾了她一绺長發在指間把玩,笑道:“是呀,愚癡,四年前為夫領兵在邊關大敗敵國,班師回朝途中遇襲,不幸頭部受創一時變為懵懂稚子,

一年後一次無意的事故,頭部再次受創這才恢複了神智。”

徐玉敏忍不住側頭看他,竟然真的癡傻過啊,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一些東西。

龍辰昱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為夫真是受寵若驚。”

徐玉敏“呸”了他一口,又轉去看火堆。

龍辰昱的眸光變得深沉,繼續道:“為夫此次是借了尋醫之名出外尋找娘子的。”

“不想繼續假裝了?”徐玉敏忍不住問了句。

“原本時機尚不成熟,不過,本王的王妃都跑了,時候不到也要走這一步。”龍辰昱一把将她摟入懷中,在她耳邊道:“我娘子這樣的顏色還是待在本王身邊放些心,外面那些狂蜂浪蝶還是省了他們的心思好。”

徐玉敏用力拍開他的手,往旁邊移了移。

今日留宿荒廟,他再如何也不好就這麽放浪形骸,徐玉敏倒也不怕惹惱了他。龍辰昱自然知道她心裏是何想法,不過,他不在意,夫妻之間偶有摩擦也算是小情趣。她再不心甘情願,他想要時,她也只能在他身下嬌吟婉轉。

火旁的佳人着一襲素色錦衣,發髻輕绾,說不出的靈秀出塵,她身上那股淡泊清靈常常惹得他忍不住想破壞,似乎這樣她便堕入了凡塵俗世,再也無法抽身而去。

殿外的大雨嘩啦地下着,冷風從破舊門窗間透入,寒意襲人。

一層秋雨一層涼,再深便要入冬了。

徐玉敏擡眸看向外面,透過雨簾看遠處,山巒蒙蒙煙雨中,不辨形貌。

王府侍衛們在殿外各處守衛,任由冷風刮骨、雨水打濕衣襟,筆直的身軀不曾有絲毫移動。

一雙大手覆上徐玉敏的眼,龍辰昱略帶冷意的聲音傳入她耳中,“與其看他們,敏兒不如多把目光放在為夫身上。”

徐玉敏拿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麽?”

龍辰昱笑開了,再次湊近她身邊,抓起她的一只素手把玩,“常聽人說美人嬉笑怒罵皆是風情,今日一見敏兒如此,才知世人所言不假。”她那眼波斜斜橫來,嗔中帶憤,又有幾分夫妻間獨有的親昵,讓他心裏十分滿意。

她便是心中尚無他,對兩人的夫妻名分卻是認的,不知不覺中與他就有了幾分情分,這證明事情已經朝着他的預期發展,焉能不喜?

當下,心頭想望又起,伸手從她腿下探過,将她撈入懷中,接着矮身鑽到了殿中神案下,那裏已經鋪好了幹草、被缛,四方垂下的厚實青布正好成了遮蔽的床幔,不讓春光外洩。

徐玉敏先被吓了一跳,及至他将她放到被缛上,才回過神來,紅着臉要爬起。

龍辰昱哪裏會放她起來,死死地壓了上去。

徐玉敏手捶他,低聲一道:“你還要臉嗎?大殿四處透風,侍衛們還在外面,你你……”

“誰教你勾引本王,忍着些,別叫太大聲。”

龍辰昱喘着氣扯落她裙下的襯褲,扒掉那貼身亵褲,挺槍進入了那處溫熱的密叢,快速地動作起來。

徐玉敏被他弄得狠了,便張口咬在他肩頭,三番兩次下來總算沒讓自己發出羞人的聲響。

龍辰昱盡興之後,鑽出神案,随手将擦拭完身子的布扔進了篝火之中,一本正經地坐在火堆邊添柴火。

神案之下,徐玉敏慢慢打理好衣物,恨恨咬牙詛咒外面的那個男人,扯了被子躺下,不肯再出去丢人現眼。

龍辰昱回眸看了眼青布幔帳後神案的方向,嘴角揚起,眼中一片得意,她以為留宿野廟他便會不動她了嗎?

在這荒野之地,因繁就簡別有一番美妙滋味。

尤其她害羞不敢聲張,憑他如何折騰,只有一味順從的分,最是銷魂。

夜半時候,偎在身畔溫暖懷抱中的徐玉敏突然警醒。

龍辰昱拍拍她的背,耳語道:“無事。”

神案下光線昏暗,隐約可見外面的篝火仍在燒着,此時殿外傳來隐約的打殺聲。

徐玉敏蹙眉看向外面,突然很是暴躁,這些刺客沒完沒了地追殺,到底是想怎樣?

她聽到悶哼聲,不由得回視。

龍辰昱也聽見了,劍眉蹙起,拍拍她的背,道:“我出去看看,你安心待着。”說完,便矮身鑽出了神案。

這次來的刺客不但人數衆多,出手較前幾次更為兇狠,王府侍衛經過連日警戒已是疲憊之師,此時不免落了下風,更有幾人受傷。

徐玉敏掐了一把被缛下的幹草在手,在幾個黑衣剌客阆入大殿,向神案撲來的時候,随手攤了出去。

黑衣刺客只見青布幔無風自開,一把暗器迎面射來,待要閃躲已是不及。

眼見剌客直奔神案而去,龍辰昱心頭大惱,揮劍搶身入內,卻看到那幾個黑衣人受創倒地。

致命傷口上的是幹草枝,他驚訝地看向神案。

一只酥白玉手掀開了青布幔帳,徐玉敏鑽出神案,衣衫齊整,長發披腰,亭亭立在神案前,手指翻轉間又是一把幹草飛射而出,從後偷襲龍辰昱的黑衣刺客應聲直直倒地。

龍辰昱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真是娶到了一個寶貝。

她在床笫之間萬般委屈承歡,卻是有着一身不俗功夫,這功夫恐怕遠在他之上,如果她硬不肯讓他近身,只怕他也只能望妻興嘆。好在,她于夫妻本分倒是通透的。

龍辰昱此時不必分心于她,轉而去幫侍衛退敵。

徐玉敏蹙眉看着那數十個黑衣剌客,這皇族中的權力傾軋實在令人生厭。

低頭看到篝火旁的柴禾上,徐玉敏伸腳挑起一截粗枝,手掌翻覆間切為數十段,收在袖中,緩步朝殿門走去。

黑衣刺客只見青布幔無風自開,一把暗器迎面射來,待要閃躲已是不及。

眼見剌客直奔神案而去,龍辰昱心頭大惱,揮劍搶身入內,卻看到那幾個黑衣人受創倒地。

致命傷口上的是幹草枝,他驚訝地看向神案。

一只酥白玉手掀開了青布幔帳,徐玉敏鑽出神案,衣衫齊整,長發披腰,亭亭立在神案前,手指翻轉間又是一把幹草飛射而出,從後偷襲龍辰昱的黑衣刺客應聲直直倒地。

龍辰昱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真是娶到了一個寶貝。

她在床笫之間萬般委屈承歡,卻是有着一身不俗功夫,這功夫恐怕遠在他之上,如果她硬不肯讓他近身,只怕他也只能望妻興嘆。好在,她于夫妻本分倒是通透的。

龍辰昱此時不必分心于她,轉而去幫侍衛退敵。

徐玉敏蹙眉看着那數十個黑衣刺客,這皇族中的權力傾軋實在令人生厭。

低頭看到篝火旁的柴禾上,徐玉敏伸腳挑起一截粗枝,手掌翻覆間切為數十段,收在袖中,緩步朝殿門走去。

“天女散花!”有黑衣剌客驚呼。

那漫天撒出的暗器鋪天蓋地而來,傷及人身便猶如天女撒落的種子開出的血花,乃是暗器手法中最最厲害的,即使是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暴雨梨花針也不能與其相提并論。

暴雨梨花針只能發一記,讓人避無可避。

天女散花卻是武者不死不休,讓人無處可逃。

徐玉敏這一出手,立時便讓平王府這一方扭轉了整個局勢。

來犯的數十名黑衣刺客盡數伏誅。

冷風夾着苦雨撲面而來,徐玉敏打了個寒顫,那混和着血水的雨水淌了一地,讓她看了直蹙眉,忍不住拱了拱手,口誦道號,“無上天尊,罪過罪過。”

“……”王府侍衛面面相觑。

倒是龍辰昱笑着揮揮手,“你們把屍體處理了,毀屍滅跡,莫讓人看出端倪。”

“是。”

“今日之事,若讓本王聽到一點風聲,後果你們懂得。”看殺手那驚駭的眼神,敏兒的這手功夫只怕還是不為人知的好。

“遵命。”

龍辰昱到廊下接了雨水将手洗淨,又入殿換過衣服,這才走到已坐回火堆旁的妻子身邊,攬了她入懷,嘆道:“倒是為夫眼拙了,敏兒是深藏不露啊。”

徐玉敏拍開他的手,冷淡地道:“我去睡了。”便又重新鑽回了神案下的臨時床鋪。

她很生氣,方才見黑衣刺客從後偷襲龍辰昱,她竟然會緊張,因為擔心他的安危,甚至動了殺念,這真是罪過了。

龍辰昱搖頭笑,知道她這時心情不好,便明智地沒去煩她,在火堆旁坐了後半夜。

嬌妻猛如虎,嗯?真的要好好想想一味欺壓她是不是明智之舉了。

真要惹得她手刃親夫,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事。

當朝平王難得深思熟慮了起來。

那晚之後,一連幾晚徐玉敏都在夢中驚醒。

這讓龍辰昱有所了悟,殺生對于自幼許身道門的她到底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那晚若不是情形實在對他們不利,估計她仍舊是不肯出手的。

想到這裏,龍辰昱的心突然莫名高興起來,雖然她依舊不肯對他假以辭色,但到底在她心裏,他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他的安危于她而言也是重要的。

因為體貼她的驚夢,最近他大多不鬧她,實在是忍不住才會纏上那麽一兩回。又七八天過去後,徐玉敏終于慢慢恢複正常,而龍辰昱也放下了心。

但她茹素和誦經的習慣卻還沒中斷,這讓龍辰昱有些無奈。

好吧,只要能讓她安心,茹素誦經都沒問題,只夫妻房事上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妥協就是了。

她心情不好,他能體諒,但要他一兩個月別沾她的身,恕他辦不到。

龍辰昱進門的時候,徐玉敏剛剛誦經完畢,正在上香。

“敏兒真是虔誠。”

徐玉敏對着香爐打了個道稽,沒有理會他的調侃。

龍辰昱卻突然很想知道她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于是便道:“敏兒,你以前一直是做道姑打扮嗎?”

徐玉敏點點頭,“嗯。”只是有時她也會變裝,但那個就不必告訴他了。

“一直住道觀?”

徐玉敏想了下,才道:“大多時候是住在道觀裏,有時也會跟師父出門走動。”

龍辰昱忍不住調笑她,“那你在外走江湖時,沒有人曾說這個小道姑倒是俊俏,托身在道門真真可惜了。”

徐玉敏臉色微變,似驚訝又似恍然。

龍辰昱馬上便知道這樣的話她果然是聽過的,估計還不少,心裏的火氣忍不住竄了上來,那些嘴賤的混蛋。

“你就沒有收拾說這些話的人?”不知不覺間,他的聲音中帶了殺氣。

徐玉敏看了他一眼,搖頭,“世上的閑言碎語多了,計較是計較不過來的。”過分的話自當別論,她也不是真逆來順受的。

龍辰昱便問她,“那敏兒計較什麽?”

徐玉敏這次認真地回答了他,“我不喜歡替人出嫁這樣的事,那本不是我的人生。”

龍辰昱揚眉,“難道當一輩子的小道姑就是你的人生?”

讓他沒想到是,徐玉敏真的點頭,“是呀,當道姑有什麽不好嗎?我從小就是道姑啊。”

龍辰昱撫額無奈,他忘了她尚在襁褓中就被徐常禮送給了她那位正好路過的道姑師父,确實是自幼便進了道門。

算了,他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跟她争辯了。“時候不早,我們早些安置了吧。”

徐玉敏抿抿唇,心裏有些不願,但到底沒說什麽。

兩個人上床之後,她沒有例外地又被龍辰昱摟入懷中,只能在心裏嘆口氣。這人除了重欲些,在床事上如狼似虎,其實對她一直不錯的。

“敏兒身在江湖,可知無雲上人是個怎樣的人?”

“聽師父說,是江湖中一個以醫術好出名的出家人,據說年輕的時候,她被男人傷了心,心灰意冷之下便出了家。她特別痛恨始亂終棄、背信棄義的男人,死在她手裏這樣的男人有很多。師父說這種人的腦子受的刺激太大,拉不回來了。”

“……”龍辰昱忍不住認真地看了妻子一眼,最近她與自己說的話多了起來,

不像以往那樣,不是不予回應便是簡潔得過分,有時甚至親切得很,比如此刻。

“你既然是打着尋醫的名號出來,其實可以去找無雲上人的。”徐玉敏想到他出京的原因,忍不住多嘴。

龍辰昱忍不住道:“敏兒懂醫術嗎?”她應該是懂的吧。

“懂。”她回答得很肯定。

“那為夫找你不就行了。”

徐玉敏一針見血地道:“如果我能治好你,那麽你又何必打着尋醫的名號出京來呢?這樣豈不是自打嘴巴。”

“……”他這是被鄙視了嗎?

“而且無雲上人的醫術高明,你這種假扮的,到時候豈不是要被拆穿西洋鏡?”

這真是一句比一句更尖銳啊,龍辰昱心裏忍不住苦笑,他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故意這樣話裏有話地諷刺他了。

“本王倒還不至于如此失策。”

徐玉敏緊接着又給了他一記悶棍,“那你又打聽無雲上人做什麽?”她記得他們再次相逢的時候,他明明有提過無雲上人,而且情況也都有所瞭解。

龍辰昱為之氣結,她果然是故意的。

“我不舒服,不想說話了。”

龍辰昱突然不想多說了,他之所以這麽安分地抱着她蓋棉被純聊天就是因為她的癸水又來了,而她最近又經歷了殺人的事,他不好意思勉強她用別的方式幫他抒解。

想來想去都是那些人的錯,如果他們不派剌客來敏兒便不會出手,不出手便不會受到驚吓,導致現在他有需求也不好強迫她。

這筆帳他記下了!

第 10 章 諾言

(更新時間:2003-6-1722:28:00本章字數:5473)

時光匆匆,薩摩繼承精靈人族儲君的位置已經三年了,此時,他已經是一個八歲的小男孩了。

三年來,薩摩進入了精靈之森,接受精靈長老的教育。有了魂玉心石,薩摩的魔力提升許多,對元素能量的感應力比以前更加的敏銳。可以說,魂玉心石補足了精靈人對元素敏銳度不如精靈的缺憾。薩摩以着過人的資賦,或許還有體內神秘力量之助,快速地學會了各式魔法與禁咒。雖然一開始還必須依靠琉璃抑止體內的能量,但随着能力的快速增加,薩摩不久就少有控制不了的情況出現。

不過,或許是習慣使然,也或許是琉璃身上散發出的平靜氣氛,薩摩仍舊每天觑空與琉璃見面,兩個小孩的相處奇異的很有話講,這或許是因為薩摩自小奇特的體質,讓他不願與人親近,只怕一個失控,傷了親近的人;而琉璃,噬巫的身分,到處遭人排斥。兩人在一起都知道不會傷害對方,因此兩人的相處沒了一向的早熟,有的是孩子般的童言童語。這一點,宇瀚與靈珊兩夫婦卻是樂見其成,因為早熟的薩摩一直是他們的遺憾,因此,兩夫妻不僅沒有阻擋,反而時常為薩摩偷空,讓他去見那美麗的小女孩。

“所以啊!只要把風的感覺放在心裏,然後跟它做朋友,就可以像飛一樣,跑得很快喔!”

小茅屋前的大樹下,一個金發高束的小男孩認真地解釋着。

“真的嗎?那……那什麽是風的感覺啊?”

金發飛揚的小女孩認真的對着眼前的小男孩發問。

“嗯……我也不會形容……,我都是閉着眼睛,慢慢感覺它的!”

小男孩這麽回答,說完閉上眼,像是在專心感覺的樣子。

小女孩見狀也跟着小男孩閉上眼,靜靜的感覺。

傍晚的清風輕輕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帶起入秋的幾片落葉,順着優雅的軌跡在空氣中滑翔。那是風的躍動……

寧靜中,男孩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小女孩沉靜的絕美臉蛋。

小女孩的神色透着專注以及陶醉,男孩知道小女孩已經感覺到風的存在了。

這男孩正是我們的主角薩摩,而小女孩則是琉璃。

三年來,小薩摩不僅長高了,連原本及肩的金發也已長及腰間,為了活動方便,不束發的他偶爾也會徒勞地将頭發高高束起。可惜精靈人的頭發永遠随着元素活動,綁不了多久,他的頭發就會開始一絲絲地飄出發帶的控制。

八歲的薩摩仍舊擁有驚人的美貌,只是這美貌中隐約透着威嚴與英氣。而七歲的琉璃奇異的,雖然不是精靈人,卻有不亞于精靈人的美麗,更奇特的是,小小的琉璃竟有一股出塵的氣質,帶點神聖,帶點不容侵犯的聖潔。據琉璃的叔叔那坦?埃爾所言,這股氣質承襲自琉璃的父親,裏爾公國前首席預言師那坦?埃森。就是這氣質,讓琉璃即便站在薩摩身旁仍不見遜色。或許出于對她的憐惜,薩摩總是偷空便教琉璃魔法,而琉璃雖然不能施展魔法,但卻奇怪的對元素感應極為敏銳,絲毫不比薩摩遜色。

薩摩看着眼前專注閉着雙眼的小女孩,心中一動,飛快地啄了小女孩嫣紅的雙唇。

“啊!”女孩一驚,明亮的藍眸帶着疑惑。

小男孩帶着笑。

“……摩哥哥?”女孩還不懂得羞澀,只曉得叔叔說過不能讓人随便親的。

小男孩帶着笑,伸手撫摸女孩美麗的金發。

“琉璃妹妹,你長大當我的新娘好不好?”小男孩問。

女孩看着男孩,天真的問:

“當摩哥哥的新娘還可以幫摩哥哥治病嗎?”

對女孩來講,不會害人還可以救人似乎對她有重要的意義。

“當然可以啊!而且當我的新娘之後,我們就可以永遠都不分開了!”男孩認真地回答。

小女孩一聽,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嗯!那琉璃答應當摩哥哥的新娘!”

小男孩笑開了嘴,伸出手:

“那,勾勾手!騙人的是小狗!”

小女孩一聽也笑了,也遞出了雪白的小手:

“嗯!勾勾手!騙人的是小狗!”

※※※

精靈人村落東邊一棟精致的小木屋中,一對夫婦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

“老公,前些日子巴蘭跟我說,長老們覺得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薩摩了!你說該怎麽辦?”美麗的女人坐在床邊折疊一件件的衣物,憂慮地問着坐在桌邊拭劍的英挺男子。

“能怎麽辦?我們兩族的本事薩摩都學全了,連精靈族的魔法也學了,再來就剩下龍族、人族、矮人族和獸人族了。”

英挺男子停下了拭劍的動作,将目光落向村外的小森林,嘆了口氣,又道:

“獸人族就別說了,他們一向和龍人族沒什麽好交情,矮人族神秘的很,跟龍人族也沒來往,龍族雖然不排斥龍人族,但也說不上親密,剩下的也只有人族了!”

将劍小心地歸鞘,英挺男子的臉上帶着深思的沉凝:

“我想,薩摩現在這樣已經夠了。反正魔法武功也不是學得多便使得好,讓他在固有的能力上熟練一些說不定比較好。”

這話也是道理……

美麗的女人仔細地将衣物一堆堆擺好,繼而憂心地道:

“我最近總覺得,我們讓薩摩那孩子學這麽多到底好不好呢?”

男人聞言将目光轉向美麗的女人:

“……應該是沒什麽不好的,起碼薩摩是主動想學,不是我們逼着他。只是他學得太快,現時也不知讓他學什麽好!若要讓他到人族去歷練,又嫌太小了!”

美麗的女人目光落向剛才男人所注視的小森林,帶着笑:

“是啊,而且我看那孩子也丢不下他可愛的琉璃妹妹哩!”

“那孩子身世可憐,幸好跟薩摩很有話聊。他們感情這麽好,要薩摩丢下那孩子離開,恐怕很難。”男人也笑着道。

這時,屋外傳來此起彼落的招呼聲。

聞聲,夫婦倆馬上知道,他們話中的主角已經回來了,女人于是下了結語:

“要不就像你說的,讓他留在村子裏吧!好歹跟着爹爹學些族王應該做的事。”

※※※

這日依舊是晴空萬裏的好天氣,中央大陸的每一吋土地也仍舊輕輕回蕩着寧靜。

薩摩結束精靈之森的學習已經一個月了。一如往常的,薩摩結束了每天例行的冥坐與練功,又來到了精靈之森東南角的那座小茅屋。

“埃爾叔叔,你有見到琉璃嗎?”薩摩找遍了小茅屋內外,沒有見着要見的小女孩,于是找上了房間中的佝偻老者。

老者辛苦地咳了幾聲,随着咳嗽聲,瘦骨嶙峋的骨架仿佛即将解體般猛顫着。

“沒……沒啊……,那孩子一早……一早說要尋…尋藥草,出了門,跟她說我這病……好不了…咳咳……可就不聽,到現在……還沒回來……”老者叨叨念念地說着。

薩摩一聽,偏着頭想了一會:

“埃爾叔叔,別擔心,我知道她去哪裏。”說完離開了小茅屋,向西邊的小森林尋去。

小森林的空地中,一個金發飄飄的小女孩,穿着一身傳統精靈人女孩的蘋果綠小圍胸和短裙,蹲坐在一棵大樹下,兩條雪白藕臂抱住雙膝,裸着的小腳踝上挂着樹果串成的小腳環,白皙的臉蛋挂着愁容,一雙天藍色的美目瞪着自己腳上的腳環不知想些什麽。

薩摩來到這個與小女孩初識的空地中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薩摩輕手輕腳地走近小女孩,在女孩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在想什麽?”薩摩問,伸手撥弄女孩腳上的腳環,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

“啊!”小女孩聞言,像是突然清醒一般,驚呼一聲。

繼而發現來人的身分,才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是摩哥哥啊!”

琉璃因為體質的關系,總是避着薩摩和叔叔埃爾以外的人。

“埃爾叔叔說你出來找藥草了!”薩摩直直地看着琉璃,眼中帶着明顯的疑惑。

琉璃知道他的意思,悶悶地低下頭:

“琉璃……琉璃沒有……琉璃只是在想……想一些事!”說着,藍眼罩上憂郁的黯淡。

“想什麽?”薩摩輕皺眉頭,擔憂地問。

小琉璃看着薩摩,像是在思考什麽。好一會兒……突然反身抱住小男孩,将臉埋進男孩懷中,悶悶地不說話。

對琉璃而言,薩摩是她除了叔叔之外的唯一依靠。在這種時候,琉璃格外依賴薩摩了。

薩摩一呆,他知道琉璃是個堅強的女孩,從來不曾表現得這般脆弱。

薩摩順手将小女孩抱進懷中:

“發生什麽事?”

小琉璃沒有回答,只是在薩摩的懷中搖搖頭,環住薩摩的小手緊了緊。

薩摩見狀,也不追問,只是抱着琉璃靜靜的等着……等她想說。

或許是黑暗帶來了勇氣,琉璃在天色逐漸轉暗時,低聲說話了。

“……琉璃……看見叔叔……死了……”小女孩的身體像是禁不住入夜的涼意,輕輕地發抖。

薩摩一驚,但随即冷靜下來,輕笑着安慰道:

“別亂想……你只是太擔心埃爾叔叔了!”。

“才不是!”小琉璃掙開了薩摩的雙手,漲紅了臉,激動地反駁:“琉璃沒有亂想……琉璃真的看到了!”

小琉璃緊握着雙手,像是試着想證明什麽似地繼續說道:

“以前……以前琉璃看到小黃生病死了,隔天小黃就不見了!後來……後來琉璃看見爹爹媽媽被火燒死了!然後……然後……不久爹爹媽媽就死了!是……是被…被火……”說到這裏,小琉璃淚如雨下,抽抽答答地。

“琉……琉璃……沒有……嗚……沒有亂想……嗚嗚……叔叔……嗚……叔叔就要死了!……嗚……”說完又無助地抱住雙膝,抽抽噎噎地哭泣。

薩摩看着小琉璃,他想到小琉璃有着預言的能力,雖然還不成熟,但,想來她應該可以預言身邊親人會發生的事。

想到這,薩摩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只得将哭泣的小女孩抱入懷中誘哄似地拍拍背。如果是真的,那他絕不會開口說出虛僞的安慰。

“琉……琉璃是壞孩子………琉璃不想看到的……,琉璃不想看到……,如果……如果琉璃沒有出生就好了!這樣小黃,還有爹爹媽媽都不會死了!。”小琉璃擰緊了薩摩的上衣,抖着聲音道。

薩摩聽到這,緊張地将小女孩推離懷中,金色眼眸專注地看着小女孩:

“琉璃不能這麽說!如果沒有琉璃,誰來幫我?”

小琉璃擡起淚眼汪汪的藍眸,有點疑惑,也有點期盼。

薩摩見已經引起小琉璃的注意力了,立即續道:

“琉璃是一個好孩子,只是有看到未來的能力而已。”

“可是琉璃不想看到………”小琉璃低聲嘟哝。

薩摩對着小女孩笑了笑:

“……琉璃應該高興你可以看到未來才對!”

小琉璃不解地看着薩摩。她不明白,當她所看到的都是不幸時,有什麽值得高興?她幾乎以為,她的身邊只會有不幸,不會有幸福!

“因為,假如說,你沒有看到埃爾叔叔就要死了!那麽等到埃爾叔叔死的時候,你會很後悔的!”薩摩解釋。

小琉璃的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

“因為,你會發現你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告訴他,有好多好多事沒有幫他做!”

薩摩一邊說一邊想起了去年水精靈長老去世的情景。

“如果知道他就要死了,你可以把想說的話都告訴他,還可以多陪陪他!讓他在到另一個世界之前可以快快樂樂的!這樣……就不會那麽遺憾……那麽思念……”他多想預知水長老的死亡,那麽那天,他一定會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

一雙小手爬上了薩摩的肩,薩摩回過神來看到的是琉璃擔憂的美麗藍眼睛。

“你在擔心我嗎?琉璃?”薩摩微笑問。

小琉璃輕輕點頭,接着将頭靠上了薩摩的肩:

“琉璃覺得摩哥哥的心在哭………”琉璃道。

薩摩笑了笑:

“摩哥哥已經沒事了!只是想到水長老,會有一點點傷心!只是一點點喔!”薩摩擠眉弄眼地解釋。

見狀,琉璃噗滋一聲地笑了:

“嗯!只是一點點!”帶着淚的笑容顯得格外燦爛。

兩人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夜色,已經降臨………

“琉璃懂了!琉璃以後不會讨厭看到未來了!”小琉璃擦幹了笑出的淚水,這樣回答。

薩摩露出了開朗的笑容,拉起琉璃的小手:

“走!我們回去陪埃爾叔叔。”

琉璃擡頭看着薩摩,肯定地點頭:

“嗯!”

兩道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地往月光下那間小茅屋而去……

※※※

接下來的幾日,小琉璃整日在小茅屋中陪着埃爾,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再不就是拖着薩摩滿山遍野地找菟絲蟲的窩和露水草,找齊了便拉着薩摩幫她抽絲、榨汁、混染,忙了一兩日,接着神秘兮兮地織起了衣物。

別瞧琉璃年紀小,只是個七歲的小女孩,那雙手可巧的很,織出來的東西也精巧的很,她常幫村裏的人織些衣服袋子和挂飾,而村裏的人則回送她一些時鮮和食物。這些自然都是通過薩摩幫她轉送的。

忙和了幾日,琉璃将一條精巧的圍巾送給了埃爾。這圍巾用菟絲蟲的絲織就而成。

菟絲是中央大陸普遍衣物的材料,不同的菟絲蟲吐出來的絲顏色也不同,最普遍且常見的是綠色,其次是黃色的。黃色因其品質優劣又有深淺、均勻之別。最好的是純白的菟絲,極為少見,薩摩繼承王儲時所穿的白衣就是以純白菟絲所織成。

琉璃與薩摩所采的菟絲是米黃色的,色澤還算均勻,但還不算是最珍貴的,然而混染上了露水草的汁液之後,米黃色的菟絲就會顯得光滑,還透着清香,露水草的香味有清心、鎮定的功效,因此染上了露水草汁的菟絲織品就顯得珍貴許多。

埃爾拿着琉璃親手織成的圍巾,竟掉下了眼淚。

第 5 章 純陽丹

落葉城大雨傾盤,萬物沉睡的時候,洪淵卻在山頂上苦修。

來來回回,就是大力金剛手和國破山河掌,但有了暴血真經這門心法,威力截然不同。猛然全力出手,血脈噴張之下,甚至可以爆發出足足兩倍的攻擊。

黎明時分,筋疲力盡的洪淵這才意猶未盡地離去,背着已經蘇醒過來的妹妹寒小妖,一身黑衣的血蝠王洪蝠跟在後面。回到家裏,已經是響午時分,沐青山早已在家裏等候多時。

“洪淵,你昨晚去哪裏了?咦,這是……”

身體魁梧的沐青山迅速迎上來,看着氣色好轉的寒小妖和跟在後面的洪蝠,意外地停下腳步。

“這是我洪家的老管家,失散後也來到了落葉城,昨晚剛好重逢。寒小妖的病情,就是他治好的。”洪淵把寒小妖安頓好後,這才轉身解釋幾句,給洪蝠找到了一個合适的身份,“青山兄弟,怎麽啦?”

“唉,還怎麽啦,洪淵,你不知道落葉武府過期不候麽?好不容易才通過考核,你……”

沐青山搖搖頭,似乎比洪淵本人還要遺憾。頓了頓,恨恨地接着說道:“葉飛那個惡少,就是可惡,本來我們都一起想辦法,讓武府對你開一面。但葉飛那家夥仗着家族勢力,硬是買通一個武府長老,說你已經違規,過時不候,把名額讓給了葉飛那個家夥。我們一起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讓武府給你保留一個記名弟子的名額,可以留在武府內。但不能跟着衆多弟子一起修煉,只能做一個普通的雜役。”

“哦,不錯,做一個雜役也沒什麽不好的。”

洪淵淡淡一笑。

在山頂上突破自我,聆聽洪蝠的教誨後,他的目光已經不拘泥于落葉城這座小城,有着宏大的願望。

強大的暴血真經和暴增的實力,讓他自信從容,不再畏懼野外的兇險。能在落葉城暫時容身那是最好,實在不行,離開這裏也無所謂。以自己和洪蝠的實力,相信無論去了哪裏都可以立足。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到凡武五重,幫寒小妖根治體內的隐疾了。

“洪淵,你……,唉,你現在都還沒吃夠四處流浪的苦頭麽?走,馬上跟我去武府,不然,恐怕連雜役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沐青山搖搖頭,不由分說,拽着洪淵就走。

兩人越走越快,不久,就來到了恢弘的落葉武府。登記在冊後,洪淵就正式成了一個雜役,領取了一個記名弟子的腰牌。從此,兄妹兩人就可以在落葉城光明正大住下來,擺脫了難民的身份。趁沒人注意,洪蝠化作一只蝙蝠,無聲無息地跟了上來,站在洪淵的左肩上。

“洪淵是吧?你的任務是打掃武府廣場。記住,不能殘留一片落葉,不然,你就完了,又要變成一個無家可歸的難民。還有,我讨厭蝙蝠,別讓我再看到你左肩上的這只寵物。否則,我不介意一把火把它燒成焦炭。到時,可別怪我楊志沒提醒你!”

冷冷地掃洪淵一眼後,一個留着山羊胡子的武府管事吩咐一聲就轉身離去,臉色不善,身後,跟着兩個畢恭畢敬的小管事。身份不高,左袖上繡着兩口青銅鼎,實力也不算很強,排場卻是不小。

鼎天大陸上,幾乎每個大一點的城鎮都有武府,不屬于任何皇朝掌管,在諸侯的紛争中一直保持着中立。千百年來,培養出了一代代的武者。下至寒門子弟,上至世家門閥弟子,都要送到武府內修煉。

一個凡武二重的管事算不上什麽,沒什麽權力,但因為武府超然脫俗的地位,身份一下子就非同一般,沒人敢輕易得罪。

“別管他,這個楊管事是惡少葉飛那家夥的人,被他暗中買通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別跟他計較那麽多,我也要修煉去了。”沐青山拍拍洪淵的肩膀。

“放心吧,垃圾無處不有,犯得着和一個垃圾一般見識麽?”

洪淵淡淡一笑,不以為意,目送沐青山遠去後,拿起掃把幹起活來。

恢弘的武府廣場上,人來人往,不時有人看着他指指點點,他卻一點都不在乎。一邊掃地,一邊暗暗回想血蝠王洪蝠說過的話,梳理對修煉的感悟。

“看,聽說那就是被貶為一個雜役的洪淵。放着好好的弟子不做,偏要做一個雜役,連報到這樣的大事都能錯過,真是不求上進,廢人一個!”

“不,這怎麽能叫不求上進呢?為了救自己的妹妹,竟然連武府的征召都不在乎,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武者,一個真正的男人。如果我也有一個這樣的哥哥,那該多好?”

“嘿嘿,青青,既然這麽傾慕洪淵這小子,你幹脆過去嫁給他呀!”

“讨厭,小露,你找死啊!再過三個月,就是武府弟子大比武了。聽說,武府已經準備了一枚純陽丹,要賜給在大比武中奪得第一的年輕弟子。就算要嫁,也得嫁給武狀元啊!”

……

幾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弟子,從不遠處嘻嘻哈哈地走過,不時回頭看着洪淵指指點點,聽得後者搖頭苦笑。本想在武府內低調行事,暫留一段時間,一突破到凡武五重就走。誰能想到,自己這個小雜役竟然不經意間成為武府的一個名人了?

“等等,純陽丹?”

彎腰打掃落葉的洪淵,突然站立不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幾個女弟子這麽一說,他神情一怔,情不自禁的激動起來。一雙原本格外清澈的眼睛,一片炙熱。

一枚相當于上百年功力的純陽丹啊!

這樣的一枚丹藥,對武府年青一代的弟子們來說,有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讓追求力量的弟子們為之瘋狂。

對這樣一枚丹藥,洪淵也是志在必得。

但不是為了自己的修煉,而是為了根治寒小妖的隐疾,血蝠王洪蝠在山上說過的那番話,再次浮現在心頭。

一向體弱多病的寒小妖,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想要救她,要麽突破到凡武五重,經常幫她推血過宮,調理身體;要麽就是吞服一枚純陽丹,祛除體內的邪氣。

暴血真經威力驚人,但三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能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突破到凡武五重,洪淵心裏着實沒有多大的把握。驟然聽說武府要懸賞一枚純陽丹,情不自禁的呯然心動!

“這枚丹藥,是我的!”

洪淵眼神堅定,刷刷刷地匆匆打掃地上的落葉。完成任務後,沒有急着離去,反而在武府內四下走動,暗暗把武府的地形和護衛銘記在心。

“洪淵,你今晚就要動手?”

站在洪淵左肩上的血蝠王一動不動,但一把陰冷的聲音,直接在洪淵的腦海響起。

“沒錯,今晚就動手,事不宜遲,越快越好!”

洪淵小聲回答,看見兩個管事走了過來,趕緊低頭讓到一邊。雖然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武府的核心區域,但懸在腰間的腰牌,還有手裏的掃把,讓他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三個月太久,只争朝夕!

洪淵當機立斷,迅速拿定了主意,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等不到三個月後的大比武了。

如果是他一個人,別說三個月,就是等半年都無所謂。但寒小妖身有隐疾,雖然血蝠王洪蝠已經說了還有三個月的壽命,但誰知道她的隐疾會不會提前發作?

第 7 章 會面馬爾科

一豐一路上對于煉金術的熟練度越來越高,艾紮克都非常震驚。

可是他那裏知道一豐雖然現在僅僅是12歲的年齡,可是兩輩子加在一起得到的教育,已經超過常人。

而且,雖然這個世界是架空世界,但是抛開煉金術和機械铠這個黑科技以外,其他的東西都是一戰的水準,那裏有21世紀的科技發達,所以一豐的知識水準以及學習能力,都讓艾紮克驚為天人。

最開始的時候,艾紮克僅僅打算教給艾奇一些基礎的知識,也就是煉金術中的大路貨,畢竟對于煉金術師們來講,自己獨特的煉金術就是安身立命的東西,除了傳人以外,基本上都不會傳授。

就連國家對于享受各種待遇的國家煉金術師們,也僅僅是讓他們每年提供有限的研究成果給國家,就可以保留自己少校等級的待遇,也不敢用國家的身份逼迫他們獻出自己的煉金術。

但是看到了一豐這樣的天賦之後,艾紮克迅速決定傾囊而授,将自己安身立命的冰之煉金術也交給一豐。

這不僅僅是想要找一個傳人的問題,而是艾紮克在一豐的身上,看到了撥亂反正的希望,如果真的能夠給勝利添加一點籌碼,早就連生命都可以放棄了艾紮克,對于自己的煉金術并不吝啬。

除了對于艾奇的學習能力以外,更讓艾紮克感到驚奇的,是一豐那神異的情報掌握,要知道,馬爾科叛逃之後這麽久都沒有消息,一豐竟然帶着他去找。雖然沒有具體地點,但是大致地點和化名都知道了,這就和已經知道了不遠了。

一路上的小村子太多了,兩人一直找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才終于在一個小鎮,打聽到了一位叫做“馬洛大夫”的鄉村醫生。

和村民打聽了這位大夫的位置之後,一豐帶着艾紮克一同前往了馬爾科的門。

門裏面馬上響起了一陣聲音,就聽到裏面有人說話:

“好的,聽到了,是誰?有人生病了嗎?”

門從裏面打開,馬爾科醫生出現。

雖然說一豐看過原著,不過原著是二次元,現實到三次元的話,很多人的長相都正常化了,例如眼睛不可能有漫畫裏面那麽大等等,所以一豐想要認出二次元的人,還真的不太容易。

不過眼前的人的反應,讓一豐肯定了此人就是馬爾科。

房門打開,馬爾科先看到的不是站在前面的一豐,因為12歲的一豐個子還不高,反而是站在一豐後面的艾紮克比較顯眼。

馬爾科在看到艾紮克之後,如同觸電一樣哆嗦了一下,一邊後退着,一邊說道:

“軍方派你來抓我了嗎?連跑到這裏都躲不開了嗎?”

後退中的馬爾科已經退到了靠牆的桌子邊,一下子轉身手忙腳亂地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把左輪手槍,顫抖着拿起來,指着艾紮克。

艾紮克心裏這個別扭,你平時就不看新聞嗎,我這個中央的大通緝犯,還替軍方抓你?別以為當年都是伊修瓦爾的戰友我就不敢打你。

一豐知道馬爾科現在是有點吓壞了,不冷靜,反正馬爾科現在拿槍指着的是艾紮克,對一豐這個12歲的孩子沒有在意,一豐一貓腰,避開可能的彈道,斜轉身,右手向上一推,打在馬爾科的手上,将手槍擊飛,然後左手抓着馬爾科的前襟,用腳一絆,馬爾科一個踉跄,就摔在了客廳的椅子上。

一豐行雲流水地将馬爾科放在椅子上後,示意艾紮克也進來,并且拉過客廳的另一把椅子,坐在馬爾科對面:

“不用擔心,我們不是來傷害你的。

話說你還真的在客廳裏面藏槍啊,很危險的。”

馬爾科磕磕巴巴地說道:

“你們騙不了我,我是不會和你們走的!”

一豐繼續平和地說道:

“好啦,小點聲,別把村民們引過來,現在可是白天。

提姆·馬爾科醫生,我和艾紮克已經知道了國土煉成陣的事情,我們準備努力阻止此事,艾紮克為此甚至不惜想要冰封中央司令部。

可惜他失敗了,只好在我的幫助下詐死脫身,現在我們兩個人想要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來一同阻止這個國家的滅亡,所以才想到了被良心譴責,離開軍隊的你。

如何,對于這個事情,有興趣嗎?”

第 5 章 意外,懷孕了

005 意外,懷孕了

半個小時之後。

葉綿綿從出租車上下來,她身上還穿着那髒兮兮的婚紗,剛走到拐角處,便發現家門口停了一輛警車。

她連忙藏在了常青灌木後面,再仔細從樹葉間隙裏看過去。

便看到了西裝革領的宋牧之正在跟警察周旋。

“警官,我的新婚妻子失蹤了,她患有精神方面的障礙,這是她的精神病醫生給的診斷證明。麻煩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她,我真的很擔心她,主要是她有暴力傾向,我擔心她在外面會攻擊其他人。”

“是呀,警官大哥,我姐姐她在深城舉目無親,我可憐的姐姐,我真的好擔心她啊!警官大哥,麻煩你們一有她的消息馬上就通知我們呀!”葉姍姍拿着紙巾擦着眼淚,一臉傷心的模樣。

特麽的,好險惡!為了謀奪她的財産,連精神病診斷證明都準備好了,看來這兩個人早就謀劃了好了。

她現在若是現身的話,恐怕就會被永遠地關進精神病院,再也無法翻身了。

一個是你的未婚夫,一個是最疼愛的妹妹。

曾經最親密的兩個人,一起聯手害你,稍有不慎都會墜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葉綿綿悄然退遠了一些,然後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手機一直在響着,屏幕上是宋牧之的手機號碼在閃爍着。

見她不接電話,他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綿綿,別鬧了,你快點回來,我們好好談談!”

呵,談你mmp,老子才不上當。

等她回去之後,他肯定第一時間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将她的全部財産都搶走了。

她給自己的好閨蜜紀喬希發了一條短信。

下午三點,紀喬希匆匆地趕到了機場,手裏還拖着一只行禮箱。

“按照你的吩咐,我先給渣男打了一個電話,說你在我家裏。等渣男跟姍姍離開之後,然後我就用你給我的備用鑰匙打開門。現在幫你把身份證護照之類的拿到了,還有錢包和首飾,衣服也收拾了一些,你看夠不夠,還需要什麽?”

葉綿綿以前太信任宋牧之了,所有的錢都放在宋牧之手裏。

而現在她唯一值錢的就是結婚買來的這些首飾了……

“喬喬,太謝謝你了,一樣都不缺,這些首飾全部送給你。還有,我已經辦了一個公證書,把我的婚房委托給你幫我出售,等我離開之後就把房子賣了。渣男,我一分錢的便宜都不會留給他的。”

“宋牧之就是個流氓,你孤家寡人一個,鬥不過他的。你趕緊訂了機票走吧,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等我幫你把房子賣了,錢會轉到你賬戶上的。還有,這些首飾你自己拿去換錢吧,以後在國外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紀喬希緊緊地抱住了葉綿綿。

“謝謝你,喬喬!”

葉綿綿告別紀喬希之後,這便拖着行禮箱匆匆地走進了機場,坐上了前往法國巴黎的飛機……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她抵達巴黎不到一個月,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

第 6 章 (2)

更新時間:2017-04-21 17:00:04 字數:4093

挂了電話,眼角濕潤一片,陳芸芸将臉埋在沙發上的枕頭裏,嗚嗚地哭了出來,長這麽大,她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的侮辱,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世界上殺傷力最強大的不是武器,而是人的嘴。

人的嘴原來才是最可怕的,像一把刀一樣,戳得她鮮血直流,當時她腦袋一片空白地走回了家裏,最後對他的印象便是他冷酷的笑,以及那一句話。

她太髒了。

陳芸芸猛地從枕頭上擡起頭,紅通通的小臉上渲染着無措,她怎麽髒了,她不知道啊?

她伸手抱着自己,這樣做才能讓她感覺到一絲暖和。她自然不會蠢得以為喬奚說她哪裏弄髒了,他的語氣分外清晰地告訴她,他是說她的心很髒。

是啊,她對喬奚是有那麽一兩點不該有的想法,他知道的,他比她還清楚呢,只是這樣的她,在他的眼中很髒、很可恥,好像是他人生的污點,好像被她喜歡,是他最大的不幸。

陳芸芸嗚咽地捂着嘴,控制不住地流淚,她為自己的愚蠢而傷心,更為自己此刻的傷心而憤怒,既然被他看穿了,他也表明了态度,她還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

心裏這麽想着,但止不住的淚就跟不要錢一樣嘩啦嘩啦地挂滿了她的臉頰,她哭得眼睛幹了,眼淚止住了,可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着,一抽一抽地哭泣,明明哭幹了眼淚,可她仍然想哭。

喬奚其實只是想告訴她,不要作麻雀變鳳凰的白日夢。他的做法當真又是犀利又是冷酷,要傷害,便将她傷害透了,她現在對他,別說想法,就是看他一眼的勇氣,她也沒有。

陳芸芸的膽子一向不是很大,如今她對喬奚這個人只想敬而遠之,她不敢再靠近他一步,她甚至想着辭職,她不想再待在他身邊工作了。

她正這麽想着,喬威的電話打了過來,“芸芸,我下個月回來,你記得要來接我。”

那頭的喬威正興高采烈,以為會得到陳芸芸一番熱情的歡迎,沒想到陳芸芸淡淡地應了一個字,“嗯。”

喬威就像被人從頭頂上灌了一壺冷水,熱情瞬間被澆熄,“你怎麽了?怪怪的。”

“感冒咳嗽。”陳芸芸簡單地說。她的指尖無意識地顫抖着,喬奚留給她的餘威還在,她一想到喬威,便會想到喬奚,下意識的,那股恐懼便冒了出來。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學這麽不小心。”喬威沒好氣地說:“對了,你上次說對某個男生有好感,這個男生沒有陪着你……”

“沒了。”她急急地打斷他的話,“我沒有對他有好感,以前不會有,現在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了。”

喬威傻眼,轉而正色道:“芸芸,你是一個很好的女生,他不喜歡你是他的損失。”

幹澀的眼睛開始一陣陣的疼,她忍着直達喉嚨的抽泣,假裝鎮定地說:“嗯,我知道。”

“如果你三十歲還沒嫁出去的話,”喬威頓了一下,“那我委屈一點,我娶你好了。”

“噗嗤。”陳芸芸笑了,眼淚也笑出來了,“喬威,我才不會嫁給你。”她跟喬威真的由朋友過度到戀人?

不,她才不要,一想到喬奚,她恨不得連喬威也要離得遠遠的,但喬威是喬威,他是她最好的朋友。

喬奚算什麽,滾蛋去。

“行啊,反正你改變主意要嫁給我的話,我再娶你就好了。”喬威無所謂地說。

陳芸芸哇的一聲,在電話裏大哭了出來,忍了忍、憋了憋,她都要得內傷了,都快要吐血身亡了,她忍不下去,憋不住了。

“嗚嗚……他是一個混蛋。”陳芸芸一邊哭一邊罵。

喬威掏了掏耳朵,第一次知道原來他認識的陳芸芸戰鬥力這麽強悍,可以一邊罵人一邊哭,果然啊,這世界上最難理解的生物就是女生了。

“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了。”她吸着鼻子,“好丢臉、好丢臉……”

喬威默默地将手機遠離了耳朵,将手機放在一邊,嗯,等她哭夠了、罵夠了,應該可以好好睡了。至于他嘛,嘿嘿,他當然不會聽那些沒有營養的話了,只要她能哭出來,應該沒什麽大事了,喬威沒心沒肺地假裝在線,轉身便去打游戲了。

另一頭的陳芸芸則是如他所想的一樣,哭累了,氣也沒了,濃濃的睡意一上來,她歪着頭便倒在了沙發上睡着了,這一夜,格外的安靜。

這是陳芸芸第幾次看到他,迅速地低下頭了?修長的指尖嗒嗒地敲擊着桌面,喬奚一邊想着,一邊聽着阿飛的報告。

阿飛報告完之後,看到喬奚熟悉的動作,便知道喬奚在思考。但嗒嗒的聲音過了好一會,阿飛見喬奚仍然沒有說話,心想,這一次似乎想太久了吧?他站直身體,靜靜地等待。

嗒嗒的聲音戛然而止,阿飛望向了喬奚,喬奚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喬威過一段時間就要回來了,你安排一個位置,讓他熟悉一下。”

對于親弟弟的性格,喬奚很明白,但喬威也不年輕了,喬奚不打算讓喬威再這麽放蕩不羁下去,“這次回來,他休想再離開了。”

阿飛為喬威心酸一把,正色道:“市場部副經理位置正缺。”

“市場部也适合他的性格,可以。”喬奚點頭。

“那要不要派一個人幫助他熟悉一下環境?”阿飛問道。

喬奚的眼光落在正在外面的陳芸芸身上,眼神一黯,“你覺得應該派誰?”

“嗯,性格不能太出挑,做事細心,秘書室裏的陳芸芸和左曉邊都還可以。”阿飛分析道。

喬奚眯了一下眼睛,以喬威的性格,也許喬威到時候還會主動要陳芸芸過去,他緩緩地張嘴,“讓左曉邊過去。”

陳芸芸這個心機女不适合待在喬威的身邊,免得喬威越陷越深。嗯,也許他該跟喬威提醒一下,這個女人在喬威不在的時候去跟別的男人相親,至于他跟陳芸芸之間,呵,沒什麽好提的。

阿飛點點頭,正要出門,眼角瞄到喬奚端着咖啡,抿了一口,他剛走到門口又被喊住了。

“今天的咖啡是誰泡的?”喬奚問道。

阿飛說:“朱助理泡的。”

“以前是陳芸芸泡的,是嗎?”喬奚又問。

阿飛一聽便明白,喬奚根本不是在疑惑,他是在質問,于是阿飛解釋道:“陳助理的手受傷了,不方便泡咖啡。”

聞言,喬奚的目光落在了陳芸芸的身上,但沒有看出任何不對勁。阿飛又說:“是左手,左手上貼着藥膏。”

喬奚抿了一下唇,将咖啡放在了一邊,“嗯。”

阿飛見沒什麽事了,便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在阿飛走後,喬奚的臉色異常的黑,放在桌上的手不禁握成了拳頭,他承認,聽到她受傷了,他忍不住地想去看看她受傷的程度。拳頭松開,又握緊,又松開,最後,他忍住那種沖動,重新喝了一口咖啡,那股澀味難喝至極,他沉着臉,将咖啡放在了一邊。

不管她怎麽樣,她和他喬奚沒有任何關系。他恍惚地想到酒後那一吻,甘甜的滋味仿佛還殘留在嘴裏一樣,令他時不時地懷念她的味道,也許是未得到,所以才會想要得到吧。

他将自己這種複雜的心思歸結為男人的劣根性,他冷笑一聲,無論她裝得多無辜,他都不會忘記她邪惡的心思。

一想到在陳芸芸的眼中,她将他和喬威進行對比,他不由得怒氣勃然,想看他們兩兄弟争奪一個女人的戲碼?呵呵,她以為她是誰,她又有什麽能耐值得他這麽做,她不過是一個心機女。

陳芸芸正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一旁的同事李助理臉色慘白地拉着她的手,“我去一下洗手間,如果秘書長問起我的話。”

“哦,好,你沒事吧?”

“沒什麽,姨媽來了,好痛。”李助理飄一樣地去了洗手間。

李助理前腳剛走,阿飛便走了過來,“李助理呢?”

“她身體有些不舒服,去洗手間了。”陳芸芸解釋道。

阿飛皺眉,“時間要來不及了,你去催一催。”

“好。”陳芸芸應道,轉身去洗手間,過了一會,她走回來,“秘書長,李助理很快就回來。”

阿飛不耐煩地點點頭。

陳芸芸拿起自己的包包正要往外走,正好撞見臉色蒼白的李助理回來。阿飛也看到了,說:“你身體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說着看了一眼陳芸芸,“陳助理,麻煩你留下來。”

陳芸芸想哭,早知道會被秘書長給逮住,她早溜了,李助理今天是跟喬奚一起去參加一個普通宴會,如果是之前,她自然樂意,可現在她看到喬奚,很尴尬,也很害怕,她不想看到喬奚啊。

陳芸芸緊張地說:“秘書長不行,我今天約人了。”其實她沒有約人,只是下意識地想找一個理由避開喬奚。

“陳助理又要去相親?”喬奚略帶諷刺的聲音在陳芸芸的背後響起。

陳芸芸随之整個人都僵硬了,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又想到了在飯店的那一天,整個人臉色極差,比旁邊的李助理還要差。

李助理不好意思地說:“秘書長,其實我沒什麽關系。”只不過是姨媽痛,要是妨礙了別人的姻緣就不好了。

阿飛的目光看向了喬奚,喬奚似乎沒有感受似的盯着陳芸芸,陳芸芸低着頭,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後頸,那外露的肌膚吹彈可破。

喬奚收回目光,沒有說話地轉身往外走,阿飛和李助理也跟了上去,陳芸芸聽着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才擡起頭,眼眶紅紅,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偷偷地罵了一句:“混蛋。”

她到底是哪裏得罪他了?她現在一點也不喜歡他,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了,他大可以放心了,她這坨牛糞不會玷污了他這朵鮮花。

踩着郁悶的腳步,陳芸芸往電梯走去,剛走到樓下,就看到保全扶着李助理,她驚訝地上前,“李助理,你怎麽了?”

李助理搖搖頭,虛弱地抓住她的手,“痛得很不舒服。”

陳芸芸往外看了看,沒有看到喬奚和阿飛的身影,伸手扶住李助理的手,“我送你回家。”

“嗯,謝謝你啊,耽誤你的時間了。”李助理不好意思地說。

陳芸芸一,臉都紅了,“我只是約了朋友,不是相親。”

李助理點點頭,于是陳芸芸送李助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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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染了一室旖旎

第九十七章:染了一室旖旎

趙遠舟肌膚淨白,挨了耳光的面龐迅速紅腫起來,他迎上她惱怒眼神的眸卻寂靜得可怕,薄唇緩緩現出抹笑,問她:“公主這是怎麽了?”

仿佛在說,好端端地怎麽打人呢?

“你派人到周致和府上找本宮是何意?”

“本宮是屈從了你不錯,可也輪不到你将你我二人關系挑明到江雲岫面前——”

笠陽頭上金簪猛烈晃動在燭光下,連帶着氣息都透着愠怒。

趙遠舟不慌不忙摸了摸面頰,輕笑:“看來公主還是十分在意江兆尹。”

笠陽蛾眉緊蹙:“這輪不到你管,你只管你該管好的事——”

“難道公主還以為,江雲岫就那麽點本事,看不出你與臣的關系?”

趙遠舟哼笑:“究竟是公主太過輕視他,還是臣太過看重他?”

即便是他半邊臉腫脹,卻仍舊神清骨秀,宛若風塵外物般神姿高徹,倘若得這樣的男子鐘愛,此生應當無憾才是,可惜笠陽卻下定決心獨看重江雲岫一人。

毫無意外,趙遠舟的話令笠陽眼眸驚愕,她的确想不到江雲岫會這麽快發現她與趙遠舟的私情。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極大的侮辱。

“公主執着于他倒也無妨,只是你既屈從了臣,合該将你我的關系看開些。”

趙遠舟噙眸:“他既能背叛公主,公主何必還為他守着那些倫理道德不放?”

“不守着倫理道德,難道夜夜與你縱情纏綿?”

笠陽冷哼,他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她會瞧不出來?

“公主又錯了。”

趙遠舟搖頭:“臣的本意是,你我各取所需。”

“如何?”

“什麽意思?”

笠陽眼神微滞,嗔怒看他。

趙遠舟不緊不慢道:“公主想與他百年好合,臣願意成人之美,可這也得看公主有多少誠意。”

“你會有這般好意?”

笠陽打心底裏不信。

趙遠舟呷下一口茶水:“臣對公主的心意日月可鑒,公主若真執着至此,臣也定當盡心全了公主這份美意,唯有讓公主看透他,或許才有臣的苦盡甘來也未可知。”

如今沈樂窈被關押在牢獄中,正是斬斷江雲岫與她情意的大好時機,單是今夜她的這番陰陽言論尚且不夠,若真能如趙遠舟說的那般,對此時的笠陽來說倒真是個好機會。

“你當真肯盡心幫我?”

盡管上次趙遠舟兌現諾言,笠陽對他仍有猶疑。

“臣說了,臣對公主的心意日月可鑒。”

趙遠舟一襲錦袍在燭光映照下熠熠生輝,眸色帶笑卻仍舊掩藏不住他峻秀容顏間透露出的淡漠疏離。

笠陽咬唇,命銀蝶上前脫了鞋履,卸掉頭上珠翠,一頭青絲垂挂于肩頭上。

銀蝶滅了盞燈,獨留下一盞昏暗的琉璃燈給他們,兀自退了出去。

笠陽跪坐到趙遠舟跟前,雙手纏繞上他脖頸。

她衣襟處的盤錦扣已經解開,顯露在趙遠舟眼前,裏面風光可透過領口窺見。

清幽香氣飄蕩在鼻息間,趙遠舟喉結滾動,大掌覆上她纖薄後背,将她深深覆入懷中。

她能主動至此,趙遠舟已然滿意。

窗外寒風陡峭,搖晃的樹枝倒映在窗柩上,連同倆人纏綿的身姿一同纏繞着。

喘息聲在倆人的交頸間傾瀉而出,染了一室旖旎。

沐瑤躲在木樁後邊,眸光緊緊盯着纏繞在窗柩上的兩道身影,劇烈搖曳的身姿讓她心底鋪滿妒忌,盡管甬道上吹來陣陣冷風,她也未覺身上寒冷。

這回趙遠舟沒有第一次那般粗蠻,但笠陽身上仍不可避免落下些交歡後的痕跡。

等屋子裏安靜下來,沐瑤如同上次那般進屋給趙遠舟放熱水沖洗身子,卻在要替他按揉身子時被他緊捏住柔夷,沐瑤咬唇,輕輕顫顫道:“大公子,奴婢...”

話還未說完,被趙遠舟眸色深深淺淺掃過來,薄唇輕啓出幾個字:“滾出去。”

他知道沐瑤心裏打的什麽算盤,不然也不會大冷天的穿着這麽一身輕薄得将身段勾惑得若隐若現的衣裙來到他跟前,伺候他沐浴。

“公子...”

沐瑤驀地愕住,完全想不到趙遠舟會突然換了副面孔,同上次粗蠻強要她的樣子大相徑庭。

沐瑤淚珠蕩在眼角,滿臉無措出了淨室。

她這才明白,趙遠舟那夜對自已不過是在得到笠陽後在心底對她的一種征服欲。

眼見着沈樂窈在獄中待了有半個多月,周致和這才查明府衙半個多月前确有衙役失蹤,有人冒充混入衙內,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殺死趙北柯。

可光查到這個尚不能洗清沈樂窈的罪名,她狀告趙北柯一事得有個說法。

恰巧此時,明褚玉和明玥曦領着百姓們尋到府衙前,将她們這些日子悄悄尋晉中百姓狀告趙北柯的罪狀呈到周致和面前。

這些百姓,都是曾經受趙北柯欺辱過的。

那日見到沈樂窈将趙北柯狀告到公堂上他們尚不敢出聲,只因知道趙北柯身後有趙家撐腰,他們扳不倒這棵大樹。

盡管明褚玉和明玥曦幾番勸慰,也無人敢站出來。

可在見到沈樂窈因此事被關押在獄中這麽久,倘若此次告不贏趙家,日後他們再難有這樣狀告的機會。

好在明褚玉和明玥曦未放棄勸告,總算說動這些受欺辱的百姓,讓他們将趙北柯的罪行都一五一十說出來。

白紙黑字寫在訴狀上,又有這麽多百姓站出來作證,由不得趙家人不認——

如此一來,沈樂窈狀告趙北柯一案才又能拿到公堂上提審。

偏偏在開堂提審的這日,外頭有一小衙役跌跌撞撞跑到公堂上,說京中來貴人了——

周致和臉色一慌,顧不得再審問跪在案下的沈樂窈,提起官袍趕忙跑到府衙外迎接京中貴人。

彼時,李景淮的車辇恰好來到府衙前,他撩起蟒袍,滿身威儀從車辇上下來,站在周致和跟前。

“臣晉中刺史周致和,見過二殿下——”

周致和滿臉驚詫,立刻下跪行禮。

前來狀告的百姓也趕忙跪下,無一人敢擡頭。

第 9 章 二人世界

經過這一個下午的相處,林菲菲對唐钰之間也抛開了許多的成見,雖然說還淡不上有多少好感,但至少不會再排拆唐钰了。這一個突破,也是讓林國泰有些訝異更但多的是欣喜。不管怎麽說,林菲菲能願意配合唐钰治療,那就是好事。

所以吃完晚飯後,林國泰便對林菲菲和唐钰兩人道:“菲菲唐钰,今天晚上我要去會見一位非常重人的客人,晚上就不回來睡了。老成也要陪同我,所以今天晚上就你們兩個人在家裏了。唐钰,晚上菲菲一個人可能會有些不适應,你要多照顧她一點。”這句話裏,似是有些深意。

唐钰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林叔,我會照顧好林小姐的。”

林菲菲看了眼唐钰,臉上不由的泛上了一抹紅暈,她自然知道爸這是故意為之的,是想給自己兩個創造一個好的空間。一想到晚上要和唐钰一起睡——林菲菲的臉就更紅了。

越是覺得,爸剛才的那一番話裏,好像別有深意一般。難道爸就這麽放心将自己完全交給唐钰?萬一——萬一他晚上意途對自己不軌那怎麽辦?

一個人都不在家,那豈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不過看到唐钰那一張沒有一絲邪念的表情,林菲菲又自我安慰自己,唐钰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在幫自己治病而已,不要自己吓自己。

思緒恍惚之間,林菲菲再擡起頭來之時,發現諾大的客廳裏只剩下了唐钰了。

“啊,我爸跟成伯就走了?”林菲菲這才如夢初醒一樣。

唐钰點頭道:“是啊,都走幾分鐘了,看你剛才一直紅着臉低着頭,在想什麽事尼?看你的樣子,好像想的事情有些不健康啊。”

“啊——”被這麽一說林菲菲臉更是紅了,看了眼唐钰道:“你別亂說,你思想怎麽也這樣——”

唐钰挑了下眉頭道:“我想思很正常吧?你應該明白我是醫生,所以對病人的表情變化都是很在意的。而從一個人的表情變化,我能大概的推斷出她心裏的想法。所以,這其實只是一項基本的能力而已。”

“啊,這樣啊。”林菲菲一楞,有些疑惑的看着唐钰,難道說他真的看的出來自己此時心裏在想着些什麽?

讀心術不成?現實中,哪有這樣的事。

“我不信,那你到是說說看,我現在心裏在想着什麽?”林菲菲還是有些好奇,但同樣也是質疑的道。

唐钰看了看林菲菲,微遲疑了一下道:“林小姐,真要我說?”

“廢話,你不是說你知道嘛,那你就說呗。要是說錯了,說明你剛才說的就是假話呗,那你自己就是假面君子,也是心懷不軌呗。”林菲菲道,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起來了,就難以忽視了。

唐钰點了下頭道:“既然林小姐非要問下清楚,那好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林小姐剛才應該是在擔心晚上我會不會色性大發,對你做出不軌的事情吧?”

“啊——”林菲菲發出了一聲驚呼聲來,這樣的事情還真的被唐钰說了出來,這一下就戳中了她的羞澀之處。林菲菲的臉,也頓時紅的像是熟透的蘋顆一般。一臉羞赧的低着頭,似是想要找個地方洞進去一般:“你怎麽會知道的。”

唐钰淡然一笑,心中卻是好笑,年輕的小女孩還真是不經人事啊,這點事情只要有點心的人一猜就猜的出來了。不過,這份天真可愛,唐钰到還真是喜歡的很。心中也不由的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就要和這個大美女同床共枕了,只可惜啊,也只是能睡睡。

唐钰還是一本正經的道:“放心吧林小姐,我覺得你與其這樣的擔心,還不如相信我的職業操守。這些問題,我已經跟林小姐你說過了。只要林小姐不主動的話,我一定不會越雷池半部的。”

“我,我沒有擔心你了,你不要誤會。”林菲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自己這樣一次次的懷疑別人,确實不太好。

尴尬的氣氛,到是讓兩人坐在那裏沉默了好一會兒。

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那個,我們要一直不開燈的坐在這裏嗎?”唐钰忽然道。

“啊,我去開燈吧。”林菲菲這才回過了神來,飛快的跳了起來去将燈打開,然後打開了電視,道:“現在還早,我們先看會電視吧。”

“好。”唐钰點頭。

諾大的客廳,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這氣氛,到是有些怪怪的。

林菲菲此時心裏亂的很,哪有心思看電視,只是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麽做。總不能,這麽早就回房間睡覺吧?而且,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決定,但真正要做,她又有些退縮了。跟一個男生同床共枕,就算不會發生什麽事情,但這樣的事情,也是讓她很難接受的。

“你心裏很亂嘛,為什麽一直換臺呢,而且眼睛好像都沒有瞄一下電視?怎麽,還是信不過我,在擔心我嗎?”唐钰溫文爾雅的道。

林菲菲馬上放下了遙控道:“沒有沒有,我在找喜歡看的節目呢。對了唐钰,我現在還不太想睡想先看會電視,你如果累了的話就先去休息吧。我——房門沒有鎖的,你不是還沒有洗澡嘛,你可以先去你的客房洗下澡吧。”

唐钰站了起來道:“嗯,那好,我是有點累了,那我先睡了。你也不要看的太晚了,最好不要超過十二點,不然你有複發的可能,那個時候可能就有點麻煩了。”

“嗯。”林菲菲點了下頭,看着唐钰上了二樓,心中才暗松了口氣。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面對唐钰就會覺得很緊張,一想到睡覺的事情,就會覺得有些擔心害怕害羞。

林菲菲搖了搖頭,想要抛開腦海中那些雜念:“淡定淡定,我這是怎麽了。唐钰應該是個很有職業道德的醫生,而且只是說同床睡,又不是要那個,擔心什麽。”

在淩亂和煎熬當中,無比慢長的時間過去了,林菲菲也想的有些累了。看了看時間,也已經到了十一點了。關掉了電視,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這種安靜讓人有些害怕。

林菲菲從小到大,都沒有一個人在家裏的經歷。站了起來,看到空蕩的客廳,感受着這片死一般的寧靜,頓時感覺冷飕飕的,不由有些害怕了起來。

林菲菲飛快的跑上了樓,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口,房門是虛掩的,裏面還開着燈,不過卻是安靜的很。林菲菲深深的吸了口氣,心中暗想,這個時候唐钰應該睡着了吧?

第 5 章 (1)

更新時間:2017-04-21 17:00:04 字數:3981

難得的周末,陳芸芸想睡到自然醒,結果被不斷響着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閉着眼睛摸到了手機,“喂?”

“芸芸,這麽晚了還沒醒啊?”

陳芸芸咕哝了一聲,半閉着眼睛看了一眼時間,天吶,才八點而已,一點也不遲啊,“媽,你知不知道現在才幾點啊,才八點啊。”她欲哭無淚。

“年輕人每天偷懶睡覺,趕緊起來吃早飯,不然到時候又要鬧胃痛了。”陳母開口道。

“不要。”陳芸芸任性地說道:“今天是周末欸,我要在床上睡到自然醒。”

陳母沉默了一下,“喔。”

陳芸芸的背脊泛起一股涼意,警惕地說:“媽,你怎麽這麽早打電話過來。”

“沒什麽,你要睡覺你就去睡吧,”陳母善解人意地說:“不過晚上七點鐘你記得去半生飯店赴約。”

“啊?”陳芸芸揉了揉亂七八糟的頭發,“赴約?”

“對啊。”陳母的聲音裏帶着一股笑意,“之前碰到你王阿姨,就是媽媽以前的國中同學,原來她的兒子也在你公司附近工作……”

陳芸芸的頭皮麻麻的,“媽。”她的聲音裏帶着一股求饒的意味。

陳母直接忽視,繼續說道:“等等我把對方的手機號碼發給你。”

“可是,媽,我不想……”她話還沒講完,那頭的人已經挂了電話。她啊的一聲,将手機扔到了一邊。

好吧,二十六歲的她也不是很年輕了,可也不用這麽逼婚吧。陳芸芸懊惱地将頭埋在了枕頭上,輾轉反側,想着要如何避開的時候,手機嘟的一聲,她一看,是陳母的簡訊,上面寫着男方的姓名和電話號碼,以及陳母的一句威脅,不去就不要喊我媽。

陳芸芸無語地看着簡訊,好吧。

手機又響了,這一次是溫和的陳父。陳父溫柔地說:“芸芸啊,你媽說的話是重了一點,她也不想逼你馬上結婚,但起碼你也得談戀愛。”

“爸……”她哀求。

“乖,你媽是為你好,你就當作是多認識一個朋友,這樣也沒什麽損失。”陳父好言好語地勸着。

陳芸芸深吸一口氣,“但是我現在沒有這樣的想法。”

“你去也不一定會被別人看上。”陳父嘆了一口氣,“你不能自我感覺太好。”

陳芸芸呆若木雞,半晌才無奈地說:“爸,我也沒有很挑啊。”

“你還不挑。”陳父的聲音先是拉高接着又低沉了,“是爸爸、媽媽不好,在你讀書的時候,要求你不能談戀愛,你現在完全不懂怎麽談戀愛,弄得你都不敢去相親,現在這個社會,男人太複雜了,你簡直就是一只小白羊,一不小心,可會羊入虎口。”

陳母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陳父,每一句話都在割陳芸芸的心頭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她讀書的時候被爸媽管得死死的,結果一畢業,爸媽要她又有工作又有男人,兩全其美的事情誰不想啊,可不容易啊。

再聽下去,她真的要哭了。陳芸芸沙啞地求饒,“好啦、好啦,我去、我去,反正只是交一個朋友嘛。”

“嗯嗯,你這麽想就對了,你的男性朋友也太少了。”達到目的,陳父不忘再補一刀。

陳芸芸啞口無言,默默地挂了電話,好想把自己老爸拉入黑名單啊。她咬咬牙又躺在了床上,管他的,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說,她要睡覺,天塌下來她也不想理。

半生飯店的一個包廂裏,喬奚走出包廂,臉色如常,只是黑眸隐含着一股微醺,他揉了揉額頭,看來酒喝得有點多了,跟幾個好友在一起聚餐,幾個男人在一起也不正經,喝多了酒。

他靠在門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走廊一面是牆,一面是玻璃門,玻璃門外是一個院子,滿院的花草,散發着清新的味道,他邁步走到院子裏,穿過古色古香的月亮拱門,一手插褲袋裏,停在了一棵梅樹下。他不經意地一個回眸,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走在走廊上,他眯起了眼睛,這個人是他認識的那個陳芸芸嗎?

陳芸芸的小臉上略微畫了妝,擦了口紅的櫻桃小嘴看上去非常的引人注目,讓人很想吻一口,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襯衫和裙子,她身上穿着一件黑白相間的連身裙,外面是一件深藍色的針織衫,腳上一雙短靴,看起來很乖巧、甜美,完全和在辦公室時的模樣截然不同。

正想着,喬奚看到她和一個男人走到院子門口,但沒有走進來,他們站在那裏說着話。

“陳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哦,那下次見面?”

陳芸芸尴尬地說:“再說。”

興許感覺到陳芸芸并不熱切的态度,男人紳士地跟她道別走了,陳芸芸松了一口氣,說來她也挺厲害的,在他面前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望着他的時候眼睛還會發亮,背對着他的時候……想到這,喬奚眼裏的溫度降到了最低,背對他時她會是什麽樣,他還真不知道。

是否在喬威面前也是如此呢?這個陳芸芸是他見過最有心機的女生,不少女生想接近他,但沒有一個像她這麽成功,他卻輕而易舉地被她吸引住了,可一想到她背後的心思,他便覺得她太可怕、太惡心了。

借着跟喬威的關系輕松地進入了喬氏集團,有了喬威還不夠,竟然還要勾引他,那副望着他小鹿亂撞的模樣令喬希越看越火大,他真是一個蠢材,被她勾弄幾下便輕易地上鈎了,她的心裏一定在嘲諷他吧,将他們兩兄弟玩弄在手裏,她一定為此感到自豪吧。

喬奚的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周遭的空氣驟然冷了好幾度,“是不是還沒想好理由啊?為了想好理由,一定想到頭都疼了吧,”他低低地笑了,“其實沒必要這樣。”

他一步一步地悄然無聲地将陳芸芸逼到牆角,看着她明顯有些慌亂的眼神,他揚起不屑的笑容。

他到底在說什麽?她一句也聽不懂,可她要開口解釋,他卻堵着她的唇不讓她說話,他是不是對她有什麽誤會?陳芸芸的心有些慌亂,特別是他唇角的那抹笑,就如朱砂一樣印在她的心頭,無端地令她覺得呼吸困難。

喬奚俯首,緊緊地看着陳芸芸粉嫩的唇,其實他很虧,被她耍了也就算了,而他什麽便宜都沒有占到,可他是個商人,讓他做這種虧本生意,真的是太違本心了。

“你應該不介意吧。”他喃喃自語地道。

陳芸芸的心七上八下,他的手忽然從她的唇上移開了,她松了一口氣,忙不疊地就要解釋,他溫熱的唇卻貼了上來。

陳芸芸睜大了眼睛,一個不屬于她的薄唇正試圖将喬奚的溫度傳到她的唇上,等她反應過來,他在吻她的時候,他的唇舌已經不請自來地侵占她的口腔內,她被他熱切地吻着。

與他剛才冷漠、鄙視的語氣不同,他的唇是熱情的,仿佛綻放在沙漠裏的沙漠玫瑰,異常熱情,将她也燒燙了,她的雙腿漸漸地無力,整個人軟弱無骨地被他抱在懷裏吻着。

陳芸芸顫抖、被動地接受他的吻,像一個情窦初開的小女生,什麽都不懂,卻又無法抗拒喬奚帶來的激烈。

她不知道,人前一本正經的Boss,他的吻會這麽激烈、這麽沒有保留,莫名其妙地點燃了她的熱情,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栗。

陳芸芸的腦海裏閃過很多畫面,他對她的傾城一笑,他讓秘書長給她帶了便當,偶遇時送她上班,生病時一杯溫暖的姜湯……他對別人所做的,和對她所做的,完全不一樣,她的心情不自禁地悸動。

她喜歡喬奚,因為他很強,他是一個強大的男人,一個能給她安全感的男人,她下意識地想跟他待在一起,本來收好的感情又悄悄地掉了一根尾巴出來,而深吻她的男人抓住了她感情的小尾巴,唇舌糾纏之際,他啪地将她推到牆上,對上她那雙稚嫩的水眸。

“不需要這麽驚訝吧?”他輕笑,“這不是你想要的?”

從他們見面到現在,喬奚說的話,陳芸芸聽得都不是很懂,她被他吻得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可她并不傻,她看着他充滿嘲諷的黑眸,從他的眼裏,她看到了嘲弄、不屑以及厭惡。

陳芸芸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疼得她難受地要蹲在地上了,她忍着疼,臉色難看地問:“Boss,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她的聲音很輕,也帶着柔弱,仿佛一只可愛的兔子被傷害了,可憐兮兮地望着,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你、你喝醉了?”

喬奚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為她的天真而笑,“喝醉了?我像嗎?”酒精不過是放大了他的情緒,還不致于控制他的思緒,他殘忍地笑了,沒有任何憐惜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味道是不錯,可惜太髒了。”

陳芸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半生飯店的,等她回到自己的公寓,手機響起,她就像灰姑娘過了午夜十二點一樣,回到了現實,思緒一點一點地回到腦子裏,心口的疼一直在作祟,她接起了手機,“喂?”

“芸芸啊,那個男生如何?”電話那頭是陳母的聲音。

陳芸芸坐在沙發上,歪着身子,眼睛看着天花板,“不來電。”

“這樣啊,沒關系,媽媽再多給你找幾個,你多比較比較啊。”陳母的聲音裏帶着失落,但很快又恢複了精神,“男人啊,就是要多看看,才能知道哪一個好。”

要多看看才知道嗎?她的胸口泛着熟悉的疼,她用力地閉了一下幹涸的眼睛,“哦。”

陳母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芸芸,你怎麽了?”

陳芸芸幹着嗓子,“沒什麽。”

“聲音啞啞的。”陳母懷疑地說。

“最近有些感冒。”

“那你自己做一些冰糖雪梨吃,知不知道啊?”陳母囑咐道。

眼眶熱熱的,宛若蒸着熱氣,陳芸芸閉上眼睛,“好,知道了。”

“你早點休息啊,別熬出熊貓眼了,太醜了可會沒人要。”陳母恫吓她。

她吸了吸鼻子,“知道了,媽。”

第 13 章

靜宜侍君細細的詢問了謝宸安近來的情況,而後又耳提命面了德音和百泉一番,細細叮囑過後才将兩個人給放回去。

兩人回來的時間倒是剛好,謝宸安方才遇到幾個不認識的字,于是将德音叫到身邊詢問。

室內燈火通明,一室寂靜,燭光映照在謝宸安的臉頰上,為她稚嫩的臉頰染上了幾分朦胧感,而她一雙眼眸在燭光照耀下明澈異常。

百泉是個諸事都不太放在心上的,今日被靜宜侍君叫去問話也不覺得有什麽,回來後已經開始興致勃勃的收拾床鋪了,而德音的心中卻翻騰起各種念頭,七皇女近來的反常他都看在眼中,而今日靜宜侍君的問話更讓他确定了心中所想,主子不傻了……

他靜靜的看着謝宸安的側臉,他家主子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呢?只看主子現在的樣子他就覺得她肯定不會比其他皇女差,指不定比她們都要好……不!是一定比其他人都好!

謝宸安自然是不知德音此刻心中所想,她将幾個不認識的字一一問過之後又讓他幫忙将筆墨拿了過來。

謝宸安沒有練過毛筆字,将毛筆拿在手上總覺得有些別扭,她之前在房間裏翻騰的時候見到過原主留下的字跡,說是字跡并不合适,就是一個個的墨疙瘩。

她又問過了德音,這才知道原來之前原主就沒交過作業,事實上範永熙雖然盡力待她一視同仁,但介于她的情況卻從來也不曾對她有過責問,功課上的事情可以說一切皆是由着她自己。

謝宸安覺得放心不少,既然沒什麽人見過她寫字,那她寫的如何也就無所謂了。不過她不适應用毛筆寫字,字跡十分稚嫩,看上去倒真的符合孩子的字跡。

謝宸安看着自己筆下好似狗爬的能夠以假亂真的字跡,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次日謝宸安便帶着自己的‘墨寶’去了上書房,然後把它交給了範永熙。

範永熙初時有幾分訝異,而後眉頭微皺,掃過了她從史書上摘抄下來的文字後道:“七皇女的字還需多練練。”

謝宸安自然只能尴尬的應了下來。

謝宸銘的字已經是頗具風骨,但範永熙看過之後卻也沒有作出任何的評論,只是将那紙收了起來,道若是後續有了其他想法也可以再寫下來交給她。

謝宸意并沒有完成這份功課,她推脫說是被狗咬傷所以需要靜養。

事實上若不是鳳後非讓她過來,她今天便是連上書房都不想來的。她現在一瘸一拐的樣子實在是太丢人了,尤其她還是被自己養的狗給咬成這樣的。

範永熙看起來也未曾在意,只讓她後續将功課補上即可,并囑咐她們三人對于這份功課若是後續有什麽想法都可以再行寫下來呈給她看。

謝宸安聽她再三這麽說心裏忽然升起了一種猜測,這份功課的內容本就不一般,或許她準備将這份功課算作最後檢驗她們每個人學習成果的測試?

範永熙繼續開始了授課,謝宸安便也無心再想其他。

晚間謝宸安結束課程從上書房回到宜和宮後意外見到了靈汐侍君,而他懷裏正抱着昨天被謝宸安救下的那只貍貓。

那貓似乎是記住了謝宸安一樣,見到她之後就‘喵’了一聲。

靜宜侍君見此笑道:“安兒回來的正是時候,靈汐侍君聽說你昨日救了他的貓,今日特地過來感謝你。”

謝宸安第一次見到靈汐侍君,之前聽聞他生下了八皇女,她以為靈汐侍君的年齡應當是和靜宜侍君相差無幾才是,這個時候一見之下才發現他看上去竟然方才二十出頭的樣子。

靈汐侍君眉頭微挑,眼眸之中并無多少溫度,雖然生了一副翩然之姿看起來卻是個人冷心冷的。

謝宸安笑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本不用勞煩靈汐侍君來這一趟的。”

靈汐侍君伸手撓了撓貍貓的下巴,它瞬間露出了惬意的神色。

“小貍膽子小,每次遇到那狗都要被吓得躲起來,好在聽聞鳳後因那狗傷人已經将它給處置了。”

謝宸安發現他便是連說話的時候臉上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

靈汐侍君說完這句話之後似乎意識到了這話說得有些問題,一時間室內靜置了片刻。

最後還是靜宜侍君将話題引開,靈汐侍君又坐了片刻便抱着貓離開了。

待到靈汐侍君離開之後靜宜侍君方才略帶嘲諷道:“若說那狗傷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日前那狗将你逼到落水也沒見将它如何,如今六皇女前腳出了事後腳鳳後便将它給處置了,倒是動作利索的很。”

謝宸安聞言無奈一笑,傷到了旁人和傷到了自己總是不同的,眼見靜宜侍君因此事而不平,她只得出言安慰。

靜宜侍君入宮這些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原本也是因着事關謝宸安這才情緒激動了些,見她為自己擔憂便也就不再提這事,轉而說道:“靈汐侍君也是個有性子的,他入宮也有幾年了,基本上跟誰也不走往,便是連鳳後那裏都不常露面。

開始的時候皇上偏愛他,他又生下了八皇女,倒也無人敢将他如何,後來聽說他也不知因為什麽和皇上吵了一架,他不願低頭,皇上雖然仍舊時有留宿但寵幸到底還是淡了,他的境遇也未必能比我們好上多少,說到底都是苦命人罷了。”

謝宸安本有些懷疑靈汐侍君今日前來的目的,此時聽靜宜侍君這麽說略微放心了些,他如果對皇上和鳳後都不假辭色,那想來應當不是個心機深沉的。

若事情真如靜宜侍君所說那這後宮之中怕是容不得他這樣不肯低頭的性子,他帶着八皇女能平安的存活至今已經是不容易了。

謝宸安原本也只是略有感慨,以為事情到此便算是了結,沒想到在這之後那只貍花貓似乎是認了門,不時便過來溜達上一圈,它也不怕人,見了宜和宮衆人也不躲。

靜宜侍君知道它是靈汐侍君所養,又見它長得喜人,便讓人置了食盆和水盆,倒是讓它每次過來都能吃個肚子滾圓,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