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厚顏無恥!

短發男子身邊站着一人,他身穿京都煉丹師協會工作服,胸前挂着一枚勳章。

在場衆人一看就知道了,這是低品煉丹師的勳章,這人是低品煉丹師!

再仔細一看,這不就京都煉丹師協會的管事之一劉丹師嗎?

衆人已經明白了,短發男子恐怕與劉丹師有關系!

此時的短發男子趾高氣昂,輕蔑地指着淩霄,道:“叔叔,就是他!就是他指使他的靈寵咬了我的褲子!”

在場衆人聞言,立刻驚訝地看向短發男子。

他們沒有想到劉丹師,居然是短發男子的叔叔。

劉丹師瞪了短發男子一眼,“這是我工作的地方,叫我劉丹師!”

短發男子立刻縮了縮脖子,道:“劉……劉丹師。”

劉丹師滿意地點點頭,他這才看向淩霄,厲聲道:“淩霄是吧?誰允許你将靈寵帶入煉丹師協會的?

竟然還敢指使靈寵傷人,你知道這回有什麽後果嗎?”

淩霄一聽就樂了,只是讓旺財把短發男子的褲子咬碎,在劉丹師口中卻是變成指使靈寵傷人。

這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絕了!

短發男子聞言,立刻眼睛一亮,道:“沒錯!沒錯!我已經受傷!”

在場衆人心中頗為不恥,但是這劉丹師卻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起的,因此一個個閉口不言。

“後果?會有什麽後果?我倒是想要聽聽。”淩霄冷冷地說道。

劉丹師平日裏頤指氣使慣了,此時見淩霄竟然敢頂嘴,更是怒不可遏。

“後果?我怕這個後果你承擔不起!我能讓你上全國各地煉丹師協會的黑名單!

別說成為煉丹師了,就連煉丹師協會的大門,你都沒有資格踏入半步!”劉丹師神情倨傲地說道。

現在淩霄還不是低品煉丹師,就算淩霄是,那又怎麽樣?

以劉丹師的身份來說,哪怕你是低品煉丹師,想要玩點把戲,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在場衆人都是一驚,更是沉默不言。

淩霄也是有些異樣,他沒想到眼前的劉丹師,居然能當着這麽多人,厚顏無恥地說出這樣的話。

淩霄這神情,落入劉丹師兩人的眼中,他們還以為淩霄這是怕了呢!

“現在知道後悔了吧?知道怕了吧?”短發男子笑嘻嘻地說道。

那模樣,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小人得志。

劉丹師瞥了淩霄一眼,道:“當然,這只是第一種選擇,我看你年輕,也念你是初犯,不想這麽嚴厲地處罰你。

還有第二種選擇給你,就不知道你走不走了。”

淩霄看到這兩人這幅嘴臉,已經有沖上去打人的沖動了。

但是他聽到劉丹師這話,卻是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他倒是想聽聽看,這劉丹師還能說出怎樣不要臉的話。

“你說說看。”淩霄道。

劉丹師伸手一指淩霄身旁的旺財,道:“那就這樣吧,把你的靈寵賠償給他,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短發男子聞言,立刻哈哈大笑道:“這個提議好!小子,把你靈寵交給我,不然你就等着吃苦頭吧!”

淩霄目光無比冰冷,嘴角一扯,道:“我兩個都不選!”

第 125 章 地獄魔狼

率八百鐵騎沖進皇陵大門的瞬間,洪淵就感覺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撲面而來。

這不是冬天常見的那種冰冷,而是一股難以形容的陰冷。盡管正是響午時分,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但皇陵內仍然陰風陣陣,空中烏雲密布,沒有一線陽光照下來。擡頭看去,昔日莊嚴肅穆的皇陵一片荒蕪,到處都是半人高的雜草。有些墳墓,已經被不知什麽妖獸破開,棺木的碎片散落一地。陰風一吹,一座座空蕩蕩的墓穴嗚嗚作響,聽起來格外的凄涼。

感受着這濃濃的陰氣,所有人齊齊放慢了戰馬的速度,人人臉上透着不安,但陣型不見一絲混亂。

八百鐵騎,無一不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死囚,早就見慣了各種各樣的死亡。皇陵內的陰森和荒涼雖然令人不安,但還遠遠不至于讓他們驚慌失措。

關鍵時刻,死囚們強悍的心态展現了出來。

洪淵策馬走在最前面,統領洪九緊随其後,邊走邊暗暗四下打量。皇陵內很荒涼,但放眼看去,不見任何危險。別說什麽妖獸了,就連在野外常見的野鼠和野兔等小動物都不見蹤影,四周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仔細看了看,洪淵還是有所發現。

凡是被破開的墳墓,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孤墳,沒有什麽陪葬品,甚至連墓碑都沒有。看樣子,主人生前應該是不得志的妃嫔或皇室子弟。所有規模龐大的帝王墳墓,全都完好如初,有的用數千斤重的巨石堆砌而成,有的甚至在表面澆灌了厚厚一層鐵汁,用大鐵錘猛砸都砸不開。

歷代帝王的墳墓都完好如初,難怪這裏妖魔橫行多年,也不見皇室有多憤怒,原來如此。不過,也從側面說明,盤踞在這裏的妖獸應該也不會太過強悍。

不對!

既然沒有太過強悍的妖獸,為什麽駐守皇陵的大軍不敢進來?

洪淵突然心中一動,策馬沖到一座帝王墳墓之前,走進仔細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只見鐵汁澆灌的墳堆上,赫然是無數道縱橫交錯的爪痕。

“這是狼爪!”

洪九跟了上來,臉色凝重。

天地間,突然響起一聲聲凄厲的狼嚎。人們擡頭一看,只見周圍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一頭頭饑腸辘辘的野狼,從半人高的亂草中鑽了出來。千米外的一座山坡上,站着一頭牛犢般的頭狼,死死盯着衆人。體型龐大不說,頭上還長着兩個腦袋,身上長滿了火紅色的鱗片。看上去,仿佛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地獄魔狼!

一頭起碼有了五百年道行的地獄魔狼!

人群中,見多識廣的死囚齊齊一聲驚嘆,一下子就如臨大敵,一個個緊張不安。

這種火焰一樣的惡狼,相傳是來自地獄的索命使者,擁有許許多多邪惡的天賦神通。成年後,是獵人們的噩夢。一頭壽命長達五百年的地獄魔狼,比一條千年蛟龍還要可怕!

“保持隊形,加速,沖過去!”

洪淵突然夾緊馬腹,挺起手中的長槍,胯下的戰馬霍然昂頭一聲嘶鳴,一人一騎就向地獄魔狼撲了過去。身後,八百騎兵一言不發,呼隆隆地緊緊跟上。

嗷,一聲凄厲的狼嚎,遠遠地傳了出去,叫聲中帶着無邊的憤怒。皇陵內,數不勝數的野狼齊齊嚎叫起來,陰風大作。皇陵外的營地內,守護皇陵的士兵們齊齊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取出背上的弩弓,躲在掩體後看向皇陵的方向,臉色一個比一個蒼白。

所有守護皇陵的士兵,對突如其來的狼嚎聲都不陌生,甚至,做夢都會聽見這種聲音,在夢中顫抖。

這十年來,守護皇陵的大軍曾無數次浩浩蕩蕩地殺進皇陵,最後,全都灰溜溜地跑了出來,抛下滿地屍體。等下一次硬着頭皮進去掃蕩的時候,所有屍體都不見了,被狼群啃咬得骨頭都不剩。

皇陵外,士兵們卷縮在掩體後發抖,皇陵內,一場血戰突然到來。

在地獄魔狼的號令下,數不勝數的野狼從草叢中撲了過來,紛紛張開了長滿利牙的大嘴,要撕咬衆多死囚和他們胯下的戰馬。跟在洪淵身後的八百死囚,立馬展開了無情的反擊。一邊策馬狂奔,保持隊形,一邊反複挺起鋒利的長槍。

野狼們的大嘴咬上來,頂多只在厚重的盔甲上留下幾道爪痕,被鋒利的長槍一刺,它們的身體卻被瞬間洞穿。有些死囚一槍刺出,槍杆上迅速串着幾頭野狼的屍體。遠遠看去,一支漆黑如墨的鋼鐵洪流迅速移動,密密麻麻的野狼潮水般倒下。部分被鋒利的長槍挑殺,更多的是被戰馬的鐵蹄踐踏成肉醬。

“加速,再加速!”

洪淵一邊快馬加鞭,一邊急聲下令,率八百勇士離頭狼盤踞的山坡越來越近。

兇狠的地獄魔狼再次一聲嚎叫,突然間像人一樣立了起來,張嘴噴出十幾米長的火蛇,在人們面前形成一堵火焰滔天的火牆。

沖天的火焰,立馬焚燒所有的東西,就連地上的石頭都有了消融的跡象,空氣突然滾燙,似乎也要燃燒起來。一馬當先的洪淵伏身貼在馬背上,突然近乎九十度地轉彎變向,率人們險而又險地擦着火牆掠過,繼續黑壓壓地向小山坡呼嘯而去。

又一聲凄厲的狼嚎傳來,兇狠的地獄魔狼再次人立而起。但這一次,沒等它再次噴出駭人的火焰,一杆長槍就在空中呼嘯而過。

地獄魔狼的一雙瞳孔裏,只見一杆長槍越來越大,勁風撲面而來。怒吼一聲,身上的鱗片一片片豎起,槍尖撞上鱗片的剎那,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脆響。緊跟着,一泓鮮血噴上半空,腹部被呼嘯而至的長槍洞穿。

兩千鼎的力量,猛然爆發!

洪淵一出手,就直接重創了大意的地獄魔狼!

據說,地獄魔狼可以從荒野召喚無窮無盡的野狼,射人先射馬,和數不勝數的野狼周旋沒有任何意義!

“動手,給我殺了它!”

洪淵突然勒住戰馬,一拳震飛一頭撲上來的野狼。一聲令下,十幾個勇猛過人的死囚就跳下戰馬,嘶吼着向身受重傷的地獄魔狼撲上去。

第 124 章 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你有事的話就去忙吧,不用管我,吃飯可以下次再吃。”挂了電話不等唐钰開口,柳詩伊便一臉善解人意的道。

唐钰對她點了點頭道:“那行,不好意思了,公司有點急叫我過去。以後我都住在陌陌那公寓,有事的話也可以打我電話。”

“嗯好。”柳詩伊點了點頭。

留下了電話後唐钰便快速的離開了,剛出公園就有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唐钰上了出租車報出了公司的地址。看了看車外,發現柳詩伊還有遠處注視着自己。

唐钰了是暗一笑,跟柳詩伊的發展到是最為迅速的,再這樣下去相信柳詩伊不用多久就會真的愛上自己了。不過這個問題到是讓唐钰有些頭痛了,自己真要是跟柳詩伊好了,那陌陌和菲菲那邊的話,就不好相信了。

以她們的高傲,應該不會跟別人共一個人男人吧。還有欣姐、柳珊珊和宋清雨。這麽多美女,自己好像都喜歡,都想要,這到是個糾結的問題啊。

“我是不是太****太貪心了,不過師傅都經常說他年輕時的風流史,我這叫英雄本色吧。看來想要擺平她們,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算了,順其自然吧,暫時還是不要想着先收女朋友了。”唐钰摸了摸鼻子,搖了搖頭。

回過了神來,唐钰眉頭忽然一挑,看了下後面,發現有一輛車跟着自己。再看了眼傍邊的司機,發現他的目光有些不善,而且這條路唐钰記得也不是去公司的。

唐钰馬上明白,原來是個陷阱,竟然一直有人跟蹤自己。算的到是挺精的,竟然還讓一輛出生車随時待命。唐钰裝做沒有發現,直接閉上了眼睛佯睡了起來。

“還真是人善被人欺了,有些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竟然還敢來煩我。”唐钰心中一聲冷笑。

車子開了約莫十五分鐘才停了下來,唐钰睜開眼睛一看,車子停在了一個廢棄的垃圾回收站,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到是隐蔽的很。

“到了,下車吧。”司機轉過臉來一臉狠厲的看着唐钰,不過當他看到唐钰那一臉的淡然,似乎絲毫沒有大難臨頭的覺悟的表情時,司機的眼裏也閃過了幾道異色。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淡定成這樣。不過想了想,他也是冷一笑,今天進了這裏,就是龍也要給剝一層皮下來。

唐钰嘴角揚起了一個淺弧,二話沒說,推門下車。剛下車,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呼嘯聲,撇眼一看竟然是一根早就等候在那裏的鋼管狠狠的砸了下來。

唐钰早就看到了車門後面站了人了,自然也料到了這個結果,絲毫不慌忙。身體一貓如魚一般的向前沖了過去,然後擡手一拔就貼到了那名偷襲他的混混的手腕之上,用力一壓,那名混混的手便不自覺的改變了軌跡,鋼管向車窗門砸了過去。

壓的同時,唐钰也是化掌為爪,直接抓住了那混混的手腕往前一拉,那名混混身體頓時失衡向前飛了過去,握鋼管的手直接沖進了車裏,砸的裏面一陣乒乓做響。

與此同時,唐钰一個回旋腳猛向車門踢了過去,車門重重的合上砸在了那混混的手臂之上。

“啊!”

被車門重重的夾了一下,也是傳來了骨頭的碎裂聲和那混混凄慘的叫聲。

唐钰下車可沒有多留情,這一夾足以讓那混混的手臂粉碎性骨折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其他人也是一震,迅速的将唐钰圍了起來。唐钰掃了一眼,人還到不少,足足還有十五人,加上剛才的混混一共有十六人。

個個手裏拿着近一米長的鋼管,這幅架式是要把自己弄殘了。十五名混混将唐钰團團的圍了起來,一個個目光狠厲的看着唐钰,卻是不敢再大意了。看來還是個硬茬,不然前天怎麽讓牛哥都吃了點虧了。

唐钰看了看衆人,也是淡然一笑,對付這些混混就要給他們點狠手段震懾住他們。能讓他們不戰而退,那是最好不過了。說實話,唐钰不喜歡打架不喜歡揍人,尤其是這些普通的小混混,沒意思。

“這裏到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跟了我好久吧,誰派你們來的?”唐钰看着衆人淡然問道。

“哼,小子別嚣張,有點身手又如何,今天這裏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一名年輕點的混混道。

“哼哼,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牛哥的手下吧,看來前天他還沒有半點覺悟,他真的惹到我了。我這個人一向都很好說話的,從來不喜歡發火,不過這并不代表我就沒脾氣,一而再的來惹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唐钰淡冷一笑,目光忽是一挑,身體猛然的一扭看向了身後,只見剛才那名偷襲他的混混左手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猛的向唐钰的背心刺了過去。

唐钰不退反進一個箭步向那名混混奪了過去,擒住了那名混混拿匕首的手,然後猛力一扭抓住他的手向他的大腿刺了過去。

刺啦!

清脆的刀子入骨聲讓人一震心寒,血箭飙射,那名混混再次發出了一聲殺豬式的慘叫聲,身體倒了下去。才不過兩下,手腳就都廢了。這樣的手段,再次的震懾住了其他人。

雖然說他們都是在道上過着打打殺殺的事情,刀口上舔生活,砍人被人砍的事情也是有經歷的。但是手段這麽狠的,到還真是沒怎麽見過。

“滾吧,我不想揍你們,回去告訴你們老大,讓他洗好了脖子等我,我會親自上門去找他算這筆賬的。”唐钰掃向了其他人道。

“操,兄弟們****。”剛才說話的那名年輕混混憤罵了一句,首當其沖的向唐钰沖殺了過來。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沒有多猶豫,紛紛向唐钰沖殺了過來。不戰而退,他們回去也沒有辦法交差。再說,出來混如果被這麽一吓就震懾住了的話,那豈還是臉面都丢到姥姥家了。

唐钰淡搖了搖頭,看來還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唐钰向那名說話的混混沖了過去,很快就沖到了那名混混的身前,身體一閃躲過了那名混混的當頭一棒,閃到了他的傍邊,随手奪過了那名混混手裏的鋼管。

那名混混只感覺手中一空,頓時反應了過來是鋼管被奪了,心中頓時暗叫了聲‘不好’,不過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鋼管就向他的頭頂落了過去。

“蓬——”

如是開西瓜一樣的脆裂聲,如是一道晴天霹靂一般砸在了人衆人心頭之上。混雜着白色液體的鮮血四濺,如是打破了的水壺一般噴湧而出,很快就将那名混混的頭染成了紅色。

那名混混也是一臉痛苦無比的抱頭蹲在了地上,饒是這樣還是止不住鮮血的噴湧,此時地上已經是染紅了一片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都沒命了。

其餘的混混看的也是眼角猛挑,他們也不想成為下一下。他們畢竟還只是小混混,并不是亡命之徒。

唐钰舉着染血的鋼管指了指其他混混道:“再說一句,我不想揍你們,不想跟他們一樣的下場就給我滾。”

這聲音裏,仿佛都充滿着一股讓人心悸的威懾力。

那些混混猶豫了一下,還是飛快的去擡起了那兩人快速的離去了。

解決了這些混混,唐钰也是随手将那染血的鋼管扔在了一邊:“哼哼,看來我上次還是太仁慈了,對付這樣的人就應該一棍子打死才行。”

西井望川路酒吧,地下辦公室。

“什麽?你們這麽多人竟然都對付不了一個人,你們都是****的不成,還有臉回來見我,都去死好了。”牛哥對着着電話憤怒的咆哮,然後重重的将電話摔了出去,異常的憤怒。

自己派了十六個我出去,竟然還被一個唐钰弄的雞飛狗跳了。牛哥陰狠的眸中也閃爍出了懾人的光芒,手掌重重的拍在了辦公桌上:“廢物,真是一群飯桶,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

“牛哥,要不讓人做了他?”牛哥的心腹狗子道。

牛哥眸中寒光閃爍,道:“暫時別亂來,警察那邊盯我們盯的緊,這段時間別出什麽亂子。萬一弄出什麽事來,我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牛哥,看來那個小子是個硬骨頭,明的不行的話,要不咱們就來點狠的。那個小子不是跟幾個小美妞走的近嘛,要不我們抓了一個小美妞過來,就不怕他不乖乖的就範。”牛哥的心腹狗子提意道。

牛哥點了點頭道:“這也是個方法,事情要抓緊,立哥那邊已經很惱火了。”

“放心吧牛哥,這事我親自去辦。”

“嗯,那狗子這件事尺交給你了。”牛哥點了點頭。

狗子道:“牛哥,我看那個家夥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可能會再次的找上門來。我們是不是先把店門關了,去別的地方避避?”

牛哥狠眼瞪向了狗子,狠子馬上道:“牛哥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那個家夥确實有些能力,而且在我們的場子也不能把事情鬧大。大局為重,我們沒必要跟他争一時之氣。”

“哼,我牛哥出來混了幾十年,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歷過,為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而退避,那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他要敢找上門來,我就敢把他留下來。你們通知下弟兄們,讓他們都帶齊家夥到酒吧來。他要是敢來,我就敢讓他有來無回。”牛哥冷哼了一聲道。

“是是牛哥,是我太多慮了,我這就去通知兄弟們。在我們的地盤,量他再歷害,也翻不出什麽花浪出來。他真敢單槍匹馬找上門來,說不定也是我們一個大好的機會,還是牛哥英明。”狗子連連點頭道。

(本章完)

第 127 章 雷公想劈誰?

我也跟着擔心,問大牛說:“性命攸關的大事,你不會吓傻了吧?連逃跑都不敢了吧?”

大牛深深呼吸一口氣說:“我當時就想愛誰誰,我這兩條小腿一撒開,三個田寡婦也追不上我啊。”

我急得說:“趕緊跑吧,人家兩個大人,逮着你,田寡婦再慫恿那人宰了你,然後調轉刀把子再宰了他,尼瑪,兩條人命啊。”

大牛說你別催啊,我人雖小,但聰明絕頂啊,我打定主意想跑了,還能讓他倆逮着?

我說你就吹吧,早晚把自己給吹死。

大牛接着說,我沖開木門就想跑,沒想到真夠倒黴的,正好跟田寡婦和小夥子打了個照面,我心想壞了,同一個村子的,我是誰家的孩子,田寡婦能不知道嗎?

我也嘆息說,完了,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跑不跑都一個樣。讓你丫早跑你不跑,現在跑了也沒用,半夜她跟到你家,再殺你也不遲,反正你說的話,你家大人也不會相信的。

大牛無奈說,是啊,我當時就僵住了。田寡婦當時一愣,随即悄悄地跟小夥子說,抓住他,否則你我的事滿村子都知道了,我一個寡婦還怎麽活?

那人猶豫說,一個孩子懂個屁!你我還沒幹那事呢,他知道什麽?你我清清白白的。

田寡婦嗔怒說,咱倆進了瓜地就勾肩搭背,他能沒看見?你抓住他,我哄騙哄騙,小孩子給塊糖吃就完事了,你和我照樣做那個……

田七急得一身汗說:“一旦那人抓着你,田寡婦肯定把你倆都給殺了,你倒是快跑啊?”

大牛說我是跑了,但沒跑幾步就被那男子抓着了,找根繩子把我捆起來了,扔進瓜棚裏,倆人當着我的面要幹事呢,我忽然大聲呼喊說,大缸藏着死人!

我笑着說,你小子挺聰明的,這招肯定管用。

大牛氣得罵道:“管個屁用!田寡婦跟那人說我是個壞孩子,整天裝神弄鬼的,要不然能溜門撬鎖?尼瑪,龜兒子竟然還信了!不但罵了我幾句,還說再亂說話就揍死我。”

田七愁眉苦臉說:“你丫點背,碰上一對狗男女了,你能活着,你太幸運了!你怎麽逃脫的?”

我說,是啊,你小子被捆得五花大綁,兩個大人弄死你分分秒的事,除非老天爺來救你。

大牛心有餘悸說,你還真說對了,雷公救我來了。我本以為必死無疑,誰知外面突然打雷了,我身份特殊,經常提心吊膽地頂着雷活着,對晴天打雷這事差不多都習慣了,但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雷聲,像是炮彈一樣在房頂上爆炸。那倆人也害怕了,畢竟幹這種事心虛,也怕遭天打雷劈。當然最害怕的是田寡婦,殺了那麽多人,她不怕警察還不怕被雷劈嗎?

我痛恨說,這叫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受到報應是遲早的事。

大牛抹了一把腦門上的虛汗,接着說,先是一個滾雷炸爛了門窗,田寡婦和那人吓壞了,想跳窗戶逃跑,結果一個巨雷響起,将兩人活活地劈死了,那個慘喽,一團大火球将兩個人燒成了灰燼。瓜地也被雷劈得一塌糊塗,所有的西瓜都被砸得稀巴爛不說,還從地裏露出很多死人骨頭。

我關心問,你沒事吧?打雷打得那樣兇猛,你竟然安然無恙?

大牛嘿嘿笑着說,要不說我命硬呢,一排排的滾雷幾乎将瓜地掀了個底朝天,就連瓜棚那個大缸都被劈得稀碎,我反而躺在地上一點事都沒有。後來警察來了,我就一五一十地說了。有個大胡子警察叔叔對我可好了,他說自己是城裏人,這一兩年城裏失蹤了不少人,一直找不到線索。田寡婦也懂兔子不吃窩邊草,就跑到縣城物色人選,晚上偷偷帶到瓜棚殺人行兇。

田七嘆口氣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田寡婦肯定受什麽刺激了,否則不會這樣變态。

大牛回想着說,我也是聽大胡子警察叔叔說的,田寡婦的丈夫是個包工頭,外面保養個小情人,三頭兩頭地回家湊她,她一怒之下給丈夫下了老鼠藥,趁着男人無力反抗,親手把人掐死了,事後謊稱男人跟自己吵架,想不開喝農藥自殺了,第二天就火化了。村裏人都可憐她,雖然覺得事有蹊跷,但不想傷害她,警察來詢問幾次,還有不少村民替她講好話呢。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說既然這樣了,田寡婦也不至于變态成殺人狂魔啊?

田七也說道,痛苦解脫了,她就該好好過日子,也不能殺人啊,再說也沒有殺人動機啊?

大牛說,我還沒說完呢,大胡子警察叔叔整理筆錄的時候,那天抽了好多的煙卷,另一個辦案警察也一臉的憂傷。田寡婦人長得漂亮,也挺能幹的,承包了村頭的那一片瓜地,效益還不錯。村長一天晚上來找田寡婦,說那晚上你丈夫沒完全毒死,你活活把他掐死的時候,被二流子田大狗在後窗戶都看見了。

我突然說,這事不好辦了,就怕東窗事發,殺人償命啊。

大牛說,可不是嗎?田寡婦也想一死百了,結果村長就說反正你也是一個人,知道這事的人就是我和二流子,你要是滿足我倆,這事也能不了了之。

田七惡心問道,田寡婦同意了?

大牛說,是同意了,好死不如賴活着。結果二流子和那個村長更不是東西,三番兩次地折騰她,稍有不從,便拳打腳踢。一怒之下,田寡婦趁他倆喝醉了,都給殺了。

我搖搖頭說,太狠了點,村裏突然死了倆人,沒人懷疑嗎?

大牛說,恰逢那幾晚上村頭的大河發大水,村裏淹死了不少牲畜,據說也死了個把人,田寡婦便把屍體埋進瓜地,沒人發現這事是她幹的,都以為村長和二流子被大水沖走了。從此以後,田寡婦就變态殺人,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凡是心存不軌的人跟她回來,沒有一個活着離開的。

田七忽然流淚滿面說:“太慘了,太慘絕人寰了,人生悲劇,悲劇人生,活着就該好好活着,殺什麽人啊,田寡婦太傻了,也太狠了,更可恨。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該亂殺無辜的,有些人只是貪圖美色,但罪不至死。”

大牛瞅着火車外面的夜色,暗自神傷說:“田寡婦一共殺了九個人,包括她的丈夫、二流子和村長,但不包括最後那個年輕人,他和田寡婦都是被雷劈死的,不算被殺。雷公開眼了,所以才将田寡婦劈死。”

我搖頭反對地說道:“也不完全是,你們村田大爺和羊群都被劈死了,事隔三天,田寡婦和一個年輕小夥子在瓜地也被劈死了,兩次你都在場,而你都沒事,這說明什麽?”

大牛呵呵呵笑着,非常自信說:“我命硬啊?”

田七爆粗口說:“你命硬個屁!兩次打雷沒劈死你,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呢?你不可能命總是硬的吧?”

我大膽推測說道:“所以大牛的爸請來了北京城京寶齋的海爺,海爺跟大牛家沾親帶故,于是給大牛戴上了山鬼錢,帶回琉璃廠,培養大牛成為一個合格的摸金校尉,可對?”

大牛和田七怔怔地看着我說:“你猜的?”

我說是猜的,雷公為什麽三番兩次想劈死你大牛?挖墳盜墓是喪盡天良的事,一旦大牛成了摸金校尉中的精英,老天爺就該哭了,所以不如趁早劈死你,反正當時你沒有山鬼錢護體。

大牛感慨說:“所以說,我一直感謝海爺,對田七也像妹妹一樣,如果沒有海爺将山鬼錢送給我,我早被雷公劈死了。我雖然舍不得馬伊拉離開我,但我絕不能辜負了海爺,更不能辜負了摸金這門老手藝。”

我意味深長地說道:“大牛你只說對了一半,劍有雙刃,能自保也能傷人,我們仨是挖墳盜墓的摸金校尉沒錯,但我們可以為國家所用,為國家盡力。”

大牛愣愣地問我說:“挖墳盜墓還能為國家做貢獻?”

田七笑話他傻,解釋說:“土匪都能被招安,我們為什麽不能也被招安?山川大地埋藏着多少無人知曉的墓葬?那些都是祖宗留下來的財富和文化,如果我們利用摸金手藝找到它們,送給國家考古隊,我們就是一股正能量。”

我說田七說得太對了,挖墳盜墓是缺陰德,但總比被大自然毀壞或者被盜墓賊破壞強吧?老話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咱仨幹得就是摸金校尉的活,吃的就是挖墳盜墓這碗飯,只能多行善事,所以報效祖國才是正道。

我們三個包了一個貴賓車廂,所以沒有外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田教授思慮周詳,我們仨不是凡人,萬一被別有用心人知道就麻煩了,尤其巫師墓葬和羅色金庫,當然還有土司墓葬和黃金塔寺,這些都是高度機密。墓葬雖然遭受一些破壞,但具體地址還存在,如果經過考古隊的進一步挖掘和考察,相信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我所受的彜族紅手印消除了,還帶來三個墓葬消息,可以說是滿載而歸,當然我也忘記不了狼人族王妃和虎娘子,二人俱都對我情深義重。

人活百年,相遇是緣分,雖然不能坐上人生同一條列車,但許多美好會化成窗外美麗的風景。再美麗的風景也是大自然的,而不是屬于一個人的,花開花落知風雨,患得患失懂舍得。

我突然笑了笑說:“人如過客,不同的季節,開不同的花,不同的終點,遇見不同的人。”

田七和大牛似懂非懂地看着我說:“你說得好沉重啊,什麽這人啊,那人啊,在我們眼裏,就是你我他。”

我開懷大笑說:“好個你我他,這不是摸金校尉三人行嗎?”

(本章完)

第 122 章 ∶霍頓伯爵

僅僅一兩分鐘,300米的路程便被衆輪回者們走完,所以自然而然的面前就是這座莊園的大房子。

就在衆人躊躇着要不要過去敲門的時候,下一刻,房門竟主動打開了,随後從裏面走出了一名中年男人,這名中年男人留着分叉胡且身着十分華貴的衣服,而在他的身後還跟出來一名年紀将近60的老人,不過從身着打扮上看,應該是一名老管家。

中年人在看到門前的衆人後,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盯向了站在最前面的鄭璇,然後他就用不确定的語氣問道“你就是愛新覺羅·鄭璇公主嗎?”

當然,不僅是那名中年人,包括鄭璇在內的其他人在看到那名中年男人後也隐隐猜到到這個人就是誰了,所以下一刻鄭璇的臉上便露出了微笑,同時對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行了個中國古典的萬福禮。

“伯爵閣下,您好,我就是鄭璇。”

看到面前的美女和自己猜測的一樣并而還向自己行了禮,随即伯爵就也慌忙向前走了幾步也對着鄭璇行了一個标準的歐洲紳士禮,同時還低頭抓起了鄭璇的手背吻了一下。

互相行禮完畢後,伯爵就一臉笑容對着鄭璇說道“哈哈,雖然我沒去過中國,但今日竟有幸見到清國的公主,對了,我叫艾爾澤,霍頓,是這座莊園以及這片土地的主人。”

“我與我的随從們前往貴國游玩,不知霍頓伯爵邀請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就在霍頓伯爵想繼續寒暄的時候,沒想到随後鄭璇就直接單刀直入的問出了事情的關鍵,所以下一秒霍頓伯爵的那微笑的臉色便開始有些不自然起來,似乎真的有一些事情難以說出口。

然而就在霍頓伯爵陷入尴尬的時候,他身後的的那名老管家卻及時為主人解了圍,只見那名老管家先是對着鄭璇行了個躬身禮,随後就對鄭璇說道“尊敬的公主殿下,近期我們的莊園內發生了一些比較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主人在無計可施之下只能求助于公主殿下了。”

管家的話說完後,霍頓伯爵似乎也反應了過來,不過随後卻又面露尴尬的說道就對鄭璇“公主殿下,正如阿爾法所說的那樣,近期莊園內确實發生了一些比較不好的事情,也對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啊,對了,歡迎宴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還是進去吧。”

伯爵對鄭璇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看到這裏,鄭璇點了點頭,然後由那名叫阿爾法的老管家引路,伯爵與鄭璇并排走了進去,當然,鄭璇身後的輪回者們卻只能跟在後面。

一衆人進入房子後,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正式和之前在一號車廂的視頻裏看到的那樣,客廳亦或是說大廳很寬廣,并且也很豪華,地面鋪着華貴的地毯,四周也都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經過雕琢的櫥櫃以及擺在上面的各式各樣的藝術品,大廳的四個方向也分別有四根塗滿彩繪的柱子則更加整個大廳充斥着一股古典風格的氣息,大廳的最前方有一個很豪華的長方形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食物,并且旁便還站着一排端着各種餐具女仆。

但是上面這些卻統統都都不是鄭璇與其他輪回者們最關注的,因為除了這些,他們還發現…這棟大廳四周的牆壁上擺放或是挂了很多的…鏡子!!!

看着這一片片的鏡子,一衆輪回者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在視頻裏看到的那只骷髅鬼,一個能穿梭于鏡子與現實的鬼,同時更是一只能殺人的鬼!

另外,不得不說霍頓伯爵的接風宴很隆重,然而從這一點上卻反而更加讓鄭璇有些不安。

不過随後,霍頓伯爵就将頭轉向了二樓樓梯的位置,他對一旁的一名女仆點了下頭,女仆便緊接着向二樓走去。

“公主殿下,請坐。”

霍頓伯爵走到餐桌旁後就對鄭璇發出了邀請,鄭璇在點了點頭後也走了過去,于是賓主二人相對而坐,然而就當鄭璇過去後坐下後,一旁的張虎竟然也擡腳打算走過去坐下,但是緊接着一只手卻死死地抓着他身後的衣服不讓他動。

張虎不解的向後一轉頭,随即就看到拽着他的人是何飛,然而何飛卻對着張虎微微搖了搖頭…

(你他嗎作死啊,這可是19世紀,而且還是等級制度很嚴格的歐洲,你一個扮演下人的竟然敢和公主以及伯爵同坐一個桌子前吃飯,你以為這是21世紀啊!)

就在伯爵與鄭璇二人剛剛落座并沒過多久,忽然從右側的樓梯上傳出一陣腳步聲并走下來三個人,一名年紀約30餘歲并且一身貴婦裝扮的女人與一名年紀約十一二歲的男孩,以及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走了下來。

看到三人下來後,伯爵慌忙對鄭璇介紹道“這是我的妻子瑪麗,這是我的兒子同時也是我未來爵位的繼承人拉姆,至于這位則是我的女兒格蕾絲。”

提到格蕾絲,包括鄭璇在內的所有輪回者都将目光看向了那名少女,因為這名少女任務曾提及過保護她不死會有額外的生存值,不過讓輪回者們有些意外的是…這名少女的精神狀态似乎不太好…

“您好公主殿下,您與您的随從們能來我們莊園我深感榮幸”

“您好伯爵夫人,希望我們的到來沒有打擾到你們。”

鄭璇從餐桌前起身後就立即與伯爵夫人禮節性的打起了招呼,随後又與小伯爵拉姆打起了招呼。

“公主姐姐你好漂亮啊,難道清國的公主們都這麽漂亮嗎?”

聽到拉姆這麽說,鄭璇則是微笑着摸了摸小伯爵的腦袋對他說道“哪有的事啊,你的媽媽就比我漂亮呢。”

同時鄭璇的這句話也聽得一旁的伯爵夫人滿臉喜色。

不過當鄭璇與格蕾絲打招呼的時候,格雷斯卻一句話沒有說…僅僅只是用有一雙藍色的眼睛看了鄭璇一眼。

現場有些尴尬,所以為了緩解尴尬的氣氛,一直坐在桌子首位的霍頓伯爵便趕忙對鄭璇說道“哈哈,這丫頭最近睡眠不好,公主你就別理她了,來來來,大家都坐下吃飯吧。”

全部落座後,一直站在霍頓伯爵身後的老管家走到一名女仆的身邊,将女仆端着的一瓶紅酒拿了過來,随後按照賓主順序分別給衆人桌前的玻璃酒杯裏倒滿了紅酒。

下一刻,伯霍頓爵舉起了酒杯,同時對衆人說道“來來,我們為來自遙遠的清國公主幹杯!”

……………

歡迎宴結束後,霍頓伯爵便開始吩咐老管家給衆人安排房間,另外還說最近幾天請安心住下,有什麽要求盡管說,至于要談的事情他會在晚上與鄭璇詳談,所以希望下午的時候鄭璇那些人能好好休息,随後鄭璇等人便在一名女仆的引領下紛紛前往了三樓,三樓一共有7個房間,雖說公主可以完全單獨住一間房,不過在鄭璇的要求下,最終徐慧與鄭璇兩女共住在一間,另外何飛與張虎住一間,趙平與與徐超住一間,陳永明與劉海住一間,至于程櫻則是單獨住一間,理由則是他想清淨。

另外之前的那頓飯吃的很拘束,不過也僅僅只是對鄭璇而言…至于對其餘剩下的8名輪回者來說…那可就比拘束更加難受了…因為在吃飯的時候身為‘下人’的他們就只能乖乖的站在鄭璇的身後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吃。

所以在宴會結束,當伯爵一家人也紛紛返回了二樓後,張虎就急不可耐的大步跑到了樓下,緊接着他便看到有幾名女仆似乎在收拾餐桌,看到這裏,張虎趕忙急匆匆的跑了過去攔住了那幾名女仆,緊接着他就毫不猶豫的伸手抓起了盤子上的一塊鴨腿狠狠地啃了起來,一邊啃還一邊說道…

娘的…餓死我了…!

未完待續…

第 134 章 :仙帝墓——各方勢動

燕九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不過她可以判斷的是:魔君真的瘋了。

所以,你究竟是經歷過什麽,才會長歪成這副模樣?

魔君兩指一并,在虛空中劃出一道裂隙,抱起燕九閃身進入其中。

那道劃開的裂隙在魔君進入後緩緩彌和,只留下細若發絲的縫隙,隐在一處不明顯的地方,用來觀看外界。

燕九還沒從這“毀掉九重天棺”和“劃破虛空”中回神,就聽得一陣說話聲,從那細小的裂隙中隐隐傳來。

兩天前……

整個雲仙界上至一派掌門,下至販夫走卒,介是一片嘩然,而這一切只因為天機閣發出的消息:

仙帝墓被人開啓,沙海碑林上空驚現天宮。

此消息一出,衆多門派中處于隐沒狀态的長老客卿紛紛出關。

正所謂,拜的宗門參仙道,終日營營為長生。

天宮一出,群雄頓起,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就連上界為之心動之人也不在少數。

天界。

界主府內,玉笙已沒有了先前的意氣風發,志得意滿,此刻的他正無比痛苦的跪在哪裏。

鬥大的汗珠順着鬓角潺潺而下,一張臉都痛的扭曲起來,而這一切的根由皆來自他手上的奴印。

那宛若刺青模樣的奴印,此時正化作一個青黑色的骷顱,趴在他的命脈上大口的吮食他身上蘊養的仙靈之氣。

而随之一起消失的還有玉笙的苦修多年的修為。

可是盡管如此,玉笙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修為沒了還可以再修煉回來,可若是命都沒了,那也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況且,此次是他大意了。

玉笙暗暗看向身後,眼神狠毒如淬毒汁。

跪在他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望淵。

玉笙怎麽都沒想到,這望淵竟與虞山暗中聯手擺了自己一道。

玉笙的眼神望淵自是清晰的感覺到了,不管他心中是何想法,此時望淵卻還是恭敬的跪在那裏。

“此次天宮出世,天焚界主是否要親臨雲仙界?”出聲的卻是坐在一旁的虞山。

虞山染着紫色丹寇的玉手虛虛持杯,正心情愉悅的喝着一盞靈茶。

跪在地上滿是痛苦的玉笙,顯然取悅了她。

面白圓臉的天焚正眯着一雙細小的眼睛,逗弄一只五彩斑斓的雀鳥。

單從外貌看,很難想象眼前這人是掌控一界生死的界主。

天焚好似并沒有聽見虞山的提議,他喂了那雀鳥一片薄肉,這才狀似随意的開口。

“前金甲衛統領玉笙辦事不利,即刻起貶為賤仆。”

玉笙聞言本就蒼白的臉,更是頹敗,賤仆,仙界內最為低賤的存在,更甚至連普通女侍都能欺淩。

他曾想過會受懲罰,卻沒想到會被直接從金甲衛統領貶至賤仆,這中間的差距不可謂不大。

想到将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玉笙心中更是憤恨,若有一天,自己能夠得以翻身,必将望淵與虞山碎屍萬段!

而只憑借短短兩句話就決定了一人榮辱的天焚,卻是拍了拍那雀鳥的彩羽,這才看向地下跪着的望淵。

“而你,”天焚說着臉色一肅,那副溫和無害的老好人面相,瞬間充滿上位者的威嚴。

“着金甲衛現任統領望淵即刻下界,再探仙帝墓!”

即便穩重如望淵,聽得此令,也忍不住面色欣喜,所做一切,終是開始有了回報。

“末将領界主令!必将粉身碎骨以報界主厚愛!”

見望淵領命,天焚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許。

“虞山仙子若是無事,不妨一同下界,當做閑時游逛也好。”

此言一出,正中虞山下懷,她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仙帝墓,只是沒想到會這樣容易。

虞山美目一轉,卻是看向跪在地下的玉笙。

玉笙對于自己聯姻身份的鄙夷,即使自認為隐藏的很好,可還是輕而易舉的被自己察覺出來,不過是一小小首領,又比旁人高貴到哪去。

看,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那原本趾高氣揚的金甲衛統領,就被踩到了泥裏。

虞山勾唇一笑,就像一朵豔麗的帶刺毒花。

“虞山自然樂意,只是望淵統領有事要辦,未必能照看的過來,界主不如把這賤仆送我,也算是相識一場,多少也有個照應,總好過被其他人蹋踐。”

天焚毫不吝啬贊美之詞,“仙子果然不愧“仁義”之名,既然仙子不棄,這賤仆我就送給仙子了。”

虞山羞澀一笑,端的豔麗無雙,“界主真是謬贊了。”

兩人如此這般,那樣的客套一番,天焚方才拍拍那只雀鳥的脊背,雀鳥拍拍翅膀,乖巧的落到望淵的肩頭。

“此次下界,你帶着這只靈冠鳥去,若發現其他問題,立刻差它來報!”

“是!”

而此時的碑海沙林,卻也聚集了衆多修士,昆侖,蓬萊,無量山,洛神閣……叫的上名號的,最新崛起的新秀,名不見經傳的。

大家來處不同,身份不同,可目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半空中隐在雲霧後的——天宮。

當然,這其中更多的卻是燕九的“老熟人”。

绛靈倒是并不在意這仙帝墓,此次她跟随花尚與無心一起到來,身後随着的是阿醜,和在阿醜背上的觀自意。

觀自意有一下沒一下的磕着一把瓜子,可看向那仙宮的眼神卻是目光灼灼。

只阿醜垂頭喪氣的走着,一臉的哀怨,自從這家夥出現過,主人都不愛我了,好難過~

遠處,就連禦雪疏也随着禦雪姬而來,而禦雪姬手中護着的,是那盞用自身心頭血養着的魂燈。

“阿疏(書)肯定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

禦雪姬口中不斷的呢喃,也不知她喚的是哪一個,為了祝書,她耗費的心血太多,頭發已日漸枯白,就連神志,也越發不清楚。

身旁的禦雪疏見此,心酸之際,又期望仙宮內真的能有讓梼杌魂魄蘇醒的東西,只有梼杌恢複,或許自己的母親才會恢複正常。

而另一邊,阿精正扯着駝道人的袖子,就像一只根本停不下來的小鳥,“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爺爺,那仙宮好漂亮,要是以後我們也能住在裏面就好了。”

這話聽得駝道人胡子直抽抽,他一拐杖敲向阿精,“笨丫頭,仙宮雖好,可畢竟是墓葬所用,你莫不是在詛咒我們早死!”

阿精揉着腦袋“哎呦”“哎呦”的只叫喚,“我就随口說說,爺爺下手也太狠了!”

駝道人見此,當下心疼,“你過來我看看,敲疼了沒有?”

…………

不過,天宮之外雖然魚龍混雜人數衆多,可是卻皆無進入仙宮之法。

直到,秘偶院的到來……

第 135 章 :外峰考核

寧長久看着伏案記錄的老人,過了一會才想起來,今天不僅是試劍會的日子,也是外峰考核的日子。

他扶了扶腦袋,總感覺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老人等了一會,見他不說話,擡起頭好奇問道:“怎麽?緊張了?緊張就換下一個,讓不緊張的來。”

寧長久心想不管自己怎麽來的,來都來了,就試試吧。

“怎麽考核?”寧長久問。

老人怔了一會,擡起頭,臉上有些怒容,他說道:“你叫什麽?先前孫教習花了一刻多時間講解,你都聽哪裏去了?”

寧長久不知如何反駁。

而寧長久的突然出現,對于其他周圍的弟子來說則是很吃驚的,在他們的視角裏,就是一堆很難藏得住人的亂石頭裏,忽然憑空走出了個少年。

那個本應該接下來出場,卻被寧長久的出現打斷了進程的弟子,站在路中間,進退兩難。

他在驚愕中緩緩回神,目光打量着那白衣少年。

那少年是張生面孔,有些眼熟但不知在哪裏見過,他原本以為他是來外峰考核搗亂的,但是盯了一會,發現那人一直在揉自己的腦袋,看上去好像是哪裏跌下來的傻子……

難道是想來搗亂的壞人潛伏在岩壁上,失足跌下撞壞了腦子?

他壯着膽走上前去,打量着寧長久,問道:“你是誰?”

老人聽到了其他聲音的發問,怒氣更深,他用筆杆敲着桌子,濺得滿手的墨水,吹胡子瞪眼道:“你又是哪個弟子?搗什麽亂,這地方歸你管還是歸我管?”

那名弟子心中一驚,連忙轉身朝着老人作揖,滿懷歉意道:“劍師大人,我才是要參加這輪考核的弟子。”

老人用筆杆指了指寧長久,困惑道:“那他是什麽人?”

那名弟子哪裏知道,總不能說他是天上掉下來的吧?要是劍師大人覺得自己在耍他,那恐怕自己參加考核的資格都沒有了。

寧長久避免了他的尴尬,主動開頭口:“我叫寧長久,長視久生的長久。”

老人淡淡地嗯了一聲,說道:“名字倒是個好名字。”

接着他捏起紙張翻了翻,驟緊了眉頭說道:“寧長久……嗯,這名單上沒有這個人啊,你哪裏冒出來的?還是冒名頂替記錯了名字?”

“寧長久?”那名弟子聽了倒是一驚,他立刻想起了一些內峰中傳出來的故事,問道:“你是那個寧長久?”

寧長久看着老人,說道:“是陸……峰主讓我來的。”

老人也吃了一驚:“峰主讓你來的?你認識峰主?”

接着他想起了一些事,再擡頭看寧長久的目光便變了一些,問道:“你就是那個傳說中內峰唯一的外門弟子?”

寧長久點頭道:“是我。”

在場的許多人也想起了那個內峰中的傳說。

據說有一個驚才絕豔的少女,一入峰便被峰主收為內門弟子,而那少女身邊跟着一個拖油瓶師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個叫寧長久的幸運兒也跟着住進了內峰裏,據說還找了一個借口與那少女共同上課。

這有些壞規矩的事情讓許多人都心生嫉妒,他們一直等着什麽時候那類似男寵一樣的少年,被厭倦之後趕出內峰。

不過那弟子好像也有點手段,竟一直傍着不松手,也懂得樹大招風的道理,為人低調,很少傳出什麽緋聞,只有少數弟子在當日陸嫁嫁懲治嚴峰時見過他一面,但他除了長相尚可,也看不出什麽太過出彩的地方。

如今,那個傳說中的人物終于突兀地、活生生地出現在了面前。

許多人交頭接耳間才慢慢回過神,反應過來了他的身份,對于這種狗仗人勢的弟子,他們心中多是輕蔑和不屑的。

今日他從上面摔下來,出現在峰石之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說不定正是失了寵被掃地出門了。而一些女弟子則更多地表現出了好奇,似是希望他可以帶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峰底不比峰上清寒,地上已經生出了絨絨的青草,峰頂雪白飛瀉而下的瀑布在半空中撞成了霧氣,此刻若是擡頭,還可以看見半空中挂着幾道七彩虹光。

只是這般春意微風,掠過少年衣角,不知為何透着些蕭瑟。

老人看了他許久,終于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既然是峰主讓你來的,你就試試吧。”

寧長久問道:“規則呢?”

老人也懶得再給他講一遍,指着那個被寧長久意外插隊的弟子,說道:“你先來,給他演示一下。”

那名少年也算是外峰中的佼佼者,短短一年的時間便修到了入玄中境,這讓許多更年輕的弟子仰慕不已,覺得他進入內峰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他對于這場考核原本有些緊張,但這一小波折沖淡了他心中的緊張感,他想着這寧長久在內峰住了幾個月,雖不是高手但總見過高手,他想讓他看看,真正靠實力進入內峰的,都是怎麽樣的人。

“是,劍師大人!”弟子朗聲答道,心中信心更足了些。

外峰進入的考核一共分為三個步驟,看似簡單,實則嚴苛。

谕劍天宗修劍,但無論劍招的宗旨如何改變,劍招真正的核心始終都是速度,力量和精準。

劍的快與狠,幾乎是所有修劍之人畢身追求之事了。

第一樣考核的便是出劍的速度,規則并不難,只是擺一個木樁放在弟子面前,給他三息時間,看他能将木樁斬出多少劍痕,劍痕數量超過二十道,便可以進入下一輪。

這是三個環節中最簡單的一個。

那名弟子神色專注至極,他為了今日練習過無數次,甚至那三息時間也在腦海中打過數萬次節拍,他可以精準地把握每一個時刻,确定不浪費任何一絲時間。

靈氣灌入劍中,短短的三息顯得無比漫長。

陽光下,劍身反射着灼熱的光,視力稍差一些的弟子眼裏,那劍在一瞬間便成了光影晃動的線,快得令人目眩。

寧長久看了一眼,大概明白了規則,然後輕輕揉着額頭,想着方才自己忘記的事情。

他伸出了手,手心有一道血痕,他無比确定這道血痕是自己劃下的。

這血痕不深,有些倉促,應該是情急之下為了提醒自己什麽。

只是……究竟想提醒些什麽呢?

他覺得好頭痛。

第一輪考核很快結束,那名弟子收劍,然後一位教習走上前,數着木樁上的刻痕。

“三十一道,超過二十道,通過。”他宣布出這個數字和結果。

老人點點頭,有些滿意,道:“繼續。”

第二輪考驗的是出劍的眼力。

那名弟子的眼前豎起了一塊木牌,木牌上有上百個格子,每個格子中央都圖着一個顏色,接着老人會将這塊牌子背過去,随口說一個顏色,然這名弟子憑借記憶,在背過去後的木板上,在相應的色塊裏留下劍刺的痕跡。

寧長久看了一眼,覺得有些花哨也有些無聊。

修道者的記憶力普遍比普通人要好,但這名弟子在記憶方面好像不是強項,他只刺對了十二個格子,但依舊達到了外峰所要求的十個格子的标準。

最後一門考核是最難的。

寧長久這才注意到老人的身前站着一個抱劍的力士,先前他随意瞥了一眼,還以為是研磨的書童。

這種想法要是讓這虎背熊腰的力士知道了,估計會恨不得将寧長久的眼珠子扣出來。

老人說道:“選一把吧。”

兵器匣打開,裏面成列着大大小小數把武器,有靈巧的輕劍,有沉重的金瓜,有适合突刺的長槍……十八般兵器,一應俱全。

這是讓弟子給那力士選一件兵器,而這名弟子只要在這兵器下扛過三招,便算是通過考核了。

弟子神色變得認真極了,那名力士境界不俗,至少是入玄上境的修士,先前便是有數名潛力弟子在這一關倒下了。

他沉了口氣,指了指那把看似最輕靈的短劍,道:“就它了。”

力士拎起那把短劍,掂量了掂量,神色有些不悅,他還是更喜歡重劍之類的武器。

弟子看到他不悅的神情,心情反倒放松了一些,這把短劍會大大減少這名力士的先天優勢,使得他一身蠻力無處施展,自己只要穩紮穩打一心防守,撐過三招應該不成問題。

但這名弟子還是失算了,他在撐過兩招之後,心中已經露出一些喜色之時,那力士忽然不使輕劍,直接一巴掌拍向他的胸口,弟子沒有反應過來,避之不及,被一掌拍飛了出去。

力士在中掌的那一刻,是留有餘力的,所以他并不會受太重的傷。

那弟子捂着胸口,倒在草地上,神色震驚至極,他看着老人,想給自己讨回一個公道:“這……他使詐!這也算?這……這根本不合規矩!”

老人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想着這麽多弟子居然一個也沒有通過考核,這些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咯。

他扯着喉嚨喊道:“下一個。”

這名弟子捂着胸口,面如死灰,一年的努力付之東流,要想再次加入內峰,便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了。

他轉頭望向了寧長久,心中的怒火便也轉移到了這吃軟飯的弟子身上。

寧長久不以為然,無視了他的目光。

老人随口問道:“規則看懂了嗎?”

寧長久點點頭,接過了劍走到一個新立好的木樁前,三息劍過,寧長久收劍,走到了下一個考核前。

教習數了數木樁上的劍痕,高聲道:“二十一道。”

在場許多人面色各異,那名剛剛失敗的弟子心中大定,心想他雖不似自己想得那般弱,但這般水平,第二輪都很難過,更別提第三輪的考核了。

寧長久看了一眼那木板。

木板背了過去。

老人看了一眼春風拂過的新柳,說道:“綠色。”

寧長久不喜歡這個顏色,但并不妨礙他出劍,他眸底閃過一抹金光,春風拂過,抽芽的新柳随風款擺,那柳枝稍動劍,劍氣一吞一吐,如二月料峭的春風。

老人慵懶的神情一下子認真了起來,他沒有看清楚那少年是怎麽出的劍,但幾乎是同一時間,這木板上所有的綠色方塊中央,都有一個規整的缺口——那是劍尖蜻蜓點水般穿刺過的痕跡。

寧長久走到了下一輪。

在場的弟子隔得較遠的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也不知他通沒通過第二輪,便聽到寧長久用平靜至極的語氣說道:“你自己挑一把吧。”

那力士眉頭一下子皺起,他看着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冷笑道:“你确定?”

寧長久不想廢話,只是點頭。

力士爽朗地笑了笑,不是是譏諷還是贊賞,誇了一句:“好膽。”

今日一輪考核,能走到這一輪的也有幾位,只是從沒有人敢挑這把巨劍,他覺得那些弟子無膽,白白掃自己一天興致。

此刻他聽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白衣少年口出狂言,他也并未客氣,直接取了把巨劍壓了上去。

寧長久沒什麽動作。

力士心中一凜,心想這人搞什麽鬼,擋也不擋,逼得自己還要撤去些力道,免得重傷到他。

他選中了重劍的痛快很快變成了不痛快。

而心中的這抹不痛快,又在轉瞬之間變成了痛苦。

一道清風拂過,卷着新草微弱的香。

力士的動作僵硬了下來。

他的劍順利無誤地劈下,卻砸落在地。

少年不知何時已不在身前。

他就像那縷繞肩而過的春風,再凝神時便已來到了他的身後。

寧長久與他背對着背,他反手握着劍,劍尖正好抵着力士的後背中心,刺穿了他的衣服,貼上了他的血肉。

“你……”力士感受着背上的利芒,猶自不解:“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寧長久沒有回答,他收好了劍,走到了老人的面前,從他的桌上取過一塊內峰弟子的玉牌,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将自己腰上那塊換下,然後一言不發,向着通往內峰的山道上走去。

随着他的身影離去,原本只有二十一道劍痕的木樁上,忽然亮起劍光無數,接着它簌地一下塌了,變作了三千四百餘片木屑,雪花般墜落在地,漸漸地在春風裏吹散。

過了許久,那野坪之上,才響起了大片的驚呼聲,而寧長久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了天窟峰的雲深處。

……

……

(PS:下一章已更新)

(感謝萌主季婵溪打賞的好多縱橫幣!謝謝萌主大大的大力支持!!!)

第 134 章 暗流湧動

黃丫在袋鼠媽媽的庇護下,終于得償所願,目睹了神龛下的秘密!

這神龛之下,沒什麽地洞之類,更無隧道之說,簾子一撩開,就像是拉開了一扇窗簾,面前呈現出了一幅不可思議的景象!

黑漆漆的草場,遠處一根根高聳的鐵欄杆,還沒看清咋回事呢?袋鼠媽媽已經帶着它跳出了“窗戶”,來到了一片嶄新的世界中!

面前一股暖意撲面而來,這裏的溫度…..比小廟裏暖和多了!濃滞的草腥味,還有動物糞便的氣息,一切都顯得既熟悉又陌生……

這….這是真實的世界!是外面的世界!黃丫激動的心咚咚直跳!自己賭對了!袋鼠媽媽真的帶自己出來了!天吶!

放眼周遭,跟那腦電波共鳴時,在“媽媽”腦子裏看到的一樣,石臺子,小橋流水,茵茵綠樹,還有幾只…..在樹木下打盹的袋鼠。

袋鼠媽媽也走到一顆矮樹旁,一屁股坐下,繼續抱着肚子,它顯得很安逸,似乎…..更喜歡在這裏的感覺!

因為角度的變化,黃丫可以看到天了!它看見…..群星閃閃,明月皎潔,這裏……真的是外界,雖然不知道是哪兒?但肯定不在那詭異的世界中……那裏的晚上,沒有月亮,更沒有星星!

幸福來得太突然,它都有點不敢相信,以為…..自己是不是在袋鼠媽媽的肉袋裏睡着了,現在是做夢?

狠狠的咬了一下爪子,很痛!黃丫确定不是在夢裏,接着…..就像瘋子一樣的從肉袋裏跳了出來,百米沖刺!“哧溜”一下鑽出了鐵欄杆!

袋鼠媽媽意識到“孩子”要跑,趕緊一捂肚皮想攔住,但它的速度怎麽比的過黃丫?等擡頭張望的時候,黃丫已經身在鐵欄杆外了,站在石臺子上,一顆閃亮亮的眼珠子正盯着自己!

傻袋鼠傷感的叫了一聲,一蹦一跳的來到了欄杆前,伸出雙手還想抱黃丫,它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希望黃丫能夠回來。

黃丫往後挪着步子,跳到了路面上,一臉愧疚的看着袋鼠媽媽。

那袋鼠發出了嗚咽的聲音,聽得十分悲切!黃丫給袋鼠跪下了,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

“媽媽,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女兒好想救你出去,但…..我做不到呀,”黃丫說到這兒…也流淚了,它有自己早已逝去的娘,所以…..管這個袋鼠叫媽媽。

至于為什麽要叫它媽媽,自稱女兒,并非只是因為之前那恍惚間的錯覺……把它看成了自己的娘。更是因為,這個袋鼠,賜予了它的新的生命,把它從地獄裏救了出來!

黃丫雖然是個畜生,但也知道…..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袋鼠對它的恩情,和娘親沒什麽區別。

袋鼠媽媽留着淚,嗚咽回應着黃丫,只是它“說”的話,既不是人話,又非獸語,黃丫完全聽不懂。

“媽!你原是人類,可是…..我法術低微,把你變不回人,就這麽直接的…..把你從鐵欄杆裏救出來,你也無處可去,你太大了,和我不一樣……”

黃丫擦了下眼淚解釋着,它頓了頓繼續說:“不過媽媽,我永遠認你是我的媽,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想辦法…..求厲害的大仙,把你變回來,變回人……如果有下輩子,我投胎,給你當親閨女!”

它又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頭,不忍心再看袋鼠媽媽那令人心疼的淚臉,扭過身“刷刷刷”一路狂奔,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世界上的事,往往是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在屋裏說話,牆根有人聽,你在街上說話,路邊有人聽,甚至于…..你在野地裏說話,草坷中還有人聽!看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兒……往往已經被別人知道了。

這夜晚黑漆漆的動物園裏,其實也是暗流湧動,風雲疊起……一位“路過”的高人,看見一條黃鼠狼子,在給一個袋鼠磕頭,還眼淚汪汪的一個勁兒嘀咕,瞬間産生了興趣。

……

小男孩送走了袋鼠,尋思着…今天的活兒總算幹完了,剛想“回屋”睡覺,肩膀卻被一只手給搭上了。

他猛的一回頭,看見了一雙綠幽幽的眼珠子,刺眼奪目的光芒閃得他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相貌,只覺得天暈地旋,困意席卷了一切,迷迷糊糊中暈倒了……

而與此同時,神龛案臺上的那尊肥碩的胖娘娘,又發出了“咔咔咔”的磨牙聲…….

這個神秘的“入侵者”,走到神龛案臺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銅爐裏的高香,嗤嗤的笑了笑,貓下腰,撩開神龛的那塊爛布,也鑽了進去!

時間過的很快,第二天……冰原的天剛剛擦亮,這一對兒兄妹就起來了,哥哥“當當當”的敲着鐘鐵,妹妹則背着籮筐進了山…….

村子裏的動物們雖然瘋癫癡傻,但也覺得有些奇怪,今天…..不該拜娘娘啊,昨兒不剛拜了?再者說…..拜娘娘,也沒有一大早就拜的,都是趕在快中午的時候才拜。

但不管怎麽說,小主人召喚了,它們誰也不敢懈怠,一個個鑽出了屋子,排好隊,浩浩蕩蕩的朝小廟的方向挺進…….

今天的小主人有些奇怪,總是笑眯眯的,而且,肩膀上怎麽還多了兩只“吉祥物”?兩頭肥碩的老鼠站在了上面,開心的磕着榛子…….

不光是小主人,進了廟後……“村民”們發現,娘娘的肩膀上,也有兩只大老鼠,叽叽喳喳的叫着,像是很興奮的樣子。神龛案臺上,石蓮花上,也站了好幾只……這可真是稀罕,在這冰天雪地裏,還是第一次看見老鼠呢?

動物的聽覺和視覺都十分的靈敏,但有一個缺點,就是大部分都是色盲,而且…..還是紅綠色盲,分不清紅色和綠色,所以……娘娘的眼球顏色發生了變化,很多動物都沒發現!但,還是有些看出來了,吃驚的直眨眼!

顏色雖然改變,但絲毫不耽誤吸收靈力,僭越的過程中,這些動物一黑夜剛剛恢複了些的少許人性,盡皆被這“胖娘娘”吸收走,便宜了那碩大腦殼裏的東西。

那碩大的娘娘腦殼,昨晚被開顱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眼,從天靈蓋直灌而下,有細心的“村民”發現,站在娘娘身上的那些老鼠,好像牙都是壞的,一個個殘破不堪,像是被啥東西磨過一樣!

“村民”們拜完娘娘,一個個又變得獸心充沛,野性十足!嗷嗷亂叫,一個勁兒的歡實,顯得……“正常”多了。

事實證明,黃丫當機立斷的離開時對的!因為上午……動物園剛剛開門沒多久,園內的好多動物都丢失了,莫名其妙的失蹤,因為它們都是分散在不同物種所屬的區域,所以…..總體上來看,沒有馬上引起游客們的吃驚和懷疑。

但還是有個小女孩兒,正在看一只美麗的孔雀,那孔雀……居然神奇的,就不見了,像是變戲法一樣,吓的小女孩兒一個勁叫媽媽,嚷嚷道:“媽媽媽媽,裏面有個孔雀仙子,會仙法…….”

這些到外面沾人氣的“新老村民”們自然是被送回了村子,排成隊……一個個也來參拜胖娘娘,它們吸收的人靈并不多,故而藏在娘娘腦殼裏的東西,沒“吧嗒”出啥味兒來……

一個國家,一個地區,一個縣城,甚至于……一個家庭,經營都是有章法的,都是消費和積累平衡,可持續發展的。什麽東西,都講究一個張弛有度……循環往複。

除非是…..有入侵者,進了別人家,能拿就拿,能搶就搶,臨走時不點一把火燒了你的狗窩就不錯了!甚至于……像以前打仗的時候,還有就喜歡屠城的,燒毀一切,然後在廢墟上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園。

當年的俄羅斯老毛子,留地不留人,就是這樣……

第 126 章 反悔

短發男子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道:“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衆人聞言,看向短發男子的眼中滿是鄙夷。

而短發男子既然想要反悔,自然是不要臉了。

相比給他人磕頭認錯,還要裸|體站在煉丹師協會前。

反悔所丢的臉面,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淩霄眼睛一眯,道:“難道你是想要反悔嗎?”

短發男子聞言,冷笑一聲,道:“是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麽樣?”

他話一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旺財,把那人的衣服撕成碎片!”淩霄用狼族獸語說道。

睡眼惺忪的旺財聞言,立刻站了起來,朝着那人跑了過去。

短發男子聽到身後有動靜,馬上一轉身。

他立刻就看到朝他奔跑而來的旺財,不禁冷笑一聲:“不過是一只普通的狼罷了,就憑這狼還想傷我?”

雖然旺財聽不懂華夏語,但是短發男子眼中的不屑,卻是被它看得清清楚楚。

旺財沒有顯露出靈寵的奇特,再加上靈寵銘牌很小,所有人都以為只是一頭普通狼的罷了。

本來還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旺財,但是在這一刻,它瞬間就怒了。

它體內命魂之力湧入四肢,速度陡然加快。

在場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旺財如同閃電一般,竟是已經沖到了短發男子的身前。

短發男子沒有想到,原本一只在他眼中普通的狼,居然會是一只靈寵!并且還是與他實力相差的無幾的靈寵!

不僅如此,旺財的速度遠非短發男子能比的。

下一秒,旺財就叫将短發男神身上的衣服,撕咬下來一大塊。

在場所有人紛紛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看淩霄,又看看短發男子身邊的旺財,心中的驚訝已經無以複加。

誰家正常人來參加煉丹師考核,會帶上一頭靈寵來啊?

再說了,靈寵是随随便便什麽人都能擁有的嗎?

而且看着這頭靈寵的實力,應該已經是命魂五階的了!

短發男子臉色鐵青,大喝道:“給我滾開!”

他說着話,便是一拳轟出,命魂之力飛向旺財。

旺財速度極快,又怎麽會被這人給傷到。

旺財極為靈活地躲開這一擊之後,身形一閃就已經出現在短發男子的身後。

“嗷嗚!你居然還想着打我!我讓你打我!”旺財嗷嗚叫着,一口咬住将短發男子的褲子,命魂之力湧出,直接将短發男子的褲子撕咬成碎片!

短發男子光着屁股,心中憤怒無比,但是淩霄、旺財面前卻是只能吃癟。

旺財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人性化的笑容,嗷嗚一聲道:“叫你打我!這下舒服了吧!”

短發男子臉色難看到極點,一邊跑一邊撂下狠話,道:“你給我等着!一分鐘後,我看你還敢不敢這麽嚣張!”

淩霄卻是沒再搭理他,旺財跑回淩霄旁邊,眼睛一閉再次小憩。

不過讓在場衆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幾分鐘後,短發男子居然再次回到了考核現場。

第 126 章 流派的意義

(更新時間:2004-2-2823:08:00本章字數:5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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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中午,衆人留在練武場用餐。下午本來應該接續早上的課程,緊接着武術入門的課程。但是因為在場的絕大多數都是龍人,對武術另有一套法門,昶印等人在招式上對他們的幫助不大。能夠教的也只有對敵時的竅門,以及充分利用手邊武器對戰的方法。但是這種方法光靠說的沒用,得要實際對招才能學會。只是,鑒于晚上要訓練精神力,不能過度消耗體力,因此,下午的時間,昶印等人只是大致介紹了各國各派的武術特徵。

這部份由學院裏學問最淵博的佛曼紐主講,柴夏輔助。只聽佛曼紐輕咳一聲:“今天,我先介紹人族的武術。”佛曼紐說着朝柴夏點點頭,柴夏立刻将手中一卷布質方布攤了開來,挂在準備好的木架子上。

方布上蜿蜒着好幾道黑色輪廓線,畫的正是世界地圖。

佛曼紐站在方布邊,開始介紹起人族的武功派別:“人族的武功套路非常複雜,主要分三大脈絡—走”雅“、走”豪“、走”險“。

這三個脈絡很好理解。”雅“的路子,又叫做”宮廷派“,顧名思義,這個路子流傳在宮廷貴族當中,出招講求優雅,最高境界就是”氣定神閑,行有餘裕“。”豪“的路子,又叫做”邊境派“,因為發展于邊境多戰事的環境而得名,招式大開大阖、意境淒豪。”險“的路子,又叫”世俗派“,比較晚發展成派,因為冒險者逐漸普遍,這一條脈絡才逐漸清楚起來。”世俗派“的武術主要從亡命的冒險者發展而來,招式奇詭,專走偏鋒,講求出其不意、以命搏命。這一派的武功初逢之下,最難對付。”

佛曼紐從流派淵源開始解釋,詳細解說特色,立時讓衆人聽得出神。

“這只是大概的分類,每個脈絡之下又有相當多流派。就舉巴耶帝國為例……”佛曼紐将手指向下方偏左的兩個大陸塊上,說起巴耶帝國的武功:“帝國內的武術,”宮廷派“的還分成重招式的”實派“和重身法的”虛派“。”實派“講求招式繁複、層層疊疊,乍看之下真是眼花撩亂。”虛派“則受到晚近的”世俗派“影響,講求身法輕靈,閃避跳躍的動作特別多,招式夾在身法當中,身法用來惑敵,招式反而藏在身法之後。這”虛“”實“兩派各有勢力,宮廷武師也就分這兩派。”

“”邊境派“也有兩派,很容易理解。帝國的軍人世家總共有兩大家:東陸的穆家和西陸的皓家。”邊境派“就以這兩家為中心,分”

東派“和”西派“。”東派“攻重于守,招招舍命,步步進逼。相反的,”西派“的招式攻守相輔,攻勢不強,打起來火藥味也淡了一點,不過倒是一步一步的走紮實穩守路線。”

衆人聽到這裏都不禁想起穆藍和皓星。如果照這樣分,穆藍應該屬于東派,皓星則屬于西派。東派火藥味比較重,倒跟穆藍的火爆脾氣很相配。西派穩重,與皓星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也有幾分相似。

衆人思緒運轉間,佛曼紐的聲音再度響起:“”世俗派“流派最多,雖然還沒有定論,但是大致上分”暗“、”隐“、”圓“、”疾“四派。”暗“派,實際上就是從暗殺發展出來,這一派招式陰狠,不出則已,一出便是致命傷,不亡即殘。”隐“派,實際上就是小偷和情報人員的武術,輕身功夫特佳,隐匿的本事也極高。因為以脫身為首要要求,所以這一派的招式不重殺招,招式講求”虛實實虛“,也就是看起來是實招,實際上是虛招,你以為它是虛招,可瞬間它又會變成實招,極難應付。除非武功高這種人很多,否則不僅別想打敗他們,說不定還會被他們以虛虛實實的招式纏死,反倒落敗。這派武術一開始虛多實少,現在虛實比例平衡,也更難對付了。面對這一派的武功,最忌心焦,務須冷靜才能看出虛實變化。”

佛曼紐說到這裏,頓了一頓,視線掃過衆人之後才又繼續道:“至于”圓“,這派的武功是”世俗派“中比較偏”邊境派“的。因為,它的武功最擅長以一敵多,在群攻中最看出它的威力。這派武術不論身法或是招式都以圓為基本線,招式圓融,身法圓滑,群攻當中擅長避敵鋒銳、攻其不備。遇到圓派的武者,針對一點進攻才是上策。

因為,圓,雖然看起來沒有弱點,但實際上全是弱點,只有如針般的攻勢才能迅速瓦解圓。太多人參與攻擊反而會被圓派武者利用、牽制,攻擊人數最好限制在三人以下。最後一派,”疾“,那就更好理解了。

它的招式以快着稱,”疾風刀劍槍三法“是它最為人熟知的精髓。”

疾“派的攻擊特點不僅快,還常常一沾即走,極少死纏硬拼。他們最擅長短時間內密集攻擊,一組攻勢過後便迅速退開,之後再瞬間發動攻擊,這樣反反覆覆,就像暴浪一般,待時機一到,致命一擊就會出現。”

“”暗“、”隐“、”圓“、”疾“四派,盡管用法不同,但是刁鑽難防卻是共通的特點。要是同為世俗派不同支派的武者對陣的話,攻防之間的機變更是令人眼花撩亂。可惜世俗派對身法太過講究,反倒使他們攻擊的威力遠遠不如其他兩派強。入門很快,大成卻難,是這一派長期的隐憂。”

“再說到裏爾公國…。”佛曼紐的手指滑向方布的右方。

“裏爾公國當中,”宮廷派“雖然也有”實派“、”虛派“之分,但公國內部封建思想比較堅定,虛派被視做低俗的象徵,所以公國貴族當中以實派為主流。只是受到各國冒險者活躍的影響,貴族子弟當中,”虛派“有逐漸增加的趨勢。”

“至于邊境派。裏爾公國的邊境派又叫”賀蘭院派“。因為所有裏爾公國的軍人都出自賀蘭武術學院,接受統一的訓練,使用同一規準。裏爾公國的邊境派特別講求基礎紮實,所以裏爾公國的軍人特別能夠忍受長期行軍。招式方面,同樣是邊境派,招式也是走大開大阖的路線,比較特別的是,賀蘭院派重攻不重守,他們的防禦幾乎全部依賴公國生産的優良盔甲。賀蘭院派不重視花俏武技,講求實用,殺敵優先,只進不退,這些都是屬于邊境派的特點。”

“世俗派因為冒險者少有國界之分,所以分派與裏爾公國一樣。”

暗“、”隐“、”圓“、”疾“是人族三國共同的劃分。”

說到這裏,佛曼紐的手指往下滑,指向方布的右下角:“最後是約塔公國。”

“約塔公國因為貴族長期腐化,宮廷武技已經淪于表演性質,多餘而花俏的招式充塞其間,毫無威力。可以說,約塔公國的宮廷派已經名存實亡,根本稱不上武功了。這也是為什麽約塔公國幾乎每一位貴族子弟都要來蘭普頓的原因。倒是邊境派,因為長期與兩大強國交戰,發展得相當不錯。約塔公國的邊境派又被稱為”鐵桶防禦“。”

說到這裏,佛曼紐輕輕笑了。

衆人也覺“鐵桶防禦”這形容詞有些有趣,因此也不禁跟着笑起來。

“身為弱國,約塔公國發展出相當傑出的防禦技能。有人說,只要有三個約塔公國的邊境派武者在,足可立于不敗之地;十個邊境派武者,就是一道會動的城牆。城牆沒有攻擊力,說的正是約塔公國邊境派的特點─重守輕攻。”

佛曼紐一介紹完,衆人便陷入深思當中,他們在想,他們的武功究竟比較像哪一派。雖然在場大多數人都不是人類,但他們還是忍不住開始檢視自己武功比較偏向哪一派。

“老師,你是哪一派?”桃莉好奇地舉手發問。

佛曼紐呵呵笑着,伸手摸摸下巴的白鬍鬚:“啊—我是哪一派的啊?這就複雜了。我從小是”宮廷實派“出身,後來第二位師傅教我”

邊境西派“的武功,後來來學院,我迷上了”世俗派“的”圓派“。

之後年紀大了,當了老師,什麽派都學,現在就連我也分不出我是哪一派啦。”

聞言,衆人都笑了。的确,學了那麽多,什麽派的都會,也就什麽派都不是了。

笑聲中,與佛曼紐同事多年的邱藏倒是幫他分析起來:“不過我瞧他對招時,”圓派“的味道還是多一點,只是攻勢比”圓派“少,應該是受到”邊境西派“的影響,加上每招多少帶點脂粉味,大概又是受到”宮廷實派“影響。”

佛曼紐聞言,思索起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道:“這倒是,被你一說還當真是這樣。”說着還連連點頭。

“既然每個人的派別會受到之後學習的影響,那麽,知道這種派別有意義嗎?”寒思索着問。

這話問到關鍵,只見佛曼紐微微一笑,讚許道:“派別本身沒有意義,但是派別的內容有意義。”

看着衆人疑惑的表情,佛曼紐進一步解釋:“這種派別只是要你們知道武術流派,藉機了解武術到底有多少面向可以發展,并不要你們去分類自己或他人的流派。每一個流派都各有優劣,最好的當然是—各家融合,去蕪存菁。既能雅也能俗,既會直來直往也會曲折進退。

正鋒偏鋒不需堅持,适性發展就好。總之,最适合你的武術就是最好的武術。流派名稱不重要,流派所代表的武功類型和它的優缺點才是你們要思索的。”

就在佛曼紐宣佈要他們回去思考今天的學習內容之後,課程提早結束了。薩摩等人于是邊走邊聊,緩步離開練武場。

衆人的宿舍都很接近,為了晚上的訓練,衆人倒是有志一同要先回宿舍稍事休息,因此十幾個人一起行動,浩浩蕩蕩地穿過學院中央練武場最密集的區域。

桃莉走在前面叨叨絮絮地發表對晚上訓練的猜測,魯道夫一臉倦容頻頻點頭,馬索沃和墨君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奴裏諾達恩安安靜靜地跟在他們身後,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馬索沃和墨君的背影。

明斯克和班塔耶兀自研究着手中的晶石串,各自轉着不一樣的念頭。明斯克想的是,不同的晶石究竟要如何組合才能有影響精神力的能力。班塔耶想的則是,這些晶石究竟會不會收回去,如果不收回去,要怎麽把它們賣掉才不會引起別人注意。耐達依抓着皮喇、尼路和漢斯的晶石串,擺在手心,比較起來。漢斯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張望,皮喇則是一路緊盯着自己的那一串,生怕被調了包。尼路微笑不語,僅是有意無意地注意着前面三個可疑人物。寒和滅兩人盡責地跟在薩摩後面,提高全身靈覺注意四周的動靜。

薩摩并不怎麽喜歡團體行動,因此一路上不僅不講話,連神色都顯得冷漠很多。至于銀白色的魔獸小斑,牠還是睜着銀色的瞳孔,亦步亦趨地跟在薩摩身後。或許,連牠也弄不懂,為什麽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牠會這麽心甘情願地跟着這個人。

一路上,衆多練武場還有許多組在使用。魔武部固然是今天上課,其他部也都多少有一些自發性的練習。像現在,小徑兩旁,右後方的練武場是魔武部三年級學生上課場地,右前方練武場是武術部二年級練習場地,左前方的練武場是魔法部一年級的練習場地,左方的練武場是魔武部二年級上課場地,左後方則是魔法部三年級練習場地。

學院內學生的服色只能用來辨別修習類別,武術部都是一式黃色開襟長、短袖勁裝,魔武部都是一式淡藍色v型領長、短勁裝,魔法部則是一式紫色高領長袖勁裝。至于年級別,在服飾上并沒辦法區別,只有身上所別的學院徽章略有不同。因此,每昇一個年級,學生們就必須更換徽章,學院也會趁機核對學生身分。為的是避免不肖人士潛入。

薩摩等人一路走來幾乎每一個練武場都有人。不是在上課就是在練習。有些場地人多,有些場地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在吆喝。這一段的練武場靠近宿舍區,是所有練武場裏最熱門的區域。因此,盡管每個練習場間都有高大喬木和低矮灌木稍稍隔離了視線,衆人還是隐約看到兩旁練習場鑽動的人影。

薩摩正百無聊籁地看着練武場中鑽動的人影,突然,前面聊得高興的桃莉等人不響了。衆人一路上習慣桃莉的聲音在耳邊響着,現在突然沒了聲音自然好奇地張望過去。這一看才發現,桃莉不僅不說話,就連腳步都停下來了,兩個眼珠子好奇地看着左前方的大樹下。

衆人順着視線看去,只見兩個少女正在樹下拉拉扯扯,一人死命地把另一個往前推,另一個則是死命地往後躲。兩人都穿着一式紫色高領的長袖勁裝,上衣長及膝上,像條小短裙,下身則是直統的紫色長褲和一雙白色平底鞋,看起來很是俏麗。不過,最引人注意的還不只是這樣俏麗的裝扮,還包括兩個少女那近乎一模一樣的臉!不同的是,一人眼神靈動活潑,一人卻是含蓄文靜。同樣的臉呈現不同樣的氣質,很是吸引人。

衆人都認識她們,因為,她們就是那群一年級貴族之一的雙子公主。桃莉自然也認得,她只是好奇這兩個一年級的風雲人物為什麽會在這裏拉拉扯扯,而且看她們不斷往這裏看的情形可以猜出她們的目标是他們。

桃莉等人停下來了,跟在後面的薩摩等人自然也只得停下來。

“你們說她們在做什麽?”耐達依随手将其他人的晶石串丢回去,瞪着依舊拉拉扯扯的兩個少女,興奮地問着身旁的同伴。

“吵架吧!”魯大漢漢斯直覺地回答。

耐達依聞言,翻翻白眼,不理,又将視線落向旁邊的尼路:“你說呢?尼路。”

尼路笑了一笑,眼光掃向斜後方微微蹙眉的薩摩,才回過頭來看着耐達依:“應該是來找人。”

耐達依連連點頭。他也是這麽認為。當然她們要找的不外乎是他們這些曾經與她們接觸的人,只是,她們要找的會是薩摩嗎?若是,又是為了什麽事呢?當衆示愛?耐達依真是好奇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