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禦仙邪人

“玉瑚!我現下有急事必須立時趕往西北盤古森林一趟。岚也早先行一步趕向那裏了。那裏發生了重要大事,刻不容緩。現在龍州的事宜,就全由你來負責了。東籬散人和藍四叔會輔助你的。我唯一擔心的是,現在已經和彭遠他們所初步達成的協議,是否真的能夠保證确實。暫時讓盛龐豐停止他現在的一切行動,以防他太過火的行為出格生變。唉,南方此時亦是多事之秋,雖然比不上北國的混亂,但也是——現在這一切要交到你的肩上。我實是放心不下。”

“放心吧!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能力麽。”

“恩,說得也是。倘若連我最親愛的夫人都放心不下。那還有誰可以放心呢?”

“玉瑚….”

“還有什麽事?”

“還有,…..好生照顧寶貝。”

想着丈夫臨行前的囑咐,南宮玉猢輕輕地笑了笑,溫柔地拍了拍懷中兒子的小臉蛋。挑開馬車的幔簾,向外望去,外面仍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走了這麽久的路程,卻還是未能渡過草原而回到龍州地界。

“什麽人?啊!”接連不斷的慘叫聲連續響起。侍衛們的怒喝聲和兵器破空聲在十息之內迅速減弱,乃至完全消失。周圍的一切寂靜下來,似乎靜得可怕。輕輕地腳步踩動聲響由遠及近而來。當天地間都只剩下這唯一的聲源時,便變得可怕起來。

南宮玉瑚臉色一變,雙手遮住了懷中愛子甫睜開的那對好奇的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全身內力在體內流轉着,随時都準備出手。這近兩年來,由于再未踏及江湖,她幾乎再未和人動過手,甚至連武功都很少習練,不免有些生疏。

沙沙的腳步聲在馬車丈前停止了。靜靜地過了良久,一個柔和好聽的男聲才在當地響起。“一別數年不見,不知玉瑚還記得故人來否?”

南宮玉瑚瞬時玉容大變,俏臉傾刻間血色盡退,被染成一片蒼白,沉默半響,才澀聲道:“是你?”

* * *

在這時,時間簡直難以估計真正的長短。似乎過了半個世紀的悠長,又仿佛只在眨眼的瞬息間。那個柔和好聽的男聲才悠然回道:“是我!”

“真的是你?”南宮玉瑚似乎是不能确定,這次聲音帶上了一絲的顫抖,再次發聲問道。

“是我!”男聲一如既往的平淡,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馬車內沉寂了。過了半響,南宮玉瑚才冷冷道:“你來幹什麽?”

“于公于私。我似乎都有着走上這一趟的理由。”

“于公?”南宮玉瑚詫然道。

“前不久,尊夫孤身闖進總壇,在我教諸長老及數百名重要弟子面前生生擄走彤璧。這簡直是對本教的公然挑釁和羞辱。本教向來有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的習慣。這次自然也不例外。即使他是莫沉楓,莫煌的兒子。”

“你不是他的對手!”南宮玉瑚輕哼了一聲,淡淡道。

“是嗎?”男聲語調仍顯得很平淡,直到此時仍聽不出哪怕有半絲的其他情緒。“也許吧!所以我自然也不會挑他尚在你身邊時動手。”

“你待怎麽樣?”南宮玉瑚臉色一變,問道。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說不得,要請玉瑚你到本教總壇去作上兩三天的客。待到長老會與尊夫談妥了再說。”

這次南宮玉瑚沒有很快地回應。只是馬車前那一塊幔簾卻如一湖被吹皺的春水,微微地泛起了一波皺紋的漣漪,輕輕地起伏不停。

“只怕你辦不到!”南宮玉瑚再次開口時,聲調中已有了一絲掩不住的怒意。

簾幔一掀,南宮玉瑚懷抱幼子,緩緩地跨下馬車來。一對秀目掃過馬車前屹立的紫衣男子,間內現出一波複雜難以言喻的情緒。

“多久不見了!卓儀君!”

“是啊!快四年了吧!”紫衣男子淡淡地道。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紫衣男子卓儀君時,南宮玉瑚芳心仍不禁再度一顫。看上去只是二十多歲,身材高挺英偉,比南宮玉瑚要高出近一個頭,卻偏又各部分協調骨肉極為均勻。樣貌近乎邪異的俊偉,還帶着一分的文質彬彬。部分露在外面的皮膚看起來晶瑩通透,閃爍着奇異的光澤。一頭烏黑亮光的長發披散而下,直垂腰間。雙目間神采飛揚,如若電閃,臉上始終帶着似笑而又非笑的笑意,內裏藏着一種近乎妖異的魅力,看一眼便包保讓人畢生再難忘記。在這種淵停岳峙的穩重氣度之下,卻又有看起來又說不盡的風流倜傥,确是一名宛如玉樹臨風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你我再次相逢,實是一件值得可喜的大喜事,難道玉瑚你此時就沒有什麽想說的麽?”紫衣男子卓儀君面上帶着一絲詭秘笑意,道。

南宮玉瑚沉默了半響,才再度開口道:“我實在是沒什麽想說的。”

“難道你我之間就真的沒有什麽值得回憶的了麽?”卓儀君跨上前一步,幾乎要貼近南宮玉瑚的嬌軀,微微地垂下頭顱,一雙明亮的眼睛凝視着南宮玉瑚的美目,道。

南宮玉瑚玉容微微變色,後退開一步,聲音驟的轉寒。“卓儀君,請你自重!我和你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什麽!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妾身現在已是有夫之婦,還請堅守男女之防,免得遭人誤會!”

卓儀君仰天打了個哈哈。“什麽禮教大法,這些在我魔教弟子眼裏看來簡直狗屁不如!只是玉瑚這番話可真讓我寒了心!真是只聞新人笑,不理舊人哭啊!”

南宮玉瑚玉臉一寒,沉聲道:“卓儀君,倘若你再胡亂嚼舌,壞我名節,就別怪我無情了!”

“無情?”卓儀君連連冷哼幾聲。“南宮玉瑚!若論無情,你四年前就已經做過了。現在再來一次又有何妨!”

南宮玉瑚臉色白了一白,道:“你說什麽?”

“當年我興沖沖地帶着自雪山底取出的千年冰晶趕來作為禮物贈你時,卻在你香閨中遇到的是什麽?是各大門派的伏擊高手!我身負十四處傷創,落入水中,延河飄流,險些遍因此喪命!這都是拜你所賜!南宮玉瑚!”

南宮玉瑚垂了粉頸,不敢與卓儀君的目光相碰,半天才澀聲道:“誰叫你是魔教禦仙閣的傳人。當時也不知消息是從誰那裏漏出來的,讓我父親知曉了,連我也才是最後得知。結果武林各名門大派,争先恐後地不肯放過這誅魔的大任。連我也是無可奈何。我被我父親限制了一切行動。雖然曾有心通知你,卻是無能為力。”

“好輕松啊!”卓儀君仰天打了個哈哈,臉上卻再無半絲笑意。“一句話就這麽輕描淡寫地把以往的一切都全部抹去了。不知你現在的丈夫比我又如何呢?”

南宮玉瑚氣得俏臉發青,狠聲道:“卓儀君,你給我聽清楚!我和你從來就沒有過什麽!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若再是嚼舌胡說八道,即是你自取其辱!”

“好啊!”卓儀君冷冷一笑。“你已經徹底忘卻了。我卻還是清晰地記得當年我們花前月下,攜手談心的日子,在我記憶中頗是甜蜜煞人,倒也充滿了詩情畫意。”

南宮玉瑚咬牙出聲,道:“我當時只是驚訝于你的博學多才,所以肯和你一起讨論一些文學上的事情,把你看作一個比較談得來的朋友而已。誰知道你這斯竟想歪了腦筋。”

“是麽?”卓儀君不置可否地一笑。“玉瑚,你可是敢否認你當時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麽?”

南宮玉瑚沉默了一下,“我不否認當時确對你曾有過好感。但那僅僅是欣賞而已,還沒有到達那種程度。是你自己心邪,想歪了。”

“真的麽?”卓儀君眼神一黯。“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現在的丈夫,究竟是憑着什麽吸引了你?論文采,幾時才排得上他!論相貌風流,他連李思波都不如。除了一身蠻橫武力和是莫煌的兒子之外,還能有什麽,能夠使得以前那眼高于頂的冰霜美人對他死心塌地!難道你也是貪戀他的權勢?”

南宮玉瑚的眼眸深深地凝視着卓儀君。“那是像你這種人也許永遠也不能夠理解的——真愛!他愛我!而我也愛他!這樣就足夠了!”

“這是魔教出身的你所不能夠理解的。獨孤一瓢,哦。不,應該是斡勒翰教會了你許多,但卻唯獨這是不能夠教會你的。因為——這是需要人去親身深刻才能夠明白的。即使是當年,你對我,也不過只是存着想攀折之心,想要粉碎我這座冰山好在世人面前誇耀而已,甚至談不上喜歡,更勿論說愛!”

“真愛?”卓儀君輕輕地念誦着,反複琢磨着這個詞的深意。

“你到底想怎麽樣?”看着卓儀君仍擋住馬車前進的方向,南宮玉瑚冷冷發聲道。

“你跟我走!”卓儀君收斂起沉思的表情,雙手背負起,淡淡地道。

“不可能!”南宮玉瑚面色一沉,将懷中的兒子摟得更緊。

“那最終就只能用武力來解決了。”卓儀君微微搖了搖頭,遺憾地感嘆道。“說實話,我并不想這樣強迫你的。但這是你逼我的。”

南宮玉瑚左手将兒子緊緊摟住,空出來的右手轉了幾轉,瑩白的玉色掌心轉瞬變為青綠色。心下暗暗忖道:南宮世家的青玉掌已久未再使,卻不知火候已經退後了多少呢?

小家夥卻已經在南宮玉瑚和卓儀君的對話聲中早已醒來,睜着一對亮若晨星的烏黑眼珠,左望望,右瞅瞅。見到母親良久沒有理會自己,小嘴一癟,就想哭出聲來。不過被卓儀舉那對近乎妖異的眼神一掃,立時将滿腹的委屈吞了回去,好奇地瞪着對面的卓儀君。

卓儀君大袖一掃,一道紫光直射而出,迎上南宮玉瑚玉掌心溢出的朦朦青氣,青紫兩色交相映耀,煞是好看。

紫光穿透青氣而過,很快就飛到了南宮玉瑚的身前。眼見有可能危及懷中的愛子,南宮玉瑚銀牙一咬,迎掌而上,青氣大盛,卻怎麽也包不住紫光,兩色再度相遇,炸開了美麗的光輝色采。

南宮玉瑚嬌軀連連搖晃,纖腰連晃數下,才勉強站穩住了身子。

“卓儀君,你說你要帶我回魔教去,究竟是為了外子得罪了你們魔教的緣故,還是因為你…對我個人私人的原因重要呢?”南宮玉瑚心下數轉,随口問道,決定借談話之機喘息,盡量拖延時間。

“兩般緣由都是一樣,談不上哪一條重要,或者說,這兩條都算不上重要的。”卓儀君笑了一笑,道。

“什麽?”南宮玉瑚一呆,繼續發揮問道。

“玉瑚你認為我們魔教存在的基礎究竟是什麽?”卓儀君不答反問道。

南宮玉瑚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一時不由陷入了思考中。是啊!任何一個組織的生存和發展,都必有其存在的基礎和理由,正因為有了核心的動力,才能成其為不斷壯大發展的根本。魔教歷史悠久源長,遠在雁宮之上。若說雁宮的成立是為了專門對抗魔教和統合整個白道武林的精神需要,那麽魔教存在的基礎和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麽?

最開始,也許是因為文化戰争中失敗被迫的組織結合,導致其質的褪變。但接下來的千年來呢?一個如魔教般龐大的組織不可能僅是以邪惡混亂等的神秘主義而存在的。那麽——魔教存在的基礎和目的又究竟是什麽呢?

看到南宮玉瑚陷入了沉思之中,卓儀君一笑道:“玉瑚現下可是有些明白了。”

“你們——先前與蓮源月氏的聯手,也是為了——”南宮玉瑚募然一驚,似乎有些反應過來了。

“其實又豈止現在,二十年前的大亂之中我魔教又何嘗未出手,只是因為擁兵自立的弟子各有野心,宛如散沙一盤,教內內部又因利益不均而相互争鬥難以決定支持對象。否則即使以莫煌的雄材武略,也未必能擋我魔教全力聯襲。”

“你們支持的是蓮源月氏?”南宮玉瑚皺眉道。

卓儀君輕輕地搖了搖頭,面上挂着神秘的微笑,吃吃地笑道:“玉瑚你若是真這樣想那便錯了!這一來也未免太過小瞧蓮源月氏,也兀把我魔教的實力不放在心上了。本來這是極為機密的消息,即使教內也沒有幾人能知道——不過現下稍微透露一點與你知道倒也無妨——反正你也再無法回去告訴莫沉楓了。”

“現下雖然大陸南北對峙局面已成。但無論争霸之戰勝利的是蓮源月氏,還是你丈夫莫沉楓。最後真正的漁翁,卻只有我們魔教!”

南宮玉瑚秀目中閃過一絲驚慌失錯的神色。卓儀君既然肯如此口出狂言,那麽必然也就有其與狂言相配的陰謀實力。一直以來,楓一直都把視線集中在了月氏、五采蠻族、徐君、麥隆等人的身上,卻完全忽略了魔教這邪道至尊的影響力。這個致命的錯誤,究竟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呢?

心下電轉,南宮玉瑚随口道:“你既然能夠知道這機密的消息,看來現下你在魔教已經算得上頗有地位了。”

“好說!好說!”卓儀君皮笑肉不笑地扯動了一下臉皮。“只不過已經成為禦仙閣閣主而已,在教中還不是要受到長老會的壓制。日子難過得緊。”

南宮玉瑚驟然一驚。魔教目下分為六宗,分別是問天宗,禦仙閣,采極門,連霜派,九子流,魔厣院。各派宗主擁有着有對本宗弟子的絕對制約權。雖然之上尚有教主和長老會的壓制,但那一般只是在出現重要大事時才會招集。根據權力相互制約的緣故,長老會壓制教主,而只要六宗宗主盡皆同意,便可以有權解散長老會。所以一宗之主在魔教之中權力仍是挺大的。斡勒翰便是出身禦仙閣,乃是卓儀君之師。

見到南宮玉瑚已經被一連串的機密消息所震懾住了。卓儀君不由得意一笑,道“玉瑚現下知道了這麽多我魔教隐密,你認為我是否還會讓你安然離開呢?”

“其實,将玉瑚留下,不再讓你返回到莫沉楓身邊。這不僅是我個人的心願、長老會的要求,更是我們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環。至于詳細內容,就恕我無法再行透露了。”

南宮玉瑚心頭一動,心上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方才一掠而過,似乎已經抓到了什麽關鍵之處,卻始終未能想通。

卓儀君看着南宮玉瑚,露出一絲憐憫之色,緩緩道:“玉瑚,你似乎還未想通嗎,那便不要多想了。因為如果一旦真的想通,那麽對你來說,也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還是好生想想準備如何應付我吧!”

南宮玉瑚募然一驚,收回心神,美目四下一轉,準備找尋着可能的退路。周圍卻出現了十數條模糊的影子,分布在各個方向,只是站得遠遠的,卻不靠近。

南宮玉瑚臉色再度一變,望向卓儀君,冷笑着道:“看來你還真是謹慎啊!自己親自出手了不算,還要底下的爪牙來幫忙!”

正在這時,懷中的小家夥偏又不識時機地嗚嗚叫哭了起來,可能是被周圍衆人身上無意中散發出的淡淡殺氣所影響。

“玉瑚,你真要我親自動手嗎?”卓儀君淡然道。“我自然是不會絕計傷孩你一絲一發的,但對你兒子就很難說了。”

南宮玉瑚看了看懷中的愛子,一咬牙,朝着卓儀君道:“只要你保證我兒子的安全。我——就随你同去!待到我丈夫回來接我的那一日。”

卓儀君英俊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陰雯。點點頭道:“本來我也不屑對一個連說話都困難的小孩子下手。更何況——我們本來都無意留難這小家夥。你放心!我卓儀君在此以魔教各宗聖祖之名起誓,我定會讓人将這孩子連頭發都不掉一根的安然送回龍州。如有違此誓,教我天打雷劈,身受魔教萬般毒刑噬心而死!”

南宮玉瑚見卓儀君正色發下如此的毒誓,心下總算舒了口氣。也未注意到卓儀君話中有一句曾提及“我們”,而非“我”的細節。輕輕地親了親兒子白嫩的小臉蛋,纖指在孩子身上一點,大哭大鬧的小家夥安靜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含着一點水光,不舍地望了兒子可愛的小臉最後一眼,南宮玉瑚收起最後的紊亂心緒,朝着卓儀君寒聲道:“走吧!”

第 129 章 蛇鼠老窩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衆人就感覺到了那股寒冷之氣似乎淡了一些,溫度也上升了一些。

一時間,歐曉娜看着張大師的眼神都變了。

就是那種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一樣,充滿了敬畏。

金大志看着歐曉娜的神色就非常高興,看着秦凡充滿着不屑和得意。

就你這樣的,還想着泡妹子,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秦凡本以為這張大師或許真的是有一些本事,沒有想到,又是一個騙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就是你所說的圈子裏面非常有名的張大師?我看你們那個圈子不是什麽富二代的圈子,而是一群傻逼,就這樣的人也叫做大師,叫騙子還差不多!”

張大師臉色微變,眼中帶着一些威脅看着秦凡。

而金大志直接叫嚷道:“你什麽意思?找死是吧!你行,你上啊,你才是一個騙子!”

秦凡直接指着一個角落說道:“剛剛張大師好像是在那裏丢了一樣東西,你可能沒有發現,但是很不巧的是我看到了,要不要我帶你們去看一看?想來,這房間溫度升高,應該和它有關系吧?”

張大師聞言臉色微變。

但是也只是那麽一瞬間,金大志和歐曉娜并沒有發現。

“蝼蟻一樣的人,見到自己要被揭穿,就想要污蔑嗎?小心禍從嘴出。”

張大師不急不慢地說道,話語中帶着一些威脅。

但是秦凡并沒有因此退縮,直接對歐曉娜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跟我來。”

說完也不管那張大師和金大志難堪的神色,直接轉身走到了一個過道,然後站在一個通往地下室的門前。

歐曉娜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見到這地下室的門,就解釋道:“這是通往這個別墅的地下室的,我一直沒有打開,也沒有下去過。是不是,是不是這地下室出了問題?”

這個時候金大志和那張大師也跟了上來,金大志不屑地說道:“呵,就他那樣,能夠查出來什麽!曉娜,我跟着你,他要是使壞,我饒不了他!”

秦凡皺着眉頭,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房間裏面的陰氣,都是從地下室傳出來的。

“打開吧,下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歐曉娜從包裏面拿出鑰匙打開,但是并不敢下去,而是看着秦凡。

金大志立即上前,走在前面,說道:“我倒要看看,這下面能有什麽!”

衆人跟在後面,沒一會兒就到了地下室。

走在前面的金大志突然不走了,看着眼前的景象,瑟瑟發抖。

“啊!”

歐曉娜尖叫一聲,直接轉身抱住了秦凡,并且把頭埋在他的懷中,不敢再看。

秦凡這個時候也沒有軟玉在懷的感受,而是看着地下室內的場景,神色不是很好。

因為地下室裏面竟然有着不少的蛇蟲鼠蟻等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窩,空氣中也是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不管是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有一些頭皮發麻吧。

張大師再也不能淡定了,直接後退了幾步。

“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金大志也醒悟過來,直接連連後退,看到歐曉娜抱着秦凡,倒是氣憤不已。

可是這個時候,那裏顧得上這些啊。

“大師,等等我!”

秦凡看着地下室的場景就知道自己追蹤的人已經跑了,這裏應該是他臨時的窩點。

而這些蛇蟲之類的毒物,應該就是當初那個養蠱的人在這裏留下的。

甚至,那個養蠱人還在附近也說不定。

一揮手,一股威壓散出,直接吓得那些蛇蟲之類的毒物紛紛逃散。

“好了,現在應該沒事了。”

秦凡輕輕地推着歐曉娜。

誰知道歐曉娜抱得更緊了,直接貼在了他的身上,微微顫抖地說道:“不,我害怕,你抱着我上去,求求你了!”

秦凡拍着歐曉娜的肩膀安慰道:“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微微真開眼看一看啊,那些東西都已經被吓跑了。估計是這裏有着什麽吃的,所以才吸引了它們,現在開了燈,它們已經被吓跑了。”

歐曉娜聽到秦凡的話,微微斜着頭,睜開眼睛看着地下室,發現那些蛇蟲之類的毒物真的不見了。

“我們還是趕緊上去吧,這一次謝謝你了。”

歐曉娜一陣後怕。

到了大廳,歐曉娜也不敢繼續在這裏住着了。

這地下室竟然有那麽多的蛇蟲,這要是直接爬上來,進入了房間裏面,想想就覺得可怕。

秦凡沒有追蹤到下蠱的人,也不再在這裏逗留,告別了歐曉娜之後,就回到了住處。

剛剛打開門,便看到林可還坐在沙發上面看電視。

但是明顯可以感覺到,她并沒有在看電視。

因為那電視正在放着廣告了,她的心思也不在上面。

看到秦凡回來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氣,裝作是不在意地說道:“回來了。”

秦凡換好了鞋子,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挨着林可,聞着她身上的香氣,有一些意動。

“哇啊啊,好像很晚了,我先去睡了。”

林可立即站起來,打着哈欠說道。

說完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

秦凡關掉電視,微微搖頭,心中卻是非常高興。

“這是在擔心我嗎?”

嘴角微翹,小小的得意道:“這小丫頭。”

在秦凡追蹤下蠱的人的時候,另一邊,秦同找到了一位拳擊高手,想要用挑戰書的方式,趁機廢掉秦凡。

“葉教練,這一次要靠你了,事成之後,我秦同肯定會奉上豐厚的報酬。”

秦同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葉教練微微示意。

葉教練也舉起酒杯,自信地說道:“不過是一個廢物小子,用不着你秦大少這麽費心吧?”

秦同卻搖頭說道:“他不再是以前的廢物小子了,不然我還用得着請教練你嗎?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就突然變了,變得比以前難以捉摸了。

本來已經請了殺手,可是他還是活的好好兒的,所以只有親自動手了。

教練,到時候打殘就行了,我還要留着他一條狗命,看着我得到本該屬于他的一切!”

“哈哈哈!”

第 131 章 丹紋

衆人看向淩霄的眼神,在頃刻之間,就發生巨大的變化。

如果有陳會長這樣一個師父,不管是在武道上,還是煉丹之路上,都會一個尋常人難以想象的助力!

這可不是其他中品煉丹師,而是京都煉丹師協會的會長啊!

尋常中品煉丹師努力一輩子,都不能可能坐上的位置!

至于高品煉丹師,那是傳說中一般的人物,幾乎不再外頭露面。

“沒有。”淩霄如實答道。

陳會長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和顏悅色。

“那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呢?我可以教導你煉丹。”陳會長笑着說道。

衆人心中已經是五味雜陳,既是羨慕淩霄的機遇,也是佩服于淩霄的天賦。

這樣的人,即便他們想恨也恨不起來。

淩霄就是靠着天賦,直接把在場所有人碾壓了,你有什麽辦法?

就在衆人以為淩霄肯定要答應的時候,只聽淩霄開口說道:“抱歉,陳會長我沒有拜師的想法,因為我覺得就算是靠着我自己,我也能走到我想要到達的那一步。”

轟!

淩霄這話如同深水炸彈一般,把在場所有人都炸懵逼了。

就連陳會長也是十分意外,他沒有想到淩霄居然會拒絕他。

在場衆人暗暗搖頭,紛紛替淩霄感到可惜。

一個平步青雲的機會擺在淩霄面前,淩霄居然給拒絕了,這讓他們簡直無力吐槽。

“哦?你确定靠着你自己,你就能達到頂峰嗎?

你這樣是不是樂觀了一點?”陳會長問道。

淩霄笑道:“樂不樂觀,我不知道,但是我挺自信的。”

陳會長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怪不得能煉制出帶有丹紋的命魂丹!”

在場衆人聽到這話,都是一臉疑惑。

丹紋?這是什麽東西?

就連淩霄也是一臉懵逼,他也沒有聽過什麽丹紋啊。

考核官見狀,立刻講丹紋解釋了一番。

淩霄這才明白,什麽丹紋。

丹藥品質分為上中下三等,但是實際上在上等之上,還有另外的品質等級,那就是丹紋!

丹紋分為九轉,從低到高就是一轉到九轉。

不過能夠煉制出丹紋的煉丹師太過希少,因此大多數資料上都是沒有記載的。

而淩霄剛剛煉制出來的命魂丹,就是帶有一轉丹紋的丹藥!

衆人聞言,又是不住地驚嘆。

“怪不得就連陳會長這樣的大人物,都會想要收徒呢!”

“就淩霄小哥這樣的天賦,前途不可限量啊!”

“哎,真是讓人羨慕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們能跟淩霄小哥這樣的天才,同場考核也是我們的運氣啊!”

“……”

随後陳會長道:“不想拜師也可以,但是你得現場煉制一種初級丹藥。

如果你不能煉制出來,那你就拜我為師!”

淩霄聞言,答道:“如果我煉制出來了呢?”

“如果你煉制出來,那麽以後京都煉丹師協會的資料庫随你進出!”陳會長笑着說道。

衆人聞言,眼珠子都快紅了。

京都煉丹師協會的資料庫,那是無數煉丹師心中的聖地啊!

第 139 章 備戰考試

陸花暖啊地叫了一聲,摸了摸自己頭,皺着眉頭對雲皎月說:“雲皎月!你幹嘛打我的頭啊。你不知道打比別人的頭,別人會變笨的嗎?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繼續我比你聰明,所以你菜打我的。”

雲皎月用書敲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丁俊明十分心疼書,從雲皎月手上把書搶了下來。雲皎月不滿地瞪了丁俊明一眼,似乎在說那是我的書,又轉臉繼續對陸花暖說:“感情那首詩是你背的?”

陸花暖滿不在乎地說“對啊,是我呀。不要告訴我你們都不知道?”陸花暖說到這裏表示驚訝的看着其他人。

雲皎月說:“你不知道你個頭啊,你果真需要看蒙學,重新啓蒙。那四句話明明是四首詩。”

“你騙人!”陸花暖表示不相信。

“騙你個大頭鬼。你且聽好了。《憫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雲皎月背道。

丁俊明接着:“《賦得古原草送別》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屈正文表示自己也會背。

王樂看了陸花暖一眼也接着背到“《月下獨酌》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随我身。暫伴月将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陸花暖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對了,花暖,你的詩是教的?”連清表示很好奇。

“我奶娘。”

其他人聽到紛紛搖頭,表示陸花暖她奶娘誤人子弟啊。丁俊明開口說道:“現在不是追究陸花暖的詩是誰教的,而是看看誰幫陸花暖補一下課。要不然陸花暖都得不到通過。”衆人點頭表示,丁俊明說的有道理。

丁俊明又開口說道:“既然你們也贊同,那誰來給陸花暖補課?”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尋找一個合适的人選。

“雲皎月你呢?”

“我不行,你也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我比陸花暖強不到哪裏去。”

“屈正文你呢?”

“我更不行啦,你讓我打人還可以,教別人,我還等着別人教我呢。我說丁俊明你別總問別人啊,你怎麽不看看你自己。我局的你挺合适的。”

“我也想,但是你知道我是平時脾氣還可以,一教人就沒人耐心了。”

“那怎麽辦?”雲皎月發愁了,“對了,我知道了,有這麽好的一個人選。我們怎麽能不想起他呢。”大家為什麽沒有提王樂,這都是王樂從露營地給別人帶回來的印象,因為王樂太會做飯了,掩蓋了他其他的優點。在別人心裏,王樂等于做飯……可憐的王樂。

至于連清,大家一直認為他只會調戲姑娘。

第 133 章 夏夜西行

唐僧攜衆人來到縣城,與陳家莊村民訴說了事情的原委,村民并沒有為自己的家園被摧毀而感到傷心。完全沉浸在妖怪被消滅的喜悅中。

唐僧心存內疚。将車遲國國王贈與自己的財物。分了一部分給村民,村民更是感激不盡,跪下直呼“聖僧!”唐僧也不拒絕。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說:“呵!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這這只是我該做的而已!”

告別陳家村的個人。一群人化作人樣,來的了縣城最大的酒樓。美美的吃了一頓。臨走時,唐僧囑咐衆人,要小心天庭和靈山的追捕。以免生出沒有必要的麻煩。與衆人告別。師徒一行五人,繼續踏上了西行之旅。靈感大王?他跟着牛魔王去了積雷山,重新組建妖界最大的勢力。

重新回到了“修羅場”。看着殘破的房屋,龜裂的大地。唐僧師徒長嘆不已。

“沒想到以我的實力。竟然在這大千世界上還是站不穩腳跟,那如來。他又強到了什麽地步啊!”孫悟空感嘆道。

豬悟能說:“沒錯啊!對于世界,我們還是渺小的很多啊。是吧!活了千年之久的老魔物?”

“恩。這次的戰鬥讓我們更加清晰的看到了我們與最終對手的差距。我們還得更加努力的修煉啊!”沙悟淨說道

“是啊!我們還得将自己的修為更近一步啊!”唐僧笑着說道,“各顯神通。我們一起過了這條河。”

聽了唐僧的話,胯下的小白龍口中噴出一股寒氣。直入通天河。河面上由近及遠,迅速的凝聚成一道二丈寬的冰路。小白龍對着頭上的唐僧說道:“師傅,幾位哥哥,咱們快走吧,不然就要化了!”

唐僧駕馬走在最中間,前面的是拿着禪杖的孫悟空,後面的是拿着關文的豬悟能,最後是拿着金銀的沙悟淨。幾人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對岸瘋狂的跑去。

“呼!”幾人跳到了岸上,看着消失殆盡的冰路,唐僧說道:“大道朝西,徒弟們!我們走着!”按照原來的隊形,唐僧與他的團隊,再次踏上了一條未知的旅程。此時的通天河底,深谷旁邊站着一個笑眯眯的“佛”。

“怎麽樣!焱魔,考慮好了嗎?這是你唯一能活命的機會!”焱魔滿身是傷,怒吼着:“你到底是什麽人?佛不殺生,你為什麽要殺死這條蛟龍!”

“佛”将他踩在腳底下,說:“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做不做我的狗?”面對實力上的碾壓,焱魔選擇了委曲求全,說:“有什麽好處?”“佛”笑得更歡快了,說:“一個會做佛祖的人。”

“佛”說完,轉頭看向了一只妖怪,正在吸收着通天蛟龍的妖丹的妖怪,“黃小子!還沒有完嗎?”

“師傅!完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那妖怪只露出背影,焱魔并沒有看到面容。“佛”接着說道:“好!接下來就是找金蟬子結盟,共同将如來佛祖趕下去。我們走!”

一道金光将三人籠罩到一起,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正值炎夏,唐僧師徒行走在叢林中,躲避着強烈的陽光。陽光從葉縫中透射過來,一切是那麽的祥和與平靜。

豬悟能體型胖大,承受不了這種炎熱的天氣,一路上不斷的抱怨着,“師傅,咱們歇一會吧!就歇一會!”

唐僧看着毒辣的太陽,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長嘆一口氣,說:“好吧!我們就在這休息一會吧!等到傍晚時,我們在出發!”

豬悟能将行李擔放下,長出了一口氣,說:“哎呦我去!終于能休息一會了,我們從車遲國出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吧?”

“嗯!的确有一個多月了,不知道下次,能不能遇到像‘通天蛟龍’和‘焱魔’那樣的對手,有挑戰的生活才有意義嘛!”沙悟淨将擔子放下,一到一棵大樹上乘涼。

唐佩翻身下馬,一到一棵大樹上,打了一個哈欠,對幾人說:“走的時候再叫我,我先睡一會!”

“是!師傅。”幾人應承一聲。便不再管睡覺的唐僧,各自鑽在一棵樹下乘涼。此時的三人,心裏只有一個念想:得快點變得更強,不然。還沒到靈山,就被路上的妖怪撕碎了。

小白龍化作人形,仰頭看着天上的太陽,喃喃道:“要快點增加自己的實力啊,不然,我會成為一個累贅的!”

四周只有夏蟬的鳴叫,和群鳥的啼鳴,休閑的一刻,總是那麽的稀少,一雙眼睛,透過無數的葉縫偷窺着唐僧師徒。

“嘿嘿嘿!這幾天沒有白蹲啊!這幾天的勞累,這個功勞一下子就給補回來了!”對身後喊道,“弟兄們,釣到大魚了!準備抄家夥,搶了他們的行李。”

“是!”約莫有二十幾人從陰暗處走了出來。頭戴氈帽,手持鋼刀。“老大!直接沖上去,還是…”

這夥人明顯是一群劫道的土匪,看到唐僧師徒所提的行李,起了貪念。老大說道:“他們都在乘涼睡覺,再等會,等他們熟睡之後,我們悄悄地摸過去,拿到行李就閃人。聽明白了沒有?”

衆人齊聲說道:“是!老大,我們知道了。”二十多雙眼睛,像餓狼一樣緊緊盯着唐僧師徒,生怕他們跑了一樣。

一個時辰後。“上!別鬧出太大的動靜,小心把他們吵醒。記住,只拿行李!”老大再一次叮囑道。“我們知道了,老大!您放心吧!我們知道的!”二十多個人四散開來,緩緩的靠近唐僧師徒。不,準确的是靠近行李。

二十多人離得行李越來越近,唐僧師徒依然睡得很死,劫匪們心中不由得有一絲竊喜。

命運,總是喜歡和你開玩笑!就在碰上行李的那一刻,一把銀色的長槍插在了那個劫匪的腳邊。劫匪的額頭上瞬間就出現了鬥大的冷汗。

“呼!”那人長出一口氣,差點腳就廢了,高喊:“被發現了!砍死他們!”二十多人齊刷刷的的提起刀,向旁邊睡覺的人劈了下去。

“當!”“當!”“當!”七把刀劈在了孫悟空的頭上,孫悟空毫發無傷,刀卻被崩斷了。孫悟空從兜帽下說:“你們沒有吃飯嗎?這勁也太小了吧!”

幾人癱坐到地上,接連後退,面露恐懼,“鬼!鬼!鬼!”手腳并用奮力逃命去了。“你們搞什麽呢?”其餘的人不滿的吼道,“吓死我了!”

當他轉頭要劈刀時,看到的,不是一個人頭,而是一個豬頭,“啊!妖怪,快跑啊!”

豬悟能重新拉起兜帽,說:“雜魚!打擾人睡覺的雜魚!”說完倚在樹上,再沒了動靜,沒多久,就響起了鼾聲。其餘幾人亦是如此。

劫匪回來找老大,老大早已跑的沒有蹤影了……

太陽西下,師徒五人再度上路。迎着夕陽,出了這片樹林。

半夜裏,師徒行走在夜幕下。

“師傅,這天也太麻煩了!白天往死曬,害得我們晚上行路。黑燈瞎火的,掉溝裏都不知道。”豬悟能驅趕着蚊子,不滿的說道,“看看!這蚊子有多少啊!”

“悟能,我跟你說,你沒有抱怨的資本!我的這顆頭,活生生的一盞燈,蚊子都往我這跑,你有什麽好驅趕的!”唐僧解下袈裟,套在了自己的頭上,“悟空,看看這附近有什麽住的地方,我們明早再走吧!太遭罪了!”

“好的,師傅!”孫悟空施展火眼金睛眺望着前方。

“師傅,前面有座破廟,我們去那吧!”孫悟空說道:“不過那裏有些許的妖氣!”

“怕什麽,有我在!”徒弟們,走着!

第 141 章

範錦華脖子上的筋仿佛都要爆掉。

“啊…”嘴裏發出陣陣聲響。

吱吱吱,車門有一點點的晃動,但還是打不開。

停下手裏的動作,長呼一口氣,轉身看向圍觀的人們:“過來兩個人幫幫忙好不好?”低聲喊道。

“哥們這車馬上就要炸了,你趕快回來吧,我們根本弄不開。”

“是啊,你別到時候把自己搭進去,趕快回來吧。”

“開他麽這麽快,這種人就該死,別管他。”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有的是勸說範錦華趕快離開,有的則對這種飙車黨表示深深的厭惡。

到頭來也沒有一個人過來幫他,範錦華甩動一下自己的手臂。

車內的男子語氣變得非常微弱:“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再想辦法,你別着急。”範錦華對他回答道。

吱吱吱!

一輛車從人群中到着開過來,最後停在範錦華的身旁。

黑狐打開車門從裏面跳下來,從後備箱拿出一根拖車杠遞給範錦華。

範錦華楞了一下:“什麽時候買的這個?”

“這不是買的,4S店送的。”

拖車杠一頭挂在黑狐的車輛後方,另外一頭,範錦華發現根本沒地方挂。

就在這時有個人說他的車裏有鋼筋繩。

範錦華讓他快點拿過來。

轟,前機蓋的火勢瞬間變大,火苗四處蔓延。

鋼筋繩拿過來一頭系在拖車杠上,一頭直接繞過副駕駛車門固定好。

範錦華對着黑狐點點頭。

黑狐轉身跳上車。

“大家都往一旁讓一下,不要誤傷。”範錦華揮着手往一旁跑。

嗡嗡嗡!

黑狐猛轟油門。

吱吱!咣!

挂擋一腳油門下去,直接把車門拽飛起來。

車門被拽下來,範錦華一個健步跑過來,看看男子的情況:“可能有點疼,忍着點。”拍拍男子肩膀說道。

男子點點頭。

“啊…啊…啊。”

随着範錦華的力量加大,男子發出陣陣哀嚎。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将他從車內拖拽出來,顧不上停頓,急忙往外面跑。

轟!

在跑出不到三米遠的距離後,汽車傳來爆炸聲,一時間大火吞噬整輛車。

範錦華把他放在地上,從黑狐那裏接過濕巾擦擦自己手上的鮮血,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坐在車內,開車離開這裏。

“沒想到你還是個熱心腸。”黑狐坐在副駕駛對範錦華說道。

範錦華斜視她一眼:“壞事做的太多,做點好事抵擋一下。”

“哈哈哈,這個可以有。”

開車二十分鐘後停在咖啡館門口,門外有兩輛黑色的SUV停在那裏,範錦華和黑狐對視一眼,把手槍打開保險,塞進自己的腰間,打開車門走下去。

“經理!”

“經理!”

門口的兩個迎賓為範錦華打開門,輕聲喊道。

範錦華點點頭。

晚上十一點的咖啡館人很少,在大堂右上方有六個男子坐在那裏,他們誰也沒有說話,看上去有些不太對勁。

黑狐看到杜飛的身影,輕輕碰了一下範錦華的手臂。

範錦華帶着黑狐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我們怎麽辦?”黑狐開口問道。

範錦華也在想這個問題,開槍打死絕對不行,自己可不想在惹怒這裏的警察。

“先看看他下一步去哪,在說吧。”

“好吧。”

咚咚咚!

有人敲響辦公室房門,範錦華和黑狐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房門。

“進來。”

吱,房門打開,一位服務員從外面走進來。

“經理,我們馬上就要關門了,可是外面的那幾個人就是不離開。”服務員對着範錦華說道。

“他們為什麽不離開?”範錦華反問道。

“他們說咖啡還沒有喝完。”

範錦華冷笑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處理。”

跟着服務員來到大廳,徑直走到他們六個人的身旁:“幾位先生我們這裏要打烊了。”範錦華還算恭敬的對他們說道。

啪,其中一名男子拍下桌子,怒視範錦華一眼:“沒看到我們的被子裏還有咖啡嗎?”惡狠狠的說道。

範錦華挑下眉毛:“是的,您的杯子裏确實還有咖啡,我們可以給您打包帶走。”

“老子就不喜歡打包,我就在這裏喝,行不行?”

“行,好,可以。”範錦華讓服務員全都下班離開。

自己和黑狐一人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和他們相距兩張桌子的位置。

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幫家夥能坐到幾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牆上的鐘表從十一點轉動到一點,從一點轉動到三點。

終于那個叫杜飛的最先站起來。

“好啦,兄弟們回家睡覺。”拍拍手喊道。

剩下幾個人站起來跟着杜飛往外走。

路過範錦華桌子的時候,範錦華伸出手攔住他們:“幾位…你們已經在這裏超過打樣時間,現在要收取服務費。”

“服務費?多少錢?”

“不多,一個人一百塊。”

“哈哈哈,你還真他麽的會做生意,我要是不給呢?”杜飛冷笑着回過頭對範錦華說道。

範錦華面帶着微笑向後倒退一步:“如果不給,那我也沒辦法。”

杜飛的眼神掃過範錦華看到黑狐,當他看到黑狐的那一刻整個身體猛然一顫。

“是你?”

黑狐站起來,走到範錦華的身旁:“是我。”冷冰冰的回答道。

“飛哥你和這個小娘們認識啊?”

咔,話音剛落下,黑狐的手就掐住他的脖子。

“老娘現在正好需要染指甲,你要是再廢話,我他麽就用你的血來染。”黑狐惡狠狠的怒視着他。

“這家咖啡館是你的?”

“你不是我的,是我老公的。”黑狐面帶着微笑退回到範錦華身旁,說話的時候還用手繞過範錦華的手臂。

杜飛點點頭,從兜子裏拿出一沓錢遞給範錦華:“這是服務費,辛苦了。”語氣變得軟了許多。

“我們走。”

一行六人走出咖啡館,分別跳上兩輛車,開車離開這裏。

範錦華和黑狐兩個人立馬關上咖啡館大門,開車追上去。

“你看清他剛剛上的那輛車了嗎?”黑狐對範錦華問道。

“尾號093。”

092:借刀殺人

第 126 章 風雨秘情

送別李萱芬,回到城中,彭元早已設下酒宴以待。席間沒有其他多餘的人,除了沉楓一家三口外,就只有彭元一個主人家相陪。

酒過三巡,沉楓才在似乎不經意間地随口道。“可惜這些刺客已經全部服毒自盡了,否則留下一個活口就可以清楚他們背後的指使者究竟是誰了?只是——不知彭兄對這批人的來歷有何見教?”

彭雲心頭一震,知道沉楓已經懷疑到了他頭上。沉吟了半響,雙手緊擰在一起,面上現出猶豫不決的神色,終于,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倘若彭某人雙眼不瞎沒有認錯的話,這批人應該是來自風雨樓的殺手。”

“風雨樓?”沉楓稍稍一愕。

“想不到風雨樓居然敢主動挑釁到我頭上來了!”沉楓眼中一抹殺機轉瞬而逝。“我沒有主動找他們,已算是他們天大的福氣,竟然還敢先行來招惹我?”

“那倒未必哦!”彭元苦笑道。“風雨樓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主動先行招惹到殿下身上。實是因為貴屬作得太絕,簡直不給留一條活路。風雨樓無奈之下,才做出的洩憤行為。這些家夥的武功,缺乏高手,根本不足以傷得了殿下和夫人的一根頭發。也只不過是形式上表示一下而已。”

沉楓淡淡哦了一聲,不動聲色道:“看來彭兄是早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了。那麽關于這批風雨樓殺手的事不知是否也是早已了然呢?”

彭元苦笑一聲,沒有否認。

“卻是不知彭兄究竟與風雨樓有何淵源呢?”沉楓釋然一笑,問道。

彭元猶豫了一陣,終于一咬牙,狠心道:“實不相瞞殿下,彭某其實也是風雨樓中人,在風雨樓中排行第五!”

沉楓臉上亦不由閃過一絲異色“原來是彭五當家,倒是失敬了!”

“殿下說笑了。”彭元搖了搖頭。

“既然彭兄是風雨樓的五當家,那麽此次針對在下的行動想必是先行有所聞,才能及時趕來援助了。”沉楓明亮的眼睛注視着彭元,臉上尚帶着笑意,緩緩地道。

彭元的黑臉亦不由掠過一絲暈紅,現出難色,佯作沉吟了一會,才道:“本來這是屬于風雨樓的家醜不可外揚,但既然殿下問及,也就不敢隐瞞了。”

“其實外界對風雨樓多有誤解,認為風雨樓幹的俱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壞事。似乎天下底的壞事,大半都與風雨樓有關。其實那真是誤會。風雨樓雖為黑道至尊,但并不是沒品到是什麽沒天良的下三流事都做得出的,所謂那些流傳,其實有很大一部分都被是糊裏糊塗地被人蓋上黑鍋的。”

“但是據我所了解,确實大部分事情都是與你們風雨樓有關。難道我派人調查的還會有假不成。”沉楓面上挂着微笑,淡淡地說着,但吐出的話語中卻着隐含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寒。

“殿下若要這樣認為也确實不可。”彭元苦笑着道。“但那些事确是并非風雨樓中人所幹——風雨樓還不屑于去幹這等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的小事。這些要算,也只能算在外屬分會的頭上。它們并非風雨樓的正式成員。算不得數的。”

“好!就這樣一個外屬分會,就這樣輕輕松松将責任全部推幹淨了。”沉楓微微冷笑着。“若不是有風雨樓的背後支持,又豈有人敢如此做?而且這些所謂的外屬分會若說沒得到風雨樓的承認,我卻是不信的。”

“為了利益,也只是默認了。”彭元沉默了半天,終于道。“風雨樓其實正式機構也分三部。風樓負責對江湖武林上的一切事宜。雨樓則負責參與大陸各地方經濟和政治發展。至于還有一部暗樓,則是布播情報方面的收集和延伸。外界所理解的風雨樓,其實僅是三部之一的風樓而已。”

“這次貴屬發起的一系列行動,從最低層開始,從龍州範圍,由內向外擴散,逐一掃蕩我們風雨樓的低級組織。這些低級外屬組織,大多隐于市井之間,便于隐藏,同時也利于分散行動,但卻因此也将力量分散得太過薄弱。這次我們被打了個個措手不及,一時間難以組織起有力的反擊,導致損失慘重。尤其是在龍州內,大部分外屬或低級成員或死或捕。雖然高級成員大多還在,但由于失去了低級組織的最基本傳輸管道,各部分都彼此相斷失去聯系。無論是經濟上,還是江湖勢力上,都大受打擊。所以在這情況下,他們才決定進行反擊的。”

沉楓輕輕地點了點頭,眯起了眼睛。想不到盛龐豐竟然已經開始動手了。自己上次回到龍州之後曾将從廣林處得來的大部分資料情報都交到他手中,由他整理決策。只是未料到他在理清關于風雨樓的部分之後竟然迫不及待地先行下手了。雖然說曾經是得到過自己的授意,但未能再行向自己請命,是否也是一種獨斷呢?

“他們?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五當家并不贊同麽?”沉楓微笑道。

彭元讪讪一笑。“彭某若是贊同,也不會拼命趕來為夫人護駕了!”

“其實,以夫人的武功,再加上那些護衛的拼死護駕,那些崽子們也不可能傷得了夫人及小公子的半毫。更何況,殿下其實早已及時趕至一側,只是因為顧及彭某的原因而未出手。”

“無論如何,還是得多謝彭先生的這份心意及援手之恩。”南宮玉瑚淺淺一笑,愛憐地撫摩着懷中熟睡的愛兒的頭頂。

“聽彭兄此言,莫非風雨樓內,也分着不同派系之争麽?”沉楓呵呵一笑,道。

“殿下果然英明,一聽即知我風雨樓的內情。”彭元微微嘆息道。“我風雨樓三部各自獨立分離,而且彼此所代表的利益不同,除了暗樓隐于暗處,只負責為風、雨兩樓提供必要的支持幫助外。風、雨兩樓由于分別代表着高、低兩層間的不同利益對立,其實早已勢同水火了。這次派出刺客的,就是屬于風樓一系。”

“那彭先生呢?”

“彭某所屬雨系,成員大部分都由各地的上層人士和商人組成。我們有着自己的既得利益需要維護,因為與殿下作對自然是絕不明智之舉。”彭元毫無掩飾自己的意圖的意思。

沉楓腦中突然跳出一個念頭。自己其實大可利用風雨樓內的派系之争,幫助一派,擊潰另一派,從而将這黑道第一大派控制在自己手中。

想必彭元主動向自己吐露這許多風雨樓的內部秘密,其實也是有此意。

好吧!就讓我們彼此利用吧!來相互扶持維持自己的利益不斷發展吧!沉楓的嘴角邊泛起一絲淺笑。只不過——那也僅僅是暫時的而已。我又怎能容忍這樣一個足以威脅到自己的黑道組織長期存在呢?

“我明白了!”沉楓望了彭元一眼,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殿下英明!”彭元微微垂下頭,低聲道。

兩人再次彼此對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俱充滿了歡愉之意。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名侍衛閃身進來,湊到沉楓耳邊,輕輕地說出了一番話。

沉楓眼中閃過一絲訝色,揮了揮手,道:“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名黑衣人再度推開了房門,手上捧着一封信柬,信上粘着三根羽毛,代表着十萬火急之事。。

“屬下參見主公!”傳訊的黑衣人單膝下跪。

沉楓沉着臉,耐心地将遞上來的消息看完,臉色一變,手一捏,将紙條撕得粉碎。

“究竟是怎麽回事?”沉楓臉上露出一股怒色,朝着下面的黑衣人問道。“我這次只離開這麽幾天時間。鳳翎竟然會被人活活地從府內給掠走了。難道真是五色蠻族強大到了可以橫行無忌的地步?還是我龍州已經無人了,那些什麽高手都成了廢物?”

黑衣人身體一陣哆嗦。因為沉楓城府極深,一向陰沉,平日喜怒難形于色,極少發過脾氣,這般大發雷霆,定是心中憤怒已極。

“蘭,蘭雅絲小姐曾經言道,事關絕對機密,因此用人力傳訊并不安全。只是請殿下親自前往西北盤古森林一趟。蘭雅絲小姐已經親自動身起程,殿下只需趕至與她會合,到時就自有明确了。”

“哼!”沉楓重重地哼了一聲。“就她花樣最多!”

其實沉楓心中還有個念頭未說出來。蘭雅絲離去之後,頭腦簡單的藍天化,肯定不是老奸巨滑城府頗深的東籬散人的對手。沉楓一直對東籬散人不放心。

沉楓長嘆一聲。看來自己的馭下之術還很有問題。當年莫煌能折服七大統領,将其逐一收為己用,使他們在其生時終不敢生貳心。即使死後,仍有近半數能對其妻兒忠心耿耿,輔佐二十年光陰。這等統馭之術,确是令自己望塵莫及。看來自己與父親相比,仍是相差着老大一段距離。

苦笑着搖了搖頭,自己現在座下,盛龐豐、魯本南、鳳翎三人雖是忠心絕無可懷疑,但始終不是能獨當一面的人才。看來在短時間內,自己所能夠依靠的,仍只能是蘭雅絲和東籬散人了。盡管這兩人不見得值得自己信任。

“盤古森林!盤古森林?哼!哼!”沉楓連連冷哼幾聲,雖然那股憤怒與不在意在冷哼中表現得淋漓盡致,但眼中的那抹憂郁卻是難瞞過有心人的眼光。

鳳翎究竟出了什麽事?沉楓目光投向窗外的遠方,心下輕輕地念道。

* * *

月傾悠雪白的小指頭頂在腮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了一轉,靜靜地想了一會兒。這時不動用心機的她顯得特別的可愛,一副天真浪漫的小女兒家情态,煞是惹人憐愛。

“消息确信嗎?”黑衣老者臉色凝重地再次反複地詢問信使。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長長地呼出了口氣,憂道:“想不到五色蠻族竟還留着這一手。而且未通知作為盟友的我們,分明是打算把我們也算計在內了。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果然是不錯的。”

“話也不能完全這麽說。”月戶禮遲疑地道。“五色蠻族盡傾巢而出族內好手協助我們西北作戰,死傷已達三萬之衆。但卻半點現實利益也未看到,有所抱怨也是自然成理的。更何況——上次烈魔谷一戰,是我們首先算計他們在先,未能先行給他們打招呼,以至五色蠻族人員傷亡慘重。他們——”

“夠了!戶禮!”黑衣老者煩燥地叫斷月戶禮的話。“你怎麽竟幫起五色蠻族講起好話來了!他們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還是你什麽時候已經和他們勾搭上了?”

月戶禮背後冷汗滲出,吓得立時跪下。“公主明鑒!戶禮忠于我蓮源月氏之心,唯天可表!戶禮只是就是論事而已,絕無異心。”

“那你是指責公主做的不對了!”連旁邊難得發言的白衣老者也皺起了眉頭。

“不,不,不敢!”月戶禮驚吓之下,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起來。

“戶禮不必如此!”月傾悠輕輕一笑,伸出皓玉般晶瑩的玉腕,将月戶禮扶了起來。“我從未懷疑過你對月氏的忠心。而且就是論事,你的話确實沒錯。确是我算計五色蠻族,失理在先。但——”她嫣然一笑,“事先我不是讓你去通知他們自行撤兵麽?他們自己不聽,我又不能洩露作戰計劃在先,只能怪他們自己愚蠢了。”

“是!”月戶禮暗下抹了把冷汗,戰戰兢兢地回道。

“妖獸?這倒真是很有意思的東西。”月傾悠沉吟着。“看來五色蠻族的謎團還真是不少。先前我還真是小看了他們。好在還及時,沒應到我們自己身上來。”

“如果真如打探屬實的話。這妖獸一出,恐怕對整個大陸,所有人類都将是一次嚴峻的挑戰。我們亦不能獨善其外。公主,恐怕——”黑衣老者思考了半天,才重新向月傾悠道。

“也不必過于擔心。”月傾悠柔聲道。“妖獸一事,畢竟不過是傳說而已。究竟後果如何,現在誰也無法确定。也不必太過擔心。即使他們真能利用妖獸,首當其沖的對象也絕不是我們。現在我們只要先着眼好眼下的事情就是了。戶禮!”

待月戶禮退下之後,月傾悠盈盈立起身來。朝黑衣老者輕點螓首示意。黑衣老者轉動櫥窗上的一處機括,牆壁悄無聲息地向兩旁滑開,露出一條寬約兩丈內裏幽暗也不知通往何處的秘道來。

“音菱,你也随我來吧!”月傾悠含笑道,挽住身邊白衣女子的藕臂,拉住她随着黑衣老者的身後走進了長長的秘道。

随着一路走來,白衣女子玉容上驚容愈盛。原來這條秘道之中,每隔數十丈的拐彎處,道壁之上便鑲嵌了一顆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用一照明,珠光柔和,散放着淡淡的銀色光輝,映入眼內并不覺刺目。以白衣女子以往的身份,對珠寶的研究也算略知。像此等大小的夜明珠,即使整個大陸,恐怕也不會超出二十顆,這條秘道之中用以照明的卻就不下于十顆。用以此等奢侈的照明燈,秘道的盡頭,究竟是什麽秘密?

這條秘道雖然十彎九曲走來有些麻煩,但卻并不長,不多時便到了盡頭,黑衣老者再次推開牆壁上的一座密門,來到一座內殿裏。

內殿裏卻沒有什麽豪華值得鑒賞的美麗飾品。 寬度近百米的空間裏,四根足讓兩人合圍的石柱将漢白玉的殿頂撐住,殿內隐隐飄浮着似有若無的淡淡白霧。煞風景的是,在殿的中心,竟然立着一座巨大高約十丈的大爐,看來雄偉壯闊,通體泛着紅光,烈焰熊熊,靠近其數十步內,便可感到呼吸困難,窒息難當。

數十名身着石綿衣的工人在大爐邊來回忙碌着,不斷地将各種稀奇古怪的材料運送到爐口,一古腦兒地扔了進去。吆喝聲金鐵撞擊聲不斷,卻是好不熱鬧。

黑衣老者走上前幾步,靠近一名正坐在地上搖着蒲扇的黃發老者身邊,頗有禮貌地道:“邯邪兄,公主親自來探望你了。”

那姓邯邪的黃發老者卻毫不客氣,聽罷此話,也不起身,雙眼一翻,繼續扇了幾下風,才道:“是麽?我看卻未必見得!哪裏是來看老不死的。老不死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是什麽英俊的小夥子值得公主來看,倒是沖着‘那東西’來的卻是真的罷!”

黑衣老者臉皮抽動了幾下,卻在着黃發老者面前發不出脾氣來。幹咳一聲,正想繼續說什麽,月傾悠已經親自走上前來。

在高溫之下,平常人縱是呼吸也極為困難。月傾悠玉頰泛起一片通紅,櫻口微張,輕輕地急促呼吸了幾口,高聳的酥胸起伏不斷,星目間流轉着難言的神采,實是誘人至極。周圍衆人除了白衣女子和黃發老者外,連黑白二老者都轉過頭去,不敢看她,害怕看後會因此而心動神搖,不能自拔。

“難女月傾悠,見過邯邪老!”月傾悠輕輕地面對黃發老者,盈盈下拜道。

“老不死不敢當得公主此禮!”當正面對着月傾悠時,黃發老者也不敢過于托大,從地上站起身來,慌忙扶住月傾悠,且躬身還禮。(只是沒有下跪行禮)

“邯邪老自先皇在世之日,便即為我蓮源月氏出力。數十年來始終如一。其實以邯邪老當年大陸第一名匠的身份,出去無論是哪裏都能以上賓之禮以待,受重用。卻委屈邯邪老跟随家父及堂兄他們二十年來吃盡苦頭,受盡萬般委屈。傾悠向邯邪老這一拜,乃是向邯邪老告罪的!”

“公主言重了!”黃發老者似乎因此受了感動。“想我邯邪納兕不過區區一匠人而已,怎敢當得公主此言。當年若非先皇賜我一命,這把老骨頭早以化成骨粉了。為月氏一族效力,乃是老不死應盡的職責。想不到今日竟能得公主此等賞識,老不死日後定拼了性命也不要,亦要為公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邯邪老言重了!”月傾悠柔柔地道。“邯邪老殚精竭慮,設計出新式火炮,已使我月氏在戰場上受用無窮了。此乃不世奇功,足以言之決勝于千裏之外。已使得傾悠敬佩不已了。”

黃發老者邯邪鈉兕似乎被月傾悠的幾句話捧得飄呼呼的。他一向乃是桀傲不馴之人,以前連月容神也不放在眼前,少有恭敬。是以雖有設計出新式火炮的大功卻仍未能受得重視。連黑衣老者這等脾氣暴燥之人對他都是頭疼無比。卻在片刻間被月傾悠以懷柔之策收拾得服服貼貼,心中尚是感激不已。

“邯邪老,‘那東西’的進度究竟制造得怎麽樣了?”月傾悠輕輕地道。

聽到關于自己行業之事,邯邪納兕臉色瞬時轉為凝重,緩緩道:“公主的意圖和設計要求,早已由人轉達到老不死這裏來了。老不死攪盡腦汁,也無法想通這關鍵之處,若非公主後來又遣人送來一張設計圖,老不死倒真是無從下手了。結合那設計圖,終于才勉強設計出了似乎能合乎公主要求的東西。但能否成功,尚是未知之數。”

月傾悠俏臉上閃過一絲慮色。“哦,莫非有什麽困難之處麽?”

邯邪納兕搔了搔頭發,為難地道:“人力有時而窮。若依照公主以前打造出來的‘那東西’,恐怕理論上已是超越了人力所能預料的範圍。而且還包括魔法之內,在可是超出老不死的範疇了。究竟能造出個什麽樣的東西,造出之後又能有什麽效果,老不死确是無從得知。”

“那張設計圖,公主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邯邪納兕試探地問道。“老不死以前自認一身機關之學天下無雙,看了那張圖之後,才知自己方是井底之蛙。那張圖,慚愧!慚愧!遠超出老不死甚多。它的來歷,老不死真的很想知道呢!”

月傾悠微微一笑,只是不答邯邪納兕的問話,星目中閃過一絲迷蒙之色,答非所問地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麽樣的,傾悠也很期待呢?”

第 129 章 裂骨藥液

稍微休整一會後,洪淵率領黑鼎鐵騎絕塵而去。儲物戒指內,除了被死亡氣息侵蝕的鎮國鼎外,還有缢王留下的招魂幡。

這一戰,大獲全勝。八百鐵騎,損失了一百五十一人,傷亡比例不小,但以區區八百人就迅速掃蕩了整個皇陵,這樣的戰功絕對是空前絕後!

黑壓壓的鐵騎沖出皇陵大門的時候,七萬多守兵全都驚呆了,一個個難以置信地看着黑鼎鐵騎絕塵而去。

身為守護皇陵的士兵,他們最清楚妖魔橫行的皇陵的可怕,別說區區幾百人了,就算是幾萬人一起進去也是打水漂,有去無回。在每一個人心裏,洪淵一行踏上皇陵的那一刻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沒想到,洪淵一行出來了,并且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

區區兩個時辰,一般人別說掃蕩皇陵,就算走遍內外三重皇陵都做不到,洪淵一行卻做到了!

這是雷霆般的攻擊,閃電般的速度!

士兵們目瞪口呆,目送黑壓壓的鋼鐵洪流遠去。

常年跟在歐陽機身邊的一個謀士迅速回過神來,匆匆忙忙地走進一座豪華帳篷,用力搖晃歐陽機的身體。可惜,後者因為激動和高興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怎麽都搖不醒,正做着順利調離皇陵的黃粱美夢。

無計可施的謀士只好派一支兩千多人的精兵進入皇陵看個究竟,希望出現什麽奇跡。可惜,士兵們很快就傳回了令他詛喪的消息,往日盤踞在皇陵內的妖獸和亡靈,幾乎全都走得一幹二淨。洪淵一行,果然順利完成了任務。

消息很快就傳回了京城,太傅洪淵再一次轟動全城,皇宮內,再次緊急召集大臣們上殿議事。

看着如假包換的從皇陵帶回來的鎮國鼎,震撼之後,大臣們全都保持了沉默。

就算對洪淵的意見再大,這一刻,也沒人能否認洪淵的軍功。

世人只知皇陵妖魔橫行,被列為禁地,其中的兇險和恐怖大臣們才真正清楚。這些年來,無論兵部、皇室還是各大豪門,都暗中派了不少精銳前往掃蕩,全都無功而返。洪淵這個剛到京城的太傅卻率領區區八百親衛做到了,這靠的不是運氣,而是實實在在的真本事!

就在朝堂上,小皇帝當衆宣布封洪淵為錦衣候。雖然還是沒有實權,也沒有封地,但身份已經淩駕在許多朝廷大員之上。在廟堂之上,随時可以出任朝廷大員,到了京城之外,又随時可以統兵上陣,讓人羨慕不已。憑着太傅這另一個身份,洪淵和小皇帝關系匪淺,在人們看來,洪淵掌握實權那只是早晚的事情。

朝會之後,洪淵暗中叮囑小皇帝幾句,讓他勤問政事,然後就匆匆而去。由始至終,閉口不談缢王、招魂幡和龍門太尊的事情。有些事情,他不想讓太多人憂心,決意獨自解決。

回到洪門,洪淵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挑選精銳,補充黑鼎鐵騎的損耗,規模還是保持在八百人,但力求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皇陵一戰過後,死囚們的心态明顯不同,開始主動修煉和執行命令。這支獨一無二的由死囚組成的鐵騎,終于有了軍魂。

洪淵親自挑選合格的戰士,其他事情就全都交給了洪九,自己再次閉關,在地下宮殿內修煉。

和缢王一戰,雖然贏了,但贏得幸運,贏得兇險。

如果,沒有洪九這個靈武高手的鼎力相助,如果,缢王手中的招魂幡不是失手掉在地上,後果不堪設想。別說有八百親衛,就算有八千親衛也不一定阻擋得了兇殘的缢王,全軍覆沒。

兩軍對戰,兵力、地形和謀略固然重要,但一個頂尖的高手才是左右整個戰局的關鍵!力破千軍,于千軍萬馬中斬敵軍統領首級,一力扭轉乾坤,這才是一個武者真正的風采!

洪淵盤腿坐在地上,鯨吞海水般吸收地下宮殿內濃濃的天地靈氣,體內汩汩作響。一輪力量潮汐響起,餘音未絕,另一輪力量潮汐就接踵而至,緊跟着,一輪更加澎湃的力量潮汐洶湧而至。三輪力量潮汐過後,是死一般的寂靜,就連心髒似乎都停止了跳動。下一個剎那,雷鳴般的潮汐聲陡然響起,一浪高過一浪。

洪淵默念法訣,點燃力量潮汐一遍又一遍地沖刷自己的身體。沒有如願開啓更多的竅門,但在力量潮汐的沖刷下,身體一點一點地強化。兩千鼎的力量不是頂點,而是一個新的開始,在追求力量巅峰的道路上一路狂飙。

三天後,洪淵走出了地宮。沒有進宮輔導逐漸改變心性的開始處理國事的小皇帝,而是在妹妹寒小妖的幫助下,開始調配一種特殊的藥液。

三株千年紫血藤,一捆龜背草,五塊上好的晶石,兩滴箭蛙血,再加上一鼎天還沒亮就上山取回來的晨露……

洪淵小心翼翼地加入各種材料,箭蛙血有毒,但利用好了也是良藥,一鼎暗紅色的藥液慢慢地出現在面前。大鼎下方,是熊熊燃燒的木材,把藥液加熱到沸騰,蒸汽彌漫。

根據藥王經的解說,這是一鼎裂骨藥液。

把身體泡在裏面,每一寸皮膚都會刺痛,骨頭都要開裂,是上古時候的一種酷刑。然而,後來經過歷代藥王的改進,擁有了神奇的藥效。只要熬過初期的痛苦,這一鼎藥液就變成了一種靈丹妙藥,不僅可以治療各種各樣的暗傷,還可以強化身體,大大加快修煉的速度。

死囚們意志堅定,身體強悍,但對洪淵來說,還遠遠不夠。

皇陵一戰,死囚們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順利完成了任務,但也暴露了一個致命的缺點。作為一個整體,死囚們即使和風雲皇朝最精銳的士兵相比也毫不遜色,但作為個體和一個武者,修為還是太弱。驟然遇上缢王那樣的絕世妖孽,人數再多,再不怕死也是枉然。

這一鼎裂骨藥液,就是為死囚們準備的,要通過種種辦法迅速提升他們的修為和戰鬥力。

洪門傳承數千年,樹大根深,財力雄厚。憑着洪門少主的身份,洪淵可以迅速收集大量各種各樣的藥草。

“火候差不多了,誰第一個上來?”

洪淵頭也不回,沉聲問道,身後,站着十幾個剽悍的死囚。

“我來!”

魁梧高大的洪伏波,第一個出列,毫不猶豫地跳進了下方熊熊燃燒的大鼎。

很快,他就痛得渾身的肌肉都抽搐起來,臉孔扭曲變形。然而,由始至終緊緊咬着牙關,一聲不吭。在人們緊張的注視下,洪伏波身上的傷勢迅速好轉,渾身的毛孔滲出點點雜質。最後,身上甚至脫落一層老皮,身上的肌肉如鋼鐵般堅硬,黑光泛動。

第 126 章 魔君複世間

“小姐姐,你不要擔心,那老毒物追不上來了。”

看着眼前的鹿鳴,我似乎感覺,他有什麽不一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将我緊緊護在懷中,我擡頭望去,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終于出現了。

阿七…

他眉頭微皺,眼中似有些擔心:“你怎麽又跑到這來了?不知道這裏危險嗎?”

再次看到他,仿佛像是回到了五百年前,原來他口中的未婚妻是我,那個一直愛的人是我,原來我一直妒忌的,也是我。

我多麽想喚出那個名字,可如今我什麽也說不了,只能看着他,靠着回憶度日。

“你又是什麽東西?放開小姐姐!!”只聽見鹿鳴的聲音,我才瞬間緩過神來,本想着解釋,卻只見七夜一雙惡狠狠的眼神看着鹿鳴:“呵,林中的鹿獸,也敢這般叫嚣?”

鹿鳴眼中突然泛起紅光,充滿了殺氣,我正想阻止,卻只見七夜一揮袖,眼前原本看起來弱小的男孩,變成了面容英俊的少年郎。

這個鹿鳴,竟一直用幻術在騙我?我怎麽沒有發現呢…

“你不要逼我!”原本的稚嫩也化作少年郎的聲音。

七夜冷冷道:“呵,逼你,你又能如何?”說完,他只轉身叮囑我:“站在我身後。”

這樣子,像是回到了許久以前,我猶記得,挂在清風小築牆上那幅畫,是他親手為我描的,我曾說過要回去找他,可我卻什麽也沒做到,不是他負我,是我負了他。

可轉眼想想,到底這五百年他又在幹什麽?為什麽沒有早一點來找我呢…

他與鹿鳴打鬥間,整個林子樹葉紛落,七夜雖一直占上風,卻似乎沒辦法更近一步。

雖說這鹿鳴看起來靈力不低,可照理說七夜的靈力,在這世間難找對手,怎麽看起來,他弱了不少。

片刻,那一身黑袍的毒蠍男子也追了上來,七夜聞聲瞬間退到我跟前,如往常一樣,生怕我受任何傷害。

被稱作毒蠍的男子邪笑着:“小鹿啊,我說過,外面來的人不可以相信,怎麽?你莫非還看上了這個小娘子?”

如今我施展不出多餘的靈力,這陣勢,似乎,我們要占下風。

鹿鳴一身怒氣:“廢什麽話,要是還認我這個朋友,就跟我一起解決了這個多管閑事的男人!”

毒蠍男子漫不經心道:“那你準備怎麽謝我?”

正當他們聊得火熱,七夜只再次握住我的手:“想解決我,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不出所料,他動用了天晶的力量,那光芒直射那黑白二妖,讓他們無可抵抗。

片刻,嘴角便滲出了鮮血,倒在地上。

毒蠍男子撐着身子:“小鹿,這家夥不一般吶,快逃吧。”

而這時,鹿鳴只看着說道:“小姐姐,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個鹿鳴,倒是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

毒蠍男子一臉不耐煩:“還想着小娘子呢,快跑吧!”說完,便化作一黑一白的煙霧散去,而七夜,卻沒有再追過去。

當确定他們遠去時,他捂着胸口噴出一大口鮮血,

“……”我只能一味的焦急着,說不出半點話來。

他去強撐着握緊我的手,艱難的說道:“跟我回去。”

他明明很關心我,明明很在意我,為什麽非要藏起來呢…

我一路攙扶着他,直至到了永夜宮,碰上了正準備出門的烈火。

“尊主…您…您這是…”

他揮了揮手:“我沒事…”

看到我的那一刻,烈火便沒再多問,似乎他每一次一出事,都會跟我扯上關系,以至于烈火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便明白他為何受傷。

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以他的靈力,看着并沒受什麽傷,卻如此虛弱呢。

我本想跟着他一同進去,他卻在這個時候松開我的手:“你可以走了。”

這一回來就又要把我趕走,究竟是為了什麽…

我拼命比劃着:“為什麽?你明明很在意我的不是嗎?”

我很想告訴他,我想起了往事,可我還沒開始比劃,他的眼神十分決絕:“本尊的事不要你管,日後,也不要那麽笨,總将自己置身險境,你以為你這條命算什麽?”

聽到這話,我又沒能再繼續比劃下去。

難道,所謂的未婚妻不過是借口,他是真的厭倦我了嗎?

可我們之間的往事算什麽?五百年前百裏清風湖的三月之情,又算什麽?

我正想向他問個明白,他卻轉過身去不再看我:“離我遠遠的,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便任由烈火攙扶着他進去,轉眼,永夜宮門緊閉。

我想說我想起來了,可我只能在空中亂描亂畫,透過靈力發出的光亮寫出我想要表達的意思。

如今這一刻,我多想我能開口說話,我好想告訴他我想起來了,我好想問問他,五百年前,那一紙婚書還算不算數。

可如今,我拼了命想要喊出來,我卻半點也說不出來話。

只能無力的逼着自己,将喉嚨逼到疼痛難忍,也沒辦法發出一點聲音。

如今這身體,便就如慕楓所說,如一盤散沙,好不了了。

我扶着牆,一路拖着身子亂竄,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落落?”

我擡頭望去,五百年前的往事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那個親手給我灌下忘情藥的人,那個親手殺死他父親的人,那個我恨到骨子裏的人,如今穿着一身天帝華服,好不潇灑。

他湊了過來,眼神中略帶着焦急,緊緊抓着我的手腕:“我去靈界找不到你,沒想到,你在這裏。”

我拼着力氣推開他的手,一句話也不想同他多說,只繼續扶着牆。

“落落,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的确是錯了,可父神之事,非我所願,你知道嗎?魔界的幽河,被混沌魔君魌臾附了身,我聽信了他,我以為,我不是父神的兒子……”

混沌魔君…

他不是被封印了嗎?怎麽又活過來了?

難道……

我拼着力氣,比劃着:“你是說,幽河就是魌臾?”

“是。”

眼前這個人,越發的讓我覺得陌生:“你一早就知道了?”

“是。”

第 129 章 考古聽證會

大家高興過了勁,我說這件事情沒有十成把握和根據,先暫時別告訴別人。北京考古隊不是要到哀牢山進行考察嗎?我們正好跟着一塊去看看,随便走一趟紅虎山,看看那條幹涸的河道。

田七跟我一拍即合說道:“一旦查明真相,确定是沈萬山水葬之墓,我們再上報給考古隊也不遲啊。”

大牛說你倆別看我,我沒什麽意見,只要有油水可撈,我保證言聽計從,甚至上刀山下火海。

我一聽大牛的意思就明白了,這小子無利不起早,什麽國家的私人的,只要下墓能撈點油水,他是一百個同意。其實我有我的考慮,沈萬山水葬是國家的,我不希望被倒鬥世家先行一步,畢竟這筆財富不是少數。

我向大牛和田七說:“這枚沈萬山監制的銀元,我先偷偷藏起來,你倆把嘴弄嚴實點,萬一漏風出去,不但水葬遭到破壞,而且我們也成了千古罪人。”看了一眼不以為然的大牛,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接着說,“當然,更別提撈什麽油水了,恐怕連個鋼镚兒也不會留給我們。”

大牛馬上信誓旦旦地說:“你倆甭操心我,我這人嘴可嚴實了,如果回到大清朝哪會,絕對是鐵嘴銅牙,鐵杆忠誠。你倆不說出去,絕對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沈萬山水葬的事。”

我心想這樣最好,等考古隊把沈萬山水葬挖掘完畢了,你們就算知道,大不了我推得一幹二淨,人家考古隊也不是吃閑飯的,捷足先登也未必不可能呀。

第二天中午才到了北京站。海爺派人等候多時,說接我們一塊去琉璃廠的京寶齋。

我說大牛和田七先去吧,我先坐地鐵直接去趟北大考古系,找一下田教授,考古隊過幾天就要到哀牢山,需要我提前說明哪邊的具體情況,他們好多做準備。

大牛說那也行,晚上京寶齋一塊吃慶功宴啊,海爺準備給我們三個接風洗塵呢,你要是膽敢遲到了,我大牛可要找你算賬。

我說:“不會遲到的,去介紹完工作情況,我馬上返回琉璃廠,絕對不耽誤晚上的慶功宴。”怕大牛擔心我不守信用,我悄悄地說道,“放心吧,我還等着分錢呢,缺了我,你和田七不得恨死我?”

大牛這才笑呵呵地說:“知道就好,千事萬事,這事最重要,我都快等不及了。”

北大考古系的門是敞開的,我剛走進去,裏面坐着一位美麗的女秘書,她說田教授在會議開會,讓我直接過去就行。

我說考古專家在開會,我一個編外人員參加就不合适了吧?我還是站着等等吧。

女秘書甜甜一笑說:“田教授知道你會這樣說的,特意囑咐我親自帶你過去。與會的幾個專家都聽過你的事跡,尤其這一系列墓葬的發現,簡直開啓了建國以來考古學術界的先河啊。你真了不起!”

我臉色一紅,被女秘書這麽一誇,我竟然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她看出我的囧樣,咯咯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忽然小聲說:“聽說你還沒有女朋友吧?我,我也是一個人,改天你請我吃飯吧?”

我跟在她身後往會議室走,嘴裏酥軟地像是吃了一塊糖,趕緊滿口答應說“好”,心想美女都是這麽開放嗎?

女秘書好像比我成熟,驀然回頭,嫣然一笑說:“別老說好,什麽時間?我可等不及了啊?”

我臉色又一紅說:“北大考古系我也常來,只是以前我沒見過你,以後多走動,我這人喜歡交朋友。”

女秘書長得挺妩媚的,一只手握住會議室的門把手,眨着一雙大眼睛說:“一言為定喔,不許騙人玩。”

我整理一下衣裝,裏面幾位都是權威考古專家,我不敢有絲毫怠慢,擡頭看見女秘書正一眼秋水地望着我,我點點頭,認真地說:“我這個人不亂泡妞的,但你我一言為定,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女秘書這才滿意地替我拉開了門,粉嫩的臉蛋突然貼近我的耳根,輕輕說道:“不見不散。”

我滿鼻子聞到一股子茉莉花香,女秘書抹香水味夠濃的,她走起路來都花枝招展,一身的搖曳,只是不知道她是考古系的學生呢?還是外聘進來的,不管怎麽說,能進到田教授的辦公室,這人要不能力出衆,要不關系很硬。

田教授正給大家放幻燈片,我大概瞅了一眼,畫面是一個開棺現場,好幾位工作人員正在整理一具屍體。

主席臺下,橫着兩排座位,人數不多,大概七八個人的樣子,左胸上都挂着一張聽會證,離我最近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短發,黑西裝,顯得挺幹練的。

我偷溜了一眼她的胸牌,上面寫着“陝西省文物局副局長高麗萍”,我心裏很激動,她還是個副局長呢,看來這裏面的人“官”都不小,随便拎出一個來,不是局長就是科長。

“賴天寧同志,來來,到主席臺上來,大家等候你多時了,你再不來,我們一大幫人中午還吃不吃了?”田教授熱情向我打招呼。

會議室的人一開始沒把我當回事,直到田教授說我就是賴天寧,座位上的人嘩啦一聲都站起來,滿目敬仰和贊嘆,随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我受寵若驚,站在主席臺上不知所措,從小到大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尤其這麽多領導還給我鼓掌,我爸媽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感動死?

田教授愛惜人才,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下面這幾位同志都是文物局的重要領導,其中不乏考古界大碗,我們遲遲不肯散會,就想見到你呀,他們都想聽你講講這次所聞所見。”

嘩啦啦,下面又是一頓掌聲。會議室的門忽然開了一條縫,女秘書露出半張清純的臉,着急地看了我幾眼,偷偷地舉起大拇指,向我表示“加油”。

其實我這人心理素質挺好的,短暫的适應後,我向各位領導鞠了個躬,謙虛說道:“各位領導,讓你們久等了。這次哀牢山之行,雖九死一生,但有幸發現了幾處古墓,其中考古價值最高的,當屬狼人溝的黃金塔寺,末代土司李潤之的金字塔巨棺,巫師墓葬及墓室內的羅色金庫。”

會議室頓時室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翹首細聽,眼神緊緊地盯着我的嘴唇,唯恐不小心漏掉半句話。

見我話語抑揚頓挫,毫無瑕疵,美女秘書笑吟吟地關上了門縫,我想這丫頭心思蠻細膩的,揣摩人心的本領不一般。

高麗萍副局長趁我喘口氣的空當,問我說:“請問墓葬保護程度如何?可曾被盜挖?”

我回答說:“這幾處墓葬位于哀牢山深處,狼人溝的狼人族和紅虎山的羅羅人世代守候,就連末代土司李潤之墓葬都有一門大炮守候,所以不曾被盜挖過,至于保護程度嘛,倒是遭受一點損失,因為我們的進入,導致一些精密機關的開啓,所以墓道塌落嚴重,有的甚至整個陷落地下。”

坐在主席臺前面的一個中年人,緊張地站起來說道:“你的意思,墓葬都毀了?”

我笑着說:“那倒不至于。墓葬的完整性遭到了破壞,但它的核心部位——墓室基本都保留着,只要找到墓室位置,動用一流的設備和機械,我們還是能成功挖掘的。”

随着田教授的掌聲,大家俱都為我熱烈鼓掌,有一個老學者走上臺前,使勁握着我的雙手說:“功不可沒,功不可沒啊!中國考古事業的振興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國之幸事!民之幸事!我們老一輩考古工作者之幸事!”說着說着,老學者竟然流下了一行渾濁的眼淚。

本來熱熱鬧鬧的考古聽證會,竟然一發不可收拾,大家觸景生情,不少人暗自垂淚,受到感染,我也流了一把眼淚,随即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為考古事業多提供線索,這些老輩考古家多不容易啊。

田教授給我使個眼色,意思說,繼續講一些開心的話題,省得大家一片哀傷。

我咳嗽兩聲,接着說道:“這趟哀牢山之行可以說是碩果累累,但我還得到一個意外驚喜。”

我故意賣了個關子,要知道從我嘴裏說出的驚喜,恐怕就是一顆重磅炸彈啊。衆人立馬屏住呼吸,俱都聚精會神地聽我講下去。

田教授對我颔首贊賞,我越發賣力氣說道:“沈萬山,元末明初商界大碗,據說此人富可敵國,不僅幫助過張士誠的軍隊,還幫助過朱元璋的大軍,無奈得罪了朱元璋這個皇帝,被發配江南某地流亡。他的萬貫家財和其本人的墓葬至今依然是個謎。當然,有人說周莊鎮北銀子浜水底有一個水葬,還有人言之鑿鑿地說就是沈萬山本人的。但我卻在哀牢山的某處幹涸的河道上發現了一枚銀元,上面寫着‘沈萬山監制’。”

不僅下面炸開了鍋,就連田教授都怦然心動,沈萬山的墓葬可是一個爆炸性新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