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考古聽證會

大家高興過了勁,我說這件事情沒有十成把握和根據,先暫時別告訴別人。北京考古隊不是要到哀牢山進行考察嗎?我們正好跟着一塊去看看,随便走一趟紅虎山,看看那條幹涸的河道。

田七跟我一拍即合說道:“一旦查明真相,确定是沈萬山水葬之墓,我們再上報給考古隊也不遲啊。”

大牛說你倆別看我,我沒什麽意見,只要有油水可撈,我保證言聽計從,甚至上刀山下火海。

我一聽大牛的意思就明白了,這小子無利不起早,什麽國家的私人的,只要下墓能撈點油水,他是一百個同意。其實我有我的考慮,沈萬山水葬是國家的,我不希望被倒鬥世家先行一步,畢竟這筆財富不是少數。

我向大牛和田七說:“這枚沈萬山監制的銀元,我先偷偷藏起來,你倆把嘴弄嚴實點,萬一漏風出去,不但水葬遭到破壞,而且我們也成了千古罪人。”看了一眼不以為然的大牛,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接着說,“當然,更別提撈什麽油水了,恐怕連個鋼镚兒也不會留給我們。”

大牛馬上信誓旦旦地說:“你倆甭操心我,我這人嘴可嚴實了,如果回到大清朝哪會,絕對是鐵嘴銅牙,鐵杆忠誠。你倆不說出去,絕對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沈萬山水葬的事。”

我心想這樣最好,等考古隊把沈萬山水葬挖掘完畢了,你們就算知道,大不了我推得一幹二淨,人家考古隊也不是吃閑飯的,捷足先登也未必不可能呀。

第二天中午才到了北京站。海爺派人等候多時,說接我們一塊去琉璃廠的京寶齋。

我說大牛和田七先去吧,我先坐地鐵直接去趟北大考古系,找一下田教授,考古隊過幾天就要到哀牢山,需要我提前說明哪邊的具體情況,他們好多做準備。

大牛說那也行,晚上京寶齋一塊吃慶功宴啊,海爺準備給我們三個接風洗塵呢,你要是膽敢遲到了,我大牛可要找你算賬。

我說:“不會遲到的,去介紹完工作情況,我馬上返回琉璃廠,絕對不耽誤晚上的慶功宴。”怕大牛擔心我不守信用,我悄悄地說道,“放心吧,我還等着分錢呢,缺了我,你和田七不得恨死我?”

大牛這才笑呵呵地說:“知道就好,千事萬事,這事最重要,我都快等不及了。”

北大考古系的門是敞開的,我剛走進去,裏面坐着一位美麗的女秘書,她說田教授在會議開會,讓我直接過去就行。

我說考古專家在開會,我一個編外人員參加就不合适了吧?我還是站着等等吧。

女秘書甜甜一笑說:“田教授知道你會這樣說的,特意囑咐我親自帶你過去。與會的幾個專家都聽過你的事跡,尤其這一系列墓葬的發現,簡直開啓了建國以來考古學術界的先河啊。你真了不起!”

我臉色一紅,被女秘書這麽一誇,我竟然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她看出我的囧樣,咯咯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忽然小聲說:“聽說你還沒有女朋友吧?我,我也是一個人,改天你請我吃飯吧?”

我跟在她身後往會議室走,嘴裏酥軟地像是吃了一塊糖,趕緊滿口答應說“好”,心想美女都是這麽開放嗎?

女秘書好像比我成熟,驀然回頭,嫣然一笑說:“別老說好,什麽時間?我可等不及了啊?”

我臉色又一紅說:“北大考古系我也常來,只是以前我沒見過你,以後多走動,我這人喜歡交朋友。”

女秘書長得挺妩媚的,一只手握住會議室的門把手,眨着一雙大眼睛說:“一言為定喔,不許騙人玩。”

我整理一下衣裝,裏面幾位都是權威考古專家,我不敢有絲毫怠慢,擡頭看見女秘書正一眼秋水地望着我,我點點頭,認真地說:“我這個人不亂泡妞的,但你我一言為定,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女秘書這才滿意地替我拉開了門,粉嫩的臉蛋突然貼近我的耳根,輕輕說道:“不見不散。”

我滿鼻子聞到一股子茉莉花香,女秘書抹香水味夠濃的,她走起路來都花枝招展,一身的搖曳,只是不知道她是考古系的學生呢?還是外聘進來的,不管怎麽說,能進到田教授的辦公室,這人要不能力出衆,要不關系很硬。

田教授正給大家放幻燈片,我大概瞅了一眼,畫面是一個開棺現場,好幾位工作人員正在整理一具屍體。

主席臺下,橫着兩排座位,人數不多,大概七八個人的樣子,左胸上都挂着一張聽會證,離我最近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短發,黑西裝,顯得挺幹練的。

我偷溜了一眼她的胸牌,上面寫着“陝西省文物局副局長高麗萍”,我心裏很激動,她還是個副局長呢,看來這裏面的人“官”都不小,随便拎出一個來,不是局長就是科長。

“賴天寧同志,來來,到主席臺上來,大家等候你多時了,你再不來,我們一大幫人中午還吃不吃了?”田教授熱情向我打招呼。

會議室的人一開始沒把我當回事,直到田教授說我就是賴天寧,座位上的人嘩啦一聲都站起來,滿目敬仰和贊嘆,随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我受寵若驚,站在主席臺上不知所措,從小到大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尤其這麽多領導還給我鼓掌,我爸媽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感動死?

田教授愛惜人才,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下面這幾位同志都是文物局的重要領導,其中不乏考古界大碗,我們遲遲不肯散會,就想見到你呀,他們都想聽你講講這次所聞所見。”

嘩啦啦,下面又是一頓掌聲。會議室的門忽然開了一條縫,女秘書露出半張清純的臉,着急地看了我幾眼,偷偷地舉起大拇指,向我表示“加油”。

其實我這人心理素質挺好的,短暫的适應後,我向各位領導鞠了個躬,謙虛說道:“各位領導,讓你們久等了。這次哀牢山之行,雖九死一生,但有幸發現了幾處古墓,其中考古價值最高的,當屬狼人溝的黃金塔寺,末代土司李潤之的金字塔巨棺,巫師墓葬及墓室內的羅色金庫。”

會議室頓時室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翹首細聽,眼神緊緊地盯着我的嘴唇,唯恐不小心漏掉半句話。

見我話語抑揚頓挫,毫無瑕疵,美女秘書笑吟吟地關上了門縫,我想這丫頭心思蠻細膩的,揣摩人心的本領不一般。

高麗萍副局長趁我喘口氣的空當,問我說:“請問墓葬保護程度如何?可曾被盜挖?”

我回答說:“這幾處墓葬位于哀牢山深處,狼人溝的狼人族和紅虎山的羅羅人世代守候,就連末代土司李潤之墓葬都有一門大炮守候,所以不曾被盜挖過,至于保護程度嘛,倒是遭受一點損失,因為我們的進入,導致一些精密機關的開啓,所以墓道塌落嚴重,有的甚至整個陷落地下。”

坐在主席臺前面的一個中年人,緊張地站起來說道:“你的意思,墓葬都毀了?”

我笑着說:“那倒不至于。墓葬的完整性遭到了破壞,但它的核心部位——墓室基本都保留着,只要找到墓室位置,動用一流的設備和機械,我們還是能成功挖掘的。”

随着田教授的掌聲,大家俱都為我熱烈鼓掌,有一個老學者走上臺前,使勁握着我的雙手說:“功不可沒,功不可沒啊!中國考古事業的振興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國之幸事!民之幸事!我們老一輩考古工作者之幸事!”說着說着,老學者竟然流下了一行渾濁的眼淚。

本來熱熱鬧鬧的考古聽證會,竟然一發不可收拾,大家觸景生情,不少人暗自垂淚,受到感染,我也流了一把眼淚,随即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為考古事業多提供線索,這些老輩考古家多不容易啊。

田教授給我使個眼色,意思說,繼續講一些開心的話題,省得大家一片哀傷。

我咳嗽兩聲,接着說道:“這趟哀牢山之行可以說是碩果累累,但我還得到一個意外驚喜。”

我故意賣了個關子,要知道從我嘴裏說出的驚喜,恐怕就是一顆重磅炸彈啊。衆人立馬屏住呼吸,俱都聚精會神地聽我講下去。

田教授對我颔首贊賞,我越發賣力氣說道:“沈萬山,元末明初商界大碗,據說此人富可敵國,不僅幫助過張士誠的軍隊,還幫助過朱元璋的大軍,無奈得罪了朱元璋這個皇帝,被發配江南某地流亡。他的萬貫家財和其本人的墓葬至今依然是個謎。當然,有人說周莊鎮北銀子浜水底有一個水葬,還有人言之鑿鑿地說就是沈萬山本人的。但我卻在哀牢山的某處幹涸的河道上發現了一枚銀元,上面寫着‘沈萬山監制’。”

不僅下面炸開了鍋,就連田教授都怦然心動,沈萬山的墓葬可是一個爆炸性新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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