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魔林遇險

即使到了深夜時分,從距離稍遠的外方看來,魔林的外圍仍為一大片濃白色的輕霧所籠罩着。視力穿過白色的輕霧,黑色的樹木在漆黑的夜色中反而更為生生閃輝,粗糙的樹皮下尚隐隐透出一種烏色的暗芒。輕風吹拂下,嗚嗚的怪叫接連不斷地從魔林內飄出,也不知究竟是風吹動樹葉的怪響,還是內裏面隐伏怪獸的咆哮。饒是月傾悠萬般冷靜,此時亦不禁有些害怕起來,纖纖十指輕輕扯住沉楓的衣袖,緊緊依偎在沉楓身旁,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行。

幸好兩人俱是記憶力非凡之輩,一路行來,倒也還是遵循着白日那向導所引的路徑前行,并未有絲毫偏差。雖是因為一路周圍的陰森恐怖,驚是少不了的,但所幸險卻是半點未有經歷。

走了一大半天,前方仍是一片黑黝黝的漆黑一團,模模糊糊地全然看不清,偏卻不端地向外溢發着陰森的恐懼氣息。仿佛正有一只恐懼的怪獸蹲候在前方,待擇人而噬,再看再走只有更增恐怖之心。月傾悠微生失望之情,正在沉思間,忽聞得有一股前所未聞的香味從前方飄來,月傾悠好奇心頓起,以她胸中學識,自恃對天下香料草木無不知曉,各般品種不同的磬香,但卻無一種有這樣濃冽的香氣,蓮步輕移,以目示意沉楓,決定走過去看。沉楓微一沉吟,苦笑着搖了搖頭,還是只有無奈地跟上。

偏離出正常的路徑沒有多遠處,就見到在一片藍幽幽的土壤上,有一株奇特的植物挺然獨立,只有兩尺來高,看起來頗為嬴弱。土壤本多為褐黃之色,在這魔林中卻被染作藍色,已是詭秘之極,在這片土壤上生長的植物,而且是唯一存在着的植物,恐怕更是有說不出的古怪。

兩人正在沉思間,突然,從那株植物上裂開無數細小的裂縫,蛻下一大片幹皮下來,瞬息間便吐出嫩藍的新芽,只在眨眼間,便已難以想象地速度狂長起來,不多時,在新芽之上,竟長出了一朵碗口大小的火紅色的紅花。

只見那紅花呈火紅之色,紅得透明,雖有碗口大小,卻又給人一種玲珑可愛的感覺,香氣四溢,竟是透人脾腑,爽心之極,與先前兩人所嗅到的香氣一模一樣。

在望向那株奇特的植物,在紅花開後,它便懶懶地垂下葉刺,先前的兩尺般大小竟已萎縮了不到四寸,竟是就此凋謝了。

月傾悠美目流轉,沉吟了一下,突然提起長裙,小心翼翼地掂起腳尖,走進那片藍色土壤,謹慎地将那朵紅花摘了下來。

“小心有毒!”沉楓終于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月傾悠回眸嫣然一笑,“你難道沒有聞到它的香氣嗎?在聞了它的香氣之後,反而對我們有着提神醒腦的作用。那麽它本身更應是有奇效了。據我所了解,像這般瞬間一謝的奇物,應是天地間千年難得一見的奇藥。說不定對你們習武之人來說,便比那什麽千年靈芝萬年雪蓮更補,能激增幾甲子功力呢!”、

沉楓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這魔林內古裏古怪的,還是小心為上。這可能是萬年難得一逢的奇藥,但也可能是極其歹毒的毒物。萬事小心為上,寧可錯過得寶的機會,也不要撞上半點危險的可能。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是為了你好!”

聽了沉楓的話,月傾悠亦沉吟了半下,似乎覺得沉楓所言不無道理。輕蹙起黛眉,低下螓首看了看這朵紅花,才道:“但我已經接觸過這朵紅花了。那你說該怎麽辦?”

“格格格…….”一陣夜枭般的陰陰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在這寂靜的夜晚,在這恐怖的魔林之中聽來,更是讓人心裏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頓生。

“誰?是誰?”月傾悠不驚反喜,明眸發亮,沉着地問道。

沉楓哼了一聲,右手一擡,一股龍卷氣勁自袖內卷出,卷起地上無數的枯葉泥沼,朝着右前方平旋卷去。

“小夥子的武功不錯呀!”一條黑影自右前方疾撲而出,身形怪異地扭上幾扭,恰好将那股龍卷氣勁閃過,落到兩人正方不遠處。

借着微弱的光亮,兩人才看清楚這怪人的模樣,生得身材高大,面相獰惡,斷眉掀鼻,一頭亂發蓬松松地四處散開,閃着一雙藍陰陰的目光,渾身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惡臭,也不知多久沒洗澡了。下身僅貼着幾片樹葉以遮羞,上身卻幾近赤裸,黝黑的皮膚閃閃生亮。血盆大口正裂開嘿嘿地幹笑着,一縷腥臭的口水卻順着嘴角淌落了下來。

月傾悠皺起眉頭,玉手掩住瑤鼻,玉臉之上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先是後退開了幾步,才道:“不知閣下有何見教?”

那怪人目光首先落到月傾悠手上那朵紅花上,突然發出“傑傑”的一連串怪叫。突然問道:“小女娃兒,這花可是你摘下了?”

月傾悠淡淡一笑,道:“閣下既然有眼睛,看得出花在我手中,自然是我摘下了。”

“哈哈哈哈!”怪人仰頭一串大笑,笑聲中竟滿是歡愉之意。大笑過後,才向月傾悠陰陰道:“ 小女娃兒,你可知曉你手中的哪朵紅花究竟是何物嗎?”

“是什麽?”月傾悠淡然道,心下卻突然掠過一絲不安。

“老子實話告訴你,你剛才所摘取的那朵紅花,乃是這魔林中最最歹毒的幾樣植物之一。半年始開一次,放綻時間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然後便即凋謝,自行落入土中融解。這次竟讓你撞上在它甫出芽時摘了下來,也算是你的運氣了!哈哈!”

月傾悠只聽得花容立時失色,俏臉上血色盡失,纖細的玉指捏成小拳頭握得緊緊,不住地顫抖着,顯見得心中激動不已。半響才道:“你這話可是屬實?”

“哼!”那怪人鼻孔中只是冷冷一哼,臉上滿是不屑之色。“信不信由你!”

“你肌膚觸及過它,便已中毒!身中此毒後,每日倒有十個時辰時間在毒性發作中。先是自下身開始,,逐漸擴散至全身,肌膚逐一潰爛!身上的肌膚片片掉落下來,全身有如刀割針刺,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足足要讓人痛上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才會落下最後一口氣。”

女兒家愛美乃是天性,想及毒性一經發作便致容貌盡毀,素以容色自憐的月傾悠心情便再不能平靜,忍下一口氣,低垂下粉頸,幽幽道:“先前晚輩對前輩有失禮之處,還請前輩大人大量勿要見怪。請前輩給小女子指點一條明路。”

怪人擡起滿是針般胡須的下巴,朝右邊一努,淡然道:“看到那邊那棵銀白色的樹了嗎?它生長在那朵紅花不遠之處。萬物相生相克,所屬物性天生,敲開它的樹皮,它的汁液便可解毒。”

月傾游立時喜形于色,但瞬間疑雲頓生,還未待産生什麽想法。只聽那怪人又續道:“只是解毒的時效卻只有一天時間。一日之後,又得續服汁液,否則毒性–哼哼!”

月傾悠在這傾刻間,經歷了幾次大起大落,心髒再已無承受之力,臉色煞白,嬌軀一陣發軟,幸好沉楓一把将她扶住。過了半響,才急聲向怪人道:“前輩,您一定會有辦法的!是不是?是不是?”聲音中充滿了乞憐之意。再配上她臉上楚楚可憐的傾國之容,溢滿了哀憐之色,即使是鐵石人亦要為之心動。

只可惜怪人既非鐵,亦非石,冷淡地道:“若有辦法,老夫又豈會在這鬼地方困了十多年還未能出去。”

月傾悠只感到眼前一陣發黑,幾乎差點就此暈了過去。

“尤其可恨的是,這銀色樹僅只在這魔林中才有生長。一經移出此地,便再不能存活。老夫快意一生,想不到臨到老來卻被這小小一棵爛樹困住!可恨!可恨!”怪人越說越火,最後竟放聲怒吼起來。一洩發通後,朝向月傾悠陰笑道:“小女娃兒,老夫一把年紀倒也罷了!你年紀尚輕,花容月貌,前途尚是一片光明。今後卻要在這片魔林中陪着老夫作這一輩子的伴。哈哈!想來倒也爽心啊!”到了後來竟又哈哈大笑起來。

長笑一番之後,怪人目光炯炯地盯住月傾悠,突然裂嘴一笑,道:“小女娃兒,你現在可否已經感覺到毒性的初步發作了。你現在是否全身酥軟無力呢,接下來便會是很癢,再到奇癢無比。那種癢的滋味,非要你自己全身亂搔,将自己劃得血肉模糊才能感到痛快呢!怎麽是否已經感覺到了嗎?好好體會體會!”此人先怒後笑,情緒轉換極快,面部表情十分豐富。

只是另外兩人此時都沒有心情去欣賞怪人的表情了。怪人不說還好,一聽及怪人的講述,月傾悠便感覺到全身确是一陣酥軟無力,似乎又隐隐有着一陣麻癢之感在皮膚上生起。便再不能保持鎮定,也再顧不得公主的矜持和形象,急步奔到銀白樹前,拔下頭上的金簪,在樹上啄開一個小洞,伸出顫抖着的瑩白的纖掌,接下一捧乳白的汁液,如饑似渴地飲了起來。唯恐慢了半步,毒性便已發作開來。

沉楓嘴唇微微一動,剛想說點什麽,但卻已慢上了半拍,月傾悠已經将汁液飲下,只得輕輕地籲嘆了一聲,皺了皺眉頭.

見到月傾悠已經将汁液服下,那怪人才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聲。“傳聞月氏傾悠公主心計頗深,狡詐似狐,狠毒不讓須眉,卻想不到今天還是在我手裏載上了跟鬥!”

月傾悠臉色一白,駭然失聲道:“你說什麽?你竟是認得我麽?難道你竟不是那卡斯.”

怪人眼皮一翻,道:“我什麽時候又說過我不是那卡斯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正是那卡斯!”

“可是你怎麽會竟認得我的?”月傾悠此時已經心亂成一團麻,孰輕孰重什麽都已分不清了。

“我當然不會認得你。可是只需認得你的人告訴我便是了!”那怪人那卡斯慢條斯理地道。

“別人?告訴你?可是你不是身中劇毒,不能出這片魔林麽?”月傾悠白玉般的額頭上已隐現出一層薄薄的水霧。

“丫頭,怎麽老夫說什麽你竟真信了?”那卡斯裂嘴一笑。“實話告訴你吧!哦!現在絕對是真正的實話了!那朵紅花是無毒的,而你飲下的樹汁才是有毒的。它能讓你在這魔林中困一輩子啊!哈哈!想不到傾悠公主你倒真是好騙,随便一兩句心理暗示你就真以為自己中毒了,乖乖地飲下了樹汁,哈哈哈哈哈哈!”怪人笑得幾乎彎下了腰。

月傾悠眼前一黑,嬌軀氣得發抖,幾欲暈了過去。想不到她素以智計得意,卻會栽在這樣一個野蠻人的手上。若非她過份輕敵,以為這怪人不過是缺乏智計的魯莽之輩,也不會這樣輕易上檔.

“那紅花倒确是件好東西。可是它對解樹汁之毒卻是無效的。不信你試試!”

“你,你–”月傾悠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老夫當年被阿勒塞那混帳算計,在這鬼林裏苦熬了十多年。難道心計就不會長長麽?哈!告訴你,傾悠公主!為了向阿勒塞那混帳複仇,這十多年來我處心積慮,從數年前開始行動,現在五族之中有許多高層族人都受到了我的控制。哼!要向阿勒塞那混帳動手,已是綽綽有餘了!但我還不甘心!我要将那其餘合謀的計各族主一一幹掉!我要一統五族!我更想要一統天下!本來尚沒有幾份把握,現在你自己送上門來,真是為老夫的計劃補上了最重要的一環,無翼于如虎添翼啊!”

看着那卡斯的幾近颠狂之态,沉楓搖了搖頭,道:“可是據我們所知,現在貴族的最高領袖可是那位聖女,難不成你也要向聖女下手不成。聖女可是貴族傳說中的精神象征哦!”

那卡斯哼了一聲,道:“你說的是阿勒塞的那個野種女兒麽?哼!當然是随同老子一起宰掉了!”

“什麽?”月傾悠一驚。此事唯獨她卻還不知道。

“阿勒塞當年與墨族玉慧雅私通之事,瞞得過別人,卻怎麽能瞞得過我的眼睛。與他族通奸,本來他已經再無入選族主之資格,可恨那畜生苦苦哀求于我,不住以兄弟親情來打動,自稱不求能得族主之位,只求能見識場面即可。可笑我當時竟然會念在手足之情,未去揭發他。誰知他後來竟為了族主之位,竟在這魔林之中對老夫下了毒手!”那卡斯睚眦欲裂,狠狠地道。

“可是聖女她自己可能也還不知道她是阿勒塞的女兒呢!”沉楓平靜地道。

那卡斯似是不想再多談此事,陰陰一笑,朝月傾悠道:“怎麽樣?傾悠公主!這樹汁的滋味還不錯吧!我知道,你這次來盤古森林,也是來找阿勒塞的碴的。否則你也不會這半更三夜偷偷摸摸地溜進這魔林來,是來找我的吧!只要你聽我的!以後每天一瓶樹汁的暫時解藥絕對少不了你的!你蓮源月氏和我聯手,先幹掉阿勒塞奪取五族大權,進而席卷天下,豈不痛快!”

月傾悠臉色蒼白如紙,半天才勉強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這樹汁,幹掉了你,我找白族族主要也是一樣!”

“那是!反正都是受要挾,受制于誰不是都一樣嗎?”那卡斯哈哈一笑道。“你以為受制于阿勒塞就會比老夫好一些!錯了!我和他多年兄弟,難道還不知道他的心性嗎?只要你有哪怕一丁點的把柄落在他手裏,他絕對不把你榨到油盡燈枯,至死方休的程度是不肯松手的。你與這頭病虎謀皮,不如和我這重生的獅子合力!至少我現在一無所有,你幫助我成功之後,我們相互依賴的程度也大些。”

“那我又怎麽能夠相信你不會在利用完我之後把我甩掉呢?”月傾悠冷靜地道。

“公主若是不相信,那咱們可以作個保證,結成世上最穩固的同盟。”那卡斯眼中藍光大盛,盯住月傾悠一陣猛看,突然嘿嘿一笑。“當年貴國天榮帝曾将玉城公主下嫁我族和親,以促進兩方盟情。如今,倘若公主不嫌棄老夫–嘿嘿!倘若公主肯下嫁于我,咱們今後成了夫婦,難道彼此間還不能相信麽?”

“你說什麽?”月傾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倉惶地連連後退幾步。不由心下一陣惡心,這那卡斯是白族族主的兄長,恐怕年紀已經在甲子左右,如今卻想老牛吃嫩草,打上自己的主意。而且看他那一身,又髒又臭又醜!想及這裏,月傾悠強忍住惡心,才勉強沒吐出來!

“答應他!”一陣如蟻語般的飄幽之聲自身後傳了過來。月傾悠心中一凜,眼光向前後各自一瞟,發現那卡斯并未有什麽異常情況,才想到沉楓可能是用上了傳音一類的密功,故能不讓那卡斯發現。

“暫時先答應他,将眼前的形勢先敷衍過去再說。否則恐怕現在你就會慘遭毒手。至于以後的情況,我自有辦法。”

月傾悠心中一陣慌亂,聽到沉楓有辦法不由心中大喜。無論如何,落在沉楓手上總比這怪人那卡斯和白族族主好得多。只是面上卻未顯出絲毫的情緒波動,故作沉吟了半天,才作不情願的勉強狀,緩緩道:“好!我答應你!只是你真能保證–”

“放心!”那卡斯裂嘴一笑,伸出一只漆黑的烏爪子,“咱們就此擊掌為盟!”月傾悠也不情願地伸出了一只瑩白的玉掌。

兩人就此擊掌作誓,只是在擊掌完畢,那卡斯還忘不了在月傾悠白嫩的纖手上狠狠地摸上一把,占足了便宜。

“現在!寶貝兒!你就可以回去了!只等着我的消息,到時一起見機行事吧!”那卡斯得意地一陣大笑起來。現在他占盡上風,末了還不忘最後占點口舌上的便宜,仿佛就已經将月傾悠看作是囊中之物一般。

月傾悠眼圈一紅,轉過身,一把拉起沉楓,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去,唯恐走得慢上幾分,便會再度被那卡斯占上便宜。

即使走上甚遠,身後還能隐隐傳來那卡斯一連串的狂笑聲。

第 127 章 要把無蚩寨一網打盡才可以!

第127章 要把無蚩寨一網打盡才可以!

這樣大的動靜,無論是村民還是強盜們,都被一下子引起了注意,就連掀翻在地的強盜頭子,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扭過頭,看着陡然出現的變故。

鄒靈杵着拐杖站在泉寶和伍映雪的身前,一雙渾濁的眼,平靜的有些吓人,過了好久才瞅了蘇興武一眼。

“小夥子,沒事兒吧”

“沒,沒事……”蘇興武徹底呆住了,黑夜之中,火光之下,老太太眉眼清冷,殺意肆虐,這真是他認識的那個蘇鄒氏麽,竟一把就将強盜頭子給掀翻了

鄒靈微微一笑,“沒事就好,保護好我大兒媳婦,還有我們家的小泉寶,讓我老太太會一會這些無惡不作的壞強盜!”

說完這句話,鄒靈就丢了自己的拐杖,彎腰撿起強盜頭子丢在地上的彎刀,抓在手裏揮舞了一陣,獵獵生風,煞是有模有樣的,令不少人都看花了眼。

“哈哈哈!大哥,這老太婆說要會會咱們!咱們對幹巴的老太太可沒性趣啊!哈哈哈!!”一些強盜見鄒靈耍大刀,登時有些按捺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那模樣要多嘲諷就多嘲諷。

無蚩寨大當家燒殺搶掠許多次,也從未見過這麽大膽的老太太,頓時就感覺自己被諷刺到了。

他眯起了眼睛,“你娘的醜老太婆,是存心跳出來惡心老子的嗎滾開!老子沒心情陪你耍大戲!”

說着伸手就要去推鄒靈,然而就在下一瞬間,鄒靈動了,直接揚起手裏的彎刀,朝着大當家揮了過去。

誰也沒看到鄒靈是怎麽動手的,只覺得一刀殘影在眼前閃爍,就看見大當家的腦袋如同一個球似的,咕嚕嚕往山下滾。

大當家坐在地上的身子沒死絕,還會動呢,不過剛動了兩下,那沒了腦袋的脖頸,就噴出了好多血。

“啊!大當家被這老太婆殺了!!我們一定要為大當家報仇!”無蚩寨衆人見大當家死了,登時赤目,也不管其他村民,直接一窩蜂的朝着鄒靈撲了上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在鄒靈看來,無蚩寨的大當家已經死了,剩下的小喽啰就不值得一提!

“興武小子,把地上的刀撿起來,你們一個個大小夥子也別愣着,拿起武器,共同對敵!将這些該死的強盜逐出我們清泉村!他們已經沒有領頭羊了,難道你們還害怕嗎”鄒靈振臂高呼,一聲令下。

仿佛給蘇興武等人打了雞血似的。

“媽了巴子的,老太太都能殺死這大當家,我們年輕人還比不過一個老太太麽,都給我幹,都給我殺!!”蘇興武受到了激勵,加上泉寶給的靈泉水不斷在修複他疲倦的身體,好似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一樣。

蘇興武瞬間如同摧木之風,朝着強盜們壓了過去!

“給我殺!給大當家報仇!!”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無蚩寨大當家死了,自然有二當家站起來,企圖撐起無蚩寨的這座門楣,于是一群強盜齊刷刷的,就朝着鄒靈沖了過來。

老太太無所畏懼,她前世可是金牌殺手,相比于熱武器槍戰,她真的更擅長這種貼身肉搏,只是這把老骨頭有點礙事。

哎!要是穿越的時候擦亮眼睛,選對人,再年輕個十歲,這二百來個強盜,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不過無蚩寨最厲害的大當家,已經死在了自己出其不意的偷襲之中,剩下這些,完全是散兵游勇,不足挂齒!

鄒靈擡刀所向,一個又一個強盜被她砍翻在地。

泉寶看着鄒靈的動作,漆黑的眼中閃爍着精光,她現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壞蛋奶奶已經不是壞蛋奶奶了!

她的身上換了個不一樣的靈魂,就連面相,在此時此刻都變了許多。

以前她對壞蛋奶奶用相面術,看到的是尖酸刻薄和唯利是圖。

但現在再看鄒靈,相面術的結果是冷漠不失仗義的老實人面孔

相比于之前那個壞蛋奶奶,泉寶承認,自己更喜歡現在這個奶奶。

瞧瞧這招式,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一點也不花裏胡哨,出的每一招,都是必殺技!

“奶奶加油!加油油!”泉寶知道眼前的壞蛋奶奶換了個靈魂以後,也沒這麽讨厭了,連忙舉着雙手,為其加油打勁。

伍映雪見老太太看過來,面色讪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天啊!和她一塊生活了這麽多年的老太太,是什麽時候會武功的,這些她怎麽從來不知道藏得也太深了吧!

鄒靈一腳踹飛朝着泉寶揮刀的強盜,冷聲呵斥:“看好孩子,別出聲,這兒有我!”

“好,好的。”伍映雪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婆婆’的關懷,心裏說不感動都是假的,但她可沒泉寶那麽眼尖,能發現鄒靈是換了個芯子的,滿心滿眼就是抱着孩子,躲避強盜的劈砍追殺。

泉寶兩個小拳頭舞得獵獵生風,連帶着躲在容氏茍氏懷裏的兩個小子,也跑出來甩拳頭。

一群小孩奶聲大喊:“揍洗強盜!揍洗他們呀!!”

“嗬!”鄒靈又踢飛一個強盜之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哎媽呀!閃着老腰了!

這會兒要是有強盜對她群起而攻之的話,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不過好在方才自己大殺四方的模樣,給這些強盜留下了致命的陰影,短時間內他們肯定不敢對自己發起進攻了。

得趕緊歇會兒!

鄒靈扶着樹,冷靜的指揮起來,“興武小子,打他膝蓋!劉家的別心軟,直接撩陰腿弄他!這些該死的強盜殺了咱們村這麽多人,不要讓他們逃了!”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官府來了!!快跑!!”

強盜們的動作戛然而止,朝着山下望去,噠噠的馬蹄聲震碎了寂靜的山村之夜,火焰将夜空照得如同白粥一樣亮堂。

死了大當家,如今官兵又圍過來了,無蚩寨二當家赤紅着眼,高聲怒喝:“撤!咱們快撤!!”

方才還滿臉嗜血,嚷嚷着要把清泉村一個不留,全部殺掉的土匪強盜,這會兒在官府的鐵騎之下如鳥獸般,散得一幹二淨!

泉寶眼見着強盜們潰不成軍,立馬大喊:“興武蜀黍,能抓一個是一個,不要讓他們跑啦!留活口!!”

要把無蚩寨真正的藏身地點打探出來才行,不然任由他們躲回深山,假以時日又是為禍一方的惡虎!

第 144 章 嬸嬸,你有病!

第144章 嬸嬸,你有病!

第144章 嬸嬸,你有病!

穆彩鳳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廚房是她的主要戰場,這不,沒一會兒功夫,一桌菜肴便是上桌了,洪陽和白素并坐,和白紹輝夫婦吃飯。

白紹輝是軍人,軍人愛烈酒,洪陽便是陪他喝了一些,而這頓飯的內容,也是一點都不出洪陽預料,無非就是白紹輝夫婦的各種詢問。

對此,白素怪不好意思的,洪陽則是能說都說,不能說瞎掰…氣氛倒是有些歡鬧,原本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也是逐漸熟絡了起來…

“哎,洪陽你老家就在羊城嗎?你父母是做什麽的?”能問的都問了過後,穆彩鳳和平常的母親一樣,就開始關心洪陽父母的問題了。

華夏有古語,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得不說,在看人的方面,人們往往都喜歡先看長輩的職業和人品…

洪陽怔了怔,接着搖頭道:“嬸嬸,我是個孤兒…”

“呃…”

白紹輝夫婦面容一僵。

白素則是終于忍不住了,哀怨道:“媽,你說什麽呢?哪有你這樣問人的?你…你要是再這樣,以後我就不帶洪陽回來了!”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洪陽,你可別放心上啊,嬸嬸就是犯糊塗了,沒有惡意的。”穆彩鳳也是驀然回神,急忙給洪陽道歉。

白紹輝瞪了穆彩鳳一眼,同樣是歉意道:“洪陽,你嬸嬸說話沒個數,你不用理會她,來,咱們再喝一個!”

“叔叔嬸嬸太嚴重了,我還不至于那麽脆弱。”

洪陽哈哈一笑,和白紹輝又喝了一口白酒,旋即看向那穆彩鳳道:“嬸嬸,看你這臉色,白中泛黃,雙目乏神…最近,你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穆彩鳳的臉色,洪陽在第一眼就已經看出了問題,只是初次見面,他也不好開口就說她有病,現在飯吃的差不多,大家也是熟悉了,他才敢說這話。

而白紹輝夫婦聞言則是吃驚,兩人對視一眼後,一臉驚奇的道:“洪陽,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爸媽,忘了和你們說,洪陽其實也是個醫生,在中醫方面,很有造詣的呢!”

白素解釋了一番,同時眼神也是凝重了起來,道:“媽,你怎麽了?洪陽一說,你的臉色還真好像沒以前好看了…怎麽會這樣?”

“嗨,這人年紀上去了啊,難免會有些病痛,就是偶爾會肚子疼一下,沒什麽大礙。”穆彩鳳心虛的擺了擺手,顯然是不想讓白素擔心,所以沒有細說。

白紹輝目露精光的看着洪陽,道:“洪陽,真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還會中醫,年紀輕輕的,會的本事還真不少,既然這樣,要不你就給素素她媽看看?”

“不用看了。”洪陽擺手。

“不用看了?”餐桌上的三人皆是一愣,什麽意思?洪陽這是不願意看,還是…還是他已經看出來,穆彩鳳的病沒救了?不至于吧?

“呵呵,我的意思是,嬸嬸身上的毛病,我已經看出來了,所以不需要多看。”洪陽淡笑解釋道。

“你已經看出來了?”白紹輝夫婦再次震驚。

“不會有錯了。”

洪陽滿懷自信的道:“嬸嬸病發的時候,想必是頗為痛苦的一個過程,當時叔叔肯定帶着嬸嬸去了醫院,急診檢查出來的結果,說是嬸嬸的脾胃出現了一些問題,但問題不大,便給你們開了一些藥…我應該沒說錯吧?”

“……”

白紹輝夫婦直接是傻眼了,呆呆的看着洪陽,感覺腦袋有點懵,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洪陽今天還是第一天到家裏,他們甚至都要懷疑,這個年輕男人看過穆彩鳳的病例了。

“一、一點都沒錯!”穆彩鳳驚聲道。

“傳聞真正厲害的中醫,望聞問切,對于簡單的病,只需看一眼就能夠看出關鍵所在…”有些見識的白紹輝則是滿臉駭色,俨然是沒想過,他這女兒剛剛帶回來的準女婿,竟是有着如此罕見的本事。

白紹輝分毫不懷疑洪陽是作假騙人,這種事情,他敢為了乘一時之快騙人麽?

“中醫有道,但凡是內髒之病,最佳都應是疏通治愈,而非如西醫般的藥物強治。嬸嬸的臉色不好看,其實也并非是因為脾胃的問題,而是長期吃藥,久堵不通所導致的。”洪陽接着說道。

“這…”穆彩鳳滿臉驚駭。

“說的沒錯!”

白紹輝則是挑了挑眉頭道:“洪陽你說的全對了,一開始彩鳳也只是虛弱了些,但臉色哪有這麽難看啊?吃了那些藥後,脾胃是不痛了,但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洪陽,這病你可有辦法?”穆彩鳳開口道。

“既然我都說出來了,當然不難。”

洪陽笑呵呵的說道:“待會兒吃完飯,我給嬸嬸紮幾針,疏通一番,再給你調劑一些沒什麽毒性的中藥養生,堅持半個月,基本上就沒什麽問題了,不過那西藥,可就不能繼續吃了。”

“不吃了不吃了,那藥再也不吃了!”穆彩鳳大喜,對洪陽倒是深信不疑。

“洪陽,多虧是你來了,不然我和你嬸嬸,不知道還得花多少冤枉錢,花了還不見得有好處!來,這一杯我敬你!”白紹輝也是少有的大笑。

于是,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洪陽和白紹輝夫婦的關系,又是拉近了許多,後兩者心裏對洪陽,自然也是愈發的滿意了,尤其是穆彩鳳,都恨不得洪陽和白素就地把婚禮給辦了…

卻是在一桌人氣氛正好的時候,白家大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年輕英俊的青年,帶着一個花發老人走進家門。

青年對花發老人盡是尊敬,請他入門後,又對着餐廳方向的幾人大喊道:“爸,媽!你們先別吃飯了,我剛剛托朋友找來了一個神醫,我把他帶家裏來了!”

“媽,你不是說那些西藥吃了不舒服嗎?咱們試試中醫,這神醫可神了,絕對讓你沒幾天就活蹦亂跳的,身體全好了!”

“……”

正在抿着白酒的洪陽聞聲一怔,心裏有點郁悶:“神醫?該不會是老頭子來了吧?不大現實…那就是來砸我場子的了?”

第 143 章 當頭一棒

王玥兒連忙道:“姐姐這是多心了,林正南有多大膽子?敢戲弄報複二姐姐。就算是戲弄報複,也該去找三妹妹,至于你說的抛了妹妹娶姐姐這種事,其實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過,若男方勢力就是很大,女方也只能忍辱了。但他這個卻又不一樣,他當日可是占着理的,是你們太太和三妹妹做事太無恥狠毒,那種算計哪個男人能忍得了?更何況林正南在京城這些富貴子弟裏,還算是名聲不錯的。”

顧绮羅沉吟了一會兒,仍是搖頭道:“這件事怕是不成。上次我去見側妃娘娘,娘娘也說過好幾個人家有意結親,只等打聽了準信兒,好讓我回去和姨娘說呢,林家到底和我們家有過那麽一段恩怨,很難再成親家的。”

王玥兒點頭道:“姐姐說的也是,不過這事兒主要還看林家,他們若還上門求親,到時丢臉的是他們。”

“所以了,又有哪個男人肯這樣不要面子?”顧绮羅攤攤手,接着又和王玥兒商讨了一下市舶司重啓後她們的貿易計劃,只聽得小姑娘兩眼放光,只說今天聽得一席話,比她讀十年書都有用。眼看将近晌午,顧绮羅留她用飯,她不肯,說這幾日祖父不愛吃飯,都是她陪着勸着,因此到底還是告辭離開了。

顧绮羅親自送出門去,回來後就聽杏花笑道:“姑娘真是不厚道,原本王姑娘就把您當榜樣一般看待,結果你還說了這樣一番話,萬一讓人家對你生了無限崇拜之心,王老祭酒還不氣死?”

顧绮羅笑道:“你們莫要看她是一個小姑娘,這孩子不簡單。她若肯學,并且不肯半途而廢的話,将來定是商路風雲上一顆明珠。”

話音落,就見秋晴走進來,對顧绮羅道:“爺還沒有回來,奶奶要不然先用飯?這會兒都快過晌午了。”

顧绮羅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天色。沉吟道:“再等一會兒。若他還不回來,我們就先吃吧。”

秋晴連忙笑道:“爺從前去太子府,經常也在那裏留飯的。奶奶很不用等他。”

杏花眼睛就微微眯起,正要說話,就聽顧绮羅笑道:“行,既然這樣說。那咱們就先吃,不用等他了。我還真覺着有些餓。”

“好,那奴婢去傳飯了。”秋晴說完,就滿面笑容的離去,看她走遠了。杏花才冷哼道:“這分明是包藏了一顆禍心,奶奶怎麽還答應她呢?萬一二爺興沖沖趕回來要和奶奶一起吃飯,結果發現奶奶先吃了。會是什麽心情?”

顧绮羅滿不在乎道:“能有什麽心情?你們爺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在邊疆時,吃飯都是直接往嘴裏倒的。你以為他會在這種事上計較?秋晴一直貼身服侍蕭江北,竟連這些都沒摸透,可見平日裏心思都用在了什麽地方,這樣人,就該給一棒子讓她徹底死心,以後安安分分老實生活。我這也是為了她好,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然你想想,她天天就這麽琢磨着怎麽能當上通房丫頭,卻又求而不得,得多痛苦。”

“是,我們奶奶最善良仁義了。”杏花哈哈一笑,換來顧绮羅一個白眼,聽她咬牙道:“你這明褒暗貶的口氣什麽意思?再敢這麽說話,小心我日後不讓你去百味館見曾遠。”

杏花一愣,不明白顧绮羅怎麽突然提到曾遠,就算要威脅自己,似乎也該用出門看父親來威脅吧?但旋即她就明白顧绮羅為什麽會這樣說,當即臉就“騰”地紅了,沒想到自己把心思掩藏的這樣深,從來沒有出口過,竟然都被奶奶看了出來,她究竟是怎麽看出來的?

“不……不去就不去,見他又如何?不見他又……又如何?他是春雨的哥哥,又不是我哥。”杏花嘴硬,只是說完後她就紅着臉出門而去。

“果真被我猜中了。”顧绮羅坐在椅子裏微笑自語:杏花這樁心事其實掩藏的很好,連她也只是模模糊糊有個感覺,覺着這丫頭每次去百味館似乎都格外高興,而且必然要穿戴素日裏舍不得的衣服首飾。她到底是穿越女,受過那麽多言情小說的熏陶,心裏就有點譜兒了,今兒這麽出其不意的一試探,果然杏花猝不及防之下,就中招了。

“唔,其實也很相配的嘛,一個是我左膀,一個是我右臂。杏花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麽不和我提呢?她在怕什麽?”顧绮羅輕聲自語着,忽聽外面秋晴說飯擺好了,于是暫時放下這個問題,施施然踱步出去。

果然,飯吃到一半,蕭江北回來了,剛進院門,就看見秋晴正在剪藤架上的金銀花,見他回來,忙迎上前笑道:“爺怎麽這個時候兒才回來?奶奶餓了,都先吃上了,您在太子府用過飯了沒有?若是還沒用過,那奴婢現在就去廚房傳一份兒飯。”

“不用,我和绮羅一起吃就好。”蕭江北毫不在意的揮揮手,然後大步上了臺階,剩下秋晴呆呆站在原地,手裏裝着金銀花的籃子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進了小廳,就見顧绮羅站起身來給他盛了碗米飯,笑問道:“秋晴說你去太子府一般都會留飯,怎麽今兒個竟破例了?我餓了,就沒等你。”

“姐姐倒是要留我吃飯呢,我沒答應。一是為了回來和你一起吃;二來太子妃的弟弟也在,那是個不成器的,我瞧不上他,又不能給姐姐添亂,所以不如回來。你餓了就先吃嘛,以後也記着這樣做。”

蕭江北從顧绮羅手裏接過米飯,坐下來看了一眼桌上菜肴,不由笑眯了眼睛道:“你是把百味館的秘方傳給廚房了?這魚香肉絲和京醬肉絲不都是百味館的招牌菜嗎?”

“現在京城裏還有不會做這幾樣菜的廚子嗎?招牌菜?那都是什麽時候的老黃歷了?要就指着這個收人家一桌一百兩銀子,百味館早人人喊打了。”顧绮羅笑着說道,看蕭江北大口扒飯的模樣,心中柔情四溢,因笑道:“你喜歡吃這個,改日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幾道新鮮菜肴。”

“好啊,多謝娘子顧惜。”蕭江北開心大笑,然後又道:“你也別說京城廚子都會做這個了,我也去別的酒樓吃過,都不如百味館的正宗,你必定還有秘方沒被人得去。”

“那是自然了,這個又不是什麽藥方醫術,要發揚光大才能惠及萬民,我當然要敝帚自珍一些看家本事。”顧绮羅淡淡一笑:百味館的廚房是真正的重地,到現在都是信得過的人在掌勺,秘密就是按照她的方子配出來的幾樣調料,但其實這調料并不全,如今她在期待着市舶司重開,到那時,也許大洋彼岸的一些調味品或者土特産能夠運來,那她的百味館就真是如虎添翼了。

“果然無商不奸。”蕭江北扒着飯感嘆,被顧绮羅一枚眼刀掃中,聽她陰恻恻道:“嗯?爺說什麽?妾身沒有聽清楚。”

“啊,那個……我的意思是說,娘子秀外慧中足智多謀,巾帼不讓須眉……”堂堂戰神在誰面前拍過馬屁?此時一見老婆發威,立刻送上兩句好話,可見夫綱岌岌可危。

用完午飯,李氏就派人來請顧绮羅過去,她以為有什麽要緊事,去到才知只是女孩兒們聚在一起,所以找她來說話。

顧绮羅有些奇怪,她身上事情一大堆,今天王玥兒一來,又要為将來的貿易生意做準備,哪有閑心說話?不過幾個小姑子都圍着她,彭櫻桃也端莊坐在那裏微笑看着,自然是不好離去,因慢慢旁敲側擊,過了一會兒才弄懂這些人的目的,原來都是想着百味館的宴席。

顧绮羅哭笑不得,因連忙道:“原來是為這個,何必拐着彎兒說呢?是我考慮的不周到了,這麽長時間竟然沒請你們去吃過一頓飯,恰好櫻桃妹妹如今在咱們家,不如咱們明日一起去百味館吃一頓,如何?”

衆人自然歡欣叫好,李氏便道:“就咱們幾個,人也不多,不如再把府上幾位姑娘叫過去,大家一起也熱鬧。”

顧绮羅笑道:“好啊,咱們也去問問幾位姨娘,她們若是願意去,就一起。”

話音未落,就聽蕭靜悅道:“我聽說百味館的宴席都是預定的,一般都要提前一個多月才能訂上位子,嫂子別為了招待我們,得罪了別的客人,咱們是自家人,怎麽還不好說?就等等也是應該的。”

顧绮羅道:“放心,咱們不去前面飯廳裏吃,到後面園子裏,那裏也有一個花廳,平日裏不招待客人的,如今是咱們自己家人,用那個最合适,讓杏花幫着李老爺子,他也就不用很累了,唔,正好明日是添彩日,咱們趕得倒巧。”

衆人一聽,皆是歡呼雀躍,彭櫻桃好奇問道:“什麽是添彩日?”

蕭江中就坐在她旁邊,此時聽她問,便連忙搶着解釋道:“添彩日其實是添菜日的諧音,嫂子的百味館之所以能盛名不衰,就是因為每個月的初一都會添三道新菜。京城那些酒樓就算能偷師,可這添菜日一出,每個月都有新鮮菜肴,他們也比不起啊,如此才能保住百味館的威名不堕,如何?這京城第一飯莊可是名副其實吧?”

第 130 章 奪舍之戰

當然,現在說什麽都遲了。這裏就只有她和冬望,想要活下來,便只能靠自己。

谷璃這麽想着,還沒來得及出手,便被一陣神念之力給震得趴倒在地。天玑一脈主修神魂,谷璃的淬神訣剛剛修煉到結丹初期。結丹期和元嬰期雖然只差着一個層次,但其中真實的差距卻是天差地別。

一個元嬰修士可以将上百個結丹修士不費吹灰之力的壓制,所以冬望在以為相盤是結丹期傀儡之時,才會那般放心的以為她可以将相盤和谷璃輕松滅殺,一些該不該說得話便都講了出來。卻沒想到相盤一具傀儡居然可以晉階元嬰,不僅功虧一篑最後還落得肉身被毀的下場。

此時谷璃面對元嬰初期的冬望,這一陣急似一陣的神念之力震過來,不多時,谷璃的神識便被這震蕩的神念之力打得愈來愈顯得透明。

到最後,谷璃透明的神識被冬望的神念之力震得與魂魄失去聯系,在這識海之內往四處散開。

谷璃感受着自己的神識散開,最後一絲意識卻想起了她阿噠當年教給她的凝神之法。那是一句她不明含義的口訣。枭枭兒将這口訣教給谷璃之時,只是讓小谷璃配合他教得招式,用來和小朋友打架。

而那串口訣,據他阿噠所說,一般的時候,用這口訣可以讓神識專注于某處,達到一擊必殺。而特殊的時候,可以用來将飛散的神識聚攏。

冬望将谷璃的神識震得四散之後,便開始以她元嬰期的神識,對谷璃三魂七魄和身體進行融合。冬望最初是準備對谷璃的三魂七魄進行融合,誰知她得神念剛開始要往谷璃的七魄內進行侵入,就被一股強大的魂力将她從七魄上彈了開來,甚至她的神念在這力量的攻擊下,有了逸散之象。

一個結丹弟子的三魂七魄,在與神念分開之後,雖然魂魄完整,卻也不可能這麽快就生出反抗自救之力,冬望不死心的又試了一次,被更猛烈的魂力将她的神念彈開,并且在七魄之上生出了一層白色的防護罩。

冬望看着自己開始變得透明的神念,大驚失色。很快,冬望便發現這力量是從谷璃七魄中的魂契內傳送而來。

谷璃的身體被冬望的神念所侵,身為谷璃魂獸的相盤自然能有所感,但這身體內部的鬥争他也插不上手。當然相盤也不着急,冬望對谷璃的身體進行奪舍,即便奪舍成功,她的實力也會下降。只要護好谷璃的三魂七魄,冬望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将冬望找出來。屆時,就算谷璃的神魂與他結了契,他所滅殺的身體卻已經不是谷璃所有。而失去了身體的魂魄自然只能魂飛九天之外,待有機緣之時再入輪回。

一個劍閣古城的弟子體內竟然有魂契?

冬望對這抹魂力一番研究之後,用谷璃的身體發出一陣扭曲的大笑:“哈哈哈,相盤,沒想到這身體的主人便是你的魂主。待我将這身體祭煉為己有,再來慢慢收拾你。”因為有相盤的助力,冬望對谷璃的三魂七魄無從下手,便幹脆先對谷璃的身體進行融合。

與此同時,谷璃的識海之內,已經散開掉的神念之力,慢慢的往一處聚攏。冬望用自己的神念之力對谷璃的身體一日日進行融合之時,谷璃識海之內的神念也慢慢凝聚出了一個人形。

越是融合冬望就越是欣喜。沒想到這劍閣古城的小妞,不僅是相盤的魂主,體內的真元與同階的結丹修士相比,竟然豐富了近十倍,這樣說來,她那徒兒紫黃釣在釣浮村一戰,輸得倒不冤枉。

奇穴之所在,乃是劍閣古城之人的獨門功法辟出,冬望雖是天玑的元嬰修士,沒能先對谷璃的七魄進行融合,卻是不清楚的。她已将谷璃的血肉骨骼都占為己有,便開始對谷璃丹田之內的金丹進行祭煉。

對于天玑之人來講,任何一種材料都可以用神魂來進行祭煉,金丹也不例外。

冬望之前受到相盤的魂力攻擊,神念有逸散之象,不得不抓緊時間先将神念穩定在谷璃體內,待神念穩定之後,此時才有精力來查看谷璃的金丹。這一看卻又吓了一跳,這外表看起來毫不出奇的劍閣古城小妞,體內的金丹竟不是金丹,而是黑白兩色各占半壁江山,兩色以陰陽魚狀抱團而成。

冬望甫一觸到這混沌之丹,丹心之內竟傳出一聲咆哮的龍吟,已經在谷璃體內穩定的神念,竟被這龍吟震得有離體之象。為了融合谷璃的身體,冬望的神念之力耗費甚巨,此時經這龍吟一吼,冬望竟覺得承受不住。她費了莫大氣力來進行融合,自然不會舍谷璃的身體而去。而且經過了這次融合之後,她的神念再次離體會非常迅速的逸散,在雷澤這個人跡荒蕪之地,她不敢賭她一定能找到新的身體。

奪舍本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知為何在這劍閣古城弟子身上,奪舍起來竟然危機四伏。丹心之內的龍吟還在繼續,冬望被這龍吟聲吼得神念不穩,無奈之下,只得遁進谷璃的識海進行躲避。

而這一進去,冬望就吓了個花容失色,原本已經在她神念之力下消散的谷璃,此時竟然完好無損的端坐在識海之內。而觀其神識之形,竟然比奪舍之初更加凝練了。

“你……”冬望臉色驚恐的看着谷璃,就差喊出一句“鬼啊”。

谷璃冷眼看着冬望,笑道:“等你好久了”言罷,手中握着不知從何處凝練出的雙匕,就往冬望刺來。

谷璃此時所用的,也并不是劍閣古城的侍劍訣,而是小時候她阿噠傳授給她的打架用得招式。當年枭枭兒教給她時,是當做拳法來教的,而實際上,這些招式更适合以雙匕來使用。枭枭兒教給她時她當時只記了幾招。修習了天玑淬神訣之後,許多她已經忘記的事情,都慢慢被她記了起來。這雙匕使用之法,便是被谷璃在用凝神之法,将自己的神念聚集起來之時想起來的。

神念凝聚的過程中,谷璃還發現,在這識海之內,只要她花費功夫去想,便能将她想要的東西在這裏凝練出來。她手中的雙匕就是這麽來的。

百淵府的招式,最注重的便是一擊必殺。枭枭兒交給谷璃的這套雙刀之法,其實是百淵府弟子必學的《刺客遺篇》。此時的谷璃揮舞着雙匕,将枭枭兒當年教給她的一招一式,使用的是純熟無比。

冬望的神念經歷了消耗,此時與谷璃的神念相差無幾,再想以神念之力對谷璃進行攻擊,卻是不可能了。而天玑弟子并不像劍閣古城一般是由武入道,論起身體的靈活性,是完全比不上谷璃的。谷璃雙匕刺來,冬望的神念遇上百淵府的刺客遺篇,招招必殺。初時冬望還有力氣逃跑,不多時,神念所聚成的身形之上,處處皆是刀口。冬望的神念也在這些傷口中迅速的往外逸散。冬望的神念在谷璃将她刺得遍體鱗傷之後,終于散得只剩下一個透明的人形,虛弱的跪倒在地。

此時的冬望在谷璃面前,就像最初的谷璃在她面前時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谷璃能用凝神之法将自己的神念凝聚起來,為了防止冬望也能如此,谷璃在識海之內凝聚出五色玉臺,将冬望的神念拘在其中,于識海之內盤腿端坐,以凝神之法将冬望的神念之力,像吸收靈力一樣慢慢了吸收掉了。

谷璃的神念将識海之內的神念之力吸收完畢,立刻竄出識海找出被容華的心得,一陣猛翻之後,終于找到了她要的噬神**。與祭魂之法一樣,這噬神**也是天玑的禁法。也不知道這容華當年究竟用了什麽手段,竟然将這些被天玑稱為禁法的東西都學了個通透。

這冬望一心想着将相盤收為傀儡,還一門心思的要将她置于死地,谷璃自然不可能放她一條生路。找到噬神之法後,谷璃便将神念沉入識海之內,将拘在五色玉臺之內的冬望,用噬神之法進行最後的滅殺。

冬望雖然不會使用噬神之法,卻是認得這功法的,被谷璃完全吞噬之前,驚恐的嘶叫:“你…你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會我天玑的噬神禁法。”

谷璃不發一語,平素看起來顯得俏皮可親的笑容,在此時的冬望看來,卻透出別樣的詭異和冷情。冬望便帶着這抹恐懼,被谷璃将她的神念給吞噬一淨。

這抹神念,對谷璃來講是大補。不僅谷璃的神念強大了許多,在谷璃将這抹神念吞噬掉的同時,三魂七魄也在這神念的滋養之下,淬神訣得到突破,進入了結丹中期。

難怪這噬神之法被天玑列為禁法,就算有仙劍訣的相助,谷璃要靠修煉将淬神訣修到結丹中期,怎麽也得花上數百年的時間,而她如今只是将一抹神念吞噬掉,竟然就晉階了。

當然,她也知道所吞噬的,乃是元嬰修士的一抹神念。這世上,恐怕沒有什麽結丹修士,能如此好運的将元嬰修士的神念吞噬。若非她在意識的最後一刻記起了凝神法訣,她也早就消失在這世間了。

第 137 章 故人如故

北平火車站沒有什麽改變,一切似乎都還是原來的模樣。但車站警察的着裝,還有街上巡邏的日本憲兵,讓北平的冬天,有了幾分蕭索和肅殺的氣息。

陶子坤的家在北平潘家園附近,因為十幾年前放火團的事情,舉家搬到了北平。

他父親在潘家園開了一間古董店,生意不好不壞勉強糊口。由于近幾年陶子坤有了工作,家境才稍好一些。

關世傑把陶子坤送到家,約好明天上午一起去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商務部,然後坐上有軌電車,先到美國花期銀行開了一個戶頭。最後去了電話局,通過電話局,找文偉商貿實業公司的總經理。

這是一項有償的服務,電話局專門有人員跑腿兒,找到你需要找的人。

二十分鐘左右,接線員回撥過來。關世傑拿起電話,聽到了姚文偉的聲音:“關傑賢弟,你到北平了?”

“我到了,時間倉促把車放到了火車站,你自己去取吧。還有我在花旗銀行開了戶,你記一下賬號。”

關世傑說了一串賬號,聽到姚文偉說馬上去辦,随即撂下了電話。短短幾分鐘的通話,就花去了關世傑僅有的兩元錢。

早在洛陽時,關世傑就在美國花旗銀行開過戶,并且存入了幾十萬的黃金。存單至今還放在自己的密碼箱裏。

這一次在美國花旗銀行又一次開戶,讓他想起了前塵往事。

關世傑抄着手,頂着凜冽的寒風在街上踟躇而行,他要步行去美國花旗銀行。

北平的寒冷和跟東北不同,是那種幹冷,能透入骨頭裏的冷。

這時,迎面瘋跑而來一輛馬車,車把式坐在馬車前沿大喊:“快閃開,馬毛了!”

關世傑往路邊一躲,後面駛過來一輛轎車,司機一腳急剎車,堪堪要撞到關世傑的身上。

與此同時,馬車也瘋跑了過去。

司機要下車窗問道:“先生,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

關世傑回過頭來,見車裏探出一個梳着背頭的腦袋來。

“诶!”這個人驚訝地說:“三弟?”

關世傑也認出這個人來,原來是苗輕候!

“三弟,真的是你!”

苗輕候下了車,快步走到關世傑面前說:“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沒想到這麽巧,就遇到你了。”

“快上車!咱們路上說。”

關世傑坐上了車,見副駕駛座位上,還有一個漂亮端莊的女人,猜測苗輕候應該是結婚了。

“這是你嫂子,我今年剛結婚不久。”苗輕候說。

“嫂子好!”

“這就是我跟你常說的我同學,也是我的結拜兄弟關世傑。”

“你好,輕候經常說起你。”

關世傑也寒暄了幾句客套話。

“你還在那邊工作?”苗輕候問道。

關世傑知道苗輕候問的是什麽,他相信苗輕候不會出賣自己,就點點頭說:“二哥你現在生意還好吧?”

“勉強維持生計吧,日本商行越開越多,一天不如一天了。”苗輕候很無奈地說。

“大哥怎麽樣?”

“前幾個月得罪了一個有來頭的人,被抓入大牢關了兩個月,剛放出來不久。”

關世傑沒想到,這兄弟倆混得都很狼狽,全然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現在是日本人的天下,你那個前岳父,在趙家父子的幫襯下,米行的生意越做越大了。”

關世傑在報紙上看過,趙文軒是僞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的主要成員,但趙劍不是在國民革命軍第29軍嗎?

苗輕候怎麽說是趙家父子呢?

“趙劍現在任北平警察署治安處處長。而趙文軒擔任北平市政府副市長。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在日本人的管制下,各行各業似乎都不是很好。也只有漢奸才能混得風生水起。

“趙劍所在的29軍,不是北平守軍嗎?怎麽投降日軍了?”

“大哥打聽到一個消息,說趙劍早就把29軍的布防圖,提前交給了日本人。戰事一開,他就悄悄溜走了。”

苗輕候似乎委屈得太久,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關世傑靜靜地聽着,好半天沒有說話。

“我父母和兩個妹妹還好吧?他們還在北平嗎?”

“伯母過世了。你大妹跟着婦女救國會組織,好像一起跟29軍撤離了。家裏只有伯父和小妹。”

關世傑聽說母親已經過世,不禁眼前一黑。

“我母親怎麽過世的?”

“北平戰事一開,街上很混亂。伯母是被流彈擊中過世的。”

雖然是穿越來民國的母親,但也感情頗深,一想到她節衣縮食為自己存錢娶媳婦兒,還有噓寒問暖,關世傑不由得淚流滿面。

“二哥,先送我去一趟美國花旗銀行。”

“三弟,你要用錢嗎?我這裏就有。”

苗輕候見關世傑蓬頭垢面,衣服上還有污漬,又是徒步行走,猜想這一年來過得并不如意

現在一定遇到了難處,不然不會如此一副落魄相。

“暫時不用,我到花旗銀行取點錢。晚上咱們再聯系。”關世傑說。

“好,晚上咱們見。”

苗輕候把車開到花旗銀行門口停了下來。

“我辦完事兒,回一趟家看看,而後給你打電話。”關世傑說。

“那好,我先約上大哥。”

苗輕候開車走後,關世傑來到銀行櫃臺一查,資金已經到賬,共計50萬美金。

此時美金在國內還能通用,太平洋戰争爆發後,英美法等國對日宣戰後,花旗銀行才從日本占領區退出。

僞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內,雖然也發行了貨幣,但大多數老百姓還是喜歡用銀元,大宗商品交易則用美金的居多。

關世傑先取出來五萬美金,而後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家的方向而去。

據關世傑自己猜想,當初股災案之後,他被帶到了南京。以軍統局一貫的做法,應該不會通知當地警察部門,自己加入了複興社。

因此,他放心大膽地在家門口下了車。

兩扇大門緊閉着,門上的油漆已經斑駁,只有門上的鐵環,還是摩挲得很光滑。

當當當!

關世傑叩響了門環,好半天才聽到院子裏有了腳步聲。

第 129 章 算計

算計

謝若暻聞聲望去, 便見安修容正微揚着下巴,精致的妝容下一雙眸子似笑非笑, 謝若暻微微低下頭理了理袖子,口中漫不經心道:“給皇後娘娘請安,自然不敢怠慢,哪裏像安修容你這般自在。”

安修容聞言,面上笑意一僵,暗恨謝若暻這是諷刺她不得寵愛,才這般悠閑, 不過心中再恨,明面上,安修容很快恢複面色, 輕哼道:“妾等身份卑微,怎麽及得上貴妃娘娘的華辇腳程快, 不過是春日慵懶,才起的晚了些。”

話音甫落, 不待謝若暻開口, 便有清脆女聲道:“聽着安修容這意思, 仿佛是豔羨上貴妃娘娘的華辇了?只可惜,咱們位分平平,倒是只能眼饞了。”

安修容面上一白, 順着聲音望去, 便見端修儀輕輕抿了口茶, 擡眸朝她一笑。頓時忍不住攥緊了袖中的帕子。

這端修儀!自以為傍上貴妃便可萬事無憂了麽?待貴妃垮了, 且看她還能嚣張到幾時!要知道, 貴妃可不複當年的貴妃了,前些日子, 聖上不才寵幸了晏婕妤一回,說不得,旁人的福氣也在後頭呢。

因此,安修容冷冷笑道:“端修儀倒是好伶俐的一張嘴。”

“不及安修容罷了。”端修儀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湊過去對和修容道:“和修容不是尚在病中,今日怎麽也來了?”

和修容見戰火燒到自己這裏,柔柔咳了兩聲,才輕聲道:“如今也出了月子,妾想着,給皇後娘娘請安,是斷不能少的。”

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錦妃懶懶捋了兩把手中的翡翠珠串,慢悠悠對和修容道:“你這份心思倒是難得,不像有些人,嘴上一套,心中想着的,只怕是另一套。”

說完,錦妃目光幽幽掃過安修容。

安修容本就氣悶,被她這麽一撩撥更是忍不住道:“錦妃娘娘,您這是什麽意思。”

錦妃詫異道:“什麽什麽意思?本宮不過略發感嘆罷了,安修容這麽激動作什麽?”

說着,又面色一冷道:“咱們雖為姐妹,可也有着位分尊卑,安修容言語間還是謹慎些好。”

見她這般不中用,晏婕妤才在心中冷冷一嗤,打了個圓場道:“都是一家子的姐妹,安修容想必也是無心之失。”

“是呀。”錦妃目光慢悠悠停在晏婕妤臉上,輕聲笑道:“只是晏婕妤,可莫要學了安修容的無心之失才好。”

錦妃若有若無地咬重了“無心之失”四個字的發音。

內室的皇後聽她們争論的差不多了,才淡然扶着含章的手出來,至鳳座之上坐定。

衆妃見狀,皆是起身問安道:“妾等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金安。”

皇後微微含笑擡手:“都免禮吧。”

說罷,待衆妃都落座之後,皇後才偏頭關切對和修容問道:“大皇子可還好?”

“謝娘娘關心,大皇子一切都好。”和修容微微垂頭,照舊是那副不愛言語的樣子。

“如今宮中無事,你便是再多歇息一段時間也是使得,作何這般急着來請安。”皇後笑的端莊,一番話說的也是關切萬分。

和修容微微斂眸,口中恭敬道:“妾如今已好了大半,不敢耽擱給娘娘請安。”

皇後知她這性子,聞言也不多勸,反倒是側眸對錦妃多了幾分叮囑,錦妃都一一應了。

敘完話,皇後才提起今日的正事,目光在殿中巡視一圈,最後落在錦妃面上:“聖上昨日同本宮說,大皇子的百日宴就定在三月初三,錦妃,你瞧着如何?”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一愣,這才想起,大皇子是被記在錦妃名下,照例來說,錦妃才是他玉碟之上的生身母親。

思及此,衆人目光不由得朝和修容那邊游移了幾分,見她仍舊是一派閑适之色。

和修容當然知曉這些人是怎麽想的,如今大皇子能由她親自教養,她早已感激不盡,又怎會對錦妃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來。

席間的錦妃也是微微一怔,不過很快面色如常道:“一切聽聖上與娘娘吩咐。”

“既如此,那邊暫且這般定下。”說完,皇後輕輕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似不經意間對謝若暻問道:“今日怎得不見榮安公主?”

提及歲歲,謝若暻下意識心下一緊,擡眸笑道:“有勞娘娘挂心,歲歲這孩子貪睡,妾出門時,只怕她還不曾醒呢。”

皇後微微颔首,笑道:“許久不見,本宮甚想這孩子,下次若是湊巧,不妨将她帶來給本宮瞧瞧。”

聞言,謝若暻心下一凜,只怕皇後之意并非如此簡單。

果然,便聽見一旁的安修容幽幽道:“皇後娘娘是榮安公主的嫡母,照理來說,貴妃娘娘應當時時帶榮安公主前來請安才對,怎麽妾聽着,皇後娘娘倒像是許久不曾見過公主一般。”

謝若暻聽了安修容的話,微微眯起雙眸,語氣中帶着幾分冷意,“安修容這話說得輕巧,榮安年紀尚小,經不住這來回折騰,我這做母親的自然是要多為她考慮。”

安修容見她動怒,心中更添了兩分快意,撇了撇嘴道:“貴妃娘娘這話是何意?難不成皇後娘娘身為公主的嫡母,還能苛待了公主不成?”

端修儀輕輕放下手中茶盞,用帕子壓了壓嘴角才對安修容笑道:“貴妃娘娘身為公主的親母,自然是為公主好的,安修容尚未生産過,只怕不懂個中緣由。”

這話無異于明晃晃諷刺安修容未曾生育了。

安修容登時臉色一僵,步步緊逼道:“端修儀不是同樣未曾生産過,怎麽這話倒像是頗為熟悉?”

謝若暻聞言,忍不住冷聲警告道:“安修容!莫要忘了自己的位置才好。”

怎料安修容難得瞧見謝若暻動怒的樣子,一時間得意忘形道:“依妾之見,倒不如循了前朝的例,将榮安公主送去宣儀殿,與昭華公主一道,姊妹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眼瞅着謝若暻目光愈冷,晏婕妤此時突然開口道:“貴妃娘娘莫要動怒,安修容此話雖有些不妥,但也是為了公主着想,妾瞧着倒是有個折中的法子,如今榮安公主也到了上學的年紀,倒不如與昭華公主一道去翰墨軒教養,晚間再回望舒殿也是使得。”

謝若暻一聲冷笑:“本宮怎麽不知,榮安要如何教養,也輪到你一個小小婕妤置喙了?”

這話說的不客氣,頓時便将晏婕妤逼退。

上首的皇後目光一掃,卻是颔首笑道:“本宮倒是覺得,晏婕妤此法甚好,榮安也是年紀去學堂上課了,貴妃,你若太過嬌慣,只怕是害了她。”

聞言,謝若暻哪兒還能不知道皇後一派打的是什麽主意,如今驚怒之氣已過,她反而冷靜下來,微微一笑道:“皇後娘娘說的是,只是公主讀書一事,只怕咱們說了還不算吧?”

皇後臉色微微一變,明白謝若暻這是在拿聖上壓她,頓時不悅道:“本宮是榮安的嫡母,難道還不能插手管教榮安?”

“皇子公主上學一事,向來都是聖上過問的,榮安一屆女子,本宮也不盼着她成為什麽經史大儒,此事本宮自會和聖上商議,倒是有勞皇後娘娘關心了。”說罷,謝若暻冷冷站起身,笑道:“本宮略感不适,便先行告辭了,還望皇後娘娘見諒。”

話音甫落,不待皇後答應,謝若暻便扶着以檀的手穩穩起身,一拂袖便出了坤儀殿。

殿內,安修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口中憤懑道:“貴妃此舉,分明是對皇後娘娘不敬!”

“夠了!”皇後冷冷遞去一眼,随即站起身,冷聲道:“今日你們也累了,都散了吧。”

說着,便扶着含章的手進了內室,尚且不待坐下,便狠狠将桌案上的杯盞掃落,霎時間碎片四濺。

皇後卻仿若未聞道:“真是好一個貴妃,竟然如此不将本宮放在眼裏。”

“娘娘。”含章猶疑上前輕撫皇後的背部,輕聲道:“此舉是否太過操之過急?”

貴妃對公主的珍視無人不知,當t初便敢持劍打上永寧殿,更別說現在了,皇後此舉無疑是碰到了她的逆鱗。

皇後此時卻聽不進含章的話,氣的胸脯不斷起伏道:“如今才一個公主,她便不将本宮放在眼裏,若将來誕下皇子,難不成還要叫本宮給她行禮?真是豈有此理!”

含章只皇後已鑽了牛角尖,只是仍舊不得不勸道:“娘娘,如今貴妃在聖上心中的分量不淺,咱們還是得從長計議。今日之事,若是貴妃與聖上提及,聖上怪罪下來…”

“怪罪?”皇後輕嗤:“聖上有何好怪罪?管教皇嗣本就是本宮分內之責。”

略一停頓,皇後又道:“榮安乃本宮庶女,她的教養之事,本宮自然有權過問。”

而此時,謝若暻也早已回了望舒殿。

見她面上仍帶了積分怒氣,聞嬷嬷連忙上前問道:“這是怎麽了?”

“無事?歲歲呢?”謝若暻輕聲問道。

“剛起身不久,丹婳便帶着公主去臨華宮了。”聞嬷嬷斂眸,謝若暻定然不會無故問起歲歲,再一聯想謝若暻的臉色,也有些按耐不住道:“今日去坤儀殿,可是與公主有關?”

謝若暻冷冷一笑:“本宮是不曾想到,竟有人如此關注望舒殿。”

說完,謝若暻眸子一縮,便對聞嬷嬷道:“讓丹素去請太醫,就說本宮自回宮以後便小腹不适,将此事鬧得越大越好。”

她就不相信,孟璋知曉這事還能做的住?便是他心中再如何揣測,至少明面上,她仍舊是大靖皇宮最受寵的景懿貴妃!

聞嬷嬷連聲應了,随即就吩咐丹素立即去請賀太醫來。

第 140 章 為開夜總會做準備

第一百三十九章 為開夜總會做準備

張凡話說完話後,掏出電話撥了一個阿龍的電話,準備按照張少龍的想法,把阿龍叫出來…

“喂,小凡!早啊!”電話接通後,張凡在電話這頭聽見阿龍有些慵懶的聲音!

“都中午了,大哥,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沒睡醒吧?”張凡略顯無奈,想了半天後,對着電話那頭的阿龍問道!

“大中午給我打電話,來者不善,你肯定有事兒找我!”阿龍躺在床上分析着說道!

“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們準備在燕京開個夜總會,但是找了半天沒找到好的店鋪,你是燕京土生土長的人,你比我們熟悉多了,我們打算請你幫忙一起尋找店鋪!”張凡倒也不羅嗦,直接把自己的目的告訴的阿龍!

聽完張凡的話,阿龍從床上猛地立了起來,一臉驚喜,突然想起了前些天他的同學找他幫忙找人租他家店鋪的事兒,如果是開夜總會的話,那面積大小剛好合适。

“我這兒正好有個好地段,你們在原地等着,我馬上出來和你們回合!”阿龍緩緩起身,把電話放在床上,一邊穿衣服褲子,一邊詢問張凡具體的位置…

張凡擡着頭朝着四周看了看,看見指路牌上面具體的位置後,把位置告訴了阿龍,阿龍挂斷了電話,張凡把手機揣進包裏,準備站在原地等阿龍的到來…

“小凡,你不會準備站在這裏等阿龍的到來吧?”舒雅伸出纖長潔白的手,挽着張凡,皺着眉頭開口問道!

“恩,對!”張凡朝着舒雅歪咧着嘴微微一笑道!

舒雅伸出手,指了指他們正對面的一家咖啡館,示意大家在咖啡館裏坐着等阿龍的到來,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到!

大家一致贊同,舒雅挽着張凡,朝着咖啡館走了過去,張少龍和李大傻緊跟二人其後…

張凡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把嘴唇湊到舒雅粉紅的臉頰邊,吻了一口後,誇贊道:“嘿,還是你想得周到!”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嘿嘿!”舒雅經不住張凡的誇贊,有些得意洋洋,滿臉傲嬌的附和着張凡誇贊自己!

李大傻和張少龍走在舒雅和張凡身後,張凡偷偷吻舒雅的時候,恰巧被李大傻偶然瞥見,李大傻搖搖頭,開口對張少龍說道:“這老三這把狗糧撒得真到位啊,卧槽!”

“你丫的少跟我裝哈,上次你們在濱海的出去把妹喝酒的事兒我可是聽小凡說了的啊,你不是新交了一個小女朋友叫音音嗎?”張少龍和李大傻并排走進咖啡館,完全揭了李大傻的老底,讓李大傻尴尬不已!

“你兩在後面嘀嘀咕咕什麽呢?要喝什麽趕緊點,我和舒雅已經點好了!”張凡和舒雅坐下來後,點完咖啡才看見張少龍和李大傻有說有笑的從咖啡館大門口走了進來,張凡舉起手中的菜單,朝着二人揮了揮,問道!

張少龍和李大傻二人有說有笑的朝着張凡和舒雅二人走了過來,坐下以後随意點了兩杯喝的,又開始了剛才還沒結束的話題!

過了許久,阿龍才開着車來到了張凡給他分享位置的地方,咖啡館的外牆是那種透明的鋼化玻璃,門口停放着一輛奔馳G級,張凡定睛一眼就看出是阿龍那一輛,他欣喜的朝着門口奔跑了出去,舒雅坐在原地,看見張凡跑出去後,皺着眉頭,疑惑不已…

果然,張凡剛走出去,阿龍帶着墨鏡從車上走了下來,轉身一眼就看見了張凡,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嬉笑着把墨鏡拿了下來,對着張凡開口說:“等了很久了吧?抱歉,路上塞車!”

“嘿,沒事兒,昨天回去肯定沒好好休息出去浪了吧?”張凡湊上身去,給了阿龍一個兄弟般的大大的擁抱,讓阿龍都有些驚訝!

“沒,回去躺下就睡着了,對了,其他人呢?”阿龍見只有張凡一個人出來,皺着眉頭開口詢問起了李大傻他們!

“那,朝那裏看!”張凡松開阿龍,側身指了指咖啡館裏角落處,說道!

“那,我們進去吧!”阿龍走在最前面,張凡跟在後面進了咖啡館,徑直朝着李大傻他們所坐的地方走去。

坐下後的阿龍,随意點了一杯茶後,拿出手機一個勁的鼓搗着手機,聊起了微信,還時不時的傻笑着,張凡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阿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過了許久後,張凡一行幾人才緩緩從咖啡館走出來,張凡走在最前面,出了咖啡館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好像昨天沒睡好似得…

阿龍見狀,趁舒雅不注意湊到張凡耳朵邊一陣嬉笑道:“小子,昨晚上又加班了吧?看你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肯定被吸幹了!”

張凡一臉苦笑似得望着阿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得了,不逗你了,趕緊上車吧,我帶你們去店鋪看看…”阿龍望見張凡一臉無奈的表情後,邊朝着自己車邊靠近,邊笑着說道!

張凡挽着舒雅上了後排座的車,李大傻倒是比較機靈,搶了副駕駛的位置,坐也沒讓張少龍坐,張少龍沒辦法,只得擠到後排座…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阿龍帶着張凡他們看了一整天的店鋪,幾人拖着疲憊的身子骨,回到了之前所住的酒店,阿龍把車停在酒店門口,張凡幾人陸續的下了車。

“要不要上去坐坐?”等李大傻下車後,張凡把手肘壓在阿龍副駕駛旁邊的玻璃上,把頭朝着車內伸了進去,目不轉睛的望着阿龍,問道!

阿龍朝着張凡擺了擺手,看了看手表,回答道:“不了,現在也不早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不要忘記明天的比賽!”

聽到阿龍說還有比賽,張凡有些驚訝,心想道:比賽不是一周一次的嗎?昨天這才參加完比賽,怎麽又有比賽了?

半響後,張凡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問道:“明天有比賽?什麽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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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章 赤手空拳

看着豬悟能重重的跌落到地上,獨角青犀怪冷笑不止,“哼!他們也不是很強嘛!這镯子。還挺厲害的啊!”将镯子對着太陽。

陽光下。白森森的镯子泛着異樣的光芒。在镯子的一端,有一道淺淺的刮痕。“!死豬頭把我的镯子給刮花了,哎!可惜了。好在傷痕不是很”

“嗖!”“嗖!”……九把黑色的齒刃在耀眼的陽光下閃爍着詭異的光芒。“我一定要摧毀镯子!”“嗖!

“開什麽玩笑,我怎麽會”獨角青犀怪大驚。“好快的速度!快的沒邊了!”念動咒語。镯子開始旋轉卷起狂風,用空氣的流動。改變了齒刃的攻擊軌道。“誇你兩句你還喘上了!”

齒刃被一把把的釘到了了樹幹上,岩壁上。镯子停止了旋轉,獨角青犀怪冷笑一聲。将镯子丢了下去。“啊!”

“哼!齒刃玩的好!我就打斷你的雙臂。”迅速向唐僧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獨留豬悟能在原地痛苦的哀嚎着。

“別讓我緩過來!我豬悟能定會追殺你到底!”

……唐僧這邊。

“悟空,悟能他一個人沒問題嗎?”唐僧擔心問道,時不時看一看身後。

“不知道。但我想因該可以擋得住。就怕那獨角青犀怪把镯子拿出來對付天蓬,那玩意的殺傷力很恐怖!”

“翁……”

沙悟淨将頭別到後面。說:“什麽東西飛過來了?”

其餘兩人別過了頭,一個白森森的镯子快速的飛了過來。唐僧大吼:“沒完沒了了是吧!”

孫悟空。沙悟淨架着武器防禦。镯子飛速打向孫悟空。孫悟空架棒防禦,巨大的力道。差點讓孫悟空脫力。

孫悟空罵咧一句,舉棒砸下砸向镯子。镯子沒有動。“硬碰硬,來就來!”

“當!”巨大的的能量漣漪将幾人震開。獨角青犀怪的笑聲從遠處傳來。“哈哈哈哈!幾位,我們又見面了。”

“齊天大聖!嘗嘗這個‘金剛镯’的滋味吧!給我套!”獨角青犀怪大吼。镯子突然變大,将孫悟空套了,強勁的力道讓孫悟空無法掙脫,眼睜睜的看着獨角青犀怪走向唐僧。

“聖僧啊!待會我們就回洞吃飯。吃什麽呢?當然是唐僧肉喽!哈哈哈哈!”将頭轉向無法動彈的孫悟空,說:“大聖爺呦!知道您當年是怎麽被天庭給抓到得了吧!怎麽樣,這滋味爽嗎?”

孫悟空恨恨的看着獨角青犀怪,只說了一句話。“我會殺死你的!”對方哈哈一笑,說:“好,好!我等着你。”

“畜生受死!”沙悟淨持着骨鏟殺向獨角青犀怪,被他一把接下,說:“偷襲可是不對的,大塊頭。不過既然你那麽想死。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

二話不說,沙悟淨趁獨角青犀怪說話的功夫,棄開骨鏟,一拳砸到了對方的小腹上,緊接着是膝撞,最後一肘打在獨角青犀怪的臉頰上。

“我靠!你還偷襲。”

“唔啊!”

沙悟淨将他一腳踹翻,孫悟空大叫:“老沙,就這樣,別給他機會。狠狠地揍他!”

“唔”獨角青犀怪低吟一聲,站了起來。“嘭!”沙悟淨緊接的又是一腳,将獨角青犀怪踹的老遠。

“好樣的!老沙。”唐僧也激動不已,“繼續揍他,趁他的镯子控制了悟空,接着揍他!”

“呵!”喚回骨鏟準備繼續攻擊的沙悟淨聽到一聲冷哼,疑惑的看着獨角青犀怪。

“呵!沒想到你也挺有能耐的,趁我無法使用镯子的時候不斷的重力攻擊。哈哈哈!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現在的體力一點縮減了不少吧!”

“老沙!速戰速決,別給他喘息的的機會!”孫悟空喊道。

獨角青犀怪長嘆一口氣,說道:“強弩之末!受死!”率先跑向沙悟淨,想先手攻擊。沙悟淨手握骨鏟,眼睛緊緊盯着跑過來的對手。

“呼!”看着越來越近的獨角青犀怪,沙悟淨長出一口氣,大吼一聲,奮力劈出一鏟,一道黑色的氣擊哈緩緩向獨角青犀怪攻去。

獨角青犀怪放聲嘲笑,說:“這是蝸牛在爬嗎?也太慢了吧!”

“呵!自己看着吧!”沙悟淨冷笑一聲。“轟!”黑色的氣擊炸開……獨角青犀怪臉色大變,“這是戾氣!”并迅速向後退去。

“把行李還給我們,我放你走!”沙悟淨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哦?憑什麽?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這麽說話!”獨角青犀怪臉色上雖然顯得慌張,但氣勢上絲毫不減。

“不想入魔!不想變成行屍走肉的話,就答應我的條件!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沙悟淨厲聲吼道。孫悟空被困無法幫助沙悟淨,唐僧不能在天庭的面前暴露自己的實力,以免被過早的發現。

“哦可以啊!我放你們走,把唐僧留下,我把行李還給你們。這樣你看怎麽樣?”獨角青犀怪冷笑連連。

沙悟淨大吼:“放屁!現在是我占了上風,你能有講條件的資格。去!現在去給我們拿行李。”

“呵呵!我走進一步,你能拿我怎麽樣?”獨角青犀怪挑釁般的走近了一步,戲谑的看着沙悟淨。

“!開什麽玩笑!”沙悟淨高舉骨鏟,劈向獨角青犀怪。後者微微一笑,伸出雙手接了下來。“犀牛!可有一把子力氣呢!”

将沙悟淨舉起來繞着圈,最後一把丢了出去,狠狠地摔到了岩壁上。散落的大片石塊,将沙悟淨掩埋。

“老沙!”唐僧和孫悟空齊聲高喊。孫悟空深呼吸一口氣,對着獨角青犀怪說道:“想和五百年多前叱咤風雲的齊天大聖打一場嗎?少年!”

“哈哈哈哈!晚輩十分樂意。”獨角青犀怪笑着說道,将禁锢孫悟空行動的“金剛镯”拿了下來。拱手相對,說“請大聖爺賜教!”

“不用兵器嗎?”孫悟空問道。

“不用,兵器乃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還是自身的戰鬥力。況且,我沒有兵器,全身上下只有一個法寶。”

“天蓬呢?”孫悟空有問道。

獨角青犀怪說:“那只豬頭陰我,被我打斷雙臂,在那裏茍延殘喘呢!”

“好吧!我知道了,來吧!與我一戰!”

小白龍的昏厥,豬悟能的斷臂,沙悟淨的掩埋,只剩下孫悟空一人。自由團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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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第 133 章

“梅爾大人,以您如今的情況,已經不太合适回到耶倫蓋爾修道院繼續履職了。”

洗了澡換了衣服裹着毯子坐在儀仗車裏,艾爾洛斯抱着一杯熱牛奶安靜傾聽裁判所先知的提醒。

大先知坐在他對面,臉上還是被人欠了八百萬金幣的表情但眼睛裏的光看上去比之前溫和多了。

車外的民衆在執祭們的指引下有序離去,畢竟還下着這麽大的雨,熱鬧看完該回去還是早點回去。萬一要是因為看熱鬧而染病,痛苦的還不是自己。

只有已經賺得盆滿缽滿的小販們還留在最後,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換取銅板的機會。

“把修女們送回去好好安頓,她們都是無辜的。替我給傑裏傳話,秋冬季節不要放松對田地的整理,追肥施水種植草料,開春搶種,春夏搶收。”

少年把最關心的事交代給身邊的苦修士,然後才問起自己:“教宗冕下怎麽看?”

大先知都來了,本篤十一的态度很直白——能夠自證你就還是尊貴的聖子候選,自證不了就是階下囚。

“我也是剛剛收到聖地傳信,提前召集所有聖子候選返回哈蘭德隆。吉魯克內亂的先期調停事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後面的事有需要再趕過來,總得給蟋蟀們一點時間和空間,緊盯着是很難分出勝負的。”

主要還是梅爾這邊陣仗搞得太大,連聖主都給搬出來了再放他活躍下去怕不是選也不用選,直接讓這小子上位得了。

靠譜!除了靠譜還是靠譜!

艾爾洛斯·梅爾每一步都走得堅實,最後這一躍又抓住了一個極佳的墊腳石。

他不僅為教廷贏得了完完全全的主動權,也使得自己一腳踏入聖徒的行列。毫不誇張的說,等到消息徹底擴散開來,梅爾候選的聲望将超過所有聖子候選斷層登頂。

啧,這小子居然還是個蹲在修道院裏最不愛出門的。

先知們雖然有點遺憾帶來的刑具沒能派上用場,不過被民衆們歡呼擁戴的氣氛他們倒也不讨厭。灰袍青年背着手站在大先知身後和艾爾洛斯一問一答,能讓聖子候選知道的事他都沒有隐瞞。

“可以确定流言是吉魯克官方放出來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猜是為了報複你之前拒絕為戰事祈福的事兒。這個國家要完蛋了。”

他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加了一句:“所以你才不能繼續留在哈蘭德隆之外,朝聖的信徒會掀起暴亂,我們還沒有做好接手第二個聖地的準備。”

很好,哈蘭德隆當初究竟如何成為聖光教廷自治的聖地……這件事的細節艾爾洛斯一點也不想知道。

“怎麽處理?”艾爾洛斯可不是只會坐在那裏被動挨打的包子,吉魯克王室神經病頻頻發作,他打上門砸場子的心都有了。

灰袍青年笑了幾聲:“洩憤的機會總會有的,首先你得先回聖地,不然牧首就要親自趕過來了。”

艾爾洛斯明白自己是真的不能留在耶倫蓋爾了,嘆了口氣,炸起的呆毛蔫噠噠垂下:“給我半天時間安排後面的事,總不能前腳一走後腳就亂套。”

大先知動了動,攤開手掌做送客狀:“半天時間,和你的聖騎士長一塊回來。”

少年将熱牛奶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解開毛毯,喊來守在外面的苦修士阿拉托爾:“讓菲利普斯護送修女和執祭們慢慢走,你跟我先去耶倫蓋爾……收拾行李。”

喬伊斯只是随行牧師,沒有硬性規定必須一直跟着護教士小隊,菲利普斯和埃克特大約是教宗放在原身身邊防止聖子候選逃跑的雙保險,所以走到哪兒都得跟着他。

修道院留着喬伊斯和傑裏,上面總的負責人還是休伯安牧首,就發展方向來看不會受到外力影響,看來這世上還真不是缺了誰就得停擺的。

灰袍的裁判所先知跟着艾爾洛斯騎馬回到耶倫蓋爾,這裏還沒得到消息,佃農們都擠在修道院大門外等待。遠遠見到聖子候選帶着兩個人朝這邊趕來,所有人不約而同高舉雙手大聲贊美聖主:“謝天謝地,聖主垂憐,梅爾大人平安無事!”

他們聽說有人惡意誣告梅爾大人,聖地派了先知,擔心得要死卻又不能扔下農活全部跑去博恩鎮,只能守着修道院為聖子候選祈禱。

“我沒事,我很好,教宗冕下知曉我的冤屈,命我先行返回哈蘭德隆。馬上要過冬了,你們好好的,過個愉快的聖恩節。”

少年沒有下馬,人群自動為他讓開一條路。

“您還會回來嗎?”偷跑出來的孤兒約書亞板着鐵門栅欄傷心的追問。

艾爾洛斯不能給他肯定的答複,他抿開一抹微笑:“聖主與你我同在,等到雨過天晴,照耀着我的陽光也同樣照耀着你,就像我留在這裏不曾離開。”

所以啊,沒事多曬曬太陽,多曬太陽對健康也有好處。

老約翰夫婦互相扶持着拉開修道院大門,艾爾洛斯越過佃農們徑直往塔樓去。

他沒有什麽可收拾的,年金都留下給耶倫蓋爾做準備金,就幾件袍子幾本書,印章、信件,還有牧首休伯安給的一些小玩意兒。

召集執祭簡單說明情況又着重強調一番教律與來年的修道院釀酒計劃,艾爾洛斯停留了幾個小時,等到修女和其他執祭全都平安返回便帶上埃克特和菲利普斯重新出發。

“看來您确實為巴別爾領人做了不少好事。”

灰袍青年把舌頭抵在牙上,怎麽聽聲音都不像是個好人。

返程路上隔個三五米就有幾個扶老攜幼的鄉民站在路邊目送聖子候選離去,女人和孩子的眼圈紅紅的,青壯年和老人們眉頭緊皺。

——梅爾候選走了以後,日子還能像之前一樣好過嗎?

“民生艱難,總不能眼看着人活活病死餓死凍死。”

艾爾洛斯不鹹不淡的回了那個灰袍先知一句,後者把兩只眼睛彎成月牙一樣:“你真可愛。換了別的神官只會要他們忍耐,遵從聖主降下的考驗。”

“然後把貧民們逼急了一把火燒毀教堂搶奪財物?”

類似事件歷史上重複了不止一次兩次,梅爾候選真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就沒人學會“吸取教訓”這四個大字。

“怎麽停下?”

灰袍先知見梅爾候選猛然勒停馬蹄,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埃克特與菲利普斯沉默的看着不斷聚攏而來的平民,聖騎士長再一次于心底嘆息。

父親也好,國王也好,教宗也好,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将忠誠獻給一個從神棄之地出來的少年,面前這些人就是原因。

“大家都回去吧,耶倫蓋爾的發展不會停滞,日子總有辦法過得更好。願聖主與所有人同在。”

他勸了又勸,民衆們才一步三回頭的離去,再往後追來的人開始想方設法往馬身上挂東西。

“這個好吃。”

“這是我家自己做的。”

“帶些水路上喝。”

“您确實該好好休息。”

菲利普斯悄悄低頭擦擦眼角,根本說不出什麽教義不教義的話。

艾爾洛斯生怕被各種食物砸個頭破血流,慌忙道謝後松開缰繩輕輕提着馬兒催促它快跑——跑慢了得被民衆們的熱情活埋!

沒見裁判所的灰袍先知都扛不住麽!

一行四人像是被老虎追在屁股後面似的加速躲進博恩鎮,牧首休伯安的儀仗已經先行離去,大先知看看形容略有些狼狽的聖子候選,只當他是在耶倫蓋爾留得太久時間不夠趕路趕的。

聖子候選來時乘坐馬車搖搖晃晃,返回聖地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了。簡單修整之後聖地專用的煉金飛艇緩緩升空,載着裁判所隊伍與梅爾候選直奔哈蘭德隆。

不少仍未散去的民衆們視線追随着煉金飛艇慢慢上升,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聲嗚咽,緊接着合唱贊美詩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即使空中也能清晰聽見。

“看來您得走到外面去和所有人見上一面。”埃克特低聲提醒了一句,“人有點多……”

艾爾洛斯聞言整裝走到飛艇船舷處,治愈術在他伸出船舷的掌心聚攏成柔和的光球,地面上高唱頌歌的人忽然發現“下雪”了。

大光球分裂成無數指甲蓋大小的光斑,毫無偏頗的均勻降落在每個人頭頂。溫暖的光斑驅散了雨水帶來的寒冷,就好像一顆顆躍動的小號太陽不斷向外輻射着光與熱。

“聖主在上!”

這難道不是活生生的神跡?

歡呼聲一時間猶如沸騰之水,梅爾候選一直站在船舷處,直到飛艇進入高空變成一個小黑點。

“梅爾大人萬歲!聖光萬歲!”

民意至此,躲在帳篷裏瑟瑟發抖啃指甲的伯利蘭特子爵徹底無力癱倒。

怎麽辦,他該躲到什麽地方去?那個弓箭手和他的貼身男仆同時失蹤,聖光教廷遲早查出一切。

教廷不會放過他,聖光的信徒不會放過他,國王陛下也不會放過他!

他怕得要死,好像已經聽到死神拖拽着鐮刀慢慢走進。就在一片驚恐之中,詭異的沙沙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響,黑色袍角出現在伯利蘭特子爵面前。

“吾聽到了絕望之中的哀求。”

伯利蘭特張大嘴想要呼救,喉嚨裏卻只能發出被堵住的“嗬嗬”聲。前後也就十幾分鐘,他的五官扭曲到極致,然後重新恢複到原本的模樣。

子爵僵硬的指揮身體站起來,就像幾百年沒運動過那樣磕磕絆絆的在帳篷裏繞圈圈。直到一個騎士怯生生的掀起帳篷布門問他接下來該怎麽辦,不知為何眸色變得幽深的貴族青年咧開嘴冷笑。

“怎麽辦?當然是帶着戰果回去面見陛下,否則你說我們還能怎麽辦?”

騎士抖了抖,低頭行禮然後退下。子爵從騎士送來的盤子裏拿起一顆蘋果放在鼻端前深嗅,笑意深達眼底。

“光明與契約之神密特拉的小神官嗎,有趣。”

加更的第二章,還欠一章哈。

再次提醒大家,上一章描述的法拉第籠非常粗糙,平時出門一定要提前關注當地天氣信息,避免遇到無法應對的危險。

基友建議營養液加更按一千瓶算一章,好的,她數據好,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