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分路行動!

“你別生氣,我們這不也是想幫你斷絕不死嘛!”顏沖道,“你告訴我們方法,我們幫你不就完了嘛!”

英麻是道玄的徒弟,文化知識水平比較高,她過來告訴顏沖:“想要殺死龍胤之子,不能只有不死斬,還要有來自櫻龍的龍淚。”

“走,那咱就殺櫻龍去!”柳初夏道。

“沒那麽簡單,”顏沖搖頭,“你知道櫻龍在哪嗎?”

這個柳初夏倒是真不知道。

“櫻龍在源之宮的上方的幻界當中,”英麻指着遠處的群山,“你們看到那邊白色的氣旋了嗎?”

大家點了點頭。

“那裏就是源之宮,櫻龍就在那的上方。”英麻道,“這裏到源之宮,并沒有路。除非會飛,否則你們根本上不去。”

顏沖連忙看了看柳初夏,心道:“你不會又說你會飛吧?”

柳初夏這次可沒說。

“那我就想去,咋整?”柳初夏問道,“需要辦啥手續不?”

“想去源之宮,必須要他們來接你們。在水生村下方的祭壇上點燃源之香,坐進小轎子當中,就行了。”英麻說道,“源之香的配方需要常櫻之花、馨香水蓮、結宿之石和龍胤之血。”

柳初夏看了看顏沖,又看了看英麻,道:“啥,啥,這都是啥?上哪整去?”

顏沖道:“龍胤之血應該是指九郎的血吧。東西湊齊了之後,再砍他一刀就行了。”

九郎掙紮着想坐起來:“別攔着我,我要弄死他!”

“對,”英麻道,“所以真正要找的就只有三樣。常櫻在葦名城裏原來有一棵,後來被人折斷了紙條,就枯萎了。”

顏沖心道:壞了,這東西應該在三年前只狼的義父身上。

當初燒他的時候沒翻出來,估計已經跟着一起火化了。

這時候楊大春道:“枯萎了也沒關系,只要還有點樹根、樹杈,我能救活它。”

沒看出來,你這五大三粗的,還是個花匠?

怪不得你随身帶着個鐵鍬,不光埋屍體啊?

“那行,我帶大春去葦名城轉一趟。”柳初夏道,“反正那些跟着葦名弦一郎小兔崽子偷襲我的家夥,我也得收拾他們一頓。”

“馨香水蓮在菩薩谷的底部曾出現過,不過想去那裏得先路過鐵炮堡壘,那裏有白蛇和蛇眼部族的人把守,沒那麽容易通過。”英麻道,“而且就算到了菩薩谷,裏面也有猴群和兇悍的獅子猿。”

顏沖心道:你可別提獅子猿了,你知道我在游戲裏面,就為了過它,死了多少次嗎?

柳初夏轉頭看了看顏沖。

顏沖連忙搖頭:“那白蛇我看見過,我可打不過!”

“那你想去哪?”柳初夏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還能不能有點用了?”

顏沖:“……”

我啥時候說都不行了?

“得了,等完事兒我帶你去吧。”柳初夏埋怨歸埋怨,倒是很有老大的氣場,“不就一條小蛇和一只小猴嗎?簡單!”

顏沖:“!!!”

小嗎?

一口就能吞下趙一兩的巨蛇,哪小了?

“我知道結宿之石在哪裏。”顏沖道,“在水生村,我可以去那裏試試。”

水生村裏最強的兩個boss,一個是守門的幻影破戒僧,一個是路上的水生阿凜,都是怨靈。

顏沖之前跟七面武士交過手,對付他們頗有心得。

“那行吧。”柳初夏道,“正好我這裏還有地形圖。”

這個地形圖是在進副本的時候,費斷鴻抽出來的副本信息,裏面就有水生村的位置。

于是柳初夏還就真的一筆一筆地把地形圖花了出來,每一條路、每一個精英以上的敵人,都标注了出來。

“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出發吧。”柳初夏道,“你可別死那了。”

這話雖然說得難聽,但顏沖竟然感到了一絲莫名的感動。

“大家累了兩天也沒吃點啥好東西吧?”楊大春則一點沒有戰鬥員的覺悟,他竟然就地支起了一口鍋,“要不我給你們煮碗面?”

說着,他還真就咕嘟咕嘟地燒了一鍋水。

不是簡單的挂面、方便面,這個家夥竟然真的從袋子裏面翻出了面粉、案板、純淨水、食用堿、鹽巴、雞蛋,做起了手擀面!

咋的,你還是個面案兒廚師呗?

不只是面案,這個家夥還拿出了另外一個小鍋,準備炒一個肉臊子。

顏沖冷冷地道:“你要是敢用蒜炝鍋,今天我就跟你拼了!”

“知道了,知道了!”楊大春毫不在意地道,“我能理解你的感覺。”

他還真就給顏沖單做了一份出來。

蛋黃的面條,澆上紅綠相間的臊子,不但好看,而且聞着特別香。

眼看着楊大春又掏出了一把蒜,要往嘴裏扔,顏沖一把奪過自己的面條,立刻蹲得遠遠的。

顏沖現在越發覺得自己也該把這個三格包轉移出去了。

當然,如果能有人幫他背東西就更好了。

顏沖吃飽了,又過去跟佛雕師聊了會天。

佛雕師見顏沖竟然真的把不死斬拿回來了,連聲誇他是個有本事的人,沒白瞎把忍義手給他。

顏沖便問他忍義手這種東西,還有沒有擴展的功能了。

“當然可以。”佛雕師道,“你如果能夠找到相關的道具,就可以擴展忍義手的功能了。”

“什麽樣的叫做相關道具?”顏沖問道。

“比如說這個手裏劍,”佛雕師道,“如果你能把幻蝶夫人的幻之苦無要來,就可以發射幻術手裏劍。當然,如果你其他的發射類武器,也可以拿來給我研究一下。”

顏沖當時就去把幻蝶夫人叫了過來。

“把你的苦無送給我呗?”顏沖問道,“我想改造一下忍義手。”

“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幻蝶夫人立刻把手裏的一對發簪大小的手裏劍遞了過來,“盡管拿去用!”

佛雕師在旁邊愣了半天:你們倆的關系啥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莫非他是你的私生子?

但這還不是讓他最驚訝的。

把幻之苦無交給佛雕師之後,顏沖竟然又拿出了一個古怪的長匣子。

“這個東西叫做沖鋒鐵炮,”顏沖也不知道自己翻譯得正不正确,“是一種非常厲害的投射工具,你看看你能不能改改?”

第 133 章 勢的領悟

第一百三十二章 勢的領悟

梁寇倒在地上的身影還沒有站起來,林炎陡然向着黃猛沖了過去。

看到林炎沖向自己的身影,黃猛不由驚恐的大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但是下一刻,林炎已經從腰間拔出神秘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不是認為我沒有殺你的能力嗎?”林炎冷冷的看着黃猛。

“我承認你有,你有。”黃猛看着林炎快哭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當初答應梁寇玩弄林炎如何卻把自己搭進去了。

林炎臉上的笑意更重了,他微笑道:“如果我殺你,如何證明我有殺你的能力。”

黃猛呆呆的看着林炎,是啊,他不殺自己如何能證明他有殺自己的能力?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道殘影晃過他的脖子,之後他便發現如何他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了。

林炎将神秘匕首收回腰間,從一開始被他戲虐,他就打算放過黃猛。

梁寇緩緩站起來之後才發現此刻的黃猛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具屍體。

可是此刻他顧不上黃猛的死活,抹了抹嘴角的鮮血,他震驚的看着林炎,他居然傷到自己了,他可是靈士五重天的靈修,身為內門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比風無忌的天賦也相差無幾的他,即使面對靈士四重天的修士也是單方面的蹂躏,可是面對比自己低三重天的林炎,他居然被傷了。

更重要的是,在那一刻,他明顯感受到了一股比他自己還要霸道許多的力道直接将他的寒冰之勢擊的粉碎。

他很清楚要将寒冰之勢擊碎需要的力道,可是偏偏身為靈士兩重天的林炎做到了。

怎麽可能!

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徹底被擊的粉碎,他二十歲成為靈修正是因為如此內門大長老才收他為親傳弟子,并且親自傳授他領悟寒冰之勢的存在,正是有了內門大長老的幫助,他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擁有這樣的成就。

可是反觀林炎,他有什麽,他什麽都沒有,沒有強大的背景,沒有修為高深之人的指點,甚至年齡還比自己小不少,居然破開了他最強的殺招。

這一刻,梁寇看向林炎的眼神徹底變了,他遇到了一個真正妖孽的存在,而不僅僅是天才。

他盯着緩緩走過來的林炎,目光閃爍,此子絕對不能留!

想到這裏,他不由憤怒的叫道:“你居然當着我這個執法弟子的面殺人,林炎,你好大的膽子。”

林炎将魔山橫在面前,對着梁寇冷冷道:“抱歉,我不認識什麽執法,你不是要保黃猛嗎,結果呢?若這就是天靈宗執法弟子的能力,我真為天靈宗的未來感到擔憂。”

梁寇看着林炎,臉頓時漲的通紅,他怎麽也沒想到林炎居然真的越過他直接殺了黃猛。

“你只不過是鑽了一個空子罷了,我現在就殺了你!”他看向林炎的眼神中散發着冰冷的殺意。

林炎頓時冷笑道:“我打敗你就是鑽空子,你打敗我就是必然結果是嗎?、和你想的一樣,現在,我也要殺了你!”

梁寇頓時冷笑出聲,林炎是妖孽,但也僅是那種引起他重視的那種,想要殺他,那是絕無可能,就算他無法戰勝林炎至少自保有餘,可是他會戰勝不了林炎嗎?

“之前不過巧合罷了,現在我倒要看你如何破我寒冰之勢第二次!”梁寇冷哼一聲,頓時陣陣寒霜緩緩向着林炎蔓延了過去。

林炎冷哼一聲:“我既然能破一次,就能破第二次。”

梁寇冷笑,他只要不要像之前那樣被林炎正中中心,林炎根本不可能破的了他的寒冰之勢。

黃猛的死亡對他來說沒有絲毫影響,沒有了黃猛他反而不會被束縛,直接向着林炎沖了過來。

帶着寒冰之勢,只要靠近梁寇林炎的身影便會減慢,看着梁寇他不禁倒退數步。

“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梁寇憤怒的看着林炎道。

這時,林炎倒退的身影突然一停,再一次向着高空躍去。

故技重施嗎?梁寇的嘴角冷笑,他可不會那麽容易中計了。

林炎一個扭身再次向着下面的梁寇沖去,巨大的魔山直指梁寇頭顱,但就在這時,梁寇的身影突然向後退去。

他冷笑的看着掉向自己寒冰之勢範圍的林炎,只要他出現在自己的寒冰之勢中,無論是守是攻他都占着絕對的主動。

但是就在這時,林炎掉下來的身影在空中一頓,手持魔山居然直接向着寒冰之勢砸去,直擊虛空!

這是……

第 135 章 日夜圖書館

(更新時間:2004-11-514:28:00本章字數:4265)

薩摩擺脫糾纏之後,很快就來到帝國聞名遐迩的日夜圖書館。

圖書館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呈斜放的口字型,高高的塔樓豎在口字中央,比外圍的口型還高出了一層半。從天上看下來,這棟圖書館呈現°的排列。奇怪的是,對比起東側連綿顏色多樣的宿舍,這棟圖書館卻全是黑的,只有中間的高塔是白的,看起來突兀至極。每到夜晚,高塔上會有一盞微亮的燈光,這是學院夜晚辨識方向的指标。因此,學院的學生們管它們叫日夜圖書館。

将小斑留在圖書館外的大樹下乘涼睡大覺,薩摩走進圖書館。一進門,迎面便是一張桌櫃,桌櫃後面露出半顆黑頭顱,約莫便是圖書館的管理員。更後面是一扇上鎖的門。往右一張牌子寫着“魔法、武術”,往左一張牌子寫着“魔武、戰陣”。大約圖書館一樓就分門別類放了這四類書籍,只不知一樓如此,二、三樓又是如何?

要了解圖書館的配置最快的方式當然就是詢問管理員,因此薩摩也不瞎猜,幹脆走上前去,敲敲桌櫃。原本坐在桌櫃後埋頭處理事務的管理員,聞聲立刻擡起頭,于是一張蒼老而醜陋的臉便這麽出現在薩摩眼前。

換作是其他人,乍見這張臉恐怕都會被吓得落荒而逃。因為,這張臉實在太醜了。一高一低的眉毛淡得幾乎看不見,一大一小的眼睛,眼珠子一顆上吊、一顆斜飄,鼻子又大又塌,還歪了一邊。臉上坑坑洞洞的疤痕,右臉頰還留着一片醜陋的燒傷。嘴巴大得不合比例,上嘴唇更裂開了一個縫,縫中可以看到鮮紅的牙龈和黃色的牙齒,下巴奇短。兩只耳朵一邊大可招風,一邊卻如米粒般小。就連薩摩這樣冷靜沉穩的性子,初見之下也不免愣了一愣。

不只薩摩驚訝,甫見薩摩的老人也同樣處于驚訝當中。因為,在老人不甚靈光的雙眼中,薩摩劍眉斜飛,眼神深遂,鼻梁高挺,略顯冷漠的嘴唇輕抿,斯文秀氣的相貌在眉目間透着卓然傲氣,襯着修長卻不流于瘦弱的身材,盡是說不出的豐姿飒爽。對照起自己,眼前的少年太完美了,完美得叫人汗顏,也叫人不禁自慚形穢。看着少年那張足以讓所有男人女人忌妒的臉,老人想起自己總令人發惡夢的容貌,羞慚得幾乎想躲起來。

就在老人驚慌地想要低下頭時,薩摩倒是從短暫的怔愣中醒神了,只聽他溫和地道∶“老伯。能不能請你告訴我圖書館的配置。”

對薩摩來說,這話未免顯得太過有禮了。原來,透過老人那雙雖然不容易對焦,但卻十分幹淨的眼睛,薩摩知道這個相貌異常醜陋的老人有着他人難以企及的善良。他相信,老人這樣的容貌必定處處受到歧視,但老人卻能在這種條件下保留善良的本性,實在難得,所以,薩摩才會破天荒地用難得的恭敬語氣跟老人說話。

聞言,老人臉上湧上驚訝。他這一生,除了恩人之外,再沒遇過像眼前的少年一樣不對他的容貌投以異樣眼神的人了!所有人見了他,就算嘴裏不說,眼裏還是明顯帶着厭惡、惡心和拒絕,好一點的,就是令他更加自卑的憐憫。他的恩人沒有這樣對他,他給他公平,所以他可以在這裏工作。而現在,他在眼前這個少年的眼裏看到贊賞。為什麽?他這麽醜陋的人,值得贊賞嗎?

看到眼前的老人滿臉迷惑,卻不回答,薩摩不禁納悶地叫∶“老伯?”

老人聞聲醒過神來,急急忙忙地低下頭,在桌下一陣翻找。接着小心翼翼地将一張整齊雪白的紙遞給薩摩。

老人手一伸出來,不禁讓薩摩啧啧稱奇。因為,醜陋的老人竟然擁有一雙欺霜賽雪,白玉般的雙手。這絕對不是一個老人應該有的手,想來眼前這人并不若容貌所顯示的那麽老。薩摩雖這麽想着,但也沒有多說什麽,僅是默默伸手将紙接了過來,攤開一看,原來是一張圖書館的平面圖。

從圖中看來,圖書館的一樓主要是魔法、武功、魔武、戰陣,也就是學院的主要教學主軸。走道兩側的書架是入門的書,而走道兩面各有兩扇門,那是更高階的書庫。在這個部分寫上了兩個字“申請”,看來,要進入書庫必須經過申請。

兩邊走道的尾端是樓梯,連接到二樓。樓梯旁是一座倉庫,上面畫上一個叉,看來是禁止進入的。

薩摩繼續看下去,二樓的配置大致相同,不過上面都是一些技藝、文史方面的書。煉鐵、冶金、農耕、天文、歷史、地理、車船、馴獸、哲學、傳記┅┅等等,甚至還有烹饪,琳琅滿目,只是學院學生對這些書恐怕興趣有限,倒是皮喇可能會很有興趣。

第三層的書并沒有特別分類,上面只提了四個大字,“萬流歸宗”。見了這四個字,薩摩略有所感,忍不住擡起頭來就想追問,卻驀地發現老人正怔怔地盯着他看。

老人本來看着眼前俊美的少年出神,沒想到薩摩竟然突然擡頭,直驚得手足無措。

薩摩不以為意,先是微微一笑緩和老人緊張的情緒,才開口問道∶“老伯,這第三層的“萬流歸宗”是什麽意思?”

老人聞言,眼睛亮了起來,興奮地道∶““萬流歸宗”就是魔武的最高境界!”

頓了一頓,老人舔舔嘴唇,繼續道∶“天下武學歸于一宗,無論是魔法還是武功都是引天下之無用為己用,結合天下之有用為大用。無論方法洛uA目的相同,途徑固然不同,結果相同。這就是萬流歸宗。武學最高境界,就在無法無度,回歸一心。”沒想到老人雖然有一張怪形怪狀的嘴巴,說起話來卻是清晰分明,更可貴的是,言之有物。

薩摩乍聞這種說法,不禁深思起來。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只是,當薩摩仿佛就要抓到什麽時,那東西卻又突然消失不見了。

“萬流歸宗重視的是,有法無法,無法有法;有書無書,無書有書!”老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有法無法,無法有法┅┅..有書無書┅.無書有書┅┅”薩摩不覺喃喃重複。

薩摩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結果,忍不住又開口問∶“這是什麽意思?”

老人尴尬地笑笑,很不好意思地道∶“這是我在第三層鋼門上看到的文字。我不知道什麽意思,但是好像很有道理,就把它記起來了。”

薩摩喔了一聲,也沒追問。估計這似乎頗有深意的話并不是那麽容易勘破,薩摩也就幹脆不再想,倒是很快便下了一個決定∶“原來如此,有空我也應該上去看看。”

老人聞言,頓時驚惶得猛搖頭道∶“千萬不可!”

“為什麽?”薩摩反問。難道第三層有什麽陷阱不成?

老人表情凝重地解釋∶“要進去那個地方一定要院長同意。而且,聽說進去過的人出來沒多久不是瘋了就是武功全失。所以,沒有人敢接近第三層。”

聞言,薩摩反倒是更好奇了,第三層究竟有什麽秘密,為什麽會讓進去的人不是瘋了就是修為全失呢?哈頓·索尼給的卡片,說是任何地方都為他開放,那又是開放到何種程度呢?可以進去這神秘的第三層嗎?

想到這裏,薩摩拿出了那張卡片,遞向前問∶“有了這個,能不能進去?”

老人低頭看了一眼,随即驚叫出聲∶“塔鑰?!”

薩摩聞言一呆,塔鑰?!那是卡片的名字嗎?

“這是白塔的鑰匙。”老人解釋,臉上有着迷惑。

白塔?薩摩腦中浮現剛才看到的那座聳立在黑色圖書館主建築中間的白色高塔。白塔是指它嗎?

老人不解地看着薩摩,不明白他洛u韞i以拿到塔鑰,于是便試探地道∶“全學院只有兩把塔鑰。”

聞言,薩摩随即知道,若不将此鑰匙的來源告知,老人是斷不可能告訴他鑰匙的功能的。

想到這裏,薩摩輕輕一笑,簡單地解釋道∶“那麽我拿的是在副院長手上的那一把。因為,我幫了他一個大忙。”雖然正确的說是“即将幫學院一個大忙”。

老人一想,也對!應該是沒有人能從副院長身上搶走塔鑰,更別說還是學生的少年。于是,他放心了。沒了顧慮,老人随即說明塔鑰的功能∶“有了塔鑰,你可以自由進出所有書庫。當然,包括了白塔。只是,第三層的書庫還是必須院長手上的塔鑰才可以完全開啓。”

薩摩點點頭。無妨!暫時應該也沒有時間到第三層去。更何況聽到那樣的傳說,心中說沒有絲毫顧忌也是騙人的,眼前為了往後着想,他應該先找到解決龍人魔法施展限制的方法,第三層的秘密也只得暫時擱下了。

想着,薩摩又看向手中的平面圖,只幾眼,另一個疑問便浮上心頭,忍不住便開口道∶“這圖裏并沒有白塔。”

老人點點頭,解釋道∶“因為,白塔的東西對學生沒有用。嗯┅┅其實對所有人都沒有用。”

此話一出,薩摩挑挑眉,興趣來了∶“為什麽?”

“因為,那裏都是記載神族和魔族的書。傳說們真的曾經存在,而且現在沒有人能掌握的元素就是們的。這些書傳說是那些曾經可以修練神族和魔族武功的人所留下來的。年代很久了,有些書的文字也不像是人類的文字。。”老人解釋。

聞言,薩摩想起他能掌握無人能掌握的光暗元素,又想起體內的神劍和魔刀,不禁對那些記載神族和魔族的書籍起了興趣。不知道那些書有沒有可能幫他找到利用他體內那股奇特能量的方法呢?

薩摩暗中決定,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探探白塔。

等到琉璃醒時,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只看到四周一片漆黑,一邊窗戶的縫細透進了細細的銀白色月光。

本來趴在桌上睡的她,竟然在床上醒來。琉璃甩甩有點昏沉的腦袋,神智有片刻的模糊。然後,她慢慢想起來了┅。她在船上等照炎,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只是,她有上床睡嗎?琉璃不确定。

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艙房一高一低地起伏着,琉璃不禁大驚失色。

難道┅船┅┅開了嗎?!

上下搖晃的感覺和外面傳來的浪濤聲音,都在告訴她,他們已經在海上航行了。

為什麽?難道照炎來了嗎?如果是,為什麽沒來找她呢?還是他不好意思打擾她呢?

琉璃越想越不安,橫豎站起身。不料才剛站起來就感到微微的暈眩,像是随時要倒地似的。甩甩頭抛開不适感,琉璃緩步走向桌前,然後習慣性地燃起了燈。

燈才一燃起,門外就傳來腳步聲。琉璃一呆,難道他們等着她起床嗎?

才這麽想着,敲門聲随即響起。

“請進。”琉璃輕聲回應。

“挖”地一聲,門開了。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男子站在門口,呆愣愣地看着琉璃。

這人相貌不錯,瘦削的臉帶着奇特的魅力,五官深遂,兩眼有神,身材高挑卻不特別魁武,看起來端端正正,若不是單薄上衣下露出來一對雙肌肉糾結的手臂,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做粗活的船工。雖然一身破爛,上衣沒了袖子,褲子也是尋常腳常穿的七分褲,多少損了他的獨特氣質,但男人粗犷中帶着斯文又有一點玩世不恭的淘氣,似乎很好相處,若非敏感的琉璃從那雙極為罕見的紅眼睛中看到一抹噬血兇光,肯定會立刻相信這個人。

第 136 章 留一點把柄

“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那到時候我就只有直接廢了你,然後再找機會廢了你的上司。所以,你千萬不要給我耍花樣!”

狗仔想着那一拳能夠把水泥牆都給打的一個拳印,別切炸裂的場景,哪裏還不明白,眼前這位是真的不能招惹。

能夠擁有如此實力的人,哪裏簡單了,怕是那些大家族才能夠培養的出來啊。

打通電話之後,看到秦凡盯着自己,随時都會搶過手機,也沒有想要告狀的心思,老老實實地按照秦凡說的去做。

狗仔的上司也是一個色中餓鬼,聽到自己的跟班狗仔竟然能夠趁機弄暈了林可,立即就十分激動的離開公司,開車到約好了的地點,也沒有想着這會是陷阱。

畢竟以前這種事情,他們也是做過的。

雖然也就那麽幾次,可是卻也是嘗到了甜頭。

那些平日裏都是高高在上的女明星,可是其背後,也不見的有多麽的光彩。

就他們得手的那幾個女明星,都不知道上位的過程中有多少個幹爹,接受了多少次潛規則。

風風火火的趕到長風路的西街咖啡店的後面小道,卻突然看到自己的小弟正癱坐在地上,而林可還是好好的站在那裏。

在她的身邊,則站着一位男子,正滿臉戲谑的看着他。

這麽明顯的陷阱,他哪來還看不出來,立馬臉色大變,直接轉身就想逃走,心中生出無限怒火。

竟然敢對自己下套,出去之後就把林可的那些照片曝光出去!

到時候讓她知道得罪了狗仔,得罪了他的下場。

只不過,他還沒有跑出去兩步,就被秦凡抓住了衣領,怎麽使勁兒也跑不掉。

嘭!

秦凡一使勁兒,把這狗仔的上司給甩到了後面,直接撞在了牆上,然後趴在了地上。

“咳咳,你,你,你們想要幹什麽?還有沒有王法了,我,我要報警了啊!”

狗仔看着上司那恐懼和害怕的樣子,還拿出手機想要報警,就一陣搖頭。

在秦凡這樣的人面前,怎麽可能有報警的機會啊。

他們這一次,是直接栽了啊!

果然,那上司拿出手機之後,就被秦凡直接奪了過去。

并且,直接一掌砍在上司的後頸脖子,把他弄暈了。

翻看了一下他的手機,找到了狗仔偷拍林可的照片,然後當着林可的面,全部删除了。

“好了,現在那些照片已經删除了,你先回去,我收拾一下這裏,然後就回去。”

秦凡拿過手機,對林可說道。

林可有一些擔心地問道:“你想要做什麽?”

秦凡聳聳肩說道:“現在他們這個樣子,自然是要收尾啊,不能讓他們事後報警還有再找我們的麻煩。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不會做什麽傻事,只不過是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放棄以後報複的心思。畢竟他們這些人要是真的事後報複,那我們以後豈不是一直要被他們跟蹤,一點兒秘密都沒有了。”

林可想了想,覺得也是。

狗仔是最讓她們這些公衆人物頭痛的人了,簡直就是無處不在。

只要是出去做點兒事情,都有可能被偷拍。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兒,不要做傻事,給他們一個教訓就夠了。”

林可剛剛見識到了秦凡的強大,擔心秦凡會暴躁,直接把人打殘了,甚至是失手殺了人。

秦凡給了林可一個放心的眼神,目送林可離開,這才走向狗仔和他那已經昏了過去的上司。

“你,你想要做什麽?你放心,我們,我們以後絕對不會找你的麻煩了!真的,你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再也不敢了!”

狗仔看到秦凡高冷地走向他,立即害怕了,擔心秦凡會殺人滅口或者是其他的之類的。

在面臨死亡的時候,他們會産生無邊的恐懼。

也就是怕死的人,會直接放棄自己的底線。

不過秦凡并不想就此饒了他們,因為他不相信這些人的人格和他們的誓言。

既然他們以偷拍的照片作為要挾,以此來獲得巨大的利益,所以秦凡覺得應該也給他們來一個非常難忘的偷拍。

二話不說,直接打暈了還在苦苦掙紮的狗仔,一只手拎着一個人,直接打開了上司來來的車子,把他們扔到了車子裏面。

然後翻找了一下這上司的車子,發現了幾樣好東西。

本來還想着自己直接用強硬的手段讓他們來一場合歡,沒有想到上司竟然還在車子裏面帶着這種藥。

這種人,就應該給他來一個深刻的教訓。

打開藥水,給上司和狗仔分別喝了一點兒,然後再稍微刺激一下。

接下來,就等着看好戲了。

看到上司和狗仔的臉色開始變紅,兩個人明顯有了一些反應,就直接出手,把狗仔的手臂恢複,讓他醒了過來。

咔嚓!

“啊!”

狗仔直接痛的醒過來,看到上司趴在自己的身上,想要把他推下去,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多少力氣,而且身體還有一種異樣的反應。

“你,你對我們做了什麽?”

狗仔看着秦凡正在玩着手機,還有身體的反應,立即想到了某種可能。

“沒有做什麽,就是不想以後還可能被你們跟蹤,再一次被偷拍威脅,所以我也想着留一點兒把柄。你們不是喜歡拿着偷拍別人的照片威脅別人嗎,所以,這一次我也想要這麽做,看一看,會有什麽效果!”

狗仔臉色變得蒼白,恐懼地說道:“不!你饒了我們吧!我,我……”

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眼前好像是出現了一個絕色的美女一樣,身體已經忍受不了了。

而在狗仔身上的上司,也呼哧呼哧開始有了行動。

一場大戲就這樣開始。

秦凡用相機拍了好幾張照片,覺得效果非常不錯,接着又開始錄像。

而他則是先下車,等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拿出來。

把裏面的內容直接用上司的手機,發到了他們公司的經理的手機,簡直不要太容易。

“想要偷拍我的老婆,給這樣一個教訓都是輕的了!哼!”

第 140 章 涅槃重生

“白猿大哥!我哥哥,他還有救對不對?”墨墨擡臉激動的問。

白猿皺眉嘬着牙花子道:“你哥哥太神奇了!我不知道該叫他神人呢?還是神貓?總之…..他應該沒事了,天雷都打不死,更何況…..那胖女人的毒。”

雖然江明現在還是石頭,但白猿和墨墨都相信……這個坎兒,他總算是挺過去了。至于…..還能不能動起來,這誰也說不準。

不過…..墨墨已經感激涕零了,感謝老天爺!讓江哥又活了過來,即使不能動,也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一個石化活着的江哥,也比死了強!

……

黃丫遵循着江明的腦電波發瘋的跑着,它的爪子已經磨爛,血水伴着污泥糊成了一片……

如果說,穿山甲犧牲陽壽“急行軍”是被動的受刑,黃丫則是主動的玩命,它很擔心…..自己再也見不到大王了。

然而…..剛剛跑出了鋼筋混凝土的圍城,大王的腦電波戛然而止,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不管它怎麽“調臺”,依舊接收不到信號……

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它無法确定…..大王是死了?還是…..被那胖娘娘抓回到了詭秘小世界中。

悲傷的黃丫希望是後者,如果是後者的話,自己再殺回去,還有機會見到大王!

它也說不出來…..為啥自己對江明如此的忠貞,幾乎是本能使然!雖然有時候黃丫也冷血,甚至很殘忍,但它…..也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

黃丫開始掉頭往回走,它想回到袋鼠媽媽的口袋裏,然後讓“媽媽”把它捎回到冰雪世界中,找到大王的下落後,再和大王一起……借助袋鼠媽媽的口袋,回到正常的世界……

整個過程充滿了危險和不确定,能夠逃出來,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還要再來一遍……成功概率低的簡直無法評估。并且…..大王到底是被殺了?還是被抓進了詭秘世界?又或者說…..被抓到了詭秘世界後再殺了,這些都無法确定!

但黃丫還是要試一試……如果有那麽一線機會呢?

正在它幾乎絕望的,往回一步一疼的走了3-4裏路後,突然……大王的腦電波,又神奇的在人間出現了!并且這一次很強烈!像是…..身體完全康複了一般!

天吶!黃丫再次像是打了一管兒雞血,發瘋的朝大王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掉着淚花……

…….

墨墨的眼淚落在江明的身上,那濡濕的一滴滴泛出了神奇的效果。似乎….不像是掉在水泥殼子上,幾根堅韌的貓毛彈揚了起來……

其實……并不是墨墨的眼淚有多神,而是…..江明睡了這麽久,也該醒了!

那泛白的“水泥殼子”,開始漸漸的呈現出了橘黃的顏色,像是蒼白的皮膚“過了血”一樣,整個身子…..也開始軟了起來。

墨墨和老白猿眼珠子瞪的溜圓,兩人的心跳開始加速!

終于…..這只神貓還是特麽的神到底了!沒有一直是塊石頭,他……他在恢複肉身,蠍毒正在褪去!老白猿雙手抱頭,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白猿大哥你快看!我哥哥,他的毒……在褪!他恢複過來了!”墨墨心花怒放,比當初接到錄取通知書時還激動!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了些,墨墨感覺…..自己看東西都清楚了。

“是啊!”白猿驚嘆的直點頭:“你哥…..是不死之身!甚至可以說…..是神祗,絕非我們這些蠢陋的畜生可以揣度的……”

白猿說江明是神祗,并非恭維…….而是它的真心話,大千世界,鳥獸蟲魚人類,哪有像他這樣…..中了千年蠍毒不死,遭了五百年天劫不滅的,這世上…怕是只有神祗才能做到吧?

自己也是三生有幸,能夠見到真正的神!

“江哥…江哥……”墨墨輕聲喚着江明,一臉的幸福和甜蜜,兩個後爪不停的撓着地,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喜悅和激動了。

原本只是以為江哥會變魔術,後來…..經過一次次的同生共死,她發現…..江哥真的不是簡單人,他有可能,真的是神!

随着血脈進一步的滲透……江明蘇醒了過來,他微微的睜開了眼,經過這一番涅槃,他的眼珠….依舊像水泥一樣的渾濁,毫無光澤,癡愣呆呆的看着頭頂的天!

一切…..都需要有個過程,不是馬上就能恢複的,然而,蘇醒的江明,卻鬼使神差的念了句咒語:“阿卡斯度克拉卡……!”

這一下可不得了!墨墨沒事……和墨墨一起圍觀他的老白猿可倒了血黴,直接在臉部發生爆炸,“咣”的一聲巨響被炸翻在地,不停的打滾!

老白猿被炸的滿臉是血,傷的可不輕!關鍵是江明的嘴不停,還在一個勁的念着:“阿卡斯度克拉卡,阿卡斯度克拉卡……!”

“咣!咣!咣……!”爆炸以每1-2秒的間隔産生着,炸得老白猿死去活來,臉上像是成了“機槍口”!

“江哥!不敢再念!別念了!”墨墨慌了,用爪子堵住江明的嘴,但沒用,江明還在一個勁的念着,只是聲音發的含糊不清了些。

無奈下,墨墨爬上了江明的身子,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江明的唇,徹底的給封死,這才讓他發不出聲音來。

實際上…這不能怪江明,是那群魔鬼老鼠賦予的自我保護機制。

那群魔鬼老鼠,在醒來後都要叨叨這幾句,像是清查周遭的危險一樣,同類之間當然沒事,但如果自己是身陷囹圄,被困險境,完全可以用這招兒逼退強敵……別讓老子醒過來,醒來就收拾你!

濕熱的氣息湧進了口腔,江明混沌的眼珠開始清澈,他認出來了,眼前吻他的……是墨墨!

剎那間,那種過電的感覺……從嘴巴子直竄淋巴結,比天劫還厲害,江明激動的身子一顫,腦子馬上清醒了!

墨墨和他對視着,見江哥眼神有變化,從他身上爬了下來,一臉不好意思的擦了下嘴…..

“墨墨……”江明驚顫的扭頭看她。

“江哥,你別瞎念了,看把白猿大哥炸的,他可是救了你的人……”墨墨撅嘴說。

實際上…..她也在狐疑,江哥念咒語炸人,應該是離得近的先中招兒才對,自己挨着江哥的臉,白猿站在一旁低頭瞅他。何以…..那咒語只炸白猿,不炸她呢?

難道…..江哥的咒語是有針對性的?他雖然石化不能動,但心裏跟明鏡一樣,看出來了……這白猿是敵不是友?故而只炸它?

當然…..這都只是一種可能,墨墨是個聰明的姑娘,也在拿捏着各種可能性存在的概率,白猿大哥是壞人的概率極低,不如…..先順着情理往下推,看看江哥怎麽說?

“哎喲…哎呦……”

老白猿被炸毀了,痛苦的呻吟着…..滿臉都是污血和口子,也得虧它有500年的修為,不然…..迎面骨非被掀下來不可。

“大哥!”江明驚叫一聲,矯健的躍起身,直直的朝老白猿撲去!

“大哥你怎麽樣了?”江明顫抖自責的撫着老白猿的頭。

“咳咳咳…..”老白猿咳嗽着,吐出了一顆牙,苦逼道:“老弟啊,你是真糊塗?還是戲耍大哥呀?你這練的是什麽功啊?我好心好意的救你,你還要炸我……?”

“不….這…….”江明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情急之下,幹脆自己扇開自己嘴巴子,把臉上劃出了兩道血口子……都是這張臭嘴惹的禍。

“喵”!墨墨尖叫一聲撲了過來,抱住江明的爪子大聲叫道:“江哥你幹什麽?”

第 132 章 鬼母

第135章 鬼母

此話一落,就算是胥清歌和沈星然也愣了愣。

沈星然皺眉,“你的意思是,這些惡鬼都是鬼怪,是與生俱來的鬼?”

歐陽渠點頭,“很有可能。”

沈星然斂眸思索,胥清歌知道他可能已經想到了,便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

沈星然擡眸看她,“你不也想到了?”

“但我想聽你先說說,看看咱倆有沒有想到一塊去。”

沈星然笑了笑,“我以前聽聞過一個傳聞,南海小虞山住着位神,名叫鬼姑神。能産土地和鬼,本領極大。但是,她一般早晨生下孩子,晚上就會将他們吃掉,所以相比鬼姑神,大家更願意叫她鬼母。”

胥清歌點頭,“是,不過鬼母一直居于小虞山,安分隐居,不曾為禍……這次事件聽他們的描述又很像鬼母的手筆。”

齊全他們聽到兩人的談話,也反應了過來,“那會不會是,有人修成了新的鬼母。”

胥清歌搖頭,“不可能的。鬼母是神,就算行為再怪異她也是神。是擁有神格正兒八經的神祇。”

歐陽渠嘴唇顫了顫,“如果真的是她,她既然是都是神了,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

胥清歌垂眸看他,目光落在他斷了的手臂上,“證明這裏的人,的确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鬼母報複是被允許的。”

歐陽渠呆呆的盯着上方的帳篷頂看,“那我們分局的人呢?也是被允許殺害報複的嗎?”

七隊的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其實他現在需要的,也不一定是安慰和回答。

胥清歌起身,“你好好休息,華南分局還有那麽多活着的人。你的手,和你們局裏死去的人,這份因果,鬼母會還的。”

歐陽渠聽到她的話,眼睑顫了顫。

胥清歌說完後,便帶着七隊的人出去了。吳朕見他們出來,迎了過去,“七隊,沈顧問,我們剛剛搭好了帳篷,你們要休息一下嗎?”

胥清歌點頭,她看了看天色,已經快要天亮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吧,我們等晚上進鬼蜮查看。”

“好。”

她又問吳朕,“華南分局其他人呢?”

吳朕:“還好,跟着歐陽局長出來的四個人,傷的其實并不算重。但是心理問題……”他嘆了口氣,“這個就要靠他們自己了。其餘人還好,有傷的人傷的都不重。”

胥清歌點頭,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傷的重的除了歐陽渠,其餘都沒命走出鬼蜮。”

沈星然握了握她的手,“我們先休息。”

“嗯。”

在某顆樹上,冷君看着沈星然拉着胥清歌進了帳篷心裏不停冒酸。

他就知道,那男的一開始接近七隊就是別有目的。

“呸,不要臉。”

一陣清風拂過他身邊,紅衣的女鬼王落下,嬌媚的嗓音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調侃,“喲,在這傷心自閉呢?”

冷君瞪她,“需要你管?”

“呵呵……”紅衣鬼王掩唇輕笑,她長得嬌媚,嗓音也媚,一颦一笑間全是風情。

然後冷君在她的注視下,嫌棄的摸了摸手臂上,“我說焦美人,大家都是鬼王,你就不能收收你的媚術?”

被叫做焦美人的鬼王,笑的柔媚了,她媚眼如絲,沖冷君輕輕一勾,嗓音愈發酥軟,“不行喲~畢竟人家可是觊觎你許久了。這下七隊有了伴侶,你也可以考慮一下人家了吧~~”

冷君吓得連連退後幾步,看到另一棵樹上的鬼王,連忙開口,“你不是還觊觎了魑離嗎?”

“這有什麽關系,你們我都可以。”

冷君:“……”

冷君整了整神色,忽然勾唇一笑,“你覺得沈星然沈顧問怎麽樣?”

焦美人老實回道:“妖孽,極品中的極品。”

“那你可以去試試他。”

焦美人收回了媚術,一臉無語的看着冷君,“想死請不要拉我做墊背,謝謝。”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飛走去找另一棵樹上的魑離去了。

冷君:“……”不管是女人還是女鬼,都這麽現實了嗎?

…………

…………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黑袍人看着跪在他跟前的羅骞,開口道:“七隊的人全部都去了華南,這次是天賜良機,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羅骞緩緩擡起臉,一張慘白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屬下,明白!”

黑衣人沉吟片刻,随後丢了一朵花給他。

“這是谶花,作用不用我多說。對那兩人無效,但對其他人有用!”

羅骞小心翼翼又激動的捧起谶花,“多謝大人。”

等他再擡頭,黑衣人已經不見了。羅骞拿着谶花,借着月光細細打量。

“嘿嘿嘿嘿……西南分局,我羅骞又回來了!”

…………

“局長,你不休息一下嗎?”

蘇聞站在窗前,他擡手按了按太陽穴,“不知道怎麽回事,我這右眼皮一直在跳。”

一隊陳問翻着手裏剛遞上來的資料,有一搭沒一搭和蘇聞聊天,“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卧槽……”他放下資料,“您這從什麽時候開始跳的?!”

蘇聞也覺得不太好,他按着眼角,“就七隊和沈顧問他們走的時候……我擔心他們會出事。”

向來粗心的三隊老高放下打游戲的手,疑惑問:“七隊和沈顧問能出什麽事?明明我們才像是那個容易出事的啊?!”

其餘四隊包括蘇聞都沉默了一瞬。

二隊李霠摸了摸手臂,“閉嘴,老高!”

四隊周末:“我們在局裏能出什麽事?難道還有人敢跑到局裏來打我們?”

五隊趙錢多嘴角抽了抽:“你也閉嘴,謝謝。”

蘇聞被這群人的不靠譜搞得心底愈發沒底了,于是他拿起電話,撥了通電話出去。

“喂,老莫,你任務完成了嗎?”

“行,你完了後直接回局裏。”

“七隊和沈顧問帶隊出去執行任務了,這回他們留你看家。”

“行,可以。好,那就這樣,再見。”

放下電話後,蘇聞心裏總算踏實了點。

果然還是七隊的人能給他安全感。

其餘留下來的五個隊隊長也在這時齊齊松了口氣。

有七隊的人在,他們總要安心一點。

第 144 章 :小鎮七日

蓮舟駛入湖水,浮萍分開,寧長久看着水天交界處的顏色,目光淡然,他手指輕輕敲着船舷,讓蓮舟順着秋生的指引向前駛去。

寧小齡神色自若,心中卻打着鼓,有點緊張。

小蓮趴在蓮舟邊,伸手撩着水,聽着嘩嘩的水聲,笑臉不斷,看上去精力十足,一點也不累。

寧長久問:“是什麽妖怪?”

秋生回答道:“一條大蛇!受傷的大蟒蛇,可大可大一條了,過往可是有仙師被吓到過,忍不住拔劍的。”

寧小齡心中定了些,心想自己好歹是見過大世面的,一頭蟒蛇怎麽能吓到自己呢?

今日他們的運氣不錯,蓮舟駛遠了之後,原本就昏暗的水面之下浮起了大片的黑色,那一刻,寧小齡發現自己遠遠低估了這頭大蟒蛇的長度。

那個黑影比他們的蓮舟長了幾十倍,從水底浮現出時,寧小齡覺得有些眩暈,總感覺下一刻,那大蟒身子一甩,這小小蓮舟便要頃刻翻覆,然後蟒蛇張開血盆大口,他們就都成了大蛇的果腹之物了。

寧長久輕輕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而寧長久袖中的手掐好了一個劍訣,随時準備應付突發的變化。

但一切自始至終平靜。

蓮舟下那蛟龍大小的身影無聲地滑過了船底,它露出了些許黑色的背脊,游曳之時帶起了很是狹長的三角形水紋。

暮色四合,那頭大蟒乖巧地陪着蓮舟游了一段,秋生也沒有催促,只是對着兩位仙師輕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好像不想驚擾這頭“河神”。

天光消失在湖水盡頭之前,這尊河神一般的大蟒終于擡起了頭顱,它的頭顱是深青色的,一如陳年的瓦片顏色,飽含歲月感。而它的眼睛兩邊繪着赤紅色的線條,有些兇相,它轉過錐形的巨大腦袋,對着蓮舟上的人吐了吐細長的舌頭。

“仙師,追過去。”秋生小聲道。

寧長久輕敲船舷,驅使着蓮舟來到了大蛇的邊上,那大蛇的頭顱便有蓮舟大小,看着吓人極了,寧小齡心中犯怵,但看着小蓮這七八歲的小丫頭都不怕,甚至伸出手去摸大蛇的頭顱,她的心也輕松了許多。

寧長久看着這個深青色的頭顱,也伸出了手,撫摸上了細密堅硬的鱗片,那鱗片很是光滑,像是流水洗刷過無數次的鵝卵石。

“它有名字嗎?”寧長久問道。

秋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它叫大黑。”

寧長久沉默了一會,平靜道:“好名字。”

寧小齡努着嘴,強忍着笑意。

那條名叫大黑的蛇與他們逗玩了一會兒,接着它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名字的由來,翻滾了一番自己的身體,寧長久順着它極長的身子望去,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寧小齡也發出了小小的驚呼聲。

他們這才知道先前秋生說的,那頭大蛇受傷了是什麽意思。

只見那大蛇幾乎從身體中央撕裂了開來,它的腹部是空的,只有一根粗大嶙峋的白骨連接着身子的兩端,看上去就像是一截鐵索連接着兩根軟棍子,大蛇對于這般致命的傷卻無動于衷,悠閑地晃着身子沉入了荷塘深處。

荷塘盡頭泛起了寒霧。

月亮已在不知不覺間挂在天上,深藍的天空像一塊巨大布,繁星如螢火點點,水面銀光晃動,月影漾成條條平行的銀弦。

蓮舟回頭,去時慢,返時快,沒多久便靠上了岸,秋生去還了蓮舟,然後帶着兩位仙師歸家。

寧小齡今天認識了好多新奇的妖怪,覺得開心極了,等到回家之後,安頓在了幹淨的新房間裏,她才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她扭過頭,望向了師兄,問道:“我們是來幹什麽的來着?”

寧長久說道:“好像是來幫忙除妖的。”

寧小齡道:“可是這裏的妖怪都被感化了呀……我們去除什麽呀?”

寧長久嘆了口氣,道:“這對這裏的鎮民倒是好事。”

寧小齡捧着臉,先前的心滿意足消去了一半,道:“那其他弟子這一個月積累下功勳無數,我們這一個月,在這裏騙吃騙喝?”

寧長久寬慰道:“可以安心修行也不失為好事。”

寧小齡抓起自己的佩劍,拔劍出鞘,看着鏡面般劍身上自己的臉,愁眉不展,道:“那我們就這樣白吃白喝嘛?”

寧長久道:“誰能想到這荒郊野嶺這般風調雨順呀。”

寧小齡托着腮,道:“要我是那些邪魔,有這麽大一條身殘志堅的大黑蛇坐鎮着,我估計也不敢來。”

寧長久想起了那條大黑蛇,思維松動,隐約浮現了出些塵封的碎片,慢慢地拼湊出不成型的畫面。

寧小齡在那抱怨不止,道:“師兄,要不然我們出鎮子去看看吧,興許外面有大妖怪虎視眈眈!”

寧長久駁回:“陸嫁嫁說了,讓我們不要亂跑,而且師兄這個體質,真招來什麽怪物,可沒什麽人能來搭救了。”

寧小齡想到了白骨夫人,那從天而降的一劍每每想起都讓她驚心動魄,她忽然覺得過一個月田園生活似乎也不錯,這裏有好吃的糕點,好玩的妖怪,堅強的大蛇,靈氣也還算充沛。

“倒是挺适合養老的。”年僅十四歲的小齡如此評價道。

寧長久笑道:“上次去臨河城你也這麽說的。”

寧小齡哼了一聲,道:“修道之人,四海為家,師兄這次可是你想淺了。”

寧長久微笑着點頭。

寧小齡燒了壺熱水,然後去鋪開疊的整齊的被子,回想起今日的經歷,好奇道:“那個叫小蓮的丫頭嘴巴是什麽了,我探查過,明明正常呀,怎麽就說不了話呢?”

寧長久同樣探查過,也不得解,只好說:“這鎮子本就奇怪,有些反常的怪人怪事也不難理解。”

寧小齡又問:“那麽那些妖怪呢?他們為什麽也這麽乖啊,尤其是那條大蛇,放其他地方估摸着是獨當一面的妖王啊。”

寧長久點頭表示認同,那頭青首黑軀,眼繪赤紋,腹部卻大面積撕裂的巨蟒,境界很難估測,而它出現時也實實在在地給予了自己天然的壓迫感,總之絕不弱于血羽君,而血羽君當年可也是叱咤南州的一代妖雀。

而這樣的巨蟒,按理說也是要頭生犄角,随時化蛟的靈獸,不知怎的,竟願意守着這頃蓮塘。

“或許這座小鎮中,有高人坐鎮。”這是寧長久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釋。

一語點醒夢中人。

寧小齡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有道理!一定是很厲害的高人隐居于此,說不定還是谕劍天宗的某位老前輩!”

想到這裏,寧小齡喪喪的心情又消了大半,沒辦法斬妖除魔的遺憾,一下子被尋找神秘高人的期待給蓋住了。

她水靈靈的眼睛望着師兄,懇求道:“那師兄明天陪我一起去找那個老神仙吧。”

寧長久心想人家老神仙隐居于此不就是不想被打擾嗎?但他也拗不過師妹的苦苦央求,只好答應。

夜漸漸深了。

寧小齡已然入眠,寧長久則習慣性地來到窗邊,看着窗外的景致。

明月如水,瓦檐如霜,竹窗上遮着一大張芭蕉葉子,大片的修竹在夜風中搖曳着,爬滿了細長藤蔓的院牆上連綿竹影沙沙晃動。

世界沉靜在靜谧裏,不知是不是因為神明的離去,星辰更清晰地投影到了天空上。

若是平日裏,他此刻應是在給陸嫁嫁煉體,而陸嫁嫁又經歷了半個月的錘煉,再次陷入了瓶頸之中,寧長久與她認真探讨過,已然想不出更好的手段,認為接下來的道路,只能靠她自己軟磨硬泡,完成那場劍體修煉的千裏之行。

陸嫁嫁同樣可以感知,她距離紫庭不過一線,等寧長久一個月後回去,迎接他的,或許便是一位紫庭境的峰主大人了。

寧長久的心越來越靜。

體內泛着淡金色的靈脈開始流轉,氣海渦旋般打開,周遭的靈氣灌入,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開始轉動,若他此刻睜眼,便可以看見他眼眸如含大日般泛着千絲萬縷金色的光。

靈氣在數個周天循環之後被煉化為靈力。

尋常修行者都可以在邁入每個境界之前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瓶頸,入玄、通仙、長命、紫庭,每一個境界都有明顯的分界。

但寧長久卻無法感知到自己的那條線。

金烏到來的那刻,所有的障礙都被一掃而空,修道之途對他而言已是一馬平川,他只能在遙遠的地方看到一條線,他不确定那條線代表的是長命還是紫庭,亦或是更遠。

一夜平靜地修行,寧長久小寐了一會,滿天星鬥漸漸淡去,青草的尖尖上已滾着露水。

清晨,秋生喊兩位仙師吃早飯。

菜是小蓮做的魚。

寧小齡原本還猶豫着,心想昨天還答應小黑貓不搶魚吃的,但她下了第一筷子之後,便毫不見外地下筷如飛了,一旁同樣早起的黑貓輕靈地躍上了長長的木板凳,對着少女嗚嗚地叫着,斥責着她的不守信用。

寧長久簡單地吃了兩口。

他對于世間的美味佳肴向來沒有太大的興趣。

吃過早飯之後,陽光照入屋內,明亮的堂中,牆壁上裝裱挂好的畫作清晰了許多。

寧長久目光投了過去,那些畫作題材豐富,有煙波浩渺的漁舟泛江圖,有色彩奪目的青綠山水,有筆畫精細至極的花鳥,家中這只頗有靈氣的黑貓也擁有着一幅肖像,活靈活現。

寧長久的視線緩緩掠過,最後落在了堂中央,那裏挂着一幅畫,這幅畫對比其他的很不起眼,甚至因為格局太過方正,線條太過死板而顯得中規中矩。

那是一幅小鎮的布局圖。

寧長久盯着看了一會,輕輕搖頭,并未看出什麽名堂,反而有種當年拜師學藝了三個月的自己拿起筆也能畫的錯覺。

而那副畫的左邊也端端正正地寫了首詩,這首詩同樣普通:

素荷香搖風動鈴,燈映竹牆院照影

家歸雀遠望樓高,孤燈如水拂月明

寧小齡注意到師兄的眼神,也望了過去,讀了兩遍之後也低聲點評道:“好像我也能寫。”

寧長久心想自己與師妹在詩畫方面倒是挺天作之合的。

早晨,寧長久與秋生閑聊了幾句,小蓮擺着個板凳坐在一旁安靜聽着,時不時比劃什麽。

寧長久向他詢問了一些關于鎮中隐世高人的事情。

這可難住秋生了,秋生雖然不過十歲,但是小鎮不大,鄰裏之間關系又好,他走街串門都走訪過一遍了,身強力壯有本事的男子倒是不少,但非要說什麽隐士高人……

他想着蓮田鎮中很具名氣的那幾位老爺爺,但每想到一個就搖頭,他們的名氣大都來自于博學和絕學手藝,要真論武功,怕是連喜歡在路口巡邏,空有花架子的小白兔都打不過。

“好像……還真沒有。”秋生苦思之後,無奈搖頭。

寧小齡倒是不覺得失望,心想輕易被人發現還叫隐世高人嗎,高人都是深藏不露的!

寧長久原本還想着秋生的爺爺,竹樓裏的那位老人會是高手,但是他仔細觀察了這些畫作的筆墨勁道,雖然運筆流暢老道,但僅是出于熟能生巧的畫技,沒有一丁點修道之人的痕跡。

寧小齡在一旁拿着小魚幹逗着黑貓,黑貓靈巧跳躍,爪墊揮舞,幾個回合之後猛地一躍,一個眨眼後,寧小齡的指間便只有一小截魚尾巴了。

小齡對于這只黑貓的身手很是驚訝,在心中重新評估了它的戰鬥力,心想這裏一只小貓咪都這麽厲害,肯定藏着其他不顯山不露水的大人物。

玩耍了一會之後,寧小齡便抓着寧長久的手,拉着他去尋找高人。

秋生詢問着要不要陪同,寧長久婉拒了。

這座小鎮确實算不上大,整個小鎮的格局大抵呈現一個“豐”字,寓意吉祥。

春時的太陽不烈,暖融融地,透着慵懶的和煦。

他們在小鎮中逛了一上午,認認真真地神識感知着,看看神識鋪展出的地圖中,有沒有明亮或異樣的閃光點。

但是整整一個上午,他們将這個小鎮來回逛了兩遍,卻都一無所獲。

“高人不愧是高人。”寧小齡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堅信是高人太高了。

寧長久無奈地笑了笑。

“哎,我們這個戰果,到時候怎麽回去和師父解釋啊。”寧小齡還是有些擔憂,腦子裏不由泛起其餘弟子飛劍斬妖的飒爽英姿了。

寧長久說:“這才第二天,以後指不定會遇到什麽怪事。”

寧小齡撇了撇嘴,不太信任地應承了一聲。

在一間屋子上,他們看到了一只碩大的蜥蜴精正趴在屋瓦上曬太陽,這蜥蜴精是一個老奶奶養的,自稱壁虎将軍,動作迅捷。

它看到了這對白衣的師兄妹,壁虎将軍尖着喉嚨道:“仙師仙師,吃斑點蛙。”

而他對面的屋頂上,一只蟾蜍精被驚醒,鼓着圓圓的大腮子争鋒相對道:“仙師仙師,宰四角蛇。”

寧小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與它們各自打過了招呼。

路口處,那只身披瓦片的兔子精也聞訊趕到,說着他們聽不懂的兔語,與他們好生糾纏了一會。

等到下午兩人坐在蓮塘便眺望着湖水的時候,寧小齡終于絕望了:“師兄哎,我也不知道我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寧長久道:“國泰民安當然值得高興,你要學學你襄兒姐,要有君王氣度。”

寧小齡捧着臉,眺望着夕陽慢慢沉入湖中的過程,無奈道:“那師兄給我打片江山,我也去女皇帝的座椅上坐坐?”

寧長久笑着将石子一顆顆扔進了水中。

“若是其他弟子偶得機緣,四峰會劍我會不會就打不過人家了呀。”寧小齡開始瞎擔憂起來了。

寧長久道:“回峰之後距離四峰會劍還有半個月,有時間摸一摸他們的虛實,況且此處靈氣充沛,你安心修行不一定就比他們差。”

寧小齡覺得有些道理。

之後,這樣寧靜無波的日子足足過了七天,當寧小齡對于尋找絕世高人計劃的時候,終于又有另一件事情激起了她的期待。

第七天,蓮田鎮的牌坊外,一頭手握狼牙棒,自稱是方圓百裏狼牙榜排行前三的,兇神惡煞的大妖怪,前來拜莊。

第 128 章 洪荒戰神

“烈火煉真身,變化随本心,春去花不謝,萬古吐芳馨。”随着李長庚一個個法訣打出,空中的紫色小球慢慢綻放出片片花邊,一朵紫色的桃花漸漸成型。

莊夢蝶樂得直拍巴掌:“大眼師叔,就是這樣,要是弄出些花蕊就更漂亮了。”看來,夢蝶一族絕對都是完美主義者。

李長庚現在也是分神期,勉強跻身高手的行列,煉制法寶更加得心應手,已經不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樣吃力。他小心地操縱着靈力,在花心微微顫動,一絲絲纖細的花蕾就從花瓣中間伸出,突突顫動,果然增色不少。

取出自己的桃花劍,很有分寸地在手指上割出一條小口,然後彈到桃花上。紫霧蒸騰中,桃花的顏色漸漸變淡,由紫色變成粉紅色,花蕊吐豔,含笑争春,完全和莊夢蝶心中構想的一模一樣。

她招手将桃花收回,托在掌心,放到鼻子前面聞了聞,幽香浮動,令人心醉。大眼睛湊過來,幫她把花插在發髻,然後笑道:“人面桃花相映紅,小蝶現在更漂亮了。”

莊夢蝶有些擔心,這朵桃花美則美矣,只是不知道是否實用,于是心念一轉,暗道一聲“守護”。只見桃花忽然從發間消失,而莊夢蝶的身上,則披上一件粉紅色的護甲,罩在原來的衣服外面,薄如蟬翼,輕若浮雲,宛如臨波仙子。

衆人一起撫掌,齊聲稱妙,這紫金凝香木煉制之後,竟然能随心所欲,幻化形态,實在是妙不可言。莊夢蝶用自己的飛劍在上面輕輕砍了一下,竟然絲毫沒有破損,立刻将寶貝取名為“香衣”。

李長庚一鼓作氣,劈下一塊塊木頭,分別給衆人制作護身法寶,也虧他技藝精湛,又剛剛提升實力,到日薄西山之時,竟然一口氣做了七八件,而原來粗壯的樹樁,也只剩下中間的一條。

劉辛掃了一眼,見幾個徒弟的護身法寶都已經煉制完成,男弟子都選擇盾牌,女弟子都是各色的花朵,李穎的是一朵水藍色蘭花,就連孫姿雯也得到一朵綠菊,看着空中漸漸融化的紫球,劉辛向冷天天道:“大眼睛,這個歸你。”

未等冷天天開口,李長庚呵呵一笑:“我就免了,能借此提到分神期,就夠我偷着樂的。”

劉辛哈哈大笑:“大眼賊,沒說你這個冒牌貨,我是叫那個名副其實的大眼睛。”

冷天天想不到自己也有份,喜滋滋地叫李長庚給她制成一根簪子,滴血之後,竟然變成瑩白色,然後插在發髻,雖然沒有花朵那麽明豔,卻也正好和她素雅的外貌相配,看來,這丫頭的審美觀點也不差。

李長庚也就此收工:“今天是不成了,太陽落山,我也借不到真火,剩下的明天再制。”經過一天的勞作,他的實力已經穩固在分神期,算起收獲來,他倒是最大的贏家。

劉辛則把剩下的紫金凝香木收在手中,然後對李長庚說道:“你不成了就看我的,我把它煉化,然後由你制作。”

“你行嗎,除了有數的幾樣真火,否則甭想将紫金凝香木融化。”李長庚滿臉懷疑。

“試試吧。”劉辛将凝香木抛到空中,靈力一轉,幾多墨蓮排在凝香木的下面,開始煅燒。

“不會是混沌玄火吧?黑色的火焰。沒錯,就是混沌玄火,比我的太陽真火還高級,我算服了你。”李長庚一雙小眼睛瞪得溜圓,豔羨地看着空中盛開的墨蓮。

“你是煉器師,我是煉丹師,都是靠火頭吃飯,哪能不硬點。”劉辛一邊和他玩笑,一邊增大靈力,很快,凝香木表面就開始融化。

“不好,快收火!”李長庚到底是煉器大師,時刻關注着火勢的變化。不過,還是遲了一步,溶解的凝香木忽然汽化,變成紫色的煙霧,在空中彌散,一股淡淡的幽香,也飄蕩在崆峒的駐地。

衆人一起抽動鼻翼,貪婪地呼吸着沁人心脾的芳香,莊夢蝶閉上眼睛:“真香,讓我想起了原來生活的百花谷……”

李長庚懊惱地咂咂嘴:“香是真香,可實在是太昂貴,一塊紫金凝香木就這麽廢了!”

劉辛也懊悔不已:鳥鳥的,最近兩天被昆侖那幫老道還有綠袍老祖等人騷擾,火氣比較大,可惜了這麽好的材料,以後想找都找不到。

随着空中紫氣散盡,大眼睛忽然指着原來木塊原來的位置嚷起來:“快看,那是什麽?”

一根手指粗細,二尺多長的黑漆棍子出現在空中,劉辛心念一動,靈力一收,将黑棍握在手中,一股很怪異的感覺從黑棍傳送過來,很混亂,也很狂暴,透着一股原始的野性,仿佛把劉辛一下子拉到遠古的洪荒時代。

劉辛感覺自己忽然化身成一株幼小的樹苗,狂風肆虐,飛沙走石中,頑強地鑽出地面。奔騰的洪水從頭上漫過,無情的霹靂在身邊落過,但是都挺直腰杆,一分分,一寸寸向上生長,終于長成一株參天大樹。

引來百鳥在樹冠上歌唱,招來鳳凰在枝杈上築巢,一棵大樹的尊嚴和榮耀在心中蕩漾。直到有一天,洪水裹挾着巨石,将樹枝摧毀,将樹幹埋入沙石,但是,大樹的記憶,那段關于洪荒的記憶,卻永遠被保留的心中,劉辛終于明白,手裏的黑棍,就是紫金凝香木的木心。

收回靈識,劉辛一時竟然忘記自己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株大樹,他第一次體會到洪荒的境界,原來是那樣狂暴,充滿毀滅的力量,自然之力竟然可以強大如斯,這難道就是力量的本源?

一棍在手,劉辛體內的靈力也似乎受到洪荒之氣的感染,變得躁動不安,充滿一往無前的力量,充滿勢不可擋的氣勢。混沌心經的功法開始在體內瘋狂地運轉起來,就像積蓄太久的山洪,終于得到一股力量的吸引,開始宣洩,那股力量,就是黑棍帶來的遠古洪荒之力。

立在劉辛身邊的人察覺到巨大的壓迫感從他身上傳來,身不由己地開始後退,一丈,兩丈,最後一直退到十丈開外,這才能夠自由呼吸。他們不由相互望了望,從彼此的目光之中,感覺到無邊的驚訝:這究竟是什麽力量,如此可怕?

洪荒之力在劉辛體內蘇醒,然後就像奔湧的大河,一發而不可收拾,此刻,劉辛體內流淌的不再是修真者的靈力,而全部被遠古的洪荒之力替換,混沌心經真正的本源力量,從這一刻才真正在劉辛體內紮根。

雖然是同樣的功法,但是本質卻發生了巨變,劉辛的修煉,徹底脫離修真者的範疇。以前修煉的是上古巫族的混沌心經,但是使用的靈力還是修真者的靈力;而現在,已經從靈氣之中,剝離出遠古洪荒之力,這就是境界的不同。

一根毫不起眼的黑棍,卻引發劉辛體內一系列連鎖反應,從這一刻起,他真正踏入巫族修行者的行列。雖然他的力量沒有絲毫增加,但是卻開辟出一條更廣闊的道路,一條已經被隔絕已久的道路。

将黑棍沒入體內,只變成一寸長短,被劉辛的元神握在手中。內視之下,劉辛也不由暗暗發笑:小家夥,現在可比我的本體還要強悍,口含定海珠,手舉黑棍,不知道把元神放出來打架會怎麽樣?看這模樣,有點像打悶棍的,呵呵……

劉辛正在意淫的時候,衆人重新圍攏上來,李長庚瞪着一雙小眼睛,圍着劉辛轉了兩圈:“老兄,我現在竟然看不出你的深淺,也完全感覺不到你身上的靈力波動,不會是你剛才也坐飛機了吧?”

“沒有,我坐的是一只洪荒巨獸,不過,速度比火箭還快!”劉辛雖然笑眯眯地和李長庚玩笑,但是後者卻再次感到一種強大的壓迫撲面而來,忍不住後退一步。

“一定是那個黑色木棍帶來的變化,可是,它到底是什麽呢?”李長庚喃喃自語着。

“那是紫金凝香木的木心,裏面有它全部的生命記憶,我也由此體悟到洪荒境界。”

“原來是這樣,好強大的力量,也很可怕。”李長庚依然心有餘悸:“那根黑棍被你放到哪裏了,我沒看到你滴血啊?”

“好,叫你看看。”劉辛心念轉動,元神出竅,這一下,不僅旁觀者目瞪口呆,就連劉辛自己也愣住:三寸高的元神竟然變成三丈,身體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是一團黑色的影子。黑影的身體散發出五色毫光,如同洪荒戰神,叫人不敢逼視;而雙手,卻擎着一個黑漆漆的大棍,長有三丈,粗逾碗口,釋放出滔天的黑氣。

“神魔附體,老弟,你什麽時候練成這一招,這可是我們役鬼門的絕技。不對,這個還是你的元神,并不是鬼神附體,老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鐘良看到如此怪異的景象,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鬼王附體,但是很快就否決自己的想法。

劉辛攤開兩手:“我怎麽知道,現在,我自己都糊塗了。”

“肯定還是元神,奇怪啊,元神都是十分脆弱的,沒有戰鬥力,保護還來不及。可是看劉老哥這個,好像很兇猛的樣子,老弟,我攻擊你試試。”李長庚看着稀奇,忍不住騰身而起,一拳向黑影搗去。他也怕傷了劉辛的元神,所以并沒有使用武器。

劉辛也想驗證一下,意念操縱黑影,用黑棍向李長庚的手臂一挑。一股洶湧的力道從棍子中發出,李長庚的身體以飛快的速度,向天空射去。

原來,還真是個打悶棍的角色!

而劉辛體內的力量也一下子被抽幹,雙腿一軟,竟然跌坐在地上,元神的攻擊還真是變态,簡直就是一錘子買賣嘛!

第 134 章

第 134 章

煉金飛艇靠近聖地上空等待降落許可的功夫,船上配備的信息接收器獲得了來自巴別爾教區的最新消息。

聖子候選艾爾洛斯·梅爾離開後的第二天王室平叛軍徹底擊潰艾蘭德家族的武裝力量,正在向耶倫蓋爾修道院無限靠近。

艾爾洛斯整個人都緊繃起來,聽到緊跟着的第二道消息後才放松——摩爾城年幼的城主羅伊德·艾蘭德開城投降,巴別爾領北部重鎮重歸王室懷抱。

如此之快的收複速度,對方應該只是經過修道院而已。

果然,接下來駐守耶倫蓋爾修道院的牧師喬伊斯傳信,修道院為軍隊提供了十頭活豬換取平安,過程有驚無險,千年修道院得以保全。

“這個伯利蘭特……是什麽有名的勇将嗎?”

大先知皺緊眉頭看向梅爾候選,艾爾洛斯搖頭:“不,據我所知他随身至少要帶八九個保镖才能出門,人也有點……額,雖然這麽背後說人不好,但我還是覺得他看人的眼神像條鬣狗。”

大先知又不是不知道吉魯克公國鬧亂子的事兒,這麽一問也是做個保險,既然梅爾這麽形容,多半那人與他掌握的情報沒有出入。

一個人突然性情大變能力也大幅增長,值得裁判所重點關注。

不等他們繼續讨論伯利蘭特子爵的赫赫戰功,聖地允許煉金飛艇降落的指令傳來,大先知立刻起身走到甲板上去等待。

原身記憶裏對聖地的記憶只有壞的沒有好的,所以艾爾洛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還好有聖騎士長埃克特在一旁小聲提醒:“一般來進行交接的都是教宗內侍,神父基裏爾,那是個八面玲珑長袖善舞的人,和他說話您一定要小心謹慎。”

懂了,板住臉繼續惜字如金呗,少說少錯。

随着煉金飛艇的高度緩緩降低,站在甲板上的人得以逐漸看清聖地哈蘭德隆的全貌。

深不見底彌漫着迷霧的山峰之上依勢修建有檐牙高聳此起彼伏的金色建築——屋頂是金色的,從上向下看建築物主體的純白也被染上黃金的色澤,反射的光芒恍惚像是龍的鱗片。

巨大雕像随處皆是,多以修士與神官的形象出現。

高聳的門戶,加高的窗框,璀璨的水晶與寶石點綴在各種地方,看完就知道信徒們捐贈的錢都到哪裏去了。

“這就是哈蘭德隆,永恒的光之聖地。”

飛艇持續降下高度,艾爾洛斯發現最外面的兩排雕像比奧特蘭德城門的那幾尊還要高大,大得他巨物恐懼症都快要犯了。

雕像中間寬闊的純白色路面站着兩排十七位神父,獨自站在最前方的年輕人恐怕就是埃克特提到的教宗內侍,神父基裏爾。

裁判所隊伍另有要事,下了飛艇就走了,艾爾洛斯帶着兩個護教士被人圍堵在停留飛艇的碼頭。

“梅爾大人!蒙聖主賜福,終于等到您了。”

基裏爾滿意的打量着這個內定的未來同事,艾爾洛斯按照慣例平淡的回應道:“願聖光照耀着你我,基裏爾神父。”

跟在基裏爾身後的神父們各自找好角度偷看鹹魚翻身的著名學渣,艾爾洛斯木着臉由他們看,等待埃克特幫忙解圍。

“好久不見,基裏爾神父,冕下最近心情還好嗎?”

聖騎士長笑着隐晦提醒這兒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基裏爾從善如流,轉身将歸來的小朋友領向小型飛艇。

“冕下今天早晨還在念叨梅爾大人呢,不過這會兒恐怕有些忙。大人可以稍待數日,靜候其他聖子候選回歸。”

“諸位聖子候選居住的中庭離棧橋有點遠,所以由我來接送梅爾大人一程。”

他并肩于艾爾洛斯走在一條線上,清晰看到對方頸側已經消隐了幾分的聖痕。

果然是真的,就不知道這人性子有沒有改變。太笨或是太沖動就不好了,希望他能在吃過苦頭後變得随和些。

事實上換了瓤子的梅爾候選本就是個随和的人,又是剛換了新地圖,乖乖跟在他後面一言不發往哪兒領就往哪兒走。

饒是深愛着黃金的神父也不得不承認梅爾候選是有點可愛在身上。

“您之前的居所還保留着原樣,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随時讓您的聖騎士長去找執祭們安排。另外,請您千萬不要忘記每天早上的早禱時間,日常起居務必嚴格遵照鐘聲的提醒。”

神官每日七次祈禱是基本功,只不過外放出去就沒人再為難自己,回到聖地還是得老老實實按規矩行事。

小型飛艇穿過宏偉建築的尖頂與森林般“茂盛”的塔樓,仿佛綻放的玫瑰,“花心”處就是哈蘭德隆腹地,教宗本篤十一以及聖子候選們居住的中庭。

金色的水池表面飄着一朵朵純白睡蓮,小而圓潤厚實的葉片下隐約游過金色的小魚。

基裏爾神父将艾爾洛斯領到原身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微笑着帶領一群來幫忙搬東西結果空着手的神父離去。

梅爾候選的生活果然如同傳說中那般簡樸,一只箱子就算完事兒了,那箱子甚至不能讓苦修士的肩膀傾斜。

“我和菲利普斯住靠外的房間,您住得往裏一些。”

從灰袍先知那裏得知已經有人在傭兵公會挂出艾爾洛斯·梅爾的懸賞單,埃克特哪怕是在聖地也不敢大意。

聖地怎麽了?聖地也沒攔住聖騎士誣告不是!

艾爾洛斯乖巧認清形勢,擡起腳步走向原身曾經居住過的房間。

推開門,屋子裏……那真是相當幹淨。一張鋪設有被褥的木架床,木架書櫃空蕩蕩,空空如也的衣櫃,以及同樣幹淨的書桌。整間屋子裏連第二張凳子都沒有,好在窗戶夠大采光極佳,不然就跟坐牢沒有任何區別。

怪不得原身對教廷如此抵觸,從一個監獄換到另一個監獄,這能不抵觸麽?

“您先休息,晚餐我會送來,有事也請務必叫上我一起行動,不要随意跟不認識的人離開中庭。”

埃克特擔心死了,他就一次沒跟着梅爾候選就差點出大事,一向靠譜的鐵枷菲利普斯在他眼裏也成了混吃等死的廢物。

艾爾洛斯:“……”

很好,徹底坐牢。

“我知道了,麻煩幫我借些書,還有紙和筆。”

關在院子裏哪兒都不能去,除了日常鍛煉幹脆看書練字,總之不能讓自己無所事事閑着,否則過不了多長時間整個人都精神都會垮掉。

這件事菲利普斯領了過去,兩人看着聖子候選縮進被子閉上眼睛才肯離開。

絕食硬抗了六天,又強打精神從耶倫蓋爾趕到哈蘭德隆,梅爾大人一直強忍着,他幾乎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人才總也長不胖。再這樣繼續下去埃克特就不得不為他的壽命感到擔憂了。

走出這間獨立又小巧的院落,兩人看到其他小型飛艇拖着長長的航跡雲靠近。

“我去探探情況,你替大人借些書。”埃克特對菲利普斯道,說完他忍不住小聲又添了一句:“別全拿贊美詩和典籍之類,也借幾本能讓人放松的故事和游記,知道了不?”

菲利普斯沒說話,點點頭就走掉了。聖騎士長聳聳肩膀調整肌肉狀态,換了副輕松寫意的狀态等着迎接這位返回聖地的聖子候選。

——他确實可以比其他的聖騎士長更輕松,梅爾大人自己實在是太争氣了。

艾爾洛斯躺下沒多久就睡熟了,原身在哈蘭德隆的一些經歷也緩緩浮出水面。夢境裏他旁觀一個幾乎被人踩進泥潭的少年滿懷忐忑的期待來到此地,迎面就是幹巴巴冷冰冰的教義與教律,授課講師的目光從不曾正對過他,友善的交流也與他無緣。

因為他來自偏遠邊境,因為他無父無母,因為他在監獄待了一段時間。

吃不飽肚子的簡陋食物,永遠也暖不熱的冰冷指尖,這就是金色哈蘭德隆給梅爾少留下的全部印象。

一覺睡到天擦黑,書桌上擺着黑面包燕麥粥和一杯清水。

艾爾洛斯打起精神坐起來,端起水先抿了一口,然後頓住。

嗯,水裏摻了糖,放得還不少。從表面上看它就是一杯再樸素不過的清水,實際上內有乾坤。黑面包和燕麥粥也是如此,面包內餡是一把切碎後烤得香噴噴的牛肉,燕麥粥莫名其妙有雞蛋的味道。

這大概就是有人照拂與無人問津的區別了把,艾爾洛斯絕不認為是自己身上有什麽變化,他把一切歸因為牧首休伯安。

安靜迅速吃完這份還留有餘溫的晚餐,飽腹感很快又讓他昏昏欲睡,簡單洗漱後他果然又滾回床鋪抱着被子睡着了,根本不曾注意左鄰右舍的小院子裏也亮起暖黃色燈光。

第二天天不亮菲利普斯就把睡得昏天胡地的梅爾候選從被褥間扒出來,埃克特幫忙七手八腳給他套上新長袍,艾爾洛斯夢游一樣把腳塞進草鞋,刷牙洗臉都在夢境中完成,然後被拎去中庭的未完成禮拜堂做早禱。

清晨凜冽的山風一吹他才勉強睜開一只眼睛,等到了禮拜堂外才睜開另一只。

沒有穹頂的未完成禮拜堂伫立在璀璨的光石之中,可以想見等到太陽升起後它又是何等華麗。

第三次加更,加更完成!噔噔!

第 132 章 呼吸紋

等到我妻善逸和竈門炭治郎兩人的傷勢都恢複到可以訓練的時候,一豐将三人都叫到訓練場:

“好了,你們三個都達到了呼吸法的‘常中’了,雖然因為傷勢耽誤了一段時間訓練,但是在這個鬼殺隊的醫療中心‘蝶屋’稍微進行一下康複訓練就可以恢複。

接下來我要對你們三人進行更高層次的訓練。

炭治郎,你的劍術還有待加強,接下來我将傳授你‘制空圈’的訓練,這個招式和水之呼吸與沸之呼吸都非常貼合,學會後和同等級的戰鬥,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我妻善逸,你對突擊拔刀斬非常有造詣,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靂一閃非常适合你,你要繼續在這個方向上下功夫,雷之呼吸六種劍型中的後五種,全都是基于霹靂一閃開發的。

接下來,我會幫助你訓練,加強居合拔刀子的威力,說不定能在霹靂一閃的基礎之上開發出雷之呼吸的第七型來。

嘴平伊之助,在武術的領域,你這種被稱為‘我流’,你的戰鬥方式非常适合你自己,接下來我會給你補充一下武術的基礎,具體的招式仍然是你自己開發出來的最合适。

同時,你的獸之呼吸第七型就是感知力,我會傳授你感知氣息的方法,讓你變得更強,變強後就能過來挑戰我了,加油吧。”

主角小隊是最有可能在短期內迅速逼近“柱”等級的幾人了。

接下來,三人很快就陷入了名為“修煉”的地獄之中。

一豐的訓練模式,得梁山泊真傳,只要不死,肯定變強,而到了一豐這個醫生手裏,想死都難。

一次次将聯手的三人擊潰,把伊之助打趴下,炭治郎拍飛,善逸摔在地上,一豐第一次感受到了梁山泊達人們教導弟子的感受,原來傳授弟子武藝是如此奇妙的感覺啊,不僅僅教導者溫習了基礎,還講武術傳承了下去,真的是大快人心。

另一邊被教導的三人就不好說了,雖然善逸為了獲得保護祢豆子的力量,咬牙堅持了下來,但是現在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了,一見到一豐,善逸就發抖。

他發誓,在被訓練的時候,好幾次看到一豐雙眼之中冒出光來:

“炭治郎,訓練我們的一豐是妖怪啊!”

炭治郎關愛地看着善逸:

“說什麽呢,善逸,可不能诋毀一豐君啊。”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豐将各種呼吸法融會貫通,沸之呼吸的呼吸法也成熟了,劍型也開發完畢,和産屋敷去彙報了一下:

“好了,我已經将這些呼吸法閱讀完畢了,并且和炭治郎一同将火之神神樂整理了出來。

同時,關于呼吸法産生呼吸紋的條件,也大致清楚了。”

說罷,一豐的雙頰各顯現出兩道紅色的劍紋,在這四道紋路出現後,一豐曾經感嘆,真的越來越像殺生丸了。

他可以肯定單純沸之呼吸産生的紋路不應該是這個樣子,還沒有哪個呼吸能産生如此對稱的紋路,看來自己真的受到了天生牙不少的影響。

“調整心率到每分鐘兩百下,體溫控制在39攝氏度,将呼吸法鍛煉到一定程度的劍士就能顯現出斑紋。

這個狀态下,劍士的體力、力量和速度都會極大提高,并且獲得更強得恢複力,但是這個狀态對身體還是有損傷的,畢竟這個體溫和心率,已經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了。

據我所知,初代日之呼吸還有他同時代的人都能夠全天保持呼吸紋的狀态,可能還有什麽技巧在吧,這些還有待摸索。”

産屋敷有些激動:

“真的嗎,太好了,我會迅速安排将這些信息高速‘柱’們,争取讓大家迅速覺醒呼吸紋。

這樣我們對抗鬼的計劃就可以初步實施了。”

雖然他雙目失明,但是這次自己的妻子在身邊,将一豐臉上出現的紋路樣式告知了他。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産屋敷的病情明顯惡化了不少,明顯病入膏肓的樣子。

鬼殺隊所有柱都是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滅殺惡鬼之人,他們都非常讓人欽佩。雖然基本上每個柱的性格都多少有點問題,但是瑕不掩瑜,從人類的角度,這些人都是很優秀的。

如果說柱們是優秀的話,那麽産屋敷耀哉此人就可以稱得上偉大了。

産屋敷一族從一千年前開始,幼童夭折,成年人活不長。

後來經過一位神官提點,産屋敷的親族之中,出了‘鬼舞辻無慘’這個鬼之王,所以一族遭到了天罰。

從那個時候開始,一族盡全力組織對鬼的獵殺,在呼吸法還沒出現的時代,面臨的困境有多麽大,可想而知。

從那之後,幼童的夭折率下降,成人也稍微活得長了一些。

産屋敷一族滅亡鬼的心願,千年未曾改變。

即使産屋敷一族是為了延續宗族、擺脫“天罰”而開始“鬼殺隊”的事業,但是如産屋敷耀哉這類人,在這件事上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也很好地履行着自己鬼殺隊當主的職責,獲得了所有隊員的尊敬,這是一個偉大的人。

一豐一貫的處事觀點是,和好人待在一起,利用壞人,遠離偉大的人。

好人願意和好人在一起,壞人也願意和好人在一起,這是必然結果。

只要掌握了惡人想要的東西,即使是惡徒,也有利用的價值。

但是唯獨偉大的人,最不好對付,也不好利用,更不好相處,這種人為了高尚的目标,連自己都可以犧牲,更不怕犧牲別人。

哈利波特中的鄧布利多就是這樣的人,為了打倒伏地魔,以身入局,犧牲自己,又安排了斯內普的犧牲,又安排了沒有多少把握的哈利被伏地魔死咒擊中,關鍵是被安排之人,在知道後都是心甘情願的。

産屋敷也是如此,他是真心關懷鬼殺隊成員的,但是在藤襲山試煉結束後,他也僅僅是開心于多了五名隊員,卻對死在藤襲山的将近二十個試煉者沒有任何表示。

後期為了給鬼舞辻無慘下套,以身為餌,帶上自己的夫人和兩名長女一同,引誘無慘前來,然後引爆地下隐藏的火藥,帶着一妻二女自爆。

他的妻子和女兒還是自願的。

和偉大的人呆在一直,一豐非常缺乏安全感,甚至超過和惡人待在一起的感覺。

“産屋敷閣下,在下有能力控制一下閣下的病情,請閣下配合治療。”